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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老猪     我家的大明郡主txt下载     我家的大明郡主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一百四十九节 定位

    齐斌把文修之拉扯走开了十几步,避开了许岩的耳目——当然,这只是他自己以为避开了。修炼以后,许岩的耳朵特别灵敏,齐斌和文修之走得远远的,但他俩的对话,许岩还是完完全全地听在耳里了。

    齐局长很认真地问文修之:“老文,你给我透个实底——你的这位许少校,他到底靠不靠谱的?他说的这话,能不能信得过?”

    听到齐斌局长这样问,许岩的兴趣陡然给提了起来——许岩毕竟还是少年心性,自尊心最为敏感,很关心自己在别人心目中的印象。这时候,对于文修之将会作出什么样的回答,许岩真的是很有兴趣。

    对于齐斌的问题,文修之沉默了一阵,然后,许岩听到他平静地说:“现在,除了相信他,我们还有其他选择吗?”

    文修之的答复颇为悲壮,一瞬间,许岩胸中滚烫。他暗暗下了决心,不管如何艰难,自己都要帮文修之把那魔物给找到、干掉!

    文修之和齐斌接着商量要调动多少警力来封锁和搜查小区,还有请武警过来协助。对于他俩接下来的谈话,许岩已不怎么在意了,他走开了几步,避开了人众,来到了一个花圃前,面对花圃没人的方向,他平静地说:“轩芸,你听得到我说话吗?”

    许岩没有刻意提高声量,因为,他觉得对方应该能听得到的。

    果然。许岩耳边响起了朱佑香的声音:“公子,你找吾?”

    “轩芸,你能否帮我找到那魔物?”

    朱佑香沉默了。声音停顿了好长一段时间。过了半分钟,还不见朱佑香回答,许岩沉声说:“轩芸,找到那魔物以后,我会自己独立干掉它的,但请先帮我找到它!

    轩芸,这件事对文修之很重要。他是我的朋友!”

    说完,许岩惴惴不安地等着朱佑香的回答——毕竟。先前,朱佑香已经声明过,她不会再插手这次的事情,要让许岩独立完成。按许岩对朱佑香的了解。这位女孩子不是说谎的人——对于朱佑香的这特点,许岩觉得,与其称赞朱佑香具备诚实的美德,倒不如说她不屑于在地球人面前说谎,就像人类不屑于欺骗自家养的小狗一样。

    过了好久,许岩才听到朱佑香的回答,她平静地说:“公子,吾能感应到,魔物藏身在离吾西边五百步左右。公子。到那边去,你会找到他的。”

    许岩听得精神一震,他诧异道:“我可以办到?怎么做?”

    “公子。用你的吐纳来感应!今早,吾已经给公子示范过了,魔物不容于本位面的天地万物,它存在的之处,会造成天地灵气的剧烈混乱。离它越近的地方,灵气的混乱会越加剧烈。公子您如今的层次。已经足以感应到天地灵气的存在了,凭着这感应。公子您该能找到它的——公子,吾能给你的帮助,就是这些了。公子,请多多努力吧。”

    说完,朱佑香不再说话了。

    踌躇了下,终于放弃了继续向朱佑香求助的想法——轩芸性情看似温和,但她的内在十分坚定。她既然打定了主意,那是不会随便改的。自己与其向她苦苦哀求干这么丢脸的事,还不如自己开动脑筋想点办法。

    许岩观察了下——朱佑香的位置是在小区门边的道路上。于是,许岩从小区门口开始向西数着步子,一直走了五百步左右,他恰好来到了小区d栋旁边的一个大花圃边上。从这里举目四望,有几栋高层公寓楼都在这花圃周围。

    站在花圃边上,许岩转而进入了冥想中,进行吐纳修炼——以许岩如今引气期的层次,他现在进行修炼,已经不必一本正经地盘膝打坐了,随时随地都能进行吐纳修炼了。

    进入冥想后,许岩立即就感觉到了,周边天地灵气的混乱与惊惶感。在他的周围,天地灵气肆无忌惮地翻滚着、惊涛骇浪一般翻腾着,席卷着——倘若不是许岩是身具灵觉的人,他真的没法相信,在表面上看似平静无风的空气之中,竟隐藏着如此波澜壮阔的动静。

    站在原地感受了一阵,然后,许岩又向着南边走了二十步,然后停下脚步来细细体会这边的灵气状况——嗯,灵气同样在翻腾咆哮着,仿佛暴风时候的大海洋面一般波涛汹涌。

    许岩体会了两分钟,实在区分不出两地之间,哪里的灵气混乱情况更激烈——或许有区别,但那是十二级风暴跟十一级风暴之间的差别,换了朱佑香过来,她该能分辨得出这其中的差别,但许岩这个只是初涉门槛的新人,他实在看不出。

    许岩站在那边感受了一会,摇了摇头,然后,他又继续向东走了三十步,在一个绿化带前站着,在那边感受着天地灵气的异动。

    这样东南西北地转了几个圈,许岩在好几个地方都体会了,有的地方,他能感应到灵气的活动比较强烈,而有些地方,灵气的混乱比较平缓——但对于确定魔魇的位置所在,却是依然没有点头绪。

    折腾了一阵,许岩才醒悟过来——自己这样没目标地胡乱定位,那是白白浪费时间。亏自己还是学习企业管理的呢,连在平面上定位找点的基本功都给忘了。

    他走走停停,继续在小区的各个位置上感受灵气的强度。后来,感应得多了,可能是熟能生巧的原因吧,他感应的速度越来越快了,很快找到几个灵气波动得特别强烈的定位点。

    许岩找来一张白纸,在上面把小区的轮廓给画了下,以东西、南北两个方向,在小区地图上标出了x/y两个中轴。然后,又在白纸上标出了自己所在的点,然后。他在这个点上标出了自己所感受到的灵气强度,比如方才的d栋的那个花圃边,被标注为1.4,而离它二十步外的第二个测试点,被标注为1.3,而几个许岩感觉灵气波动比较和缓的地方,则标注为1以下的数字。比方说0.9、0.8、0.7。。。

    自打进了大学以后,许岩就把高中数学给丢下好久了。这样骤然要他回忆起高中的数学教程,还真让他有点吃力。他正琢磨着还要给这张简易的地图上添上什么参数时候,却听身后有人轻声说:“把小区里面的这主通道设为x轴更合适一些。”

    许岩猛然回头,一看却是文修之站在自己身后。他目光炯炯地盯着许岩手上那张地图。他沉声道:“要定位的话,把小区里这条东西向的主干道设为x轴更合适一些。不过,许岩,你这些数字。。。这些1.2、1.3这些,到底是什么意思?”

    许岩瞟了一眼文修之——倘若是刚才之前,文修之问起这个问题,许岩大概会随便找个理由糊弄就把文修之给打发走了。

    但现在,许岩没办法这样做了。在刚刚,文修之在吴局长面前的回答里。给了许岩极大的信任,让许岩颇为感动。对一个高度信任自己的人,许岩感觉自己没办法随便敷衍打发了。

    “文局长。这些数字,是天地灵气波动的——强度。”

    “天地灵气?波动的。。。强度?”

    文修之脸上肌肉抽搐,这时候,他很有一种“对方说的每一个字他都懂但合起来就不知道是什么意思”的诡异感。

    “岩子,什么是天地灵气?”

    “天地灵气就是。。。”

    许岩斟酌着,想在自己的知识体系里寻得一个概念来解释——正如世人众所周知的那样。空气中有氦气、氧气、氢气和各种气体成分,天地灵气是修炼吐纳用的。人类则是要呼吸氧气才能维生的——按这个概念来说,难道这天地灵气难道就是氧气?

    但许岩还是直觉地觉得,这概念大概是不通的——地球人天天都在呼吸氧气,但却也没见谁能靠这个修炼成仙了。所以,许岩觉得,氧气和朱佑香所说的“天地灵气”,这大概不是同一个概念。

    最后,许岩只能无奈地说:“天地灵气就是天地灵气,我也不知道怎么解释了——文局长,纠缠这些概念无意义的,关键是尽快找到王中茂,这才是正事,不是吗?”

    对于许岩的实用说法,文修之深以为然。他很干脆地说:“对!你继续说。你标注的这个数字——哦,是天气灵气的波动强度,跟王中茂有什么关系吗?”

    “文局长,王中茂不是人类了,他的灵魂已被来自异界的魔物给吞噬了,魔物是来自异界的怪物,它不是我们这个世界的产物,所以不容于我们的世界天地万物。

    万物有灵,会本能地排斥这些来自异界的妖孽和怪物。在妖物存在和经过的地方,天地灵气会有自然而然地感应和排斥,会产生很大的波动。按常理来推测,越靠近那妖物的地方,天地灵气的波动强度会越大。所以,我现在在探测这种波动的强度,靠着这强度的变化来确定王中茂的所在。”

    文修之牙疼般抽着嘴角,对许岩的解释,他又有了那种“明明每个字都听得懂但偏偏合在一起就听不明白”的诡异感觉了。

    许岩的说辞太玄乎,纵然文修之已经下决心让自己相信对方的说辞,但最终,他的理智实在接受不过来——许岩怪物经过的地方,天地灵气会有反应?但“天地灵气”这玩意,又不是生命或者智慧体,怎么可能判断谁是异界来的妖物?而那个王中茂,文修之也是见过好几次的,外表跟普通人类毫无两样。连那些聪明又机智的特工和警察都看不出他是怪物,难道这些空气中游荡的“天地灵气”比人类还聪明?

    “岩子,你这个理论倒是有点新奇了。。。”

    “其实也没什么新奇的。”旁边传来了话声,许岩和文修之都转身望去,来人是南城区公安局的齐斌局长,他解下了警帽,露出了半秃的脑门,神色有点疲惫。

    “我以前听过一个医学理论,就像人体一样,当外界的有害细菌入侵人体时候,人体内的白细胞就会象接到命令的士兵一样,自动前去围剿那些入侵人体的外来细菌。当遭到病毒入侵时候,我们人体也会自动分泌更多的白细胞来消灭入侵的细菌。

    如果把我们这世界看做一个整体系统,按照许兄弟的说话,那王中茂就是外来的怪物,所在我们的世界会自动排斥它——这倒也不是说不过去的。大自然的奥秘有时候是很神奇的,我们人类了解的,只是很少的一部分而已。”

    看着齐斌局长,许岩不由刮目相看——从外表上看,这位齐斌局长只是一个很普通的警察形象——半秃的脑袋,身材中等,微微有点驼背,油光满面的脸,微微发福而凸起来的肚子——从外表上,怎么看,这都是一位很普通的官僚警察的形象而已,但就是这位看似平凡的警察,却说出了刚才那番颇有见地的话。

    真是人不可貌相啊!

    许岩很客气地说:“齐局长说得很有道理——你们看!”

    他在简易地图上把那几个波动反应比较强烈的定位点标注了出来,看着地图上那些反应强烈点的分布,都在小区公寓d栋、f栋和g栋之间。文修之和齐斌走过来,拿过许岩手上的地图看了两眼,看到那些标注的数字,俩人看了几秒钟,也是明白过来了。

    文修之指着d栋、f栋、g栋这几栋楼,他问许岩:“你怀疑,王中茂是藏在这几栋楼里?”

    “我很怀疑!因为我在小区里面走了一圈,发现在这几栋楼的附近,灵气的波动最为强烈。而且,这几栋大楼是平行的,距离门口的距离都是五百步左右。所以,这几栋公寓大楼的嫌疑最大!”

    这时候,齐斌插口问:“为什么说离门口五百步左右的大楼比较可疑呢?这个,有什么说法吗?”

    许岩这才发现,自己又说漏嘴了。他正支支吾吾地找理由时候,这时候,文修之来帮许岩解围了,他骂道:“齐老二,你哪来这么多的为什么?你那么喜欢问为什么,要不要买本《十万个为什么》回家看去?”

    骂完了齐斌,文修之抬头打量着许岩指点的三栋楼,表情却是显得很凝重。

    循着文修之的视线,许岩也望了过去,却是隐隐明白文修之的为难之处:这三栋公寓楼都是21层的高楼,每层八户人家,加起来超过五百多户了。要把三栋大厦彻底搜查,需要的人手不是小数。

    良久,文修之吁了口气,他说:“还好,总算不要把整个小区全面封锁了。听许岩你开始说的,我还担心要把整整一平方公里全面封锁呢,那才叫麻烦了。有了具体的目标,这就好办多了。”

    许岩正待说些什么,但这时候,一阵刺耳的警笛声响起,一辆草绿色的越野车驶入了小区的道路。这辆越野车只是打头的,紧跟其后的,是一辆又一辆的武警运兵车,绿色车身上用白字写着“特警”两个大字,车队一眼望不到尽头。打头带路的那架越野车都开到了d栋楼下了,后续的运兵车还在源源不断地涌入小区里,大群荷枪实弹头戴钢盔的武警士兵纷纷从车子跳下来,开始整队集合。

    武警已经赶过来了。(未完待续)

第一百五十节 搜查

    增援的兵力抵达了,文修之等人都是松了口气,开始布置和指挥起现场来,文修之下达了命令,荷枪实弹的武警封锁了d、f、g这三栋大楼的出入口,拉起了封锁带。

    看着这长长的运兵车队和大群的武警官兵,许岩吃惊得目瞪口呆:“这。。。这。。。文局长,你到底调了多少官兵过来啊?”

    “京城武警的一个大队,也就三两百人。”文修之显得有点漫不经心,他也看着那边的武警车队,但注意力显然并不在这上头,他问许岩:“岩子,你觉得,d、f、g这三栋楼,哪栋楼嫌疑最大?等下,我们先搜哪栋楼?”

    许岩一愣:“先搜哪栋?不能同时一起搜吗?”

    “那肯定是不行的。”

    文修之摇头,他跟许岩解释道:“人手不够!

    一个大队的武警也就两百多人,再加我们的干警和特工,看着很多,但要搜查整整一栋大楼——一栋大楼就有超过一百六十个房间,我们必须得派出六到十个组同时开始搜查,才能确保在短时间内彻底搜查整栋大楼——这是个简单的数学题,我算过了,假如在最顺利的状态下,我们十分钟之内就能搜完一个住宅户的话,那要搜完一百六十个房间,那就需要一千六百分钟,那就是二十多个钟头。

    这样做,肯定是不行的,所以,必须得分组进行搜查。起码要编成六到十个搜查组,这样才能确保在三个小时之内搜完一栋楼。但又因为王中茂这家伙太凶残,我们又必须保证每个搜索组都要超过二十个人。每个小组都得配备散弹暴力枪和火焰喷射器,这样的话才能确保能把王中茂给压制住,而不是反过来被他捕杀。然后,在各栋楼下我们还得留下包围和警戒的人手——所以,你说要同时对几栋住宅楼开展搜查,我们人手不够!”

    文修之深吸一口气,他抬头看了下天色。说道:“现在是中午一点半——在七点钟太阳下山之前,我们顶多能搜查两栋楼。然后,我们就得要挑灯夜战了——岩子,你也知道的,一旦入夜。搜查的难度就加大了。

    而且,我感觉,王中茂那怪物,他比我们更为适合夜晚,在晚上对上他,我们的伤亡会很大的。”

    文修之啰啰嗦嗦说了一通,许岩却感觉肩上沉甸甸,压力十分沉重。他知道,文修之啰嗦了这么多。无非就是想告诉自己,在三栋楼中,确定第一个搜查的对象。那是十分重要的。如果选得不对,把搜查工作拖入夜里,那就可能给王中茂予逃脱的危险。

    现在,选择的责任,已经压到了自己的肩上了。

    d栋、f栋和g栋,三栋大楼中。王中茂到底藏身在哪一栋?

    望着那三栋大楼,许岩犹豫再三。

    在这三栋大楼中。许岩能感觉到,在d栋和f栋的附近,天地灵气的波动幅度最为强烈。按照许岩的揣测,王中茂应该是藏在这两栋楼里的一栋——但问题是,到底是哪一栋呢?

    d栋的波动强烈,是因为王中茂曾在那里杀人和潜伏,所以那里的天地灵气波动比较厉害,但f栋附近的灵气波动也很厉害——除了王中茂就躲在里面这个可能,还有什么其他可能吗?

    思虑良久,许岩终于下定了决心,他一咬牙:“f栋!先全面搜查f栋,然后再搜查d栋,最后搜查g栋!”

    听了许岩的说话,文修之定定地望着许岩,目光中闪烁着某种复杂难言的东西。但最后,他用力点头:“好,那就按这顺序来。我去跟他们说!”然后,他再次深深望了一眼许岩,然后,他转身就走了。

    看着文修之快步走向那片穿着军装和警服的人群,许岩也是捏紧了拳头:就在刚刚的对视间,许岩已是明白了文修之的处境和心意。

    对这位四局局长来说,这是他最后的机会了。他调动了这么多的军警,如果这次还不能抓到王中茂,只怕文修之也没有第二次机会了。从文修之的目光里,许岩看出来了,这位四局局长,已经下定破釜沉舟的决心了。

    这一刻,许岩感觉肩上的压力十分重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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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沉闷的脚步声回荡在阴暗的走廊里,走廊的感应灯亮着惨白的光芒,照着士兵们黝黑的面孔,肩上对讲机不时传来“哔哔”的电流声。

    为了防止王中茂坐电梯在各层之间游走潜逃,大楼电梯被停下了,统统被锁在了一楼,参与搜查的军警只能靠自己的腿走楼梯上去。

    “许队长,”许岩回头一看,却是来自武警那边的刘排长,他喘了口气,冲许岩笑道:“许队长,你的体力真好!我看您年纪这么轻,还以为您是刚毕业的大学生呢,没想到您的素质这么扎实,这么好的体力,一口气就跑上了十七楼,我们这些天天训练的小伙子都得喘气,您却是一点事没有,真厉害!”

    许岩尴尬地笑笑——他实在不好意思跟对方说,自己并不是“刚毕业的大学生”,实际上,自己只能算是个“未毕业的大学生”。他岔开了话题,说道:“刘排长,不要叫我许队长了,大家都是一起干活的,叫我许岩就好了。”

    动员会上,各部门官员们举行了简单的会议,进行了分组。许岩和包中尉、黄夕等人都被分到了第七搜查组,而这个组的任务是负责搜查十六、十七、十八、十九这四层楼。

    参加第五组的有三部分的人马——武警的一个排、南城区公安局的五名刑警。还有来自四局的许岩、包中尉、黄夕等四名特工,一共二十五个人。

    因为时间匆忙,领导们把各部分人马分好组就匆匆撒手不管了。然后各组人马匆匆集合。第七组的集合地是在f栋前的一个凉亭里,许岩和公安、武警那边的人手会合了,大家彼此报了身份和官职——武警那边带队的,是一个姓刘的中尉排长,面目黝黑,沉默寡言;而公安这边出来的几个刑警,都是普通干警。最后。大家一盘点,居然发现。在场职务最高的,居然是许岩这个半调子的少校。

    按照部队规矩,临时组建的队伍里,是以军衔最高者为指挥官的。于是,许岩这个二十岁刚出头的大学生,居然就莫名其妙成了这搜查队的“队长”了!

    那时候,许岩真是直叫苦:我连自己都管不好,现在居然要管二十五个人?

    许岩当场就提出,认为这样安排不合适,他赶紧找到文修之,想要他安排一个有经验的军官过第五组来坐镇,但那时候。文修之也是忙得实在够呛,他气冲冲地嚷道:“有经验的军官?难道我是魔术师,能大变活人啊?我这边没合适的人手了。临时任务,你就临时负责以下吧,带个队而已。。。反正王中茂这案子的情况你也熟悉,让你来指挥,总比来个不懂行的外行人胡乱指挥来得好——哎,老齐。你不要走,我跟你说。消防通道那边,你得安排人排查——没人手了?那就组建一个新的搜查队!

    还有,电梯井道那里,我们也需要派人查一下,那里也是可以藏身的——你找人问问物业,电梯井道是怎么进去的?出口在哪里?平时维护,是从哪层楼的出口进去的?”

    看着文修之忙得马不停蹄的样子,许岩终于也放弃了,只好老老实实回来当自己的“许队长”——他倒是认命也想通了:文修之说得对,自己不见得是最好的指挥官人选,但换其他人来,倒也未必比自己更好。如果换个根本不熟悉情况的指挥官过来乱下命令,那真的还不如自己来当了。

    听到许岩客气,武警的刘排长很认真地说:“那怎么行呢?您是上级部门的领导,是带队的头,我们都得听您的。”喘了口气,刘排长低声问:“对了,许队长,我听上头说,这次要抓的逃犯,很凶险?”

    许岩靠在走廊的边角上歇息,等其他的队员上来。听到刘排长的问话,他不动声色地说:“刘排长,这次任务,上面是怎么跟你们交代的?”

    刘排长犹豫了下,黝黑的脸憨厚地笑了,露出一口洁白的牙齿,他说:“上头跟我们说,这次的任务对象很危险,听说是个犯了事的特种兵,身手很厉害,还带有自动步枪,是犯了军法,从军事基地逃出来,已经杀好几个人。让我们如果见到照片上的那个人,不要犹豫,立即就可以开枪了。”

    许岩“嗯”了一声,心里知道,关于“f”病毒的情况,上面还是绝密封锁的,不可能扩散给基层的参战军警知情,只能笼统地大概告诉他们“逃犯极其危险持有枪械“就行了。

    许岩也不好给这位武警中尉透露太多,他只能含糊地说:“是啊,这逃犯很危险,你们要多小心,尤其要注意一点——”

    许岩认真地说:“一旦发现这家伙,千万不要抱着生擒对方的想法跟他打近身搏斗!那是很危险的,那家伙的力量速度和杀伤力都远超常人,一般人不是他对手,挨着就伤,碰着就死!”

    许岩说得认真,刘排长不由得点点头,可他还有点不服气地说:“可是我们不是一般人啊,我们也是受过专业擒拿格斗和散打培训的!

    上次**过来跟我们搞军体素质比赛交流,他们的侦察兵大队过来跟我们搞过对抗演练,他们特种兵的身手,我们也见识过了,比我们也好不到哪去,甚至不少项目还不如我们!许少校,就算我们单个不是他对手,可我们有二十几个人呢,难道他还真能三头六臂不成?”

    听着刘排长这样不服气,许岩还真是啼笑皆非——封锁消息可以避免恐慌,但连一线直接跟凶犯对抗的军警都不清楚实际情况,那就等于草菅人命了。第七组还好,有自己这个熟悉情况的人带队,但其他组若是不明情况之下撞上了王中茂,只怕真的会伤亡惨重了。

    许岩拍拍刘排长的肩头:“小刘,你就不要问了,反正,你听我的,准没错的——见到王中茂,你千万不要上前去,立即开枪就是了。哦,光开枪还不够,你得知道,王中茂这家伙的生命力特别顽强的,他就算中弹了,你也不要放松警惕,继续照他开枪!直到把他打成一滩烂泥为止!”

    “啊!”许岩的这番话太凶残了,刘排长明显接受不来,他喃喃说:“怎么可能?中枪了还不够?”

    他还想继续问,但许岩却不想再说了,他看了下,第七组不少人已经到十七楼了,武警和警察聚在走廊里,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看着人已经到得差不多了,许岩挥挥手:“开始干活吧——先从1701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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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许岩带队进行的搜查,从一开始就不是很顺利。搜查组敲1701的房门,但敲了半天都没人来开门,最后,许岩敲得不耐烦,他厉声喝道:“砸了这门去!”

    武警兵哥实在很得力,许岩命令一下,刘排长二话不说,从身后拿出了一根铁钎和大锤,带着两个兵就要上前暴力破锁——事先已经估计到了,搜查组可能会碰到家里没人或者不开门的状况,所以每组人都带有破门的工具。

    “哎,许队长,等下!”这时候,南城区公安局的一名警察皱着眉头说:“我们没申请搜查证吧,这样直接强行破门的话,好像不是很好吧?要不,我们联系物业,让他们通知房主过来开门?”

    许岩瞪了他一眼:“这是紧急情况!”——这干警显然是不清楚情况的,开什么玩笑,天黑之前,必须要搜完三栋楼的几百套房间,现在要的是快刀斩乱麻,哪有时间这么磨蹭?

    他对刘排长哼了一声:“还不动手?”

    刘排长很爽快地一声喝令:“好啊,砸了它!”当下,两个兵拿着锤子,“铛铛铛铛铛”就敲了起来,那巨大的砸门声回荡在走廊里,让人耳朵里嗡嗡作响。

    看着许少校这么强硬,二话不说就砸门了,那警察愣了一下,脸一下红了。他还待说些什么,但旁边有其他同事赶紧把他拉走了。

    几个警察躲在墙角,窃窃私语声不断传来:“算了算了,老张,这不关咱们的事。”

    “话不是这么说的!四九城里,我老张啥厉害人物没见过?这小孩也太嚣张了吧。。。他是部队上哪个单位的?这么随随便便砸人家门,破坏老百姓财物,部队都不讲纪律了吗?”

    “算了算了——我看到,咱们齐局长对着许少校也得客客气气说话,人家随随便便就能调来几百武警的兵。。。肯定不是一般人。咱们斗不过人家的。”

    几个警察聚在一堆,说得虽然低声,但许岩的耳朵特别灵敏,却是每句话都听得清清楚楚。听得那老警察的气愤,许岩心中微微有些愧意,但他并不后悔——非常时候行非常之事,这么多人的搜查,难道被一扇门就难住了?

    这样磨磨蹭蹭,要搜完整栋大楼,不知要磨蹭到什么时候?

    倒不是说许岩跋扈,只是许岩心里有数,如果能抓到王中茂,区区砸烂几间民房的门,这种小小违纪,文修之绝对帮自己摆得平;如果抓不到王中茂。。。那文修之绝对要完蛋了,倒也不差这点小事了。(未完待续)

第一百五十二节 阻挠

    readx;听着张刑警,黄夕忍不住出声:“说不定周围的邻居听到了,但没有报警呢?”

    张警官瞟了她一眼,慢吞吞地说:“有这个可能。但刚刚我们特意还问过那个周凯了,他和她女朋友都表示,那时候没听到很大的破坏动静——如果砸门的话,他们该听得到的。”

    看着这位张警官这副慢条斯理的架势,许岩心知这是对方不满刚刚自己的粗暴行径,故意在卖关吊自己胃口。许岩苦笑,他说:“张警官,有什么高见,请您就直说吧,时间紧迫,若让这家伙逃了,不知要有多少群众要受伤害的。您提出高见,协助我们抓到他,不但齐局长那边我们会帮你,这也是你的积德啊!”

    许岩都把话说到这份上了,张警官微微动容。他也不好意思再卖什么关了,径直说:“许组长,我的意思是,该查一下阳台的防盗网!那家伙,很可能是从阳台破坏防盗网钻进来的——或者受害的那户人家,他根本就没装防盗网!

    我建议,让楼下的指挥部用望远镜观察一下,17层以上的住户阳台,有那几户是没安防盗网的,或者有哪户的防盗网有被破坏痕迹的,我们就去查哪家!”

    防盗网?阳台?

    许岩还想不过来,他说:“张警官,这里是十七楼的高层啊,怎可能有人爬得到这里?”

    “许队长,这就是思维的误区了。一般老姓都以为,高层的公寓比底层的房要安全,因为小偷爬不上来,所以不用装防盗网。。。但其实,我们以前经手的一些案,反倒是高层公寓遭窃的比较多,尤其是靠近顶层的一些公寓——”

    张警官得意洋洋地环视众人,看着众人困惑不解的眼神,然后才大声揭开了谜底:“小偷不是从底层爬上来的。他是从顶层放绳把自己吊下去的!这样的话,越接近顶层的高层,反倒是越容易挨偷!反倒是一些位于中间层的房不容易出事。”

    众人这才恍然,许岩更是心下明了:逃犯王中茂。他可不是普通人啊!如果说普通小偷还有些困难,但以王中茂那个变态的力量和速,他从楼顶爬下来十七楼,这是毫不为难的。

    当下,许岩赶紧打修之电话。

    修之那边的电话很繁忙。许岩足足打了次才打通,电话刚接通,修之立即就直统统地说:“我是修之,有什么事?”

    知道修之是被千头万绪的事忙晕头了,许岩倒也没生气,但他刚把事情说了个开头,就立即被修之打断了:“岩,我现在没功夫了,你也不用解释那么多——你只要告诉我,你要我干什么。那就够了!”

    许岩被哽了一下,然后,他说:“好吧,局长,我要你帮忙从外面帮我们看一下,f栋18楼以上的楼层,有哪几个房间是没有防盗网或者防盗网被破坏的!”

    “看十八楼以上的防盗网是吧?找没有和被破坏的?”修之很简单地说:“知道了——等下会有人跟你联系的。”说完,没等许岩反应过来,对方已是干脆利地挂了电话,让许岩拿着那“嘟嘟嘟”忙音的手机好一阵发呆。

    好在许岩也等多久。过不了大概十分钟,他的电话铃声又响了,是一个陌生的男声,声音很洪亮:“许少校吗?你好。我是二科的曾奇,是这样的,你们要求查看f栋十八楼以上,有多少个房间没防盗网是吧?”

    “对的!这个,能办到吗?”

    “已经办好了,少校。您那边把纸笔记一下房间号吧——7、1908、2001、2002、2003、2004、2006、2101、2107、2108,,就这几个房间号,你那边记下来了吗?”

    许岩一边听着房间号,一边复述,那边的黄夕十分机灵,已经拿出了手机在写字板上记录着了。然后,许岩接过手机,复述了一遍,那边的曾科长说:“好的,房间号没错,那就这样了,许少校,我们。。。。”

    “等下!”看着对方有结束通话的意思,许岩赶紧打断他:“有没有哪个房间,防盗网是被破坏的?”

    电话的那头停顿了一下,然后,许岩听到曾奇说:“许少校,不好意思,我们这边的望远镜的清晰不是很够,但据我们的观察,并没有发现哪个房间的防盗网有被破坏的痕迹。”

    “好的,谢谢你!”

    结束了通话,许岩拿过了黄夕的写字板给众人看。这次,没等许岩催促,那位老张刑警已经主动开口出声了:“许少校,我建议,先查19楼的1902、1906和1907等几个房间,如果没发现,我们就上20楼去!”

    许岩挑了下剑眉,问道:“为什么先查19楼而不是查18楼呢?”

    “周凯说,那呼救女声听着不是很清晰——如果只是18楼的呼救声,只隔了一层楼,他听声音应该很清楚的。所以,我们判断,他跟17楼相隔应该不止一层楼,所以先19楼。”

    许岩暗暗赞许,这些老警察,身手或许一般,但他们经验丰富,思维清晰,有他们,自己做事确实省了很多功夫。

    许岩也不啰嗦:“好,就这么办,我们上19楼去!”

    一行人从步梯上了19楼。在走廊里的时候,许岩忽然就闻到了一股若隐若无的古怪味道,他嗅了下鼻,摇摇头,打量着走廊两头的四间房。在左边手尽头那里,他看到了1906的房号,于是径直带着人上前去敲门。

    一个武警兵“咚咚咚”敲了好一阵房门,然后,众人都站在走廊里,等着里面的回应。

    在等待的时候,许岩微微蹙眉:自打上了十九楼,这里的氛围让他很不舒服,鼻里总闻到一种若隐若无的怪味,好像有种又酸又臭的味道。他忍不住问身边的黄夕:“你闻到了吗?这里好像有股怪味道。”

    黄夕双手持枪。枪口朝地,她正紧张地盯着1906的房间门,突然被许岩这样问了一句,她反应不过来:“啊?少校您说什么?”

    看到部下专心致志地警戒。许岩倒是有点不好意思了:“黄夕,你不要紧张,小心走火——你闻到了吗?这层楼,好像味道很怪,酸臭酸臭的。好像——这味道,真不知道怎么形容。”

    黄夕微微蹙眉,用小巧的鼻抽动着嗅了两下,然后,她摇头说:“少校,我什么也没闻到——可能是我鼻不是很灵敏吧?要不然,您问问其他同志?”

    这时,身边的几位干警和士兵都表示,他们也没闻到什么味道,这下。许岩倒是不好意思了,他说:“没什么,可能是我自己鼻过敏了吧。”

    众人敲了约莫两分钟的门,1906都没人开门。许岩微微蹙眉,他挥手道:“动手破门,砸开它吧——刘排长!”

    “是!”刘排长应声而上,象刚才那样,他带着两个武警士兵拿着铁钎和大锤上前,刚砸了两下,忽然身后传来了一个尖利的女声:“你们在干什么?干嘛砸我家的门。快住手啊!”

    众人纷纷循声转头望过去,却见走廊的另一头,不知什么时候起,1901房的房门打开了。一个气势汹汹的中年胖妇和一个瘦巴巴的中年男从门里奔了出来,大声嚷道:“你们干嘛呢,干嘛呢?这可是我家的房,你们凭什么这样乱砸呢!?”

    这对男女气势汹汹地就要奔过来,但在走廊边上就被两个武警挡住了他们,然后武警回过头来请示许岩:“许队长?”

    许岩皱皱眉头。挥手道:“让他们过来——你们是1906的房主?那你们怎么住在1901房?”

    那中年妇女气势汹汹,即使在这么多军警面前,她的声量依然高得让人耳痛:“你管我住哪呢?我有两套房,一套自己住,一套放出去出租,难道不成吗?难道这犯法吗?你们凭啥砸我房?你们是哪个单位的?我找你们领导去!”

    许岩也不答这妇女的问题,而是直问重点:“1906房是你家出租的房!”

    “对,没错!我那边还有房产本呢。。。”

    没等那中年妇女答完话,许岩紧追着马上又问:“租给谁了?在街道和派出所这边登记没有?”

    许岩这么追问,是想模仿刚刚的那位刑警老张诈唬那个宅男周凯的办法,没想到的是,这名中年妇女明显不怕这一套,甚至她还产生了错觉,以为眼前的这帮人气势汹汹地过来,是为了查租户有没有暂住证和登记的——走廊的灯光昏暗,大群武警被这个中年妇女误以为成是穿迷彩服的派出所协勤了。

    她大声地嚷了起来了:“你们是派出所的?还是街道办的?人多就可以不讲理了吗?你们凭什么乱闯我家的房?我把房租给谁,这可关你们什么事啊?”

    “别啰嗦那么多,我现在问你把房租给谁了!”

    “租给两个冀北过来这边做生意的女的了。。。你管我租给谁干嘛?”

    “我问你,你答就是了——你那两个租户,她们现在在不在房间里?”

    “租户在不在房间,这事我怎么知道啊!我只是租房,又不是她们保姆,她们干啥事,又不会向我,我怎么会知道呢?还有哇,我装的门可是名牌的防盗门,上千块的,被你们乱砸了好几下,你们赔不赔我的损失?”

    比起那大声嚷嚷的中年妇女,跟她一起的干瘦男倒是显得冷静些,他戴着一副金丝眼镜,看着像是个搞问的人,沉声说:“兄弟,你们是分局还是所里的?你这样闯我家的房,有查证吗?还有你们的证件,拿出来给我看看。”

    比起那只会尖叫和耍泼的中年妇女,许岩倒更头疼这个中年男,他虽然说话不多,但都问在关键的地方上。被他追问有没有查证,一时间,许岩还真是拿不出来,他正困窘时候,这时候,那个刑警老张过来帮许岩解围了,他沉声说:“为了国家安全和保证人民群众的生命安全,这是紧急情况下的突击查,经上级批准,公安部门和国家安全部门有权进行紧急查——你说你是房主,你有1906房的钥匙吗?有的话,打开这房间,我们要进去检查!”

    听老张这么说,那金丝眼镜的干瘦男显然也生气了,他哼了一声:“没有查证的话,我怎么知道你是紧急查还是乱来?私人住宅是私人所有的财产,这是我的财产,你们这是公权力滥用,对我们公民权利的侵害,侵害人权,凭什么给你们开门?我坚决不开!”

    那胖妇女这时候也嚷道:“对!而且我们把房租出去了,钥匙都在租户那里,我们也没有!还有啊,你们别嚣张啊,你们可要知道,我们家老李可是律师来着,他跟你们分局和区委的领导都很熟的!

    还有啊,我们老李在网上可有很多粉丝的,有好几万呢!你们乱闯我们家的房,砸我们家的门,我们可要拍照放去,到时候影响很大的,全国都关注的,甚至美国大使馆都会来慰问我们家老李的!你们可要知道厉害啊!”

    这番话,如果是对一个真正的政府官员来说这番话的话,可能确实还真有点威慑力和杀伤力。但对许岩这个完全懵懵懂懂,也根本不把自己少校这份职业当回事的人来说,这个威胁就跟对牛弹琴差不多了,什么认识很多领导,什么几万粉丝,什么美国大使馆,这对许岩来说压根就是浮云。

    看着这对夫妇既不好说话,也交不出钥匙,许岩也懒得跟他们废话,他问道:“我再跟你确认一次,你们到底有没有钥匙?没有的话,我们就强行破门了!”

    那妇女尖声嚷道:“不能砸!”

    许岩转过身来,挥挥手:“继续动手砸!直到把门砸开了为止!”

    看到许岩完全不理会他们,那对中年妇女也恼了,她出一声凄厉的尖叫,伸来又抓又挠的,那两个阻挡的年青武警脸上被她抓出了几条血痕,痛哼一声后退了一步。那妇女趁势从两名武警身边挤过,一口气冲过走廊,扑到了1906号房的门前,背贴着门张开双臂拦住了房门,尖声嚷道:“谁敢再砸我的门,我跟你们拼命了!”

    看到她死挡着门口不放,拿着铁锤和铁钎的武警士兵都不好动手,纷纷退后了两步。刘排长为难地转过头来望向许岩:“这个,许队长,你看?”

    还没等许岩说话呢,那个姓李的男律师也冲了过来,他用手指指着许岩,口沫横飞地嚷道:“你是带队的吧?我不管你是多大的领导,今天这事,你要敢胡作非为乱来,我就要跟你拼到底了!

    我跟你说,你可不要觉得我好欺负来着,你们南城区分局的老齐,我也是认得的熟人,还有你们南城区的政法委的张科耀,也是我当年的大同来着!我告诉你,我可是律师!在网上,我也是有影响力的人物,你这样欺到我家门上,乱砸我家的门,这样是犯法的!不要以为你披了身皮当警察就了不起了,惹恼了我,一个帖发出去,全国曝光你们,让你们全部得脱皮!”(未完待续。)

第一百五十三节 惊变

    readx;那律师口沫飞溅,口中喷的口沫都快喷到许岩脸上了,让许岩觉得颇为恶心。↑頂點小說,

    许岩侧面躲开了那狂喷的口沫,犹豫了下,还真不知道怎么应付这对夫妇——倘若对方只是来无理取闹,他早就命令武警用枪托将他俩打出去了,但问题是,对方并非没有道理的——这是对方的房产,自己又确实没有搜查证,对方抓住这点来嚷嚷,自己还真不知道怎么应付。

    当然,许岩也可以借口说执行公务硬来,对方也挡不住自己。但问题是,他也没把握,这个房间里到底有没有王中茂。如果到时候自己强行砸开了门,却还是找不到王中茂藏身证据的话,那怎么办好?

    看着许岩在犹豫,黄夕心下叹了口气,知道自己的这位上司毕竟还是年轻,不知道怎么应付这种场合——四局可不是普通的警察,而是国家的安全情报机构。四局的特工,在执行任务的时候,拥有的特殊权限可比警察大得多了,有人阻挠的话,不要说砸烂区区一扇门,制服几个阻挠的人,甚至就是拔枪出来击毙阻挠的人,这种事也不是没有过先例的。

    黄夕认为,对付这种大声嚷嚷的闹事平民,最好的办法就是上去两个兵把他给反铐了拖到一边去,根本没必要跟他们啰嗦的。

    李律师嚷嚷得更大声了,惊动了整个楼层。19层走廊的好几扇门都打开了,不少住户探头探脑地从门里面伸脑袋出来看,有人甚至走出来站在走廊上围观。男男女女甚至还有小孩闹哄哄地在那边议论着:

    “政府也太不讲理了,这样乱砸人家的门。。。”

    “真是不讲人权啊!要在美国。这种事怎么可能呢?”

    “真是土匪啊!投诉他们去!”

    “李律师,我们支持你!”

    看到邻居们都来围观。李律师和他老婆蹦跶得就更起劲了,那胖妇人一个劲地干嚎,嚷嚷着说政府无缘无故来砸他家的门,真是没天理没王法了啊!

    那位李律师更是拿出了公共场合演讲的架势来,口沫飞溅地嚷个不停,一会说“人权保护”,一会说“自由权利”、“私有财产神圣不受保护”等玩意,他高声嚷嚷着:“各位街坊邻居,各位公民们。政府无缘无故就使用暴力来强行破门搜查,侵犯我们的私人财产所有权,本身又没有搜查证件,这本身是一件犯罪行为!在西方国家,私人住处和空间是神圣不可侵犯的,是受到法律的最严格保护的,但在我们国家,政府却可以肆意侵犯我的住处,侵犯我的公民权利!

    我是国家的合法公民。我的私有合法财产理应得到保护!

    今天这里的一幕,大家都拍下来,都拍下来,放到网上去。让全国的人民都知道这回事!他们就是冲着我来的,因为我一向嫉恶如仇,经常抨击他们的非法行为!

    你们不要觉得。这是只会发生我家的事情!

    当年在纳粹德国,有人说过:当初他们杀犹太人。我没有作声,因为我不是犹太人;再接下来他们杀天主教徒。我仍然保持沈默,因为我不是天主教徒;最后,当他们开始对付我时,已经没有人为我讲话了——各位街坊邻居,政府这样胡作非为,如果不被阻止,今天他们能强行搜查我们家,然后,他们也会这样强行对你们家进行搜查!

    各位街坊邻居,请你们把这一幕拍下来,放到网上去!我已经下定了决心,一定要对这种非法侵害抗争到底!不管他们如何对我暴力,我都将坚持到底,绝不屈服!”

    看着走廊里围观的人群越来越多,那位李律师更是来了劲,越说越大声,越说越起劲,他昂着头朝天,闭上眼睛,摆出一副跟布鲁诺哥白尼差不多的殉道牺牲者架势,好像受到了多大的迫害,让许岩瞅着就头大——这样众目睽睽之下,他更不好对那李律师下手了。

    看着李律师那悲情的表演,许岩狠狠地骂了声娘,心里直冒火。他实在忍无可忍,正待喝令武警制服这家伙,这时候,老张刑警拦住了他,他低声说:“许组长,你不要激动——你激动了,就上这家伙的当了!

    这种公知和律师,我见得多了,他们就是吃炒作这碗饭的,最想的事就是给政府找麻烦,动不动就是政府迫害人权,没事都还能弄出事来,何况这样,他们现在最想的就是我们动手,一动手,他们就红了,就可以吸引到眼球了,有关注了。。。我们还是有点小小理亏的,真动起手来,他们肯定会把视频放到网上去的,到时候惹出的风波只怕不好平息。”

    这时候,黄夕也挤过来,她大声说:“少校,不用怕他!我上去把他给铐了,把这对夫妇给强行带离——就算他回头敢乱放到网上,我们也可以把他给删掉!我们情报部是有网络监控技术的!”

    “这位部队的女同志,你这样强硬,回头后遗症会很大的!”

    “张警官,您这么犹豫不决,那才是后果很严重!难道我们就这样放任这些人乱来,干扰我们的搜查吗?如果不采取果断措施把他俩带离,那接下来的搜查怎么开展!”

    。。。。。。。

    律师在大声控诉,胖妇人在干嚎,周围群众在议论纷纷地谴责,现场纷乱一片,甚至连自己部下意见都产生了分歧,许岩也是缺乏镇场经验的人,他脑子里轰轰乱成一片,有点不知所措。在这样的混乱之中,谁都没注意到,1906号房那扇本来紧闭的门,不知何时已经发出了一声清脆的“咳嗒”声,从里面向外偷偷开了一条缝。

    这时候,许岩和一众军警都把注意力集中到了走廊里的李律师身上了。突然之间,就在那平静之间。惊变骤发!

    “啊——救命!”

    楼道里发出了一声凄厉的女声惨叫,众人纷纷转头望去。却见不知什么时候,1906房的门已斜着打开了一小半,在那半掩的房门后面,一只干枯、表皮上布满了斑点象蛇一样的手,已经偷偷从门里面伸了出来,这手猛然一伸,抓住了那中年胖妇人的胳膊,然后猛然一揪,就把她整个人给拽进了房门里!

    然后。“砰”的一声响,在所有人的众目睽睽之下,房间的防盗门再次猛然地关上了,只听到里面传来的女人凄厉惨叫声。

    这一幕实在发生得太快,整个过程也不过一两秒钟的时间而已,在场所有人都惊得目瞪口呆。

    虽然时间很短,只有那短短的一两秒钟时间,令众人震惊的,是那只探出门外的手——乌黑槁枯、皮肉糜烂、瘦骨嶙峋、五个手指瘦得跟鸡爪似的又长。末端还有着长长的指甲!

    那只手抓住那胖妇人的时候,所有人都看得清楚,爪子已经抓进了她的肉里!而且,那个胖妇人身材肥胖。也有一米六七的个头,一百五六十斤的块头,但那只手抓住她。就像抓一只铅笔似的,那胖妇人竟然是根本没有抗拒的余地。被人这样轻轻松松就抓了进去了,就像一片叶子般轻飘无力。

    足足过了一秒钟。最靠近门边的两个武警兵才猛然反应过来,冲过去,下意识地想拉开房间的门,但这时候房门已经被锁上了,又哪里拉得开?俩名武警士兵拼命地敲门,吼道:“开门!开门!里面的人,我们是警察,你们立即给开门!”

    刘排长转过头来望向许岩,问道:“许队长,这是。。。什么玩意?”——看到那只干枯的手和锋利的爪子,即使是不清楚内情的武警官兵都意识到了,在房间里的,肯定不是普通人类。纵然是久经训练的武警精英,在问这句话的时候,刘排长眼中还是隐隐流露出了恐惧之意。

    许岩喝道:“还问个毛!动手砸门救人啊!”

    被许岩这样吼了一声,刘排长才反应过来,现在确实不是废话啰嗦的时候。他赶紧从部下手里夺过了铁锤,跑过去冲着那防盗门就是狠狠的一锤,只听“砰”的一声巨响,震得众人耳膜生疼。

    但那防盗门的质量看着要比17楼的那家要好多了,那这一锤下去,只看到门上凹了一个窝进去,整个门却是屹然不动,刘排长咬咬牙,再次举起了锤子,冲那铁门又敲了上去。

    在那“铛铛铛铛”的砸门声中,众人紧张得屏住呼吸。

    那李律师被吓得脸色发白,他停止了演说,凑过来颤声问许岩:“这位领导。。。那是什么东西?我老婆,她是被什么东西抓进去了?”

    这时候,许岩已经能确定了,藏在房间里的那东西,就是自己和文修之等人一直苦苦搜寻的怪物“王中茂”!眼看目标就在眼前,心情激荡之下,他哪有心情理会那些闲杂人等?

    他厉声喝道:“大家注意安全,枪上膛!枪口朝下,避免走火!从现在起,受人民解放军总参情报部的委托,我授权你们可以对出现的任何可疑敌人开火!任何人敢阻挠,一律格杀勿论!”

    许岩一声令下,在场的武警、公安和特工纷纷抽出枪来子弹上膛,只听走廊里响彻“哗啦哗啦”一片拉动枪栓的声音,军警们人人擎枪在手,武警们都拿着自动步枪,而公安和特工们则是拿着手枪。

    几十把枪械亮出来了,现场顿时杀气腾腾。看到这一幕,在场的小区居民们顿时大哗——大家都是习惯生活在和平年代了,哪有见过这么多真枪实弹的场面?这时候,就是最笨的人都知道了,这样的大场面,决计不是街道办事处或者派出所来查户口能弄出来的,有些胆小的居民害怕被流弹伤着了,纷纷躲回自己房里关好门藏起来了,而有些胆大的居民,反倒凑近来想看得更清楚些,有两个大学生模样的漂亮妹子还从房里跑过来,她们激动地尖叫道:“哇,场面好大啊!这不是在拍警匪电影吧?摄像机在哪里啊?你们哪个是主角啊?导演躲在哪里啊,我们能不能来当个群众演员啊?”

    大概看出了便装的许岩是这么多军警中的核心人物,两个大学生妹子上下打量着他:“啧啧,不是很象呢。。。你们拍警匪片,该找点男人味足一点的成熟明星来主角,这小伙子帅是够帅了,但他太嫩了,说他是领导,一点都不象啊,真没那个气质。。。”

    这边都急得火烧眉毛的时候,那边还有人凑过来凑热闹添乱。许岩哭笑不得,他也不耐烦跟这两个女大学生啰嗦,吆喝一声:“老张,带你的人,清场!把这帮无关的闲杂人赶回去!”

    张警官应了一声,带着几个警察上来,把那些看热闹的居民纷纷赶开,那两个女大学生被赶的时候还冲着许岩嚷道:“啊,我们搞错了,原来这男生不是男主角,原来他是导演!”

    “哇,这么年青的导演。。。帅哥,给我们个角色吧,我们知道规矩的,潜规则也可以的,甚至双飞都不是不能商量的~~”

    两个女生“哇哇”乱叫着,被警察和黄夕抓住胳膊赶了回去。听到她们这样叫嚷,纵然现场气氛十分紧张,但众人还是忍不住发出了一阵哄笑:“呵呵~~”大家纷纷望向许岩,他俊脸通红,啐了一口:“这是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京城的女大学生啊!”

    黄夕也是粉脸通红,她不好看许岩,微微低下了头,心里却对那两个女生充满了鄙视:就你们这种货色,也好意思说“潜规则”我们许少校?老娘我花了多少心思,到现在都还没能得手呢!

    经过一阵驱赶,大部分的闲人都被赶走了,剩下的唯有那个李律师还死皮赖脸地站在原地——因为他老婆被抓进去了,跟这事就有关系了,所以警察们也不好说他是“无关的闲杂人”。

    李律师凑到许岩跟前来,脸色发白:“领导,那个是什么东西?我老婆被抓进去了,不会有什么危险吧?你们可得把她救出来啊——我们可是纳税人,给政府每年都纳税的,我们纳了税,保护我们公民的安全是政府的职责来着。。。你们一定要把我老婆给救出来啊!”

    直到这时候了,这家伙还满口的纳税人和政府这么屁话,被这家伙的嘴脸恶心得心里直腻歪,但许岩也不好对他恶言相向,毕竟这家伙还是受害者家属,他简单地说:“我们会尽力——但你不要在这妨碍我们做事!1906防盗门的钥匙,你们到底有没有的?有就该赶紧拿出来了!”

    那干瘦男律师最擅长的是上网喷政府骂体制,哪经过这种场面?他吓得颤抖哆嗦,颤声道:“钥匙。。。我们倒是有的。。。”

    许岩气急道:“有的话,那你就拿出来啊!啰嗦个毛啊!”

    “可可可是钥匙在我老婆身上啊!那钥匙,她是随身带的!”

    听得这话,许岩简直恶向胆边生,这时候,什么军纪和纪律啊,他都顾不得了,抬手狠狠地抽了那李律师一个耳光,一巴掌把他扇得原地打了个转。

    许岩指着他,破口大骂:“你个王八蛋,你们两个明明是有钥匙的,却不肯说实话,故意阻挠我们干活!你个王八蛋,等我们这边干完活了,看我怎么收拾你!”(未完待续。。)

第一百五十四节 动员

    仿佛是为许岩的话当配音和注释一般,许岩话音未落,房间里便传出了高昂的女声尖叫“啊,救命啊~~啊,有怪物要杀我!救命啊,快来人啊,警察快进来啊,老公救命啊~~”

    那妇人的惨叫极其凄厉,所有在场人都听出来了,里面蕴涵着绝大的恐惧,喊话人处于极端的恐惧之中。

    当下,也不用许岩催促,刘排长和部下已加大了锤打的力度,连吃奶的力气都给使出来了,砸得那防盗门“砰砰”作响,砖石和碎片四溅,粉尘飞扬,走廊里呈现一片白茫茫的粉尘,有人忍不住咳了起来。

    但这扇防盗门实在太结实了,任凭两个武警都使出吃奶的劲头来锤了,它却是依然屹立不倒,房间里的凄厉呼救声一阵接着一阵,像是那妇女没力了,呼救声慢慢地低落了下来。。。

    看到这一幕,许岩不禁怒气冲冲,他又冲上去把李律师踢了一脚:“你个王八蛋,你有事没事把那铁门修得那么结实干什么?要做金库吗?”

    李律师被踹得一脚撞到了墙上,吃疼得叫了起来。这时候,他也不敢再说投诉什么的了——他也看出来了,这个带队的便装年青警官,行事我行我素,根本不像是被什么纪律和条例约束的人。自己习惯用的那一套什么“投诉”啊“微博上网”啊,在这年青警官面前根本一点用都没有。对方不吃这一套。

    他忍住痛,一瘸一拐地凑到了许岩跟前,低声下气地说:“这位领导。你让我过去,让我跟我老婆说上一句话。。。求您了!”

    许岩的第一反应是想给他一巴掌把他打飞到墙上去,但这时候,黄夕抓住了他的手,轻轻扯了下,许岩诧异地转头望着她:“黄夕?”

    “少校,”黄夕目光迷离。她低声说:“您就让他过去说句话吧。。。您知道的,他们毕竟是夫妇。可能以后就没机会了,这可能是他们最后的话了。”

    许岩愣了一下,心中忽然暗生感触——是啊,这个律师的人品再不堪。起码他对他老婆的感情是真挚的。照目前的情形看,被抓进里面的那个胖妇人,她多半是凶多吉少了,这时候,她老公要跟她说最后一句话,这是生死离别,依情依理,自己都不该阻拦的。

    张警官也很严肃地对许岩说:“队长,还是让他过去吧——都这样了。不让人说上最后两句话,那也太残忍了。我们要讲人道主义。”

    许岩吁了口气,对李律师挥挥手:“你过去吧!注意安全。不要离那门太近了,刚才的情况,你也是看到的。你也被抓进去了,我们也救不了你!”

    李律师喜出望外,他连声道谢,快步从军警堆里快步挤了过去。冲到了门边。这时候,正在砸门的两个武警也停了手。让他凑前去说话,那李律师贴在门边,大声喊道:“老婆,老婆,你听到我说话吗?是我啊,你听到我吗?”

    门里面的呼救声本来都低落下来了,但听到李律师的叫喊声,那妇人的声音又重新响了起来:“老公。。。老公。。。快救我啊。。。这怪物。。。它咬我。。。啊。。。老公,快救我啊。。。我好疼啊。。。啊,疼死我了啊。。。。救命啊。。。”

    李老师把头趴在门上,大声叫道:“老婆,你顶住啊,我和警察都在外面,就要进来了,我们都来救你了!对了,老婆,我们在银行放金条和房产证的银行保险柜,那密码是多少?你快告诉我啊!还有那建行存钱的银行卡和密码,你把它搁哪里了?你快说啊!”

    黄夕:“。。。。。。。”

    张警官:“。。。。。。。。”

    许岩狠狠骂了句娘,一时间,他心里真的产生了这样的希望:为什么那头魔物不出来把这奇葩一起抓进去跟他老婆做伴算了?

    很显然,持有同样想法的并不止许岩一人,刘排长凑过来,骂了一声娘:“这狗屁东西——怎么不让那怪物把他也给抓进去算了!我们保证不救他!”

    许岩喝令一声,让武警把李律师拖开。这时候,黄夕凑过来跟许岩说:“许组长,我们这边的情况,您好像还没跟指挥部报告吧?”

    许岩恍然大悟,他猛拍了一下自己的脑门:“是啊,都昏头了,该做的活还没做呢!”

    他赶紧拿出手机,拨打文修之的电话,但打来打去,文修之那边的电话都是忙音。眼看强攻就要展开了,指挥部却还联络不上,许岩急得直跳脚,好在张警官比他有经验,他提醒许岩:“组长,可以用对讲机的!”

    “对讲机?”

    分组以后,指挥部就发了一台对讲机给许岩挂在肩头,但许岩就觉得,这对讲机除了经常发出一些“哔哔哗哗”的电流声和毫无意义的杂音外,好像半点用处都没有。

    他从肩头拿下那对讲机“喂喂”地喊了两声,然后,他苦笑着说:“我不会用这个。。。”

    “让我来吧。”黄夕伸手从许岩手里接过了对讲机,许岩也不知道她按下了个什么键,却听对讲机的杂音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有人在那说着什么话:“。。。去两个人,去小区门口接一下货车,矿泉水和盒饭运来了。。。要准备好。。。”

    “频道安静一下!”黄夕对着对讲机娇喝一声,她沉声道:“这是第七组在说话!第七组有重要、紧急情况报告指挥部,指挥部听到请回话!重复一遍,第七组有重要情报报告!紧急情况,指挥部听到请回话——完毕!”

    对讲机里沉寂片刻。很快,有个很严肃的声音出现在频道里:“我是指挥部,第七组有事快说。不要乱占用对话频道!完毕!”

    也不知道这声音是谁,许岩对他的态度很是不爽,嘀咕道:自己这也算是占据对话频道的话,那刚刚那个呼叫矿泉水和盒饭的又算什么?

    黄西沉声道:“第七组有紧急情报,要求与文局长通话!重复一遍,我们要求与文局长对话,完毕!”

    对讲机里的声音有点恼火:“文大校正在忙。有什么事,第七组你们只管报告就是了!”

    “我们发现了目标的踪迹。需要立即向文大校报告!”

    “这点小事——”对面的人只说了一半,忽然话头打住了,然后,他的声音消失了。只听到对讲机频道里一片杂乱的声响:“有人发现目标了!”

    “在哪里?”

    “是第七组发现的。。。”

    “第七组负责哪一层的?”

    这种杂乱无章的喧嚣持续了足足好几秒钟,但很快,一个熟悉的声音在对讲机响起:“我是文修之,许少校,是你们组发现了王中茂吗?什么情况?赶紧报告!”

    碰到文修之过来,黄夕就不敢胡说八道了,她吐吐舌头,把对讲机凑到了许岩面前,许岩大声说:“报告文局长。我们第七组在1906号房发现了疑似凶犯。。。”

    “等下!”文修之打断了许岩,他问道:“许组长,疑似凶犯。那是什么意思?你们没看到凶犯吗?”

    “凶犯躲藏在1906房里,强掳了一个女人质入屋,我们正在组织力量破门。。。我们没能看到凶犯的正面,但看到了凶犯的手!”

    “看到了手?”文修之严厉地说:“许少校,光凭一只手,你们就能确定那是我们的目标吗?”

    平时。文修之对着许岩时候,都是非常客气而有礼貌的。但这时候,因为确实事关重大,也因为知道还有很多人在对讲机频道里倾听着他们的对话,所以,文修之声色俱厉,一副公事公办的架势,浑然不像平常的和蔼可亲。

    许岩坚定地说:“可以确定,里面就是王中茂本人!”

    文修之简单地问:“原因?”

    “那支手的力量十分大,单独一只手,就抓起了一个起码一百五十斤的中年妇女,很轻松地将她掳走了;而且,那只手,给人的感觉,十分。。。邪恶!”

    “十分。。。邪恶?”可以听到,对讲机里杂乱的电流声和文修之深深的呼吸声,然后,文修之问道:“许岩少校,继续汇报——你们那边情况如何了?”

    “凶犯躲在1906房间里,掳了一名女性人质进去,我们想强攻,但房间的防盗铁门太过结实,无法破开,我们正在组织人手强行撬门,估计人质凶多吉少了。。。等门破开以后,我们打算立即强攻!指挥部有什么命令,请指示!”

    “许少校,指挥部已经下令,突击队从底层往你们那赶。。。约要十分钟!”

    “文局长,来不及了!人质坚持不了十分钟——而且,耽搁十分钟,目标就可能有机会逃逸了!我打算破门之后马上强攻!”

    对讲机里又沉寂了一阵,然后,许岩又听到了文修之的声音:“很好!许少校,就按这个办法办,现场指挥由你全权负责,所有人手,无论是公安、武警还是军情系统的,全部由你指挥——畏惧不前甚至临阵逃脱的、不听命令的,你有权执行战场纪律!

    许少校,要强攻,你那边人手和武器够不够?需要其他搜查组增援吗?”

    许岩看了一下周围,武警刘排长和一众武警都是眼睛发亮,拼命地向他摇头摆手,示意不要再叫人来了,于是许岩摇头说道:“我们这边人手足够,但我担心,凶犯有可能越墙、破墙、破地板或者破天顶逃跑,请指挥部在1906阳台外,安排狙击手,防止凶犯冲出阳台逃跑;同样,在2006和1806房里都布置相应的人手,防止凶犯潜逃到这两层去;还有,建议指挥部呼叫医院的急救车和急救医生现场待命,防备伤亡情况。”

    “好!”许岩话音刚落,文修之便不假思索地同意了,他在对讲机里呼叫:“指挥部呼叫第五搜查组!指挥部呼叫第六搜查组,听到请回话!”

    对讲机里很快传来声音:“第五组收到,指挥部请讲!”

    “第六组收到,指挥部请讲!”

    文修之在频道里指挥:“按照第七组指挥官许岩少校的布置,第五组前往1806房布置准备,第六组前往2006房布置准备,防止凶犯破墙突围!限你们在两分钟之内到位!收到的话,请回话确认!”

    “第五组明白,我们立即赶往地点!”

    “第六组明白,我们马上就去!”

    文修之继续在对讲机里面调遣:“特警的狙击班——你们已经就位了吗?”

    对讲机里停顿了下,很快,又响起了一个陌生的沉稳男声:“我是特警狙击小队,我们已经在对面大楼就位待命——我们已锁定1906房间的阳台和窗户,等待指挥部的命令。”

    “好,狙击组继续待命——许少校,你们第七组破门准备得如何了?”

    许岩望向黄夕,后者跑去门边看了下,发现那铁门和门框联接的地方已经被砸得支离破碎,门叶的钉子都被砸出来了,整个门都摇摇欲坠了,她回来告诉许岩:“快了,最多还有一分钟就能弄开了!”

    许岩对对讲机说道:“快了,我们会在两分钟之内发起破门强攻——指挥部,还有什么指示吗?”

    对讲机那头停顿了一下,隐隐传来了说话的声音,像是指挥部那边有人正在紧张地商量着什么。过了好一阵,文修之的声音重新在对讲机里响起:“请许岩同志转告各位同志:这是一场艰难的战斗,里面是凶残、强大而狡猾的凶徒,他满手血腥,罪行累累,残忍杀害我无辜群众和官兵数十人,对此敌人,请同志们千万不要轻敌大意!

    指挥部要求:参战的武警官兵和公安干警要发挥我人民军队英勇顽强不畏强敌的优良作风,英勇战斗,坚决把这穷凶极恶的歹徒给消灭!

    我已经跟南城区政法委、南城区公安局和武警支队的领导协调,指挥部达成一致:在消灭歹徒王中茂以后,组织上要给在这次战斗中表现突出的有功同志进行提拔!希望大家英勇战斗,建立功勋——既要消灭敌人,又要注意保护自己!

    最后,祝愿同志们顺利完成任务,凯旋归来,指挥部已经为你们准备了庆功酒!完毕!”

    听到对讲机里文修之的这番话,众人都是十分激动,齐齐欢呼。刘排长等人更是激动得眼睛发光,双手紧紧握住手上的自动步枪,许岩不得不提醒他:“老刘,就算要升官,也不要那么激动,小心走火了!”

    “哦!”刘排长脸微微一红,却把枪口垂下了,他主动说:“许组长,门破开以后,我第一个冲进去!”

    众人纷纷表态:“还有我!”

    “我的枪法好!让我上!”

    许岩忽然发现,在众人望着自己的眼神里,多了几分尊重和恭敬,就连先前那几个显得有些桀骜的南城区刑警,他们看许岩的眼神也显得热情了很多——先前,大家只是嘴巴上客气地称许岩一声“队长”,事实上,在这种临时编的搜查组里,大伙还真不怎么看得起许岩这嘴上没毛的小领导。

    但现在,事情迥然不同了!文修之说得很清楚,消灭掉凶犯之后,有功人员就能晋升提拔,到时候论功行赏的时候,谁有功,谁没功?还不是这位现场指挥许队长最有资格说话?

    总而言之,现在是要好好表现,跟许队长打好关系的时候了!(未完待续)

第一百五十六节 雷霆

    这其中的蹊跷,许岩一时候想不明白,但看到眼前的王中茂也是摇摇晃晃、站立不稳的样子,许岩立即知道,它也受了震荡弹的影响了!

    可能是生命力比较顽强,王中茂的受创程度比在场的军警要轻得多,屋子里的军警几乎都倒下了,它却还能坚持站立。许岩知道,若是再不动手,这家伙就要恢复过来了!

    没办法,只能拼了!

    许岩咬咬牙,猛冲上前,狠狠一枪柄砸在了王中茂后脑中枪的伤口处——王中茂刚刚后脑中了一枪受伤了,许岩就给他来个雪上加霜!

    后脑伤处被砸,魔物爆出一声愤怒的咆哮,它转过身来,正欲面向许岩,但因为中了震撼弹,它的动作比起平时要迟缓多了,没等它转过身来,许岩已经用肩头猛然一撞,把本来就站立不稳的王中茂给猛然撞飞了出去——修炼之后,许岩的身体素质强大了很多,尤其是在力量上,他这么全力以赴的猛然一撞,那力量何下五百斤!

    那怪物惨叫一声,整个人被许岩撞得飞出去,“砰”的一声巨响,它被撞得飞进了房间的过道里,痛苦地来回翻滚着,想挣扎着爬起来,但没等它爬起来,许岩已经扑了上去,又是一脚狠踹。许岩使出了吃奶的劲头,对着王中茂一顿狠踹狠踩,边踩边吼道:“我踩死你,我踩死你,我踢死你!”——不知道的人。还以为许岩是在跟蟑螂斗气。

    魔物空有一身巨力,但因为被震撼弹轰得头晕目眩,站立不稳根本无法发挥。被许岩这一通急踢猛踩,踩得它惨叫连连,只听“卡啦”、“咔嚓”几声清脆的骨响声,许岩这一通全力猛踢急踩之下,踩得它手臂、小腿都被许岩用力踩断了,肋骨都断了好几截。

    许岩一脚踩住怪物的后背,拼死地碾压着它。那魔物怪叫连连,在外人看来。许岩像是占据了全面上风了,但许岩也是有苦难言——这怪物太强韧了,踩断几根骨头,这种程度的伤害。估计是没法弄死它的,只要有时间,它很快就能恢复过来。

    自己能感觉得到,魔物正慢慢地从眩晕状态中恢复,它挣扎的力度越来越强了!只要自己放松了压制怪物的脚,这怪物肯定马上就会挣扎爬起来跟自己厮打搏斗!

    看着怪物那乌黑锋利的爪子,许岩就一阵毛骨悚然的心寒。

    许岩紧张地思考着:怎么办好?怎么办好?朱佑香传授给自己的剑芒,或许能杀掉这怪物,但问题是。许岩现在能使出并维持三层灵气防护罩,这已经是超水准发挥了,实在没有多余的灵气再来使剑芒了。

    要想使出剑芒。许岩必须得先撤掉身上的防护罩,然后缓缓积攒灵气,等灵气恢复之后才能动手——许岩也在迟疑:要撤掉自己的灵气防护罩,让自己的身体毫无防护地暴露在魔物面前,这样做是不是太危险了?

    防护和攻击,二者不能并存。自己到底选哪样?

    许岩正为难时候,有人来帮忙了。刘排长踉踉跄跄地扶着墙过来。他显然还没能从眩晕中完全恢复过来,颤着手举着自动步枪,颤声喊道:“许队长,你让开,我打死它去!”——看着刘排长摇摇晃晃的身体和颤抖的手,许岩很怀疑他开枪的准头,子弹到底会打去哪里?

    但没办法,刘排长一边说着,一边颤着手拉枪栓扳开保险,许岩再不躲开就要挨陪着一起挨枪子了,他也没办法,只能急忙向旁边跳开了一步,叫道:“对着他脑袋打。。。”

    许岩话音未落,那边的刘排长已是“哒哒哒哒”地开火了,他大概是把枪调到了连发状态,只听见“哒哒哒”枪声不听,一条火龙从枪口喷射而出,那子弹“啪啪啪啪”地打在那魔物身上,打出一个个血肉模糊的大洞来,血肉横飞。

    在自动步枪的扫射下,魔物发出了凄厉的怪叫声,显然是受到了极大的伤害。

    但大概刘排长被震撼弹炸的眩晕效果还没过去,还没扫射完呢,他就经不起步枪的后坐力了,踉跄地倒退了好几步,抓不稳枪把导致枪口乱晃,子弹噼噼啪啪地打在魔魇身边的墙上,打出了一个又一个碗大的窟窿,甚至有些子弹还反弹了回来,在房间里“嗖嗖”地飞舞着,吓得许岩抱着脑袋赶紧趴在了地上,喊道:“快停手!停火!”

    许岩喊了好几声,刘排长才停火——其实许岩怀疑他是把弹夹里的子弹给打光了——然后,刘排长一屁股坐在了地上,挣扎了半天也爬不起来。

    许岩惊魂未定,回头看着墙上密密麻麻的子弹窟窿,心中惊骇——这流弹横飞的场面太恐怖,自己感觉防护罩受了几下猛烈的撞击,也不知道是不是被流弹打中了!自己居然没受伤,实在算得上洪福齐天了!

    许岩迅速下定了决心:保命第一!这么危险的场合,自己是决计不能撤掉防护罩的!

    被刘排长狂扫了一梭子弹,魔物依然卷缩在地,身子卷成了一团,身上到处都是血肉窟窿,鲜血、碎肉和衣服碎片散了一地,也不知是死是活。

    许岩小心翼翼地走上去,踢了一脚魔物,把它踢得翻过身来,正面朝上,他看了两眼,发现这怪物的头脸上已经满是血污,身体一动不动,像是已毫无生机了。

    但饶是这样,许岩却是依然不敢放松大意——他可是记得,这魔物不同一般,它可是能伪装得骗过了四局的侦查员们,这家伙的狡猾程度远超其他。

    这时候,他听到身后的脚步声响起。却是在房间外面的老张刑警带着几个武警冲进房间里增援。

    见到客厅里横七竖八地躺倒了一地的人,张警官吓了一跳,叫道:“这是怎么了?那怪物呢?去哪了?”

    听到身后来了援军。许岩松了口气,他转过头来,冲客厅的老张叫道:“老张,我在客房走道这里,你叫他们拿一个火焰喷射器来,我要烧死它~~”

    话音未落,许岩看到。身后坐在地板上的刘排长脸上露出了惊骇的表情,他嘴张开。像是要说什么——这时候,许岩已经意识到情况不妙了,他急忙转身,背后却是被什么东西重重地撞了一下。他被撞得站立不稳,踉跄地碰在墙上,这才发现,不知什么时候,那头魔物已经站起来了,对方弯着腰,一支右手——或者该说是右爪——还保持着前伸的姿势。

    看着对方的架势,许岩也明白过来——刚才自己回头的时候,那装死的魔物已经无声无息地爬了起来。然后给了自己背后凶狠的一爪——倘若不是因为自己谨慎,身上套有多重防护罩,估计在对方这一抓之下。自己就被挖心剖腹了!

    一抓之下,突破不了许岩的防护罩,魔物也觉得很奇怪——对方的面目被血污遮盖了,许岩也看不清它的表情,但许岩就是感觉,它是觉得很奇怪。

    一击不中。那魔魇没有继续再跟许岩厮打,而是掉头就往客房里蹿。但它的一条腿不知是被许岩踩断了还是被刘排长射断了。反正是骨折断掉了,它踉踉跄跄一瘸一拐的,怎么跑也跑不快去。

    看到那魔物逃跑的样子,许岩顿时放下心来了——它这个速度,顶多也就是跟普通人走路的速度差不多。这样的速度,决计是逃不脱这样天罗地网的包围圈。

    只是,许岩以前见过的魔界妖物,都是见了人类就拼命地上前厮打,哪怕死也不后退的,而眼前这家伙,它居然能判断出,现在的形势对它不利,甚至知道退却和逃跑!

    这代号为“王中茂”的魔物,还真是不一般的妖物啊,它是已经拥有智慧了!

    看着魔物逃进了客房里,许岩跟着追了进去——客房没有多大的地方,也没有第二个出口,那魔物逃到这里来,就跟自寻死路差不多。

    没想到的是,魔物比许岩想象得更为狡猾,看到许岩追上来了,它已经猛扑到了墙边,一钻就钻进了墙里,就此消失不见了。

    许岩大吃一惊,他赶紧跟了上去,跑到客房的墙边看了下,他这才发现,在客房靠近地板的墙上,竟是被人挖了个狗洞大小的洞口,刚好可以钻一个人出去的!

    也不知什么时候,那怪物竟在这里挖通了一个洞穴,通往隔壁房的!

    看到那个跟狗洞差不多大小的洞,许岩的脑子“轰的”一下懵了,他愤怒地吼了一声:“王中茂逃到1905房里去了!”

    “什么?”张刑警和刘排长等人闻声赶了过来,看到了墙上的这个狗洞,众人都是面面相觑,又是愤怒又是无奈。

    张刑警急切地对外吼道:“快破门,砸1905的房门!”

    几个武警兵应了一声,急匆匆地冲了出去,随即,外面再次传来了轰轰的敲击撞门声。张刑警的脸色很难看,他焦急地说:“快报告指挥部来人增援——第七搜查组几乎丧失战斗力了!这家伙太狡猾了,居然还懂狡兔三窟!”

    看着那洞口,刘排长咬牙切齿,表情狰狞。他一咬牙,像是下定了决心,突然俯下身来,趴在地上就要往洞里钻进去,只是那洞口太小了,刘排长身材魁梧壮实,怎么也挤不过去。

    看到刘排长突然这样做,许岩和张刑警都吓了一跳,赶紧拖住他:“老刘,你干嘛呢?”

    刘排长咬牙切齿,他悲愤地嚷道:“我要跟过去!要弄开1905的房门,估计要好几分钟。有这时间,也不知道那怪物能跑到哪去了,又得害多少人了!他杀了多少人!这笔血债,绝不能放过他!”他狠狠地一拍大腿,恨道:“只恨我这块头太大了,实在钻不过去!”

    许岩心念一动——这个洞。刘排长钻不过去,但许岩估计,自己的身材纤瘦得多。要跟着钻过去,应该是可以的,只是。。。。

    这时,在场众人都是有意无意地望着许岩——大家都看出来了,这么多人之中,许岩的身材最为苗条,倘若有人能钻过洞去追击那怪物。许岩是最合适的了。

    许岩犹豫了两秒钟,然后。他想到了客厅里的遍地尸骸——王中茂如果逃脱,还会有多少无辜的人会遭殃!还会有多少无辜的家庭会惨死,儿童会被吃掉?!

    万一那家伙逃跑的话,下次自己还能有这么好的运气逮住它吗?

    自己有三层防护罩护体。差不多可以算刀枪不入了,王中茂伤不了自己!就算自己也杀不了它,但起码可以拖住它等到增援力量过来!

    拼了!

    在众人热切的注视下,许岩胸口一热,他脱口喊出:“我去追他!”

    说干就干,许岩二话不说,趴在地上,朝洞口就钻了进去——果然,因为许岩身体苗条。他很轻松地就爬了过来,半个身体很快穿过了那洞口。

    顺利爬过了洞口,许岩还没来得及高兴呢。忽然之间,有某种硬梆梆的东西压在了他背上,牢牢地压住了他的半边身,让他动弹不得。

    一瞬间,许岩生出不祥的预感,整个人都毛骨悚然起来。

    他挣扎着抬起头来。望向上方——果然,王中茂狰狞的身形已出现在自己头顶。它居高临下地俯视着自己,露出了雪白的尖利牙齿,像是在笑话自己的愚蠢一般。

    看到魔物的狞笑,许岩一颗心顿时冷了下来——糟糕,自己太大意了!

    自己只想到王中茂钻狗洞是想逃跑,却没想到,对方会这么聪明,居然知道守在这洞口守株待兔地等着伏击自己!这下,自己可真是货真价实的自寻死路了!被对方死死压着后背,下半截身子被狗洞卡住,连双手都被那狗洞困住了无法抵抗,进又进不得,退又退不得,这下,岂不是任人宰割?

    许岩钻洞钻了一半,身体却是忽然不动了,身后众人都是诧异,众人纷纷问道:“许队长,许队长,你那边怎么样了?怎么不动了?”

    在这生死一线的绝望时候,许岩哪还顾得上回答他们!

    他战战兢兢地看着王中茂,“王中茂”也蹲下身来盯着许岩,双方之间近得,许岩甚至能闻得到,对方呼吸中喷出的腥臭味道——那是一股特殊的、又酸又臭的味道——现在,许岩总算明白,自己上19楼之后闻到的是什么味道了。

    魔物眼中闪烁着凶光,它举起了爪子,对着许岩的身体作势刺下,情急之下,许岩急忙调集了真气,加强了头部等要害的防护罩——只听“呲”的一声响,许岩只感觉肩头一阵剧疼,他忍不住惨叫一声:“啊!”

    魔物的全力一击,实在凶悍,竟能刺破了许岩的三层灵气防护罩!

    一击得手,那妖物显得十分高兴,它咧开嘴笑了,露出了雪白的尖利牙齿。

    相比王中茂的得意,许岩却是陷入了真正的绝望——防护罩法术是他赖以保命护身的最后底牌了,但现在,事实很明显了,三层防护罩也抵挡不住魔物的全力一击,自己动弹不得,命在顷刻!

    眼见魔物再次举起了爪子,生死攸关的一刻,许岩脱口喊出:“轩芸,救命啊!”

    王中茂抬起了手,那乌黑又尖利的爪子就要朝许岩的后脑刺去——就在这瞬间,只听一声清脆的玻璃破碎声,一道白光闪电般从猛然击碎了窗玻璃,冲入房间里。就在许岩和魔物都没反应过来的时候,那道白光已经迅雷般击到王中茂的脑袋上!

    “咔嚓!”

    只听一声清脆的裂响,击中王中茂之后,那道白光势头一转,却是重新又穿透了一扇窗户,闪电般飞出了窗外。

    没等许岩看得清楚,那把白光“嗖”地一下飞出去,一下子就不见了影子。

    “这是什么玩意?”

    许岩重新把目光投向了王中茂,却是感觉到怪异了:都一阵功夫了,王中茂却是依然保持着原来的姿势,他爪子高高地举起,眼睛死死地瞪着许岩,却就是不往下戳,脸上的表情很怪异,眼嘴鼻都说不出的扭曲。

    王中茂保持着这样古怪的姿势,又不对自己下手,那是干什么呢?

    还没等许岩明白过来,只听“咔嗒”一声,王中茂浑身都在喷血——从它的头顶、从它脖子、从它的身躯——它全身上下的每个部位都在鲜血狂喷,那乌黑的血将许岩喷得一头一脸,一股刺鼻的恶臭熏得许岩无法呼吸。

    就在许岩的眼前,王中茂的身体——从头一直到脚——整个地裂成了两半,然后,那分成两半的尸体才“砰——砰”两声分别倒在了地上,然后就是鲜血、肠子、内脏等一堆乌黑的东西乱七八糟地流淌了一地,那股恶臭的味道将许岩熏得几乎要昏厥。

    这是怎么回事?

    足足呆滞了一秒钟,许岩才反应过来这个事实:刚才破窗进来的那道白光,在那电闪雷鸣的一瞬间,竟是已把王中茂给从头到脚斩成了两半!

    真是雷霆万钧、凶猛无比的一击!(未完待续)

第一百五十七节 善后

    readx;这么强横犀利的一击,谁干的?!

    想到那道白光的轮廓,有点像一把出輎的飞剑,许岩顿时明白过来——虽然朱佑香一再声明说不再过问这边的超异能事务,但在自己面临生命危险的危急之时,她还是出手救了自己。

    想到自己被困在魔物手上狼狈不堪大叫救命的狼狈一幕被朱佑香看在眼里了,许岩感到脸上一阵滚烫。

    许岩挣扎着从狗洞里爬出来,他的第一个动作不是庆贺胜利,而是跑到窗前,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呼吸着新鲜的空气,以免被屋子里的恶臭给熏死——在那魔物的尸体边,那股臭气臭得简直能杀人了

    正如往常一样,增援的力量,总是在大局已定后才姗姗来到的。许岩在窗台大口喘气的时候,只听房间的门又被砰砰地砸响了,还有人在门外大声喊道:“许少校,许少校,你没事吧?怪物还在里面吗?”

    这阵敲门声提醒了许岩:王中茂是死了,但事情还没完呢!

    许岩循声走出去,在客厅里又发现了两具尸体的残骸:那两具尸体,该是1905房的房主,现在也成了魔物手下的牺牲品了。

    路过客厅时候时候,看着那遍地的鲜血和森森的白骨,许岩暗暗感慨——在那些来自异次元的生物面前,普通人类真是太脆弱了,竟是毫无抵抗能力。在那些魔物面前,身为地球上万物之灵的人类,竟只能充当它们的食料!

    这个想法,让许岩不寒而栗。他对着尸体双掌合十默默念叨了两句“早日升天一路走好”,

    为这些无辜遇害者的亡灵祈祷。

    然后,许岩从里面打开了房门——好在门锁并没有从里面锁死。不然找钥匙也是一件麻烦的事情。

    门刚打开,“哗啦啦”一下,好几支枪就捅了进来,黑洞洞的枪口直直地指着许岩的脸,许岩吓了一跳。他喝道:“干什么呢,要作死啊——是我,许岩!把枪收起来,别走火了!”

    许岩这样吼了一声,听出了他的声音,武警们才纷纷把枪口垂下。然后,有人疑惑地轻声问他:“许队长?”

    “是我——你不是南城分局的老张吗?你不认识我了?”

    “听声音就认出来了,不过。许队长,您不说话,我们还真认不出来,您这模样太吓人了。”

    许岩一愣:“吓人?怎么回事?”

    “您有空去卫生间的镜子那边照照就好了——不过,先不说这个,许队长。那怪物。他逃哪去了?”

    许岩指指身后的客房,轻描淡写地说:“死了!”

    许岩说得轻描淡写。众人都是一愣。然后,大家才反应过来。七嘴八舌地问:“怪物死了吗?怎么死的?”

    “是啊,刘排长打了它足足一梭子弹!都没把它打死!”

    “许组长,是您打死它的吗?怎么打死的?”

    许岩被这帮人七嘴八舌问得心烦。他回头指着客房喝道:“啰嗦问那么多干嘛?怪物的尸体就在里间,要知道怎么死的,自己进去看不就行了?”

    众人这才醒悟,大家一窝蜂地涌进了房间里,要参观那头怪物的尸体,有些机灵的警察已经把手机都端在手上了——他们知道,这么重大的案件,那肯定是国安或者军情部门来主办的,不可能落到地方公安头上。自己亲身参与了抓捕怪物的经过,这可是难得一见的经历,将来可以跟朋友们可是有得吹嘘了。不趁现在把怪物的尸首拍多几张照片回去,将来自己跟朋友们吹牛皮时候拿什么当证据啊?

    趁众人都跑去看尸体的时候,许岩则跑进了房间的卫生间里,好好地洗了一把脸——难怪这帮人说认不出自己来了。刚进卫生间时候,看着镜子里的自己,许岩都认不出自己来了:全身上下到处都是血,衣服脏得都看看不出本来颜色了,还在一滴滴地往下淌血。脸上也全是血,头发乱蓬蓬的,大片的血污黏在脸上和头发上,让自己那张俊秀的脸也变得狰狞起来了——难怪那帮人看自己是这表情了。

    这衣服,看来是没法再穿了。。。

    许岩正赤膊在卫生间那边洗脸呢,有人轻敲响卫生间的门了,许岩一边用水冲洗着脸,一边含糊不清地喊道:“进来吧,门没锁!”

    许岩从洗手盆里抬起头来,望了一眼,却见到黄夕,她穿着军装,婷婷玉立地站在洗手间的门口,正专注地望着他,眼神有点异样。

    看到她,许岩笑笑:“黄夕,怎么了?”

    “啊!”像是被许岩惊醒了一般,黄夕显得有点慌张,她举起手上的对讲机:“少校,指挥部那边追问好几次了,问我们这边情况怎么样,我都跟他们说,我们还在战斗。。。”

    “呃?现在,你可以跟指挥部报告,我们已经消灭了王中茂,取得了胜利!”

    黄夕点头,她说:“是的,不过,我觉得,胜利的消息,应该由组长您亲自跟指挥部那边报告!”

    “呃,为什么?”

    黄夕仰慕地注视着许岩,目光中蕴藏着崇拜:“因为,消灭这个怪物,许组长您是最大的功臣,您亲手干掉了这头怪物!所以,这消息,您该亲自向指挥部和文局长报告!

    许队长,向上级报告好消息,这也是很重要的事啊,甚至不亚于刚刚的战斗!”

    这时候,许岩也明白了黄夕的意思了——这种向上面报捷的差事,那最讨喜的,具体是谁在战斗中出力最大,牺牲最大,上头未必会有印象,但是一定会对那个报告喜讯的人印象深刻,甚至会产生一种错觉——胜利的功劳全是归于这个报告者。现在,黄夕要把这件报捷的好事留给自己了,这是对自己的明显善意表示了。

    许岩笑笑:“真是个傻姑娘——你来向指挥部报告吧,我还在这边洗脸呢。”

    看着许岩好像完全不懂其中蕴含的意思,黄夕有点急了。说道:“少校,谁来报告,这可不是一般小事,您功劳最大,但这种细节上也要注意了,别让其他人抢了您功劳去。。。”

    “呵呵,没事的。你跟文局长说吧——没事的。”

    许岩说着,又把脑袋凑到了自来水龙头下,继续开水冲洗自己了,他的心情真的很平静:把报捷的资格让给黄夕。许岩倒不觉得有什么——事情明摆着的,王中茂是自己杀的,第七搜查组又是以自己为首的。这件事上。自己的功劳,谁也抢不走的。既然如此,那还不如多给部下一点好处吧。

    而且,自己性情淡薄,对仕途也没多大的**,做这少校也是被文修之赶鸭子上架的。也不觉得当官就好到哪去了——与其当官要处理那么多的麻烦事。自己还不如拿那个时间来多修炼下朱佑香给的秘籍,好在修真之道上有所精进呢。

    但对黄夕来说。她这小尉官,如果能给文修之留下个好印象。那对她就作用巨大了,说不定她这辈子就能因此一帆风顺。所以,许岩就很慷慨地把这个好处丢给了黄夕。

    许岩这样坚持。黄夕隐隐也能猜出,许岩这是对自己栽培和提携,心中不由涌起了一份感激。既然如此,她也不好再推辞了——再磨磨蹭蹭推辞,说不定别人就报告了,许少校的这份心意就白费了。

    黄夕举起了对讲机,按下了对讲键,立即,对讲机里传出了一阵急促的呼叫声:“。。。指挥部呼叫第七搜查组!指挥部呼叫第七搜查组!第七搜查组,听到请回话!第七搜查组,听到请回话!”

    黄夕将对讲机凑到了嘴边,沉声说:“第七搜查组收到,第七搜查组收到,指挥部请说!”

    对讲机那边换了一个男声,却是文修之的声音:“第七搜查组,报告你们现在的情况!战情如何?伤亡如何?需要增援吗?”

    “报告文局长,我是黄夕。。。我代表第七搜查组,向指挥部报告:经过我组许岩少校和参战官兵的奋战,我们已经顺利将目标王中茂给消灭了!”

    对讲机的那头沉默了一阵,然后,许岩听到文修之微微颤抖的声音:“第七搜查组,重复一遍刚才的报告!黄夕,请你重复一遍!”

    “是,首长!经过许岩组长和诸位同志的英勇奋战,目标王中茂已经被消灭了!”

    “能确定吗?王中茂已经死了吗?”

    “可以确定——它的尸体已经在这里了,请指挥部派验尸和法医鉴定的专家上来检查。”

    “好!我们马上上来——你们是在19楼吧?对了,你们队长许少校为什么不直截跟我对话?”

    黄夕望向许岩,嘴角泛笑:这么多人在频道里听着,她总不好意思说许岩正在洗脸没空理会你。她含糊地说:“。。。许岩少校英勇作战,身先士卒,他肩膀被怪物刺伤,现在正在处理伤口,一时腾不出手来,他让我代向指挥部做汇报。。。”

    “哦,原来是这样,许岩同志的伤势不要紧吧。。。对了,第七组其他同志的伤亡情况如何?有没有其他同志受伤的?”

    “。。。南城公安局的齐洋警官的胳膊也受了穿刺伤,两名武警同志被流弹打伤。。。还有不少同志被震撼弹炸到,不过并无大碍——但大家都是没有生命危险的,请指挥部放心!请指挥部为他们准备急救的医生。”

    “啊,好好!”文修之的语气显得更加欢喜了:消灭了王中茂,这本来就让他喜出望外了;但消灭王中茂而参战官兵无一牺牲,这更是更大的喜事;而消灭王中茂的是由军情四局少校少校统率的队伍,这更是让他喜不自胜——我四局闯的祸,最终还是我四局的人来摆平了,而且解决得十分完美,无一伤亡,这下,你们还有什么话好说?

    “好好!医生马上就上去,”文修之的口吻变得十分亲热:“黄夕,你代我跟许组长和同志表示慰问和感谢!指挥部感谢大家!我们马上就上来。请你们做好现场保护工作,等候法医和刑侦勘探小组上来。”

    通话结束了,黄夕探头进洗手间,告诉许岩:“文局长说,他马上就过来。”

    许岩“哦”了一声,随手抓了一条毛巾来擦干净自己湿漉漉的头发——在别人的家里随便用别人的毛巾,这是很不礼貌的事。不过许岩知道,这屋房主已经死了,估计他们的亡灵也不会为这点小事回来找自己的麻烦了——自己还是杀凶手帮他们报仇的恩人呢!

    洗漱完之后,许岩赶紧就出门跑到走廊那里歇息了——房间里的那个味道实在太差劲了。死尸的血腥味、怪物的异味和恶臭味混合,形成了一股难闻的味道,比许岩去过的卫生条件最差的厕所都要更坏。现在。许岩不禁同情起等下要解剖和处理尸体的法医们,他们的差使可不好玩。

    许岩在走廊里呆了两分钟不到,电梯的门声就响起来了——他愣了一下,才想到,当时关掉电梯,是担心魔物利用电梯在各层楼之间逃窜。现在既然魔物被消灭掉了。指挥部那边当然不会那么傻,还要傻乎乎地走楼梯上来。

    电梯门打开了。文修之和一群领导模样的人物大步地出了电梯,看到许岩正在走廊上歇息。文修之欢喜地嚷嚷道:“嗨!那位就是我们的功臣许少校了!”

    文修之笑容满面地快步迎过来,他张开双臂,看样子是要跟许岩来个拥抱什么的。但在走到许岩跟前两步时候。他忽然狐疑地停下了步子,他鼻子抽动着,一脸的古怪,说道:“老天,许老弟,你这是。。。掉到粪坑里了去吗?怎么臭得这么厉害?”

    许岩没好气地说:“还不是你的宝贝王中茂给害的。。。那家伙真是臭死人了!”

    “嗯?”说到王中茂,文修之顿时来了精神,他激动地问:“你干掉它了?那家伙在哪里?你是怎么干掉它的?”

    许岩指点门的方向:“尸体在那边,你们进去看了就知道了。我说,文局长啊,你们能不能先给我找个能洗澡的地方和一身换穿的衣裳?我这样子,没办法出门见人啊!”

    “好的,好的!”文修之满口答应道,但他忽然又狐疑:“许岩啊,不是听说你肩膀受伤了吗?厉害吗?能沾水吗?”

    许岩愣了一下——倘若不是文修之提起,他都忘记自己肩膀受伤的事了。他摸了下伤口,发现也不怎么疼了,随口说道:“应该不是很严重吧——还是先去洗澡和换一身衣裳吧,不然脏血渗进伤口,更麻烦了。”

    “那倒也是。”

    当下,文修之用对讲机通知了下面,安排医生陪许岩去洗澡和检查伤口。许岩则是唤出了黄夕,吩咐她给文修之和一众领导解释战斗的经过。黄夕面有难色,她小声对许岩说:“少校。。。前面的战斗经过,我大概已经知道了,但您追着那怪物跑到隔壁房间去然后杀了它,这中间的经过我也不清楚啊!”

    许岩满不在意地说:“没事,你就随便编了说说吧,怎么说都不要紧!”——包括许岩在内,二十几个全副武装的精干军警加起来还不如朱佑香的一道飞剑天外斩来,有些谎是怎么圆也圆不过来的,许岩觉得,那些解释不通的事就让他们随便猜去吧。

    许岩径直坐电梯下了一楼。他脸上的血污是洗干净了,但身上的血却还是没处理。在一楼大堂入口,那些负责封锁的警察看到一个浑身是血的便装男子出来,统统都吓了一跳,警察们纷纷拔枪出来对着许岩喊道:“那个人!站住了,举起手来!”

    许岩知道,今天参加行动的警察都被事先提醒了“今天要抓捕的对象是个极端危险的恐怖分子,如看到可疑人物可先开枪”,许岩也不敢去测试对方的耐心,他赶紧举起了手,喊道:“别开枪——我是情报部四局的,第七组组长许岩少校!这血是刚刚跟歹徒搏斗留下的!我证件在口袋里,可以给你们看!”

    警察们远远地喊道:“你把证件丢过来!”

    许岩没奈何,只好从口袋里拿出证件,丢了过去。那边的警察们翻看了证件,又对照了许岩的真人,这才收起了枪,对许岩敬礼。一个年级略大看着是带队的警察歉意地说:“许少校,上头有命令,凡是出大厦的,都要认真检查,核对过身份证才能放行。您一身血的走出来,我们就这么误会了,真是不好意思。对了,许少校,你们在上头弄得怎么样了?我们刚刚好像听到了很激烈的枪声和爆炸声?凶犯很厉害吗?”

    “啊,凶犯已被当场击毙了。估计,很快指挥部就会有命令下来了吧,封锁很快就能解除了。”

    听到许岩的话,现场的警察们都露出了欣慰的笑容,那中年警察笑道:“那真是太好了,辛苦你们了!刚刚听到枪声时候,我们都有点担心呢,没想到你们这么快就解决了,部队不愧是部队,战斗力就是强!许少校您也辛苦了。对了,许少校,您一身的血,自己没受伤吧?需要我们去帮你叫医生来?”

    许岩谢过这位热心的警察——他凭自己的感觉,肩膀上受的伤好像并不是很厉害。

    许岩刚出大楼,迎面就来了一个陌生的便装男子,冲他打招呼:“许少校是吧?您好,我是四局的梁可,跟您是同事。刚刚文局长有吩咐下来,说您跟歹徒博斗,受了伤,我们这里有急救的医生,让他们给您看看吧?”

    许岩摇头:“医生倒是不用了,不过我这样一身血的,黏糊糊很难受。梁中校有没有办法在附近帮我找个洗澡的地方,我先洗漱一下再把衣服换掉再说吧?”

    看着许岩一身血污的衣服,梁可理解地点头:“明白了——恰好,在小区旁边就有一家酒店,我们去那边先开个房,许少校您先漱洗了,我帮您准备一身换洗的衣服吧?”

    梁可这么安排,许岩也同意了。没想到的是,在开房的时候,还是出现了意外:当许岩和梁可开房的时候,酒店服务员看着一身血污的许岩,怎么也不肯给他入住,另外还有服务生偷偷摸摸地打电话报警——许岩估计,他们是把自己当做杀人后潜逃的凶犯了,任凭梁可拿军官证出来解释也不管用。

    最后,梁可不得不打电话给指挥部那边,让他们派了两名穿警服的派出所干警过来这边说明了情况,许岩才能顺顺当当地入住。

    洗澡时候,许岩很注意地查看了自己的肩头的刺伤,他发现,自己肩膀上的刺伤,现在已全部结疤了,只有一道淡淡的疤痕。他活动了下肩头,也感觉不到什么疼痛了,只有一些隐隐的不适感而已。

    许岩很惊讶,他也不知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是自己的三层防护罩发挥了威力,使得王中茂的这一爪没法刺得太深?或者,是修炼之后,自己的身体体质迥异与常人,恢复力惊人,就在短短时间里,便已自动把创伤给愈合了?

    想不明白的事,许岩也不去想了。他好好把自己洗漱了,用光了宾馆里配备的沐浴液和洗发水,洗掉了身上一身污秽的脏血和污物,这才周身清爽地出来。

    在许岩洗澡的时候,梁可已帮他准备好了更换的衣裳——白色黑色休闲裤、阿曼尼皮鞋、皮带和休闲西装,从**到外套,全部都是崭新的名牌货,一件件地摊开摆在床上。

    许岩换上了新衣,感觉很合身。他心中啧啧称奇:这么短短的十几分钟里,梁可到底怎么样给自己找到这么多合身的新衣服?这附近分明没有超市和服饰店啊?

    ~~~~~~~~~~~~(未完待续。(lwxs520。))

第一百五十八节 愤怒

    许岩换好了衣裳,在房间的梳妆镜前左顾右盼,仔细端详。

    许岩发现,自从开始修炼以后,自己好像有了一些细微的改变,自己好像长高了些,身形挺拔起来,肤色显得更细腻、白皙,眼睛显得更为有神而自信,而在自己的眉宇之间,多了一种充满自信的勃勃英气,显得更为轩昂,自信——这都是一些很细微的、潜移默化的改变,即使是跟自己很熟的人也说不出自己到底有哪些跟原来不一样了,但不知怎么回事,看上去的感觉,就是不一样。

    现在,自己从头到脚换上了一套名牌的新衣服,那种相貌和气质上的变化就来得更明显了。如果说原来,许岩给人的感觉是一名很平凡的大学生的话,现在的他,给人的感觉就是那种传说中锐气十足的“高富帅”。

    “原来俺也长得不赖嘛!”

    许岩对着镜子正在沾沾自喜时候,有人敲响了宾馆的门。许岩过去开了门,果然正是四局的同事梁可。看到许岩换上衣裳好的亮相,梁可一愣,然后,他笑道:“果然是人要衣装佛要金装啊,许少校,您的身材好,这套休闲西装,很衬您的气质呢!您年青,身材好,气质好,穿什么衣服都好看啊!”

    许岩谢过了,他问道:“梁中校,不知道您这套行头花了多少钱?我给您吧。”说着,他去掏钱包,作势要拿钱出来。

    梁可赶紧拦住了他:“许少校。不必客气的——实话实说,我也是在下面宾馆的精品店那里买的,是刷的公务卡。回头局里面能给报账的,您就不必费心了。”

    “哦哦!”许岩听说这是传说中神通广大无所不能的“报账”大法,他立即收回了钱包,笑道:“那就谢谢了——对了,这身行头,一共花了多少钱呢?”

    “这真没多少钱,他们精品店今天打折。因为我买的多,他们又给我打了个折。总共不到三万五吧。”

    许岩听得咋舌——三万五,以前自己三年的生活费也差不多这个数而已,现在一身衣服就要这个数了。

    但还不止,梁可很认真地问许岩说:“对了。刚刚您洗澡的时候,文局长打电话给我指示,说今天您奋不顾身地与那凶犯搏斗,不但衣服给毁了,还有不少随身物件也给损毁了。文局长说,许少校您这是为公家办事,正式的奖励如何,那等将来走程序批准下来,但那一些损坏的随身物件之类的东西。现在就可以报销了,局里面给您换新的,我来给您做张清单——手机。许少校,您跟那怪物打斗得那么激烈,您身上的手机肯定是给坏掉了吧?”

    许岩转头看了一眼床头上摆着的4手机——刚才的打斗里,许岩的手机一直揣在裤袋里,并未受损。他诧异道:“没有啊,我的手机。。。”

    他话没说完。梁可便抬起头来,用意味深长的目光深深地望了他一眼。仿佛在用目光制止他继续说下去,然后,他慢吞吞地说:“许少校,您刚才说的什么?我没听清楚,您能再说一遍吗?”

    一边说着,他一边挤眉弄眼地朝许岩打眼色,许岩恍然大悟——对方暗示得这么明白,自己若还不明白就是笨蛋了。许岩老老实实地点头:“是是,我的手机被那怪物打烂了,型号是。。。”

    “5嘛,土豪金的,我知道。”梁可中校笑吟吟地截过许岩的话头,然后接着说:“除了手机和衣服以外,还有什么物件被损坏了呢?比如,我记得,许少校您为了工作方便,平时身上都有随身带着手提电脑的吧。。。”

    对方提示得这么明显了,许岩也只好老老实实地接受这份好意了:“是是,我用带着手提电脑的,型号是。。。”

    许岩正在绞尽脑汁地想一款电脑型号时候,梁可中校已经自顾地说下去了:“不用问了,那肯定是最新款的苹果mac了。。。现在的年轻人都爱玩这个,我知道的。对了,许少校,您既然带着手提电脑了,肯定也带着一台最新款的ipadair吧?这玩意可是很容易碎的,您跟那怪物在地上翻滚着,估计肯定是坏掉了。。。”

    许岩叹了口气:“果然是什么事都瞒不过梁先生你啊!”

    梁可笑道:“哈哈,没事,我就是吃后勤这碗饭的,这点小事都做不好,领导还要咱干嘛?对了,小许啊,不要叫我先生这么见外啦,管我叫一声老梁就好了。一回生二回熟,以后大家都是朋友了——哦,差点忘了个重要的事,许少校您跟那逃犯搏斗时候,你的劳力士表也给打烂了吧?”

    许岩连忙两手拱起合十苦笑道:“梁兄弟,您的心意,我心领了,有上面那些玩意,我已经很满足了,咱不带那么过分的,只怕旁人会说闲话啊!”

    梁可劝了几声,但许岩态度坚决,他也只好作罢,笑道:“好吧好吧,许老弟,您还是胆子太小了啊。好吧,你既然不肯要,那咱们就下回再来,以后细水长流吧。这份是损失物品申请清单,许老弟你看下,没问题的话,你签个字,我帮你去办申领手续。”

    许岩看也不看,直接在那张清单下面的地方签了字,梁可收起了清单,跟许岩要了联系电话,说尽快帮许岩把东西弄回来,到时候再通知许岩,许岩也是无可无不可的。

    恰在这时候,梁可的电话响起来了,他拿起电话,表情立即变得严肃起来了,低声说:“文老板的——喂,你好,文老板!啊。在在在,他跟我在一起。。。许少校的伤势,应该不要紧吧。我正在帮他处理着。。。好的,老板您要跟他说话吗?好好,我把电话给许少校。”

    说罢,梁可将电话递给许岩,许岩接过电话:“喂,文局,你好你好!”

    文修之的声音显得很和蔼:“呵呵。许岩,你在忙吗?伤势怎么样了。疼得厉害吗?”

    许岩摸摸自己的肩头——现在,连那一丝隐痛都感觉不到了,许岩现在还真有点担心,担心自己好得太快了。等下连那道疤痕都看不到了,那等下文修之找医生来硬要帮自己看伤口,那怎么办好?他们搞不好会以为自己在装伤不成?

    许岩含糊道:“我好很多了,现在已经不怎么疼了。”他赶紧岔开话题:“文局长有什么指示?请吩咐就是了!”

    文修之爽朗地笑了:“你是今天的大英雄,大功臣,我怎么会指示你呢?只是,法医和刑侦勘验的同志在现场,他们有些东西搞不明白的,想请教你一下——呃。还有,我们这边也有几个领导也希望跟你这个大英雄见个面,亲口听下你对搜查过程的汇报。你方便过来吗?”

    文修之的态度很客气,问许岩是否“方便过来”,但许岩心里却是明白,这个邀请,自己是不好推辞的。他说:“好的,我就在附近的嘉威宾馆。我马上就赶回去吧。还是在f栋的19楼吗?”

    “对,还是在f栋的19楼——你过来吧。我们在这开现场会议。”说着。文修之压低了声量:“老弟,你是救了老哥我一条命了!大恩不言谢了,这事,我记在心里一辈子了!”

    没想到文修之用这么郑重的态度来感谢自己,许岩也是有些感动,他低声说:“文哥,你太客气了!其实没什么的。”

    “呵呵,我听说了,这次为了我,老弟你冒了天大的凶险。。。啊,不说了,我们等下见面说吧。我等着你。”

    许岩挂了电话,跟梁可招呼了声,便快步出了房间。他出了宾馆,步行走回了嘉善小区,他心里有点发愁:“等下,那个古怪的现场,自己要怎么跟文修之他们解释才好呢?”

    说来也是巧,在嘉善小区门外的街道边,许岩看到了朱佑香,她安静地站在街边,饶有兴趣地观望着街上人来车往的街景,背着双手慢吞吞地来回原地溜达着,那天真无邪的模样,就跟个女孩子在等着她的男朋友出来约会一样。

    看到朱佑香,许岩更加头大——比如跟文修之解释,他更怕见朱佑香。刚刚自己狼狈的一幕已经尽数落在对方眼里了,这次自己第一次独力作战,却表现如此差劲,许岩预感了,自己肯定要被她好一阵奚落和教训了。

    他苦笑着,踌躇着放慢了脚步,迟疑着不敢走近——看着朱佑香美丽又恬静的样子,谁能想象到,就是刚刚不到半个小时之前,她刚刚放出了凶猛的飞剑,斩杀了一头凶悍的怪物呢?

    许岩注意到,朱佑香引起了街上很高的回头率,在经过她身边的时候,很多车子都放慢了速度,男司机纷纷降下了车窗,有几辆车走得歪歪扭扭的,差点出了事故。

    就在许岩眼前,一辆红色的保时捷跑车在朱佑香的面前停了下来,车上一位衣着光鲜的青年摇下车窗对她说着什么,许岩也不知道朱佑香是怎么跟对方回话的,只见她微笑着摇摇头,但那位青年却是一直停在那边,对朱佑香说着什么,一副死缠烂打的样子。

    许岩硬着头皮走过去,跟朱佑香打了声招呼:“嗨,轩芸,这人问你什么了?”

    朱佑香转过头来,嫣然一笑,她笑容可掬,说道:“许公子,这位先生说要带吾去兜风。吾说不客气,吾不用打车,他却说让吾尽管开个价吧,多少都行,还说什么他功夫很好,让吾尽管放心,一定满意的——许公子,这位先生到底在说什么,吾有些听不懂了!”

    朱佑香脸上带笑,眼神却是寒如冰凛,许岩陡然一个凛然:他知道,出现这种表情的时候,朱佑香已经是心生杀机了!

    许岩脸色顿时沉了下来,他打量下车上的那个瘦巴巴一脸惫懒的油头粉面青年,他冷冷说:“我是她朋友,这没你什么事了,你可以走了。”——许岩心想,我是在救你呢,小子!

    那干瘦青年穿着一身看不出牌子的花格子体恤,脸部狭长,鹰钩鼻,有着翘起的下巴,戴着大墨镜,脖子上戴着粗大的金链子,神情间有些慵懒,又显出几分傲慢来。

    一般来说,看到搭讪女孩子的男朋友出来了,一般人都会就此罢手的,但此人却是不同,见到许岩沉着脸盯他,他也不显出如何心虚或者害怕的样子来,反而说道:“嗨,兄弟,这妞是你马子吧?不错,我看上了。开个价,把她让给我——你只管说好了,要多少钱?一百万、两百万都不成问题的,你说好了,我欠你个人情,你出去打听一下就知道了,我南城丁三!”他的声音沙哑又低沉,像是在喉咙里有一张砂纸在磨着似的。

    许岩不怒反笑,他沉声说:“我不管你是谁,我也不知道什么丁三丁四——反正,你再不走,那就等着要倒霉了!”

    那青年听许岩这么说,他愣了一下,打量了许岩一番,脸上露出了不屑的笑容:“兄弟,你年纪不大,口气倒是蛮大的,在这南城地面上说要揍我的人,我还真没见过。行,兄弟,你留个字号出来,不管你是谁的人,反正,你这妞,我是要定了!”

    听得这话,许岩心中怒火顿生,所谓身怀利器心生杀机,现在许岩绝技在身,做事自然有底气多了。但是,他还有点顾忌——他看看周围,这是人来人往的街上,周围的目击者太多了,事后不好收场吧?

    他正犹豫着,却听身后传来了朱佑香冰冷清凛的话声:“公子,杀了他!”

    糟糕,朱佑香真的发火了!

    许岩闻声,瞳孔猛然收缩。他毫不犹豫地掀开了休闲服的衣襟,伸手从腋下的枪套里拔出了手枪!(未完待续)

第一百五十九节 动枪

    看到许岩从身上当场拔枪,那自称“丁三”的青年大骇,开始时候,看着许岩的穿着打扮和气质,他只是以为,这只是哪位不知天高地厚的富家子弟,倒也没怎么在意——管他再大的来头,反正到时候大不了让自己的爹妈出来应付就是了。

    但他怎么也想不到,这个外表跟个大学生差不多的青年,居然当场就从身上掏出枪来了!

    尼玛的,这里可是华夏国的京城啊,不是在阿富汗和伊拉克!

    倘若是一般不懂事的纨绔,只怕还不怎么敢相信许岩掏出来的是真枪——在京城也有不少混子,他们拿假的枪出来吓唬人,这种事也是有的。但丁三是识货的,他一眼就看出来了,对方手里拿的是九二式手枪。

    九二式手枪是配备给部队用的,跟公安用的五四或者六四枪不同。那些二混子们吓唬人,他们也不会造仿九二式手枪的假货,因为这款枪平常出现的少。一般来说,只要拿九二式手枪的,那就不会是假货的。

    丁三也是识货的,看许岩掏出了手枪,眼露凶光,他立即惨叫一声:“兄弟,我跟你闹着玩的,别当真啊!”

    一边求饶,他脚下急忙用力一踩,那保时捷跑车“呜呜呜”地轰响着,箭一般地窜了出去,这时候,许岩还在悉悉索索地摸索着怎么打开枪保险呢,跑车已经窜出了好几米了。这时候,许岩才举枪瞄准,“砰砰”地打了两枪。

    许岩的枪法不怎么样。好在双方的距离也没多远,两枪都打中了目标,一枪打中了的后尾厢,一枪打中了汽车的后挡风玻璃,只听“哐啷”一声脆响声,那跑车的后车窗玻璃碎裂了一个大洞,玻璃飞溅。那保时捷跑车在路上歪着一下,很快又继续加速。一溜烟就溜进了车水马龙的街道上了,跑得很快就没影了。

    “啪啪”两声,在放在街上,平时也不过是鞭炮差不多的响声而已。也没什么人看到,但这次,恰好是在嘉善小区门口出的事——要知道,为了王中茂的事,在小区里面不知有多少警察!听到枪声,几个警察冲了出来,看到拿着枪的许岩站在那,几个警察如临大敌,纷纷拔枪出来瞄着他:“把枪丢下。举起手来!”

    许岩还在盯着那辆远去的保时捷跑车,在脑子里记着这车牌的数字和号码,听到几个警察的叫唤。他不满地转过头去,举起了手:“师兄,不用紧张,自己人——我是情报部的,刚才在出任务。我的证件在衣裳口袋里,我拿给你们看。”

    警察们盯着许岩瞅了一阵。然后,他们中间有人认出了许岩来:“你。。。好像就是那个第七组的许少校吧?今天是你抓到了逃犯?”

    “对。我是许少校。”许岩回答了问题,然后,他纠正了对方的说话:“是我们搜查组抓到了凶犯,不是我一个人的功劳——你们是南城分局的吧?”

    认出许岩的身份是安全部门的军官,现场几个警察都显得轻松了很多——既然是有来历的自己人,那顶多就是个违规用枪的问题,不会是什么穷凶极恶的歹徒。

    警察们纷纷把枪也放了下来,其中一个老成点的警官看着像是带队的,他答道:“哎,许少校,能给我们看下你的证件吗?”

    许岩拿出军官证递给了对方,那个警察翻了一下,又递回给许岩了,他笑道:“我们是分局治安大队的,我叫曹恒,是副大队长。许少校,您是部队上的人,按理是不归咱们管,不过,您这样当街开枪了,让我们见到了,不过问一下好像也不行——容我多嘴问问您一句,许少校,这是出啥事了啊?当然,许少校,您如果不方便跟我们说,那也就算了,我们只能打电话请纠察过来接手处理了。”

    许岩蹙眉:刚才的事,他怎么好意思说?难道,自己要跟对方说,刚刚有位纨绔少爷调戏自己女朋友朱佑香,自己瞅着他不顺眼,朝对方开了两枪?

    许岩干咳一声:“我是在执行任务,遭遇突发危险情况,必须得用枪——不好意思,曹大队长,刚刚的事,有关我们情报部的机密工作,不方便透露。”

    那位曹大队长点点头,一副习以为常的神情,丝毫不显得惊讶,他很客气地说:“那,我们就打电话通知纠察和警备了?”

    许岩摇头说:“这样吧,我们单位的头就在这附近,他在跟你们的局长在一起——不用劳烦纠察了,我打电话叫他们过来处理就好了。”

    那位曹大队长也是知道规矩的,知道即使通知了警备司令部的纠察过来,这种秘密军事情报部门人员的纪律管制,多半也是要交给他们单位内部处理的。他点点头:“好的,是你打电话,还是我打电话呢?”

    “我打吧。”

    许岩摸出了电话,直接拨给了文修之,后者很快就接了电话,他笑呵呵地说:“嗨,岩子,还不过来呢?我们可是等得你花儿也谢了啊!快来快来!”

    文修之正在兴头上呢,这个时候跟他说这种事,许岩都觉得罪恶。他干咳了一声:“不好意思,文局长,有个事恐怕要麻烦您亲自处理了。”

    “嗯?”从许岩严肃的语气和称呼里,文修之察觉到有点不妙了,他沉声说:“出什么事了?你等下,我出去跟你说。”

    然后,话筒里的杂音少了很多,许岩听到文修之的声音:“现在可以说了——发生什么事了?”

    “文局长,刚刚有个痞子过来,调戏我朋友——就是朱小姐,你见过的——我让他滚蛋。他反而威胁我,我就拔枪朝他射了两枪。。。”

    文修之深呼吸的声音即使在电话里也听得很清楚,他打断许岩的话头:“现在。你人在哪里?那家伙是死了,还是受伤了?赶紧打急救叫120,千万不要让他死掉了,不然很麻烦!”

    这时候,许岩才接上话头:“。。。然后,两枪都没打中。。。”

    很清晰地,文修之在电话的那头深深地吐气。他苦笑道:“岩老弟啊,你这是要玩死我啊。你这样一惊一乍的,我迟早会被你弄出心脏病来。只要人没死,那就好了——现在,情况怎么样了?”

    许岩平静地说:“那个痞子开着车逃跑了。被我打烂了挡风玻璃,人应该没事。我的人还在嘉善小区门口,南城分局有几位警官碰到了这事,他们想叫纠察——你能过来处理一下吗?”

    文修之很爽快地答应了:“在嘉善小区门口是吧?好的,我马上就过去——哦,南城分局的齐老二也跟我在一起,我跟他一起过去。”

    从f层到嘉善小区门口也就几百步距离,文修之很快就到了。来人除了文修之,还有几个公安方面的官员。许岩认得其中一个人是南城分局的副局长齐斌,还有另外几个穿警服的陌生面孔,看样子也是领导。

    众人到了这边。各找各爹——意思是文修之找许岩说话,而齐斌则找在场的几个警员问话。文修之把许岩拉到了一边,低声问:“怎么回事?”

    许岩简单地把事情说了一下,最后问文修之:“那小子自称南城丁三,估计是有点名声的。文哥,你帮我打听一下。这家伙是什么来头?”

    听了许岩的说话,文修之脸色古怪得——许岩还没见过。人的脸色能古怪成那个样子的,他脸色黑沉沉的,像是他刚刚吃了一口狗屎似的。

    许岩看得好奇,随后心中凛然:难道,这位丁三先生来头很大,连文修之都听过他的名头,甚至有点忌惮他?

    许岩心下惴惴:“文哥,这个‘南城丁三’,是不是名头很大,很厉害的人?”

    “啊?”文修之摇头,他说:“这个人,我从未听过他的名字。”

    “啊,那你的这个表情。。。我还以为你知道他呢。”

    文修之摆摆手,他哭笑不得:“我不是说这个人如何,我说的是岩老弟你自己。”

    “啊,我自己?”许岩诧异道:“我自己,有什么问题?”

    文修之苦笑,他望着许岩,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我说岩老弟啊,你现在可是我们四局的特情了,碰到个小痞子,犯不着那么激动嘛~要想收拾他,办法多的是,你就当场拿手铐出来拘了他,就说他涉嫌危害国家安全,你完全可以叫这几位警官出来帮忙,当场逮了他弄回我们局里去——你还担心哥哥我不帮你出气吗?回了局里,我们有的是手段,到时候,你要他喊你爷爷都成,何必要在街上当街开枪呢?”

    听了文修之的责备,许岩也是苦笑:他是有苦说不出。

    当时情形很微妙,自己如果不动枪,确实可以把丁三从车里拖出来揍一顿的,但朱佑香就在旁边,她怒气冲冲的,万一她出手的话,搞不好那位丁三先生就得被当场斩成两截了,事情会更糟!而现在,自己拔枪出来吓跑了丁三,虽然动了枪,但总算没出人命啊。

    没办法,这是两害相权取其轻啊!

    看着许岩沉默着不说话,文修之也不好再骂他了,他叹道:“老弟,你还年青,这就当是个教训,你把他抓回去,揍个半死都没问题,但一动枪,咱们就理亏啊,善后的手续麻烦啊——什么事,一涉枪就麻烦了。你先不急,我跟他们交涉一下。”

    文修之走过去,跟那边的几个公安局的领导商量了一下,许岩站在旁边听着,他听着,文修之的说法基本是按许岩说的来:“我们四局的特工在执行任务,碰到紧急情况,所以不得不开了枪——至于什么任务?不好意思,关系国家安全,不能跟你们说的。”

    听了文修之的说法,包括南城分局的齐斌在内。几个警官都显得心平气和,一副“我早知道你会这么说”的模样。

    有个许岩不认识的高阶警官沉声说:“文局长,您说的。我们也了解了,你们情报部门做事,我们也不会多事,但许少校既然开了枪,按程序,我们是要请警备区的纠察过来看的——文局长,您也不要为难我们了。既然我们的人在现场,不通报。那是我们的责任了。通报之后,你和许少校如何要跟警备区那边沟通,那我们就不管了,您看。这样怎么样?”

    文修之显然也是知道路数的,他点头道:“行,我也不为难你们,大家按程序走就是。”

    于是,在场的一名警官打电话给警备区纠察:“喂,警备区吗?我们是南城区的公安分局,我们碰到一件事情——在南城区嘉州路二十八号嘉善小区门口,发生了一起当街开枪事件。。。对对,没人受伤。开枪者被我们控制了,他有军官证的,手持一支九二式手枪。自称是总参军情部四局的少校特工,姓许,叫许岩,军官证编号:xxx348xx19,有持枪证,持枪证编号是。。。”

    这时候。文修之在旁边插了一句话:“你跟那边说,我也在现场——让他们通知情报部的政保总队好了。”

    那名打电话的警察犹豫了下。看了下他的领导,齐斌局长不动声色地说:“按文局长说的办吧。”

    那警官继续对话筒里说:“总参情报部四局的局长文修之大校同志也在现场,他证实,开枪的许少校是在执行特别任务。。。他要求通知情报部的政保总队,对。”

    警官“嗯嗯”了几声,很快挂掉了电话,他对众人说:“那边说,很快会有人过来处理的,让我们在这边等下。”

    于是,众人就在那边安静地等候了。

    许岩本以为,这没多大的事——无非就是自己朝个痞子开了两枪罢了,又没有打到人,他没想到,这件事竟然要惊动到警备区纠察来,看着众人神情严肃,想着传说中的“宪兵”的厉害,许岩也不免有些惴惴不安,他望向文修之,却是欲言又止。

    文修之安慰许岩道:“没事的,就是个动枪记录而已,不会如何的,纠察过来,也就是登记一下罢了——不过,你那朋友小朱呢?”

    许岩这才注意到,不知什么时候,朱佑香已经不见了——不过许岩也猜到了,朱佑香不喜欢人太多的场合抛头露面,估计是看到刚刚文修之等一大群人过来,她先避开了。

    “小姑娘没见过世面,第一次碰到这种事,怕是吓坏了,我让她先回宾馆休息了。”

    文修之显得有些歉意:“真不好意思岩老弟,你上京城来,没想到碰到这种混账事,坏了大家心情。你放心,这件事不算完,那叫丁三的玩意,回头我绝对收拾他,会给你个交代。”

    文修之说干就干,他转头就找到了齐斌:“嗨,齐老二,跟你打听个人。一个叫丁三的家伙,在你们南城区应该有点名气的,你知道这人不?”

    在对着旁人的时候,齐副局长总是显出一副万年不变的死人脸,表情永远没有变化的,唯有在对着文修之的时候,那张呆板的脸上会出现一些比较生动的变化。他微微沉吟,然后摇头道:“这个人,我听过,是个开夜场的老板,在我们南城区开了一家蛮大的酒吧,听说背景蛮复杂的,跟市局某个领导关系非同一般——嗯,我也就知道这些了吧。”

    文修之蹙眉:“市局的某个领导?哪个领导?”

    齐斌望了一眼正在侧耳倾听的许岩,很神秘地笑了两声:“这个,我就不知道了。”

    齐斌说不清楚,但看他那神秘兮兮的表情,谁都知道,这家伙所谓的“不知道”多半只是装的,只是碍着一个不熟的许岩在旁边不好说而已。

    对此,文修之也是心知肚明的,他“嘿嘿”干笑两声,揽着齐斌的肩头往偏僻处走去:“来来,齐老二,我们过去抽根烟。”

    也不知道文修之这根烟是怎么抽的,许岩看到他们两个男人走到偏僻处嘀嘀咕咕了好几一阵,文修之才悠悠然地走回来,他冲许岩做了个“ok”的手势,却是不再聊起这事了。

    大伙在那边有一句没一句地聊着天,气氛很友好,不像是警察跟嫌疑人,倒像是一起等车的乘客。

    大伙足足等了半个多小时,眼瞅着太阳都快下山了,一辆印着“警备纠察”白字的草绿色越野吉普车才开了过来,停在了小区门口。一个颇为威严的中校军官领着几个戴着白色钢盔的士官跳下了车子,他们快步走向这边,那个中校军官打量了下在场的众人,向那几个穿着警服的警察敬了个礼,很客气地询问:“请问刚才,有人打电话报纠察,说这边有军人在市区开枪吧?”

    齐斌回了一个礼,答道:“对,就是这位许少校——我介绍一下吧,这是你们情报部四局的文局长,我是南城分局的副局长齐斌。”(未完待续)

第一百六十节 教训

    于是那位严肃的中校又向文修之敬礼,双方又寒暄了一通,然后,警察们纷纷告辞——处理的正主已经到了,他们也没必要留下来了。

    警察们离开了,纠察中校才提起正题:“文局长,今天的事到底是怎么回事呢?”

    文修之从口袋里掏出了自己的军官证,递了过去:“纠察同志,我是情报部四局局长文修之,这是我的部下许岩少校。今天,许少校在执行秘密抓捕任务时候,因为遭遇突发情况,他不得不开枪示警——呃,一共开了两枪,没造成任何伤亡,但这几位公安同志恰好在这附近经过,赶来看到了这件事,于是给你们打了电话,事情就是这样了。”

    文修之这番话说得云里雾里的,既没解释许岩是执行什么任务,也没说他为什么开枪,更没说他朝谁开枪,只是强调“没造成任何伤亡”,许岩在旁边听着都有点过意不去了——这好像有点太敷衍了吧?

    但那位中校却是丝毫不以为忤,他很严肃地点头:“明白了——麻烦给我们看看您的军官证和持枪证?”

    许岩依言从身上掏出了证件——军官证和持枪证,然后,那中校很认真地检查过许岩的两样证件,还让身边的一个士官对证件拍了照,然后又问许岩要了手枪过来检查,核对了枪号,检查了弹夹,数过了里面的子弹——在这样做的整个过程中,那中校一言不发,几个检查的士官也是沉默不语,气氛有点紧张,许岩看得心下惴惴的。

    好在过程并没有持续多久,很快,那中校就检查完了,他又问了许岩几个问题——开枪之后的子弹壳在哪里了?有没有群众被误伤?

    听许岩回答没有之后,中校的脸色松动了一点,抬头对许岩严肃地说:“按说你们情报部做事,我们是不好干涉的,但这里情况比较特殊,在这里动枪,管控得是比较严的。因为这次,你还没伤到人,又有文局长作证,我们就不做动枪审查了,但下次,还是请您多加慎重吧,这儿有一份纠察出勤记录,你看下,如果情况无误的话,麻烦你在上面签个字吧。”

    许岩还没看呢,文修之已经伸手过来拿过了单子,他很认真地看了一阵,然后告诉许岩:“没问题,可以签字。”

    中校微微蹙眉,他不满地看着文修之,嘴巴动了下,像是在抱怨文修之乱插手,但最终,他还是什么都没说,还是保持了沉默。

    既然文修之这行家都说没问题,许岩也就放心了,他干脆利索地在那张纸上签了字,中校点点头,他跟文修之和许岩都握手:“那么,事情就这样了吧,我们要收队了。”

    “好的,辛苦刘参谋了,留个电话,回头我们好好聚聚。”——这时候,许岩才知道,那位中校军官是警备司令部的参谋,姓刘的。

    看到那群纠察离开,许岩才如释重负地松了口气——纠察们过来时候,那板着面孔的肃杀劲头让人感觉太难受了。看着他们上车走人,许岩轻轻地吐了口气出去:“呼~~”

    文修之好笑地望着他,他笑道:“岩老弟,那时候拔枪打得爽,现在知道难受了吧?呵呵,这次还是运气好的呢,倘若不是我在这里,他们还要把你带回去,要审查上几天的。以后啊,碰到涉枪的事,还是慎重一点吧。好了,事情完了,咱们找个地吃饭去吧。”

    许岩心下大以为然,但表面上,他却还得装出不屑的表情:“去,文局,我还不是被你给害的?当初你招我进情报部的时候,说得那么牛逼啊,说情报部权力大——谁知道我还没真的崩谁呢,就打了两枪而已,就被纠察弄得死去活来的,险些还要被弄回去关小黑屋了。”

    文修之笑眯眯的,看着心情很好,被许岩这么呛声了,他也不着恼,而是“呵呵”干笑两声。

    他的神色转为严肃:“岩老弟,你受过高等教育,所以,有些道理,你该明白的:人是社会性的动物,我们人类之所以要做某事,是因为我们要达到目的,所以才做这个事。

    岩老弟,我给你配枪,那是给你防身用的——就像今天这种情况,你完全可以更好地收拾他。比如说,你可以当场亮证,表明身份,借着我们四局或者调查组的名义,你完全可以当场拘捕他。他如果敢反抗的话,那时候,你只要喊一声,那么多警察就在嘉善小区里面,他们也会帮着你一起制服这痞子的。何必搞得像现在这么狼狈呢?”

    文修之语重心长地说了一通,许岩也是有所感触。

    文修之的这番话说得确实有些道理,许岩也陷入了反省。

    看着许岩若有所思,文修之就知道,自己这番话,对方确实是听进去了。文修之也是聪明人,深知见好就收的道理,他笑着给许岩打圆场:“岩老弟是大学生,这道理,我不说老弟你也肯定能想明白的——我也知道,事情未必全怪老弟你,道理是这么说,但人都是有脾气的,真要事情临头,连我也未必能做到冷静,何况老弟你这种年轻小伙子呢?

    年轻人,没点火气,那还是年轻人吗?吃一堑长一智,经历得多了,老弟以后就知道怎么做了——好了,事情已完结了,老弟也不用多想了。走吧,上车,我带你去个地方吃饭。”

    许岩诧异:“啊,文哥,不是说还有个案情总结会——”

    “岩子你这边出了这事,总结会开不成了,改期了——反正法医和刑侦的鉴证结论还没出来,等出来之后再开会总结,我们还是先吃饭要紧吧!”

    文修之笑着,打量着许岩,眼中却是掠过一丝惊疑:“不过,我瞅着,岩老弟你今天的打扮蛮精神,小伙子你好像去韩国了吧?怎么越长越俊了,越来越有明星范了——不对,比起上次襄城分手时候,你小子真的变了好多!”

    文修之望着许岩,眼中掠过一丝惊疑——前两天刚见面时候,他就察觉到许岩的相貌好像有些变化了,只是那时候许岩刚下飞机,风尘仆仆的,这种变化还不怎么明显。这两天,因为心里压着王中茂的事情,文修之也没怎么留意到这事,直到现在,王中茂被顺利解决,文修之心情大好,轻松之下,他才注意到许岩相貌上的变化,这才惊疑起来——许岩的肤色变得更白了、眉目更俊朗了、个头也好像变得更高了,有了几分飘逸洒脱的气质。

    刚刚文修之说的,许岩越来越有明星范了,他本来是开玩笑随口说出的,但越看许岩,他忽然发现,即使认真起来,这话也真的没错,许岩还真是大有明星范了!

    因为平时结交上流社会,文修之平素也不是没见过明星的,什么偶像派实力派,这些人他见得多了,很多国内大名鼎鼎的一线男星,即使是那些走偶像派路线的男星,卸妆之后,他们相貌其实也很一般。而象许岩这样,没化妆就有这样俊朗的相貌和气质,那真是远超一般的明星了。

    “哎,岩老弟,不说还没发现啊,你瞅着真是越来越有明星相了——怎么样,有没有兴趣进演艺界发展下?我认识的几个偶像男星,他们瞅着还没你好看呢。你有兴趣的吧,我把你推荐给导演看看?不瞒你说,国内演艺圈,我还是认识不少朋友的,象一些大导演周齐啊、王铮啊,我都是很熟的,按你的条件,哪部戏里帮你弄个角色,应该不成问题——怎么样,有没有兴趣?”

    许岩也不知文修之是当真的还是在开玩笑,他也只能一笑置之了——开什么玩笑,自己的目标是修真大道,来京城杀个魔物,那是一来是欠着文修之的人情不好推脱,二来,按照朱佑香的说法,自己这也是历练,履行修行中人“斩妖除魔”的职责。

    至于要当明星或者进演艺圈发展之类,或许有些人很喜欢,但在许岩看来,那些都是些很虚幻很没意思的生活——比起那种耀眼的,生活在聚光灯之下的日子,许岩更喜欢的是平凡而低调的生活,那样更适合许岩的性子。

    所以,对文修之的提议,许岩的反应只是笑笑:“文哥,别开我玩笑了,我这人,哪有本事当什么明星。文哥,我还是累了。。。”

    “岩子,你就别装了,我看你精神得很,累个啥呢?走吧,天大地大,吃饭最大!不就是吃顿饭吗?能耽搁多少时间,是吧?走吧走吧,上车上车!”

    就这样,文修之硬拖生拉地把许岩扯上了车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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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文修之带许岩去吃饭的地方叫做香洲会所,路上,文修之简单地给许岩介绍了这家会所的情况:“岩老弟,这会所在外面的名头不是很大,但圈子里的人都知道,会所进人还是比较讲究的,不是什么乱七八糟的人都能进的。”

    许岩有些好奇:“文哥,我在锦城那边听说了,有些顶级的会所,身家多少亿以上的富豪,要会员介绍了才能进去,这是真的吗?”

    文修之笑笑,发出“哧”的一声响,他笑道:“这种高档的会所是有的,而且肯定有,甚至我就去过几家——在全国也不会超过十家。办这个的,那都是些已经不愁钱的顶级富豪了,人家办这个,冲的是是扩大交际圈和影响力,也不图这能挣那几个会员费。

    真正顶级的会所固然是有,但很少,更多的会所却只是打个名头出来唬人而已,你也不要太信他们胡吹了,开会所的,绝大部分都是为做生意,做生意也不过是为了挣钱罢了。”

    看着许岩欲言又止,文修之笑笑:“我知道,人家拿那个会员证,都是不花钱的,要不是会所的老板赠送的,要不是一些攀牵的老板买来,他们自个是不花钱的。。。甚至我就有几张会员卡,就是一些朋友给的。”

    许岩连连点头:“我也是这么想的。”

    “但你想想啊:既然是老板花钱就能买来的会员卡,那就谈不上什么严格限制了——花钱就能办到的会员卡,那算什么稀奇?根本谈不上什么档次和身份嘛,无非就是一帮暴发户在那边给自己自抬身价吹牛逼罢了——这里面的笑话,说起来就多了,有一箩筐那么多。”

    说着,文修之却是自己笑起来了:“上次,我有个哥们,请我去个会所,我瞅着也是很普通的场所,他却跟我吹牛逼,说这是个多了不起的会所啊,有什么香港首富李大诚是这里的会员,这里的会员卡有多难办啊,亏得他舅舅,当他的介绍人,他才能办得了那里的会员卡——瞅他那副得瑟的样子,像是就算我给他个百八十万的,他也不肯舍得把那会员卡割爱给我。

    那时候,我就觉得很是纳闷了,这么厉害我多少也听过名头,这却是哪冒出来了一家这么了不起的场子,我竟是一点名头都没听过?后来,趁着那朋友上洗手间的机会,我跟服务生打听,跟他说,我想办这里的会员卡,不知要什么条件?那服务生一听,当场就喜笑颜开——”

    文修之尖着嗓子,学着女生的声音嚷道:“先生,您想办会员卡吗?我们现在正在办优惠促销大折扣的活动,会员钻石卡只要一千八百八十八元,黄金卡只要一千六百八十八元,银卡只要一千三百八十八元,您若是在我这边办理的话,出于个人友谊,我还可以给您打个八八折。。。。。。。”

    文修之还没说完,许岩已经笑得直不起腰了,他笑得直打喘,断断续续地问道:“那,后来呢?你那朋友,怎么样了呢?”

    文修之撇撇嘴:“我怎么知道?反正,打那以后,我就没见过他了。”

    许岩再次抱腹大笑,笑得直喘气,然后,他忽然想起了什么,问文修之:“那么,文哥,今晚我们去的该不会是那家。。。呃,钻石卡八八折的那家吧?”

    文修之嘴角含笑,他摇摇头:“那倒不至于——文哥还不至于那么烂,带你去那种地方,我的脸还丢不起。今晚我们去的那会所吧,其实也就是个中档水准,来往的主要都是演艺界圈里的人,明星导演编剧什么的,那老板也是文艺圈里的,是个不差钱的文青汉子,弄这个其实也就是为个扩大交际圈,多认识些圈子里的人。

    按那老板的说法,他就是爱好文艺,图个玩票,不指望靠这会所挣多少钱,就是想靠这个认识一些高雅的朋友,不想见那些俗人——当然了,说是这么说而已,但我估计,若是真有哪个暴发户大款肯砸一百几十万买个会员资格,我估计那货也不会坚持什么艺术原则了,多半也就认俗了,毕竟艺术家也是要吃饭的,呵呵。”

第一百六十二节 神秘

    双方对视,接触到许岩温润平和的目光,赵嫣然芳心微颤,她低声道:“许先生,您好,幸会了——没想到,您这么年青呢。”

    许岩也很客气地说:“幸会,赵小姐。我看过《双宫迷情》,我的很多朋友都是您的粉丝来着。没想到,你真人比电视上还要漂亮呢。”

    同样是赞赵嫣然漂亮,但许岩的夸奖显然比文修之真诚多了,赵嫣然也是在精明剔透的人,如何看不出来呢?她嫣然一笑,顿时感觉心情舒畅多了。

    这时,郭姐上来插话道:“文局长,许先生,要不,我们坐下来谈吧,不要这么站着说话好累——您先请!”

    文修之淡淡“嗯”了声,却是指着那正对着门口的位置对许岩说道:“岩子,你坐这吧。赵小姐,你坐旁边陪许先生,不必拘束。”

    被折腾了一天,许岩也是饿了。反正也是跟文修之惯熟了,许岩也没想那么多,很不客气地一屁股坐在了正对门口的贵宾位上,还招呼大家:“都快坐吧!”

    赵嫣然和郭姐飞快地对视一眼,眼中都是闪过了一抹震惊:她们都是经常出来场面上行走的人,深知应酬场上的规矩。一般来说,饭局里正对着门口的位置,那是被称为主位或者尊位,都是由席间地位最高的人来坐的。

    文修之身份尊贵,赵嫣然和郭姐都是知道的,现在,文修之却是主动让出了主位,那位许先生也老大不客气就敢坐下来了——难道,这位年纪轻轻的许先生,竟是一位比文少爷更了不起的大人物?

    怀着异样的心事,众人纷纷入席开始聊天。说是聊天,但其实几个先前根本不认识的人之间,其实也没多少可聊的,文修之几乎不说话,神情总是淡淡的,两个女的也不敢随便招惹他,于是许岩就只好担当起了谈话的主角了。

    谈话间,许岩知道了,这位郭姐是公司派给负责赵嫣然的经纪人和助手,平常跟着赵嫣然出入,照顾她的生活,也帮忙打点琐碎杂务。

    许岩主动问起:“赵小姐现在在拍什么戏啊?哦,对了,我的很多同学都是赵小姐您的粉丝来着,等下赵小姐您能跟我合个影和签几个名吗?”

    赵嫣然嫣然一笑:“那自然是没问题的。”说罢,她自己从随身的包里拿出了纸笔,微抬起头望着许岩:“要写几张呢?还有,许先生您的朋友叫什么名字呢?”

    许岩想了一下,把胖子刘洋和两三个跟自己要好的同学说了,赵嫣然很认真地听着,还凑近许岩问:“是不是这个刘洋?立刀刘,三点水的洋?”

    在她说话的时候,许岩闻到了一股清馨的甜香气,许岩心神一荡,他终于明白,为什么古人会有“吐气如兰”的说法了。

    赵嫣然写得很快,几张签名便签一挥而就,许岩如获重宝地收了起来,赶紧把这些签名放进随身包里。他抬起头,却看到文修之似笑非笑地望着他,许岩顿时脸上微红,知道文修之又在笑话自己幼稚了。许岩赶紧转换了话题:“文哥,菜什么时候上来呢?今天的活动量蛮大,我还真有点饿了。”

    对着许岩,文修之的态度倒是很好,很和气地说:“应该也差不多了吧?我让他们十分钟上来,瞅着也该差不多了。”

    话音未落,只听包厢的门外响起了清脆的敲门声,一个汉服美女推门进来,文质彬彬地问道:“请问,可以上菜了吗?”

    “呵呵,京城的地头真是邪门,说曹操曹操到!这就上菜吧,我们边吃边聊。”

    于是,几个穿着宫廷服装的女服务员端着大大小小的盘子,仪态万千地鱼贯而入。跟在她们的后面,来了一位笑吟吟的胖经理,看样子像是主管,他客气地说:“文先生晚上好,几位贵宾晚上好,欢迎欢迎,我是这里的主管郝经理,我介绍一下今晚给诸位准备的菜肴。。。”

    胖经理看样子是想把这些菜肴的来龙去脉给介绍一番的,但文修之打断了他:“老郝,今晚来的都是私人朋友,介绍就不用了。你忙你的事就好,不用来招呼我们了。”

    郝经理干笑两声,知道文修之这是在下逐客令了。他很识趣地赶紧告辞出来,顺手还带上了房门,文修之这才露出了一丝淡淡笑意,他对许岩和两个女生说:“这个老郝,他倒不是坏人,就是嘴巴啰嗦了点,比较爱卖弄,经常搞不清楚场合——如果让他这么啰啰嗦嗦地介绍下来,怕不要个十几分钟,今晚的好气氛就全给他毁了。”

    许岩觉得,文修之的这句话一点都不好笑,但在座的两位女性却像是听到了世上最好听的笑话一般,咯咯咯咯地笑得花枝乱摆,身子晃个不停,让许岩都觉得颇为莫名其妙。

    按照文修之的介绍,这个会所的厨子是很了不起的,曾经在“海里”干过,以前也为大领导服务过的,会所的老板为了雇他过来,足足花了上百万的年薪。但许岩尝这些饭菜,倒也没感觉到如何好吃得不得了,也就比较顺口,肉也好,菜也好,味道很鲜,至于口感嘛,许岩就觉得很是一般般了——如果按许岩的感觉,这的东西还没有学校后门小吃一条街的串串香好吃,但这种话,许岩肯定是不敢说出口的。

    今晚的饭局,文修之声称是专门请赵嫣然来陪许岩的,但许岩实在不知道该跟她谈些什么好——这就是作为朋友跟作为粉丝的区别了,作为朋友,大家可以有谈不完的话题,天文地理日常生活琐事都可以谈,但作为一个明星和她的影迷,尽管文修之在旁边再三强调今晚是朋友之间的私下聊天,让大家不要拘束,但许岩还是找不到什么话题跟赵嫣然交流的。

    想了一阵,他好不容易憋出一个话题:“赵小姐最近在拍什么戏呢?怎么我最近好像没听过你新剧的新闻?”

    赵嫣然很认真地跟许岩说:“拍完双宫迷情之后,我感觉自己的内涵还是不够,到后来就演得很吃力了,有种被掏空的感觉了,所以前一阵子,我就跟公司申请了休整,一直没接什么新戏,而是去中戏黄雅馨教授班上进修旁听了两个月的表演课程,感觉收获很大。黄教授的表演艺术底蕴很深厚,从她那里,我学到很多东西。”

    “哦哦,”许岩连连点头:“充充电也好,充实自己,才能走得更远嘛。黄教授的讲课确实不错,从她那里,你能学到很多东西的。”——许岩心想,老子这辈子都没听到那什么黄教授的名字,黄下流教授的笑话倒是听胖子说过好多次了。

    生怕谈得太多露陷了,许岩赶紧换个话题:“赵小姐,你现在可有接新戏的准备吗?”

    赵嫣然嫣然笑道:“现在还是有点计划的,公司给了我两部戏的选择,一个是接拍《双宫迷情》的续集,还有一个选择是接拍一部现代都市戏,讲的是现代都市白领男女的情感生活,我来出演女一号。两部戏我都看过剧本了,我个人是比较喜欢那部都市剧的,但公司却希望,我能接下《双宫迷情》的续集。”

    “为什么呢?”

    “嗯,公司或许认为,因为《双宫迷情》的本剧里,我的表演还算不错,也得到了观众的认可,所以,我在续集里继续出演就比较容易上手也好掌握人物了。而且《双宫迷情》的收视率还算可以,有那么好的基础和受众,续集的受欢迎程度应该也不会很差,这样我继续走红就比较有保障了。”

    “嗯,公司这样考虑还是很有道理的——这样的话,你为什么喜欢接都市剧的戏呢?”

    赵嫣然轻轻摇头,她的睫毛很长,眼睛好看地眨着:“呵呵,这就是我的任性了——因为都市剧对我来说是个全新的挑战,我想尝试一下新的角色和人物,这样的话,我将来的戏路会更宽一点,不至于专门被局限在古装戏了——如果演员被观众把印象都局限死了,那就很麻烦了。比如一说起王老师,大家就说了,他就是那个演清朝贪官的王老师啊,还有那个谁谁谁,一说起他,大家就说那个专门演警察的谁谁啊!

    当然,我也知道,都市戏对我来说是个艰难的挑战,但我还是想去尝试一下。我想,如果不趁着现在还年青多试点戏路,将来,一说起赵嫣然,大家也说了,她就是个只能演古装宫斗戏的演员啊。我不想做这样被人标签化的演员吧,呵呵。”

    许岩笑笑,对于演艺界的事,他根本是个门外汉,连一知半解都谈不上,也不知道怎么评价赵嫣然的这番想法,只能笑笑,简单地说:“趁着年青,多尝试一点总是有好处的。”

    这时候,倒是赵嫣然对许岩起了兴趣:“许先生这么年青,不知是干哪行的呢?”

    许岩摸摸自己的鼻子:“我吗?我还在读书,是读书的大学生来着。”

    听到许岩说自己是学生,赵嫣然和郭姐对视一眼,彼此交换了个眼神——看许岩年纪轻轻,他说自己是大学生,赵嫣然和郭姐都不感到奇怪。但是,奇怪的是,为什么文局长会对这么一个大学生这么重视呢,还特意请来赵嫣然来给他作陪?

    郭姐在演艺圈里混得久了,见的事情多,眼界也颇为广阔,她隐隐猜到了,文修之重视许岩的原因,肯定是这青年的家里或者长辈那里有某些不同寻常的地方,才可能让文修之这么重视他。

    但问题又来了:文修之的家世,大家都是知道的,文老的小儿子,情报部的实权局长,近期据说很希望提为将军。连文修之这样本身就是权二代太子党都要刻意奉承的少年,那他的家庭岂不是更加了不得?

    一时间,郭姐心中甚是震撼,许岩的形象在她眼里顿时神秘起来。

    她偷眼瞄了许岩几眼,想看他的五官轮廓是否跟新闻联播里常出现的哪个面孔比较像的——看来看去,却好像发现没跟谁相像啊?

    猜到到许岩的来头很大,郭姐暗藏了几分小心,她小心翼翼地问道:“不知道许先生,是在哪里读书的啊?今年读几年级了呢?”

    “我啊,我是在。。。”许岩正要脱口说出“蜀都大学”几个字时候,文修之干咳一声,打断了他,他似笑非笑地望着郭姐:“郭姐打听得这么详细,是想查查我们小许的户口吗?”

    郭姐脸上顿时一红,她讪笑着自我解嘲:“文局长开玩笑了,我算哪份的草料,敢在您面前查户口?只不过看着嫣然跟许先生聊得这么开心,他们年岁又差不多,他们说不定可以交个朋友呢?”

    说是这么说,郭姐却是隐隐明白了,许岩肯定是哪个大人物的后代。没看到吗,自己不过是想打听下他所在的学校而已,文修之立即就阻止了自己,可见他的身份有多敏感多神秘了——传说中,那些大人物的后代,都是被这样严格保护的。

    许岩不解地望着文修之,他不怎么明白,为什么文修之不让自己透露自己的学校——不过,文修之既然这样,那肯定是有他原因的吧?

    一顿饭边吃边聊,吃了约莫一个多钟头,许岩吃得心情愉悦——当然,无论是谁,有个国色天香的大美女坐在身边陪自己吃饭,他总是会开心的,倒是这餐饭里,文修之说话说得很少,即使那位郭姐或者赵嫣然主动找他说话,他也只是很冷淡地“嗯嗯”几声把人给打发了。看到文修之摆出这么一副生人莫近的冷酷面孔来,许岩只觉得莫名其妙:这家伙是怎么了?莫非是更年期到了,他脾气发作?

    文修之不说话,许岩就成了桌上的主角了。他无论说什么,郭姐都是很热情地附和,而赵嫣然则是眨着亮汪汪的美丽眼睛在看着他——有个美女用这么仰慕的眼神盯着自己,这真让许岩陶醉,他飘飘然简直两脚不着地了。

第一百六十三节 夜色

    readx;一顿饭吃到了晚上九点多钟,许岩有相伴,还是意犹未尽呢,但修之却是出来棒打鸳鸯了,他看看腕上的手表:“哟,不知不觉,都已经九点多了——今晚大家都很尽兴,不如就先到这里吧?我们改天再聚!”

    修之既然发话了,大家都说是啊是啊,天下无不散的宴席,就这样吃饱散了吧。许岩纵然还有点舍不得赵嫣然,但大家都这样说了,他也不好扯住赵嫣然留下来。

    两位女士先行告退了,许岩本想送赵嫣然出去的,但修之叫住了他:“岩老弟,不必麻烦了,让会所的人送她们出去就好了——赵小姐,郭姐,不好意思,我们还有点事情要谈,就对你们怠慢失礼了。”

    赵嫣然和郭姐都连忙说不要紧,局长您忙的是大事要紧,就不必客套麻烦了。

    赵嫣然和郭姐都走了,许岩本来还以为,修之特意把自己留下来,是有什么要紧的话跟自己说呢,但他等了好一阵,修之却是没说起什么要紧的事,只是问起许岩今天击杀王中茂的详细经过,他的神色有点认真:“老弟,今天的现场,我看过了,那王中茂,他死得很蹊跷啊!他从上到下整个人都被劈成两半了——老弟,我还看不出来,你还是擅使大关刀的高手啊!法医说,能这样从上到下把一个人劈得齐齐整整,这样的砍杀法,不是一般人做得到的,需要很恐怖的臂力和锋利的刀刃,古代猛将使的大马刀或者佰刀,或许能做到这个吧,但在房间里怎么办得到,我们的法医怎么想都想不出来。”

    许岩微一踌躇,但是修之摆摆手:“老弟,咱们这就是聊天,我不问你。你也不用费心来编谎话来蒙我了,你是有些私人秘密的,我知道,但谁没有秘密呢?能理解!

    我只知道。你是咱修之的好兄弟,够义气够朋友,关键时候豁出性命来帮我,这就够了!那些私人的秘密,你不愿说。那就保留着吧。什么时候你愿意说了,你再跟我说就是了。”

    修之把话说得很开很透,许岩倒也轻松,他举杯敬道:“哥对我一直很照顾——我先干为敬了!”

    修之也举杯,痛快地一饮而尽,他笑了:“岩,你说反了,是你一直在关照我才对!上一次,你救了我家的老爷,这一次。你是救了我老的命啊!大恩不言谢,这救命大恩,我永远铭记在心!”

    然后,修之词锋一转,却是蹙眉问道:“但是,岩,你的事,咱们不说,但还有个事,确实着实让我纳闷了。我真的想不明白。。。”

    许岩早有预料,他沉声道:“哥,你是想问我,王中茂的变异吧?”

    修之严肃地点头:“确实!从头到尾。王中茂脱离了我们的控制到他被击毙,那也不过是天的时间里。这么短的时间里,他为何能有这么大的变化?虽然他被你砍死了,但他体型、相貌轮廓的变化还是能看得出来了,我们侦查人员和法医都很吃惊,这简直是另外一个人了——哦。不,这简直已经不是人了!”

    许岩摇摇头:“我倒不是故意想瞒什么,只是有些事,即使说出来了只怕也不会有人相信,为免惊世骇俗,我干脆就不说了。”

    修之慢条斯理地从烟盒里抽出了一根烟,悠然地点燃了,夹在手上,他笑道:“先点上一支烟,壮壮胆再听你说话——好吧,岩,你吓不死我了,你说吧!”

    修之装样作怪,许岩也笑了:“哥,我想先问你一个问题。”

    “嗯,你问吧。”

    “咱们刚认识那会,我就曾告诉过你了,现在所有的这些f病毒患者,其实他们根本不是生病也不是中了生化病毒,他们是被来自异界的妖魔给附体夺舍了——对这个说法,哥你是怎么看的呢?”

    听到许岩重提旧事,修之微微蹙眉,他说道:“岩,你说的,我当然记得。我也记得,当时我就跟你说过,你的这套理论,要想让人信服,要拿出更多更有说服力的才行,否则,我这样给上头汇报,上头只会当我脑进水了!”

    “从那时候到现在,已经一个多月了吧?发生了那么多事,难道还不是证据吗?”

    修之摇摇头:“岩,你的结论过惊世骇俗了,要想人相信的话,需要更充实的证据补充,需要形成更严密的证据链和逻辑链。这是要上报中央的结论,单凭目前这些证据,还显得单薄了些,不能完全证明你的理论。

    岩,我知道,这一个多月来,你做出了很大的贡献,消灭了包括王中茂在内的好几个棘手的目标,在襄城那次,飞机上那次——但这只能证明,老弟你是个优秀而强大的战士,对消灭那些狂化症怪物很有一手,却不能证明老弟你的理论就是正确的。”

    修之啰啰嗦嗦说了一通,许岩却也不傻,听出了修之的言下之意了,他叹道:“其实,哥你自己都不相信我的这个说法吧?”

    修之也笑了,他说:“这里只有我俩兄弟在,敞开天窗说亮话,对老弟你的这套理论,老哥我还真是将信将疑。毕竟我从小到大,受的都是唯物教育的那一套理论熏陶,要接受你那套鬼鬼神神的迷信说法,还真是有点难。不过,将来只要有更多证据的话,老哥我倒是说不定可以一步步接受的。

    老弟,你突然提起这事,是不是觉得,王中茂的变异又跟这事有些关系了?”

    许岩点点头:“哥,我觉得,如果你接受了我的理论,解释起这个来,那倒是毫不为难的——实于内自然形于外,既然王中茂的内在灵魂被给夺舍了,那他的外在形体自然也会逐渐产生变异,整个人会开始向魔物那边靠拢。

    我甚至在想,王中茂他这样迫不及待地越狱脱逃,会不会是因为。他自己已经有了预感,知道他自己外表上的变化会越来越明显,已经逼近临界点了,接下来。他将无法掩饰自己的变化,所以,他就只能选择冒险越狱了!”

    修之浓眉一蹙,他轻声说:“可是,我们有些专家。。。呃。就是你认识的,那位沪海的余教授,他则是认为,王中茂身体的变异,这是他遭受了特殊生物病毒侵染的有力证据。。。因为病毒,导致他的身体和肢体产生了变异,这在生物和医上都是有先例的。”

    徐妈暗暗痛骂——这位余教授,怎么就跟传说中的战呼局张将军差不多?有些人,他们每次都能事情给想岔了,每次选择都能挑到错的那边去。这也是一种了不起的本事啊!

    修之深深蹙眉,他吸了一口长长的烟,慢慢地吐出了烟圈,凝视着窗外花园里的夜景,显然是陷入了深沉的思考中。这时候,有人敲响了包间的门,修之抬起头,喊道:“进来!”

    包间的门被退开了,那位笑容可掬的胖经理郝先生又出现在门口,他站在门口笑吟吟的:“先生。东西我给您拿过来了——是现在给您吗?”

    修之点点头:“拿进来吧。”

    郝经理快步走近来,恭敬地把一个小盒放在饭桌上,然后,他说:“先生。我就不打扰您和贵宾了,二位慢慢聊。”

    看着郝经理出去消失在门口,修之吐了口气,他对许岩说:“岩老弟,你刚刚说的事,你先不要跟旁人说了。我先考虑一阵。老弟你也是辛苦了,今晚我们先不说工作,还是谈些轻松点的事吧。老弟,今晚你就不要回了吧,就在会所这边休息就好了,会所这边的客房,设施也是很齐全的,不比星级酒店的差。”

    “哥,我还是回宾馆去休息吧。。。”

    没等许岩说完,修之已打断他说话,他认真地、意味深长对许岩说:“老弟,你就听哥安排好了:今晚,你就在这边睡好了!好了,你不要再说了,听我话!”

    被修之话中的郑重语气给震慑住了,许岩诧异地说:“哥,你为什么今晚让我住这里呢?”他想了一下,怀疑地问道:“难道,今晚有什么特别吗,哥你需要我留在这边待命好随时?”

    一时间,修之脸上露出了啼笑皆非的表情,他笑着连连点头:“对对,岩老弟你说得没错,今晚这边确实有个特别的任务,非你不行的。”

    “啊,还是有关那些怪物的事吗??”

    “这个啊,老弟你就不要多问了,到时候自然会有人跟你交代任务的详细内容的,那时候,你自然就明白了。这个,你先拿着吧。”说着,他直接拿起了桌上刚刚郝经理拿过来的那个纸盒,塞到了许岩的手里:“这是房间的钥匙,你拿着——走吧,我们也该出去了。”

    俩人联袂出了包厢,在外面的大厅那边,修之叫来了一个服务员:“你带这位先生去08客房——老弟,我先回去了,你安心休息吧。明天起来,会所会安排车送你回宾馆的。”

    许岩站住了,他疑惑地望着修之:“哥,你不一起去休息吗?”

    听到许岩的话,修之脸上再次露出了那种古怪的表情,他像是被什么呛到了,干咳连连:“咳咳,我——我还有点事,我就不过去了。。。你自己好好休息就好了。”

    “任务的事,你不去,怎么办呢?”

    “没事的,到时候会有人联系你的,你自然就知道了。你安心休息,不用担心其他事了。对了,你朋友朱小姐那边,我会给她客房打电话,告诉她你今晚加班,回不去了,你就不用担心了——好的,就这样了,你好好休息,我先回去了!”

    看着修之急匆匆地走了,许岩眼里露出了狐疑:看修之走得那么仓惶,像是身后有个鬼在追他似的——他在慌什么?他在担心什么?

    没等许岩想个究竟,那侍应生已很客气地提醒他:“您好,这位先生,您是要到08号客房吗?”

    “是的,麻烦你带我过去吧。”

    “好的,请跟我来。”

    服务员把许岩带离了主楼,在主楼门口坐上一辆电动的小篷车,顺着花苑中的小开了起来。许岩这才发现,在外面看起来,这个院没多大,在实际上,里面的占地还真不小——就他坐在电车上一上见到的,自己就经过了一个网球场、一个游泳池和好几栋用途不明的别墅建筑。夜色朦胧,整个会所都笼罩在一层淡淡的雾霭中,会所道边的煤油灯在散发着淡淡的光晕,显得优雅而安静,沿途的树木、花草、建筑,都笼罩在一层淡淡的温馨气氛中。

    电车足足开了四五分钟,才把许岩送到了一栋位于偏僻角落的小别墅面前。那位侍应生先下了车,他很客气地告诉许岩:“先生,08号客房已经到了,就在这里。”

    许岩下了车,看着面前的这栋小别墅,他惊讶得嘴都合不拢了——听到说是“客房”,他还当那是酒店里的一个房间呢,没想到却是这样单独的一栋小别墅。还没等他回过神来,那侍应生已经很客气地了,还告诉他:“先生,如果你需要外出服务,可以随时打电话拨总台,我们是二十四小时待命的,随时有车来接您的——先生,如果您没有其他吩咐,我就先告辞了。”

    “哦哦,好好。”

    看着那侍应生驾着电动篷车消失在绿荫小道上,许岩这才转过身来,向着那栋小楼走去。许岩用盒里的门卡打开了门,径直进了门,站在大厅里。

    房间的感应灯自动亮了,客厅的装饰很好,是那种暖色的墙壁,布艺沙发和茶几,干净的摆设,房间的布置显得很温馨,看着不像宾馆的客房,倒像是私人住家的房间。

    许岩扫了一眼周围,微微蹙起眉:他注意到,房间里有一些迹象,显示这是被人动过了——鞋套里少了一双鞋,只剩下一个空的鞋袋,还有地毯上的轻微皱褶和凌乱,这都显示了,这房间刚刚有人进来过,而且对方还没有离开。

    许岩望了一眼那空荡荡的楼梯,心中疑惑:楼上还有人吗?是会所的服务人员还在清理房间吗?

    旋即,许岩推翻了自己想法——不可能是宾馆的清洁人员。这么高档的会所,他们不可能犯下这么低级的错误,把一间还在清扫的别墅安排给人入住。

    不是清洁人员的话,那难道是小偷或者其他什么人?难道,是针对自己的一个圈套?

    许岩心下警惕,他反手摸到了腋下衣服里的配枪,蹑手蹑脚地向楼上走去,小心翼翼。上了二楼,他看到了,卧室房间微微掩着,门缝里透出了光亮,显示这房间里在亮着灯。许岩握着了枪柄,做好了随时拔枪的,这才小心翼翼地推开了门。

    推开门,许岩愣住了,他看到了,有个年青女正坐在房间的床边,在台灯边上正在梳头。听到推门的声音,那女也被吓了一跳,她叫道:“是谁?”同时迅速起身,快步地站了起来。

    一时间,许岩和那女面面相觑,许岩顿时呆住了:眼前这个披散了头发的年青女,不正是刚刚和自己一起吃饭的偶像明星赵嫣然吗?(未完待续。)

第一百六十四节 一夜

    readx;许岩失声诧异道:“赵。¢£,。。赵小姐,怎么是你?”

    话一出口,他心中咔嗒一声,若有所思,却是想到了什么——文修之那古怪的表情,他那吞吞吐吐的话语,他那暧昧的笑容。。。

    听许岩这么嚷了一嗓子,赵嫣然脸色微红,很勉强地笑了下。她不敢正视许岩的眼睛,低下头来笑道:“许先生,您过来了。您渴吗?我给你倒杯水吧。”

    许岩从来没有经历过这种场合,他的眼睛发直,手足无措地站在原地,一时竟不知如何是好。倒是赵嫣然显得自然多了,她快手快脚地帮许岩倒水,还回头问许岩:“许先生,您是要矿泉水,还是茶水?”

    许岩脑里乱哄哄的,他随口答道:“矿泉水就好了。。。不过,赵小姐,你怎么在这里?”

    赵嫣然正忙着倒水,听到许岩的问话,她的身形僵了一下,但很快又自如起来,装作没听到一般,并没有回答许岩的问题。很快,她端了一杯水过来,客气地递到许岩面前来:“许先生,请喝水吧。”

    “哦。”许岩随口拿起水喝了半杯,看着面前的粉脸通红的美女,他有点很不自然,又问了一次:“赵小姐,你怎么会在我这里?”

    这是许岩第二次问这问题了,赵嫣然却是不好再装着听不到了,她的脸更红了,抬眼给许岩一个白眼,却说:“许先生,你明明知道的,就不要笑话人家了。不是你让我来陪你的吗?”

    “我明明知道的?”

    许岩愣了一下。却是慢慢明白过来了——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潜规则了吗?什么时候起。自己竟也成了有资格享受潜规则的高大上人士了?

    他试探着问道:“是文修之。。。我是说文局长让你过来的吗?”

    赵嫣然的眼中闪过一丝羞涩,她摇头:“可能是吧。我不知道。。。是公司白总让我过来的,说今晚陪着文局长一起来的贵宾是很重要的人物,让我一定要尽力陪好您——许先生,我也不知道您是什么身份,但白总和文局长既然这么看重您,那你一定是了不起的大人物了。”

    “哦,”许岩呆滞地发了一阵愣,脑子乱哄哄的,各种复杂的念头纷迭而来。也不知道自己在想什么。最后,他没头没脑地问了一句:“这样的话,要你来陪我。。。文局长他们,花了多少钱呢?”——话一出口,许岩就后悔了:自己问的是什么蠢问题啊!

    听到这句话,赵嫣然的脸“唰”的一下白了,她看着许岩,眼中有些羞愧,又有些生气。她翘起了小巧的脸:“许先生,我知道,您可能看不起我这样的女孩子,我说这种话。可能您也不是很相信。。。但是,在演艺界里,这种事是很常见的。我也是有点底线的,我这样做。不是为了钱。。。这不是钱的问题,我也不缺钱。公司白总让我来,我就得必须要来,否则的话,公司现在能捧红我,将来要冷藏我,那也是很容易的。”

    她笑笑,笑容有些凄婉:“你不要看我们这些演员现在好像很红,在全国都有名,其实我们照旧不过是演艺公司手上的牵线木偶罢了。如果我们不听话,如果我们违抗公司的命令,不肯去出席饭局或者赔重要客人,公司要毁掉一个演员的生涯,要把我们封杀掉,那是太容易不过的事了。按照公司白总说的,大把俊男美女等着被捧红,地球离了谁都是照样转。”

    许岩默然,而赵嫣然看着也好像不是很熟悉这样的场面,许岩在那发呆,她也跟着发呆,俩人相对茫然,默然无语。

    过了好一阵,还是赵嫣然打破了双方之间的沉默,她低着头说:“许先生,不好意思,我不该跟您说这些的。您先休息一下,我先去洗个澡。”

    许岩看着赵嫣然,眼神有些发呆,他木然地点点头:“哦。”

    赵嫣然闪身进了卧室的洗漱间,很快,许岩听到里面响起了哗啦啦的水花声。

    许岩呆呆地坐在床上,眼神呆滞,脑子里乱哄哄地响成一团。

    现在,他已把整件事给想明白了:自己帮文修之摆平了一件天大的麻烦,许岩事先也想过,文修之这人出手很大方,肯定会对自己有所报答的。但他没想到的是,文修之的这个报答竟是这么大手笔——他不知道用了什么办法,竟能请到一个时下当红的偶像派女明星来陪自己开房过夜。

    这个报答,也太大手笔了吧?

    许岩不是很清楚现在演艺界的行情,不过他上网时候也是听过一些娱乐界新闻的,按照赵嫣然这种正当红的一线女明星,在外地走穴出席一个演唱会唱两首歌,轻轻松松几十万就能到手了。现在,文修之却是能请动她陪自己过夜——许岩不清楚这个陪睡过夜的价格,但他觉得,再怎么低都不该比出席个演唱会唱两首歌便宜吧?

    “真是混蛋啊!文修之你这么有钱,随便给我几百万不好吗,干嘛花在这上头?”

    许岩喃喃骂道,他现在明白了,为什么文修之一定坚持要自己过来,为什么文修之又要打听自己跟朱佑香之间的关系——文修之这个家伙,他真是个魔鬼啊!

    这时候,许岩隐隐也感到了一丝恐惧:在自己和自己同学、朋友的眼里,赵嫣然这样的名声响彻全国的大影星,那是天上云端上仙子一般的人物了,自己有些同学甚至崇拜和爱恋他,癫狂到茶饭不思的地步。但在文修之这些特权阶层眼里,他根本没把她们当一回事——许岩隐隐有些明白了,吃饭时候,文修之眼里为什么若隐若现流露出的那一丝轻蔑和从始至终的冷漠态度了。或许。在他眼里,眼前这个红遍大江南北的偶像明星。不过是他予取予夺的一个戏子罢了,可以任意采摘的花朵。地位比街上的卖唱女高不到哪里去——倘若不是为了让许岩开心,他根本不屑搭理她们。

    坐在床边上,许岩花了几分钟才把今晚的事情给想得清楚。想是想清楚了,但要如何处理这件事情,许岩还真不知怎么办好——拿句文艺点的话来说,就是他一点思想准备都没有,荷尔蒙还没来得及分泌呢——不奇怪,女人太主动,男人也有被吓到的时候。

    许岩终于还是决心走人了。他起身打开卧室的门,正欲出门的时候,却听到身后的声音响起:“许先生,您。。。是要走了吗?”

    不知什么时候,赵嫣然已经从卫生间出来了,她披着一身浴巾,肩头和大腿裸着,那白皙的一大片,靓丽耀眼得许岩根本不敢正视。

    许岩的身形僵了一下。他点点头,却是没说话。

    赵嫣然走近两步,柔声问:“可是。。。我有什么做得不好的地方吗?是我说着那些话,惹您生气了?”说话间。她柔媚之色顿现,令人怜惜。

    “没有,赵小姐你没有什么不对的。我也没生气。”

    赵嫣然秀眉轻颦,她又轻声问:“那。可是我的相貌丑陋,入不得许先生您的眼界?”

    许岩笑笑:“赵小姐你说这种话。未免也太虚伪了,你这样的女孩子如果还说相貌丑陋,那天下就真没有美女了。。。说坦白了吧,只是。。。是我自己不怎么习惯这种事罢了。

    赵小姐,我也不是跟你侨情或者假撇清什么,但实话实说,在进来之前,我真不知道文修之——文局长给我安排了这些,今晚能在这里见到你,委实是个惊喜,但这个惊喜太大了,我却是一时接受不过来。”

    赵嫣然“噗嗤”一笑,看着许岩身形挺拔,眉宇俊朗,目光明澈正直,正是一个翩翩的俊俏少年郎,她粉脸微红,低声说:“刚才我说的那些话,如果有什么得罪的地方,还请许先生您莫要见怪。其实,该说惊喜的人,是我才对。这次饭局,能碰到许先生这样的男人,那才是我的走运呢。”

    说着,她倩倩地走上前两步,轻轻抱住了许岩的腰,柔声说:“许先生,今晚就不要走了,留下来陪我,好吗?”她的声音低低的,柔得象丝一般,挠得许岩心里痒痒的。

    软玉在怀,馨香扑鼻,许岩不禁心神恍惚。许岩虽然修炼了,但他毕竟还只是个血气方刚的少年人,这样被一个半裸的美女抱住,如果许岩还能把持得住,那他就不叫许岩,该叫许圣人了。

    当下,许岩喉咙发干,心中涌起了一股热流,他再也按捺不住,也抱住了赵嫣然,后者嘤咛一声,软倒了在他怀中,俩人同时倒在了床上,那条浴巾不知何时已落在了地板上了。

    (以下省略一千字,请大家自觉交订阅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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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天早上七点多,许岩一觉醒来时候,看到的就是窗口那一片蔚蓝的天空——在京城,很少见这么明净蔚蓝的天空了。

    他感觉胸口有点沉甸甸的,伸手一摸,却是摸到了又温暖又滑腻的一条玉臂——昨晚,赵嫣然就是一直抱着他睡着的。想起自己昨晚的疯狂,许岩脸上不禁有点发烫。

    许岩轻轻推开了赵嫣然的手臂,从床上爬了起来。他跑进浴室洗了个澡,出来时候,却发现赵嫣然也起来了,她裹着床单躺在床上眼睛很亮地望着他。

    被她看着,许岩不禁想起昨晚时候俩人的疯狂,他尴尬地笑笑,招呼道:“早啊,赵小姐,你也醒来了?”

    赵嫣然噗嗤一笑,她说:“许先生,我们都这样了。。。你还叫我赵小姐,未免太见外了吧?我朋友都叫我嫣嫣,赵公子你也这样叫我吧。”

    许岩尴尬地笑笑,他点头道:“说得也是。我叫许岩,岩石的岩。我朋友都叫我岩子,你以后也这么叫我吧。”

    赵嫣然脸上笑吟吟。眼睛却是一亮——这位许先生这样说,跟自己透露了他的真名。也说了“以后”,莫非他还有兴趣跟自己今后继续交往下去?

    她试探地说道:“好啊。岩子这个名字,很好听呢,老叫你赵先生,我也觉得好像很别扭。岩子,听你口音,你好像不是京城本地人吧?”

    “我是蜀川人。。。”

    “你还在读书吗?是在水木大学,还是京城大学呢?”

    “都不是,我是在蜀川大读书。”

    赵嫣然微微惊讶:“我听说,你们这种家庭的孩子。都是喜欢到水木或者京城大学读书的,倒是不怎么喜欢到外省的高校去。”

    许岩笑笑,知道赵嫣然只怕又误会了。他也不解释,径直穿好了衣裳,在镜前照了下,觉得自己精神奕奕,衣衫整洁,丝毫看不出昨晚荒唐的迹象来,他满意地点点头。整理了着装,这时候,他听到身后传来了赵嫣然悠悠的声音:“那,岩子。我。。。以后还能去找你吗?”

    许岩愣了一下,转过身来对她点点头:“当然。”——他心想:要找我的话,你这个大明星从京城追到蜀川来找我吧。

    在许岩心里。他不觉得今后大家还有见面的机会了。大家生活在不同的世界里,对方是全国闻名的偶像明星。生活在光彩夺目的世界里,而自己呢。只是一名普通的大学生兼情报军官。双方生活在不同的社会阶层,完全不同的世界,就像两颗流星在夜空中碰撞,溅出美丽的光芒,或者两颗微尘在空气中遭遇,这种几率小得实在太离谱。这次能邂逅并有了这**,这完全是出于文修之的撮合和好意,但这样的事情,许岩相信,以后不怎么会有了。自己与这种大明星之间,就像铁轨上两道平行的钢轨一样,今后几乎不可能再有交集的机会。

    听了许岩的话,赵嫣然顿时眼睛一亮,显得神采奕奕,她说:“那,岩子,你能留个手机号码给我吗?想你的时候,我能给你打电话吗?”

    赵嫣然这一番话,说得深情款款,许岩几乎真的就相信她对自己有了很深的依恋之情了——但旋即,他很快醒悟过来,痛骂自己笨蛋:自己怎么就忘了呢?赵嫣然可是演戏出身的演员,表演就是她的天赋特长来着,自己如果相信这种**能产生什么真情感,那还不如相信在ktv夜店里找到真爱了。

    想你的时候给你打电话——许岩觉得,赵嫣然的这句话该是这样翻译的:“有麻烦的时候,我能给你打电话吗?”看来,她还真把自己当成哪个权贵的公子哥儿了。

    如果是那种饱览花丛的真正公子哥们,对已经得手的女人,他们一般是不会有什么耐心的,哪怕这个女人是当红的偶像明星也不会有什么例外。但许岩这种冒牌货却是例外,他毕竟还年青,还没学会公子哥们那种玩世不恭游戏人生的态度,还做不到冷酷无情地对待一个刚刚跟自己上过床的女人,听到赵嫣然这么温声细语地恳求,虽然明知道这很可能是对方的演技来着,他还是忍不住心软了,沉声说:“当然可以了。。。我也会想念你的。”

    赵嫣然眼睛一亮,她急不可耐地问道:“那,你的手机号码是多少呢?我留个号码,改天可以跟你聊天。”

    许岩犹豫了下,还是把自己的手机号码给说了:“139xxxxxxxx。”

    他话音刚落,赵嫣然已经伸手在床头拿起了自己的手机,把许岩的号码给输了进去,那紧张的样子,像是生怕给忘了,许岩看着也觉得有点好笑。然后,她顺手又给许岩拨了一个电话,娇滴滴地说:“嗯,岩子,我记得你号码了,那是我的号码。。。。今后,人家打电话找你的时候,你可不许说不记得人家了喔~”

    听得赵嫣然这么娇声跟自己撒娇,许岩心下也是一阵酥软,他点点头,笑道:“那肯定是不会的。不过,嫣嫣,你可能真的有什么误会了,我不是你想象中的那种人。。。嗯,算了,我还是不说了,你继续休息吧,我要先出去了。”

    许岩本想跟赵嫣然解释,自己不是她想象中的权贵子弟,但话说到一半,他忽然醒悟:自己没跟文修之对过口供,也不知道文修之是怎么跟对方说自己身份。万一双方说辞出了偏差,那岂不是显出文修之在说谎了,让文修之为难?

    而且,赵嫣然一直以为,昨晚跟她春风一度的自己是某个权贵家族的后代,她既然愿意这么想,那就让她这么想好了,如果自己非要跟她挑明白说,自己不是什么权贵子弟,而纯粹是出身平民家庭的普通老百姓,那样的话,赵嫣然岂不是会觉得很生气,很难堪?万一,她觉得自己受了欺骗,闹起来的话,惊动会所的人,那岂不是大家都狼狈?

    不能不说,经历了很多事情之后,许岩的思想也变得成熟了很多,他现在已经知道,不要把事情当场揭穿。但他想得还是有些幼稚——赵嫣然不是普通的**妹子,她可是偶像明星,相比之下,她比许岩更担心形象受损的问题。所以,许岩担心她闹起来惊动外人的这种事,那根本是不可能发生的事。(未完待续。。)

第一百六十五节 庆功

    readx;许岩跟赵嫣然打个招呼道了别,径直下了楼。在一楼,他给服务总台打了个电话,让总台开车子来接他,那边很爽快地答应了,保证说“五分钟之内一定到”,许岩搁下电话,开门走到了外面的院子里,看着阳光明媚,花草葱郁,空气清新,不禁心情舒畅。

    五分钟还没到,只听远处传来了电瓶车特有的“嗡嗡”闷响声,花径小路上出现了一台快速驶来的四轮敞篷电动车。让许岩诧异的是,开着这车子的不是宾馆服务员,却是自己的熟人文修之,他老远就冲许岩挥手了:“嗨,老弟,昨晚休息得还好吧?”

    想到自己昨晚的荒唐都被文修之知道了,许岩脸色微红。他也不好意思跟文修之说太多东西,赶紧转移了话题:“你怎么会在这里?还开着这车子?我都还以为你回去了呢。”

    文修之“哈”了一声,打了个呵欠,他的眼睛有点红:“没有啦,昨晚本来都想走人的了,但临时碰到几个朋友过来,他们拖着我在这边打牌打了一夜,害得我输了好几个数——你昨晚还好吗?呵呵?”

    许岩越不想讨论这个问题,文修之就要说这个,弄得许岩面红耳赤,就像罪犯都急于逃离作案现场一样,许岩也恨不得立即就离开这栋小楼,他含含糊糊地说:“还好还好,文哥,我们先走吧。”

    他跳上了电车,文修之一拧车把,电动车又“嗡嗡嗡嗡”地开动了起来。搭着二人沿着花径小道一路风驰电掣。许岩问起文修之,现在去哪里。文修之反倒转头过来望着他:“老弟如果有精神的话,我们就去开会吧!昨天王中茂那事。事情是完了,但有些后续的工作还要做的——有个案件总结会,预定是今早开的,公安和政府那边都会有相关的领导过来,要对案件做定性结论了。老弟你是击毙王中茂的最大功臣,你在场的话,能把昨天的事情说得更清楚一点。”

    “哦,既然是工作,那就去吧!”——听到不是直接回宾馆。许岩还稍稍松了口气:现在就马上回去见朱佑香,他还真有点心虚呢!

    俩人一路说笑着,开着电瓶车驶向了停车场,文修之的那辆座车还停在停车场,俩人上了车,文修之发动了车子,车子向着院子外驶出去,很快驶入了京城的街道里,融入了那片车来车往的车海中。

    听着汽车车厢里悠扬的音乐。许岩陷入了沉思中。文修之看了他一眼,问道:“怎么样,岩老弟,你可在想什么呢?还在琢磨昨晚的事呢?”

    许岩有点不好意思地笑了。沉默了一下,他鼓足了勇气,说道:“文哥。我问你一个事,你可不要笑话我没见识啊。”

    文修之笑笑。打着方向盘:“自家兄弟,什么事。你说就是了,我怎么会笑话你呢。”

    “嗯,那我可就问了——文哥,昨晚,你帮我安排的这个。。。呃,这个饭局,要花费很大吧?花了多少钱呢?”说完后,许岩的脸微微红了,他已经做好了被文修之嘲笑小家子气的准备了。

    文修之并没有嘲笑他,他轻轻摇头:“要安排这样的饭局要多少钱,老实话,我也不是很清楚来着。”

    “啊,不是你出的钱?”

    “不是,我也没出钱。”文修之摇头,他打着方向盘,转过了一个街角,心平气和地说:“娱乐圈的事,我也不懂。不过,娱乐圈里有个天心娱乐公司。。。哦,老弟你也听过这公司吧?最近有几部很火的电视剧都是他们拍的,他们公司老总叫白建行,是我老爷子一个老部下的儿子,是老爷子看着长大的,一直跟我们家有来往。

    白建行以前碰过几次很麻烦的事,差点要去蹲大牢了,是我帮他摆平的,平时他在外面,有时候也撑撑大旗,打我们文家的牌子办事,只要不是很过分,我们也睁一眼闭一眼装没看到,所以他平时一直对我很客气。

    上次,在襄城时候,老弟你提起过,对赵嫣然感兴趣,我就把这事一直记在心上了。前两天,你上京城来了,我就让白建行帮忙联系一下她,没想到一说赵嫣然,才知道她原来就是天心娱乐公司的人。我跟老白让他安排一下,他马上就照办了,把赵嫣然给派出来了。至于这饭局要多少钱,他没说,我也没问,真不知道到底要多少钱。

    所以,老弟,这件事,你也不要太放在心上了,娱乐圈里,这种事很普遍的,不就是陪了你一晚吗?这种事多了去,哪个当红的女星不陪人睡觉能红起来的?”

    许岩“哦”了一声,一副若有所思的表情,文修之注意到了,诧异道:“我说,老弟,不是吧?你不是陷进去了吧?一个戏子而已,你不是真当真了吧?”

    文修之顿了一下,然后,他想到了什么,吃惊地说:“糟糕,我忘问清楚你了:老弟,你该不会还是处男吧?”

    许岩的脸顿时红了,他转过了头,不看文修之,文修之一拍大腿:“哎呀,这是哥哥我办事不周了,早知道这是你的第一次,我该找个清纯点的处女给你的。。。哎呀,我当初也是想岔了,大家都说现在的大学生开放得很,大学圈子里很乱的,我想老弟你这么一表人才,人又长得俊,没理由还是处男吧。。。也怪哥哥,当初我该问你一句的。”

    文修之这么啰啰嗦嗦的,揪住这个话题说个不停,许岩被他说得又羞又恼,脸都红成了一个苹果。

    人非草木,孰能无情。虽然明知道赵嫣然昨晚待自己的情分里可能未必会有多少真情实意在里面,但她毕竟是自己生命中经历的第一个女人,经历了昨晚的一夜之后。对着这么一个漂亮、美丽又温柔的女子,许岩心中不禁也有了几分眷顾和怜悯之情。想着赵嫣然一个女孩子孤零零地在这如狼似虎的娱乐圈里打拼。许岩不禁心生怜悯,他跟文修之提起。就是想求托文修之如果有可能的话,帮他照顾一下这女子,没想到却招来文修之的这一大通嘲讽和教育,弄得许岩后续的那些话都不好说出口了——如果自己真的拜托文修之帮照看一下赵嫣然,那自己还不要被他笑死?

    吸取了刚刚的教训,许岩紧闭着嘴,一言不发,倒是文修之自己啰啰嗦嗦说了一通,看到许岩没回应。他自己倒是累了,他很认真地对许岩说:“喂,岩老弟,你给我一个老实话,你是不是真喜欢上了那个赵嫣然了?”

    许岩心念一动,他反问:“是的话,怎样呢?不是的话,又怎么样呢?”

    文修之快言快语:“不是最好!赵嫣然那样的艺人,她的圈子跟你我完全不一样。经历太复杂,她经的事太多,太老练了,老弟你这种情感上的老实人。不是她的对手。她能把你吃得死死的!”

    然后,文修之又笑笑:“当然,如果说。老弟你真的喜欢上这个女孩子了吧,老哥我也会尽力帮你玉成此事的。大不了。你就把她包下来吧,做个长期情人就好了。但说要结婚什么的,那就不要想了,她跟你,不是一个世界的人,你们的层次差得太远了。”

    许岩摇头哑然失笑道:“文哥你说笑了,包下赵嫣然,你当我是大富豪啊?我只是想着,一夜夫妻百日恩,毕竟有过这段渊源,以后有机会的时候,文哥你帮我照看下她,就算是回报这段缘分了——其他的,跟她做长期情人之类,文哥你就不要开这种玩笑了。我也知道,人家是当红明星,我哪里衬得起人家。”

    文修之闷哼了一声:“什么当红明星,不过是个戏子罢了,按照老人家的说法,不过是下九流的人物罢了,再有名气又怎样?她除了一张脸蛋漂亮,有点名气,其他的还有什么?

    老弟,我说你们差得太远,是说赵嫣然配不起你!你还年青,以你的本事,将来无论你是从商还是从政,将来必然都是成功人士——不用十年,就三五年,你的地位就绝对要超过现在的赵嫣然了。

    算了,我们不说这个了,我跟你说个事,老爷子想请你吃个饭。”

    “老爷子?”许岩愣了一下才回过神来:“是文老吗?”

    “嗯,就是他了。老爷子自从退下来以后,一直很少见外人,但这次,知道你上京城来了,特意让我来请你光临,他说了,上次承蒙你救命之恩,却不能当面跟你道谢,他一直很愧疚。有这个机会,他要好好跟你谢谢一番——不许推脱,这是老爷子给我的任务,这个面子,你可一定要给我啊。“

    许岩笑道:“好的,既然老爷子有吩咐,那我就不客气地过去叨扰了。对了,我是第一次登文老的门,你觉得,我带点什么礼物过去比较好呢?”

    文修之毫不客气地说:“什么礼物都不用带,不过,上次你救回老爷子的那种灵药,那就是多多益善了。老爷子说,自打那次被你救回之后,他的身体感觉好了很多,九十的人像是一夜回到了五六十岁时候的时期,他说了,以前他出门都要扶着拐杖走路的,现在他都可以跟人打羽毛球。老爷子说,这个势头下去,他觉得活过一百岁不成什么问题——”

    文修之重重地一拍许岩的大腿,他叹道:“老弟,你救回我老爹,这个恩情,那真是比什么都大啊!这么说吧——你杀王中茂,那是救了我一个,你保住老爷子,那是救我们全家啊!我们全家都要感谢你的。”

    许岩笑笑,他认真地跟文修之说:“那种灵药,倒不是没有,但现在文老爷子身体状况很好,现在给他吃这个,药力太烈了,过犹不及,反而对文老的健康不利。我觉得,近期十年八年里,文老都不需要吃什么药了,他的身体有药力里的灵气维持,应该会很好的。”

    文修之满意地点头:“那是最好。不过,到时候见面。你还是要帮老爷子好好看看,看看他身体有什么不妥的。需要注意些什么,跟我们好好说说。也让我们平时注意提防。”

    许岩哑然失笑:“文哥,你这是把我当做医生了。老爷子这种级别的退休领导人身边,肯定有很高明的医生来担当保健大夫的,有他们在,就不用我多事了吧?”

    文修之快人快语:“保健大夫是有,还有不少是专家呢!不过,一百个专家加起来也比不上你一个啊。我听二姐夫说了,上次老爷子病危的时候,蜀川医科大、锦城人民医院和保健小组的那么多专家教授聚在那。却是束手无策,最后还是岩老弟你出手才救了老爷子。

    我看着,老爷子这阵子精力太旺盛了,整天蹦蹦跳跳的,浑不像快九十岁的人,大家都担心,这是不是有什么不妥。老弟,老爷子的健康,是我们全家最关心的头等大事。到时候。真的要麻烦你费心帮我多看看老爷子的气色,看看是不是真有什么不妥。”

    文修之说得非常诚恳,态度恳切,这时候。许岩这赶鸭子上架的二把刀医生还能有什么办法?文修之都说到这份上了,如果自己再推脱的话,只怕对方就要怀疑自己是不是诚意了。许岩只能苦笑着说:“我会尽力,但文哥你最好不要对我期望太大啊。我真的不懂医术的。”

    “呵呵,谦虚。老弟你就是太谦虚了啊!”

    俩人一路闲扯着,车子在道上行驶了约莫半个小时,却是来到了南城区的公安分局。车子从挂着国徽的大门进去,文修之显然是做得轻车熟路了,一路开到了分局里的一栋办公大楼前。

    在路上,文修之显然已经通知了对方自己要过来了,他的车子刚到办公楼下,已经有不少人在那边迎接着他了。文修之带着许岩,给他介绍了一大群挺着圆圆肚子气度雍容看着就像领导其实也是领导的人物,因为他们人太多,许岩也不记得他们谁是谁了,只记得其中好像有两个副书记、一个副秘书长、一个武警支队长、一个副部长(许岩也搞不清楚他到底是哪个部的),还有几个穿着军装、警服或者便装而被人叫做局长的。

    这些领导当然是很大的官,不过,在面对许岩的时候,他们都显得很亲切很和蔼,一个个笑容满面:“小许同志,辛苦辛苦了”,许岩感觉,握着他们的手像是握着一团棉花似的,松软无力。这么一圈下来,许岩连哪个领导都记不住,最后只能腆着一张脸傻笑了。

    看着这样的阵势,许岩吃了一惊:在南城区公安局举行的会议,他本来以为,也就是文修之的情报部四局和南城公安局会出来几个领导参加而已。没想到,这会议的规格好像比自己想象中更高——这帮领导中间,许岩唯一认识的人就是那南城分局的齐斌局长了,搜捕王中茂现场指挥的时候,齐副局长指挥几百警员镇定自若,也算是个人物了,但现在,他被挤在人群的最边上,那股器宇轩昂的气势已完全看不到了,猥琐得象个帮领导提包的。

    许岩私下偷偷问文修之:“文哥。。。怎么来了这么多的领导?抓捕的时候,我好像就看到了文哥你和齐局长在现场忙活和操心,怎么庆功总结的时候,就突然冒出来了这么多的领导?”

    文修之的笑容僵硬了一下,旋即又舒展了,他拍拍许岩的肩头,低声说:“别乱说!”

    警告许岩别乱说,但文修之自己却是忍不住又吐槽了:“抓王中茂的时候,领导们不过来,那自然是有重要原因的,他们在忙着更重要的事嘛;至于今天开庆功总结会,这自然就是最重要的事情了,领导们又怎能不过来呢?

    岩子,你这位同志啊,就是没有大局观啊,净是说一些没水平的古怪问题,让领导为难不知该怎么回答!太不像话了!”

    一行人前呼后拥,鱼贯着上楼,进了一间很大的会议室。会议室的中间摆着一张巨大的圆桌子,而圆桌的周围则是摆放着几排桌椅,圆桌的上方挂着一个横幅:“总结暨庆功大会”。

    这时候,会议室里已经有不少人了,很多都是穿着军服或者警服的军警,其中不少人都是许岩认识的熟人了,包括许岩的下属黄夕,武警刘排长,南城分局的老张等人。这些人,他们大概是没资格坐上圆桌的,只能坐在旁边的椅子上。看到许岩,他们都很高兴,纷纷朝许岩打招呼和招手,许岩也很热情地向他们回应,走过去想跟他们一起坐,但文修之喊住了他:“许少校,你坐上来吧——坐到圆桌边上来吧。”(未完待续。。)

    ...

第一百六十六节 攻击

    readx;听到文修之的招呼,许岩颇为吃惊,他诧异道:“我?”——看着有资格坐圆桌边上的人,不是部长市长就是局长处长,自己一个小小的少校,坐旁边给人家倒茶吗?

    文修之不耐烦地招招手:“对对,就是你,许少校!”他回首对官员们笑说:“许少校当时是第七搜查组的负责人,他坐近来,好把事情讲清楚些。”

    领导们涵养很好,纷纷微笑着说:“许少校立下大功了,是咱们的战斗英雄啊!快坐过来坐过来!”

    众人都坐定在座位上了,倒茶的服务员也离开了,会议室的门关上了。这时候,文修之和身边一个领导谦让了下:“丁部长,这会议,还是您来主持开吧?”

    丁部长脸上露出含义不明的暧昧笑容:“文局长不必客气,我也不怎么清楚现场情况。文局长,这个案子从头到尾都是你来主办,你更熟悉情况,还是你来主持吧。”

    双方谦让了一阵,最后,还是决定让文修之来主持这次会议。他干咳一声,做了简单的开场白:“各位领导,同志们,在正式开会之前,我先跟大家宣布一个好消息:昨晚,我们的法医和技术人员经过尸检鉴定,基本确定,刚刚被我们击毙的,就是我们情报部、安全部和公安部联合通缉的特大在逃杀人犯,王中茂!同志们,缉捕王中茂杀人抢枪的专案。已经宣布告破,圆满成功了!”

    文修之此言一出,会场里顿时响起了如雷的鼓掌声。尤其是那些曾经和许岩一同并肩战斗的第七搜查组的干警和武警军官们,他们鼓掌得尤其热情,用力,激动得满脸通红,仿佛以此来表达他们心中的激动。

    但没等众人鼓掌完毕,丁部长就举起了手,他抬手压了下。示意众人,他有话要说。大家不明所以,纷纷停下了手,望了过去。

    文修之眼中掠过一丝阴霾,他很客气地说:“丁部长。您有什么高见吗?请您谈谈?”

    丁副部长笑笑,也很客气地说:“文局长,对于四局同志的效率,我是很佩服的。从王中茂逃脱不过短短的三天时间,这么短的时间里,你们就迅速抓到这个潜逃的凶犯并且还结案了,这样高效的作风和能力,是值得我们在座各部门学习的!

    公安部每年都有那么多的逃犯抓不到,我看。得好好地向文大校和四局学习啊!只要具备四局的这种能力,有这种雷厉风行的作风,还有什么逃犯能躲得过我们的天罗地网呢?

    我建议。要把四局同志的这种雷厉风行的作风和经验,在全国的安全系统内推广,让国安和公安的同志们好好地学习!文局长,传经送宝的时候,你可不要藏私啊!”

    听了这位丁副部长的一番话,许岩倒没觉得如何。只是觉得这位丁副部长这番表扬的话听起来好像有点怪怪的。但在场那么多领导,哪个不是在官场中久经磨练混出来的人精?大家一听就知道了。丁副部长这番话其实不是什么好话,他明着是在表扬四局高效能干,其实却是在暗暗质疑,暗示四局这么迅速就抓到了犯人结案,其中是有私弊在内,顺便也挑拨一下文修之的四局和公安和国安等相关单位的关系。

    文修之脸上微微变色,却是镇定自若:“丁部长过奖了。这次王中茂的案子能顺利破获,这并不是我们四局一家的功劳。在办案过程中,我们还得到了公安部、国安部、京城市委、政府、京城市公安局、京城市武警总队甚至还有教育局等众多兄弟部门的鼎力协助和配合。

    比如说,在击毙王中茂的第七搜查组里,十六名战士都是来自武警总队的,五名公安干警则是来自公安局南城分局的,这些同志英勇作战,在击毙王中茂的过程中,起到了举足轻重的重要作用;

    为了配合今天的搜查,我们一个电话过去,武警总队半个小时就出动了近三百名战士,而南城区公安局也出动了一百多名干警,这种支持的力度,绝对是不同一般的;

    还有,在座的张市长也知道的,为了配合我们的调查,京城市的教育系统高度重视,昨晚连夜动员和传达,在今天上午短短一个半天的时间里就排查甄别了几十万名的适龄中小学生,确定了嫌疑目标,为我们锁定搜查目标发挥了关键性的作用!

    应该说,为早日破获这个案子,各部门都是拿出了最高度重视的态度,用最大的诚意、投入最大的力量来抓这案子。可以说,没有市委政府、公安部门和武警部队的支持,没有各位兄弟部门的大力配合,我们是绝没有办法这么干脆利索地把这案子给办下来的,在此,我要向大家表示衷心的感谢!”

    文修之话音刚落,现场又是一片热烈的掌声,连那位丁副部长也不得不随着众人一同鼓掌——他不得不如此,文修之的这番话感谢的是在场的这么多兄弟部门,他若是不鼓掌赞同,他就不是与文修之为难,而是要跟现场那么多的军警单位和京城市委市政府为难了。

    在场领导都是心知肚明:文修之的这番连消带打,既轻描淡写地化解了对方的攻击,又卖好了众人,争取在场兄弟单位的好感和支持,这份功力实在了得。看来,文老的这小儿子年纪轻轻就能有今天的地位,也不是单靠了他父亲的荫泽啊。

    看着文修之装傻,连消带打地化解了自己的问话,那位丁副部长也忍不住了,他很沉稳地说:“文局长,我有几个问题,一时还想不通,想请文局长您帮我解释下。不知是否方便?”

    文修之温文尔雅:“丁副部长,您请说就是了。”

    “好的。先前王中茂被四局囚禁时候,他的照片和录像。我也是看过一些的。看那些资料,王中茂还是个很正常、很普通的人类,有着正常人类的外形和相貌。但昨天,我亲眼看了现场——文局长你所谓‘王中茂的尸体’,但发现,那尸体的模样实在跟王中茂生前的模样差得太多了,或者说。根本一点都不像!关于这个,文局长您是怎么认为的呢?”

    文修之摇头:“这不奇怪吧?因为王中茂已被斩成了两半了。他的相貌和特征肯定跟生前有很大区别的。”

    丁副部长嘴角浮起了一抹冷笑,他沉声说:“文局长,我刚刚看了,那怪物虽然被斩成两半。但它的面部轮廓基本还是保持完好,没有变形,还是可以辨认的。我可以说,这个怪物的相貌,跟那个逃犯王中茂的相貌没有丝毫的相像。

    我想问文局长,你是凭什么得出了结论,确定这怪物就是逃犯王中茂呢?”

    文修之脸上还是保持着笑意,但许岩看得出,他的眼中已有了隐隐的怒意。他笑着说:“丁副部长说这话,我就觉得很奇怪了:难道现场搜查到的那些受害者遗骸,这不是真的吗?这难道还不够证明。这怪物杀人无数、血债累累。。。难道这怪物还不该杀吗?”

    丁副部长爽朗地笑着说:“文局长,你误会我了。我没说这怪物不该杀——杀害了那么多无辜的群众,不论这怪物是谁,是不是王中茂,它都该死!今天,我们各部门合力铲除了它。这是为民除害的好事,同志们立下了大功。回头我们要向中央报功的!

    但这怪物该杀,这是一回事;但它是不是王中茂,那又是另一回事了。不能因为王中茂杀了很多人,这怪物也杀了很多人,所以我们单凭这个就认定了,这怪物就是王中茂——这个证据,那未免也太单薄了。”

    文修之马上说:“丁副部长,那怪物的尸检,是由法医鉴定过的,法医同志已经通过科学手段鉴定了,他确实就是王中茂。。。”

    丁副部长呵呵地笑道,目光却是锋利如刀:“你们四局的法医吗?”

    文修之也在笑:“看来,丁副部长是信不过我们四局刑侦处的业务水平了。。。我们的法医,都是有国家资质的专家,我们的法医鉴证所,也是持有《司法鉴定许可证》的,他们的鉴定结论,可是具有法律效力的,公检法都认可的结论,可不是外面胡乱找的草台班子啊。”

    丁副部长笑道:“文局长言重了,我倒不是信不过你们四局法医的水平——你们法医的技术水平,那肯定是没问题的,只是有些事。。。。呵呵,那就不说了。

    说到这里,我倒是想请教文局长了:你们的法医做出这个鉴定的结论,依靠的是什么证据呢?”

    文修之做出一副诧异的样子来,他把手一摊:“丁副部长,你可是把我给问住了:我不是专业的技术人员,这些东西,我哪里懂?不过,好在我们这边也有个专家过来了——呃,余教授,麻烦你跟丁副部长和各位领导介绍一下,为什么你们确认那怪物就是王中茂吧?哦,这位余教授,他是我们法医所的副主任,很有水平的一个专家。”

    坐在墙边的一个穿着白大褂的戴眼镜中年男人站了起来,他很简单冲众人点点头:“各位领导,昨晚,我们对死者做了检查,虽然死者的尸体在外形上有了很大的变异,但我们判断死者就是王中茂本人,主要有以下几项证据:第一、死者的衣裳——经我们确认了死者身上残缺的衣裳和裤子,确实都是我们实验中心发出的服装。在王中茂越狱的那天,他穿的就是这身衣裳和裤子,我们在衣裳上已经找到了我们实验室给王中茂的编码标记025,这初步证明了,这人就是王中茂本人。。。”

    没等余教授说完,丁副部长已经出声了:“这个,余教授,单靠一件衣服就确定是王中茂,这个证据好像单薄了点吧?我不是法医方面的专家,不过当初我也是搞刑侦的——要确定犯罪分子身份的话,有一个基本手段,那就是查证指纹。

    当初王中茂通缉的时候,他的指纹是发到公安部和安全部的,你们该检查过这怪物的指纹了吧,与通缉令上的指纹是否吻合吗?”

    余教授犹豫了下,最后还是摇头说:“因为王中茂变异得很厉害,它的手已经完全失去了人类的特征了,已经蜕化成爪子了,无法提取指纹——即使提取了指纹,那肯定也会跟原来的指纹很不相同的。”

    丁副部长脸上流露出了得意的笑容,他说:“指纹无法验证?那就有点不靠谱了哦。余教授,确认王中茂的身份,除了衣服以外,你们还有其他依据吗?”

    “第二个证据,那是死者的dna:我们还提取了死者的dna——在我们那边留存有王中茂的血液,验证二者的dna是否相同,那就可以确认此人是否是王中茂了。”

    丁副部长摇头:“这鉴定我不赞同,怕是没多大的鉴定意义。”

    余教授诧异道:“这位领导,dna鉴定确定身份,现在已经是很成熟的技术了,可靠性是完全没问题的。。。”

    “呵呵,我倒不是说鉴定技术不行,我只怕是有人捣鬼啊——王中茂留存的血液标本只有你们四局自己有,其他人没法验证的。若是你们中间——当然,我是打个比喻,并不一定就是真的——假若你们中间有人想舞弊的话,那就太容易了,只要把那血液标本掉包一份就行了。好的,谢谢你,余教授,请坐下吧。”

    丁副部长转向文修之,他笑着说:“文局长,我还有个问题,想请教:王中茂是携带枪械潜逃的,他带着一支自动步枪和一百来发子弹潜逃吧?我想请问,你们是否找到那支枪和子弹了呢?”

    听到这句问话,文修之脸上微微变色——这是最有威力的一击了!

    王中茂一案之所以受关注,是因为这是命案和枪案的结合。现在案是破了,枪却没找回来,这确实是说不过去的。

    文修之默默摇头:“暂时还没发现步枪和子弹。”

    丁副部长马上接上去说:“丢失的枪械没找到,指纹的鉴定也没法做——这么说的话,文局长,诸位领导,我们必须要考虑到一个可能,如果这怪物不是王中茂呢?如果这样的话,我们把它认作王中茂就草草结案了,放过了真正的王中茂,让他在继续流窜作案,不知要有多少无辜的人民群众受害啊!

    所以,我建议,在有更进一步的证据能百分百确定证明这怪物就是王中茂之前,关于这案子,暂时先不要结案吧,继续进一步侦查——这也是对我们京城的人民群众生命负责,对安定稳定的局面负责。毕竟,大会召开在即,如果在这时候出了什么岔子,谁也担不起这个责任,大家说,是不是?”

    这时候,就连政治上的小白痴许岩也隐隐看得明白了,这位丁副部长就是故意要跟文修之过不去。他抓住王中茂尸体变异无法辨认这点,一口咬定被击毙的怪物不是王中茂。

    如果这怪物不是王中茂,那王中茂就没有落网;只要一天抓不到王中茂,那文修之监管疏忽被王中茂越狱的责任就一天不能消除,这包袱就永远背在文修之的身上——在抓到真正的王中茂之前,文修之就别想指望有丝毫进步了!

    但问题是,真正的王中茂已被杀了,这世上哪还能再找出一个王中茂来?

    这是很毒辣的一招:这事拖上几年,在关键时候把文修之给耽搁上几年,他这辈子的前途算彻底完蛋了!(未完待续)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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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家的大明郡主介绍:
平凡的大学生许岩邂逅神秘少女朱佑香,
从此走上了不再平凡的道路,
开始了他震撼世界的神奇经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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