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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老猪     我家的大明郡主txt下载     我家的大明郡主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三百八十五节 客来

    吃过饭送走军区的戴处长之后,黄夕才送许岩回家。

    在俩人单独相处的时候,许岩才知道,自己为什么能那么快地恢复自由了:“许处长,我们已经得到通知了,日本政府的使者和我们外交部的陪同人员,他们将在今天下午抵达锦城。。”

    许岩“哦”了一声——对于跟日本人的会面,他一点兴趣都没有:“行吧,等他们到之后,我就见见他们吧。这种事情,早完事早好!”

    看出许岩对这件大事根本没放在心上,黄夕心里很犯愁,她委婉地提醒许岩道:“许处长,时间比较紧迫了,部里还是希望,许处长您能抓紧时间做好功课,认真对待的,以免仓促上阵,耽误了事情——京城那边,对这次会谈还是很重视的。许处长,您觉得,日本人为什么愿意花费那么大的代价,非要见您一面呢?”

    对这个问题,许岩也蛮感兴趣的,他隐隐有点担心:是不是自己杀四个日本警察的事暴露了,才引来了日本政府的追究?

    但黄夕信心满满地保证,说决计不可能是这个原因。

    “许处长,死了几个警察,确实算得上是大案了,但若是放到国家的层面上的话,这就算不得什么了,日本政府决计不会为了一桩刑事案件就转换了他们一贯的国家外交政策,这件事里面,应该还藏着更深层次的原因。

    日本战后七十年的外交立场,基本上就是一句话:紧跟美国人!他们历来走脱亚入欧的政策,紧跟美国人走。

    但在东京银座怪兽事件之后,日本政府的态度就有了明显的变化,他们紧密地采取各种方式,频频向我国示好,尤其是他们首相连续在******和靖国神社问题上的让步表态,连续多次发布了对我国的关于当年历史问题的悔罪演说,这都让国际社会十分震惊。

    现在,我们情报部也好。外交部也好,对日本政府态度的转变都感到十分震惊。现在,上头也在纳闷,日本人为什么突然一夜之间就变得对我们友好了呢?

    所以。对于日本人和许处长您的这次会晤,上头是非常重视的——日本人明显有求于您,估计他们不敢对您隐瞒的。这时候,您可以顺势向他们打听,他们的外交立场为何突然转变?他们这样做。到底在图谋什么?这些问题,上面都希望能在这次会晤里得到解决的。”

    “哦!”许岩恍然——黄夕的话,也解开了他的一个疑惑:为什么上头会同意自己会晤日本人。

    按平常的管理来说,像许岩这种涉密的重点人物,要跟外国情报机构接触,那是几乎不可能获得批准的。但这头次的会晤,却是很快得到了批准,情报部甚至还在积极推动这次会晤。

    现在,许岩明白了:上面估计是想通过这次交谈,来摸清日本人的底细了——看看日本人向许岩提出的问题和请求。那就能猜出他们真正关心的问题,也能猜出他们政治和外交政策转向的原因了。

    至于说许岩泄密的危险——现在,形势已经越来越明朗,关于f病毒狂化症和层出不穷的各种怪物,这明显不是针对华夏或者哪个国家的,这是对全人类的威胁。所以,在这个问题上,就算泄露一些情报给日本人,那也不是多大的问题了。

    黄夕啰啰嗦嗦地说了好一阵才肯走,她给许岩留下了一堆资料:《外事工作基础知识手册》、《日本民间礼仪风俗详解》、《常用日语对话五百句》——黄夕刚出门。许岩就把她留下的资料统统扔到了床底下:开什么玩笑,以自己现在的身份,难道还有必要迎合日本人吗?应该是日本人来好好学习一下许大爷常用语五百句才对!

    送走了黄夕,许岩检查了下自己的电话。给赵嫣然等几个关心的朋友回了信息,他还没来得及歇息呢,电话又响起来了,来电的是一个不认识的电话号码。

    “喂,哪位?”

    话筒里传来了一个彬彬有礼的声音:“您好,许岩同学。我是唐耀唐律师,前些日子,我们见过面还谈过一桩业务的,您还记得我吗?”

    许岩记起来了——这不就是上次帮秦老大做代表的那个唐律师吗?

    自己刚从公安局出来,刚回到家,唐律师的电话立即就到了——这说明,对方在公安局里有很灵通的耳目,对自己的行踪一清二楚啊!

    这算是对方在对自己示威吗?

    许岩不动声色:“当然记得,唐律师,你好,好久不见了呢。有什么要紧事吗?”

    “是啊,好久不见了。”唐律师也笑了,他斟字酌句地说道:“我听说,昨晚,许同学你跟我的当事人产生了一点误会。。。嗯,一点小误会,我的当事人希望能跟你妥善处理。有什么误会,大家慢慢谈就是了——许岩同学,不知您今晚方便吗,我们吃个便饭慢慢聊?”

    许岩看了一眼窗外的景色,他淡淡说道:“唐律师,你应该也知道,我今天刚从公安局出来,现在没什么心情见面,我们还是改天再约吧。”

    “当然,我是尊重许同学您意见的——您看,明天方便吗?”

    “明天啊?明天我要去见日本外交官,也没空啊!唐律师,到时候我们电话再联系吧。”

    说罢,许岩径直挂了电话,他当然知道,唐律师急切地想找自己,那是为什么——肯定是为了秦岳的委托,想用金钱来收买许岩,但这次,许岩怎么可能还放过他呢?

    那个秦老大,虽然他长得一副慈眉祥目的可亲样子,但这家伙曾欺骗了自己,还想派人过来绑架自己勒索金元宝,一想到他,许岩心下的杀意就无法抑制——见多了这么多的风风雨雨,也受文修之和朱佑香两位狠人那么久的熏陶,如果说现在的许岩还存有不敢杀人的妇人之仁,那就是开玩笑了。

    许岩有种感觉,自己的心魔,就是因为对秦岳的仇恨而起。只要那家伙还活着,自己的心魔就很难消除。事关自己的修炼道基,秦岳就是拿再多的钱过来,许岩也不打算放过他了。只是。许岩也不打算把话给说死,而是若隐若无地给对方留下了希望——把对方逼得太紧的话,虽然不担心秦岳会狗急跳墙,但他若是就此逃之夭夭了,那也是很麻烦的事。

    。。。。。。。。。。。。。。。。。。。。。。。。。。。

    下午四点。许岩还在睡午觉呢,他的手机又“呜呜”地响起来了。他含糊地应了一声:“黄夕么?”

    “许处长吗?告诉你一个消息,日本人派来的特使和他们的大使馆官员一个小时前已经从京城出发,外交部的人陪着他们,还有一个小时飞机就要降落了——”

    许岩睡得正香甜呢:“哦哦,他们来了吗?来了就来了吧。。。好的,我还在睡呢。”许岩已经把手机一按,随手丢开了。

    但今天,许岩想好好睡个午觉补休的愿望是注定要落空的。还没等他重新入睡呢,电话又响起来了。许岩生气地嚷道:“嗨,我说黄夕,你还有完没完啊?”

    电话里沉寂片刻,然后,许岩听到了文修之熟悉的声音:“岩子,是我!怎么,日本人来的事情,黄夕已经通知你了吧?”

    “哦,文哥,不好意思。我还在休息,没注意是你的电话啊——对的,黄夕刚刚已经打过电话来了,怎么了。文哥,你有什么特别的事情吗?”

    “倒也没什么事,我就是想知道,日本人过去你那边,你打算怎么接待他们?”

    许岩诧异道:“接待?我为什么要接待他们?这几个日本人又不是我请来的,我也没叫他们来锦城——凭什么我还要管他们吃喝玩乐加三陪啊?”

    电话的那头。文修之仿佛正在喝水时候给呛着了,他连连咳嗽:“咳咳,我说,岩子,你说话不要那么搞笑好不好?这毕竟是外事交往,不管咱们心里怎么想都好,外宾既然来了,基本礼仪还是要讲的嘛,不要让人笑话咱们不懂礼数。

    就像岩子你去日本东京,日本人也不见到如何欢迎你,但人家还不是照样请你在希尔顿住下,把你们招待得舒舒服服?现在,人家过来了,岩子你就这样不闻不理,好像不怎么合礼数吧?”

    文修之如果跟许岩谈什么外交工作关系大局很重要之类,许岩还真不睬他:那是官老爷考虑的事,关我鸟事!

    但文修之说到礼节,许岩就无话可说了——虽然后来日本人要对自己翻脸了,但在前期,自己刚到的时候,日本人对自己还真是非常照顾的,安排自己住高档宾馆,还安排随身译员接待自己——虽然许岩也知道,日本人的陪同也是不安好心,但不管怎么说,接待毕竟是接待,自己还是该领情的。

    文修之搬出这条来说,许岩就无话可说了,他闷哼一声:“文哥,你说得是——你要我怎么做呢?”

    “按礼节做好你分内的事情,那就行了!对日本人,只好态度和善,不要让他们挑出礼节上的问题,那就可以了。。。比如,客人远道而来,飞机还应该要接一下的。”

    “如果。。。如果日本人要求我透露一些关键消息呢?”

    “岩子,你怎么这么死心眼呢?你只管礼节上让他们挑不出毛病就是了,表面功夫做到了就行——至于说给不给他们实料,那就要看他们给你什么好处咯!”

    “好处?文哥,什么意思?”

    “岩子,你别装了!消息都传开了,说是日本人愿出一千万美金买这场跟你的会晤,这事,我不信你不清楚!这笔钱,等于是他们指定送给你的了!”

    文修之笑道:“就算你不知道,你的那助理黄夕,那小女孩可是个财迷,她不可能放过这单生意的——不会吧,黄夕没跟你说?那不行,难道是她想自己独吞这笔钱?这样的话,我就不能放过她了!”

    许岩赶紧解释:“没有没有,文哥,黄夕她是早跟我说过了这件事,只是我觉得这件事不是很妥——我如果收了钱而把要紧的机密告诉了日本人。那岂不是出卖国家机密?这样的话,我岂不是内奸了?所以,我觉得这钱不能拿。”

    “呵呵,岩子。你是聪明了,知道考虑后果了啊!”

    文修之笑道:“我打这电话来,也是想跟你说这问题——要从日本人手上直截收这笔钱,那不行的,但如果过渡一下——呃。你不妨就跟日本人说,你非常热爱咱们国家的慈善事业,希望他能对咱们国家的某个慈善基金进行捐款。日本人如果捐了款呢,你就不妨跟他们说点真货实料——就像你的那份报告,你不妨给日本人也透露一点,让他们也伤伤脑筋去!”

    “文哥,”许岩很惊讶:“我的那份报告。。。允许透露给日本人吗?”

    文修之叹了口气:“你的报告,我们是呈上去了,也连续开了几次会研讨了。你的这份报告,够大胆了。也够异想天开的——如果换个人敢提出这种报告,首长明天就让他去精神病院报到了。但问题是,提出这份报告的人是你,在上头的心目中,你许中校还是有一定分量的——现在,你提出了这样一份报告,首长们真是信也不是,不信也不是了!

    现在,上面已经研究过了,你的那份报告。可以适当透露给日本人知道——因为,如果你说的事情是真的,那将会是全人类的灾难。我们的烦恼,不妨让日本人也给分担上一点吧。

    岩子。按你的说法,那个时空缝隙出口是在箱根吧?这个消息,可以告诉日本人,让他们也慌上一阵才好。”

    许岩顺口答应了,这时候,他才想起一个问题:“啊。对了,文哥,你还没说清楚呢——日本人给慈善机构捐款了,可真是关我什么事?我可是一点好处都没拿到啊!”

    “瞎,岩子你这家伙啊,你就不能高尚一点纯洁一点,做一个有节操的热爱慈善的爱国青年吗?你就********钻钱眼里去了?要知道,部里为了帮你擦昨晚的屁股,帮你出医药费和赔偿金,我们可是刚花了几百万呢!这个账是没法报销的,你总要让我们拿回本金吧?”

    不知为什么,文修之显得心情很好,他打趣道:“好了,这件事,你也不用问了——这一千万美金,你肯定不能全部拿完,但也不会全部不给你。至于给你多少,就要看情况了——我说,这时候,你该对文哥我客气一点的,呵呵!”

    文修之在电话里很卑鄙无耻地浪笑起来,许岩正想回骂几句呢,却听到“嘟嘟嘟”的电话忙音,文修之已经抢先挂了电话。他发呆了两秒钟,却是听到了短信铃声,打开一看,文修之给自己发来了一个慈善基金的名字,后面还有一句话:“让日本人捐款进这基金!”

    “去!”许岩闷哼一声,他拿起电话打给黄夕,没头没脑地说了一句:“黄夕,咱们去机场接人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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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下午四点多钟,许岩开着车子,停在了机场的停车场。他走出停车场,在机场门口外面远远就看到了黄夕——她穿着一身红色衣裳,鲜艳得像一团火似的,站在机场的门口东张西望。

    许岩冲她挥挥手:“嗨!黄夕!你来了?”

    看到许岩,黄夕也是很高兴,她快步迎了上来:“许处长,您可是来了!飞机大概十分钟后抵达,我担心你来迟到,那就麻烦了!”

    “放心吧!”许岩安慰黄夕:“咱们锦城机场的飞机,可是从就没有准点过的——晚点半个钟头以内的话,那就算是准时抵达了。我就算来迟一个钟头,估计这飞机还下不来。怎么样,跟总部联系上了吧?他们怎么说?”

    “是的,我已经联系过总部了。他们说了,日本人过来锦城这边的食宿,是由咱们的外交部来安排的,费用则是由他们自行处理,不用我们操心。我们只要专心集中精神开会应对好日本人就好了。”

    听到黄夕这么说,许岩也是松了口气,他笑道:“那就好——外交部总算干了件人事,把这活接了过去。想到我要跑上跑下帮日本人安排食宿的话,我还不如宁愿去死咧!”

    黄夕抿着嘴笑了——即使真的是让许岩来负责安排,这位大爷多半也是抄手抱胸等着的货,这活最后肯定还是要落到自己身上的。

    俩人在出机口等了一阵——按平常,飞机不误上一两个钟头,那还真不像是锦城机场的航班了,但今天说来也奇怪了,还不到几分钟,机场的广播已经嚷起来:“来自京城的东方航空公司xxx航班即将降落,请接机的朋友到二号出站号等待。”

    很快,许岩和黄夕在出站口见到了自己要迎接的人。这是一个颇为庞大的队伍,在下飞机的游客中,有几个人西装革履、服饰正规,表情严肃,这群人走在那些休闲的游客中间显得很是显眼,许岩一下子就注意到他们了。这时候,黄夕已兴奋地嚷了起来:“师姐!齐师姐,我在这边啊!”(未完待续。)

第三百八十六节 高调

    黄夕激动地挥手,对着人群中一位穿着深色职业套装的短发女郎使劲地挥手,她小跑着快步迎了过去,许岩跟着望过去,也看到了那个职业装女郎,她一头精神的碎短发,一张小巧的面孔颇为精致,妆化得很好,眼睛很亮,顾盼之间,神气十足——听了黄夕的叫唤,许岩自然明白,对方就是黄夕曾对自己说过的那位,在外交部做处长的师姐了。

    黄夕已经跟那位齐师姐亲热地拥抱在一起叙旧,许岩莞尔一笑,悠闲地走了过去,这时候,黄夕这才记起来,许岩还在身边等着呢,她转身过来,拉着短发女子向许岩介绍道:“齐师姐,这位就是我现在的老板,四局的许处长——许处长,这是我的师姐齐楠,大学时候很照顾我的,现在齐师姐在外交部的亚洲司当处长。”

    许岩颌首微笑:“您好,齐处长!”

    “您好,许处长!”齐楠很热情,首先递手过来,俩人用力一握,齐楠笑嘻嘻地说:“早听黄夕说了,说她现在的老板是位年青又能干的帅哥,年青得出奇,能力又强,二十岁出头就当上处长了,我先前一直以为是这小妮子在吹牛呢,没想到现在一看,才知道真是一个年轻有为的帅哥啊!许处长,比起您来,我们真是一把年纪都活到狗身上了!

    许处长,认识一下吧,齐楠!你别听黄夕说的什么处长,其实也就是个助理调研员待遇,在亚洲司就是个打杂跑腿的,以后还请许处长多关照啊!”

    在许岩的印象中,外交官都是一帮神情严肃彬彬有礼小心翼翼的中年男人,很严谨很死板的样子,但眼前的这位齐处长却给了他不一样的印象,她的性情很活泼,青春十足,未语先笑。让人感觉很开朗,相处起来很轻松。

    被齐楠的笑容感染了,许岩也露出了笑容:“齐处长开玩笑了,你在外交部这么高大上的部门。还需要我关照?你关照我才是啊——齐处长你是在亚洲司的,下次出国的话,凡是亚洲地区,签证的事可是要拜托你了啊!”

    齐楠笑嘿嘿地说:“没问题,许处长想出国玩的话。无论哪个使馆的签证官,我都熟的!只要你们单位同意放你出去,你想去哪里,美日欧俄,我都能帮你搞掂了签证,呵呵!”

    然后,齐楠凑近身来,压低了声音:“许处长,咱们自己人,回头可以慢慢聊。但这边还有几个日本政府派过来的,咱们先把他们给招呼了吧。”

    “好!齐处长,麻烦你先介绍下吧?”

    来自日本的客人一共四位,打头的是一个短头发面目严肃带着黑色边框眼镜、身形高瘦的中年人,此人有着一张高仓健那样的短脸,眉毛平直而短,穿着一身黑色的西装,目光坚定,表情沉稳,气场很强大。按照外交部齐楠介绍。这位就是这次日本政府的使者桥本一郎先生。

    齐楠笑嘿嘿地在旁边介绍道:“许处长,桥本先生是来自内阁情报调查室的部长——这单位的性质,跟你们单位也差不多吧。论起级别来说,他相当于我们的司级干部吧。这次的来访团,就是以桥本先生为首的。”

    桥本一郎走前一步,很严肃地对许岩鞠躬行礼,然后唧唧呱呱说了一通,齐楠立即翻译道:“桥本先生说:许桑,初次见面。请多多指教!这趟来得冒昧,叨扰许桑了,给您添麻烦了!”

    许岩微微躬身:“桥本先生,初次见面,请多关照,欢迎来到中国,也欢迎来到蜀都和锦城。”

    接下来介绍的两名日本人,一个是日本驻华大使馆的武官佐藤沙树上校;另一个是日本大使馆的参赞山本藤彦的,这俩人都是四十多岁的中年人,他们的表现也很符合许岩印象中的外交官印象:神情严肃、不苟言笑、彬彬有礼。

    待介绍到第四名成员也是最后一名成员时候,许岩微微吃惊:来人竟是熟人,就来自东京警视厅的公安警察安晴织子。

    许岩摆摆手,抢在齐楠前面说道:“这个就不用介绍了,大家都是熟人——安晴小姐,最近还好,别来无恙?”

    见到许岩,安晴织子神色平静,波澜不惊,像是上次的冲突根本就不存在,她躬身行礼道:“嗨!许桑,您好!好久不见,又见面了。这趟过来,我是陪着桥本部长,给桥本部长担当翻译和助手的——总之,请多多指教!”

    看着安晴织子,许岩轻轻吁了口气,面露忧伤——看到安晴织子,他就想起了当初自己出访日本时候渡过的那些日子,很自然地,他也想起了和朱佑香在那些日子相处的点点滴滴——回想起来,那其实也不过是两个月之前的事情了,但如今回想起来,却是恍如隔世。

    那些日子的回忆,已成为了许岩心中最珍贵的财富。

    轩芸,你在哪里啊?你是否还在想念着我,正如我想念你一样呢?

    看到许岩感伤的表情,安晴织子一愣,她仿佛也想到了什么,神情也变得幽深起来,旁边的齐楠看着奇怪,她打岔说:“咦?这倒是奇怪了耶,为何许处长和安晴小姐一见面,你们的表情就变得这么奇怪了,二位好像——好深沉的样子!难道,在二位之间,还有着什么忧伤的故事吗?呵呵!”

    安晴织子微微欠身鞠躬道:“没有的事,齐处长您误会了。只是因为见到许桑,让我想起了一些过去的事情罢了。”

    “啊,那是什么事呢?安晴小姐方便说一下吗?”

    “嗨依!当初,许桑去日本时候的情形,那时候,我和几位同事——刑事一课的系长中村君和雾岛君等人一同来机场迎接许桑,那时候,大家相聚甚欢。没想到,短短数月间,世事已经变得沧海桑田,中村君和雾岛君皆已在抗击东京怪兽的灾难之中殉职牺牲,念及故人,委实令人黯然。想来许桑也是为此而感伤吧!”

    许岩心里想念的是朱佑香,跟那帮挂掉的日本警察其实没半毛钱的关系,但既然安晴织子给自己这样美化,他自然也就顺势认下了。还很应景地抹了下眼睛,装模作样地擦擦不存在的眼泪:“正是,正是所谓岁月不堪书,故人不知处,最是人间留不住啊!想到那些离去的朋友。岂能不令人黯然忧伤啊!”

    桥本部长听不懂中文,看到安晴织子用中文跟许岩交流,他很严厉地对安晴织子问了两句,然后,安晴织子也用日语来给他答话,桥本一郎一边听着一边认真地点头,望着许岩的目光也变得热切起来了。

    他叽叽呱呱地说了一通,然后对着许岩深深一鞠躬,许岩还一头雾水呢,安晴织子在旁边地对他翻译道:“许桑。桥本君说,您说得实在太好了,他完全赞成您的意见!正是在您去日本的那几天里,我们的东京遭受大难,可怕的怪兽肆虐于城市中心,导致了雾岛君、中村君等好男儿的殉职,勇士纷纷凋零——愿英魂不灭,常佑神州!

    就在前几天,我们惊闻,在贵国的蜀都省也出现了同样的怪兽事件。但被许桑消灭了。对许桑这样能诛杀怪兽的强大勇士,桥本部长表示十分钦佩和敬仰。

    桥本部长认为,这些可怕的凶兽不但是对我们日本,也是对全世界的威胁。是对整个人类威胁的重大威胁!面对这样恐怖的怪物,全人类应该不分国籍不分种族地携手起来,共同团结起来抵御这些凶残的怪物,捍卫人类的伟大文明!

    为了保卫世界和平,我们日中两国作为亚洲最强大最先进的两个国家,更应该携手合作。守望相助,共度难关。希望在这次的会晤中,我们能得到许桑您的帮助和指点,十分感谢——嗯,以上是桥本部长说的!”

    许岩心想桥本一郎还真是迫不及待啊,还没开始谈呢,立即就给自己戴了这么大的一顶高帽子来,这番“保卫世界和平”的发言听起来很是大义凛然,但言下之意却是有些阴险了:倘若自己不好好配合日本人的要求,那自己显然就是破坏中日团结和统一战线的罪魁祸首和罪人了。

    许岩眼睛一转,却是以更大的声量嚷道:“桥本先生的意见我非常赞同!中日两国互为近邻,也是亚洲和世界重要的经济体,是一衣带水的友好邻邦,努力推动两国关系稳定发展,不仅有利于亚洲的稳定,也对全世界有利。我们的先总理曾指出,中日友好是民心所向,这是整个亚洲人民都在期待的事情!

    但我们也清楚地看到,在中日交往中存在着严重的问题。贵国的****内阁谋求通过强化日美同盟及与周边国家安全合作,对中国实施牵制和威胁。钓岛争端继续陷于僵局,摩擦和对立争端向多领域扩散,尤其是****首相悍然参拜靖国神社,否定战后国际秩序,导致中日关系陷入最严峻的局面。看着日本政府**********的倒行逆施,有识之士都是深为痛心。。。。。。”

    许岩一本正经地胡说八道,心中暗暗庆幸:亏得被朱佑香带领了,自己也养成了看新闻联播的习惯——在日本东京怪兽事件之前,只要打开电视新闻,三五天就会有一篇批判日本首相的新闻出来,对新闻稿的套路,许岩也学了个七八成,现在正好拿来现买现用了——你丫的不是要跟我唱高调吗?比起说官话套话,咱们伟大的华夏人民从来都是无所畏惧的!

    许岩这样“吧啦吧啦”地说了一大通,说得这群日本来客一个个眼神呆滞——开始时候,安晴织子还很认真地把许岩的话给翻译过去给桥本一郎听,后者听得还很认真,还频频躬身对许岩道歉:“四米妈三恩!”、“莫西哇可狗扎衣妈身!”,应该是一些道歉的话吧。

    但许岩依然在滔滔不绝,:“。。。两国一衣带水,在历史上既有友好往来,也有冲突与战争,所以,我们说,我们要以史为鉴,构建两国之间的特殊国家关系和友好关系,以应对复杂多变的国际关系。我们既要面向未来,也要反省历史,要真正地让东海成为名副其实的和平之海,这需要日本政府作出更大的努力,努力清除军国主义残余,遵守和平宪法,要培育下一代日本人产出正确的历史观和世界观。。。我们要秉承老一辈革命家的遗愿,紧密恪守中日联合公报的要求。。。”

    一分钟,两分钟。。。五分钟过去了。。。十分钟过去了,许岩的演说依然没有停止。听着许岩一本正经地胡说八道,众人的眼神渐渐开始发直。

    安晴织子停止了翻译,她茫然地注视着许岩,看着许岩的嘴唇飞快地上下开合飞舞,眼神毫无焦点,嘴巴半咧开,一副目瞪口呆的表情。

    有这种表情的,可不是仅仅只有安晴织子一个,在场的几个日本外交官同样茫然又迷惑——大家心里转着同一个念头:“许岩,他疯了吗?大家刚见面呢,他说那么多废话干什么?”

    这些强调‘中日友好’的老生常谈,作为资深外交官,他们自己都要经常说——没办法,这是他们的职业。但就算是职业外交官也好,现在只是一个迎接的场合而已,还没到正式会晤,大家也不至于刚见面就在机场门口滔滔不绝吧?

    但作为客人,他们也不好意思来打断许岩——虽然大家都明知道许岩就是在胡扯八道,但这种话要是摆到台桌面上来说的话,那就是********和外交失误了:“怎么?你居然认为,许处长所论述的中日友好是废话?那你到底是对许处长有意见,还是对中日友好有意见?”

    许岩很佩服日本人,听着自己一本正经地胡说八道,他们居然能沉得住气,居然没有一个人来打断自己的,最后,却是自己这边的人受不了,黄夕的师姐齐楠笑着接过了许岩的话头:“对于中日友好的大势,许处长很有一番见解,我认为,这是很有道理,也很有必要的,只是。。。”

    她看着许岩,苦笑着露出一个求饶的表情:“时间已经不早了,我们在机场门口说这么重要的事情,好像也不是个事。我们先回了宾馆,许处长继续说,我们也好洗耳倾听,如何?”

    齐楠这么一说,不但几个日本人如蒙大赦,连声赞同,就连许岩也是松了口气——哪怕是废话套话都好,这样一口气说上十几分钟,他也快没词了。

    现在,许岩十分佩服那些能滔滔不绝做指示的领导了——能把自己都不相信的废话说上整整几个钟头,这真不是一般人能做得到的啊!(未完待续。)

第三百八十七节 外交

    天才壹秒記住『shuyaya qu 】倒是吃完饭之后的酒吧时间,他应该就很放得开了,放浪不羁,什么乱七八糟的事情都干得出来。那时候的。才是他真性情的表露时间。

    许岩倒也相信齐楠的说法,只是他并不因此而谅解桥本一郎你自己的性情习惯如何,那是你自个的事情。现在。你有求于我许某人,你摆着这副死人脸。是打算给我难堪还是怎么样?为什么就非得是我来迁就你,而不是你来迁就我呢?

    归根到底。还是因为你们日本人在中国习惯当大爷了,还没意识到,现在的地位已是逆转了。

    因为这顿饭吃得不爽,许岩也就草草了事,他搁下筷子,对着众人这边点点头:“诸位请慢用,我吃饱了。不好意思,我这还有事,这就告辞了!”

    此言一出,举座震惊。齐楠处长震惊地看着许岩:“许处长,你……”

    从许岩先前的表现来看,她已经看出了,这位许处长是个不按常规来玩的人,但她也没想到,许岩会做得如此明显半个小时就吃完接风席,然后直接搁下碗筷说拜拜了,这种行为,在官场上或者在外交圈子里是极其罕见的,倘若不是双方有着极大的怨恨,就跟当面打脸也差不到哪去了。

    许岩提出告辞,在场的几个日本人也搁下了碗筷,露出了愕然的表情。

    桥本一郎沉着脸唧唧呱呱地说了几声,他的助手安晴织子立即翻译了过来:“许桑,桥本先生恳请,您能再留下片刻,我们有一个非常重要的会晤希望能与您沟通。倘若您不嫌冒昧的话,我们希望能在宾馆的茶室与您共同品尝茶道齐处长,请问,可以这样安排吗?”。

    齐楠也搁下了筷子,她挺直了身,端庄地微笑说:“先声明一下,这次会晤,主要是由许处长负责,我们外交部就是陪同的,如何决断,还是由许处长决定只是,几位贵宾刚到锦城,旅途疲惫,如果立即进行会谈,不知你们是否能经受得住?”

    桥本部长又是叽叽呱呱地说了一通,安晴织子又给翻译过来:“齐处长,请您放心。桥本先生说了,国内对着这次会晤十分重视,正在翘首盼望着我们带回成果去。一些小小疲惫,我们完全可以克服的。”

    “桥本阁下和诸位先生这么认真负责,我是十分佩服的许处长,您是个什么意思呢?”

    许岩微微沉吟他也没想到,日本使者这么迫切,刚下飞机,连稍微休憩都不需要,立即就要求投入会晤中。从那板着脸的桥本一郎身上,他依稀看到了当年那群凶悍地端着刺刀吼着“杀**”迎着机枪冲锋的日本兵影子。

    日本人这样死死缠着不放,就像周围经常有只苍蝇在嗡嗡嗡地飞舞一样,这倒是一件很让人烦心的事情。倘若能在今晚就把事情给解决的话,这倒是未尝不可。

    但出于谨慎,许岩还是没有立即答应日本人,他说声抱歉,走出去打了个电话给文修之,他简单地把事情说了:“日本人看来很迫切,他们今晚就希望能与我会谈文哥,这个会晤,部里是不是派一位比较有经验的领导过来给我们坐镇?”

    文修之的态度很干脆:“这件事。岩子你全权做主就好了,部里就不另外安排人过去了。有事。你和黄夕商量着办就好,那小女孩还是有几分小聪明的。”

    情报部对许岩这么放权。许岩倒是有些惶恐了:“这样不好吧?我没经验,万一说错了什么不该说的话,或者泄露了什么机密,那就麻烦了!”

    “呵呵,”文修之笑了:“岩子,其实我们早考虑过了,为这个,部里面已经对你进行过评估了,部里认为。你虽然是担任职务的中层干部,但特种反恐处是刚成立的部门,与其他的部门并没有业务上的接触和沟通,一直独立在外运营,你没有接触绝密内容的机会瞎,岩子,说得正经点吧,你连情报部的大门都没进过,能知道啥国家机密啊……所以。你根本不存在对日方泄密的可能。”

    “但问题是,我知道不少f病毒狂化症感染的专案资料呢……”

    “这倒是不用担心,这方面的资料,很快就会公开了。很快就不再成为机密了。”

    “啊,怎么回事呢?”

    “现在,考虑到f病毒狂化症频繁发作的现状。已经有专家向中央提出了建议,建议要把f病毒狂化症病毒作为一种自然发作的罕见病症向民众公开。没必要再遮遮掩掩了。

    专家们认为,事实证明。f病毒狂化症造成的大量死伤,绝大部分都是因为应对不当造成的。既然已确认了f病毒狂化症在全球范围内的蔓延趋势,这已经是客观的现实情况了,我们没必要采取这种讳疾忌医的态度,应该把这种病当做车祸、火山爆发或者地震海啸台风这样的自然灾害来看待,积极在民众中普及它的特征、危害和应对的知识,这样可以减少这种疾病造成的伤亡后果。

    如果让老百姓都清楚地知道这种病,也知道该怎么识别和应对,那反而不会引起恐慌就像现在这样,全国每年的交通死亡人数接近十万人,要说到伤亡数,难道不比f病毒狂化症更厉害吗?可是这样,老百姓恐慌了吗?没有!为什么?因为大家了解车祸的原因,也知道该怎么预防和防备,所以,虽然车祸造成的伤害很大,社会却不会因此恐慌和动荡。而针对f病毒,同样可以通过对民众的宣传和普及教育,达到这样的效果。”

    文修之说得很长,许岩也听得很用心,他问道:“那,中央是否会听取他们的意见呢?”

    “目前,中央要求我们专案组对f病毒狂化症的这个病毒的资料进行一次的全面检讨和评估,应该会很快逐步放开和公布这方面的资讯。

    我们已经跟外交部门沟通过了,可以提前给日本人透露这方面的资料,以换取日本人在其他方面对我们国家的让步,这样的话,我们等于是拿一些即将要公开的秘密换取了日本人的让步,这生意,我们做得不亏,呵呵!

    总之,岩子,跟日本人那边,你爱怎么掰就怎么掰吧!他们就是想打听蜀都大学的巨兽案件,那也不是不能商量的反正现在网上的消息都传得满天飞了,也不差你这个当事人的说法了。这件事,组织上已经授权给你了,不会有什么事的,呵呵!”

    说到这里,文修之“呵呵”地干笑起来,显得很是得意的样子许岩猜想,搞不好,这个狡猾的计划就是他想出来的,难怪他这么得意了。

    结束了通话,许岩心中已是有了底。他快步回到饭厅,对着那边翘首等候的众人沉声道:“好的!那么,我们今晚就会晤吧!”

    桥本一郎说得很客气,说是要邀请许岩品尝“茶道”。众人跟宾馆要了一间茶室,日本方面四个人,中国这边则是许岩、黄夕和齐楠等三人。不大的茶室,被这七个人坐下,顿时显得有点拥挤了。

    双方围着那张茶桌团团坐下,日本人坐在一边,许岩和两个妹子则是坐在茶座的另一边,两边壁垒分明。

    几个日本人临襟正坐,神情严肃,腰杆挺得笔直,眼睛平视,那气势还真有几分压迫力,像是坐着真准备谈判的黑帮大佬。

    看着几个日本人这样气势巍然地临襟正坐,气场强大,许岩忽然有些佩服他们了或许有人觉得日本人只是装模作样的面子功夫,但需知实于内而形于外,如果没有强大而坚定的内心支撑,就算要装出威严肃然的样子也不是那么好装的。

    就拿日本人的现在的坐姿来说,堪称是“站如松坐如钟”,要保持这样的姿势,没有良好的习惯和克制的毅力是办不到的古代有个成语叫做“沐猴而冠”,要让国内那些城乡结合部非主流杀马特少年来个这样的坐姿,恐怕坚持不了三分钟,他们就得散架了。

    服务员进来给众人上了茶水,看着室内的气氛凝重又紧张,她倒茶的手都有点微微地颤抖了。

    齐楠很严肃地对服务员说:“服务员,我们在谈很要紧的事,等下,没有我们的通知,你们就不要再进来加水了要什么,我们会找你的。”

    “好的,客人,你们请自便有什么需要的,请按铃通知我们。”

    服务员吓得急匆匆地赶紧出去了,会谈也就开始了。

    在会谈开始之前,日本人的那位大使馆武官一佐佐藤楠先起身先鞠躬道歉,他说,根据国内的要求,这场的会谈要求有个记录,所以,他将安置一台小型摄像机放在茶室中,记录下今天会谈的整个过程。

    他盘膝而坐,深深鞠躬:“如果给许桑和诸位带来了烦恼和不便,实在很抱歉!对不起了!”

    许岩微微蹙眉。他望了一眼齐楠,却见后者也从身边的手袋里拿出了一个小型的摄像仪:“佐藤先生太客气了。虽然今天不是正规的外交场合,但毕竟也是正规的公务会谈,留下记录是应该的。既然佐藤先生已放了一台摄像仪,那我再放多一台视频记录仪和录音麦克风,想来诸位应该也不介意的吧?”

    几个日本人很严肃地点着头,表示不介意,这是应该的。

    双方的记录仪都放好以后,会议也就开始了。很自然地,按照惯例,会谈的开始,是由双方地位最高的人开头先说的,那边的桥本一郎唧唧呱呱地说了一通,她的助手安晴织子在旁边迅速地进行同步翻译,桥本一郎说了一通客套话,他称自己一行来到中国和锦城,受到了中国政府和许桑个人的热情款待,他感觉十分荣幸,在此特向许桑表示感谢。

    许岩很客气地谦逊几句,说上一些有朋自远方来不亦乐乎的废话,双方这才进入了正题。

    日本人也没和许岩兜圈子,很快就进入了正题:“许桑,在今年三月间,您和您的朋友朱佑香小姐进入了我国进行交流访问,这件事,你还有印象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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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三百八十七节外交:

第三百八十八节 谈崩

    许岩挑了下剑眉,沉声说:“这件事情,我自然记得的。安晴小姐,当时你还接待过我的吧,难道你们忘记了吗?”

    安晴织子彬彬有礼地回应:“嗨依!许桑,有一件事,我们很期望能得到许桑的解答,倘若有失礼之处,我们先提前道歉了!”

    “安晴小姐,你请说吧!”

    “许桑,今年2月1日晚,请问,您是在哪里度过的呢?”

    “2月1日晚上?”许岩眯起了眼睛,他冷漠地望着对面:“这个日子,有什么特别的地方吗?”

    这时候,黄夕却是先明白过来了,她侧身过来,低声跟许岩说道:“许处长,2月1日,就是日本东京银座爆发怪兽事件的那晚——也就是我们刚刚抵达日本的第一天晚上!日本客人想了解的恐怕就是您在那晚的行踪吧。”

    看着几个日本人可怜巴巴的样子,许岩也懒得跟他们计较了。他很不高兴地“哼”了一声:“我在那晚上的行程——安晴小姐,你们该是知道的啊!下飞机以后,你们就把我们安排到新宿的希尔顿酒店去了,然后,我们就在酒店里睡觉过夜了。”

    “嗨依!许桑,那晚,您确实是在希尔顿酒店过夜的,但那晚,你却不是一直都留在酒店里,您出去过的吧?我们看酒店的监控记录,从晚上的七点钟到十点钟之间,足足有三个小时,你并不在宾馆里。能跟我们说说,那几个小时的时间里,您去了哪里呢?”

    许岩蹙眉,他眯着眼睛打量着安晴织子:“安晴小姐,贵国政府为什么要向我提出这样的问题?你们关心我在那晚的行踪干什么?难道,贵国政府会以为,那天晚上的银座凶兽事件,会跟初到日本的我有什么关系吗?”

    安晴织子深深地躬身以示道歉,桥本一郎和两位大使馆的官员也跟着一起躬身,连声道歉:“许桑,我们知道,这问题确实很失礼,但这对我们来说十分重要,希望许处长能宽恕我们的冒犯。”

    “对你们很重要?行吧,那我就跟你说吧——我想想啊,那晚,到了东京,听说东京的市区很繁华,我们自然要出去购物逛街的。”

    安晴织子文质彬彬地问道:“请问许桑,您是和您的朋友朱佑香小姐一起的吗?”

    “好像是吧!那晚,和我们一同出去的,还不只是朱小姐,还有一位你的同事,就是那位雾岛警官吧,他很热心,主动给我们带路!”许岩叹了口气,感慨道:“可惜了,雾岛警官壮烈殉职,英年早逝,委实令人惋惜。”

    可惜,许岩这番想打岔引开话题的企图,被人根本无视——安晴织子根本就不提雾岛谦的这茬事,她严肃地问道:“许桑,您的朋友朱佑香小姐,在您出去的那三个小时的时间内,您一直和她在一起的吗?”

    “朱小姐吗?”

    这时候,许岩就是再笨也听出来了,对方连续三次提到了朱佑香,还问起了那晚自己是否和朱佑香在一起——很明显,对方关注的目标并不是自己,而是朱佑香。

    确认了对方的怀疑,许岩并没有惊慌。一来,朱佑香已经不在地球上了,日本人就是再怀疑,能把她怎么样?第二,许岩也有自己的底气,自己已经是堂堂的练气高阶修士了,这又是在中国的土地上——有实力,又是在自己的主场,大不了自己就拂袖而走,日本人难道还能把自己强留下来回答他们的问题吗?

    “要追查我和朱小姐当晚的行踪?桥本先生,安晴小姐,老实说,你们这种问话方式,让我很不舒服——这算什么回事?算是对我的审问吗?”

    “许桑,您言重了。我们问这些问题,确实有原因的,等下,我们自然向许桑您解释有关情况了。”

    许岩很镇定地缓缓摇头:“抱歉了,安晴小姐,你们一再打探我和朱小姐的情况,这已经涉及我们的隐私了。如果你们不给我一个合理解释,恕我无法再回答诸位的问题了。”

    听到许岩说得决绝,几个日本人都是面露难色,然后,那个桥本一郎开口,唧唧呱呱地说了几句什么,然后安晴织子给他回答,然后桥本一郎又问——许岩扯了一下黄夕的衣裳,他低声问:“黄夕,这几个小日本鬼子到底在说啥?你懂日语,你帮我听听!”

    黄夕面有难色,她也低声说:“许处长,我已经留意在听了。只是,这帮日本人太狡猾,他们用的是关西那边的地方腔调,说得很快——他们存心就是不想让咱们听懂的。”

    这时候,齐楠探头过来,她凑到许岩耳边轻声说:“许处长,我倒是听懂了一点,他们好像在说,他们那边有些很要紧的照片,他们正在讨论,要不要出示这些照片给你看。”

    听到日本人说手里有照片,许岩微微蹙眉,他狐疑地看面前的几个日本人,心中微微忐忑——难道他们还藏有什么杀手锏吗?

    过了一阵,几个日本人像是商量妥当了,他们纷纷坐直了身子。安晴织子从随身携带的公文袋里拿出一个很大的白色信封,她从信封里抽出了几张照片,彬彬有礼地放到了桌子上,推到了许岩的面前,她很客气地说:“许桑,这些照片,麻烦请您过目。”

    许岩拿起了那几张照片,他立即就认出来了:照片上的人物,正是自己和朱佑香、黄夕。看那照片上的背景,显然是成田机场的候机厅。照片上,自己正在与几个日本警察寒暄对答,雾岛谦、中村矢也、安晴织子等人都在照片上被映出来了,但很显然,那照片显然是以许岩和朱佑香为中心来取景的,许岩和朱佑香二人都是身处镜头的中央,照得特别清晰。

    看到对方讨论了半天,拿出来的只是这种大路货色,许岩顿时放心,他好整以暇地把照片递给了黄夕和齐楠俩人看,甚至还有闲暇来幽默了一番:“安藤小姐,你特意把我旅游时候的照片送来给我吗?您真是太客气了,让您费心了。”

    被许岩讽刺了一番,安晴织子依然不动声色,她微微低头:“嗨依!许桑,这是您上次来东京时候的照片。。。正如您所看到的那样,您、朱小姐和黄小姐,都在这张照片上面。”

    许岩开始还担心日本人拿自己的隐私照片出来要挟自己呢,没想到是这种大路货的照片,那他还什么好担心的?他笑道:“安藤小姐,你拿我们去日本时候的照片回来,是想要我们在照片上签名吗?是的话,那便直说就是了,一个签名,我还是愿意的。”

    许岩在开玩笑,黄夕和齐楠都笑了,但几个日本人都没有笑,他们的表情严肃得很。安晴织子用力地应了一声:“嗨依!”她很严肃地说道:“许桑愿意为我们签名,这是在下的荣幸,等下还请千万赐教,但在下要说的,并不是这个。”

    她指了下照片上的人影,手指就戳在朱佑香身上:“许桑,正如照片上显示的那样,这一趟您到敝国出访时候,一共有三人——许桑您、黄小姐和许桑的这位朋友朱佑香小姐。但据我们所知,当许桑您回国离开之时,朱小姐却是不曾与你们一同离开,在我们的海关记录那里,也没有朱小姐出境的记录——也就是说,自打进了敝国,朱小姐就一直留在敝国不曾离开。我们想请教许桑,朱小姐她现在在哪里,您能否赐教呢?”

    日本人终于直截地提起了朱佑香的问题了,许岩倒是一阵轻松——那样绕着圈子说话,大家都费力。

    “朱小姐在哪里?抱歉,这个问题,恕我无可奉告。”

    他冷笑道:“而且,我要说明的:海关没有出境的记录,这并不等于朱小姐就没有离开——就像我离开贵国的时候,贵国的海关留下我的记录了吗?哦,倒是我们的黄夕小姐,在贵国的警察系统里留下了被拘禁的记录。”

    许岩的话中蕴涵着深深的怨气,在场众人自然听出来了,桥本一郎板起了脸,他唧唧呱呱说了几句,安晴织子显得脸有难色,但她还是艰难地翻译了过来:“桥本部长说,他再次诚恳地敦请许处长回答这个问题!这次会晤十分重要,两国的高层领导都在关注。许处长能否配合我方的调查,这关系到中日友好的大局,许处长理应从顾全大局的角度出发,慎重考虑,如实回答!”

    听了桥本一郎的话,许岩顿时火起,他正要发飙,但齐楠抢在他前头说话了,她干咳一声,严肃地说:“桥本部长,佐藤先生,山本参赞,安晴小姐,有件事,我必须要在这里提出来的:上一次,许处长和黄小姐代表我国情报部应邀出访贵国,与贵国的东京警视厅进行友好交往会晤,他是以公务外交人员的身份前往贵国的,理应得到贵国政府的尊重和礼遇。

    但令人遗憾的是,许处长一行在贵国并未能得到与他们身份相称的待遇,而是受到了贵国的追捕和通缉,许处长的助手黄小姐甚至还被贵国警方予以缉捕,被无故地强制带回警署进行讯问。

    贵国对我国外交人员如此粗暴无礼的对待,严重违反了维也纳外交公约的原则,也是严重破坏中日友好大局的行为,在此,我谨代表华夏外交部对贵国提出严正抗议!

    中日友好的局面,需要日方和我方共同维护和共同努力,鉴于贵国在上次出访中对许处长所作出的粗暴行为,出于对等原则——许处长,您完全可以拒绝日方对您的任何要求,国家对你完全支持!”

    齐楠的一番话说得铿锵有力,底气十足,许岩听得“哈哈”一笑:“齐处长,你说得太好了!你若是年青几岁,我搞不好会喜欢上你了!”

    说着,许岩拍拍手,豁然站起,对着桥本一郎嘿嘿一笑:“桥本先生,我尿急了,恕不奉陪,你们继续慢慢玩!”说罢,他转身就出门了,“砰”的一声将茶室的门给摔上了。

第三百八十九节 参观

    天才壹秒記住『shuyaya qu 】但他们这样把病人这样折腾法,我就受不了了!”

    说着,吴仁宝苦笑着吁了口气,他说:“没办法,人民医院骚扰得实在太厉害了,我实在顶不住了,昨天晚上,我和爱人偷偷地溜了出来,从医院的杂物楼梯偷偷跑了出去,连行李和随身衣服都不敢拿,呵呵!”

    说着损失了行李和随身衣物,但吴仁宝却没显出多少难过的情绪来,反而“呵呵”地笑起来了,很显然,妻子被治愈了,这让他心头心情大好,并不计较那点财物的损失了。

    “许先生,那些烦心的事就不说了,我今天电话呢,主要是一件事:我和爱人想请您和赵小姐赏光吃个便饭,不知您什么时候方便呢?”

    这位吴仁宝虽然是官场中人,但他重情重义,许岩对他倒是没什么恶感,他笑道:“吴书记给我安排免费的饭局,我总是有空的。”

    听到许岩答应了饭局。吴仁宝显得很高兴:“呵呵,许先生您肯赏光,那就太好了!这样的话,今晚,您看合适不?”

    “行啊,今晚我没啥要紧事,就听候吴书记安排了。”

    “呵呵。许先生,您是本地人。我也不知道您喜欢哪里的口味您看,咱们选在哪个地方比较合适呢?”

    许岩连忙推辞:“其实我也不是锦城本地人,客随主便,吴书记你看着定了就好吧?我口味很杂,哪里都可以的。”

    俩人你来我往地客套了一番,最后还是许岩取得了胜利,吴仁宝不得不承担了挑选饭店的重任,他很谦逊了一番,最后才说:“既然许先生不肯定。那我就提个建议吧锦城饭店怎么样?我听说,锦城饭店是锦城市政府的定点接待点,饭菜应该还可以吧?而且,还有一个最重要的原因因为我和爱人都是外地人,我们就住在锦城饭店,定在这里的话,我俩就可以偷偷懒了。不用跑那么远。”

    “锦城饭店吗?”

    吴仁宝一说到锦城饭店,许岩想到昨晚跟日本人不欢而散的饭局了那帮日本人,应该也是在锦城饭店住的吧?

    但前面已经说过客随主便了,许岩也不好改口了:“行,那就锦城饭店吧!”双方约好晚上吃饭的时间,很客气地挂了电话。

    上午。许岩哪都没去,在家闭门安心读书。他今天,主要修读的是《白鹿大事记》,看着以往的白鹿书院子弟故事,看着这帮书生如何仗剑行侠行走江湖,倒也感觉颇有趣味的。

    下午时,许岩的电话再次响起。这次来电话的却是赵嫣然了,她娇滴滴地问许岩:“岩子,你好啊!你现在在哪里呢?”

    “我在家呢。怎么了,嫣然?”

    “吴书记今天通知我说,他今晚请了我们吃饭,他说你已经答应了。这样,我开车来接你,我们一起过去吧?”

    许岩有点惊讶,他抬头看看墙上的闹钟:“现在才下午三点多啊,我们现在就过去?嫣然,你这也太提前了吧?”

    “呵呵,我也有事想跟你商量的嘛……岩子,好不好嘛?”

    听着赵嫣然柔声撒娇,许岩倒也没办法:“好吧,你过来吧我们在蜀都大学的门口见面吧。”

    许岩过了约莫半个小时才出去,刚到校门口,他恰好看到一辆漂亮的白色的宝马车远远地驶近来看到那辆很招风的白色宝马车,许岩就有预感了,来的准是赵嫣然。

    果然,宝马车在蜀都大学门前的空地上划了一个弧线,准确地停在了许岩的面前,车窗摇了下来,露出了赵嫣然那张完美无瑕的小巧脸孔,她戴着墨镜,笑眯眯地望着许岩,伸手向许岩招呼:“嗨,岩子!”

    “嗨,嫣然!你来得很早啊!”

    赵嫣然从车子里出来,她笑吟吟地说:“其实,我是故意来这么早的在京城时候,岩子,你可是说过的,到时候我到你的故乡锦城的时候,你要带我参观你的学校蜀都大学,现在,我可是到了你们学校门口咯,现在可是该你兑现承诺的时候了!”

    许岩摸着自己的脑袋他记不清了,自己承诺过带赵嫣然参观学校吗?好像有点印象,却是记不清楚了,但现在,赵嫣然都找上门来了,自己大概也没法抵赖了。

    “好说好说,我们进学校去逛逛吧不过,我不是一个好导游哦,学校里那些景观,我也不是很清楚。”

    “呵呵,你只要肯陪,我就感觉很高兴了。”赵嫣然笑吟吟地请许岩上了车,许岩这才注意到,车上的驾驶座上还坐着一个人,那是个中年女子,看样子很干练,她回头对许岩笑笑,却是望向了赵嫣然:“赵小姐,我就在这里等你了?”

    赵嫣然点头:“好的,玉姐,你就在这边找个咖啡馆坐下喝茶等着吧。出来时候,我会给你电话的。”然后,她才转头向许岩介绍说:“玉姐是我的助理,她恰好是锦城本地人。不然的话,我第一次来锦城,还真不知道该怎么来这里岩子,接下来,就麻烦你开车了?”

    “既然玉姐是本地人,怎么不让她带你游览蜀都大算了?”

    话都到了许岩嘴边了,好在他总算还有点情商,没有把这话给说出口来。他对玉姐笑笑,对方也笑笑,却是起身开车门出去了。许岩坐上了驾驶座,驾起车子,开进了蜀都大学的校门里。

    “咱们蜀川大学,始建于晚清,历史非常悠久了。这是当时蜀川省内惟一的省级新式学堂。抗战期间,由于地处西南地区中心城市,而且地处抗战大后方,群贤毕至,各类学科大师云集,学术空前繁荣……”

    一边开着车子,许岩一边对赵嫣然介绍着学校的历史和沿途的风光景点,看着沿途的绿树如茵,赵嫣然不停地拍照,赞叹道:“你们学校,看起来很大啊,风景和绿化看起来都很不错啊!”

    “呵呵,是啊,咱们大学确实很大,经常听人说在里边迷路,还有出租车司机绕不出去喊救命的。如果你步行可以在任何一个门口坐人力三轮车,这样不会脚肿。如果有人喜欢安静的,可以把我们这里当成公园,因为校园里树木很多,绿树成荫,秋天的银杏叶铺黄了地,成了秋色一景,很多人都在此拍照,经常有拍婚纱的、拍艺术照的跑来取景。

    那边的是体育场,咱们学校里有两个运动场,两个游泳池,还有排球场、篮球场、足球场……哦,我平常也喜欢去踢足球的。”

    赵嫣然妙目涟涟,双眼柔情似水,她很惊喜地嚷道:“岩子,你也喜欢踢足球的吗?那真是太好了,我也很喜欢看足球呢!不知道你踢足球是打什么位置的呢?前锋吗?”

    “呃……”许岩尴尬地摸摸自己的鼻子他知道赵嫣然是在故意讨好和迎合自己,但自己实在不好意思答话。其实许岩所谓的喜欢踢球,只是在班队里混了一个后卫喜欢踢球的人都知道,在业余球队里,所谓的后卫,往往都是安排运动神经最差的人来担当的。

    更让许岩尴尬的是,他连这个后卫的角色都不是很牢靠,只能当替补后卫是的,也就是说,只能是正式后卫没空或者肚子疼的时候,许岩才能上场踢球,而更多的时候,他只能穿着一件球衫,落寞地坐在看座上和班上的女生一起喊加油。这样的事情经了几次,许岩也是索然没了兴趣,干脆就退出班上的足球队了。(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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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九十节 巧遇

    现在,伤心的往事被赵嫣然提起,许岩唯一能做的就只有苦笑了。他转过头,望向远处的图书馆。循着他的视线,赵嫣然也跟着望过去:“那个是。。。图书馆吧?”

    “对,这是我们的图书馆。”

    许岩很高兴能有话题引开赵嫣然的注意力,他指着图书馆旁边的一间木屋建筑:“这是我们图书馆旁边的咖啡屋,平常我们学生下了自习之后都喜欢在那边喝一杯饮料,聊聊天,算是我们学校里很有名的休闲场所了。”

    “哦?”赵嫣然露出了好奇的笑容,她说道:“那,岩子你能否请我喝上一杯咖啡?让我们也体验一下你们学校学生的生活?”

    这种小要求,许岩自然是没有理由不答应的:“好哇,只是这里的条件简陋,你不要嫌弃就好。”

    赵嫣然笑道:“岩子你别老是笑话我了,我这样的小演员,在你们眼里,只怕是根本不足一提。”——这是赵嫣然的自谦,但确实也是她的肺腑之言。

    赵嫣然知道自家事,自己在外人看起来也是风光耀眼,出入红地毯,闪光灯和摄像机相陪,但其中苦处,只有自己才知道。

    现在是全民娱乐的时代,竞争激烈,纵然是红极一时的明星,只要一年半载没有好的作品出来,那就会很快被观众遗忘了,谁都不敢有丝毫放松。

    赵嫣然深知:那些光彩夺目的明星,他们的命运其实是掌握在那些影视圈的老大们手上的,老大们想捧谁红就红,想把谁给冷藏或者埋汰掉,那也很容易的。

    在赵嫣然看来,自家公司的老板白总,在影视圈里叱咤风云,调拨三五亿的资金拍电影就跟玩一般,哪怕再大牌的明星和导演在他的面前都得恭恭敬敬,深更半夜里。他一个电话打过去,再大牌的明星都得立即乖乖赶过来陪他喝酒,至于对女星搞些潜规则啥的,那更是不用说了——行内有个笑话。说是:“白总想潜规则谁,那根本不是事,现在的问题,是很多美女想潜规则白总没机会!”

    白总这样的人物,在赵嫣然看来。那已算是顶尖了不起的人物,但白总在文修之面前,却是连坐的座位都没有,只能乖乖站着陪笑脸。

    以前,赵嫣然见文修之的机会不多,只有匆匆几面。在她眼里,文修之是个很平静很沉稳的人,他穿的衣裳很平常,也就是普通牌子,中规中矩。他普通得就像那种在京城里随处可见的青年公务员,级别大概是从科级到处级这阶层的——但就在这普普通通的文修之面前,身家亿万的白总却是卑微得像个家仆。

    赵嫣然亲眼看到,有一次,看到文修之的皮鞋脏了,白总赶紧扑上去,大呼小叫的:“文少,文少,您的鞋子脏了,我帮您擦擦。擦擦!”

    就在赵嫣然面前,白总亲自拿他那块意大利手工制作的手帕来帮文修之擦皮鞋,更让赵嫣然震撼的是,在白总擦鞋的整个过程中。文修之连看都没看他一眼,而是一直在拿着手机给人回短信,仿佛正在发生的事,对他来说是再平常不过的小事而已。

    亲眼看到这一幕,对赵嫣然的打击真是心神俱丧——自己视为顶尖了不起大人物的白总,在真正的权贵子弟面前。卑躬屈膝得如同一条狗!

    打那起,赵嫣然就知道了:世界上确实存在着那种可以远远眺望、但无论如何努力也无法触及的阶层。自己那点微不足道的知名度,观众的喜爱,还有自己从影数年积攒下来的那点身家,在这样的权势面前,算得上什么?

    那时候,在赵嫣然眼里,那表情平淡的文修之,简直就跟云端上的神祗一样尊贵!

    但事实证明,文局长只是像神祗而已,他毕竟还不是真正至高无上的神,因为他也有需要仰望和巴结的人,而那个人,就是自己身边的许少爷了——赵嫣然偷眼瞄了一眼许岩,心中却是暗暗嘀咕:谁能看得出来呢?自己身边这位平凡的大学生,他的真实身份,却是一个连文修之都要讨好的大人物!

    赵嫣然不知道许岩有什么背景,她也不敢随便找人打听,但她相信自己的眼睛:第一晚吃饭的时候,许岩明显是能和文修之平起平坐的大人物。因为从一些微妙的身体姿势和谈吐上,赵嫣然能看得出来了,文修之整晚都在暗暗地讨好和迎合着许岩,那晚的聊天,都是以许岩为中心的。

    赵嫣然是读艺校出身的,她不懂政治,也不懂官场,连书~记和市长哪个官更大她都不知道,她判断人际关系,只有一个最简单的标准:看他们彼此相处时候,谁在讨好谁,谁在迎合谁,那肯定的,后者必然比前者更有权势!

    既然那晚吃饭的时候,是文修之在讨好许岩,于是,赵嫣然很自然地得出这结论:这位许先生的来头,要比文局长更厉害!

    既然知道这看似平凡的大男孩是个隐而不露的大人物,所以,在那一夜,赵嫣然就很心甘情愿引诱了许岩——这固然是因为白总的安排,却也是赵嫣然心甘情愿的。

    她很清楚,演艺圈里的艺人无数,但能长盛不衰的明星却只有那么寥寥几个,自己的演艺事业想要更上一层楼,面对的各种利益纠葛就会越多,阻力也就越大,这已经不是靠自己的演技或者美貌能解决的问题了——说到底,自己还是吃亏在没有靠山。

    这并不是笑话,为了某部大制作里的好角色,演员们你争我夺,为了抢个好角色,甚至要闹到京城领导都出面递话的地步。自己背后若没有一个撑腰的大人物,事业估计也就止步于此了。再过几年,等自己年老色衰的时候,就像自己当年踩着自己的前辈上位一样,那些青春逼人的小女生也会踩着自己的脑袋上位,自己只能黯然退场。

    但是那晚之后,赵嫣然却是陡然生出了新的希望:这许公子,看着好像对女人很生涩,他好像还没有过女人?他好像也蛮重情义的,不是那种冷酷无情的人。倘若今后。自己能傍上这条大腿的话,未尝不是个机会啊!

    赵嫣然心里隐隐有一个希望——听说,那些权贵家族联姻的话,都是要跟门户相当的家庭结合的。但是,世上万事总有例外,万一。。。这位许公子家里对此不是很在意呢?

    就像杨易大姐,她先前也跟自己一样,同样是影视圈出身的。但最后,她也不是碰到上层家庭出身的吴仁宝,最后俩人还不是走到一起了?这样的事情,既然发生了第一次,就难保不会有第二次?就算是五百万彩票那么缥缈的事情,不是照样有人中了吗?

    就算嫁入豪门的可能性不大,但做许岩的情妇啥的,应该还是很有希望的吧?

    这是千载难逢的好机会,可千万不能错过了!

    想到这里,赵嫣然的笑容更加温柔。更加妩媚:“好啊,岩子你肯请人家喝咖啡,人家好高兴哦!”

    听了赵嫣然的撒娇,许岩觉得身上的鸡皮都起来了,他没好气地说道:“嫣然,有话好好说,别学那帮港农说话!走,我们进去喝杯冷饮吧。”

    车子开到了咖啡馆门前停下,俩人下车进去了。进门时候,许岩望了一眼里面:还好。下午四点钟,学生们都在上课或者自习,咖啡馆里稀稀拉拉没多少人。许岩领着赵嫣然找了个偏僻地方坐下,叫服务员过来点了杯冷饮。赵嫣然则要了一杯咖啡。

    在点单的时候,女服务员一直在盯着赵嫣然看,目光惊疑,连拿单都忘记了,还是许岩提醒了她才记得拿单子过去。

    看着那魂不守舍的侍应生走远,许岩猜出来了:“嫣然。她多半是认出你来了。”

    赵嫣然笑说:“是吗?应该不会吧,我戴了墨镜,她该看不出我来吧。”

    “我说,搞不好是这墨镜才真正出卖了你。平常日子里,谁会带个大蛤蟆墨镜出门啊?你这不是故意招人注意吗?”

    赵嫣然笑笑,她也不争辩,而是舒服地靠在座椅的靠背上,看着窗外的绿荫道上,午后阳光下,三三两两的青年男女拿着书本并肩偎依,款款而行,亲密交谈。绿树成荫,光影斑驳,青年学子们朝气蓬勃的背影,与学校温馨的气息显得格外的吻合。

    看到这充满校园温馨气息的一幕,赵嫣然感慨地说:“岩子,你们的学校的氛围真好,一进来就有那种感觉。我是读艺校出来的,我们学校好小,只有那么几栋楼,感觉还是你们综合大学比较有气氛哦。这样的场景,正是我想象中大学的模样——这才是百年名校的沉淀啊!”

    听到赵嫣然的称赞,身为蜀都大的学生,许岩也是颇为高兴的。俩人聊了一阵,忽然听到了一阵声响,俩人同时望过去,看到墙上的电视屏开始放电视了,听着那熟悉的片头曲,许岩诧异:“这——不是那《双宫迷情》吗?你主演的那部古装片啊!”

    “啊!”没想到休闲的咖啡厅里忽然会放自己主演的片子,赵嫣然也颇为惊讶:“不会吧?有这么巧的事情吗?”

    “这不是巧——这放的是dvd,不是电视台播出的。”许岩笑道:“看来,刚刚的那个服务员,她该是认出你来了,她是想用这个给你暗示吧——呃,这该是个欢迎的表示吧!”

    看着电视屏幕上的自己,赵嫣然哭笑不得:“你们学校的人,做事太有趣了,居然用这种方式来欢迎我。。。确实有点意思,不过,我们还是先撤了吧,免得到时候人多围观,要签名什么的太麻烦了。”

    赵嫣然主动提出要走,许岩真是求之不得,他刚站起身,突然看到正进门的一群学生,他马上又坐了下来,把头深深地低下来。

    赵嫣然不明所以:“怎么啦?”

    “嘘,不要出声!我见到熟人了——我们先不要起身,再等上一阵!”

    刚刚起身的时候,许岩确实见到了熟人,那是胖子刘洋和几个女生。那一闪眼间,许岩看清楚了,那几个女生中间,赫然有宫雪婷,这群人手上拿着课本和书,很显然是刚刚下课出来的。

    许岩疑惑:“宫雪婷被情报部放出来了?她怎么和胖子走到一起了?”

    世上的事情就是这样,越是担心什么,往往就会发生什么。刘洋一路径直地走过来,他一下子就看到许岩了,顿时欢喜地嚷起来了:“咦?那不是岩子吗?这么巧,你也在啊?你也有兴致喝咖啡了?”

    女生们闻声齐齐望了过来,这下,许岩也是看清楚了,几个女生里,除了宫雪婷以外,还有楚燕和张宁波等熟人,却是不见陈遥雨。看到许岩,几个女生都显得颇为惊讶,然后,她们又到看到了许岩同桌的赵嫣然——虽然赵嫣然戴着墨镜,但女生们还是能从她的面孔和身形看得出,这是一位美女。

    女孩子们嘻嘻哈哈地跟许岩打招呼:“哇,许岩在陪美女喝咖啡呢!”

    “嗨,许岩,好久都不见你了,原来是藏在这里享清福啊!”

    这群人中,许岩特别留意宫雪婷,她抱着几本书在胸前,当看到自己的时候,她眼睛一亮,明显地露出了惊喜的表情。然后,当她看到同桌的赵嫣然时候,她微微愕然,笑容顿时敛起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种令人捉摸不透的表情。

    注意到许岩望向自己,宫雪婷也微笑地点头:“好久不见了,许岩同学!”——因为知道司徒笑的事,许岩很注意地观察她,但无论他怎么看,都看不出宫雪婷的笑容里有些什么异样的地方。很明显,这个女孩子有着强大的自制力。

    看着宫雪婷,许岩也不知该用什么样的表情来回应了,他僵硬地挤出一个笑容:“是啊,好久不见了,雪婷同学——这么巧?”(未完待续。)

第三百九十一节 震撼

    “是啊,我们刚刚下了会计课下来……你朋友刘洋跟我们选修的是同一个教授的课,下课大家就一起来喝杯冷饮轻松了,没想到你也在这边”宫雪婷浅浅地微笑着,她轻描淡写地瞄了赵嫣然一眼:“我们突然过来,是不是打扰你们了吧?”

    许岩还没来得及回答说话呢,刘洋已经大咧咧地过来替许岩回答了:“瞎,打什么紧呢!雪婷同学,人多聊天热闹嘛,来来来,大家就坐这张桌子吧!嗨,岩子,正好我没带钱包,说好了,咱们的冷饮钱归你出啊!”

    说着,还没等许岩说话呢,他已经是一屁股地坐过来了,硬是坐到了许岩的身边:“嗨,岩子,挤一挤,坐过去一点!”

    许岩没好气:“死胖子,老子上辈子一定欠了你很多很多的钱,不然这辈子怎么会交上你这种朋友!”

    胖子可以不要脸,但女生们还是要矜持的,她们自然不可能像死胖子这么死皮赖脸,几个女生你看着我,我看着你,都不知该不该坐下。这时候,赵嫣然主动起身,她笑吟吟地对女生们:“你好,诸位都是许岩的同学吧?我也是许岩的朋友,有空的话,不妨一起坐下聊聊吧?”

    赵嫣然主动邀请了,几个女生才笑着道谢地坐下了。胖子大咧咧地吆喝道:“嗨,服务员,过来点单哦,岩子,说好了是你请啊!咦,这大白天的,怎么就开始放电视剧了?《双宫迷情》?前阵子蜀都卫视不是刚放过吗,怎么这么快又重播了吗?”

    许岩不想赵嫣然的身份暴露,抢白道:“播过了就不能重播吗?谁规定的?”

    这时候,楚燕插口道:“岩子说得没错,播过了也可以重播嘛!不过,双宫迷情这部剧拍得还真不错,我们都很喜欢看当初播放的时候,我可是在熬夜连续看完了。我最喜欢里面的玉公主了,又聪明又有魅力,太有意思了!”

    女生们吱吱喳喳地说起来了:“玉公主是赵嫣然主演的吧?我只看了一集,马上就被吸引了。成了赵嫣然的影迷她实在太漂亮了!”

    “不单是你啊,我们班上,可是好多人都在迷赵嫣然呢!大家都说,她不但是漂亮,还有那么一种孤傲冷清的气质。真是把那个角色演到骨子里去了!”

    “是啊,要说这一批的女演员,张欣也好,胡怡也好,她们名气虽然大,但都没有赵嫣然那样演技和气质,相貌就更不能比比了。赵嫣然的眼睛啊,就跟会说话一般,她光靠眼神,就能表现出人物的内心世界了。这种演技。或许那些老戏骨还能做到,但在新生代的演员里,还真是独一无二了。”

    “是啊,我最喜欢她的戏了,她一出场就感觉有戏了,她演的那个玉公主,一出场就感觉整部戏都活了。跟她对戏的吴妃张欣,虽然人也很漂亮,但太呆板了,跟根木头一般戳在那里这根本配不上嘛!”

    几个女生吱吱喳喳地在议论着电视里的角色。许岩却在和胖子小声地聊天,胖子对许岩发问道:“哎,岩子,你最近都在忙着什么呢?我好久都不见你了!最近这些日子。我们学校发生了好多大事呢!”

    许岩随口问道:“哦?什么大事啊?”他跟胖子说话,却是把注意力集中在宫雪婷的身上,用眼角的余光观察着她。坐下以后,宫雪婷一直很安静地坐着用吸管喝冷饮,她并没有参加几个女生的讨论,而是很专注地倾听着众人的讲话。给人一种很恬静很悠闲的感觉。

    胖子大呼小叫的:“呀,岩子,你真是从火星上才回来的啦!最近,咱们学校的新闻,你居然不知道?咱们学校里都出怪兽啦!有一条巨大的长蛇怪兽,足有上百米那么长,就藏在我们学校后院的树林里!原来,咱们失踪的那些学生和老师啊,都被给这条巨蛇给吃掉了!为了消灭那头巨蛇,咱们锦城公安局的警察跟它激战足足一天,可警察的子弹根本就打不穿那巨蛇的皮,反倒被巨蛇吃了好几个警察。最后,咱们锦城警察没办法了,只好请求驻军出动了!那晚上,解放军轰轰隆隆地开过来了,光是坦克和装甲车就来了好几百辆,还出动了大炮,轰得那个厉害啊”

    许岩忍住笑:“好几百辆的装甲车和坦克?还有大炮?胖子,你亲眼看到的?”

    “那还有假?虽然我没亲眼看到,不过三班的张伟可是亲眼看到了!那晚上,他跟女朋友约会在宾馆开房了,晚上三点多钟才回宿舍,结果他在学校门口亲眼就看到了,好多的军车和坦克装甲车都开进了我们的学校,他说起码看到起码上百辆的坦克,士兵和警察都封锁了我们学校的门口,张伟整晚都回不了宿舍,他一直呆在学校外面的马路上看热闹,直到天亮才翻墙回宿舍睡觉的。”

    许岩低头忍住笑:那晚的事,在场没有谁比他更清楚了。那晚虽然出动了驻军,但并没有胖子说得那么夸张,什么几百辆的坦克装甲车,什么大炮轰隆轰隆地轰总共也就出动了警备区的一个步兵营而已,也没有使用重武器。那晚,在场的大部分兵力,主要还是锦城市公安局的民警,驻军和武警都是后来才调来增援的。

    许岩也懒得听胖子吹牛了,他转向宫雪婷,问道:“雪婷同学,最近还好吧?在忙些什么呢?”

    宫雪婷转过头来,她对着许岩点点头,简单地说:“还好吧,也没什么特别的事啊。”从她的谈吐里,许岩看不出丝毫的异样,更看不出她是刚从监禁中脱离出来的。

    他不禁在心里感慨:难道说,每个女人都是天生的演员?

    “许岩同学,你最近好像都不在学校里,都忙什么了呢?”

    “其实没忙些什么,就是给朋友帮点忙,就当搞点社会实践,积攒社会经验之类吧。”

    宫雪婷笑道:“原来许岩同学是去社会实践去了,难怪看你变化很大。”

    许岩装糊涂:“有吗?我觉得我还是老样子,没什么变化啊!”

    这时候,楚燕插嘴道:“是啊。岩子啊,你的变化真的很大!就那么几个月功夫,倘若不是你刘洋认得你,我们都不敢认你了。”

    “真的是?都有哪些变化呢?”

    “嗯……”楚燕打量着许岩:“到底有什么不同。一时候还真说不上来。不过,你给人感觉成熟多了,也沉稳多了以前的你,真的太嫩了。

    你还记得吗,那时候。你跟我们女生说话,眼睛都不敢看我们的脸,说话的时候,你全身都显得很僵硬很紧张的样子。但现在看着,你却完全没这样的问题了。”

    楚燕这样说着,许岩却是羞愧得无地自容倘若不是楚燕说起,许岩自己都不知道,以前的自己竟是这么**丝的一个人,连女生都看出了自己骨子里头的不自信和猥琐了,自己却还茫然无知。还以为自己的感觉特好呢!

    这时候,楚燕挤眉弄眼地瞄了两眼赵嫣然:“我说许岩啊,你出去社会实践,可是认识了不少人啊你的这位美女朋友,这么漂亮,你不给我们介绍介绍?”

    听到对方提起了赵嫣然,许岩微微踌躇赵嫣然的身份特殊,自己到底该不该把她的身份给透露出来呢?

    他还在犹豫呢,那边的赵嫣然已经大大方方地笑着自我介绍了:“你们好,诸位都是许岩的同学吧?我也是他的朋友。我姓赵,叫赵嫣然,在京城工作,这次过来锦城是找许岩叙旧的。麻烦他带我参观蜀都大学的校园,没想到在这里碰到了大家,很高兴认识诸位。”

    几个学生都很客气地打招呼:“赵小姐,你好!”

    “赵小姐,欢迎你来锦城旅游!锦城有很多好玩的地方,你一定要好好游玩。我们都可以做导游的。”

    这时候,宫雪婷微微蹙眉,她很仔细地打量了一下赵嫣然,又回头望了一眼身后正在播放的电视剧,她面露诧异,轻声问道:“请问,您就是赵嫣然小姐?那个著名的演员吗?”

    听到宫雪婷的问话,几个学生愣了一下,然后,等反应过来,大家纷纷发出了善意的笑声。楚燕笑嘻嘻地说:“我说雪婷,你别傻啦,这怎么可能呢?这只是同名同姓啦,赵小姐只是跟那位大明星姓名相同而已,中国那么大,那么多人,同名同姓的事很正常啦。

    虽然名字相同,但这位赵小姐的相貌……呃?你们别说,赵小姐的相貌,跟那大明星赵嫣然还真有几分相像咧!”

    赵嫣然笑吟吟地解下了墨镜,她环视众人,笑眯眯地问道:“我像赵嫣然吗?”

    学生们齐齐发出了惊叹,胖子刘洋啧啧赞叹道:“像,实在太像了,简直双胞胎一样!倘若不是在这里,我们还真把你当做那位大明星了,尤其您的那双眼睛,太有神了,真是神似啊!”说着,胖子不由自主地转头望了一眼电视屏幕,这时候,电视上也恰好出现了赵嫣然的镜头特写,赵嫣然的面部和眼睛都看得特别清晰。

    “呃,这……这,这……”

    胖子嘴巴张大,他慢慢地说不出话来了,他看看屏幕,又看看赵嫣然,又看看电视屏幕,又看看赵嫣然……他这样来回折腾了好几趟,喉头发出了一阵吞咽口水的声音,眼睛咕噜噜地转着,嘴巴微微张大了,却是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其他的几个学生表现得也比胖子好不到哪里去,一个个眨巴着眼睛,眼睛瞪得老大,一阵看电视,一阵看赵嫣然,众人眼中满是震惊,却是依然不敢相信眼前的事实。

    恰好在这时候,服务员送上众人点的饮料,把咖啡端上来之后,服务生却并没有立即离开,她怯生生地低声对赵嫣然说:“您好,赵小姐,请问,能给我签个名吗?”

    很显然,赵嫣然对这种场合已是轻车熟路了,她很亲和地笑了,答道:“好哇,要签在哪里?”

    “啊,麻烦您就签在这个点菜单上好了!”

    看着赵嫣然龙飞凤舞地签了自己的姓名,服务员十分高兴,她如获重宝地把赵嫣然的签名给收了起来,紧紧抱在胸前,微微躬身笑道:“赵小姐,我们老板也是您的影迷,我打电话给他说了,说您光临我们小店,我们老板快被激动死了,他正在外边出差,赶不回来,他说了,让我们一定要招待好您,还有一定要拿到您的签名!

    我们老板说,您能光临鄙店,这是我们小店的莫大荣幸。今天您和你朋友在本店的一切消费,我们都免单,希望您在我们小店过得自在,能留下一段愉快的回忆,这也是我们的莫大荣幸了!”

    赵嫣然微微颌首,她很矜持地说:“这位同学,感谢你的好意,感谢你们对我的支持!不过,免单的事情,那还是不要了,大家的正常消费还是要付钱的。请代我向贵店的老板表示谢意,感谢他对我的支持!十分感谢!”

    服务员微微躬身,笑说:“呵呵,赵小姐,您别这么说,您能来我们店,这是我们的荣幸,不知有多少人花多少钱都请不到您大驾光临呢!如果我们还冲你收钱,那就太不像话了好了,赵小姐,我就不打扰您和朋友聊天了,我们就在那边,您有什么需要的,请随时叫我们过来。”服务员微微躬身,退开了。

    这时候,席间呈现的是一种深沉的寂静,鸦雀无声。

    眼前这和许岩坐在一起喝咖啡的女孩子,居然就是电视屏幕上风靡千家万户的当红明星赵嫣然!醒悟到这个事实,众人都受到了极大的震撼那种感觉就像是天上的月亮突然降落到自己身边,即使胖子喜欢说废话的人都闭上了嘴,他张大了嘴巴瞪着赵嫣然,口里的口水都流出来了,目光中充满了崇拜和仰慕。(~^~)

第三百九十二节 暗锋

    看着众人呆若木鸡的震惊样子,许岩也是暗暗好笑楚燕刚刚还说自己幼稚呢,不过,自己第一次见赵嫣然的时候,好像也没有像他们现在这么狼狈吧?看看众人的呆样,连话都说不出来了!

    许岩干咳一声:“咳咳,我说,你们这是在干什么啊?怎么都吓成这样子了,连话都不敢说了?赵嫣然也只是演员而已,又不是神仙,你们至于吗?”

    “是啊!”赵嫣然笑吟吟地说着,有意无意地,她望了宫雪婷一眼,笑道:“岩子说得没错,演员只是我的工作,就跟诸位是学生一样,其实也没什么特别的。我其实就是一个普通的女孩子,也是个有血有肉的平凡人而已。现在,我在这里的身份并不是什么大明星,我就是许先生的一个朋友既然诸位也是许先生的朋友,那我也希望,大家也能成为我的朋友!”

    说着,她主动伸出了手,跟在座的学生们一个个地握手,她笑吟吟地说:“来,我们重新认识一下吧赵嫣然,天乐娱乐文化公司的一个员工,很高兴认识诸位!”

    看到这位声名显赫的偶像明星态度如此谦和,在场的学生都感到很是惊讶,又受宠若惊。他们伸出手来,诚惶诚恐地与赵嫣然握手,胖子刘洋更是做出了一副陶醉的样子:“今天能跟赵小姐握了一次手,我起码三天不洗手了!”他这副皮相,引得在场的女生们咯咯直笑。

    在在场众人之中,宫雪婷的反应是最平淡的,她也是最快从惊讶中恢复过来的人。不知为什么,赵嫣然对她也是最重视的,握手时候,她跟宫雪婷握手的时间也是最长的。赵嫣然笑吟吟地握住她的手,深深地注视着她:“幸会请问,这位同学怎么称呼呢?您也是许岩的朋友吗?”

    宫雪婷淡淡一笑:“我叫宫雪婷。赵小姐,您是许岩的朋友吗?”

    “这个嘛”赵嫣然回头望了一眼许岩。她笑颜如花地说道:“我是真心地想成为许岩的朋友,但岩子愿不愿意把我当做朋友,那我就没什么把握了。为这个,我特意从京城追着他一直追到了锦城。可是他还是没答应我咧!”

    听了赵嫣然这样讲,众人顿时愕然,反应过来以后,众人爆发出一阵热烈的嘈杂声:“哇,不可能吧?赵小姐。您居然是为许岩来锦城的?”

    “岩子,你太有艳福了!你太幸福了!”

    “岩子,这消息传出去,全国的男同胞都要打死你的!”

    在这里的大学生都是成年人了,赵嫣然虽然说得委婉,但大家都是成年人了,自然看得出,赵嫣然眼中的脉脉情意,也懂她的言下之意赵嫣然说想成为许岩的朋友,但那“朋友”二字前面。该是要加个“女”字的,否则的话,为一个单纯的朋友,赵嫣然也没必要这么几千公里从京城赶来锦城,她这样说,几乎就等于是当众对许岩表白了。

    看着众人起哄,兴奋得跃跃欲试,许岩不禁微微蹙眉他很不喜欢这样。

    赵嫣然对自己有意,一直有意无意地接近自己,这件事许岩是知道的。有一个很漂亮的女孩子对自己倾心,而且这女孩子还是风靡全国的明星,作为正常的男人,许岩对此并不反感。所以。有时候许岩就算明白赵嫣然的心机,就算知道对方为了接近自己耍了些小花招,他倒也不会真的见怪她。

    但这次,赵嫣然当着自己同学的面尤其是当着宫雪婷的面,公然说喜欢自己,用着这种方式来逼迫许岩。这真让许岩有点生气了耍弄小花招也要适可而止的!

    许岩淡淡扫了赵嫣然一眼,他淡淡说:“赵小姐又在开玩笑了。我是学生,不是娱乐圈的人就算你们娱乐圈喜欢炒作一些绯闻,但这种玩笑,还是不要开到学生的身上吧。”

    许岩的声音并不高,但赵嫣然却是识趣的,她能听得出,对方那平淡的话语中蕴涵的那一抹冷峻,她直觉地知道,自己若是要继续耍赖下去对这种权贵子弟来说,恃宠而骄的事情是万万要不得的,一个说话不对,对方真的会翻脸无情的!

    赵嫣然演员出身,应对这种尴尬场合,她也很有经验,她脸上露出了甜美的笑容:“呵呵,岩子,你别生气嘛!我也是跟大家开开玩笑的诸位,其实我来锦城,是为了跟公司过来拍个广告,顺带着来看看老朋友的。”

    老实说,赵嫣然的这个弯也转得太突然了,众人都有些将信将疑大家自然都看出来了,赵嫣然对许岩很亲近很亲近,许岩对她却显得不什么客气,说话冷冰冰的。在场众人都看出来了,许岩和赵嫣然之间的气氛很怪异,倒是好像赵嫣然在一意巴结和讨好许岩一般。

    但是,要说红遍全国的女星来讨好一个普通的大学生,这怎么可能呢?

    赵嫣然和许岩的地位太过悬殊了,这种事,就算大家是亲眼看到了,他们也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反倒在心里找出了种种理由来解释这肯定是误会吧?不可能会有这样的事吧?

    因为大家跟赵嫣然也不熟,跟这种偶像明星,大学生们还是存有敬畏之心的,不敢刨根问底地追问好在大家虽然不敢问赵嫣然,但问许岩还是可以的嘛,于是,众人就围着许岩开始逼问了:“岩子,你什么时候认识赵小姐的?你怎么能认识她的?”

    “是啊,你在锦城上学,赵小姐却是在京城拍戏,你们没理由结识的啊!”

    怎么认识赵嫣然的?

    许岩望了一眼赵嫣然,却见后者浅浅地微笑着,神情十分淑女十分矜持,只是许岩能从她的眼神深处看到了一丝羞愧不管怎么说,许岩跟赵嫣然的第一次结识,是赵嫣然被文修之送给了许岩。虽然现在大家相处得很好很自然,便如同朋友一般,但这并不能掩盖当初相识时候赵嫣然的尴尬。

    许岩苦恼着,该如何编造一个故事好跟同学们交差老实说,这还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啊。一个正当红的偶像女星跟一个平凡的大学生,又不在同一个城市里,他们到底该怎样才能认识呢?

    “事情是这样的,我最近参加社会实践嘛。去了京城找了个兼职的工作……”

    许岩慢吞吞地说着,他故意说得很慢,好有时间来考虑剩下的细节:“那天下班以后,我从公司回家,在路上走着走着啊。忽然发现地上有个钱包……嗯,对,就是个钱包!

    我就纳闷了,这钱包是谁掉的啊?我就把钱包捡起来了,一看,钱包里还有很多钱,还有一张名片,那名片就是赵小姐的。那时候我也没多想,就直接打了赵小姐的手机,告诉她这事。赵小姐很感谢我,我们约了地方见面,我就把钱包还给她她于是,我跟赵小姐就这么认识了!”

    许岩自觉把故事编得十分完美,很充分地说明了他认识赵嫣然的经过了,可惜的是,众人完全没有这样的想法许岩讲完故事了,但大家还是在目光炯炯地盯住他,胖子代替众人说出了心声:“然后呢?后来呢?”

    许岩错愕:“呃?我不是说了吗?我捡了个钱包,恰好是赵小姐掉的。于是我就这样和赵小姐相识了……”

    “岩子,你骗鬼去吧!”胖子很优雅地翘起了兰花指:“就算你捡了赵小姐的钱包,可是你把钱包还赵小姐之后,还能有什么事?大家不就是各自回家咯?怎可能交上朋友呢?所以。在你归还赵小姐钱包之后,肯定还发生了一些事,大家才成了朋友!你老实交代,之后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许岩翻了个白眼死胖子你不要这么聪明好不好?现在又没有人要你来扮福尔摩斯!你不就是看着这里妹子多多,所以要显摆你的智商高吗?

    被死胖子看出了破绽,许岩正在费尽心思想着故事的后续。这时候,赵嫣然适时地出来救场了。她笑吟吟地说道:“许岩捡了我的钱包,我们就此认识了,后来我们是发生了一点事。只是,那就是我们的私事了,不方便给诸位透露了~不好意思啊!”

    许岩一愣,赶紧附和:“是啊是啊,这是我们的秘密了,当然不能跟你们说了~”

    他心下却是惭愧:这么简单的应对法子,自己怎么就想不出来呢?

    然后,他很快释然了:这种被记者追问的情形,对赵嫣然来说恐怕是天天上演的剧情,对应对这种事,她经验丰富得很,自然显得很轻松了。

    很自然的,赵嫣然和许岩的回答,还是满足不了在座众人的好奇心尤其是那帮女生们,她们吱吱喳喳地向赵嫣然提出各种问题:赵嫣然来锦城是拍什么广告啊?赵嫣然最近打算拍什么新戏嘛?赵嫣然怎么入行演电影的?

    甚至,有几个胆子大的女生还问起了赵嫣然,电影里的那些帅哥男生,现实生活中的他们是不是真的也那么帅?现实中的他们,到底是怎么样的人呢?比如某某资深男星,赵嫣然见过吗?

    面对这些女生幼稚的问题,赵嫣然很有耐心地做了回答,还讲了不少影视圈里明星们鲜为人知的故事:某某资深男星一直扶持和帮助某位女艺人,全力以赴地扶持她上位出名,为了她不惜抛妻弃子。但没想到的是,那位女艺人成名之后,立即跟另一位圈子里的男演员好上了,大家都很同情那位资深男星,认为是那女的不对,也猜他应该是就此恨上那个背信弃义的女艺人了,从此和她一刀两断了吧?

    没想到的是,那位资深男星居然又跑去找那个背叛了自己的女演员,泣不成声的,求对方回心转意,还在公共场所闹出纠纷来,惊动了警察。朋友不解,问他为什么要对这样一个朝三暮四的女人那么在意,那位男星痛哭出声:“她实在太漂亮了!我实在放不下她啊!”

    听得这些轶闻,女生们“哇哇”的惊叫着:“女星原来是这样忘恩负义的人啊!真是没想到!”

    “太不可思议了,他们这样谈恋爱,其实也跟我们差不多嘛!说起来,那个男演员也太没有骨气了吧。”

    “人家这才是真爱那!”

    女生们围拢在赵嫣然身边,吱吱喳喳地说个不停。许岩坐在旁边喝着冷饮,神游太虚。

    他注意到。在女生们吱吱喳喳地问话的时候,宫雪婷并没有凑上去,她很矜持地坐在椅子上,腰杆挺得笔直。目光平视着窗外,眼神有些游离不定。许岩望向她的时候,她很明显地注意到了许岩的目光,但她移开了目光,不和许岩的眼神接触。许岩目光追逐着她的目光。但宫雪婷的目光就像一只翩翩飞舞的蝴蝶,飘摇不定,就是不跟许岩的眼神接触。

    但许岩没想到的是,宫雪婷没去问赵嫣然,反倒是赵嫣然反过来主动问她了:“这位女同学,我记得,你是叫宫雪婷的吧?”

    听到赵嫣然的问话,宫雪婷陡然一震,她本来就直的腰杆挺得更直了,头颅昂起。下巴微微回收,她那小心翼翼又警惕的气势,让许岩想起了碰到了强敌躬着腰准备战斗的猫。

    她浅浅地微笑着,但笑容有些僵硬,显得些紧张:“对,我是宫雪婷。赵小姐找我有什么事吗?”

    赵嫣然没有说话,只是上下地打量了宫雪婷一番,那目光挑剔得像是带了钩子。然后,她又瞄了许岩一眼,目光中大有深意。她浅笑着说:“没什么我看宫同学的相貌气质和体型都很好,很适合做演员。如果你有兴趣进娱乐圈发展的话,我是可以代为介绍和引路的,不知宫同学有没有这个意愿?”

    “哇!”赵嫣然的话引起了众人的一阵惊呼。楚燕惊叹道:“雪婷,你真是太幸运了!赵小姐愿意介绍你进娱乐圈当演员耶!贵人提携,这是多难得的机会,你还不赶紧请赵小姐帮忙?赵小姐,你看看我,有没有这个天分?其实。赵小姐,我一直都很喜欢当演员的,我还参加过我们学校的话剧组的表演呢,大家都说我表演得很有灵气,很有天分呢!真的呢!”

    对于楚燕的自我推荐,赵嫣然只是微微颌首微笑着,却不说行也不说不行,她的目光和注意力,自始至终都是集中在宫雪婷身上。

    听到赵嫣然的邀约,宫雪婷露出了错愕的表情,然后,她很坚决地摇头,然后,她客气地说道:“谢谢赵小姐您的好意了,但我还是觉得,还是现在的生活更合适我一点。我想,不是每个人都适合娱乐圈做艺人的,我还是喜欢过平凡人的日子。”

    注视着宫雪婷,赵嫣然的眼神有些怪异,她很惋惜地说道:“可惜了,宫同学,你的相貌很好,气质很单纯,我觉得,你如果走演艺路线的话,一定会红的吧。”

    宫雪婷微微颌首,她点点头表示感谢:“谢谢你,赵小姐。只是……”她微微沉吟了下:“我不是很明白,您为什么对我那么好呢?”

    完全没想到宫雪婷会问出这样的问题,赵嫣然也愣住了。但旋即,她笑着说:“这个啊,其实也没什么特别的。我这个人,做事是很随心所欲的,我看到你有这样的才华和天赋,感到如果浪费了就太可惜了,所以就多事问上一句吧。”

    赵嫣然眼波流转,她回头看了许岩一眼,笑意吟吟:“既然你是许岩的同学,我也是许岩先生的朋友,大家说起来都不是外人,大家又有缘今天相识,我自然也想帮你一把了,呵呵。”

    宫雪婷也望了一眼许岩,她嘴角弯弯的,带着令人琢磨不透的笑容,她很礼貌地说道:“不好意思啊,赵小姐,我这个人,性情有点固执,不是很识抬举总之,我还是要感谢您,让您费心了啊。”

    赵嫣然笑着摇摇头:“哪里的话,举手之劳罢了既然宫小姐不愿意,那就算了,是我多事了,你不要见怪啊。”

    两个漂亮的女孩子相视而笑,那场面该很美丽的。只是不知道为什么,看着宫雪婷和赵嫣然脸上的笑容,许岩却有种毛骨悚然的感觉,他感觉,两个女孩子之间的气氛很不对头,好像很紧张似的,针锋相对。

    而且,许岩敢肯定,这并不是他一个人的感受,因为这时候,席间吱吱喳喳的议论声响,已经全部都停止了,变得安静无比了。众人一阵看看宫雪婷,一阵又看看赵嫣然,一阵又掉头看看许岩,眼中冒着兴奋的光芒。

    ~(未完待续。)

第三百九十三节 感谢

    现场的气氛很诡异,让许岩很不舒服。他拿出手机来看了下,已经差不多下午五点。他干咳一声:“咳,小赵,时间不早了喔,我们还约了杨姐的,这差不多该出发了吧?”

    赵嫣然“啊”了一声,显得颇为惊讶的样子:“已经五点了吗?我以为还早呢!”——序幕才刚拉开,女性之间的隐蔽战争刚刚打响,她才刚进入状态,还有很多的招数没使出来,正兴致勃勃的时候就要被许岩硬拖走了,她实在意犹未尽。

    但赵嫣然也不敢违背许岩——她知道分寸,什么时候可以撒一下娇,什么时候却是千万不能逆了许岩的意思,她知道得很清楚。她很客气地和在场众人一一握手道别,还特意留了胖子刘洋的电话,邀请大家有空的时候去京城玩的时候找她,她愿意做地主,给大家安排好吃好喝好玩的东西。众人都是轰然叫好,都是叫道赵小姐实在太好了!

    对旁人的欢呼,赵嫣然也只是浅浅地微笑而已,但对宫雪婷,她却是很看重,笑着说:“宫小姐,有空去京城的时候,请一定过去看我们啊——啊,我说错了,是说看我啊!”

    赵嫣然轻掩丹唇,她不安地望了许岩一眼,仿佛真得十分害怕许岩生气一般,她浅笑道:“我又说错话了,许岩一定会怪我的。”

    宫雪婷也看了许岩一眼,她微笑道:“感谢宫小姐的好意了。。。您放心吧,许岩的脾气很好,我知道的,他是不会随便对女生发火的。”

    赵嫣然脸上的浅笑僵了一下,旋即又恢复了正常,她微笑着说:“是啊,我也很清楚的。”

    这时候,许岩实在看不下去了,他站了起身,对赵嫣然说道:“好了。我们该走了!别让杨姐他们久等了——不好意思,雪婷,胖子,楚燕同学。我们还约了个饭局,要出去吃饭了。你们慢慢聊。”

    说着,许岩对着众人点点头,已是转身大步地走了出去,很快就出了咖啡厅。他在门口等了几分钟。才看到赵嫣然快步追了出来,小声地叫唤着:“哎哎,许岩,你等等我啊!我还在跟你的同学们道别呢,你就这么走了,我还没说完呢!”

    许岩不悦:“嫣然,跟一帮不认识的大学生,你就有这么多说不完的话?”

    “哎不能这么说嘛,他们还是你的同学呢!”赵嫣然狡黠地微笑着,她偷眼瞄着许岩:“我当然要对他们客气一些了。你的朋友和同学,我当然要给你面子的!”

    许岩翻了个白眼,他也懒得说了,径直走向那台宝马车,拉开车门,自己坐到了驾驶座上。赵嫣然也坐上了副驾驶座,她小心翼翼地说:“哎,岩子,你不是生气了吧?我对他么客气,也是给你面子啦。这是礼貌,我想,你没理由生气的吧?”

    看着赵嫣然还在自己面前装糊涂,许岩真是有点生气了。他说:“行了行了,嫣然,我知道你演戏在行,但你也没必要在我面前演这种宫斗戏吧?真当我看不出来?你还真当今天也是舞台啊?在我的同学面前,你故意说那种话。。。哎!你到底存什么心思?”

    看出许岩是真的生气了,赵嫣然也不敢装糊涂了。她认真地说:“可是,我说的是真心话啊,我是真喜欢岩子你,想跟你做朋友的。”

    许岩给赵嫣然一个白眼——这小妮子真是好生狡猾,她明知道许岩最不想谈这件事,她偏偏就故意强调这个,许岩就不好对她纠缠下去了。

    “好了,我们学校也看了,该去吃饭了!”说着,他踩下了油门,车子缓缓开了出去。

    许岩不想谈这件事,但赵嫣然却是不肯放过他。在许岩开车的时候,赵嫣然一直专注地注视着他的侧脸,让他的一边脸颊有点热乎乎的感觉。开了一阵车,许岩受不了了,他转头过去:“哎,嫣然,你这样看着我干什么?”

    赵嫣然笑了:“其实,刚刚咖啡厅里,那位宫小姐就是这样看着你的——岩子,宫小姐是你的前任吧?你们是因为什么事分开的?”

    许岩心下微震:“你又来瞎扯了——宫同学与我一点关系都没有,你提起她干什么呢?”

    赵嫣然眯着眼睛笑了:“岩子,你可没办法骗过我。要知道,我可是科班出身的演员,最擅长的就是观察人了——表情、眼神和身体动作了。

    看刚才宫小姐看你的眼神和表情,还有你跟她说话时候的语气,我一眼就看出来了,您跟她之间,肯定是有过故事的——她看你的眼神有点不自然,你看她的眼神,也不怎么自然。这种情况下,一般只会出现在那些分手了的情侣身上,你们肯定是有故事的。”

    许岩暗暗心惊,赵嫣然的眼睛真是毒,现场那么多男男女女,自己也跟宫雪婷也没说两句话,她立即就能看出来了,自己与宫雪婷之间有问题——亏自己还以为,和宫雪婷相处时候自己已经能做得很自然了呢!

    奇怪的是,按道理来说,自己和赵嫣然的关系应该更亲密啊!

    自己都跟她到那种亲密关系了,自己却能很坦然地对待她,而对宫雪婷,自己连她的手都没牵过,却偏偏感觉很不自然——或许,这就是初恋的特别之处吧。

    俩人一路开车到锦城饭店,车刚停在宾馆的门口,许岩就看到了,吴仁宝和他的妻子杨易已在饭店的门口站着了。

    许岩和赵嫣然刚下车,吴仁宝夫妇就笑容满面地快步迎上来了:“许先生,赵小姐,欢迎!欢迎!我们又见面了啊!”

    许岩先道了歉:“不好意思,临时碰到点事情,过来得晚了点,吴书记您久等了。”

    “啊,没事没事——许先生,你可不要叫我吴书记了,您是我的大恩人,您这样说,我实在听得瘆啊。来来来,我们上楼。我已经订好了包厢!”

    吴仁宝很是殷勤,一手挽着许岩,杨易则是和赵嫣然并肩谈笑着,一行人上楼进了包厢——说来也巧。这包厢,恰好就是昨晚许岩面见日本人时的房间。

    众人分宾主坐下,吴仁宝极力请许岩坐上座,许岩看着这架势,今晚自己是要非得坐的了。他客气两句,便也不推辞,便径直坐下了。于是,吴仁宝坐在他的右手边,赵嫣然自顾在他的左手坐下。

    坐下后,许岩很自然地把目光投向了坐在吴仁宝身边的杨易,他看到,她神色有点憔悴,脸和下巴都瘦得尖了下来,但眉宇间那股萦绕的黑气却是已经消失了。可见那种魔气入体之症已经是是完全痊愈了,那些侵入她体内的魔气已被清除干净了。

    看到这一幕,许岩心中欢愉——以前,自己不是没治愈过魔气入体的患者,比如宫雪婷的爸爸,比如文修之的老爸文德兴老爷子。但那几次,自己都是靠了朱佑香赠予的丹药起功效,救人的真正功臣,其实是朱佑香,自己不过是个偷天之功为己有的小贼。所以。在面对患者和家属真心的感谢时候,许岩总感觉心里发虚,很没有自信。

    而现在,眼前的杨易。她身上的魔气却是自己亲自出手给祛除干净的,从这个意义上来说,她才算是自己亲手治好的第一个病人,对着她,许岩很有一种成就感,所以。许岩笑吟吟地望着杨易,却是一直没说话。

    吴仁宝很聪明,他看到许岩一直盯着杨易看,他有点不放心,赶紧出声道:“杨易,这位就是许先生了,你的救命大恩人啊。。。在医院给你治疗的时候,你那时候病刚好,还不怎么清醒,没来得及跟许先生道谢,现在,你可要好好地感谢许先生啊!”

    杨易笑笑,虽然容色憔悴,但在这一笑中,她还是带出了那种动人的风情,她站起身来深深地向许岩一个鞠躬,许岩连忙也起身:“杨姐别这样,折杀我了,这样的大礼,我如何担当得起?嫣然,你还不赶紧扶好杨姐?”

    赵嫣然过去扶起了杨易,后者却是认真地说:“许先生,救命的大恩,一个鞠躬而已,您怎么就担当不起呢?这个躬身,既是为了感谢您的救命之恩,也是为了我先前的无礼道歉的。。。先前,许先生看出我身体的问题,出声提醒,我却有眼不识高人,没有把许先生的话给听进去,结果导致后来的大祸。最后,还是许先生不计前嫌,出手救了我——”

    这时候,吴仁宝也插口道:“许先生救了杨易,也是救了我们一家啊,对我们全家恩重如山啊!这样的救命大恩,您就让杨易表达一下感激吧,不然的话,我们的心里也是实在不安啊!”

    看着吴仁宝夫妇知恩图报,许岩心里还是颇高兴的——要知道,知恩图报这种品德,并非不是人类天生的性情。世间总是有那种白眼狼,你救了他,他不思如何回报救命恩情,却是喜欢挑你的错处,证明你救他是动机不良,更或者是哪里做得不够完美,借此挑你的刺,也好减轻他心里的负累,好不欠你什么。而吴仁宝夫妇虽然出身高官家庭,但他们的性情倒还是纯良,知道感恩之心,许岩这便感觉心里舒服多了。

    他笑道:“这件事,主要也是杨姐福大命大啊,也是吴书记诚心所致。如果不是杨姐能坚持下来,就算我想出手也是来不及了——杨姐,我看了下,你的大病是已经祛了,但还有一点小尾巴——来,喝了这杯茶吧。”

    许岩说着,顺手给杨易倒了一杯茶,递给了她,杨易还在懵懂呢,吴仁宝却是见过许岩救人的:许岩只用几瓶矿泉水就把在生死边缘上的杨易给救活了回来,那现在他的这杯茶水,只怕也不是随便的东西。

    他赶紧走过来,恭敬地双手接过茶水,回头催促道:“小易,快谢谢许先生,这杯茶可是好东西,对你身体有好处的,你一口喝了吧!”

    杨易愣了一下,才双手接过了茶,先向许岩道谢以后,才昂头一饮而尽。吴仁宝凑近去,连声问道:“怎么样?怎么样?小易,感觉还好吧?”

    许岩看得好笑,他说道:“吴书记,就算是真的仙丹,也不可能那么快见效的。你还是坐下,咱们先吃饭吧~~”

    “哦哦哦,”吴仁宝有点不好意思,讪笑自己坐回了座位上,他笑着说:“虽说不是仙丹,但我看许先生的本事,在医院就是立竿见影地见效了,这样的手段,也跟仙丹没啥差别了。”

    许岩笑道:“吴书记太高看我了。你不听医院说了?杨姐能康复,主要还是她的身体素质好,是个人的原因,跟我没啥关系的。”

    “唉,锦城医院的那帮人。。。”吴仁宝一副哭笑不得的表情:“按理说,救回小杨,他们也有份出力的,我不该说他们坏话,但是。。。唉,其实我这外行都看出来了,他们其实真不懂的,也就是瞎糊弄几下。要说起来,我还是相信许先生你啊——”

    这时候,他看到杨易的表情有点异样,吴仁宝连忙探问道:“小易,怎么样?感觉好点了吗?”

    杨易微蹙秀眉,她没有说话,微微合着眼,仿佛在体会着身体内的感受。过了一阵,她的眉宇舒展开了,脸上也出现了笑容,她说道:“这种感觉。。。实在很难形容。许先生的这杯茶喝进去,我就感觉暖烘烘的,就好像汽车被加了油,身体里添了很大的活力,整个人都精神起来了。。。好像体内有些发寒的地方,也变得暖烘烘起来。许先生,您真是高人啊!”

    听妻子这么说,吴仁宝顿时大喜,对许岩更加恭敬,连声道谢。

    ~~~~~~~~~~~~~~~(未完待续。)

第三百九十四节 醉话

    很多时候,饭局舒不舒服,关键不在于吃什么,而在于跟谁吃。请大家搜索()!更新最快的小说⊙頂點小說,x.同样是在锦城饭店吃的饭,坐的是同样的包厢,跟昨晚那帮日本人吃饭时候,许岩就觉得味如嚼蜡。但今晚,跟知情识趣的吴仁宝夫妇一起吃饭,许岩就感觉心情舒畅多了。

自然了,面对救命恩人,吴仁宝夫妇自然很舍得出钱,各种山珍海味流水般地端了上来,席面丰盛得连许岩都去了,说道:“就我们四个人,吃不了那么多的,这太浪费了吧?”

吴仁宝笑吟吟地说道:“没事没事,都是预订好的菜单,现在也没法改了——其实我也是外地人,不很懂蜀川菜的,这也是我请一个本地朋友过来帮我点上的,都是锦城宾馆的拿手菜,希望许先生您能喜欢。对了,许先生喜欢喝什么酒?茅台,五粮液,还是来点洋酒?”

许岩不喜欢高度酒,他笑道:“既然杨姐和嫣然都在,那咱们就来点红酒吧。”

吴仁宝鼓掌笑道:“呵呵,许先生喜欢喝红酒?这就太巧了!我朋友恰好给了我一瓶法国的拉菲红酒。。。呃,就是年份差了点,不是82年的,是85年的,怕是差点意思。这样,我问问酒店,有没有82年的拉菲!”

八二年的拉菲要多值钱,许岩不懂,但他宝这么郑重其事,许岩也猜到了,这种酒肯定价格不菲的。他赶紧声明:“吴书记,这就不用了,我不怎么习惯喝洋人红酒的。还是来点国产的牌子吧。长城啊王朝就行了,我喜欢国产牌子的口味。”

吴仁宝愣了一笑。然后,他笑了:“许先生是要帮我省钱了——许先生不要担心吧,两瓶酒,还真的喝不穷我的。”

许岩连连摆手:“没有,真没有!我是真喝不惯那种洋人的酒,咱们还是喝国货吧。”

吴仁宝推荐了两次,但许岩的态度坚决,他也是没办法:“呃,既然许先生坚持这样,那咱们就喝国产的吧——杨易。你让服务员安排吧,先来三瓶王朝的解百纳好了。”

菜上齐了,酒也上了,双方就开始杯觥交错了。按照传统,这种酬答救命大恩的场合,许岩肯定是要被吴仁宝连续密集火力轰炸的,连杨易都想过来给许岩敬酒了,但许岩吓唬她:“嫂子身体刚好,还不适宜喝酒。还是喝茶吧。”

纵然是茶水,杨易还是连续敬了许岩三大杯。

酒过几巡以后,席间的气氛变得亲热起来。许岩再次称呼“吴书记”的时候,吴仁宝就开始不高兴了。他把脸一板了:“许先生,你老一直叫我吴书记了,弄得我老吴难受啊!我大你几岁。不嫌弃的话,你就管我叫吴哥好了。”

几分酒意上头。许岩头脑有点发热,他笑道:“既然吴哥不嫌弃。那小弟就高攀了!”

双方称兄道弟之后,席间的气氛更加热烈。喝得熏熏之后,家的感情也到火候了,吴仁宝开始旁敲侧击地打听了:“对了,老弟,咱们打交道这么久了,我竟然不知道您是干哪行的?您的岁数。。。应该还不是正式的医生吧?”

许岩笑笑:“呵呵,吴哥你高,我现在还是大学学生呢,今年才大二。。。过几个月,应该就要大三了。我不是医生,现在也不学医。”

吴仁宝诧异:“老弟不是学医的?我还以为你是中医出身的呢!哦,大学生啊,大学生潜力大,将来的发展前途好啊!许老弟将来打算干哪行呢?”

“将来的事,太遥远了,现在还说不上,走一步算一步吧!”

吴仁宝端着酒杯微微沉吟:“现在一般大学生找工作,确实是难啊。。。不过话说回来,以老弟你这手神奇的本事,也不必找什么工作了,钱财那是绝对没问题的,这辈子都是不愁吃穿的了。

关键是,老弟你将来在社会上行走,没个正式的身份,将来只怕容易被外人误会——这样,老弟你如果不嫌弃的话,倒是不妨来我们海州市政府挂上一个顾问?在海州市政府当个顾问,或者在我们市卫生局的中医协会挂个职,其实也没什么事做,有这么一个半官方的身份,外人不至于敢小觑了您。”

许岩笑笑,和吴仁宝碰了砰杯,心下却是微微感激——久经世事的许岩,见识和眼界已经比以前广阔多了。他当然,吴仁宝确实是在很认真地想报答自己。

自己这种身具异能的奇人异士,那是不会缺钱,只是缺一个在社会上行走拿得出手的身份。现代社会人心险恶,自己经常要治病救人,如果自己没个身份,万一得罪人了,被人随便栽一个无照行医的罪名,那搞不好就有大麻烦。但如果自己是海州市政府或者海州市中医协会聘请的顾问的话,那无论谁想冲自己下手,都要事先掂量几分的——大家都明白,这顾问身份虽然不会有什么实权,却是清贵又体面。能拿到这个荣誉身份,这就证明了许岩跟海州市政府的领导私人关系不错,谁要对许岩下手想整治他什么,下手前都要顾忌几分。

许岩笑笑,心想吴仁宝还不清楚,要说身份,自己在总参情报部还有一个副处长的职务呢,这个职务摆出去,就不信有谁敢随便找自己麻烦?

但不管怎么说,吴仁宝的这一番好意,自己还是要感激的。

许岩还没想好如何回答呢,赵嫣然可能是喝多两杯,却是多嘴地说道:“吴书记,您可是小觑许岩了哇。他的门路多得很,上次我见他,却是连文修之文局长都要拜托他事情的——许岩,他怎么会找不到工作呢?”

“文修之?”吴仁宝一震,他很显然也是熟读英雄谱的人物。立即就反应过来了:“文家的老四?嫣然,你说的是文老的小儿子吧?今年刚提的少将?据说是军内最年轻的少将了吧。最近风头很劲。。。怎么,这位文四少。许老弟也跟他熟悉吗?”

吴仁宝待自己很坦诚,许岩也不好意思欺骗他了:“我跟文少,确实有些交情,也算是说得上话的了,倒是没有赵嫣然说得那么夸张。吴哥你也认识文少吗?”

吴仁宝笑笑:“认识倒是认识,我也是京城圈子里的人,自然是认识文四少的,只是也不是很熟——那这一次,是我班门弄斧献丑了。既然许老弟认识文少,有他们情报部罩着,还能有什么麻烦摆不平呢?相比之下,我们海州市政府的这座庙,那就太小了,呵呵,是我冒昧了,老弟莫要见笑我啊。”

许岩注意到,提到文修之的时候。吴仁宝有一个明显的错愕表情,神情也是淡淡的,许岩便猜出来了,这位吴仁宝也是京城******圈子里的人物。多半是以前跟文修之有些过节的,大家有点不怎么痛快的。

吴仁宝重情重义,知恩图报。老实说,对他的感觉。许岩倒是感觉比文修之还要好上几分——吴仁宝感觉很厚道,相比之下。文修之的心机就好像太深了。

自己若是拒绝了吴仁宝的邀请,显得好像自己只重视文修之却他似的,这好像让吴仁宝有点难堪吧?

许岩暗暗做了个盘算——就算自己是情报部的处长,再兼一个海州市政府的顾问,这好像也没什么冲突吧?

而且,从某种角度来说,海州市政府顾问的这个身份,搞不好比情报部处长的身份还好用一些,因为情报系统的事情比较敏感,约束也多,自己的身份不能随便显摆的,而海州市市政府特聘顾问的这个身份,亦官亦民,在哪里都能派得上用场。

心中打定了主意,许岩便笑说:“其实,我跟文少也就打过几次交道,他的那些事情,我也不是很懂的。交朋友嘛,都是各交各的——吴哥,你那个海州市政府的顾问,不知需要些什么条件吗?我还是在读的大学生,这要紧的吗?”

听到许岩的语气,好像确实对海州市政府顾问的职务真的很感兴趣,吴仁宝顿时欢喜起来——他也是官宦场上的老人了,怎么会不清楚许岩的言下之意呢?许岩明摆着就是说,他是**的人,并不是文修之或者文家的属下,并不一定就要跟着文家的指挥棒走的。

吴仁宝欢喜道:“呵呵,老弟的这句话,我喜欢听!是啊,交朋友嘛,各交各的,想那么多复杂的事干什么呢?咱们性情投合说得来,不要说交朋友,就是结拜兄弟那也不稀奇的。要说我们海州市政府顾问的资格。。。要说条件严格,那还真有点严格,比如先前的几个顾问,不是科学院院士就是工程院的院士,最差的也得是长江计划学者吧。

不过,这都不是问题,老弟,你对我们海州市政府顾问的角色真感兴趣的话,条件什么都不用说了,我回去就立即给你操作去,保准没问题的!就是这个顾问只能是象征性的,津贴也不是很高,也就那么七八十万,希望老弟你不要嫌少就是了。”

许岩知道了自己跟文修之不合,却是依旧还是愿意来海州市政府担任顾问,这让吴仁宝很是高兴,兴致勃勃的,他摸出了电话,当场就要打电话回海州市让人开始办了,许岩赶紧拦住了他:“吴哥吴哥,不急不急的,慢慢来,按程序来,你回去以后再弄也来得及的。”

听了吴仁宝的话,许岩心里已是直叫娘了:先前按照吴仁宝的说法,在海州市政府当个不用干事的顾问,津贴也没多少——许岩万万没想到,对方轻描淡写说的“没多少钱”居然是一年七八十万的津贴?你妹的,这笔钱也太好挣了吧?这海州市也太富了吧?

这还真是好心有好报啊,自己只想着不要让吴仁宝难堪,没想到却是捡了这么一个大便宜。

要知道,自己当这个情报部特种反恐处的处长,外面听着是很牛逼。自己却是要拼死拼活地跟各类魔物拼命,但月工资也就是一个月九千块不到——一年下来还不到十万块。还不如自己去混个海州顾问的零头罢了!

虽然许岩现在已经是身家千万的人物,几十万的钱。对他也算不上什么大事了,但他许岩却是天生的小市民天性,听到有便宜可赚那是决计不肯松口的。他眉开眼笑:“这么说来,那就麻烦吴哥你了!”

岩收下了这份馈赠,吴仁宝也松了口气:在他们这些官宦子弟来说,多少钱倒是小事了,他们最怕的还是欠下还不清的人情账。他望向赵嫣然,笑道:“对了,小赵。上次跟你提起过的那几单工程。。。你让你那干工程的朋友抓紧来找我吧,招标快开始了,不好再拖了。”

赵嫣然大喜——其实这番话,先前吴仁宝也是说过的,但那是许岩给杨易治病之前的事情——人在困境之中走投无路的时候,他有可能会夸下海口答应一些夸大的事情,而在恢复正常之后,他往往就会反悔了。

所以,赵嫣然也有点担心。吴仁宝所说的那几个大工程项目,会不会是吴仁宝当时提过就算了,事后他就不再提起了?

现在,杨易的病情已经痊愈了。吴书记已经不存在被迫的情形了,他却是主动提起这件事,这说明。他是确实有诚意的。赵嫣然举起杯子,盈盈地起身。对吴仁宝恭敬地说:“吴书记,十分感谢您的关照和支持。我敬您一杯!”

吴仁宝拿起了酒杯,却没有举起来,他笑吟吟地望着赵嫣然:“我说小赵啊,这杯酒,你敬你,那就不怎么合适了,你该和我们的许老弟一起敬酒的——”

许岩听到吴仁宝点了自己的名字,他也没多想,举起杯子和赵嫣然一起来敬吴仁宝,吴仁宝手上端着酒杯,却没喝下,他笑吟吟地打量着俩人:“我说,小赵啊,杨姐是你的好姐妹,那吴哥跟你也不是外人,是不是?有些话,吴哥就要说你两句了!

你在娱乐圈里打拼,也有五六年了吧?你现在的年纪也不小了,也做出了一份成绩,虽然事业很要紧,但你也该考虑下个人问题了。。。我说啊,小赵,像许老弟这么优秀的男孩子啊,你不要随便放过了啊,不然到时候追悔莫及啊!”

吴仁宝的妻子杨易也插口道:“是啊,嫣然,你可要认真听吴哥说话啊,你姐姐我也是过来人了。娱乐圈子是挣钱,也很光耀,但这个圈子太浮躁了,在里面打拼的,真没几个好人,都不是踏踏实实过日子的人。

我也是在里面呆过的人,圈子里的事情,我可是知道得太清楚了,什么明星什么偶像,还不是就那回事?一场虚热闹罢了,玩票一把可以,真要把一辈子放里面,那就太划不来了。

当初我就是这个,所以才退出了娱乐圈,跟了你吴哥,现在的日子,可是也过得红红火火和和美美——女人哪,什么事业都是虚的,始终还是要有个家庭有个老公才踏实啊!嫣然,像许先生这样的又有本事又善良的好人可是不多见了,既然碰到了,你该要认真考虑一下的。。。他可比圈子里那些俊男帅哥们可靠多了!”

纵然赵嫣然在娱乐圈里闯荡多年,脸皮是早锻炼出来了,但宝和杨姐夫妇说得露骨,她还是忍不住红了脸:“吴哥,杨姐,你们可是说的什么啊?”

她霞飞双颊,一双妙目瞟了许岩一眼,目光中带着无限的娇缯和哀怨:“这种事,又不是我自己想了就行的。我自个是想抓住机会,可是有什么用咧?人家都压根对我不感冒,我自己一个人着急,那有什么用?”

吴仁宝瞪大了眼睛:“不会吧?嫣然,你跟我们开玩笑?你这么漂亮的女孩子,我们的许老弟居然对你不动心?这个事,不可能吧?你是在骗我吧?”

眼然和吴仁宝夫妇两边一唱一和地逼自己表态,许岩也搞不清楚,这到底是偶然的巧合还是他们事先约好的双簧。好在许岩混了这么久,场面上的事他也是混得清楚了,文修之教给他的:“应酬的酒桌上。大家混的就是一个面子和气氛,酒桌上的话。无论谁都不会当真。所以,无论什么为难的事情。酒桌上你都不妨一口答应下来,而事后,你该怎么办就怎么办好了。”

那时候,许岩还是很幼稚:“啊,如果对方事后追过来,要我兑现承诺,那可怎么办好了?”

文修之大笑:“怎么可能有这么蠢的人,会把酒桌上的话当真?就算真有,呵呵。你不妨就告诉他,那晚你喝得多了,说过什么都不记得了。”

因为受过了文修之的教导,所以,碰到现在的场面,许岩应对起来也是游刃有余的,他在心里狠狠大骂赵嫣然狡诈,却是假笑道:“吴哥,杨姐。你们可不要给赵嫣然给骗了——她这么漂亮,风靡全国,谁会不喜欢她呢?我可是早就喜欢上她了,的电视剧之后。我就立即崇拜上她了呢!事实上,是她不喜欢我呢,压根就没给我留机会!”

岩如此狡猾。颠倒是非,赵嫣然气急:“许岩。你乱说,明明是你我。。。现在却赖说我你!”

许岩把头摇得跟拨浪鼓一般:“没有没有!吴哥。杨姐,你们说句公道话——嫣然是大明星,身家富豪,风靡全国,我只是个普通大学生,你们说,谁会谁?”

果然,许岩的这一招金蝉脱壳果然奏效。吴仁宝和杨易相识一眼,都是无奈地笑了:“你们两个啊,都是说对方自己。。。现在年轻人的事,我们可真是搞不懂了!”

杨姐笑着说:“现在的年轻人啊,比我们那时候狡猾多了。既然你们两个都说有意思,那就好好相处下嘛。。。虽然嫣然比小许要大上两岁,但你们也不要太在意这些,只要真的有感情,年龄上的这点差距,算不上什么的。要知道,老吴可是比我还大上十几岁呢,现在我们不是也是相处得很好嘛。”

许岩点头得如鸡叼米,赵嫣然也知道,这种事是不能把许岩逼得太紧的,不然把许岩逼得翻脸,那就麻烦了。她也赶紧换了一张笑脸,小鸟依人地坐在许岩的身边,装扮得很淑女的样子。

这顿饭吃到了九点多钟,大家都感觉十分畅快,意犹未尽,宝的样子,像是很想把这顿酒给喝到天荒地老的,可是许岩劝他,杨易的身体刚刚康复,还是不要熬夜太深了,吴仁宝这才很不情愿地答应了许岩,就此散局。

在大伙下楼的时候,吴仁宝搂住许岩的脖子,和他挽肩搭背地地并肩前行,他酒气喷喷地对许岩耳里嚷着:“好兄弟。。。好老弟,这趟到锦城来,我最高兴就是结识了你——真的,这是真心话!不但因为你救回我的老婆,一见到你,我就感觉很亲切,这就是咱们的缘分,你说是不是?

老弟,你在锦城读书,我在海州做官,人海茫茫,咱们两个能认识,这多不容易,你说是不是?大家今后一定要常往常来,做真正的好朋友!你说是不是?”

许岩苦笑:“是,是,吴哥你说得很是!”

吴仁宝明显是喝多了,他语无伦次地嚷道:“老弟,哥哥我是做领导的,我得毒,在一起说上几句,我就知道他性情人品如何。就像老弟你,虽然本领很强,能力也很大,但是,我就知道——”

吴仁宝睁大了醉眼,他加大声音,嚷道:“你是个好人!很热心很善良的一个好人!这个,我一眼就能了!”

听得吴仁宝的醉话,一时间,许岩也不知自己该高兴还是该哭了——吴老哥,你又不是美女,没必要给我发好人卡吧?这时候,许岩只想赶紧把这头醉醺醺的吴仁宝给拖下楼去:“是是,我是好人——吴哥,你小心脚下楼梯,别踩滑着了。”

吴仁宝醉醺醺地嚷道:“文老四阴险手辣,文家刻薄寡恩,这一家人都靠不住的!老弟啊,你是好人,你听哥哥我一句忠告,以后少跟他们混一起了!免得被他们连累了!真的,这是哥哥我掏心窝里给你的贴心忠告了!你要记住我这句话了!”(未完待续。)

ps:  这几天没有更新,实在很抱歉。

开始是因为感冒发烧,

猪以为没多大事的,

在家里支撑了两天,吃了几片白加黑,结果一点用都不管,

反而是周一下午吃退烧药之后反而更加高烧,烧到四十三°了,猪都烧得滋滋哼哼了,

家里人急忙带去医院,一查才发现是严重感染,肺炎支气管炎咽喉炎一起发作,只能住院了。

昨天才控制退烧下来,刚出院回家继续治疗,现在还是说不出话的状态中,日夜咳嗽,咳得胆汁都出来了。

真想不到一场感冒,居然差点要猪命了,接下来希望身体能好点吧,

万一又反复,猪又要挨抓回医院里住院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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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百九十五节 记者

    饭局结束了,吴仁宝夫妇将许岩和赵嫣然送到了宾馆的大门口,他们告诉许岩,他们明天就要回海州市去了,希望许岩和赵嫣然有空时候过那边去旅游。

    然后,赵嫣然陪着许岩从宾馆出来,许岩注意到,赵嫣然的脸色有点苍白,眼神有点惊惶,不敢与许岩的目光对视。

    许岩略一思索,便明白过来了,他笑眯眯地问道:“嫣然,你刚刚都听到了?”

    赵嫣然立即坚决摇头:“没有!我没有听到,我什么都没听到!”

    看到赵嫣然惊吓得犹如惊弓之鸟的样子,许岩心下好笑。他淡淡说:“放心,我不会跟老文说的。”

    听许岩的承诺,赵嫣然才算是放下心来,她惊魂未定地吐吐舌头,小声地说:“岩子,我真不知道,吴书记他怎么会这样的啊。。。我估计,他该是喝多了吧。”

    “嗯哼。”许岩随口应道:“文家刻薄寡恩?老吴这家伙,有点意思。。。老吴,他应该是喝多了吧!好了,嫣然,你今晚也喝多了,不要再开车了。我找辆的士,自己回家去就是了。”

    看得出,许岩的心情不是很好,赵嫣然也不敢再缠着他了——聪明的女人都知道,什么时候该纠缠男人,什么时候该躲开的。

    出了酒店的门口,许岩挥手叫了一辆的士。他上了车,静静地靠在出租车的后座上,看着窗外飞逝而过的酒红灯绿,心情惆寥,一种难以言述的滋味慢慢地浮上了心头。

    或许,在平常人看来,能像自己这样,与那些身份不凡的达官贵人们杯觥交错,交际往来,被他们巴结和讨好,忙碌于各种饭局和应酬之中,这就是所谓的成功吧?

    但,这是自己希望过的生活吗?

    自己无意红尘繁葛,但不知怎么回事,各种红尘俗事却是纷迭而来,让自己应接不暇。

    赵嫣然对自己的追求和纠缠,她到底是真心还是假意?

    吴仁宝口出醉言的背后,他与文家又有着什么样的恩怨和纠葛?难道,文家真的像他所说的那样,作风很恶劣吗?

    望着车窗里自己的身影,许岩叹了口气,默默地摇头——世事纷扰,纵然自己有着一双火眼金睛的眼睛也无法辨别。倘若可能的话,自己还是希望,能做一个避世静修的修炼士。

    这时候,许岩的手机响起来了,他瞄了一眼,看清楚了:来电的是公安局新上任的刑侦支队长,自己的师姐郑秋怡。

    “师姐吗?这么晚给我打电话,可有什么好事吗?”

    电话里传来了郑秋怡低沉的声音:“岩子师弟,你在哪里呢?”

    “我刚刚在外面吃完饭,正坐车往家里赶——怎么了,师姐,有什么好事吗?”

    电话里,郑秋怡叹了口气:“师弟,你前晚干下的那桩事,可能有些麻烦了。”

    “咦?”许岩有点诧异:“前晚的事?伤人的案子吗?你们公安局不是已把案子移给我们单位了吗?这件事,又有什么问题了吗?”

    “嗯,有人想在这问题上挑事,把事情搞大了去——今天,《锦城都市报》来了个记者,到我们刑警支队这边来,指名要采访这件事。

    那记者口口声声说咱们警方渎职,纵容犯罪分子,让无辜良民被荼害,他说要在媒体上对这件恶性案子进行曝光,还说要抨击咱们警方的不作为——我们的人回应他,说案件现在还在调查中,不能对外公布消息,也不能接受采访,他却依然不依不饶。

    我看,这家伙的来意好像很不善,搞不好是冲着你来的。”

    许岩“哦”了一声,他平静地说:“谢谢你,师姐,不过没什么大不了的吧?不过一个记者而已,掀不起什么风浪的吧。”

    郑秋怡认真地说道:“师弟,你可不要小看记者了。这帮人虽然成不了事,但要坏起事来,他们那可是个拿个地拿手,很能恶心人的。

    尤其这次,师弟你闯的祸很大,咱们两边的领导好不容易联手才压下来的,如果被个记者不负责任地乱来,把这案子又掀起来的话,到时候恐怕就有麻烦了。

    那《锦城都市报》的记者姓刘,叫刘华锦,他来我们刑警支队之后,我们没给什么好脸色他看,直截让他走人了。但后来,他又去了我们的办公室和政治处,想要找负责宣传口的领导采访——我现在很担心,那么多部门,如果有谁口风不紧把师弟你的身份给说漏嘴给他知道了,师弟你是现役军官的事曝光出去,那时候你就有麻烦了。

    到时候,那记者把师弟你的身份曝光,说你身为部队军官却横行霸道,就为一点用餐纠纷就把五个平民打成重伤,这样颠倒黑白地胡写一通的话,不但师弟你有麻烦,师弟你的单位,只怕也会陷入被动的。”

    许岩淡淡一笑——事情闹大?

    老实说,许岩还真不在乎。以现在自己对国家的重要性,这已经不是几条小报新闻能撼动的。不要说自己就是打伤了几个地痞,就算自己真是杀人放火了,情报部也必须得死保自己——否则的话,下次再出现蜀都大学这样的凶兽案件,谁来料理?

    要说退伍离开部队,许岩现在是求之不得!现在的问题,不是自己不肯走,是情报部不肯放自己走!如果那《锦城都市报》的记者能让自己退伍的话,许岩还真的要感谢他才是。所以,听到说要曝光的消息,许岩真的一点压力都没有。

    不过无论如何,郑秋怡特意打电话过来提醒,许岩还是要感谢她的:“师姐,谢了啊,谢谢你通知我。这些记者,可真是烦人啊!”

    “呵呵,这有什么好谢的。”郑秋怡笑了两声,她说:“反正,我觉得,这刘记者来得有点蹊跷。前晚发生的案件,也不是什么大命案,这样的打架斗殴案件,锦城市哪天不发生个十件八件的?这么普通的案件,有多大的新闻价值?

    可这刘记者却是这么上心,为这点事就兴冲冲地上咱们公安局来了,一副兴师问罪的架势——我觉得,他的来意,不会是那么单纯的。”

    许岩一愣,他问道:“这个记者,难道是假记者不成?”

    “假记者倒是不会。我看过他的记者证,也找人打听了下,《锦城都市报》确实有这么一个记者。要说假,那应该是不会假了,只是这家伙来得蹊跷,不是正常做新闻的路数。”

    许岩来了兴趣:“师姐,你的意思是,这记者是被人指使来专门针对我的?有什么证据吗?”

    郑秋怡笑道:“这种事,怎么可能有什么证据?记者做有偿新闻,这样的事情多了,都成行业规矩了。拿脑子想就知道了,没有好处,谁会来曝光这种打架斗殴的小案子?这种新闻发出去,那也得有人看才行啊!

    我们平时也没少接待过来采访案件的记者,一般上门来采访案件的记者,他们都会跟我们客客气气地谈,态度很好,指望我们给他透露点案件信息,好回去编点新闻赚点稿费什么,大家沟通得还是很愉快的。

    但这刘记者,他一上门就气势汹汹地指责我们压案不立,还指责我们包庇纵容,口口声声说什么‘这事不可能就此了结的’、‘人民群众有知情权,受害者绝不肯善罢干休’,这已经不是正常采访的架势了,倒像是专门来给我们施加压力的。

    我问他,前晚才发生的案件,现在还在调查中,你怎么就知道我们不立案了?听我这么说,他当场就哑巴了,吞吞吐吐说不出话来,最后含含糊糊地说他有他自己的消息渠道来源,反正他就是知道警方不打算立案了。”

    许岩“嘿”了一声:“师姐,你的意思是——秦岳?”

    “嗯,十有**该是了。这家伙话里有话,像是想通过我们给你传话一样。好了,这事情你也知道了,那我就挂了。。。”

    “哎,等下,师姐,你还没跟我说呢——那记者的电话和联系方式,你还没跟我说呢?”

    “你等下,我找他的名片。”电话里沉寂了一阵,郑秋怡一字一句地念了一遍名片,包括手机联系地址等信息,然后她问道:“记住了吗?要不要我复述一遍?”

    许岩笑道:“记住了,谢了啊师姐!”

    “这有什么好谢的,行了,你抓紧忙你的事去吧。”

    电话挂上了,许岩一个人拿着手机嘿嘿偷笑——平时看郑秋怡总是一脸正气大义凛然的样子,没想到私底下她也是个很腹黑的货啊!自己问她要记者的地址,她毫不含糊地马上给了自己,还生怕自己记不住,问自己还要不要再记一次——对自己师姐的腹黑表现,许岩实在乐不可支,他估计郑秋怡今天肯定是被那记者给烦得够透了,她作为警察也没办法报复,干脆就让许岩去收拾他去。

    挂了电话,许岩琢磨了一下——昨天,唐律师还打电话过来说要跟自己和解呢,当时自己推说没时间就把他给打发了,然后对方立即就派了个报社记者来给自己施加压力。

    对方不通过警方的渠道来,而是出动记者来恫吓自己,这说明,对方多半已知道自己的身份,知道自己是军籍在身的干部,地方警方是拿自己没办法的。

    很明显,自己的军籍身份,这让对方很是为难——要对付一个部队军官,秦岳还有什么办法呢?军队有军队的管理部门,也有军队的司法机构,但问题是,秦岳的手伸不到那里去。。。在许岩面前,秦岳的关系和保护伞统统都失效了。

    这样的话,秦岳能使的招数,也只剩下“新闻舆论”监督这一条了,用“把事情曝光”来威胁许岩,逼迫许岩和他和解。

    许岩唇边露出了冷笑:“看来,秦岳还不清楚自己真正的身份。估计给他打探消息的人,只告诉了他,自己是部队上的干部,警察管不到自己,却没告诉他,自己的真正身份。

    否则的话,秦岳这种老江湖,他应该知道,舆论监督这玩意,也就对一般小军官和小干部有用罢了。如果秦岳知道了自己的真正身份,他肯定不敢随便派个小记者来搞这种花样了——要吓唬自己,区区《锦城都市报》这样的地方小报,分量太轻了,让新华社人民网或者内参记者过来还差不多。”(未完待续。)

第三百九十六节 地震

    许岩觉得,派个小报记者来吓唬自己,这实在是秦岳走的一步大错特错的错棋了——他不这么作死,自己事情多顾不上他,说不定过两天就把这事给忘了,他还能苟延残喘多几天。但现在,这家伙却是自己找死,这样激起了许岩的怒火,那只能说他真的是“不作死就不会死”了。

    以现在的自己,要对付个小报记者,还真不费什么功夫了。

    出租车开到了蜀都大校门口,许岩下了车,慢悠悠地往家里走。一边走着,他一边摸出了电话,找到黄夕的号码打了过去。

    电话只响了一声,黄夕马上就接起了电话,仿佛她一直就是候在电话前似的,话筒里,她的声音十分清晰:“老板,要请人吃饭的话,这个时间点,有点太迟了吧?”

    “呵呵,想啥好事呢!黄夕啊,有个事情,我想你办一下。”

    听得许岩的语气认真,黄夕立即也来了精神:“老板,您请吩咐!是什么事呢?”

    “嗯,你那边,能不能找几个人,帮我抓个人?”

    听到许岩说要抓人,黄夕顿时精神一振,她笑道:“人手是绝对没问题的,恰好张文斌他们就在锦城——就算他们不在,我们也可以借点来协助,但老板,您要抓的是什么人啊?有危险的不?”

    “一点危险都没有,就是个胡说八道的臭记者。这家伙不知收了谁的黑钱,居然敢放声威胁我,说要曝光我前晚的事。我已经弄到他地址了,你们今晚就抓人吧,先把他弄进去揍一顿,回头我有空了再好好收拾他。”

    听许岩这么说,黄夕顿时心下叫苦——许岩是自己的上级,他难得给自己安排了一个任务,自己推诿拖延的话,好像也说不过去。。。

    黄夕硬着头皮:“抓个记者啊?哦哦,好的,哪个单位的记者?”

    “是锦城报的,一个叫刘华锦的人。他的地址,我给你读一遍啊——”许岩把刘华锦的地址报给了黄夕,然后问道:“抓这个人,应该不难吧?”

    黄夕苦笑——有了详细家庭地址、工作单位和手机号码,有了这么多线索,要抓个普通老百姓,连头猪都能办到,自己连推脱的理由都没有。她苦涩地说:“这。。。应该不难吧。”

    “那就好,这件事,就拜托你了。”

    许岩自然听得出,黄夕话中的迟疑和为难之意,但他只当做没听到好了——许岩也知道,自己这样任性行事,多半是不怎么合规矩的,但是,管他呢!为此而委屈自己,那就真的太蠢了。

    情报部的反应很快,许岩还没走到家门口呢,他的手机已经再次响起,文修之的电话已经打过来了。

    “嗨,岩子,”文修之亲热地说道:“岩子,吃过饭了吧?还在外面吗?”

    许岩干笑两声:“是啊!有什么指示?”

    “呵呵,谈不上指示,只是有个事:刚刚,锦城外勤组递了个抓人的申请过来要我同意,说是要抓锦城的一个记者。他们说,是岩子你下的指示要抓人。我不清楚怎么回事,所以就打电话给你来问问情况——要惊动岩子你的,一般都不是小事啊,我可是不敢轻忽啊!”

    “文哥,不是什么大事,只是我处理一些事情,没想到还惊动你了。”

    文修之表现出了恰如其分的惊讶:“啥事呢?岩子,怎么不跟文哥我说?”

    文修之显得十分惊讶,许岩撇撇嘴,暗暗嘀咕:“虚伪!”——他敢肯定,文修之在打电话来给自己之前,肯定已经跟黄夕把情况问得清楚了,现在却还装出一无所知的样子来,像是他真不知道这件事似的。

    既然文修之不说破,许岩也只好装糊涂了:“事情其实文哥你也知道的,就是前晚,我揍了几个地痞的事情。”

    “哦,这不是已经了结了吗?走上一个程序,事情也就完了——这个,有什么问题吗?”

    “现在,事情还有点小尾巴:那几个被我揍的流氓,他们背后还有人的,他们的老大叫秦岳,他不甘心事情就这样了结,借口说采访,其实却是想借机闹事捣乱,用曝光这件事来威胁我。”

    “哦,这样啊。。。也难怪岩子你生气了。”文修之沉吟道:”嗯,这样的话,岩子你打算怎么处理呢?”

    许岩一本正经地说:“文这小报记者居然敢来打探我的消息,这事十分反常啊!借此来刺探我们?这样的话,我们是不是该对他采取调查行动,对他好好审查调查一番?”

    许岩话还没说完呢,文修之便心下有数,干咳一声:“岩子,倒也不用搞得这么激烈。这样吧,我跟那边打个招呼,让他们说一声,注意不要登出去就是了。”

    听文修之这样说,许岩顿时哑巴了——许岩要的是快意恩仇!

    文修之居然就想这样不疼不痒地打个电话让他们不要登这新闻——这算什么玩意啊?虽然也能解决问题,但太没有痛击仇敌的爽快感了吧?

    许岩很想跟文修之说:“喂,文哥,咱们说好的可不是这样的啊!”

    因为心里不爽,许岩也就不那么客气了,他闷哼一声,不情不愿地说道:“就这样而已啊?文哥,我觉得,单是禁止他们刊登,那效果还是不够显著啊,对这些恶意坏分子的嚣张气焰,好像打击得不是很够力度呢!”

    听许岩的语气就知道他很不爽了,文修之也只能苦笑了。

    “岩子,你也不用急嘛,对方虽然只是小报,但毕竟也是记者,我们处理得一向都是比较慎重的——你能不能抓到实打实的证据?”

    文修之啰啰嗦嗦地在电话里说了一通,许岩听得甚是厌烦:大家都是千年的狐狸,老文你说什么聊斋呢?老文你平时玩得风生水起,现在跑来跟老子说什么“规矩”——规矩你妹啊!

    文修之正说得起劲呢,忽然觉得不对了:许岩在话筒里一声不吭,也不见他说话,文修之心下“咔哒”一声:糟糕了!许岩该是生气了,正在跟自己闹情绪呢!

    不行了,自己可得好好地安抚一下许岩,莫要让他跟自己离心离德才好。

    文修之话锋一转:“岩子,我觉得,我们做事,还是要抓住主次——你也是读过唯物辩证法的,该知道,要解决问题,我们必须要抓住事情的主要矛盾和主要问题,这才是解决问题的关键。而对于那些次要的问题,我们则不妨缓一下。”

    许岩一头雾水:“。。。。文哥,我听不懂。”

    “我说岩子,你怎么就这么不开窍呢?你想想,跟你有矛盾的人,那是谁啊?是你们锦城那个姓秦,还是那个那个收了黑钱想为难你的小报记者?这两个人,谁跟你的恩怨更大?谁跟你有解不开的私仇?你自己好好想想!”

    “哦,这个,我还是明白的的——肯定是秦老大跟我的仇怨更大咯!”

    “那不就结了?我说,岩子,你都蛮聪明的一个人,你怎么放着秦老大这样的主要敌人不去收拾,却去跟个小报记者去纠缠个啥!你想想,你若把那个秦老大给收拾了,那小报的记者还敢跟你捣乱吗?但你若是打击错了对象,把那小报记者给收拾了,却放过了秦老大——那秦岳只要肯出钱,自然很快又能收买第二个、第三个肯跟你为难的记者,到时候你一个个跟那些记者纠缠——你抓一个记者容易,难道你还能把这些记者全部都给抓起来?岩子你啊,你就是主次不分,战略错误啊!”

    许岩一琢磨,文修之说得倒也对,自己的大敌确实是秦岳而不是那个来捣乱的小报记者,但他还是不服输地争辩道:“文哥,我这不是按兵法里说的,先打弱敌再打强敌吗?再说了,要对付一个小报记者都这么难,真要对付那什么老大,你岂不是说更难?到时候,我只怕让你更为难啊!”

    文修之苦笑道:“岩子你啊。。。你真是什么都不懂!”

    相反之下,文修之倒是觉得,一个小报记者要难对付多了——小报记者是弱,但要抓他的把柄,那却也很难。抓不到对方的把柄,自己就没法出师有名地对付他。而相反,小报记者虽然弱,但记者群体却是掌握着话语权,自己对付一个记者,搞不好就惹出一大窝的记者和公知来,到时候舆论界一关注。

    相反的是,如果自己把秦岳给抓起来的话,那倒是根本没事。

    所以,文修之真的认为,比起那个小报记者,那个出钱收买记者的头子好对付得太多了——没办法了,为了安抚许岩,就只好拿你来当这只被杀的猴子了。

    “岩子,你跟我说说,你那对头,他叫什么名字?”

    “秦岳!他叫做秦岳,平时一直在新江区那边活动,平常人家好像管他叫秦老大或者岳老大。”

    “行,既然有名有姓,他就跑不掉。这种人,应该是挂了号的,回头我安排人了解一下他的情况,摸一下这家伙底子。岩子,你放心,这件事,文哥我既然插手,那就一定管到底了!”

    文修之拍胸膛承诺了一番,把许岩已经哄得开心了,然后,他才小心翼翼地转入了正题:“对了,岩子,你昨天会晤的经过,黄夕已经跟报告了,几位都看过了报告。”

    上级安排自己会晤,结果自己一言不合就发飙走人,说起这件事,许岩还是有点心虚的,他“呵呵”干笑两声:“我就是控制不了这个性子,我这脾气,确实不是搞外事工作的料子。。。这件事,你批评我吧。”

    文修之打断许岩:“哎,岩子,这有什么好批评呢?咱们说话做事,就该是这样直来直去的!既然他们态度嚣张,那咱们也不惯他的毛病——他们还搞不清楚现在还是什么时候啊!岩子,看了你会谈的那份报告,都很高兴,直说痛快痛快,就该给他们一点苦头吃!

    现在,他们也知道后悔了,拼命地托关系找我们,他们的大使今天亲自过来,反复恳求,求我们再给他们一次机会,让他们能和你再谈一次。。。”

    文修之话锋一转:“岩子,现在,希望,你能尽快安排时间,再谈一次。”

    许岩剑眉一蹙:“为什么还要跟他们谈?难道,有人给了我们压力?”

    “那边自然是希望事情能顺利谈完的,但问题的关键不在他们。”

    文修之沉声道:“三天前,我们的地震监测台发现,日本列岛发生了一次小型地震,震级六度,震中恰好就位于日本的箱根的山区地区。”

    听到箱根这个地名,许岩心下一动,他沉吟道:“日本列岛一直都是地震的高发区,一次六级地震,这不算什么吧。”

    “一次六级地震确实不算什么。但事后,他们的应对很奇怪。按平常的惯例,这样的地震发生之后,都应该派出医疗队和救护队前去救援的,也会有大批媒体过灾区那边报道新闻。但这次,却没有这样做,反而却是往箱根的地震灾区调集了大量武装,禁止新闻媒体进入灾区采访,切断和封锁了该地区与外界联络的渠道。

    地震灾后,军队前往救援,这是应该的,但动用这样的重武器部队前往救灾,又对整个灾区封锁消息,那就太反常了。我们认为,日本的这次地震很有问题——说来也是恰好,这次地震的震中,恰好就是岩子你预言的地方。

    所以,你再谈一次,借这机会摸清楚,他们到底出了什么事了。”

第三百九十七节 赔偿

    早晨十点,许岩和黄夕联袂进入锦城酒店的大堂,外交部的齐楠已经候在大堂里了。> 见到二人,齐楠快步迎了上来,很正式地和许岩握手,笑道:“许处长,咱们又见面了!”

    许岩笑笑:“齐处长,我做事一向乱来,把事情搞得乱七八糟的,给您添麻烦了。”

    齐楠笑着说:“许处长客气了。平时,跟这帮小鬼子打交道,我们也受了不少龌蹉气,可就是碍着外事礼节,有苦说不出!许处长您的气魄厉害,您那天那么一走,小鬼子们立即就傻眼了这一下,可是大大地帮我们出了气啊!前天的事传回部里,不少同事都在为您叫好呢!

    不过,今天,许处长,还是请您稍微克制一下吧您这样一言不合就摔门走人了,您是痛快了,但我要陪着那几个日本人,事情一天不完我就一天没法回京城交差啊!拜托,拜托!”

    说着,齐楠双手合掌,做了个拜托的姿势,许岩不禁莞尔:“齐处长,瞧您说的,我也不是天生喜欢捣乱的人。时间差不多了,日本人该过来了,我们去会议室去吧。”

    今天的会晤安排在锦城饭店的一个会议室里,许岩一行人刚进会议室,就见到日本使团的几个人已在里面临襟正坐。

    一见到许岩,使者团的头领桥本一郎立即领着众人站了起来,对许岩深深地鞠躬,一动不动。桥本一郎大声地说了几句什么,日本使团的翻译安晴织子严肃地翻译道:“许桑,很高兴能再见到您。桥本先生说,前两天的会晤中,我们说了一些不礼貌的话,给您造成了困扰,为此,我们表示诚意的道歉!实在对不起了!”

    许岩笑笑:“桥本先生言重了,一时言误,其实没那么严重的,我并不介意,诸位请起来吧!”

    许岩说不介意了,但几个日本人却是依然保持着接近九十度的鞠躬姿势,一动不动。桥本一郎又唧唧呱呱地说了一通。

    “嗯?怎么了?”

    安晴织子沉声说:“嗨依!桥本先生说,许桑您宽宏大量,有君子之风,实在令人钦佩。但我们愧对许桑您的,并不止这一件事前些日子,在许桑您出访我国的时候,因为工作上的失误,我国的警方对您和黄小姐做了一些失礼的事情,居然把您和黄小姐当做通缉犯来抓捕了,对您和黄小姐都多有得罪。对公务使者做出这种失礼的事,这是我国警方犯下的严重错误,在此,我们代表日本国政府向您正式提出道歉!”

    说到这里,安晴织子停顿了一下,她恭敬地望着许岩,沉声道:“许桑,我国政府认为,让您这样的贵客在出访我国时候遭受了不礼貌的对待,这是我国警方犯下的错误,不可原谅,应由我国政府来承担赔偿责任。

    经我国法院审理后认为,我国警方对您和黄小姐的粗暴行为已经构成了‘特别公务员暴行凌虐罪’,根据法律,对您的国家赔偿金额应该不低于一千万美金,对黄小姐的国家赔偿金额应该不低于八十万美金当然,如果许桑您或者黄小姐的实际损失比这数额还高的话,二位也可以向我国法院提出申诉。”

    这时候,黄夕和齐楠都用异样的眼光朝许岩望过来大家都是聪明人,当然看得出,会晤还没正式开始呢,日本人就口口声声说要赔偿许岩,他们很明显是想找机会讨好许岩。

    许岩望向了黄夕:“黄夕,接受外国的赔偿金……我们部门有这方面的规定吗?”

    黄夕蹙眉思索了一下,她摇头道:“现役军人接受大笔金额,而且还是接受外国的馈赠,这肯定是不合适的。但是接受赔偿金的话,我还真想不到哪条规定对此有限制的……齐处长,你们的外事纪律,对这方面有什么限制吗?”

    齐楠处长也是摇头:“从事外事活动的人员不能接受外国政府大额的金钱馈赠或者等值的物品馈赠,但如果外国政府对我们的外交人员造成了损害,他们确实该对我们的外事人员进行民事赔偿,这应该不算是受贿……但是安晴小姐,一千万美金的赔偿,这赔偿金额好像高了一点,这金额是根据什么做出来的?”

    “嗨依!”安晴织子仿佛一直就等着这个问题了,她点头道:“许桑,齐处长,我国政府做出这样的赔偿决定,那肯定是有根据的。

    可能,许处长在我国期间遭受的实际损失确实不到一千万美元,但按我国的法律,政府错误行为的损害赔偿是按惩罚性原则赔偿的,其中不但有人身伤害、财产损失等直接损失,还包涵了精神损失、间接损失等方面的内容,最终得出一千万美金的内容,这完全符合我国的法律!”

    说着,安晴织子又从公文包里拿出了一份文件,她恭敬地把文件递到了许岩的面前,沉声说道:“许桑,这是我国箱根地方法院做出的裁定判决书,上面明确支持了您的诉讼请求,也明确这这一千万美金是您应得的合法赔偿金这是判决书的原件,请您过目!”

    许岩一愣:“我的诉讼请求?我在日本起诉打官司了?”

    “正是!”安晴织子很认真地严肃回答道:“经许桑您的要求,日中友好协会作为您的诉讼代理人,于一个月前在箱根地方法院提起了诉讼。经过箱根地方法院的审理,认为您的诉讼请求完全合理,箱根警署对许桑您的粗暴执法行为,已经构成了‘特别公务员暴行凌虐罪’,法院于是判决您胜诉,责令箱根警署对您进行赔偿……在诉讼期限内,箱根警署服从判决,没有抗辩和上诉,判决书已经生效了哦,黄夕小姐,这是您的那份判决书,也请您过目。”

    许岩拿起了判决书看了两页,看到蚯蚓一般的日文,他顿时蹙起了眉头。好在安晴织子善解人意,她解释说:“许桑,为了照顾原告人的国籍,这判决书的后面几页是翻译成的。”

    许岩又把判决书翻到了最后几页,他快地扫了下来因为对日本的法律用语也是半通不通,许岩只是大概地看懂了这份判决书的内容,大概是说,日中友好协会根据中国籍人士许岩先生的委托,向箱根地方法院提起诉讼,起诉箱根的地方警署根据错误的线索和举报,错误判断一桩故意伤害案件,对中国籍人士许岩先生进行了拘捕,执法粗暴,造成了许岩先生的身体伤害若干若干,财物损失若干若干,精神损失费若干若干……总共合计是一千万美元。

    箱根警署对此起诉表示无异议,当庭承认自己的执法确实错误,也承认了对中国籍人士许先生造成的损害事实,对起诉内容表示无异议。于是箱根地方法院据此做出判决,责令箱根地方警署对中国籍人士许岩先生赔偿美金一千万元整。

    看判决书的时候,许岩不时诧异地望向安晴织子,他很想问对方一声,自己到底是什么时候委托了这“日中友好协会”去打官司了?而且,自己居然还去控告箱根警署?因为杀那几名日本刑警的事,许岩一直心虚得很老实说,箱根警署不来控告自己,许岩就感觉阿弥陀佛了,哪还敢去找对方麻烦?

    安晴织子面无表情,眼神平静得像一潭深不见底的湖水。当与许岩的目光接触的时候,她毫不回避地与许岩对视,这时候,许岩才看到她眼眸深处那一抹狡黠的笑意和唇边淡淡的微笑。

    不止是她,在场的几个日本人都是同样的表情,表情严肃得像是要参加追悼会。当许岩望过来的时候,包括桥本一郎在内,几个日本人都是深深低头,低声地说着什么,黄夕小声地翻译道:“他们在说,给许桑您添麻烦了!”

    许岩有些迷茫,他望向身边的齐楠:“齐处长,这件事,我真有点糊涂了!麻烦你帮我看看这份判决书是不是真的?这件事,合不合法?”

    齐楠拿起那两份日本法院的判决书很认真地看了一阵,然后,她用一种古怪的眼神望着许岩,沉声说道:“许处长,日本法院的判决书应该是真的。这种事,我以前从没有碰到过先例,这是否合法,我也说不准了。

    但就我个人的看法,在您出访日本期间,日本警方错误执法,对您和小黄造成了损害,于是日本法院判决日本政府对您进行赔偿,这是合情合理的……道理上是说得过去,就是这赔偿的金额,稍微有点大了,这个我就不好怎么说了。”

    齐楠嘴上说着“合情合理”,但她看许岩的眼神可是古怪得很:大家都不是傻子,都明白日本人的这笔赔偿到底是什么这意味着,为了能合法地塞一笔大额钱给许岩,也为了让许岩能毫无顾忌地收下这笔钱,日本政府与他们的法院系统串通一气,创造了一个合法的理由给许岩塞钱。

    许岩作为当事人,自然更清楚这件事的因果他很清楚,自己并没有真的委托那“日中友好协会”去打什么官司,整个审判和判决书都是子虚乌有地虚构出来的。

    但有什么关系呢?既然堂堂的日本政府和司法体系都出来做担保了,那就算这是一场假判决,那也变成真的了。

    许岩不由感慨:当一个国家全力以赴地做一件事的时候,它真的很神通广大,能做到常人根本无法想象的事情。

    日本政府为了讨好自己,他们真是想得非常周到,完全考虑到了自己的处境。为了让自己能合法地收下这笔钱,他们居然还真的特意安排了一场司法审判许岩不知道判决书是不是真的,但按照日本人做事那一本正经的劲头,他们多半会真的安排一场真正的审判,整个流程绝对一点毛病都挑不出来。(未完待续。)8

今天有事请假~~

勤奋的猪过年不休,

    节过完了,

    要走的亲戚还没走完呢,今晚赶不及了,请假休息一晚吧~

    呼噜,抱歉抱歉~(未完待续。)

第三百四十六 公布

    大概也注意到曹勋明的紧张了,文修之抬起头,他把手上的笔记本合上了,从容地说道:“曹局长,你不用担心,只是有个情况,我需要你们的协助——”说着,他拿出了黄丹的照片,递给了曹勋明:“曹副局长,这张照片的人,你有印象吗?”

    曹勋明看了下照片,微微蹙眉,然后他轻轻点头:“我好像有点印象。。。我好像在专案组那边见过这张照片,记得好像是个受害女生的照片,就是想不起来她叫什么名字了。”

    “呵呵,曹副局长对案情还是很熟悉的。”

    文修之站了起身,看着一头雾水的曹勋明,他淡淡说道:“曹局长,许处长跟我汇报过,说为了破案,你们锦城市局在校园里安装了很严密的监控,这是有的吧?”

    “啊,这件事倒是有的。”

    “那就行——曹局长,你现在马上组织力量,开动所有监控摄像头,对蜀都大学进行全方面的监控,寻找这女子的行踪!今晚,我要最严密的监控,绝不能遗漏任何地方!”

    曹勋明微微蹙眉:文修之说得简单,上下嘴皮一砸“全方面的监控”一句话就完事了,但要知道,公安局在蜀都大学校园里安排的摄像头数以百计,要对这上百个监控摄像头进行高等级的全面监控,起码得动员几十号干警过来加班。这几天,为了处置现场的怪蛇事件,很多警员已经连续工作了三四十个小时了,好不容易凶案告一段落了,这时候再安排这种高强度的工作给他们,曹勋明知道,那些睡眼惺忪被叫起来的民警准会私下问候自己老母的。

    但没办法,底下的警员牢骚再大加起来也比不过文部长的一句话。曹勋明站起身,肃然道:“好的,文部长,我立即组织力量。立即追查这个女子的行踪。请您安坐稍候,有什么消息,我第一时间来给您汇报!”

    文修之摆摆手:“我在这边干坐干什么?我到办案点去,陪着你们一起看监控。曹局长。你给我们领路,领着我们到监控中心那边去,也好跟专案组的同志们见个面——有些事,我也想听听你们这些一线同志的意见。”

    曹勋明连声应道“是是”,文修之领头。三人出了会议室。在下楼的时候,曹勋明拽了下许岩的衣角,他低声说:“许处长,这次,你可得给兄弟透露点消息——文部长这么兴师动众的,是到底要干什么啊?要知道,案件已经完结了,专案组都快要解散了呢!”

    因为先前,曹勋明曾跟许岩吃过饭,以堂堂副局长之尊。他对许岩一直十分客气,许岩现在也不好意思立即就板起脸来不认人了。许岩小声地说:“专案组还不能解散——就是文部长说的,这案子还没完结!”

    “没完?”曹勋明脸色白了一下:“糟糕了,我们都给省厅和部里都报告结案了——许处长,到底怎么回事?”

    “详细的情况,文部长等下会介绍的,但现在,曹局长你还是把专案组的人员先召集回来吧。”许岩想了一下,沉声说道:“最好把邓局长也叫回来吧,这案子的有些情况。邓局长比较清楚情况。”

    “哎哎,好吧,我这就通知他们!”曹勋明唉声叹气:“都以为案子能了结了,能轻松两天了呢。没想到。。。唉!”

    当下,一行人又来到了原先的专案组驻地,蜀都大学的学校保卫处办公楼。因为专案组已经撤离了,办公楼里空荡荡的,看着会议室里扔了一屋子的凌乱矿泉水瓶和遗弃的饭盒,曹勋明脸露尴尬。他道歉道:“文部长,不好意思,地方有点凌乱,小伙子们太邋遢了。。。”

    文修之倒是没在意:“这倒没什么,我也是侦查员出身,也知道办案点是怎么回事。一群大老爷们凑一起,那肯定会是乱糟糟的。曹局长,你通知他们了吧?”

    “通知了,通知了!他们马上就过来了,文部长,请稍坐片刻,等他们一下吧!”

    许岩和文修之坐在会议室里等了约莫半个小时,专案组的成员们才陆陆续续地赶到,连邓伯南局长都匆匆赶来了。邓局长衣衫不整,一脸的疲惫,眼睛里布满了血丝,一见到文修之他就连声道歉,说自己先前太累了就去宾馆眯了一阵,刚睡了一阵就接到通知说文部长这边有要紧任务布置,他就赶紧过来了,希望没耽误什么事吧?

    对上邓伯南,文修之倒也很客气,他说:“老邓啊,今早我就看出来了,你确实被累坏了,所以也没叫你过来——怎么样,还顶得住吧?”

    “呵呵,老骨头了,勉强还能支撑一把。文部长,你可不要给我们太困难的任务喔!”

    俩人谈笑了一阵,然后,邓伯南瞅了个空子,将许岩扯到了偏僻的地方,他低声问道:“许处长,怎么样?”

    邓伯南问得没头没脑的,许岩却明白他的意思,他也低声说道:“文部长已经知道了。”

    “黄丹的事情?”

    “嗯,黄丹的事,他全都知道了。”

    “我听说,文部长已经撤走了现场的警力。。。他打算干什么?”

    许岩摇头:“我也搞不懂。”

    邓伯南瞟了一眼文修之,他叹口气,眉宇间深有忧色,摇摇头,却是不再说话。

    就在俩人低声聊天的时候,会场内众人已经纷纷坐齐了,于是会议开始。

    文修之开门见山地说出会议的主题:“同志们,蜀都大学的系列凶案,现在已经到第二阶段了。现在,大家请看这张照片,要记得这个女生的模样,要找到她——”

    文修之回头一摆手,有人就把黄丹的照片打在投影仪上。在场的警界官员大多都是专案组成员,看到了这照片,很快有人认出来了,这个女的就是先前的失踪案受害人黄丹。

    当下,会场里响起了一阵低沉的“嗡嗡”议论声——在警官们想来,黄丹失踪了那么久,与她同行的女生都被确定遇害了。现在没把她列入遇害者名单的原因也只是因为没找到她的尸体罢了。大家都在私下揣测,她多半是被那条大蛇一口吞掉了,尸骨无存了,没想到的是。文修之现在又郑重其事地重新提起了她,还要大家重新找到她——去哪里找?去大蛇的肚子里找吗?

    看着会议室内嗡嗡的议论声一片,邓伯南拍了桌子:“干什么干什么呢?这是在开会还是在菜市场呢?文部长还在讲话呢!还有点规矩吗?”

    会议室里的议论声低落下去了,文修之继续说:“我知道,很多人不相信黄丹还活着。但我们确实有确凿的证据,证明黄丹不但还活着,而且在凶案中充当了很重要的角色——”

    这时候,突然又有个警官陡然站了起身,那是一个许岩不认识的中年警官,他眼睛发直,声音微微颤抖,显得异样地激动:“打扰了,文部长,您那个能证明黄丹还活着的所谓重要证据。那是什么呢?你能确定,黄丹现在还活着吗?”

    文修之蹙眉,显得很是不悦,他严厉地盯着那站起来的警察——自己说话的时候,连续被人打断话头,对方未免太放肆了。

    这时候,邓伯南微微蹙眉,他凑过来,低声向文修之解释道:“文部长,这位是黄大伟。他是我们局治安支队的副支队长,也是失踪者黄丹的父亲,大家都知道的。黄丹失踪以后,大伟同志很伤心。。。这个。作为遇害者的家属,请您原谅他的失礼吧。”

    听解释,文修之倒也明白过来了——作为遇害者家属的身份,听到自己亲人还活着的消息,他的情绪稍微激动,那倒也是可以原谅的。

    文修之的脸色微微沉下来了。他倒不是因为生气,而是在斟酌,要如何跟这位黄大伟解释这件事——知道自己亲人还活在世上,这诚然是好事。但如果这位亲人已经成为了案件的凶手,那就是一件很残酷的事情了。

    “黄丹”虽然还能活动,但跟死没什么两样了。

    对黄丹的父亲,自己给了他女儿还活着的希望,然后再把这希望给无情地毁灭——这样的事情,纵然连铁石心肠的文修之都感觉有点不忍心。

    文修之微微叹息,他并没有回答黄大伟的问话,而是对邓伯南说:“邓局长,既然黄大伟同志和黄丹是直系亲属,那接下来的会议,我觉得,黄大伟最好还是回避比较好——这不是信不过黄大伟同志的问题,这是遵守制度,也是为了保护大伟同志。”

    文修之说完,整个会场鸦雀无声。

    黄大伟呆若木鸡,他呆滞地站在那,眼睛直直地望着文修之,眼神中充满了不敢置信。

    邓伯南缓缓点头,他仿佛也明白了文修之的用意了,沉声道:“这个,大伟,既然文部长这样说了,你就先回家休息吧,啊?那谁,大伟有点激动了,你们扶他出去一下。”

    随着邓伯南的催促,几个警员上来,硬生生地抱住了黄大伟,将他硬生生地拖了出去。

    看到这一幕,会场里泛起了一阵轻微的骚动。在场的,都是老公安了,都知道所谓的回避制度。现在,当着那么多人的面,文修之公然把一位老资格的警官请出了会场,执行了回避制度——这时候,有些头脑精明的干警已隐隐猜到了,只怕黄丹在案件中的身份不是简单的遇害者了,否则的话,文修之不会这么粗暴地把黄大伟这样从会场里赶出去的——这已经不但不给黄大伟面子的问题,这是连整个锦城市公安局都挨打脸了。

    把黄大伟赶出了会场,文修之却没显出丝毫的异样,他环视众人,用目光使得众人平静下来了,他平静地说:“现在,剩下的时间不多了,我们不是在讨论黄丹是否还活着的问题——我们有可靠的证据证明,她还活着!现在,我们要讨论的,是如何逮捕她!

    诸位,我把话搁这里了——谁能将黄丹给活抓,我保他一个一等功!”

    会场里响起了低沉的嗡嗡议论声——在场的警察都是有经验的老资格了,都知道公安部门的立功不是那么简单的。现在,当着众人的面,文修之公开夸下海口,说只要抓到这个女孩子,立即就能换个一等功?

    当下,一众警察都给撩拨得心头火热滚烫起来,会场的气氛顿时热烈起来,大家嗡嗡嗡地议论成了一片。

    当下,有人就混在人群中喊道:“文部长,能不能给点线索?这样没头没脑的,实在不好找啊!”

    听到警察们的叫嚷,文修之笑了,他说:“要线索?好,我可以给大家透露一个线索——今晚的十一点到十二点之间,黄丹很可能会出现在怪蛇凶案的现场!但是,要怎么抓住她,这就要靠你们了!”(未完待续。)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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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家的大明郡主介绍:
平凡的大学生许岩邂逅神秘少女朱佑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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