第136章 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
甄总的任命下来的第三天，甄总实在忍不住了，一个电话就打给顾总，让顾总过来商量个事。要商量的事是甄总很早就有的打算，说是两个想法，其实是一个想法，换办公室。当时刚搬进来，还不知道哪个办公室适合自己，自己和顾总就各挑了一个。当时顾总为了做样子，他就挑了个小的，留了一个他隔壁的大的给自己。他的小心思，甄总哪能不知道。过了一段时间，甄总才知道自己当初所选的这个办公室不是自己想要的。第一现在的办公室，距离大办公室太近，想做点私密的事情总是觉得不安全。第二由于公司摄像头的电脑按在顾总办公室，正好有两个摄像头对着自己门口。第三自己想招聘一名秘书，现在这个办公室没有秘书专门坐的位置，正好里面靠近培训教室有个连套的办公室正好适合自己的需求。
顾总到了，甄总说，现在太忙了，打算招个秘书，想听听顾总的想法。顾总说，是的，很多基础的工作，包括接待时候的端茶倒水也确实需要这样一个岗位。甄总继续表演道，我还没有想好这个秘书的画像是什么样的。然后顾总又配合着说了几条秘书岗位的任职条件。甄总说，如果秘书来了，坐在哪里呢？又是个问题。顾总这个时候才明白，原来甄总说了一大堆，注脚在这里。顾总装作思考状道，你现在这个办公室确实不合适，不行就换个办公室吧。甄总说，换办公室太麻烦了吧。顾总说，不麻烦，我让行政明明找几个员工搬下，三下五除二就完事了。甄总说，关键是换哪个办公室合适呢？顾总试探性的问，你看培训教室旁边那个办公室还空着，之前是计划给张大哥坐的，他说一时半会也不可能来这边办公，不如你先搬进去。甄总说，这不合适吧。顾总说，应该没问题，到时候你搬过去了，哪天碰见他了，我再顺嘴提下，不用也是资源浪费。甄总说，那就这么定了？顾总说，什么时候搬你说声？甄总说，不行就现在搬吧，如果招聘顺利，可能这一周秘书就会到位。现在我手头积压的工作太多了，实在扛不住了。顾总你知道嘛，最近两周，我每天几乎都是凌晨才回去。顾总假装体谅道，我看到你空间经常更新的动态，我早就想提醒你了，这样下去也不是办法，我们这个年龄了还是要注意身体。甄总说，没有办法，肩上的担子压力太大了，你说张总安排的任务，我能说不完成嘛。顾总说，回头我见到了张大哥，我得和他说下，事情不是一下子就做完的，特别是我们初创公司，得悠着点。出门时，顾总对于过分表演的甄总只能无奈的摇着头。没有办法，还是安排明明叫了几名员工帮甄总搬了办公室。
甄总很快就对吴天下了手，吴天早就预料到了甄总忍耐他的时间不会太久。倒是甄总没有及时对他下手，那才是让他惊讶的。甄总可以下定决心和吴天摊牌，主要是他找到了替代吴天的人选。甄总打算引进来的市场部负责人是他的老同学，在他老家的一家知名做的饲料做业务负责人。据说甄总想挖他过来足足有半年了，但是人家一直不愿意。据徐徐说，他这个老同学曾经来过公司考察，那时候不知道这个人会来公司上班。那时候甄总只是介绍说是他老同学，王谦，过来出差，顺便考察下公司。
吴天办离职手续那天，去徐徐那里走流程，没想到，徐徐在他面前又好好的演了一把戏。徐徐说，吴总，你现在心里，大概特别恨我吧，我和你说啊，我可是一肚子的苦水，无处可倒啊。你知道嘛，有些话我们这个位置，是不好说的。吴天说，这怎么可能，我恨你干嘛，再说了，离职也是我自愿的。徐徐作势向门口看了看，小说说，吴总，你知道的，甄总上面有人的，你和他闹不愉快，你肯定是要吃亏的。虽然你们部门的事情，前期我参与了一部分，但是你知道的，决定权钱也不在我手里，再说我也没有这个能量。吴天说，徐徐，你实在多想了，你不说，很多情况我也都了解的。徐徐说，吴总，你这样说，我心里就放心了。圈子里，我也认识不少招聘的，如果有合适的岗位，我会推荐给你。吴天说，那我先走这里谢谢了。徐徐说，客气了，客气了，都是老同事，举手之劳，举手之劳。
按照网事公司的习惯，中高层这个级别，不管新入职的，还是离职的中高层，公司名义上，都要聚下。吴天的离职聚餐，顾总向甄总提过，甄总反问顾总需要吗？顾总说吴天是你的人，你觉得有必要吗，结果就是公司名义上没有办离职聚餐。倒是销售部的同事，撺掇起一个局，也算是好聚好散。销售部两个人，都要喊上江山，吴天也想喊上，江山就被这样拉上一起了。
由于这次聚餐是吴天的离职聚餐，上半程，整个饭桌上的氛围还是挺压抑的，后来酒喝开了，大家也就肆无忌惮了。也是，公司销售部都是些小年轻，还没有到那个境界，基本上都管不住自己的嘴，开始只是一两个人分享，慢慢的大家好像进入了真心话大冒险环节，于是公司的各种秘密都被毫无保留的爆料了出来，由于来公司的时间有限，虽然有些秘密他们其中有些人知道，但大部分，江山都不知道。这时候江山才发现，销售部的同事真的个个都有满嘴的故事，其中江山又特别留心了两个故事，都是关于和甄总干仗的。
小一口中和甄总干仗的故事是这样的。有次他去昌城出差，公司想在昌城开拓新市场，甄总就派小一一个人到昌城，说要好好调研一番，所以小一那次在昌城待的时间有点久。这个中间小一的哥哥路过昌城，听说弟弟在昌城，自己也有时间，昌城正好又是历史名城，还是有很多景点值得参观一下的，于是小一哥哥就在昌城住了两天。这两天，下班后，小一就利用业余时间陪哥哥逛了下昌城。正好中间有次就碰到了一个供应商，当时也不知道是怎么想的，小一随口找了个借口，说自己的哥哥是公司的同事。好巧不巧，这天甄总给这个供应商电话的时候，这个供应商随口提了一句，意思说正好刚才见到贵司的小一，和他一起的还有公司的一名同事。说者无心，听着有意，挂完电话甄总就给小一电话核实了此事，结果小一随口编的谎话，瞬间就被戳穿了。待小一回到公司后，又被甄总教育了一番，甄总的意思小一不应该欺骗他，做人要诚实，要有诚信。开始小一也没有认真，一个劲的说好好好，但是甄总越说越离谱，小一就不耐烦了。小一就问甄总，他是利用业余时间陪哥哥的，到底何错之有。甄总说他不是怪小一陪他哥哥这件事，他是受不了小一对他说谎。小一说他没有危害公司利益，这样的事情上，公司就不应该上纲上线。甄总觉得小一，压根就没有理解他想表达的意思，也没有考虑到团队之间坦诚相见的重要性。结果两个人就越争越激励，最后小一说话也不客气了，直接问甄总，如果你想让我走，我立刻就走人，没必要绕这么多弯弯。甄总在气头上，让小一立刻走人。小一刚走到门口，又被叫了回来，意思让小一回去冷静一下。小一说，自从那次和甄总争吵后，他就被冷了将近一个月，也不给安排任何工作，也不说下一步怎么处理他。
要说吴天和甄总之间的过激事件，那就更火爆了。吴天说其实刚来公司那会，和顾总、甄总关系特别好，特别是和甄总，但是人与人处久了，才知道是否是真的好，还是只是一时的好。记得因为一次拜访客户，甄总怪他自己出风头了，没有摆正自己的位置，吴天当时没反驳。有次饭后，大家都喝醉了，甄总有意无意又提到这件事，关键带他这次明显带有威胁口吻在骂他，吴天那晚上也喝了不少酒，一上头就踹了他一脚。说到这，吴迪插话说，意思当晚如果不是他及时抱住吴天，不知道要搞出多大的事情来。听到这，江山心想，哪怕就这一件事，吴天的离职都是必然的。
第137章 小人之前是小心眼
王谦这个人，江山之前是没有见过，但江山对他没有一点好感，甚至可以说很反感这个人。因为江山之前，听吴天、徐徐介绍过这个人。说这人善于用各种手段搞定客户，特别是歪门邪道的手段。至于是何种手段，不用细说，江山都明白。
真正在意的事情，才会高效率，比如这次王谦过来，甄总就催的急，王谦那边刚离职，三天内，王谦就过来了。
王谦过来后，就开始大刀阔斧的改革。明显的是有备而来，之前一直久久为定下的市场部提成方案，一周内就定下了。
关于新任市场部负责人王谦的到来，原本江山是持欢迎态度的。毕竟，如果靠自己招聘，能找到和甄总这么合拍的市场部负责人，可能需要半年的时间都不一定可以搞定，现在甄总亲自挖过来，那自然很好。但是让江山感觉到不快的是，王谦一上任，就开始拟定新的提成方案。关键是这个过程竟然破天荒的没有喊江山参与讨论，关键是之前的提成方案的方向，完全抛弃了。既然是这样的一个结果，江山就想不明白了，为什么之前还让自己浪费时间在这个方向进行讨论呢。新的提成方案为什么又不让自己参与呢？毕竟这是人力资源部的工作内容的一部分。现在不让参与，后期是否要让自己部门参与核定工资呢。当然，也可以让财务深入参与，毕竟财务负责人也是甄总的老相识，这也没有问题，但是至少要提前告知他的决定嘛。现在不说明情况，让大伙去猜测是最让人头疼的。
这天，晚上六点，按照惯例，甄总起身到办公区转了一圈，看看哪些部门哪些人还在加班。这是甄总哥哥给他的建议，说每天要有规律的在办公室转下，市场上也要不间断的跑下，虽然现在自己不是一把手，但是自己在行使一把手的职责，就相当于一把手了，而且集团总经理张总就是这么干的。于是甄总给暗自给自己一定约定，每天在办公区转三次，上午十点左右一次，下午三点左右一次，晚上六点左右一次。每周去市场上至少跑一次。有细心的读者应该会发现，如果想监控其他人的动向，把监控显示器放在自己办公室不是省事多了。甄总也这样想过，把公司监控的电脑搬到自己办公室。但是甄总思考了下，最起码最近不宜这样操作。虽然任命下来了，现在自己已经大权独揽了，但是也要注意节奏。现在自己把之前很多顾总负责的事项，已经捏到自己手里了。虽然顾总表面上显得很轻松，也不爱管事，但是他内心肯定是窝着一团火，如果这个时候自己提出把他办公室的监控电脑移到自己办公室来，他肯定会发飙，所谓兔子急了也咬人，什么阶段就要干什么阶段的事情，监控电脑的心思自己现在还是不能打主意，否则引火烧身就莽撞了。
甄总边走，别想着这些办公室政治。突然电话响起，把甄总吓了一跳。人在聚精会神想事情的时候，就像闭关修炼，承受不齐任何外界的风吹草动。从裤兜里拿起电话，看着来电显示是哥哥，甄总内心突然又警觉起来，因为一般哥哥电话过来，都是有重要消息共享。果不出其然，哥哥这次电话是提醒甄总，让他近期去下集团总部。哥哥的意思是说，甄总提升为常务副总后还没有到总部述职呢，虽然公司没有明文规定，但是他觉得张总还是非常在意这个的。甄总说，好好好，我这几天就安排时间过去。挂掉电话，甄总在想，哥哥提醒的对，看来自己在集团公司的经验还是少了，为什么自己就没想到这一层呢。虽然之前也想到过，晋升后是否要去下总部，但是那只是一瞬间的想法，一句话，关于此，自己思想深处还是认识不到位。甄总想想现在网事公司几大关键部门都是自己的人，比如技术部、财务部、市场部负责人，不是哥哥派来的就是自己拉过来的，组织架构算是基本有了雏形，自己暂时放手去集团总部几天应该问题不大。但是为了防止自己走后顾总耍什么小动作，看来还得把顾总喊上。没想到顾总一点防备之心都没有，甄总电话过去说去总部，顾总立马就答应了。
第二天，两人就去了总部。老规矩，还是顾总开他自己的车去的。说是顾总开一段，甄总开一段，但是顾总还是全程自己开。对此，甄总不得不佩服顾总，在为人处世方面，做的确实到位，确实够低调的，甚至有时候都有些谦卑。甄总在想，是不是本事不大的人，都喜欢在这方面下功夫呢。因为在甄总的心目中，顾总就是野路子，没有哪一方面足够专业。由于总部旁边，自己经常住的那家酒店生意特火爆，甄总上了车就开始预订酒店。由于顾总在开车，甄总说他顺便把两人酒店就一起订了。基于之前订酒店的经验，这次甄总特意订了一间12倍积分房，一间大床房。由于担心酒店搞错，甄总特意把12倍积分房订的是标间，借口甄总都提前想好了，就说自己哪怕一个人也喜欢住标间，因为有一张床方便放行李。
关于酒店住房返积分，甄总没想到自己已经计划的这么周密了，结果还是出了问题。原本甄总给自己订的房间是12倍积分房的标间，给顾总订的是普通的房间，结果前台把入驻登记的名字和实际入住的人搞反了，关键甄总当时没有在意，退房的时候也没有在意。结果这件事第三天，甄总在酒店APP后台积分登记处发现了。甄总给集团总部的客服电话，特意留了个小心思，只是说12倍积分没有返还并没有说登记错了。客服说，先生，不要着急，一般三个工作日会到账。第四天了，12倍积分还没有到账，甄总又致电集团总部客服询问。集团总部客服说，我看了登记，不是有人电话帮助解决了嘛。甄总说，扯淡，我没有接到电话，为什么你们要说谎。客服说，先生，电话不要挂断，我现在转给专线客服。结果甄总一直在线等了三分钟，那边专线的人都没有接听，自己就生气的挂掉了。甄总心想，这什么鬼客服，素质太差，效率太低。挂断电话甄总心想，我在公司这么高的级别为了这点事斤斤计较是不是太没格局？转念一想，本来就是酒店搞错了，自己认真是没有错的。但是甄总又想，虽然自己没错，但是自己总是关注这些琐事，从时间成本流失的角度还是不划算。想是这么想，但是遇到实际问题，哪怕是就是住酒店返积分这样的小事上，甄总还是做不到知行合一。甄总第三次电话给酒店集团总部客服说明了情况，对方告知说要找他住的酒店前台调查。甄总生气的质问，为什么之前没有调查？我这都是第三次电话过来了，为了这点小事，让我打三次电话，你们什么效率。客服在电话里一直说抱歉，但是还是在说一样的官话套话。甄总实在听不下去了，就挂断了电话。甄总就是这样执拗的人，挂断电话自己又给酒店的前台电话，并说明了情况。前台详细问了当天的情况，然后说，我请示下领导，24小时给你解决。甄总说，你现在是不是确定我住的是标间？前台说，确定。甄总说，我标间预订的是不是12倍积分房。前台说，是。甄总说，那就是说，你承认你们登记错误了？前台说，是。甄总这才放心的挂断电话，果然，不到一个小时，对方就给自己电话说，随后差额的积分就会到账。差额积分到账后，酒店集团总部又打来电话确认这件事，甄总确认后，又埋怨了一句，看来以后遇到这种事还是直接找酒店前台，找你们就是推脱，你们效率太低了。酒店集团客服又是一套官方说辞，不好意思，给你的入住带来不便了，实在不好意思。通过这件事甄总想，自己在管理的时候会不会出现这种状况后，就像行业内都知道的，RB经典的管理的5个灵魂问话，想到此，甄总开始找那篇原文，看来是时候在公司培训下怎么样让大家知道任务的每个潜在细节。
第138章 分手
这次甄总、顾总从总部回来的时间是周一下午五点，到了公司发现很多人都下班了。顾总说，看来新的考勤制度发挥作用了，哪怕是冬天，很多人还是上班很早的嘛。甄总说，人在群体中，都有盲从性，我们管理者要做的就是引导他们盲从我们。顾总不说话，只是微笑。
甄总想着自己的即将要实施的管理办法，内心就无比激动。走到江山办公室见江山不在，立刻拿起大办公室的客服电话给江山拨过去。一次无人接听，二次无人接听，第三次终于接了。甄总说，江山，怎么回事，你的电话这么难打。公交车上正在拿手机看书的江山，看到手机阻拦一次外入电话，又第二次阻止，虽然是座机打过来的，但是还是引起了江山的重视，江山突然意识到这可能是有人拿公司的客服电话给自己打过来的，于是江山警觉的准备回拨过去，这时候这个电话再次打了过来。听到甄总这么说，江山解释说，前两次都被自动拒绝接听了，很有可能是公司客服电话被很多外人拉黑了。甄总告诉江山，让江山拟一份通知，他说了自己想要的结果，就是让每位领导下放工作任务时都务必要有RB经典的管理的5个灵魂问话。江山说，好的，甄总，写完我发你邮箱。甄总说，尽快。
挂掉电话，甄总到了顾总办公室，说起江山两次电话没有接的问题。顾总说，他是不是在车上，或者有其他原因。甄总说了江山的理由。顾总警觉的问甄总，甄总你怎么看待这个问题。甄总说，这看似是个小问题，但是也反应出我们管理中的两个问题。第一，我们的手机补贴机制里明确提到了，关于拿补贴的手机务必24小时开通，最起码江山自己没有落实到位。也许他说的是事实，但是终归无法证明是他自己主观不愿意接，还是真的设置了来电拒接。哪怕是来电拒接，也是他主观设置的。第二，关于员工接受任务时，不主动不积极，找理由推脱的，我们务必得想个解决对策了。在人性的角度看，任何人都不想有任务，或者压力特别大的时候，但是从企业经营的角度来看，这些都是必须的，不然企业怎么盈利。但是作为管理者，我们又不可能任意员工肆意这种行为，否则谁想多干就多干，想少干就少干，那么管理者就是失责的。顾总说，甄总，原则上我同意你的分析。
挂掉电话江山就知道，根据自己对甄总的判断，甄总肯定会认为自己故意不接他电话。哪怕他是用客服电话打过来的，自己也应该第一时间接受。但是现在自己遇到这种问题怎么解决呢，现在真就成了泥巴掉进裤裆里，不是屎也是屎了。解释不清了，看来，很多信任是需要有存量资源的。否则面对这种无非证明的情况，大家怎么去解释呢？如果有信任的背书，类似的情况对方说什么就信了，就不存在证明一说。
这天江山到甄总汇报，说吴天离职了，但是他要求要他的提成。甄总说，他都离职了，还好意思要他的提成？江山不想这样隐忍了，直白的说，甄总，我说了，你可不要不高兴，有的公司，别说离职了，会按照规定发提成，哪怕就是工作半年离职，年终奖都会发一半，毕竟人家也是为了公司服务半年嘛。甄总说，你这是开玩笑吧，还有这么傻的公司，离职了，还要发年终奖？江山知道，甄总这种人，就不适合和他说这个话题。但是嘴上又不想认输，江山说，就是华为，随便查下就知道是否属实了。甄总说，我不查，华为又不是我的公司，我的公司才是需要我注意的，其他公司怎么做，咱也管不了。甄总把话都说到这里了，江山就不好意思继续白话下去。江山只能随便找个借口，逃离了甄总的办公室。
回家，正好去自己房子的物业办事。江山知道媛媛买了个车位，还是不小心看到了物业的名单。物业还用怀疑的眼神问江山，你家买了车位你都不知道，你是怎么做业主的。江山想了想，见面的时候还是问了媛媛。媛媛说，你知道了。江山说，然后呢。媛媛说，什么然后呢？江山说，难道你觉得这样正常嘛。媛媛说，想问什么就问，别阴阳怪气的。江山说，我们在一起买了房，结果你买了车位没有和我说，你觉得这正常吗？媛媛说，话不是这样说的，当初要买车位，不仅和你，和你爸妈都商量了，而且我也说了这是投资增值行为。但是你们不买，你们就不能阻止我自己买了嘛。再说了也没有用你的钱，你知道了就知道了呗。江山说，你这样想的？媛媛说，我是这样想的，有哪里不对吗？江山说，好好好，我是知道了，那就这样吧。媛媛说，你什么意思？江山说，我建议我们都冷静冷静，好好想想这段关系。媛媛说，有话直说，别虚张声势的。江山说，我们俩现在都不冷静，我建议都冷静冷静，你不至于听不懂吧。媛媛没听完，直接挂断了电话。
回到家，媛媛和爸妈说了，原本想得到安慰。没有想到爸爸竟然选择站在了男朋友江山这边，媛媛爸爸说，媛媛你要知道珍惜，你说江山哪里不好，江山不抽烟，酒也喝得少，不玩游戏，没有不良嗜好，爱运动，爱读书，一生正如气…现在像江山这样的男人不多了，媛媛妈妈听到老公这样说话不乐意了，说，别说他没有那么好，哪怕他真有那么好，他就可以骑在我女儿头上，心安理得的作威作福了？一听这样的理论，媛媛爸爸就来气，质问到，人家怎么骑在女儿头上了。媛媛看到爸妈的争吵又是一时难以平复，现在自己也没有心情制止他们，无奈的进了自己房间，关上门，像僵尸一般往床上一趟，只留下客厅里她爸妈二人越争论越凶。
当感情的某个决定性裂缝出现后，就像决堤的洪水一样，想堵都堵不住；又像瘟疫一样，只要前期关键时刻没有预防得当，传染源的传播速度就会越来越快，只会越发泛滥。再后来，两人又吵了一架，媛媛说分手，江山立刻就同意了，媛媛说，你是不是想分手好久了。江山说，现在再讲这话就没意思了。媛媛故意说，分手就分的彻底点，把房子也分了。江山说，分就分，谁怕谁。媛媛说，我说的是把房子平分。江山说，你是搞笑的嘛，你好意思提。媛媛说，分手肯定是要分的彻底。江山说，分的彻底，房子也是按照比例分。媛媛说，你懂不懂法，某人不是说，大学的时候学了很多法律课嘛。江山说，你当真要这样做。媛媛说，你要分手就这样做。江山说，我可以理解为，你这是要挟嘛。媛媛说，我可没说，你非要这样理解，我有什么办法。江山说，今天到此为止。
第139章 离职的本质
张丽说，你怎么就不想继续在湖南待下去了呢，毕竟你在湖南也这么多年了。江山说，想换个环境吧。张丽继续引导江山说，你真觉得湖南没有让你可以留恋的了吗？江山不说话。张丽紧紧的盯着江山的眼睛，然后江山被看的不好意思，忙躲避开。张丽吻了上来，第一下江山想避开，但是没有躲掉，张丽得寸进尺，开始用舌头供江山，江山一直闭着嘴。张丽说，你对我没感觉？江山说，张姐，要说对你没有感觉那是说谎，但是我们俩是不可能的。张丽说，以后的事情谁说的准呢，现在就说现在嘛。我是自愿给你的，不说未来只说当下。江山说，这样不好，感觉对不起你。张丽说，现在我想要你，你不给我，你才对不起我。是男人，听到这里都会受不了。但是江山觉得没有未来的感情不能下手，哪怕是白送上来的。虽然看着张丽如此渴望的眼神，但是江山的生存原则还是让他狠心的拒绝了。理性角度来看，张丽觉得江山的确是个靠得住的男人，但是从需求层面来看，张丽又有点恨江山，她都说的那么直白了，为什么江山不能满足她的需求呢。现在的年轻人，谁又会在意这个呢，张丽实在不明白江山在坚持什么。
两人分手时，因为分房子的问题出了麻烦，也就是因为分房子这件事让江山对媛媛及其家人死了心，再到后来房子真分完了，过户的时候，媛媛再认错，江山都没有回心。原本江山认为房子分起来也很简单，不管房子多少钱，不管房子涨跌如何，按照双方投资的比例进行分配就可以了。但是没有想到的是媛媛家人却要求平均分配，因为她家人的依据是房产本子上写的是他俩的名字，既然没有具体说每人投资多少，就该平均分配。江山心想这不是耍赖嘛，不管法律上怎么说，关键是两人现在并没结婚。为了尽快分手，江山没有多想立刻就同意了。当然江山并没有把这些告诉父母，因为他知道父母知道了也改变不了什么。哪怕后来媛媛说这是家人为了拖住他的主意，但是江山的心已经被伤透了。
关于江山要离职，要离开沙城，要离开湖南这么有名气的一家公司，江山家人反应不一。江山妈妈还是想不通，公司这么好，瞎折腾啥，再换家公司能比这家公司好？至于女朋友及家人，是傲点，但是两人都买房了，也见过双方家长了，难道说分就分了？江山爸爸这个时候反而想开了，既然现在恋爱期间就不能好好处，晚分不如早分，等结婚了再离婚更糟糕，搞的多少二婚了。至于江山哥哥、嫂嫂，特希望江山立刻沙城去上海，这样一家就可以在一起了。而且江山那么有耐心，关键可以时常帮他们教育小孩了。江河夫妻俩虽然都读了点书，但是教小孩他们完全不在行。这可难倒他们俩了，虽然现在手机也可以查，但是他们还是觉得这太难了。江河还想这个弟弟可以绑定一起做他们现在的生意，只是爸爸不同意。江山爸爸总觉得儿子是大学生，是天之骄子，就应该坐那种大办公室，就应该穿西服打领带的工作氛围下上班。
江山和梁院长说他想离职，去上海发展，梁院长问为什么。江山说，现在这家公司，实在找不到继续待下去的理由。梁院长说，再说细点。江山说，从中研公司离开，当时说想到沙城发展，其实是小部分原因，因为女朋友在沙城，也在沙城买了房；大部分原因还是想找个职业发展空间更大的公司。梁院长说，结果呢？江山说，结果我发现，现在的公司，不管从公司还是从领导，都是新手，他们自己也都在摸索学习中，进来的时候以为可以大展拳脚干一番事业的，到现在，虽然才在公司做了没几个月，但是越来越觉得不会有任何发展前景。梁院长说，你理解的发展前景是什么？江山说，要么可以学到做人做事的方法，要么可以赚到更多的钱。梁院长说，结果呢？江山说，现在这家公司，别说学习做人做事了，我们这边的领导，简直人品有问题。接着江山举了两个例子，和梁院长进行了说明。听完，梁院长问，为什么说没有赚钱的机会呢？江山说，来这边之前，我们这边集团人力资源总监可以做合伙人的事例，给了我很大的触动，现在发现公司领导说话都不算话了，别说人家没有给咱描绘这样一副未来的场景，哪怕画饼也不敢相信啊。梁院长说，如果只是个别领导的问题，你有考虑过这个所谓个别领导会异动吗？江山说，短时间来看，不大可能。梁院长说，你上海的理由是什么呢？江山说，上海的大公司更多，人力资源管理方面也更专业，家人也都在那边，机会更多，也会更稳定，总要走的，不如早点走。这里，江山并没有说太多和女朋友媛媛分手的内容。梁院长倒也识趣的很，并没有问太多。梁院长说，如果你想好了，可以离职，只是你现在不仅换工作，而且要换城市换省，其中利弊，你都要充分考虑。江山说，我心中虽然已经有了答案，但是还是有点犹豫，所以想向老司机求教。此处，我们可以看到，江山和梁院长已经非常熟悉，江山都可以和梁院长开玩笑说老司机这个词了。梁院长说，答案就在你心中。
至此，江山从网事公司离职的决心已定。对直属领导甄总有意见，其实只是导火索罢了，就是说没有甄总这样的领导，这样的公司也要离开。关键是现在的工作，在收获方面，之于之前的公司，不仅不是高处，甚至持平都达不到，绝地的低处。有志之士，都是往高处走的，对于这样低处的公司，从长远来看，走才是最正确的选择。
又是一期销售培训，这堂课是江山讲企业文化。为了追求创新，江山把教室的所有桌椅都集中到了后面，大家席地而坐，就开始了今天的课程。中间甄总开门进来，看到这样一个场景，立刻吊着个脸子出去了。江山知道甄总不能接受这样的标新立异的培训方式，但是这个阶段江山已经不在乎他的感受了，毕竟想离职的人，没有什么可以在乎的。
培训完第一时间，江山被顾总喊到了办公室。顾总说，江山，你知道我为什么喊你过来吗？江山说，知道，是不是因为今天培训，没有让大家坐在椅子上。顾总说，你怎么想的？江山说，平常大家都是坐在椅子上，其实我们培训的目的，就是让大家接受我们想传递的信息，如果有助于大家印象深刻，为什么不可以呢。顾总说，你提前征求过甄总的意见了吗？江山说，没有，当时我想了，如果我提前和甄总说，他肯定不同意。顾总说，所以你就想先斩后奏？江山说，也谈不上，毕竟这是多小的一件事，一个培训老师应该可以自行决定他上课的方式吧。顾总说，道理是这个道理，但是你也知道，甄总不是一般的管理者。江山说，怎么？甄总发飙了。顾总避而不答，只是建议江山，以后类似这样的举动，还是提前告知下甄总，如果觉得和甄总说有阻力，最少应该提前和他说下。江山说，知道了，顾总，谢谢你的提醒。最后的感谢，江山是发自肺腑的，因为在江山心里，他知道顾总是真真切切爱护他的。
从顾总办公室出来，江山坐在座位，陷入了深深沉思。同样的一件事情，比如类似今天的培训方式创新，如果放在一二三智能集团，肯定会得到总经理的表扬，怎么到了现在的公司，反而会被批评呢。是创新有错，还是甄总格局太小，还是公司与公司之间，真的有那么大的区别。
后来江山似乎想明白了，在大公司，你只要按照规定来，或者不违法规定，只要把事情做了，领导才没有时间管那么多细节。而小公司呢，不仅你要把事情做对，而且要随时和领导进行沟通，而且这样的沟通还得是面对面的。比如大公司，如果有规定就按照规定来，不需要再额外的进行沟通。需要沟通的话，沟通的方式选择就会多很多，你可以走OA的内部流程，也可以书面写邮件，甚至电话请示下就可以。
快过年了，虽然江山才干了三个月，但是对年终奖，过年福利还是有所期待的，但是左等也不来，右等也不来，看来真的没有了。想想在一二三智能集团，每年过年，不仅有年终奖，还有二十多种年货。虽然不是大钱，但是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这可谓是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江山又遇到了一个打击，冥冥之中，这似乎又坚定了江山离职的想法。离开也是对的，在这样的公司，有什么值得期待的呢？
无独有偶，过年回家时，江山收到了小白的信息。小白说他也想过年完离职，开始，江山以为小白只是单纯的受自己想离职想法的影响。于是江山开始劝小白，意思离职不能意气用事，每个人的情况不同，不能看自己离职了他也离职。小白说他考虑了很久，于是江山就问他的打算，他说想回合肥。江山问原因，小白大致说了四点原因。第一咱们现在的公司，既不能让我很快成长，又不能让我赚到更多的钱，感觉每天都在浪费时间。第二，在这公司哪怕做到老大，也没有太多意思，现在的管理团队太糟糕了。第三，在沙城不管是做几年，最终还是要回我们AH老家，既然现在工作不是那么满意，还不如早点回合肥，这样也方便长久定下来。第四，合肥有我很多高中同学，不像沙城人生地不熟的，我爸妈一直也催我赶快定下来找个女朋友，不像江哥你，女朋友在这边。江山听完，心想你哪知道已经分手了，不说也罢都是自己的私事。不过客观分析，觉得小白说的也很在理。江山说，我就担心你是冲动下下的决定，既然你想的这么清楚了就去干吧。小白说，江哥，那等过年后见面大家再细聊。江山说，好的。只是江山不认同小白的老家理论，现在人哪里有事业哪里就是家，哪里有父母，哪里买了房子哪里就是家。多年之后，江山也自问，为什么那时候没像小白一样选择回合肥，其实说来也有四个原因。第一，自己的父母在上海，那几年去上海也最多，有感情。第二，自己曾经的公司很牛，合肥没有合适的工作，虽然上海也没有确定公司，但是上海的工作机会多。第三，虽然合肥是AH的省会，但是自己从来没有去过合肥，老家的人去江浙也都不经过合肥，所以对合肥没有感觉。第四，没有一个导火索，比如自己去上海，导火索是沙城的工作不开心，再加上和女朋友分手。
第140章 成年人的选择真自由吗？
过完年，江山就回了沙城。
这次江山预订的火车票是卧铺票，晚上七点半的。不凑巧，只买到了上铺的票。虽然从县城的家到火车站不到一个小时的车程，但是过完年，江山还是提前一天，就从老家回到了县城的家。江山面对家人也懒得找借口，家人也都明白，此时的江山内心不痛快，所以也就没多问什么。江爸说，早点去县城也好，正好可以约下你的同学。江山虽然嘴里说着好，但是心想，年前约，同学都有时间，年后大家都忙着走亲戚，又或者各奔东西了，谁有时间约。
特别是大四以来这几年，每次回到县城的家，特别是回到自己的卧室，江山总有种重新扒开伤口的感觉。这间房间曾经可是留下了江山很多初恋的回忆，也埋葬了江山的初恋。江山的初恋是他的高中同学，大一下学期两人确立了关系。还是女追男，他女朋友后来和他说，高中的时候，她就默默暗恋了他。谁知道大四的时候，他女朋友去一家合肥的公司实习，结果一个月实习期没过，就和她们公司的领导在一起了，她果断的向江山提出了分手。原因很简单，她和江山是没有未来的，只是人生一段彼此美好的旅程罢了。她说的是现实，毕竟对未来，江山确实一脸茫然，不管是工作，还是就业、安家。快毕业了，大家都开始找工作了，都开始考虑定居城市了，她新找的男朋友是合肥本地人，合肥有两套房，家里有两辆车，可以说嫁给他直接少奋斗一二十年。江山问他女朋友是她的意思，还是她父母的意思。她父母在县城开特产店，有很多政府客户，她们家的产品，往往都是送礼用的。从以往的交往中，江山知道，她父母一向是那种虚荣的人，她曾经告诉江山，她父母原本一直希望她嫁给官二代的，毕竟这些人才有前途。结果已经不重要了，从她提出分手的那一刻，她就知道，江山肯定不会再和她在一起了。江山就是这样的人，哪怕知道了结果，依然会想探究过程。也就是在江山县城家里，他的卧室里，两人完成那事后，他女朋友告诉了他这个决定，也是后来，江山才知道，这就叫做分手P。也是因为这个，江山一直在心里认定，他女朋友打从心里，还是爱他的，只是她选择了现实。江山不怪她，江山知道，不该自己的，强求不来，只是那时候开始，江山开始看淡了所谓的爱情。
上车后，放好行李，江山并没有直接爬上自己的上铺位置，而是坐在走廊里的硬座位置上，从包里拿出一本印刷粗制滥造的《白眉大侠》读起来。
《白眉大侠》的电视剧，江山虽然小时候就看过，但是刚才在火车站广场前的地摊上，再看到这本书的时候，鬼使神差的还是被吸引住了，翻了几页，没想到竟然一时放不下来，果断买下，以防漫漫长夜无聊来读。
读了半个小时，脖子有些酸，江山抬起头，看到车窗外面一片漆黑，只有反光的车内场景。想想应该快到阜南了吧，记得第一年读大学时，到了阜南地界，渐渐山多了起来，那时候自己还问爸爸，说如果把这些山，随便搬一座到自己老家县城，单收门票钱，就不知道可以收多少钱。记得邻桌的还说，这样想也不对，你看这里这么多山，这里的老百姓比我们家那边还穷。自己那时候还喜欢和人家争论，说那不一样，物以稀为贵，山在这边到处都是，在我们那边就是稀奇物了。
再转移目光，不经意间，在斜对面下铺位置，江山瞥见一位靓丽的女子。多少年了，江山都想在坐车的时候，遇到一位美丽的女子，不是为了和她之间发生些什么，而是小说、电视里总这么演，让江山不由得不有这种期待。又不敢直视人家，江山只能趁她向右侧看向车窗外的时机，又稍微仔细的多看了她一眼。只见她身材修长，最少一米六五以上，虽然是长脸，但五官精致。不知道为什么，江山对此女子的判断，有种风尘女子的感觉，心想可惜了，这是，对方扭头过来，江山赶紧收回视线，装作认真看书的样子。内心不免鄙视起自己来，二十多岁的大男人了，竟然还害怕一个风尘女子。
时间过的如此慢，列车像忘记了时间一般在黑夜中爬行。
针对接下来的职业生涯，江山是这样规划的：先去沙城，到公司辞职，把租的房子退了，然后把个人物件寄到海城父母那里。待海城的工作确定了，再在工作地点的旁边租个房子。当然如果可以住爸妈那，那是最好的结果。
这次回沙城，江山的内心可谓是五味杂陈。读大学的时候，每次回沙城，主观意识上，江山也都是不情愿的。江山不是不喜欢读大学，但是他讨厌考试，大学还要以考试论英雄，没创意。哪怕是大学，每年面临的考试压力也是不小的。虽然不及格，可以补考，但是挂科的名声总是不好的，关键是给心里的压力。那时候，江山还不知道，挂科会不会记录在档案里。如果真的记录到档案里，被爸爸看到，那会是多么无地自容。父母好吃好喝的供自己读书，结果连及格都没有达到。
读大学的时候，从大二开始，就期盼着上班，以为上班了就真的无忧无虑了。不知道，上班比读书压力还大，如果读大学的压力在每学期的期末考试上，那么上班的压力几乎每天都有。所以上班后的第一年过年完再回公司，江山内心是害怕的甚至可以说是恐惧的，又要回去上班了，又要每天面临巨大的工作压力了。虽然自己工作表现并不差，甚至第一年就勇夺部门唯一的一个优秀奖，但是内心无形的压力形势依然严峻。
上班的第二个过年完，再回沙城，因为那时候刚和媛媛确定男女朋友关系，这一年的过年完回沙城的心情，江山是无比期待的，内心也是激动无比的。到了沙城就可以见到自己那热爱的恋人了，到了沙城就可以和恋人一起过自己的二人世界了，年轻人的世界里，没有什么比恋爱的热情更炽热了。
而这次回沙城呢，女朋友分手了，刚换的工作也不满意又准备辞职，又要离开生活了七年的沙城。这份不舍，不仅仅以为沙城是个美食多美景多又热情的城市，任何一个城市，只要在那里生活三四年以上，都会习惯，然后变的慢慢热爱。虽然海城给江山内心想象的空间更大，但毕竟从未在这个城市长期待过，对未知的不确定还是让人十分忐忑。在内心平衡的时候，江山真的不知道，到底是海城的魔都更具有吸引力，还是沙城这座习惯了的城市让人更留恋。
在颠簸的普快列车上，江山开始计划这次去沙城后见的人。媛媛是不能见的，既然分手了就要有分手的态度。张姐也不能见，既然不能对她负责，就不要招惹人家。程帅、李韬嘛，可以约下程帅，毕竟师徒一场，这次从沙城离开，不知道何时还能再见。一想到这里，感伤的情绪又不停的袭来。
第141章 伤离别
过了年，江山妈妈到了海城，就把楼下原本那间堆满杂物的房间清理出来。除了放机器的前院仓库外，江山爸妈租的房子有四间，他们住的楼上一间，楼下过道加杂物间算一间，后院两间平房江河一家在住着。江山爸爸问，怎么，江山来了，让他住这间？江山妈妈说，我们住这间，看这环境，连个窗户都没有。江山来了肯定住不习惯，还是让他住我们楼上那间吧。江爸爸说，还是妈妈知道疼人。江妈妈说，你有意见。江爸爸说，我哪敢有意见，你说怎么办就怎么办。我只是说他可能住不几天，毕竟他要去上班的。江妈妈说，没意见还不过来帮忙。他不住了，到时候我们再搬到上面去嘛。这时候江河夫妻俩进来。看到爸妈在整理房间，江河说，给江山打扫的？江河爸妈说了自己去，让江河住楼上。江河媳妇听到了，故意开玩笑道，看把小儿子疼的。江妈妈说，看你现在这样说话，将来你也有这一天。江河老婆说，是的，人这辈子就是一个个轮回。江河打断道，别站着说话不腰疼了，一起来帮爸妈打扫卫生嘛。说完一家人都笑了。一家人此时此景，是最幸福的一幅画面。在江山老家，很多江山爸妈的同年龄段的叔叔阿姨，都表示羡慕他们这一家子，和和气气的。其实江山可以感受的到，所谓上梁不正下梁歪。一家子其实有个主心骨，比如江山爸爸，他做人做事到位了。就会潜移默化影响一大家子，江山爸爸如此，江山爷爷也是如此。这可能就是家族的传承吧，在农村，有知识的家庭总是过的和和睦睦的。
提到搬家，江山最头疼的就是搬运行李，搬运前还得整理，不知道男人是不是天生就不适合干这些，还是自己从小没有养成整理家务的习惯，反正看着一屋子的杂七杂八的行李，江山脑袋大。晚上给爸妈电话，妈妈一直提醒他，让他尽量把所有的行李都寄到海城，千万不能随便就丢掉，要知道到时候要再买就贵了。看着满屋子的物件，想想，几个月搬来之前，才五箱，估计这几个月得翻倍，也是，原本江山、媛媛打算的长久，买什么东西，都是按照以后有自己的小家庭置办的。这才几个月，没想到，变化那么突然，彼此之间的关系冷的那么快。虽然说不上难过，但总觉得哪里不适应，总觉得失去了点什么。
江山找到房东退房，房东的意思，不满半年不退租金。江山原本想争辩下，想想还是算了。江山又问，之前多付的一个月房租是否可以退，房东说不行，因为他也不确定是否能租出去。不过房东还算人品在线，在江山到了海城后，还是收到了部分房租退款，房东解释说他的房子又租出去了。这又让江山对，世间还是好人多的信念坚定了几分。
江山到公司，先是直接找了顾总，说了离职的想法。顾总问为什么。江山说，自己能力不够，害怕耽误公司的大业。顾总说，没说实话吧。江山说，顾总，既然要走了，我也和你说句心里话，不知道为什么，自从来到公司，就觉得自己和甄总不搭，在他手底下干活太累。顾总问江山他能做什么，江山说没有。顾总最后向江山确认，关于离职，是否想好了。江山说想好了。顾总说，也好，也许到海城可以有更广阔的空间。江山又明知故问道，自己是否应该和甄总说下。顾总说，当然。然后顾总又颇为赞赏的说，比如他觉得江山专业能力过硬，但是在网事公司和甄总理念有些不符合，如果可以找到一个能够施展自己技能的平台，将来肯定能大展宏图的。江山说，顾总，感谢你的认可，我自己知道我自己的，性格太直，职场生存法则还得磨砺，将来的路还很长，只是很遗憾，以后不能继续跟着顾总学习了。顾总说，和我能学啥，你知道的，人力资源管理方面你是专业的，在公司里，很多时候也不是我说了算的，不管怎么样，相识一场就是缘分，你这个小老弟我是特别认同的。见江山不说话，顾总说，江山，既然你要走了，告诉你一件事吧，你来的时候，我甚至都预料到你可能做不久，知道吗？江山问为什么。顾总说，记得那时候你刚来，甄总就把你归为贾总的人了。江山说，顾总，我冤枉啊。顾总说，我怎么会不知道你冤枉呢。此时江山的心里，就像周星驰和张家辉电影里，张家辉被他老婆冤枉偷吃的那个经典场面一样，如果他偷吃了被责怪也不冤枉，关键是他没有偷吃，还被人说偷吃，冤死了。顾总说江山是贾总的人，江山只是在刚来的时候，和贾总联系的比较多，后来几乎就没有联系，原来甄总对江山心里有梗，一直以为自己是贾总的人啊。不过都要走了，现在说这些也没有意义，如果自己走真是这个原因，那说明吗自己走对了。什么人啊，心里太阴暗了，老是猜疑。只是江山此时看着顾总的眼神，特别是神情，内心不禁苦笑了一下。不知道为什么，此时两个人的对话，突然让江山觉得，像两个受伤害的弱者的相互抚慰一样。
在江山心里，顾总是位好大哥，只是他没有实权。还记得有一次，媛媛非让江山给顾总、甄总表示下。那天记得江山，提着大包小包的礼物，刚进到楼梯口，就碰上了顾总，顾总说啥，都没让江山、媛媛二人往上搬，结果两人还是把礼物，又提回了车上，顾总，这才让他俩顺利的进了家门。也许顾总已经不记得这件小事了，但是在江山心里，像顾总这样不看中小恩小惠的领导，现在市场上已经成了稀有物种了。
江山向甄总请辞时，甄总一副热心肠的劝道，到海城了，找到新工作了，还是要多加强对问题认识深度，以及站位的锻炼。都这个时候了，江山觉得甄总还假惺惺的说这话没意思。但是嘴上，江山却答应着好好好。甄总说，也许你现在觉得我说的话是假大空，但是总有一天你会明白我的良苦用心的，我就是看你潜质好，我才这样劝你的。江山表示了感谢，就从甄总办公室出来了。
总共两天，江山就飞速的办完了离职手续。
临走前，江山又约了程帅吃了顿饭。程帅说他原本喊着李韬一起的，谁知道他最近出差了。江山说知道，因为李韬特意打电话和江山说了抱歉的话。饭桌上，程帅显得极为感性，就差点没哭出来。程帅说，江哥，你走了，以后沙城又少了一个知心老大哥。江山说，别这样，以后你还会遇到很多好大哥。程帅说，以后再来沙城，一定要联系我。江山说，以后你去海城，也要联系我。两人不知不觉就喝完了一箱啤酒。看着一箱啤酒见底，程帅说，江哥，好久没喝这么多了，真应了那句，酒逢知己千杯少。江山说，是啊，不知不觉，一箱竟喝完了。
公司同意了江山的离职后，江山第一时间就买了第三天下午的卧铺票。交接完那天下午江山就把行李全部打包完，用物流寄到海城了。看着被快递小哥一包一包拖走的行李，江山这才意识到，沙城，这辈子估计都很少再来了。第二天躺在从沙城到海城的卧铺火车上，江山感慨万千。现在出行，基本上都订卧铺票。记得那是七年前，自己第一次坐火车还是因为要到学校报道。因为江山之前从没出过他们县城，更没有坐过火车，更不要说跨省，所以江爸爸亲自送儿子去读大学。不知道那时候爸爸是不知道买卧铺，还是不舍得，当初江山和他爸爸是坐着硬座，从阜阳去沙城的。虽然一路上很劳累，但是由于对什么都很新鲜，所以江山一路上倒是不觉得累。再加上硬座，周围的人都很健谈，一路上也听了很多周边人的故事就到了沙城。
第142章 新的开始
感慨完，江山开始盘算到海城的规划。暂时住在爸妈那，但是肯定不能住久。江山是知道爸爸心思的，他看不得小孩闲着。找工作主要是销售和人力资源的老本行，如果销售暂时找不到合适的，还是找人力资源老本行。最好工作的地点距离爸妈近点，这样可以经常回家。对了，得联系下好哥们李敏。看什么时候方便，约下。既然来海城了，肯定得见下面。以后尽量没事就要约下，这可是自己大学最好的哥们。
说着江山就给老同学发了信息，没想到很快就得到了李敏的回电。江山拿起电话，李敏在那天就热情的说，兄弟，你什么时候到，找个时间聚下。江山说，晚上就到了。李敏说，什么打算。江山说，我先去我爸妈那，等去你那边我提前联系你。李敏说，好啊，也不怕你笑话，我都不敢让你过来，连住的地方都没有。江山说，都是兄弟，你说的我理解。李敏说，好，住的地方没有，但是聚肯定要聚的。琳琳早就说了，你来了一定要好好请你吃顿特色的湖南馆子。江山问，琳琳还在做房地产吧，听说现在房地产生意很火。李敏说，就是因为太火了，所以我压力好大。你知道的，我是喜欢做人力资源工作的，现在没有办法才半路改行做期货销售。江山说，你是身在福中不知福，我想转行做销售一直没有成功呢。再说了，现在这份工作你不也做的蛮好嘛，一切还是向前看。李敏说，抱怨的话不多说了，工作方面你是怎么规划的。江山把自己找工作的规划简单说了下，然后问，李敏，你在海城工作几年了，有经验，你说像我这样的如果还找人力资源的工作，工资要多少合适。李敏说，海城和沙城比，哪怕是同一个岗位，最少要多报三分之一至二分之一。江山被李敏的话震惊住了，问，不会吧，这么高。李敏说，不高，海城消费高，房租等等都高，待久了你就知道了。反正你不能提的太低了，否则让人家觉得你没真材实料。江山说，知道，另外在海城的大学同学还有谁。李敏说，据我所知目前就我们仨，再没有其他人了，好像在湖南读大学的都喜欢去珠三角。然后两个人又说了一些未来的规划，这个电话差不多聊了一个小时才算完。两个人都觉得，人生难得一知己，知己不需要多，关键在于精。
刚到海城南站，江山就接到爸爸的电话。江山告诉爸爸已经到海城了，现在准备坐地铁再转公交。江爸爸问儿子行李多不多，并提醒儿子注意安全。所谓儿走千里母担忧，这个时候父母往往会忘记孩子已经长大了，对这个社会的认识甚至比他们自己还要深刻。江山说，好好好。这已经是江山第四次来海城了，对海城的交通可谓已经轻车熟路。还记得第一次来海城的心里场景，为了显示海城也不过如此，在读书人的世界的世界里，实际去没去过，只要知识的海洋里遨游过了，和实际上去过有什么区别呢？当时江山刚出火车站，就按照之前查好的路线，表面上还想装出见过世面的老到，可面对海城这个超级大都市，特别是地铁、磁悬浮、公交、专线、电车、轮渡等各种复杂的交通工具大杂烩时，江山彻底乱了，还是显得有些瞠目结舌。结果还是绕了好大一圈冤枉路，才找到自己要乘坐的公交车车次，看来纸上谈兵的东西，并没有那么实用。第一次来海城怎么形容呢，就说一个最简单的事实吧，记得那时候单是找车坐车，待真正找到坐下后，江山明显能感受到，内衣已经全湿透了，虽然那是海城一年中，最冷的那么几天。
根据提前规划好的线路图，江山先坐地铁到龙阳路地铁站，再转到爸妈家那边的龙临专线公交车。虽然江山之前来过海城两次，也坐过两次地铁，但是乘坐地铁的新鲜感还没有过，乘坐地铁的技巧也没那么熟练掌握，所以这个时候的江山乘坐地铁时，还是显得小心翼翼又局促的。坐上龙临线，爸爸的电话又来了，江爸爸告诉儿子，快到战时提前打个电话，他好到站台去接自己。江山小声回到好好好，江山看了下时间，从沙城到海城虽然只有十几个小时，但是加上两天坐公交、等车的时间，24小时都不止了。
车还没停下，透过车窗玻璃，江山一眼就抓住，外面挥着手的爸爸，爸爸脸上还带着没有笑开花的笑容。在一刹那，江山感觉到爸爸老了，脸上的皱纹如果之前的印象是涓涓细流，现在有点黄土高原沟沟壑壑的味道了，两鬓白发也多了不少，看他一身工装打扮，就知道刚才还在干活，顿时内心一股暖流涌上来。江爸爸看着江山就一个包一个行李箱，问，行李怎么这么少？江山说，都邮寄了，估计明天就能到。江爸上来就帮着拿行李箱，江山说，我自己来可以。江爸爸说，那我到菜市场买几个菜。说着指着江山右前方的市场。江山说，我和你一起去吧。江爸说，菜市场脏，你还是在这边等着。江山说，没事。说着就跟上来。
江爸爸在前，江山紧跟在身后。江爸说，早上你哥哥就买了菜了，你妈妈还不满意，说没买你最喜欢吃的豆皮、猪耳朵。江山说，喜欢吃也不能天天吃，在外面也经常吃的。江爸爸说，你又不是不知道你妈妈，你妈妈一直不就是这样的人嘛。江山只能微信面对，这就是母亲的爱，无微不至的爱，而且是不求回报的爱。突然江山想到哥哥的两个孩子，江山说，爸，我是不是要给两个侄子买点零食，让他们接着。江爸爸说，你看吧，家里零食很多。江山说，今年我第一次来，还是买些吧，虽然我知道不买，嫂子哥哥也不会怪我。到底，江山还是到超市买了一包零食。
到了家，听到江山的声音，江河家的两个娃、江山妈妈都出来迎接。江山把零食给到两个小朋友，然后一手抱一个，嘴上说，让叔叔称称重了没有，一边又在问，想叔叔了没有。两个小朋友见到这多好吃的，异口同声的说，想。看到此情景，江妈妈说，两个小家伙赶快下来，你们叔叔做了一天一夜的车了，累坏了。江山爸爸帮儿子拿着行李，一边示意让老婆说话注意点。江妈妈对儿子说，累坏了吧，赶快进屋躺会，我锅里还炒着菜，说完，突然意识到锅里的菜，赶忙跑着往厨房跑。说是厨房，其实就是用几块板子，在墙脚堆起来的不到两平米的小空间。放了一个煤气罐、灶头，再加上基本的锅碗瓢盆外，就刚刚够一个人站的空间。
第143章 啥都不如一家人在一起
到了哥哥卧室门口，江山把两个娃放下。两个孩子麻利的拿着零食，就到房间翻腾起来。听着前院机器的声音，江山问，哥哥嫂子还在忙？这时候刚放下行李的江爸爸说，这几天特忙，大家累坏了，我这就让他们停下，也到吃饭的点了。说着就往前院去，江山说，我也去看看。江妈妈听到儿子这话，赶快制止道，算了吧，都快吃饭了，别把你的衣服搞脏了。江山说，有啥嘛，就去看看。江妈妈还是不放心，立刻从简易的客厅桌上，拿一个口罩过来说，前院脏的很，机器震天响，都是灰尘，要去就把口罩戴上。妈妈的盛情难却，江山只能听妈妈的话戴上口罩再追上爸爸。没到车间，就听到震天响的机器轰隆声。所谓的车间，就是简易的棚子，差不多两三百平米的大小。进到车间里面，只见到江河在一个高台上码货，嫂子在下面往机器里送各种泡沫。见江山进来，嫂子笑道，江山，要不要过来试试。江山说好啊。正准备上去接过嫂子手中的铁锹，江爸爸说，今天就到这吧，大家都出来吃饭吧。江河没听到爸爸的话，江爸爸又大声说了声，江河，下来吧，今天就到此为止吧，下来吃饭吧，你妈妈做好了饭。这次江河才听清楚，把手中的货码完后跳了下来。
大家一起唠家常，一边往客厅走。看着哥哥嫂子浑身脏兮兮的，大冬天干活累的满头大汗。江山说，看来赚什么钱都不容易。江河说，可不是，以前码货的活都是爸干，这几天我试了几天，发现这活真不是一般人扛得住的。江山看着哥哥很轻松的码货，没想到也那么累。顽皮的说，回头我也试试。嫂子说，好啊，要与民同乐。谁知道这时候江爸爸颇为不开心道，瞎胡闹啥，江山要去找工作，他哪是干这活的人。嫂子开玩笑说，看看爸这护犊子的劲，说让江山试试，又没让他一辈子干这个活。江河说，咋的了，他喜欢，干一辈子也不是坏事，反正干什么不都是赚钱呢。江爸爸听大儿子大儿媳这样说，忧愁道，就你俩这思想觉悟怎么培养下一代。转而向着小儿子江山道，最近你在这，好好给两个侄子灌输下读书的重要性。江山说，原本天下没有绝对的岗位高低不同，只是不同岗位不同工作内容罢了。江爸爸说，你看这环境，有本事谁愿意做这些又脏又累的工作。嫂子原本还想争辩几句，江河拉住了她，是的，一个人的认识不少靠争辩就能够改变的，关键还是靠自己悟，江山到海城，江爸爸最担心的就是担心江山要提出来和他们一起做事，毕竟在江山爸妈心里，老二是大学生，是天之骄子，就应该穿西装打领带坐办公室，他们不知道，在市里现在一般这样打扮的，不是保险业务员就是卖房的经纪人，穿西装打领带的逼格做派可谓被当下这个时代给毁了。
到了客厅，爸爸坐下打开电视，哥哥嫂子去他们房间洗脸，江山洗完脸见菜还没上来，也去了哥哥他们房间。到了他们房间，看到嫂子在拍身上的灰尘，哥哥在洗漱，在床边的两个小朋友为了争抢零食打闹起来，只见嫂子一把抓过零食，呵斥道，再争我就全部没收起来，快到爷爷那边去，要吃饭了。两个小孩看到生气的妈妈，气鼓鼓的走了。见江山进来，嫂子说，刚才爸去接你的时候，忘记和爸提醒了，不能再给这俩小朋友买零食了，老二的牙都坏了两颗，就是吃甜食吃的。江山说，确实，小朋友确实应该控制吃零食，都是些垃圾食品。嫂子说，江山，是不是可以查下，哪些零食对牙齿不好。江山说，嫂子你这个提议好，网上应该可以查到，我查了之后打印出来，你贴家里，到时候大家买吃的可以稍微注意下。嫂子说，就是这个意思。江山看了看屋里的布局问，你们洗澡在哪里洗。江河说，夏天热了，天黑了就在院子里冲下。现在天还有点冷，就在房间里擦下，那边街上也有公共浴池，10元一次。江山说，这样不行，你们干这个活，几乎每天都要洗澡，夏天来了，估计半天都要洗一次，家里还是得装个淋雨或者暖水器。嫂子说，我早就说按一个，妈老是说浪费钱，妈说这又不是家里，我看我们村大美家就安装一个，也才两千多。江山说，待会我和妈说下，你们现在一年大部分时间都是在这里工作生活，这就是家。家就应该有个家的样子，这样才能住的安心，住的安心才能打持久战，你们在这里还不知道要待多少年。嫂子习惯性的啧啧嘴，对江河说，听听，听听，江河，还是读过书的人会说话。江山说，如果妈还是不同意，不行这几天，我就自己花钱装一个，我就说我住这里洗澡不方面。江河说，哪需要你的钱，你说通了妈，我们自己就叫人安装上了。嫂子说，现在不管是冬天夏天，洗澡太不方面了，连小孩都知道说洗澡澡冷。江山听完摇摇头，家里人出来打工，还是那些思维，只赚钱，花钱的地方能省就省，总以为在外面就要凑合着过。他们就没有深思过，现在一年在外面的时间总和，比在老家要多的多，现在就要以外面住宿为主了。现在倒好，主次搞反了，每次暑假回家收麦子、过年回家添置了很多家具、设备，结果用不了几天又出门打工了，甚至有些设备常年不用，都生锈了，坏掉了，不是更可惜。
虽然刚过完年聚过，但是江山今天来，一家人在一起聚起来还是有说不完的话。这时候房东家的女儿宋雅，从后院门口路过，见到江山过来，就进屋打招呼。江妈妈客气的邀请她一起吃饭，宋雅说她刚吃完。聊了会，才知道宋雅今年读大三了，还没开学。宋雅走了，江山感叹时间过的真快，记得第一年他大一寒假过来，宋雅还在读初三，记得那时候自己还指导过她写作业。嫂子突然想起了什么，自顾自笑起来。江河问，又傻笑什么。嫂子说，江山，你现在不是刚分手嘛，你觉得宋雅怎么样。江妈妈说，你瞎说什么，你也不想想，他俩年龄差的多少。江河说，妈，这就是你落伍了，现在差四五岁根本不算什么，就看。说着，江河看向江山。江山说，我发现你们说话越来越离谱，说的都是什么和什么嘛。这时大家一直没有注意到，在旁边一直不说话的江爸爸，诡异的微笑了起来。
江爸爸说，山，现在来看，当初还是考公务员好了。江山知道爸爸的意思，公务员毕竟稳定，考上公务员的话，就不会像现在这样，经常换工作换城市，显得颠沛流离的。江山说，我同学有不少做公务员的，和他们聊天，也不是很顺心。嫂子说，看吧，爸还是官迷，自己不当官了，现在全部当官的念想就都指望江山了。江妈妈说，事情过了那么久，还说那干嘛。江妈妈这话一语双关，一方面是不想让江爸爸再提儿子的伤心事，一方面想打住嫂子的打趣。
吃完饭，江山正起身收拾碗筷，妈妈忙起身拦住，江妈妈说江山坐了一天一夜的车累了，让去楼上休息，放下碗筷待会她来。江山说，她们干活更累，就让他这个儿子尽下责任。江妈妈不让，一边的嫂子又开始开玩笑说，看看，妈妈太会知道疼人了。江妈妈说，某人不要说风凉话，自己也有两个孩子。说完，大家都忍不住笑了。
晚上到了房间，看到爸妈为了自己，把他们自己的房间腾给了自己住，江山的鼻子莫名的酸了起来。原本大学毕业，以为就可以展翅飞翔，没想到都上班三年了，还要靠父母。但是莫名的温暖又围绕着自己，江山此刻觉得放弃沙城来上班是非常明智的。一家人都在一个地方，不管怎么样，相互都有个照应。
第144章 确定新工作
第三天江山寄的行李就到了上海，当妈妈知道寄这几包东西要两百多的时候，妈妈直言太贵，一直埋怨个不停。虽然江山解释了，自己找的物流公司，在同行里已经是最便宜的了，妈妈还是觉得吃亏了。江山心想，寄东西的时候你提醒什么都要寄过来，比如锅碗瓢盆有些占空间，寄过来肯定不划算，现在倒是反而觉得贵了。
接下来两周就是江山的找工作之旅，按照提前的规划，第一周江山漫天撒网，只要是符合自己标准的岗位都投，这个阶段江山看中的是公司含金量、行业以及他们的销售岗、人力资源岗，其他一概不论。第一周江山面试了八家公司，有两家进入了复试环节，但是没有一家公司给了准信。海城工作机会总体给江山的感觉是，机会是多，但是工作特别杂，乱七八糟的，什么工作都有。这里面说的杂，是指很多公司的性质，江山不仅不熟悉，甚至感觉距离自己很遥远。比如一些影视公司、金融公司、保险公司人力资源岗位，江山感觉完全不可控，所以也无从判断是否靠谱。面试了两家公司销售岗，对方人力资源问到江山没有任何销售经验的时候都是一脸嫌弃，这也让江山后期看公司机会直接忽视了销售岗，只投老本行人力资源岗。
随着第一周找工作无果，来自江爸爸的压力来了。周一周二，江山每天面试回家还说下情况，后来干脆就不言语了。江爸爸以为儿子找工作遇到困难了，开始问是不是找工作困难。虽然江山说没有，但是爸妈还是不放心，他们开始提建议，意思差不多就行了，七八千的工资确实不少了。后来江河、嫂子也在旁边敲边鼓，瞎提意见。江山前面还和他们好好解释，做沟通工作，后来干脆不说话了。因为他们完全没有工作过，自己也没有在海城工作的经验，到最后，就成了说的人，也不知道是自己说的不清楚，还是听的人自己压根就不明白，干脆还是少交流的好。
第一周周六周日，过的更是压抑。周一到周五每天都有面试机会，不用在家里待着。周六周日两天都要在家里待着，不得不面临吃闲饭的嫌疑。这让江山明显地感觉到，自己在现在这个世界里，突然就成了一个最无能的人一样。开始，江山还想帮家里人干点活，比如工厂里的活，爸妈包括哥哥嫂子都不让，后面江山非要干，也就让他干了一点，算是蜻蜓点水的尝试吧，估计他们也看出江山的焦虑，干点活也许可以分减点注意力。
第二周江山开始有意识的缩小投简历的范围，只投制造业的人力资源的经理、主管岗。有些知名公司的人力资源经理岗江山没信心胜任，所以江山只投了他们的主管岗。策略改变，果然有效果，虽然这一周可投的简历不多，但是复试率很高。虽然这一周只接到四家公司的面试通知，但是三家都进入了复试阶段，最后两家公司都通知了上班。一家是做传统汽车零配件加工的，一百多人，以前人力资源一直处于空白状态，现在想找个专业的人力资源负责人，汇报对象是老板。另外一家是做智能机器人等智能设备的，海城总部有三百多人，下面还有一家工厂一百多人，他们招的是一名人力资源副经理，顶头上司是名女副总，兼人力资源总监。这家公司距离江山爸妈住的地方更近，虽然单程最少也需要一个半小时到两个小时。工资都还差不多，关键面试官都对江山特热情，这下江山可犯了愁。
正好约了李敏和他女朋友琳琳吃饭，可以征询下他们的意见。原本第一周李敏就说要约，但是江山觉得工作没有最终落实，这时候聚餐总会让人不踏实，所以才等到了第二周才聚。
三人约在了外滩一个CBD的麻辣干锅店，这是琳琳特意选择的一家店，至于理由嘛，琳琳介绍说，自从来海城后，吃过几百家店，再没有比这家更辣的湘菜馆了。
饭桌上，关于选择去哪家公司上班，江山又特意征询了李敏及琳琳的意见。李敏的意见是让江山选择智能设备公司，说这个行业有前途，直接汇报对象不是老板，很多事情还有回旋的余地，毕竟江山刚到海城，而且这家公司距离江山爸妈住的地方近，可以省去租房子的钱，很多方面还需要慢慢适应。琳琳的意见是让江山选择汽车零配件公司，她的理由是，虽然这家公司以前没有做过人力资源，但是江山去了可以全权负责，可以锻炼全盘人力资源能力。越说越明，江山自己现在倒是很明确要去这家智能设备公司，这家公司大多数都是职业管理人，不管是专业的学习，还是以后的职业规划，应该都是值得去的一家公司。特别是企业核心价值观，职业经理人更尊重游戏规则，做事就做事，不会和感情混为一谈。李敏说，江山，我佩服你了，还想着学习。江山没懂李敏的意思，江山解释，人总是要有点追求的，个人无非就是干一行专一行呗。其实李敏想表达的意思是，在海城这个地方上班，就是拿本事换钱，上班人家只看到你的付出，你想学习，对不起，公司不奉陪。
这次三个老同学能在海城见面，都显得分外激动，特别是江山和李敏。毕竟大学一别，又有近三年没见，而且对方分别是自己最好的哥们。大家聊天内容从回忆学校里的点点滴滴，到说起其他同学这些年的工作，再到未来各人的规划，都显得能聚在一起太难得了。要知道很多同学，大学毕业，一辈子再也不会见到了。当然那些一个省的，在一个城市工作的，见面的机会会更多。
席间，江山特意问了李敏，为什么要转行。李敏说，伺候这帮大老爷实在没意思，也伺候够了。江山说，做人力资源不就这样嘛，上报下传。李敏说，早知道人力资源是干这些活，早就不报这个专业了。琳琳说，就是知道也没用，还记得我们大学老师怎么说的，说管理其实就是人力资源管理。李敏说，也是，那时候对人力资源完全不理解，我们老师也是，他说的估计是十年二十年之后的事情，现在国内的人力资源，无非就是招人，培训，算工资，说白了，老板就是把人力资源干的活，完全等同于他的私人秘书的工作内容了。江山说，大公司还好，人力资源还算规范，小公司的人力资源工作，干的真窝囊，我上家公司不就是这样，你还得整天猜老板的心思，海城应该还好，毕竟更发达。李敏说，海城也差不多，就拿我上家公司来说，其实也不小了，也有大几百人，但是老板的格局太小，你们知道吗？海城虽然说是发达，大多数员工虽然懂《劳动合同法》，但道高一尺魔高一丈，公司的员工他看着不顺眼，不是骂就是侮辱人家，反正不会给你赔偿金，你待不下去了，就会主动提离职呗。琳琳说，都差不多，我们公司也是，有些员工连续两个月业绩不好，老板就开始不爽了，整天不是给你脸子，就是说话挤兑你，不管大会小会损你，你受不了，自然就走了，正好可以剩下一笔赔偿金。江山说，士可杀不可辱，都是读过书的人，谁受的那气，那自然得走。李敏说，所以说，我们选择错了专业啊。江山说，其实我发现，也不是说很多公司小，是很多老板心小，受不了员工一点错，心胸太狭窄，容纳不了人，岂不知世界上压根就没有完人，公司发展不大，大部分责任都还是老板和高层的。李敏说，说是这么说，但谁有话语权，谁就是掌握着生杀大权。事后，江山也想了，哪怕不选择人力资源，任何一个岗位，遇到的老板不行，还是要辞职换工作。
这个中餐三人从中午十二点多，一直吃到晚餐时间，琳琳担心江山回去太晚，误了班车，提议下次再约。就这样，三人又聊了近半个小时才匆匆结束。回去的路上，江山才意识到，琳琳怎么越来越瘦了。记得读大学那会，大家还经常喊她小胖子。江山自己在内心猜测，肯定是上班了，爱美了，知道保持体形了。
第145章 新工作新生活新挑战
江山到家后，和家人说了自己的决定，说打算去那家智能设备公司上班。江妈妈问，多少钱一个月。江山说，八千。嫂子问，一个月？江河说，那当然了。嫂子说，那可以啊，马上就上万了，看看吧，还是读书有用，江河你当初好好读书，也不用干这苦力。江河说，我好好读书，就不娶你了。嫂子说，你不娶我还不想嫁你呢，真以为自己香得很。江妈妈看两个人又在打情骂俏，听不下去了问江山，要租房子吗？距离家里远不远？江山说自己正发愁这个问题呢。江爸爸问多远，江山说，我大概测算了下，不堵车的情况下一个半小时，堵车可能要两个小时。江山爸爸哦了一声。江河说，也有那么远。江爸爸问，什么时候上班。江山说，下周一。最后江山还是决定先不租房子，说等工作稳定下来再租。大家听江山这样说，都识趣的不再多问。
时间过的很快，转瞬间，江山在新公司就待了一个月，就到了转正的时间。江山在脑海里，大概对新公司有了一个具象的认识。从组织架构来说，董事会下面就是各个职能部门。董事会的事情，江山不懂，但公司各个职能部门职责，及各部门老大，江山算是摸清了。
董事长，江山只见过一次，还是偶然间碰到的，很少管公司的具体事务，长得也很平易近人，那天过来，要不是一帮人围着打招呼，就他这模样，在海城的大街上，随便走走，人见了，也都以为是个外地来旅游的小老头。
总经理赵睿是江西人，销售出身，倒是气派很足。做智能设备销售十几年了，除了不管公司下面两个工厂，其他部门全部都由他负责。公司下面两个工厂一个在浙江TZ，一个在江苏YC。赵睿的副手，也是公司副总，名叫孙华，负责公司销售部兼销售总监，他是一直跟着赵睿做销售出来的，整个公司都知道他是赵睿的人。赵睿从上家公司离职后，来这边公司，第一个带出来的就是孙华。孙华是AH人，AH安庆的，距离江山老家很近。江山自己的老大王情，虽然是海城女人，虽然身高接近一米七，虽然性格强势，但是对自己还算温和，甚至每次安排工作都会主动征求自己的意见，意思自己有没有什么补充的。王情除了分管人力资源部，她还负责IE部。IE部部长叫谢智，但是人看着特别高冷，一点也不好接触，更谈不上智慧。财务部总监姓温，人高马大的一个海城男人。客服部只有五名女孩子，售后部三名售后人员，暂时都没有设置部门经理，部门都各只设置了部门主管。客服部主管叫桑桑，AH安庆的，和江山是老乡，到公司后一个月和她也是最熟的。售后部主管江山就见过一次，经常出差，每周都难得见他一次。
要从工作量上来说，新公司虽然没有一二三智能集团那么拼命，但是节奏也是够快的，最起码大家上班时间几乎没有闲着的。不像网事公司，松散的很，一个个表面上都喊着辛苦，甚至很多加快都是为了加班而加班。时间久了，虽然大家嘴上不说，但是心里还是觉得怪难受。本来一分耕耘一分收获，何必要演戏呢。
在海城上班，一个月下来，江山总体感觉，海城上班和在湖南上班，并没有太多不同。要说不习惯，最大的不适应一是聚餐、二是坐车时间太久。
公司公费聚餐还好，但是AA制聚餐，江山就觉得不适应。一是海城聚餐，人均消费太高，在湖南当时每人最多三五十，在海城最少100打底；二是聚餐的人中，女孩子多，女性话题太多，江山所在的大办公室，大多数员工都是女生，这也是事实；三是海城女孩子多，说海城话，海城人又显得高傲不行，甚至有些排外，虽然办公室的几个女生，在这方面已经非常注意了，但是骨子里的东西还是很难改变。花钱买罪受，正常人都觉得不划算。
坐车的麻烦有三，一是路上时间久，家到公司，至少两个小时；二是绕，没有直达公交车，甚至要换两班公交车，当然也可以换乘一班，但是得多走半个小时的路；三是太拥挤，特别是上班时间，用一个成语最合适，摩肩擦踵。正常上班时间，江山乘公交车的时间是这样的，一般早上6：30起床，洗漱十分钟，家到公交站台步行十分钟，等公交车时间十分钟左右，最郁闷的就是刚到，看到眼前一班车走了，坐上第一班车，往往已经7点左右了；差不多坐二十分钟，换乘第二班公交，当然这间隙，又要等十分钟左右，坐上第二班车，差不多7:30左右了；第二班车坐五十分钟，这时候差不多8：20左右；第二班车下车后，距离公司还有两千米多，如果还要换乘第三班公交车，可能需要等十五分钟左右，大多数时候江山都是选择步行，既锻炼身体又可以想下一天的工作计划，到公司差不多就到了上班时间，九点钟。
对了，坐车还有最大的一个麻烦，就是遇到下雨天。记得有一天早上，江山从家走的时候，看着天有些阴沉，妈妈提醒拿雨伞，最后江山还是没拿。谁知道上了第一班公交车后，就开始淅淅沥沥的下起了细雨，这时江山内心开始担心起来，谁知道上了第二班公交车后，雨更大了，明显的能听到车外雨拍打着公交车、大地的声音，哗啦啦的，这声音中仿佛还夹杂着嘲笑声，嘲笑刚才江山没听妈妈的话一样，这时江山的内心开始煎熬起来，开始后悔为什么没听妈妈的话，为什么不拿伞，有备无患嘛，看来自己还是太年轻、太欠考虑了，怎么办怎么办呢。下雨天虽然车的慢，终于还是到站了，江山护着背包，下意识的躲着雨，下了公交车。刚开始站在公交站台等的时候，江山心里还在祈祷雨小一点，第三班公交车赶快到，谁知道等了十分钟，第三班公交车还是没到，江山看了看手机时间，已经八点四十了，可能今天上班得迟到了，虽然下大雨，公司理解，但总是不完美，毕竟来这家公司上班以来，从来还没有迟到过呢。谁知道这时候的雨下的更大了，站在公交站台也不安全了，雨被风一吹，扑的满身是水，这下可糟糕了，如果再过十分钟，估计浑身都要被雨打湿了，这时几声惊雷，把江山的心搅的更乱了。这时候一辆小轿车停在面前，前两秒钟江山没有在意，看着这辆车一直不走，江山又下意识的看了看，江山突然发现这不是王情的车嘛，为了确认自己的判断，江山迅速跑到前排去看，透过车窗江山看到王情示意他赶快上车，这时候江山就没有必要客气了，立刻像捡了救命稻草一般，猛的打开后车门，闪电一般挤了进去，进了车江山下意识的怕打了身上的雨水，这时候江山才意识到自己身上有很多水，很明显不是把王情的车弄湿了嘛，然后又着急去找纸擦拭，江山说，王总，不好意思，把你的车弄湿了。王情说，没有关系，下雨天就是这样。江山忙着又擦拭了座位靠垫上。
早上起早赶车，也有个好处，一天比以往又多了一两个小时。江山之前一直七八点钟起床，现在自己六点多就起床了。晚上的时间基本上都被浪费掉了，早上不管在路上，还是早到办公室，江山一般都在学习、工作。在车上，江山一般会用大的MP4播放器看书，记得这个播放器还是大三的时候买的，那时候打算用这看英文原声电影，只是没有坚持下去。想早起，还要保证一天的精神状态，就要早睡，自从上大学之后，江山晚上睡觉时间，一般都在十一二点之后，来海城后，基本上十点左右就睡觉了。不过也是，早上起那么早，晚上可不就容易发困，有的同事习惯中午在办公室睡会，江山这些年的习惯都是不午休。
第146章 第一次见她
除了作息时间，要说收获，也很多，比如见了很多世面。比如公司，不管是财务，人力资源，还是管理都请了咨询公司，哪怕不知道实际公司运营情况，也可以看出有这样意识的公司，绝对是高举高打，标准在那里摆着呢。
这天公司请来了合作的第三方会计事务所老师来上课，并要求各个部门负责人及核心人才都过来培训。当时还闹了个笑话，王情告诉江山去参加培训，说有四大所的来上课。江山问，四大所是什么机构。这个时候，办公室所有的人。后来查了才知道，原来四大所是四大会计师事务的简称，具体是指世界上著名的四个会计师事务所，分别是普华永道（PwC）、德勤（DTT）、毕马威（KPMG）、安永（EY），而且都是上万人的大企业，全球性的公司。
这次过来的，是毕马威的审计小组的组长，当然是中国人，和江山还是本家，名叫江婷。身高足足有一米七，鹅蛋脸，职业装，那气质，那做派，真像央视的主持人，直接从气势上把公司一众人员比下去了。虽然海城女生也爱打扮，但明显的，是两种味道，一种是职业的知性美，一种是明显的带着刻意打扮的浓妆感。不经意间，江山看到了玲玲的表情，明显带着不屑的表情在里面，玲玲作出这样的反应，江山自然可以理解。
虽然江婷研究生刚毕业两年，但是个人资质过硬啊，海城交大本硕连读出身，不管是本科还是研究生，她都是优秀毕业生。论上班以来的个人业绩也是相当辉煌，单文字介绍就填满了一页PPT，虽然江山具体不知道这些荣誉背后的含金量，但是他知道能拿出来晒的，绝对都是够分量的。听完江婷的个人介绍，江山突然意识到，这不就是网上常说的段子那样嘛，这个世界就是这么残忍，有些人不仅是学霸，而且人还长的足够美，就像江婷，简直就是神一样的存在。
也就是从这次笑话中，江山才深刻体会到，虽然之前的一二三智能集团是大公司，是国内五百强企业，但是那时候自己就像一个机器的零部件，那时候看待公司这个组织，就像盲人摸象。现在的公司没有那么大，随着自己的位置提升，慢慢的得有全局看问题的角度了，而不只是知道自己这么一亩三分地。
中午吃饭，发生了一个小插曲。正吃着饭，只见江婷接到一个电话，好像还很紧急，江婷忙到包间门外去接电话。虽然江山、玲玲在外面吃饭，但凑巧江山这时候正扫视过来，把刚才一幕都看到了。就是这么一个细微的动作，还是被旁边的玲玲看到了，害的玲玲还笑话江山一番，说男生都一样，见到漂亮的姑娘，眼神就挪不开。江山懒得解释，只是一笑。谁知道江婷这个电话接的时间还不短，边接电话，边走，江山不经意间还是在观察着江婷，敏锐的发现江婷的表情由最开始的紧张，慢慢的表情舒展开来，不知道为什么，江山此时的心情也随着放松下来。江婷一直往江山这边走，越走越近，江山竟然听到了家乡话，这时候江山才知道，原来江婷也是自己老家的。江山正在想待会是否要确认下，她是否是自己的老乡时，谁知道江婷这时认出了自己，只见女神向自己摆摆手，示意的打了个招呼，此时的江山嘴里正含着一口饭，忙也笑着回个招呼。人嘴里有饭，笑容自然笑不开，只见江婷突然又是羞赧一笑，走开了。不知道为什么，后面这个笑容让江山觉得自己很傻的样子。
下午，在线上，财务总监温宝和王情一边聊天一边忍不住发牢骚。温宝说，这些所谓的顾问啊，真的张嘴就来。王情知道温宝所指，说，没有办法，外来的和尚好念经，听说，下一步他们还要找外部的人力资源公司合作，这不是明摆着给我们上紧箍咒嘛。温宝说，其实我就想问他们，他们真的知道我们公司现实的运营情况嘛，他们知道我们公司的各个派别的利益纠葛嘛。王情说，谁站在谁的立场，公司请他们来，如果他们不指出点问题，也体现不了他们的价值嘛。温宝说，这个我都理解，但是不能方便了自己，恶心了其他人嘛。我今天真的要气的吐血了，上次她走了，我们明明都按照她说的来了，但是其他部门不配合，老大老二不配合，我们怎么执行的到位嘛。王情原本想引导下温宝，做任何事情都会遇到问题，关键是你遇到这些问题，付出了哪些努力，如果没有作出任何努力，就开始发牢骚，就埋怨，其实也是不合格的打工者的一种表现，但是想想还是算了，毕竟他那么大的人了，能不知道，说了可能还会引起他的反感，他很可能现在这会，只是被坏情绪冲昏了大脑，待冷静下来，他应该会想明白这个问题的。
赵睿办公室。赵睿看到王情拿上来的江山转正申请表问，这个江山怎么样啊？王情说，目前来看，工作能力挺强。比如公司一直老大难的IE工程师和销售，他才来一个月就成功各招聘到岗两人。赵睿问，还有呢。王情说，专业能力也很强，毕竟是人力资源管理专业出身。部门的很多制度，包括量化指标他都能说出专业的出处。赵睿说，别只说好的，有啥短板？王情说，要说短板，还真有，就是他这个人不爱争论，小小年龄显得特理性。赵睿说，不爱争论不算短板吧。王情说，举个例子，一个领导如果你说什么就是什么，或者说，你说什么其他人总是能做出正确的选择，也不和你争，你不觉得这太不正常了嘛。赵睿说，你说的好像是这个理，比如你，就喜欢和我争。王情说，我现在在说江山，你又怎么说上我了，如果你说以后不让我和你争，我就不和你争论得了呗。赵睿说，我不是这个意思，该争还是要争的。王情假装白了赵睿一眼。赵睿说，我看这样吧，还给他最后一个考验，我之前不是说今年制造部最大的规划就是引进一名高素质的副总嘛，江山最近只要成功招聘一名分管制造部的副总，我就同意给他转正。说完这些，赵睿有意识的拍了王情的肩膀。王情说，同意不同意都是你说了算。赵睿说，你的人，你说同意我还敢不批？看王情想走，顺便又拍了下王情的臀部，可王情有意的回避了下。
关于为什么要给江山的转正多设置一个障碍，赵睿是早有预谋的。原因有三：第一，江山是王情招聘进来的，自己并没有面试过；第二，记得那是自己刚出差回司，第一次在走廊里碰见江山，江山并没有主动和自己打招呼。虽然那时候王情还没有介绍江山给自己认识，但是江山应该会从公司的培训视频、宣传资料里见过自己。你不是不认识我嘛，我总有办法让你认识我的。第三，王情最近招的人，有的让自己面试，有的直接找借口就自己面试定下来了，实在不成规矩。当然江山的总经理面试时，那时候自己是在出差，但是不能说明王情心里有这根弦。一个组织里，针对组织最顶层的决策者来说，如果组织架构不理顺，其他再顺畅都毫无意义。这次自己就要拿江山开刀，让王情知道她在公司的老大还是自己。
第147章 不算延迟的转正
要说那次走廊里的相遇，没和赵睿打招呼，江山是心有余悸的。江山刚到公司一周多，那天在走廊里看到赵睿，江山觉得这人好像似曾相识，躲是来不及了，刹那间，江山还在想，是笑着打招呼，还是装作不认识，就这样两人擦肩而过了。刚走过去，江山的脸就变白了，然后就有点微红。事后，江山在想，这可能就是公司的总经理了。这个时候，江山才开始后悔，刚才连个招呼都没有打，是不是太无礼了？
王情走后，赵睿仔细回味着刚才王情的微表情。赵睿意识到现在的王情对自己的感情变了，赵睿下意识的摇了摇头。王情的转变没让他感到震惊，毕竟这种关系不可能牢不可破，再说赵睿自己除了王情这个情人外，也不缺其他的对象。
赵睿又联想到江山，这个小伙子很精神，王情不会和这个小伙子搭上了吧。如果是这样，看来面试那会王情就积极推荐他是出于私心的。如果是这样，看来女人也喜欢小鲜肉。正胡思乱想着，手机铃声响起进来，是销售孙华。
接起电话，孙华说，赵睿，关于新工厂领导人人选的问题，我觉得还是派李厂长过去比较好。赵睿说，理由呢？孙华说，第一，李厂长是四川人，从以往，在这边并没有站队。第二，谷厂长很明显是欧阳的人，而且他用人唯亲，后期不好控制，所以不管如何，一定要阻止谷厂长长期就任此岗位。第三，不说也罢，你知道的。听完，赵睿问，就这些？孙华说，就这些。赵睿问，你现在在哪？孙华说，我在宁总这，不是说要给一些重点客户吹吹风嘛。赵睿说，我再想想。
赵睿知道他所说的宁总，从供货量上来说，宁总至少可以排进前五，关键宁总当初就是孙华这些年一直在维护的老客户，他们之间关系也是匪浅，每年孙华有三分之一的客勤关系费用花在这个宁总身上，这个人可谓好爽，爱吃爱玩，特爱耍。
挂掉电话，赵睿知道孙华是在为他们自己这一派考虑，但是孙华的视野还是有很大的局限性，孙华说的几点原因不可谓不对，虽然不能说是边边角角，但都不是关键。赵睿刚才安排王情新招一名制造部副总就不一样了，完全是对孙华现在想法的降维打击。
王情从赵睿办公室回到大办公室，到自己位置上，把本子及其他资料放下，就喊着江山一起到了会议室。人力资源部、IE部、客服部都在同一间大办公室，虽然公司给王情安排了独立的办公室，但是被她拒绝了，她说工作中，从来都是和部门员工一起坐大办公室的，欧阳董事长、总经理赵睿都觉得王情这样算是敬业的一种表现，所以都没反对。只是王情自己部门的人，上班就不可能像其他部门的员工那么自由了。毕竟部门老大和自己一起坐，就像戴着紧箍咒的孙悟空一样，时刻被人控制着。
到了会议室，王情直接坐上主席台的位置，江山坐在她旁边的左排。王情先是说了些暖场的话。王情说，江山，怎么样，到公司有一个月了，工作都上手了吧。从王情对江山这个月的观察来看，江山现在做起事来显得比刚进入公司那会显得游刃有余的多，记得江山刚来办公室那会，不管是工作交流，还是日常交流，他总会显得有畏缩感，现在这种感觉越来越少了。江山谦虚的说，还在努力适应中，争取尽快跟上这边的工作节奏吧。暖场完，王情开始说正事。
果然像江山猜测的一样，王情要和他说转正的事情。王情说，江山，刚才我把你的转正申请表给到赵睿签字，赵睿说你再完成一名分管制造部副总的招聘工作就给你转正。江山说，不是到了一个月了嘛。江山签订的是一年期合同，试用期当初定的是一个月。王情说，你的转正我是签了字的，向赵睿汇报的时候，我也把你入职一个月以来的成绩都一一总结了一遍，赵睿当场也表示认可你。是这样的，你进来的时候赵睿不是没面试嘛，当然，那时候他正在出差，关于你的录用通知，他直接授权给了我。虽然我现在可以再找赵睿一次，但是他是总经理，他既然提出这个条件，我就想征询下你的意见，看看你有没有信心一两周完成这个艰巨任务。当然这次也不算延迟转正，就是说，赵睿不是说你工作表现不好，否则直接就不给你转正了。江山说，王总，完成这个任务我是有信心的，有一说一，我觉得这样做不合常规。王情你也知道的，公司做个决定，特别是赵睿还是总经理，肯定要符合公司的文化，现在这叫什么事嘛。王情说，江山，关于公司文化、董事长、总经理等人的一些非常规操作，你也要理解，你进来的时候，我就和你说过，现在公司处于野蛮发展期，很多规章制度特别是企业核心价值观，虽然宣传册上写的有，墙上贴的到处也是，欧阳董、赵睿在大小会上也经常说，但是执行过程中，往往他们又忘记了。江山说，你是说过，但是当时并没有说还有延期转正一事。王情说，你转正肯定没问题的，我单方面都可以给你保证，这次就当做是给赵总一个面子。江山说，王总你能这样说，我懂的，我不会让你难堪的，既然赵总提出了条件，我完成完全没有问题。王情说，你能这样想，我就放心了。江山说，关于这名副总，除了之前你交代的正式的岗位说明书外，你这边还有其他要求吗？王情说，我就要和你说这个，其他的我现在能想到的有四点，第一，这个人最好有在海城工作三五年的工作经历；第二这个人最好老家就是江苏省的，毕竟要派到HA，最后老家就是苏北的，这样便于稳定；第三这个人现在所在的行业最好和我们公司相近，排名最好是行业靠前的；第四，这名候选人人品要过关，这一条如果你拿不准，我会做判断的。王情一边说，江山一边快速的记下来。关于招聘的事情说完，王情未雨绸缪道，江山，近期你要做好出差的准备。江山问，出差？王情说，是的，新来的副总一旦熟悉完工作，到时候你就要配合他，在当地把团队拉起来。江山问，到时候需要招聘多少人？需要多长时间？最近我还打算在公司附近租房子呢。王情说，现在还不知道，要等新来的副总到了之后，一起做详细的全面的车间规划、预算。
面谈快结束的时候，王情说，江山，我希望这次的事情不会给你带来负面的情绪，单从你这个月的工作表现来看，我们未来一起搭班子肯定没问题，我看好你。江山说，谢谢王总，我会积极面对的。说完，两个人结束了这次面谈。
第148章 有资格生活的城市
中午江山去用餐，在等电梯的时候，遇到了桑桑。江山问，怎么今天没带餐？桑桑说，昨晚回家整理家务太晚了，也太累了，就不想再动了，就没特意做今天带过来的便当。
这时又见华华过来，华华说，江经理。这时桑桑接话问，也去食堂吃饭？华华说，今天中午有个朋友请吃饭，说她就在附近。待华华走了，桑桑啧啧嘴道，江经理，你看到刚才华华背的包了吗？江山说，怎么？我不懂包。桑桑说，她背的包几乎都是一两万一个的，甚至更高价格的也有，关键人家还不止一个两个。江山说，她家经济条件比较富裕哦。桑桑说，何止富裕，人家家产那是相当雄厚，比如王总，都没有她家那样的财力。江山说，听她说，王总自己家，再加上她老公家，不是在海城也有好几套房嘛。桑桑说，王总说的房子，有些是拆迁房，一时还不能卖，再说了，房子和手里有的流动资金，还不是一码事。虽然江山并不明白，这两者的根本区别，但是江山还是说，这样啊。桑桑说，你看人家穿的那鞋子，动辄也都是上万的。江山说，这样啊，你也够厉害的，你还能看出来，我就外行了，别说他穿的是几万的，哪怕是几十万的，我也看不出来。桑桑说，没吃过猪肉，还没见过猪跑嘛，我有几个小姐妹，整天就喜欢拉着我逛奢侈品店，又买不起，时间久了，可不就熟悉了。江山说，哦哦，原来是这样，不过你们服务客户，或者以后做业务，熟悉这块也是相当有必要的。桑桑说，你说的这些我倒是没想过，不过你说的也对。说话间两人就到了食堂。
公司所在的园区有食堂，每天中餐公司补助十元，如果晚上员工加班，超过两个小时再补贴宵夜费五元，这些都是人力资源根据考勤统计，每个月底统一发给财务。办公室一小部分人每天自带便当，大部分人到园区食堂吃。桑桑虽然嘴上说自己带便当，是因为自己做的饭菜更干净、更让人放心，但是她自己内心知道，自己带便当的最大原因是为了省钱，都知道上了一天班，本来就很累了，再准备第二天的便当，确实更累，谁不想轻松一点呢，但是为了省钱，肯定要比一般人多付出一些辛勤。平时江山都是在园区食堂吃，不仅是因为江山这个阶段没有太大的经济压力，更多的原因是关于对积累财富的认识差异，江山压根不觉得钱是靠节省出来的更多的是靠赚来的。
两人各自打完菜坐下，桑桑见江山下意识的到扫了下自己盘子里的菜。桑桑解释道，吃素健康，正好我也在减肥。江山说，吃素确实健康，羡慕你，可以说到做到。桑桑说，说心里话，我更羡慕你们每家的人，自己吃饱一家不饿，也没太大的压力。江山说，你和你老公都在海城上班，听说你老公工资还蛮高的，安庆的房价也不高，应该也没有太大压力吧。桑桑说，一家不知道一家愁吧，安庆房价是不高，但是我老公和他一家都主张我们在合肥买房，合肥房价就比安庆高多了。不知道的，都觉得今年公司刚给我加了工资，应该会知足了吧，但是就是这样，我的工资连我们现在的基本开销都不够。江山根据自己掌握到的桑桑的工资，粗略预估了下，说，不会吧，你们在这边开销也这么大。桑桑说，我给你算算，我们租的房子一个月2100元，小孩子读幼儿园每个月2000元，再加上水电各种家庭开支，感觉每个月我和我老公两人都已经非常节省了，但是至少还得花费七八千。江山说，不会吧，幼儿园不是按照一个学期收费的嘛，一个月就要两千元啊。桑桑说，我们女儿读的还是很一般的幼儿园呢，你知道你们部门华华吧，她家小孩读的双语幼儿园，一年就得一二十万。江山听到桑桑这样说，瞬间感觉惊掉了下巴。江山说，好吧，我承认我外行了。
虽然从内心来说，江山并不像一般人那样，比如羡慕海城的有钱人。但是不得不说，要看钱多，还是要看海城。海城的有钱人太多了，动辄一个房子就几百万，上千万。在江山心里，真正羡慕的有钱人是这样的，首先这个钱是自己赚的，不是家庭给自己带来的；其次这个钱是合法收入，不是灰色的，也不是打擦边球的；最后赚这个钱的人，得有思想，有文化，有境界。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形成的这样潜意识，这样一想，江山反而觉得自己内心很牛叉。
华华显然不是这样的人，别看她衣食住行，处处都彰显着财力雄厚的印迹。华华开的是五六十万的奥迪A6，而他们老大王情开的是二十多万的大众。桑桑说，所以说，海城是一个让人又爱又恨的地方，有钱人特别爱海城，没钱的人就遭人恨了。海城的基础建设是好，工作机会也多，但是就是消费太高，特别是有了小孩，将来是否能在这读中学，是否能考大学还不知道呢。江山说，不是说海城施行了积分制嘛，将来应该可以在这考大学的。桑桑说，谁知道呢，现在都说不准。江山说，这个确实对长远打算定居的家庭有很大影响。桑桑说，我老公一家还特封建，我们现在不是女儿嘛，他们一直催着再生一个，很明显就想生一个儿子嘛。江山说，虽然现在比之前思想进步了，但是老人的想法还是可以理解的，我们皖北老家这个意识也非常严重。桑桑说，对对对，他们就是典型的你们家那边老人的思想。江山说，确实，你这样说，一个孩子压力就这么大，两个孩子简直不可想象。桑桑说，所以我老公一家，总是劝我们提前回合肥，虽然那边的工资不高，但是综合起来，还是比在海城生活自如的多。江山说，这估计是很多外地有孩子的夫妻，每年都会想很多次的办法吧。桑桑说，我们家可不是想，感觉就要逼着我们这样做。说完，桑桑赶紧提醒江山，这个话你可不能和王情、赵睿说，他们今年刚给我加完工资，这样说的话，感觉我没良心一样。特别是你们王情，她一直说这次加工资是她主动争取的，如果我哪天真走了，不是拆她的台嘛。说完这些桑桑就后悔了，虽然近段时间接触下来，感觉江山很靠谱，但是不说总比说了要好，说了对自己总还是不利的。
江山说，我知道的。针对自己的转正，赵睿刚刚设置了新的障碍，江山对赵睿心里上的埋怨正盛，自然是不会主动提供他这样的信息的。再说了，先不说桑桑和自己是老乡这层关系，也不论自己入职后和桑桑最熟悉，单按照自己以往工作风格，轻易是不会在背后传这些小话的。
接着桑桑又说了一大堆他们现在在海城的艰难处境，只惊的江山后背发凉。原本江山以为父母在海城，自己以后可以在海城大干一场，没想到桑桑的一盆凉水就这样浇下来了。自己以后谈对象，结婚，如果想在海城发展，桑桑现在面临的，将来自己不都得面临嘛。也许父母可以帮忙照顾，但是父母现在的居住环境实在不是自己想要的。
关于父母现在的居住环境，比如没有独立的卫生间、洗澡间等，江山也深思熟虑想过，他们习惯这样，不想主动改变的原因无非有四：第一，根深蒂固的观念，出门打工，凡是涉及固定资产投资的，凑合凑合就算了；第二，原本他们就是农村人，农村人对这些的要求并不高，而江山呢，从在县城读初高中租房，到大学慢慢的培养，现在的生活要求基本和城里人无异了；第三，消费理念不一样，农村人一天花上百就觉得多了，城里人就觉得很正常；第四，农村人在消费方面明显更保守，总想多赚点钱，总想多省点钱，将来应对大病，买房等大的支出时，有个储备，否则为什么每年银行的统计数字，都会显示农村人的储蓄高居不下呢。
第149章 办公室打架事件
下午下班后，在路上，江山想起来桑桑说的加薪，这引起了江山的注意，于是拨通了李敏的电话。李敏说他在医院，江山关心的问他怎么了，李敏说是琳琳鼻子出血，应该问题不大，江山说那晚点再联系。江山爸妈所住的地方到他公司，需要倒两班公交车，一班坐八九站，一班坐十几站路，两头步行加起来三四十分钟。江山现在公司所在园区旁边的公交站台，没有去爸妈那边住的地方那个方向的公交车。当然江山也可以坐园区楼下的公交车，坐三站，到主路上下车，再转坐。由于经过园区楼下的公交车太少，人太多，一般江山都会选择走20分钟的路，然后到了主路再坐公交。
晚上七点多，李敏打来电话。李敏说，刚从医院回来。江山问，琳琳没事吧。李敏说，应该没啥问题，小时候我们鼻子也总出血。江山说，最好还是查清楚。李敏说，下午你给我电话有事？江山说，我想问你，在海城这边，是不是每年都有固定的提薪？李敏说，一般每年过年都会涨薪10%到20%吧，这要看不同的公司了。江山说，明白。然后江山提醒，你们应该还没吃饭吧，要不你们早点做饭，有时间再聊，然后两人就匆匆的结束了这个电话。一般江山都是通过QQ和李敏聊的比较多，毕竟随时随地可以聊，有事的话，还可以晚点再回复。
晚上躺在床上，桑桑的话，华华的家世，一遍一遍在江山脑海里打转，特别是后者，不自主的带着江山展开了思考。进入社会这么多年以来，不管是大学里，还是经历过的三家公司里，富人、一般人与穷人，三种人给人的感觉，果真差别很明显。就说都是富人，比如华华、娇姐、青妹子三人，虽然从衣着、言行，很容易就判断出都是富人，但是他们之间还是有很大的差距。华华给人高雅的感觉，娇姐给人富太太的感觉，青妹子给人感觉富二代的感觉。再比如三人穿的衣服，虽然都是名贵的品牌，但是穿在身上给人的感觉也有很大不同。华华的衣服品味给人感觉高贵，娇姐的衣服品味给人土豪，青妹子给人的感觉洒脱。但三人身上，还是很容易就判断出，都是有家底的。话说，人身上这该死的气质，还真是掩藏不住啊。想想自己，自己给人是什么样的气质呢。少年，不对，青年，加油吧，不管怎样，一定要给人正能量的感觉啊，达成这一目标，没有任何捷径，唯有坚持努力。
第二天下午，江山面试完一名制造部老大候选人，刚回到办公室，就听到谢智和他部门的IE工程师杨刚吵起来。这个谢智，江山给他的画像就是屌人一枚。一般人与人接触，都会自觉不自觉的下判断，也就是所谓的第一印象观。而谢智给江山江山的第一印象就是，单单通过眼神就知道，这人绝对不是好人，穷形恶像就是说的他这样人吧。平时对谁都是严苛至极，自私自利，虽然是一个部门的领导，但是说话做事从来都是自己的利益至高无上，关键是不好打交道，凡是需要他配合的事情，他是能推就推能躲就躲。
办公室其他人的目光立刻集中到两人身上，王情站起身道，你们有什么事情好好谈，有争论去会议室说，注意点影响，其他人还要上班呢。王情的话彻底点燃了，平时就极为情绪化的谢智，谢智极为恼火的转移枪口，对杨刚说，我早就看你不顺眼了，安排你做的事情，从来都说严格执行，几乎都是讨价还价。杨刚对这位说话经常阴阳怪气的老大，也早已就不想忍耐。杨刚说，领导，我们工作就工作别乱扣帽子，什么叫从来都不严格执行，到底是你安排的工作任务有问题，还是我无理取闹，我们一件件说出来，相信公道自在人间。谢智说，看来你还不承认，其他人都没问题，你就有问题，我们部门难道就你一个人厉害，就你一个人聪明的嗷嗷叫？我看某些人是自以为是吧。杨刚反击道，大家都听听，这哪还像一个部门领导人说的话嘛，接受任务是不是也得问明白，都什么年代了，难道还想搞独裁嘛。由于从来还没有下属这么明目张胆的挑战自己，看到杨刚这样不客气的反击，谢智座位下像安装了弹簧一般，瞬速弹起来，用手指着杨刚道，CNM的，杨刚，有种你再把刚才的话说一遍，是谁独裁。杨刚自上班以来，也从没有被人以C字头的话问候过，再加上自己身上那种河南人的犟脾气，立刻站起身回击道，我CNM，谢智你个SB，我今天就想看看，搞起事来到底是是我怕你，还是你怕我。谢智见杨刚这样骂回了自己，立马离开座位向杨刚扑来。
这时候办公室的人，都才意识到两人这样要大打出手的前奏。由于江山挨着他们坐，见他们两个扭打到一起，江山第一个跑到他们中间劝架，以身体挡着他们俩。后来江山才回味到，刚才中间不知道挨了他们几拳，这个时候也分不清到底是被谁打的了。紧接着王情、华华、桑桑以及办公室其他人，也纷纷涌上来拉架，总算是拉开了这两个火爆脾气。
由于谢智先动的手，掌握了主动权，也算无准备的准备充分，而杨刚完全没有想到，一个部门负责人，一个部长，还能在办公室直接出手打下属，所以就放松了警惕，再加上谢智本身就占着自己身高马大的体型优势，很明显这场打斗中，杨刚是吃亏更严重的一方。待众人把两人拉开后，只见杨刚满脸是血，最起码从表象来看，甚是吓人。江山上前关心道，杨刚，你没事吧？杨刚感觉到脸上好像有异样，顺手摸了一把，发现手上都是血。杨刚怒骂道，CNM，谢智，你给我等着。谢智虽然看到杨刚满脸是血，有点瘆人，但是嘴上依然不愿意吃亏。谢智说，我CNM，等着就等着，谁怕谁啊，不行我们单独出去再练。王情示意江山赶快把杨刚拉走，江山，你带杨刚去卫生间清洗下，看要不要去医院。待江山拉着杨刚到门口，杨刚一手捂着流血的鼻子，一手还在指着谢智骂，谢智，我们的梁子算是接下来了，NTM的给我等好吧。谢智正想还嘴，王情赶忙阻止，并喊着谢智到了会议室。
第150章 不考虑后果就是不成熟
王情、谢智前脚刚离开大办公室，桑桑就把刚才的一幕报告给了正在出差的赵睿。赵睿下命令道，密切关注此事，不要和其他人说我知道这件事了，原则上就当做我一无所知。桑桑说，明白，赵睿。赵睿说，有新的消息及时汇报给我。桑桑说，知道。针对背后打小报告这种行为，桑桑虽然不屑，但怎能赵睿喜欢这样。这些年在公司上班，桑桑甚至总结出这么一个道理，职场上，老大喜欢的就是正确的，错的也是正确的，因为压根就没有绝对的对错之分。
到了会议室，王情就责怪道谢智，谢智，你知道什么叫，注意影响嘛。你看你今天这做的什么事，我要批评你，今天你太冲动了啊，怎么能在办公室动手呢，都是成年人，有什么问题，难得非要靠拳头才能解决吗？谢智说，王情，你没听杨刚怎么骂的我？王情说，我没听到，我只看到是你先动的手。谢智这才意识到，刚才确实是自己失手在先，但是嘴上仍然得理不饶人道，王情，你也知道，我只是我的口头禅，我又没想真骂人，看来，杨刚这样的下属我是没法带了。王情说，我提醒你多少次，这不是在你老家，这是工作场合，要注意不文明的口头禅，你就是不听，看，惹出事来了吧。再是，不管怎样，大家都要心平气和的沟通，打架总归是不对的。谢智说，老大，我承认，这次是我的错，保证没有下次了。王情说，等着吧，这次的事情还没完。然后王情又说了些带有情绪的话，然后两人各自回到了办公室。
江山陪着杨刚到了卫生间用水清理了下，发现杨刚除了鼻子有血，其他地方并没有明显伤痕。杨刚也照镜子看了一遍，然后用水又清洗了一遍，两人才出了卫生间。出了卫生间，江山见杨刚没去办公室，反而往电梯方面走。江山问，杨老师，怎么不回办公室？杨刚说，你先回。江山带着迟疑的眼神看着杨刚的身影，自己先去了办公室。
到了办公室，王情问，杨刚怎么样，没事吧？江山说，估计没事，就是鼻子受伤了。江山再看向谢智，谢智见江山向自己看过来，赶快低头装作认真工作的样子。谢智也在担心着杨刚的伤情，毕竟现在打架就是打钱。打赢了，别人受伤了，自己也得赔钱。打输了，或者自己受伤了，自己受罪。谢智现在才离开有点理智，感觉刚才太冒失了，幸好江山说杨刚这会没事。王情问，那杨刚人呢？江山说，不知道，我看他坐电梯出去了。江山再无意识的扫视了周围，发现办公室的，都在有意无意听着他的回话。王情担心杨刚做出其他过激的事情，立刻给杨刚打了电话过去，但是电话响了两声被挂掉了。王情又发了一条短信给杨刚，内容如下：杨刚，受伤严重吗？你感觉怎么样？没有大碍吧，如果你感觉严重我开车送你去医院。
听完江山的最新反馈，桑桑立刻又把信息反馈给了赵睿。谁知道这时的王情好像有火眼金睛一样，立刻站起身提醒大办公室人员，这件事到现在还没有一个官方的结果，大家不要肆意传播出去，又不是什么光彩的事，到时候出了啥乱子对谁都不好。桑桑感觉到赵睿说完这话，还特意的扫视了自己一眼，桑桑做贼心虚的赶紧避开这眼神。桑桑知道赵睿这是一语双关，一方面提醒大家不要打小报告，另外一方面又吓唬打小报告的人，乱说话出了事，自己可要兜着。谢智听到赵睿这话，内心还是非常感激赵睿的，赵睿这样做一方面是为了维护自己部门的利益，主要还是为了更大限度的保护自己。
王情见杨刚不回复，半个小时后，王情又打了一通电话过去，但是响了几声又被杨刚挂断了。王情又发了第一条短信过去，内容如下：杨刚，你人呢？下午还回办公室吗？杨刚这次才回：王情，你提醒下谢智，你让他下班给我等着。王情回了一个问号过去，问杨刚这话什么意思。等了几分钟，王情见杨刚不回复，王情立刻喊了谢智去了会议室。
王情把杨刚的情况给谢智说了，王情问，谢智，你知道这杨刚要做什么吗？谢智说，我哪能知道，不过我早就想开除他了，做什么事情都讲条件，整天就像事妈一样。王情说，你看你这事办的，本来是你有理的事情，现在还不知道闹成什么样呢。接着谢智开始说他的理由，为什么他会情绪这么大。王情听完，发现谢智说的事情都是些鸡毛蒜皮的事情，在管理过程中也很常见。王情说，在工作中，不管遇到了什么情况，正常沟通都是基础中的基础，如果一方有情绪，这个事情很容易就失控了。谢智这个时候突然有点担忧，谢智问，王情，你说这杨刚会做什么呢。王情说，我拉你出来，不就想一起分析分析，别到时候他真做出什么不理智的事情来，我们也好有个准备。谢智说，王情，你再重复下他回复你的原话。王情这时候拿出手机来，给谢智看杨刚回她的短信内容。看完，谢智说，难道下班后他要纠集人来伺机报复。王情说，看来他就是这个意思。见谢智没有回话，王情说，谢智，你看这个事情怎么解决？谢智说，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呗，我不怕他。王情说，我就是担心你还是这个态度，想处理事情不是这个态度。谢智说，他现在都这个口气了，我难道还能求饶？王情说，本来你先出手就是你的不对，再说他也受伤了。谢智说，要么报警，现在也没有更好的办法。王情说，报警倒是没有必要，毕竟都是部门内部的事情，要不这样吧，我再发短信试探下他，如果他想在公司继续上班下去，他肯定会有所顾忌的。谢智说，好吧，那麻烦王情了。王情说，我能怎么办，感谢的话我也不想多听，你们以后还是少给我惹点事。说完王情叹了口气道，现在只能这样了，我先给他发安抚短信吧，我们后面只能根据他的短信内容再商量对策。说完，两人各自回到了自己办公位置上。
王情思索了几秒，于是又发了一条短信给杨刚。短信内容大致意思如下：杨刚，大家都是同事，不管是谁，做人做事都会有冲动的时候。以后还要在一起上班，现在最多是人民内部矛盾，谁有错道歉，如果有伤就去医院，这都没有问题，但是事情不能再扩大了，扩大化后任谁都不想看到那种恶果。过了半个小时，眼看着就要下班了，杨刚依然还是没有回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