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46章 压力
中午，江山带着两位新人去食堂用餐。在路上，围绕办公室三位姐姐说的话题。程帅说：“江哥，这一年多，你每天就是在这样的办公室氛围中工作的啊？”江山知道他的意思：“习惯就好，习惯就好。”李韬说：“人力资源办公室可不就是这样，一般女孩子都多，女孩子不就喜欢说吃吃喝喝，衣服化妆品，有孩子的说孩子，没孩子的就说房子、车子嘛。”江山说：“看来还是李韬懂套路。”李韬说：“之前我在重庆那边公司实习，四川、重庆的女孩子更厉害。办公室几位小姐姐，每天在办公室，不仅聊这些，说着说着，骂人也是常有的事情。”程帅说：“我去，看来你们都是过来人。上班就上班，天天说这些家长里短，无聊不无聊啊。”江山心想：“看来以后这些女生话题，就不需要自己独自面对了，之前还真是尴尬，特别是自己刚来这间办公室的时候。”
晚上睡觉前，江山从阳台上取下晾干的衣服。叠着叠着，又看到那件有两个窟窿的球衣。这件球衣江山已经穿了三年多，江山一直没有舍得扔掉，不是穷，是穷人家思维。就在那一刻，江山突然联想到今天娇姐他们在办公室聊到的高消费。江山心想，青妹子这样家世的女孩子，别说自己追求她，哪怕她倒追自己也不能答应。家庭背景差距太大，单消费观的差距，短时间内就无法弥补。如果两人在一起，每次买东西不都得产生分歧。刚开始也许大家都会相互宽容，但是时间久了，彼此肯定会为此产生矛盾。就不要说，其他方方面面的小细节方面的不和了。看来，虽然大家都生活同一个地球上，但是大家的消费却是有着云泥之别，这些可不是一天两天形成的，短则十年八年，长的有几十年几百年，可以说贯穿着每个家族的整个历史。
这周人力资源部的周会，小王总非要参加，平时部门内部会议，他几乎都是不参加的。为了推辞这种例会，甚至各种借口都找过。除了有大王总参加的月会，大多数的会，他都是能躲就躲的。奇怪的是，大王总好像也对他这个方面的要求不严格。这次会上出现了一个尴尬的情况，当时程帅一边听一边看江山给他列的培训计划清单。原本小王总是想批评程帅开会三心二意的，但是看到程帅手里拿的是自己的工作学习清单，小王总被江山的工作细致打动了。小王总看完清单，由衷的赞叹道：“宋夏，我看可以把江山这个师傅带徒弟的清单表，在公司内部宣传下，不仅是你们部门带新人，其他部门带新人也要达到这个标准。”宋夏赶紧应下来，尴尬的是，他自己带李韬，都没有这样列详细的清单。万幸的是，小王总并没有追究此事，不然当场他又要丢脸了。
晚上回到寝室，宋夏和何霞聊到这事。何霞看到宋夏的表情，狐疑的问：“是不是，你有危机感了？”宋夏说：“你还真别说，江山做事确实有板有眼的。”何霞说：“你说的是真心话？以后不打算打压他了？”“什么话，什么叫打压？这是逼迫他成长的更快。”宋夏心里却想：“该打压还是得打压，谁让我们部门就这点资源呢，如果我升上去了，甚至提下他都没有问题，既然我现在进一步的空间都有限，怎么可能容他快速崭露头角呢。”何霞说：“江山这人也奇怪，我听胡蝶说，貌似他对升职加薪这些都不在意的。”宋夏说：“不在意，还是在意，只有他自己知道。再说了，他工作能力强，不代表情商就高。要知道，要干好一份工作，不仅需要智商，更需要情商的。现在我也看出来了，情商是他的弱点，他有时候压根搞不清什么场合下说什么话对自己最有利。”何霞说：“也许人家的心根本就不在这里呢。”宋夏说：“你的意思，他做几年就会走？”何霞说：“是。”宋夏说：“这个地方，谁会在这边一辈子呢，说来说去，还是他对职场生存法则认识不到位。在当下，能力再强，如果不会做人，终究还是会吃亏的，以后也许他就会明白的。”
这天早上，江山去食堂吃早饭。在寝室门口，正好碰到徒弟程帅。两人相互打完招呼，并排往食堂走去。“师傅，你当年是不是也这样，现在每天听到上班铃声，我就感觉到害怕。”程帅现在已经习惯了喊江山师傅。江山担心的问：“怎么了？怎么会有这样的条件反射？你害怕什么呢？”程帅说：“师傅，你别紧张，我不是想离职。我的意思是说，听到上班铃声，不就意味着烦劳的一天又要开始了。”江山听到程帅说的是这个意思，把悬着的一颗心放了下来。江山开解感同身受道：“哦，是这样啊，也正常，习惯就好了，我刚来的时候也有点这样的感受。”程帅说：“师傅，说实在话，我们公司的压力确实太大了。本来我是农村出来的，不是吃不了苦，但是现在也明显的能感觉到，我们公司压力那可不是一般的大啊。比如培训工作，我以为就是组织下，又不是自己上课，很简单。没想到这么多流程，每天都要加班，不仅签到、发满意度调查表，每个月都要不定期更新课程。”江山开玩笑道：“工作本身并没有说自己是简单还是难，所谓压力，只是每个人自己的不同感受罢了。”程帅说：“说是这么说，但是还是得自己学会排解。不过你说的也对，我就是自己现在没有转过弯。”江山说：“是的，有些事，不管别人多么用心带你，多么用心关怀你，也代替不了自己要经历，这就是成长，成长这个事情别人是替代不来的，否则成长的就不是自己了。”江山大概预测到了，程帅的畏难情绪，后面还多的很。待他自己真正讲过几次课，多经历几个项目后，相信他会有更深的感触的。
第047章 卖乖
这晚程帅又到李韬寝室蹭晚饭。李韬开始还埋怨程帅，说又来蹭饭。程帅竟然大言不惭的埋怨李韬不够仗义，为什么开火了不主动喊他过来蹭饭。程帅贼喊捉贼道：“谁让某人的厨艺那么高超呢。”李韬说：“好好好，怪我自己好吧，谁让我嘴欠，要宣扬自己厨艺好呢。”程帅说：“李韬，你想过以后开自己的饭店吗？”李韬说：“我开饭店，怎么可能。讲真，我可吃不了那个苦。”程帅说：“做自己喜欢的事情，自然就有成就感，怎么能说是吃苦呢。”李韬说：“这就是你不接地气了吧，开饭店生意越火，来的客人越多，对于做饭的人来说工作量越大，给自己做，或者说给爱人做，和不停的给陌生人做重复的事情，关键是工作，有什么成就感。”程帅说：“听你这么一说，我刚才的想法确实有点不成熟。”
有次在办公室聊天，大家一起说到自己喜欢的菜，擅长做的菜，然后李韬就炫耀了一段，他在大学寝室做菜的经历。李韬的大学是在重庆读的，四川、重庆人的口味也够刁钻的，对；李韬的厨艺还交口称赞，说明李韬确实有两把刷子。这也是李韬对自己的厨艺那么自信的缘由之一吧。李韬那次，描绘的是如此有声有色。李韬说，那么时候，每当他在寝室的阳台上做菜，基本都会，把他们班的所有寝室男生吸引过来。程帅自从吃了李韬做的第一次饭后，就经常赖上了李韬。
程帅进门几分钟后，李韬看到寝室门还没关，稍带埋怨的口气道：“怎么没关门，快点关门。”程帅这时候才记得刚才进门太仓促，竟然忘记了关门。公司规定是不允许在寝室做饭的，如果被查到，不仅要没收厨具，还要被罚款。公司规定不得随意在寝室做饭，一方面担心火灾，另外也担心把寝室弄脏，毕竟谁都不知道自己会在寝室住多久。这也是李韬不喜欢程帅来蹭饭的原因之一。你说蹭饭就蹭饭，是不是得激灵点，比如进门后警觉的关门，比如经常买菜过来，或者提些其他礼物过来，再不济，是不是吃完饭要主动承担刷锅刷碗的工作。
程帅今天也觉察出一些来内容来，李韬一边做饭，他一边主动和找话和他聊天。李韬问：“今晚不用加班？”程帅说：“是啊，难得今晚不用加班，我算了下，差不多最近十天都在持续加班。”李韬说：“没来一二三公司之前，在贴吧里就经常看到很多人吐槽，说这家公司压力大，当时还不明所以，来了之后才知道，压力大的真是有过之无不及。”程帅说：“何止压力大，正应了网友那个段子，咱们公司简直把女人当男人使，把男人当牲口使。”也是离开公司多少年后，程帅才真正理解这其中的矛盾，正是中研公司这种高强度的工作节奏，才使得自己在公司做了一年多，就抵得上在外面普通公司待三四年才能学到的东西，从矛盾论的角度来看，这也算是得的其所。
李韬说：“谁让你负责培训呢，大多数企业的培训，一般不都是安排在晚上嘛。”程帅说：“谁说不是呢，现在想想，还是你有轻松啊，招聘、面试一般都是在白天，还可以经常出差。”李韬说：“我们来公司是为了学习的，轻松有什么用。再说了，这样的公司谁能待的久，无非都是镀下金，然后高薪跳槽到其他公司。”程帅没有领悟到李韬话里的重点，问：“轻松还不好。”李韬说：“我倒是羡慕你能跟着江山这个师傅呢。看看你跟着江山这个师傅一个多月来的成绩单，完成了中研公司第一次内部讲师评级，固定下来了师徒制在早操会上宣誓的流程，这些可是很多老员工半年都做不出来的成绩。”“你这样说，我是承认的，用我们湘西人村里的话说，这就是命啊。”说完，程帅毫不掩饰自己得意的笑容。李韬说：“我说吧，小样，得了便宜还卖乖。”
吃完饭，李韬给程帅主动安排了刷碗的任务。程帅边刷碗边感叹道：“你还真别说，李韬，这一个多月，虽然做这两件事时，心里压力很大，工作量也大，但现在想想，确实让我收获蛮多。比如这师徒制，如果我们的师傅都没有认真落实这个制度规定的内容，怎么能让其他人真心实意带徒弟呢。”李韬说：“你这话应该说给宋部长听听，也让他学习下你的师傅，怎么做好师傅也不是件容易的事。程帅，我和你说心里话吧，我现在是真的很羡慕你，刚开始我以为我的师傅是部门老大，怎么说也是近水楼台先得月嘛，现在我越来越觉得宋是真的不会做领导。我发现他这人控制欲极强，哪怕很小的事情，都不愿意放手给下面的人去做，下面的人不管怎么做，他都会挑一大堆刺来。这样，下面的人怎么成长，他还天天喊累，他这样的管理方式不累才怪呢，我看他这些都是自找的。”看着程帅一脸懵圈的神情，李韬继续补充说：“我给你举两个小例子吧，比如我们一起出差住酒店，定哪个酒店，几点出发，在哪里吃饭等等细节，他都要管，还都要按照他说的去做；比如给候选人回复，什么时候回复，回复的话术是什么，他也一一都要管。”程帅说：“看你怎么想，这样，你不是不用动脑筋了。不过依你的性格，这确实有点霸道总裁的味道了，江哥这方面倒是对我很放心，大方向说了，基本规矩给我讲了，其他的都放手让我去做，大多数时候都是我自己心里没底，觉得搞不定，才主动问他。”李韬说：“所以说羡慕你啊。我给你说，宋还有个坏毛病，他经常会要求别人尊重他，但是他自己又经常不尊重别人。比如你喊他宋哥，他就不开心，你必须喊他宋部长。他自己呢，经常喊你小李，你知道的，我最讨厌别人喊我小李、小韬了。比如他让你完成的工作，前面习惯性的加上两个字：必须，你必须这样，你必须那样，听着就来气。”程帅知道李韬的难处，大家既然是一个部门的，也是一起来的，听着听着李韬的难处，顿时起了怜悯之心，安慰道：“慢慢来吧，听说他也刚当部门领导不久，也许后面慢慢的就会好了。”
说话间，姗姗推门进来，进门姗姗就问：“李韬，你又做什么好吃的，刚才路过你门口，好远就能闻到香气四溢。”李韬忙笑着回复道：“珊姐，你又取笑我了。不过这是不是幸福的烦恼，你都能闻到，那以后再在寝室做饭，保安不是一抓一个准。”姗姗说：“瞧把你吓得，保安再怎么说和我们都是一家人，也都属于小王总管，一家人还要抓一家人。”程帅忙说：“我说吧，不要担心，不要担心，刚才他还非让我关门呢。”姗姗忙又解释说：“注意点，当然最好了，注意是个态度嘛。”李韬说：“珊姐说的是，以后被查到了，就指望珊姐了。我就说吧，程帅胆子肥的很。”姗姗说：“你们刚才说谁是师傅谁是徒弟。”程帅说：“刚才说我跟对了师傅，学到了很多东西。”姗姗说：“既然知道，就努力学吧，江山的本事大着呢。”然后姗姗就把江山过去一年，在人力资源部干的那些大事。姗姗毫不避讳的说，自从江山来到我们部门后，我、娇姐、李姐都说了，这一年我们分到的奖金，可以说比过去两年都高。“为什么？”程帅和李韬几乎同时说出了这三个字。姗姗说：“这还不简单嘛，江山能折腾呗，做成的事多呗，不然怎么可能拿到那么多奖金。比如去年集团统一考的《基业长青》，江山带队，一举夺得了集团第二名的好成绩，给我们这边奖励了二十万。”“这么多啊。”程帅和李韬又几乎是同时说出了这几个字。姗姗卖关子道：“那你们知道谁考第一吗？”李韬说：“宋部长。”姗姗说：“许总。”“许总？不会吧？”李韬不相信的口吻问道。姗姗知道李韬的意思，因为许总从表面上看，的确不像学霸，甚至还有些土里土气的，学历也不高。虽然技校在他那个年代，也算不错的学历了。姗姗高深莫测道：“以后你就会慢慢知道，许总考试简直就是学霸的存在。”程帅是负责培训的，也感叹道：“珊姐虽然直接说了结果，但是还是不敢相信。”不知道为何，此处，姗姗给大王总留了个面子。因为那次考试大王总考的最差，只考了74分，如果不是他拉后腿，比如他能考86.5分，也就是那次考试的基准分，中研公司就在全集团夺得第一名的好成绩了。姗姗说：“当时集团奖励了十万，再加上我们公司这边，自己又奖励了十万，总计就是二十万了。参加考试的人每人都分了五六千，我们部门的人也都分了三五千。江山是带队的，当然比我们分的多，这是我们都认可的。只是宋夏仗着自己是部门老大，他分配的时候，理所当然的就分配的比任何都多了。”程帅说：“这恐怕不合适吧，为什么他分配的是最多呢，你不也说了嘛，这个事是我师傅一直负责带队的嘛。”姗姗撇了撇嘴说：“谁叫人家是领导呢，话语权自然是不一样的。”听到这里，这时大家心知肚明的哈哈大笑。程帅说：“据我所知，去年我们部门就一个中上绩效奖，最后也是分给我师傅了。怎么，那次，宋部长就没有抢？”姗姗说：“不错啊，你知道的还不少啊，从主观性来说，某人肯定是想抢了，但是最终这个评优是大王总拍板的，估计是某人不入大王总的眼。”李韬说：“看来公司还是有明白人的，那句话怎么说的来着：群众的眼睛是雪亮的。”姗姗说：“是啊，你们别看大王总平时话不多，但关键时刻绝不糊涂。”李韬说：“老大嘛，自然要有老大的样子，不能都是和稀泥的。”说到这里，在场的三人，自然都知道李韬话里所指的，和稀泥之人是谁。
第048章 传承
这天打篮球，江山不小心把脚扭到了，待散场，大家都走了，梁院长见江山还坐着。梁院长上前关心的问：“江山，严重吗？你试下能不能走，我宿舍有云南白药，不行，我去拿来。”江山说：“应该没事，这只脚是习惯性扭到。”说话间，江山就试着站起来，江山自己都没有想到，第一次起身，竟然没有成功站起来，而且差点就跌倒了。梁院长立刻上前扶着江山道：“你看，你这哪行，来，还是我扶着你走吧。”江山想，梁院长毕竟是公司的高层，而且是年长自己这么多，哪怕这是梁院长主动提出来的，江山哪好意思让梁院长搀扶。江山婉拒道：“这怎么好意思，梁院长，你回吧。没事的，我再揉一会就好了。”说着，江山又准备坐下来。不容分说，梁院长一把扶住江山右手的手臂。梁院长说：“你看，这外面的天也凉了，来，来，我扶着你回宿舍。”江山见梁院长情真意切，不像随便说说的客套话，也就不好再推辞。边走二人边聊天，梁院长说：“你还年轻，敢冲敢打，像我们这个年龄，打球自然是不敢这么拼的。”江山说：“梁院长说的是，以后，我也得注意。”梁院长解释：“我不是这个意思，年轻人就应该敢打敢拼，什么年纪干什么样的事情，不过你打球的风格我还是非常欣赏的。”江山说：“谢谢梁院长，其实是你蔑赞了，有时候复盘下，我打球经常也是不用脑子。”梁院长说：“那是你对自己的要求太高了，不管是技术还是节奏，你已经都很好了，至于篮球的道，那得慢慢来悟。”
上楼的时候，由于江山一只脚很难用力，梁院长几乎是抬着把江山走完这段楼梯。把江山送到宿舍，梁院长又下楼回自己宿舍，帮江山拿来了云南白药。江山当场就激动的语无伦次起来。梁院长倒是显得风轻云淡。嘱咐道：“这几天得好好养着了，不过年轻人，恢复的也快。”江山一个劲的表达谢意，梁院长还怪江山太见外。梁院长说：“以后就把公司当成自己的家就好了。”此情此景，江山一辈子都没忘记。特别是后来江山又经历过几家公司，对比才知道，原来一个公司对员工的爱，是最根本的软文化，有爱就有温暖，有温暖在艰难时刻才能扛过来。这就是人生，相信每个人的记忆里，都有那么几个片段，就是自己一辈子都忘不了的场景。这次自己的脚扭到，梁院长对自己的关怀，便是江山脑海挥不去的烙印。
其实梁院长不仅对江山好，对其他人也都好。所以五个公司领导人，就他在公司人缘最好，特别是年轻人的圈里，说到他，几乎都是交口称赞的。他见了人总是笑脸相迎，和他形成鲜明对比的就是小王总，他见到下面的人，习惯性的板着脸，见着他上面的领导，立刻满脸谄媚的笑容。梁院长还有一个好习惯，不管是他办公室的门，还是他宿舍的门，永远都是半开着的，好像谁都可以进去，哪怕随便和他聊几句，他都是欢迎的。这样的梁院长，怎么不使年轻人喜欢。
记得那时候江山刚到公司实习，在车间碰到了梁院长，梁院长既是关爱，又是关心调研情况，逐一真诚的向江山问起一些实习的心得。江山说的高兴，不知怎么地，唾沫就飞溅到梁院长的脸上了，虽然当时江山显得特别尴尬紧张，甚至呼吸都变的急促了，但是梁院长就像没事人一样，继续双方的谈话。只是江山注意到，待梁院长结束完两人的谈话，在背身走了后，好像才下意识的揩了下脸。江山那时候就知道，梁院长是个高人，懂的尊重人，哪怕一个实习生，他都能做到这样。那时候江山意识到，看来自己距离别说伟大，哪怕就是距离梁院长做人做事的准则，都还差的很远很远。
在教徒弟的过程中，江山发现自己不得不重新梳理一套体系出来，比如针对培训预算这块，程帅又有了很多大大的问号，公司现在的培训预算的依据是从哪里来的。江山说：“一方面是根据集团整个人力体系的预算来的，集团每年都会有关于我们这块的预算；另外一方面就是根据我们中研公司的战略规划来的。”听完，程帅还是一头雾水。江山知道程帅要理解这句话，是需要很多基础信息的。于是又解释道：“比如今年，集团就给我们中研公司关于培训这块的预算是100万，但是我们怎么花这个钱呢，我们就要根据我们中研公司的整个规划来进行细分，比如我们规划的外包培训项目就不能安排在生产特别紧张的月份。”在一起工作久了，程帅也潜移默化的模仿起了江山的许多动作，比如这会，程帅就挠着头道说：“哦，原来如此。师傅，之前我还真没有想过这些。”
江山说：“我们公司现在施行的是严格预算制，什么意思呢，一方面要求我们培训预算要细化，比如每个月每个季度资金预算是怎么样的，花在哪些项目上，分别又需要花多少，否则你到财务就申请不到钱；另外一方面这个钱我们还要必须花完，不花完也要控制在一定比例内，否则当事人和部门也是会被处罚的。”程帅说：“师傅，我没听错吧，你的意思，比如集团今年给到我们的培训这块预算是100万。到年底，算下来，钱没有花完，也要被罚款。如果真是这样，那每年最后一两个月，大家就会算计了，哪怕真的没有花完，也会集中花完的。”江山说：“程帅，你要换个角度想，为什么预算是这么多，那是根据实际计划来的，如果我们做的计划更贴合实际，就不会出现最后，为了花钱而花钱的尴尬。当然了，任何一个制度，都会有他自身局限性的地方。但是，这就是我们公司，目前关于严格预算制的规矩。”
关于培训预算，经过这样一对一沟通下来，程帅貌似听懂了，但是实际上距离理解还差的很远，内心的疑团还是没有揭开，整个人也还是显得迷迷糊糊的状态。江山也知道，要想真正理解这些细节，还是需要边工作实践边，边做事边体悟的，这就是所谓的战争中学习战争的道理所在吧。最后，程帅又提起了江山近一年做的几件大事，如师徒制、集团考试获得一大笔奖金等事迹。江山微笑着解释，说那些都只是传言，再说了，很多都是集团要求的，或者领导要求的，也是很多人一起完成的，也不是自己独创的，业绩自然不能独算在自己一个人头上。程帅说：“师傅，我看是你自己谦虚吧，既然其他人都说好，肯定是好的。”江山见程帅不理解自己的话中话，又解释了一遍，重点说了做这些事的过程中，不断遭遇的各种失败经历。如当时做内部讲师评定的时候，就吃过一次亏。第一次内部讲师评定，其实是不成功的，而且还被许总批评了。事后，还是自己主动向出差的大王总电话检举自己的失败。
说起那次过程，江山的印象特别深刻，毕竟是一件那么大的事，几乎把公司各方面的人才都请了，结果自己把事情搞砸了。奇怪的是，接到江山的主动道歉电话，大王总不仅没有批评他，还在一个劲的鼓励江山，意思是人都会犯错，特别是年轻人，不犯错反而不正常，关键是错了，要能真正意识到自己错误在哪了。也就是那次之后，在江山的个人意识里，就认定大王总是偏爱自己的。后来江山又组织了第二次内部讲师评定，结果才成功完成这个年度任务。不对，更确切的说是中研公司人力资源部，近三年想完成的重点工作，而一直都悬而未决的，当然是因为各种原因，就一直拖着了。听完师傅的话，程帅内心更佩服这个只比自己早一年进入公司的小师傅了。毕竟人能够及时清晰的认识到自己的错误，而且还能主动向领导承认自己的错误，这本身就是极具人格魅力的故事。
针对师徒制实操中遇到的问题，江山还是想做的更深入一点。于是江山在做培训相关交接工作清单的时候，特意列出了详细的交接标准等，并在大办公室的内部，进行了分享。江山的这个分享想表达的意思是：以后人力资源部，不管是谁做交接，不管是离职交接，还是正常的岗位调动交接，不仅要有交接清单，而且还要备注各种交接文字记录，如进度、标准、提醒等。这次分享依然如往常一样，自己讲完，也没有太大的反响，犹如石沉大海。对于此，江山倒是也想的清楚，他知道自己做的是对的，就好了，大家这样的反应，他也能理解。每个人因为个人的势能，认知，特别是拥有的资源。一句话，每个阶段的自己，能做的都是有限的。就像现在，毕竟自己不是部门领导，毕竟自己手中没权，也不能给大家带来多少利益。暂且能做的，最多只能是一己之见，给大家提个温馨的醒的份。但很明显，严格这样执行，定会增加各自的工作量。这也从侧面反应，不管是自己还是外部，这件事都还有缺项，不完整的反应。
第049章 充数
这天，刚入职三天的技术员，也是研究生的李刚，气冲冲的到人力资源部姗姗处，要拿离职申请表。姗姗说：“我没有记错的话，李刚，你才来公司三天吧？怎么就要离职。”李刚说：“我进来的时候，宋夏告诉我，到公司后做我研究的材料方向，我进来后才发现，完全不是这么回事。”然后把具体的细节大致说了一通，姗姗哪懂这些，但是嘴上还是说：“原来是这么一回事啊。”然后姗姗，向坐在自己前面的江山喊话：“江山，李刚的离职面谈，你还要做吗？”江山说：“既然这样，姗姐，像这种情况，我们就现场了解下吧。”江山和李刚打完招呼，开始了谈话：“李工，刚才你说的，方便问下，这些都是你和谁了解到的情况呢。”李刚如实说：“有车间操作工、车间主任、我们小组长、我们研究院梁院长，我都了解了，你们公司做的，和我研究的方向确实不一致。”江山说：“李工，关于你的研究方向，有没有考虑换下。或者真的想好了，不想在这做了。”李刚说：“没入职之前，我就和宋夏说好了的，我是不可能因为某一公司，就改变我的原来研究方向的。我也不想瞎折腾，换方向听着就是一句话的事，但是真换方向了，我以前的研究，以及所有的基础，都又要从头再来，这不符合我的职业规划。”听到李刚这样说话，姗姗就有点不愉快，想他是一分钟都不想在公司待了。于是直接就问：“李刚，既然你都想好了，那我就给你办理离职申请了。”说着姗姗就嫌弃的，把离职申请表给了李刚。李刚也很快的就填完了。像李刚这样的情况，刚来上班三天，是完全没必到各个部门去走离职流程的，当然，也是没有多少可以交接的工作的。
李刚前脚刚走，姗姗就砸吧着嘴说：“看看吧，看看吧，我当时怎么说的来着，被我说中了吧。”“姗姐，你怎么知道他做不久。”程帅问。姗姗说：“这就是女人的第六感，你们还记得吗？他进来的时候，乱七八糟的啰里啰嗦问了一大堆，特别是问的时候，脸上那丰富的表情展现，你们说，哪家公司没有缺点，这样的心态去哪家公司能做久。”李韬说：“姗姐分析的在理。”李姐议论道：“我看宋夏为了招人，无所不用其极了。”针对大家正讨论的话题，娇姐早已迫不及待，这时也加入了论战，说：“只是他这样欺骗应聘者，只看入职率，不看离职率，关键这样有用吗？除了多浪费我们这些办事人员的时间，还有什么积极的作用。”每一名新入职的员工，都要走一轮流程，自然也要耽误每个流程上的人员时间。“是啊，这一进一出，无形中又增加了我们人力资源部每个人的工作量。”姗姗说。
听到姗姗、娇姐这样说，李姐有点幸灾乐祸的说：“幸好没有增加我的工作量。”李刚才上班三天，自然增加不了算工资的李姐什么工作量的。姗姗说：“娇姐说的是，如果只是麻烦我们一个部门，也就算了。再这样下去，估计用人部门也有意见了，你想啊，好不容易进个新人，原本想好好培养，没想到，两天没过，人又走了，人家心里能不骂娘。你看吧，宋夏如果还这样，肯定会遭到其他部门的投诉的。”说完，姗姗叹了口气说：“我们苦啊，谁让我们摊上这样的部门老大呢。”接着，李姐、娇姐也都附和着，假装无奈，跟着叹起气来。一下子，办公室氛围阴郁了起来。一般这样的情况下，江山是不会主动掺和进来的。当时李韬、程帅还没进来，关于这样的办公室情况，江山就想好对策了。不管三个女人说什么事，只要不是工作相关的，只要不涉及到自己的，自己尽量都不要掺和进来。江山明白一个道理，人言可畏，人多嘴杂，沉默是金。
中饭后，青妹子跟着江山，想一起到他们宿舍，拿乒乓球拍。每年的国庆节后，一二三智能整个集团，包括各子公司都在举行运动会，待比出优秀的，再集中参加集团的运动大比武。这次运动会，青妹子报了乒乓球项目，按她自己的说法她是来充数的，但实际上，据江山观察，又发现了青妹子的一个优点，只要是她做的事情，哪怕不熟悉，背后也会下功夫。这不就是所谓的，长得好看，有天赋有家底，还拼命嘛。比如这几天，只要有时间，她就会拉着江山一起练习。现在江山完全变成了她的陪练，虽然江山有时候也想避嫌，但是看到青妹子满不在乎的样子，自己也就不作细虑了。
快到江山寝室门口时，江山远远的便看到黄部长和张海，一起端着食堂打来的饭菜，然后走进了他的宿舍房间。关于张海和黄部长的故事，江山也知道一二。只是江山一直不明白的是，为什么黄部长这样离开了，张主任还在公司。难道夫妻之间，不应该保持统一战线，双栖双飞的嘛。当再次看到眼前这一幕，江山便把心里话问出来了。青妹子说：“你以为大家都像你一样，不管不顾，舍得离职。”江山心里想：“如果换作自己是张海，老婆被开除了，自己定不会还待在公司，多尴尬啊。”青妹子说：“听说黄部长离开公司都一年多了，还没找到合适的工作。”江山说：“工作有那么难找。”青妹子说：“不是工作难找，应该说在内地，类似一二三智能集团这样好的工作不好找。”青妹子虽然刚参加工作不久，但是这些年，听她爸爸说公司那些事，特别是离职的那些事，让青妹子知道，员工在公司，有时候卑微的不行，就是不想离职。江山说：“他们有孩子了吗？”青妹子说：“你今天怎么那么八卦了，这可不像你。”江山说：“我不是在想，不上班备孕也是一份工作嘛。”青妹子说：“你知道的还真多，不过他们确实是在备孕，还是前几天我听我隔壁的姗姗说的。”江山谁说：“黄部长来了也不去我们部门看看。”青妹子说：“她的伤心地，去了不是徒增烦恼嘛。还有，你个傻子，难道真不知道吗？大家在背后都传言，说黄部长介绍她舅舅到公司上班，是宋夏举报的。”江山问：“不会吧，他还能做出这样的事情来。”青妹子说：“这算什么，听说之前公司这样的事情有很多，只是现在公司有亲戚关系的走的差不多了。有些方面，江山兄啊！我发现你在这方面就是小白。职场犹如江湖，你不害人不妨碍别人害你。我从小到大这样的事情司空见惯好吧。”江山想想也是，青妹子那样的家世，他爸妈经历肯定特别丰富，每天回来家说点，青妹子也耳濡目染学会了，这就是家庭与家庭环境之间的差距，无形的差距。
第050章 任命
这天早上，江山刚到办公室，屁股还没坐稳，只见宋夏风风火火的走向自己。人还没有走到江山面前，宋夏就命令道：“江山，抓紧把这个通知复印一下，然后张贴出去。”江山都没有来得及看内容，接过宋夏手里的通知，就走向复印机，把通知复印了一份，把原件又还给了一旁正焦急等待的宋夏。看宋夏这个样子，江山只能装作很麻利的样子，走向公示栏。路上，江山才来得及看上面的内容，边走边看，整个通报内容不多，但信息量却很大，原来是一份正式的任命通知。公司的任命通知，江山接触过很多，有的一份任命通知，只有一个人的任命；也有的一份通知，会有几个人的任命。这一次的情况，是后者。重点的是，这次的任命通知，是关于自己部门领导宋夏的任命，自己部门领导宋夏的领导小王总的任命。具体任命是：宋夏被正式任命为副科级，小王总被任命为总监助理级，曾山被任命为新材料车间助理。知道这个消息的第一时间，娇姐没有向宋夏表示祝贺，反而先是向姗姗表示了恭喜。然后才走进宋夏的办公室，表示了祝贺，并说：“宋部长，看来这次，请吃饭是跑不掉的了。”宋夏别提有多高兴了，笑的合不拢嘴了，回答说：“一定一定的，以后还得靠娇姐支持工作。”奇怪的是，这次，娇姐并没有直呼宋夏其名。接着娇姐又去了小王总办公室，又郑重的表达了祝贺之意，还说要给小王总摆上几桌。
这边，待宋夏出去，人力资源大办公室炸开了锅。程帅好奇的问：“什么情况？原来宋部长不是部长啊，原来宋部长一直没有得到正式任命啊。”李姐说：“程帅啊，程帅，好像你知道的好像有点晚。”大家听到娇姐这样说，会心一笑。李韬说：“姗姐，看来你们家要请吃饭喽。”姗姗笑着回道：“车间助理又不是什么官，哪像人家宋部长。”李姐说：“最起码不要在车间当工人了吧。”听到这话，姗姗明显有点情绪，说：“在我们这样的公司，干啥工作不都一样，车间助理你又不是不知道，比车间工人也好不到哪里去，工作时间比车间工人还长，关键工资，甚至有时候都不如车间计件工人多。”李姐说：“话可不是这样的说的，那还是不一样的，车间工人靠体力劳动赚钱，车间助理怎么样都算管理岗吧。”李姐不说，姗姗都能猜出来她会这样说。姗姗不想继续这个话题，随机转向刚进门的江山道：“江山，听张主任说，晚上你们校友会啊。”
晚上，江山没有等来这些升职人员的请客，倒是参加了中研公司的校友会。校友会上张海明显喝大了，江山主动负责把他半扶半扛着，到了宿舍。谁知道到了宿舍，张海还拉着江山不让他走。张海说：“江山，我给你说，你不要以为我今晚喝醉了，我没醉，清醒的很。”江山说：“好的，张主任，你没醉，今晚你先好好休息。”看到桌上的蜂蜜，江山说：“这样吧，我给你倒点蜂蜜水，帮你缓缓酒劲。”张海说着醉话，指着江山问：“江山，你知道你嫂子为什么会被开除吗？”江山想搪塞过去，张海依然不依不饶的说：“那你知道是哪个王八蛋举报的吗？不知道吧。我告诉你，就是宋夏那孙子举报的。”听到这，江山愣住了，江山实在想不到，今晚还有意外收获，还有这样的故事听。突然张海又郑重的说了句：“江山，我再告诉你，我没有喝醉。而且我敢说就敢认。你知道宋夏的后台是谁吗？他的后台就是小王总，你知道为什么这次他俩都升职了嘛。”接着，张海又说了更多的内幕：你嫂子在当人力资源部部长的时候，她是直接向大王总负责的。也就是说，那时候小王总是管不了她的。当然也不会像现在一样，特别是不会像宋夏那样，像哈巴狗子一样，整天在小王总面前摇尾乞讨。那时候，小王总就不满意你嫂子的地方，总体概况有三条。其实很多人都是知道的。第一，你嫂子在公司也有七年了，掌握的人事行政信息不比小王总少，所以他担心自己哪天分管行政的权力也被你嫂子代替了，集团其他分公司，不是没有这样的先例。第二，小王总一直不满意你嫂子的汇报线不经过他，而是单独向大王总汇报，所以就一直想找茬，赶她走。第三，小王总深知，他自己的管辖范围也只有进一步扩大，才有机会加快晋升，说白了，你嫂子就是牺牲品，让舅舅去的车间你又不是没有实习过，那种岗位社会化招人都不好招，就更不要说还有人主动推荐亲戚来上班了，当初你嫂子还想着为了公司，介绍他舅舅虽然不对，但是也算是帮公司解决了用工需求吧，没有想到你用真心对人，别人给你耍计谋。你知道吗？当初人力资源部要提拔一名主管，哪怕就是主管的岗位都不是宋夏，你嫂子想提拔的是张静，可惜张静人家看不上，人家申请内部调回总部了，张静就是之前坐你原来位置的，这事宋夏肯定也知道，小王总那鸟人肯定也告诉宋夏了。说来说去，你听我唠叨这么多，我自己知道还是我自己无能，咱没有后台，否则我早就和他们干起来了。现在没有办法，咱只有忍，一忍再忍。
说着说着，张海竟然鼻子一把泪一把的哭起来。江山站在当地愣是尴尬了几秒，因为他从来没有处理此类事情的经验。没想到张海的苦水那么多，只见张海又继续说起来。你嫂子后来也感觉到宋夏这个小子心眼小，所以到我们学校校招招聘就想招个男的，说是和宋夏并肩作战，其实当时的规划就是相互钳制的，没有想到这个下三滥竟然提前下了阴招了。还在张海很快就呼呼睡觉了，江山才得以逃离。回宿舍的路上，江山突然想起来了，自己第一天到办公室报道的时候，好像自己办公桌上的卡座名字就是张静，那时候自己还以为他是女生呢。
第051章 知心
第二天，宿舍楼下篮球场，常规操作四对四，只是今天打篮球的人没有那么多。张海和江山这一组刚输了，在下面一边休息一边闲聊。张海找话说，意思昨晚的事情还得好好谢谢江山，送自己回宿舍。江山说：“张主任你太客气了，应该的，你是我们学长嘛。”张海又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说：“江山，昨晚我没有乱说话吧，你嫂子总说我喝醉了酒喜欢乱说话，可是我自己又不觉得。”江山说：“没有没有，昨晚你可能真的喝多了，回来倒头就睡了。”让江山不解的是，现在看来，昨晚的张海是真的喝醉了，还是故意说那些话给自己听的呢。不管他了，想不通就放下，这也是江山多年养成的思维习惯。
张海一回头，看到曾山下班回寝室，张海喊到：“曾山，赶快过来搞球。”曾山说：“好的，这就来，我先回去换件球衣。”待曾山走远，张海说：“看看这曾山，不一样了，还记得吗？之前在车间当员工的时候，叫打球，穿着工装就加入我们了，现在刚坐上管理岗位，就开始爱惜白衬衣了。”江山心想：“张海这明显是站着说话不腰疼，自己可以穿着白衬衣打球，是因为自己做管理层习惯了。人家曾山这个阶段，对于管理岗位、白衬衣，都还在新鲜期，自然是不同的感觉。”嘴上却说：“主要这衬衣是白色的，不容易洗，工装随便往洗衣机一丢就齐活”。这时只见旁边的总经办主任高进接话道：“主要这曾山太爱惜他的白衬衣了，不管加班还是周六周日，他的白衬衣都是那么白。”说完，还下意识的，稍微带着调笑的口吻，哈哈大笑起来。就在这一刹那间，江山突然想起姗姗曾经和自己说过的话，曾山背后就批评过宋夏，说他虚伪。想想也是，世上谁人不虚伪，只是程度略有不同罢了。待高进上场，张海又提醒江山，说要注意高进这个人，这个人太喜欢东戳戳西搞搞。江山再联系之前娇姐提醒自己的，说高进特别善于势力；以及自己这些回，看过高进有几次，对巴结他的人一脸不屑的微表情。换个位置想想，江山又觉得高进的势力也许是工作需要呢，想想，在他在那个位置上，有时候可能也有他的难处，人嘛可不就得相互理解。不管怎么说，江山是看出来了，高进这个人，以后的确得谨慎打交道才是。
江山打完篮球，回寝室洗完澡，去办公室，继续加班。加班到十点左右，工作才完成，又整理了下今天的总结，就将近十点半了。这时江山下意识的扫视了下办公室，如往常一般，又只有自己一个人了。打心底讲，江山很享受这种状态，感觉晚上一个人在办公室安静的加班，效率比白天更高，白天办公室人多，外人也多，人多嘴杂说啥的都用，这个阶段的自己，江山很有自知之明，还是自己定力不够。但是江山自己也意识到了，这个阶段就是快速成长期，怎么成长更快？就得多做事，就得多花时间学习，实践和理论相结合的沉淀。伸个懒腰，顺势站起身，感觉有价值的一天又要过去了，回寝室后就不打算再学习了。
路上，江山脑海中，又浮现出那个记忆尤深的经历。记得那时候自己还在读初三，一次摸底考试结束，爸爸刻意带着自己去放松。打桌球。谁知道江山就不怎么会打，不仅球技不如同学，甚至连老爸都不如，结果连着输了很多局，江山觉得惭愧。这时爸爸告诉江山，不要羡慕那些桌球打的好的，不管是桌球还是其他游戏，打的好的肯定都浪费了很多时间，你想过没有，也许你把这些时间都用在学习上了呢。想的正出神，这时梁院长从后面拍了下，江山像受惊的野马一样，吓的一机灵。梁院长说：“想什么呢，想的那么出神。”江山说：“梁院长啊，刚才突然想起来上初中时候的故事。”梁院长说：“江山，给你提个建议。以后打篮球要保守一点。”梁院长这样一说，江山立刻就明白了其的好意，忙回应道：“院长你的意思是，打球太猛容易伤着自己。好的，我记下了，梁院长。”之后梁院长又结合着自己的经历，说了一些感叹，意思经历不仅仅是财富，经历还是大肚腩、波浪皱纹、白头发和精力消散。江山听梁院长说话这么幽默，不自觉的笑出了声。不知道为什么，和江山交流，特别是引导江山的时候，让人很舒服，江山不像一般年轻的小伙子，自己说这些话，这些人不是应付，就是不以为然的。回到寝室后，梁院长的话一直还在江山脑海里打转。江山渐渐感受到了，梁院长可以说是自己进中研公司以来的良师益友，也许自己这样想高攀了人家，但是梁院长真的是位知心的大叔。
周日，室友回家了，宿舍就江山一人，青妹子又过来蹭剧，说是蹭剧，江山知道，青妹子就是拿看剧当借口，可以多赖在自己宿舍一会罢了。青妹子这种行为也可以理解，这个年龄阶段，又是待在这么个小地方，一个人如果没有业余爱好，或者没有三五个知心好友，或者说自己内心不够强大，的确容易孤单。江山为了避嫌，每当这时江山总会故意把寝室门打开半面。这时采购部张丽提着零食过来，进门发现青妹子在。起初，张丽略先尴尬，但是很快张丽就调整好状态，打招呼说：“青妹子也在。”青妹子开玩笑道：“张姐，你这说的什么话，难道我不应该在？”张丽说：“你看，青妹子你这说的是哪里话。”张丽知道，青妹子是知道自己和江山还有一层老乡关系在的。青妹子看到张丽手中提的零食，又开玩笑说：“江山，艳福不浅，张姐还主动过来送零食。”张丽假装生气，说：“青妹子，你怎么还是说话没轻没重的。你说，大老远遇到这么个老乡，我还不好好照顾这个弟弟，谁来照顾。”青妹子心想：“这个张丽，不愧是高情商，轻松一句话，就一语双关堵住了自己的嘴巴。”看到二人，你一言我一语争执起来，江山忙转移话题说：“张姐，这就是你上次说的，从网上买的咱们老家那边的零食嘛。还真别说，看包装就能感受到了，满满的儿时的回忆，现在人思维就是灵泛，网上都铺开了。来来来，青妹子，你也尝尝，保准你们南郢没有这种东东。”青妹子把零食拿到手里问：“还真别说，我还真是第一次见这个，这个叫什么呀。”江山说：“麻叶子。”张丽说：“我们那叫果叶子。”听二人说完，青妹子有模有样的，都试着说了一遍，说完，自己都觉得自己说的严重走样，我看我还是不管它叫什么了，我只管吃吧。这时程帅也来江山寝室闲逛，程帅说：“师傅，看来我来的正是时候啊。”江山麻利的拿过零食，给程帅递过去说：“来来来，程帅，今天我也算借花献佛，给你尝下我们老家的特产，张姐特意从网上买的。”张丽在旁边解释道：“那天给公司采购礼品，正好看到这个，我自己也是有几年没有吃了。”程帅边吃边夸着好吃，又问这个叫什么。青妹子抢着说叫什么叶子。江山说：“还叫什么树呢，这个叫麻叶子。”程帅说：“麻叶子，没听过，不过蛮好吃，很像我们湘西老家的红薯干。”青妹子说：“对对对，我刚才也想说，很像我们南郢油炸一遍的红薯干。”程帅说：“师傅，我待会可不可以也拿点回寝室吃。”江山说：“你这家伙，够贪心的，吃了还不算，还想拿走。虽然是张姐拿过来的，我做主了，只要不拿完，都可以。”说完，大家都笑成一团。就在此刻，程帅内心暖暖的，突然感觉到公司真好，就像个大家庭一样。
第052章 降维
国庆节后，集团各式各样的体育赛事，又密集开展起来。今年的运动会尤其不一样，因为大王总特别重视。为什么大王总特别重视，也只有江山他们组织的部门知道内幕了。因为今年的活动动员会上，中研公司被集团点名了。公司副总裁兼组委会主席，点名说中研公司以往不重视体育。
挨了批评后，大王总第一时间就给小王总下了死任务，说这次运动会，至少要拿两块金牌回来。领导会上喊了口号，定了目标，下面执行的人，如临大敌。眼看大王总这次玩真格的，小王总就不得不重视起来，会后第一时间，召集了相关部门的领导，开始讨论、布置任务。
上面领导说的激情澎湃，唾沫横飞，下面的人心里都明白，不管多么高明的策略，公司实际情况大家都知道。自从集团举办体育赛事以来，多少年了，到现在有十几项体育赛事了，别说获奖了，公司能参与的也就老几样，篮球、足球、乒乓球、拔河、象棋等几项。
只是这次会上，小王总难得的发扬了一次民主。这样的会议多了，江山发现了一个规律，凡是大事，好像小王总都会发扬民主。江山想找到一个答案，逻辑应该是他担心独自承受风险，比如这次，如果不发扬民主，压力是不是都在他这里了。
张海爱运动，几乎是各项体育活动都有所涉及，也算是体育发烧友，所以忍不住第一个发言：“以为看，这次我们要学会战略性放弃，足球、篮球就算了，大球我们是没有机会的。”小王总原本是想让大家积极参与的，听张海这样说，自然心里不痛快，于是追问怎么没有机会。
高进平时也算是半个体育发烧友，抢着回复小王总：“张海这样说，也有一定道理，集团其他公司，比如事业本部，甚至还有专业篮球运动员，天赋差距在那摆着呢，不是一时半会可以赶上来的。”听到高进这样解释，小王总哦了一声，又让大家再想想，还有什么建议，比如我们这边有把握的。
江山说：“象棋，也许我们有把握。”说完这个建议，大家都笑了，由于高进坐在江山正对面，而且他的表情特别夸张，所以留给江山的印象特别深刻，只见他的黑脸嘿嘿的，皮笑肉不笑，笑纹一直延展到耳根，眼睛也几乎就眯成了一条线。
江山毕竟是自己的兵，出洋相毕竟自己脸上无光，凭着自己对江山的了解，宋夏知道江山不会空口无凭，于是问：“江山你说说，为什么在象棋类目上，我们会有机会夺冠。”
江山说：“我知道，在我们新材料车间，今年新招的一位大神，听车间老师傅都很崇拜他。说每次只要他去街上找人下棋，甚至那些摆残局的都怕他，没有一定的实力，肯定没有这个威慑力的。”
听江山说的这么确定，小王总向张海确认，张海说：“江山说的确实没错，经他一说我也想起来了，李师傅在下象棋方面，确实有几把刷子，据我所知，私下里大家都说了，在下象棋方面，中研公司好像还没有能下的过他的。”
听到张海也这么说，这时大家才算止住了笑声，并且有些人为刚才的失态行为，感觉到的惭愧，脸上都感觉到火辣辣的。小王总说：“张主任，你们这样说，那一定要发动李师傅参赛，这个任务就交给你来办了。告诉他，好好准备，不拿冠军，至少也得拿个亚军回来。”
最后，经过再讨论，果然又挖掘出来一个项目，女乒，梁院长提议说仓库有个刚来的仓管员，小时候就进过市队，专业就是练乒乓球的，后来虽然没走专业的路子，应该也不会差。
专业的果然可以做到降维打击，经过近一个月的晋级赛，中研公司推荐的两个人，全拿了奖牌，象棋拿了冠军，乒乓球拿了亚军。最后虽然没有完成大王总提前定的任务，拿两个冠军回来，但是大家都知道的，大王总提的目标一向就是高的，其实这样一个结果，已经超出了所有人的意料。获奖了，奖金自然是少不了的，不仅获奖者，陪练以及江山他们组织部门，也得获利不少。单象棋比赛冠军，单项就拿到了三万元，乒乓球得了一万的奖励，组织部门也各给了五千元的奖励。这很符合一二三智能集团的管理风格，可以用钱解决的事情，绝对不含糊。
不知道因为最近都在忙活活动的事情，还是自己带徒弟没有经验。最近在带程帅的时候，江山时常感觉到困惑。开始的时候，江山还以为带徒弟这个活很简单，毕竟公司都是各种标准的工作内容。但是后来江山就发现了，主观想象与客观实际，往往不是一码事。关键每次教完程帅，江山总是在怀疑自己，如质疑自己是不是说的太多了。自己的这个毛病，是不是侧面证明自己不适合当领导，做培育人的工作嘛。比如自己教程帅的是123，结果程帅做的时候发现他只理解了12，到他那里3就忽略掉了。
这天江山找梁院长，沟通他们部门培训需求的事情，闲聊中江山把自己的这种困惑说给梁院长听。听完梁院长笑了问江山，知道师傅不是那么好当了吧。江山说之前只是听到这样的话，说人世间最难的就两件事，一件是把别人的钱装进自己口袋，一件就是把自己的思想装进别人的脑袋，没想到那时候理解的是那么肤浅。
梁院长说：“你想过没有，为什么你想传递123的信息，结果接收者只收到12了呢？我们先从理论上分析下有几种可能性，第一会不会你自己没有想清楚，你是想表达123，结果你表达出来只表达了12，这里面的原因就复杂了，比如你自己没想明白，你以为你自己懂了，怎么判断呢？有个简单的办法，你可以细化那些你以为你知道的，如果细化不出来，就说明你自己就没真正认识到位；第二你表达123是没错，但是你没有用接收者能接收的方式，所以传递信息就不成功，因为接受前是认同；第三你前两条都做的很到位，但是接收者以为自己知道了123，他实践的时候发现，结果并没有实际接收到，这种可能性也是有的吧。”
江山听完，感觉又清楚又糊涂。江山只能说：“梁院长，我仿佛懂了，我回去再好好想想。”梁院长意味深长的说：“是该好好想想，是该好好想想。”然后江山就灰溜溜的逃了。
那晚回去，梁院长的话一直回荡在江山的脑海里。参照梁院长的话，想想确实惭愧，自己以前在书本上学的很多知识，看来都是囫囵吞枣的接受。若是按照梁院长的这种理论，再去深究过往自己所谓的学习，在理论与实践之间，很可能都矛盾百出，可笑的是那时候还以自己专业课成绩门门九十分以上嘚瑟呢。比如关于人力资源部门人数与公司人数对比，最好是一比一百，但是那时候自己都没有真正去探究针对不同类型的公司，如制造型公司、研究型公司、互联网公司，再加上不同的历史发展阶段，如果只是死抱着这种规定，还以为专业，不是典型的刻舟求剑嘛。
第053章 讨伐
这天的早餐会上，关于招聘的问题，工艺负责人又拿出来说话，说希望人力资源部加紧招聘，自从刘宏离职后，这个岗位一直没有人顶替上来，而且上个月递交的两名工程师招聘需求也没有进展。
宋夏解释说，已经把能发布招聘信息的平台都发布了，也希望研究院的同事多介绍熟悉的。
小王总说：“招聘是你们人力资源部门的事情，你不能总寄希望让大家介绍，现在每个部门的工作都很忙。”
宋夏听领导这么说话，也只能说，好的。内心却骂起来了小王总：“装什么装，招聘都知道，又不是一个部门一个人的事情，再说了，他还是自己的领导，怎么可以这样说话。”
张海补刀说：“张伟走了后，他的工作一直有我自己兼任，生产任务越来越紧，得赶快给我们车间，物色新的材料员。”
宋夏一一回复，就说都在招。
质保部部长说：“我们部门化验员的招聘需求，算来也递上去两个月了，就刚开始有两个面试的，最近一直都没有候选人面试。也得抓紧，随着生产旺季到来，现在化验科那两个人就快撑不住了，基本连天加夜的干。”
没等宋夏回复，财务部部长也在跟催，说他们财务部的会计也得加紧招聘。
何为众矢之的？今天早会上的宋夏的处境，就完美的诠释了这句话的意思。
见这么多人讨伐宋夏，一直没有说话的大王总，也看不下去了。
大王总说：“宋夏，你说工程师难招，还有借口，毕竟行业内都是这么个状况，现在怎么连会计、质检员都招不到啦。”
宋夏解释道：“是这样的，大王总，这我得解释下，这次，我们财务部要的会计，特别要求人选是男生，大家都知道，一般学会计的都是女生，男生本来就少，就不要说还要来我们县城上班啦。”
大王总听到宋夏这样贬低中研公司，怒了，直接开骂道：“宋夏，我告诉你，你以后再不要找这样的借口了，虽然我们公司是在县城，可能这是个劣势，但是我们也有很多优势，比如我们集团的名气，比如我们先进的管理制度等，做事情要想着怎么解决他，而不是找理由，找理由谁不会。”
宋夏一时被骂的愣住了神，待想解释，被小王总打断了。
小王总说：“宋夏，这样吧，会后你拿着这个月的招聘需求统计表，到我办公室。我倒是要一个一个听你的解决办法。”
说到这里，财务部部长说：“为什么这次我要求招男的会计？这不是想着我们财务部基本都是女生嘛，有时候连搬通水的男人都找不到。”
听到这里大家都笑了，这时，早餐会的氛围才算舒缓了下。
小王总办公室。
听完宋夏的汇报，小王总马后炮道：“宋夏，我说你们的招聘没有成效呢，原来你们的招聘工作做的这么马虎。”
这次宋夏是有备而来，听到小王总果然是这番话术，立刻回复道：“王总批评的是，请王总指示。”
小王总能说出什么有效的建议呢，一他不懂人力资源，二他不懂现在招聘的途径，只能发表一番高谈阔论。要说这人厉害就厉害在这里，哪怕不懂这一行，人家也可以说出个首先其次来。
首先每个岗位招聘信息发布了多少招聘平台，什么时候发布的，发布后到现在一共收到多少份简历，你们电话跟踪了多少人，他们的反馈都是怎样的，是愿意来公司面试、还是说需要考虑、还是干脆就放弃了来面试的想法，每种都要统计下来，并要列出百分比。
听小王总这样说，宋夏说：“这工作量太大了吧。”
小王总说：“看，这又是你不好的一个习惯，我还没有说完你就着急打断，你知道我最终的意思嘛，就打断我说的话。与人沟通，这一条切忌不能犯，不要随意打断别人说的话。”
宋夏说：“我的错，我的错，王总你继续说。”
小王总说：“我刚才说到哪里去了？被你这一打断，我都忘了要说的话了。”
宋夏故意说：“我也不记得了。”
小王总说：“你瞧瞧，你瞧瞧，我看你这记性，比我这一把岁数的人还差。”
宋夏说：“刚才好像是说到统计每种情况的概率。”
小王总说：“为什么要统计这个？我们每个人在公司做事情，如果能有完美的结果肯定最好，没有完美的结果但是我们有完整的过程统计，领导看了如果也没有更好的办法也只能认同，宋夏，这话你理解吗？”
宋夏说：“容我想想。”
小王总说：“你这什么脑子，这还要想？你平时不是很聪明嘛，怎么这会突然又愚笨了起来。我的意思是说，比如你做工作做的这么细了，大家对你的工作提出了质疑，你就可以拿这些回击大家，一说明你做了很多工作，二确实能证明有些岗位有些人不是他们想的那么简单，今天说要招明天就能到岗的。”
宋夏听完，头点的像雨点似的。
小王总继续说：“也许刚才我说的，工作量确实会大点，你不是新带了个徒弟嘛，人是要用起来的，你不用他，他这个年纪的小伙子，是不知道主动干工作的。”
宋夏说：“王总说的是，我记下了。”
小王总说：“其次其他人介绍的，或者你们自己想其他办法搜集的合适人选，也都要单独作个统计，最后就是每个月在招人上，都要有奇思妙招，工作完不成，如果还没有额外的努力，这很容易就让领导觉得你很平庸，你刚升职，不得好好表现嘛。”
宋夏说：“要说招聘点子嘛，就那些，一时也想不起来那么多好办法。”
小王总说：“看吧，看吧，又犯死脑筋了吧，现在网络那么发达，随便查下，方法多的是。还是那句话，你用了哪些方法不重要，重要的是，要让其他人看起来，显得你努力做这份工作了。”
宋夏说：“这次我懂了。”
小王总又发表了一篇宏论，然后才放过宋夏，打发道：“那你回去吧，把我说的都理解下，理顺了就按照我说的去做吧，原本我是不想把工作管这么细的，你累我也累，原本我是想，只要你有好的工作结果也就算了。毕竟，每个人的工作方式方法不同，这个我理解，但现在问题是，你工作没做好啊，我看今天早餐会上的状况，是到了非管不可的地步了，看看那些人，那哪是批评啊，简直就要吃人啊。”
宋夏说：“说实话，王总，今天你说的，信息量太大，我回去好好理理，然后整出书面的东西，到时候也发给王总一份，王总你也给我好好把关下，看我理解你的意思透彻嘛。”
小王总说：“没有那么复杂，就三条，第一把工作过程详尽记录下来，第二对你记录的信息进行总结，第三工作中要有亮点要有突破。”
宋夏指着记录的笔记说，王总你这样说，这下我就明确了，回去我就和李韬分工。
小王总说：“这次，就不要让我提醒你了吧，你自己没有想明白的问题，不要找下属碰头，这样会降低你在他们心中的威望的。”
宋夏说着好，就退出去了。
回办公室的路上，宋夏心想：“原来小王总就是这么糊弄工作的。”
第054章 调岗
一个月一次的人力资源部月度例会上，宋夏又被大王总骂了。还是因为招聘的问题。
宋夏汇报招聘总结的时候，避重就轻，只报了招聘到多少人，而且还特意把普工的招聘完成情况放在PPT前面，原本应该把重点岗位的招聘进度放在前面汇报的。
都这个时候了，宋夏还在玩这个小心思，大王总直接开骂，说宋夏糊弄事。大王总展开说：“你知道嘛，现在就因为你的工作没有做好，现在全公司各个部门只要完不成任务，就找借口说人力资源部，招聘不到位，导致他们任务完不成。”
看宋夏一脸茫然，大王总又从他近三个月的月度汇报说起，说完，总结道：“看结果就知道，宋夏完全还没有搞清楚，现在整个人力资源部的重点是什么。”
骂了一阵后，大王总见宋夏不说话，语气才变得缓和起来，转而问宋夏是不是觉得压力太大，是不是扛不住了。
听到这话，宋夏一个劲的说接下来要好好规划，好好努力，一定要做出成绩来。
在这个过程中，前面的时候，小王总也是一顿说落，后面见大王总骂够了，也转而开始帮腔，说近期自己一定会多多关注招聘的完成进度。
大王总办公室。
听完小王总的汇报，大王总带着怀疑的口吻问道：“王总，你说宋夏适合招聘吗？”
小王总说：“现在人力资源部最重要的岗位，也是压力最大的岗位就是招聘，宋夏也是目前人力资源部做招聘做的最久的，瘸子里面选将军，招聘岗位现在好像，也只能是他负责了。”
大王总说：“工作虽然有难易之分，但不同的人负责，呈现的结果肯定不一样。如果我们胆子再大胆点呢，换个人负责招聘，也许会有起色。”
小王总说：“换谁呢，李韬肯定不行，刚过来，工作还没有熟悉。宋夏不负责招聘的话，关键人力资源部一时也找不到合适的人替代他。”
当大王总提到江山时，小王总表达了担心：“江山没有招聘经验，虽然他进公司一年多了，但是对公司招人用人的认识，还是有限。来公司的时间还是短了点，要说做事，江山这小伙子是挺麻利，但变通方面差点劲，如果让他负责招聘，我担心他会怯场，拿不出手。”
大王总说：“这个问题，我是这么看的，江山是人力资源管理专业出身，学人力资源专业自然是很快的。实习的时候我就关注过他，只有他的实习总结与众不同，他看问题很全面，也能抓住问题的关键，这背后是他有很深的积累。之前我也听到过，他做一个员工的离职面谈，以及他组织的新员工交流会，整体感觉他与人沟通还是有自己特色的，最起码让人觉得有同理心。也许现在让他全面负责招聘，可能他还不一定能全面胜任，但是如果让他负责一部分中低端岗位的招聘，我想他应该没问题。”
小王总依然坚持己见，说：“培训工作也挺繁重的，特别是今年，江山去负责招聘了，谁负责培训呢。”
大王总说：“我看新来的小伙子，程帅就可以，胆子大。江山刚入职不也是从培训做起来的嘛。而且培训这块，被江山梳理的也差不多了，基本上都进入正轨了。”
小王总见老大意见已定，也就认同了，但是小心思又玩了起来，说：“王总，你看这样安排是否妥当？明面上暂时让江山带着李韬负责招聘，宋夏负责人力资源部全面统筹，但是我会告诉宋夏，他每天还得把最重要的精力分配到关键岗位的招聘上来。”
听小王总这样说，大王总自然说行。
小王总回到自己办公室，给自己倒上一杯茶，往老板椅上一趟，习惯性的用手从脑门处，往后捋了捋了头发，咧着嘴，陷入了沉思。在把宋夏叫到自己办公室前，他得想好预对话的话术。现在小王总有两个担心，一大王总这样安排，是不是有意扶持江山；二宋夏会不会消极对待。
宋夏进门后，小王总并没有把自己的担心说出来，反而直入主题起来。小王总说：“宋夏，你全面负责人力资源部也有一年多了吧。你是人力资源部负责人，前期由于没有正式的职级任命，包括你一直兼任着人力资源部最繁重的招聘工作，其实你真正花心思全盘统筹管理人力资源部的时间是少之又少的，招聘任务没达标我是特别体谅你的。”
说到这来，小王总特意停顿了下，观察了一番宋夏的表情。宋夏呢，在旁边越听越害怕，不知道王总葫芦里又卖的什么药。
小王总继续说：“我和王总建议，看是不是让你从繁杂的事务性工作中抽身出来，真正的全面统筹人力资源部的工作。也想征求你的意见，把招聘工作分一部分让江山负责，把你腾出来做真正的管理。这样也看看江山，有没有能力将来替你挡一挡招聘的工作。”
宋夏知道，根据以往小王总的风格，说是征求意见，其实早已定下了，宋夏想不管怎么样，如果招聘真的让江山负责了，自己也算解脱了，于是回答说：“这样好是好，我担心江山接不了，再说了，江山做招聘，谁负责培训呢，培训的活也不轻，年底了，培训任务又特别重。”
小王总说：“你也知道的，和招聘比起来，培训的工作没有那么重要，培训毕竟是长期的活。培训就由程帅负责，再说了，今年江山不是已经把内部讲师评级、师徒制、技工大赛等，最难啃的培训模块都啃完了嘛，现在交给程帅，我看应该问题不大。”
宋夏说：“程帅太毛躁了，肤的很，我担心他应付不过来。如果江山能再带一段时间，估计还可以考虑。”
小王总说：“招聘工作江山扛下来了，你不是就有大块的时间补位了嘛，哪个工作做的不到位，你跳出来也可以看的更清楚嘛。”
宋夏说：“王总，现在的意思是，确定这样安排了？”
小王总点头承认。
宋夏说：“既然确定了，我服从公司的安排。”
小王总说：“从长期来看，把你解放出来，对你管理能力的提升是件好事。要知道，你一直埋头在事务性的工作中，做管理的时候，是很难有大局观的。现代人力资源的管理，要求的是要有战略思维。”
宋夏说：“我知道王总的良苦用心，谢谢王总什么事情都替我考虑。”
小王总说：“以后你也可以空出时间看些管理的书籍，下次集团再有人力资源相关的提升培训，你也要积极参加，之前是没有时间嘛。”
宋夏说：“这个可以，正好到时候也可以蹲点到集团寻觅优秀的人才。”
小王总说：“是的，不用像以前，每次急匆匆去，又急匆匆的赶回来，你们部门新加入那么多年轻小伙子，都要尽快让他们成长起来。不让他们独立承担活，怎么能真正成长。你回去自己想想，先移交哪些招聘的工作给江山，包括近期你要全力的带江山，毕竟他没有经验，招聘工作可都是对外的，要时刻注意自己代表的公司的形象；至于培训工作，你和江山也要多带带程帅。不过你也不要觉得自己彻底轻松了，实际上你的工作更重了，以后可能我对你们部门的工作要求会更高，希望你能更快的独立挑起人力资源部的重担，这样我也可以脱手不管了。”
听到小王总这一番话，宋夏说：“其他都好说，王总，你知道的，一时半会人力资源部我肯定不能独立担起来。”
小王总又和宋夏交代了几句，宋夏心不在焉的听着，然后就回了自己办公室。
一回到自己办公室，宋夏就给女朋友何霞发信息，说明了刚才的这个突然情况，一边思考该怎么安排江山、程帅的新工作。何霞看到信息第一时间，也是觉得突然。何霞知道宋夏所担心的，无非就是担心其中有什么猫腻。两人结合着宋夏最近的职级，刚刚得到正式任命，又打消了这个顾虑。
最后何霞说：“估计王总是真想，让你从事务性的工作抽身出来，可以安心的做好管理工作。你不要想那么多，走一步看一步呗。”
宋夏说：“王总再次说了，让我要赶快能独立承担起人力资源部的全部工作，他好放手。”
何霞说：“不管他的期待是什么，在你不知道他的真实目的前，都一定要保持谦虚低调。”
宋夏说：“这是自然，当场我就说了，现在我肯定担不起这个担子。我又不傻，小王总的套路我摸的熟熟的。”
第055章 装腔作势的领导
宋夏觉得自己已经理顺了，于是把江山喊到自己办公室。
宋夏开门见山的说：“江山，通知你一声，你要做好心理准备，最近打算把你的岗位调整一下。”
见宋夏故意停顿下来，江山问：“工作调整？”
宋夏说：“是的，打算调整你做招聘工作。”
江山说：“原本今年我还想，在余下的时间内，好好带着程帅，开发几套经典系列培训课程呢。”
宋夏说：“江山，我警告你，做什么事情，都要以大局为重。比如当下，你就要搞清楚重点，现在我们部门，最重要任务就是招聘达成率。大是大非面前，不用我再多做解释了吧。我希望你还是要保持高度的头脑清醒。再说这和你现在的培训，并不冲突，你在我们部门算是精兵强将，肯定要做更重要的工作。再说了，你老是在自己的舒服区域待着，怎么继续成长。过两年我还打算提升你为部门主管呢，你不能怕事。”
江山继续找理由说：“可是宋部长，对招聘，我以前没有任何的经验。”
宋夏批评道：“安排任务的时候，我最不喜欢这样的回答。你说说看，谁天生就会招聘，你本来就是人力资源管理专业出身，这些理论知识你不是都知道嘛。再说，前期我也会带着你，待会我就给你发，关于今年的招聘的详细计划。”
江山看到眼前是这种状况，知道这个活不接也得接了。只是江山知道，以后宋夏安排的事情，不管有任何理由，都不能当面反驳他了，否则他就会反击你，甚至长篇累牍的批判你。江山心想：“也就是对自己和李韬、程帅，对办公室那三位，估计他是不好意思这样的。”
江山多嘴又问了句：“确定了吗？”
宋夏说：“江山，我告诉你，下次不要用这样的语气和我说话。不确定，我会找你来谈嘛。另外，你抓紧根据我写的模板，列一个你负责的培训模块的移交清单。对了，你先和程帅谈，谈好后你们俩一起来找我。”
江山答应着好就准备出去。
宋夏继续批评道：“事情还没有安排完，就那么着急走？虽然以后你负责招聘了，但是你之前负责的，离职面谈板块，暂时还要放在你这里，程帅他做不了。”
江山这次学乖了，待请示宋夏没有其他事情安排才离开。
宋夏这副态度，不管有事没事，其他人自然不愿意和他多做交流。
从宋夏办公室出来，江山突然有种跃跃欲试的感觉。江山仔细分析了自己的这种心里缘由。大概有下面三个原因。第一，一直以来，江山都觉得宋夏工作能力有问题，招聘不就是打电话嘛，有那么难嘛，怎么宋夏就老是完不成招聘任务呢，现在正好有了一个证明自己的机会。这次接过招聘的岗位，江山是憋着一口气的，他想让大王总、小王总、宋夏以及全人力资源部，甚至是全公司的人都看看自己是如何做好招聘工作的。第二，培训工作自己也做了一年多了，该学的都学会了，继续下去只有深挖，否则很难做出成绩了，毕竟在培训领域自己能做到的基本都达成了，是该重新起航了。第三，相对于人力资源部其他工作内容，招聘算是对外的，经常可以出差，还可以不断的与外界接触，虽然江山喜欢坐在办公室写东西，但是江山也感觉到，如果不能充分的和市场打交道，自己的认识盲区就会越来越大，甚至会与这个社会脱节，毕竟自己所在的县城实在太闭塞了。
但说来人也是奇怪的动物，虽然江山是向往招聘岗位的，但真要现在就放掉培训岗位，内心多少还是有些不舍的。江山就是这样的人，干一行钻研一行，比如做企业文化培训，哪怕有任何的疑问都不会放过。如当初在校招现场的疑惑，为什么公司会在一个这么小的县城里，为什么叫中研公司。后来江山才搞清楚，原来集团就是从这个小县城走出去的，原来这个小县城一直都是产业集群地。至于公司名字嘛，也是颇费苦心的，集团重视研发，而公司所在地又是源头，合二为一，可不就是中研公司了。
回到位置上，江山对程帅说：“程帅同学，最近你要有心理准备，宋部长说要把我调到招聘岗位上，以后培训工作，可能你就得独立负责了。”
听到师傅这样说，程帅当场被震惊住：“不是开玩笑的吧？师傅，为什么？我们俩不是配合的正好嘛，关键是该学的我还没有学好呢，不能没有学会走就让跑啊。”
一时，正在听他们俩谈话的人力资源部其他人都笑了。这几年公司发展太快了，几位老员工见怪不怪了。这样的发展速度，各个部门都一样，特别是针对新员工，工作中，大家几乎都是边学边做，等不及大家学好了再去做。
娇姐说：“宋夏要把招聘工作移交给你，也好。他终于解放了，终于从招聘的苦海里爬出来了。江山不过你不要担心，我觉得招聘蛮适合你的。你做了也好，也许以后我们部门，就不会被招聘这块拖后腿了。直觉告诉我，江山适合招聘的工作，一定能做好。”
姗姗小声说：“我也附议，我觉得江山负责招聘肯定比某人好。”
江山说：“两位姐姐，高看我了，我在这里谢谢大家的鼓励。但是实话实说，我对招聘真的是一无所知。”
娇姐说：“说句马后炮的话，你刚来我们部门，我就知道你适合做招聘。工作本身没有难不难的，只有适合不适合，你刚来的时候，不是打印机都不会用嘛，现在都不成了修理打印机的小能手了。”
大家听完又都笑了。
姗姗示意大家小声点，因为外面大办公室的闲聊的声音过大，宋夏开会还批评过大家，意思上班要有上班的样子，不能在办公室嘻嘻哈哈的，被外人看了影响人力资源部的形象。大家反倒是觉得这样的办公氛围是正常，宋夏在独立的办公室，明显是吃不到葡萄说葡萄酸，明显的就是嫉妒大家相处的这么融洽。
姗姗说：“是啊，江山你还记得吗？那时候你刚分配过来，连培训通知都不会出，现在不管是培训通知奖罚通报，甚至在培训模块还干了那么多大事，所以招聘对你来说一定也会做的很出色的。”
江山低调的说：“不管你们是不是忽悠我，我在这里先感谢各位小主看得上我了，我会努力的，也希望以后大家多提膝小弟了。”
这时，只见李姐从车间回来，着急向姗姗确认一个消息，一件她刚刚听说到的离职事件。
李姐问：“姗姗，你知道吗？青妹子要离职了。”
姗姗自然说知道，前两天她就听到这个消息了，只是李姐嘴巴不严，在青妹子说出这个消息前，她不想给自己惹麻烦。
李姐问到底怎么回事。
姗姗说：“她这样的家庭背景，你知道的，肯定不会在公司长待。听她自己说，自从她来公司后，她家里就一直在给她走各种关系。”
李姐哦了一声，说：“原来人家压根就没想在我们这里多待。”
李姐抬头问江山知道这个事吗？江山诚实回答说不知道。
这时，在旁边的江山，才明白，刚才青妹子发信息过来，说晚上要聚餐，估计是散伙饭。这时，江山心里隐隐有些失落，自己一直认为和青妹子关系不错，这样的事情，她怎么没有和自己说呢。
只听姗姗又说：“谁让人家有关系呢，关系不用，过期作废。”
李姐说：“就是说她的新工作已经确定了？去哪里上班？”
姗姗说：“好像是去机场上班。”
李姐说：“厉害，机场工作好啊，典型的香饽饽，好多人都想去的。”
听到此处，江山心想：“这李姐啊，说话还是这么不严谨，知道机场工作的特点嘛，张嘴就来。”
姗姗说：“可是听青妹子说，她好像还有点不情愿呢。”
李姐说：“傲娇了，这么好的工作还不想去。”
姗姗说：“也不能这样说，毕竟我们不是她，不知道真实的情况。”
李姐说：“你说的也是，比如我妹夫一直想让去上海上班，我就不想去。”
听到李姐这么说，姗姗摇了摇头，叹了口气，心想：“你这样说话，不也是傲娇嘛。你们这些关系户，着实让人嫉妒羡慕恨啊。”
晚上聚餐完，回到宿舍，青妹子来到江山宿舍。
一上来，江山就酸溜溜的说：“青妹子，不够意思啊，要走了，提前都不打声招呼，信息保密工作，做的不错啊。”
青妹子说：“不对啊，你这么聪明，不会不知道我为什么这么做吧？”
江山说：“不好意思，我突然愚笨了，还请你老人家明示。”
青妹子说：“第一，没有确定的事情，随便就说出来，这不智慧；第二，有些事情，你知道了还不如不知道。”
江山说：“青妹子好啊，没有看出来，什么时候说话这么有逻辑了，不过我认同你说的，没毛病。”
青妹子打趣道：“跟着我们山哥哥学了这么久，总要有些进步吧。”
江山稍显落寞道：“感慨啊，身边这么多熟人，一个个都离职了。”
青妹子知道江山此时话里的内涵。
青妹子说：“铁打的营盘流水的兵，职场不就是这么一回事嘛。我嘛，又不适应这里，你又不是不知道。”
江山说：“说不知道，是我在说谎，但是真走了，还是不舍啊。”
青妹子说出真心话：“我在这边嘛，也是蛮尴尬的，虽然我工作压力不是很大，但是看着大家都这么拼，我这么悠闲也不好意思嘛。”
青妹子再次表达了，希望有机会可以和江山深度接触，但是江山就是不接招，青妹子也只能做到点到为止。因为青妹子知道，感情的事情。
关于青妹子的离职，江山的离职心得笔记就一句话：“职场有些人，入职的时候就注定了，她不属于这个地方。”
第056章 事不累人，人累人
这天姗姗问江山，最近怎么得罪高总了。
江山被问的一头雾水。
姗姗说：“下面我和你说的，要保密啊。我听我们家曾山说，高总背后在说你的坏话。”
江山装作镇定的问：“珊姐，他有具体说什么事吗？”
姗姗最终也没有说出具体的事情。
但是就在一刹那间，江山仿佛明白了，梁院长之前不也提醒自己嘛，说让打球温柔点嘛。是不是篮球场上自己打球太卖力了，特别是面对高总的进攻，自己防守他，一点都没有给他留面子，几乎每次防守他，都会盖他的帽。毕竟人家在公司，怎么也算是实权派人物。平时在公司，遇到他，就是点点头，这就算打招呼了，甚至微笑都没有。
这件事过去了很久，江山都还在思考这件事的前前后后。
宋夏办公室。
江山、程帅、李韬被宋夏各种说教一番后，宋夏反复叮嘱道：“江山，最近你要抓紧学习招聘知识，到时候我还要给你考试的。考不及格，我肯定饶不了你。”
江山说：“考试？”
宋夏说：“你以为招聘就是打打电话，约约人那么容易嘛。”然后趁此机会，宋夏开始说教起来，说集团所有的面试官，那都是要经过一轮一轮测试，通过了才能发面试官证。测试不通过的，还不能参加面试。
江山说：“考试内容呢？以前的模拟试卷有吗？”
宋夏说：“你就把我刚才拷贝给你的资料，都看熟悉了，都会背了最好，就能考好了。不要想着耍小聪明，哪怕是你一个人的考试，我也会严格把关的。”
教育完江山，宋夏又开始对程帅说教：“程帅，你以后就要独立负责培训模块了，要多请示，多学习，不能再像以前一样毛毛躁躁了，负责培训，首先你自己得有足够多的知识储备。坦白来讲，你现在距离一个合格的培训专员还差的很远，你自己知道就行了。都说勤能补拙，平时就要你自己多努力多学习了。补上了，就给你提前转正，补不上，就得延后转正，甚至作开除处理。反正给你的适应的时间，就三个月，你自己把握。”
程帅说：“我尽量吧。”
宋夏批评道：“听你这话，我就来气，什么叫尽量，你这是什么态度，必须完成，要有不达目的誓不罢休的决心。”
程帅这次学乖了，现学现卖道：“好的，宋部长，我一定做到。”
最后轮到说李韬的时候，宋夏也没有多少耐心了。
宋夏只是草草的说了两句：“李韬，虽然现在是江山带你，但是他自己都还在学习阶段，你有什么问题也可以随时来问我。其余的我就不多了。”
李韬麻利的回答道：“好的，宋部长，现在有两位师傅教我，肯定会事半功倍，我一定会经常麻烦你们的，当日事当日毕。”
宋夏说：“程帅，看到了吧，要的就是李韬这个态度，不要害怕请教别人，更不要害怕暴露自己的短板，要知道我们团队的人，都是很乐意教别人的。”
程帅说：“好的，宋部长，我记住就是。”
宋夏说：“我怎么听你说话这么别扭呢，什么叫记住就是，你就不能说我一定记住。你再说一遍刚才的话。”
程帅被逼的脸都憋红了，说：“我一定记住。”
结束此次面谈，三人都长长的舒了口气，没想到，在宋夏办公室二十分钟，会感觉那么漫长。
到座位上坐下，再看看外面一片灰蒙蒙，中研公司所在的县城，这个时候的天经常不阴不晴的。江山突然感觉到世界也不全是美好，甚至有时候还会灰蒙蒙的。
人力资源大办公室。大家又讨论起男女朋友的话题，也是人力资源部最火爆的一个话题。
娇姐调侃道：“江山，公司那么多单身狗，以后就靠你给解决问题了。”
江山说：“娇姐这样说，我亚历山大啊。”
姗姗故意曲解江山的意思道：“娇姐，我看他们三个人啊，还是先把各自的女朋友解决掉再说其他人吧。”
程帅多嘴道：“能来这边上班的女孩子，李韬才看不上呢，大家都知道吧？他当年是在成都读的大学。”
听到程帅这样说，娇姐明显不悦道：“程帅，这就是你不懂了，你以为全国就只有成都的女孩子最漂亮。你不知道吧，都说南郢的美女都在我们市，我们市又数我们县的美女最多。”
李韬解释说：“其实也不是说成都的女孩子最好看，那边的女生，皮肤的确都很好，而且都特会打扮，也特别开放。”
娇姐说：“毕竟一方水土养一方人，那边的水土气候在那里嘛。”
姗姗说：“自然那边的女孩子那么好，怎么你就没有找个四川的妹子呢。”
李韬说：“缘分不到呗。”
珊珊说：“李韬，我看你是挑花了眼吧，那么会做饭，长的的又那么帅，怎么可能没有女生追。”
李姐说：“我看也是，李韬口才那么好，在大学，女孩子肯定没少骗的。”
李韬说：“说了你们可能都不信，大学四年其实就谈了一个，不到一年就分了。”
娇姐说：“李韬不老实了吧，作为过来人，听你这话音就知道不真实。刚才说话的时候，我注意到了，你明显的迟疑了下。”
珊珊叹口气道：“我们公司的这些男生，还真是看不懂了，比如江山，长的这么帅，听我们家曾山说，打篮球技术又这么好，在大学怎么就没有找一个呢。”
江山挠挠头道：“缘分这个东西，还真说不清。”
李姐突然想起来，说：“江山，你要女朋友吗？要不李姐帮你介绍一个怎么样。上周我去沙城，正好遇到我一个远房表姐，我表姐还问我，说我们中研公司有没有优秀的男孩子，给她女儿介绍个男朋友。你们刚才说这个话题，我才想起来，我感觉她家女儿和你合适。她家女儿，我见过，工作好，人长得也漂亮，身高也高，一米六五总是有的，年龄嘛应该也和你差不多，现在在沙城银行上班。她们家搬到沙城也很多年了，听说现在在沙城有两套房了。她爸爸是中学老师，她妈妈前两年提前办了退休了，家里也没有什么负担。”
娇姐说：“李姐，我觉得这事靠谱，肥水不流外人田嘛。”
听到这，李韬和程帅一起起哄，怪李姐不给自己介绍，只给江山介绍。
江山说：“这不妥吧，你知道的，李姐。人家是城里的，还两套房，咱是农村的，一套房都没有，怕是配不上吧。而且人家工作单位还这么好，我感觉咱配不上人家。”
李姐说：“江山，你就不要谦虚了，不管家底还是外在条件，你也不差。再说了，缘分这个东西，谁看上谁，还真说不准呢。也许见完面，人家女孩子就独相中你了呢。”
姗姗说：“我觉得李姐说的对，再说了，江山，你不见，可便宜李韬和程帅了，这两位可虎视眈眈盯着呢。”
娇姐说：“李姐，我看吧，不用商量了，江山脸皮薄，这事我们几个做姐姐的，就能替他决定了，你就约见面时间吧。”
李姐开玩笑道：“江山咱说好了啊，如果这个事情说成了，到时候按照我们这边的规矩，可别忘记给我这个红娘，买身好衣服啊。在场的大家，都是证人。”
江山说：“大家都这样说，我就恭敬不如从命了。那就找时间见见。不管怎么样，我都得提前谢谢李姐。这周，我就去李姐家，先拜码头认个门。”
娇姐说：“大气，江山干的漂亮。男子汉就得这样，做事就要爽快！”
李姐说：“好，那就说定了，到时候我约到了时间，你可不能放我鸽子。”
娇姐说：“别人我不知道，江山肯定不会的。到时候成了，可要请办公室的吃饭。”
姗姗说：“就是就是，而且还要去我们县城最好的饭店，我想吃火锅，而且火锅店我都选好了。”
这时候大家又一起起哄，说让江山一定要把人家女孩子拿下。
江山只能说：“我努力，我努力。”
第057章 笑的背后是什么？
自从程帅完全培训工作后，大多数都是组织培训，真正算上他自己授课的，只有一次，还是他自认为最熟悉的企业文化课。讲完，他就找到师傅江山，大倒苦水。
程帅有话直说：“师傅，讲心里话，第一次听你说企业文化课，看你谈笑自如，那时候我还以为企业文化课很容易讲呢。谁知道到我这，哪怕我提前准备了三个小时的课件，讲的时候还是磕磕绊绊的。别说听的人不满意了，我自己都觉得不满意，甚至我还恨自己，怎么这么挫，一上台就紧张、害怕，真不知道培训工作还这么难干。”
江山一边安慰程帅，一边说：“很正常，上台讲课都会紧张。我当初也是在台下试讲两遍，才敢上台的。”
程帅说：“师傅，你台风这么稳健，还在台下练习两遍啊。”说到这里，程帅好像知道自己太性急了，立刻说：“知道了，师傅，你放心，我会努力的，不会给你丢脸的。”
江山不说话自顾笑了。
晚上，宋夏宿舍。
宋夏挠着头说：“最近要去一所高职院校招聘，原本是可以安排江山过去的，但是之前我和那所学校分管的副校长有利益往来，我担心这次我不去，直接让江山去会不妥。”
何霞说：“这好办啊，你可以先给那边一个电话说明下情况，总之就是要说明其中的利害关系，比如你可以说你的工作太忙，基层招聘以后会安排江山负责，但是决策权还掌握在你手里。”
宋夏又说还是当面说比较好。何霞听了，也是这样认为。
宋夏又矛盾了，说：“可是明天中午还有接待，如果早上去，去早点也可以回来，但是明天的早会我就参加不了。”
何霞说：“你安排你们部门的人替你参加早会就是了。”
宋夏说：“娇姐、李姐不住公司，这么早过来也都不愿意，过去我都试过了，李韬、程帅太年轻，不适合替我开早会，我就是考虑以后但凡我有点事，让谁替我开早会，想来想去，我还是觉得让姗姗，替我参加早会比较好。”
何霞没有明白男朋友话里的意思，说：“这有什么关系。”
宋夏鬼魅一笑道：“你考虑问题简单了。”
何霞秒懂：“我明白了，那肯定是让姗姗替你参加会比较好，再说了，那些领导哪怕要批评，对一个六畜无害的女孩子也不会多说什么，这样又可以减少让江山参加核心高层会的机会。”
宋夏笑了。
上班路上，江山遇到刚开完早会，同往办公室去的姗姗。看到一大群人，都是刚开完早会的，江山秒懂其中状况，笑着向珊珊打招呼。
姗姗说：“今天亏了，原本想参加早会就不用做操了，谁知道下起雨来。”
江山说：“做操不也蛮好嘛，早上锻炼下，人一天上班也有精神。”
姗姗心想，看来是话不投机，反驳道：“那是你自己的感受，我的情况相反，早上不做操，我才一天都有精神。我相信大多数都是和我一样的心态。”
说到这里，江山赶忙换了个话题。因为江山知道，有些事情，大家三观不同，不是争论就能争出结果的。比如拿集团做操这个制度来说，不管从员工身体健康角度看，还是从公司的长远的管理水准来看，都是极好的策略，但是总有些员工牢骚满腹。这就是每个人的看法不同，好在管理者看的更长远，珊珊这样的水准看似是当不了管理者。
江山问：“宋部长出差了？”
姗姗说：“他也是昨晚临时和我说的，说是去一个高职谈校招，我还以为他会带上你一起去呢。”说到这，珊珊又问：“他既然没有带你去出差，怎么没有让你替他参加早会。”
江山说：“宋部长昨晚也电话和我说了，他说他先去初步接洽下，我对校招不还不熟嘛，他想让我在家再好好学习下招聘、面试技巧，下次正式校招他再带我去。”
姗姗说：“宋夏说的话你也信？”
江山说：“姗姐，你这话里有话啊。”
姗姗说：“我就这么和你说吧，我就看到过那个职校老师给宋夏送礼物。”
江山说：“不会吧。”
姗姗说：“招聘里面的东西多了，以后你经常出去招聘，你就知道了。”说完还提醒江山道：“这话你听了就忘了吧，哪怕回头说起来，我也不承认是我说的。”
说到这，珊珊笑了。
又过了几天，宋夏办公室。
宋夏说：“虽然你面试考试试卷是考了九十多分，但你不要以为你在面试方面真的就合格了，要知道这些都只是理论的，面试、招聘最重要的还是解决现实的问题，还是得在现实中多看、多学。”
江山点头答应着。
宋夏说：“关于即将去的职校招聘，你自己思考过没有？哪些是重点，哪些还有疑问。”
江山说了几条，然后又说对校招的整个流程，以及面试的要点还把握不了。
宋夏说：“不会就问，你这个态度好。再说你刚才的问题，提的就很好嘛。整个流程我帮你对接好了，回头我会发给你，至于面试及选择学生的要点，这个倒是值得我们探讨的问题。”
听宋夏说的这么空洞，江山问的更直接，说：“宋部长，比如我怎么知道哪些学生适合我们呢？”
宋夏说：“这个问题你就不要问我了，你得自己去找答案。你在车间也待过的，每年我们从这些职校招聘来的学生，最终都会被安排到车间，但这里也有个先后顺序的问题。比如他们先是会被安排在车间一线实习，最终目的就是培养未来的车间资料员、车间主任助理、车间主任甚至更高的职位，当然这要看每个人自己的发展潜力的和规划，最终留下来的可能只有10%到30%。”
江山说：“这么低啊。”
宋夏说：“你这句感叹就暴露出你的短板了，你不知道行业的数据，为什么说这个值低呢。说到这个问题，就需要你在实际的招聘过程中，提高招聘效率了。”
江山说：“哪些技巧可以在面试中使用，提高效率呢？”
宋夏批评道：“走还不会，你就想着跑，未免太心急了吧。”看江山一下子没了心气，宋夏说：“比如我们选的这些学生，首先得学习好，学生学习都不好，肯定工作也不用功；其次得有个干活的身体，比如看着就要身高体壮的那种；最后就是能吃苦，怎么体现能吃苦呢，比如家是农村的经常在老家干农活的。”
江山说：“还有吗？”
宋夏又批评道：“学习是双向的，你不能只是问，你自己也要研究学习。”
江山知道自己可能问的太多了，转移话题道：“宋部长，这次校招，主要是招男生还是女生？”
宋夏说：“男生为主，如果有优质的女生，也可以要一两名，质量部也需要一到两名女检验员作为储备。”
江山说：“好，我回去针对你说的这些关键词，我再理理。”
宋夏说：“自己先找出问题，自己回答。”
江山说：“好的，我的意思，我找些话术，问了这些话术，通过他们的回答，我要能判断出，他们身上有没有你要求的这些品质。”
宋夏说：“哦，你这样说，确实也有这个必要。”
看到江山离去的背影，宋夏释怀一笑。
第058章 行万里路不如名师指路
到了职校现场，江山才意识到，自己准备的东西简直是大材小用，职校的学生素质是这么差的嘛。学学生面貌相反的是职校的领导，他们对自己一行的态度出奇的好。矛盾吧，可以说校领导对自己一方的态度有多好，对这些学生职业生涯的规划就有多不上心，他们只以学生签约率为重点。再看看这群学生，果真都是一群娃娃，大的十八九岁，小的还有一些十六七岁的未成年。
后来完成这次校招后，姗姗阴阳怪气的问：“怎么招进来的都是歪瓜裂枣。”
江山只能解释说：“这已经是瘸子里面选将军了，你知道吗？当我进了他们的阶梯教室准备校园宣讲的时候，看着台下那么一群稚气未脱，高矮胖瘦不一的小孩子时，我当时的心情真是五味杂陈，特别是当我把准备好的问题提出来时，我发现他们的回答简直就是对牛弹琴，这时我才知道，原来我脱离实际太远。”
江山没说的是，正好自己可以拿这帮职校生练手，不敢想第一次校招宣讲会怎样，比如真去的是一所985或者211高校，面对一群精英学子，自己还能做到如的收放自如嘛。
姗姗问：“那怎么还招进那么多。”
江山说：“原本我只想要七八个人的，但是宋部长说不好和校领导交差，校领导意思这次我们最少要招聘三四十人，最终我们只选了这二十六人，这已经是里面最好的了，比如身高稍微高点的，说话稍微利索点的，形象稍微像成年人的，也基本都被我们筛选出来了。”
珊珊听到这，恍然大悟，连说了几个“哦哦哦”后，说：“那我就懂了。”
后来再总结这批高职实习生招聘的时候，江山才发现也不是一无所获，一，从中挖掘到一名车间主任，一名主任助理；二，从中发现两名篮球天赋很高的同学，经常给中研公司争光。所以说，很多人和人事都不能定论太早。
姗姗说：“这样说，还真难为你了，可是接下来就要难为程帅了。”
在旁边听的正聚精会神的程帅，突然听到珊珊提到自己的名字，一脸懵逼的问：“珊姐，这其中还有我的事？”
江山说：“程帅，现在我们俩不是上下游，合作的关系嘛，不对，应该还得拉上李韬一起，我们仨合作，把这一届的高职生实习培训计划给提上日程。”
程帅说：“师傅，你是这个意思嘛，要给每个学生列职业生涯规划，我懂了。”
这一个想法不是开始就有的，也是从校招回来的路上，江山才想到的。自己不能一直埋怨，智慧的做法，应该是在任何客观情况下，都要积极主动，做出实际的改变，那才能体现自己的价值嘛。这不仅是对自己负责，也是对这一群娃娃负责，毕竟这群娃娃背后还有几十个家庭，几十个殷切的父母的期待。越往深处想，江山越觉得自己肩上的担子重。这些话，后来找了个合适的时机，江山又和程帅和李韬说了一遍。
到了此时此刻，这个想法，江山甚至都还没有和宋夏说，一这个工作需要程帅和李韬的配合，二这样的事情和宋夏说，按照他的脾气秉性，他也不会给出明确的答案，反正都不用怎么花钱，他也乐得其成。
江山说：“是的，可以这样理解吧，我的初步计划是，前期我们先列他们实习期的个人成长记录；根据他们的表现，慢慢的植入一些针对性匹配性的课程，再小范围的培训他们。”
听明白了的程帅，干劲十足的说：“好的，师傅，你这样说，我明白了。我先列，到时候你再来检查。”然后又追加了一个条件：“师傅，你既然这样说，肯定有模板，就省了没有方向了。”
听到程帅这样的说，江山笑了，说：“懂我者，程帅也！不过我建议，这次我们考核周期列到周，不能像以前按照月来，这样效率应该会更高。”
姗姗从自己的工作角度出发，觉得江山这个提议好，暂道：“这样好，这样好，以后每个学生都有大把资料可以归档了；不像以前，档案袋里就只有学生的基本状况表，大王总一直要求我们，员工的职业生涯规划要做好，可惜一直没有落地，没有想到这么快就可以落地了。”
李姐也来凑话：“江山一出马，一个抵上俩。”
江山说：“前段时间我们部门不是学习了《人力资源管理概论》嘛，这本书里面其实就有说，员工绩效考核记录表的事情，我才想到其实一名员工的职业生涯规划，可以从实习生开始就这样做。”
姗姗感叹道：“说是一码事，做是另外一码事，你看牟牟，每天说的不是很多嘛，但实际落地的又有几件事呢。不像江山，基本上说的都做到了。”
在场的大家都知道珊珊话中话。
江山听到这话，赶忙自谦道：“我也是瞎捉摸，最多算是瞎猫撞上死耗子。”
如果这一刻，是程帅的情绪最高潮部分，峰顶时刻；那么晚上程帅的情绪，就是最低潮的时候，峰谷时刻。
晚上宋夏去培训室抽查，发现程帅的培训搞的一团糟，不仅劈头盖脸的骂了程帅一顿，而且还通报批评了他，罚款五十元。具体原因就是说程帅组织的培训监管不到位，不仅忘记安排学员填写满意度调查表，培训现场监控也严重失职，学员交头接耳、肆意说小话情况严重，用宋夏的话说，整个培训被搞的乌烟瘴气的，整个教室乱糟糟的。
而程帅呢，感觉被骂的莫名其妙，回到办公室，依然还负面情绪满满，喋喋不休埋怨个不停。待办公室只剩下江山和程帅两人的时候，江山说：“程帅，我们来聊聊。”
这个时候的程帅，大概也知道师傅想要表达的意思了，只是他没有想到，就是这次谈话，给自己的整个职业生涯，带来那么大的影响，用“刻骨铭心”四个字形容也不为过。
江山说：“今晚我想和你说两个话题，第一专注本我，第二忘掉自我。要说人与人的区别，从入职的目的就看出来了，有的人糊里糊涂就进公司来了，有的人是有自己的计划和目标的，比如有的富二代进来就是镀金的，比如有些就是进来学两年本事的，比如有的进来就是给以后变现增加附加值的，比如有的人进来就打算只做一年就离职，比如我同学李峰进来一年考研成功就走了，你想过没有，你来这里目标是什么，比如要待多少年，有什么要实现的目的，如果你知道并且很明确这一条，我相信，发生在你身上或者你身边的事情，给你带来的影响就和现在不一样。”
听到这，程帅似懂非懂的问：“师傅，你的意思是说，我应该目光远大，不要在乎这些琐事上。”
江山说：“这是本我的第一个意思，第二个意思是说，你想过没有，你做任何事情，都有人会对你指指点点，不管他们说的对不对，关键你自己怎么看待这个事情，就拿今晚的事情来说，你有没有把工作做到位，你自己肯定是知道的；你做这件事的标准在哪里，你自己也是知道的；你想通过这件事，达到什么目的，你自己知道吗？不需要太在意别人说了什么，你做的事情，你内心那一关过不过的了，这才是最致命的。”
程帅说：“今晚上的培训，确实有我做的不到位的地方，以后我改。这也不是我对工作的态度，只是没有想到是这个结果。”
江山说：“为什么又说要忘掉自我呢？狗咬了你一口你会咬狗一口吗？这个比喻可能不恰当，但我们在如今的社会上，当我们没有话语权，当我们是弱者的时候，受点话甚至受些侮辱，虽然不正常但是都很难避免。这个时候我们是人也不是人，这个时候要刻意忘掉我们的自尊心，这个时候要刻意忘掉他人的言行举止，因为我们本质怎么样，从长期来看不受他人对你的一时评价影响，虽然这样有点显得没有志气，但是志气不是一句空话，志气是专注本我，志气是自己的能力达到一定级别以后，我们才有权说出来的词。”
江山越说越激动，程帅越听越有共情，说：“师傅，我好像懂了，但是又好像没有懂，但是你的肺腑之言，我都记下了，我回去会好好想下你说的话的。”
江山说：“刚才说的只是我个人的一点感悟，希望你可以用到一些。”
程帅说：“师傅，你说的我好像懂了，但肯定还没有悟透。”
江山说：“不急不急，做好手里的事情，专注当下，这才是最重要的。好，现在我把满意度调查表发给你，你如果觉得没有调整的，就直接用。”
然后程帅站在江山旁边看着，当看到江山打开的电脑里，以各个关键词命名的人力资源模块文件夹，琳琅满目、排列有序，仿佛一下子进入了以人力资源命名的各类专业名词库一样。
程帅问：“师傅，你怎么有这么多模板资料。”
江山说：“平时多搜集多学习呗，比如集团OA上集团总部、各个分公司分享很多，比如平时遇到问题，网上也有很多的类似资料，有用的不就搜集整理出来了嘛。”
这个时候程帅才意识到，原来所有的游刃有余，都不是平白无故的，都是在背后下了功夫的。就像学习，要么提前预习，要么好好复习，总之功夫不仅在课堂之上，更在课堂之外。
程帅说：“虽然我也搜集了不少，但是和师傅你收集的笔，就是小巫见大巫了，看来很还得努力。”
江山说：“搜集不是重点，使用才是重点，搜集了不使用，就是死资料了。我总结，认识到实践的路上，大概可以分为三步走，第一步就是我们本身，我们都是学习人力资源管理专业的，然后工作又是做人力资源工作的，看似对这块很熟悉，其实这第一步我们主要还是停留在熟悉、搜集各项资料层面，当然搜集的全面，也很重要，不然的话，是零碎的不系统的。第二步就是我们做了一两年这个工作了，然后对这个工作有了进一步的认识，甚至是深刻的理解了，自己就会总结出一些技巧，当然到了这一步还是不能太自满。第三步才是最关键的，就是把二步的心得经验，用起来，如果用的好，那说明我们的经验是对的，用不好，说明我们还得改进。”
听到这，程帅俏皮的问：“师傅，你现在是第几步了。”
看到程帅这副表情，江山放心多了，宽慰道：“有时候觉得自己是第二步了，但是一检验，发现自己还处在第一步。矛盾！”
程帅说：“看来每一块想做好，都不是那么容易，我现在还是老老实实把第一步做好吧。”
听到程帅这么说，江山突然意识到自己今晚可能说的有点多，于是准备结束今晚的谈话。说：“可不是嘛，不管做人还是做事，不都得有个追求嘛。”
程帅说：“我好像就没啥追求，也没有特别的热爱项。”
江山说：“也不全是热爱，还是每个人做事的标准。如果你真的想做好某件事，首先得先有追求欲望，然后你才不会觉得这是任务这是压力。甚至有时候，在其他人看来是高标准高要求的事情，到自己这就是自然而然的。比如山泉水流下来需要谁引导嘛，完全是自然现象，水总是从高处往低处流的。”
程帅说：“师傅你说的太深奥了，我得好好想想。”
听到程帅这么说，江山也觉得自己今晚说多了，话题延展的太厉害了，立刻自检了起来。其实人人都好为人师，特别是说到自己感兴趣的话题，就特不容易控制，哪怕是自控力非常厉害的高手。
第059章 第一个被开除的实习生
下午快下班的时候，曾山被喊到张海办公室。
张海开门见山的问：“最近石开表现怎么样。”
石开就是江山前段时间招聘的职校实习生。
曾山说：“张主任，我正想向你汇报呢，这周他又迟到了一次，被发现在岗位上打游戏不知道第几次了。”
说着曾山把石开的个人成长记录表给张海看，这个记录表是人力资源部做的，结合着各方面综合因素每周更新，原件人力资源部留存，其他部门留备份。
张海说：“我也注意到这种情况了，不行你和人力资源部说，把他退到人力资源部吧。”
曾山答应着，就出去了。
看到曾山离去的背影，张海脸上不自觉的嘴角上扬。
曾山从张海办公室出来后，就直接向人力资源办公室走去。路过石开岗位时，曾山直接告诉石开，让他明天不用到新材料车间报道了，直接到人力资源部报到。石开还一脸诧异状，曾山就直奔人力资源部。一路上曾山还想，待会正好下班，趁机在人力资源部多赖一会，正好可以和姗姗一起下班，去吃饭。
人力资源办公室。
曾山问：“我们车间想把石开退到人力资源部，流程怎么操作。”
姗姗公事公办的态度问：“为什么？”
曾山拿出石开的个人成长记录表，说：“你看，这个表是你们部门统计的，从这个表上就可以看出来，这个月他迟到了三次，在岗位上玩游戏被查到四次，口头警告了不知道多少次，关键人家不在乎，仍然屡教不改。”
姗姗拿过曾山手中的石开的个人成长记录表，见上面果然有石开、程帅以及曾山个人签字的复印件留存。
程帅茶话进来说：“珊姐，曾哥说的属实，就因为表现不好，他还被我们部门约谈过一次。”
姗姗说：“只要有足够多的凭证，他还在实习期，就不用推到我们部门了，直接开除得了。”
曾山问：“那还需要我们部门，协助做哪些事吗？”
姗姗说：“如果需要，到时候会通知你们的。”说完，珊珊觉得不妥，忙说：“你稍等，我给宋部长汇报下，看他想怎么处理这件事。”
曾山说：“我已经和石开说了，让他明天直接来人力资源部报道。”
虽然姗姗嘴上说这不影响，但是内心还是觉得男朋友办事欠考虑。然后珊珊又问程帅，石开的个人成人记录表原件在你那里吗？程帅答应着，帮她找去了。然后珊珊又喊程帅和她一起去给宋夏汇报，这个过程她并没有搭理曾山。
看着珊珊离去的背影，曾山直摇头，女朋友是不是有点装腔作势了，每次过来找她办事，都是一副公事公办的态度，仿佛刻意要避开自己是她男朋友这个事实一样。而且还喜欢教训人，比如刚才自己失言，提前让石开来人力资源部报道，事后她肯定又会教育自己。关于此问题，他想过，虽然珊珊应该保持基本的人力资源部门的态度，但是没有必要这么明显吧。看看吧，自从自己进来，她一直都是一副冷冰冰的态度。
宋夏办公室。关于对石开的处理意见，姗姗详细的复述了一遍，然后让程帅把石开的个人成长记录表递给宋夏看。
宋夏看完说：“既然退到我们部门，就按流程办。”
姗姗进一步确认答案：“那明天照例还是先和他谈话，然后培训、考试，考不过做辞退处理。还是说直接开除他。”
宋夏说：“直接作辞退处理，一个实习生，态度还这么不端正，把我们公司真当他们学校了。如果这样的实习生都不开除，成何体统，和我们的公司文化不符嘛。”
姗姗说：“这样不符合流程规定吧。”从人力资源部的角度来看，开除员工，一般都是先和员工谈，再各种拿捏他们，然后员工自己觉得无趣，有的自尊心强的，觉得受到了屈辱，一般自己也就会提出离职了，这样可以省去很多麻烦。
宋夏说：“这次不同，我现在就要杀鸡儆猴，这批实习生截止到目前，还没有辞退过一名呢吧。”
宋夏这样说，也是有自己小心思的。对这批实习生的态度问题，宋夏早就不满了。比如这批实习生有几个也喜欢打篮球，平常在球场上，不管说话还是表情，包括在场上打篮球，对老员工，特别是对自己这样的领导干部，完全没有一点谦卑、尊重的意思。虽然宋夏嘴上没有明说，但心里却给这帮年轻人记着账呢，就趁今天这个机会，确实得给这帮实习生来点颜色看看，不然他们这样，走向社会肯定会吃大亏的。
姗姗比较精准的回答说：“目前为止，离职走手续的，到我这里的还没有。”
宋夏说：“在这种人的身上，不能浪费一点时间。再说了，辞退他目前来看，不管对车间，还是对公司，会有什么损失吗？”
见宋夏自从任命下来后，说话越来越霸道了，就像现在这样，经常会用反问句了，珊珊也不想触霉头，姗姗说：“暂时不知道，现在来看应该没有什么损失。”
宋夏说：“这就是了。”
第二天一早，石开果真就到了人力资源部。
姗姗示意他到自己办公桌前来，然后对他流程化的说：“经过我们部门统计到的信息，结合你们车间的反馈，发现过去一个月你迟到了三次，在岗位上玩游戏被查到两次，还被领导警告了一次，被人力资源部约谈一次？这些你有异议吗？”
石开随意的说：“有几次迟到，是因为闹钟坏了；以后我不会在岗位上玩游戏了。”
见他一副不谙世事的样子，姗姗不想和他多绕，有话直说：“根据公司规定，你实习期的表现不合格，你被退到人力资源部了。”
听到珊珊这样说，石开才开始紧张，问：“你这样说，是什么意思？”
姗姗说：“什么意思，就是你现在不能在我们公司实习了，你被退回学校了。”
石开说：“这怎么行，我们是和学校签订了协议的，到你们公司实习，也是我们学校安排的。”
听到石开是这副说话的语气，姗姗听了想笑，说：“你说的我知道，可是你现在违反了公司的实习规定，公司有权这样处理你。”
说完，珊珊才对自己这句知道产生了怀疑。石开这样说话，应该是话里有话的。
石开说：“你这样说，那我找我们学校去。”
说完，石开离开了人力资源部，气呼呼的走了。见此情况，姗姗有点担心，于是跑去宋夏办公室，给他作了汇报。没想到宋夏听到珊珊的汇报，完全不在乎。说：“没关系，不用管他，如果他们学校给我电话，我会给他们说明实习期间，石开在这里的糟糕表现的。”
姗姗说：“你这样说就行，反正这事我给你汇报了。”
然后径直走出宋夏办公室。下午快下班的时候，曾山被喊到张海办公室。
张海开门见山的问：“最近石开表现怎么样。”
石开就是江山前段时间招聘的职校实习生。
曾山说：“张主任，我正想向你汇报呢，这周他又迟到了一次，被发现在岗位上打游戏不知道第几次了。”
说着曾山把石开的个人成长记录表给张海看，这个记录表是人力资源部做的，结合着各方面综合因素每周更新，原件人力资源部留存，其他部门留备份。
张海说：“我也注意到这种情况了，不行你和人力资源部说，把他退到人力资源部吧。”
曾山答应着，就出去了。
看到曾山离去的背影，张海脸上不自觉的嘴角上扬。
曾山从张海办公室出来后，就直接向人力资源办公室走去。路过石开岗位时，曾山直接告诉石开，让他明天不用到新材料车间报道了，直接到人力资源部报到。石开还一脸诧异状，曾山就直奔人力资源部。一路上曾山还想，待会正好下班，趁机在人力资源部多赖一会，正好可以和姗姗一起下班，去吃饭。
人力资源办公室。
曾山问：“我们车间想把石开退到人力资源部，流程怎么操作。”
姗姗公事公办的态度问：“为什么？”
曾山拿出石开的个人成长记录表，说：“你看，这个表是你们部门统计的，从这个表上就可以看出来，这个月他迟到了三次，在岗位上玩游戏被查到四次，口头警告了不知道多少次，关键人家不在乎，仍然屡教不改。”
姗姗拿过曾山手中的石开的个人成长记录表，见上面果然有石开、程帅以及曾山个人签字的复印件留存。
程帅茶话进来说：“珊姐，曾哥说的属实，就因为表现不好，他还被我们部门约谈过一次。”
姗姗说：“只要有足够多的凭证，他还在实习期，就不用推到我们部门了，直接开除得了。”
曾山问：“那还需要我们部门，协助做哪些事吗？”
姗姗说：“如果需要，到时候会通知你们的。”说完，珊珊觉得不妥，忙说：“你稍等，我给宋部长汇报下，看他想怎么处理这件事。”
曾山说：“我已经和石开说了，让他明天直接来人力资源部报道。”
虽然姗姗嘴上说这不影响，但是内心还是觉得男朋友办事欠考虑。然后珊珊又问程帅，石开的个人成人记录表原件在你那里吗？程帅答应着，帮她找去了。然后珊珊又喊程帅和她一起去给宋夏汇报，这个过程她并没有搭理曾山。
看着珊珊离去的背影，曾山直摇头，女朋友是不是有点装腔作势了，每次过来找她办事，都是一副公事公办的态度，仿佛刻意要避开自己是她男朋友这个事实一样。而且还喜欢教训人，比如刚才自己失言，提前让石开来人力资源部报道，事后她肯定又会教育自己。关于此问题，他想过，虽然珊珊应该保持基本的人力资源部门的态度，但是没有必要这么明显吧。看看吧，自从自己进来，她一直都是一副冷冰冰的态度。
宋夏办公室。关于对石开的处理意见，姗姗详细的复述了一遍，然后让程帅把石开的个人成长记录表递给宋夏看。
宋夏看完说：“既然退到我们部门，就按流程办。”
姗姗进一步确认答案：“那明天照例还是先和他谈话，然后培训、考试，考不过做辞退处理。还是说直接开除他。”
宋夏说：“直接作辞退处理，一个实习生，态度还这么不端正，把我们公司真当他们学校了。如果这样的实习生都不开除，成何体统，和我们的公司文化不符嘛。”
姗姗说：“这样不符合流程规定吧。”从人力资源部的角度来看，开除员工，一般都是先和员工谈，再各种拿捏他们，然后员工自己觉得无趣，有的自尊心强的，觉得受到了屈辱，一般自己也就会提出离职了，这样可以省去很多麻烦。
宋夏说：“这次不同，我现在就要杀鸡儆猴，这批实习生截止到目前，还没有辞退过一名呢吧。”
宋夏这样说，也是有自己小心思的。对这批实习生的态度问题，宋夏早就不满了。比如这批实习生有几个也喜欢打篮球，平常在球场上，不管说话还是表情，包括在场上打篮球，对老员工，特别是对自己这样的领导干部，完全没有一点谦卑、尊重的意思。虽然宋夏嘴上没有明说，但心里却给这帮年轻人记着账呢，就趁今天这个机会，确实得给这帮实习生来点颜色看看，不然他们这样，走向社会肯定会吃大亏的。
姗姗比较精准的回答说：“目前为止，离职走手续的，到我这里的还没有。”
宋夏说：“在这种人的身上，不能浪费一点时间。再说了，辞退他目前来看，不管对车间，还是对公司，会有什么损失吗？”
见宋夏自从任命下来后，说话越来越霸道了，就像现在这样，经常会用反问句了，珊珊也不想触霉头，姗姗说：“暂时不知道，现在来看应该没有什么损失。”
宋夏说：“这就是了。”
第二天一早，石开果真就到了人力资源部。
姗姗示意他到自己办公桌前来，然后对他流程化的说：“经过我们部门统计到的信息，结合你们车间的反馈，发现过去一个月你迟到了三次，在岗位上玩游戏被查到两次，还被领导警告了一次，被人力资源部约谈一次？这些你有异议吗？”
石开随意的说：“有几次迟到，是因为闹钟坏了；以后我不会在岗位上玩游戏了。”
见他一副不谙世事的样子，姗姗不想和他多绕，有话直说：“根据公司规定，你实习期的表现不合格，你被退到人力资源部了。”
听到珊珊这样说，石开才开始紧张，问：“你这样说，是什么意思？”
姗姗说：“什么意思，就是你现在不能在我们公司实习了，你被退回学校了。”
石开说：“这怎么行，我们是和学校签订了协议的，到你们公司实习，也是我们学校安排的。”
听到石开是这副说话的语气，姗姗听了想笑，说：“你说的我知道，可是你现在违反了公司的实习规定，公司有权这样处理你。”
说完，珊珊才对自己这句知道产生了怀疑。石开这样说话，应该是话里有话的。
石开说：“你这样说，那我找我们学校去。”
说完，石开离开了人力资源部，气呼呼的走了。见此情况，姗姗有点担心，于是跑去宋夏办公室，给他作了汇报。没想到宋夏听到珊珊的汇报，完全不在乎。说：“没关系，不用管他，如果他们学校给我电话，我会给他们说明实习期间，石开在这里的糟糕表现的。”
姗姗说：“你这样说就行，反正这事我给你汇报了。”
然后径直走出宋夏办公室。
第060章 撒泼打滚耍无赖
石开离开人力资源办公室，就给了他班主任电话，说中研公司要开除自己，至于整个事情的来龙去脉他倒是省去了。他们班主任听到自己学生这样说，只能说待他向宋部长了解下情况。了解完情况，班主任告诉石开，说，根据中研公司规定，他这样的表现是要被开除的。
听到班主任这样说，石开才开始着急，急忙找理由，说这些规矩他都不知道。
班主任说：“人家说了，入职培训是讲了这些的，而且你们都签字了的。”
听班主任这么说，石开开始耍赖：“我不管，我们那时候报道的时候，你们承诺要给我们找工作的。”
很显然，石开这样的学生，班主任没少见，他依然心平气和的说：“我们是承诺了，我们也给你们成功的介绍了这么好的公司，可是你不珍惜啊，这就不能再怪我们学校了。”
石开说：“之前我也不知道，这家公司管理这么严格啊。”
班主任说：“你现在是上班，你以为还是在学校，想来上课就来上课，不想来就旷课。”
没想到，石开并不怕老师，直接撒泼道：“现在说这些还有什么用，我不管，如果你们不给我保住这份实习的工作，我爸妈肯定去学校闹。”
这一招果然好使，班主任一听石开这样说，立刻安抚道：“你先别着急，我们不是也在给你想办法嘛。”
“怎么解决？”
班主任顺势说：“要不这样，你让你爸妈到公司找下他们？”
“这有用吗？”
为了增加事情肯定性，班主任用肯定的语气道：“肯定有用，对他们公司来说，害怕的就是影响，你和你爸妈提前透露下，甚至可以把公司说的特别好，把失去这份实习工作呢，说的严重点，这样你爸妈他们自己心里就又数了。”
“那我试下吧，咱们说好了，如果不行，我还得找学校。”
石开越是说到后来，越没有底气。不仅他对他老师没有信心，他对自己，对爸妈都没有信心。
“可以，可以，你先让你爸妈去公司做做样子嘛。”
待石开把在公司遭遇，和他父母说了一遍后，虽然他父母对他一番打骂，但是为了儿子的工作，老两口也不得不按照石开说的做。
石开爸爸说：“这么好的公司，这么好的机会，你怎么就不知道珍惜呢。”
石开说：“我现在知道错了啊，我哪知道那么严重嘛。”
石开爸爸说：“你以为像你们学校散养呢，人家这么好的公司管理能不严格嘛。”
石开开始为自己开脱道：“爸，你是不知道，这边公司实在太苦了。自从我来这边实习以来，除了这一周上的都是晚班，一熬就是熬一夜，我们很多同学都受不了了。我也想好好干，不得慢慢适应嘛。”
石开妈妈听到儿子受了这么大的罪，也担心道：“是啊，他爸，你说现在的孩子谁受过这个罪。再说了，现在还说儿子有啥用。让我们俩去，我们就去下呗，我们都这把岁数了，也没有啥脸皮了。”
石开爸爸说：“人家都要开除你了，你现在和我们说这个还有什么用。”
石开坚定的说：“我们老师说了，只要你们俩来我们公司，和公司说下，大不了就闹下，很大可能，我就能留在公司了。”
石开爸爸说话的语气软了下来：“我们是可以撕下老脸来，但是就不知道有没有用。”
石开说：“不试下怎么知道呢。”
石开爸爸说：“咋就生了你这个造孽的娃，就不能让人省心嘛。”
石开不说话，他知道这个时候被骂也是应该的。
第二天石开爸妈果然就来公司为儿子说情，好好说话，自然是没用的，毕竟这个决定是宋夏做的，他是不会轻易同意的。石开爸妈开始计划了他们的第二个计划，他们先是坐在人力资源办公室大喊大闹，后来又坐在公司大门口大喊大闹。谁知道这一招完全不管用，保安队长直接对石开爸妈说，如果你们再不听劝在这胡搅蛮缠闹下去，我们就打110报警了，那时候就不是离职那么简单了，那时候不仅要坐牢而且还会留有案底的。这个时候石开爸妈害怕了，一般的老百姓一听到警察，明显是怕了，他们自知理亏，也不敢再瞎胡闹，迅速的从地上爬起来就离开了。
这场闹剧到这里，才算结束。伴随石开的离开，宋夏认为此事江山附有连带责任，被处罚了两百元。对此江山明显是不服气的，还直接找到大王总办公室说理。开始的时候，大王总并没有站在江山这边，还怪江山没有肚量，意思两百元对江山真的那么重要吗？
江山说：“王总，不是钱的事，我就想争个理。”
大王总说：“我告诉你，这件事打从心里来说，我很欣赏你的，做的个人成长记录表很好，但是关于处罚，我又是这样对公司全员说的，不管是谁，处罚只要是送到我这里来的，我是不会看对错的，我都会直接批，这也是规矩。”
江山说：“王总你这样说，我就理解了。”
大王总说：“江山，你要记住，处罚不代表你做的不对，但是处罚一定说明你没有做的那么完美。”
江山说：“王总，刚才我冲动了，我的错，我认罚。”
见江山态度诚恳，大王总安慰江山道：“年轻人冲动点，很正常，也不是坏事。关键是要从错误中吸取教训，下不为例。”
江山说他记下来了，就撤了。
关于石开离职的更多内幕消息，后来江山从李姐那揭开的。都说县城是熟人社会，看来果真如此。李姐在公司有个好姐妹，叫刘琴的，也就是中研公司出了名的考神，她老公就和石开是一个村里的，刘琴老公在派出所上班，前些年就办过石开打劫小学生的案子，所以对石开家也算是知根知底。也是这时，江山才知道，为什么石开父母一听到警察，就彻底怕了，原来是有过案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