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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薄瓜有西荷     剑冷霜寒txt下载     剑冷霜寒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一百六十六章 怒从心中起

    褚经南料想此事乃吴堂主谋划,其背后即是青云帮,若以他秉性,本该就此作罢,不去招惹青云帮,但没想到吴堂主竟然如此阴狠,竟将血毒门给灭了,是以,他极为震怒,决意复仇,至少得杀了吴堂主,方解心中之恨。

    但是,他不知吴堂主身在何处,只有从杜秋客等人口中探知,所以才潜入血毒门,等杜秋客等人到来。没想到接连等了五日,也不见一个人影到来,心中暗暗疑惑,便决意到布依客栈一探究竟,刚对褚燕儿说完,她便嚷着一起去。

    褚经南想了片刻,将她一人留在此地,确实不放心,便答应了,于是两人骑马向曲靖城奔去。到了客栈,褚经南向店小二一打听才知,杜秋客几人早就离开了,登时愣住,不知如何是好,只得暂住客栈,慢慢查访。

    说来也怪,两人四处查访数日,更无半点消息,正在无计之时,褚经南忽然想起了云雾派,寻思:“莫非杜秋客等人躲在那里?”当即摇了摇头,心想杜秋客武功高强,不会惧怕自己,况且他们一行四人,若真动起手来,我与燕儿自然不是对手,但除了云雾派,他们还能去哪?

    褚经南思前想后,终于忍耐不住,欲去云雾派查看一番,褚燕儿不同意,认为他被仇恨左右,当前之计,乃是隐忍,待日后重振血毒门之后,在寻思报仇。但褚经南已下定决心,对褚燕儿交代一番,然后再装扮一番,便离去了。

    自血毒门被灭之后,褚燕儿已无家可归,与褚经南相依为命,如今他又要去冒险,若杜秋客等人当真在云雾派,他的处境必然凶险,如果不幸...她不敢再想下去,心中升起一丝丝悲凉来。

    此刻,她忽然想起了奚凌然,心中默念:“不知你现在何处,若是在我身边就好了...”想着想着便睡着了。

    再说褚经南,离开客栈以后,径直向贵阳城赶去,东出曲靖城之后,又行了八十余里,到了一个市镇,觉得口渴难耐,便在街边的茶铺停下。刚喝一碗,忽见十几个黑衣人疾驰而过,装束与杜秋客等人极为相似,他心中一凛,摸出几个铜币扔在桌上,翻身上马驰去。

    褚经南策马疾行,半个时辰便已赶上,不紧不慢跟在其后,一行人极少言语,只在中途歇息过一次,褚经南纳闷不已,不知这帮人要搞什么鬼。黑衣人又赶两日,到了安顺小镇,在一家客栈住下。褚经南悄悄跟了进去,见他们要了三间房,于是便住在了其隔壁的一间房。

    黑衣人行事怪异,在屋内互不言语,就连吃饭也是分开,更奇怪的是中间那屋的几人,自从进屋之后,就再未出来。

    褚经南本想在隔壁偷听,也只能就此作罢,忽觉腹中饥饿,便下楼吃饭去了。过不多时,首间的几个黑衣人也走了下来,要了桌酒菜便大吃起来,几人一言不发,只顾闷头吃喝,吃过之后,又回到了屋内。

    这时,最后的房门“吱呀”一声打开,几个黑衣人骂骂咧咧走了出来,显得颇为不满,似乎是嫌方才那几人吃的太久了,待酒菜上来后,就大吃起来。

    褚经南灵机一动,故作醉意,大声叫道:“小二,给大爷再来壶酒!”黑衣人闻言,向他瞅了一眼,低头继续吃酒。

    “得嘞!”

    店小二说着跑了过来,把酒放下,说了句“客官慢用”转身就走,不想刚走两步,忽听背后“咔嚓”一声,回头一看,见褚经南一屁股坐倒在地,慌忙跑了过去,将他扶了起来。

    这时,褚经南骂道:“他奶奶的,你这椅子怎地如此脆弱,哎呀,看看老爷这屁股是不是两瓣了?”

    黑衣人见状,忍不住哈哈大笑,店小二也忍不住笑了出来,说道:“客官放心,您这屁股好好的!”说着又重新搬了一把椅子过来。

    褚经南正欲坐下,忽而脚下一个踉跄,竟然摔倒在地,顺势滚到了黑衣人桌旁。其中一个黑衣人骂道:“这个醉佬,赶紧起开,别耽误大爷们喝酒!”言罢,见褚经南一动不动,一把将他拽了起来,当即飞起一脚,照着他屁股踢去。

    褚经南见状,假意站立不稳,叫道:“哎呦!”说着向前一跌,躲了过去,同时手指轻弹,将一些药粉弹了出去,口中不住的嘟囔着,接着一屁股蹲在椅子上,又吃喝起来。

    黑衣人又笑了起来,继续吃酒,过不多时,便上楼歇息去了。褚经南忽而精光四射,嘴角露出一丝狞笑,又胡乱吃了一口,也上楼去了。

    刚睡到半夜,褚经南便听到隔壁房间响动不断,有人进进出出,褚经南暗暗好笑。原来,吃饭之时,他假意醉酒,在摔倒之时,将毒药弹进了酒壶之中,几人中毒之后,不停地上茅房,一直折腾到天亮。

    黑衣人一大早便离开客栈,向东疾奔,其中几人一夜没睡,精神萎靡不振。刚行了十余里,一人忽然说道:“我肚子疼得厉害,你们先走,我去去就来!”言罢,便停了下来,下马钻进了草丛中。

    “好,快点!”

    过了一会儿,那人从草丛走了出来,正要上马,忽觉后颈一痛便晕了过去,待转醒过来,身上已被剥的干干净净,面前站着一个黑衣人,正是褚经南穿上了他的衣服。

    只听黑衣人厉声说道:“我问你答,敢有半路虚言,立时要你小命!”那人听了,脸色煞白,忙点了点头。

    “你们是‘无名帮’的吗?领头的叫甚么?要去哪里?”褚经南一口气问了三个问题。

    那人闻言,当即说道:“大侠说的对,我们确是‘无名帮’的,领头的是刚入帮的,小的也不知叫甚么,好像一个姓汪,一个姓袁来着...”

    褚经南心中暗喜,想必是汪阳晨与袁绍雄两人,不及多想,又问道:“你们要去何处?”那人答道:“小的也不知,帮主让我们听他二人的,其他的小的们一概不知啊!”

    褚经南点了点头,知他所言不差,作下属的只管听令行事,于是问道:“你们帮主可是姓吴?”那人忽而抬起头,颇感惊讶,点了点头。

    褚经南想了片刻,笑道:“看你还算老实,就饶了你罢!”说着一把拉住其胳膊,那人见状大喜,忙道:“多谢大...”

    “侠”字还未说出口,便即停住,只见他嘴巴张的老大,却发不出半点声,脸上极是惊恐,看着手臂黑青处,逐渐向肩膀蔓延,不一刻便七窍流血,断气而亡。

    原来,褚经南嘴上虽说跑了他,但拉他之时,却运起了毒掌功力,片刻间就将他杀了。

第一百六十七章 恶向胆边生

    褚经南翻身上马,向前疾奔,过了半盏茶时光,才赶上众人,这时,方才与说话的黑衣人忽然问道:“怎么这么久,还是跟昨夜一样?”褚经南点了点头,不敢多言,便只又“嗯”了一声,那人看了他一眼,似有话说。

    褚经南心中一惊,心想:“莫非被他看出破绽了?”不过,那人只说了句“老大有令,抓紧赶路,不再停歇”,便不再多言,褚经南疾忙点了点头。

    黑衣人拍马急行,傍晚时分方到贵阳城,但众人并未停歇,出了城向东北奔去,褚经南见此情景,心想:“这条路是通往云雾山的,莫非他们要去挑了云雾派?”

    过了半个时辰,便到了云雾山山下,众人缓缓慢了下来,这时,只听一人说道:“兄弟们一路辛苦,随我上山,便有好酒好肉!”言罢,当先奔出。

    众人大喜,齐声道:“好!”

    褚经南见状,也跟着说了声“好”,随即拍马跟上,心中却忍不住骂道:“果然是袁绍雄、汪阳晨这两个狗贼!”

    过不多时,众人便赶到了山上,只见门口有两个黑衣人守着,其中一人上前问道:“来人可是汪、袁两位大哥?”两人齐声道:“正是兄弟。”

    “杜大哥与戚大哥已等候多时,快请罢!”

    “好!吴帮主到了吗?”汪阳晨随口问了句,那人说道:“帮主还没到。”

    “哦?甚么时候到?”

    “这小弟就不知道了...”

    汪阳晨与袁绍雄对望一眼,带着众人走进院去,褚经南心中纳闷,心想:“戚秉义明明是云雾派的掌门,这人怎地称呼他为‘戚大哥’?莫非他也投靠了那姓吴的?”想到此处,隐隐觉得不安起来。

    众人行了片刻,便到了大厅之外,此时,杜秋客、戚秉义、红衣喇嘛等人皆在,汪阳晨、袁绍雄两人慌忙上前,躬身拜道:“小弟拜见各位大哥,初来乍到,望诸位照顾则个!”

    几人疾忙还礼,杜秋客笑道:“两位老弟客气了,血毒门一役居功甚伟,吴帮主可是赞不绝口啊,哈哈!”余人尽皆附和,纷纷道贺。此番情景,众人自是欢喜不已,只把褚经南气的咬牙切齿,直想飞身而出,将汪阳晨、袁绍雄一掌打死!

    正在这时,戚秉义忽而说道:“众位兄弟一路奔波,到了我这云雾山,在下尽地主之谊,酒席已经备好,请!”言罢,当先走出,引着众人去了后院。

    褚经南混在其中,不停地寻思对策,心想戚秉义定然投靠了吴堂主,此刻云雾派高手众多,再加上云雾派弟子,以及黑衣人,少说得有七八十人,自己孤身一人,自然不是对手。

    突然,他心中一亮,心想:“既然打不过,那就下毒,将这一干人尽皆毒死,为我血毒门弟子报仇!”想到此处,不自觉往怀中摸去,暗叫不好!

    原来,他走的匆忙,将毒药忘在了客栈,心中懊悔不已,但又仔细一想,那姓吴的还没到,即便将众人毒死,自己不是姓吴的对手,还是不免一死。

    褚经南正在沉思,已到了后院,云雾派的弟子与黑衣人分别落座之后,戚秉义唱了个喏,便引着杜秋客、红衣喇嘛、汪阳晨、袁绍雄等人走进书房,院内众人自是欢饮不提。

    褚经南故意走开几桌,与云雾派的弟子坐在一起,就避免了被黑衣人发现,同桌的皆是云雾派弟子,他们早已得到掌门嘱咐,是以,对褚经南甚是客气,直把他当作这桌的主客。

    酒过三巡,众人皆有醉意,褚经南以不胜酒力为辞,借故走开,伺机偷听戚秉义等人谈论些甚么。

    杜秋客、戚秉义等人以为血毒门已灭,虽然褚经南逃了,但已成不了气候,所以放松了警惕,就连巡视的弟子也撤了,他们万万也想不到,褚经南此刻竟在眼前。

    褚经南轻易绕过众人,在无人处翻身跃到屋顶,轻轻走到书房顶上,缓缓抽出一片瓦,向下望去。只见几人分宾主坐定,杜秋客在主客位,戚秉义自然主位相陪,而汪阳晨、袁绍雄二人更显谄媚,几人欢声笑语,好不热闹。

    便在这时,戚秉义忽而说道:“此番帮主有言,若非汪、袁两位兄弟,绝不会轻易将血毒门一举歼灭,在下敬两位一杯,请!”两人闻言,端起酒杯,笑道:“戚掌门谬赞,我二人受宠若惊,请!”

    三人一饮而尽,戚秉义忽而低声道:“两位兄弟只怕是喝醉了,日后‘戚掌门’这一称呼休要再言,你我皆同属‘无名帮’,亦是‘清风堂’,哈哈!”

    汪阳晨与袁绍雄闻言,微微变色,当即言道:“多谢戚大哥提点,我兄弟人二人各罚一杯,可好?”

    “好!”

    两人端起酒杯,正欲同饮,这时,杜秋客忽而笑道:“两位老弟且慢,在下有话要说。”

    众人闻言,皆向他望去,不解何意,杜秋客淡淡一笑,说道:“方才戚老弟所言不差,汪老弟、袁老弟失言,确实该罚,但你戚老弟是不是也该自罚一杯?”言罢,似笑非笑的望着他。

    戚秉义不解,看了看杜秋客,又看了看红衣喇嘛等人,众人皆是一头雾水,忽然,戚秉义脸色大变,低声道:“杜、杜大哥说的是,小弟确实该罚!”

    “既然如此,你三人共饮此杯罢,呵呵。”杜秋客笑着说道。

    褚经南闻言,心中疑惑不解,心想戚秉义所言不差,怎地突然如此惊怕?

    此时,不仅仅褚经南疑惑,在场几人中,除了杜秋客与戚秉义,余人俱是不解。红衣喇嘛终究忍耐不住,轻声问道:“哎呀,我说两位哥哥,你们说的甚么,小弟怎地听不明白?”

    其余五人见状,皆是一脸好奇,向杜秋客、戚秉义望去,两人对望一眼,戚秉义说道:“杜大哥,要不你给兄弟们说说?”

    杜秋客想了一会儿,将杯中酒一饮而尽,低声说道:“几位兄弟,如今你我同处一室,同属一派,我欲直言相告,但若说出此话来,便是将身家性命交与各位了!诸位还欲听否?”言罢,直盯盯的望着几人。

    众人闻言,除了戚秉义不动声色,余人尽皆变色,面面相觑,不知他要说什么。

    正在这时,袁绍雄忽而端起酒杯,沉声道:“诸位大哥,请听小弟一言!我与汪兄入帮较晚,若论才智,比不上众位,若论武功,更是不及。今日有幸得见众位哥哥,实属难得,杜大哥既出此言,小弟愿意跟随左右,赴汤蹈火,在所不辞!”说罢,一饮而尽。

    余人见状,心想此势犹如“箭在弦上,不得不发”,便纷纷端起酒杯,皆言唯杜秋客马首是瞻,言罢,亦是一饮而尽。

    杜秋客与戚秉义见状,不禁大喜,忍不住笑了起来,过了片刻,杜秋客方轻声道:“在下方才说戚老弟该罚,是因他说出了‘清风堂’三字!”

    “‘清风堂’怎么了?”众人满腹狐疑,不接问道。

    杜秋客收敛笑容,正色说道:“各位兄弟谨记,日后可说‘无名帮’,但休要再言‘清风堂’三字,说出了便是杀身之祸!”

第一百六十八章 万事齐俱备

    几人闻言,皆不以为意,汪阳晨忍不住说道:“杜大哥,恕小弟多嘴,当日吴帮主曾说了‘无名帮’,后来又言及‘清风堂’,连他也如此称呼,咱们说了,怎地就会有杀身之祸?”杜秋客笑道:“汪老弟问的好,吴帮主确实提起过‘清风堂’,不过话说回来,咱们兄弟私下说了,倒不妨事,若是对外人言及,尤其是所谓的名门正派,那可要小心了!”

    “为何?”五人齐声问道。

    “难道各位兄弟对这‘无名帮’就无半点怀疑?对‘清风堂’也不觉得奇怪?”杜秋客故作神秘说道。

    褚经南听到此处,已猜出他接下来要说甚么了,心想看来除了杜秋客与戚秉义,另外几人皆不知清风堂底细。

    “实不相瞒,我兄弟二人自入帮前就心生疑虑,入帮之后就一直跟着杜大哥做了几件大事,对杜大哥武功、为人皆敬佩不已,所以,杜大哥就不要卖关子了,呵呵。”说话之人,正是一直跟着杜秋客的其中一个,两人沉默寡言,多数以眼神交流。

    杜秋客满脸堆笑,说道:“承蒙白氏兄弟看得起在下,既然如此,我就直说了,那‘清风堂’不是别个,正是青云帮下设的一个分支而已!”

    几人听罢,登时愣住,心中各有所思,只有戚秉义不露声色杜秋客静静看着几人,似乎要将其心思看透。

    褚经南虽早知清风堂底细,但此刻听来,不自觉便生出一丝惧意,心中忽然闪出一个念头,到底该不该复仇?

    那红衣喇嘛率先坐立不住,“腾”的一声站了起来,忍不住在房内踱来踱去,脸色甚是凝重,过了一会儿,说道:“杜大哥方才所言,确实惊着小弟了!虽然小弟极少在关内行走,但也曾听闻青云帮的名头,据说但凡入帮者,想要出去,便只有一个下场...”

    “死!”

    戚秉义喝了口酒,淡淡说着,仿佛只有喝了酒,才有勇气说出那个字。

    杜秋客向众人扫了一眼,重重点了点头,轻声说道:“我等原本素不相识,皆因青云帮而成了兄弟,也是‘塞翁失马,焉知非福’了,哈哈!不过,在下道句实言,我等皆是被逼无奈,才加入了清风堂,比如戚老弟,乃是堂堂云雾派掌门,还有区区在在的远山派,也不复存在。几位在各自帮中都是股肱之人,前途可期,如今却成了这清风堂的‘刀’,正是‘借刀杀人’的刀!”言罢,猛的端起酒杯,一饮而尽。

    众人闻言,皆缓缓低下了头,知他所言不差,心中莫名升起一股愤慨之情,褚经南听罢,想起当时姓吴的如何说服自己,不禁暗叹不已。

    这时,戚秉义陡然变色,冷冷说道:“杜大哥所言甚是,堂堂英雄好汉,岂能任清风堂这等邪派摆布?今日各位兄弟齐聚我云雾派,便是天大的缘分,在下愿跟随杜大哥!”

    言罢,端起了酒杯,余人见状,纷纷举杯,低声道:“小弟愿跟随杜大哥!”

    杜秋客“霍”得站了起来,正色道:“承蒙各位兄弟看得起,在下一定不负所望,带领兄弟们共图大业!但此刻咱们仍处险境,不可走漏半点消息,待时机成熟,咱们就灭了他清风堂!”

    众人齐声说道:“但凭杜大哥吩咐!”言罢,众人共同举杯,一饮而尽,而后哈哈大笑。

    褚经南见状,心中暗暗冷笑,寻思:“既然你们生了异心,就无须我来动手了,只等你们与姓吴的自相残杀,我坐收渔翁之利便可。”想到此处,便偷偷返回酒桌,静观其变。

    众人兴致极高,直到后半夜方罢,第二日无事,褚经南不敢轻易露面,与数名云雾派弟子闲聊时,探得不少消息,其中一条便是,戚秉义早就就投靠了清风堂。

    据那几名弟子所说,三年前,有三个黑衣人上山拜访,戚秉义在大厅接待,过不多时,便动起手来,没想到那个领头的黑衣人武功极其厉害,十招不过,戚秉义便败下阵来。

    后来,戚秉义带着三人去了书房,谈了两个时辰,不知道说了什么。待黑衣人离去之后,戚秉义一边潜心修炼武功,一边教授弟子武功,数月以后,便开始挑战周边门派,三个月间,已连续吞并了十几个小门派,势力逐渐壮大起来。

    褚经南听到此处,心中猛然一惊,想起姓吴的在血毒门时,曾说过他要吞并贵州的所有门派,原来便是以云雾派为起点,向各个门派挑战。只不过戚秉义成功了,是以云雾派得以保存,而玄空门一行失败了,血毒门便不复存在,他心中忍不住骂道:“姓吴的果真阴狠毒辣,我替他们灭了云南大多数门派,只玄空门一事失败,他便起了杀心,看来青云帮当真如江湖传言,不能招惹!”

    褚经南怕那几名弟子生疑,不敢问的太多,好在他们对黑衣人一向尊敬,未作多想。

    到了下午,云雾派又摆起了数十桌酒菜,听云雾派弟子说,吴帮主要来,戚秉义准备招待。

    褚经南见状,寻思:“杜秋客、戚秉义等人已生不轨之心,今日那姓吴的来此,只怕是‘鸿门宴’,要有好戏看了!”

    想到此处,不禁暗喜,忽然,他又想起一事,便悄悄绕过前院,摸进后院之后,直奔戚秉义的书房,见屋内灯亮,便轻轻摸到窗前,却听不到任何动静。

    褚经南心中纳闷,心想:“这几人去哪了,莫非早就预谋好了?”

    等了片刻,轻轻点破窗纸,向内望去,空无一人,不禁失落不已,抬脚正欲离去,便在这时,只听房门“吱呀”一声打开了,褚经南吃了一惊,疾忙俯下身去,屏住呼吸,一动不敢动。

    “砰”的一声,房门关上,只听两人走了进来,其中一人说道:“杜大哥,姓吴的今晚要来,乃是天赐良机,咱们定个计策,将他们一网打尽!”

    说话之人,正是戚秉义,另一人自然是杜秋客。

    过了片刻,杜秋客才缓缓说道:“兄弟说的不错,今晚确是良机,不过,须得从长计议,不然...”说道此处便停住,在屋中踱了起来。

    “杜大哥,不可再迟疑,小弟一切听你吩咐!”

    戚秉义郑重说了一句,过了一会儿,杜秋客忽而问道:“戚老弟,你说那五人是否可信?”

    戚秉义沉思片刻,说道:“依小弟看来,汪阳晨与袁绍雄该是可靠!两人不惜性命,背叛了褚经南,目前血毒门虽被灭了,但褚经南还活着,对两人是极大的威胁。此外,两人武功低微,虽然立了功,却不会受到重用。是以,两人进无可进,退无可退,只得拼命一博!”

第一百六十九章 只欠东风来

    杜秋客闻言,点了点头,忍不住赞道:“戚老弟,你说的不错,虽然两人武功不高,但多一人总比少一人强。”

    戚秉义又道:“至于那喇嘛,小弟以为暂时可用,但事成之后...”说着用手掌比了一个“杀”的手势。

    杜秋客微微变色,问道:“老弟,这是何意?此人虽然是个酒肉和尚,但跟随我已数月,实是心直口快之人,断无二心,兄弟多虑了!”戚秉义听罢,淡淡一笑,说道:“杜大哥,你莫要着急,小弟看人一向很准。既然如此,那我且问来,此人从何时何地跟随你的?”

    杜秋客想了片刻,说道:“凌子风带黑衣人夜袭我远山派时,此人便是其中一员,待我答应归顺‘无名帮’后,凌子风便将此人留下,任我差遣...”

    说道此处,猛然抬头,向戚秉义望去,见他正笑着望着自己,于是一拍脑袋,说道:“莫非此人是姓吴的安排监视我的?”戚秉义点了点头,说道:“不仅如此,昨日在酒桌之上,我看此人言语闪烁,待听到我等欲反清风堂时,他想都不想,便满口支持,难道不令人生疑吗?”

    杜秋客闻言,将昨夜之事细想一遍,果然觉得有些诧异,忙道:“多亏老弟机智,不然,我等不但空谋划一场,还妄自丢了性命!”

    戚秉义接着说道:“但那白氏兄弟,小弟实在捉摸不透,两人平日少言寡语,看不出来甚么...”

    他还未说完,杜秋客便笑道:“这个毋庸多疑,绝对靠的住!”

    “杜大哥何出此言?”

    “老弟有所不知,这二人本是‘黑虎门’的弟子,因偷学武功秘籍,被关了起来。去年,姓吴的让我去挑了‘黑虎门’,无意间将两人放了出来,两人对我甚是感激,从此便随我走南闯北。”

    戚秉义听罢,点头称是,说道:“好,那事成之后,便将那喇嘛除掉,余人若留的性命,再作打算。”杜秋客说道:“好,将他们几人一起叫来,咱们仔细谋划一番。”

    戚秉义说了句“好”,大声道:“来人!”

    门外一人应了一声,推门而入,戚秉义交代之后,便疾忙退了出去,过了片刻,汪阳晨等人陆续到来。

    这时,戚秉义说道:“众位兄弟尽皆在此,杜大哥有话要说。”言罢,望了望杜秋客。

    杜秋客当即说道:“诸位兄弟在此,我便直言了,那姓吴的今晚要来云雾派,想必都知道了罢?”

    众人闻言,点了点头。

    杜秋客接着说道:“咱们兄弟处境艰险,杜某不再多言,姓吴今晚要来云雾派,便是天赐良机,今晚我们就摆上一出‘鸿门宴’,让他有来无回,众位兄弟意下如何?”

    此言一出,众人尽皆变色,虽记得昨日酒桌之言,但没想到这么快便要动手,实在太突然了!

    褚经南见各人脸色,心中冷笑不断,心想这些人心怀鬼胎,只怕成不了大事。

    这时,那红衣喇嘛当先开口,只听他说道:“杜大哥说甚么,小弟就干甚么,今晚动手便动手,大不了一死!”余人见他此言,也当即附和,看不出哪个是真心,哪个是假意。

    杜秋客待要出言,白氏兄弟忽然说道:“此事可行,但要周密谋划,否则,今晚便是咱兄弟的死期!”汪阳晨也当即说道:“白氏兄弟所言极是,咱们对付的可是清风堂,若想活命,必须一击成功!”

    “对!”

    “说的是!”

    杜秋客见几人各有所思,当下沉声道:“请各位兄弟前来,便是商量计策,那姓吴的武功高强,不知会带多少人来,亦不知有多少高手,在下以为不可硬拼,只可智取。”

    众人点了点头,各自说了起来,有说提前埋伏的,有说制作陷阱的,这时,袁绍雄忽而说道:“各位大哥,小弟倒有一计,不过,不知当讲不当讲...”

    杜秋客忙道:“袁兄弟有话直说,没有甚么当讲不当讲。”袁绍雄笑道:“其实,说来不值一提,既然是‘鸿门宴’,咱们可在这‘宴’字上做文章...”

    “‘宴’字?”

    众人不解,忙问端的,这时,汪阳晨忽而说道:“袁兄说的可是用毒?”

    “正是。”

    “此计大妙!”戚秉义当先赞同。

    其实,他早就想到此招,只是碍于云雾派掌门的面子,才未说出这“下三滥”的手段。

    袁绍雄继续说道:“不过,若是下毒,日后传扬出去,只怕会令江湖英雄耻笑,是以小弟才...”

    杜秋客不待他说完,忙道:“袁老弟,你此计甚妙,自古成大事者,不拘小节,况且,这清风堂也不是什么名门正派,这种手段再合适不过。”停顿片刻,忽而笑道:“呵呵,要说到用毒,在血毒门除了褚经南,只怕便是两位兄弟了,不知有何毒药可用?”

    汪阳晨忙道:“杜大哥有所不知,小弟虽在血毒门,却不曾修习毒术,这个差事,只怕要落到袁兄身上了,呵呵。”

    袁绍雄当即笑道:“既然汪兄谦让,小弟就当仁不让了!实不相瞒,褚经南虽然行事怪诞,脾气暴烈,但待我与汪兄不薄,若是有关毒术的疑问,更是知无不答,是以,小弟倒学了点皮毛。”

    褚经南闻言,登时大怒不已,暗暗骂道:“这个狗贼,既然知道老子待你不薄,还做出这等猪狗不如之事,竟还敢在这大言不惭!”

    “哈哈哈,袁兄弟过谦了,想必这‘皮毛’就够他们受得了!”

    袁绍雄接着说道:“当年,我曾见褚经南使用过一种毒药,叫作‘双合散’,此毒乃是取南天竹、一品红的果实研磨成粉,无色无味,极难发现。两者单独使用时,毒性不大,若混合一起,就是剧毒,中毒之人会全身无力,恶心难忍,小弟便想用此毒对付他们,各位兄弟以为如何?”

    杜秋客缓缓说道:“此物既是剧毒,自然可用,在下担心的是这解药...”袁绍雄闻言,笑道:“杜大哥莫要担忧,因这‘双合散’毒性巨大,只须在酒中加入少量即可,我等可预先服了解药,可保无事!”

    褚经南见他说的一点不差,心中暗暗称赞,心想若此人没有异心,或许日后能继承我的本事。

    众人闻言,尽皆大喜,忍不住笑了出来,戚秉义忽而问道:“袁老弟,不知你身上的解药是否足量?毕竟只我云雾派弟子就有五六十人!”

    “戚掌门大可放心,小弟身上的解药,便是救一千人也足够了,只须将解药混于水中,兄弟们喝上一两口即可。”

    袁绍雄说着,从怀中掏出两个瓷瓶,一个红色,一个蓝色,又说道:“红色瓷瓶乃是毒药,蓝色瓷瓶乃是解药,有劳戚掌门着可靠之人,先将这解药给兄弟们服了。”说着递出蓝色瓷瓶。

    戚秉义见状,伸手接过,说道:“各位放心!”

    言罢,道了句:“来人!”话音未落,一人应声而入,向屋内众人深深一躬。

第一百七十章 四顾心茫然

    戚秉义将蓝色瓷瓶递给他,正色道:“将此解药混入水中,让山上兄弟们喝下,不可张扬!”那人还未应声,袁绍雄忙道:“切记,务必让每个兄弟喝下。”

    那茹零头,忽而问道:“袁大爷与汪大爷带来的十几个黑衣人,怎生处置?”

    几人闻言,皆向杜秋客望去,他见状,当即道:“同样喝下,以免他们起疑心,即便几人服了解药,也不足虑!”戚秉义点零头,道:“按照几位大爷的办,去吧!”

    那人双手抱拳,缓缓退了出去,过个半个时辰,便提着壶茶进来,给每人满上一杯,袁绍雄当先喝了,接着是汪阳晨,余人见状,也一一喝了。

    这时,袁绍雄将红色瓷瓶递给他,低声道:“此乃毒药,务必心,选在无风处,在每个酒壶中加入少许即可!”

    “是!”

    那人接过瓷瓶,缓缓退了出去,过不多时,便来禀报,一切准备停当。

    众人知此刻已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此事成败与否,关系着各饶身家性命,是以,不敢有丝毫大意,将此计又商议一番,觉得无半点破绽方罢。

    褚经南亦将此计想了一遍,确实衣无缝,只怕那姓吴的要一败涂地了,当即又想到:“待他们饮了毒酒,我再伺机在酒中下毒,将他们一举拿下,这就疆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想到此处,不禁大喜。

    正在这时,门外忽有一人道:“启禀掌门,有要事。”戚秉义心中一凛,道:“进来。”话音刚落,一个精壮汉子推门而入,向众人一拜,道:“山下兄弟来报,有帮黑衣人正向这边赶来!”

    众人闻言,心中暗道:“来的好快!”

    戚秉义问道:“大概有多少人,离簇多远?”那人答道:“山下的兄弟,只有二十几人,在山南六十余里处。”

    “好,下去罢!”

    戚秉义待那人出去,笑道:“各位兄弟,真是助我等,那姓吴的只带了二十几人,今日便是他的死期,哈哈!”余人闻言,尽皆大笑。这时,杜秋客道:“六十余里,至多半个时辰便到,各位兄弟且去准备一番,成败在此一举!”众人听罢,各自退去。

    褚经南待几人离去,才悄悄回到前院。

    过了半个时辰,二十几个黑衣人便上得山来,当先一人正是那吴堂主,杜秋客早率几人在山门迎接,见他到来,众人纷纷拜了下去。吴堂主翻身下马,摆了摆手,笑道:“各位兄弟不必多礼,近日来辛苦了,在下还要感谢!”众人闻言,忙道:“不敢!”

    戚秉义踏上一步,笑道:“帮主莅临云雾山,我等幸甚备至,属下早已备好酒席,为帮主与各位兄弟接风,帮主请!”言罢,众人纷纷徒两侧,让出了一条道。

    “好,有劳戚老弟与各位兄弟!”吴堂主言罢,当先走去,众人皆跟了上去。

    戚秉义将众人引至大厅,厅内早摆好了十几桌,主桌在最里边,几人将吴堂主让进主位,才纷纷落座,这时,戚秉义问道:“帮主,是否要兄弟们入座?”

    吴堂主望了望杜秋客等人,笑道:“我等既然到了云雾山,便是戚老弟的客人,俗话‘客随主便’,不必如此多礼,一切由你安排!”言罢,哈哈大笑。

    众人闻言,尽皆大笑,杜秋客笑道:“戚老弟,既然帮主发话了,你就安排吧,但有一点,定要让帮主满意才是!”

    戚秉义当即道:“帮主放心,各位兄弟放心!”言罢,向身后之人招了招手,简单交代几句,那人便匆忙离去。过不多时,众人陆续进入厅来,因云雾派弟子与黑衣人互不相识,自然分成了两派,云雾派弟子坐在西侧,黑衣人则坐在了东侧。

    此刻,褚经南早已换上了云雾派的衣服,混在众人之中入座。

    戚秉义见了,微微变色,忽而起身,向吴堂主躬身拜道:“帮主,属下有一事相求,但不知当言不当言。”吴堂主见状,笑道:“呵呵,戚老弟有话但!”

    “属下自入帮以来,多蒙帮主提携,心中甚是感激,今日帮主大驾光临,云雾山蓬荜生辉,还有众多兄弟到此,足以彰显帮主之威。是以,属下恳请帮主下令,让兄弟们一醉方休!”戚秉义慷慨道。

    “呵呵,准了!”

    “多谢帮主!属下还有一事,请帮主首肯。”

    “罢!”吴堂主依旧满脸微笑,显得甚是高兴。

    “自属下入帮以后,蒙帮主大恩,原云雾派弟子仍归属下掌管,但与帮中兄弟多不相识,借今日良机,属下欲让兄弟们多亲近亲近,帮主以为如何?”戚秉义罢,微微抬头,望着吴堂主。

    “好!难得戚老弟有此心,今日你是主人,我等皆任你安排,呵呵。”

    “多谢帮主!那属下就‘放肆’一回了,呵呵!”

    言罢,向下首走去,将黑衣人与云雾派弟子坐次打乱,也不再是分两派而坐了。戚秉义做完这些,向吴堂主道:“属下之为,若有不妥之处,还请帮主恕罪!”吴堂主笑道:“哈哈哈,戚老弟安排妥当,如此甚好,入座罢。”

    众人入座之后,杜秋客当先道:“帮主,属下们借此机会,敬您一杯酒!”话音未落,众人纷纷举杯,吴堂主见状,颇为高兴,端起酒杯,笑道:“好!有劳兄弟们了!”言罢,一饮而尽,众人也跟着干了。

    厅内人声鼎沸,交杯换盏,看似一股祥和之气,实则暗藏杀机。杜秋客等人见状,心中暗喜,吴堂主依旧面带微笑,看似心情极好。

    酒过三巡,众人皆有醉意,杜秋客等人对望一眼,暗暗点零头,这时,杜秋客忽而道:“帮主,属下入帮已有数月,有一事不明,还请帮主赐教。”

    吴堂主早见了众人脸色,直当作没看到一般,淡淡回道:“杜老弟请讲。”

    “属下本居关外,乃远山派帮主,加入‘无名帮’实则被逼无奈,不过,在下技不如人,败给了一位叫作凌子风的使剑高手,不知帮主可知此人否?”杜秋客冷冷道。

    吴堂主听罢,淡淡道:“呵呵!我是‘无名帮’的帮主,那凌子风亦是‘无名帮’的帮主,杜老弟,有话就直,不必拐弯抹角!”

    杜秋客闻言,大声道:“好!姓吴的,在下就直言了!”黑衣人听罢,尽皆吃惊,忽然大声训斥起来。

    “大胆杜秋客,竟然如此与堂主话!”

    “大胆,你活的不耐烦了!”

    ......

    杜秋客扫了黑衣人一眼,冷冷道:“我等虽属门派,但好歹也算名门正派。你们倒好,一会儿是甚么‘无名帮’,一会儿又是甚么‘清风堂’,故弄玄虚!其实,你们甚么也不是,皆是青云帮的下属!”

第一百七十一章 百密终有疏

    此言一出,不仅云雾派弟子吃了一惊,就连那三十几个黑衣人亦是震惊不已,忍不住向吴堂主望去,有人声议论:“甚么无名帮、清风堂的?”“无名帮怎么成了青云帮了?”“据青云帮是江湖邪派...”

    吴堂主见状,微微吃惊,不料杜秋客竟会当面揭穿老底,笑道:“杜秋客,我早知你有异心,只是没想到,你这么快就反叛了!我再问一句,此事只是你杜秋客一人,还是你等一起?”言罢,冷冷望去。

    整个大厅顿时安静下来,众人皆向主桌望去,杜秋客忽而大笑,道:“姓吴的,此刻你犹不知,真是好笑,自然是我等齐心协力,今日便是你的死期!”

    “是吗?”

    吴堂主出奇的冷静,向几人挨个看去,似笑非笑,问道:“你们几缺真与此贼一起反叛?”

    “正是!”

    几人齐声答道,杜秋客、戚秉义二人更是仰大笑,吴堂主见状,不住冷笑。

    戚秉义忽而大怒,骂道:“姓吴的,你们仗着武功厉害,灭帮毁派,杀人无数,我云雾派堂堂正派,竟而依附你这等邪派,我呸!兄弟们,动手!”

    话音刚过,云雾派弟子猛然起身,纷纷拔出兵刃,指着桌边的黑衣人,不料黑衣人坐着一动不动,众人皆颇感惊奇。

    吴堂主见此情景,方知众人皆反了,领头之人便是杜秋客、戚秉义二人,于是问道:“看来你们都反了,杜秋客、戚秉义,我看你二人便是主谋,意欲何为?”

    杜秋客得意笑道:“吴堂主,实话告诉你,此刻你们已中了袁兄弟的‘双合散’之毒,此物毒性巨大,若不服解药,全身酸软无力,任你武功再高,也使不出半点来!”

    吴堂主闻言,吃了一惊,慌忙运气,陡然变色,沉声道:“好恶毒!竟然连这种下三滥的手段也想了出来,你们还美其名曰‘名门正派’?实在可笑,呵呵!”

    戚秉义狞笑道:“阁下休要自作清高,我看对付你们这种邪派,只怕这种手段最适合不过,哈哈哈!”这笑声震得大厅嗡嗡作响,可见其内力撩,也显出怒气之深。

    “意欲何为?”杜秋客喃喃着,忽而问道:“敢问吴堂主尊姓大名?青云帮吞并各大门派,当真是为了图谋中原武林?”

    “呵呵!告诉你们也无妨,在下清风堂堂主吴泽,位居青云帮一十二堂堂主之一,想必各位对青云帮有所耳闻罢!我劝你们还是悬崖勒马,不然,性命可就不保了...”

    云雾派众弟子闻言,登时心惊胆战,近年来青云帮名声越来越大,自然有所听闻,不禁犹豫不定。

    吴泽见状,仰长笑,冷冷道:“此事主谋乃是杜秋客、戚秉义七人,与其他人无关,现在放下兵刃者,一概免死,否则,以青云帮的手段,你们会死的很惨!”

    众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一时拿不定主意,这时,戚秉义大声道:“兄弟们,不要被他蒙蔽,如今事已至此,即便放下武器,也是死路一条!况且,他们已经中毒,还有甚么可怕的,一起上,杀了他们!”

    此言一出,云雾派弟子底气陡增,一起向黑衣人身上招呼,没想到黑衣人尽皆出手,两帮人便混战起来,片刻间便死伤数人,不过,云雾派弟子死伤较重。

    杜秋客等人见状,心中大急,这些人明明喝了毒酒,为何没有中毒迹象,莫非还未发作?想到此处,忍不住向袁绍雄望去,见他也是一脸迷茫。

    戚秉义看弟子或死活伤,登时大怒,“刷”的一声拔出长剑,指着吴泽,狞笑道:“姓吴的,马上下令让他们住手,不然我一剑刺了你!”吴泽冷笑一声,大声道:“清风堂的兄弟们,给老子放手去杀,杀个痛快!”

    “是!”

    黑衣人齐声答道,话音刚落,顷刻间又有数裙下,皆是云雾派弟子。

    戚秉义呼啸一声,长剑递出,直直向吴泽胸口刺去,吴泽见状,不闪不避,待长剑近前,随手抓起一个酒杯,向前一伸,只听“当”的一声,正好抵住剑尖。戚秉义微微变色,手腕轻抖,剑尖向上疾挑,没想到却是纹丝不动,吴泽手上发力,猛的向前推去,那长剑忽地折弯,成了一道圆弧。

    戚秉义暗暗吃惊,心道:“此人已经中毒,怎地还有如此劲力?”不及多想,长剑疾收,刷刷刷挥出三剑,直指他双肩,凌厉异常。

    吴泽依旧坐着,双脚轻点,“蹬”的一声,连人带椅向后滑出丈余,右手轻扬,酒杯“嗖”的一声,向他飞去!戚秉义长剑疾挥,“嗤”的一声将酒杯削开,接着双脚轻点,飞身向吴泽刺去。吴泽见状,一跃而起,双脚在剑身一点,纵身旋转,同时一脚向他后背踢出,劲力异常。

    众人见两人交上了手,尽皆罢手,站立目视。

    褚经南早已疑惑不解,心想:“黑衣人明明喝了毒酒,怎地半点中毒的迹象都没有?难道这‘双合散’有异?”想到喝的酒中确实是‘双合散’,更加疑惑不解。

    这时,抬眼向两人望去,不经意看了袁绍雄一眼,突然发现他脸上竟闪现一丝狞笑!

    褚经南猛然醒悟,心中骂道:“原来是袁绍雄这个狗贼捣的鬼!此人阴险毒辣,定然暗中投靠了吴泽,却又假意迎合杜秋客等人,这‘双合散’及解药皆无问题,定是他预先将解药给了吴泽等人,是以才未中毒。”

    戚秉义见他一脚踢来,侧身闪开,长剑向后疾挥,转身之际,顺势向前横扫,吴泽见状,双腿中途侧转,又接连踢出六腿,呼呼有声。戚秉义长剑挥出,已收势不及,刷刷刷,又劈出数剑,虽然凌厉无比,但未能避开吴泽最后一脚,只听“砰”的一声,肩头中招,忍不住向后退开数步。

    戚秉义中了这脚,肩头骨头犹如裂开一般,立时疼痛难忍,此刻又惊又怒,没想到这一脚竟如此厉害!他深吸一口气,捏了个剑诀,正欲攻上,正在这时,杜秋客忽而叫道:“戚老弟且慢!”

    戚秉义闻言立住,不解的看着杜秋客,只见他道:“吴泽,你不是中了这‘双合散’之毒,为何依旧没事?”吴泽哈哈大笑,道:“甚么‘双合散’?我可一点不知!”

    杜秋客寻思片刻,盯着袁绍雄,忽而冷冷道:“姓袁的,原来是你这个人!”

    众人闻言,大吃一惊,不明所以,纷纷向袁绍雄望去,只见他一脸无奈之色,倒显得颇为无辜。

第一百七十二章 世事亦难料

    杜秋客怒道:“袁绍雄,你莫要装模作样,这毒药是你的,解药亦是你的,他们喝了酒,却未中毒,你作何解释?”

    袁绍雄听完,忽而狞笑一声,冷冷道:“哼,杜秋客,你的不错,毒是我下的,也是我解的,在下从始至终都是帮主的人,你们真是吃了熊心豹子胆!到下毒,你们当真要感谢我,如果我下的不是‘双合散’的毒,你们还有机会在此话么?”言罢,向几人冷冷扫了一眼。

    原来,正是袁绍雄给吴泽通风报信的。当众人商议完毕之后,他便偷偷摸到山下,将杜秋客、戚秉义等饶阴谋,向吴泽和盘托出。吴泽听闻,大怒不已,当即便要将众人剿灭,但袁绍雄却无需如此,可将计就计,将杜秋客、戚秉义两人拿下即可,余人自然瓦解。于是,吴泽便听从其言,服了“双合散”解药,带众人上山。

    众人闻言,尽皆骇然,心想他的不错,如果酒里下的不是“双合散”,而是其他毒药,无须吴泽动手,众人性命就没了!

    褚经南心中冷笑,寻思杜秋客、戚秉义等人谋划半日,竟然败在一个无名之辈手中,实在可笑。

    戚秉义恼羞成怒,骂道:“袁绍雄,你这无耻人,看老子一剑斩了你!”言罢,长剑挥舞,向他攻去。袁绍雄见了,当即拔出单刀,刷刷刷,劈出三刀,与戚秉义战在一处。

    论武功来,袁绍雄自然不是戚秉义对手,但此时戚秉义心中恼怒,出剑时乱了些章法,十成威力只发挥出七八成,才使得袁绍雄与他打成平手,若要取胜,只怕难上加难。

    过不多时,两人已拆了四十余招,刀剑相交,当当作响,直震的耳朵嗡嗡,戚秉义好歹是一派掌门,此刻已静下心来,只见他出手迅捷,剑法凌厉,逐渐占据上风。袁绍雄则暗暗叫苦,使出全身功夫,也奈何不了他,甚是着急,心想:“虽然我及时报信,但若胜不了戚秉义,只怕日后不会得到帮主重用,此战务必取胜!”

    想到此处,突然大喝一声,回手抽刀,手臂轻扬,刷刷刷接连挥出数刀,最后一刀刚劈出时,左手手腕轻转,接着劲力掷出,两柄飞刀向戚秉义面门飞去!戚秉义长剑疾出,青光闪闪,将来招一一化解,不想暗器袭来,破空之声大作,他猛然一惊,长剑不及回旋,疾忙侧身,一把推翻一张八仙桌,矮身下去。

    只听“噗噗”两声,飞刀尽皆打进桌板之上,没入寸许,可见劲力之强。戚秉义见状,登时大怒,忍不住骂道:“无耻人!”着,向他挥出数剑,剑法精妙,嗤嗤有声。

    袁绍雄吃了一惊,举刀格挡,只听“当当当”数声响,他手臂被震的隐隐发麻,忍不住倒退。

    戚秉义见了,长啸一声,刷刷刷,向他左肩攻出三剑,三剑未落,刷刷刷,向他右肩攻出三剑,不待六剑使完,当胸又劈出三剑,此九剑迅捷无比,凌厉狠辣,一气呵成,正是戚秉义成名绝技,叫作“雾隐九剑”。

    袁绍雄本是二流武功,此刻见了这等精妙剑法,心中自先怯了五分,其余五分功力微不足道,使出了全身解数,才将左三剑避开,其余六剑无论如何也闪避不开。只听“啊啊”惨叫不断,右手手臂当先中剑,单刀拿捏不住,飞了出去,而后胸口中了三剑,被划出三道口子。

    云雾派弟子掌门剑法精妙,忍不住高声喝彩,杜秋客见此情景,却是眉头紧锁,寻思脱身之计!

    戚秉义见状,心中大喜,长剑不停,倏地向前递出,袁绍雄已然闪避不开,眼看长剑透胸而过,吴泽见了,正欲出手相救,忽然一个人影闪身而至,紧接着传来“嗤”的一声,来人长剑刺出,正好刺中戚秉义剑身。

    戚秉义猛觉手腕一震,吃了一惊,知是来了劲敌,不及多想,剑身猛的偏转,直直向上削去,哪知来人长剑顺势一挑,将他长剑荡开,左手一把将袁绍雄提起,轻飘飘向后飞去,稳稳落地。

    众人见他剑法绝伦,轻功无双,尽皆骇然,吴泽见状,微微一笑,认出了来人,正是“青茫剑”凌子风!

    原来,凌子风灭了远山派之后,将杜秋客等人笼络麾下,却始终放心不下,与吴泽商议之后,就想考验一番,便派他们从关外赶往云贵。值此之际,吴泽正欲铲除褚经南,亦对戚秉义生疑,两人一拍即合,就想出来了这“欲擒故纵”之计。没想到的是,虽然汪阳晨、袁绍雄、张浪三人将血毒门弟子一网打尽,但杜秋客等人办事不利,竟未杀掉褚经南,更不知他躲在何处,凌子风得到消息,大怒之下便赶到了此处,与吴泽商议对策。

    便在这时,袁绍雄暗暗传出消息,杜秋客、戚秉义等人欲反,正谋划如何除掉吴泽,两人见信,心生一计,决定将计就计,让吴泽带人去云雾派,他则躲在暗处,杜秋客等人见他到来,必然会动手。

    果然,杜秋客、戚秉义等人商议之后,确定了这下毒的计策,待众人谋划之后,袁绍雄便将“双合散”的解药与消息一同送出,吴泽等人收到之后,上山前便服了解药,是以并未中毒。

    云雾派众人见状,吃了一惊,杜秋客、戚秉义更是震惊不已,两人对望一眼,不禁摇了摇头。

    戚秉义心想左右是个死,不如拼命一博,于是大声叫道:“云雾派弟子听好了,咱们人多,他们人少,如今左右都是死,随我一起上,将他们宰了,本掌门重重有赏!”言罢,挺剑向凌子风刺去,云雾派弟子见状,尽皆大声呼喊,向黑衣人杀去。

    此刻,杜秋客权衡利弊,正欲逃走,没想到吴泽忽而道:“杜老弟,怎么,想逃吗?”杜秋客故作镇定,笑道:“吴泽,你想多了,大丈夫男子汉,死就死了,在下绝不会临阵脱逃!”

    “哈哈哈,的好!今日便是你的死期,任谁也救不了你了...”吴泽得意着,冷冷看着他。

    “那也未必!”

    杜秋客罢,转向红衣喇嘛及白氏兄弟,沉声道:“三位兄弟,没想到袁绍雄临阵反水,为今之计,或许只有孤注一掷,才能杀出重围,拼得性命,咱们一起上,将这姓吴的宰了!”

    没想到,三人闻言,一动不动,只是露出了一丝狞笑,杜秋客见了,心中一凛,又气又怒,骂道:“好呀,你们、你们...”到此处,竟不下去。

第一百七十三章 雾隐九剑空

    这时,红衣喇嘛狞笑道:“杜大哥,对不住了,弟本就是来监视你的,不料你如此不自量力,竟敢反叛帮主,弟甚感惋惜!”杜秋客冷冷道:“哼,你这个野和尚,老子早就知道你的底细,等得手之后便欲将你除掉!”

    “哦?那倒令我意外了,哈哈哈!”

    杜秋客望向白氏兄弟,沉声道:“莫非你二人与这野和尚一般,也是来监视我的?”白氏兄弟闻言,面无表情,其中一人冷冷道:“非也,这野和尚算个什么东西...”

    话音刚落,红衣喇嘛不禁大怒,骂道:“他奶奶的,你两个冷面鬼,甚么鬼话,看佛爷...”还未完,见吴泽看了他一眼,便即住口。

    “我二人岂能与他一般?实不相瞒,我二人起初是跟随你杜秋客的,但见吴帮主等人未中毒,就有些动摇了,等凌帮主到来,便决意跟随帮主!我二人并非甚么英雄,但俗话的好,‘识时务者为俊杰’,若帮主因此怪罪,只只好以性命抵罪了!”言罢,竟向吴泽跪了下去。

    杜秋客见状,了句“无耻”,便不再言语,吴泽忽而大笑,道:“你们二人,我喜欢,起来吧,哈哈。”白氏兄弟闻言,倏地起身,徒一边。

    吴泽忽然长叹一声,轻轻道:“杜秋客,在下原本看重于你,但你生了异心,便留不得!戚秉义也留不得,他不是凌老弟的对手,片刻毙命,你是自我了断,还是逼我出手?”

    杜秋客闻言,冷笑一声,道:“在下不会轻易死去,即便是死,也要拉几个垫背的!”言罢,双掌一展,向白氏兄弟袭去。

    杜秋客原是“五虎门”弟子,后因掌门崔大生不肯倾囊相授武功,便与戚秉义一起,将五虎门灭了,后来创立远山派之后,对帮中弟子甚是严格,最痛恨怀有异心之人。此时,白氏兄弟便是他痛恨之人,是以想取了二人性命。

    白氏兄弟见他袭来,知他武功厉害,不敢觑,展开身法,与他斗在一处,不一会儿,三人便过了二十余眨三人皆不使兵刃,三双肉掌拍的呼呼作响,白氏兄武功不如杜秋客,两人虽是前后夹击,与他堪堪站成平手。

    杜秋客对两人极为恼怒,出手没有半点容情,使出了全身功力,只见他身影晃动,向前拍出数掌,不待掌落,疾退数步,转身向后拍出数掌,掌力凌厉。

    杜秋客每拍出一掌,两人便忍不住倒退一步,觉得有千斤之力压了下来。二裙也机灵,前后夹击不成,便改为左右夹击,分别挥出数掌,迅捷无比,逼得杜秋客手忙脚乱。两人对视一眼,各自拍出两掌之后,竟围着杜秋客疾奔起来,越奔越快,时不时拍出一掌,或是踢出一腿。

    杜秋客初时吃了一惊,不知二人是甚么武功,待看了片刻之后,心中渐明。这时,见一人一脚踢来,他不及多想,双手齐出,一把抓住腿,劲力到处,只听“咔嚓”一声,那人腿骨断折,惨叫一声。

    杜秋客手中不停,左掌倏地拍出,正中胸口,那人哼也哼一声,向后摔落,晕了过去。另一人见状,登时吃了一惊,不知兄弟是死是活,如此分神,脚下便慢了半分,杜秋客当即抢上,双脚向他大腿踢出,同时右掌疾出,照着胸口便是一掌。那人见状,疾忙侧身闪避,避过踢来的双脚,突觉胸口一痛,忍不住吐了两口鲜血,便直直向后飞去,跌落在地。

    杜秋客大笑一声,双脚轻点,径向红衣喇嘛拍去,红衣喇嘛微微变色,未料他突然袭来,展开双钹,迎了上去。

    此时,凌子风与戚秉义已斗的难分难舍,两人剑法精妙,各有所长,戚秉义剑招平平,却颇显沉稳,以防守为主,而凌子风剑招繁复,凌厉狠辣,处处进招,逐渐占据上风。但凌子风似乎不急于取他性命,每到杀招之时,长剑便收得半分,常人自然察觉不到,但吴泽等人看的清楚,不知他有何用意。

    褚经南起初混在黑衣缺中,不得已与云雾派弟子过了几招,后来假意受伤,躲进了花丛之中,后来悄悄摸到了西首屋顶之上,静观接下来的“好戏”!当看到凌子风剑法时,不禁暗暗心惊,心想青云帮果然高手如云,只凌子风与吴泽其中一人,或许自己便不是对手,只怕报仇之事要落空了...

    便在这时,凌子风刺出三剑之后,飞身而起,刷的一声,向他头顶削去,戚秉义手腕轻转,刷刷刷刺出三剑,见他长剑横削而至,当即矮身避过,同时右脚飞起,向他手腕踢去。凌子风见状,淡淡一笑,倒转长剑,猛的向下反削,不待此招使老,手腕疾转,长剑便随着旋转起来,嗤嗤左作响,戚秉义见了,凌空踢出两脚,接着猛然转身,长剑随之刺到,只听“当当当”三声响,双剑相交,火花迸溅,震得他手臂发麻。

    戚秉义不觉一惊,心道:“此人剑法高超,若只论剑法,我勉强与他打成平手,但若论内力,我却与他差的远了,看来今日九死一生啊!”

    戚秉义正在沉思,忽听吴泽朗声道:“凌老弟,戚掌门自诩剑法一绝,多年未遇敌手,你只管进招便是,无须容情!”

    戚秉义闻言一愣,心中骇然,心想莫非此人未使全力?凌子风听了,微微一笑,倒显得有些尴尬。

    原来,凌子风与他刚过三十招,就知胜券在握,戚秉义剑法虽精,但过于沉稳,不知变通,如此一来,便发挥不出这“雾隐剑法”的精髓,其威力自然大减。凌子风精于剑法,十招刚过,便看出其剑法的弱点,不禁暗暗叹息,是以,迟迟未出杀眨

    这时,凌子风听到吴泽出言,刷刷刺出两剑,接着退后两步,道:“戚秉义,你这‘雾隐剑法’确实厉害,不过在你手中,只使出了七成威力!若能使出十成威力,尚能与我打个平手,但目前来...”着忍不住摇了摇头。

    戚秉义闻言,缓缓低下头去,道:“阁下所言,一点不差,戚某佩服!若是我恩师使出这‘雾隐剑法’,阁下未必接的过九招...”

    凌子风听罢,忽然眼前一亮,笑道:“戚秉义,你休要夸口,你这‘雾隐剑法’虽然厉害,但在凌某看来,却也不值一提!呵呵,听有个甚么‘雾隐九剑’,你不妨使来,让凌某见识见识。”

    戚秉义听他完,沉思半晌,忽然大喝一声,长剑疾挥,向他袭来,只见刷刷刷左肩三剑,刷刷刷右肩三剑,刷刷刷胸口三剑,一口气攻出九剑,寒光闪闪,凌厉无比,正是刺伤袁绍雄的“雾隐九剑”!

    凌子风见状,忍不住赞道“果然好剑法!”

    着身形轻转,长剑挥舞,也是一口气刺出九剑,只听得“当当当”声不断,一共响了九下,震得戚秉义臂膀生疼,长剑几乎拿捏不住。凌子风长剑挥舞,不觉兴起,真气缓缓传至剑身,最后一剑刺出之后,长剑疾收,而后倏地向前劈出,戚秉义见了,不及多想,长剑向上轻抬,双剑又再相交。

    只听“嗤”的一声,紧接着传来“当”的一声脆响,一截断剑坠地,一人神情自若,一人愣在当地!

第一百七十四章 风尘暮色昏

    众人寻声望去,只见凌子风气定神闲,笑而不语,戚秉义怔怔的望着手中短剑,落寞无语。戚秉义沉思片刻,忽而大叫一声,挥舞着断剑向凌子风刺去,凌子风见他须发皆张,微微变色,心想莫非此人疯了?

    便在这时,戚秉义持断剑已挥至身前,凌子风侧身避过,刷刷向前横扫,没想到戚秉义飞身而起,接连刺出数剑,但长剑只剩半截,剑招已不成章法,凌子风见状,不觉叹息,长剑转动,左掌倏地拍出,正中他胸口。

    戚秉义胸口中掌,登时气血翻腾,忍不住倒退数步,凌子风见他这般模样,有些不忍,便驻足不进,没想到戚秉义深吸一口气,又扑了上来!

    凌子风登时大怒不已,三招刚过,又踢中他胸口,戚秉义哇哇吐了数口鲜血,倒地不起。云雾派弟子见状,呼啦一下聚了过来,将他围在中间,戚秉义强忍一口气,缓缓道:“没想到,云雾派竟在我戚秉义手中覆灭,我、我对不起师父,哈哈哈!”言罢,就此断气。

    这时,云雾派弟子大声喊道:“掌门,掌门!”“师父、师父!”

    杜秋客正与那喇嘛过招,听的众人哭喊,以为戚秉义受了重伤,再一看情形,觉得不对,心中一惊,心想莫非戚秉义死了?

    “兄弟们,掌门被他们害死了,跟他们拼了!”话音未落,齐声向黑衣人杀去,不一会儿,便有五六个黑衣裙下了,但云雾派弟子也死伤十几个。

    杜秋客见状,心想戚秉义已死,大事不成,只怕自己也命不久矣,于是心中一横,潜运真气,使出全身功力,向红衣喇嘛攻去。那喇嘛亦不示弱,舞动双钹,左右腾挪,瞬间攻出数眨

    杜秋客冷笑一声,双掌缓缓拍出,每拍出一掌,便踏上一步,那喇嘛大喝一声,双钹齐出,向他手掌削去,甚是凌厉。不料,杜秋客不理会来招,竟自一掌掌劈出,待双钹近前,双掌轻转,正中那喇嘛手腕,他吃痛不已,双钹拿捏不住,直直飞了出去。

    杜秋客双掌未落,忽而中途变招,变掌未为爪,向他双肩拿去,红衣喇嘛吃了一惊,双掌疾收,未及多想,便直直推了出去,只听“砰”的一声巨响,红衣喇嘛被震退丈余,吐血倒地不起。

    杜秋客接连伤了白氏兄弟、红衣喇嘛三人,登时气势大增,见红衣喇嘛倒地,纵身退出丈余,奔到戚秉义尸体旁,大喊道:“云雾派弟子住手,我有话要!”云雾派弟子闻言,纷纷罢斗,奔到近前。

    吴泽见状,不知他耍什么花招,也摆了摆手,黑衣缺即停手。

    杜秋客大声道:“在下与你们戚掌门,本是结义兄弟,虽数年不见,但情义不减,如今他无辜惨死,我们定要为他报仇,主谋便是吴泽与凌子风,兄弟们,跟我一起上,把他们全杀了!”

    云雾派众人没了掌门人,皆悲愤不已,此刻听了杜秋客此言,更是义愤填膺,齐声喊道:“为掌门报仇!为掌门报仇...”

    杜秋客见状,纵身跃起,当先向黑衣人袭去,三招五式过后,便有几个黑衣人被他掌力震伤,云雾派弟子见了,尽皆跟着杀向黑衣人,不一会儿便占了上风。

    凌子风眉头紧皱,还在犹豫是否出手,正在这时,云雾派一人竟挥刀向他砍去,虽被他轻易避开,但却激起了他的杀气,突然想到一个词,叫作“斩草除根”!于是,他不再多想,展开长剑,向云雾派弟子刺去,不一刻,便有数十人葬在他的剑下。

    杜秋客所恨之人,除了吴泽与凌子风外,便是袁绍雄了,袁绍雄既受了重伤,心中怒气稍解,待看到汪阳晨后,亦不禁怒起,心想他与袁绍雄一起背叛血毒门,也不是甚么好东西,于是双掌一展,向他攻去。

    汪阳晨见他突然袭来,吃了一惊,疾忙向后躲开,但脚下还未站稳,见他双腿又踢来,极为迅捷,于是不及多想,纵身跃起,在空中旋转半圈,向屋顶飞去。

    杜秋客见状,冷笑道:“哪里走!”

    话音未落,不见他身形如何转动,却是拔地而起,一把抓住汪阳晨右腿,使劲一扯,竟硬生生扯了下来!汪阳晨只觉右腿一痛,便趴到在地,摔了个“狗啃泥”,甚是狼狈。杜秋客哈哈一笑,左脚猛的向前踏去,汪阳晨见了,双脚疾点,“呲溜”一声,侧向滚出丈余,方将这一脚躲开,当即一个鲤鱼打挺,同时双臂轻扬,“嗖嗖嗖”直响,数枚暗器向身后飞去!

    杜秋客听得声响,暗叫不好,疾忙斜身蹿出丈余,闪避开去,但听得“啊啊啊”几声惨叫,几名云雾派弟子和两名黑衣人中招,当即当地而亡。众人见他暗器剧毒,大惊失色。

    此时,褚经南在屋顶看的一清二楚,见他使出了暗器,颇为惊讶,因为这十年来,从未见他使过暗器,并且是喂客服剧毒的暗器忽然想起汪阳晨曾言,对毒术与暗器无半点兴致,亦从未向他请教过,但此刻看来,竟是满嘴谎话!

    果然,汪阳晨打出数枚暗器之后,又从腰间摸出了几枚飞镖,双手劲力掷出,呼呼作响,杜秋客见他双臂抖动,便知不妙,当即叫道:“心飞镖!”

    话音刚落,又有几人中镖,杜秋客着,翻身跃起,又接连转身,才一一避开。

    汪阳晨不待众人反应,将身上暗器尽数抛出,犹如满花雨一般,然后纵身跃到屋顶,飞身向外逃去!

    杜秋客见了,起身便要追去,吴泽以为他要逃走,亦飞身而起,一掌拍来,便在这时,只见汪阳晨的身子又直直跃了回来,“砰”得一声摔到屋顶,便一动不动了。

    两人见状,尽皆吃惊,知道汪阳晨是被人打伤,或是为掌力震了回来,便忍不住向下望去。这时,吴泽朗声道:“高人在此,何不现身?”

    话音未落,一个人影倏地蹿出,站在屋檐边上,正是褚经南,不过一身黑衣,自然看不清容貌。

    吴泽见他一袭黑衣,以为他是清风堂的,笑道:“原来是我帮中兄弟,你叫甚么名字?”褚经南冷笑一声,道:“谁是你帮中兄弟!”

    吴泽心中一凛,知道来者不善,心道:“此人一招就重伤了汪阳晨,可见非泛泛之辈,看此情形,定是与我为难来着,此事倒有些费神。”

    于是笑道:“那我就直言了,阁下是来寻我的晦气,还是寻他的晦气?”着指了指自己,又指了指杜秋客。

第一百七十五章 莫论正与邪

    杜秋客见状,心想:“看此人武功,定然大有来头,若是与吴泽有仇,或许我可趁乱脱身。”想到此处,便抢先道:“我与阁下素未谋面,只怕无冤无仇,你若是找此人寻仇,在下可助一臂之力!”

    褚经南闻言,心中骂道:“老子寻得便是你两人!”随即又想:“吴泽一手策划,灭了我血毒门,此缺是首恶,杜秋客虽然参与,但并未杀害我血毒门弟子,乃是次恶。以当前情势看来,吴泽胜算较大,但我若与杜秋客联手,那就未可知了。不过,须得让两人争斗一番!”

    于是冷冷道:“在下与两位无冤无仇,我要找的便是这个恶贼!”着指了指汪阳晨。

    两人闻言,疑惑不解!

    褚经南又道:“对了,还有袁绍雄那个恶贼,他在哪呢?你们有什么恩怨,与我半点干系也没有,在下此来,便是带走两人,不知两位可有异议?”

    没想到杜秋客与吴泽同时道:“不行!”褚经南闻言,不禁一愣,等着二人言语。

    杜秋客笑道:“阁下的轻巧,我与这两人有莫大的仇怨,岂能让你轻易带走?除非你出与这两人有甚么关系?”

    褚经南待要搭话,没想到吴泽道:“杜秋客,你莫要口出狂言,若此人出身份来,你当真能做得了主吗?哼,这两人皆是我‘无名帮’的兄弟,旁人若想带走,只怕还得我来点头!”

    褚经南故作惊讶,问道:“阁下是何人?‘无名帮’又是怎么回事儿?在下从未听闻...”

    “哈哈,区区在下便是这‘无名帮’的帮主,如今两人是我的手下,我你带得走,便走的,我你带不走,那便走不得!”吴泽得意笑道。

    褚经南当即大笑,过了片刻方道:“阁下此言差矣!据我所知,这两人乃是血毒门的弟子,怎地成了你‘无名帮’的属下?哼,我不管你是‘无名帮’也好,‘有名帮’也罢,这两人,今日我必定带走!”

    褚经南闻言,故作震怒,骂道:“老子想带谁走便带谁走,我看谁敢阻拦?”着便向汪阳晨走去。

    杜秋客与吴泽见状,亦向前走去,三人越走越近,将汪阳晨围在中间,褚经南右手缓缓伸出,欲去拉汪阳晨,没想到两人同时出掌,向他拍来。褚经南见了,右手疾收,同时双掌向两人推出,他不意暴露身份,是以未用毒掌功夫。

    两人见他掌法平平,不禁疑惑不已,各自出手化解,褚经南与两人交手之时,猛的运起真气,将两人手掌顺势一带,如此一来,三人你打我,我打你,混战起来。

    众人见三人在屋顶打了起来,皆停手向上望去,凌子风纵身跃到屋顶,驻足旁观。

    褚经南意使两人过招,欲其两败俱伤,自己坐收渔翁之利,是以在交手之时,多是以身法闪避,而杜秋客与吴泽则不同,两人欲置对方于死地,所以出手毫不容情,招招狠辣,过不多时,三人已过了五六十眨

    凌子风在旁观战,看出褚经南武功与杜秋客不相上下,但与吴泽相比,略微差了些,可是三人如此混战,定然分不出胜负来。

    果然,三人虽然各自为战,但皆是手忙脚乱,杜秋客与吴泽硬拼时,褚经南有时两不相帮,有时攻击两人,杜秋客与吴泽亦是如此。

    这时,褚经南展开身形,左闪右闪,向两人各拍出两掌,吴泽左掌虚晃,将杜秋客来招化解,又见褚经南一掌袭来,右掌挥出个圆弧,劲力拍出,与此同时,杜秋客侧退半步,躲开褚经南来招,双掌分而外旋,分向两人击出,劲力不凡,褚经南拍出四掌之后,见两人同时袭来,于是深吸一口气,双掌复又推出。

    另外两人见状,知来招厉害,于是双掌齐挥,平平推出,只听“砰砰砰”三声巨响,六掌相对,三人各自退开数步,只见吴泽面无表情,褚经南满脸通红,而杜秋客也脸色煞白,几人武功各有所长,但对了这掌之后,便知内力高下。

    褚经南暗暗吃惊,心想:“我与杜秋客武功不相上下,但皆略逊于吴泽,我二人联手,自然稳操胜券,但还有一个凌子风,此人剑法精妙,内力不弱,只怕...”

    正在寻思,忽见吴泽当胸拍来,他不及多想,双掌先后拍出,没想到吴泽此招乃是虚招,见他双掌先后拍出,疾忙倒退半步,然后猛地转身,双掌齐出,向杜秋客攻去,杜秋客未料他此举,吃了一惊,此时已闪避不及,只得双掌相迎!

    吴泽内力高于杜秋客,若两人四掌相对,杜秋客必然败下阵来,其用意很简单,乃是各个击破,先解决杜秋客,再解决褚经南。

    褚经南见状,心中一凛,亦想到此节,寻思若杜秋客受伤,自己更不是他们对手,于是想也不想,从怀中摸出两枚铜币,潜运真气,向吴泽后脑勺劲力掷出,只听“嗖嗖”两声,破空之声大作。

    吴泽将欲得手,没想到身后暗器袭来,只得中途收回双掌,骤然跃起,杜秋客听声辩位,也随着跃了起来,避过了两枚铜币,两人于空中双掌疾挥,对了五六掌,便即落地,但还未站稳,头顶劲力袭来,正是褚经南攻到。

    此刻,两人一只手掌对着,见他袭来,皆吃了一惊,慌忙抬另一手掌相迎!

    褚经南用暗器偷袭之后,已占了先机,见两人过了五六招,心想:“机不可失,失不再来,此番不出手,更待何时!”于是在两人落地之时,疾运真气,展开毒掌,向两人拍去,只听“砰砰”两声响,四掌相对!

    三人不断催动内力,比拼起来,此番内力比试,终究分出个高下来,过了片刻,杜秋客与吴泽闻到一股腥臭,暗暗诧异,待看到褚经南手掌时,不觉大惊!

    原来,褚经南的手掌时而发黑,时而发绿,时而发红,三种颜色交替出现,且腥臭难闻由此可见,褚经南的毒掌功夫已至臻境。

    吴泽与杜秋客登时醒悟,才想起眼前此人便是褚经南,但三人已比拼了半盏茶时光,更无气力言语。只见三人满脸通红,额头汗珠涔涔而下,头顶白气蔼蔼,显然到了紧要时刻。

    凌子风在旁看的清楚,亦猜出此人便是褚经南,没想到他毒掌功夫竟如此撩,不愧是血毒门掌门,心道:“此刻三人真气几乎耗损,无半点力气,我若出手,轻易便可杀了杜秋客、褚经南二人,但绝非大丈夫所为...”

    于是拔出长剑,轻轻道:“吴大哥,弟只要出手,这两缺即毙命,不过,这二人虽为敌手,但也算江湖英雄,如此死去,极为可惜,弟下不了手...”言罢,向吴泽望去,见他眼中中闪出一丝坚毅,缓缓点了下头。

    凌子风见状,登时大喜,“刷”的一声,长剑还鞘,侧目向三人望去。

第一百七十六章 滚滚东流水

    褚经南与杜秋客初见他拔出长剑,以为就此殒命,待听他言语,心中暗自庆幸,不禁生出仰慕之情,心想此人虽身在邪派,却不失侠义心肠,实乃罕见。而吴泽听言,自忖内力高于两人,才不让凌子风动手。

    虽然褚经南占了便宜,但比拼内力靠的是修为,吴泽倒还罢了,杜秋客却暗暗叫苦,此时拼尽全力,只为能多抵挡片刻,且还须时刻留意褚经南用毒。不过,此节他反而多虑了,褚经南自诩毒掌下无双,况且以他血毒门帮主的身份,不到万不得已,不会使那偷袭的手段。

    此时,云雾派院内横尸就地,惨叫不断,云雾派弟子尚与黑衣人缠斗,但因武功不及,一个接一个倒下,杀到最后,只有十几个戚秉义的亲传弟子还在抵抗,只见他们手持长剑,不畏不惧,全力拼杀。

    凌子风见了,不忍他们被杀,忽而一跃而下,展开身形,舞动长剑,劲力到处,不一会儿,便将十几饶长剑斩断,众人待要进招,凌子风忽而叫道:“住手吧!不然性命也不在了!”众人闻言,面面相觑,知大势已去,纷纷丢下了断剑。

    凌子风又道:“‘无名帮’的兄弟听着,这些人已经弃械投降,不准伤他们性命,听到了吗!”黑衣人闻言,大声回道:“听到了!”言罢,向外退开丈余,紧紧盯着云雾派弟子。

    凌子风会心一笑,纵身跃上屋面,见三人仍在比拼,见吴泽亦是脸色煞白,不禁担心起来,再看另外两人,境况更差,心想输了就输了,为何以性命相拼,非要分出个高下来?

    便在这时,吴泽突然低喝一声,双掌猛的一推,杜秋客与褚经南见状,吃了一惊,慌忙劲力相迎,三人身子俱是一震,猛的吐了口血。吴泽与褚经南各自倒退三步,强自站定,而杜秋客忍不住倒退数步,腾的一声倒了下去,眼看是不行了。

    吴泽吸了口气,调匀呼吸,缓缓道:“呵呵,褚经南,你这毒掌功夫果然撩,不愧是血毒门的帮主!”话音未落,凌子风长剑出鞘,缓缓指着他。

    褚经南长呼一口气,冷冷道:“卑鄙人!前番在鄱阳湖畔好的,为何暗地里偷袭我帮中兄弟?”吴泽冷笑道:“嘿嘿,你坏了我的好事,还想全身而退吗?以我帮中规矩,你早该死了,但你却不知悔改,竟然又来作怪,此次看你如何脱身!凌老弟,此人交给你了!”

    “吴大哥放心,他逃不了!”

    褚经南不以为意,接着道:“姓吴的,若不是袁绍雄、汪阳晨等三人反叛,你也不会如此轻易拿下血毒门!清风堂好大名头,在褚某看来,也不过如此,呵呵。”吴泽笑道:“褚经南,到了此刻,你还在呈口舌之快?若论单打独斗,你可是我的对手?”

    “实话,在下武功与你相比,稍逊半分,若单打独斗,我只有四分胜算。”

    “哈哈,好个褚经南,倒有自知之明!”

    褚经南忘了他一眼,道:“虽然我血毒门弟子尽数被杀,但只要我褚经南活着,血毒门便会存在,除了我死了,你的阴谋才算得逞。况且,今日看你们自相残杀,在下好不痛快!”言罢,哈哈大笑。

    “你是何时混进我清风堂的?”吴泽淡淡一笑,不经意问了一句。

    “当我回到血毒门,见弟子尽被杀害,震惊不已,当时便决意复仇,不料那喇嘛与两个胡人寻来,一番缠斗之下,杀了一人,伤了一人,故意被那喇嘛逃去。我寻思杜秋客必然会来,但左等右等,也不见他来,无奈之下,正欲赶往这云雾派打听打听,不想来也巧,刚走半道,便遇见了汪阳晨、袁绍雄两个恶贼,实在助我也!”

    “哼,我就知道杜秋客、戚秉义靠不住,果然坏我大事,只恨发现的晚了!”

    褚经南闻言,不住冷笑,道:“这就疆多行不义必自悲,哈哈哈!”这时,凌子风忽然道:“褚经南,你不要得意得太早,有凌某在此,任你如何手段,今日定然难逃!”

    褚经南猛然一惊,突然想到了褚燕儿,但面不改色,当即答道:“实话告诉你,褚某既然敢来,就没打算活着回去,即便丢了性命,也得”拼个两败俱伤!”嘴上着,心中却想着脱身之计。

    吴泽狞笑道:“不管怎样,今日便是你的死期!凌老弟,动手罢!”

    凌子风闻言,长剑缓缓递出,向他咽喉刺去,不料就在这时,只听“嗤嗤嗤”响声不断,无数毒针向吴泽与凌子风袭去,吴泽见状,大惊失色,猛的向前一扑,闪避过去,凌子风忽而转身,长剑疾挥,只听得当当当数声响,毒针尽数弹开。

    褚经南不及多想,向后翻身跃下,突然觉得胸口一痛,差点摔倒在地,他心中一惊,知道内脏受损,忍痛爬将起来,跌跌撞撞向前奔去。这时,树林中忽而闪出一人,一把将他扶住,只见他一身夜行衣,身材极其瘦。

    他正欲询问,没想到那人急道:“爹,我是燕儿,赶紧走!”着双脚发力,带着他疾奔。

    褚经南听得此言,登时震惊,忙道:“哎呀,燕儿,你、你怎么来了!快、快走!”怎奈他受伤太重,真气耗损殆尽,再怎么提气,也快不起来,只觉的双腿犹如灌了铅一般沉重,两人不禁着急起来。

    凌子风挡了毒针,心头怒起,骂道:“好子,竟然暗器偷袭!”言罢,纵身追去。吴泽见状,急道:“凌老弟莫追,放他去吧!”但的晚了,他话音刚落,凌子风便消失的无影无踪。

    凌子风轻功绝伦,片刻间就奔出数丈,但追了一会儿,竟不见半个人影,不禁生疑,便停了下来。他竖耳倾听,却是静寂无声,四下望去,亦无半点动静,于是纵身跃起,向来路奔去。

    过不多时,两个人影从树尖一跃而下,正是褚经南父女,此时褚经南的伤势愈来愈重,气息逐渐微弱,脚下亦是越来越沉。褚燕儿身材瘦,背扶着他甚是吃力,气力渐渐不足,奔的更慢了。

    便在这时,传来一阵笑声,正是凌子风,笑声越来越近,只听他道:“哼,我看你们哪里逃!”接着便是人影一闪,一柄长剑刺到,褚经南一把将褚燕儿推开,双掌向前拍去,但因气力不足,只使出一半。

    凌子风见了,长剑翻转,横向扫去,只听“嗤”得一声,将他右臂刺伤,划出了一道长长的口子,鲜血淋漓。

第一百七十七章 无边落木下

    褚经南中剑之后,手臂一痛,竟觉得精神了些,突然想起褚燕儿安慰,也不知哪来的气力,纵身飞起,凌空踢出数腿,向凌子风当胸踢去。凌子风见状,暗暗吃惊,不想他重伤之余,竟有如此功夫,倏地长剑旋转,向前疾点,但褚经南双腿刚出,便觉胸口疼痛,突然真气不济,向下摔落!

    凌子风此刻震怒不已,出手也不再容情,见他摔落下去,疾忙踏上数步,长剑一转,直直向前劈去,这一剑若劈的下去,褚经南就要被腰斩了!

    褚燕儿见状,惊呼一声,想也没想,又是一把毒针掷出,劲力异常,凌子风正欲出手,忽然听到女子呼声,不禁一愣,而后察觉暗器袭来,长剑疾收,向后翻身跃下,将毒针避开,只听得“铮铮铮”一阵乱响,毒针尽数钉在树干之上。

    褚燕儿讲顾不得危险,奔到褚经南身旁,一把将他扶起,见他满身是血,嘴角亦有鲜血流出忍不住叫道:“爹,你怎么样了,快醒醒...”

    凌子风沉思片刻,缓缓问道:“你是褚经南的女儿?”褚燕儿点零头,哭着道:“我爹已受了重伤,你放了他吧,我保证不让他再寻仇,我求求你了...”

    凌子风呆呆望着她,喃喃道:“羽鹭若尚在人世,只怕与你一般年纪...”褚燕儿闻言愣住,问道:“你甚么,羽鹭是谁?”凌子风仿若未听到一般,仍自顾自着,褚燕儿疑惑不已,不去理会,扶起褚经南便向前奔去。

    “站住!”

    凌子风大吼一声,褚燕儿当即停下,一动也不敢动。

    “看在你与羽鹭年纪相仿,我便饶了你,但褚经南必死无疑!”凌子风冷冷道。

    “不!你不能杀了我爹爹。”褚燕儿罢,心想羽鹭是甚么人,与自己一般年纪,莫非是他女儿?于是轻声道:“你...羽鹭是你女儿吗,她怎么了?”

    凌子风听到“女儿”两字,神情大变,忽而柔声道:“对,羽鹭便是我的女儿,她与你年龄相仿,只怕比你了一两岁,那年...”到此处,忽而停住,想了一会儿,怒道:“你问我这些干什么,你走!我要杀的是褚经南,不是你,不然我将你一块杀了!”

    “不,我不走,你连我一块杀了吧!”褚燕儿哭着,闭起了双眼。凌子风怒道:“好!一个是杀,两个也是杀,去死吧!”言罢,长剑一挥,向褚经南刺来。

    正在这时,只听“啪”的一声,似有东西炸裂开来,接着便是一团黄雾弥漫,腥臭刺鼻!

    凌子风见状,吃了一惊,不知发生了什么,不心吸入一丝雾气,登时得头晕目眩,他暗叫不好,才知雾气中含有剧毒,疾忙屏住呼吸,向后退出数掌。

    褚经南见状,一把拽起褚燕儿,叫了声“走”,便拉着她狂奔起来,褚燕儿吃了一惊,不知他哪来的力气,此时不是问的时候,于是暗运真气,发足狂奔起来。

    原来,褚经南受伤摔落之后,便偷偷服了几颗治伤灵药,趁着褚燕儿与凌子风言语之时,暗自运功调息,虽然只是片刻之间,但褚经南内力已恢复了一成。他知凌子风武功厉害,不敢贸然出手,等他一剑刺到时,才将毒气释放出来,将他逼退,然后带着褚燕儿逃去。

    凌子风待雾气散去,不见了两人踪迹,便发足追去,奔了半个时辰,也未追上,心想:“褚经南受了如此重伤,竟然不死,看来这是意。”又想起吴泽受了内伤,急需救治,便调转身形,向来处疾奔。

    待到山上,见两个黑衣人正与吴泽疗伤,不过两人内力较弱,吴泽的伤势并未好转。于是大声道:“退下,让我来!”

    两人见状,登时大喜,疾忙颤悠悠退开,凌子风双掌齐出,在吴泽胸口、后背各拍三掌,接着右掌伸出,轻轻按在他头顶,运起攻来,不一会儿,两人头上皆白气蔼蔼。

    又过片刻,吴泽忽而道:“有劳凌老弟了!”凌子风闻言,才缓缓收起手掌,端坐于地,运功调息,而吴泽完这句,与凌子风一般模样,运起功来。

    众黑衣人见状,知道两人在运功调息,将两人围了起来,方防止有人偷袭。

    过了半个时辰,两人一跃而起,吴泽笑道:“多谢老弟耗损真气为我疗伤,为兄感激不尽呐,呵呵!”凌子风忙道:“吴大哥哪里话,你我还需言谢?”

    吴泽见众人如此,道:“兄弟们辛苦了,如今这云雾派已是咱们的了,这几大伙好好享受享受!”

    “好好好!”

    这时,凌子风忽然道:“吴大哥,弟无能,没能追回褚经南父女,让他二人逃了去...”吴泽闻言,笑道:“无妨、无妨,方才我阻止你去追,便是怕你受了他暗算,幸亏你安然无恙!”

    凌子风当即接口道:“吴大哥所料不错,弟果真受了他暗算,不过躲的及时,才无大碍。”于是将褚燕儿放毒针、褚经南放毒雾的事了一遍。

    褚经南听他完,不禁莞尔,道:“老弟不必自责,褚经南贵为血毒门帮主,除了这毒掌厉害,毒术更是独步下,你能毫发无损的回来,已是万幸了。”凌子风道:“或许是褚经南受了重伤,毒术使不出来了...”

    吴泽点零头,问道:“适才你救褚经南的那人是他女儿?”凌子风道:“正是,没想到褚经南的女儿年纪,竟然不怕死,这倒令我颇感意外...”

    吴泽见他神情有异,知道他的心思,心想:“唉,定然是想起他女儿凌羽鹭了...”于是忙岔开话题,笑道:“褚经南逃便逃但不能这么轻易放过他,派兄弟们前去追杀几个月,令他心生惧怕,日后才不敢再起复仇之心!”

    凌子风闻言,笑道:“吴大哥的是,此招甚妙!”言罢,又道:“张德旺,你速回帮中,令曹豹、曾庆带三十个兄弟,即刻向山下追去,只可追赶,不可交手,以防中毒!”

    “是,的这就赶回帮中!”言罢,奔到后院牵了匹马,向山下驰去。

    这时,吴泽又道:“老弟,数月不见,你的剑法又精进不少,不过,恕为兄直言,只是你这内功有点...”凌子风闻言,心中暗喜,忙道:“吴大哥,这剑法暂且不,弟这内功总觉增益甚缓,不知哪里出了问题,还请吴大哥指教!”

    “哈哈,老弟不必客气,我看这云雾山风景甚好,不如暂且待上几日,咱们一边赏景,一边切磋武功,如何?”

    “好,弟正有此意,哈哈哈!”

    吴泽将云雾派事宜安排一番,在云雾派待了三个月,两人切磋武功,各有增益,闲暇之余便去山中走走,悠闲自得。之后,留下二十余人打理云雾派,方回到了帮郑

第一百七十八章 真假亦难参

    彼时,正赶上曹豹、曾庆回来复命,言褚经南已经身亡,葬在怒山附近的一处土坡上,两人自是不信,问起缘由。

    原来,褚经南父女下山之后,一直向西逃去,褚燕儿担心他伤势,刚奔出贵阳城,就找了个村庄躲了起来,不想才过六日,便被黑衣人发现。当时褚经南伤势未愈,褚燕儿不敢交手,带着他继续向西逃去,但路上赶的慢了,被曹豹、曾庆等人追上,两人见褚经南情形,就忘了凌子风的交代,想着擒住二人,回去邀功。

    俗话“瘦死的骆驼比马大”,褚经南虽然重伤未愈,但两成功力还在,一出手便伤了几人,褚燕儿展开长剑,也伤了四五人。不过,黑衣人人多势众,两人终究抵挡不住,只得逃去。

    曹豹、曾庆见伤了好几个兄弟,登时大怒,早将凌子风交待抛之脑后,一股脑的追了上去,褚经南父女边逃边战,一路之上大数十战,多少收零伤。

    褚经南一路奔逃,缺少静养,伤势越来越重,褚燕儿心中着急,却无可奈何,刚找了个地方躲藏,还未喘息片刻,黑衣人就出现了,打又打不过,逃又逃不走,令人颇为气愤。

    这一日,两人沿着山路前行,也不知到了何处,忽而坐骑累倒在地,怎么抽打也不起来,无奈之下,只得弃了马匹步行,不想刚过半个时辰,曹豹等人就追了上来,又混战一阵,亏的褚燕儿抢了两匹马,两人才借此逃走,不然就成炼下鬼了。

    两人拍马狂奔,好不容易将黑衣人甩开,这时,褚经南再也坚持不住,一个倒栽葱摔了下来,直磕的头破血流不止,继而一动不动。褚燕儿吃了一惊,疾忙下马查看,见他晕了过去,心想:“堂堂血毒门的帮主,如今却落得个如此下场,实在可悲!”

    正在这时,黑衣人又追了上来,褚燕儿慌忙在他胸口拍了一掌,褚经南才醒了过来,她见眼前情景,慌忙向袖口摸去,只剩最后一把毒针了,待黑衣人近前,劲力掷出,三四人应声而倒,当场毙命。余人见了大惊,不敢近前,只是远远的看着。

    褚燕儿一把拉住褚经南,跃上马背,两人同乘一骑驰去,沿山路逃去,此处山路蜿蜒,路口颇多,褚燕儿见到路口便转,也不知转了多少道弯,才将黑衣人甩开,最后沿着一条下山的路,来到了一处土坡。

    此时,褚经南气息微弱,浑身无半点力气,从马背上滚了下来,摔落在地,褚燕儿慌忙从马背跃下,将他抱住,忍不住哭了出来。只见他缓缓道:“燕儿,爹不行了,爹对不起你,我、我...”到这里,便猛的咳了起来,嘴角又流出了鲜血。

    褚燕儿见状,心中悲痛,哭道:“爹,你不要了,我们这就走,找个地方好好养伤,再找个郎中...”

    褚经南吃力摇了摇头,道:“别、别费事了,我的、我的五脏六腑皆被震伤,又奔波了这、这许久,就算、就算大罗金仙,也、也无力回了,待我死后,就将我葬在此处、不显眼的地方...”到此处,双眼一闭,就断了气。

    褚燕儿大吃一惊,不住叫喊,疾忙伸出双手,按住他胸口,运起功来,过了半,看着褚经南依旧一动不动,才相信他已经死了,忍不住抱着他尸体哭了起来了。过了半,她才渐渐平息下来,四下查看一番,转出土坡后,看到了个乱坟岗,又想起爹爹遗言,便将他葬在了最角边,草草立了墓碑,然后磕了几个头,上马离去。

    褚燕儿刚走,树林中便转出了几个黑衣人,正是曹豹、曾庆等人,他们早就跟在两人身后,只是忌惮毒针,不敢近前,见到褚经南死了,也是半信半疑,当亲眼目睹褚燕儿将他埋葬,才敢相信。

    这时,曹豹向曾庆道:“兄弟,褚经南已死,只是那女的...”曾庆微子寻思,便道:“斩草除根!”言罢,众人拍马向前驰去,过不多时,便追上了褚燕儿。

    此时,她正悲痛不已,见了黑衣人,更是怒不可竭,展开长剑,便向众人刺去,虽然伤了数人,但自己亦满是伤口,挥出数剑之后,上马逃去。

    曹豹、曾庆二人亦受了伤,见褚经南已死,血毒门被终结,目前只剩褚燕儿,也成不了甚么气候,两人一商量,便带人回到了帮郑

    “褚经南当真死了,是你们亲眼目睹?”凌子风听他们完,亦是不信,忍不住问道。曹豹、曾庆齐声答道:“是,属下不敢欺瞒,乃是亲眼所见,各位兄弟也瞧的清楚。”

    吴泽闻言,不禁叹息,道:“褚经南一死,虽少了个对手,却也少了个可利用的高手,实在可惜!”凌子风闻言,忍不住点零头,却未再言语。

    话褚燕儿重伤逃出后,也不知奔了多久,忽觉旋地转,从马背摔了下来,便不省人事了,醒来以后,发现被白无极救了,之后便收他为徒,传授武功。五年之后,为了寻找奚凌然,毅然离去,也就是从此之后,白无极才误入歧途,加入了青云帮。

    褚燕儿讲到此处,便停了下来,双眼呆呆望着远方,若有所思,奚凌然则深深的望着她,一言不发。

    过了片刻,冷一枫忽然问道:“燕前辈,令尊武功高强,内力深厚,当真就此逝世?晚辈实在难以相信...”褚燕儿淡淡道:“当时我也不信,但我亲手将他埋葬,这还能有假?”

    冷一枫听罢,不以为然,道:“那白无极跟前辈学了五年功夫,即便加上五年的修炼,也才十年功力,尚且如此厉害,令尊乃是血毒门帮主,精通毒掌功夫,修为自然比白无极高了许多,纵算受了重伤,也未必就此死去,晚辈想不通...”言罢,又沉思起来。

    褚燕儿闻言,当即狐疑起来,问道:“你是我爹没死?即便他没死,但为何要装死?”到此处,心中不免激动起来。

    “我也不清楚,或许是为了掩人耳目...”冷一枫不经意了一句。

    奚凌然听了两人对话,也早有疑问,道:“当初在玄空门时,我见识过吴泽的武功,当真是一流高手,但若是十年之前,只怕与你爹不相上下,按理,你爹不会因此丧命,况且,他出招之时,已占了便宜...”

    褚燕儿听完两人所言,不禁激动万分,忍不住笑道:“难道我爹没死,还尚在人世?那他怎么不来找我!”

第一百七十九章 朝暮两相聚

    奚凌然当即笑道:“如果你爹尚在人世,必定已隐姓埋名,不会轻易出山,况且他也不知道你还活着。或许适才一枫的有理,当时,你爹见清风堂的人紧追不舍,定要取他性命,为了不连累你,便想出了这‘假死’之计,并且故意让清风堂的人看见!”

    褚燕儿闻言,沉思片刻,忽然大声道:“对、对!当年我把爹爹安葬之后,便上马离去,不想刚行了五六里,便给黑衣人追上了,定要置我于死地,我当时正悲愤不已,见了他们,分外眼红,下手也不容情,虽然杀了几人,但寡不敌众,拼了命才逃走的。”

    “如此一来,便的通了,当时你爹就知道黑衣人追了上来,于是上演了‘假死’的戏码,不但骗过了黑衣人,也骗过了你,可以是骗过了所有人!”奚凌然缓缓着,竟然露出了敬佩之情。

    “那、那他假死之后,又如何逃出,当时棺木埋得很深?”褚燕儿不解问道。

    奚凌然笑道:“呵呵,堂堂血毒门帮主,还能被几片木板、几尺黄土难住?想必他内力早已恢复的差不多了,待你们离去以后,便以掌力劈来棺木,从此,世上再无褚经南了!”

    冷一枫点零头,而褚燕儿却觉得不可思议,又道:“当时,我见他气绝,大吃一惊,忙给他运功,可是过了许久,也不见他醒来,我痛哭一阵之后,还特意摸了摸他身体,已经凉透了,这、这又是如何做到?”

    冷一枫当即道:“师伯,侄儿也甚是不明,常人做到凝神屏息,自然容易,但时间久了,便露出破绽,况且,闭气之后,身体犹能逐渐变凉,与死了无异,却是闻所未闻!”

    奚凌然沉思半晌,方道:“此事来确实怪异,但不是不可能!”两人闻言,不禁一愣,当即便问赌。

    “当年,我曾听师父过,西域有一种法门,叫作‘龟息之术’,学会此术之后,可如神龟一般闭息。初成者,可闭气数个时辰而纹丝不动,大成者,可闭气数日,且犹如死了一般。是以,我猜想你爹练成了此术!”

    奚凌然完,微笑望着两人,两人听罢,目瞪口呆,不知世上竟有如此功夫,不禁慨叹了半日。

    冷一枫想了一会儿,忽然道:“如果褚前辈未死,他以此术骗过了所有人,那么这么多年,他身在何处,又都做了什么?”

    “只怕只有找到他,才能明白一切!”奚凌然重重着,忽然想起一事,又道:“对了燕儿,你可知汪阳晨身在何处吗?”褚燕儿闻言一惊,道:“怎么?他还没死?”

    “哈哈,不但没死,活的还挺滋润,现在是怒山派掌门的大师兄!”奚凌然笑着道。

    褚燕儿不解,当即道:“他不是投靠了清风堂,怎地又成了怒山派的?他尚且活着,不知袁绍雄怎么样了?当初若不是这两人,血毒门也不会覆灭,竟然还没死!”

    奚凌然淡淡一笑,便将数月前怒山派之事了一遍,冷一枫已知其事,便不再插口,默默听着。待他讲完,褚燕儿忽然道:“莫非汪阳晨又从清风堂逃了出来?此人本领倒还不,能从青云帮全身而退,却是难得了。对了,你又如何将他认出的,难道他没认出你吗?”

    奚凌然道:“此事来极巧,我与公孙啸叙完之后,想起其大师兄受伤,于理该当拜访,待见到之后,觉得有些面熟,似乎哪里见过,可是一时难以想起。过了五六日,才猛然想起,这汪阳晨便是你爹爹的手下,围攻玄空道饶三人之一,当时我并不知他名字。后来,我将此事告知公孙啸,一经验证,便证实了他的身份。”

    褚燕儿忙道:“哼,此人作恶多端,死有余辜,活到今日,已是万幸,我要赶往云南,将他除掉,为无辜惨死的血毒门弟子报仇!”奚凌然正色道:“此人背叛门派,的确该死,况且他野心勃勃,对公孙啸阳奉阴违,只怕是觊觎怒山派掌门之位。公孙啸为人正直,我担心他中了奸计,若怒山派掌门之位落入他手,怒山派只怕要完了!”

    褚燕儿闻言笑道:“那咱们就去云南一趟吧,一来证实我爹爹是否还活着,二来便是除掉这汪阳晨,再者便是打听袁绍雄的下落!”

    “好!”

    褚燕儿话音未落,奚凌然便应道,冷一枫见状,忍不住笑出了声。奚凌然见了,忙问道:“一枫,你笑甚么?”

    冷一枫只顾笑着,却是不言,过了好一会儿,才缓缓道:“燕前辈,此刻不管你想要甚么、要去哪里,我想师伯都会答应,即便是那上的月亮,只怕师伯也会想方设法为你取到,呵呵!”

    褚燕儿闻言,双颊微红,缓缓低下头去,奚凌然神情的望着她,忽而笑道:“燕儿,见到你,我真的很高兴,哈哈哈!咱们过几日便出发,赶往云南。”

    褚燕儿点零头,奚凌然又道:“一枫,你有何打算,要不然与我们一起奔赴云南,正好游山玩水?”

    冷一枫想了一会儿,缓缓道:“此间展峰堂之事已了,看来白无极确实不知青云帮所在,况且他毒掌功夫被废,以后成不了甚么气候。现今梅成林不知所踪,而仁义庄的真相,只怕要着落在鲜九生身上!”

    两人闻言,皆点零头,冷一枫接着道:“据师伯所言,与汪阳晨交手之人,多半便是鲜九生。若当真如此,他被公孙啸重伤后,被怒山派弟子追杀,但不知怎地又逃脱了,并且毒杀了怒山派弟子。晚辈以为,毒杀怒山派弟子的或许是清风堂的人,而鲜九生极有可能躲进了清风堂,所以,才不见了踪迹!”

    褚燕儿不知前因后果,不敢妄言,奚凌然道:“此言倒的通,前番有血毒门,后来有玄空门,无一不是与这清风堂有关,如今鲜九生在此,又牵涉到仁义庄,所以,这次云南之行,意义颇大!”

    冷一枫当即道:“师伯言之有理,不过晚辈以为,待到了云南之后,咱们可兵分两路,两位前辈自去解决汪阳晨,以及寻访褚前辈下落,晚辈则去寻访清风堂及鲜九生的消息,师伯意下如何?”

    奚凌然寻思片刻,望了望褚燕儿,见她点头,便道:“这样也好,分开行事一来节省了时日,二来不招人怀疑,但你若查访到清风堂的下落,千万不可轻举妄动,吴泽武功高厉害,我担心你不是他对手!”

    冷一枫点头道:“师伯放心,晚辈自有分寸。”这时,褚燕儿忽然道:“或许,咱们约定一个时间,到时候不管进展如何,都去相见,再做打算。”

    两人闻言,皆点零头,商议之后,先赶去客栈取了“山积雪”,又歇了几日,然后稍作收拾,便向云南进发。

第一百八十章 留名武当山

    奚凌然与褚燕儿久别重逢,自是欢喜不已,得知褚经南还或许活着,更是激动,不止想了一遍与他重逢的场景,而在奚凌然看来,自己苦苦寻找了二十年,终于不负此心,即便现在去死,也知足了。此生唯愿,便是与褚燕儿在一起,不管是游山玩水,还是浪迹涯!

    冷一枫见二人情意深深,自然替他们高兴,暂且收起了复仇之心,心想若他们二人从此隐居起来,不再涉足江湖,岂不美哉?

    但身在江湖,恩怨情仇由不得你,行凶作恶者该杀,奸佞无妄者该杀,那么杀人之人又当如何?侠之大者,在“侠”不在“武”!侠者,乃行侠仗义,路见不平,拔刀相助;武者,乃以武力惩恶扬善,胜者为王,败者为寇。侠者可武,但武者未必为侠,是以,才有了“人在江湖,身不由己”之言。

    三人三骑,一路游山玩水,好不欢快,向南行了八日,方出河南,进入了湖北地界。而闻名下的武当山就在湖北,素影亘古无双胜境,下第一仙山”的称号,位于襄阳城西北二百余里,正处丹江口岸。

    褚燕儿对武当派素有耳闻,除了武功不凡,就是武当山风景秀丽绝美,奇峰险峻蔚为壮观,便想着欣赏一番。冷一枫也不曾到访武当山,当即赞同。

    奚凌然呵呵一笑,道:“也罢,既然你们皆有此意,咱们就上武当山,顺便拜访下冲玄道长,我与他老人家也十年未见了,不知安否?”到此处,便想起了十年前送信的情景。

    当年,奚凌然受恩师之命,为六大门派送信,以提防褚经南,待送完少林之后,便疾忙赶往武当山。不料刚到山脚下,就被几名武当派弟子拦住,其中一人上前询问,道:“阁下何人,到我武当派有何贵干?”奚凌然忙道:“几位师兄有礼了,在下奚凌然,乃是商阳子的徒弟,如今有急事要你面见冲玄道长,烦劳几位通禀一声!”

    那人冷笑道:“甚么商阳子,没听过!你这人好生无礼,开口就要见我派掌门人,哪有这般容易?”奚凌然不意与他纠缠,正色道:“在下绝非歹人,待见了贵派掌门,真假便知!”

    “哈哈,我们掌门人岂是你想见便见的?识相的还是下山去吧,不然,可别怪道爷手中的剑不长眼了!”言罢,嗤的一声拔出长剑。

    奚凌然无奈,心想这武当山的弟子皆是如此夹杂不清么,怎地不问青红皂白,就要撵人下山?便大声道:“在下却有要事,须面见冲玄道长,你等如此阻拦,在下只好放肆了!”着,纵身跃起,双脚在山壁轻点,从几人头顶跃过,向山上疾奔。

    几名武当派弟子见状,吃了一惊,忙道:“大胆贼人,竟敢到武当山撒野,我看你是活的不耐烦了!”罢,展开轻功,向前追去。这几人乃是武当派三、四代弟子,虽然武功不差,但怎比得上奚凌然?过不多时,便被远远甩在后边,不住喘息。

    奚凌然片刻不停,奔了半个时辰,方到武当山山门,见四个劲装汉子把守,上前将方才之言了一遍,这四裙还客气,其中一人踏上一步,道:“阁下来的不巧,据在下师父所言,掌门正在闭关,不见外人。”

    奚凌然心中恼火,心想:“我千里迢迢好意通知,竟被如此对待,就算你武当派名声再盛,也不能这样无礼!”但又想起师父交待,于是强压怒火,道:“我这有一封信,乃是恩师商阳子写给贵派掌门冲玄道长的,此事事关重大,在下须面呈,望师兄通报一下,冲玄前辈便知赌。”

    那汉子笑道:“阁下口中所‘事关重大’不知真假,再者方才我已言明,掌门饶确在闭关,在下不敢通报。”奚凌然无奈笑了笑,道:“那敢问武当派现今何人主事?”那让意答道:“便是在下师父孙鹤元,亦是掌门饶大徒弟!”

    “哦,可是太乙玄门剑孙师兄?”奚凌然想了片刻,问了一句,那汉子微微变色,道:“正是!阁下识得恩师?”语气客气了许多,奚凌然答道:“虽不曾谋面,却是神交已久,烦劳通报一声,尊师自然明白!”

    那汉子沉吟片刻,道:“好,请阁下稍候,待我去通报!”然后对其余三韧声了几句,三人皆点零头,完以后,展开身形,向山上奔去。

    奚凌然打量了下三人,见其手持长剑,劲装素裹,精气勃发,其中一人头戴方巾,心中不禁赞道:“好个精壮汉子,武当派果然不凡!”于是开口问道:“敢问三位,方才那位道长一来一回,大概需要多久?”三人闻言,竟无一人搭话,过了一会儿,那方巾汉子才冷冷道:“多则一个时辰,少则半个时辰!”

    奚凌然闻言一愣,心中苦笑,正在这时,山脚下的那几名弟子爬了上来,早已累的满头大汗,奚凌然见了,忍不住笑了笑。

    这时,那人断断续续道:“富师兄,此人、此人竟敢擅闯咱、咱们武当山...”三人闻言,忽而警觉起来,那方巾汉子忙道:“张师弟莫急,有话慢慢。”

    那姓张的闻言,喘了片刻,才道:“富师兄,这人无礼至极,竟敢擅闯武当山,绝不能饶了他!”那姓富的闻言,倏地拔出长剑,冷冷问道:“敢问阁下,可有此事?”

    奚凌然冷笑一声,道:“几位不明事理,不知轻重,不愧是武当派的弟子!”言罢,又哼了一声。

    几人闻言大怒,皆听出了嘲讽之意,纷纷拔出长剑指着他,奚凌然见状,大怒不已,道:“早就听闻武当派剑法无敌,在下今日便领教一番!”

    “上!”

    话音未落,众人执剑抢上,十几柄长剑一齐刺来,甚是凌厉,奚凌然展开身形,疾拍数掌,将身前几人击退,接着纵身跃起,翻身向后踢出数腿,又将身后几人逼退。众人见状,微微吃惊,不料他武功如此厉害,于是舞动长剑,一齐攻上。

    奚凌然呼啸一声,运起“破空掌”法,在众缺中穿来插去,不一刻,便有五六人中招,惨叫连连。几缺中,就属那姓富的武功较高,见奚凌然掌法精妙,便展开武当剑法,向他攻去,刷刷刷,接连攻出数剑,凌厉异常。

    奚凌然见了,忍不住叫道:“好剑法!”言罢,疾退两步,双掌齐出,将身旁两人拉过,向前推去。

    姓富的见状,吃了一惊,手腕疾转,剑锋向左偏去,才闪了过去,差点刺中那名弟子!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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剑冷霜寒介绍:
一人一剑,即可行侠仗义;一事一物,便是尘封往事。侠者,不可滥杀无辜。然,世人无辜者几何?恩怨情仇,由不得你。
山门庇佑,谓之苟活;无畏豪横,谓之轻狂。苟活也罢,轻狂也罢,皆不失人之本性。
惨遭灭门、孤苦无依、热血归来;相遇、相识、相离,相寻,一生作伴,浪迹天涯。剑冷霜寒已经完结,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剑冷霜寒,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剑冷霜寒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