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七十七节 明白
“啊!”许岩惊讶:“难道,他们真的是同一个人吗?”
“应该就是了。”
有些事,并不是许岩太笨想不到,只是他根本就没往那个方向去考虑。现在,有了郑秋怡的提示,他立即就想到了:自己刚从金铺里出来,立即就有地痞来找自己碰瓷;然后当晚,袭击事件就发生了。。。自己卖金子之后,立即就碰到这么多的意外事件,如果说这完全是意外的话,那这些意外未免来得太巧了。
看着许岩在沉吟,郑秋怡迟疑了下,终于还是问出了那句藏在心中已久的话:“师弟,李雷罡这五个人,他们是你。。。杀的吗?”
听到这问题,许岩倒不觉得惊讶——郑秋怡今天过来,他就知道,自己始终是要面对这问题的。他笑道:“我就知道,你肯定要问这个的。师姐,你放心,人不是我杀的。”
听许岩这么说,郑秋怡如释重负地嘘了口气,顿时感觉轻松不少。
其实,今天过来之前,她已经下定决心了,不管事情如何,自己都要坚定地站在许岩这边的。但作为一名警察,她还是不希望包庇一个杀人凶犯——现在,得知许岩不是真正的凶犯,郑秋怡顿时放下了胸中如大石一般的负罪和愧疚感,顿感轻松。
“这样的话,师弟,到底是谁杀了他们?”
许岩摇头:“我知道是谁杀的,但我不能说。”
“啊?好吧,那凶手是怎么杀人的?他又怎么能把尸体抛到几百米外的停车场去?”
看着郑秋怡满脸好奇的样子,许岩叹了口气,他本是不想说这么多的,但今天郑秋怡过来,冒着违反纪律的危险给自己透露很多警方办案的细节,帮自己规避厉害,还帮自己揭开了一直藏在心里的谜团,让自己知道一直隐藏在暗处窥探自己的黑手到底是谁——这些人情。许岩是不能不领的。现在,投桃报李,许岩也不好意思太小气了。
“师姐,这案子的内情。我自然很清楚,但很多事情涉及到机密,我没办法跟你说的。我只能跟你说,这案子里牵涉到一些超自然的力量,不是我们常人能理解和想象的。既然这案子很快就要交出去了。我觉得,你也没必要再去关心它了。”
郑秋怡是个很机敏的人,听了许岩的话,她若有所思,问道:“师弟,你的意思是。。。就跟蜀都大学的凶案一样,1225案的凶手,他也不是正常人类?”
许岩很欣慰,郑秋怡的反应能力很快,这样的话。自己就省下了很多解释的功夫了。他点头:“可以这么说吧——除掉那五个歹徒的人,她的能力远超一般人类。”
郑秋怡如释重负地吐出一口气:“这就难怪了!当时我就想了,那五个死者,是在这边的高处,被人或者器械给抛到马路这边来的,但我反复查看,都找不到抛尸体的器械。单靠人力要把一个壮汉抛到两百多米,这是不可能的——这个案子,困惑了我那么久,我怎么都不明白。今天才终于解开了这个谜团。谢谢你啊,师弟!”
她抬起头,好奇地望着许岩:“师弟,那凶手到底是什么呢?难道。也是跟蜀都大学里的那条巨蛇一样,也是怪物?它还活着吗?”
对自己这位好奇心爆棚的师姐,许岩实在板不起脸来拒绝:“凶手。。。师姐,呃,我觉得,你的看法是先入为主了。杀李雷罡他们的人,可未必一定就是凶手,搞不好,人家是有合法理由杀人的呢?
师姐,你是警察了,你觉得,李雷罡这五个人,大半夜里开着面包车带着手枪鬼鬼祟祟地蹿入了一户居民区里——你觉得,他们打算干什么?打算学雷锋做好事吗?”
郑秋怡笑了——她也是老练的刑警了,就是许岩不说她也能猜得出来,五个有着案底的****男子,夜里带着枪进了一个陌生的民宅,想干的肯定不是什么好事,不是抢劫就是杀人了
“李雷罡他们不是好人,大家都知道,但要认定杀他们是正当防卫,这种事还是有点难度的,需要有力的证据来作证——尤其是现在的法律环境下,一般就是谁死了谁就有理了,尤其还死了五个人。。。这么多人的死,要认定正当防卫,这实在太难了。。。就算动机上符合正当防卫的要素,但也难免防卫过当的嫌疑。”
郑秋怡正说着被,却看到许岩似笑非笑地看着她,她才反应过来——自己又犯职业病了,明知这案子很可能会被特殊机构接手了,很快不归自己办了,自己何必还关心它到底是不是正当防卫呢?
她笑道:“师弟,我却是也被你说糊涂了,把事情给扯得远了——我还是直截点问吧,杀掉了李雷罡的那个人,他还会继续作案吗?”
许岩缓缓摇头,他的声音中带着微微的伤感:“不会了。她已经离开了我们的这个世界,再也找不到她了——所以,师姐,你再在这案子上下功夫,那是没有意义的。这个人,已经不存在了,没人能找得到她了。”
“是这样啊!”郑秋怡的神情寂寥,她感觉十分遗憾:1225凶案,是自己入警以来接办的最大也是最受上级重视的一桩大案,在这案子上,自己倾注了大多的心血,耗费了无数的时间和精力,她憋着劲想要把这桩无头案给破了,好证明自己的能力,给自己的职业生涯添上完美的一笔,没想到,都到这地步了,都已经接近破案了,却是突然有人跑出来对自己说:“这个案子你不用做了,杀人的凶手不归你们管。”——这种痛心的感觉,就跟厨师花费了一天工夫辛辛苦苦地做了一桌菜,但最后没人来吃,只能倒掉了差不多。
看着失落的郑秋怡,浑然没有了以往的勃勃英气,许岩也有点于心不忍,他安慰道:“师姐,这不是你能力的问题——我们熟悉的这世界,它已经开始变了。这是不可抗拒的过程。我们每个人都得做好准备,要适应这个变化。”
郑秋怡微微蹙眉,她问道:“世界开始变化了?像万和商场的疯子杀人案,我们蜀都大学的巨蛇案。这次的1225凶案。。。这些案件,都是因为师弟你所说的变化吗?”
郑秋怡的聪慧和敏锐超出了许岩的预料,她直觉把自己遭遇过的那些超自然案件统统给联系到一起了。
“嗯,我们每个人都要面对这些变化,那是非常激烈和危险的。师姐。你可以看到的,将来,这样的事情会越来越多,那个和平安定的世界。。。”许岩摇摇头:“已经是过去的事了。”
听了许岩的说话,郑秋怡默然沉思,良久,她摇摇头:“师弟,你所说的这些大事,不是我一个小警察能解决的,我们还是说点更实际点的事吧。师弟。我刚刚忘问你了,你为什么惹上秦岳的?他为什么让人来找你麻烦?”
许岩挑了剑眉,他把事情简单地介绍了:几个月前,自己手上有个金锭,拿去长安路的金店卖了,恰好就是卖给了秦岳。然后,当天在回来的路上,自己和朋友就碰到了流氓赵六的挑衅和殴打,当晚,李雷罡等人也找上门来了。
虽然许岩说得语焉不详。但郑秋怡还是听明白了,她显得很难以置信的样子:“师弟,就算你是露财了,秦岳想杀人夺财。可是,如果只为几万、几十万的金子,秦岳不是街头的小混混,这种身份的老大,他不该为这点钱起贪念啊,没必要杀人吧?”
许岩点点头。他也是想不明白——他觉得,派律师跟自己打交道的秦岳,那该是个很大气很有决断的人物,他一口气就给自己打了一千万,仅仅就为了买自己一句谅解承诺。有这种豪气和实力的江湖老大,会为区区几个金元宝就干出买凶杀人的事?
郑秋怡沉吟一阵,她说:“我估计,该是师弟你卖给秦岳的那块金子,有些什么蹊跷,让秦岳起了贪念——那金子的照片,你还有吗?给我看看。”
“照片倒是没有,就是一个小小的金元宝,大概有两百克那么重吧,卖了四万六千块钱。但我记得,在金元宝的底部,有一行小字‘大明户部专铸’,如果有什么特别的,估计就是这个了。”
论起江湖经验,郑秋怡远比许岩成熟,她一听就明白了,激动地嚷道:“就是这个了!多半,秦岳以为你找到了某个明代的古墓或者隐藏宝库了!金子是不值多少钱,但能有户部金子殉葬的古墓,那多半都是明朝时代的王侯之家。这样的古墓,多半是有些元青花瓷、字画之类的古董陪葬的,这些东西,价钱就没法估计了。为一个明朝的古墓,难怪秦岳要冒险对你下手了!”
郑秋怡这么一说,许岩顿时恍然明白过来——原来还是因为朱佑香的原因,让自己惹上了这场无妄之灾啊!
他认真地问道:“师姐,****的事情,我也不懂。我想请教你,这件事,能给秦岳定多大的罪呢?能判他死刑吗?”
“死刑?”郑秋怡哑然失笑,她说道:“现在,五名绑匪都死了,我们根本没证据牵扯到秦岳头上。就算我们运气好,能找到证据落实了秦岳的罪行。师弟你也站出来全力配合调查和指证,就算这样,法律上,秦岳的罪名不过是指使绑架和抢劫,都是未遂犯罪,这样判得很轻的,不要说死刑了,只要秦岳能找个好点的律师,再打点一下,多半连实刑都不会有,也就是判个三年缓刑罢了——想靠这个来钉死秦岳,这多半是不可能的。”
听郑秋怡这么说,许岩有点失望:“只能这样而已?师姐,难道你们公安就不能。。。不怎么讲理一次?”
郑秋怡很认真地点头:“师弟,你们情报部做事,可以不受约束,但我们地方公安做事,那是被约束得很严的。。。党委,政府,政法委,检察院,谁都可以来监督我们。就算我想要不讲理,只怕也过不了检察院和法院那关。”
她迟疑了下,脸色微红,显得有点不好意思的样子:“当然,到了邓老板那个层次,他是有资格跟秦岳不讲理的;或者,以前的黄头儿,他在江湖上的兄弟很多,办法也多,他说不定也有办法让秦岳死得不明不白。但问题是,师姐我这刚上任的官,也不认识多少人,又没有靠得住的手下兄弟。。。我的关系和能量,那肯定不能跟邓老板和黄头儿比的。”
许岩失望地“哦”了一声。(未完待续。)
第三百七十八节 为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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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许岩想了一下,他问道:“师姐,我看电视新闻里,那些被宣判的黑老大们,哪个不是满手血腥血债累累的?按理说,秦岳在****厮混那么多年,他该干了不少坏事,也欠下不少血债的吧?在你们公安局里面,他应该有一大堆的旧案和血债吧?找一些旧案出来重新查下,能不能对付他?”
郑秋怡摇摇头:“秦岳这个黑老大,还真跟其他人不怎么一样。据我所知,这人以前也在咱们的公安队伍里呆过的,他很懂法,知道规矩,平时就是游走在法律的边缘内——就是所谓的大错不犯小错不断,打架斗殴、敲诈勒索、强买强卖、寻衅滋事、威胁恫吓之类的犯法事情,他和手下是经常做的,但这种小罪,一般也只能治安拘留,但真要到杀人见血地步的罪行,他还真是很少做。
因为师弟你的事,我特意查了下队里关于秦岳那帮人的档案,里面比较够得上分量的线索和档案,一共有五个——其中三桩案子都是他的手下参与暴力拆迁或者商业纠纷的伤害案件,还有一桩案子是他的手下与路人发生纠纷,把对方打成重伤,当时秦岳都安排了人顶罪,都是结案了。
但牵涉到命案的线索,只有一条:大概四年前,秦岳手下的建筑公司跟另一家建筑公司——叫万隆建筑公司——在争夺我们锦城千禧商场的土建项目的投标时候,为了抢生意,两家公司产生了矛盾,万隆公司的老板杨万隆很愤怒,扬言要教训不懂规矩的秦岳。
然后,就在杨万隆发话的当晚——也就是招标会的前一天晚上,杨万隆刚离开公司的大门,刚要上自己的汽车,两辆摩托车忽然冲了过来,车上的枪手冲着杨万隆‘砰砰砰’连打六枪——等医院的救护车过来时候。杨万隆已经当场断气了。”
听说这件事,许岩精神一振,他问道:“凶手抓到了吗?”
“没抓到。。。我们看过材料了,几个凶手都是戴着摩托车头罩。开枪的动作很利索,‘砰砰砰’几枪之后他们马上又开着摩托车走了,杨万隆的司机和保镖都根本来不及阻止。
在下一个监控摄像头之前,他们就弃车跑了,警察只追到两辆废弃的无牌照摩托车。。。后来查清楚了。两辆摩托车都是在外地被盗的赃车,失窃已有大半年了,线索到这里也就断了。
事后,万隆建筑公司因为老总身亡,自动退出了投标,于是秦岳的建筑公司很容易地获得投标胜利,拿到了合同。事后,很多人都怀疑这件事是秦岳做的,死者的家属甚至还到市政府门口血书喊冤,我们刑警也传唤秦岳回来问过话。但始终缺乏证据,最后案子也就拖了下来,成了积案。”
说着,郑秋怡摇摇头:“我分析过了,秦岳这人,他很懂法,也懂得我们公安的路数,知道我们能对他做什么,我们平时常用的攻心啊、恐吓啊、诱供这些手段,对他根本没效果。
他作案很少。如果他出手的话,肯定是事先就想好了后路,就算事情失败了,他也有办法把事给掩下来。不会扯到他身上。
就像他对师弟你那次出手,若是他成功的话——说句难听点的话,师弟若是你莫名其妙地失踪或者遇害了,谁能把这件事跟秦岳联系起来?蜀都大学的一个学生失踪或者遇害了,你的家人也好,我们公安局也好。只会当你运气不好出去旅游出了事,又怎会怀疑到新江区的秦岳身上呢?
另外,秦岳的案底这么少,我估计还有一个原因——平时有不少案子,可能没报到我们刑警支队这边来,可能在分局和派出所那边就被消化掉了。在我们系统里,秦岳是有不少朋友的,比如——”
郑秋怡压低了声音:“前些日子,我办1225专案的时候,为了核实死者的身份,我们把秦岳给传唤过来协助调查,还没半天呢,新江分局分管刑侦的副局长张庭越就给我打了三个电话,请我晚上吃饭。晚上,我却不过人情,过去跟他吃了个饭,张庭越偷偷塞给我一个红包,里面有两万块钱,说秦岳是他老朋友,这是他的一点心意。。。”
许岩咂砸嘴:“两万块?师姐,你们要挣钱还真是容易啊——这笔钱,你没收他的吧?”
郑秋怡凤目圆整,她瞪了许岩一眼:“废话!怎么能不收?你师姐一个月拿到手的工资才六千多块,不收点外快,你师姐喝西北风去啊!光靠工资的话,我连买双新丝袜都没钱了!”
许岩一愣,随即,他大笑,笑得前仰后合:“没错没错,师姐,爽快!”
郑秋怡也笑了,她有点不好意思地说:“说实在的,那时候,师姐我也不知道这案子会牵涉到师弟你,更不会知道你和秦岳有这样的仇——反正秦岳他也没有杀人的嫌疑,也就是一个协助调查的角色而已,这种冤大头的钱,那是不收白不收了。
两万块钱,那也真的不多——秦岳要是给我几十万上百万,那时候我就警惕了,绝对不肯要的。但两万块,也就是上个豪华点的馆子,喝上两瓶好酒点上两个大龙虾的钱。
张庭越跟我说得很明白,秦岳没别的意思,就是希望能跟我交个朋友,吃顿饭见个面的,但他知道我不怎么方便出来跟他吃饭,于是干脆把吃这顿饭的钱给折现算了。
张庭越说,秦岳也不求我照顾他什么,就是希望我能公事公办,不要故意整他就是了。张副局是前辈,这个面子,我不好不给他,于是也就顺水推舟,很快把秦岳给放出去了。
师弟,这件事,我可是只跟你说过了,你可千万不要跟别人说啊!不然的话,我要被你害死了!”
“当然,那是当然。”许岩想了一下,却是若有所思:“师姐,你说,在你们刑侦支队。。。你们公安局内部。像你这样,跟秦岳交过朋友的人,有多少个呢?”
郑秋怡的笑容渐渐地凝固起来,她的表情也变得严肃起来:“师弟。不是师姐我吹牛,平时我也算是比较有原则的人了,在系统里的名声一向不错,但就连我这样的人都能收到秦岳的钱。。。若按我估计的话,在我们公安内部。秦岳的朋友会有很多的吧?但问题是,我们不知道谁是!”
“师姐,在你的部下里,你能找到一些绝对可靠的、跟秦岳那边也扯不上关系的人吗?”
郑秋怡苦笑:“要说绝对跟秦岳扯不上关系。。。这个,只能是我们支队看门口的保安老张还有几个新来的警校实习生了吧,连我自己都不符合这个条件。
说真的,大家都不是生活在真空里的人。只要秦岳舍得砸钱,我们干警里肯定有不少人是他暗中的‘朋友’的——大事他们未必敢做,不过暗地里走个消息报个信,那帮老油条绝对敢。如果要对秦岳调查。只怕我们的人还没出门,秦岳那边就收到风声了。”
她望着许岩,认真地说:“岩子,不是师姐我想推脱,但我真的觉得,你如果决心要对秦岳下手的话,由你们的情报部出手比较合适的!你们部门的权限大,做事比较方便,更关键的是,秦岳就算本事再大。他也没办法收买你们的人——你们是直属中央的部门,他根本就接触不到。”
“这个。。。我们情报部,管的是谍报和安全的事,好像黑社会不归我们弄吧?”
“得了吧。师弟!”郑秋怡笑了,她笑眯眯地说:“师弟,师姐也不是傻瓜,你们行业的事也懂一点的。国家安全是个筐,啥都可以放里装,关键是看你们想不想插手罢了。师弟。你还是个处长,想弄秦岳,还不是你一句话的事?大不了,你们把他抓回去,把他的问题和证据查清楚之后,再移交给我们锦城公安局好了,那时候我们接手,就容易得多了。”
许岩尴尬地笑笑,他当然知道,只要跟文修之说一声,他肯定会帮自己收拾秦岳。但问题是,在这件事上,自己实在不好意思动手——因为自己也收了秦岳的钱,答应放秦岳一马的。
许岩还年轻,作为好面子的年轻人,他对自己的承诺和信誉还是看得很重的。没有特殊的原因,他不好轻易毁诺破信的。他之所以极力劝郑秋怡调查秦岳的旧案就是这原因了——如果是秦岳以前犯下的旧案被公安机关调查,那就不关许岩的事,也不算许岩毁约了。
虽然在旁人看来,两者之间根本就没啥区别,但许岩却知道,自己还是很在意这点的,就算是掩耳盗铃、自欺欺人也好,自己起码没有抓住1225的事来报复秦岳,自己能算是问心无愧了——对一个修道者来说,问心无愧、念头通达还是很重要的。
现在,许岩实在不好意思告诉郑秋怡,自己也是收了秦岳的钱,所以不好出手,他望着郑秋怡,脸上挂着让人捉摸不透的笑容:“我们部门有些事最近比较忙,实在抽不出人手来。。。这个,反正秦岳一时半会也跑不了,也不急在一时,先搁一下也可以的。
师姐,回去以后,你看能不能梳理一下这些年的报案线索和未破案件,看看是不是有哪些案件可能跟秦岳有关系的?能减少一批积案悬案,也是增加你们的破案率的好事,对你也是一个成绩吧!这不是急事,你有空的时候再看也不迟。”
郑秋怡是聪明人,她立即明白许岩的意思了:许岩并不是真的让自己去查哪些案子跟秦岳有关系,他的真正意思是让自己好好看看,这些年来,有哪些未破的积案案件线索,如果合适的话,不妨把这些案件给栽到秦岳的头上——按照行话来说,这就是要砌案子了!
郑秋怡微微犹豫:她性情正直,但并不等于她不知道变通:如果这样存心冤枉一个无辜的人,那是伤天害理的事情,她打死都不可能会干这种事。但如果栽赃的对象是秦岳这样作恶多端的黑帮渣子,又是为了报答许岩的恩情。。。这好像也不是不能商量的事?
她微微点头:“如果有合适案件的话。。。我先看看吧。”
说着,郑秋怡盈盈地起身告辞:“好的,事情谈完了,我也该回去了!师弟,你不用送我了,我自己回去就是了。”
尽管郑秋怡客气,但许岩还是把她送到了楼下。回到家里,看着墙上的时钟已经是下午四点多了,许岩拿出了手机,沉吟良久,终于还是拨了黄夕的电话,电话很快接通了。
话筒里传来了黄夕惊讶的声音:“呀,咱们的许处长,你居然还活着了?还居然主动给我电话?今天可是太阳从西边出来了,真是稀奇事咧!我还以为,您老人家早不食人间烟火,鹤驾西游了呢!”
自己的助理满肚子的怨气,许岩自然听出来了,他尴尬地笑笑:“咳咳,黄夕,别闹!你现在有空吗?找个地方,我想见一下你。”(未完待续。)
第三百七十九节 叛徒
天才壹秒記住『shuyaya qu 】我们刚搜查了他的房间,在他的住处发现了不少涉密资料,还有在他的电脑和邮箱里,我们查到他跟cia那边对话的一些信件——虽然这家伙很狡猾,把很多邮件和文件都给删掉了,但我们的技术专家还是想办法恢复了他的电脑,找回了一些资料,足够证明他的罪名了。
抓回去以后,那家伙本来一直在嚷着说我们搞错了冤枉他了,但当我们把那些证据往他面前一搁,他立即就不说话了,沉默了足足十分钟,他才说出一句话:‘我是美国公民,我要联系领事馆。’——呲,现在知道怕了,想联系领事馆?世上哪有这么美的事。”
说到这里,黄夕感慨道:“说起来,这家伙还真是隐藏得很深,根本没人想得到他会是美国间谍,大家都只知道他是才华出众的归国学者,学校也好,周围群众也好,对他的印象都很好。这也算是天意吧,这家伙对我们f病毒狂化症的情报感兴趣,搜集了我们的情报,恰好碰上了锦城市公安局的监控,才这样偶然地将他给暴露了,不然的话,这家伙这样不显山不露水地潜伏在学校里教书,也不在那些受监控的重要位置上,要发现他还真难。”
听着黄夕在介绍案情,许岩默然不语,他凝视着自己杯中的咖啡,拿着小勺子轻轻搅拌着,心情却是莫名地复杂。
那位气度沉稳成熟、风流潇洒的司徒笑老师,居然是个被外国情报机构收买、背叛了自己国家和民族的叛徒?
“叛徒”、“奸细”、“特务”,每当想到这些词,许岩总是立即想到一个贼眉鼠脑、形容猥琐的丑恶男人形象,但他怎么样也没办法把那猥琐又丑恶的形象跟气度翩翩、风采照人的司徒笑给重合起来。
想到这里,许岩不禁叹了口气——现在看来,司徒笑是间谍的事,基本上已是铁板钉钉了,现在,许岩更关心的是同他一起被抓进去的宫雪婷,在他心中,始终有一个不敢去想的恐惧:万一。宫雪婷也涉案进去了,那怎么办好?
“黄夕,那个跟司徒笑一起抓进去的他女朋友,那个女孩子有没有涉案呢?”
黄夕随口答道:“那女孩子啊?她。。。”话说到一半。她突然意识到了不对,诧异地望着许岩:“不对吧,许处长,你怎么知道司徒笑的女朋友也被我们抓进去了?”
“今天中午,你们在餐厅门口抓人的时候。我恰好就在餐厅里面吃饭。”许岩心平气和地说道:“你们抓人的事,我刚好从头到尾都看到了。”
黄夕“哦”了一声,这时候,聪明的她,已经意识到了,许岩特意把自己叫出来打听这件事,这并不是偶然的聊天谈资,而是他专门就是冲这个来打听的!
按照保密条例来说,虽然许岩是黄夕的上司,但他这样打听与自己无关的机密间谍案情。那是很犯忌讳的。所以,这时候,黄夕也不禁微微迟疑了,但黄夕的犹豫只维持了不到一秒钟,她几乎是瞬间做出了决定:让纪律见鬼去吧!自己能升官晋职,靠的可是眼前的这位许处长,而不是那什么虚无缥缈的纪律。
“司徒笑的女朋友,她叫宫雪婷,也是蜀都大学国际贸易系的二年级学生,她。。。”
许岩不耐烦地挥挥手:“宫雪婷的情况。我清楚的,不用介绍了。黄夕,你就直接跟我说,她有没有卷入案子里就行了!”
“按照目前掌握的证据。宫雪婷并不知情她男朋友的所作所为。司徒笑也没有让她参加到谍报活动来,目前没有证据证明她涉案——当然了,许处,我是说我们现在没发现证据证明她涉案,但将来会不会发现这方面的证据,这个我就不敢打包票了。”
听黄夕说没有发现宫雪婷涉案的证据。许岩松了口气,心头一颗石头落地:没错,司徒笑虽然表面很礼貌,但在骨子里,他是个很骄傲、很大男子主义的人。有这种性格的人,他是不会随便让自己的女朋友去冒险的。
而且,出卖自己的祖国做外国的间谍,这不是什么光彩的事,宫雪婷一向很崇拜司徒笑,如果让她知道他是cia的间谍,这对宫雪婷心中的司徒笑印象是个巨大的打击——许岩觉得,如果自己是司徒笑,自己也不会让宫雪婷知道自己做间谍的事。
看着凝视着咖啡沉思的许岩,黄夕心念一动,她试探地问道:“许处长,您过问这个。。。是为那个姓宫的女孩子吗?”
许岩感慨道:“其实,司徒笑和宫雪婷,他们两个,我都是认识的,司徒笑是我的讲课老师,甚至说得上是关系很不错的朋友。上次,我们去青秀山风景区的时候,碰到了毒贩,在最危急的时候,司徒笑借用我的枪,亲手打死了好几个毒贩,那时候,我对他真是很佩服!
一个大学里的老师,学识渊博,知识广泛,更神奇的事,居然还能有一副好枪法,这简直就是文武双全了!那时候,我就在想了,他简直完美无缺啊!没想到。。。唉!”
看着许岩通篇只提司徒笑,却是不提宫雪婷半个字,腹黑的黄夕早就猜到其中蹊跷了,她暗暗腹诽:“刚刚说到宫雪婷妹子的时候,许处长那副紧张又纠结的样子,差点口水都出来了!他这家伙分明早对司徒笑的漂亮女朋友垂涎三尺了,出了这桩事,他暗地里不知该多幸灾乐祸,搞不好都想买鞭炮回来庆祝了!现在在我面前,却还假惺惺地摆出一副英雄惜英雄的架势,好像很为司徒笑可惜似的——装,我让你丫继续装下去!男人啊,就是虚伪!”
表面上,她也显出了一副凝重又沉重的表情,附和着许岩道:“是啊,司徒先生这么优秀的人才,最后居然做了美国人的特务,得了这么个下场,那真是太可惜了。许处长,你是想救你的这位朋友吗?”(未完待续。)
第三百八十节 立场
听黄夕这么说,许岩吓了一跳,要救司徒笑?
开什么玩笑!司徒笑是自己的情敌,对他,自己不落实下井就好了,怎可能去救他!
他急忙摇头:“还是算了吧。虽然是很可惜,但这是司徒笑自己犯下的罪,我也没本事去救他——依法处置吧!”
黄夕笑吟吟的:“许处长您说得也是,那么,您是想帮那个叫宫雪婷的女孩子吗?”
许岩有点心虚,他不敢看黄夕,只敢看着自己的咖啡杯:“这个嘛。。。嗯嗯,这女孩子也是蛮可怜的,被卷进这事里面,真是太无辜太倒霉了。。。”
黄夕心下了然——果然是这样!她心下冷笑:世上倒霉无辜的人那么多,信访局门口天天有人排队,就没见许处长你有心情来给谁伸出援手?她附和地叹了口气:“可不是吗?那位宫雪婷同学。。。那么年轻漂亮的女孩子,真是遇人不淑啊,平白一个女孩子家,突然碰到这种事,真是把人吓坏了。
许处长,我跟外勤组说一下,如果那姑娘没啥问题,就让他们趁早放人回去好了,你说这样好不好?”
黄夕善解人意,主动说出了许岩想说的话,许岩顿时大感轻松,感觉黄夕真是深得我心,他笑道:“这样啊?如果能照顾一下,那自然是最好了,但这样的话,算不算我干扰你们的正常办案工作?”
“这个怎么能算呢?因为外勤组本来的抓捕计划里,并没有包括那姓宫的女孩子,她也没有涉案,只是因为阻挠我们行动所以被带回来了,顶多也就是一个妨碍公务的罪名罢了。”
说着,黄夕露出了狡黠的笑容,她凑近来,压低了声量:“这样,许处长,我吓唬一下那小女孩。跟她说,她涉案很厉害,起码要判个十年二十年的,等她吓坏之后。许处长您再亲自过去,出现在她面前,将她给解救出来——您说,这样好不好?”
听了这个主意,许岩异样地看了黄夕一眼——真是看不出来啊。黄夕这家伙,还真有狗腿子特质啊,这样的主意她都能想得出来!
许岩很想一口回绝的,但不知为什么,黄夕的这个主意,却有一种无形的魔力在吸引着他——想想,正当宫雪婷最孤立无援、惊慌失措的时候,自己如同神兵天降地出现,挥挥手就将她从恐慌的境地里拯救了出来,那时候。那位漂亮的妹子该是用何等仰慕和敬仰的眼神水汪汪地看着自己啊!
但最后,许岩还是放弃了这想法——宫雪婷找了个男朋友是个美国间谍,碰到这种事,她估计正是伤心欲绝呢。在朋友落难的时候,自己还过去在她面前炫耀自己的身份和特权,这样也太不道德了。
自己想帮宫雪婷,那是因为她是自己曾喜欢过的女孩子,对她,自己始终有一份感情在,却并不是为了要在她面前炫耀自己的权力——自己不是小孩子了。没必要那么幼稚了。
“算了,黄夕,我就不过去了,把人放了就是了。”
许岩居然拒绝了自己的提议。黄夕微微惊讶,她迟疑了下:“这样啊?要不,我跟那女孩子透露一下,就说是许处长您关照了她?”
这时候,许岩已是兴趣索然了,他摇头道:“没必要提我了。你就当是正常地把她放了就是。”
黄夕观察了许岩一阵。确认了许岩是认真的,然后,她心下大是奇怪——许岩这家伙,他不是看中了司徒笑的女朋友吗?他居然放弃了这种难得的英雄救美机会?
自己的这位上司,真是看不懂他啊!
“明白了!这样,我给张文斌打个电话,让他们今晚先放人吧。”
许岩有点担心:“黄夕,你这样打电话去,张文斌他会听吗?”
黄夕笑了:“许处长,我打电话去,张文斌未必会理我,但我如果说是许处长您的意思,他肯定会听的。”
“啊?上次见面的时候,张文斌不是对我。。。有点不怎么服气的吗?”
“许处长,张文斌这个人,性子有点傲犟罢了,但是他倒不是坏人,对真正有本事的人,他还是很服气的。上次碰到怪蛇,您杀了那条巨蛇,还把他给救了,打那以后,他对您就心服口服了——他也是知道好歹的,他早死了,这个救命之恩,他怎么敢忘?”
说着,黄夕拨了号码,她对着话筒说道:“喂,是我,黄夕!张组长啊,你好,有个事,我想拜托你的:今天抓回来的那个女孩子,姓宫的那个,你打算要怎么处理的呢?。。。啊?告她妨碍公务?要送看守所去?
唉哟,我说,张组长啊,那女孩子不过是叫嚷撕扯几下而已,没必要把事情闹得这么严重吧?人家还是个女大学生,如果被拘留过,留下了犯罪记录,以后一辈子都麻烦的,搞不好前途就被你毁了。。。我的意思是,如果她跟司徒笑的案子没什么牵连的话,不妨教育一下,能不能把她给放了?
呵呵,那女生跟我有啥关系?一点关系都没有,你没看我今天上午都不认识她,呵呵,这不是我的意思,那女孩子是许处长的朋友。。。。真的,真的是许处长的朋友,我怎么会骗你?现在许处长就坐我对面呢。。。真的。”
黄夕对答了两句,然后,她捂住了话筒,对许岩轻声说:“张文斌想跟你说话。”
许岩接过了手机,他沉稳地说道:“喂,是文斌吗?”
话筒里传来了张文斌沉稳的声音:“您好,许处长,好久不见了。”
“你好,文斌,确实好久不见了。上次,本来一直想去医院里探望你和史勋的,但后来被事情缠住了脱不了身,没想到现在你们都从医院里出院了,真是不好意思——你们的身体,没啥大碍了吧?”
“挺好的,谢谢许处长关心了。许处长,我和老史、小牛他们都参加了这次的外勤任务。我们这些老部下都很想念您啊!欢迎您在有空的时候,来外勤组指导我们的工作。”
“哈哈,对这种案子,我是一窍不通的。我就不去献丑了。文斌,注意保重身体,代我向老史和小牛他们问好吧。”
“好的,许处长,您也保重身体。等忙完手头的事。大家都说,该请许处长您吃顿饭的,好答谢您的救命之恩。”
“文斌,太客气了,大家是战友,聚一下就好,别说那些东西。”
俩人闲聊了两句,最后结束了通话。
许岩若有所思:黄夕说得没错,这次跟张文斌通话,对方的态度变得和缓了很多。完全没有了先前那种咄咄逼人的尖锐语气。虽然在通话中,张文斌完全没提到案子的事,但许岩心知肚明,对方肯定会放宫雪婷的——这或许就是所谓的官场默契了吧?
办妥了这件事,许岩也放松了,他笑吟吟地问黄夕:“小黄,你还没吃饭吧?这样,你想吃什么,我帮你点餐吧——我请你吃个牛肉饭吧,你慢慢吃。我还有事,就先回去了。”
黄夕看着许岩,瞪大了美丽的眼睛,像是不敢相信眼前竟有这么厚颜无耻的家伙。然后。她生气地嚷起来了:“我说许处长,咱做人不带这么现实的吧?我刚帮您把事情解决了,然后你就请我一个牛肉饭,连陪都不肯陪我了?”
她很生气地拍着桌子:“许处长,您的事情是解决了,我这边还有事情要跟你商量的呢!”
一瞬间。黄夕的气势十分强势,许岩尴尬地笑笑:“黄夕,你还有什么事啊?”
“当然是要紧的大事!”黄夕东张西望,看看没有人留意这边的谈话,她才压低了声音:“许处长,咱们要发财了!”
“发财?”许岩挑起剑眉:“黄夕,你把事情说清楚点,什么发财?”
黄夕神情严肃,她捋了下额上的刘海道:“嗯,这事情有点复杂,也有些敏感。。。呃,在说正事之前,我必须先跟许处长您声明一件事的!”
许岩好奇地说:“你说吧,什么事那么厉害?”
黄夕低着头,过了好一阵,她像是下定了决心,抬起头来,看许岩的眼神中多了一抹坚定:“许处长,或许您还不知道,但自从我被分配到您身边工作的那一天,我的命运就已与您紧紧地联系到一起来了。我的仕途,我的命运,都要被您的走向决定了。
您是了不起的人物,倘若不出意外,您注定是要走上高位、担当大事的人。而我,只是一个很普通的小女生,我没有很特出的本事,也没有那种很过硬的家世,我这辈子最大的幸运,就是被文部长安排到许处长您的身边,担当您的助理,能靠着您的恩泽取得一点点的进步。您若是仕途顺利,我也能傍您的风,跟着一帆风顺,但您若是运气不好的话,那我也跟着您倒霉的——”
许岩微微蹙眉,他没有出声,只是换了个姿势,继续听着黄夕说话。
黄夕诚挚地望着许岩,目光中隐含惶恐:“我知道,我突然说这些东西,会让许处长您感觉很冒昧,也会给许处长您带来了一定的困扰,但我必须要表明这个意思——我与许处长您的关系,早已是一荣俱荣,一损俱损了。我的命运已经和许处长您绑在了一起,或者,说得庸俗一点,我是许处长您这条线上的人,我是跟您的,您完全可以相信我的。”
许岩默默颌首,就算是不怎么懂事的他,大概也是听明白了,黄夕这么说,大概就是官场上所谓的“表明立场投靠”吧?
许岩敲敲桌面,他轻声说道:“黄夕,咱们晚餐都没吃呢,你突然说这些话,确实让我感觉有点突然。。。”
说着,许岩笑笑,想把那紧张的气氛给减轻一些,但看着黄夕那张依然严肃的脸,好像并不是很成功。
“黄夕,我要感谢你对我的看重,你选择了站在我这边,这也证明了,我做人还不算很失败,还是有人信任我的。但黄夕,我这个人,性情慵懒,不是事业心很强的人,没有太强的进取精神和**。你选择跟我的话。。。可能最后的结局,未必能如你期待中那么好的,搞不好会落个一无所有的下场。”
听到许岩并没有回绝自己的投靠,黄夕很明显地松了口气。她笑吟吟地说:“许处长,您放心就是了,您能在仕途上走到什么样的高度,这其实并不取决于您本人的意愿,而其实取决于您的实力和业绩。。。您履立殊功,在上面已经留下了深刻的印象了。在这个多事之秋,您这样有能力的强者,崛起的速度会很惊人的——我相信我自己的眼光,就算选错了,那也是我自己的选择,无怨无悔。”
黄夕都把话说到这个份上了,许岩也没什么话好说了——他再谦虚的话,就会给黄夕误会,以为他是找借口拒绝她。许岩笑着摇头:“我都不知道,黄夕你怎么对我这么有信心。也好吧,你爱怎么样都好吧。你今天突然跟我说这些话——这该是有什么原因的吧?”
黄夕用力地点头,笑着说:“许处长,我必须得先说这件事,必须让您知道,我是站您这边的自己人,否则的话,接下来的事情,我就不知道该怎么跟你说了。”
听黄夕说得绕口,许岩饶有兴趣地说:“哦?黄夕,你倒是跟我说说,到底是什么样的事情,要弄得这么神秘兮兮的呢?”
黄夕张望了下左右——尽管她已经明知左右的座位上空荡荡的,并无一人了。她压低了声音:“许处长,日本人不惜一切地要见你一面,这件事,文部长已经跟你提过了吧?”
“对,老文跟我说过了。”
“其实,跟日本人见面的事,其实是大有可为的。。。这件事,我们其实可以赚上一笔的!”(未完待续。)
第三百八十一节 陷阱
readx(); 黄夕把声音压得很低:“许处长,我已经得到消息,日本的官员,他们正在赶往锦城——估计明天就能过来了。”
“嗯。”许岩眨巴着眼睛:“日本人来就来吧,这有什么?”
“许处长,你不明白,这次,日本人为了求见您,可是下大血本了,他们不但在战略层面上,对我们国家做了很大让步,而且在私人方面,他们也同样是不惜血本。我听到一个消息,因为先前一再求见你受阻,日本大使馆私下放话了,无论是外交部门也好,咱们的情报部这边也好,谁能帮忙促成他们与许处长您的会面,他们愿拿出一千万美元来当酬谢。”
“一千万美元?”
倘若以前是普通大学生的时候,听到一千万美元这样的天文数字,许岩还不得当场跪了?但现在,或许是眼界开阔了,许岩的反应也不过是眨眼而已,他笑道:“日本人还是挺豪爽的嘛,见个面而已,他们就愿意拿那么多钱出来——看来我的出场费不低啊!”
黄夕也笑了,她说:“许处长,这笔钱,那是因为您有本事、有价值,日本人才开出来的悬赏,您才是真正该得的人。这笔钱,倘若落到了旁人的口袋里,那真是天理不容啊。”
“这个,有其他人想要?”
黄夕神秘兮兮地张望左右一番,她压低声音说:“老实说,日本人的这笔钱,还真有不少人看上了。尤其是上头安排许处长你跟日本人会晤的消息传出来后,不少人忽然就冒出来了,跟日本人那边接触,都说这件事里他们出了大力气,这件事是他们促成的,这笔钱该他拿!
我听说,为了这一千万美元,很多人都疯起来了。做的事很是不堪入目。。。大家都知道,上头已批准许处长您跟日本人见面了,日本人的竹竿,大家是不敲白不敲。敲到也白敲的。”
许岩也是来了兴趣:“那么,最后,这笔钱最后是谁拿了呢?”
黄夕摊摊手:“据我所知,最后谁都没能拿到——日本人也不是傻瓜,看着咱们的人一串串地过去。真要都答应给钱,他们就算有十个八个亿都不够。
我听说,日本人也放话出来了,说他们搞不清楚到底是谁出力促成这次会晤的,但他们承诺的一千万美元的赏金是依然有效的。他们谁都不认,只认许处长您一个人,许处长您说该谁拿,他们就把钱交给谁。”
许岩挑了下剑眉——事情扯来扯去,又跟自己扯上关系了?他饶有兴趣地问道:“然后呢?事情怎么样了呢?”
黄夕把手一摊:“钱是大家都想挣的,但问题是。日本人只认您一个,大家都不熟悉您,也找不到路子跟您接触,所以只能干瞪眼了。
大家都知道,许处长您是文部长那条线上的人,没有文部长点头,谁敢贸然来找你?所以,这事也就这样莫名其妙地搁下来了。”
许岩咂咂嘴,骤然听到这个消息,他还真有点心动了——一千万美金。那就是六千多万人民币了,这是普通人一辈子都拿不到的钱。按照黄夕的说法,自己要拿到这笔钱,那是再容易不过了。饶是许岩已见过不少世面,但骤然知道这么大一笔财富摆在自己面前唾手可得,他还是忍不住怦然心动。
只是,许岩不知道该怎么着手——难道,自己要**裸地跟日本人说,这笔钱你们赶紧给我吧?
看着许岩踌躇的样子。黄夕就知道了,这位老大是明显动心了。她压低声音说道:“许处长,这次我能把事情知道得这么详细,是因为外交部那边有位处长也联系上我了,那位处长姓齐,就是负责跟日本人交涉和对接的人,所以对这件事的内幕知道得很清楚。
齐处长说了,这件事,她可以来操作,许处长您只要配合就可以了,到时候拿到了钱,最大的那份,自然是要留给许处长您的——起码超过六百万,甚至七百万也不是不能商量的——齐处长拍着胸口保证,这件事,咱们跟她合作,大家合伙敲日本人一个大竹竿!”
许岩狐疑:“齐处长?这是个什么人啊?怎么会找上你呢?他怎么知道我们内部的情况?”
“齐处长是我以前大学时候的师姐,大家的关系很好。。。后来毕业以后,我进了部队,而我师姐则是进了外交部,但彼此还有联系,师姐在大学那边。。。”
“等下!黄夕啊,你说的齐处长,她是男是女的?”
“我师姐?她当然是女的了。这有什么疑问的吗?”
许岩恍然,他摆摆手:“没什么,我没想到而已。。。黄夕你继续说!”
“好的。我前两天有事回京城,齐师姐突然打电话给我,约我喝咖啡,我就过去了。喝咖啡的时候,师姐突然跟我打听起许处长您的事情,她问我:‘黄夕啊,你们情报部,是不是有个叫许岩的中校,你知道他吗?”
那时候我很奇怪:‘师姐,你要打听许处长干什么呢?’
师姐很高兴:‘啊,黄夕,你认识许中校啊?这就太好了,不知道你跟他熟不熟,能不能说得上话?’
于是,咱们就这么把事情给说开了,许处长,我刚跟您汇报的这件事情,还是齐师姐跟我说的,不然的话,就凭我一个小少校,像这么隐秘的事情,只有上面的人知道,谁会跟我说啊!”
“嗯。。。”许岩默默颌首,他沉吟道:“黄夕,你师姐那边,她需要我怎么配合呢?”
“师姐说,她知道,日本人有很多事要向许处长您请教的。但她叮嘱我,让你千万不要随便跟他们透露——跟日本人见面的时候,许处长你就只管胡说八道行了,要不就是什么都不说,让日本人郁闷去吧。
然后,师姐作为陪同人员,再从中斡旋,狠狠地敲日本人一个竹竿,等日本人出血之后,许处长你再给日本人透露一点消息——这样。这笔钱就很轻松地到手了。”
看着许岩在沉吟,黄夕小声道:“许处长,这事,其实也跟我没多大的关系。关键是。我既然是跟你的人,既然知道这么一件事,我肯定要向您报告的,至于要怎么做,自然是许处长您来定夺了——如果您决定干这件事。我就回去转告我师姐。”
“嗯,”许岩沉吟了一阵,他迟疑地说:“黄夕,你意思我大概明白了。。。这笔钱放弃了很可惜,但拿下它又很烫手。。。”
“师姐齐楠说,所有事情她一手包办操作了,决计不会让您为难的,甚至许处长您根本就不需要表态,您提都不用提,见了日本人。你只要板着脸就行了,剩下的事情,师姐自然会搞掂了——师姐一向言而有信,我相信,这事她是能做到的。”
许岩摆摆手:“黄夕,现在的事情,不是我不相信你的师姐,也不是说我担心不能拿到那笔钱——说难听点,日本人找我找得那么急,就算我要敲他们竹竿一个亿美金。我估计他们也得乖乖给!关键是,这笔钱实在太多人盯着了!无论是谁拿了这笔钱,最后是要成为众矢之的的。”
“可是,很多人都在争这笔钱。咱们这么好的条件,不拿白不拿。。。”
“黄夕,你还不明白!这笔钱,其他人拿了都没事,但偏偏就是我不能拿!为什么不能拿?因为我是要跟日本接触和会谈的人,如果我拿了这笔钱。将来有心人就能攀诬我了,说我是因为一千万美金,故意把我们国家的机密透露给了日本人——虽然你我都清楚,这次会面,本身就是国家安排的,我透露给日本人的消息,也是上面同意的,咱们都是执行命令而已,但如果我拿了钱,那就说不清楚了,这事如果曝光,我就会成为千夫所指的汉奸了!”
许岩本来还有点拿不定主意,但听黄夕说完,他的思路却是越来越清晰:自己不能轻举妄动!这笔钱,别人拿了,估计没多大事,但自己若是拿了,麻烦就大了!有些事,那是有界线在的,自己本事再大、后台再硬也不能轻易触碰。
“啊!”黄夕迟疑道:“可是,许处长,您过虑了吧?这件事,谁会说出去呢?我师姐,她为人很够义气的。。。她不会出卖我们的。”
“黄夕,你是想得太简单了,这不是你师姐的问题。。。日本人很狡猾,他们提出了这个悬赏,这本身就有很大的问题。”
开始听黄夕提到日本人的悬赏,许岩就隐隐觉得有些不对了,随着黄夕讲述得越来越深入,许岩心中的警兆就越来越明显,现在,他终于明确了,黄夕所说的事情里,埋藏着很大的陷阱。
“黄夕,这不是你师姐的事,你师姐也是被日本人给坑了——日本人提出的这个悬赏,他们本身就是冲着我来的!”
“不应该啊,师姐说,日本的悬赏并不是给许处长您的,他们是给那些能促成他们与许处长您会晤的人的——这好像并不是针对你啊。”
许岩闷哼一声:“他们当然是这么说了——他们如果说,这笔钱我们就是要送给许岩的,我肯收吗?其他人也不会来碰,这样的话,谁都不会上当,他们还会有什么玩的?
但他们的狡猾就在这里了,他们挂了一个悬赏,说谁能帮他们促成会面,这笔钱就给谁,这造成了一个错觉,好像谁都有机会的样子,有资格拿这笔钱的人就很多了,大家你争我夺的,就算我是冷静的,看到这样的情况只怕也忍不住要出手了吧?你看日本人开出的那些条件,那摆明就是给我设置的——按那些条件,最有可能拿到那笔钱的人,是谁?是我!除了我以外,还有谁能拿得到这笔钱?可是,只要我拿了钱,那麻烦就来了!”
“啊,麻烦?会有什么麻烦呢?”
许岩摆摆手:“会有些什么麻烦,现在还不好说,但日本人肯放出一千万美金的高价来,那他们的目标肯定不止要求与我见上一面——我的面子还没巴菲特那么值钱,陪人吃个饭就能拿上一千万。
我拿他们的钱之后,他们肯定还会对我提出一些其他的要求,那些要求无论是合理的还是不合理的,我都无法拒绝了——那时候,我如果不想身败名裂的话,恐怕只能听日本人命令一条路走了。”
黄夕脸色有点发白,她完全没想到,这件事的背后竟会是如此复杂,日本人的悬赏里居然还包含如此险恶的祸心——自己本来是想帮自己的上司谋福利的,没想到却差点把一场大祸害带给了自己的上司,险些把他给害得身败名裂。
她惊慌地起身,向许岩道歉:“对不起,许处长,我没想到这么多,我只是看到这么多钱,这样的机会从身边溜走实在太可惜了,我们不拿太可惜了。。。我真的不是想要害你的。。。”
许岩摆摆手,示意黄夕坐下:“我知道,黄夕你不会有心害我的。日本人的圈套也做得蛮狡猾的,一般人看不出来。他们明天过来是吧?放心,我会好好款待他们的。”(未完待续。)
第三百八十二节 约会
送走了黄夕,已是差不多晚上九点。许岩从咖啡馆里出来,走不了几分钟,口袋里的铃声又响起。许岩刚做了一件好事,心情正好,他随手就按下了接听:“喂,哪位?”
“喂,是岩子吗?”电话里传来了一个温柔的女声,许岩立即就听出来了,他笑着说:“是嫣然啊?你还在锦城吗?”
“是啊!”话筒里传来了赵嫣然清脆的笑声,她说道:“我这几天,在锦城拍个片子的外景,过两天就要走了。前些日子一直打你电话都不通,今晚试着打一下,没想到还真找到你了!岩子,你该不会是把我给忘了吧?”
许岩干笑两声——赵嫣然若是不打这电话来,他还真忘记她了。他问道:“嫣然,杨姐那边,病情还好吧?”
“杨姐恢复得很好,一天比一天好,现在跟正常人没啥两样了。只是人民医院就是不肯让她出院,天天都有很多专家教授来跟她东问西问的,还要她做好多检查,她很烦呢!”
听到杨易身体正常,许岩也放下心来了:“你突然给我电话,我还以为是病人有什么不对呢——那,怎么了,有什么事吗?”
电话里,赵嫣然俏皮地说:“岩子,没事就不能给你电话了吗?我记得,我们还是朋友呢?”
许岩轻轻笑了,或许是因为修为有成的原因,他的心境也是十分平稳,他轻声说道:“当然,我们是朋友嘛!”
听着许岩这样轻描淡写地回应自己,赵嫣然心下微微一颤——尽管她已经把许岩看得很了不起了,但现在看来,这少年的心智成熟程度却还是远超自己的想象,短短一句话里,他就如此礼貌而不失温柔地回绝了自己接近的企图了。
但赵嫣然并没有放弃——出于女生的直觉,她清晰地知道,无论女人有着如何辉煌的事业。但对女孩子来说,一生最大的幸福就是能找到一个能够依靠的男人。从和许岩那不多的接触中,她直觉地感觉到,这个还小自己几岁的少年是一个巨大的金矿。足够自己一辈子挖掘的。
她笑道:“岩子,既然是朋友,朋友大老远地从京城过来,都十几天了,你连一顿饭都没请过。这好像不是交朋友的做派吧?我可记得的,在京城时候,某人可是亲口跟我说过,说我若是去锦城的话,他会请我吃饭的啊!”
“啊,都这么晚了,你还没吃饭?”
“没吃啊!今天我们拍片弄得晚了,才刚刚收工,在这锦城的地头,我人生地不熟的。真不知道该去哪里吃饭的好——岩子,你吃过饭了吗?”
许岩笑笑——赵嫣然说她找不到吃饭的地方,这就未免把许岩当傻子了,锦城又不是非洲的丛林部落,满大街的高档宾馆和饭店,赵嫣然身边也带着助理和保镖的,怎会找不到吃饭的地方呢?
他笑道:“既然你都说得这么惨了——那我请你宵夜吧!你现在在哪里,我来接你吧。”
听到许岩愿意过来见面,赵嫣然十分欢喜,她说道:“我在徐行街的锦兴宾馆的大堂。我等你啊!”
许岩回家取了车,径直开到徐行街的锦兴宾馆门口。他停车在路边,给赵嫣然打了电话,等了约莫几分钟。赵嫣然飞快地从宾馆门口奔过来,脚下高跟鞋的声音“咯咯”作响,她走到许岩车前,迷人地一笑:“岩子,你久等了吧?不好意思,又麻烦你了!”
许岩点头笑笑。望望赵嫣然的身后,赵嫣然会意,摇头说:“我是一个人过来的,我的助理和保镖都没有带上——这个,锦城晚上的治安,应该没问题的吧?”
许岩笑笑,心想你如果跟我在一起还能出了事的话,自己也该抹脖子了。他笑道:“放心好了,锦城安全得很。嫣然,你想吃些什么东西呢?我带你去吃西餐怎样?”
“嗯~”赵嫣然侧着脑袋,小巧的琼首微微侧着,像是在考虑的样子,但其实心里早已打定了主意——那种高档的酒店,虽然档次很高,但气氛太庄重了,在那边吃饭,讲究的是场面和档次,却是不适合自己接近许岩。如果能跟许岩到一些街边小摊吃东西的话,大家才像是交朋友的样子。
“岩子,其实我不是很喜欢去酒店吃西餐的。。。那就是个档次,没什么意思,全国各地都是大同小异。这趟到了锦城,我想尝尝你们本地的特色美食,你平时喜欢去哪家味道好的饭店或者小吃店,能带上我一起去吗?”
许岩打量了赵嫣然一下,却是有点为难:“嫣然啊,倘若在京城,我就带你去了。京城人见世面多,一年到头来也不知见多少明星的,他们不会大惊小怪。但我们锦城不同,你这种正当红的明星,如果被人认出来的话,今晚大家都不用回家了。”
“这个。。。我可以戴着墨镜嘛!”
许岩呲之以鼻:“这半夜三更的,你戴个大墨镜到人来人往的夜市里,你是嫌自己不够引人瞩目是吧?呃——你干脆找顶帽子戴吧,这样扮作游客,倒是不招人注意。”
当下,俩人在道边买了顶帽子,许岩开车子载着赵嫣然过去,路上,许岩顺口问起吴仁宝夫妇的情况,赵嫣然摇头:“吴书记是很想请岩子你吃饭的,但那几天,他实在找不到你。最后,他们海州那边好像有啥急事,吴书记就先坐飞机回去了,不过听说过两天会飞回来接杨姐一起走。临走前,吴书记托我向岩子你表达感谢和歉意,他说,等杨姐彻底出院了,他一定和杨姐亲自下厨给你做上一桌好吃的,亲自请我们过去吃。”
许岩笑道:“吴书记真是太客气了——不过,吴书记和杨姐的感情很好啊!”
赵嫣然“噗嗤”一声笑了,她说:“所以啊,那几天,我去医院探望杨姐时候,总看到吴书记和杨姐在那边亲密地腻在一起,我这旁观的都感觉肉麻了,觉得自己好像电灯泡一样。。。实在看不下去了啊。”
赵嫣然说自己不想做电灯泡,眼睛却是脉脉含情地盯着许岩。此中的韵味,只要有心人都能听得出她的暗示了。但可惜,许岩却不是这种有心人,他望了一眼头顶的交通灯。却是若无其事地转移了话题:“嫣然,你想吃点什么呢?想吃咸的,还是辣的呢?”
见许岩不作回应,赵嫣然心下黯然,但面上却是丝毫不露。她笑着说:“我的口味很杂,无论咸的辣的都能吃的,客随主便,岩子你定下就好了。”
“那,去吃串串香吧!这是最有我们锦城特色的东西了。”
“好哇,我早就听说锦城的串串香很有意思——”然后,赵嫣然又有点担心:“但是,吃这个,不会长痘痘的吧?”
“这个,应该不会吧。你看。我们锦城女孩子的肤色都很好,很少长痘痘的。”
“哎,真的吗?”赵嫣然笑颜如花,她娇滴滴地说:“说好了,可是岩子你带我去吃的哦,到时候,我若是长痘痘变丑了,那就嫁不出去了,你可得对我负责的喔!”
许岩冷汗直冒,他死死地盯着前车的尾巴。目不斜视地望着前方,生怕和身边的赵嫣然对视上一眼。
看着许岩这么紧张兮兮的样子,赵嫣然心下凄然,脸上却笑得甚是开心。她“咯咯”地笑道:“吓唬你的啦,岩子,我大你好几岁呢,你不用担心我赖上你啦!”
赵嫣然主动把话说开,许岩倒也松了口气,他笑道:“嫣嫣你说的什么啊。你这么漂亮,又这么有名气,不知有多少富豪和公子哥要追你呢,怎会嫁不出去呢?我这种普通人,连想都不敢想啊!”
赵嫣然给了许岩一个白眼:“岩子,你可真是虚伪呢,明明是看不上我,还这样哄我开心——男人啊,都是这样的吗?”
许岩笑笑不说话,心里却想:国内的娱乐圈那是出名地堕落的。在这圈子里,盛行着各种各样的潜规则,那些演员明星,表面看着光鲜体面,但私底下的生活却十分糜烂。像赵嫣然这样二十几岁就能大红大紫的明星,倘若说她背后没有人或者不靠跟谁睡觉就能走到今天的地步,许岩是做梦都不会相信的——电影明星们在荧屏上扮演纯洁和美好,可不等于现实生活中的他们也是这么纯洁和美好。
想想就知道了,自己跟赵嫣然是怎么认识的?还不是因为赵嫣然公司的老总有心奉承文修之,所以就把赵嫣然送给了自己享用吗?
许岩好脾气地笑笑:“嫣然你误会了,我确实是这么想的,真的感觉高攀不起。我只是一个普通的大学生,而你呢,已经是全国有名的大明星了,咱们真不是一个世界的人。。。”
许岩絮絮叨叨地说着,看着赵嫣然像是想说什么的样子,他猛然一转方向盘,将车子靠向了街道的旁边,嘴里还在说着:“啊,到了,我们下车吧!啊,嫣然,记得戴上帽子啊。。。”
许岩把车停在了停车场,领着赵嫣然走向了道边的饭店,一路絮絮叨叨的,却是不给赵嫣然开口说话的机会。
在饭店的门口,硕大的一个“方”字招牌灯赫然在目。这是一家经营本地特色美食的夜宵饭店,这家馆子虽然不是大饭店,味道却是十分地道,算市井中一家很有名气的馆子。许岩平时和同学常来的。
今晚,虽然已是晚上十点多了,饭店的停车场里还是停满了汽车,大厅里人声鼎沸,人头拥挤。看着嘈杂的大厅,许岩眉头微蹙——今晚饭店的生意太好了,客人太多了,场面也太过嘈杂,赵嫣然这样的明星,怕是不适合在这种公共场合出现吧?
许岩叫住了一个服务员,问到:“你好,请问还有包厢吗?”
那服务员正忙得焦头烂额呢,随口应道:“不好意思,先生,包厢里已经全部满了,现在只有大厅座位了,你们要不要呢?”
许岩微微迟疑——自己倒是无所谓,但他担心赵嫣然会引起旁人的注意。现在媒体这么发达,如果被哪谁偷拍到了传到网上去,怕会给赵嫣然带来一些不必要的麻烦。
赵嫣然却是自己出声了,她招呼服务员道:“行。那就麻烦帮我们开张桌子吧!”
赵嫣然实在太靓丽了,骤然看到她,连服务员都发愣呆了一下,然后连连点头:“好好。两位,请这边来。”
服务员把许岩他们安排在一个靠窗的小桌子上——不能不说,赵嫣然的美貌还是起了作用,比起其他座位来,这张桌子已算不错的了。不但能看到窗外的风景,离其他的座位也有一定的距离,不至于被嘈杂声音干扰。
服务员拿来两份菜单,赵嫣然笑着将菜单递给许岩:“今天我是客随主便了,许财主,就拜托你了!”
许岩点了几个本地的特色菜,他笑道:“我也不知道你爱吃什么,这是随便点的菜,希望你喜欢吧。”
“嗯嗯,”赵嫣然连连点头。她说:“你喜欢吃的,我也一定喜欢吃!”她把手托在下巴上,美目亮盏盏地看着许岩,目光中蕴含着无限的深情。
听出赵嫣然的这句话里大有深意,许岩连连干咳——你妹的,怎么又来了?赵嫣然真是无时不刻不在逼迫着自己啊,她几乎抓住了每一个机会来向自己表达好感!
现在,许岩都不敢看赵嫣然了,他低着头玩着手机,看着今天的新闻——智能手机应该是本世纪的最伟大发明了。有了这玩意,不但方便了通讯和往来,更方便的是在遇到一些尴尬场面的时候,大家可以低头看手机。避免双方的尴尬。
看着许岩看手机不说话,赵嫣然笑笑,她也拿手机出来,回复着一些短信,俩人都不说话,这令人尴尬的沉默持续了好几分钟。直到服务员上菜,看到那硕大的菜盘,赵嫣然发出了一阵惊叹:“哇哇,这盘子好大喔,这么多菜,我们吃不完的吧?”然后,她露出了很痛心的表情:“啊,糟糕了,这个月的节食计划又泡汤了!”
许岩暗暗好笑:跟女生出去的时候,她们总是要先摆出淑女状,很夸张很惊讶地大呼小叫:啊,这么多啊,人家实在是吃不完啊!人家胃口很小啊!糟糕,要吃胖了呀~~
听到这些娇滴滴的惊呼声,那些缺乏经验的宅男们总是有种错觉:跟自己一同吃饭的女孩子,她其实是天上不沾凡尘的仙子,自己带着一位谪仙来吃饭,让这些五谷杂粮的凡间食品进她口中,那实在是莫大的亵渎啊!
许岩心中好笑,他安慰赵嫣然道:“没事的,吃完这顿以后我们再节食!”
“也只好这样了!岩子,你可是把我给害惨了,回去以后,要跑上很多的步才能保持了!”
赵嫣然叹着气,一副实在没办法的为难样子,可是看她那发光的双眼,那分明是跃跃欲试,却是哪里有半分为难的样子?
饭菜上齐,俩人开始开动,赵嫣然吃得很香,她连连叫好:“好吃,好吃,真是好吃!岩子,我在京城时候也吃过蜀川菜的,但在京城怎么吃不出这味道来啊。。。在那边吃蜀川菜,感觉就是一个辣字,辣得嘴和舌头都麻了,但在这边,我吃的时候还能感觉出鲜嫩出来,感觉好多了——岩子,你说,这是什么原因呢?”
看着赵嫣然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在看着自己,许岩感觉顿时大好,他正待吹嘘上几句夸下自己的眼光呢,但就这时候,一阵刺耳的嘈杂声传了过来:“~~哥俩好啊~~五魁首啊,六六顺啊!”
“操,看老子这手气!再输就该剁手了哇,哈哈!”
“哈哈,瘪子输了,快给娃子满上!喝!喝死他个鳖孙的!”
许岩说话的兴致给身后一桌人的吵嚷声给打断了,他心下不爽,回头瞪了后面一眼,却见到四五个赤膊的汉子在那边一边吃喝着一边大呼小叫,划拳吆喝,吵得十分厉害。那几个汉子脸带凶相,语言粗俗,一看就不是什么良善之辈,许岩看得微微蹙眉,脸露不快。
恰好,那边一个光头的壮汉看到许岩,他脸色红扑扑的,看到许岩的眼神,他顿时就恼了,一拍桌子,指着许岩喝骂道:“瓜娃子,你瞅啥子瞅?再瞅,老子弄死你去!你个鳖头,还不立即给老子缩回去!”
许岩不喜欢惹是生非,虽然对方骂得粗俗,但许岩知道,对方喝多了,跟个喝醉的人,自己没什么好计较的。所以,面对挑衅,他也只淡淡一笑,就要把头转回来——呃,且慢了!
在光头壮汉旁边的还有个人,却是很眼熟啊。。。
许岩眼里寒芒一闪:他已认出来了,那人正是自己的熟人,就是曾殴打过自己和小胖子刘洋的地痞赵六!(未完待续。)
第三百八十三节 挑衅
为了确认,许岩又朝他们望了一眼。仿佛感应到许岩的目光,赵六也回望了许岩一眼,俩人的目光交汇,赵六很茫然地移开了目光,像是根本不认识的人一样。
许岩明白过来了:先前,自己跟赵六见面时候,自己和刘胖子都是两个稚气未干的学生来着,无论是见识还是气质都是幼稚得很。但现在,所谓居移气养移体,自己修为有进步,相貌和气质已经大有变化了,赵六也是喝多的人了,一下认不出自己,那也是正常的。
许岩心下好笑,这世界还真是巧啊,今天自己可是刚刚见了郑秋怡,大家刚谈起赵六的事呢,没想到晚上立即就能见到他了,这还真是太巧了!
既然知道对方是赵六,那许岩没事还要跟他们找事呢,何况是对方这样找上门来了?
看到那喝醉酒的壮汉还在盯着自己,许岩也摆出一副桀骜的样子来,狠狠地回瞪了对方一眼,鼻孔里发出了一个狠狠的“哼”声来,眼神也足够挑衅的,他骂道:“看你又怎么了?你脸上长梅花,不让人看啊?”
“呵?!”遭到这样直接的挑衅,那壮汉愣了一下,他还真没想到,在自己的恫吓之下,那个高高瘦瘦的小白脸男生居然敢反过来呛自己。反应过来,他怒极反笑,一拍桌子站了起来,大声叫骂道:“瓜娃子敢跟老子叫板了?看老子弄不死你!你站直了不要逃!”
他摇摇晃晃地站起身,作势就要蹿过来打许岩,但身边却有人拦住他了:“哎哎,彪哥,彪哥,没必要啦,这就是个学生娃仔来着,不懂事的,您跟他较劲,掉板啊!”
“是啊是啊。彪哥,没必要啦,咱们兄弟们喝酒正畅快呢,闹这事干嘛呢!”
桌上几个人都是这么说。甚至就连那赵六也一起劝,说道:“彪哥,咱们都是道上有头有脸的人,跟这种没毛的小孩子闹什么呢?真要跟他动手,那是抬举他了?哪用得着你亲自出手?我叫几个小毛孩过来。当场就捻死他去了,彪哥你亲自跟他动手,那是给他面子啊!”
这彪哥这一通吆喝,也惊动了饭店里的人——大厅里的服务员看着这边争吵起来了,赶紧用步话机报告经理了。很快的,从里面迎出来一位穿着白衬衣黑裤子的平头汉子,他满脸堆笑地快步走了过来,对着那彪哥连连作揖,说话的声量很高:“啊,彪哥。今天是哪股风把你给吹来了?这真是贵客临门啊!彪哥,你也不提前给我打个电话,我好事先给你安排包厢嘛,您这样的贵客过来了,怎么能坐在大厅里?来来来,彪哥,先抽根烟,消消气,到底是咋回事了?”
经理殷勤地说着,还恭敬地递上了烟。可是彪哥已经喝多了,他很烦躁地一把推开了经理的手,很不耐烦地说:“老方你不要管,不关你的事!这个****崽子居然敢跟我吹胡子瞪眼了。敢跟我叫板了!不收拾他,我还出来混吗?你们都不用拦我,看我上去揍死这小崽子去!”
说着,那彪哥又摇摇晃晃地上前来,作势就要过来打许岩,但那方经理却是挡在了他面前。依然是笑吟吟地说:“彪哥,您的虎威,咱们锦城地头上有谁不知道呢?但这里毕竟是咱们做生意的场子,小弟我没什么本事,还得靠这家小铺子混碗饭的,你在这边闹事,小弟的饭碗就要被砸了——明天新闻说客人在我们店里见血了,谁还敢来小店吃饭?还请彪哥给小弟两分薄面,高抬贵手吧!”
方老板的态度坚决——这位方老板以前也是道上的一号人物,虽然洗手脱离江湖多年,但毕竟辈分在那边,也有两分人情在。而且规矩就是这样,在人家的地头上闹事,这确实是砸人家饭碗的事。这时候,旁边一起吃饭的几个同伴也在劝他:“算啦,算啦,彪哥,给小方一个面子吧!他是做生意的,咱们不好坏他名声的。”
彪哥迟疑了下,然后,他喘着粗气嚷道:“好吧,既然小方你出面了,我就给你这个面子,放过那小子——可有个条件,你得叫那小子过来跟我们哥几个道歉认错!”
赵六转头望了过来,看着赵嫣然相貌漂亮,他不禁心中**念一动,**笑道:“那小子带的小妞挺靓的,过来陪我们喝喝小酒也行的!”
方老板连连点头:“哦哦,我明白了,谢谢彪哥,我这就过去叫那小子过来给您道歉!”
说着,他快步向许岩的桌子上走了过去,到许岩桌边的时候,他才看到赵嫣然,方老板微微一震:这女娃子好漂亮啊,不知为什么看着有点面熟?
方经理走到许岩面前,很严肃地跟许岩说道:“小伙子,我是这里饭店的负责人。刚刚你跟隔壁桌的顾客闹了点事,我们是做生意的,也不希望在这里发生不愉快的事情,所以,我出来帮你劝住了对方。这样,那几位客人有个要求,就是要小伙子您过去,跟他们说声道歉,事情也就这么完了——小伙子,你听到了吗?我在跟你说话呢?!”
在方老板说话的时候,许岩一直在慢条斯理地吃着饭,都不抬眼看他一眼,恍若不闻,他这种倨傲的态度,倒是方老板的不满:这小伙子,也太不懂事了!
对面的几个人全是混混,其中有两个可都是道上很不含糊的人物。倘若不是自己以前在道上还有两分面子,出来劝阻了那几个混混,这小伙子早被打得不成样了,这家伙却不领情,还装模作样的,也不知道他是做给谁看呢?
现在的小年轻啊,未免太不识好歹了。
方老板心下不满,语气也放重了:“喂,小伙子,听到我说话了吗?你快过去道歉吧!”
许岩抬起头来,轻描淡写地望了方老板一眼,他淡淡地说道:“你是饭店的老板吗?”
看着许岩那举重若轻的镇定,还有一眼中蕴涵的凌厉,方经理心下猛然地一突——混过****也做过饭店的人,眼力绝对不差的。他隐隐感觉到。这边年轻人,这架势好像也不含糊啊?能带着这么漂亮的妹子出来,他应该也不会是一般人吧?
意识到许岩可能不是一般人,方老板的语气和缓了很多。他低声问:“我是饭店的老板,我姓方。小伙子,你怎么称呼?你爸爸是谁?”
许岩淡淡一笑:“我姓许,是个大学生,我爸爸叫许荣华。方老板。你认识我爸爸吗?”
“许荣华?”方老板琢磨着这个名字,在脑海里搜寻着这个名字。他也是熟读英雄谱的,但任凭他怎么找,都找不到许荣华的名字。
看着许岩那坦然又镇定的样子,很有那种豪门公子的自信,方老板迟疑道:“小伙子。。。你爸爸,是做哪行的?是当领导的吗?是我们锦城的领导吗?哪个部门的?”
许岩灿烂地一笑:“不是——他是在个小县城里卖家具的。方老板,你要订家具吗?”
定你妹的家具啊!
方老板差点没被气歪了鼻子:一个外地卖家具、有点钱的的小老板,居然跑到锦城这边的地头上来嘚瑟了,还敢跟这边的****叫板。现在小毛孩真是胆大包天了,装逼得不识天高地厚了!
要不是不想你在我店里出事,老子笑看你横尸街头!
方老板气得脸都歪了,他按捺住火气,沉声说:“这个,小许,我不怕跟你直说,那几个人是干什么的,你大概也看出来了。彪哥、赵哥,他们都是很厉害的道上人物。我让你去道歉,也是为了保护你。。。而且,这边还有这位姑娘呢,你也不想等下这位小姐受伤吧?”
说着。方老板转向了赵嫣然:“呃,这位小姐,你也劝劝你朋友吧!老话说得好,忍一时风平浪静,退一步海阔天空,大家出门在外。都不要招惹事情是不是?等下真有人受伤了,那就来不及了!”
那边,几条壮汉在叫嚣着喊打喊杀,赵嫣然也看在眼里了,但她却没多少害怕的——要知道,影视圈看似光彩,其实也是一个很复杂的行业,圈子里明争暗斗的,为了利益争夺,打打杀杀的事情也是经常发生的事。这些事情见多了,赵嫣然的胆子也大了,几个地痞,还真吓不着她了——大不了,自己亮出身份,这里还是公共场合,这么多人看着,饭店也有人出面了,有自己的名气,这帮地痞多半也不敢对自己如何吧?
更何况,自己还跟许岩在一起呢!对这位神秘莫测的许公子,赵嫣然对他可是很有信心的——在京城时候,连文家的老四都要讨好许公子,何况现在是到了许公子的家乡,这更是许公子的地头,自己怎么可能吃亏?
赵嫣然淡淡地浅笑道:“谢谢方老板关心了。但男人的事,就由男人自己去处理吧,我们女孩子,不好多口的。”
方老板一愣——没想到,今天自己真是碰到奇葩了!男的是二愣子,女的也是没脑子的,这帮不识天高地厚的装逼货怎么越来越多了?
但问题是,这些毛头小子不知好歹,自己却不能这样看着他们死在自己店里啊!
方老板苦笑,又开始转向许岩:“这样吧,小许,只要你给他们道个歉,今天你们这桌,我给您免单,您二位今天的消费全部免除了。。。”
“行了行了,方老板你不用啰嗦了。”听着方老板絮絮叨叨地说个不停,许岩也是不耐烦了——总算他还是头脑清醒,知道眼前的这位方老板虽然不怎么客气,但他的初衷确实是想保护自己的,所以许岩倒也没对他如何生气,他淡淡说:“方老板,我也不要你们免单啊优惠什么的——今天这事要了结,我只要一个条件就够了。”
“啊,你说!”
“方老板你为人不错,我也不想坏你的生意,叫那边的几个人,全部过来跪我面前每人磕三个头。那个骂我的平头,叫他自己割一根手指,这事也就这么了了。”
听许岩说完,方老板真是陡然倒吸一口冷气,脸色陡然变了——这小子,脑子疯了吗?那边只让他道歉而已,他要人家磕头割手指了?
听许岩这么说,方老板脸色也冷了,他沉声道:“小伙子,你说这些话。。。没昏头吧?你想清楚了没有?”
许岩睥睨了他一眼,目光中带着淡淡的威严,方老板一看那目光,便立即知道,对方是认真的了。他也板起了脸:“小伙子,你这话,我是不敢帮你传过去,你自己跟他们说吧!小伙子,不好意思,我们尽力了,但你这么做,你的安全,我们店没办法保护了。。。请你尽快离开吧。”
许岩说道:“我的晚饭还没吃完呢。。。你这就要赶我走了吗?”
“我不是赶你走,是你们两边的事太大,你们两边都是大爷,你们的事,我们小店搀和不起了——不好意思,小伙子,你请吧,今天你的这顿,就算是我们请了,不收你钱。”
然后,方老板放低了声量:“小伙子,你要是认识什么人的话,你赶紧给人家打电话吧,叫人家赶紧赶来。再晚就真来不及了,那几个人,他们手上真有人命的!”
说完这句话,方老板点点头,退开了一步,转身走向那边的桌子,顺手拿起了一听啤酒,往自己头上倒了下来,冰冷的啤酒流淌了他的一头一脸。然后,他才大声对彪哥说:“彪哥,几位兄弟,不好意思,你们给了我面子,我却没能做到,这一杯酒,是我不自量力、多管闲事,我认罚,今天诸位的消费,也是我们店免单了,就当是赔罪的心意吧——今天的这件事,我是管不了了,但还请彪哥赵哥和几位兄弟手下留情,不要在饭店里闹出人命吧!谢谢!”(未完待续。)
第三百八十五节 暴戾
许岩笑笑,他站起身,走到了几个地痞面前。
看到许岩走过来,赵六等人吓得索索颤抖,其中有个黄毛流氓——就是那个拿蝴蝶刀的流氓颤声说道:“你,你想干什么?打人是犯法的!”
听了这话,许岩只觉得好笑——你们刚刚欺负我的时候,你们就不记得法律了?现在好了,形势逆转了,我占了上风,你们就记得法律了?
许岩很清楚了,对上这种地痞,倘若是一般的老百姓,甚至就是警察也好,按法律来做事,还真拿他们没办法——这帮职业流氓都是玩法律的好手,他们欺负老百姓,无恶不作,但偏偏又能游走在法律的边界,就是不踩过那条线。
就比如像今天的事,几个地痞如果把许岩揍了一顿,甚至把赵嫣然给非礼了,事后追究起来,顶多也就是个“发生纠纷然后互相斗殴”的罪名,大不了就是拘留几天罢了,要想他们坐牢,那是千难万难了——这帮流氓在公检法里有的是关系,判个缓刑或者保外就医,几个月就能活蹦乱跳地出来了。
而许岩这边,许岩和家人就得无时无刻地担心他们的报复打击,惶惶不可终日——就算他们不大打出手,但他们可以三天两头地砸许岩家的玻璃或者砸许岩家的车子,或者在许岩家门口丢上一坨大便恶心,要不整天出现在许岩家小孩上学的路上晃悠,还大咧咧地跟你打招呼——这种事很恶心人,但一般人还真没什么办法,就算报警了也没用,因为达不到刑事标准,就算警察来了也没办法的。
所以说,一般良民对上地痞流氓,往往都是吃亏的,因为流氓就是专门吃这种饭的,他们无所事事。有的是时间和精力来耗。但普通老百姓,他们还得挣钱养家糊口呢,自然没时间陪这帮职业流氓对抗——除非有杨佳那样豁出去的勇气,能跟流氓玩一命换一命。那倒也能出口恶气,但按华夏国的情形,只要没被逼到绝路上,大多数的老百姓都没有这么刚烈的勇气。
在这种低烈度的对抗中,一般都是老百姓吃亏的。久而久之。老百姓往往不敢与流氓们对抗,即使被欺负了也只能忍声吞气,这样就更加助长了流氓们的嚣张——按照法律的规则来玩,他们才不怕呢!
但今天,他们招惹到了许岩,这就倒霉了——这是一位完全不把法律放在眼里的主!
自打1225专案被文修之压下以后,许岩顿时就醒悟了:情报部需要自己——呃,不,该说是国家需要自己!连五条人命的案子都被情报部给压下来了,自己还有什么好顾忌的?
说直白点。自己只要不是当场杀了他们,那真是想怎么玩就怎么玩,完全不必顾忌!面对持枪的凶犯,自己就算防卫过当又怎么了?谁会为几个地痞流氓来出头跟文家刻意栽培的新秀为难呢?
想通这点,许岩真是毫无顾忌,他微笑着走过去,对那发话的黄毛歹徒微笑着说:“是啊,打人是犯法的,不过,你怎么没听过呢?不要拿法律来挡箭牌啊!”
在那说话间。许岩的脚已踩上那黄毛另一个完好的膝盖,用力一踩,只听“咔嚓”一声裂响,那地痞当场惨叫一声。当场就昏厥了过去——他的膝盖,已经被许岩一脚踩成碎裂了,顺带着连那腿骨都给踩断了。
看着许岩下手如此狠辣,几个地痞脸都白了,浑身战栗,哆嗦个不停——他们也是懂行的人。许岩这一脚下去,那是膝盖粉碎性骨折,黄毛压根都没法治了,下半辈子肯定要坐轮椅上渡过下半生了。
众人噤若寒蝉,都是明白:这小白脸是已经杀红眼了!他既然能废了黄毛,那自然也能做第二次——刚刚黄毛找死自己招惹了他,现在咱们可不能再傻了!
地痞们不敢出声,但许岩可没打算就这样放过他们了,此时此刻,许岩的心里充满了暴戾的冲动,他浑身涌动着跃跃欲试的暴力冲动,听到敌人的惨叫和哀嚎,他竟感觉说不出的痛快。
他走过去,在彪哥面前蹲了下来,和蔼地说:“彪哥,你刚刚要我女朋友过来陪你爽的,可惜,我女朋友今晚没空,只好我来陪你了,希望彪哥你不要嫌弃啊!”
彪哥颓废地坐在地上,抱着被折断的手腕**着,额头上冷汗直冒,汗水一滴滴地滚落下来。他咬牙切齿地说:“兄弟,都是出来混的,没必要这么狠吧?我们有眼无珠得罪了你,这次我们认栽了,你要怎么样,说出条件来,我们照做就是了!”
许岩笑道:“好,好,我最喜欢彪哥这样带种的好汉了,不愧是老大,真是豪气干云!彪哥,条件我是说了,可你们不肯照做,那怎么办好呢?”
彪哥一愣:“你什么时候说了?”
许岩似笑非笑:“彪哥贵人多忘事啊,看来我人微言轻,我说的话,彪哥是不怎么记得住了。。。”
看着许岩的笑容,彪哥突然醒悟过来了——刚刚,这年轻人不是跟自己说过了吗?
“彪哥,我也给你两条出路,一是跪在这里砍断你的左手,二是跪在这里砍断你的右手。你自己说把,你选择哪把手呢?”
巨疼之下,彪哥脸色惨白,他失声道:“你要我割自己的手?”
许岩笑眯眯的:“刚刚我就说了,可是彪哥你不把我的话放在眼里啊——没办法,看来是要帮你加深点记忆才行呢!”
彪哥倒吸了一口冷气,他沉声道:“这位兄弟,你做事不要太过分了!道上规矩,杀人不过头点地,我们既然都认栽了。。。”
还没等他说完,许岩已经扯了他的左手过来,抓住了他的食指,“咔嚓”一声却是把它给扳断了。
“啊啊!!”彪哥发出了一声惊天动地的哀嚎声,他疼得拿头连连撞地,双脚胡乱地乱蹬着,那凄惨的样子,活像一头要准备挨宰的猪!他拼命地想挣脱。但他受伤的手落在许岩的手上,如同落在了一副铁钳里,却是哪里挣得脱?
对彪哥的哀嚎和惨叫,许岩恍若不闻。他慢条斯理地说道:“彪哥看来很有精神啊,还有功夫来教导我道上的规矩。。。道上还有什么规矩呢?没事,你慢慢说,我不急的。”说话间,他又是用力。又折断了彪哥右手的无名指。
彪哥又是一阵惨不忍睹的哀嚎,叫得声嘶力竭,等他好不容易地喘过气来,他气喘吁吁地喊道:“住手。。。住手!你都折断我两根手指了!”
许岩和气地笑道:“彪哥,你算错了——其实是三根手指!”
他手上用力,“咔嚓”一声,彪哥的小手指也被折断了,彪哥又是一阵天翻地覆的拼命挣扎,汗湿如雨,他的喉咙已经沙哑得连喊都不出声来了。只能“啊啊啊”地喘着粗气。
这时候,许岩才松开了彪哥的手,他好脾气地笑说:“今晚能跟彪哥认识,也算大家有缘吧,我这个人是最好脾气的,既然彪哥都这么有诚意了——我也觉得,要彪哥砍自己的手,这好像有点强人所难了。这样吧,彪哥,你就马马虎虎。割自己一根手指,那也算交差了吧!你看,我这人多好说话啊!”
彪哥冷汗直冒:“啊,啊。。。割一根手指?你都折断我的三根手指了!”
许岩摆摆手:“彪哥。我要的是你自己切一根手指,听到了吗?你自己动手的才算,我帮你动手的,那可是不算数的啊!”
说着,许岩自顾自从地上捡起了一把匕首,扔到了彪哥的面前:“彪哥。不要磨蹭了,快动手吧,莫让我等急了。”说着,许岩幽幽地打量着彪哥,那眼神是十分不友好的。
看着许岩那幽幽的眼神,彪哥浑身发寒,他很清楚:倘若自己再不动手割下自己的一根手指,只怕自己的膝盖或者哪个部位又得倒霉了吧?
看着那个粉碎性骨折的倒霉同伴,彪哥犹豫了下,终于还是认输了,他咬牙切齿地说道:“我,我切就是了!”——要断一根手指,疼自然是很疼了,但总比膝盖粉碎那样的终身残疾来得好。生死关头,彪哥还是很分得清轻重缓急的。
但问题是,彪哥愿意切手指,但他切不动啊!
要用刀子割自己的手指,这是一项需要极大的毅力和意志力的动作,非身体强健、有大毅力者不能胜任。而现在,彪哥的右手手腕已被许岩打断了,他左手的食指、无名指和小指都被许岩给拗断了,他的两只手都是废了,连刀子都拿不起了,哪还能用来割自己的手指?
他忍住巨疼颤抖着拿起刀子,想割自己左手的小指头,但受伤的手却是根本使不上力气,割来割去,小手指都是只割破了一点皮肉而已,彪哥疼得满身颤抖满头大汗了。最后,他颓然地将刀子一扔,绝望地喊道:“我割不下去!随你怎么处置了,老子就是烂命一条了,有本事的你杀了我吧!”
看到彪哥居然敢在自己面前耍烂,许岩心下恼火,胸中杀意狂涌,脸上却是露出了开心的笑容:“敢说任我处置,彪哥你真是太豪气了!既然彪哥你有这样的豪情,小弟我也不好辜负了彪哥你的心意啦~~”
看着许岩那温煦的笑容,彪哥一个激灵,他猛然警醒过来:眼前的这尊杀神,他可不是有纪律约束的警察啊!
彪哥急忙嚷道:“不,不,不!我错了,我错了,我马上割手指!我~啊!!”
彪哥连声惨叫——许岩都懒得跟他闲扯了,他手掌发力,拗断了彪哥的肘关节,寸寸断裂;然后,许岩如法罹,在彪哥的左手又重来了一遍,在其他几名流氓恐怖的目光下,许岩几脚飞快地踩下去,只听“咔嚓咔嚓”的碎裂声连续不断,又把彪哥的左右两脚的膝盖和大腿都给踩得支离破碎了。
这时候,彪哥已是彻底地昏厥过去了,脸色惨白,奄奄一息。许岩才轻松地拍拍手,笑道:“好了,干完了!”
他望向了其他几个地痞,温和地说:“几位兄弟,我觉得,彪哥实在是一位了不起的好汉,这里有哪位英雄要学习他的?不妨说出来,我立即就满足他。”
包括赵六在内,几个地痞脸如土色,身体颤抖,不敢与许岩的眼睛对望——流氓们砍人甚至杀人,这样的场面不是没见过。但像许岩这样心狠手辣的,专心致志地以搞残一个人为目的而下这样的狠手,这种冷酷的手段他们还真没见过。道上兄弟,被这样搞得骨碎残废,生不如死,这种结局怕是比死还惨。
但他们不出声,许岩却是不打算就此停手了。他打量众人一眼,却是走向了赵六——一瞬间,赵六脸色惨白,他颤声道:“老大,你。。。饶命!刚刚可不关我的事,我可没招惹你!”
“哦?那刚才,可是谁出的好主意,让我女朋友陪你们去喝酒——这个好主意,是谁出的啊?”
一瞬间,赵六吓得脸都变形了,现在,他后悔得恨不得把自己的舌头都给割掉了——刚刚没事多这个嘴干嘛?
**律的黄毛,已经躺在那边奄奄一息了;装死狗的彪哥,现在也差不多变成真的死狗了。有这两个前车之鉴,赵六实在不知道该怎么应对许岩了。
许岩还没开口呢,赵六已经抢先说话了:“这位老大,你厉害,我认输了——你要我干什么我就干什么,要割手指是吧?好,我立即动手,老大,麻烦借把刀子来!”
赵六如此乖巧,主动认输投降,倒是让许岩没了收拾他的借口,许岩一愣,却是笑了:“赵六啊,你这么有诚意,这么聪明,倒是让我不知拿你怎么办了。”
赵六心下叫苦,他苦笑着认错:“是我错了,我不该多嘴乱说话,您要打要罚,我都认了,只求老大您放过我,给我一条活路就行!”
许岩笑道:“赵六,瞧你说得这么厉害,好像我有多可怕似的——你看看,就是彪哥这么得罪我的人,我也没杀他啊,他不照样还活蹦乱跳的吗?”
赵六不由自主地看了一眼彪哥——后者躺在地上,奄奄一息,身下一摊鲜艳的鲜血,也不知道是他身上哪里流淌出来的。(未完待续。)
第三百八十六节 出事
看着同伴的凄惨下场,赵六浑身发寒,他忍着剧痛,双膝跪地,泪如雨下:“这位老大,你就不要玩我们了!您没杀彪哥,但他这样子,只怕是被死还惨了!像我们这种人,仇家多得很,一旦残疾了,那些仇家还不闻风过来寻仇吗?到时候,落到那些仇家手里,我们只怕想死都难!”
听到彪哥的下场这么凄惨,许岩并无丝毫怜悯,有的只是一种淋漓尽致的畅快感——这些****的地痞流氓,本来就是社会渣滓,他们好逸恶劳,只能靠暴力来恫吓那些善良劳动的老百姓来获益,对社会、对人类不创造任何价值,对这世界不具备任何价值。无论他们落得什么样的下场,许岩都不会有任何怜悯和同情。
“赵六啊,你真是个聪明人。。。呵呵!”
听得许岩再次称呼着自己的名字,赵六心中疑惑。他试探地问道:“这位老大,咱们以前是不是在哪见过了?您认识我吗?”
许岩淡淡地瞟了他一眼,却是突然抬腿,一脚就踩在赵六的膝盖上。后者惨叫一声,捂住那碎裂的膝盖惨呼连连,在地上翻滚个不停,一副疼得马上就要死去的可怜样子。
许岩站在那里,冷冷地注视着他:“我数三声——一、二。。。”
赵六疼得钻心,但却还能保持清醒,看着许岩站在那边数数,他知道,眼前的这个杀神可是没有什么同情心的——他多半会出脚把自己另一个膝盖也给踩碎的。
他痛哭出声:“老大,你放过我吧!我知错了,我真的不敢了!”
许岩和颜悦色地摇着头,他很和气地说:“赵六啊,其实,我今天是不想动你的!虽然你叫人来找我麻烦,还想把我女朋友给抢去陪酒,但我这人言而有信,看在那笔赔偿金的份上,我今天是不想动你的。但你居然掏枪出来打我!赵六啊,是可忍孰不可忍啊!我虽然答应既往不咎,但你想要我的性命,这就怪不得我了!”
赵六的泪水鼻涕流了一脸。他哭丧着脸:“老大,您说什么?什么赔偿金?”
“赵六啊,你贵人多忘事啊,一千万的赔偿金,你都记不得了?”
“一千万?啊!”
一瞬间。赵六想到了——其实他看着许岩本来就有点面熟,现在有了一千万元的提示,记忆中那个怯弱学生的形象马上就和眼前的杀神重叠到一起了,他吓得脸色发白,失声喊道:“你。。。你是许岩!”
许岩打了个响指,笑得无比灿烂:“宾果!恭喜你,赵六,你猜对了!”
呆呆地看着许岩,赵六脑子一片空白:“糟了,这下闯大祸了!”
秦老大处心积虑。不惜血本,好不容易才取得了跟许岩的和解,而自己却是偏生得罪了他——自己居然想抢许岩的女人过来陪酒!
自己居然还朝他开枪了!
许岩这家伙,他真的像传说中那么强啊!难怪八个持枪的毒贩都打不过他了,难怪秦老大宁愿掏一千万也不敢与他为敌了啊!
惹了这样的敌人,就算自己能活着回去,只怕秦老大也不肯放过自己吧?
思来想去,赵六只憋出一句话来:“可我没认出你来啊!我不是有意要对付你的!”
许岩嘲笑道:“赵六,你是白痴吗?”
赵六颓然地低下了头——是的,自己知不知道许岩的身份。这根本无关重要。关键是,秦老大的手下对许岩挑衅,秦老大的手下要抢许岩的女人去强奸,秦老大的手下还对许岩开枪了——这是多好的翻脸理由啊!
许岩需要这借口。来撕毁那个约定的承诺,有了这理由,他终于可以名正言顺地对秦老大报复了!
赵六垂头丧气地望了一眼倒在地上的彪哥,心里泛起了难以言述的苦涩味道:先前,自己还怪彪哥喝醉了胡乱说话,招惹了这尊杀神。但现在看来,许岩的真正目标该是自己才对——自己和彪哥,到底谁连累谁,那还真说不好了。
许岩拿起赵六的手机,放到赵六面前:“来吧,打个电话吧!”
“啊?打电话给谁?”
“出了事,你肯定要通知老大吧?自然该打给你们老大咯!”
“给秦老大吗?”
赵六身子身子陡然哆嗦,他脸色发白,拿着手机,像是拿着一块烧红的火炭——他也知道,自己这次是闯大祸了,要打电话给秦老大报告这事,只怕秦老大真会杀了自己的!
许岩眼一眯,脸露不善:“嗯?哼!”
听到许岩哼声,赵六这才陡然醒悟过来:秦老大如何发火,那是将来的事了。但现在,自己如果敢拒绝许岩,这才是自寻死路啊,他不趁机把自己弄残了才怪——地上的彪哥,估计就是自己最好的下场了!
好汉不吃眼前亏,那是千年的明智古训,赵六赶紧点头:“我这就打电话——呃,电话打过去,我要怎么说?”
“怎么说?当然按照实情说了——难道你还打算欺骗秦老大不成?对于欺骗老大的反骨仔,我绝不放过!”
“好好好,我一定照实说,绝不欺骗!”赵六连连点头,心下却是明白——有你这位杀神坐镇在这里,所谓的“照实说”,多半就是要照着你的意思说吧?
赵六颤着手,拨打电话:“岳老大吗?是我,六子。。。呃,对对,您休息了吗。。。哦哦,是这样的,我这边出了点事,我闯祸了。。。”
赵六看着旁边虎视眈眈的许岩,她苦涩地吞了口口水,他低声说:“您还记得,那个许岩吗?对对,就是上次,您给了他一千万的那个许岩。。。对的,我今天怕是招惹他了。。。呃,也不是什么大事,我吃饭时候碰到他,只不过想把他女人抢了,顺便打了他一枪。。。没打中。。。他认出来了,他知道我是你的手下。。。”
许岩不知道。电话那边的岳老大有什么反应,他反正是看到赵六身体猛然缩了一下,他把手机拿离了耳边,仿佛在手机里有一团火在烧。已经烫着了他的耳朵——不用亲耳听,许岩就知道,电话那头的秦老大准是像狮子一般地愤怒地咆哮。
赵六还想跟秦岳解释几句的,但每次他都是刚结结巴巴地说了个开头就被打断了——显然,电话那头的秦老大已陷入狂暴状态中。他根本就不想听赵六的解释。
看到赵六满头油汗的狼狈样子,许岩只觉心意大爽,他哈哈一笑,感觉神清气爽。
现在,以许岩要对付秦岳,已是轻而易举的事情了。但许岩却不急着对他动手了:猫抓到老鼠之后总要玩弄好一阵子而不急着将它一口吞掉那样,许岩也不急着把秦岳给整死了——报复,这么好玩的事,怎么能一下就做完了呢?
今晚之后,秦岳应该知道。他招惹了一个何等凶残的魔王!
许岩胸中快意,他高兴地哼着歌:就让恐惧就如同达摩克利斯之剑一般悬在秦岳的头上吧,就让他惶惶不可终日,在恐惧和绝望的深渊之中挣扎吧!
欣赏着仇人的惊恐和痛苦,这是最大的人生乐事啊!
许岩心满意足之下,却也懒得再折腾这几个流氓了,他吹着口哨,把手插在裤袋里,悠悠然地往外走出去,几个受伤的地痞躺在地上。眼巴巴地看着许岩走人,却是一声不敢吭——他们被许岩折腾得够惨了,好不容易看他肯走人了,他们都感觉是捡了条命回来。谁还敢招惹他?
流氓们都盼着许岩能快走,但事与愿违,许岩刚到门口呢,门口却是自动被推开了,两个穿着整齐装备齐全的警察走了进来,领头的高个子警察手上还拿着个对讲机。他一边走进来一边心不在焉地对着对讲机说道:“。。。报告总台,我们已经赶到报警地点了,方记风味小吃馆。。。哎哎,你你,小伙子,站住了!刚刚有群众报警说饭店里有人打架,听说叫得很惨的,你看到了吗?是谁在打架?”
被挡住去路的许岩展颜一笑,露出了八颗洁白的牙齿,他很和气地说:“警官,我没看到有人打架呢——麻烦让个路,我吃完了,要出去了。”
那高个子警察“哦”了一声,他自言自语说:“估计打架的人已经走了吧。。。怎么方记今晚这么早就关门没人了?老板去哪了?我找他问问去。”
说着,那警察悠然往饭店里面走进去,绕过柜台之后,他才看到大厅的地上横七竖八地躺着几个人,还有那大滩大滩的腥红血泊。
看到一个警察走进来,赵六等人如同见到了天使,他们哭喊着:“警察,救命啊!救救我们啊!我们要死了啊!”
看到这一幕,高个子警察呆滞了足足一秒钟,然后,他猛然醒悟,急忙转身,指着许岩喊道:“拦住那家伙!抓住他!他是凶手!”
另一名警察反应很快,他立即抓住了许岩的右手胳膊,喝道:“放老实点!”这时候,门外又进来了两个警察,他们也上来帮忙按住许岩的肩头和手臂。
被三四个警察这样七手八脚地抓着,许岩心下恼怒,他冷冷道:“你们放手了——听到了吗?放手!”
在凶案现场抓到的凶手,警察们哪里肯放!他们死死抓住许岩,大声呼喝着:“蹲下!”有人拿出手铐要给许岩铐上,那高个子警察甚至从腰间抽出了警棍,他举着警棍大声喝道:“蹲下!立即蹲下!”
看着那高高举起的警棍,许岩脸上露出了灿烂的笑容,眼中却是掠过了一片血红。
。。。。。。。。。。。。。。。。。。。。。。。。。。。。。。。。。。。。。。。。。。。
午夜十二点,一阵有节奏的铃声里,刚刚入睡的文修之被电话惊醒了。
文修之睡眼惺忪,他拿起电话瞄了一眼,无力地按下了接听键:“喂,我说老邓啊,现在都几点了。。。你这时候来电话,太缺德了吧?有事不能明天说吗?”
电话里,邓伯南的声音显得很沉重:“文部长,对不起,但没办法。。。”
他艰难而沉重地说:“出事了!”(未完待续。)
第三百八十七节 对峙
“出事了?”听到这两个字,文修之脑子里的神经顿时绷紧了——能让一个省会城市的公安局长半夜里打电话来的“出事”,那当然不会是鸡毛蒜皮的小事。他的睡意一扫而空,一骨碌从床上爬了起来,沉声问:“老邓,出什么事了?不会你们锦城又出什么怪案了吧?赶紧通知许岩,他就在锦城!”
“文部长,这次恰恰就是许处长出事了。”
“许岩?”这下,文修之更紧张了,他急切地问:“许岩出什么事了?他受伤了?”
听出了文修之的紧张,邓伯南苦笑:“文部长,您别紧张——许处长他自个一根毫毛都没掉,但问题是他把人家给弄伤了。”
听到许岩没事,文修之顿时松了口气,他笑道:“老邓,大半夜里你打这个电话来,我还以为是啥天崩地裂的大事呢,原来就是为许岩跟人打架啊?呵呵,年青人嘛,血气方刚,冲动起来打个架,那也不是什么大事嘛,你我当年,也没少打架嘛!
这样,我会好好批评他的,回头让他写检讨的——许岩这家伙,看着挺老实一孩子,居然也学会打架了?这倒是稀奇事了,呵呵!行了,老邓,没啥要紧事就先睡了吧,我先挂了啊!”
邓伯南急切地说:“文部长,你别忙挂电话——这趟许处长的事,真不是写份检讨能解决问题的了。这么说吧,在许处长家的小区外面,已经集结了一百多特警,如果咱们谈不好,我只能下令让特警冲进去抓人了——到时候真要开枪了,那后果咱们就控制不了了。”
“嗯?”听邓伯南说已经出动特警甚至还要开枪,文修之顿时凛然了:“老邓,许岩到底干什么了?他杀人放火了?”
“这事,咱们要从头说起了:今晚,许处长带着一个漂亮的妹子。去市里面的一家饭店吃饭,但碰到了几个混混地痞,这帮混混嘴巴不干不净的,惹了许处长。大家当场就冲突起来了——文部长了,你说,这事,那是小得不能再小了!以咱们的交情,许处长要是给我个电话。我立即让那几个小混混跪着喊爹都没问题,怎么也让许处长出了这口气是不是?但偏偏,许处长他不跟我说,他直接就在饭店里开打了!”
“许岩跟人打架了?”文修之沉吟道:“这个,揍了几个小混混,这不是什么大事吧?”
“如果只是一般打架,那没什么,但问题是许处长下手太重,把对方打得太狠了。五个混混,其中三个都被打得膝盖粉碎性骨折。手腕骨折,下半辈子是只能坐轮椅了;另外一个更惨,估计连轮椅都坐不了了。”
说到这里,邓伯南叹了口气:“文部长,容我说句私底下的话:许处长都动手到这地步了,他还不如干脆直接拿枪出来把那几个混混一枪崩了算了!起码死人不会告状和上访的。今后,这几个混混和他们的家人,肯定会告状不停的,大家的麻烦都不少。”
文修之还沉浸在惊讶中——许岩那么老实的家伙,他也会打架?
他插话道:“嗯。老邓,你说得对,这件事,许岩做得确实不怎么妥。但打残了几个社会渣滓吧,这也不是很大的事吧?大不了就是赔钱吧!你们再帮忙做点工作,应该能解决的吧?”
“文部长,如果只有这件事,那倒还好了!”邓伯南叹道:“几个地痞不算什么,但接下来的事情。那才叫人头疼!许处长打架的时候,我们的110接到报警,安排巡警过去查看,见到许处长在现场,我们的警员自然要把他给留下来吧?文部长,你说,我们的警员这样做,是不是很正常的?”
“嗯,”文修之脑子里泛起了不祥的预感:“许岩是情报军官,碰到这种事,你们该移交给我们处理的。”
“问题是,许处长他根本没亮身份啊!他根本就不说他是部队的人!”
邓伯南生气地嚷道:“我们警员阻止,他二话不说,又开始动手揍人了!四个警员,当场就给打趴下了。还好,这次许处长算是手下留情了,没把我们的警员给打残了,但还是有一个警员被打得手臂骨折,两个人被打得昏迷不醒,他们的警枪,也被许处长抢走了。。。”
“这不可能吧!”文修之震惊道:“老邓,你说许岩他揍流氓,这还有可能,但说揍警察,他该没那么大胆吧?他可是个老实孩子啊!”
“唉哟,文部长,你的这个老实孩子,今晚可把我们给坑惨了!
四名巡警被打趴下了,接到他们的求援请求,最近的派出所也前去增援,六名增援的警察,也全部被许处长干翻了,两台警车,被许处长当街砸了个稀巴烂,咱们的干警,就这样众目睽睽之下,在上千群众的围观下,被许处长像打狗一般打得满地打滚,惨叫哭号。
然后,许处长他还不解气,他又跑到湖滨派出所去,把今晚值班的教导员揪出来打了一顿,值班的干警全被他揍了,派出所的招牌也给砸了,停在派出所里的两辆警车也挨他砸了。。。唉哟!”
邓伯南一口气说下来,文修之越听越是不可思议:“等下,老邓,你该不会认错人了吧?许岩?不可能!这小伙子虽然有点脾气,但他还是很讲道理的啊——他怎么可能做出这种事?你们认错人了吧?”
“文部长,现场的警员里,有人是去过蜀都大学现场的,他认出许处长来了,才赶紧报告我——后来,他们也把执法记录仪给我看了,确实是许处长本人。”
文修之还是有点不敢置信:“现在,许岩在哪里?他逃了吗?”
“倒是没逃。砸完派出所后,许处长悠悠然上了一辆出租车,自己回家去了——我们的干警一路跟着他,缀着他直到他回家。现在,就在他家小区的外面,左江分局已有上百警察在集结了,准备硬冲进去把许处长给抓出来。”
邓伯南叹了口气,显得忧心忡忡的样子:“文部长,我不是忘恩负义的人。我也知道,许处长对我有大恩,我欠他人情很大。但他这样搞法,当街袭警砸警车还砸了派出所。影响实在太恶劣,我压不下去了——这是打我们整个锦城公安局的脸啊!
今晚出了这桩事,左江分局被气得嗷嗷叫,上上下下被气得眼都红了,他们的特警都端着枪在许岩家小区外等着了。只是我压着他们不能动手罢了,但上上下下情绪都很激动,只怕我也压不了太久的。
文部长,你要体谅我的难处。这次,许处长做得太过分了,一点都不顾及兄弟单位的脸面和情分,弄得下面群情激奋,我的压力很大。”
文修之默然良久,然后,他轻声问道:“那么。老邓,你打这电话过来,这是什么意思?你就是为了通知我,你们准备是要逮捕许岩了吗?这件事,就没得商量了吗?”
听出文修之那平淡语气下的愤怒,邓伯南也很平静地说:“文部长,你不要生气,我打这电话来,就是为了跟你商量的。
许处长为人不错,我也不知道他为什么做出这种事来。但不管他是喝醉了也好,K药溜粉了也好,事情反正是做出来了,关键是怎么收场!
文部长。现在唯一的解决办法,就是你赶紧跟许处长联系——你赶紧劝他,趁我们的人还没冲进去,放弃抵抗自己出来自首吧!文部长啊,你得先让我们下了这台阶,然后咱们才能谈啊!”
文修之默然良久。然后,他很平淡地说道:“我知道了。老邓,你先控制好局势,我会安排人过现场的。先这样吧!”说着,他径直挂了电话,却是喃喃骂了一句粗语。
。。。。。。。。。。。。。
黄夕从小区门口里出来,马路对面一片闪耀的警灯耀花了她的眼睛,在警车的旁边,影影绰绰地站着一群警察,警察穿着黑色的战斗服和头盔,在他们的战斗服背心上印有白色的反光“特警”二字。
黄夕能感觉得出,那群警察望着自己的目光显得很不友好。
在那片闪烁的警灯里,一名年轻靓丽的女警快步走了过来,她没带武器,脑后绑着马尾,人显得很干练又精神。她主动向黄夕伸出手来,她招呼道:“是情报部的同志吧?我是市局刑警支队支队长,我叫郑秋怡。今晚这边的情况,由我来负责。”
俩人对视一眼,都是震惊于对方的靓丽,黄夕点头:“你好,郑支队长,我是情报部特种反恐处的黄夕少校,先前是许处长的助理。”
“黄少校,你既然过这边,应该接到了你们情报部首长的指示了吧?我们两家要合作处理这事了,黄少校,你进去以后,见到他了吗?”
虽然郑秋怡没说清楚“他”是谁,但黄夕却是清楚的,她点头道:“见到了。”
“怎么样?许处长清醒过来没有?他今晚是不是喝多了?”
黄夕摇头:“我没闻到酒气。我看着,许处长也不像喝过酒的样子,他很清醒,说话很有条理,不像喝多了。”
“怎可能没喝酒!”郑秋怡脱口而出:“许岩的性子,我还不清楚么?就是一老实本分的大男孩!平常时候,他连粗口都不会骂人的,多半是在饭店里喝多了酒,又被那几个流氓刺激到了,才会动手打人的。对方五六个流氓打他一个,他肯定没法留手的——嗯,就是年轻人喝多后的一时冲动罢了!”
黄夕诧异地看了一眼郑秋怡:这个女警好像比自己还紧张许岩,连帮许岩解释的理由都找好了。
她正待说话,口袋里的电话铃声已响起来了,她低头看了下来电号码,立即低声对郑秋怡说了声“抱歉”,然后快步拿着电话来到了偏僻处:“文部长,您好!”
文修之看起来情绪很糟糕,他连问好的礼节都省掉了,那严峻的语气如山一般压了过来:“黄夕,你见到许岩没有?”
“我刚从许处长家里出来。”
“你劝他出来自首了吗?”
“我跟他劝了!我告诉他,趁着现在事情还不闹大,赶紧出去自首,部里还能想办法帮他周旋的,不然等外面的警察冲进来恐怕就麻烦了。。。”
“他怎么答复你的?”
“许处长说——”黄夕迟疑了下,还是学着许岩那种阴测测的语气骂道:“‘黄夕,你再这样啰嗦骚扰我,我就扒光你衣服给你拍****放网上卖,哈哈!我数三声,你再不走,我就动手了,‘一二三’——是,许处长他就是这么对我说话的,他把我给赶走了。”
文修之震惊:“拍你****放网上?许岩居然对你说这种话?他是吓唬你的吧?”
“这个,我说不准,不过我看着许处长的眼神很可怕,我感觉他真会做出来这种事,所以,我不敢再呆了,赶紧就出来了。”
文修之喃喃道:“许岩怎么变成这样了?我刚给他打了几个电话,但他根本就不接我的电话!黄夕,你看,他有没有喝酒?或者,他是不是嗑药或者吃兴奋剂了?”
今晚,因为黄夕亲身见过许岩的,关于对许岩的变化,她感受得比文修之更直接也更深刻。她沉声说:“文部长,我认识许处长这么久,感觉他是个很厚道的人,他性情善良,心性正直,有同情心,虽然有点婆妈和啰嗦,但他确确实实是个好人。。。”
文修之不耐烦地打断:“许岩是个什么样的人,我比你更清楚!黄夕,你就直截点说吧!”
黄夕微微迟疑,然后,她还是说了:“今晚,我感觉许处长的神智很清醒,他没有喝酒,也没吃药!他能认出我来,能跟我说话。。。但就是他的人,很不对劲!
今晚的许处长,他的气质也好,看人的眼神也好,都透着一股很邪恶的味道,说话阴测测的,给人一种很阴寒很危险的感觉,跟原来的许处长很不相同。呆在他身边,我感觉很不安全——这不像吃了药或者喝醉酒了,而是许处长整个人的性情和气质都变了,成为了一个完全不同的人!
我觉得,好像是许处长的精神出了什么问题,他的人格分裂了!在他的身体内,好像有个性情完全不同的第二人格,已经取代了原来的许处长了。”
听到黄夕的说话,文修之如坠冰窟,全身上下冰寒彻骨——他一直以来最担心的噩梦,终于成为了事实!
“黄丹,她回来了!”(未完待续。)xh:.74.240.212
第三百八十八节 魔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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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岩突然性情大变,从一个温厚善良的大男孩突然变成了暴戾凶残的凶徒,一言不合就要将人打得断手断脚,甚至对自己的同伴黄夕恶语相向,听到这个消息,文修之十分震惊:如果说许岩跟流氓和警察打架,还可以解释成情绪激愤下的冲动,但这样莫名其妙地对同伴的女性出言不逊,这根本没法用任何理由来解释了。
在文修之有限的人生阅历里,这样正常人心性突然大变的事情,他只见过一次,就是女生黄丹被魔物所附体,变成了一个疯狂的杀人魔。现在,许岩同样是性情大变,同样是变得暴戾而残忍,所以,文修之很自然就想到了:难道,是当初没被消灭的黄丹,她阴魂未散,又回来复仇了吗?就像是少女黄丹一样,许岩也被那恶魔夺舍了?
想到这里,文修之不寒而栗——如果这是真的,这后果真是无法想象的!当初夺舍了区区一个弱质少女的恶魔,它就能做出那么多可怕的事来,杀害了那么多人命。现在,许岩这么强大的修炼者都被它控制了,这世上还有谁能制得住它?
它能造成多大的灾难?
想到那可怕的前景,文修之从心底里发寒。他披衣起身,坐到了书桌前,拿起电话拨了个号码:“喂,卜天吗?你现在在哪里?”
电话对面传来了一阵音乐的喧嚣和嘈杂声,李卜天的声音传了回来:“喂,我说,文老板,这大半夜的,你找我?我正在我家夜总会里巡场呢!”
“卜天,我现在要见你。”
或许听出了文修之语气中的沉重。一向嬉皮笑脸的李卜天也不敢开玩笑了,他说:“文部长,急事的话,我回单位来?”
“好。我现在回办公室等你。你马上过来吧。”
文修之穿好了衣服,他没叫司机,而是自己开车回了情报部的大院。在进门的时候,看到在门口值勤的武警,文修之停下了车子。降下了车窗。
见到文修之,站岗的持枪武警立即向他敬礼:“首长,您好!”
“辛苦了!二处的李卜天科长来了吗?”
“首长,今晚的进出登记上没有李科长的名字。”
“哦,那他马上会来。他来之后,你们让他直接来我办公室,我在那等他。”
“是,首长!”
文修之独自走进办公楼,看着走廊里惨白的日照灯光,听着自己的脚步声。开门时候,钥匙的哗啦响声听上去都令人惊心动魄,他感觉到从未有过的恐惧,那是一种从心底里泛起来的绝望:连许岩那么强大的修行者都被恶魔控制了,自己还能怎么办?
文修之在办公室里抽了一阵烟,想到那可怕的前景,他心烦意乱。
过了一阵,他听到有人敲响了办公室的门——尽管明知是李卜天来了,但文修之还禁不住一震,连手上的烟都掉下来了。
他开了门。果然是李卜天在门外。他剃了个精光的脑袋,戴着硕大的金链子,乐呵呵地傻笑着:“老板,我来得快吧?您一个电话。哪怕就是半夜三点钟,我都是马上就飞过来了!”
文修之面无表情地点头:“进来吧!”
看着文修之神情严峻,李卜天也收起了笑容,跟着文修之进了办公室。俩人在沙发上坐定,文修之递了一根烟给李卜天,后者接过了香烟。问道:“文老板,什么事这么严重?你的样子,好像天都要塌下来了!”
文修之也不绕圈子,他沉重地说:“卜天,许处长那边很可能出事了。我怀疑,他被黄丹夺舍了!”
“什么?”李卜天也是有份参与消灭黄丹一战的,他陡然一颤:“黄丹活回来了?这不可能吧!文老板,这是怎么回事?”
文修之深深地蹙着眉,他简单地把事情给介绍了一遍,说道:“卜天,你也是见过许处长本人的,你该能看得出来,许处长是个什么样的人。现在,他突然性情大变,干出这样的事——我很怀疑,这是黄丹回来复仇了,它夺舍了许处长的身体!”
听了文修之的讲述,李卜天陷入了沉思中。过了一阵,他缓缓摇摇头:“文老板,我觉得,这不怎么可能。”
“嗯?”文修之精神一振:“卜天,你说说?”
李卜天很有把握地说道:“文老板,上次,我俩都是在场的,那恶灵本来就被许处长的飞剑绞杀得元气大伤了,后来又被我祖师爷手绘的诛邪雷符重创,它几乎当场就要灰飞烟灭了。就算它侥幸能找到个阴寒的地方躲起来,但那么重的伤势,它要想恢复元气,没个几十年的修炼是别指望了。现在,才那么十来天的功夫,它能不能活下来都不一定呢,就别说想出来害人了!
文部长,恶灵想要夺舍人类,不是那么简单的,它的法力要比要被夺舍的人类灵魂强上好几倍才行。许处长是达到真人级别的高手了,他的元神强度比常人强出百倍!就算黄丹能活下来,它那奄奄一息的法力,连迷个小孩都办不到,更不要说要夺舍许处长这种真人级别的高手了——就等于说一个刚出世的小孩能赤手空拳地把拳王泰森给打死了,这完全不可能!”
听李卜天这么说,文修之心中一喜,他不禁连连点头:“卜天,你继续说,继续说!”
“文老板,您看,无论打流氓也好,打警察也好,许处长都没有弄出人命来——文部长,您还记得当初黄丹做过的事吧?在它手下,一个活口都没有,一点痕迹都不露,那才是恶灵的做法。
但许处长今晚闹腾出这么大的事来,无论警察也好,流氓也好,一个人都没死,却是闹得沸沸扬扬的。他这么做,很像是个任性的小孩子被惹恼了,在不管不顾地胡乱发泄砸玩具一样——从风格上来,这就不像恶灵黄丹做的事。”
听李卜天分析得很有道理。文修之松了口气——他也是关心则乱,听到许岩突然性情大变,他立即就想到了黄丹夺舍的事情。但李卜天帮他分析之后,他才发现,许岩的表现。好像跟黄丹还是有点区别的。
“卜天,你认为,许处长并不是被附体了?那他到底是怎么回事呢?”
“文老板,我觉得,与其说是许处长被恶灵附体了,倒不如是说他心中暗藏的负面情绪爆发了。他失去了对自己情绪的控制力,变得自大、狂妄而暴戾,旁人稍有忤逆,他立即就会激怒,然后就是破坏和暴力。
文老板。我觉得吧,许处长这样做,更像是在修炼上出什么问题了,让他在心理上出问题了——呃,拿现代的时髦点理论来说,就是许处长在修炼过程中,忽然产生负面人格了。
其实,在我们每个人的意识里,都隐藏有这种暴力破坏的阴暗面人格。但我们一般人都能控制好自己的情绪,就算偶尔失控发作了。也会很快被周围人制止了。但问题是,许处长太强大了,当他的负能量失控爆发的时候,锦城的警察没能力制止他。于是就把问题凸显得特别厉害了。”
文修之微微蹙眉,他将信将疑:“卜天,你啥时候学过心理学了?你们青龙派连这个都教你?”
李卜天笑道:“其实,许处长这样的事,并不是没有先例的。我看过门派里的历史记录,我们青龙派以前也有几个子弟。本来都是挺好的人,但他们修行了一些日子,忽然间就是心性大变,经常无缘无故的发火,对周围人恶言恶语,动辄伤人甚至杀人,甚至连自己的亲人都伤害了——这种事,根本是没理由的。
按照典籍里的说法,修炼中出现这种情形,那就叫碰到魔障了。但问题是,其他人的魔障,都是修炼不久之后就出现了,但像许处长这样,都修炼到真人境界了,却还是会碰到魔障,这种情形就比较罕见了。”
李卜天说什么“魔障”,文修之也听不懂,但他知道一点就够了——像许岩这种情形,以前是有过先例的。听到这消息,他松了口气,问道:“那么,卜天,那些人,他们最后是怎么解决的呢?是用什么方法治好了他们呢?”
李卜天摇摇头:“没什么解决的,这种事,旁人想帮也帮不了。”
“啊,你说什么?”
“魔障这玩意,是修道人的负面情绪积累,也是修炼中的难关,要想走出来,也只能是靠自己了。
有的修道人,他乐观开朗,意志坚定,心里的负能量并不多,很快就能恢复正常的心性,修为上也能更进一步;但也有一些修道者,意志较为软弱一点,被因果和气运纠缠得太深,往往沉迷于杀戮和破坏带来的快感,越陷越深,无法自拔,最终也就正式入魔了。
我刚说的,那几个碰到魔障的前辈,有人就始终不能恢复正常,性情变得乖张暴戾,作恶太多,最终青龙派忍无可忍,将他逐出了门墙。后来,那人干脆入了魔门,用紫河车和胎儿来修炼邪门功法,杀了上百个怀有身孕的妇人,这种伤天害理的事激起了公愤,最后被几个正派修道者联手将他杀了,那家伙最终身死道亡——”
说到这里,李卜天叹了口气:“文老板,万历年间的血手人屠李吉龙其实是我们青龙派的弃徒,这也是我们青龙派的黑历史了。也是因为过了几百年了,现在科学昌明了,大家都不在意这些,我才敢跟你说这些。要放在以前,我是半个字都不敢说的!
那时候,讲究的是正邪不两立,正派的修行者一旦碰到魔道修行者,都是要立即动手开打的!可是世上哪来这么多魔道修行者?大家好端端的,谁不想做名门正派?
其实大部分的修行者,本来都是想修正道的,只是有的人碰到魔障走不出来,心性扭曲了,一心就想着毁灭和破坏,沉迷不能自拔,就这样堕落成魔道修行者了——我们管这个就叫入魔。
文老板,我看许处长这种样子,十有**,他该碰到魔障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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诸事缠身的猪敬上
第三百八十一节 逮捕
当京城的文修之正在紧张地讨论的时候,许岩却陷入了深沉的睡眠中——说许岩在睡觉,这并不正确,他陷入了一种似醒非醒、似梦非梦的境界里。
在梦中,许岩站在某座高峰之巅。他抬头仰望,头顶是黑红的天空,密集的乌云布满了大地,看不到一丝阳光。他垂头下望,在山的脚下,出现了一片赤红的、黑褐色的大地,大地上通红一片,无数的赤红火焰不时地腾空而起,整片大地龟裂干枯,在烈火中燃烧着,不断地分崩离析掉落,激起火光与灰尘,伴随着冲天的浓浓的黑烟。
在这山之巅上,一个男人与许岩面对面地伫立着。那男人上身****着,在他身上的胸口和肩部,布满了奇怪的纹路,满头杂乱无章的黑发垂下来,掩住了他的双眼,他身上到处都在渗着血,尤其是他的手,全是乌黑黏稠的血浆,一滴滴地溅落在地上,血腥味扑鼻。
许岩感觉到了危险:面前的男子,他全身都在散发着极端危险和血腥的气息。他下意识地想离对方远点,却是突然发现,对方的面孔居然很熟悉——对方的脸,居然和自己一模一样!
许岩震惊,他喊道:“你是谁?”
听到许岩的喊声,男子陡然睁开了眼睛——许岩毛骨悚然:对方的眼睛,绝不是人类的眼睛!人类的眼睛绝不会没有眼白的,对方的眼睛如血一般通红,透着一股无法形容的邪恶味道,它诡异地看着许岩,露出了一口雪白而尖利的牙齿,一个低沉又难听的邪恶声音在对许岩喊道:“我,就是你!”
许岩惊怒交加,他愤怒地喊道:“不,我绝不是你!”
那男子对着许岩邪恶地一笑,他眼中射出了一道黑光。黑芒片刻间扩大开来,形成一片无边无际的暗影天幕,将许岩彻底地笼罩。。。
许岩猛然从梦中惊醒,后背的衣裳已被汗水湿透了。想到刚刚的一幕。他依然心有余悸——刚刚的梦,太真实了,想到刚刚跟自己对视的那个怪物,那双通红的眼睛里透出的邪恶,还有某种熟悉而令人心悸的味道。他的心脏“砰砰”地跳着。
许岩深深地蹙起了眉:他依稀记起来了,今晚,除了这个梦以外,自己好像还干了很多事?自己好像打了人?打了谁呢?
许岩抱着自己的脑袋,他回忆着:自己今晚跟赵嫣然去饭店,好像碰到了一个叫赵六的流氓头子,自己故意挑衅他们,然后跟他们打起来了。然后,自己好像把赵六的同伴们也给揍了。。。好像,自己除了流氓以外。还揍了其他人?
但揍谁了呢?为什么就是想不起来了。
越是往后的记忆,许岩就越是模糊了,他隐隐有种不祥的感觉,觉得自己好像闯了很大的祸。
这时候,电话铃声响起来了,许岩瞄了一眼,却是自己师姐郑秋怡的号码。他随手按下了接听键:“喂,你好,师姐!”
电话里沉默了一秒钟,才响起了郑秋怡那犹豫的声音:“师弟。你。。。还好吧?”
听郑秋怡问得古怪,许岩也是一愣:“我?师姐,这大半夜的,你找我就是为了问这个?”
或许感觉到许岩的语气和声音都显得很正常。郑秋怡也是陡然提高了声量,她生气地嚷道:“我找你干什么?我说,师弟,你今晚干了些什么事,你难道自己不知道吗?装傻很有意思吗?”
许岩苦笑:“师姐,我不是装傻。我确实记得,今晚我带人去吃饭,然后跟人打架了。。。有个叫赵六的流氓吧,还有他的同伴,我记得我把他们揍得很重。。。但不知为什么,到了后来,发生的事情我就越记不得了。”
听许岩这么说,话筒里顿时沉默了起来。过了好一阵,郑秋怡才说道:“你等我两分钟,我上你家找你。”说着,她径直挂了电话。
很快,两分钟没到,许岩就听到了敲门声,他过去打开门一看,却看到黄夕和郑秋怡都站在门外,正诧异地看着他——尤其是黄夕,她细细地打量了许岩一阵,然后,和郑秋怡交换了一个眼神,然后,她才问道:“许处长。。。这个,请问是您吗?”
听黄夕问得古怪,许岩也是哑然失笑:“黄夕,你怎么半夜里也来了?你连我都不认识了?”
听到许岩说话的声音、神态和语气,黄夕如释重负,她露出了笑脸——这,才是正常的许岩啊!刚刚那个一身邪气的许岩,现在已经消失了,现在的他,已经恢复正常状态了。
“不是不认识——许处长,刚刚的你,可是吓死人了。”
说话间,郑秋怡和黄夕联袂快步进了房,许岩诧异地问道:“黄夕,你说什么?刚刚的我?什么意思?我们刚刚见过面吗?”
听到许岩这么说,黄夕和郑秋怡对视了一眼,很有默契地交换了个眼神,黄夕低声说:“人格分裂!他失忆了!”
郑秋怡来到许岩面前,认真地看着他,沉声问道:“师弟,今晚你做了什么,你就真的一点印象都没有了吗?”
许岩微微蹙眉:“刚刚我说过了,我记得在饭店跟一伙流氓打架了。开始的事,我还是能记得的,但后来的事,我就有点模糊了。。。连怎么回家的,我都搞不清楚了。”
听许岩这么说,郑秋怡狐疑地打量了他一阵,她皱起了小巧的鼻子嗅一下:“你今晚是不是喝多了?”
“我今晚一滴酒都没喝。师姐,你直说吧,到底出什么事了?”
郑秋怡叹了口气:“岩子,你自己打开窗帘,看看小区门外。”
许岩依言打开窗帘,他望向了小区外的道路,看到了长长一排的警灯闪亮。在这列警车的旁边,他也看到大群警察的反光背心和防爆盾牌的光亮。看到这一幕,许岩顿时呆住了,过了好一阵,他才问道:“这。。。是来抓我的?就为我打了那几个地痞?”
郑秋怡没好气地说道:“不是为了抓你的话,难道是我们警察半夜里睡不着在马路上搞行为艺术啊?师弟。今晚你闯的祸大了!
现在,你听我的,不要再顽抗了!你越折腾,事情就越大。最后谁也压不下来。你的首长已经跟我们的邓老板谈好了,你赶紧自首吧——不信的,你问黄少校吧!”
许岩望向黄夕,后者严肃地点头:“是的,许处长。文部长确实是给您命令了,让您配合公安机关的工作。”
许岩默然了,想到门外的那一大排警车,他隐隐意识到,自己好像确实闯了一个了不得的大祸。他望着郑秋怡,又望着黄夕,心中隐隐惊慌,竟是不敢开口问了。
“我,今晚。。。”许岩艰难地吞了一口口水,喃喃问道:“我。。。没闹出人命吧?”
两个女孩子一起摇头。很同情地望着他,许岩松了口气:“那就好,没出人命就好。”
然后,许岩转过身来,他伫立在窗前,望着那片闪烁的警灯,默然不语。然后,他回过身,拿出带着枪套的手枪和证件,递给黄夕:“黄夕。你帮我保管吧。”
黄夕接过了手枪,却把证件递还给许岩:“许处长,没那么严重。证件,您还是自己保管吧。”
许岩摇头苦笑。他转向郑秋怡,沉声道:“师姐,我跟你出去吧。”
郑秋怡望着他,目光里流露出复杂的感情。她走近来,凑到许岩耳边,低声地快速说道:“到局里面以后。除非是我来问你,否则你一句话都不要说!我问你的时候,你就按你刚刚说的,坚持说你什么事都不记得了。你记得,对于现役军人犯罪的,我们公安必须要在二十四小时之内通报你们部队单位,由你们情报部的政保部门来接手。也就是说,你只要死撑过一天的时间,那就行了——都明白了吗?”
许岩点头:“明白了!”
“那就好,师弟,暂时就委屈你了。”说着,郑秋怡从口袋里拿出了一副手铐,在许岩面前晃了一下。
看到手铐,许岩倒是没什么意见,他服从地伸手出来准备受铐,倒是黄夕出声了,她蹙眉抗议道:“郑支队长,好像没必要这样吧?许处长是军官,又是自愿自首的,他不可能反抗的。。。就不能留点面子吗?”
郑秋怡叹了口气:“黄少校,你不明白——我也知道许处长不可能反抗,这个手铐也就是走一个形式罢了。但问题是,我必须得照顾外面左江分局的情绪,如果让他们看到,许处长就这样大摇大摆地出来了,连手铐都没戴。。。干警们本来就激动,这时候,他们的情绪就很难控制了,哪怕是装装样子也好吧。”
黄夕还待再说,许岩摆摆手:“黄夕,你不要说了——师姐是对的。戴上吧。”
“咔嚓”一声清脆的金属声响,许岩的双手被戴上了手铐。郑秋怡领着他出了家门,径直出了小区——好在深更半夜的,小区里也没什么人看到,倒也没让许岩丢脸。
“郑支队长把那小子带出来了!”
刚出小区门口,只听有人喊了一声,“哗啦啦”地一群警察立即就涌了过来,团团围住了许岩,有人喊道:“先揍他一顿再说!”
说话间,黑暗中有人重重地踢了许岩几脚,又有人朝许岩头部打了一拳,下手都很重,好在许岩已经开启了灵气防护罩,他并没有感觉得疼。
看到群情激奋,郑秋怡也有点慌了,她尖声叫道:“不许动手!不许动手!二大队,过来!保护好嫌疑人!”随着郑秋怡的叫喊,几个警察挤了过来,围成了一道人墙,将许岩与其他警察隔了开来,但警察们的情绪依然激动,外围的警察想挤进来打许岩,保护许岩的警察则是组成了人墙阻止他们,双方在激烈地争吵着,互相推攘着:“我说了,兄弟,你让开。。。你让开!让我进去揍那家伙一顿!”
“兄弟,都是同行,你知道,这样犯法的。。。”
“你不要指着我。。。你不要指着我!再这样指着我,我就不客气了!”
“市局的就了不起啊?啊?把凶手交出来!”
“这是我们刑侦抓的人,我们要带回市局。。。各位兄弟,让开,让开!大家不要阻碍我们的公务!”
“郑支队长,犯罪发生地是在我们左江分局,受害人也是我们的分局干警,该交给我们左江分局办的!”
“白局长,这案子关系重大,市局直截接手了!我们要带走人。。。”
“市局要考虑我们分局同志的情绪!”
“白局长,你没接到邓局长的命令吗?邓老板明确说,这案子归市局刑侦处理!”
“郑支队长,你们这样做,那是不尊重我们左江分局。。。”
“谈不上!白局长,我们都是在执行市局领导的命令!”
两边警察在激烈地争论着,人群情绪激动,像是汹涌的大海。许岩被人群推来攘去的,身不由主。郑秋怡领着刑侦支队的部下,艰难地护着许岩,把他送上了一辆警车。她也上了这辆警车,大声喊道:“开车,开车!”
警车缓缓地开动了,挤出了包围的人群,缓缓地驶上了道路。看着身后那一片密密麻麻的警灯,郑秋怡松了口气:“总算是冲出来了。若是落到左江分局手上,这二十四小时恐怕就难过了——起码你要挨打断一条腿吧!”
许岩淡淡一笑——自己有防护罩在身,要打断自己的腿,这还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警车上,大家都没有说话。许岩在琢磨着,今晚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他隐隐感觉,在自己的体内,好像还潜藏着另一个截然不同的自己。
按照朱佑香留下典籍的说法,这是自己最近的修为增长得太快了,伴随力量而来的,往往还有暴戾、野心和为所欲为的**。如果修道者的心性跟不上修为的暴增,那就很容易滋生出心魔来了——说得直白一点,就是正常人容易被毒品所控制一样,修道者也容易会被种种放纵的**所控制的。
所以,如何在实力增涨的同时提高自己的心性境界,这是修真一门很高深的学问。那些高阶的修士,他们往往把心魔看作是比外界强敌更可怕的存在。为了避免心魔的滋生,他们往往需要长年累月地闭关修炼,隐居不出,不与敌人动手以免滋生暴戾心性,或者寄情于山水艺术,陶冶性情,就为了避免心魔的出现。
而像自己这样,短短数月间,自己由一个完全的外行人进入到修真的炼气期,按照朱佑香的说法,自己修为进展之速,简直前所未有。自己的实力爆升了,但自己的心境却没有跟上,没能到圆润自如的境界,这就给心魔的出现提供了机会。从上次在4S店里,自己第一次感觉到心魔的存在,打那以后,它并没有消失,而是隐蔽地潜伏在自己的识海里了,一有机会就会出现。
就像今晚这样,在开始的时候,自己还是知道自己在干什么的。但是当自己真正开始实施暴行的时候,当自己放纵暴戾的**的时候,在那不知不觉间,心魔就开始出现了,自己竟是毫无察觉地把身体和意识的控制权都不知不觉地交了出去,最后自己完全失去了控制,完全由它来掌控了!
许岩心中恐惧,他隐隐明白了:自己在梦中见到的血腥男子,那应该就是自己的心魔了。如果自己放纵**,恣意妄为,滥施暴行的话,自己的心魔会变得越加壮大,甚至有可能将自己给吞噬和取代了!(未完待续。)
PS:猪终于回来了!
不好意思读者朋友们,猪办事耽搁了,回来晚了一天,昨晚刚回到家,写着写着就睡着了。。。
只好今早才更了~
第三百八十二节 退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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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岩虽然不记得自己昨晚做了什么,但从警察们激愤的表现里,他能猜得出,自己昨晚肯定是干了一件很遭人痛恨的事情。
在悠久流传的都市传说里,每个派出所的后院都有一个神秘的小黑屋,那是令道上兄弟闻风丧胆的圣地,在那里,他们能领略到人民民主****铁拳的真正威力。那神秘的小黑屋,常常会在半夜里发出鬼哭狼嚎的惨叫声,吵得附近居民不得安歇——许岩自觉罪孽深重,他觉得,这次自己进局里去,多半也是要享受一番小黑屋待遇了。
深夜中,警车径直开进了公安局的大院,停在了刑侦支队的大楼下。看着这座自己曾来过一次的大楼,许岩心中有些感慨,他想起了曾经的朋友黄山了。
许岩被几个警察簇拥着进了大楼里,坐着电梯上了五楼,他们进一个办公室。在进门的时候,许岩看到上面挂着“支队长室”的门牌,进门后,看到那熟悉的摆设,他记起来,这办公室,好像就是当初黄山的办公室。
进了办公室后,郑秋怡帮许岩解开了手铐,她明显松弛下来了:“随便坐吧,师弟。条件简陋,你不要笑话。喏,电脑可以联网,你要不要上网看看新闻?”
许岩惊讶:“师姐,你不打算对我进行些调查和取证什么的吗?不需要做个笔录?”
郑秋怡一边给许岩沏茶一边随口说:“哎,这有啥好问的。反正你做的事,饭店的监控视频都拍下来了,后来你砸警车和打警察的时候,好多人也拍下来了,事情经过清晰,证据确凿,根本用不着问。
反正都知道的,你在我们这边也就是走个过场。过不了多久,你们单位就会来接人了。你如果有精力的话,倒是不妨留着应付你们的保卫部门吧。他们才是真正能对你进行处理的人。来,喝茶吧。你如果困了。在沙发上眯一阵也好,还有两个小时才天亮了。”
于是,许岩就这样大摇大摆地在公安局躺下睡觉了。许岩不知道,在他休息的时候,关于他的争论。正在京城激烈地进行着。
。。。。。。。。。。。。。。。。。。。。。。。。。。。。。
早上,在办公室里睡了一宿的文修之,刚起来就接到了部办的电话:“文部长,您好!”
“你好,郝主任。什么事?”
“刘部长刚刚通知,十点钟时候,部里要召开一个临时的紧急会议,跟文部长您这边的分管口有关,想请文部长您到时候安排时间参加。”
“紧急会议?”文修之微微蹙眉:“关于什么议题?都有谁参加?”
电话那头的郝主任迟疑了下,他压低了声量:“在家的几位领导都会参加这次的会议。至于会议的议题。。。应该是许处长昨晚的事了。文部长,我是私下偷偷跟你说的,你可不要说出去了。”
“好的,知道了,谢谢你,郝主任。”
文修之挂了电话,心中了然:昨晚才发生的事,今天早上部里就要立即召开会议要讨论了。看来,有些人还真是迫不及待了。
这也是没办法的,这些日子里。许岩屡立殊功,许岩的成绩也等于是文修之的功绩。文修之拥有许岩这个神器,他根本用不着操心,功勋和荣耀就如雨点般从天而降了。因为许岩的存在。文修之一个刚晋升的少将副部长,在情报部里分量十足,连刘部长都要尊重他的意见。
文修之掌握着许岩,这犹如定海神针一般的国之重器,谁都没法忽视。现在,他的名字经常能传到了国内最高层的耳朵里了。上动天听——不是因为他是情报部的少将副部长,只是因为他是许岩的指挥官,是唯一能给许岩下命令的人。
对文修之在军情系统内部的强势崛起,文家的对头自然是不愿看到的。他们也知道,文修之之所以能迅速崛起,最大的因素是许岩的存在。如果能让许岩消失了,或者让许岩脱离了文家,文修之就失去了倚为干城的最大利器了。
但他们能想得到的事情,聪明的文修之又怎会想不到呢?许岩虽然身份在情报部,但他的人却是一直不与军情系统接触,躲在西南的蜀川这边过逍遥自在的生活,对他的资料,文修之捂得死紧,只有文修之能联系得到他,其他人想见他一面都难,更不要说劝他脱离文家——如果交情和信任没到那份上,贸然说这种事,只会自取其辱。但问题是,大家想见许岩一面都难,更不要说跟他建立交情了。
文修之拥有强大的政治实力和高层人脉,许岩则有着强大的超自然力量,这是权势和异能者的强强联合,堪称完美组合,文修之把许岩保护得严严实实,其他人根本没法下手,也分不到许岩的一丁点成绩,大家也只能干瞪眼了——都到了高层了,做事还是要讲点体面的,硬生生撬墙角这种太难看的事情,大家还是做不出来的。
但这次,许岩在锦城暴走的消息传了过来了,大家都是陡然精神一震:文修之和许岩这对金牌联合,居然露了一个这么大的破绽出来!不趁这个机会好好地做一番文章出来,那真是浪费了这天赐的难得良机了!
。。。。。。。。。。。。。。。。。。。。。。
距离十点还有五分钟的时候,文修之推门进了会议室里。这时候,他才发现,会场里已经坐满人了。他一眼望过去——情报部部长刘南中将、政委何天南中将、副政委兼纪委书记徐斌少将、政治部主任张浩少将、还有另一个常务副部长王海少将——果然郝主任说得没错,所有在家的领导都参加了这次紧急会议。
看着同僚们济济一堂团坐在会议桌前,文修之微笑回应,心中却是暗暗发毛——看这架势,其他人都是暗中达成了一致,就等着对付自己了?
文修之走到自己位置上坐下,向众人寒暄:“不好意思,处理点事,来得晚了点——我没迟到吧?”
“没迟没迟!”同事们是以和蔼的微笑回应他:“还没到会议时间呢。是我们来早了!”
坐在会议桌首席的情报部部长刘南中将干咳一声,他和蔼地望着大家:“既然修之也到了,那人就齐了,我们就开始了吧。”
刘南中将笑得很和蔼。但他说话却是具有军人的干脆利索作风:“情况是这样的,我们政治部接到锦城市公安局的通报,通报称,我们四局的干部许岩同志,有违反纪律的重大嫌疑。政治部张主任和纪委的徐书记商量之后。觉得事关重大,为谨慎起见,他们请求召开这次的临时紧急会议,将这件事提交部务会议来讨论——张主任,你把情况跟大家说说吧。”
政治部主任张浩少将手上拿着一张纸,他全神贯注地盯着那张纸,仿佛以此来显示他真的就是公事公办,不存任何个人私心:“刘部长,何政委,同志们!
昨天晚上。我们政治部接到锦城市公安局和锦城军区的紧急通报,通报里称,昨天晚上,我们四局特种反恐处的许岩同志因为一些口角冲突,他悍然使用暴力,殴打地方群众,造成了五名地方群众受伤,其中起码有三人是重度伤残。然后,许岩同志又与前来处置的公安干警发生冲突,暴力殴打多名公安干警。造成多人受伤,损毁警车四辆,破坏了一个派出所。
特别要提出的是,许岩同志殴打公安干警的事就发生在公众场合。现场有很多群众围观,不少人已将整个经过拍摄下来,放到网络上了,还被加上耸人听闻的标题‘锦城最牛好汉,一个打六个!’、‘打警察、砸警车、闯派出所,世上最强好汉出现!’大家可以搜一下。这些帖子已经在网上流传不少了。
可以说,许岩同志的暴力行为,不但违反了我们部队的纪律,严重伤害了锦城人民的感情,破坏了我们与地方公安机关的友好关系,也造成了非常恶劣的社会影响。
按照条例,军人的犯罪违纪问题,地方公安是要移交我们的保卫部门处理的。关于许岩同志的违纪行为该如何处理,我们政治部不敢擅做决定,现在提请部务会议讨论吧。”
听完张浩的说话,会场里出现了一阵寂静。
刘部长望向了部纪委书记徐斌少将:“徐书记,这次谈的纪律问题,是归你们纪委管的,你怎么看?”
徐斌少将淡淡说:“我觉得张主任说得有道理,许岩同志这次事件的性质很严重,他恶意伤害多人兼袭警,闯的祸太大了。这次的事件,如果我们不能严肃纪律,认真处理的话,这可能影响到人民军队在人民群众心中的声誉和形象。”
刘部长又望向了常务副部长王海:“王副部长,你怎么看?”
王副部长打个“哈哈”:“我赞成徐书记和张主任的意见,犯了错误自然是该处理的,但我们也应该考虑到,许岩同志对国家是有特殊贡献的。我觉得,在对许岩同志进行处理的时候,应该要考虑到他的立功表现,可以考虑适当从轻吧。”
王海话音刚落,张浩立即出声说:“王副部长啊,您这说法我可是不怎么同意了!在军纪面前,可不应该有特殊的个人啊!”
王副部长淡淡一笑:“纪律自然是要讲的,但纪律也是允许将功赎罪的嘛。对有贡献的同志,我们还是不宜一棍子打死,要给我们同志改正的机会。
我记得,许岩同志在蜀川大学案子里立下的功劳,好像还没有奖励吧?不妨就让他以功抵罪好了!
许岩同志犯下这样的错误,主要还是因为他没有经过正规的军事训练,长期游离在我们部门之外,上级对他的纪律约束太少,疏于管理,所以才会犯下这样的错误。所以,关键还是管理要跟上啊!
我觉得,许岩同志已经不宜再担任四局特种反恐处的处长了,不如将他调回总部来,由部里对他进行纪律培训,等事情过了,再考虑如何给他重新安排岗位吧。文部长,您怎么看?”
文修之唇边含着一抹冷笑:现在,对各人的意图,他已是昭然若揭了:张浩是明摆着要跟自己作对的,他就是针对许岩开刀,把许岩整得越惨越好;而王海呢,则是想来趁火打劫的,想借这次文修之被围攻的机会,把许岩从文修之直管的四局给硬抢过去。
文修之淡淡道:“王常务,许岩是四局的人,他犯下了这样严重的错误,我这个分管的部长难逃此咎,管教不严,我是要对部里做出检讨的。
我同意政治部提出的意见,这种行为确实应该严惩不贷——这种目无纲纪、恣意妄为的军官,不该再留在我们的队伍里,免得影响我们队伍的形象和声誉。我建议,直截勒令许岩退伍好了!”
【马上就要515了,希望继续能冲击515红包榜,到5月15日当天红包雨能回馈读者外加宣传作品。一块也是爱,肯定好好更!】(未完待续。)
第三百八十三节 暗斗
文修之此言一出,举座鸦雀无声,大家诧异地望着他,眼中都是不可思议。
众所周知的,作为许岩的上司,文修之与许岩的关系十分密切。
在大家预料中,面对许岩犯下的严重罪行,面对那些铁板钉钉、证据确凿的事实,张浩气势汹汹的攻击,那时候,文修之能做的也只有帮许岩解释和求情了。这时候,其他人再出来扮好人劝说一番,会议最后同意对许岩从轻处理,而作为这个从轻处理的交换,文修之就不得不交出对许岩的独家控制权了——
这个,就是在座诸位大佬们心照不宣的默契了:文修之一家独占了许岩,这简直是刷功勋的神器,谁不眼红?从此以后,许岩可不是你文家独占的了,他是情报部的公有财产,大家都可以调遣和指挥,许岩的功劳,大家都可以分享了。
谁都没有想到,文修之的性情如此刚烈,会议刚开头呢,他立即就同意要严惩许岩,甚至还要开除许岩——你妹的开除啊,我们只是想逼你低头让出许岩而已,你居然要开除许岩?
老文,你这节奏不对啊,大家还能不能好好聊天了?
谁都没想到,文修之的反应如此激烈,众人目瞪口呆:要知道,许岩堪称前途无量的新人。如果他被开除了,前程就要被彻底断绝了啊!
说起来,文修之还真狠啊!他不但对外人狠,对自己人也狠!连许岩这样的铁杆心腹,他都是说废就废——唉哟,这好像有点不对!
在场的没有一个是傻子,这时候,渐渐已经有人想明白了:文修之这哪里是废许岩啊,这摆明是要彻底收服他!
许岩才二十岁,年轻得很,离开后要重新给他安排一个身份,那简直再容易不过了——那还不是打个电话的事?
说得难听,许岩离开后就是给文老爷子当保镖,在外面照样能横着走!
想通了这个,大家顿时就不淡定了:他现在毕竟还是情报部的人,他的功劳和成绩,情报部多少也能分上一份的。现在,许岩现在已成为情报部的皇牌了,虽然大家都心知肚明,这张牌是只有文修之才能打,但外人不知道啊!在跟其他部门交涉的时候,情报部还是能打打这张牌虚张声势的。
尤其是现在,世界各地的超自然事件频繁发生,频繁发生的F病毒类型案件,巨蛇案、巨兽事件,日本吸血魔事件、美国的黄石公园神秘失踪凶案、俄国的裂缝天坑案。。。谁都不敢保证,接下来还会不会有更可怕的超自然案件会发生。在这凶险辈出的年头,有许岩这员能打的干将坐镇,大家也能有底气一些。
如果许岩离开了,情报部的损失到底有多大?
众人都在思考着,这时候,张浩的脸色有点发白了——文修之这家伙太阴险了,他口口声声说同意所以勒令许岩退出,这明摆着是要把逼走许岩的责任往自己头上栽啊!
不说那些长远的事了,就说眼前的问题:如果许岩退伍走了,那接下来,谁来负责接待拜访。
到时候,只怕许岩前脚刚走,自己后脚也要跟着卷包袱走人了!
不行不行,这屎盆子太大,自己戴不了,得赶紧甩开去!
张浩干咳一声:“大家有点误会了,我们并没有要让许岩同志退伍的意思。。。”
文修之笑眯眯地望着他:“哦?不是要开除许岩?那张主任刚刚说的要严肃处理,那是个什么意思呢?”
“这个嘛。。。咳咳,关于许岩的处理,这不是我们能做主的,还是等部务会议讨论吧。”
听张浩这么说,在座的谁不知道,他已算是彻底怂了,众人纷纷投来了鄙视的目光。
文修之宁可让许岩退役都不肯让出对他的控制权,众人都是深感棘手——许岩彻底离开情报部,这个代价太大了,谁都承担不起。
刘蹙着眉,他望向了何天南:“这件事,你怎么看呢?”
何天南政摇头苦笑:“这件事,还真是让人头疼啊。。。这位许岩,我也是见过的,好像是蛮和气的小伙子啊,怎么会做出这么荒唐的事来?你们了解过了吗?这里面,是不是有些什么原因呢?”——此言一出,大家都明白了,何也是有退缩的意思了,开始给自己找台阶下了。
张浩呆着脸不出声——认怂已经够丢脸了,如果还要自己找理由帮许岩开脱,那等于是自己打自己嘴巴了,这个脸就丢得更大了。他紧紧抿着嘴,一言不发。
文修之微笑着接口道:“还是您高明,一下就看到不对了。事实上,昨晚深夜,邓伯南就跟我联系过,跟我通报过事情了,后来,我也通过一些渠道,侧面了解下情况。”
“哦,你说说看,到底是怎么回事呢?”
“昨晚,许岩带着一个漂亮女孩子去锦城的一家饭店吃饭,结果被几个地方上的流氓挑衅,还调戏了那个女孩子,要非礼她。许岩和对方据理力争,但流氓们的气焰很嚣张,不但出手殴打。
在事情的开头,许岩是一直保持着忍耐和克制,但为了保护自己和同伴的女孩子,他也没办法,不得不奋起反抗——大家也知道,许岩很厉害的,他一出手,那些流氓当然就抵受不住了,结果就成那样了。”
何天南“哦”了一声:“这么说来,这应该算是正当防卫咯?有什么证据吗?”
“对事情的起因,锦城的通报里应该是明确写有的,只是,刚刚张主任可能是读漏了吧。”文修之笑眯眯地望着张浩,好整以暇地说:“另外,我也联系到昨晚许岩同伴的女孩子了,她是一个艺人,叫赵嫣然,她跟我详细讲述了昨晚的经过。她表示,只要有需要,任何时候她都可以站出来为许岩作证的。”
“赵嫣然?这名字我好像也听过,听说是个演戏的小姑娘吧,最近很红吧。”
何天南政委点头说道:“难怪了,这是许岩没经验啊!大晚上的,他带这么漂亮的女孩子去那种乱七八糟的杂乱地方,难免会引起社会上那些不三不四的人注意,许岩也年轻,血气方刚。。。这么一来,冲突就在所难免了。”
“说得是,许岩毕竟年轻,做事还是不够谨慎啊!”
听着两人在那一唱一和,在座众人都是感觉啼笑皆非——虽然大家都知道情报部现在离不开许岩,大家也需要一个保面子的下台阶办法,但何你这样做,偏袒的味道也太浓了吧?
就算许岩揍那几个流氓算是正当防卫吧,可难道他其他事情,你就半个字都不提呢?
王海本来还指望着,能借这次机会把许岩抢过来呢,可看文修之摆出这副“宁可玉碎不为瓦全”的坚决态度,他也知道这事估计是没啥指望了。
既然没指望了,那就捣乱吧!
王海笑眯眯地说道:“说起来,许岩的火气还真大啊!
许岩身手很厉害,能赤手空拳打死巨蛇,他又是这样暴躁冲动的性格,发起火来谁都敢打,打起来根本就收不了手!
说老实话,许岩同志的这种情况,我是很担心的。把这么危险的人放在普通老百姓中间,就跟把一个核弹放在闹市里似的,很容易就会失控,对社会的威胁极大!这次的事件,我们就看得很明白了,许岩暴走的时候,根本就对付不了他,一旦他再次失控,会给咱们造成多大的灾难和损失,那还真是不敢想了。
这次还好,总算没出人命,我们还能想办法把事情压下来,但下一次的时候,只怕就没这么好解决了,我觉得,这个问题,你还是应该重视起来的。”
王海的话,恰好说中了文修之心中的隐隐忧虑——这一次,许岩的精神失控太蹊跷了,就像一阵台风一样,来得毫无理由,去得也是莫名其妙,难保不会有下一次。
文修之的脸色顿时阴沉下来了,淡淡说道:“有劳王老费心了。我会注意的。”
第三百八十四节 接人
许岩在刑警支队的办公室里一直呆着,从半夜直到天亮,又从天亮到中午。+◆頂+◆点+◆小+◆说,中午时,郑秋怡去食堂吃饭的时候,顺便帮许岩打了一份快餐回来,但许岩一点食欲都没有,他推辞了,但郑秋怡十分恳切地劝他:“吃吧,师弟,不管事情最后怎么样,哪怕天塌下来了,饭总还是要吃的。”
听郑秋怡的口吻,她分明以为自己是忧愁得连饭都吃不下了,许岩不禁哑然失笑——他是有心事,但他担忧的是如何控制自己的心魔,而不是如何解决眼前的难题。
“师姐,我真不用吃的——你不用担心,我也没脆弱到那地步啦。”
郑秋怡笑笑,在她看来,自己的这位师弟分明是在害怕和担忧了,只不过他在死鸭子嘴硬不肯承认罢了——也难怪,哪怕自己这位师弟有着很强的背景和后台,但闯了这么大的祸,估计他自己也在暗暗害怕吧。
唉,这种事也真是没办法解释了,挺好脾气的一个人,怎么忽然就变成了乱打人的疯子了呢?
郑秋怡心下同情,她说:“喂,我说师弟啊,需要我帮你抽血作个酒精测试记录吗?这样的话,就说你是喝醉了,将来跟你们单位也比较好解释一点。”
“这倒是不必了。该怎么处理就怎么处理吧——大不了就是进去蹲一阵好了。”
许岩相信,以自己和文修之的交情,他是不会不救自己的。就算自己真的进了监狱,以文家的实力。要捞自己出来也不会太难,所以。对这次的事件,许岩倒是不怎么担心。但他惦记的是另一件事:听郑秋怡说,昨晚自己失控暴走,打伤了几个出警的警察,还把一个派出所的教导员打得吐血了。
把赵六等人打残了,许岩毫无愧意,但累得那些正常执行公务的警察受伤,许岩还是颇为愧疚的。他小声对郑秋怡说:“师姐,有件事,你给我帮个忙。”
“啊。你说吧,什么事?”
“回头,你去探望那几个受伤的干警,打听一下,他们的医药费和营养补助,要花多少钱?你给我个账号,我把钱打给你,你帮我给那些受伤的干警吧。”
听许岩这么说,郑秋怡的表情顿时柔和下来了。她柔声说:“师弟,我们干警的医疗费是有公费的,倒不用你出钱,但你有这个心意倒是挺好的。主动赔偿,如果能取得他们的谅解,应该在处理的时候会从轻的。”
许岩苦笑——郑秋怡又误会自己了!自己主动赔偿。是为了自己良心的愧疚,可不是因为争取什么从轻处理啊!
他也懒得解释了。点头说道:“是啊,这件事。我只能麻烦师姐你去做了。”
“你放心,我今天就去探望他们。。。”郑秋怡话音未落,外面响起了敲门声,她喊了一声:“请进!”
门被打开了,有个警察探头进来了:“郑支队长,有几个部队的同志过来了,他们说自己是锦城军区政治部保卫处的,受京城总参情报部政治部的委托,跟我们来对接许岩的案子——我们已经核实过他们的证件了,也打电话跟军区联系过了,确实是他们派过来的人。”
郑秋怡和许岩对视一眼,心知该来始终还是来了。
“请军区的同志进来吧。”
进来的军人一共有五个人,让许岩意外的是,黄夕也在里面。今天的黄夕一身戎装,显得英姿飒爽,英气勃勃。这一行人中,领头的军官是一名上校军官,他自称姓戴,是军区政治部保卫处的处长,态度倒是很客气,一进门就对郑秋怡道歉了:“郑支队长,不好意思,这次给你们添麻烦了啊!”
“戴处长不用客气,都是工作。诸位,请坐吧,对了,这就是许岩同志了。”
戴处长望了一眼许岩,点点头,很快移开了目光,却是没跟许岩打招呼。
双方坐下来,寒暄之后很快进入了正题,戴处长沉声道:“郑支队长,我们这次过来,是受了京城的总参情报部委托,接手昨晚许岩同志故意伤人的案子。你们这边的材料,已经准备好了吧?”
郑秋怡点头:“已经准备好了。昨晚许岩故意伤人和寻衅滋事的事件,涉及的受害者多人,我们已经制作了一份简单的案情说明。这次事件的几个视频证据,我们也制了光盘,已放在案卷里了,等下你们就能带走了。只是受害者的伤势还不稳定,还没法做伤势鉴定,这就要靠你们自己去做了。”
戴处长严肃地点点头:“明白了——那么,关于许岩本人的笔录材料和审讯视频呢?这个我们也要带走的。”
郑秋怡笑笑,一副“我早料到会是这样”的表情:“这个啊?许岩自从进来以后,他的精神就一直不是很稳定,所以我们也没办法给他提取笔录。这个,还是要麻烦戴处长你们自己来了。”
戴处长深深地看了一眼郑秋怡,那眼神仿佛是在说“妹子你很上道啊”!然后,他不动声色点点头:“这样的话,就没什么特别的了。郑支队长,我们现在可以办移交了吗?”
“好的,戴处长,我们这就开始吧。”
双方人员很快开始办理案件移交手续,这时候,黄夕凑了过来,轻声说:“郑支队长,能否借一步说话?”
郑秋怡轻微地点头,她和黄夕走出了办公室,来到另一间办公室里,微笑道:“黄少校,你说吧,是什么事呢?”
“是这样的,许处长他昨晚喝多了,做了很多错事。跟那些地痞的冲突,这件事我们倒是不用管他,那帮人也是罪有应得,但许处长他对锦城市局的弟兄动手。这就太过分了。情报部的首长知道了这件事,都很生气。说我们跟锦城市局的关系一向很好,怎能对自己人动手呢?
首长指示。许岩毕竟是我们情报部的干部,他犯下的错,就是我们情报部的错,这件事,我们会负责到底的,那些受伤干警的治疗费用,都由我们这边来承担吧。另外,我们也希望能对他们表达一点歉意——首长的意思是,几个受伤的干警。每人二十万的赔偿金;其中有两位同志听说伤势比较严重,除了医药费以外,我们还会赔偿他们每人五十万。
这是我们诚恳的道歉心意,希望那些受伤的干警能原谅我们的错误,也希望不要为这件事,影响了我们和锦城市公安局的良好关系。”
郑秋怡神色不动,微微点头:她当然明白,黄夕嘴上说得好听,说这是赔偿受伤干警的心意。但其实,这笔钱等於是堵口费,是希望那些受伤的干警不要再到处嚷嚷和追究许岩了,最好让事情就到此为止了。
“黄少校。你们愿意赔偿我们受伤的干警,这自然很好,但这事最后到底要怎么处理。我们局里还没有定调。。。”
“郑支队长,您放心。这件事。文部长已跟你们的邓局长沟通过了,邓局长原则上也表示同意了。郑支队长您完全可以跟邓局长请示确认的。
部里要求,我们必须当面向受伤的干警道歉和赔偿,要取得他们的原谅,而你们邓局长的意思是,慰问和安抚受伤民警的事,他可以出面,但一些比较深入的话题,他就不方便说了。。。如果郑支队长您能带我们一起过去,帮我们在那些受伤干警面前说点好话,事情估计就好办多了。毕竟你跟他们是同事,有你在中间协调,我们比较容易沟通。”
郑秋怡轻轻点头:“这个忙,我可以帮。”她凝视着黄夕:“这么说来,对于许岩,你们情报部是要坚决保他咯?”
经了昨晚的事,黄夕也看出来了,这位美女警官对许岩的事十分上心,她点头道:“没错,部里已经开过紧急会议讨论了,决定要全力保下许处长——可能会有撤职或者处分,但不会让许处长承担刑事责任,也不会开除他。只是,许处长这次在蜀都大学凶案中下立下的功劳,就要将功抵罪了。”
听到会是这样的结果,郑秋怡松了口气:“这样是最好了。不过,黄少校,许处长他这样莫名其妙地突然发狂,这也太危险了吧。当他的面,我不好意思说,但回头,你们是不是该给他找个医生,帮他做个心理咨询分析?如果有什么不对,也好及时治疗才好。”
说到这问题,黄夕的表情顿时黯然——郑秋怡的话恰好说到了她的心坎里,她也在为这件事犯愁呢。这次的事,许岩将功赎罪,总算是勉强摆平了,但以后,他若是经常这样发神经,谁能抵得住?就是立了再多的功劳都抵不住这样胡乱糟蹋啊!
“郑支队长,谢谢您提醒。但许处长的性子很犟,如果说要他去看心理医生,我估计他立即就翻脸了。这个事,我们得慢慢找机会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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移交手续办完,双方都签好了字,那已是半小时之后的事了。戴处长一行带着许岩下了楼,上了车子,驶出了公安局的大院。
直到车子离开了公安局的大院,戴处长才从前座上回头来跟许岩打招呼,他笑着跟许岩握手道:“许处长,这一趟我们来得晚了,可是让你在公安局里受委屈了啊——许处长,刚刚当着警察的面,我不好打招呼,失礼了啊。”
看到戴处长那亲切的笑脸,许岩便猜出了,事情应该是风平浪静了,他笑着回应道:“哪里,是我不好,给戴处长您添麻烦了。”
“唉,说什么添麻烦呢,这也是我的工作啦,一年到头,我经常要来公安局接人的,都成习惯了。其实,许处长你做的也不算什么啦,咱们部队的人,要是被地方上的流氓随便就欺负了,那还有点血性吗?这怎么像话呢?
咱们当兵的,如果连自己和女朋友都不敢保护,那还能指望他们能保护国家吗?许处长,我一直就是这么个观点:不敢打架的兵,不算好兵!您说,是不是这个道理?”
在公安局里办交接的时候,戴处长看着甚是沉稳,但现在这时候,他却是十分健谈,一路上和许岩说个不停。最后,许岩实在按捺不住了,他忍不住问道:“戴处长,现在,您要把我带去哪呢?”
戴处长拍拍自己的脑袋,他笑道:“都怪我这性子,一说起话来就忘正事了。许处长,您还没吃午饭吧?我们先去找地方吃个午饭,然后就送你回家歇息吧——昨晚折腾了一晚,估计你也没休息好,应该很累了的。”
许岩眨巴着眼睛。他猜到了,这次事件,情报部对自己的处理应该会很轻,但他怎么也没想到,处理竟会轻到这地步,直截就送自己回家了——哪怕就是形式上糊弄一下也好,也该把自己带回军区去做个笔录关个禁闭什么的吧?
“戴处长,对我的事。。。上面是怎么说的?就这么算了?”
戴处长笑眯眯的,慈祥得像是一尊弥勒佛:“许处长,你的单位是在情报部,他们要怎么处理这件事,我就不清楚了,我只知道,我今天的任务是从公安局里把你接出来,然后好吃好喝,送您回家休息——就这样了!”
说着,他转头望向黄夕,笑眯眯地问道:“是这样说的吧,黄助理?”
黄夕点头:“确实就是这样。许处长,部里来的命令说委托锦城军区的政治部帮我们把人接出来,至于其他事,部里并没说。许处长,你如果想知道的话,可以跟文部长打听一下?”
许岩摇头苦笑——跟文修之打听?自己的电话打过去,还不得听文修之吹嘘上半天,然后再欠上他一个天大的人情?算了,既然文修之不说,自己干脆就装聋作哑扮糊涂好了。
“戴处长,黄夕,为我的事,今天辛苦你们了。你们想去哪里吃?这一顿,我请吧。”(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