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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老猪     我家的大明郡主txt下载     我家的大明郡主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三百四十七节 推荐

    听文修之这么说,在场的警察顿时兴奋起来:在他们看来,连黄丹出现的时间和地点都明确了,那接下来的事情,那还不是轻松得像吃白菜一般?这个一等功,那等于跟文部长白送给大家一样啊!

    看到警察们兴奋地交头接耳,神情亢奋,文修之竖起了一根手指,他也变得严肃起来:“我要警告大家,这一等功不是那么好拿的!千万不要以为对方是个女生,就觉得她容易对付了。我们有确凿的情报,这女子非常危险,她精通非常高明的催眠术,能在瞬间将一个成年人给催眠,剥夺其神智!

    我提醒各位,执行任务时候必须挑选那些心志比较坚定的警察,而且身上不要携带枪械等致命武器否则的话,一旦我们的人被黄丹催眠了,他身上携带的枪械就可能被夺走,甚至可能会伤到自己人!这个任务,还是很危险的!”

    虽然文修之说得很严肃,但警察们并不是很在意,依然一个个跃跃欲试的样子催眠师这玩意听起来太玄幻了,离普通人的世界太遥远了,大家反倒感觉不到很威胁。如果文修之说黄丹身上有把枪的话大家说不定还更重视点反正就是记得,逮捕黄丹的时候不要带武器吧?这倒也没什么大不了的,看照片就知道了,那么娇滴滴的一个妹子,不用枪也能很轻松地制服她。

    文修之的开会风格跟他做事一样,总是那么明快迅。整个会议不到十分钟,他布置了下了任务,安排好悬赏,然后就宣布会议散场,参会的警官纷纷散去,曹勋明领着他们下去做准备了。

    许岩很好奇,文修之为什么能确定,黄丹会在那时间点出现?但还没等许岩问话呢,邓伯南已先问出来了:“文部长。你怎么知道,黄丹会在十一点和十二点之间出现在现场呢?”

    “我是估计的因为,黄丹要求我们在今晚十一点和十二点之间,撤完现场的警力。我想,它很可能会在这个时间段里会出现在现场。”

    “啊?文部长,你已跟黄丹接触过了?”邓伯南很好奇:“你怎么找到她的?”

    文修之微微蹙眉,他没有答邓伯南,而是探询地望向了许岩。许岩点头,轻声说:“邓局长也是知道黄丹事情的。”

    文修之吁了口气,他歉意地说:“老邓啊,不是我打埋伏不肯告诉你,实在是这件事太诡异了,我不知道该怎么解释不是我找到黄丹,是黄丹主动找到我谈的。”

    “不可能吧?黄丹它怎么敢主动现身?”话没说完,邓伯南已是明白过来,恍然道:“哦,我明白了:该是黄丹控制了一个傀儡。让那傀儡来见文部长您,通过他来传话?”

    文修之收拾东西的手停了一下,他抬起头来,冲邓伯南笑着点点头能在锦城这样的一个大市做到公安局长位置上的人物,果然不是一般人,邓伯南的直觉敏锐远常人。

    这时候,许岩疑惑地插话问道:“可是,常秘被控制的时候,他不是不能说话吗?”

    文修之给了许岩一个白眼邓伯南不用眼见就能将事实真相推测得**不离十了,相比之下。许岩亲身经历了事件,却是照样迷迷糊糊的。

    他没好气地说:“常秘是不能说话,但我可以把我的手机号码写给它看啊!然后,黄丹就给我打电话过来了!”

    “哦。它说什么了?”

    “黄丹的要求,就是我刚刚撤走巨蛇尸体周边的警力,给它一个小时的时间!”

    邓伯南微微蹙眉,他正色说:“文部长,这件事。我有点不同意见了:黄丹是杀害我们同志的凶手,按照法律是不能跟犯罪分子妥协的而且,我们也不知道,黄丹要接近那巨蛇的尸体,它到底有些什么意图?”

    “黄丹它要接近巨蛇尸体干什么,我不知道,但我们不同意的话,我倒是知道它会干什么:黄丹告诉我,如果我们不同意的话,那今天早上生在学校里的枪击案,很快会在锦城市里那些群众最密集的街道上重复了!黄丹说,它连目标都选好了,就是你们锦城的商业步行街上派驻的巡逻警察!”

    听到黄丹的威胁,邓伯南和许岩都是陡然一震,他们脑子里同时出现了惊人的一幕在街上巡查的巡警,忽然拔出枪来,对着自己的同事和周边的群众连续开枪。一看枪声中,恐慌的群众四散奔逃,互相践踏,死伤狼藉、血流成河!

    想到这一幕,邓伯南脸色顿时白了:警察当街扫射行人,滥杀无辜,如果出了这样的事情,那不管最后怎么处置,自己这个局长肯定是当到头了!

    邓伯南愤怒地低声吼道:“文部长,这么重大的事,您怎么不早点跟我说!”

    文修之平静地看着邓伯南:“老邓,我就算提前跟你说,你又能怎样呢?”

    “我可以防备啊!我马上命令商业街的巡警赶紧撤下来啊,或者把他们的枪给缴了”

    邓伯南说着,忽然醒悟过来:商业街的巡警可以撤下来,但派出所也能撤吗?各区的分局也能撤吗?自己难道要把全市警察的枪都给缴了吗?到时候,警察们要怎么应对各种突事件?

    黄丹拥有这样的能力,只要它存心想报复,想搞恐怖活动,它总能找到机会的!

    看着邓伯南脸色阴晴不定,文修之平静地说:“黄丹说,只要我们肯答应它的条件,做完这件事之后,大家可以和平共存,它不会再杀人,会很快离开我们的国家呃,它保证说不会再来了。”说着,文修之望了一眼许岩,他的眼神怪怪的,让许岩很是莫名其妙:在说黄丹的事,文修之望自己干什么呢?

    这时候,邓伯南眼睛直,他也不再提什么跟犯罪分子绝不能妥协之类的话了法律归法律,但如果不答应黄丹的话。锦城马上就会爆轰动全国的大血案,这种情况下,警方根本就没有选择的余地!

    他迟疑地说:“这个……文部长,黄丹的保证。能不能当真的?它会不会守信用?”

    文修之摇摇头,默然无语,于是,邓伯南也现,自己问了一个再蠢不过的问题这种事。谁能保证呢?

    默然片刻之后,邓伯南艰难点头道:“文部长,我明白你意思了:你是故意答应了黄丹,安排个圈套,等着黄丹过来吧,然后我们”邓伯南在脖子上划了一道,他那张一直显得憨厚温厚的脸上竟也显出几分凶恶来:“就这样?”

    文修之淡淡地说:“如果这样能彻底解决的话,这自然是最好了。”

    “文部长,你是说……”

    “做两手准备,万一我们对付不了它那我们还是要准备跟它谈的。”

    邓伯南摇头:“文部长。这种对社会危害极大的怪物,只有杀了它,才能彻底了结。跟它谈判,只能是麻痹它的手段,但我们不能真的指望靠谈判来解决这事我们与它之间,不可能共存!文部长,这件事,需要我们锦城公安局怎么协助呢?”

    “老邓,是这样,等下黄丹如果真的出现了。你们专案组试着派人逮捕它,试探一下它的反应和能力,顺便也验证一下我的一些猜测这任务有点危险,你要跟参加的干警说清楚了。让大家不要大意了。”

    文修之和邓伯南对话的时候,许岩一直在旁边倾听着。许岩感觉,这时候,文修之脑子里的想法远比他说出来的要复杂得多,还有很多东西,他并没有全部说出来不过。这应该也是正常的吧?黄丹的能力太诡异了,面对这样的敌人,只有把东**在脑子里,那才是最安全的。

    各种布置已安排下去了,正事也谈完了,文修之和邓伯南开始闲聊一些跟案情无关的事了:他们认识的谁谁得了提拔了,去省里面了;谁谁可以调职了,去部里挂职了,将来可能去其他省份任职;或者谁退二线去人大了,谁又接了他的班许岩在旁边听得无聊,他倒也佩服俩人的气度沉稳:还有两个多小时就要跟那妖魔短兵相接了,这么生死决战的紧张时候,两个现场指挥官却还有闲暇心思来聊官场琐闻?

    难怪说官员们的神经,都是钢铁铸造成的啊!

    这时候,邓伯南忽然转过头来,他对许岩感慨道:“本来,黄山破这案子立大功了,他今年是很有机会进步的,但没想到,他却这么唉,走得太突然了,这消息,我还不知道该怎么跟他家里说呢。”

    想到那位为了救自己而牺牲的黄山,许岩也是心情黯然。他问道:“邓局长,黄山牺牲之后,那专案组的工作,交给谁来负责呢?”

    “初步定是李徽来接手吧。他以前是黄山的副手,刑警的副支队长。你见过他的吧?”

    许岩脱口而出:“怎么不给郑秋怡来接手?郑秋怡也是刑警的副支队长吧,很能干,做事利索。她来接手黄山位置的话,应该能把这案子料理好的。”

    “哦,”邓伯南眼中光芒一闪,他不动声色地瞟了许岩一眼,淡淡地说:“因为李徽一直在专案组工作,我们考虑的是他熟悉案情,适合专案组的工作延续,另外,他的资历也比小郑老一点不过,小郑的能力确实很强,许处长这个建议,我们会认真考虑的。”

    “哎,”文修之这时候插嘴道:“我说,岩子啊,咱们是下来查案的,但可不能干涉锦城公安局的内部人事安排哦。专案组和刑警支队的人事安排,那是邓局长和公安局党组考虑的事情,岩子,咱们不该多嘴的。”

    虽然在说着很严肃的告诫话语,但文修之笑吟吟的,浑然没有应有的严肃性,倒像是朋友间的闲聊提醒一声,许岩也醒悟过来了,道歉道:“不好意思,邓局长,是我多嘴了,你当我没说就好了。”

    邓伯南笑笑,他心中却在急地思考:许岩很年青,我们的胭脂虎岁数好像也很小,而且还是个出名的美女……搞不好,这是窈窕淑女,君子好逑吧?许岩明着是说让郑秋怡来接专案组的班,其实是暗示让她接任黄山的刑警支队长位置吧?

    如果可能的话,邓伯南还真想立即答应了许岩,做了这顺水人情,也好还许岩的一个人情。但问题是,刑警支队是公安局的重量部门,刑警支队一把手是一个十分重要的职务,要综合考虑各方面因素,要经局党委会通过,还要报市里组织部批准的相比之下,郑秋怡毕竟是个女同志,而且年纪太轻,虽然她能力不错,但最终能不能通过这个任命,纵然邓伯南这当局长的也不能一言而决。

    邓伯南很认真地说:“文部长,我觉得,安排一个合适的案件负责人,这也是为了更好地开展工作嘛,许处长是调查组组长,提出他的意见是正常的,我们市局也应该重视,况且那位小郑同志的能力确实很强许处长,你放心,你推荐的人,我会放在心上,很认真地考虑的!”(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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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八十四节 心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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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说完,方老板冲众人点点头,他转过身去,快步走开,却是低声吩咐了服务员清场,于是,服务员纷纷招呼旁边的几桌顾客退桌子清场,大厅里顿时变得空荡荡的一片了。

    几个地痞对视一眼,都是露出了狰狞的笑意,彪哥站起身来,摇摇晃晃地走了过来,他狞笑着走近许岩,狰狞地喊道:“我们给小方面子,不要在店里面见血——小子,你现在是想自己走出去,还是被我们打断腿之后再出去?”

    赵六在旁边帮帮腔:“嗨,小子,现在你有两条路走,要不就是挨打断两条腿,要不,你就让你马子过去陪我们喝酒,喝完这两箱酒,再让你马子今晚陪我们爽一下,我们就放过你了——你小子到底选哪样啊,啊?哈哈,哈哈哈!”一边说着,他一边哈哈大笑起来,身后的流氓们也在同样放肆地大声狂笑着。

    看着狂笑的赵六,许岩不怒反笑,他的眼睛慢慢地变得通红——暴戾的心魔始终存在于许岩的心头,一直不曾消失,只是被许岩用冷静和理智压制住了。

    但现在,看到昔日的仇家就在眼前,如此张扬地挑衅自己,愤怒和暴戾如同狂潮一般汹涌着,许岩知道,自己很快就要控制不住心魔的躁动了!

    许岩侧过头去,把车钥匙递给了赵嫣然,低声说道:“今晚碰到了这种事,实在很扫兴,不好意思了。你先开我的车回宾馆去休息吧。”

    赵嫣然很懂事,她知道,接下来的事情,自己是不适合在场的。对许岩,她也很有信心,她乖巧地听话起身,轻声问道:“那,岩子你自己多加小心——需要我找人帮忙吗?我们公司在锦城这边也是有点关系的,在公安局也是能找到熟人的。”

    “没事的。我会处理好的,你回去安心休息就是——明早我给你电话。”

    “哎,好的,你多加小心吧。有什么需要的。给我电话。”

    赵嫣然很快地起身离开了,许岩长长地松出口气——胸中的猛虎终于松开束缚了!

    他平静地说道:“彪哥,我也给你两条出路,一是跪在这里砍掉你的左手,第二个选择是。。。”许岩和蔼地一笑。眼睛却是血红色的:“。。。跪在这里砍你的右手。你自己说,你要砍哪只手呢?你们也一样啊,要活命的,赶紧选吧!”

    听了许岩的话,几个地痞都愣住了,他们吃惊地互相对望着,像是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这小白脸刚刚说什么了?我怎么听糊涂了?”

    “他说要我们自己砍手啊!这小子,脑子被吓得发昏了吧?”

    愕然几秒钟,彪哥这才反应过来,他喝道:“你小子找死!”话音未落。他猛扑过去,狠狠的一掌朝许岩脸上扇了过去——这一掌来得又快又狠,带着凶厉的风声,显示彪哥虽然喝了不少酒,但他的身手却是并未退化。

    可惜,彪哥的凶猛一击,放在许岩眼里,动作慢得跟蜗牛爬都差不多了——这时候,许岩不得不感谢朱佑香,她指点自己走上了一条最省力也是最正确的道路。在修真者眼里面。凡俗间所谓的高手强者,简直弱得跟蝼蚁般不堪一击。

    面对那扇过来的一巴掌,许岩好整以暇地抓住了彪哥的手腕,灵气微微运转。用力一拧——放在包括彪哥在内的众人眼里,却是一转眼间,彪哥的手腕就被许岩抓住了,只听“咯拉”的一声脆响,彪哥的手腕竟是已经被彻底地拧断了!

    “啊!”彪哥当场惨叫一声,左手抱着手腕惨叫着不停:“啊啊啊——你放手啊。你给我放手啊~~啊啊啊啊!”

    许岩好整以暇地抓住彪哥断掉的手腕,慢条斯理地说:“彪哥,你叫我放手我就放手,那我不是很没有面子吗——是要这么放手吗?”

    说着,许岩把彪哥断掉的手腕往前突然用力一拽,后者又发出一阵惊天动地的惨叫声,彪哥哭喊道:“啊啊~~~不要~你放手啊啊!疼死我啦!”

    许岩笑笑,问道:“彪哥,你刚刚说,要我的女孩子陪你喝酒的啊?嗯?”说着,许岩将一杯酒猛然扑到了彪哥面上,他冷笑道:“这杯酒,味道不错吧,彪哥?还要不要?”

    “啊啊啊啊,疼死我了,放开我啊,你小子。。。啊!你们都是死人啊,还不救我。。。”

    这时候,几个地痞才如梦初醒,当下,反应最快的一个地痞已是猛然冲过来,一拳恶狠狠地打向许岩的脸面,嚷道:“小子,放开我们彪哥!”

    许岩顺手从桌子抓起了一根牙签,一下便戳进了那地痞的拳头中——所谓“真气所至,飞花落叶皆可伤人”,现在在许岩的灵气灌注之下,那根牙签的硬度已经远超钢铁,许岩很轻易地把那根牙签戳进了那地痞的手掌骨头里,然后,他还很体贴地帮他把露在外面的牙签头给弄断了:“好了,处理完了,你可以惨叫了!”

    “啊啊啊~~~”仿佛是为了印证许岩的话语一般,那地痞当场就惨叫了!

    那枚小小的牙签如利针般刺入了他的骨髓,钻心的疼痛瞬间传遍了他的全身,他疼得连站得都站不住了,当场就倒在地上,抱住那只被牙签刺入的手呼痛个不停:“啊啊,疼死我了,疼死我了!”

    他想拔出牙签,但牙签在肉外的部分已被许岩帮他切断了,那地痞就根本无从下手,只能抱着自己受伤的手一个劲地干嚎着:“啊啊啊~~救命啊,疼死我了~~”他疼得连喊都喊不出来,浑身抽搐着,在地上滚来滚去。

    转瞬间,彪哥和另外一个地痞都被眼前这个看着很羸弱的小白脸轻描淡写地打倒了,剩下的三个流氓都是脸上霍然变色,情知这次怕是撞上了硬板:这小白脸,居然这么厉害?

    但这时候,委实也容不得他们后退了!

    “你妹的,敢伤我们兄弟,干死他去!动家伙吧!”

    赵六怒喝道,他退后一步,从腰间拔出了手枪。开始给手枪上膛——本来,他是不想动枪的,但现在的局面,已是骑虎难下了!他狠狠地咬牙:拼着干掉这家伙。自己大不了再跑路几年吧!

    其他两个流氓并没有带枪,但他们也纷纷从身上拔出了武器,一个是长长的尖柄牛百叶匕首,另一个则是长长的蝴蝶刀,俩人一左一右地向许岩逼了上来。很明显是打算左右夹击,让许岩顾此失彼。

    应该说,这俩人的主意还是打的蛮好的,配合也很默契,可惜的是,修真者与凡俗间的好手,实力差距实在太大了——就像两只老鼠要对付一头猫那样,无论两只老鼠的战术如何巧妙如何默契配合,那又有什么用呢?绝对的实力差距,不是战术的巧妙能弥补的。

    赵六还在颤着手上子弹呢。却听到那边的惨叫声陡然又增加了两个音调,他抬起头,却发现,一秒钟不到,那两位夹攻的同伴都跪倒在地上了,大声地惨叫着——拿匕首出来的那位,他的膝盖上插了一把匕首;拿蝴蝶刀出来的那位,他的膝盖上也同样插了一把蝴蝶刀——从某个角度上来说,许岩做事还是很公平的,他一视同仁。

    五个吃饭的流氓。已经有四个人全部惨叫地倒在地上了。赵六心下发毛,心中把同伴彪哥给骂个狗血淋头——你这混蛋,惹谁不好,却是惹来了这么一个杀神!

    这小白脸虽然没有杀人。但他伤人的地方统统都是关节啊、膝盖这些关键部位,这些部位受了伤,很难痊愈的,就算治好之后也多半也要落了个残废啊!

    这家伙动起手,那也太狠太阴损了吧!

    赵六拿着枪恶狠狠地指着许岩,喝道:“你叫什么名字?报上个字号来!”

    许岩也懒得废话了。他身子一晃,已是闪到了赵六的身前。

    赵六眼前一晃,他的反应也是很快,二话不说立即就开枪,只听“砰”的一声闷响,他只觉手上一疼,枪已经被人抢过去了。

    待赵六反应过来,却看到许岩还是悠然地坐在原位上,桌子上却是摆放着一支手枪——却不正是自己的那支枪吗?

    怎么回事?自己的枪,为什么到对方的手里了?

    赵六还没明白过来,却突然感到手腕上又传来了一阵剧烈的疼痛,那疼痛是如此巨大,疼得他不由自主地发出了一声低沉的惨叫,他颤栗着低头看了一下自己的手腕——果然,自己手掌的腕部被折断了,很不自然地垂了下来。

    这时候,剧烈的疼痛潮水般涌入了赵六的脑袋,一瞬间,他额头上冷汗直冒,浑身直发抖,疼得坐都坐不住了,他嘴里嗷嗷叫着,却是一下跪在了地上,疼得涕泪齐出,他用变了腔调的声音哀嚎道:“嗷,疼死我了。。。快叫救护车来啊。。。快打120啊,你们都快报警啊!”

    他干嚎了好几声,却见许岩恍若没事人一般,自顾低着头喝茶,像是根本没听到自己的叫喊,于是,赵六知道了,对方是绝不会好心帮自己叫救护车的。

    赵六忍住巨疼,用没受伤的手伸向自己的手包。但手包是上了拉链的,赵六一只手去解那拉链,怎么解也解不开——有经验的人都知道的,要解开手包的拉链,得必须两只手,一只手抓住手包固定,另一只手去拉拉链。现在,赵六只能用一只手去拉扯,怎么拉都解不开的,最后,他不得不自己用牙齿咬住手包的边角,用那只没受伤的手去扯拉链,艰难地拉开了手袋,摸出了手机。

    可是还没等赵六拨出120电话呢,许岩走过来了,他很轻易地从赵六手里夺过了手机,却是又悠然地走回了自己的位置上,还一边悠然说道:“哟,赵六哥?新款的iphone手机啊?借我看看啊,装切水果了么?我玩一下啊!”

    看到自己唯一获救的希望被夺走了,赵六发出了一声凄惨的吼叫:“小子,你到底要干什么!”

    许岩耸耸肩头:“就是借台手机玩玩嘛,很快就还你了。赵六哥你别这么小气嘛,说出去会让人笑话的。”

    赵六疼得眼泪都流出来了,他挣扎着喊道:“你打伤我们了!这是故意伤害,是犯法的!警察过来了,会抓你去坐牢的!”

    许岩一愣,然后,他哈哈大笑:“故意伤害?赵六哥,没想到,你这么熟法律啊!哎,今年的司法考试,你报名了没有?其实我觉得你改行做律师也不错的。”

    “唉哟,啊哦哟。。。老方,你小子死哪里去了?!快报警啊!谁帮忙报个警!叫警察来啊。。。唉哟,疼死我了。。。”

    本来,道上人物的冲突,那是最忌讳惊动警察的,但这时候,因为疼得要命,赵六已经顾不了那么多了。

    虽然惊动警察,自己非法持枪肯定有大麻烦的,但警察那边,自己还可以想办法去打点,以老大的人脉和关系,说不定还能摆平,怎么样也比被这小子这样折磨好,不至于当场被这小子给弄残了——这小子下手太黑了,又毫无顾忌,也不知道他到底是什么来头?

    这时候,赵六才突然意识到一件事——对方叫出了自己的名字?他惊愕地抬起了头:“你。。。认识我?你知道我是赵六?”(未完待续。)

三百九十八节 招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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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问道:“桥本部长,安晴小姐,你们——呃,我说的是日本政府——这样的好意,到底是想要什么呢?”

    安晴织子轻声细语地说道:“许桑,我们对朱佑香小姐的下落一直很关心,只是上次的会晤中,我们言语冒失,让您生气了,但请恕冒昧,这件事对我们非常重要,我们不得不再次请教:倘若许桑能把朱小姐的下落告诉我们,那我们将非常感谢!许桑,拜托了!”

    许岩不禁蹙眉:这帮日本人怎么这么死脑筋的,干嘛死死纠缠朱佑香的事情呢?

    “安晴小姐,你们一再探问关于朱小姐的下落,对她那么关注,这是为什么呢?”

    安晴织子把许岩的话翻译了过去,日本人明显地出现了犹豫,他们纷纷把目光投向了领头的桥本一郎,后者面无表情地考虑了一阵,然后叽叽呱呱地说了一阵——还没等安晴织子把他的话翻译过来呢,黄夕已经把他的话翻译给许岩听了:“桥本先生说,他们要找朱小姐的原因,现在还不方便公开,请许桑您多多见谅。”

    许岩打了个哈欠:“不方便公开吗?既然贵方不方便说,我也不好勉强了——那,趁着时间还早,大家各回各家吃午饭吧。”

    看到许岩伸了个懒腰,作势要起身,几个日本人顿时面色大变——有了上次的先例,谁都不怀疑,许岩真的能做出立即走人这样的事的。

    上次的会晤里,日方的使者已经知道了,许岩的行事风格与一般的华夏官员迥然不同,他根本不顾什么外交礼仪和规矩,一言不合就能摔门走人的。所以,为了安抚许岩这个爆脾气,这次的会晤刚开始,日方就开出了千万美元的重金诱惑,就是希望许岩能看在银子的份上能给点好脸色来。

    但谁都没料到,面对唾手可得的一千万美金,这中国军人竟然一点都不动心,他的态度竟没有丝毫软化,依然是那么嚣张!

    桥本一郎面露焦急,他飞快地说了几句,安晴织子立即翻译过来:“许桑,请您稍微留步——虽然我们要寻找朱小姐的原因要保密,但您是我国的贵宾,与众不同。请您稍坐片刻,容我们商量一下,好吗?”

    几个日本人站起身,对着许岩恭恭敬敬地鞠了一躬。

    许岩本来都打算起身走人了,但日本人这样齐刷刷地鞠躬,态度恭敬十足,他也不好意思立即翻脸。他又坐回了座位上,大咧咧地说:“那你们抓紧商议吧,我还有要紧的事情,可不能耽搁太久的。”

    “嗨依!许桑,给您添麻烦了!”

    几个日本人深深一鞠躬,他们鱼贯而出,到门外去商量了。

    许岩和黄夕、齐楠也离开了会议室,来到走廊的另一边歇息。看着走廊窗外的城景,许岩深深地呼了一口气:“呼,谈判这玩意,真累啊!”

    “是啊!”回答许岩的是齐楠,她走了过来,与许岩并肩而站:“许处长,我有个想法,也不知对不对:我觉得,我们既然一同应对日本人,那我们应该是同一壕沟里的战友了,您说是不是?”

    “齐处长,您说得很是。”

    “呵呵,这样的话,我们彼此应该有起码的默契,加强信息沟通是很重要的。”

    齐楠停顿了一下,她认真地看着许岩:“许处长,比如说,您和日本人一直在争论的焦点——那位朱佑香小姐,我们事先做的功课里根本就没有她的资料。按照日本人说的,这位朱小姐,她当初曾陪着您一起去日本,请问,她是什么人?是你们情报部的军人吗?”

    许岩摇摇头:“朱佑香,她不是我们情报部的人。”

    齐楠目光炯炯:“那,她为什么会跟许处长您一同去日本呢?为什么日本人会这么关注她呢?”

    被人问得多了,许岩也习惯多了,他淡淡地应答道:“朱小姐是我的私人朋友,她跟我过去日本游玩,完全是是私人性质的旅游。至于说日本人为什么关心她——齐处长,或许,等下您可以跟日本人打听下?”

    面对许岩这个明显是胡说八道的建议,齐楠居然真的认真地考虑了一阵,然后,她摇头叹气道:“我估计,日本人只怕不会跟我说的。”

    这时候,黄夕招呼一声:“许处长,师姐,日本人回会议室了。”

    于是,这边也匆匆结束了讨论,回到了会议室,日本人已经在里面临襟正坐了。

    “桥本先生,安晴小姐,不知你们讨论的结果是什么呢?能否跟我们说一下呢?”

    “嗨依!”日本人出来答话的,依旧是安晴织子:“许桑,齐处长,黄小姐,我们刚刚请示了国内,已经得到了授权:关于我们要寻找朱小姐的原因,国内同意我们透露给许桑。”

    许岩撇撇嘴:“其实你们可以不说的——老实说,对你们的事情,我还真没多少兴趣。”

    “嗨依,不好意思,许桑,给您添麻烦了。”安晴织子低头之后,然后,她就不说话了,只是安静地注视着许岩这边的众人。

    两边安静地对视了半分钟,然后,齐楠诧异地问道:“安晴小姐,您为何不说话了?”

    安晴织子恭敬地低头,她说:“很抱歉,齐处长,按照我们国内的授权,关于这件事的内幕,我们只能向许桑透露。。。国内并没有授权我们向其他人透露这件事的内幕。”

    足足呆了好几秒钟,齐楠才反应过来,她诧异道:“安晴小姐,难道说,你们只能跟许处长说,不能跟我们说?”

    “十分抱歉,但国内给我们的训令,就是这样——很抱歉!”

    饶是齐楠是很有经验的外交官,但这样古怪的情形,她却是完全没有经历过,她诧异地说道:“可是,安晴小姐,这完全不合规矩,这是我国与贵国的外事活动,没有理由你们非要单独跟许处长接洽。。。。。。我从来没见过这样的事情!”

    “齐处长,这来也不是正式的外交活动,这只是一次双方的私下沟通而已。何况,我们给贵国的许处长私下透露一些我方的消息,这也算不上是什么失礼的事吧?”

    齐楠一时语塞——安晴织子说得没错,这是双方的一次私下沟通,并不算是很正式的外事会议。日本人愿意给谁透露情报,这是他们的自由,自己好像没理由干涉。

    但她还是觉得,这件事实在古怪,里面透着一股不怀好意的味道,她沉声说:“可是,安晴小姐,你们向许处长透露情报之后,他还是照样会跟组织上汇报的,这样的话,你们的秘密,照样保不住的!”

    安晴织子赞同地点着头:“嗯,齐处长,您说得很是。如果许桑愿意的话,他确实有可能将我们透露给他的情报再转告你们——这是许桑的自由,我们不予干涉。”

    “什么叫有可能?那是肯定而且必须的!”

    齐楠严厉地说:“桥本先生,安晴小姐,你们必须搞清楚一个事实:许处长是我们解放军的一名情报干部,他受军事纪律的约束,他在外事活动中得到的信息,肯定会报告给上级领导和组织,绝对不会有什么隐瞒——安晴小姐,我不知道你们在打着什么主意,不过,你们若是想对我们许处长进行试探的话,那你们就打错主意了!”

    说罢齐楠转头,很严肃地望着许岩:“许处长,我这样说,您觉得是不是?”

    许岩木然地点头:他何尝不知道,这是齐楠在对自己的警告和提醒?他问道:“安晴小姐,你们的消息,只能单独跟我说吗?”

    安晴织子严肃地点头:“是的,许桑!”

    “为什么呢?你要知道,你们告诉我以后,我可不承诺会为你们保持秘密哦!”

    几个日本人临襟正坐,安晴织子严肃地说:“许桑,是否保持这个秘密,这由您自己来决断。国内给我们的命令,就是让我们只能给你说这个消息——是否接受,这个也由您自己来决断。”

    许岩默然,他看着眼前自信十足的安晴织子,在她的眼神深处,许岩看到了有恃无恐的自信。于是,许岩生出了疑惑和好奇:日本人到底掌握了什么东西?他们凭什么那么嚣张?他们凭什么那么自信,自己对他们的消息就一定有兴趣呢?

    莫非,日本人掌握了什么自己不知情的情报,关系到自己的重大利益?

    许岩思虑良久,最后,他还是淡淡地摇头,沉声说道:“安晴小姐,很抱歉:正如齐处长所说,我是解放军的一名军官,我必须恪守军纪,遵守外事纪律。抱歉,恕我不能单独与你们接触。如果,贵方一定坚持要如此的话,那今天的会晤就只能到此为止了。”

    听到许岩这么说,几个日本人都默然了。然后,桥本一郎目光炯炯地注视着许岩,他中气十足地说了几句话,许岩不知道他在说什么,但桥本一郎此言一出,齐楠和黄夕都是脸色大变。

    齐楠毫不犹豫地站了起身,很严厉地对着桥本一郎唧唧呱呱地说了一通,但后者根本都没看齐楠,只是专注地注视着许岩,抑扬顿挫地又说了一通,然后,齐楠急促地大声地说话,显得颇为愤怒。

    他们双方对话都是用日语来说的,许岩就根本听不懂。他问黄夕:“黄夕,桥本课长刚刚说了什么?怎么齐处长很激动的样子?”

    听到许岩的询问,黄夕面有难色,她含糊道:“没什么。。。没什么特别的事啦。。。”

    “这个,还是我来为许处长您翻译吧。”说话的人是安晴织子,她平静地说:“刚刚,桥本课长说,他不明白,为什么许桑您这样有着超凡能力的人,却是甘于平凡,在贵国军队中只是担任一名二佐军官就满足了——抱歉,桥本先生并无意轻视,但他觉得,比起许桑您的能力来,区区一个处长这样的低级事务官僚职务,根本配不上许桑您的能力。您这样的超级英雄,是应该享受举国尊崇、万众敬仰的,无论在哪个国家,您都应该享受与国家元首同级别的最高级别待遇。

    桥本先生说,许桑您亲自到过我们国家的,您曾亲眼见识过我们日本国的富裕和繁华,见识过我们国民的生活水平。比起贵国,日本国在各个方面都起码先进二十年。如果许桑您有意的话,我国能为您提供更好的待遇,更好的生活,更优越的特权,更能发挥您能力的环境。在我国,您将拥有特权,能成为举世瞩目的超级英雄,伴随您的,是鲜花、荣耀和美女——希望许桑您能慎重考虑我们的诚意。”

    这时候,黄夕插话进来,她打断了安晴织子:“许处长,刚刚,齐处长对桥本先生严正地表达了抗议,桥本先生企图引诱我国的军人叛逃,这种话明显不符合外交人员身份。。。齐处长警告,如果桥本先生或者你们谁再说出这种类似话题,这次的会晤将立即结束,也不会有第二次会晤!”

    安晴织子:“黄小姐,您言重了。我们只是提醒许桑,他还有机会选择另一种生活——我听说,贵国是个自由的国家,人们可以自由选择自己喜欢的生活。这么说的话,许桑也拥有这样的权利,不是吗?”

    黄夕愤怒地说:“安晴小姐,请慎言!你们再说这种话的话,这次的会晤就到此为止了!”

    黄夕在跟安晴织子吵,齐楠用日语在对着桥本一郎抗议,听着会议室里唧唧呱呱地吵成了一团,许岩终于忍无可忍了,他低喝一声:“够了!你们还要不要谈的?要谈就说正事,不想谈就回家吃饭去!”

    被许岩这样喝了一声,吵闹终于停了下来。

    听到许岩出声,几个日本人立即就住了口,神情平静,像是刚刚的争吵根本就不存在。安晴织子起身对许岩躬身:“许桑,很抱歉,刚刚我们多有失礼。。。”

    许岩摆摆手:“安晴小姐,你们的意思,我知道了!但我是华夏的军人,而且明白地说,我并不喜欢日本,我不可能加入你们的!这种容易惹人误会也伤害两国关系的话,还是不要再说了!时间不早了,我说,我们还是尽早进入正题吧!”

    对于许岩的断然拒绝,几个日本人都显得神色平静,并没有露出失望的昂子——许岩的这种反应,也是在他们意料之中的。他们发出招揽,也不是真的指望能一次就把许岩给招过来,只是让许岩知道日本政府的态度就好。

    安晴织子沉声说道:“嗨依!许桑,在这里,我必须提醒您一声,我们接下来的谈话,很可能会牵涉到许桑您的私人事务。。。或许,我们单独会晤,会更方便一点?”

    许岩心想这帮日本人真不懂事:这种情况下,齐楠和黄夕怎么还可能让自己和你们单独会晤?

    他不耐烦地说:“没那个必要。我想,我跟你们之间,也不会有什么见不得人的地方——所以,安晴小姐,大家时间都很宝贵,麻烦尽快进入正题,ok?”

    “嗨依!既然许桑您这样要求的话。。。”

    安晴织子从自己的皮包里又取出了一个白色的信封:“这里有些资料,劳烦许桑您过目一下,好吗?”

    许岩拿过了信封,他拆开信封,又拿出一叠照片来。许岩看了两眼:照片上,赫然正是一片灯火辉煌的都市夜景,在那明暗交替的都市背景中,一头巨大的怪兽正在愤怒地咆哮着,它的血盆大口张开,对着天空发出了巨吼。在那怪兽的身后,是一团正在爆炸的火焰,那是一架正在坠毁的武装直升飞机。

    许岩眯起了眼睛:“这个。。。好像是东京银座的怪兽事件吧?这是当时的照片?”他再看了两眼,迟疑地问道:“这个,该是从附近的高楼上拍下来的吧?”

    安晴织子低头应是:“嗨依!正是!许桑目光如炬,说得很对——这是《朝日新闻》记者躲在银座二町目的六层百货大楼楼顶拍下来的照片,两名摄像师躲在楼顶,拍下了那晚事件的过程——包括怪兽的肆虐和自卫队陆航机群的战败。但不幸的是,二町目百货大楼后来遭到了怪兽的撞击崩塌了,两名记者都不幸遇害。救援队搜查废墟时候发现这两位记者的遗体和照相机。。。幸运的是,照相机里的照片并没有被损坏,大部分还是被保留了下来。”

    听安晴织子平静地说着,许岩也是面无表情,但他心中已经隐约猜出了,对方接下来会跟自己说些什么。

    果然,桥本一郎主动地伸出手来,他拿过桌子上的那叠照片,找到了几张照片,然后指点了下,显示这是比较重要的照片。许岩拿起了照片,看了两眼:照片上,赫然正是朱佑香,正在与那怪兽在对峙着。

    照片上,朱佑香的面目显得比较朦胧,但还是能看得清她的身形和轮廓。

    许岩漫不经心地问道:“这张照片,有什么问题吗?”

    “许桑,照片上的这位正在与怪兽对峙的女子,您是否有些印象?是否感觉有些眼熟呢?”

    “我没印象——你们特意把这张照片给我看,这是什么意思呢?”

    “嗨依!许桑,我们以为,这张照片上的人,您该是很熟悉的。。。您难道不感觉,照片上的这位女子,跟您的朋友朱佑香很像吗?”

    许岩装模作样地又看了一眼照片,诧异道:“像朱佑香?你们怎么看出来的?我觉得一点都不像。”

    很显然,许岩这样矢口否认,也在日本人的预料之中。安晴织子在照片中翻了一下,又找了几张照片来:“嗨依,许桑,或许那张照片不是很清楚,请您看这几张照片,这就清晰多了,已经能看清朱小姐的面貌了——”

    她很客气地说道:“照片上的女子,她的相貌形态与朱小姐十分相像——失礼了,我们用图像软件做过测试,把这张照片上的女子的面貌特征、身形曲线、肢体比例与朱小姐的其他照片做了比较,发现各方面的数据都高度吻合。

    我们的专家认为,有百分之九十九的概率可能,那晚在银座与怪兽对峙的神秘女子,就是许桑您的朋友朱小姐——这里是我们对照片处理的论证报告,请许桑您过目,我们已经翻译成中文了。”

    安晴织子恭敬地双手递过来一份文档报告,许岩接了过来,翻了几页,看到里面到处都是图像和数据,论证朱佑香的身高、腰围、头身比、腿身比、肩高比等各种比例数据。

    许岩看着这份报告,竟是笑出声了:如果朱佑香还在这边的话,知道自己的身高三围等身体数据统统被日本人当做科学试验的数据来研究,她会露出什么样表情呢?该是又羞又恼吧?搞不好,她会飞去东京警视厅,一剑把警视厅的大楼给轰掉了?

    看到许岩发笑,在场众人都是不明所以,安晴织子彬彬有礼地问道:“许桑,请问:我们的报告有什么错误的地方吗?如果有的话,还请您不吝指出。”

    许岩笑着摇头:“没有,我只是想到了一些好笑的事——老实说吧,你们的这份报告我看不懂,我就想知道,你们这么一心一意地要找朱佑香,到底想干什么?”

    看着安晴织子想说话,许岩摆摆手,做个暂停的手势:“我知道,你们把那晚在东京银座出现的神秘女子当做朱佑香了,这恐怕是个误会。不过,我们先假设一下吧,假设那晚的女子确实是朱佑香的话,你们这么急忙忙地要找她,这是为什么呢?”

    许岩此言一出,几个日本人的脸色和神情顿时缓和了很多——中日两国同属东亚文化圈,文化里的很多隐晦和默契都是相通的。许岩虽然还是矢口否认那女子是朱佑香,但他已经肯假设她是朱佑香的可能了,这就意味着,对方愿意承认在这事实的基础上进行进一步的沟通和交流——比起许岩先前的死硬不认,这已算是一个很大的进步了。

    “许桑,假如正如你说的那样,朱小姐就是那晚的神秘女子的话——请问,朱小姐她的真实身份,是否是贵国情报部的特殊工作人员呢?她是贵国的军人吗?”

    许岩淡淡道:“这个?朱小姐的身份?恕我无可奉告了。”

    对于许岩的拒绝,安晴织子并不显得意外,她马上就接了上去:“那么,我们希望能当面见到朱小姐,向她表达我们心中的感谢心意。”

    “咦?感谢?这是干什么呢?”

    “许桑,结合当时东京电视台的直播和自卫队陆航团的战斗记录,我们可以肯定,当自卫队陆航部队的出击失败以后,最终击伤那怪兽并将它给消灭的,应该就是朱佑香小姐了!

    朱小姐勇敢出手,消灭了那头在我国首都肆虐的凶残怪兽,拯救了我们上千万的东京市民,帮助我国避免了巨大的经济损失——这样的恩情,如果我们不知感恩的话,那实在是太说不过去了。

    为此,敝国政府和首相阁下拜托我们前来贵国,希望能面见朱小姐,当面表达我们心的这份感激之情——无论如何,也请许桑帮忙,让我们可以当面向朱小姐表达这份心意!拜托了!”说着“拜托了”,安晴织子第一个站起身来,然后深深地向许岩鞠了一下躬。几个日本的官员也是跟着站起身,向着许岩一同鞠躬,喊道:“拜托了!”

    对面前日本人的鞠躬,许岩坐得稳稳当当,泰然自若地接受了——对方是感激朱佑香帮日本消灭了怪物而感谢的,现在,朱佑香已离开这世界了,作为这世上与朱佑香关系最密切的朋友,也作为朱佑香的弟子,许岩觉得,自己完全有资格受得起日本人的这个大礼。

    但受了日本人的大礼,这并不等于许岩就要答应日本人的请求,他笑道:“桥本先生,安晴小姐,你们急着要找朱小姐,恐怕不止是为道谢而已吧?你们到底想要什么,大家还是提前说明白了好吧?”

    安晴织子十分诧异:“许桑,我们方才不是已经说了吗?我们受我国政府和首相阁下的委托,希望为朱小姐对我国的帮助向她当面表示感谢。。。”

    “这些话,安晴织子你还是打住吧,我可不知道,你们日本人居然还有知恩图报这样美德。大家都不是小孩子了,你们想要什么,还是打开天窗说亮话吧。”(未完待续。)

第二百七十六节 遗二志

    许岩沉吟:“黄支,你说的事,我大概明白了。但是既然这么大的案件,上级就这样由着你们单打独斗,不给你们支援和帮助?”

    黄山苦笑道:“支援和帮助,倒是有,而且不少。为了破案,市局拨给了我们专案组一千万的专案经费,市委领导也发话了,说只要能破案了,哪怕花上几千万都行,专案组经费实报实销,绝不拖欠!

    人力上的支援,那也不少。这次的专案组,不但是我们刑警支队,还从市局的各个业务部门和各分局都抽调了精兵强将,人数多达两百多人,我们老板说了,警力不够,随时申请,当天就能到位!可以说,市里面和局里面,对这案子都是支持得很到位了,要人给人,要钱给钱!”

    黄山说着,眼里露出了一丝绝望:上头对这个案件这么重视,人力、财力、物力都是充分供应,这固然给他们办案提供了便利,但也断绝了他的退路。平常的案件办不下,还可以有个理由推脱,还可以说什么“经费不够人手不足”之类的理由,但这次,有了这么强大的支援,一旦期限到了,案件还办不下来的话,黄山连个推脱的理由都没有,后路都给断了。

    到时候,锦城公安局邓局长是省管的干部,到时候他会不会被免职,那还是个未知数。但自己这种处级干部那绝对是死路一条的,市里面一份轻飘飘的文件就能把自己给免了!

    “黄支,我不是很懂你们公安的业务,不过照常理来说。你们的案件如果碰到了棘手困难,是可以向上级部门请求指导的吧?你们有没有跟上面汇报过这个案子的情况?”

    黄山长叹一声:“如何没汇报过?邓局长亲自上省厅直接汇报了这个案子。省厅也给部里打报告了。这案子,在部里已经是督办的大要案了。省厅和部里面也给我们派了工作组下来,甚至连省国安厅那边都派了刑侦方面的专家过来参与专案组的工作。。。”

    “哦,既然上面都派工作组下来了,那应该是有些帮助了吧?”

    黄山连连摆手,他像是吃了一块黄连,有苦说不出来的样子:“不好说,实在不好说——上面下来的工作组,他们主要是督促和指导我们的。在案件办理的思路上,他们也提不出什么新的东西来。也找不到什么线索。省厅下来带队的是刑侦总队的一位姓陈的副总队长,他的意见就是让我们加派更多警力,对蜀都大学及周边地区实行大范围的地毯式搜查,挨家挨户查,看看哪家有问题的。

    但这个意见被蜀都大学方面和锦城市委方面坚决反对,认为一来白白耗费警力,二来造成紧张气氛,人心惶惶,也扰乱校内正常的教学秩序。给社会造成恐慌气氛——更关键的是,大家都觉得,这法子不会有什么用,只会白白浪费时间和警力。

    公安部那边下来的是刑侦局的一位处长。这位处长姓啥名啥,我就不跟你说了,反正他吧。我们觉得,真是比不下来还麻烦——这家伙不是来帮忙的。纯粹是来捣乱的。他一下来,材料还没看完呢。就开始指手画脚了,要不是说我们现场勘查工作做得粗糙不够细致,要不就说我们的检测设备落伍了,不够精细,要不说我们侦查员的业务水平不行。。。省厅的陈总队长起码还提出了个方案呢,但这位处长在我们这呆着一个星期,除了埋怨就是挑剔,整天就是叽叽歪歪说这也不行那也不行,我都不知道他下来是干啥的?就是专门为挑剔我们来的吗?”

    黄山叹着气,但心里却也是心知肚明:部里的处长也好,省厅的副总队长也好,人家未必真的就像表现出来的那么无能——公安系统是业务性很强的部门,真是那种什么都不懂的无能之辈的话,人家也坐不到处长和副总队长的位置上去。

    人家这样,未免不是明哲保身的法子。大家都是行内人,心知肚明,这种稀奇古怪的案子要在期限之内破案,那是很难的。

    如果他们真的提了个侦查方案出来,锦城市局也真的照着这方案去侦办了,最后一无所获的话,锦城市局就有理由推脱了:“我们是照着省厅、公安部定的侦查方案去侦查的,最后没有收获,那可不是我们的问题,那是省厅或者公安部的侦查思路不对!”

    从公安部和省厅下来的领导,他们也不傻,怎可能平白无故地帮锦城市局背这个黑锅?既然没有好的侦查思路,他们干脆就不趟这浑水,一个纯粹就是挑毛病,另一个就提议大搜查——这种针对大范围人群的地毯式搜查,虽然耗时费力,估计也不会有什么效果,但它的好处就是不会有什么坏处,纯粹就是有事没事乱撒一网的意思,就跟古代的中医那样,碰到治不好的绝症,他们就开一些甘草、陈皮之类的温和中药敷衍下,就算病人挂了,家属也不好找他们麻烦。

    只是许岩年纪还轻,对官僚的这种避祸手段,他还看不懂。他说:“黄哥,你把我看得太高了。我在情报部也是个新人,虽然参加了工作组,误打误撞地处理过几件这种案件,但那都是运气。论起真实本事来,我还不如你呢!这案子既然这么重要。。。我建议吧,黄哥,你最好跟上头申请,调一些更厉害更懂行的专家过来指导,免得被我耽误了大事。”

    黄山赶紧说:“老弟,你就别谦虚了!我知道,你肯定是有真本事的!你说让我们去请高手过来——不瞒你说,老弟,为了破案,我也好,我们邓局长也好,分管刑侦的曹副局长也好,大家都是尽力去请了。不但通过公家的渠道。我们还通过私人关系和人情,跟省厅、公安部和各地市局的兄弟单位都发话请人家救命了。但情况确实不妙啊!

    不瞒老弟你,在省厅也好。其他地市局也好,公安部也好,咱们都是能找到熟人的,要说精通刑侦业务的高手,咱们也认识不少,咱们也跟人家联系过了,但咱们刚跟人家把案情一介绍,人家就立即摇头了,都是说。不是他们不肯帮忙,但这种案件,不是普通的刑案。咱们公安的刑侦经验,那是对付人类的,但对付这种怪物,他们知识和经验根本不管用啊!

    所以,老弟你明白了吧?对这种类型的案件,无论公安部也好,省厅也好。其他兄弟局也好,他们的水准也跟我们差不多,大家同样都没经验啊!老弟,能除掉那家伙的。只有靠你了!”

    黄山说能除掉那凶手的只有许岩了,这句话虽然有恭维和夸张的成分,但许岩觉得。事实还真是如此——不谦虚地说,许岩觉得。在这世界上,论起对各种各样异次元怪物的认识。还真没有什么人能比自己更专业了。

    但问题是,自己真的有能力除掉那头魔物吗?

    听了黄山的描述,许岩就知道了,这头魔物明显与自己以前所遭遇过的对手不同,它的战斗力如何还不好说,但起码有一条是可以肯定的——这是一头已经具备智慧的生物了!在蜀都大学这样的人口密集地域,它能连续作案十几起,却一次都没被人看到,一点痕迹都没留下,没留下可追查的线索——许岩估计,换了自己去,自己也未必能办得到。

    这就说明了,对方具备很高的智力。

    根据许岩的观察,魔物的战斗力等级是和它们的智力水准成正比的:比如说那些低阶的魔物灵体,它们就只懂红着眼睛杀人、吃人肉,盲目地攻击人类,而它们的战斗力也不怎么样,有防备的话,一队带枪的普通民警就能收拾它了;

    而附体在王中茂身上的魔物灵体就狡猾多了,它能伪装成正常人类的模样,甚至能骗过人类的审讯,而它的战斗力也比普通的魔魇强得多,战斗中不利的时候,也知道回避和逃跑了;

    而自己在东京遭遇的那头吸血魔,它的智力水准就更强了,已经懂得伪装成各种名人的模样来混淆警方的侦查方向,多次变形来躲避人类的追捕——这种智慧,已经不亚于普通人类了。

    高智力的魔物,往往就意味着高等级和强大的战斗力。许岩估计,犯下这些案件的,很可能跟东京的吸血魔一样,也是一头中阶魔物。

    朱佑香已经不在了,单凭自己,有没有力量来应对一头中阶魔物?

    对这个,许岩是很没有信心的。许岩觉得,就这件事而言,对自己来说,最佳的应对办法,应该是躲得远远的——越远越好,甚至躲出蜀川省都无所谓,潜心修炼,等自己功力大成时候再回过头来收拾这头魔物,这才是明哲保身的最好应对办法。

    看着许岩不出声地沉吟着,神色阴晴不定,黄山这种善于观颜察色的精明人物,立即看出来,这位许少校分明是正在犹豫,他赶紧趁热打铁:“老弟啊,我这个支队长,能不能继续干,那倒是无所谓了。但这个凶手一天抓不到,我实在是不甘心啊!

    这家伙实在太嚣张了,他那样肆意杀戮无辜的市民和学生,连我们的警察都敢杀,我实在是咽不下这口气!

    这种怪物到处流窜,如果不除掉,不知道要有多少无辜群众要遭它的毒手!老弟,这会,你一定要帮我!你不但是在帮我,也是在帮你的母校蜀都大学,在帮助你的同学和老师们,在帮助锦城的两千万父老啊!除掉这个祸害,你是在积德行善啊!”

    许岩本来已经是打算拒绝黄山了,但被对方这么一说,他又在犹豫了:是啊,这样一个嗜血好杀的怪物就潜伏在自己学校周边,这件事确实也很让许岩担心。现在,那些牺牲者都是自己不认识的人,自己还可以冷静对待,但若是有朝一日,那凶手血淋淋的爪子若是伸向自己的朋友和同学呢?比如与自己亲如兄弟的好胖子,比如关心自己的辅导员李老师,比如陈遥雨。。。甚至是宫雪婷呢?

    如果受到威胁的人是他们,自己还能这么自私地一走了之吗?

    一时间,许岩陷入了矛盾中。理智告诉他,在自己功力未成之前,应该远离这种不可测的未知威胁,现在这阶段,自己应该以安全修炼和成长为第一要务;但内心里,许岩却有一种跃跃欲试的冲动,想出手尝试一番。

    这时候,许岩脑里忽然冒出了一个念头:“如果轩芸还在这里的话,她会怎么做呢?”

    想到了朱佑香,许岩精神陡然一振:在自己的回忆中,朱佑香永远是那么自信,她的气势永远是那么昂扬。对于魔物,她嫉恶如仇,绝不姑息,只要听到有魔物出现的消息,哪怕就是远在万里之遥的海外,她也要奔赴前去诛杀。明知道探索通往魔界的时空通道,那是凶险莫测的事,但朱佑香依然义无反顾,勇往直前。

    无论面对怎样强大的魔物,她都从不畏惧,也从不退缩,勇敢战斗,至死不休!

    现在,朱佑香已牺牲了,在这世上,谁能继承她的遗志,继续与魔物战斗,捍卫这世界呢?

    回忆起在那最后的一刻,朱佑香把最珍爱的佩剑交到自己手中的那一幕,想到她凝视自己的无声双眸,许岩心情激荡:轩芸已经陨落了,她的剑已经交到我的手上,她的绝技也传授给了我,在这世上,除了我以外,还有谁能承担得起与魔物战斗的责任呢?

    责无旁贷,义不容辞!

    就算我没有轩芸那样强大的修为,但起码,身为堂堂七尺男儿的我,不能在勇气上也输给了她!

    许岩紧紧捏住了拳,他只觉一阵热流从胸中升起,他昂起了头,挺直了胸膛。在这一刻,他油然而生觉悟:从最远古的猿猴时代追溯起,男性从来都是要为捍卫妇孺和种族的生死存亡而战斗的!(未完待续。)( )

第二百七十七节 十惊悚

    看到许岩在迟疑,黄山却是误会了他,他斩钉截铁地说:“许老弟,你就别谦虚了。这件事,只有你能帮得了我。。。老弟,你是知道黄哥我性情的,只要你肯在这件事上帮忙,我决计不会亏待你的!

    这件事,跟上次不同。。。。。。你是给给政府帮忙,也是在为蜀都大学帮忙——除恶即是行善,这既是光明正大的好事,对得起天地良心,又能挣上一笔奖金,许老弟,你还有什么好顾忌的呢?”

    许岩微微一震,他知道,黄山在暗指上次,自己和黄山他们合伙吞了那笔毒枭的赃款。他明白,黄山在暗暗嘲讽自己,既然自己连那样的钱都敢拿,那这次,为政府做事,也是抓凶犯这种无愧良心的好事,自己还有什么好顾忌的呢?

    “黄哥,你这么诚意邀请,我也不好推脱了。但我实话实话,这案子关系黄哥你的前途,我很担心自己能力不足,耽误了黄哥你。”

    听到许岩终于肯松口了,黄山终于如释重负,他露出了笑容,轻松地说:“老弟,谋事在人成事在天的道理,我也懂的。只要你肯全力帮忙,那无论事情成不成,能不能抓到那凶犯,老哥我都会真心感激你,真的!”

    黄山话说得痛快,但他心里,始终还有些不安:他也很担心,许岩这次过去,是碍不过自己的情面,但他如果出工不出力的话,不肯拿出真本领,随便糊弄自己。那就麻烦了!

    他干咳一声说道:“这个,老弟。依咱俩的交情,说报酬什么。那是太庸俗了。不过,如果事情能顺利解决了,我怎么也不能让老弟你费心劳力地白跑一趟。这个,锦城政府已经给我们承诺了,说只要能在期限内破案,给我们专案组奖励一百万!我琢磨着,以老弟你的功劳,在里面怎么也能拿个十万八万的——呵呵,我知道老弟你的身份。估计是看不上这点小钱了,不过,公家的水准也就这样了,就当是挣点零用钱吧。

    破案以后,除了政府给的,老哥另外还有一份心意奉送,绝不会亏待老弟你的。”

    许岩微微颌首,他知道了,黄山此人黑白通吃。钱挣得很多,出手也很豪爽,他既然特意说的“一份心意”,以他的身份。自然不会是三五千就打发了自己——挣这个钱,自己问心无愧,所以许岩也不推辞。

    他轻声说:“但还有个问题:我是现役的军官。没有我们单位的命令,只怕我不方便参加你们地方公安的案件侦查吧?”

    这其实也是黄山最担心的问题。部队跟地方不同,纪律森严。没有上级的同意,部队是不能参加地方事务的,尤其是情报部这种涉密单位,纪律肯定比一般的部队更为严格,除了纪律以外,说不定还有些什么说不清道不明的忌讳。

    但现在,黄山好不容易说得许岩心动点头了,怎肯为这点小麻烦就此放弃?他装作很有把握的样子说道:“这个,我觉得是没问题的。虽然说一般部队不会插手地方事务,但特殊情况下,事急从权也是有的。老弟你经常看到那些新闻吗,歹徒在街上抢劫,这时候有解放军的战士路过了,奋勇出手制服了歹徒,将他们交给公安机关,回去以后,那位战士就受到了部队的嘉奖——这个,不就是你们部队的人协助我们地方公安吗?

    这么说起来的话,对这种行为,你们部队上该是鼓励的吧!这是协助公安机关除暴安良,这是名正言顺的好事,完全没什么好担心的!”

    听黄山这样把两桩风牛马不相及的事情随便攀在一起乱说,许岩觉得好笑,他说:“黄支队长,你这例子好像举的不是很对吧。战士这样做,那是紧急情况下的见义勇为,那是好人好事,部队上当然要嘉奖他们了,但我是军官,没得到上级允许就擅自参加你们公安局的专案组,这好像。。。”

    看着许岩踌躇,黄山赶紧抢过了话头:“这个,你当然也算是见义勇为嘛!现在有凶徒在蜀都大学里滥杀无辜群众,再不将他除掉,将有更多的无辜群众会遇害——这已经算最紧急的情况了!这时候,受到公安机关的请求,许少校你协助我们公安局的工作,将那凶犯给抓获,这不就是见义勇为行为——这不是完全一样吗?没区别的!”

    “我是军官,他们只是普通战士。。。”

    “你们部队上,哪条纪律规定了,只能由普通战士挺身而出见义勇为,而军官就不能见义勇为做好事的?没有吧,都一样!”

    许岩不禁莞尔——自己以现役军官的身份,擅自参加地方公安的专案组,这跟战士们在街上见义勇为抓了个抢劫犯,这两件事情的性质好像有些不同,但到底如何不同,他又说不上来。

    不过,许岩也懒得跟黄山计较了——他无心仕途,也没怎么把自己的军官身份当回事。他跟黄山说:“那么,黄哥,你先去忙你的事,我这边先陪着朋友办妥买车的事,改天我跟你联系这个案子的事。”

    听了许岩的话,黄山一副快哭出来的表情,他很夸张地嚷道:“许祖宗,你是我的老祖宗行不行?现在都什么时候了?现在都快火烧眉头了,距离破案的期限只剩十一天了!我急得嘴上都长燎泡了,我的祖宗,你还跟我说什么改天联系——你是诚心想急死我是不是?让你朋友在这边慢慢选车好了,我们先过去看案子吧?”

    “黄哥,你有所不知,今天这位朋友对我帮助很大,我答应赠一辆车给他做礼物的,所以。。。现在我是实在不好走——我走的话,就没人帮我朋友买单了。”

    听了许岩的话。黄山顿时醒悟过来。他转过身来,通过4s店门口的橱窗玻璃指点着场子里的购车人。问道:“许老弟,你给我指一下。哪个是你朋友?”

    “就是那年青的小胖子,在那台新款途观旁边的那个。。。他旁边有个销售妹子带着的。”

    “哦,浅蓝色衣服的这个是吧?我知道了。”黄山说着,望了许岩一眼,问道:“老弟,他买车的钱,是你要帮他出的?”

    “是的。”

    “老弟,你是要办大事的人,就不要在这些琐碎小事上分心劳神了。你别怪我多事。这人情,老哥我帮你做了吧。”说着,没等许岩反应,黄山已摸出了电话,他拨了个号码,简单地说:“我在你店门外面,你现在出来,有点事跟你说——就这样,快点!”

    然后。黄山已挂了电话,他对许岩客气地说:“稍等一分钟!”

    还没到一分钟呢,许岩便看到,刚刚见过的4s店的郝春来郝总。一路小跑地从店里面跑出来,气喘嘘嘘地朝他们跑近来:“黄队,你找我吗?我来了。来了!”

    黄山急速地说道:“老郝,你看那边。你们营业厅里面的那个小胖子。。。对对对,穿蓝色衣服的那个胖子。你看到了吗?”

    “哦哦,我看看,看看。。。看到了看到了!就是那个学生模样的胖子吧?”

    “对,就是他。”与喘着粗气的郝春来形成了鲜明的对比,黄山显得很平静:“那小伙子,叫。。。叫什么来着?”

    许岩插口:“他叫刘洋。”

    “哦哦,刘洋!刘先生是许少的朋友,那自然也是我的好朋友。他想在你们这里买辆车,你好好招呼他!”

    郝春来连连点头:“好好,我亲自接待刘先生!”

    “你看着,刘先生想买什么车,你给他最优惠价——只要不超过三十万的,你记在我账上,回头我替刘先生结了就是了。你让刘先生把车开走就是了。”

    听黄山这么说,郝春来惊讶得张大了嘴,他不由自主地转头望了一眼许岩,目光里充满了敬畏和疑惑——这位许少到底是什么人?堂堂锦城公安局的刑警支队支队长,那是实权的处级干部了,居然要这么巴结他?一辆大众过得去的越野车,那起码要二三十万的价格,若说这辆车子是送给许少本人的,那还说得过去。但现在,却只是送给许少的一个朋友,这就不能不让郝春来吃惊了——连许少爷的朋友,黄山都要这样巴结和讨好?

    郝春来点头如也,把腰弯得更低了:“明白了,黄支,我亲自接待,一定要把刘先生招呼好!”

    黄山漫不经心地点头,把肋下的腰包换了一边手夹着,他轻松地说:“那就好。事情完了,郝总你送刘先生回家吧——呃,许老弟,你看,这样安排,合不合适?”

    许岩不动声色地点头:“挺好的——我还是进去跟胖子说一声吧。黄哥,你等我几分钟。”

    许岩进去,找到刘洋,跟他简单地把事情解释了,说刚刚在外面碰到了社会上的朋友,要立即过去办一件很重要的事,自己就不能继续陪他挑选车子了。

    刘洋听到许岩说要去办很重要的事,他来了兴趣,好奇地问:“社会上的朋友?哦,岩子,你说的是不是那个,高高壮壮,一脸阴沉,眼冒凶光,长得很像黑社会的家伙?你跟他去干什么,岩子,咱们可不要干犯法的事啊!”

    “胖子,你别瞎说!人家可是警察——行了,你就别说了,好好选车,选好了跟这里的老板说一声,直截提车走人就是了。买单和办手续的事,会有人处理的。”

    跟刘洋交代好了事情,许岩这才出去。有人叫了他一声“许少”,他循声望去,看到一辆白色的高尔夫小车停在4s店的门口附近,小车的车窗开着,黄山从里面探头出来,喊道:“许少,这边,上来吧。”

    许岩从另一边上了车,心里却是好笑:黄山人高马大的,块头壮实,又干着刑警头子这样的工作,身家也很有钱。自己本以为,他怎么也该开架路虎或者悍马之类的越野车才是。没想到他却开着一辆奶白色的高尔夫,那是小女生开的车。

    “黄哥。这个车子,不是你的吧?借女朋友的吧?”

    看着许岩打量着小车。微笑不语的样子,黄山也笑了,他说:“很多人都不相信这是我的车子,但这确确实实是我的私家车。”

    “你怎么开这样的车?我还以为,你该开着什么路虎卡宴之类的越野车呢?”

    “瞎,没事那么张扬干嘛,又不是想招纪委来查——现在的时世不同了,咱们公务员得低调一点才是正道啊!”

    黄山幽了一默,许岩却没有笑。他说道:“黄支,你送给胖子——哦,我是说刘洋——一台车,这份礼太重了,我们不能收的。回头,我把钱还给你吧。”

    黄山望着许岩,显得有些诧异,像是没想到许岩会提起这样的话题——显然,在黄山看来。在他和许岩这种身份的人看来,一台三二十万的车子,那是根本不值得提起的事情。

    他意味深长地笑笑:“老弟,依咱们的交情。你还在意这点小事,那就是见外了。何况,这件事。跟你跟我都没关系,咱们又何必讨论呢?”

    “跟我们没关系?”

    黄山很认真地点头:“是啊!这车子。是郝先生送给刘先生的,又不是我送给老弟你的——这跟咱俩都好像没关系吧?”然后。黄山摆摆手,也是收敛了笑容,他沉声道:“不提那些了,咱们还是说正事吧。老弟,依你的看法,咱们这案子,该从哪入手呢?”

    许岩哭笑不得:“黄哥黄支队长,你饶了我吧——我也人,不是神仙。现在我什么都不知道,两眼一摸黑,我怎么答你?怎么样也得先让我把案情给熟悉了吧?”

    “也是,我犯糊涂了。那么,我们这是先回公安局,还是去你们蜀都大学?”

    “去我们学校?干什么?”

    “去公安局我们支队,可以查看案件的档案;去蜀都大学那边,可以看现场——另外,我们的专案组也设在你们学校的保卫处,那边也有一些资料可以看的。”

    许岩微微沉吟,平和地说:“看案卷的话,那倒是不必了,还是有劳黄哥你给我介绍好了。我还是那个问题:为什么,黄哥你觉得这些案子的凶犯不是正常人类?”

    看到黄山要说话,许岩做了个手势让他暂停:“黄哥,你刚刚说的,我已经知道了——比如说凶犯力气很大、很残暴、很血腥、很强大之类,案情很诡异,但这并不一定就能证明对方不是人类。我就是想知道,你凭什么这么肯定,这是怪物犯的案?”

    听许岩这么问,黄山默然了,他踌躇了下,显得有些不安,不敢正面看许岩,低声说:“刚刚介绍案情的时候,有些细节,我忘记跟你介绍了。”——其实,真正的原因并不是黄山忘记了,只是他怕吓着许岩了,不敢跟他说。

    “啊,黄哥,你说吧,什么细节?”

    “刚刚,我说我们五名干警消失得无影无踪,但其实,他们并不是真正地消失得一点踪影都没有了。。。还是有点东西剩下的。”

    黄山吞咽了一口口水,像是要把这番话说出来,都让他感觉十分吃力:“他们的外套、**、鞋子、钱包、手枪、手铐、手机、皮带等身上物品,都还留在蹲伏点附近,零零散散地留在附近——但就是他们的人,不见了!”

    许岩傻傻地望着黄山,黄山的脸色十分难看,惨白惨白,像是他刚刚吃过半斤屎。

    于是,许岩的脸色也变得十分精彩了,他嗫嚅着说:“黄。。。黄队长,你是说。。。”

    黄山沉重地“嗯”了一声,然后,他什么也没说,面无表情。

    许岩也不知道说什么好,他呆滞地坐在座位上,目光平视着车窗前的视野,脑子里同样是一片空白。

    过了好久,许岩才勉强恢复了思维的能力,他艰难地问道:“黄队长,专案组到底是怎么看的呢?”

    黄山从衣服口袋里掏了一包烟出来,点烟的时候,他的手微微有些颤抖,划了好几下火柴才点着。

    深深地吸了一口烟,黄山低沉地说道:“怎么看的?还能怎么看?!衣服还在那,那些光溜溜的大活人,他们能去了哪?跟你我一样,大家谁都不说,装作没看见,或者看到了却装糊涂,大家都假装这是很正常的事,一本正经地勘察脚印、指纹,填写搜查报告——至于真相,谁都猜到了,但谁不敢把话说破了!

    太吓人了!

    如果明摆着说,那些失踪的群众,还有我们失踪的干警,他们都是被怪物吃掉了,吞下肚了,所以再找也没有用了,不可能找得到他们的——其实大家都猜得到,事情就是这样了,但这种捅破天的话,谁敢来说?谁敢来危言耸听,谁来承担这个责任?”

    黄山又深深地吸了一口烟,他摇头苦笑:“都知道是怎么回事,但谁都不敢说出来!滑稽吧?老弟,现在,你该是相信了吧——这次作案的,绝不是人类!”

    ~~~~~~~~~~~~~~~~~(未完待续。)( )

第三百九十九节 耳光

    听到许岩这么说,几个日本官员也是同时脸露怒意。》頂點小說,安晴织子低声说:“许桑,现在虽然不是正式的外交场合,但您也是代表着华夏官方的人,请您自重,不要说这种有害两国关系的话。”

    许岩淡淡一笑:“我说话从来都是有根据的——你们日本人习惯忘恩负义,这是已经被事实证明的真理,我不怕说,你们也别想耍赖

    你们日本的文字是从中国学习来的,你们从中国学到了佛教、医学、建筑、文化、雕塑,你们从中国得到了各种农作物的种子,养活了你们的人口——但你们是怎么回报我们中国的?明朝的壬辰倭乱战争、清朝的甲午战争、八国联军,还有民国的抗日战争入侵,旅顺大屠杀,济南大屠杀,南京大屠杀,731部队——我们中国是礼仪之邦,尊师重道,一日为师终生为父,而你们呢?你们日本就是这样回报一个传授给你们文明的老师吗?就是拿起刀剑,屠杀中国人来回报的吗?说你们日本人习惯忘恩负义狼心狗肺,有什么错吗?”

    许岩一口气说完这通话,只觉畅快淋漓,却是冷笑着望着眼前的这帮日本人——他已经打定主意了,日本人的这笔钱他不打算要,闹翻的话,自己大不了拍拍屁股走人好了,也省得被这帮日本人老是追问朱佑香的下落。

    安晴织子小声地翻译给同伴听,几个日本人都脸色难看起来:许岩几乎等于指着他们鼻子骂娘了,他们当然不爽。但问题是,在场的日本人也是熟悉历史的,他们也知道,许岩说的这些事也都是历史上发生的真事——日本文明的成长,是吸收了中国文明的菁华,然后再反过来杀害自己的老师,这种事,用忘恩负义来形容,那也是一点没错的。

    当然了,虽然这是历史的真事,但日本人真要耍赖,他们也可以不要脸的。但问题是,现在许岩很重要,日方有求于许岩,他们也不敢激怒了许岩——到时候,导致谈判破裂会晤失败的责任,他们背不起,国内不会放过他们的。

    桥本一郎叽叽呱呱地说了几句,安晴织子翻译过来:“许桑,桥本课长说,您说的,那都是过去的事情了,都是过往的历史了。在那漫长的历史时期里,在国际关系上,毗邻的近国,彼此开战,那是很正常的事情——就像历史上,贵国不也跟周边的很多国家都有过战争和冲突吗?比如朝鲜、越南、蒙古、俄国,在历史上,他们与贵国不是也有过战争,甚至同样入侵过贵国吗?同样,贵国也有过入侵他们的历史呢,现在,大家不都是和睦友好了吗?所以,这些都是过去的事,都是历史上的事情了,历史是无法改变的,许桑,您的心胸应该更宽广些。

    我们中日两国,现在是友好的领邦了。中日两国,要构建和谐稳定的合作关系,大家该以大局为重,对历史上的恩怨应该淡化了,现在是一切往前看了,大家应该吸取教训,不让悲剧重演。。。”

    听着对方扯着这些废话,许岩怒上心头,他突然起身蹿了起来,以迅雷不及掩耳之速,只听“啪”的一声脆响,他狠狠地扇了桥本一郎一个耳光,打得他惨叫一声,整个人被打得从座位上跌了下去。

    “纳呢?!”

    许岩的这个动作太过突兀,一瞬间,在场众人都反应不过来,待他们反应过来,齐楠和黄夕目瞪口呆,不知所措,几个日本人则是愤怒地嚷了起来:“八嘎!”

    在两国会晤上,中国官员居然把日本官员给殴打了,这种事不要说有前例了,大家就是连做梦都没想到过这样的事情!

    一时间,几个日本人愤怒地嚷嚷起来,有人用中文大骂,有人则用日文在叽叽呱呱地说着什么。

    “许桑,”因为愤怒和震惊,安晴织子的声音也带了微微的颤音:“你为什么要袭击我们的桥本课长?外交人员身份是不可侵犯的,这件事,难道你不知道吗?请你务必给我们一个合理的交代!否则的话,很抱歉,我们只能向贵国的外交部提出严正抗议了,怎么样也得找回一个公道来!”

    “咦?”许岩很无所谓地说:“我是军人嘛。。。军人,就是武夫,粗暴点,打人嘛,那也是正常的事。这点小事,大家还是不要计较啦,不妨忘了吧,就当是没发生过就是。”

    “许桑,你无端殴打我们的桥本先生,这不是普通的打架事件,性质十分严重的,怎么可能当是没发生的事呢?”

    “咦?”许岩惊讶地说:“这一巴掌,已经是一分钟之前的过去事情了,已经是发生过的历史了。现在,已经是一切往前看了,中日两国,要构建和谐稳定的合作关系,大家应该以大局为重,对我们历史上的一些恩怨,应该淡化了,大家应该以和为重了。。。这不是桥本先生刚刚教导我的吗?他既然要教导我心胸宽广,怎么他自己的心胸却是如此狭窄,斤斤计较?”

    许岩压低声量,他缓慢、甚至是咬牙切齿地说道:“桥本先生,你连挨了我一巴掌都不肯忘记、不肯宽恕,你却想要我们忘记那场死伤叁仟万人民、损失亿万财富、毁灭了我们大半个中国的可怕战争?”

    听了许岩的说话,愤怒的日本人愣了一下,像是被一盆冷水猛然浇到了头上,几个日本人都安静了下来,呆若木鸡。

    几个日本人面面相觑,心里都转着一个念头:历史上的那场战争,对中国人的伤害实在太大了。虽然七十年都过去了,但那场战争的记忆仍然深深铭刻在华夏人的记忆里,仇恨依然深深地藏在他们的心中里。

    安晴织子脸色一阵青一阵白,对许岩的问题,她实在没法回答,只能俯身下去扶起了桥本一郎:“桥本先生,您没事吧?”

    桥本一郎痛苦地捂着脸,他被狠狠扇了一巴掌、半边脸都迅速地肿了起来,赤红的巴掌印清晰可见。他被扶了起来,坐在座位上,胸口剧烈地起伏着,显然心情激荡,也不知在想些什么。

    过了一阵,他突然站了起身,对许岩深深地一个九十度鞠躬,唧唧呱呱地说了一通。

    安晴织子面带惊讶,但她还是立即翻译了过来:“许桑,桥本先生在对您表达歉意——他因为发言不当,惹得您生气了,对您郑重地道歉。桥本先生说,在过去的历史上,日本确实对中国人民犯下了很多罪行,您对此抱有怨恨,这是可以理解的。现在的日本政府和国民对那些历史上的罪行认错态度不够深刻和尊重,这是非常错误的——他再次向许桑您表示道歉。”

    在出手扇桥本一郎耳光的时候,许岩已经做好了会晤彻底破裂的准备了。但他怎么也没有想到,被扇了耳光的桥本一郎反而却是主动向自己道歉!

    跟在桥本一郎的后面,几个日本人都起身,纷纷鞠躬道歉不停。

    许岩不是暴戾的人,看到这被自己扇了一个大耳光的男人还在可怜巴巴地朝自己连连鞠躬,他倒是过意不去了——自己好像有点太过分了吧?

    许岩摆摆手:“算啦算了,刚刚我也是太急躁了,火气一上来了就什么都顾不上了——桥本先生,这件事大家都有错,就这样过去了吧!”

    许岩这样毫无诚意地道歉了,齐楠和黄夕也出来帮腔说了几句场面话表示一时冲动不要紧啦,大家才重新坐回座位上。

    说来也奇怪,大概真有所谓不打不相识吧,经过这样一番折腾,许岩心下微微有愧,日本人刻意委屈奉承,双方之间的对立气氛倒是消散了不少,大家还真的感觉亲切不少。

    所以,当许岩再次问起老问题:“你们到底要找朱佑香干什么?”的时候,日本人也是显得有诚意多了,安晴织子诚恳地告诉许岩:“许桑,我们寻找朱小姐,除了要向她道谢以外,我们还希望能从她那边得到帮助——上次的银座怪兽事件里,朱小姐消灭了怪物,挽救了我们。现在,我们国家再次面临了危机,很希望能得到朱小姐的帮助和救援。”

    许岩心下嘀咕,早知道你们这帮日本人不会有什么好心的,倘若不是你们又有麻烦了,估计你们也不会这么热心又是道歉又是赔罪了。

    这时候,齐楠插嘴问道:“上次的东京怪物事件,不是处理完了?现在,你们又碰到什么麻烦了?”

    “这个。。。”安晴织子迟疑了下,她苦笑着摇摇头:“敝国遇到的事情,实在是一言难尽。”

    许岩和齐楠对视一眼,都是明白,日本人还是存心想保守自己的秘密。

    许岩:“朱小姐只是一个十几岁的小女孩而已,怎么样也没办法跟一个国家的力量相比吧?就算再遇到像上次怪兽事件,你们有军队,有警察,还有各种各样的先进武器——我实在想不出,她有什么可以帮到你们的。”

    “许桑,您说得很对,我们是一国政府,力量自然要比普通人大得多的。但问题是,在对付那些怪物时候,我们的军队和那些先进的武器好像并不奏效——上次东京银座事件里,我们陆航自卫队的一个团,就这样硬生生地被怪兽给击败,伤亡惨重。最后,倘若不是朱小姐出手,我们还真不知道这事件要如何收场才好。

    当然,我们要寻求朱小姐的帮助,不一定要她像上次那样亲自上阵与怪兽交战,如果朱小姐能在其他方面协助我们——比如她掌握的情报和资讯,比如这些怪物的弱点和克制这些怪物的办法,如果朱小姐能把这些传授给我们,那也是对我们的莫大帮助。

    许桑,请您务必把我们的这番心意转达给朱小姐,我们很希望能与她亲自见面——为了感谢朱小姐对我国的帮助,我们也有一份心意要奉献上的,麻烦许桑您转交给朱小姐。”

    安晴织子说着,从皮包里又摸出了一个信封来,她很恭敬地双手将信封递到了许岩的面前。看着这薄薄的信封,许岩估计,那多半是张支票或者存折之类的东西,他并没有伸手接过来,而是淡淡地说:“桥本先生,安晴小姐,这个信封,我不能收的。”

    “啊,许桑,这是为什么呢?这里没有别的,只是我们给朱小姐的一番心意。

    许桑,我们已经做过调查了,朱小姐在国内的情况很是奇特,她没有家人也没有别的朋友,我们也找不到跟她有关系的人,跟她有联系的人,只有你了,所以,这笔心意,我们只能请您转交了——拜托了!”

    许岩淡淡说道:“第一,虽然你们有误会,但我还是认为,那晚与怪兽对峙并搏斗的女子并不是朱佑香——朱小姐并没有拯救或者帮助过你们的国家。所以,无功不受禄,这笔报酬,她是不该拿的。

    第二个原因,也是最关键的原因——”

    说到这里的时候,许岩摇摇头:“和你们一样,我也找不到朱佑香——在日本的时候,我就与她失散了。从此,她再也没有出现过,至今下落不明。”

    “啊?!”安晴织子显得惊讶又关心,她急切地问道:“啊,难道这么长的时间,朱小姐都一直不露面吗?不知朱小姐是在我国哪里失踪的呢?这个,许桑您能否提供关于朱小姐失踪一事的细节,好让我国政府也能略尽绵薄之力,也好报答朱小姐恩情。”

    许岩撇撇嘴,他淡淡笑道:“贵国的心意和诚意,我已经知晓了,十分感动。。。朱小姐是在贵国的箱根丸岳山一带失踪的。倘若贵国能向那里派出搜寻救护队帮助的话,我会很感激的。”

    听到许岩说出“箱根丸岳山”的这个地名,几个日本人都是面无表情。但许岩感觉得到,听到这名字时候,他们几个人都是微微一震。

    安晴织子看了许岩一眼,她什么也没说,而是转头向桥本一郎叽叽呱呱地翻译起许岩的话来——从这个细节里,许岩已看出来了:包括桥本一郎在内,在场的所有日本人,虽然他们一直伪装不懂中文,但其实都是懂的。

    几个日本人交头接耳地低声商议了一阵,看他们的神情,好像显得很失望的样子。然后,安晴织子代表他们回答:“许桑,明白了!我们会通知国内,尽快安排搜救队前去箱根救援朱小姐的。”

    许岩紧紧盯着安晴织子的眼睛:“尽快吗?会有多快呢?”

    安晴织子低下了头,不与许岩的目光接触:“许桑,您是我国的重要贵宾,对您的要求,我国政府肯定是按最要紧的头等大事来处理的,所以,请您不必担心搜救队的事——这件事,肯定会很快的。”

    “很快?那到底是多久呢?一天?三天?一个星期?一个月?桥本先生,安晴小姐,你们能给我承诺一个具体时限吗?”

    安晴织子低头不语,桥本一郎面寒似水,他们都不说话。

    齐楠和黄夕虽然不明白双方到底在谈什么,但看到许岩和日方都是神情严肃,她们也知道,这是关键时候了,更是不敢出声干扰许岩的节奏。

    一时间,会议室内鸦雀无声,气氛紧张。

    许岩平静地望着对方,一个接一个地望过日方人员。在他的注视下,几个日本使者都是纷纷移开了视线,不与他对视。

    看到几个日本人的表情,许岩心中便隐隐有数了:如果箱根那边还是正常状态的话,日本政府往那里派出一支搜寻队,这根本不是什么难事,面前的几个日本人也不必显得这么为难,大可一口答应下来。

    但就是这么简单的事,日方都不敢轻易承诺,这就明显不正常了。

    许岩猜测:箱根地区应该是已经发生天灾了,但日本政府还是企图在国际上隐瞒这个消息。正是因为这个原因,安晴织子所谓的“派出搜救队去救援朱佑香”,这本身就是一句敷衍而已,他们当然不敢承诺期限了。

    足足过了半分钟,桥本一郎才慢慢地开口说话,安晴织子帮他翻译:“许桑,请您相信,只要条件允许,我们就会立即派人前去搜寻朱小姐。但现在,正如您所知道的那样,还存在一些障碍,我们正在全力地排除这些障碍。

    许桑,有一件很重要的事,我们还想要拜托您的。”

    “还有其他的事情吗?”

    几个日本对视一眼,他们纷纷挺直了身子,神情严肃,仿佛接下来要的话对他们也是十分重要的。安晴织子昂起头,她抑扬顿挫地说道:“许桑,受我国政府和首相阁下的委托,我们抱有十万分的诚意地向您提出请求,希望能聘请您为我国紧急事务对策本部的特别顾问,对我国防御和应对超自然的事件进行指导——这是我国首相****阁下给您的亲笔拜托书,请您务必答应我们的请求!拜托了!”(未完待续。)

第四百节 顾问

    听了安晴织子的说话,许岩顿时呆滞了:“你们说啥?聘请我,去日本去当军事顾问?”

    “嗨依,这是我国政府和首相阁下的郑重请求,我国如今面临严重的危机,亟待援助,尤其是来自华夏的援助,拜托许桑您一定要帮助我们!”

    “可是,为什么呢?”日本人的这个请求太过突兀,许岩脑子都乱了,他的答话也显得有点混乱:“桥本先生,安晴小姐,我很感谢贵国的看重,但我想知道,你们为什么这么看重我呢?就算你们需要军事援助,但在我国,有几百万军人呢,比我更强、更有经验的军官大有人在,你们为什么就看中了我?”

    “许桑,您是太谦虚了,我们已经打听过您的相关资料了,贵国虽然有数百万的军人,您却是其中最优秀的。上次的东京怪兽事件,朱小姐和您仗义出手,拯救了我国的首都圈和千万居民——”

    (许岩嘀咕:明明出手的只有朱佑香而已,老子和你都是一起在宾馆看电视转播的,你也不用往我脸上使劲贴金吧?)

    “失礼了,许桑,我们私下打听过您过往的履历,您成功地处置了贵国的蜀都万和商场狂暴杀人案、襄城驿马镇狂暴杀人案、航班狂暴杀人案、京城的王中茂案件等多个凶案,这都是涉及到特种事务方面的案件,非常棘手。

    按照贵**方的说法,您是处置特种事务方面的专家和权威人士,战绩累累,功勋卓著。前些日子里,在贵国的蜀川,同样发生了跟东京银座事件一样的怪兽入侵事件,但这次的事件,被许桑您很轻松地解决了。很显然,您和朱小姐都是具备神奇本领的超能人士,擅长对付那些超自然的怪物。

    所以,我国政府才做出决定,聘请您来担当我国的军事顾问,负责指导我国对特种灾难的应对和防御——当然,您若是愿意亲自出手的话,那自然就更好了。”

    许岩这才明白:原来,自己对付魔物权威专家的名声,居然已经传到了日本去,日本人对自己非常倾慕,要请自己去当他们的军事顾问?

    许岩毕竟还是少年心性,不禁沾沾自喜起来,好在他还有点理智,知道日本人想聘请的第一人选,估计还是朱佑香。只是因为朱佑香找不到了,又听说许岩在蜀都大学事件中表现得颇为出彩,才想起了这个第二选择。

    但是,怎么说呢?虽然是次选也好了,这可是堂堂一国首脑亲自来聘请的人才啊!放到古代的话,那就是所谓的“国士”了吧?

    许岩沉吟道:“我很感谢贵方的看重,只是。。。桥本先生,你能否给我简单地介绍一下贵国的情况?贵国如今到底面临着怎么样的危机?”

    桥本一郎叽叽呱呱地又说了一通,却是很快就被翻译了过来:“很抱歉,因为许桑您现在并没有答应我国的请求担当我国的顾问,所以在目前,关于我国安全事务方面的消息,我们还无权向您透露。

    其实,许桑您完全不必着急的。关于这方面的情况,只要过上一段时间,我国政府应该会向贵国上层进行通报的,贵**方情报部应该也会收到消息。到时候,许桑您要了解这方面的消息应该并不为难——十分抱歉,真是对不起了!”

    看着几个连连鞠躬的日本人,许岩连感叹的力气都没有了——你们日本人,也太喜欢鞠躬弯腰了吧?今天从会谈开始到现在,你们到底鞠躬了多少次啊?

    日本人鞠躬鞠得很卖力,道歉也道歉得勤快,“对不起,给您添麻烦了”这样的话,他们张口就能来,问题是,他们也就是说说而已。在真正的实质问题上,他们是一丝一毫都不会让步的,这让许岩跟他们交流时感觉十分吃力。

    就像刚刚,日本人感谢许岩和朱佑香时候,说得是多动听,高帽子一顶顶不要钱地戴了过来,但许岩想打听日本内部出什么事的时候,他们却是立马就变脸了。

    日本人这样一会玩人情一会突然又变成冷冰冰的公事公办,这样转换之间丝毫都不带停顿的,这让许岩很是不爽。

    他沉声道:“桥本先生,安晴小姐,我很愿意帮助你们。但我觉得,你们找我来谈这个问题,却是找错了对象。你们该知道,我是解放军的一名军官,我的一切行为都要服从上级的指示——就像几个月之前,我到贵国出访和交流,那是因为我接到了我部门的指令和批准,所以才能成行,若没有我们上级领导的同意,我自己是无权擅自出访日本的,更不要说还出任贵国的军事顾问了。”

    许岩说话的时候,几个日本人在很认真地听着,然后很赞同地点着头,连那个自称不懂中文的桥本一郎也在轻轻点头。然后,安晴织子很客气地告诉许岩:“许桑,您的忧虑和难处,我们都是完全明白的。您是贵**队一名优秀的军官,您存在身份上的顾虑,我们完全清楚。我们这次来联系您与您会晤,并不是要您来推动这件事,我们只是需要取得您的谅解和支持——与贵国政府和军方上层的交涉,我们自然会妥善处理的。但这样的事情,如果没有得到许桑您的同意,我们就擅自向贵国提出这方面要求的话,那是我们的失礼了。

    所以,无论如何,这件事,我们都必须先要向您提出来,得到您同意以后,我们才能向贵国提出这个要求。”

    安晴织子的话有些复杂,许岩得想一下才能理解过来——听安晴织子的口气,像是他们很有把握能通过外交手段让华夏政府同意他们的请求。

    可是,既然日本人有把握让军方给自己下命令的话,他们还来请求和讨好自己干什么?

    随即,许岩醒悟过来:日本人应该也在担心,如果单纯靠上层给自己下命令的话,如果自己不情愿的话,就算被硬逼着去了日本,可自己出工不出力,那日本人也没办法。

    到时候,对上了什么怪物,如果许岩不爽,他完全可以把手背在身后说一句:“我无能为力”——因为凡是需要许岩出手来对付的怪物,都是常规武力应对不了的存在,许岩说他没法应对,谁都搞不清楚,他是真对付不了还是不愿意出手。

    所以,日本人的思路很清楚:他们不但要许岩过去帮忙,还得要许岩心甘情愿地过去帮忙,而不是敷衍了事。

    看到许岩沉吟着久久不语,几个日本人却是误会了他的意思,安晴织子沉声说:“许桑,我们也知道,因为一些历史和政治上的原因,您可能对担任我国的军事顾问存在顾虑。但请您放心,我们不会让您为难的——我们已通过外交渠道与贵国商议了,这次,我们要从贵国聘请的军事顾问不止您一个。

    我们将聘请来自贵国总参和海陆空三军的菁英军官,他们将组成军事顾问团奔赴我国,指导和支援我国的军方。这是光明正大的军事派遣,也是国家的公务行为,您是受国家和军方的派遣前去,完全不必担心因此会受到名誉上的损失。”

    许岩感叹,日本人做事实在太周到——他们明明想要的其实只是许岩一个而已,但为了许岩能无后顾之忧地过去,他们还请了一大堆华夏军官一起,许岩混杂其中,那就一点都不显眼了。

    安晴织子继续说:“届时,我们将与贵国政府和军方洽谈,确定您的酬劳——我国政府已经通过了初步预算,关于‘中**事顾问团’的预算开支,已经初步定下来了,是按自卫队一个步兵团编制来做预算的。届时,这笔费用,我们会支付给贵国,里面会有一个特别条款,指定里面有部分经费是必须要交给许桑您控制的。

    另外,从您踏上我国土地的那天起,您就可以领取我国的出勤补助了,标准是二十万美金每天。如果您参加战斗的话,也会有更高标准的参战补助——总之,许桑,只要您肯答应过来,无论您有什么要求,我们都会全力满足您的。”

    日本人的一番话,让许岩听得咋舌——他不清楚日本人的一个步兵团到底有多少经费,但按照国内的编制和军费,一个团的军费都得几个亿了吧?

    日本人为了请动自己,不惜花上几个亿,聘任上百号华夏军官,目的只是为了帮自己打掩护——对日本人的良苦用心,许岩不能不佩服。

    许岩饶有兴趣地问道:“安晴小姐,桥本先生,你们花那么大的代价来请我,对我就这么有信心吗?这样,值得吗?”

    听到许岩的说话,在场的日本人苦笑不语——在许岩看来,花上几个亿聘请自己回去,这是天大的代价了,但在日本人看来,这样的想法实在太幼稚了。

    中日两国是大国,也都是亚洲地区的强国。在国家层面来说,区区几个亿美元算什么?为了得到许岩和朱佑香,日本这次不惜血本,不得不在外交和政治领域对华夏做了大踏步的让步,甚至连******海域的领土都放弃了——相比于在政治和外交方面的损失,区区几个亿美元,那简直是小得不能再小的事了。

    安晴织子摇摇头,感慨说:“许桑,我们真是很羡慕华夏啊!”

    “羡慕我们?为什么呢?你们日本是发达国家,人均收入高我们好几倍,环境保护得也好,工业和金融都比我们发达——你们怎么会羡慕我们呢?”

    “许桑,虽然暂时来说,我们确实在经济收入上对贵国暂时领先,但有些方面,我们没办法跟贵国相比。贵国地大物博,领土广阔,人口众多,拥有这样的国土和人口,你们就有了得天独厚的优势——华夏实在太大了,无论遭受到什么样的打击,都很难对你们造成致命的伤害,你们拥有可怕的战争潜力,能承受巨大的打击,也能爆发出巨大的力量。”

    安晴织子说话的时候,几个日本人都在认真倾听,首领桥本一郎点着头,接过了话头,他叽叽呱呱地说了几句——就是这个细节,让许岩更加确定了,这家伙应该是懂中文的。

    “许桑,桥本先生说,贵国的地域广阔、人口众多,这还有一个好处,就是能层出不穷地出现各种超凡人物——比如说,这次,贵国就诞生了像许桑您和朱佑香小姐这样的超级英雄,可以守护国家。倘若我国也有像许桑您和朱小姐这样的人,那我们就不用像现在这样一筹莫展了——许桑,拜托了!请您一定要答应我们吧!”

    “桥本先生,安晴小姐,你们特意来找我:对贵国的看重,我很感谢。但我还是那句话,我是人民解放军的一员军官,我不可能自行其是,必须遵照上级的命令,所以,对你们的请求,我无法答复。”

    安晴织子微微俯身过来,她轻声问道:“许桑,我们明白您的意思。但倘若,贵国的军方命令许桑您到我国协助我们的自卫队的话。。。您会听从这命令吗?”

    “如果是国家的命令,我自然会服从。”

    “嗨依!那,如果许桑您到了我国,如果遭遇上了东京怪兽那样的怪物。。。许桑您会像在华夏国内一样,毫无保留地与那些怪物战斗,全力以赴地消灭它们吗?”

    许岩郑重地点头:“那是毫无疑问的。我是军人,无论在哪里遭遇敌人,我都会全力以赴。”

    听到许岩的这个回答,在场的一众日本人都是显得如释重负。包括桥本一郎在内,全体日方人员起立向许岩鞠躬:“许桑,十分感谢!请您相信,日本国是绝不会亏待那些在困难时候帮助过我们的朋友!”

    许岩心下冷笑:“才怪!”表面上,他不动声色,点头回应了对方。

    这时候,要谈的事情都谈完了,日本人便告辞了,他们一个个恭敬地向许岩鞠躬道别,双方在电梯口分手道别。(未完待续。)

第四百零一节 初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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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中午,谈判完结以后,许岩邀请黄夕和齐楠一同吃饭,两位女士都很愉快地答应了。大家都是年轻人,吃饭地方的也不是什么高档餐厅,就是在酒店的自助餐厅,三人边吃边聊,气氛倒也轻松。

    齐楠笑眯眯地告诉许岩,这一趟的陪同任务,她算是圆满完成了。接下来,她还会陪着日本人在锦城游玩两天,然后就可以出发回京城了。

    “总之,要谢谢许处长支持我的工作啊!”齐楠笑吟吟地敬了许岩一杯饮料。

    许岩笑着举杯碰了一下:“呵呵,我帮什么忙啊,只要齐处长您不要骂我给你捣乱就行了。”

    齐楠呵呵一笑:“老实说,许处长您做事,确实有点惊世骇俗,特别是您打桥本一郎那一巴掌,我都给吓得呆了——我还真从来没见过这种事啊!不过,非常人行非常事,也是因为您实力够,有底气,就算打了他,结果还是日方给我们道歉。这么离奇的事啊,我回司里说,估计同事们都不会相信的吧。

    对了,许处长,我问你个事方便吗?当然,这是咱们私下聊的,不是公务。”

    “呵呵,请说,齐处长。”

    齐楠微微迟疑,她问道:“许处长,对于日本人的这个邀请,你怎么看?你真的会答应他们的要求,去日本吗?呃,许处长,我知道这问题比较敏感,你如果不方便说的,就不用说了。”

    许岩摇头:“没什么不能说的,我其实就是糊弄日本人吧——我估计,国家也不可能让我这样的人出去的。”

    “那倒也是,许处长您是重要人物,日本人出那么多钱聘你,简直身值等金,国家肯定会把你看得很紧的。

    不过,许处长,倘若有机会的话,你还是争取过去吧。二十万美元一天的补助啊!许处长,你过去日本那边,在东京那边逛逛街啊,购购物啊,随便混个十天八天的,回来以后,无论是京城还是沪海,你就可以随便买房子了。这钱啊,轻松得跟天上掉下来捡的一般。。。”

    许岩笑笑——依日本人的精明,他们花了那么大的代价,怎可能就这样放着自己在东京悠闲地购物逛街呢?估计他们肯定出了比较麻烦的魔物,需要自己去对付了,这可是要拼命的活——美金诚可爱,但比起自己的小命来,那又不算什么了。

    看着许岩笑而不语,齐楠笑吟吟地说道:“哎,许处长,拜托你一个事可以吗?”

    “啊,请说,齐处长?”

    “许处长,到时候,你真过去日本那边出差的话,这种事情按例是要有我们外交部的人陪同的。到时候,你帮帮忙,向上头点名要我吧!你说话的分量很重,上头应该会给你这面子的,我过去可以给你做翻译。”

    许岩有点不明白——自己去日本的话,多半是要跟魔物拼命的,这种事,自己避之唯恐不及,齐楠为什么还要赶着凑上去?

    “齐处长,为什么呢?如果我们过去的话,估计日本那边的形势就很不妙了,你跟我们一起过去,搞不好会碰到危险的。”

    齐楠笑道:“还不起贷款被银行收房,那才叫真的危险。我不怕危险,我只怕穷。我琢磨着,日本人对许处长您这么大方,到时候我做你翻译过去,估计日本人看您的面子上,对我们这种随从人员也不会太小气吧?我也不贪心,您一天拿二十万美金的补助,我有个一万——不,五千美金就很开心了。怎么样,许处长,到时候,你可记得拉大姐我一把!”

    这时候,黄夕笑着插话道:“师姐,你可是不厚道啊!你当了许处长的翻译,我岂不是要失业了?一万美金一天的外快,我也想赚的啊!”

    齐楠笑道:“黄夕,不碍事的,你是许处长的助理,我是翻译,另外还得招人来做司机、保镖——到时候,我在前头帮许处长开路,你在后头跟着帮许处长提包,后面还有人负责帮许处长刷皮鞋,有人帮着许处长撑伞。。。”

    黄夕问:“万一不下雨呢?”

    齐楠斩钉截铁地说:“不下雨也要撑伞!像许处长这种重要人物,身边不带上十个八个狗腿子跟班,出场没个排场,岂不是要让日本人给小觑了?啊,我忽然发现,许处长身边还缺个小蜜秘书的角色。。。黄夕,你要不要试试?”

    “啊,师姐,你要死了!当着许处长的面,你说这种疯话!”黄夕霞飞两颊,她眼珠子溜溜一转,狡黠地笑道:“师姐,搞不好是你自己想做这角色吧?”

    齐楠倒是个豁达开朗的,她笑眯眯地说:“许处长年少英俊,又有本事,只要许处长不嫌我大上几岁,师姐还真愿意——许处长你要记得啊,我这是兼职啊,记得要多发一份补助啊!”

    “啊,师姐,你还敢说啊!”

    两个女子说着,嘻嘻哈哈地闹成一团,许岩也是不禁莞尔。

    饭后,齐楠留在宾馆休息,黄夕开车送许岩回家,很快将许岩送到了小区的门口。许岩快要下车的时候,黄夕叫住了他:“许处长,今天会晤的视频和录音记录,我们要上报给部里的。这个。。。这个记录,您看有什么需要整理一下的地方吗?”

    “整理一下?”

    许岩愣了下,才明白黄夕是什么意思——今天跟日本人的会谈里,里面有太多犯忌讳的东西了:日方对许岩的收买和利诱,还有许岩对日方人员大打出手的事,这都是严重违反纪律的。黄夕是想帮自己隐瞒下一些犯纪律的事情。

    “这些都是视频记录吧,也能修改的吗?”

    黄夕肯定地说:“可以剪辑的。。。我学过这方面的技术。”

    “可是,你师姐那边应该也有一份视频备份的吧,到时候,她交回外交部那边,跟我们上缴的不同,两下一对比,岂不是会露馅了?”

    “师姐跟我关系很好,她会同意的——大不了把她手上那份记录也给整理一下,我们保持一致就好。”

    黄夕笑笑:“许处长,您放心好了,只要您答应,将来去日本时候带上师姐,她肯定会答应帮忙的。”说到这,仿佛是害怕许岩误会齐楠是那种贪财的女人,她解释道:“师姐她啊,自打买房以后,她一个月要还六千多房贷,她快被贷款逼疯了。”

    许岩笑着摇头:“一来,我没打算去日本,所以,我也不好对齐处长失信;二来,大丈夫事无不可对人言,就算我揍了日本人,就算日本人想收买我,这些事,我觉得也没必要对部里隐瞒——我相信,部里不会因为这件事就开始猜疑我吧?

    不过,还是要谢谢你关心吧,黄夕。”

    黄夕正要说话,但这时,许岩的电话又响起了,他拿起手机看了一眼,脸上露出了疑惑的表情,然后,他向黄夕说声“抱歉”,匆匆下车接了电话。他在电话里谈了约莫四五分钟,他才结束了通话,回头在车窗里匆匆忙忙地跟黄夕说:“黄夕啊,你就直接把记录交上去吧。我还有点事要忙,就不陪你了。”

    “好的,许处长,您那边的事需要帮忙吗?”

    “不要紧的,是一些私事而已。你忙去吧!”

    黄夕道了告辞,开着车掉头走了,但她有点疑惑:刚刚,许处长看到电话时候,他的表情可是古怪得很呢,一时间竟显得恍惚和畏缩起来,竟隐隐有点像不敢接的样子——这可不像许处长一贯的表现啊!要知道,许处长可是连警察和日本外交官都敢打的猛人啊!

    黄夕心下疑惑:那电话,到底是谁打来的,竟让许处长表现得那么古怪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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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着黄夕的车子逐渐远去,消失在街头的远处,许岩轻轻地吐出了口气。

    他转身向学校里走去,径直来到了学校图书馆旁的咖啡室——没错,就是上次许岩带赵嫣然过来的那家小冷饮店了。

    午后的休息时间,店里人很少。许岩很容易地找了个靠窗的位置坐下,点了杯果汁,找了份时尚杂志看起来。没过多久,他抬起头望向门口:等的人终于来了。

    穿着一身白衬衣和牛仔裤的宫雪婷快步走了进来,她张望一圈,很快就发现了许岩,她快步走过来,连声道歉:“不好意思,岩子,是我约你的,没想到你先到了。真是不好意思了!”

    “没什么的,你电话打过来的时候,恰好我就在校门口,离这很近,所以几步路就到了。雪婷同学,你要喝点什么呢?果汁还是咖啡呢?”

    “跟你一样,也是果汁吧。”

    许岩叫来服务员,点了一杯果汁。在等饮料上来的时候,宫雪婷一直在低头翻看着台上的水牌,许岩则是望着窗外发呆——他是不知该说什么好。

    许岩隐隐有种感觉,宫雪婷今天虽然表现得很正常,但她明显是强作笑颜、心事重重的样子。

    服务员把饮料端了上来,宫雪婷说声“谢谢”,才望向许岩:“岩子,我这样突然地约你出来,你是不是很奇怪?”

    许岩点头:“是有点奇怪。不过大家是朋友嘛,我们这么久没见,出来喝杯冷饮聊聊天也是很正常的。”

    宫雪婷笑道:“好久没见吗?不会吧,我们昨天才见过面的,还是在这家店里的,你不记得了吗?”

    “昨天?是一大群人混在一起见,这不算数的。”

    许岩话刚出口,却是立即后悔了:自己这么说,岂不是说想跟宫雪婷私下见面?这种话,却也太暧昧了。

    这种话,也不好解释,许岩只能移开视线看着窗外,故作轻松地移开了话题:“不知不觉的,已经差不多五月了,你们也差不多要期末考试了,要开始复习了吧?”

    宫雪婷笑道:“岩子,你这么说,就让人觉得很奇怪了——为什么说是‘我们’呢?你也是学生啊,难道你就不用考试和复习了吗?”

    许岩一愣,笑道:“也是啊!雪婷同学,你这学期修了多少学分啊?”

    “我修了十八个学分,七门课吧。岩子,你呢?”

    “这个。。。”

    许岩苦笑——今年的开学初,自己还在日本出差呢,根本没有选课,这学期,自己的学分估计是零蛋了。

    不过,许岩倒也没什么遗憾的——随着见识的增长,他越来越觉得,自己还待在学校里,纯粹就是浪费时间了。

    许岩最后悔的就是报读了现在的专业“企业管理专业”:顾名思义,这专业是专为培养企业管理人才而设置的。可问题是,世界上有哪个老板神经那么大条真的会把企业交给一个刚毕业的、毫无经验的大学生来管理?

    许岩还好一点,他家里是做买卖的,他还可以回家里折腾自家里的小生意,还算是有机会学以致用,但大部分学生,学了这专业,就学了传说中的“屠龙术”一样,毫无用处。

    或者经济学家们会把企业管理这门学问讲得很深奥很玄妙,但许岩是坚决不信的。他觉得这门课程很空洞乏味。读了这个专业,除了懂了一堆企业管理的英文单词和纯理论——比如‘马斯洛的需求理论’之类的鸡汤言论和一些企业文化、营销案例之类的小段子,什么实际本领都没学到。

    许岩看到书上的名人传纪,说某某大亨事业成功之后深感自己知识的不足,主动跑回学校里面深造回炉,攻读了企业管理的mba学位——许岩觉得,这完全是瞎扯淡!就目前学校里经济学专业开设的那些课程,那些从理论到理论的废话,如果说那些身经百战磨练出来的成功人士真能从这里吸取到什么有用的经验,那才叫哄鬼了!

    许岩觉得,那些要“深造回炉”的成功人士,他们的目的无非三个罢了:一个是混一个学位,以后出去行走时候可以自称博士了,显得脸上光彩起来;二呢,他们可以借机跟一些同样是来混文凭的其他暴发户好好勾兑,建立交情和人脉;三呢,就是趁机泡泡清纯学生妹子——如果有谁以为他们回学校来真是为了弥补知识短板的,那就太幼稚了。

    许岩先前之所以上这门课,那是为了拿到学位,他只能捏着鼻子读下去——但到了现在,许岩才醒悟过来:对先前的大学生许岩,一个学位自然是很重要的事;但对现在的自己来说——自己都开始修真了,还需要一个本科学位吗?

    许岩很认真地考虑:“学校的书,还要不要读下去呢?感觉没什么用处,纯粹浪费时间。。。但不读书的话,自己好像也没什么事干,闲着也是蛮无聊的。而且也是自己辛辛苦苦考上来的大学,好像也有点可惜。。。还有那么多的朋友和同学,也有点舍不得。”

    “岩子,你在想什么呢?”

    听到宫雪婷的声音,许岩才把思维给拉了回来,他笑道:“没什么要紧事。对了,雪婷同学,你突然约我出来,该是有什么事吧?”

    听到许岩进入了正题,宫雪婷脸色一黯。她轻声说:“岩子,我约你出来是为什么,可能你也猜到了,我是想感谢你的。。。”

    许岩心下微微一颤,但他还是装出茫然的样子:“感谢我?为什么呢?我们最近没见过面啊!”

    宫雪婷静静地望着许岩,双眸里神情复杂,她轻声地说道:“岩子,他们放我出来的时候,有人已经私下跟我说了,是你帮我求了情。否则的话,就凭我这个阻碍公务和涉嫌同谋的罪,他们可以把我给判刑关上一年半载的,真要坐了牢,还要通报学校。到时候,这件事传回学校,肯定要挨开除的,我这辈子就全给毁了。

    岩子,你是救了我一次。”

    岩子听着宫雪婷说着,脸都苦成了苦瓜,心下把黄夕和张文斌骂了个狗血淋头——这帮家伙,做事就没点靠谱的!让他们把人给放了,他们居然还把自己的名字给报了出来,这么长舌,哪里像是国家情报机关的作风,简直就是三姑六婆!

    许岩也知道,张文斌和黄夕私下把自己的名字报给黄夕,多半没什么恶意的,估计还是想讨好自己,帮自己讨个人情罢了,但问题是,自己不需要啊!

    在宫雪婷的注视下,许岩尴尬地低下头:“雪婷同学,大家是朋友,既然看到你遇上这种事,我自然没有袖手旁观的道理——总之,你也不用太放在心上吧,过去就让它过去了吧。”

    听着许岩说话,宫雪婷的眼睛越来越亮,她轻轻地吁出一口气:“果然是岩子你!是你私下偷偷帮了我的!”

    “没什么,这也就是机缘巧合罢了。。。呃?”许岩说着,忽然觉得有些不对了:“果然?雪婷同学,你什么意思?”

    宫雪婷笑着摇摇头:“其实,警察放我的时候,并没有提到岩子你的名字,只是说我运气好,有朋友帮我说了话,所以我才能出去的。我问他们到底是谁帮了我,他们却是不肯说,只是说让我自己想吧——直到现在,我才能肯定,是岩子你在暗暗帮了我。”

    许岩膛目结舌——自己刚刚还怪张文斌和黄夕不专业呢,敢情最不专业的人原来是自己啊!堂堂的情报部处长,居然被个小女生一诈就诈出了实话。

    到了这时候,否认也没意义了,许岩也只能苦笑了:“雪婷同学,你太聪明了,我实在比不上你。。。不过,你怎么会猜到是我呢?”

    宫雪婷细声慢语地说:“我想,那位私下帮了我的朋友,得符合几个条件:一来,他得是知情者。我只是失踪了两天,这件事,学校里几乎没人知道,但那天我们被抓走的时候,许岩同学你就在饭店里吃饭,你在现场,应该会看到的,所以,这第一个条件,岩子你是符合了。”

    “嗯,这倒也是。。。还有其他原因吗?”

    “还有第二个原因:直到现在,我都不清楚到底是谁抓了我和司徒——抓我们的人,他们统统穿便服,但我看到,穿警服的警察也听他们的话,他们好像级别很高、权利很大的样子。我想着,能从这样的部门手上把我给救出来,帮我的那位朋友应该也是个很有办法、很厉害的人。。。”

    许岩笑了:“雪婷同学,难道,我看起来就像那种很厉害很有办法的人吗?”

    宫雪婷也笑了:“说实话,因为岩子你平时一直很低调,昨天之前,我也是不敢肯定的。但昨天,我就可以肯定了:十有八九,是岩子你救了我。”

    “啊,为什么呢?”

    宫雪婷横了许岩一眼,秋水如眸:“如果岩子你不是那种很厉害很有办法的人,堂堂的女明星赵小姐又怎么可能倒过来追你呢?看到赵嫣然追你,我立即想:只有这样的人,才能插手警察的办案吧?”

    许岩再次苦笑,却是一句话都说不出来——他怎么也想不到,最关键破绽居然是出在赵嫣然身上。他感叹道:“雪婷同学,你太厉害了。赵嫣然跟这件事根本不搭边的,你居然能从她身上把事情给猜出来了。。”

    “其实,就是没有赵小姐,我也猜测,会是岩子你做的。”

    “啊,这又是为什么呢?”

    “因为,这种做法,跟岩子你太像了!上次我爸爸住院的时候,就是岩子你帮了我,却是始终不肯承认;这次也一样,那位帮我的朋友一直不肯露面,也不出来居功,很自然地,我就想到了岩子你了——”

    宫雪婷低下了头,她望着桌面,目光游离,声音渐渐放得很低:“岩子,我知道,你一直在暗暗地关心我,暗暗地帮助我。以前,也有过很多男孩子追过我,但从来没有过男孩子对我这么好,这么真诚。你的这份心意。。。我实在不知该怎么报答你了。

    我一直感觉,亏欠你实在太多太多,无论恩情,还是感情。。。这辈子最爱我的男生,应该是你了;我想,我最对不起的男生,也是你了。有时候,我也想过,你对我那么好,我是不是应该报答你了,但是。。。”

    说到这里,宫雪婷住了口,她静静地看着桌面,许岩也是默然无语。

    俩人都明白,宫雪婷那句没说出来的话:“但是,我喜欢的人,是司徒笑,不是你。”

    俩人默默坐了一阵,许岩才轻声问道:“雪婷,司徒老师碰上这件事,你。。。打算怎么办呢?”

    听许岩提起了司徒笑,宫雪婷脸带愁容,但她的表情却是很坚定:“我会等他。我知道,司徒他是犯了很大的事,听说后果很严重。。。但,无论他犯了什么事,无论他要坐多久的牢,我都会等他,等他出来!

    这是他最困难的时候,我不能离他而去,只要他还活着,只要我还活着,我都会等他。

    岩子,你是个优秀的男孩子,你该找个更好的女孩子陪伴你,她应该比我更美丽、更善良,你不要。。。不要再对我这样了。再为了我耽误你,不值得的,我也过意不去。”

    说到这里,宫雪婷放缓了声音,她诚挚地说:“岩子。。。对不起。”

    许岩默默地摇头——他知道,宫雪婷怕是对自己有点误会,她还以为,自己对赵嫣然这样的美女也是不冷不热,一直不找新的女朋友,一直在默默地关注着她,是因为自己心里还放不下她。

    这是个善良的女孩子,她特意约自己出来,既是为了感谢自己,也是为了跟自己说清楚,让自己断了这个想法,不要再为她浪费青春了,应该重新寻觅自己的幸福。

    宫雪婷不知道,自己心中确实有个放不下的人,但那不是她,而是那个消失在苍茫时空乱流中的倩影。

    轩芸,为什么你离开以后,我才发现,自己已深深地爱上了你呢?

    这是个美丽的误会,许岩却不打算说破了。

    听着宫雪婷说“对不起”,许岩突然想起看过的一部老电影里的台词,鬼使神差的,他轻声说道:“loveismeansneverhavetosaysorry。”(真爱就是永远不说对不起。)

    听到这句话,宫雪婷陡然一震,她猛然抬起头看着许岩,在她的双眸中,许岩看到了晶莹的亮光。(未完待续。)

第四百零二节 压制

    深夜,会议室。

    会议室里没有开灯,唯一的光源是墙上投影仪里播出的图像。黑暗中,一群人围坐在会议桌两边,他们正在专心致志地看着屏幕上的录像。倘若许岩和黄夕在这里的话,他们立即会看出来了,现在墙上正在播放的,正是今天自己的会议视频。

    视频上,许岩突然从座位上暴起,狠狠地扇了桥本一郎一记耳光。看到这一幕,发出了一阵低沉的嗡嗡议论声,显得十分震惊。

    整个视频并不长,只有一个多小时,很快就播完了。有人打开了会议室的灯,会议室里顿时亮了起来,大家纷纷从屏幕上收回了目光,临襟正坐。

    “这是今天许岩会议的视频记录,大家都看了。有什么意见,大家可以说了。”

    视频虽然短暂,只有一个小时左右,但里面蕴涵的信息量却是十分巨大,令人震撼,大家还在慢慢地消化和回味着。

    邓维是第一个发言的:“这个会议记录很重要,它帮我们揭露了很多谜团的真相:包括了怪兽事件的经过、许岩和朱佑香小姐在怪兽事件中所起的作用、箱根地区的地震事件。。。

    根据这次的会议记录,我们可以发现,《许岩报告》里的预言,正在逐步被证明。正如许岩先前所预言的那样,大规模异世界生物入侵本世界的事件,很可能第一次就发生在日本——许岩甚至连入侵的地点都预言得很精确,他明确表示,入侵很可能就发生在箱根山区。而这次会议里,日方的反应也证明了箱根地区确实有不同寻常的事情发生了。

    这个会议记录十分重要,我们研判室会对此进行进一步的研究。我有个建议,如果事态被证实的话,那么,对许岩和他的《许岩报告》,我们必须重视起来了,要提到一个更高的层面和高度来了——”

    有人轻声插话:“现在我们就已经很重视了。。。”

    邓维戴着一副金丝眼镜,显得文质彬彬,但他的气势十分坚决:“还不够力度还远远不够!对许岩和他的报告,要用战略层面来重视才行!我们都看到了,为了争取许岩,几乎动用了倾国之力!在这方面,我们重视的程度真的是远不如的。

    我们都看到了,因为对当年那场战争的仇恨,许岩怀有很深的怨恨,所以,对于利诱和拉拢,他能断然拒绝,没有受到干扰。但是,如果下一次,来拉拢许岩的,是其他人呢?

    这时候,文修之很不客气地插话道:“你到底想说什么?赶紧直说!”

    “说句冒昧的话,我们这次让许岩与对方接触,这本身就是不恰当的——这次还好,许岩并没有被对方拉拢动心,但下次,如果许岩顶不住对方的诱惑,为此动心了呢?

    对一个大国来说,能动用的资源和力量,那是几乎无限的。无论金钱权势还是荣耀美色,他们都能无条件地提供——我不是在无端地猜疑,我也相信许岩,但我还是认为,这样的考验还是能免则免吧,常人实在太难抵挡这样的诱惑。

    人是受情感支配的,是脆弱的、易变的。我们不能把全部都寄托在许岩的忠诚上,如果有个万一。。。我们的损失就十分巨大了,而且不可弥补。

    我建议,应该加强对许岩的管理——依许岩现在的重要程度,我们完全可以比照重大战略项目专家的待遇,对他进行封闭和涉密管理,以免让人有可乘之机。”

    张浩的发言引起了众人一阵嗡嗡的低沉议论声,可以听出,在场人大多数都是同意张浩意见的。

    文修之微微蹙眉,欲言又止——他知道张浩这番发言不怀好意。长期以来,自己一直在宽纵和优待许岩,现在被张浩抓住这件事来做文章了。

    但在这件事上,自己根本没法反驳,这时,刘南插话进来说道:“张浩考虑得很细致,但这次会晤,这个问题,我们就不该再有其他意见了。

    行了,今天的会议就到这里吧,何和文,你们留一下,我跟你们商量点事。”

    众人纷纷起立离开,会议室里只剩下了刘南、何天南和文修之三人,房间里显得安静了很多。

    这时候,文修之的脸色显得有点阴沉,他沉声说:“这里也没外人了,容我说点觉悟不高的话了:他们,委实欺人太甚了!”

    “嗯?老文,这是怎么说的?”

    “许岩是咱们的人,这帮人,他们也不先跟我们商量一声,就敢口口声声打包票说一定能把许岩给弄去,这简直是没把我们放眼里啊!”

    刘南和何天南对视一眼,双方都是会意了然:文修之这番话,明着是在骂他们不像话,其实却是在埋怨这边。

    倘若那边没有十足把握,他们是不会说出这种话了。

    刘南和何天南啼笑皆非:平时,文修之可是把许岩视若珍宝的,死死地垄断了所有可以接触许岩的渠道,压根不让其他人插手。但现在,看到别人很可能要对许岩出手了,文修之忽然就口口声声说许岩是大家的了——刘南和何天南多年,怎会看不出文修之的用意?无非是想激起二人的同仇敌忾之心,想保住许岩罢了。

    何从口袋里摸出了烟,他深深吸了一口烟,慢条斯理地说:“修之,你也先不要太急。现在,我这边还没收到任何消息,没人跟我说要调动许岩的——刘南,你在上面的路子广,有没有听到什么风声?”

    刘南也是摇头:“要调遣许岩,这件事我确实没听过。不过他们说的另一件事,我倒是听到点风声了:最近两天,准备大范围内挑选一批优秀的人,挑选的范围很大,私下有个小道消息,说是要出国,待遇很优厚。

    刚刚,看了这会议记录后,我就私下琢磨着,搞不好,这次选拔出来的,就是他们所说的‘顾问’,只是这种事太敏感,不好公开宣扬罢了。”

    听刘南这么说,文修之的脸色顿时变得难看起来——居然还真来了?

    何天南安慰他道:“修之啊,你也不要急,无论他们怎么折腾,咱们毕竟是许岩的主管单位,这些事,他们要想绕过我们,这是不可能的。倒是有一件事,你要放在心上了——”

    “啊,你说。”

    “看了会议记录,我倒是发现一个问题了。。。修之,你有没有发现,许岩同志的脾气,好像变得越来越大了?”

    “啊,你这什么意思?”

    何摆摆手,仿佛以此来示意他并无恶意:“修之,我是就事论事。我也知道,这小伙子很能干也很重要,我并不是对他有什么成见,但这个。。。怎么说呢?许岩的自控能力太差,太容易冲动了!他的能力越大,他的危害就越大。他就像个威力巨大的炸药包,一出事就是死人伤人!”

    文修之是个很敏感的人,他剑眉轻挑:“您意思是。。。赞同刚刚张的说法,把许岩给管制起来?”

    何天南很慈祥地说:“修之,我就敞开说了:你跟张浩不怎么合拍,你对他有看法,这是正常的,我也都能理解——干工作嘛,有分歧很正常的。

    但我们要对事不对人,不能因人废言,不能耽误了正常工作——比如刚刚老张的那个提议,我觉得还是可以考虑的。

    修之啊,我不是说许岩同志是个坏人,就是他的精力太旺盛,容易冲动。要防止他再闹出事情,我觉得,办法只有一个,用纪律管理起来,这就好多了。

    我的意见是,干脆把许岩调回来吧,把他安排在哪个基地里,平时就好好学习纪律、锻炼身体、修养身心,不要让他再跟社会上那些乱七八糟的人和事接触,有任务时候才将他派出去处理,这样岂不是好多了?”

    文修之蹙眉:“这只怕行不通。许岩这人的脾气很犟,又是一向懒散惯了。我们真要把他弄进去让他过上正规的生活,只怕他就要跟我们彻底闹翻了。”

    “修之啊,难怪张浩有意见了,你是把许岩给娇纵惯了,他也太散漫了——当然要服从命令了,哪里容得讨价还价的?这可不是开玩笑的。

    刘南点头:“刚刚说的,其实也是我的意思。

    主要是为了跟你商量这件事了。上次,许岩出事以后,我们就一直在担心这问题了,下次,如果许岩又闯了更大的祸,难道我们还能这样一直帮他擦屁股吗?就算我们愿意,人家也不答应啊!这件事,应该要彻底解决了!”

    文修之紧紧抿着嘴,低头看着桌面,一言不发。

    过了好久,他吁出口气,面无表情地说:“你们今天跟我谈的这些,我大概明白了——要调许岩回来,这是正式命令吗?”

    刘南和何天南对视一眼,俩人都是缓缓点头。刘南沉声说:“正式命令,明天会下达。我们今天算是跟你先通个气吧,但要把许岩调回来,这件事已经决定了,希望你也能理解和配合吧。

    你不要多想,这样加强对许岩的管理,也是为了更好地发挥他的才能,让他可以专心工作,不要为其他乱七八糟的事情分神,这样才能为做出更大的贡献嘛。”

    文修之嘴角撇了下,像是在冷笑。他一言不发地起身,径直开门出去,然后只听“砰”的一声,他狠狠地摔上了门,震得会议室里“嗡嗡”的回响不停。

第四百零三节 私晤

    天才壹秒記住『uu234 qu 】。。”

    他很快收敛了笑容,轻声说:“岩子,但这次,我们搞不好真碰到麻烦了!”

    “文哥,到底是什么事?”

    文修之把昨天的会议向许岩介绍了一番,许岩听得似懂非懂:说来说去,好像又有人盯上自己的超能力了,想要把自己召到京城管制起来?

    “文哥,这种事,好像先前也有过吧?以前不是都被你挡回去了吗,这次有什么特别的吗?”

    文修之掏出香烟来点燃,深深地吸了一口,烟雾中,他的表情显得很阴沉,他深沉地说:“这次跟以前不一样了。以前,那些人贪图你的能力,他们存了私心,做事不敢放到台面上来,只能在私底下使手段——在私下比拼手腕,我们文家不惧怕任何人,自然能将他们打发了。

    但这次,事情不同了:这是国家堂堂正正地从正式渠道给你下军令,你是军人,这是没办法违背的。。。一旦你公然抗拒,那就是与国家为敌了,后果很严重的。”

    许岩蹙眉道:“部里召我到京城去。。。是要安排我做什么吗?”

    “你做什么,倒是不重要,关键是,国家认为你很重要,必须要将你至于控制之下。”

    “控制?”许岩有点茫然:“那么,我什么时候可以回锦城来呢?我还打算,准备回家里一趟,看看爹妈呢。”

    听到许岩这么说,文修之神色一黯,他深深地吸了一口烟,摇头说:“岩子,你应该看过那些报道吧?当年,咱们国家研究原子弹和氢弹的那些老一辈的科学家,为了防止泄露机密,也防止敌人对他们的渗透,他们一辈子都在那秘密基地中从事研究工作。。。与世隔绝,不见妻儿,也永远不为世人所知道。”

    许岩愣了下,然后,他脸色大变,失声道:“文哥,不至于吧?难道我也要被。。。可是,我就是一个普通学生而已,怎么能跟那些科学家比?我没那么重要吧?”

    文修之苦笑:“现在,有人说你的作用比当年的两弹一星元勋还要大!”

    骤然听到这个坏消息,许岩整个人都懵住了,他呆滞了好一阵才回过神来,迟疑地问道:“这个。。。能不能请文老爷子出面,跟刘部长和何政委打个招呼呢?老爷子德高望重,他出面的话,刘部长他们总要给面子的吧?”

    文修之苦笑:如果是一般事情,刘部长也好,何政委也好,他们都会对自家老爹这样的重量级的元老表现出尊重,这是规矩,也是礼貌。

    但这次的事情不同。文修之知道:作为情报部的一把手和二把手,刘部长和何政委分属不同的派系,他们表面上客气,但真实关系却是很微妙的。这次,他俩居然能统一意见,站在同一阵线来对抗文家,这本身就是一件很不正常的事。

    文修之能猜得出来,虽然是刘南和何天南出面跟自己谈话,但他们也不是真正能做主的人,真正想得到许岩的,还是他俩背后所代表的不同派系。在更高的层面上,那些平时素有隔阂的各方派系和势力已经联合起来了,他们的目的就只有一个,就是为了打破文家对许岩的垄断权,逼迫文家交出许岩。

    对方肯定知道许岩跟文家之间的亲密关系,但他们还是照样提出了这个要求,这说明,他们已经把老爷子出面的可能考虑到了,也做好了硬扛文家的准备。这样,就算自家老爷子真的出面,对方也不怎么可能退让的。

    昨晚,与文老爷子商议到深夜,文修之已把事情看得更为清楚了:刘南和何天南找自己谈话,这只是第一步的前奏,是敌人开始进攻的信号!如果文家依然坚持不肯交出许岩,可以想象,接下来各方对文家的打压必将接踵而至,永无宁日。

    文家的力量是很强,但还没能强到能抵挡所有人的地步。这次的事件,不但是许岩个人的危机,也是文家的危机,一个应对不当的话,搞不好一贯强势的文家就要激起众怒了,被各方围攻,从此烟消云散,从此湮没。

    政治的事太复杂,文修之也没办法跟许岩解释,他只能摇头叹道:“岩子,这次的事,不是一般情况啊!

    唉,我昨晚打听到个消息,也不知道是真是假:圈子里有人说,岩子你能让人起死回生,能救活绝症必死的人,甚至还能让人能返老还童,回复青春。

    这件事,说起来也真是奇怪了,你救回我家老爷子的事,老爷子那时候就下令全家封口了,也就是我们家的几个人知道而已,也不知道这消息到底是怎么传出去的?

    如果说你只是很能打、很擅长对付那些怪物,这倒也就罢了。能打的功夫高手,大家也不是没见过,也不至于坏了规矩撕破脸来硬抢,但是听传说里,岩子你简直是活神仙一样,能让人起死回生、返老还童、回复青春——听到这种事,那帮老家伙怎会不心动,哪能不拼命?

    现在,他们没下手硬抢,只是让我们文家把你交出去,这说来还是给我们文家留余地了,算是留情面了!”

    文修之忿忿不平,许岩却是颇为心虚:他隐隐猜到,这些传言,搞不好还是自己擅自出手救吴仁宝老婆杨易闯的祸!

    不然的话,事情就太巧了:自己救文老爷子都大半年了,外面什么风声都没听到,但自己救了吴仁宝的老婆杨易以后,没几天外面就走漏了消息。许岩直觉地感觉,这件事多半跟吴仁宝夫妇脱不开关系。

    但既然文修之不知道,许岩自然也不会那么笨,会自己告诉他这件事——自己说出真相的话,还不会给文修之给骂死?

    许岩是心虚,文修之则是心事重重,俩人都是相对无语。

    文修之神情黯然,他不敢看许岩,低着头,艰难地说:“岩子,咱们相识半年,你对我们文家有大恩,几次出生入死地帮我们,要说起来,我们欠你的,实在太多、太多了。

    这事,如果只是关系到我自己,我怎么也要和你站一起跟他们干了,大不了就豁出去了!宁愿跟他们拼个鱼死网破,也不愿受这个窝囊气!”

    文修之的声音低沉下去了:“但是,这关系到我们文家整整一大家子人,关系到很多人,我们必须要在意和顾及的。。。我没办法豁出去啊!”

    说着,文修之重重地锤了一下桌子,发出“砰”的一声闷响,他眼睛通红,声音里已经是带了哭腔:“兄弟,文哥我没种,实在下不了这个决心啊!我们文家无能,护不住你。。。这一次,是文哥对不起你了!”

    看得出,文修之明显是动了真情,许岩也是不禁动容。他真挚地说:“文哥,你不要这么说!咱们认识以来,是你一直都在照顾我,难道我会不知道吗?有好几次,我闯了大祸,都是你来帮我解决的。。。没有你,我说不定早死了。

    因为我的乱来,为文家引来了这些麻烦,该说对不起的人,应该是我才对。文哥,我已经想好了,只等部里的命令一到,我就去京城报到好了——哈哈,不就是去京城工作吗?这有什么大不了的?哈哈!”

    看到许岩哈哈大笑,文修之只当他是在强作欢颜,他迟疑道:“岩子,你。。。”

    “文哥,你放心,我是真的高兴,没什么的!要知道,一个进京工作的户口,多少大学生千方百计都拿不到呢,现在有人给我白送过来,我高兴都来不及呢,怎么会不要呢?哈哈!”

    许岩放声大笑,他倒不是故作轻松在安慰文修之,事实上,他是真的不在意。

    各方势力觊觎自己的力量,国家要将自己管制起来,连文家都无法庇护自己了——对常人来说,这确实是个堪称灭顶之灾的坏消息。

    但问题是,许岩已经不是普通人类了。

    当自己弱小的时候,文家的庇护对自己确实是必可不少的,但许岩预感,按照自己迅猛的修炼进度,真正地进入筑基期,这已是为期不远的事了。

    当自己抵达筑基期以后,自己的整体力量会有一个质的飞跃提升——当年筑基期中阶的朱佑香有着怎样强大的力量,许岩可是亲眼见到的——那时候的自己,将是足够强大,不需要任何势力的庇护!

    许岩始终坚信,力量是一切的根基,只等自己进入筑基期,到时候就是天高任鸟飞,海阔凭鱼跃了。现在的这点困难,只要安心忍耐一两个月就够了,根本不算什么的。

    听到许岩的表态,文修之十分感动——这就是因误会产生的美好了。他以为,许岩为了不连累文家,愿意自愿上京城前往情报部基地报到。

    要知道,一旦进入了国家的特殊管制下,就像当初两弹一星的科研元勋们那样,他要就要长期过着隐姓埋名的保密生活,与所有的亲人和朋友断绝来往,在与世隔绝的基地里作为一个无名英雄,孤独而寂寞地渡过一生。

    要到数十年以后,许岩才有可能脱离管制,重新回到正常人的世界里开始生活——那个时候,许岩已是白发苍苍的垂暮老人了。

    在文修之看来,这是许岩宁愿牺牲自己来保全文家了。

    这份情义,实在难以报答!

    他感动地说:“岩子,你的这份厚情,哥哥心领了,但不必如此!其实,事情还有出路,还有解决的办法!”

    “啊!”许岩十分诧异:在他看来,文家和自己能做的选择无非是两个罢了:要么屈从压力交出自己,要不就是硬顶着直至文家毁灭——哪里还有第三条出路?

    “文哥,难道还有其他出路?”

    文修之一挥手,斩钉截铁地说:“去日本!你立即参加援日军事顾问团,去日本参战!”(未完待续。)手机用户请浏览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

第四百零四节 复得

    想出让许岩去日本的这条脱身之策,文修之也是经过一番深思熟虑的。

    文家现在面临的局面很危险,但却不是绝路。说得直白点,文家现在的危机就是因拥有许岩而起的,只要许岩离开,文家的危险自然而然就解除了——诸方势力虽然针对文家联合了起来,但他们是为了觊觎许岩的力量。只要文家不再拥有许岩,那对手的联手之势立即就溃散了:没有利益,谁愿意无缘无故跟文家拼个你死我活?

    许岩是必须要放弃的,但怎么放弃,那也是有讲究的。如果文家真的乖乖交出许岩,这样做,等于是把许岩给完全出卖了——且不说在道义上对不起许岩,这对文家的名声也是个重大的打击。那时候,谁都能看出来,文家是怕了,不得不低头。

    文家彻底投降示弱的话,搞不好有人就会动心了,以为文家已经山穷水尽了,就会动起打落水狗捡便宜的心思了。

    但是,把许岩派遣去日本,那感觉就不同了:虽然文家也是放弃了许岩,但至少在明面上,文家并没有失面子,也没有给人示弱的感觉,这样做,文家完全可以说自己是出于顾全大局服从指示,也可以说这是尊重许岩的意愿,让他自由飞翔。

    当然了,文家这样平白把许岩给放飞了,有很多人肯定是不爽的,可文修之管他们去死!

    许岩蹙着眉:“去日本?”他有些犹豫,他是很不愿意去帮助日本人的。

    “我这时候要出去,他们能答应吗?”

    “这倒是无妨。要知道,最着急你能否出去的,不是你我,而是他们。我听到消息了,为了你能过去,是舍得出大代价的,现在,只要你表态点个头就行了,剩下的事,你我都不用操心了,他们自然会去推动的。”

    文修之轻描淡写地把这件事说得很简单,仿佛只要许岩一点头,问题立即就解决了。但文修之知道,这件事真的一点都不简单。

    听文修之说得轻描淡写,许岩也真没把这事当成很大的事,他沉吟道:“我去日本走一趟,那倒也不算什么。可是,我什么时候能回来呢?”

    看到许岩答应去日本,文修之顿时轻松,他舒服地靠在了椅子上,笑着说:“岩子,不要紧的,只要事情的风头过了,大家不再关注你了,你什么时候都可以回锦城。

    其实啊,这件事也就是你觉得为难罢了。换了别人,能有这样出差日本的机会,待遇又优厚,他们不知道多高兴。我可听说了,你这次出差,日方给你开的价可是不低啊!”

    “文哥,我还是感觉这事很蹊跷,他们这么着急地找我过去,这是为什么?我能给他们帮什么呢?”

    对这个问题,文修之也不知道,但他答应许岩,他会尽力打探消息,只要一有情况,他会立即跟许岩通报。

    说到“通报”二字时候,文修之一愣:自己为什么要对许岩用这么正式的词?

    然后,他才意识到刚刚发生的事:文家已放飞了许岩,许岩已经完全独立自主了。

    今后,许岩不再是文家的附庸了,不必在对文家言听计从;而文家也不用再庇护许岩了——就像领了离婚证的夫妻一样,大家已经缘尽分手,再无亏欠。

    现在,许岩,已经不再是自己的部下了。

    意识到这个事实,文修之心下颇为失落,他低头喝了一杯没加糖的咖啡,只觉苦涩难言。

    许岩却是毫无感觉,还在好奇地问文修之:“那么,文哥,这次我要什么时候出发呢?”

    按捺住心中起伏的心情,文修之平静地说:“也就这两天的事了吧。我估计,正式命令很快就会下来,时间不多了,你有什么要紧的事,就赶紧抓紧办了吧。”

    说着,他站起身来:“岩子,我还有急事,要先走了。”

    文修之告辞得太匆忙了,许岩有点惊讶,他也站起身来:“文哥,这么急?你今晚有空吗,我们吃个饭?”

    “不了。我还要赶下午的飞机,现在就要出发去机场了,来不及了。”一边说着,文修之一边向外走:“岩子,你留步,不用送我了。”

    虽然文修之客气推辞,但许岩还是把他送到了停车场。在上车的时候,文修之深深地望了许岩一眼,眼神颇为复杂。他郑重地和许岩握手,沉声说:“岩子,去日本之后,你就要一个人应对很多复杂的事情了,会遇到形形色色的各种人。

    你要谨慎,那些接近你、对你好的人,你必须要辨别他们的目的,过分热情的人往往都是有所图谋的。你要学会辨别,哪些人是可以合作的,哪些人却是不怀好意的。

    世间险恶,人心叵测,不要轻易相信任何人,尤其要警惕那些声称是为你好的人。

    任何时候,保护自己才是最要紧的,不要冲动,不要逞英雄,不要做危险的事情,凡事量力而行。。。”

    说着,文修之顿住了话头,他欲言又止,最后长叹一声:“岩子,你已经长大了。今后,你多多保重吧!”

    许岩自然听得出,文修之这番话语中蕴含着对自己的深厚感情,想到相识以来交往的点点滴滴,许岩心中也是感动:刚认识文修之的时候,自己还只是一个茫然而幼稚的少年。是眼前的人,一路指引和照顾着自己,带着无知的自己一直走到了如今的地步。

    如果说朱佑香是自己在修真道上的领路人,那文修之就是自己在凡间的导师了。

    许岩诚挚地说:“文哥,你也保重!”

    望着文修之的汽车远远消失,许岩惆然若失。

    今天文修之的表现有点异样,他走得太匆忙了,许岩还有很多事都来不及跟他说——比如锦城秦岳的事,比如宫雪婷男朋友司徒笑的事——但看着文修之那凝重深沉的神情,许岩知道,这不是谈这些事的时候。

    今天和文修之谈了很多,但最关键的还是那句话:“时间不多了!”

    在这一两天之内,自己必须把该做的事情给料理妥当了。

    许岩想了下,他拨了一个电话:“喂,师姐,在忙吗?是这样的,今晚有空吗,老地方,我请你喝杯茶?”

    ~~~~~~~~~~~~~~~~~~~~~~~~~~~~~~~~~~~~~~~~~~~

    晚上八点,郑秋怡准时地出现在咖啡厅的门口。

    一身清爽的白色休闲裙打扮,挎着一个女式坤包,笑意盈盈,俏丽可亲,看着像个刚下班的白领女郎。只有许岩这样感觉敏锐的人,才能感觉得到,这位俏丽女子眼神深处透着的那一丝若有若无的森寒和傲然——这是掌握特权人士特有的傲气和自信。

    大家是熟人,也不必客套什么了,刚坐下来,郑秋怡就直入正题了:“师弟,今天接到你电话的时候,我一点不奇怪——我琢磨着,你今天不找我,我也该去找你了。”

    “啊?”

    “秦岳那件事,已经有进展了。昨天,我们的邓老板指示,让我们这边开始组建专案组,对秦岳进行调查。上次咱们谈的秦岳那几桩命案旧底,现在已经开始重新启动调查了。”

    “指示?”许岩诧异:“他为什么突然插手这件事?”

    “听邓老板说,这是你们文老大找了他。”

    许岩明白过来,他问道:“那么,事情怎么样了?”

    郑秋怡摇头:“这两天,我一直都在看秦岳当年那几桩案子的案卷,当时留下来的线索很少。现在事情过去五年了,很多线索都早湮灭了,要重新寻找突破口,确实很难。”

    许岩蹙眉:“这么说,就没有办法了吗?”

    “师弟,你也不要太担心,破案的事,也是要讲点运气的,当年破不了,并不等于现在也一定破不了,运气好的话——比如当年行凶的凶手在外地犯案时落网了,说不定被外地公安机关顺带着把这案子也给顺藤摸瓜地抓出来,这也有可能的。只是,这种事,我们要有耐心了,做好长期战斗的准备了。

    我想过了,就算当年的案子破不了,但秦岳做那么多生意,肯定有不少毛病的吧?”

    虽然郑秋怡说得很乐观,但许岩还是能听出,对方其实并没有多少信心。他摇头:“打蛇不死反受其害。光是关秦岳几年,这可不是我要的。”

    许岩笑笑,他拿起杯子来慢慢地喝着茶,秦岳之所以要向自己低头,也不是因为他忽然变得守规矩了,只是因为自己的实力变强了,他招惹不起了。

    真正能保护自己,是实力,而不是什么规矩。

    许岩苦笑——如果自己一直能对秦岳保持这种强势压制的话,他相信对方是不会起什么坏心的。但问题是,许岩对自己的未来很不确定——无论如何,都要离开锦城很久一段时间。

    当强势的自己消失以后,对自己恨之入骨的秦岳说不定就会蠢蠢欲动了。

    当然了,也有可能是秦岳不敢,但许岩不敢赌。要知道,对方可是为了一个元宝就能干出杀人的事来,许岩不放心把这样的人留在自己的身后,就像常人不敢把疯狗留在家里一般。

    许岩很平静地问道:“师姐,你有秦岳的住址吗?”

    郑秋怡一愣:“有倒是有。。。可是,你要这个干什么?”

    许岩没回答,只是说道:“有的话,就给我吧。”

    郑秋怡心惊,她正视着许岩,看着他那英俊的、轮廓分明的脸庞,看着那张青春逼人、剑眉星目的脸上在黑暗的光影中浮现,一股男子的强硬气息扑面而来,她能感觉到对方那强大的、不容抗拒的意志。

    她迟疑地说:“师弟,你会毁了自己的!秦岳这种人,该让法律来制裁他的!”

    许岩笑笑,漆黑的眸子在咖啡馆里的灯光照射下呈现出来。他说:“师姐,我只是要秦岳的一个地址而已,你想多了吧?”

    郑秋怡垂下了眼帘,那急促的呼吸,显示她在进行激烈的思想斗争。

    过了好一阵,她才低下头来,从手袋里取出了一个小笔记本,她唰唰地翻到了某页,然后,她默不作声地把笔记给摊开,搁在桌面上,把头拧到了一边不看许岩,仿佛以此来表明,她对许岩正在做的事毫不知情。

    许岩瞄了一眼笔记本,立即就看清楚了上面的一行字:“秦岳锦城市江滨路锦绣别墅区D区11栋”——自从修炼之后,许岩的记忆力特别强,堪称过目不忘,就这么瞄一眼的功夫,许岩已经把这行地址给牢牢地记在自己的心里了。

    “行了,师姐,谢了。”

    郑秋怡低着头,默不作声地把笔记本给收了起来,只觉心中怦然心跳如鹿撞——自己所认识的这位师弟,好像变得越来越强势了。刚刚那一刻,面对他的目光,自己竟有种无法抗拒的感觉,虽然明知不妥,但还是不由自主地听从了他的话。

    虽然明知不妥,郑秋怡还是忍不住说:“秦岳这家伙,仇家很多,他家里是有保镖的!无论你要做什么,你。。。都要小心了!”

    ~~~~~~~~~~~~~~~~~~~~~~~~~~~~~~~~

    把忧心忡忡的郑秋怡给送走了,许岩也随之走出了咖啡馆,他叫了一辆出租车:“去江滨路!”

    没错,正像郑秋怡所猜到的那样,许岩是打算去干掉秦岳了。

    要杀掉秦岳,这并非许岩的一时冲动或者愤怒,而是他冷静思考而得出的结论。

    大家的仇怨已经化解不开了,许岩想不到秦岳有什么理由不报复。

    对秦岳对自己的报复,许岩并不畏惧——随着时间的推移,许岩的修为只会更高、更强。

    许岩并不是孤家寡人的一个人,他还有家人,还有父母,还有朋友,还有同学——如果秦岳狗急跳墙了,他的报复不是冲着自己来的,而是冲着自己的家人或者朋友来的,如果他绑架了许岩的家人来威胁许岩,如果自己的父母有了什么损伤,那对许岩来说,这就是一辈子的痛心和遗憾了,纵然把秦岳给杀上一百次也不能弥补的。

    与其让秦岳做出什么让自己痛心疾首的事情后,然后自己才悲恸欲绝地将他杀了报仇——许岩觉得,更聪明的做法应该是,自己应该先下手把秦岳给干掉了。

    今晚,师姐郑秋怡没明说,但许岩还是能看出她的意思:她肯定觉得,自己明明已经把秦岳给打趴下了,对方也认输服软了,自己还要痛打落水狗赶尽杀绝,这种做法太过分了。

    但许岩倒是感觉心安理得——既然秦岳能为了一个金元宝就想要自己的性命,那自己为了家人和朋友的安全而先下手为强除掉威胁,岂不是更加理所应该?

    许岩想得很明白:比起自己亲人的安危,秦岳的性命一文不值。

    出租车将许岩载到了江滨路的路口,在一家正在营业的酒吧门口,许岩让司机停了车。在司机的注视中,他悠悠然地从酒吧的正门进去了,穿过了酒吧喧闹光耀的歌舞厅,很快又从酒吧的安全门出来了。然后,他沿着街边的人行道前进,脚下的皮鞋踩着道边的水泥方砖,发出清脆的“咯咯”声响。

    走过半个街区后,许岩终于在路边看到自己要找的东西了:一个标有“锦城市江滨路锦绣别墅区”的门牌。

    他不紧不慢地地走过去,扫了一眼:小区的门杆已经放下了,倒是门边的保安室还亮着灯,两个保安正在里面打着瞌睡。

    看到那瞌睡的保安,许岩还没来得及庆幸呢,忽然又看到,在值班室的墙上,挂着几面电视的屏幕,屏幕上显示着小区里各处的景象。

    看到那些屏幕,许岩的眼睛微微眯起了,微微沉吟,他沿着小区的栏杆走了几步,走到了保安室的后面,他在墙上找到了要找的东西:一大捆密密麻麻的电线。各种颜色的电线太多了,许岩搞不清楚,到底哪条是电源线哪条是监控摄像头的线路,他也懒得分辨了。

    当下,许岩运起了手刀,“嗖嗖”几下,几道无影无踪的剑芒飞了过去,很轻松地切断了监控摄像头的线路。

    一瞬间,保安室的灯光顿时熄灭了,漆黑一片,墙上的几台监控屏幕也顿时变黑了。

    许岩的耳力很强,他听到两个被惊醒的保安在惊讶地互相询问:“停电了吗?”

    “不对啊!看着小区和街上的路灯都亮着啊!”

    “会不会是我们的空调负荷大弄得跳闸了?”

    “把电筒找来,我们检查一下电闸开关——可能是保险被烧断了吧?实在不行,就打电话给供电局报修吧。”

    许岩嘿嘿一笑,心想等两个保安发现问题的确切原因,起码也得半小时后的事了。他不再理会保安室,沿着小区的外墙走了一段,纵身一跃,无声无息地翻过了外墙,进入了小区的里头,正好落在一片草地上。

    许岩沿着草坪的小道走着,举止坦然,就跟个晚间出来散步的住户没什么两样。好在夜色已深,一路上,他什么人都没碰到。

    走了一段路之后,借着道旁路灯的光照,许岩发现了一个路牌:“锦城市江滨路锦绣别墅区C区”,而在那路牌的下面,他又看到了两条指示的路牌,分别是通往D区和A区。许岩沿着通往D区的指示牌前进,看着道边的别墅,很快找到了11栋别墅。

    “呼~~”就是这里了!看着眼前亮着灯的11栋独联体别墅,许岩轻松地吁出一口气:这是一栋白色的欧式小别墅,总共三层。现在,第二层的灯光还亮着,显示主人还没入睡。

    “速战速决吧!”

    许岩从口袋里摸出事先准备好的手套戴上,然后原地一跃高高挑起,已是抓住三楼阳台的栏杆。然后,他微微用力,整个人翻身跳上了阳台——整个过程里,他连一点声响都没有发出来。

    许岩走近去,抓住阳台的门把,灵力微吐,无声无息之间,门锁已被震碎了。

    “咯吱”一声,许岩推了开门,他轻手轻脚地走进走廊里,却忽然听到旁边的房间里传来有节奏的酣睡声。

    “三楼还有其他人?”

    许岩微微蹙眉,他在过道里侧耳倾听了一阵,微微迟疑:这个酣睡的男人是谁?

    他和秦岳有什么关系?

    自己该怎么办呢?

    只犹豫了一秒钟,许岩已做出了决断:杀!

    对方既然在秦岳的家里睡觉,他要不是秦岳的家人,要不就是秦岳的保镖。如果自己不杀他的话,等下万一秦岳呼救的话,这男人就会被惊醒——许岩倒不担心他会过来跟自己打斗,但许岩担心,他如果乱嚷乱叫,惊动了外边,那就麻烦了。

    既然是秦岳身边的人,杀了就是了。

    主意拿定,许岩便不再犹豫。他跨步进去,听到门被推开的声音,睡着的人好像被惊醒了,他的鼾声停下来了,含含糊糊地问道:“谁啊。。。是岳哥吗?”

    听到这声问话,许岩也不答话,一个箭步快步上前,一下便抓住了对方的脖子,那人这才发现不妙,想要叫救命,但许岩手下用力,已卡住了他的喉咙,他根本叫不出声。

    对方拼命地挣扎,抓住了许岩的手想掰开,但哪里掰得动!

    许岩的手就如同铜浇铁铸的一般,抓住了对方的喉咙,手下一用力,只听一声清脆的“喀拉”声,对方的脖子已经被许岩硬生生地拧断了。那男子抽搐地挣扎了两下,踢着床板发出了“砰砰”的声响,然后就不再动弹了,手脚也软垂下来了。

    许岩松开手,摸了一下对方脖子上脉搏,已感觉不到跳动了。然后,他默不作声地转身,向外面走去——就这样杀了一个人,许岩甚至连对方叫什么名字都不知道,更不知道他是好人还是坏人,对方就这样死在许岩手上了。

    许岩的心情波澜不惊,平静得宛如冬天的湖水。

    自己要杀秦岳,而对方的存在阻挠了自己,所以他就得死,这是自然而然的事——其他的事,许岩让自己就不再去想了。

    杀掉三楼的人以后,许岩沿着楼梯向下走。走到楼梯中段的时候,他听到楼下的房间里有人在喊话:“小赵,是你吗?是你在下来吗?刚刚那是什么声音?”

    听到那喊声,许岩露出了笑意:他已经听出那个熟悉的声音了!

    许岩循声走到了二楼的主卧室门口,卧室的门从里面锁上了,但许岩微吐灵力,同样无声无息地震碎了门锁,很轻松地开了门。

    二楼主卧室很大,许岩推开门,第一眼就看到了秦岳:这个慈眉善目、气质儒雅的老人穿着一身纯白色的睡袍,戴着一副老花眼镜,正半躺在床上看书。

    看到房门被推开了,秦岳露出了震惊的表情,他从床上坐直了身子,喝道:“谁!你是谁?”

    再次看到了秦岳,许岩心中嘘嘘:当初,幼稚的自己,可是被这个老家伙给骗得够惨,居然还以为对方是好人。

    倘若不是朱佑香出手,那大概半年前,自己就要被眼前的人杀了。

    看到一个黑影沉默站在门口的阴影处,听到自己的吆喝也不答话,秦岳心中知道大事不好了——自己事先连撬门或者翻墙的一点声响都没听到,这也太不可思议了吧?

    秦岳暗暗地把手伸到了枕头下,摸到枕头底下的手枪,脸上露出了和蔼的笑容:“门口的这位朋友,我秦某人做事一向光明磊落,自认为是对得起朋友的。如果你是受了谁挑唆过来,对我有什么误会的,可以进来谈谈,大家把话当面说清楚?”

    阴影中的人影轻声笑了一下,从笑声里,秦岳能听得出,对方很是年青——不知为什么,知道对方很年青,秦岳竟是莫名其妙地松了口气——年青人好忽悠啊!

    许岩向前走出一步,走进秦岳的卧室里。

    这时候,秦岳才发现,对方穿着一身大衣,头部被竖起的衣领给遮住,看不清他的面目。他的手是空的,并没有枪或者其他武器。

    于是,秦岳就更加轻松了,他紧紧地握住手枪,和蔼地微笑道:“这位朋友,既然来了,又何必遮头蔽脸呢?不妨大家开诚布公地谈一下?你是谁?咱们之间,好像没什么恩怨吧?”

    按照故事里的节奏,在这个时候,许岩应该露出真面目,把秦岳吓个半死,然后对他威风凛凛地喝道:“秦岳,当初你派人去杀我的时候,可知道会有今天吗?”让秦岳痛哭流涕地求饶或者忏悔一番,然后再动手干掉他。

    但可惜,许岩完全没有这种反派大BOSS的觉悟,他也不觉得看一个大男人在自己面前痛哭流涕地忏悔或者求饶,这件事有什么乐趣可言,现在,他唯一想的就是赶紧把事情办完好收工。

    看到许岩默不作声地逼近来,尽管手中有枪,但秦岳还是紧张起来。他叫道:“朋友,大家行走江湖无非求财嘛,我也是爱交朋友的人。如果朋友你手头不方便的话,在这床头柜里,有二十万现金,你拿走就是了,今晚就当大家没见过好了——怎么样?”

    “好!”

    话音未落,许岩已一个箭步蹿到秦岳的床边。秦岳眼中寒芒一闪,他猛然掀开枕头,把手枪抽了出来,正想举枪指向许岩,但放在许岩眼里,秦岳的动作慢得像是乌龟爬,他伸手一拨,轻而易举地从秦岳手上把枪给抢了过来。

    在许岩看来,自己的动作也不过是正常速度而已,但在秦岳看来,许岩简直就是匪夷所思的神速——一瞬间,他只觉手上一轻,手枪已经不见了!

    手枪被抢走了,自己最后的倚仗和底牌也没了!

    秦岳心中惊骇,他并没有表现,反而很镇定地对着许岩笑着:“年轻人,不要太着急嘛,我拿枪出来,其实也是跟你好好谈谈而已,并不是真的想动枪的——现在的社会,打打杀杀没出路的,还是谈钱是正经。是不是有人叫你来找我的麻烦?这样,他出多少钱,我出双倍的价钱,绝不骗你——你跟我说个数,我马上给你现金!”

    许岩心念一动,他压低了声音,沙哑着嗓子喊道:“有人出五十万,要我来要你的性命!”

    秦岳心中大骂:这是哪个不懂事的瘟生干的好事?自己的性命,怎么才值区区五十万?区区五十万,这在道上简直是民工级别的价钱了,却能找到这么厉害的杀手,对方真是走了****运了!

    他赶紧说道:“五十万吗?好说好说,我给你一百万。。。你放开枪,我马上就下来!我开保险柜给你拿钱。。。你不要激动,我下床了,我给你拿钱啊!”

    说着,秦岳慢慢地下床来,他高高举着双手,以免让许岩误会以为他有什么企图,却是一步步走到墙边的一副油画前,然后,他对许岩讨好地笑道:“不要紧张,我这里有个暗藏的保险柜。。。我打开它,这就找钱给你啊!”

    许岩哑着喉咙:“快点!”

    “好好,就拿出来了。。。”

    秦岳挪开了墙上的风水画,露出了一个金属的数字键盘。秦岳输了几个数字进去,只听一声清脆的“咔嗒”声响,保险柜的门向外弹了开来,秦岳唇边露出了一丝微笑,他把手伸进了保险柜里。

    也就在这时候,许岩动手了。他一个跨步冲前,从后面一把抓住了秦岳的脖子,手上用力,只听“咔嚓”一声脆响,秦岳的脖子已经被许岩扭断了,他整个人连挣扎一下都办不到,顷刻间便软软地瘫了下来,手脚垂下。

    只听“哐啷”一声清脆的金属响声,秦岳的手从那墙上的保险柜里滑了出来,手上却还拿着一支手枪,他死以后,手指也松开了,手枪“哐啷”一声跌在地上。

    厌恶地看着瘫倒在地上的人体,许岩轻轻吁出了一口气,如释重负。

    秦岳在保险柜里还藏了一支手枪,该是想借打开保险柜的机会拿到那支手枪再回头给许岩一枪,好在许岩也没给他机会,先下手为强了,却是刚刚好打断了他的图谋。

    许岩蹲下来摸了一下秦岳的脉搏,确定他已经死亡了。然后,他才走过去,打开那个保险柜瞄了一眼:那保险柜显然是特制的,那柜门看着没多大,但里面的空间却是很大,里面装一叠叠的钱,大部分都是美元英镑等外币。而在钱的旁边,还垒着几层金条,发出晶莹的金光。

    在叠得整整齐齐的金条上,许岩居然还看到了一个熟悉的东西,自己卖给秦岳的那个金元宝!

    许岩把金元宝装进自己的口袋里。然后,他在房间里随便找了下,很快就找到了一个旅行袋,他把那些外币和金条塞了一大堆进袋子里,提了下,感觉分量还是很沉的。

    看着剩下的那些金条和外币钞票零零散散地掉落在保险柜和房间地板的各处,许岩满意地点头:现在,谁看了这现场,第一反应就该以为是有人抢了秦岳的钱然后杀人灭口吧?

    事情做完了,许岩毫不停留,转身又上了三楼,从阳台那边又跳了下去。他循着来路往回走,很快地翻墙出了小区——幸运的是,夜幕深沉,他还是一个人都没碰到。

    许岩快步走过两条街,来到了锦城市人民公园。公园已经关门了,但这难不到许岩,他从偏僻的地方翻墙进去了,快步疾走进了公园深处的一片树林里,他找了棵大树,在树下挖了一个深坑,把那装着外币和金条的旅行袋埋进了坑里,然后用土给埋上填平了。

    看着跟周围毫无两样的平地,许岩轻轻吁了口气——他不知道自己从秦岳那边拿来的黄金和外币总共有多少钱,他也不感兴趣。有生之年,自己都不会来拿这笔财富了,就让这笔带着血腥的钱和这段记忆一起永远地深埋地底吧。

    埋好钱,许岩才从另一边的围墙出了公园,又回到了车来人往的主干街道上。他解下了手上沾着血和泥土的手套,一边走一边把手套给撕成了碎片。在路过道边的垃圾桶时候,他随手把手套的碎片给扔了进去,然后走到道边,叫了一辆的士,对司机说:“麻烦搭我去市中心博物馆!”

    司机望了一眼许岩,看到许岩文质彬彬,倒也没怀疑他是坏人,他叫道:“现在过十二点了,去博物馆要加钱的哦!不打表,五十!”

    “好,那就五十吧。”

    在锦城博物馆门口,许岩下了车,又叫了两次的士,在市里面兜了几个圈,最后才坐一辆的士回家。

    许岩回到家的时候,已是晚上三点多了,他把今晚穿过的外套、裤子等衣物全部丢进洗衣机里洗得干干净净,然后再把它们全部塞进了一个大袋子里——明天等衣服晾干了以后,自己一把火把它们全部烧掉,然后再找个远远的垃圾桶给丢掉,神仙都找不到。

    洗澡出来,许岩浑身清爽——这轻松不但是来自身体上的轻松,更是来自心灵上的轻松。一直压在自己心头的这件事,终于得到了解决,许岩念头通达,心情愉悦。

    他走到阳台上,望着满天的星辰,手上却是抚摸着那润滑的金元宝。

    摸着那失而复得的金元宝,许岩颇为感慨——这是朱佑香赠给自己的第一件礼物,当时自己,真是太不懂事了,居然把它卖了换钱!

    兜兜转转,都大半年了,这元宝居然又回到了自己的手中,这让许岩不得不相信:冥冥中真有气数存在。

    在去日本之前,朱佑香送自己的第一件礼物又回到了自己的手中,许岩隐隐有种愉悦的感觉:这件事,好像是上天在对自己兆示着什么。

    他抬头望向了繁星如尘的深邃夜空,心中感慨:“轩芸,你送我的礼物,我已经找回来了,但你,我该到哪里去寻找呢?

    你可知道,我一直在深深地想念你吗?”

第四百零五节 出征

    天才壹秒記住『uu234   qu 】他拿起手机一看,却是郑秋怡的电话。他心下凛然,知道事情终于还是来了。

    “喂——师姐吗?”

    “许岩吗?”郑秋怡的声音很低沉,她并没有像往常一样称许岩为师弟:“你现在在哪里呢?”

    “我在家里。师姐,有什么事吗?”

    “哦。那你在家等着我,我现在就过去你家。”

    郑秋怡要过来做什么,许岩心里是有数的——多半跟昨晚许岩的事有关了。忽然,许岩很害怕看到郑秋怡那双明澈的眼睛,他沉声道:“师姐,不能在电话里说吗?我还有事,很快就要出去。”

    电话里默然片刻,然后,郑秋怡平静地说:“我本来是想过来告诉你一件事,然后再问你一件事的。但现在看来。。。却是没必要问了。”

    郑秋怡话中透着浓浓的沉重和失望,许岩自然听出来了,他问道:“师姐,你要告诉我什么呢?”

    “我们刚刚接到分局报告,昨晚,秦岳和他的一个保镖死在了家里,今天早上被人发现了。现场的情形很像是谋财害命,我正准备带队去现场查勘。”

    郑秋怡顿了一下:“我觉得,师弟你应该对这个消息比较感兴趣,所以第一时间跟你说,但现在看来。。。呵呵,好像没必要了。”

    对郑秋怡的这句话,许岩实在不知道该如何回答,所以,他就只能苦笑了。

    郑秋怡以一种公事公办的口吻说道:“许处长,秦岳已经死了,这样的话,对他那些旧案的调查,是不是可以撤销了呢?”

    “师姐,这件事,你为什么要问我呢?”

    “因为是你们文部长要求对他调查的啊!”

    “哦。。。但我也不能代表文部长和部里啊!”

    “我知道你不能代表,但这是邓老板的意思。邓老板说,在正式通报情报部之前,他想知道你的意见。”

    许岩苦笑:邓伯南这老家伙狡猾得像千年的老狐狸,这整件事从头到尾,估计他都心里有数的,只是在装迷糊罢了。

    “既然邓局长要问我的意见。。。那我也同意吧。”

    郑秋怡的声音平淡得毫无起伏:“好的。许处长你同意的话,我们就知道该怎么办了。这样,我会向邓局长汇报,许处长,你们情报部的文部长,就拜托你去汇报一声吧。”

    许岩能感觉得出,郑秋怡那平静的语气下所掩盖的激荡心情,他缓缓说道:“好的。文部长那边,我会去说的。”

    “既然如此。。。”郑秋怡沉吟了下,然后,她轻轻叹息一声:“那就这样了吧!”

    双方都沉默了,过了一阵,郑秋怡悄无声息地挂上了电话。

    许岩握着话筒,默然无语。

    许岩自然能听得出,郑秋怡今天跟自己说话时候态度的异样——很明显,她已经知道,真正杀秦岳的凶手是谁了。

    许岩并不责怪郑秋怡,他只是有点淡淡的悲哀——昨天,文修之已和自己分道扬镳了,昨晚之后,恐怕郑秋怡也要对自己敬而远之了。

    所谓朋友,大概就是陪着你走一生中某一段路的人,有些朋友陪你走的路长些,有的朋友陪你走的路短些,但绝大部分朋友,他们都会在某一时候离开。”

    想到经历过的那些鲜红往事,许岩的心情也黯淡了起来——人的记忆有着保护机制,它可以帮助自己不去触碰那些不愿想起的往事。但是,那些记忆是一直存在,并不是真正地消失。

    自己已经走上了一条人迹罕至的道路,越往前走,身边陪伴的人就越少了。最终,自己将终归孤独一人。

    突然,电话铃声再次响了起来,许岩瞄了一眼电话,按下接听键:“黄夕,你好!”

    “您好,许处长!”今天,黄夕的口吻显得特别郑重,她说:“许处长,我刚刚接到了总部的通知,奉命通知您:总部要求您明天之内立即赶回京城报到。”

    因为事先得到了文修之的通知,许岩并没有惊讶,他问:“知道是为什么吗?”

    “今天一早,日本政府已经正式通过外交渠道向我国提出了请求,请求我们派出军事顾问团支援他们。他们特别点名,要求你一定要参加这个军事顾问团。

    现在,上级正在考虑这件事,相关的首长想当面见您,征求您的意见。因为筹建军事顾问团的事情比较急,所以,部里要求您立即赶回京城,明天必须要到京城报到!许处长,您打算什么时候出发呢?”

    许岩平静地说:“我随时可以出发——现在就可以。”

    “那太好了,许处长,中午两点多有一个航班,我现在立即给您订票,然后过来接您去机场。。。”

    许岩看了下时间:“时间有点紧张。。。黄夕,你不用接我了,我自己找车去机场,我们在机场会合好了。”

    “好的,许处长,我们等下机场见!”

    许岩握着话筒,长长地吁出一口气:自己又要离开锦城,出发踏上征途去战斗了。

    许岩自己都不知为什么,每次要离开锦城时候,心里都感觉很不情愿

    按说,自己不是锦城人,锦城也不是自己的家乡;自己曾经暗恋的女孩子宫雪婷,她已经跟司徒笑恋爱了;就算是自己想继续学业的话,自己也可以进入国内更好的顶尖大学——无论从哪个角度来说,自己都完全没理由留恋锦城了,为什么还一直死呆在这里不走呢!

    到底是什么原因,让自己留恋此地,一直不愿意离开呢?”

    难道说,自己之所以眷恋不舍的原因,那是因为自己舍不得小胖子刘洋?

    许岩哑然失笑,他走到窗前,望着窗外的景色。

    天气晴朗,阳光明媚。小区里树木葱葱郁郁,飞翔的小鸟在林间蹦跳着,鸣啾着,这是一个愉快的周末,出入的人群络绎不绝,在温暖的阳光下,老人在打太极拳,年轻人在打羽毛球,小朋友在玩捉迷藏,一片欢声笑语,散发出生命和青春的活力。

    看着窗外这欢乐而愉悦的一幕情景,许岩忽然醒悟,明白自己为什么不愿离开锦城了:因为自己还存在着念想,还盼着朱佑香有一天能回来。

    自己如果不在这里了,那将来,朱佑香若是回来的话,她要去哪里找自己呢?

    倘若将来,朱佑香重新回到这里,她到处寻找自己,最后却是遍寻不着,她那落寞而孤独的身影——想到这里,许岩心里就一阵阵地抽疼。

    许岩很快收拾了衣服,干脆利索地整理了行李箱。在出门的时候,许岩忽然心有所感,他拿了张白纸,写了几个大字:“轩芸:你若归来,在家里安心等我,我会回来的!”

    写完以后,许岩把这张纸贴在墙上显眼的地方,然后,他对着空荡荡的房间喊了一声:“轩芸,我出去几天,很快就会回来的!你在家里安心等着我啊!”

    恍惚中,许岩仿佛听到房间里传来了一个温柔的女声:“公子早去早回,一路顺风!”

    许岩叹了口气,他用力关上了房间的门,大步出去。他有预感,这次自己离家出去,只怕不会很快地回来了。

    在小区门口,许岩打了一辆出租车,出发前去机场。在路上,他跟自己的房东打了个电话,询问他这处房子是否愿意出售的。

    最近经济不景气,房产税的传言很盛,房价跌得厉害,所以,听到许岩愿意买这套房产,房东吴先生显得很高兴,他说只要条件合适,他是愿意把房子出手的。

    许岩心平气和地问道:“吴先生,您说的条件合适,那是多少呢?”

    “许先生,你是咱们的租户,在房子里也住了蛮久的了。这房子质量怎样,有啥优点缺点,你都明白的,咱们也没必要兜着圈子了,咱们大学城这片的房子均价都是一万五一平米的,我的房子一百零一平方,你真有诚意的话,我给你个优惠,就要个整数,一百五十万怎么样?”

    许岩心平气和问道:“一百五十万吗?如果我一次性付款,不要按揭和贷款呢?”

    “许先生,你要一次付款?”房东有些惊讶,他微微沉吟:“许先生,你做事痛快!这样吧,许先生,如果你能一次性付款,我就再给你优惠五万——一百四十五万!这价,附近没有比这低的了。”

    “行!就这么说定了!吴先生,我有事这两天要去外地,你给我个账号,我先把续期的租金给你打账号上,然后你等我回来办手续吧。”

    房东给许岩发来个账号,许岩也用手机转账,给房东转了两万元过去,足够付大半年的房租了。

    中午十二点多,许岩抵达锦城机场。这时,黄夕还没到,许岩闲着没事在机场里转悠着,倒是碰到了不少熟人。

    第一个熟人是那位来自外交部的齐楠处长和几个日本使者,许岩远远地看见他们,一行人走vip通道进了贵宾候机室。跟黄夕的这位师姐,许岩也算认识的朋友了,但因为她陪着日本使者,许岩倒也不好过去打招呼。

    许岩碰到的第二个熟人,那就是赵嫣然了。她戴着黑色的大墨镜,低着头,一路快速疾走,身边前呼后拥地簇拥着一群人,几个身穿西装戴着墨镜的壮汉在护卫着她和助理,看样子像是保镖。

    追在她身后的,则是一群扛着摄像机和话筒的记者,他们一路小跑地跟着赵嫣然,长筒话筒和摄像头纷纷捅向赵嫣然,那密密麻麻的阵势让许岩想起了古代的长枪方阵。

    记者们一边跑一边大声追问着:“赵小姐,请问您突然到锦城来,是不是因为有新的拍戏安排?”

    “赵小姐,我们是锦城电视台的,你能为我们锦城的广大观众讲两句话吗?”

    “赵嫣然小姐,听说您跟明星黄皓先生最近关系亲密,已经成为了男女情侣关系,关于这件事,你能透露一点吗?你们近期有结婚的计划吗?”

    “赵小姐,关于您的下部新剧,能给广大观众朋友们透露一下吗?是关于什么题材的戏剧呢?有人说,你的下部戏,是双宫迷情的第二部,不知是否真的吗?”

    “赵小姐,影评家黄明山批评你的在双宫迷情的表现过于矫揉造作,不够真实,请问对此评价,你有何呢?你打算反驳他吗?赵小姐,请您发表下看法吧!”

    除了记者以外,更多的则是热情的少年男女们,他们手上捧着鲜花和标语牌,大声喊着:“嫣嫣,我们永远爱你!我们永远支持你!”

    “嫣嫣,帮我签个名吧!”

    面对狂热的粉丝群,几个保镖组成的防线显然是力不从心。一个女助理挥着手臂对着人群大声喊话:“大家静一静,静一静!赵小姐纯粹是私人原因来锦城的,与公务无关,也与新剧无关。赵小姐感谢大家的支持,但还是请大家冷静,不要围观了,谢谢——啊,不要挤,不要挤啊!”

    现场一片混乱,好在这时候,机场的值勤警察和保安也闻讯赶来,他们协助保镖把赵嫣然安全地护送到了登机口安检口里,然后组成了人墙拦住了记者和影迷,赵嫣然这才得以脱身。

    许岩本来还想跟赵嫣然打个招呼的,但看到这狂热的场面,他顿时被吓坏了——众目睽睽之下,自己如果冒头出来跟赵嫣然打招呼,岂不是立即就成新闻焦点了?赵嫣然还有一堆保镖保护着呢,自己这孤零零的一个人,只怕当场就会被汹涌的人潮给淹了吧?

    看到赵嫣然逃命般躲进安检通道里,许岩不禁摇头,心想哪行都不容易啊!以前看着新闻里明星们前呼后拥粉丝追赶献花的场景好像很幸福,但真要设身处地去想,只怕当事人的感觉恐怕也不会好受吧。

    “许处长!”许岩正看得发呆呢,身后有个女声叫了他,他转过身来看到了黄夕。

    “黄夕,你也来了。机票买好了吧?”

    “已经买好了,许处长,不好意思,头等舱买不到了,只能坐经济舱了,咱们去办登机吧——啊,刚刚那谁啊?那么多人追着,哭着喊着的,是哪位大明星吧?我们的年轻人,可真是浅薄又浮躁啊,其实什么明星,还不照样是两个眼睛一张嘴?”

    许岩心不在焉地说道:“是啊,刚刚是赵嫣然路过了。。。她应该也是要回京城吧。”

    听到赵嫣然,黄夕顿时眼睛发亮,整个人都兴奋起来了:“啊,真是赵嫣然吗?哇,太好了,《双宫迷情》这部戏,我可是每集都看的!她是我的偶像啊!许处长,你刚刚真的看到赵嫣然了吗?是她本人吗?”

    看着黄夕,许岩只觉莫名其妙:“黄夕,你很迷赵嫣然?刚刚你还说的,那些追偶像的粉丝们很浅薄。。。你该不是忘了吧?”

    “那怎么一样呢?”黄夕毫不犹豫地把几秒钟之前的自己打了个耳光:“追其他明星的人,他们就是浅薄无知的蠢人,但是追赵嫣然的粉丝,那是跟他们截然不同的。要知道,赵嫣然可是集美貌和智慧于一体的完美女子啊,她在《双宫迷情》里的表演,可是连法国戛纳电影节的评委都十分称赞的!许处长,我跟您说,赵嫣然演的片子真的很好看的。。。你该不会没看过吧?”

    听着黄夕啰啰嗦嗦地说着,许岩的反应只是淡淡一笑。

    半个小时后,开始登机了,许岩和黄夕坐进自己的座位里,许岩随手抽了本杂志出来看,准备路上打发无聊时间,而黄夕却是抬高了脑袋东张西望着,许岩看得不耐烦,问道:“黄夕,你是在干嘛呢?”

    “啊,许处长,我在找赵嫣然呢——你说,赵小姐也是回京城的,有没有可能跟我们是坐同一趟航班的呢?”

    许岩啼笑皆非:“我说小黄,你的脑袋没秀逗吧?赵嫣然这种明星,她怎么可能来坐经济舱呢?人家肯定是头等舱的客户,你怎么可能看得到她?”

    听许岩这样说,黄夕失望地“哦”了一声:“早知道我们就买头等舱了。”她无精打采地坐了下来。

    锦城到京城的航班要三个小时,许岩戴了墨镜在脸上,打算睡上一觉了。可是旅客陆陆续续地进来,人员来往频繁,不时有人频频经过许岩的身边。忽然,有人在许岩身边停下了脚步,一个女声诧异地问道:“请问。。。您是许先生吗?”

    许岩正在休憩,他有点不爽地抬起头来,解下了墨镜,抬头望去,却是一个中年女子,显得很干练,许岩看着恍惚有点面熟,他迟疑道:“你是。。。”

    见许岩解下了墨镜,那女子顿时确认了。她微微欠身,客气地招呼道:“许先生,您好,您可能不记得我了,我是赵小姐的助理张玉啊!上次在蜀都大学那里,我陪着赵小姐一起来的,我们见过的。”(未完待续。)手机用户请浏览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

第四百零六节 升舱

    对方这么自我介绍,许岩立即就认出来了,他客气地坐起身,打招呼道:“你好,张助理,你是要去京城吗?这么巧,咱们可是碰到了!”

    “是啊,赵小姐也跟我们是同一趟航班呢,没想到遇到许先生了。”

    看着许岩,张助理眼中流露出疑惑,她陪着赵嫣然从京城来到锦城,是赵嫣然身边信得过的可靠人,自然知道赵嫣然这一趟来锦城的目的,就是为了要见这位许先生。

    张助理知道,赵嫣然对许岩十分忌惮和重视,在赵嫣然口中,这位许先生一位很厉害的大人物。她真是没想到,赵小姐这么重视和讨好的大人物,坐飞机时候竟然要坐经济舱?

    虽然心中惊讶,但张助理涵养很好,她很客气地询问:“许先生,您是一个人去京城吗?”

    许岩指指黄夕:“不是一个人,我和这位同事小黄一起去的。”

    “哦。”张助理望了一眼黄夕,看到对方明眸洁齿,十分靓丽,她点头笑笑,打了个招呼,她寒暄了几句,然后自己告辞了:“许先生,你先休息,我先过去了。”

    目送着张助理的背影远去,黄夕感觉有点奇怪:“许处长,这位张助理是谁啊?我怎么不知道你还有这个朋友?”

    许岩不想透露跟赵嫣然的关系,他含糊道:“张助理是我朋友的一个朋友,不是很熟的人家就是见到熟人打个招呼,你不要大惊小怪。”

    黄夕“哦”了一声,又继续低头看她的时尚杂志了。许岩又把墨镜带上,接着闭目养神了。没想到几分钟都不到,又有人叫醒他他:“许先生,打扰您了!”

    许岩睁开眼睛,他看到眼前有两个人,一个是刚刚离开的张助理,另一位却是位空姐,俩人对着许岩微微躬身,笑容可掬。

    许岩摘下了墨镜,微微蹙眉:“张助理,怎么了?”

    回答许岩的是那位漂亮的空姐,她标准地微笑着说道:“许先生,您朋友已经帮您申请了升舱服务,请您移步到头等舱去就座吧请您跟我来吧!”

    听了空姐的说话,许岩还反应不过来,这时候,张助理走近来,小声地说道:“许先生,我刚刚回去跟赵小姐说了,说您也在这趟航班上,赵小姐很高兴,让我过来邀请您一同到头等舱去就座,大家路上可以一起聊天,也好打发无聊时间本来赵小姐想亲自过来邀请您的,但您知道的,她身份特殊,不宜出现在公共场合,不方便过经济舱来,所以只能让我来代办了,怠慢之处,请您见谅了。请您原谅我们的自作主张。”

    “哦,去头等舱吗?”

    许岩明白过来了,他望向身边的黄夕很显然,张助理的这番话,黄夕也听到了。她也知道了,有人邀请许岩升舱去头等舱坐。这时候,看着她那水汪汪的眼睛,不用她说话,许岩都明白她在想什么了她也想跟着一起去头等舱!

    自己一个人享受去了,却把同行的同伴给撇下,这样的事情,好像不是很好。许岩对张助理说道:“张助理,谢谢,但我还有同事一起的,我一个人过去的话不好你代我谢谢赵小姐了,我还是留在这里得了。”

    听许岩这么说,张助理顿时急了她可是太清楚赵嫣然对许岩的看重程度了,如果自己没办法把许岩给请回去,那赵小姐还不把自己给骂死去?

    她看了一眼黄夕,当机立断地笑着说:“这是我们做事疏忽了,许先生还有同伴呢。。。这样吧,黄小姐如果方便的话,也跟着一起过去如何?头等舱比较宽敞,也舒服些,大家可以一起聊聊天喝喝茶,人多也热闹嘛!”

    许岩还没来得及开口呢,黄夕已经欢欣雀跃地起身了:“好哇好哇,升舱去,升舱去!许处长,我在京城和锦城之间来回跑了那么多次,每次都是经济舱,还没坐过头等舱呢!谢谢你啊,张助理!”

    自己还没答应呢,黄夕却是已经先答应了,许岩也只能苦笑了:“既然如此,那就麻烦你们了。”

    张助理笑容可掬:“哪里,许先生肯赏光,这是您给我们面子,该是我们感谢您才对。”

    当下,空姐帮忙取出了行李架上的行李,一行人浩浩荡荡地往头等舱那边过去。

    头等舱在飞机中前部,与经济舱是分开的。空姐领着许岩进来,刚进去,许岩就看到了赵嫣然,她笑意盈盈地站起身迎接许岩:“岩子,真巧啊!没想到,你也坐这趟航班。”她走近来,轻轻地抱了许岩一下,一时间,许岩只觉软香满怀,芬芳扑鼻。

    到了这时候,也没必要隐瞒了,许岩转身对黄夕介绍道:“黄夕,这是我朋友,赵嫣然小姐,也是你崇拜的偶像呢!嫣然,这是我的同事,黄夕,我们一同要去京城办事的,她可是你的忠实粉丝呢!”

    突然见到自己一直崇拜的偶像,黄夕脸上就一直呈现惊呆的表情,看到赵嫣然亲密地和许岩拥抱的情形,她目瞪口呆,嘴巴大得简直能塞两个鸡蛋进去,嘴里只能“啊啊啊”地叫着,却是半句话都说不出来。

    赵嫣然倒是表现得十分得体她已经见得太多她的粉丝在见到她时候的失态表现了,对此已是习以为常了,她笑着伸出了手:“你好,黄小姐,我是赵嫣然,也是许先生的好朋友。感谢你一直以来对我的支持啊!”

    黄夕“啊啊啊”地叫了几声,这才恢复了正常,她没握赵嫣然的手,而是呆滞地转头望向许岩,颤声问道:“许处长,我不是在做梦吧?你打我两巴掌试试?”

    看到黄夕的震惊模样,众人都笑了。许岩笑着拍拍她肩头:“黄夕,别傻了,这当然是真的!”

    黄夕这才如梦初醒,她赶紧握住赵嫣然的手,使劲地摇晃着:“赵小姐,您好,您好!我可一直是您的忠实粉丝啊!您演的每部戏,我都看过了,每部戏我都很喜欢看呢!许岩他竟没跟我说,他认识您!”

    “是吗?那太感谢你的支持了!黄小姐,许先生是我的好朋友,你也不要见外,今后咱们也是朋友了!”赵嫣然不动声色地抽回了手,她和黄夕简单地客套了两句,然后才转向了许岩,她笑吟吟地轻声问道:“岩子,我记得,你可是一直不愿意离开锦城的呢?怎么这次,你突然要去京城?”

    许岩摇头叹道:“一言难尽啊。这次,算是一次推不掉的公务吧。”

    赵嫣然心想自打认识以来,许岩一直声称自己是个普通的大学生一个普通大学生,哪来的什么公务?她心中好奇:这位神秘的许公子,他到底是干什么的?

    好在,赵嫣然很识趣,她当然不会直截打探许岩的**,她转而望向了黄夕,小声问道:“这女孩子,是你的同事?”

    “是我的助理。其实,我倒觉得,她该是我上司才对,不然为什么我什么都得听她的。”

    “呵呵,”赵嫣然笑了两声,她饶有深意地说道:“她挺漂亮的。”

    许岩笑笑这种情况,自己若是还不知道怎么应对就枉为男人了,他说道:“肯定没有你漂亮了。”

    赵嫣然给了许岩一个白眼,百媚横生:“岩子,你又来糊弄我了。我来锦城这么久,你连一个电话都没给我,也没有陪我逛街,先前还说请我吃饭的,最后就是请我吃一顿串串香,刚吃两口就去打人了你的话,看来是没有多少真心的呢。”

    许岩尴尬地笑笑这几天,对赵嫣然,他确实没尽到地主之谊。他东张西望地说:“这是头等舱吧?感觉空间宽敞多了,比经济舱舒服多了,这靠背可以放下来躺着的吗?”

    赵嫣然却是一眼就识破了他的用意,她笑道:“岩子,你又在转移话题了我就不信了,你会是第一次坐头等舱。”在赵嫣然看来,像许岩这种的权贵子弟,出门坐头等舱,这种事情对他来说肯定家常便饭一般,这有什么值得惊讶的呢?这分明是他想转移话题罢了。

    许岩尴尬地笑笑,他不好意思告诉赵嫣然,自己确实是第一次坐头等舱。

    要说从小到大,许岩坐飞机的次数也不少了,不过,他一直坐的是经济舱道理很简单,许岩家又不是什么大领导,又不能报销,哪舍得坐头等舱这么奢侈?

    在以前的许岩看来,所谓头等舱跟经济舱的区别,想来无非是座位宽了那么一点,而且还不打折,这与经济舱三折四折的票价相比,价格翻了三四倍。他想着何必呢,不就那两三个钟头的飞机嘛,挤一下也就过去了,有什么必要花那个冤大头的钱呢?

    不过,今天,托了赵嫣然的福,因为这个特殊的机会,许岩坐到了飞机的头等舱,这才感觉到,头等舱与经济舱的差别的确没有座位宽窄那么简单。

    最容易观察到的区别,那自然是硬件的差别了。头等舱除了座位更宽以外,两个座椅之间的距离也宽一些,头等舱的座位比较宽敞,旅客可以在座位之间的桌子上打牌或者摊开自己的文件。每个座位前都配备了独立的电视屏幕,可以看电影和玩游戏。

    许岩随手调了下电视,他发现,这里的电视节目很丰富,可以点播最新的电影大片,还有动画片频道、地理科教频道、音乐频道、明星娱乐频道、新闻频道、综艺节目频道等等,看到那琳琅满目的电视节目,许岩不禁啧啧感慨,心想自己这一路上该不会无聊了不过,有赵嫣然这样的美女陪伴在旁却还惦记着看电视,如果让全国的宅男粉丝们知道许岩的想法,估计很多人想要捐汽油烧死许岩的。

    许岩还在东张西望呢,这时候,有个空姐走过来,然后递上一份精美包装的卡片,许岩打开看了一眼,原来是今天的菜单。

    许岩扫了一眼,惊讶道:“还可以点红酒吗?”

    “先生,饮料里面可以点红酒的您想吃点什么呢?”

    许岩还没定呢,黄夕却是已兴奋地大呼小叫了:“我要牛排和红酒!还要一份冰激凌!”

    她兴奋地望着许岩:“许处长,头等舱的待遇真好啊,下次我们再出差,您可一定要争取头等舱的待遇啊!”

    许岩翻看着菜谱,他随口说道:“行啊,黄夕,你先做到文局长的那位置就差不多了麻烦给我也是点上一份牛排,两杯香槟,一份冰激凌,谢谢!”

    漂亮的空姐确认许岩的要求之后,她微微一躬身,正要离开,但这时,又有一名男性空乘掀开帘子快步走了进来,他把那位点餐的空姐叫到了门外,低声说:“小桐,刚刚接到通知,日本外交人员登机了。按原来的安排,他们在头等舱就座,你抓紧准备一下,客人马上就要过来了。”

    “啊!”小桐空姐吃了一惊,她说:“不是说日本的外交官今天走不了吗?”

    “他们的行程又变化了,又改成今天走了省外事办刚刚通知的啊,你没接到吗?”

    小桐空姐显得慌了,她说:“糟糕了,没人跟我说啊!我还以为日本人今天不登机了,把留给他们的座位刚刚安排了两位客人升舱。”

    男空乘也急了:“糟糕了,你赶紧安排把那两位升舱客人安排到商务舱去,好腾出位置来。”

    “这个。。。他们已经办手续了,这时候请人走不合规定吧?”

    “可是,如果不给日本人安排头等舱,只怕他们也不答应啊!外交官投诉的话,那分量是很重的,惹出外事纠纷,我们都背不起的。”

    两名空乘都很为难,他们商量了一下,又快步离开,像是要请示更高级的主管。

    过了一阵,有一个年纪稍大点的空姐进来了,她来到许岩和黄夕的面前,弯下身来细声慢语地说:“许先生,黄小姐,打扰二位了。因为我们的工作失误,在座位安排上出现了失误,二位的座位需要调整一下了。二位,能否麻烦你们移步,到商务舱去就坐呢?那边的条件跟这边也是一样的,这边应有的服务餐饮和酒水,我们都会同样给二位提供的。”

    许岩耳朵灵敏,听到了那空姐和空乘的对话,所以对这件事倒是不觉得如何惊讶。但黄夕却是十分不满,她好不容易有一次坐头等舱的机会,还没来得及享受呢就被人撵走了,她很不高兴地嚷道:“让我们走?为什么啊?”

    “是啊,凭什么呢?”这时候,赵嫣然插话过来,沉声道:“许先生和黄小姐是我的朋友,我给他们已经办理升舱服务了,费用也交了,为什么还要他们走呢?”

    资深空姐的脸上满是歉意,她深深地对众人鞠躬:“赵小姐,许先生,黄小姐,真是十分抱歉这是我们的工作疏忽,我们愿意诚恳地道歉。

    事情是这样的,有几位日本的外交官也乘坐本次的航班,按照外事办的要求,我们应该给他们安排头等舱的。但因为我们空乘人员的交接疏忽,给你们办了升舱服务,这就造成误会了。现在,日本的外交官就要过来了,如果他们投诉的话,这是很严重的外事错误,我们当班的所有成员都会挨处分的。

    赵小姐,您办理升舱服务的费用,我们愿意如数奉还,许先生和黄小姐从经济舱升入商务舱的费用,我们可以全免了,以当做我们诚意的赔偿,这样可以吗?”

    “难道我就少这两个钱吗?你知道我是谁吗?”

    赵嫣然待要发火,却是忽然想起,眼前的这位空姐叫出了自己的名字很显然,她是知道自己身份的。

    对方明知自己的身份,还是要把自己朋友赶去商务舱,可见,对方并不把自己的身份放在眼里,自己就算大喊大叫“我是赵嫣然”只怕也没什么用,只会自取其辱。

    想到对方声称要有日本大使馆的外交官过来,赵嫣然倒也明白,对方为什么敢如此硬气了华夏历来有“一等洋人二等官”的说法,优待外国人,这是等于“政治正确”的规则了,何况是是日本这种发达国家的外交官呢?

    自己虽然倾倒千万观众,拥有粉丝影迷无数,但那都是虚的。在体制内的话,自己虽然是明星,还是照样敌不过“优待洋人”的这条政治正确。

    赵嫣然能理解机组人员的心理,但这并不等于她能原谅她们是自己邀请许岩来头等舱的,现在,当着自己的脸,许岩又被赶出了头等舱,自己这脸可是丢得大了。

    赵嫣然恨得咬牙切齿的,她望了一眼许岩,心想许公子肯定是不能让他走的,其实许岩身边的那个姓黄的小女孩被赶去商务舱,那倒是不错的,只是,碍着许岩的面子,她也不好意思让黄夕走人。

    赵嫣然咬咬牙:没办法,只能委屈自己的助理了。许岩是不能得罪的,只好让自己的助理去商务舱腾出位置来了。未完待续。

第四百零七节 安晴

    压抑住心中的不快,赵嫣然冷冰冰地对那位资深空姐说道:“那好吧你们不就是想要俩个位置吗?许先生和黄小姐留下,我们另外安排人过商务舱去就是了。”

    她转过头来,对身边的助理和保镖兼司机歉意地说声:“张姐,陆师傅,这个。。。”

    张助理和陆司机都是很善解人意的人物,没等赵嫣然把话说出来了,他们已经抢着先说了:“没事的,赵小姐,我们过商务舱去坐就行了,反正服务都差不多的吧?”

    看到赵嫣然肯做了让步,那资深空姐松了口气,她连忙保证,绝对提供一样的服务给两位过去的乘客,绝对不会比在头等舱差,不会亏待他们的。

    尽管她一再保证,但赵嫣然也好,俩名助理也好,大家脸色都有点悻悻的到了这时候,大家在意的已经不是头等舱的那点待遇或者饮食了赵嫣然团队的人,谁会在意一份牛排或者两杯红酒?

    大家都是有头有脸的人,更在意的是面子问题。本来都订好座位坐下来了,却还要硬生生地逼着让出座位来,让给几个迟到的日本外交官,这样的事,放在谁身上都不好受。

    头等舱的牛排也好,座位也好,香槟也好,这都不重要,关键是,人挣的就是这么一口气啊!

    两名助手站起身,正要出去的时候,这时候,许岩叫住了他们:“张助理,陆师傅,二位麻烦等下嫣然,这两个位置,我不让,你也不要让!这位小姐,既然我们交了钱,为什么还要让位给谁呢?”

    空姐一听顿时就知道坏事了听许岩那有恃无恐的语气,这位多半也是一位来头不小的主,这位老兄闹别扭不要紧,却把自己夹在中间难做人。

    她努力挤出了和蔼的笑容:“许先生,确实是我们乘务组的工作出现了失误,给诸位造成了不便,我们愿意向几位道歉。

    许先生,因为遇到日本外交官这样的特殊情况,所以我们才不得不冒昧得罪两位总而言之,是我们的工作没做好,但优待外国贵宾,这是为咱们国家外交工作的大局着想啊!

    外事办那边通知我们了,说这几位日本外交官是来我们国家执行重要任务,必须予以照顾许先生,咱们虽然是普通的中国人,但也应该支持国家的工作,不能给国家的事情拖后腿是不是?您就算不肯原谅我们,也应该看在国家的份上。。。”

    许岩打断她:“这位空姐,你说得很对,如果真是国家外交工作需要,那我们作为普通公民,为国家做点贡献,牺牲一下,那倒也没什么。但问题是,你说有日本的外交官过来,我却是不怎么敢相信呢世上哪会有这么巧的事?我们刚坐下就有个外交官来了?”

    “许先生,这是千真万确的事情,我们不可能拿这种事来蒙骗您的,确实是日本外交官,他们已经快登机了!”

    “我不信!世上哪有这么巧的事?”

    听得许岩如此固执,空姐又是好气又是好笑,她问:“许先生,您要怎么样才会相信呢?”

    “除非我亲眼看到那几个日本外交官!只要他们来了,我就立即让座如果真是日本外交官,不要说商务舱了,你就是把我们赶回经济舱,我们也乖乖回去,绝对配合!”

    听许岩说得斩钉截铁,空姐反倒迟疑了这位许先生坚持要面见日本的外交官,这倒是有点蹊跷了,他会不会有什么图谋?

    难道,他是恐怖组织的成员?

    但随即,她又想到了:对方是赵嫣然的好朋友,赵嫣然是红遍全国的大明星,她的朋友应该也是有身份的人吧?这位许先生这么年轻,斯斯文文的,看着像个大学生,也不像什么恐怖分子。而且,他也是偶然的机会才升舱上来的,不像是有专门的动机和预谋想来想去,那位空姐终于确定了,可能许先生就是一口气咽不下,非要亲眼见到那些日本人才肯走吧?

    只要能消除了这位许先生的怨气,给他见一下日本人,其实倒也无妨的。

    想到这里,空姐点头道:“许先生,我明白您的意思了。您想亲眼见到日本外交官,确认这件事情是吗?

    但我们也有个条件,等下,见到日本客人的时候,还请您务必保持冷静和礼貌,以展现我们国家公民的良好素质和大国风度,不得粗鲁无礼,更不能粗言秽语这个,您能答应吗?”

    许岩笑道:“放心吧,只要真的是日本外交官,我会礼貌对他们的。”

    “好的,请您稍候,日本贵宾很快就要上来了。”

    很快,外面舱道传来了一阵脚步声,门被打开了,空姐领着几个日本人过来,许岩一眼就看到了,走在前面的日本人就是那位桥本一郎部长,安晴织子紧随他身后。

    几个日本人进舱,立即就看到了许岩,当下,他们都呆住了,目瞪口呆。

    空姐看到日本人表情怪异,她还以为他们在责怪有其他客人占他们的座位呢,她赶紧解释道:“外交官先生,这几位客人本来安排坐这里的,但为了给诸位安排头等舱,我们经过说服,他们已经同意让出座位给你们了。”

    然后,她很客气地对许岩说:“许先生,您也看到了,日本贵宾已经到了,我们确实没有骗您的,这真是迫不得已的,还请您多多谅解吧!”

    看着几个目瞪口呆的日本外交官,许岩脸上浮现出了和煦的笑容,他点头道:“当然,我说话算事,既然是日本贵宾过来了,我肯定要让座的桥本先生,安晴小姐,我回经济舱了,这头等舱就让给你们了,你们就慢慢享受吧,呵呵!”

    说着,许岩站起了身子,作势要走,这时候,安晴织子快步走过来,神情惊惶,她喊道:“许桑,您怎么在这里?这是怎么回事?”

    许岩两手一摊,他笑嘻嘻地说:“本来我在头等舱坐的,但乘务忽然说有尊敬的日本外交官上飞机来了,要让出头等舱来给诸位尊敬的日本外交官事情就是这样了。

    好吧,你们慢慢坐吧,我先回去了。”

    听许岩这么说,安晴织子的脸色唰地白了,她语无伦次地叫道:“对不起,许桑,对不起,我们不知道您在这里。。。请您千万不要走!”

    她可是太清楚了,一旦许岩被从头等舱赶了出去,那自己就把许岩给得罪大了自己一行人千里迢迢从日本赶到京城,又从京城飞来锦城,目的是为了什么?还不是为了讨好许岩,抹去过去的恩怨,跟他建立友谊吗?

    现在,就为个头等舱的座位,自己一行要硬生生地把许岩当众赶走?!

    自己居然要抢许岩的座位?!

    安晴织子懂中文,也是略通中国的风俗文化,知道中国人最是爱好面子。在很多大人物看来,被这样当众赶走,那侮辱性不亚于被当众扇了一个耳光。

    自己一行人千里迢迢地过来,花费了那么多的功夫,又是送钱又是赔罪道歉,就是为了把许岩给得罪得更深了吗?

    想到那后果,安晴织子脸色发白,冷汗直流,正在这时候,身后传来了桥本一郎严厉的呼喝:“安晴,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被点了名的安晴织子没办法,她战战兢兢地答道:“桥本部长,这个头等舱的座位,本来是许桑和他的朋友在坐的。现在,因为我们临时决定登机回京城,航班的乘务要求许桑他们腾出位置给我们。。。许桑说,他准备给我们让位置,他回经济舱去坐对不起,许桑看着好像很生气,桥本部长,我们好像闯祸了!”

    听了安晴织子的说话,桥本一郎当场也是脸色大变,他骂了一句:“安晴,你混账!你竟敢干出这种事来,要许桑为我们让座?”

    安晴织子连连鞠躬,她的说话已经带了哭腔:“对不起,桥本部长,对不起!都是我办事不力可是我实在不知道许桑他会在这趟航班上啊!”

    “八嘎!”

    都这个时候了,安晴织子还在狡辩说不知情,这越发让桥本一郎愤怒。他怒喝一声,狠狠地扇了安晴织子一个耳光,他大喝道:“安晴,放在以前,你该立即剖腹谢罪的!”

    被当众扇了一个耳光,安晴织子顿时哭出声来,她对着许岩深深鞠躬,哭着说:“对不起,许桑,都是我的错,实在对不起了!”

    “八嘎!安晴,你对许桑做出这么失礼的事情,光这样就足够了吗?拿出你的诚意和气魄来!”

    “嗨依!”

    安晴织子闻声立即从命,她对着许岩跪倒在地,双手扶地,深深地磕头,一边哭着说:“对不起,许桑!对不起,许桑!是我的错,请您原谅我的愚蠢!”

    包括桥本一郎在内,几个日本外交官也跟着深深鞠躬:“许桑,我们做事太愚蠢,冒犯了您,实在太对不起了!如果您不高兴的话,请您任意责罚我们吧!”

    看到这一幕,在场众人顿时震惊得呆若木鸡。

    黄夕倒是明白怎么回事,她亲身经历过那场谈判的,知道日本人现在对许岩很讨好。但放在其他人包括赵嫣然和她的随从,还有在场的几个空姐眼里他们都是惊得目瞪口呆,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空姐们虽然搞不懂这是怎么回事,但眼前的情形,她们还是看得明白的:那带头的外交官,叫桥本部长的大人物,一边叱骂着那个女翻译,一边对许岩连连深鞠躬,嘴上叽叽呱呱地说着什么,还有那几位日本大使馆的官员,统统都对许岩鞠躬赔罪,那位女外交官甚至都哭着给许岩磕头赔罪了。

    看着这一幕,空姐们心中顿时惶恐起来:天哪,堂堂的日本高级外交官,平时在中国哪里都享受优待和尊崇的大人物,没想到碰到这位不起眼的年青许先生,他们活像是老鼠见了猫似的,当场吓得下跪赔罪,涕泪交加!

    几个空姐们想象不出,到底什么样的人物才有这样的威力,能让日本人的外交官忌惮到这样的地步说难听点,就算碰到我们的中央大首长,日本外交官们也不至于要吓得磕头跪倒吧?

    现在,空姐们被眼前这一幕给深深震撼了,她们已经无法想象,许岩的身份到底高到了何等地步?

    这时候,她们也知道,自己肯定是闯大祸了:那几个日本人外交官只是无心之失呢,就被吓成了这样。而自己这帮人,是当面想要驱赶这位许先生出头等舱的,比起那几个无意中犯错误的日本人,自己岂不是把这位许先生给得罪得更狠?

    这位许先生,他肯定是个了不起的大人物,这样的人物要报复自己,搞不好一个眼神就够了吧?

    那边的日本人外交官都要痛哭流涕地跪地磕头才能取得这位许先生的原谅,那自己又该怎么办好呢?难道也要学着日本人的样子,一样跪在许先生面前痛哭求饶?

    一时间,几个漂亮的空姐陷入了惶惶不可终日的惶恐之中,她们面面相觑,在彼此的眼中都看到了恐惧。

    这时候,黄夕在快速地帮许岩翻译着日本人的讲话:“桥本先生说,他表示深深道歉,心中的悔恨实在无法用语言来描述,他说回去以后,一定会严厉责罚安晴织子。。。他说,只要许先生能原谅这次的冒犯,他愿意付出任何代价。。。他说,如果许先生还是不谅解的话,就让安晴织子就一直这样跪着赔罪好了。。。”

    许岩撇撇嘴,他说:“好了好了,让桥本先生不要这样折腾安晴小姐了。安晴小姐,你也起来吧!”

    一群日本男女跪在面前鞠躬和磕头,这样的情景虽然很爽,但看得久了也没意思了,许岩摆摆手:“好了,桥本先生,安晴小姐,你们赔罪的心情,我已经确实地感受到了。这本来就是一场误会而已,我一点都不介意的,你们何必闹得这么严重呢?”

    听许岩终于松口了,几个日本人都松了口气,但许岩说他一点都不介意,他们却是压根就不信,都在心里想:“一场误会?才怪!看许岩刚刚那尖酸刻薄的劲头,如果自己不是赔罪态度诚恳,只怕许岩还真的会一怒走人的。到时候,他肯定会通过什么渠道把这件事给传回日本国内:不是我不肯去日本援助你们,实在是你们的外交人员太可恶,居然把我从飞机的头等舱里赶了出来,深深地侮辱了我,所以我才决定不去日本的!这番话如果传回日本,外务省和内阁情报部的大佬会把自己一行全部人的皮都给剥了!

    桥本一郎叽叽呱呱地喊了一通,安晴织子流着眼泪翻译道:“许桑,桥本部长再次表示深刻地谢罪和反省他说,倘若有什么能让许桑您原谅我们的,哪怕是赴汤蹈火我们也愿意去做!”

    许岩想了一下,遗憾地摇头:“我想来想去,还真没什么需要诸位做的这个,如果诸位可以安静地离开,不要再打扰我们的安静,我会很感谢你们的。”

    “嗨依!我们这就离开,请您原谅我们的打扰。”

    听了许岩的逐客令,几个日本人虽然还是不情愿,但他们可不敢再惹怒许岩了,他们再三地鞠躬,嘴里念叨着对不起,一步步倒退着出了机舱。

    安晴织子脚步最慢,她最后一个走,许岩很不善地瞄了她一眼,平静地说:“安晴小姐,你还有事?”

    安晴织子心下一凛,她深深鞠躬低头,不敢正视许岩的眼睛:“许桑,真是很抱歉,我不是故意的,我真的不知道您在这里的,请您一定要原谅我们。。。”说着,她的眼泪已经落了下来,声音都哽咽了,那凄凉的样子,让旁观的空姐和赵嫣然等人都看得同情起来了。

    赵嫣然轻声对许岩说道:“岩子,这几个日本人又是磕头又是鞠躬的,咱们差不多也就算了。。。这女的看着就是个小翻译吧?你如果揪着不放,她会很倒霉的,你看,她哭得好可怜。这事就是个误会,不如就这样算了吧?”

    许岩心中暗想,赵嫣然这妹子还是很善良的不过她可是看错了,安晴织子可不是什么小翻译,这女的能说一口流利的中文,是日本东京警视厅中国课的公安警察,是专门针对中国的情报人员。这种职业情报人员最擅长伪装和欺骗,对这种人可怜的话,那是可怜错对象了。

    只是这样当着众人,许岩也不好意思把话说得太过露骨了中国人的特性啊,就是太善良了,尤其是同情女性,看到女人一哭,大家就纷纷觉得是男人的错了。

    未完待续。

第四百零八节 旧识

    “安晴小姐,我想——假若,今天碰到你们的人不是我,那结果会如何呢?”

    安晴织子停止了哭声,她垂下眼睑,露出了深思的表情,却是默然不语。∷頂∷点∷小∷说,

    听到许岩的问题,在场众人都陷入了沉默,他们也在想着同一个问题:假若今天在这里的,不是许岩,那结果会是怎么样的呢?

    结果将是毫无意外的:肯定是乘客会被赶出去,为日本外交官腾出座位来。

    看着安晴织子那沉默的脸,许岩叹了口气:“安晴小姐,你也好,桥本先生也好,你们深刻抱歉和悔恨,只是抱歉说不知道我在这里,不该对我做这样的事情。或许你们觉得,作为日本人,作为日本的外交官,在中国的土地上,你们享有种种特权,那是天经地义、理所当然的事情。——”

    他放慢了声气,沉声道:“令人生气的是,不单是你们自己这么认为,就算我们国家这边的很多人也这么认为的。。。”

    说着,许岩转过头,他望向那几个空乘人员,几个漂亮的空姐木着脸,面无表情,那被化妆品修葺得洁净白皙的脸上一丝一毫的羞愧表情都看不出来——或者她们也脸红,但被那厚实的化妆品给掩盖了。在许岩炯炯的目光注视下,几个空姐纷纷回避了他的目光,低下了头,不敢与他对视。

    安晴织子默然,然后,她再次深深鞠躬,低声说:“许桑,您说得很对!这件事,我们确实缺乏深刻的反省,今后,我们一定引以为戒!”

    安晴织子灰溜溜地走了,几个空姐连忙领着她去商务舱——但在场众人都看得出,这分明是空姐们在借机溜走好躲避许岩罢了,因为她们实在没法面对许岩了。

    大家都清楚,优待外国人,这算是一条不成文的政治正确,但这只是潜规律罢了。当潜规则被摆出来的时候,在明面上,它肯定是没办法跟“人民共和国的公民是国家的主人”这条最大的明规律对抗的。

    为了帮日本客人要头等舱的座位而把自己的国民赶了出去,这种事不曝光就罢了,但若是碰上了哪个有能量的人,把事情闹大了去,航空公司绝对要倒大霉的——现在,在空姐们看来,这位能让日本外交官哭着道歉的许先生肯定就是这样的有力人士了。

    虽然发生了一点波折,但航班并没有因此而延误,还是准点准时起飞了。

    许岩本来想着,自己进头等舱可以喝点小酒然后躺下睡一觉然后等着到京城降落的,但现在,他这个愿望成了梦想了——装逼固然很爽,但后果往往是不由自己控制的。

    很显然,在诸位头等舱的其他乘客眼前,这位只要一现身就能把日本外交官们给吓得屁滚尿流的许先生绝对是一位深不可测的显赫人物,这个年轻小伙子不但能量巨大,背景强大,随身还带着美女助理,还跟赵嫣然这种偶像明星关系密切——说实话,许岩的这种形象,真是太符合传说中的******形象了。能在航班上邂逅这样的大人物,当然是值得好好结交的。

    于是,飞机刚起飞进入平流层呢,几个同行的乘客就不请而来地过来跟许岩搭讪做自我介绍了——坐头等舱的,那自然都是有些身份的人物,他们纷纷做自我介绍,也给许岩发了名片,有一个是锦城市石化公司的副总经理,一个是锦城著名外企的销售总监,还有一个锦城市下面一个县的副县长。

    几位先生过来时候都表示,他们亲眼看到了今天的情形,看到许先生大义凛然地训斥日本人,感觉很受感动,希望能继续聆听许先生的教诲。

    “今天,许先生不但帮我们出了一口恶气,也给我们上了一堂深刻的爱国主义教育课啊!”

    副县长很感慨地说道,他像是在做报告:“其实,这个问题早该引起咱们反思的:咱们国家已经是号称是全球第二的强国了,但为什么外国人还是依旧能在咱们国土上享有各种特权和优待,甚至凌驾于咱们的国民之上呢?

    我们整天说中国人民已经站起来了,可实际上,外国人还是能事事优先,甚至连咱们已经坐下的位置都要让给迟到的日本人,这就没道理了!对客人以礼相待是应该的,但客人也不能骑在咱们主人的头上啊!随着咱们国力的增长,咱们的观念也必须跟着转变啊。

    今天,许先生的做法,可是给我们开了一个好头啊!”

    外企的销售总监笑着说:“是啊,我们公司里的那些外国鬼子就是这德性了,什么都不懂,只知道一个劲地指手划脚,却是张口闭口就是‘你们愚昧的中国人被洗脑了’、‘中国员工缺乏创新力,只会抄袭’。今天看到许先生这样狠狠整治了他们,可真让我痛快啊!”

    碰到这种说外国人坏话的时候,国人最是容易同仇敌忾了,乘客们纷纷发言,把自己碰到过外国人的龌蹉事给说了一番,连那位副县长同志都把来县里搞投资考察的几个外商给骂了个狗血淋头,说他们就是一伙瘪三骗子,专门就是来骗中国人钱的。

    反正大家萍水相逢,也不用担心什么政治影响,大家都是鼓足了腮帮子使劲地狂吹,许岩在一边听得津津有味。

    言谈间,乘客们都对许岩的身份很感兴趣,旁敲侧击地想打听:“许先生去京城是要办什么事吗?有什么要帮忙的吗?”、“许先生是做哪行发财的啊?”、“许先生跟赵小姐认识的吗?”好在许岩装糊涂,打着哈哈很轻松地把所有的试探统统给搪塞回去了。

    现在,就连赵嫣然都开始对许岩的身份感兴趣了:她早就知道许岩不是一般人了,但今天亲眼看到这一幕,她才确定,许岩的身份应该比她原先想象中更加高!

    她亲热地凑近许岩耳边,低声问道:“哎,我说岩子,你到底是干什么啊?那些日本外交官,他们干嘛那么害怕你啊,见到你就又哭又跪的?”

    “嫣然,他们不是怕我,他们是被我所代表的凛然正气和爱国激情所折服了!他们害怕的是真理和正义!”

    赵嫣然啐了一口:“又在胡说八道了。。。你不想说就不说好了,也不用说这些废话来拿我开心吧。”

    就在这时,头等舱的帘子又被掀开了,有一位短发的空姐走进来。看到她,许岩有点恍惚:这妹子好像有点面熟啊?

    很快,许岩认出来了,这空姐,好像就是上次自己从襄城飞回锦城的途中邂逅的那位被自己所救的漂亮空姐了啊!

    自己还记得,那次下飞机时候,对方还给自己塞了一张写着电话号码的小纸条呢,但自己后来忘记了,纸条被放在裤兜里,待自己回想起来的时候,那纸条已经被洗成了一团纸浆了——糟糕了,这位漂亮的妹子叫啥名字了?她好像是姓徐。。。还是姓许?

    这时候,那位漂亮的空姐也认出他来了,她露出了惊喜的表情,脱口喊出:“首长,原来真的是您啊?”

    “啊啊,是你啊,嗯嗯,真是太巧了。。。你不是飞襄城的航班的吗?怎么转为飞京城的航班了?”

    漂亮的空姐欢快地笑了起来,她说:“首长,我们的服务航班是经常调换的,并不是固定航线的。”

    看着许岩一面困窘欲言又止的样子,她立即反应过来了:“首长,你该不会是。。。忘记我叫什么名字了吧?”

    许岩心下大囧:“这怎么可能呢,我当然记得了,你是叫。。。”在这千钧一发之际,许岩终于想起了对方的名字:“徐彤!你叫徐彤吧?”

    看到许岩叫出了自己的名字,徐彤脸上绽开了笑容——是那种真心、明媚的笑容,而不是职业化的服务微笑,她笑道:“首长还真记得我的名字啊?我以为首长您工作繁忙,早不记得我了呢!”

    “哪里,小徐你这么漂亮,我怎么可能会不记得你呢?”

    徐彤甜甜地微笑着:“首长,今天的头等舱,是由我来给您服务的,您有什么需要的吗?您想喝点什么吗?茶还是咖啡,或者是香槟?或者,你想吃些点心吗?”

    “还是来两杯红酒吧,还有一个牛排——吃了以后,我想睡一下,到京城之后再叫醒我。”

    “好的,首长,您请稍等。我马上给您端来。”

    徐彤微微欠身,她也不问其他客人要什么,而是径直就转身离开了,看这架势,她竟是要单独为许岩服务了。

    许岩和空姐的这番对话,在场的很多其他客人都听到了。大家都是心中暗暗震惊:许岩跟这位空姐是熟识的,这倒不是什么稀奇事。但这位漂亮的空姐一见到许岩就叫“首长”,这就让人很吃惊了——这年青人看着也不过二十来岁吧?他到底是什么身份?要知道,“首长”这个词,可不是随便什么领导都能用的啊?

    赵嫣然是个有心人,看着徐彤出去,她不动声色地起身,装着要去洗手间的样子,却是紧走几步,赶上了她,她轻声叫唤一声:“哎,小徐,你等下。”

    徐彤闻声转过身来,看到了赵嫣然,她认出来了,这女的就是现在的当红偶像明星。立即,她脸上浮现了职业的微笑,微微躬身:“您好,赵小姐,请问有什么需要服务的吗?”

    赵嫣然凑近了徐彤,用一种很亲密的语气问道:“哎,小徐啊,你好啊,我跟你打听个事啊——”她压低了声音:“你为什么管许岩叫首长呢?许岩到底是干什么的啊?”

    徐彤面有难色,她迟疑说:“赵小姐,这个。。。上次的事,首长的身份,公司要求我们保密的。实在不方便透露的,对不起了啊!”

    赵嫣然嫣然一笑,她说:“公司要求你们保密,那是对外人,但我是许岩的好朋友,可不是外人——帮个忙,给我透露一下吧?我也是首长的朋友,不会往外乱说的。”说着,她伸手进手袋里,拿出了一叠人民币,偷偷塞了过去。

    看到那叠钱,徐彤眼睛一亮——看这叠钱,恰好是整整一万元。她看看周围无人,不禁也动了心——虽然说空姐的薪水很高,但每月也就那么两万来块,要飞很多航班拿出勤补助才行。现在,自己只要动动嘴皮就能拿到一万块,这好像还真是不错啊!

    而且,这种事也不会有什么风险的——对方是风靡全国的大明星,又是首长身边的朋友,不可能计较这点小钱吧?

    她飞快地接过了赵嫣然的钱,用点餐的菜单掩盖阖上掩住了,然后,她低声对赵嫣然说:“许首长到底是什么身份,我也不清楚。”

    “啊。。。”赵嫣然一愣。

    徐彤小声说:“上次,从襄城去锦城的航班上,发生了一桩意外事件,机上有个乘客突然疯狂了,胡乱打人,打死打伤好几个其他乘客。

    好在那次,许首长也在航班上,他亲手出手,杀掉了那个疯子。我们报告地面控制台以后,地面立即给我们传来了命令,让许首长接管整个航班,机上所有人员都听许首长指挥,许首长有权对机上所有人先斩后奏。

    事后,公司还专门把航班上的所有人员召集起来谈话,连国安局的人都来了,要求我们签保密协议,不能对外泄露那次事件,还有许首长的身份也不许对外说。那次,我们就知道了,许首长肯定是个了不起的大领导。其他的,我们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赵小姐,我跟您说的事,您可千万不能对外说啊,不然的话,警察说不定会来找我们麻烦的。”

    赵嫣然愕然,她喃喃说:“许岩。。。他居然亲手杀过人?”

    她打了个寒颤——她本来就认为,许岩该是某位了不起的权贵子弟,今天听来的消息,更加坚定了她的信心。许岩杀人之后,非但没有受到任何惩罚和追究,更可怕的是,航空公司还得帮他处理善后,连国安局警察都出动了,专门帮他封锁消息。

    先斩后奏的杀人权?

    在这法治昌明、媒体发达的年代,居然还有人能拥有这么可怕的权力?真是让人难以想象的恐怖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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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徐彤很快就回来了,手上端着许岩要的酒水和餐饮,整整的一瓶香槟,上面全是外文,许岩也看不懂那是什么牌子的。她帮许岩桌上铺着餐布,细心地帮许岩拜访餐具——看她那专心致志的样子,很明显是只为许岩一个人服务的了,其他的乘客,她压根就没去过问。

    感受着其他乘客投来的异样眼神,许岩也有点不好意思。他轻声问道:“小徐,我刚刚看到,负责我们头等舱的空姐,好像不是你吧?我记得,刚刚是一位个子高高的空姐来服务的,怎么突然就换成你了呢?”

    徐彤笑笑:“首长,你刚刚说的是我们的乘务长吧?跟您说吧,她们知道自己犯了错,不敢在您面前出现了。。。她们聚在服务舱那边商量,原先负责头等舱的小彤都被吓哭了。

    我问了她们怎么回事,这才知道,原来那个能把日本外交官都给吓哭的大人物,原来是首长您啊!

    我想着,首长您是很和气的人,宽宏大量,应该不会跟咱们这些小人物计较吧?所以,我就壮着胆子过来,毛遂自荐地为您服务了——我们这样擅自换人,首长您不会介意吧?要不,我让她们过来,给首长您当面赔礼道歉?”

    听说几个小空姐被吓得躲在服务舱里惶惶不可终日,许岩也只能苦笑了——优待外国人,那是国家的政策、公司的指示,其实也不关这几个小空姐的事,这几个小姑娘懂什么呢?自己把气洒这几个小姑娘身上,其实也是蛮无聊的。

    “赔礼道歉什么的,那就不用了。这种事,也是现在的社会风气造成的,那也怪不得她们几个——就算了吧!”

    听到许岩亲口说不计较,徐彤顿时高兴起来,笑得眼睛弯弯的,像是两道月牙泉。她高兴地说:“许首长您真好!其实我早就知道,您亲民又随和,不会跟我们这种小人物计较的——上次的空警,他拿枪指着您,还说要铐您,最后您都原谅他了,小彤她们这点错误,那算什么啊。

    我跟小彤她们说了,许首长您是做大事的人,人家要生气也是要找大人物生气,像日本的部长啊、武官啊那些大人物,才不会冲我们这些女孩子生气呢——谢谢您,首长!真的谢谢您!”

    许岩微笑道:“有什么好谢的。你说得对,大男人跟几个小女孩计较,这也不是什么光彩的事情。既然小徐你都帮她们求情了,那这件事就这样算了吧。”

    徐彤摇头:“首长,您是心胸宽广,但她们做错了事,自然也该让她们当面向首长您道歉的,不然的话,她们自己都是心里不安啊!首长,我这去叫她们进来!”

    说罢,还没等许岩说话呢,她就赶紧转身急匆匆地出去了,许岩看着也只能苦笑了:他当然明白徐彤的用意了,其实她还是担心和维护自己的同事的。

    现在许岩嘴上说原谅,但大人物说话,未必能作准的,但如果是当事人能亲自跟许岩诚恳道歉了,这位首长同志估计也不好意思继续跟这几个小空姐不依不饶了吧?

    过了一阵,徐彤领着几个空姐进来,很诚恳向许岩道了歉。

    道歉的时候,几个空姐显得诚惶诚恐的样子,尤其是刚刚劝许岩让座的那个乘务长,更是脸色发白,害怕得连话都说不顺溜了,两脚直发抖——她可是刚知道,这位首长可是拥有着“杀人执照”的大人物,在航班上曾经杀过人的!

    看着这帮女孩子战战兢兢地向自己道歉,许岩也只能轻描淡写地说了几句“没关系不要紧”之类的话,便让徐彤领着她们下去了——以自己现在的身份,再去跟几个小空姐计较,那也没意思得很。

    吃过饭以后,许岩把那瓶红酒也给喝光了,他微微感到了醉意,把座椅放了下来,裹着毛毯休息,很快就进入了梦乡之中。

    ~~~~(未完待续。)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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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家的大明郡主介绍:
平凡的大学生许岩邂逅神秘少女朱佑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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