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八十二章 高深心理研究中心
折成股份！
听到这个词，莫余来劲了。
上辈子他曾经听说有人花一辈子在股市里拉长线，到最后成为几十家上市企业大股东的故事。虽说这事可能是个段子，但即使是段子，也在莫余的心里留下了深刻印象。
自打听说了这件事，莫余便对投资抱有浓厚兴趣。倒不是说能赚钱的那种投资，他对自己的金融眼光还是知道斤两的，从没做过靠玩经济手段大富大贵的美梦，只是经常想着，要是每每省出一笔余钱，将其投入到某个企业，日一丝夜一毫，如若那企业不倒，自己就源源不断地往里放些不影响生活的余钱，等到将来老时，再去清点自己这半辈子省下来的积蓄，会不会有趣些。
只要不抱着赚钱的心思，全当是拿钱打水漂玩，听着像是“何不食肉糜”之类的奢侈之举，但也是实实在在的投资行为，往大了说，这是助力产业发展，往小了说，他也没拿这些省下来的钱做些作奸犯科之事，私德无亏。
可惜，他都没能活到这下半辈子就扑街穿越到蛮荒世界来了，算是平生多出一遗愿（之前挂了，也算遗愿）。
之后就是一番“披荆斩棘砥砺前行”的故事，他还没在蛮荒世界鼓捣出诸如股份的文化科技，就成了千年后的脑内“老爷爷”。
时间过去那么久了，冲击性的事情一件比一件多，直到现在听米立刀讲起“折成股份”，方才唤醒了莫余脑海中沉睡多年的记忆。
哦，不算沉睡多年，说破大天了也就十年出头，一般人工作的时候回忆回忆自己的中二往事时间跨度都差不多比这个长。
“少年，折成股权，这个不比拿钱有意思？”莫余决定化身为恶魔，在白瑞树的耳边进行恶魔的蛊惑。
“虽然这么说，但就算换成股权了，分到我头上也不剩多少吧？而且不论怎么想，这都是对方笼络米老师的手段，别等哪天我离开米老师的实验团队了，被人家追到家门口，要收回股权。”白瑞树对股权不太动心，他又不傻，虽然米立刀每次都说的轻描淡写，但从字里行间也该听得出来，对方看重米立刀给的方案是一方面，看重米立刀这个人是另一方面。那老板能挣的这么大的家业，又不是靠别人施舍得来的，都肯拿出让米立刀随意购置股份的权力了，自然是在图谋米立刀本人。
他以后是要上月球的，深渊登月任务是银河共和国最高层直接下达，重要程度可比让他在米立刀的实验室里当科研民工高出不止一层。只要任务需要，他就得去深渊月面建设基地，退出米立刀的实验室是板上钉钉的事，只看是何时发生。
要是他现在以实验团队一员的身份拿了股份，不退出实验室还好说，那老板只当是米立刀收了股份，可要是退出实验室，那这就成了麻烦事。
好一点就是对方带了钱来一次性赎回股份，差一点就鬼知道了，白瑞树以后常驻深渊月面基地的可能性颇大，对方来找他做什么都麻烦，到时候要办点什么事，白瑞树还得委托个信任的代理去办事。
啊，想想都觉得麻烦。
“我建议各位选择拿钱，毕竟大家不是实验室的常驻人员。白瑞树、赵赵，你们俩也是。”米立刀给白瑞树递了个眼神。
他俩都知道青苗营地的学生未来是要上月球的，就算没有羊乐多的老板想要对米立刀示好这茬，米立刀也不打算让这些学生因为自己的实验室和外界产生不必要的经济纠纷。
白瑞树见米立刀也是同样的意思，便自愿当了托，挺身而出，说自己比起要股权，更想要现钱。
赵赵跟着表态，他心里噼噼啪啪地打着算盘。不管青苗营地是要干什么，这个学年的学年目标都已经定下了，就意味着至少十二个月，不，十个月里，他都不会被迫地从实验室脱离。
一个月就能分七十万，十个月就是七百万，他只要把这七百万拿到手，自己的后辈就轻松了。
至于股份，拿个锤子，他就算不知道青苗营地是干嘛的，心里思路一过，也知道得向白瑞树学习。
知道机密的人都选择不要股权了，他个管中窥豹都做不到的，没法推算背后的缘由，“抄作业”难道不会吗？
这俩都表态了，卓天瑞和卢国安又是米立刀的嫡系学生，而且自己在蛮荒母星也是有实验团队的，对经济方面没什么要求，自然也跟着表态选择要现金。
这四个人全都一致表态，几个后来的学生也不愿意出头对抗，也都纷纷选择要现金。
成了。
米立刀这便回电，跟老板说实验室一致决定要现金，股份就不必了，税麻烦代缴一下。
莫余有点受伤：“难道只有我觉得拿股份比拿现金好吗？明明手里握着股份的感觉那么爽。”
“大佬，你的想法我没法评价，要不你哪天能在外头现身了，去试试入股？”白瑞树在米立刀回电的时候就再次回到了学习状态，都已经决定了，那就没什么好回过头去想的，把现在过好就行。
“我能现身……那是什么猴年马月……”莫余到一边郁闷去了。
“嗯？又要开会，上次的……高深心理研究中心要召集材料学和逻辑学专家举行跨行业峰会？地点是……好，我知道了，我去打报告。”米立刀才刚和羊乐多的老板通过消息，又接到了外部来讯。
他放下了通讯：“同学们，我得出去一下，有个会邀请我了，我不去不行。”
“说起来这组织大会的人你们也知道，我上次开会回来，不是说有个搞逻辑学的专家把桌子都掀了嘛，就是那位。”米立刀一边收拾东西一边说话，收拾完了就往门外跑，只留下满屋子满脸“原来是他”表情的学生站在原地。
说归说，但那人到底是谁啊？
高深心理研究中心，难不成叫高深？
第二百八十三章 叶尔
那人确实不叫高深。
他叫叶尔，挂靠在高深心理研究中心，自己开了个办公室做研究，是搞逻辑学的，但业务水平达不到国家顶尖，也没拿过国家大河学者，地区级奖项倒是经常拿，属于离国家大河学者就差一个代表作的预备役专家。
这人在学术方面已经卡了有些时间了，瓶颈期常常在大学开讲座和授课，也经常去当大赛评审，属于喜欢外出取材的专家，平日里若是苦闷了，也会做点手工开导自己。
米立刀带回样品的那天，是他围观其他领域顶尖专家会议的日常，他本以为那只是他取材生活中毫无波澜的一天，但当他看见那个镶嵌在金属板上的晶体是如此巧妙顺滑迅捷地转换了属性，而不至于有什么别的动静时，他一反常态地成为了非自己专业大会的焦点。
他从椅子上弹了起来，过于僵硬甚至有些前倾的身体一下子撞飞了摆在面前的桌子。如果是平时的他，大概会朝在场的其他人露出表示抱歉而没什么歉意的笑容，接着像是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将现场还原，但看到这套样品的时候，他都忘了自己该在这里保持社交礼节，只是直愣愣地看着主持人手里拿着的样品，接着身形移形换影，直冲到主持人面前，一把抓住样品的金属板。
想象一下吧，在明亮宽广的大型会议室中，好不容易做出成果的实验室将几块样品陈列在展台周围，而作为抽到好签的幸运儿，你成为了这场大会的主持人，向外界宣告这划时代的成果，你的名字将与实验室一起被载入史册。
你拿着这块注定会引起变革的产品，向前来参会的同行们宣布它的特征，它的各项基本属性，并向同行们展示了晶体的属性变化。就在这一片掌声中，你觉得今天应该被打上一生最难忘的时刻之一的标记。
掌声如潮水般涌来，同时涌来的，是那个和晶体学没什么关系的满世界乱逛的叶尔。
叶尔抓着主持人手中样品的金属板，两只眼珠子像是要瞪出来似的，死死地盯着那颗刚刚进行了属性转换的晶体。
他手上用力，主持人一松手，样品就到了他手上。
叶尔就这么站在展台中心，浑然不觉周遭有什么动静，放出法力，最直观地接管了样品上的三个阵点，开始近乎疯狂的测试。
打开输出、关闭输入、打开输入、关闭输出、打开输出、转换属性、关闭输入、关闭输出……他的动作很快，接入阵点的法力反应甚至在周遭宾客的法力感应中产生了频闪现象，那颗晶体在他的操作下，和魔方大师手中的魔方差不了多少。
剑凌霄实验室的晶体制造技术过硬，他们的设计思路就没有考虑过会有人对这种晶体进行如此惨无人道的快速变化测试，却依旧为该晶体设计了支持高频变化和大量变化的能力，无意之中，倒是避免了样品在叶尔手中突然爆炸的惨剧。
除了叶尔本人，没人知道他究竟在做什么。
当他终于“检查”完毕，将接管阵点的法力收回时，也只是朝被自己惊扰到的各位专家露出了有比没有好的笑容，接着就捏着主持人的双肩，带着一股疯劲，像是咆哮地问他：“你们还有多少晶体，我全都要！”
主持人就差把“你（战术消音）谁啊，就全都要”给说出声了，在场的哪个不是比叶尔和本项目更有缘的，凭什么自家实验室造出来的晶体不拿去跟其他同行结个善缘，反要全都拿来和你套近乎？
“我确实不是搞晶体的，但这个晶体对我的研究很重要，我需要它。”叶尔看到主持人的眼神往旁侧飘忽，知道他这是对自己的提议不感兴趣，连忙出声。
“拜托，我至少要四千个这种晶体。”
主持人眼神再次飘忽，四千个，实验室是你家开的？
“那就八百个。”
眼神飘忽。八百个，自家实验室同时参与实验的晶体数量有没有三个数量级都不一定。
“那一百六十个，一百六十个总能给我吧？”要求越来越低的叶尔看起来甚至有点可怜。
眼神飘忽。一百六十个，这和八百个的差别倒是挺大，但还是三个数量级。
“怎么会这样。三十个，不，三十一个，至少得给我三十一个。”叶尔的目光都谈不上疯狂了，满是乞求的眼神，看着可怜。
眼神还在飘忽。三十一个，听起来有零有整，但要是在这儿给叶尔放了水，一会儿其他同行过来，一家要三十一个，他们这实验室接下来也不用干别的活了。
“三十一个都不行？那……六个，不能再少了。”叶尔一咬牙，要是试验品的数量少于六个，那他只能摸到剑凌霄实验室门口，把自己往那一埋，撒泼打滚地要试验品。
别人要脸是因为脸有用，他现在看见这玩意了，便觉得自己保持到现在的所谓人格尊严全是为了等这玩意，只要能让他用这些晶体做实验，哪怕是遗臭万年他也无所谓……啊，还是有所谓的，他对自己能靠这个研究的成果流芳百世很有信心。
被叶尔抓着肩膀的主持人也不让自己的眼神乱飘了，今天这人的精神状态显然不对劲，之前那些一听就狮子大开口的要求也就罢了，他要是答应了他就是（战术消音），但现在叶尔只要六个，还说不能再少了，如果还是咬紧牙关说不给，鬼知道这已经有些疯的人会闹出什么幺蛾子。
于是，拿到了六块样品的叶尔匆匆离开了会场，要了些材料和工具，转头就把自己关在了办公室里，这一待就是两周时间。
两周之后，叶尔以王者之姿，向世人宣告自己归来。
嗯，主要是要去找剑凌霄实验室要晶体制备方法，大不了他自己花钱付专利使用费，自己起个晶体生产流水线也不是不行。
第二百八十四章 带管线的灵视机
米立刀在出发前还以为这次出席花不了他多长时间，甚至都做好了第二天就返程的打算，但没想到，这次大会，开得格外久。
这场大会中途还休会过，放在往常，那些已经看到自己想看的东西的专家也该走了，但这次中途离开的受邀者几乎没一个走的，就连在青苗营地还有项目正在进行的米立刀，也只是发了个通讯回去，让实验室的众人不要忧虑，他过些日子就会回去。
实验室没了米立刀领头，白瑞树也只能和师兄们带着助手继续对肉羊的肉质进行研究。或许是被之前的高难度晶体研究刺激到了，相对难度较低的羊肉肉质提升研究的进度稳步提升，半个月的工夫，问卷调查获得的打分就比第一代再高了百分之五。
不仅如此，还第一次出现了给满分的问卷，意味着肉质对部分人来说，已经达到了无可挑剔的地步。
得到这个结果，助手里有个情感表达激烈的，当即抱头蹲地痛哭，老实说，从视觉效果来看，与其说那是因为高兴，还不如说是因为难过。
看着就跟被人揍了一顿又不能还手似的。
米立刀也是这么想的：“怎么了，我出去开了个会的工夫，怎么就有人哭上了？”
“有人给羊肉打满分了，他激动的。”赵赵在整理问卷，听见疑问就回了一句，说完了才后知后觉地抬头看向门口，看见已经去开了半个月会的米立刀正套着隔离服往里走。
“我（战术消音），老师回来了！”在地上抱头痛哭的哥们立刻收了眼泪，略有些惊恐地弹了起来，随便找了个围栏一靠，把身体一绷，站得笔直，抿着嘴睁着眼，目光微微斜着，用余光去瞟米立刀。
米立刀也不是那种上纲上线的人，学生在实验室搞怪，只要不影响其他人就行。他无视了学生紧张的视线，径直走到了赵赵身边，接过赵赵递来的问卷调查结果，目光从数据上扫过。
“这几天我不在，你们有没有好好做项目……嗯，不错，项目确实在推进，这个成果处理一下，给周乐那边发过去看看。”米立刀看过调查结果，知道学生们即使在自己缺席实验室的时候依旧没落下项目进度，欣慰地笑了一下，打算给学生们整点好东西做奖励。
“这次开会怎么这么久？”卢国安手里捧着仪器路过，看见米立刀回来了，便驻足问了一声。
“高深心理研究中心知道吧？挂在他们那的叶尔，这回是真搞出好东西了，以后大河学者得为他专门设一个奖项。”米立刀将报告放下，整理心情和思绪，琢磨该从哪儿开始讲叶尔的惊人之举。
“其实我是第二批到会的，”米立刀回忆自己刚到会场时，看到忙碌如工地的现场的惊讶，“当我赶到时，还有些同行也才刚到，大家都不知道叶尔把我们这些晶体学方面的研究员找去做什么，而且人都很忙，我们这些晚来的甚至都只能自己去找座位。”
“大家都很忙，尤其是叶尔，他忙的脚不沾地。”从语境来看，应该是物理意义的脚不沾地。
“我们到场有了一会，才有人过来给口茶水，接着大家就转到正在布置的会场，看他们搭建框架。”
“我们围观的时候，那框架已经初具规模，只是围观，看不懂究竟有何用意。老实说，挺无聊的。”米立刀用法力模拟当时的场景，白瑞树也从一边凑近了去看。
只见画面中出现一个个改变形状后的晶体样品，依旧是三个阵点，但用于展示的金属板已经变成了结构更轻便的可连接金属支架。而在这副图景中，这些可连接的金属支架上同时缠着管线，这些管线连接着一个个晶体，又不知道连到了哪去。
可以看出，这些管线的连接方式是有其内在规律的，并不是随意乱搭，或是简单地进行最近连接。
但白瑞树的眼力止步于此，他只看出来这玩意内部一定有其道理，但看不出来道理究竟在哪。
“这个过程持续了三个小时，当我们进入会场时，看到的是这个东西。”米立刀变换法力模拟的场景，再入眼帘的，是一处普普通通的会议室。
一定要说有什么不一样的地方，那就是展台上放着一台盖着布帛的灵视机。
灵视机后头遮遮掩掩，也不知道是本就如此，还是米立刀模拟的场景不细致，平白漏了那一截内容。
“大家入座之后，叶尔出现了。”画面中，叶尔从展台旁的小门边走出，面带微笑，向观众们挥手致意。
他就像是得胜归来的边军大将，在京军面前张扬恣意。
“朋友们，今天我要给你们介绍一款划时代的产品，在这里，我要感谢剑凌霄实验室为我提供的一期赞助，没有他们无偿的物料供给，就没有叶尔初代机的光明未来。”
“虽然这只是说明用的试验机，不能代表未来性能，但大家都是业内翘楚，些许性能上的差别，各位应该能穿过迷雾，看清本质。那么接下来请看，叶尔初代机！”站在展台上的叶尔一把拽飞了红布，让底下的灵视机得见真容。
一般而言，灵视机是一种需要有视频源提供画面信息，再通过法阵播放的器械。其原理比起液晶电视，倒更像是胶片电影。毕竟液晶电视分像素，而胶片电影从原理来说，清晰程度可认为是无上限的——粒子对宏观世界来说实在太小了。
所以，一般的灵视机，除了设置难度偏大之外，其本体称得上便携——把法阵载体拿起来就能带走，模块关得够多，甚至可以塞在口袋里带走。
但这台灵视机不同，显示屏幕竟然是实体，而且还是奢侈的全晶体屏幕——这玩意只能说是奢侈，灵视机的成像原理可以不依靠实体屏幕，而且在空气中的成像效果会比晶体屏幕更优——全晶体屏幕之后，则是一排排管线。
这玩意长得和常见的灵视机差别太大了。
第二百八十五章 结式速度三亿次
带着管线的灵视机看起来有些奇特，不过与会者各个都是业内翘楚，手头在外界看来有些奇怪的项目没有百来个也够掰掰手指，叶尔撤去布匹，露出灵视机的动作，没能翻起一点水花。
叶尔也没打算就靠一个带着管线的灵视机就技惊四座，他是搞研究的又不是街头卖艺的，折腾出一台“异形”灵视机压根算不上什么。这台灵视机只是他发明的附属品，要是喧宾夺主，夺去了正主的荣光，那叶尔闭会之后就把这玩意砸烂。
“朋友们，这是一台灵视机。”为了证明这确实是一台灵视机而不是别的什么东西，叶尔还颇有些闲情逸致地伸手敲了敲灵视机的晶体屏幕，往里导入一丝法力，将其内部的灵视法阵激活，让来宾看得清楚明白。
“至于这些线路，请允许我先卖个关子。”叶尔从灵视机前拿起了一块……键盘？
准确地说，那是一块带着一连串按钮的金属板，而且只有上下两列按钮，上面一排是数字，下面一排是运算符号。能把这玩意看成键盘，只能说是莫余的有端联想。
还不如说这玩意是计算器的按钮。
不过，银河共和国还真没有计算器这种东西。功能最接近的是可以进行数学计算的法器，那玩意的能耗和占地面积堪称蛮荒世界的初代电子管计算机，而且从制成原理上就透露着一股不可缩小或是降低功耗的味道。
换句话说，是蛮荒世界力大砖飞版本的修真产物。
力大砖飞产物，就不用指望能改良了，能改良的叫修真理论。
叶尔拿着金属板，向与会嘉宾展示上头的数字和符号：“各位，这是一块带有按键的金属板，可以看到，这里有从零到九，十个数字，这里是一般的计算符号。”
计算符号指的是四则运算。
“现在我按下这个。”叶尔按下“2”，灵视机屏幕上迅速出现“2”。
场下没啥反应。
如果叶尔要展示的东西只是输入信号源让灵视机显示字符，那这玩意早就被用烂了。
这帮人可都等着叶尔继续展示呢，要是到这一步就停了，说不定连摔白菜帮子的退钱群众都会出现。
“接下来是这个。”按下“*”号（是叉乘的那个乘号，我憨批，打不出来），灵视机屏幕上便出现了乘号，把之前的“2”刷新了。
众人依旧没啥反应。
“还有这个。”按下“5”，显示屏再次刷新。
“最后收尾。”叶尔按下了“=”，显示屏上极快地跳出了“=”，接着刷新成“2*5=”，最后跳出“10”。
观众有了反应。
在座的没有修真实力低于金丹期的——这是废话，稍微有点能耐的就该是金丹——对法力的把控和神识的操控能力，至少从宏观层面往微观走五个数量级。
他们不是没见过辅助计算的法器，实际上这种东西在一些实验室里随处可见。其能耗虽然庞大，但对实验室的开销来说，还能支撑；而其占地面积，也可以通过将主体埋入墙体的方法，使其“眼不见为净”。
从视觉效果来看，叶尔应该是拿出了一种可以进行计算的机器。
如果这台机器不是因为把用于计算的部分放在了外界，而让人感受不到其工作时的能耗和占地面积，那这个创造确实是壮举。
“接下来是加法演示。”
“除法演示。”
“减法演示。”
叶尔将加减乘除全都演示一遍，笑呵呵地看着台下的观众。
观众也看着他。
问题的关键已经不是这东西能不能精确计算了，而是这东西的计算主体究竟有多大，运行时需要多少能量。
“这台灵视机……”叶尔再次拍了拍灵视机的晶体屏幕，“并不是叶尔初代机的主体部分，实际上，它的主体部分还在外头，各位刚才应该看到了，就是外头搭的框。”
众人对这玩意的兴趣锐减，如果只是眼不见为净，那这东西说白了只是计算用法器的变形罢了，只要是力大砖飞型的法器设计原理，不说是个人都能捣鼓出来，但在场的行业领军人物，有一个算一个都能手搓。
剩下的这点兴趣，也只是冲着这玩意可能具备的低能耗来的。
“请问，叶尔。这台叶尔初代机的能耗，有多大？”
“剑凌霄实验室的伙伴刚才就在后台同步测量，我已经告诉他们演示结束了，测量结果应该马上就到。”叶尔脸上挂着一切都在掌控之中的微笑，示意来宾稍安勿躁。
他当然知道自己现在的安排会让来宾对他的发明产生什么误解，但他不在乎，这套流程在一周前就已经走过一次了，不然的话，剑凌霄实验室的研究团队怎么可能会对他的工作如此支持？
还不是因为他用自己的设计折服了新晶体的制造者？
话音刚落，便有人掀开后门，拿着一张新鲜出炉的盖着章签了字的报告来找叶尔。
叶尔摆了摆手，示意他当众宣读。
那人应该是在之前就和叶尔商量过了，见叶尔让自己当众宣读，也不含蓄，当即将报告一展，挑出关键数据，大声诵读：“巅峰结式速度每秒约三亿次，耗能0.0001风。”
风，是记录法力强度的一种单位制，说来挺尴尬，这玩意是来自当初莫余第一个斩杀的虎妖，作为纪念，被列入了单位制。
这个单位一般用的少，因为不是基础单位，和基础单位换算比较麻烦，一般只有在聊天骂街的时候才会用到。
用到的方式嘛……
“你攒一百个法术也打不出来一风。”
大概是这种感觉。
总之，耗能指标需要用到风做单位，且在小数点后四位，一般只是看在修真理论的面子上，将极小量的消耗提到一个可感受的程度上，称之为“0.0001风”。
结式速度每秒约三亿次，意味着这玩意运行的速度非常快。
叶尔，制成了蛮荒世界修真领域的，第一台真正意义上的计算机。
第二百八十六章 你们的需求
叶尔制成了低能耗的计算工具！
这一纸报告，非常明确地指出了这件事。
即使这套计算工具占地面积极大，但几近于零的能耗，依旧足够这些对算力有需求的潜在客户将实验室里的计算法器大换装。
以前的法器，运转起来简直是在烧人，又要投入法力又要投入神识，好比是把自己拿去给法器代管一般，处理的数据量少也就罢了，数据量大一点，等到都算完了，这人也该像小说里写的推衍天机一般，看着像是“减寿几年”。
人总是乐意把自己从低级重复劳动中解脱出来的，能有这种摆脱“烧人计算”的机会，除了一些爱好特殊的家伙，没有人会拒绝。
但这并不是叶尔发明的全部，只有低能耗的话，他不觉得自己的发明能够称得上载入史册。
他招了招手，从旁侧飞来一座长高半米、宽约一尺的长方体，将“键盘”从灵视机上拆下，接到长方体上。
长方体的六个面都是金属板，看不见里面有什么，只看得到侧面有两个接口，其中一个便是连接键盘的接口。
键盘连入，长方体便被激活，外壳上已经嵌入的灵视法阵和交能法阵当即显现。
叶尔将体内法力凝聚成丝，让在场观众看得清楚明白，再将这一丝法力丢入交能法阵，灵视法阵便被激活，显示出和先前演示时相似的等待输入屏幕。
接着又是相同的演示环节，这个形状和体积都酷似个人计算机机箱的玩意出色地完成了四则运算，其进行一次个位与个位的加减运算，速度依旧是约三亿次每秒。
叶尔将键盘取下，收回了连接交能法阵的法力：“这样大的一台机器，最高可以同时进行三位数的四则运算和六位数的加减运算，我称其为计算部件，它的计算能力需要有东西给它提供数据和保存数据才能发挥。这两个端口我已经设计好了，只要研究出存储数据的机器，将两者合一，我们就能收获一台可以对无限数据进行计算的机器。”
莫余看这录播，都看呆了。
这玩意和电子计算机的框架绝对有差异，不是仅限于外设的不同，而是设计思路上的不同。
但莫余除了看呆了，啥也干不了。他只知道一件事，这玩意要是真成了完全体，他就有可能在蛮荒世界打网游了。
接着，录播画面里便是一番数据分析和未来展望，也有学者提问，这类机械要如何进一步提升性能。
这戏肉可不就来了嘛。
叶尔当即表示，只要各位研究晶体的能够把这种结构的晶体越做越小，响应速度越做越快，他就能在维持机械体积不变的条件下，让计算部件的算力无限提升。
不得不说，依靠修真的力大砖飞式工艺是真好使，什么东西只要理论到位了，按照力大砖飞的思路往里砸资源，都能出货。
接下来就是一群学者细分领域划分负责方向的时间。这项目太有前途了，从功利角度讲，只要晶体做得好，叶尔机性能就提高，如果成本一致，占据市场的可能性就更大，大家都有得赚；从自我实现角度讲，叶尔机在未来肯定是历史上浓墨重彩的一笔，若是自己能够参与叶尔机的革新，也是一展抱负。
米立刀带来的录播画面到这也就结束了，他看着在身边围成一圈的众人感叹：“叶尔以前不显山不漏水，虽然杰出，但也不卓越，这次乘着不稳定不动二极晶体的风头一举创造了历史，可见新材料的出现，对我们来说，确确实实是一场机遇。虽然把话说死了不好听，但这场机遇的大头已经被叶尔吃下，大家要做好跟进叶尔项目的准备。”
“那个肉羊的项目……还是继续吧，接下来的晶体研究会很激烈，我们并不是专长晶体研究的，这事情我们不掺和。”米立刀作为晶体与深渊生物交互领域的佼佼者，眼光自然不差，虽说有些跨专业，依旧一眼看出，叶尔设计的叶尔机很可能会引出一个新的行业，将会改变生活的方方面面。
即使他是国家大河学者，也不敢说自己在新领域里就一定能做出些成就。
实验室未来的基调就这么定下了，羊肉项目依旧继续，新晶体的研究撤销，等叶尔机出了让他们心动的款式就购入，给实验室设备进行更新换代。
莫余：这哪是更新换代啊，这是跑步进入信息时代。
之前看到的蒸汽内燃法力混合动力机械就够离谱了，在这些玩意上头再加一个万物互联或者万物智联，以后这蛮荒世界的走向属实令人捉摸不透。
看透了一切（并没有）的莫余决定不出声提醒，这个世界的未来看着越来越有意思了。
白瑞树正等着继续干活呢，就被人叫出去了。
跟着出去七拐八拐地绕了一段路，到了地方一看，四学生齐了。
慕阳州、柴子瑜、李丹成都在，还有营地的官方人员，应该是和登月有关的事情，要找他们商讨。
讨论会马上就开始了。
“这次请你们过来，是要讨论叶尔机。”主持人从桌对面绕了过来，将新鲜出炉的计划书一人发了一份。
来的四个学生只有白瑞树知道叶尔机指的是什么，另外三个此时听见自己没听说过的东西，便都下意识地去翻看刚刚下发的计划书，得知这是一种能够提供算力的机械。
“研讨认为，这种低能耗占地的计算工具很适合加入登月计划，原先的预案会被删改，改成加上叶尔机的载具。”
“从现在的能力来看，似乎不够。”慕阳州看了眼数据，叶尔机目前表现出的计算能力对登月载具来说有些鸡肋，如果只是这种程度的算力，作为特种工程的深渊登月计划，完全可以依靠人力计算（修真者是个好东西）来替换叶尔机，为载具空出空间。
“已经决定加大投入了，等到工程启动的那一天，叶尔机一定能担当大任。”主持人又推来了未来五年的资源倾斜修改方案，上头的微调项目对叶尔机研发有很大助力。
“现在的问题是，你们作为登月工程的实际执行者，对叶尔机可能搭载的功能有什么要求？”
第二百八十七章 叶尔被迫连夜赶稿
叶尔机是个好东西，在深渊登月计划指挥组的安排中，花费数年时间推进后得到的新型叶尔机将具有十分强大的计算能力，使其能够在载具上对登月过程中的各项数据就地计算，得到近似的飞行曲线和力学参数，帮助乘客调整载具状态。
毫无疑问，这将把乘员从频繁的信息交流中解脱，使他们将更多精力投入到登月行程中去，对提升行动成功率很有帮助。
因此，指挥组需要和白瑞树四人沟通，确认他们对叶尔机有什么需求。
慕阳州看了看计划书上的叶尔机预想图：“这是新型机器，以往的器械操作应该不能和它对接吧？”
“我们需要培训，需要使用叶尔机的培训。”
主持人将这条记下：“这条可以，确实需要给你们安排培训。还有什么需求？”
莫余：家庭计算机入门培训，互联网使用方法，word2000的一百零三种特色功能，ppt制作与精通，Excel制表和工作制图，总有一种适合你。
当初还有专门教授如何上网冲浪的课程呢，随着时代向前推移，上网冲浪便已经成为了新生代的常识，这门课就如同它突然兴起的那样，突然消失了。
蛮荒世界的原住民看不出来，莫余这个从地球上来的穿越客可看得门清。叶尔研发的叶尔机对标计算机，而灵视机技术随便改改就能对标电信技术，以银河共和国这帮人推进新事物的能力，互联网过不了多久就会被搓出来。
而载具上天之后要和地面交流，通信技术就得大量提升。等到登月工程正式开始，蛮荒互联网也该发展起来了。到时候上天的白瑞树还得掌握互联网技术，也不知道那会是怎样一副光景。
毕竟叶尔机是叶尔搞出来的玩意，这玩意遵不遵从冯诺依曼体系都是个问题，更别提后头的进制、架构对计算机的影响，计算机语言肯定是跟地球的计算机语言说再见了，说不定叶尔把叶尔机造出来，过两天就搓成了言灵控制版的计算机。
莫余只能悲叹，窗口系统已然成追忆，只是当时已惘然。
莫余这个地球“移民”的想法当然没人知道。白瑞树还琢磨着叶尔机是个新东西，莫余压根没见过，想着一会为了莫余着想，应该要点提前和叶尔机接触的机会，算是陪随身老爷爷见识新东西。
“我们需要知道它的原理吗？如果它在飞行过程中损坏，如何处理？”李丹成翻看计划书，没找到对叶尔机的深层描述，不由得皱起了眉头。
李丹成老工程大师了，据说她最近有在青苗营地这个军校考取工程师资格证的打算。以她本人的实力，考个工程师资格证十拿九稳，所以这并不是她的终点，挑战工程学位和从业资格大满贯才是她的目标。
有点类似连中三元，难度没那个大，但复杂程度比那玩意高。她得一边完成学士硕士博士的学业，一边参加从业资格考试，最后拿下大工程师称号。
抱着此等难度的人生阶段性目标，李丹成自然对生活中能看到的一切工程造物上心。现在看见叶尔机这么一个新兴产物，心中的那根弦一下子就绷紧了。
众所周知，新生事物一向是考点密集区域，新的工程造物或多或少都会导致考题向这个方向偏斜，而叶尔机未来的重要程度摆在那儿，银河共和国为了登月工程将会大力推进，那么在考题中出现的可能性便会大大增加。李丹成若是能提前掌握新事物的各种性质，对她考取资格或是完成学业考试肯定有帮助。
“叶尔还没提交基础理论描述，但应该会有。我会安排你们学习叶尔机的基础理论，这点不成问题。至于损坏，这个问题我将带回去讨论，下一次讨论会带来答案。”
……
第一次讨论会当即散会，白瑞树和柴子瑜并没有当场对叶尔机表示意见，只是说要回去查阅资料，再做决定。
柴子瑜要查什么资料，白瑞树不知道，不过他说自己要回去查资料再做决定，其实是想和莫余商量商量，看看这位大佬有没有想法。
莫余还能咋说，当然是举双手双脚支持叶尔机的大规模应用——他还指望着自己有朝一日重回阳光后，能在银河共和国过上时时都能上网冲浪的米虫生活呢，现在哪能说叶尔机的坏话。
要不是他多少有点身为随身老爷爷的自觉，想着还得给自己留点“得道高人”的空间，他都想死皮赖脸地告诉白瑞树，叶尔机这玩意未来绝对有前途，现在手头有多少资源，可劲地往里投资就行了，以后回报“大大的有”。
这么一说，有点像是猛囤BB机的二道贩子。
这可不是什么好兆头。
莫余只能隐晦地提示白瑞树，让他对叶尔机有个好印象，好让白瑞树在和青苗营地官方的交流中，影响主持人的观感，使青苗营地乃至银河共和国对叶尔机的看法更乐观一些。
这样的话，说不定银河共和国对叶尔机的投入会更大一些，莫余将来快乐网上冲浪的可能性就更高。
第二次讨论会并没有让他们等多久。
“关于李丹成昨天提出的问题，讨论决定，乘组不需要掌握维修技术，载具上将配备足量的备用器械，同时将推进叶尔机的模块化拆解。那么叶尔机在飞行中损坏的问题到此结束。这是叶尔提供的基本原理归纳，大家可以带回去好好看看。”主持人带来了几本小册子，从上头潦草的签名和粗糙的装订来看，莫余认为这应该是叶尔连夜赶稿的产物。
毕竟叶尔现在身为叶尔机的创始人，该产业的领头羊，肯定忙的要死，又被青苗营地派去的人逼着今天交稿，不连夜赶稿根本过不去这个坎。
白瑞树翻了一页，确实是叶尔手书，开头是他的设计思路，后面是晶体框架和叶尔机功能的理论关系，再往后是详细内容。
只要有这个小册子，花点时间和材料，就能复刻初代叶尔机。
第二百八十八章 叶尔机学习热
这份小册子就是叶尔的心血，作为叶尔机思路和制造的纲领性概要，拿去做叶尔被评为国家大河学者的凭证都够了，现在被青苗营地拿来给四个学生做了提前教育。不得不说，青苗营地对他们四个提出的要求十分上心，连这种资源都能给他们当天找来，说是保姆级培养，也不为过。
这份资料大可等到回去再细细研究，对李丹成来说，这就是帮她向工程师高处进发的新踏板。
而对柴子瑜来说，今天的讨论会得从这份小册子开始。
当白瑞树正在脑中和莫余扯闲篇神游物外时，柴子瑜已经看过自己最感兴趣的信息，将面前的小册子轻轻合上，开口：“我觉得侦察部所用的侦察器械，可以利用叶尔机加强性能。”
莫余正和白瑞树讨论叶尔机在推演中的作用（实际上是想讨论在蛮荒世界搞出网游），就听见柴子瑜的想法。
“正儿八经的电子信息战是吧？”莫余向来不觉得自己是天纵之才，不觉得有什么东西是只有自己能做到而别人做不到的，但在听到柴子瑜的想法后，他依旧感觉一阵恍惚。
蛮荒世界的科技树，正在以让他觉得又熟悉又陌生的形式，快速生长。
“你的要求我会汇报，如果可行，后续还需要你配合工作。”主持人来开会之前应该是整理了预备问答，此时听到柴子瑜的要求，也没什么反应，只是记了下来。
听了柴子瑜的要求，慕阳州眼前一亮，目光左右一扫，看没人急着发言，便示意自己有话要说。
“请讲。”
“我认为，正战部的器械也可以用叶尔机进行功能强化。”慕阳州有样学样，看柴子瑜给她老本行找机会，也给自己的老本行找点机会。
“汇总一下，四部的器械都可以用叶尔机进行功能强化。这样就行了吧？”主持人直截了当地把工程部和后勤部的活都拉了进来，免得这俩位说车轱辘话。
莫余：好么，白瑞树的后勤部加上叶尔机，准备好预案，工作环境干扰不大都能托管给叶尔机了，哪还用他亲自动手。再这样下去，后勤部就要成摸鱼部了。
“那么同时就需要跟进新型机械的培训，你们觉得是应该先开一门学科给所有学生学习，还是单开一个重点突击班，让少部分同学接触？”要是叶尔机是个已经能落实到其他领域的成型技术，那压根就不必讨论这个问题，但这技术现在是八字刚落了笔，还没见那一撇，就算银河共和国上头确实是眼光超人，也不可能在没看到连接其他领域的产品之前就说我们要搞这个东西。
譬如“互联网+”，互联网好使吗？好使。个人电脑好使吗？好使。
那么“互联网+”，是什么时候才开始大力提倡的？
互联网1969就有了雏形，1989就有了www，个人电脑甚至在1985年的时候就有了个人笔记本电脑，但“互联网+”，又是什么时候才开始提倡的？
2012才有商业说法，2014才有官方提倡，这就是一样新技术从成型到和其他领域联动局势明朗化的距离。
有人说过，快人半步是天才，快人一步是疯子。如果说看出叶尔机好用，打算对其投资算是快半步，那么现在就开始“叶尔机+”，明显是快一步。而在现在就开始准备“叶尔机+”的培训，那都不能算是一般的快一步了，必须要出重拳！（五学梗）
这个问题，主持人愿意让各位商量，可见这四人在深渊登月工程的指挥组眼里，说话已经很有分量了。
“都可以学，会技术的人，还是越多越好。”李丹成率先表态。
慕阳州没发表意见，这事和他的老本行没关系，他选择听从命令。
柴子瑜也没发表意见，她在这时候和慕阳州有点像。
白瑞树也……哦，他有意见。
莫余在白瑞树脑中怂恿，让他相信“叶尔机+”一定会是下个时代的主流，现在在青苗营地中推广理论学习肯定收获满满。
莫余甚至拿自己当年的丰功伟绩来给推广叶尔机理论学习打保票，省略了自己的穿越者优势，就为了让白瑞树相信自己的眼光，好不容易说服了白瑞树，让白瑞树坚定地站在了“在青苗营地推广叶尔机理论学习”这边。
局势明朗，学生四部四位部长，投票结果两支持两弃权。登月工程指挥组把学生选择课业的权力交给学生，当即决定根据叶尔机的基础逻辑开始搭建理论课程框架。
正好这个学年，青苗营地的学习任务是让学生进实验室，空余时间加一个纯理论课程也未尝不可。
事情说办就办。讨论会一结束，青苗营地就组织了课程研讨小组，去找叶尔取经。
到时候这课程不仅得挂叶尔的名字，还得找一群大佬从基础逻辑出发进行理论推导，为学生编织成体系的叶尔机课程。
讨论会结束，白瑞树便回了实验室。
这次讨论会机密级别不高，米立刀便问白瑞树去谈了些什么，白瑞树想了想，把叶尔的小册子拿了出来。
米立刀打开看了两眼，奇道：“他怎么把看家本领拿了出来，营地去找他了？”
“前天的讨论会后，好像是有人去找过叶尔。您看，这还是他手写的。”白瑞树指着封面。
“营地对你们太好了……这样吧，我们实验室这两天就先学学这个，算是本实验室的特色。”米立刀看得眼热，便打算让实验团队都好好学学，以便未来开展业务。
“以后全营地都要学，这是今天讨论会的表决结果。”白瑞树友情提示。
特色是指望不上了，不落于人后倒是有可能。
“那就提前预习。新知识，提前学了不吃亏。”米立刀打算找剑凌霄实验室要点晶体，照着小册子上的原理做一个简易叶尔机出来。
实践出真知嘛。
随着四个学生回到实验室，或多或少地带来了讨论会的信息，“叶尔机学习热”很快就在青苗营地中成为了潮流。
第二百八十九章 拿了良改不了优
叶尔机尚未到来，其理论便已经在青苗营地四处流传。这帮学生各有各的门路，一群人各自发动人脉，集思广益，几天功夫就把叶尔机的思路摸出个八九不离十，最后一合计，拿到正版小册子的四个人都乐了，这帮学生从各种渠道套来的叶尔机基础还真是对的。
学生们基础有了，青苗营地的课程研讨小组也编出了第一版教材，“叶尔机基础”课程当即走马上任，正式开课。
白瑞树自然也得过去上课。
“今天的第一课，不稳定不动晶体的函数和触发条件。”
莫余，闭气。
只见那讲师在黑板上唰唰唰地写了几行微分方程，挨个画了圈。“这是相互影响部分，属于空间影响。这是自身影响部分，依旧是空间影响。这里，能量和系统的关系，这是能量影响。大家记一下，接下来有数学推导。”
莫余：我是万万没想到，这都穿越到蛮荒世界了，还有听这种课的机会。
白穿越了（不是）。
那讲师又在黑板上刷刷地写了几个解微分方程的步骤，又是积分又是代换，口中还念念有词：“因为多系统影响难解，这里简化。因为这个影响量无限小，可以近似为无，省略。”
“这几步都是有更严谨的数学推导的，但篇幅太长，这里就不讲了，有兴趣的同学可以课后自己寻找严谨证明，这里先只讲应用。”
一番动作，从微分方程里推导出三个可以被量化的线性条件，分别对应晶体的属性转变限度、时间和存在能力。
莫余看着就晕，当即收神，沉下心神修炼神识去了，等他设定的“闹钟”响了，才回过神来。
往外一看，不由得打出一个问号。
“我记得开始的时候，这里应该是在上课，现在是在做什么？”
白瑞树摆弄着手边的晶体，随口回答：“手工课实践，自己设计一个加法器。”
莫余看不会了，虽说他上辈子也不会这个：“为什么会突然变成手工课实践，刚才不是还在上理论课吗？”
“对啊，刚才上了理论课，现在就该手工验证了。这些晶体都是确定参数的，转变限度、时间和存在能力全都定死，用这个晶体做东西，也不用我们再算一遍数据。”白瑞树偷懒了，他看这些晶体的基础数据差别不大，便只代入公式算了一组数据，拿来当做所有晶体的标准数据。
好在公式简化之后出现的条件都是线性条件，没有那种不连续不可导的可怕离散函数，白瑞树偷这点懒不会坏了他手工课的大事。
“现在框架有了，大佬您来帮我看看，这样做出来能不能成功？”白瑞树手里搓着个链接所有晶体的法阵，用金属材料给法阵做了实体，现在把法阵放在面前细细琢磨，犹豫着要不要接上开关。
接上开关，他的手工课到此也就告一段落，接下来就该交作业了，到时候要是做得好还就算了，做得差指不定得被指导老师开个低分。
莫余挠头，这里头怎么还能有我的事呢？我琢磨叶尔机这东西，我当年也没弄出来过啊，你就算让我看，我也得看得懂这玩意为啥能起效才行。
“我看看，我要是说的不对，你可不能怪我，我以前可没见过叶尔机。这东西怎么看啊？”莫余一边说一边看去，结果看见白瑞树手中搓好的法阵连着一堆晶体，心里就懵了。
他不是不会法阵，整天跟着白瑞树旁听，说不会那是骗人。但今天这堂课他摸鱼了，他从那老师写下微分方程的时候就已经潜水了，后头那么一长串全都没听，往外看的时候就好像前头听了“一加一等于二”，后头就“恭喜你学会了数学，接下来让我们解一个‘简单的’初等函数微分方程”。
“黑板上有演示，可以对照老师给的基础图解设计加法器。”白瑞树恍然，自己明明知道叶尔机是前些天叶尔刚设计出来的东西，却想让莫余来给自己看看能不能成功，多少是做手工做得恍惚了。
莫余看来看去，朝着黑板上的图解琢磨了一会，再看看白瑞树搓出来的法阵，没看出什么问题，也不敢全打保票：“我觉得没什么问题，要不你先试试，试试又不是错。”
反正莫余看这演示图挺像电路图的，凭他上辈子电学实验的功底，就算线搭错了，只要电压足够低就什么事都不会发生，那白瑞树做出来的东西，就算过一点法力，只要量够小，发生什么都在控制范围内。
总不能这晶体就和变了性的二极管一样，一向通了法力没事，另一向通了法力就击穿吧？
白瑞树听莫余说要试试，心中来了底气，一手把开关搭上，向法阵输入法力。
作为启动项的晶体蓄足了法力，白瑞树再设置了几个初始晶体，便将启动项的晶体朝法阵内接去，让其自由工作。
一阵闪烁，白瑞树搭建的晶体模型很快便定格在一个新的位置。
对照了一下工作表，白瑞树嘴角弯起：“确实没问题，可以交作业了。”
作业一交，给批了个良，白瑞树还想改成优也改不过来，只得带着上课的笔记一路回了实验室，请米立刀给自己补补课。
……
青苗营地召集所有学生学习叶尔机基础，才刚起了个头，学生们有什么长进还没看见，叶尔机生产就实打实地有了飞跃式的进步。
学生们要搞手工实践，那起码人手得有一套叶尔机器械吧？如果分不到叶尔机，至少拿来做演示的晶体得来一套吧？
叶尔搞叶尔机初代体还用了六个晶体，学生们手艺比不上叶尔，用的晶体多一点，没问题吧？
全营地五万学生，每人用六十个晶体，不过分吧？
正所谓重赏之下必有勇夫，青苗营地对这种晶体的需求如此之大，自然也有能人应运而出，拿出方略。
于是，不稳定不动二极晶体就从剑凌霄实验室的实验室级制备流程进入大工厂工业制备阶段。
第二百九十章 随身老爷爷的风范
紧跟晶体的工业发展之后，叶尔机也进入了工业化生产的时代。
一开始只是初代的计算器模式，只能进行简单的加减乘除，还表现不了小数，除了计算速度足够快，能耗低占地小，其他可真没什么好处。
这帮人很快就将叶尔机推进到新的阶段。自打叶尔公布叶尔机之后，他还没来得及沉浸在发布划时代新产品的气氛中，就被迎面而来找自己要叶尔机原理的青苗营地来客搞蒙了。
叶尔以前级别不够，还真不知道青苗营地是做什么的。对方来的那叫一个疾风迅雷，叶尔也搞糊涂了，以为他们是来给自己评国家大河学者的，又被催着稿子，当即连夜写了心得，交稿之后还想着什么时候能给自己把大河学者的名头颁下来。
没想到这群人带着自己的心得走了，大河学者的名头还没下来，国家给的投资和立项全下来了。
项目多，投资比项目更多，来加入项目组的人，比投资还多。
叶尔就算是把自己切成八等份来带项目，上头给的项目也带不完。
叶尔都看不懂了，虽说自己设计的叶尔机确实是划时代，预料中也该有人有项目有投资，但怎么会来得这么快。
直接相关的剑凌霄实验室都得等他第一次发布会才愿意给他足够多的晶体筹备第二场发布会，接下来闻风而动的应该是这些第二场发布会的来宾。大河学者评议组先到了，还能说是他们耳聪目明，时刻关心银河共和国的修真者创新进展。但这紧跟着来的汹涌澎湃的投资和人力算怎么回事？
晶体学的老专家一个赛一个地往叶尔机相关项目跑也就算了，毕竟提升叶尔机性能也得从晶体方面入手，但这社会科学专家为什么也往叶尔机相关项目跑？
叶尔看不懂，叶尔只知道自己现在似乎在干一件大事。
凶猛发展的叶尔机很快摆脱了初代机以单个晶体为基础元件的窘境，进入了用多个晶体或者晶粒粘接作为基础元件的时代。输入速度甚至慢于纸条打点对计算机的手动调整法仅仅只在叶尔的手里、在两场发布会上显露了几次，就已经成了过时的东西。对应计算机，相当于用汇编语言代替了机器语言。
伴随着叶尔机本体逐渐复杂，其操控程序也发展得繁复，仅仅是让写好的程序在封闭的叶尔机内运转，已经不能满足人们的需求。（debug不看屏幕，那确实是狠人）
人们开始寻求一种能显示程序运行的方法，最好能反应其时时刻刻的变化，或者能让他们能够在程序录入之后，方便快捷地修改程序。
这方法还真被他们找到了。
一种运行原理酷似于电荷耦合元件的修真系列科技产品被配套放置在叶尔机基础元件上，获得正在运行的叶尔机状态后，汇总显示在灵视上。
基于这种基础能力的进步，修真者们又动起了心思。
他们打算做一套系统，让不明白叶尔机运行原理的人也能使用叶尔机，就像叶尔拿着键盘向叶尔机输入信息一般，将复杂的指令变成简单的按钮，降低叶尔机的使用门槛。
一堆堆操作系统雨后春笋般地钻了出来，一堆高级语言纷纷露头，将才火热没多久的汇编语言的势头也压了下去。
汇编语言依旧在开发，这玩意是直连使用者和机器的东西，只要机器的基础功能在进步，汇编语言就得接着开发完善。但对青苗营地的学生们来说，研究甚至是开发汇编语言，显然没有直接学习使用高级语言靠谱。
学生们正上着叶尔机基础的课呢，突然接到通知，说要选系统选语言，进行专项学习，一个个都懵了，不知道该选什么好。
白瑞树也遇上了这个难题。
图形操作系统确实好用，相比字符操作系统，其更为直观的表现形式对使用者来说门槛极低。蛮荒世界的叶尔机发展过程中，也出现了这样的趋同现象。大部分面向使用者的操作系统，都配备着图形操作能力。即使这类系统在发挥叶尔机性能的能力上有可能比字符操作系统更低，其方便快捷容易使用的特点也让学生们大多乐意选择。
白瑞树自然也顺应潮流，在莫余的推荐下选择了一款视窗系统作为专研，再选了一种高级语言作为主修内容。
视窗系统是莫余选的，这玩意酷似莫余上辈子最常用的操作系统，选这个纯属他看着顺眼。至于白瑞树选为主修的高级语言，那莫余可是一句话都没敢说。莫余对计算机编程可谓是一窍不通，上辈子看人开程序员笑话的时候也只能陪着笑，遇上点需要编程才能解决的课程作业，他只能求爷爷告奶奶地糊弄过关，再不然就是假装自己会。
莫余是打算扮演随身老爷爷来找乐子，可没打算靠误人子弟找乐子。
……
这天白瑞树下了课，回到实验室，就看见米立刀正对着刚搬到实验室的叶尔机发愁。
怎么把以前用的实验器械和叶尔机接上，是个问题。
“白瑞树你来了？这个叶尔机，说是要装个操作系统方便使用，你上着课，你看着怎么处理好。”米立刀这两天又是研究晶体又是置办设备，想要认真琢磨叶尔机都没时间，现在新设备是到手了，但怎么把新设备和实验室融合在一起还有问题。
白瑞树沉默着掏出了一块“硬盘”，往叶尔机接口上一插，三分钟的功夫，视窗系统已经载入叶尔机。
“我就说这东西好使，你看看，人家一个大学者都发憷的事，你拿着固存一下子就完事了。”莫余喜滋滋地冒头，自己给白瑞树这么一挑，就是没挑错，很有随身老爷爷的风范。
瞧瞧，米立刀这么位大学者都拿不下的事情，白瑞树给拿下了。经典的主角装逼桥段，有他这随身老爷爷在后头指点，看着都像是那回事。
第二百九十一章 力大砖飞的馊主意
白瑞树微微笑着，在意识海里回答：“没想到实验室这么快就有了叶尔机，这次把系统固存带回来，本是打算复习，竟然还有意外收获。”
“我就说这东西带回来接着练有好处，你瞧瞧，这不就是好处嘛。”莫余在今天下课之前随口说了句话，让本就自律的白瑞树听见了，现在有了在米立刀面前展示一番的能耐，也觉得是自己这个随身老爷爷做的不错。
米立刀全程看着白瑞树捣鼓叶尔机，见他三分钟就把操作系统载入了叶尔机，便上前凑近，摸着叶尔机的封装外壳，看着灵视中亮起的图形操作界面，跃跃欲试：“这就是叶尔机的操作系统吧？叶尔机发展得真快啊，之前还只能进行四则运算，现在都能这样打开了。这是什么系统？”
“视窗系统，我选来做专研的。”白瑞树将装有系统的固存收起，指着操作界面向米立刀说明。
“视窗自带的程序都收拢在这儿了，这里是计算器，这里是制图，这里是文本制作。”白瑞树连着点开了三个程序，按照视窗系统的特性，将这些程序打开后的窗口堆叠在一起，显得很有层次感。
米立刀看白瑞树打开程序，等白瑞树让开位置，也接手操作了一下打开关闭程序的过程。这叶尔机的操作跟键鼠无关，一开始看着像机械操作，有了操作系统之后，则成了用法力和神识通过灵视法阵与叶尔机进行交互的手法，大可不用外设。
当然了，用上外设之后，对叶尔机的操作能准确些，不会因为使用者一时心神失守，法力神识暴动，导致叶尔机运转出错，甚至使叶尔机报废。
米立刀当然没准备叶尔机的外设，他一开始准备的是初代叶尔机那种机械操作般的外设，谁想到到货之后，原先的外设接上去不够用，现在又装了全新操作系统，再用外设，使用起来还没直接动神识来得快。
于是米立刀不用外设，试了试叶尔机的计算程序，马上便得到了想要的结果。
“好，好啊！这东西拿来做研究肯定不错，可惜，现在还没有可以直接拿来设置实验设备的程序。”米立刀身为晶体学的顶尖大佬，在叶尔机编程方面反倒没有太高的天赋，现在看着叶尔机不错，看着操作系统也不错，就是不清楚该从何处下手，自己编个程序，让其和实验室里已有的实验设备对接。
当然没有咯，这实验室里现有的所有实验设备，全都是按照过去技术制造的，能和法阵法术等等接轨还算合理，要说能和以晶体为实体载体运行的叶尔机对接，那可真是活见鬼了。
真要让实验室里的这些设备和叶尔机接轨，那就得对这些东西进行“信息化”改造，让设备有接入叶尔机的物质条件，接着才能在实验室中进行信息化处理。
但这茬，白瑞树和米立刀能知道吗？
当然不知道啦。
莫余见识过信息化改造，见识过互联网加，见识过物联网加，自然知道光是一台叶尔机和这些实验设备根本不能达成一加一大于二的系统化效果。不说给这些实验设备全都配上独立的叶尔机，至少也得将适配叶尔机的传感器在各种设备上装好，再把传感器和负责总控的叶尔机连上，这才算得上是信息化管理的实验器械。
不然的话，譬如计算机，一台计算机要怎么和一把普普通通的尺子连在一块？
不过莫余知道是莫余知道，这种不过脑子都知道不能直接说出来的信息，莫余向来是旁敲侧击地提点白瑞树。毕竟他不能凭空说出些经过实践验证的道理，闲的没事把自己穿越者的身份聊爆了。
“是的，老师。叶尔机基础课上，我也没听说哪儿有能直接用在实验设备上的程序。”白瑞树身为实验室的一份子，自然也多少和米立刀琢磨些相同的内容。怎么把平时常用的器械和叶尔机联系到一起，白瑞树觉得这个问题不错，想着要作为课后的自由作业。
“好好学，叶尔机在未来二十年之内都吃香，我们实验室能不能利用好叶尔机，就看你们这些正在学习的学生了。”米立刀一边勉励白瑞树，一边想着要去跟着蹭蹭课，争取学到些技术，跟上时代的脚步。
要是没跟上，那以后用得到叶尔机的时候，实验团队里有人会办事还好说，如果都不会，那可就碰上麻烦了。
“老师您放心。我明天去上课的时候，去帮您问问，看看是不是有能用在设备上的程序。”如果问到了，那课后作业的内容还得改改，如果真没有，那就该找人合作，或者自己一人挑大梁，将程序做出来，当做自由作业发表。
脑中有随身老爷爷的人，就是这么自信。
……
等再下课时，果然没问出当即就能用上的设备程序。大佬们也在琢磨怎么将叶尔机和原有的设备联系起来，部分人的思路是将设备重新设计，从起始框架就进行信息化改造；还有部分人的思路是模仿叶尔机的灵视法阵，让叶尔机有能探测法阵的能力，再用这项能力转接到设备上。
白瑞树把消息带给老师，米立刀叹了口气，接受了无程序可用的现实。
不过话不能说死，正所谓人挪活树挪死，活人哪有被沟沟坎坎牵扯不前的道理？只要思想不滑坡，办法总比困难多。
这群修真者立即想出了一个“馊主意”。蛮荒世界，力大砖飞向来是可行思路之一。有人琢磨着，只要把使用者的能力提升上去，那叶尔机和设备之间的问题，随着不断提升的使用者能力，也就不断能解决了。
提升使用者能力，还有比突破金丹，抵达更高修真层次更直接的吗？
银河共和国历时千年，在金丹期待得久的人早就够多了，只是少了让他们想突破的动力。这“馊主意”一出，刚好给了这些人一个往上钻研的动力。
第二百九十二章 泄气连环
银河共和国不是没有资源，如果把这些资源换算成财富，那是地球世界难以想象的文字。
这是屁话。
这个世界有修真，光是一手修真之后延年益寿的效果，放在地球时代都千金不换了，更何况其他能力。硬要拿蛮荒世界和地球比经济，那不是吃饱了撑的嘛。
银河共和国不缺聪明人。莫余身为穿越者，给他们打得基础太好了，好到内耗几近于无，大家有一分收获就有一分发展，有一分发展就有一分收获，还借了修真的光，发展得再怎么迅速，只要不是一心想着破坏环境，在改造环境的过程中，只有好没有坏。
银河共和国的修真者们，早就蓄势待发，打算做出一番事业。
不断扩军兵源又源源不断的深渊远征军便能说明这一点，这也是人们躁动着想要做什么的产物。
于是，银河共和国上层研判决定，启动“金丹之上”突破计划，在保障群众生活需要的同时，由先行者开拓金丹之上的道路。
消息一出，各个欢呼雀跃。
“……所以，我们要像千年之前一样，在莫余的指导下，走上修真历史的新的高度。”米立刀负责在实验室里传达会议精神。修真层次再上一个台阶，对他来说也是好事，毕竟自己变强了，做实验才更能心灵手巧。
“听见没有？在你的指导下。”白瑞树习惯了这种并不是来自莫余的莫余消息，反正自己脑海里待着的这位能力水平摆在那儿，还不如外头扮演他的那位更多面手。
“名义而已，名义而已。不对啊，练气筑基和金丹应该是我命名的吧？”莫余嬉笑着推说，但猛地反应过来，有什么地方不对味。
这练气筑基是后期命名，但名字是他从地球那搬来的，估计是哪篇文稿里被人看见了拿去采用；至于金丹，那可是他本人当众宣告的，只要没有地球来客，这名字实打实就是他的创造。
“是你命名的，怎么了？”白瑞树正给米立刀的会议精神鼓掌呢。
“那这像千年之前一样，在我的指导下，有什么错。练气筑基金丹不都是我先练成的吗？”莫余在这儿算是糊弄白瑞树了，他没穿越之前，那些成了精的妖精多多少少都能算是练气期，还真不是他先练成的。
“也对，但现在总不能凭空生出一个你来。大佬，你觉得，没有你指导，还能向上突破吗？”白瑞树还特地在“指导”上念了个重音。
“我觉得吧……能。”莫余的声音像是泄了气。
莫余再次意识到这件事，五行功的修炼，只有顺利和善于延寿这两个优点，而银河共和国现今的人才储备，人均金丹的情况下找到通往金丹之上的道路，有他没他都一个样。
无非是有他的话，银河共和国能像开挂一样获得金丹之上版本的五行功，但怎么利用五行功这个排头兵给其他功法开拓道路，所要耗费的工夫依旧是一个莫余难以免去的。
毕竟莫余不是修真方面的天才，当初他能靠着五行功成为世界最强者（确信）纯靠穿越者的先发优势和穿越大神给的福利，现如今要让他在修真尖端理论中有所建树，那还不如逼着他绝食一个月（危险动作请勿模仿）。
有句话说得好，什么都有可能骗你，但高数不会，高数不会就是不会。
同理，尖端理论不会就是不会。
“本实验室的研究项目不会停，平常生活也不会有太大变化。金丹之上突击修炼小组已经挑过人了，大家既然都还在这，那就说明都没被挑去。希望大家能够注意，如果有突击修炼的消息被公布，大家要跟进学习，明白了吗？”米立刀看了看实验室在场成员，吩咐白瑞树和赵赵，离开实验室之后，去找不在的那两个助手小组传达一下本次会议的精神。
大家共同学习共同进步，不要掉队嘛。
白瑞树也确实没听说过金丹之上突击修炼小组的事，想来是深渊登月工程和突击修炼工程等级相近，自己已经被划在了深渊登月工程人员之中，自然不会被突击修炼工程带去的缘故。
既然得了米立刀的吩咐，白瑞树作为弟子自然遵从。这便离开实验室，去向助手小组传达会议精神。
传达完精神，白瑞树既然都已经出了实验室，就想着回寝室和同学们说说突击修炼的事，这便移步回寝。
才刚到寝室门口，就听见有人在说突击修炼小组。
“白瑞树，赵赵，你们回来了？正好，免得再说一遍。”邢建安难得成为了寝室中讨论的中心人物，看见白瑞树和赵赵从外头回来，便拉着他们进了自己寝室。
“怎么就免了，钱红她们又不在，要么今天要么明天，你还是得找她们再说一遍。”泽豪靠在门边望风盯梢，也不知道是在提防什么。
“这……另算。”邢建安哑然，将几个人往寝室里一塞，便用法印关上了寝室门。
“突击修炼小组的事，知道了吗？”邢建安问向白瑞树，刚才他已经和其他人都解释过突击修炼小组是个什么东西，只是白瑞树和赵赵都不在场，现在他俩来了，可得先问问。
“知道了，刚才在实验室，米老师跟我们讲了会议精神……你们也开过会了？”
“何止是开过会了，我们家里都有人被挑进了突击修炼小组，我能不知道嘛！”邢建安的情绪有些激动，看着倒不好判断是高兴还是难过。
“你家里哪位被挑去突击小组了？你爸还是你妈？”泽豪不知道从哪搞来一把小匕首，这时候正借着匕首的反光观察自己的牙齿齿形，咧着嘴说话的样子，看着一如既往的欠揍。
“不是……是我的一个亲戚，按辈分来说，我该叫她堂姐。”邢建安有些泄气，他的脾性向来是天老大我老二，要跟所有人都先论一论品德和能力，比不上他的，他就没一次能服气。
能被突击小组挑去也算是一种能力鉴定，结果他家里确实挑走一个，挑走的还不是他，这不泄气嘛。
第二百九十三章 泽豪抓住了邢建安的痛处
“你堂姐能被挑走，这个突击小组收人不限年龄啊？”泽豪不清楚邢建安心里的这些弯弯绕，只是心里估算了一下所谓堂姐的年龄，既然是同辈人，想来也不太可能会有太大的年龄差，估摸着年龄差异不会超出五十岁。（本人在村里是一小我六岁的小孩的爷爷辈，这上哪说理去）
这银河共和国自新历初年以来，历经千年，大抵都是年纪越大修真经验越丰富，毕竟莫余早在新历前年就已经成了金丹，成为金丹的样板在千年之前摆着，那些新历初年就已经存在的修真者，各个都在金丹期沉淀了许久。
如果修真进程可以等比于读进度条，那肯定是这些进度条读了都有几百年的人离下一个等阶更近一些。真要找人突击修炼到金丹之上，那一定是选择这些“老人”更划算。
不过银河共和国官派的突击小组既然收了新生代作为其中一员，便能说明在他们的认知中，突破到金丹之上并不是日积月累的水磨工夫能够做到的，或者说，光是水磨工夫还不够。
“似乎是不限年龄，这也算是一条消息。各位，不是我自夸，我们家在研究刀修这方面，全国应该是挑不出第二家了。”邢建安难得如此评价自己的家族，平时众人可没见过这光景，邢建安本人也不甚习惯，正说着，脸色就变得微红。
“确实挑不出第二家，接着说，然后呢？”今天这场寝室唠嗑没有钱红她们参与，泽豪便显得非常放肆，抓着一切空当都要插话。
“我觉得，突击小组应该是想试试，以我们家将刀修作为一切的执念，能不能毫不费力地突破金丹境界。”邢建安无声片刻，才说出了自己的猜测。
众人沉默。
泽豪呆滞了一瞬间：“这是什么突破方式？你们刀修这么狂吗？”
“如果对刀的热爱能够达到那种境界，怎么突破应该都不奇怪吧？”邢建安听泽豪说到刀修，脸也不红了，反瞪回去一眼。刀修在邢家，就是准则。
“所以突击小组是认为你堂姐比你更热爱刀吧？”泽豪顺着邢建安的思路说了下去。
“……总之，官方应该是觉得这种突破方式存在成功的可能，大家要是想尝试在突击小组成功之前自行突破的，可以考虑一下这种途径。”邢建安被泽豪一言说到了痛处，但偏偏说的有理，自己就是嘴硬都难受，只能打落牙往肚里咽，好声好气地让同学们留心。
“老师也说了，让我们多关注官方消息，最好是时时跟进。你带来的这个消息，我能去和老师说一声吗？”白瑞树打算互通一下有无，去看看米立刀有没有什么想法。不过在互通有无之前，总得知道邢建安带来的这个消息是不是方便外露。
“哪个老师？”
“我在跟实验室的那位，米立刀米老师。”白瑞树提醒。
“应该可以说吧，别多传就行。”邢建安也吃不准这事究竟能不能外露，毕竟自己收到信的时候，说是那家亲戚正在各种沾亲带故的地方宣传他们家的孩子被突击小组选去了。人走得又急，多余的信息一点都没留，那些边边角角的内容，也都是他们在堂姐走后才猜测出来的。
白瑞树得了邢建安的传播许可，便和赵赵又回了实验室，将邢家的情况说给老师听。
米立刀听了以后，扶着桌子坐下，皱起了眉头。
“邢家的名声，我倒是一直都有听闻。但这方法就算是成了，也只有那些极端人士才能成功依法突破金丹，和主修五行功的莫余提倡的众生皆可修行理念冲突。莫余应该会阻止这种尝试才对，怎么能招这些人来尝试突破呢？”米立刀想不通。
“说你呢，听见没有，众生皆可修行。”白瑞树“戳了戳”脑海里沉寂的莫余。
“咋了嘛，众生皆可修行确实是我的想法，但我就算真想阻拦，现在这个状态怎么去阻止。”莫余被白瑞树戳了出来。
“外面不是有人在扮演你嘛，既然要扮演你，那就得按照你过去的行动来模仿，现在做出了这种不符合你个性的举动，他们算是失职了。”白瑞树自打验明了莫余正身，就觉得一定有人在扮演莫余，且不管他们的动机如何，能看他们失职，白瑞树便觉得高兴。
“……也不一定，就算是我本人在外头，我也没觉得这有什么问题。”莫余以自己的心态去揣测，也不觉得这种做法有什么不对。
“诶，恐怕他老人家也有他老人家的道理，且等以后吧，既然是他老人家的决定，总不会错。”米立刀想了会还是想不通，就不想了。
……
金丹之上工程开始了，对没被突击修炼小组挑去的修真者来说，他们的生活并没有什么变化，只是每天都会花一点时间去看看金丹之上工程官方发出的消息，看看有没有自己可以学习的地方。
不过他们的生活也不是这么一成不变，叶尔机和互联网一下子就闯进了他们的生活，将他们的生活来了一次大更新。
数据传输技术是早已成熟的，或者说，比叶尔机本身要成熟。借着原先搭建灵视法阵的经验，叶尔机之间的传输网络被迅速架起，在此基础上，叶尔机之间传输数据所需的程序也被迅速装载在崭新出厂的叶尔机上。
至于传输的加密问题，密码学早就蓄势待发了。
叶尔机的能力还没被开发到莫余穿越前地球的计算机水平，但其拿来充当BP机，只能说是绰绰有余。这帮蛮荒世界的修真者，几乎是在叶尔机走入千家万户的同时，就过上了早期信息时代的生活。
聊天室网游不愧是早期互联网时代一直到当代互联网生活的永远的神，这种文字冒险多人互动游戏向来都是想象力有多广阔，世界就有多广阔。以个人叶尔机为服务器的聊天室网游，便如雨后春笋般长了出来。
第二百九十四章 吾道不孤，摸鱼长存
蛮荒母星上的信息生活来得淳朴简单，到处都有新兴的聊天室网游出现，早期互联网欣欣向荣（野蛮生长）的模样正在蛮荒世界以其本地化形态再次复现，带着银河共和国的修真者们迈入人与人之间距离无限缩短的时代。
不过这和青苗营地并没有什么关系。
青苗营地为登月工程而生，叶尔机和互联网就算再怎么出彩，只要是和登月工程无关的内容，都不会被带入青苗营地。
东西不错，青苗营地便在原先各处教学楼和寝室旁都设置了机房，用来集中上网。
嗯，就是集中上网。
这东西传递资料处理数据那么好用，青苗营地不拿来用岂不是弱智？
至于那些早期网游或者单机游戏，真当发展千年的娱乐手段是吃干饭的？就凭现在的游戏质量，学生们去虚拟推演中心开一把人机都比这玩意好玩。
喜欢休闲角色扮演的另说。
再加上青苗营地的保密等级奇高无比，就算拉了互联网也照样建墙，内部就和局域网似的，管教学的那帮人一点都不担心这帮学生会用营地建设的机房做什么坏事。
学生们也没工夫做坏事。
要说用内部叶尔机连外部互联网吧，青苗营地的墙不是吃干饭的，主打一手物理断网，谁闲的没事主动送头挨营地通报批评？
要说在局域网玩游戏吧，一帮人整天课业繁重，日常训练、叶尔机基础课程、实验室进度，这三样合在一起就够他们受得了，还得抽时间学习突击小组的工程成果，保证自己的修为不落下，再加上平时上课学的就是叶尔机，谁要是下课还能有精力去机房捣鼓编程，那只能说是爱好十分沉重，精力非常充沛。
要说是把机房里的叶尔机拆了偷零件吧，这营地的叶尔机只顾着与时俱进，更新得又勤快，谁要想着偷摸拆点零件，说不定第二天营地后勤就来把整机都换了，与其冒风险自己拆机器，还不如向营地打报告，收留这些被换下来的“老机器”。
不得不说，青苗营地作为登月工程目前的唯一机构，每年的经费真是多到离谱，像这样市场上出了新货就跟进，还动不动全面换装的疯狂采购行为，签单子的那哥们依旧是面不改色，来递单子就是签字盖章，丝毫不担心资金问题。
我老李从来没打过这种富裕仗.jpg
……
又到了营地日常虚拟推演测评的时候，这次营地打算玩点花的，在原本考察学生们军事技能的基础上加了对叶尔机使用的考察，如果有学生能将叶尔机应用在军事方面，常规的创新奖励照旧，额外加测评评分。
为了逼迫这些学生运用叶尔机，营地管理员还暗搓搓地给深渊生物一方增加了几种一般不会纳入战斗考量的生物，确保这帮学生本次测评必败无疑，这才提交了剧本。
毕竟只有常规手段必败无疑了，人们才有全心全意研究新手段的动力。虚拟推演测评是来挖掘学生潜力和考察学生能力的，又不是来给学生打气的，只要表现够出色，输了也不影响成绩。
当白瑞树一脸茫然地被测评中心工作人员从原本的小队里请出来时，他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但当他和慕阳州等四人被编为同一小队时，莫余已经明白了。
“营地真抠啊，这问题不该让专家组来研究吗，怎么就让学生自由发挥了？”莫余还打算看营地专家组能掏出什么好意见呢，结果这帮人就给他看个这，要不是他压根没付门票钱，都想让人退钱了。
“什么自由发挥？”白瑞树没听懂莫余说的是什么。
“上次，你们被叫去开讨论会的时候，不是提了四部的器械都能用叶尔机进行功能强化的意见嘛，当时那人说是回去让专家组研究，但现在你看看，这些问题不就又回到学生头上了。让你们在测评中尝试应用叶尔机，你们要是做出成果了，自然就算是对四部的器械用叶尔机进行功能强化，他们也好交差。啧啧，亲手捣鼓出来的功能强化，连培训都省了。”莫余是真没想到青苗营地竟会如此省时省力，这要是真让学生们搞出了可以直接强化器械的叶尔机应用方法，那可确实是一步妙棋。
“不至于，营地应该没这么懒惰。”白瑞树嘴角一抽，这位大佬别的什么都好，就是这摸鱼脑回路实在灵敏，但凡是能够摸鱼的事，总能想到该怎么摸鱼，即使是其他人的摸鱼方法，他都要想几条出来。
正拿着资料来对接的工作人员打了个喷嚏，疑惑了一下究竟是谁在念叨自己，便将其抛在脑后，转而分发手边的各类通知。
这四个人都是有点解密等级的，青苗营地对测评做了改动，这点事当然要提前通知他们。
看着手上的资料，白瑞树陷入沉默。
事情好像和莫余说的是一回事，青苗营地确实打算让学生自己摸索，找出用叶尔机增强器械功能的办法。
“你看，我说的没错吧？”莫余在白瑞树脑海中一指，这叫什么，这叫吾道不孤，摸鱼长存。
“大佬，别闹了，这营地准备的计划可不是单纯只有让学生干活。你看，这里有机械构想预案，连组件数据都已经录入虚拟推演系统了。”白瑞树翻了翻资料，看见青苗营地已经研究出来的器械，这才松了口气。
果然，莫余喜欢摸鱼只是个人爱好，摸鱼还没有像病毒一样传染每一个人。
莫余瞧了瞧，见资料中已经有了一系列传感器的设计，还都已经录入了虚拟推演系统，也知道青苗营地专家组并不是什么都没干，只是想让学生们发挥一下主观能动性。
毕竟自己捣鼓出来的东西用起来终究更顺手些，哪怕自己捣鼓的内容不多，有这么一份想法在，熟练度也能大大提高。
青苗营地为了培养这些学生，让他们成为适合深渊登月的人才，可真是煞费苦心。
第二百九十五章 莫余尚未摸鱼完毕
白瑞树无所事事地在虚拟推演中心的空房间翻看工作人员送来的文件。
他们四个身为四部部长，这次被推演中心的工作人员从各自原本所在的小队里叫了出来，自然不是要让他们和其他同学一样进行虚拟测评。这次他们得换换身份，从被测人变成评审，等到最后一轮的时候再加入学生队伍，带领大家一同面对毁灭性结局。
前四轮测评有分组，大家碰不上面很正常，最后一轮是全青苗营地学生都要参与的，这时候再把他们四个抽出来就不合适，还不如顺便培养一下领袖气质，让这帮学生“同生共死”一次。
当然，计划书上还有一些细枝末节，但对白瑞树来说，他要做的就是在其他学生进行前四轮测评的时候，以自己的眼光判断各个副本中后勤部提交的叶尔机加后勤创意是否有价值，然后在第五轮测评加入战斗，和同学们一起迎来必定的战败结局。
虽说提前知道注定战败，但他们不能放水，还得施展真本事，要做到“此天亡我，非战之罪”才能以全军覆没的形式结束测评。这点让白瑞树和莫余哭笑不得，大家都是成年人了，还得拿全军覆没来烘托气氛，测评导演组实在是小孩子气。
现在测评还没开始，推演中心拿替身把他们四个不在学生队列的事情糊弄过去，正紧锣密鼓地布置细节，就等测评一开始，将各个副本的情况导入导演组，再分流给白瑞树四人。
“白瑞树同学？这台叶尔机放这里好吗？”工作人员搬着叶尔机走了过来。
白瑞树放下手头看着玩的文件，扫了眼周遭：“好，不过这个怎么？”
“测评马上就要开始了，接着会有经过挑选的视频和文本从那边发送过来。打开这个程序，然后这里是审核界面，这里是打分区域，这里输入评语。”工作人员把叶尔机放下，当着白瑞树的面打开了这台机器，将灵视法阵朝向白瑞树，接着指导白瑞树使用本次测评要用的打分软件。
莫余能说什么呢，只能说这帮人在软件开发的路上走得真快，而且是真的铁了心要将“叶尔机加”在青苗营地中进行到底。
程序做的十分人性化，甚至透着股傻瓜式操作的风味，看起来不像是面向能自行编程的叶尔机老手的程序，倒像是给工作所需的纯新手准备的办公软件（傻瓜式办公软件）。
考虑到学生都在上叶尔机基础课程，白瑞树等四人可用不上如此傻瓜式的操作，这个程序究竟是为谁准备的，十分值得考究。
估计是哪个实在玩不转叶尔机的大佬也在评审组里，这才要用上傻瓜式程序给学生们打分。
“同学，等到四轮测评全部结束，请戴上这个，直接加入最后一轮测评。”工作人员把接入虚拟推演的头盔放在白瑞树身边，离开时带上了房门。
白瑞树看着暂时空无一物的评审界面，搓了搓手。
紧接着，是无数视频源汹涌而来。
虚拟推演和现实的时间存在极大时间差，近似于南柯一梦的能力让虚拟推演的故事可以在极短的现实时间内完成，这意味着要让白瑞树分辨的“精彩片段”，几乎是在测评正式开始的下一个瞬间就会源源不断输送过来。
细枝末节在初筛阶段就被筛下，常规操作则会和素材库比对后打上印记，一些个人能力得到发挥的片段会外包给深渊远征军的中低级军官进行评审，而青苗营地的导演组只会管各个副本的大势如何，只要不达到两边的警戒线，他们连打开副本实况进行观察的意愿都欠奉。
评审组要干的事就特殊些，那些明显不是个人能力超常发挥，而表现出天才般耀眼举动的副本，会在达到警戒线之后被青苗营地导演组调整时间流速，接着提交给他们判定。
如果是钻了系统漏洞，白瑞树已经体验过这种处理方式；如果被判定为创新性极强的可用之举，白瑞树也已经体验过这种处理方式了。
（白瑞树：你觉得你很幽默？）
而这次学生四部部长要干的活和评审组相似，评审组会把和叶尔机相关的内容事无巨细地发给他们审阅，以此获取学生中对新创造最权威的意见。
瞧瞧，权威，他们四个已经可以代表学生中最大的话语权了。
白瑞树翻看着评审组传来的视频，和旁边附送的简单文本，给学生们的创意打分。
为了不让他们四个徇私舞弊——这丑话永远得说在前头，可不是看不起他们四个的意思——给熟人打高分，这些视频源全都模糊了来源的身体形貌，连声音都全屏蔽了。就好比名侦探柯南里的小黑，只看得见他做了什么，想知道他是谁，那只能靠猜。
顺带模糊化身份的还有说明性文本，除了允许填入对创新的说明文字，其他的内容都会被机筛和人工筛选，一个想偷跑的都做不到。
不过这帮人也想不到竟然有学生去当评审了，全都老老实实写文本，提交档案，也确实没人会被筛掉。
白瑞树在这审着，一开始莫余还觉得有趣，陪着审审，但看来看去都是些地秤自动化、入库自动化之类的玩意，虽说这东西对叶尔机来说能算是创新，但修真系列科技早就把这点自动化内容点出来了，现在拿叶尔机点出这科技，只能说是聊胜于无，降低了能耗，并没有亮眼到引领时代的地步。
于是莫余就摸鱼去了，又开始修炼自己琢磨出来的神识修炼法，指望着靠这个修炼到金丹之上。
过了些时候，莫余还没收功，就听见白瑞树叫自己：“大佬，醒醒，该进推演了。”
“嗯？怎么这么快，不是要审四轮推演吗？我这一轮都没练完呢。”莫余就像没睡醒似的收功，借着白瑞树的视角去看外头。
拿来审稿的程序都关了，看来真是审完了。
第二百九十六章 断点续传是好技术，学！
“都审完了啊。大佬，虽然你以前确实很猛，但这种闭死关的修炼方法都过时了，您就算再厉害，也不能用着过时的东西当宝贝啊。”白瑞树一开始也不知道莫余竟然是在自己精神海里练功，后来实力上去了，便发现这位精神海里的住客竟在别人的精神海里修炼神识。
一般来说这种桥段会让人联想到吸星大法嫁衣神功之类的玩意，像什么待在别人精神之中吸取他人意识为自身养分的邪功……
确实很像嘛。
不过莫余心地善良，他折腾出来的玩意不可能如此恶毒。再加上这个世界又不讲能量守恒之类的规则，莫余在白瑞树精神海中修炼自己的神识，除了有时候收敛不好神识波动会打扰到白瑞树，压根不会对白瑞树造成别的负面影响。
“过时的东西……我现在就只能在你脑海里练练，还能弄出什么不过时的东西。”莫余倒是想跟上时代潮流，但从主流的修真理论来说，他现在还能活着都是个奇迹——银河共和国内，完全没了身体，还寄住在其他人精神海里的意识体，可就独此一家，别无分号。
既然连活着都是奇迹了，还谈什么跟上时代潮流。
不过这个时代潮流……
“少年，你说我拿着过时的东西当宝贝，那你倒是说说，我怎么练才不算过时。”莫余选择虚心请教，他到现在只是跟着白瑞树度过了初三以后的时光，那些社会风貌实在不是半道出家的他能够彻底了解的。
要想知道那些已经被认为是常识而少有提及的事情，要么智慧过人，能管中窥豹从细枝末节中窥见一斑，要么就直接问。
莫余选择直接问。
“闭关修炼在你还活跃的那个年代确实比较流行，甚至有一段时间发展出了不闭死关不算修炼的热潮，但事实证明，闭死关是很不安全也没效率的事情。比如有些人在野外闭关，封闭五感闭死关，就会发生被野兽袭击还没感觉的事。据说有不少大佬闭完关醒来，就发现自己眼前一片漆黑——被猛兽衔着头，怎么也咬不断。”
“那这人岂不是得犯恶心？”莫余想象了一下自己收功之后发觉被野兽叼着头的场景，虽说野兽一般破不了修真者的防，但光是被口水落得满头满脸也够恶心了。
“这是安全问题，还有效率问题。闭关意味着接触不了外界，对需要灵感的修真者来说，这种行为偶尔来一次还可以当做是修真者主动收心，但要是常常闭关，常常主动断绝和外界的联系，只是在修炼状态中感悟外界灵气变化，甚至将闭关作为自己生活的主要内容，只会导致灵感匮乏，自我封闭。最终修为不仅没有长进，还浪费时间浪费精力，错过了和他人交流的机会，错过了和亲朋好友增进感情的时光。”此时的白瑞树有种新时代给旧时代传递经验的使命感，越讲越认真。
“和自然的交流，还有和其他修真者的交流，都是我们灵感的来源。如果没有这些，修炼就成了漫无目的的发力积累，实际能力不会有任何进步。”
莫余听了，一边表示赞同一边心中暗自惊讶，心想白瑞树今天可真是谈兴大发，以前可没见他有这么能说。
“总之，闭关这种修炼方法到现在已经不实用了，更好用的修炼方式应该是随时随地能够中断修炼状态的功法，以便我们对环境干扰有最及时的反应，也不容易错过相互交流的机会。”白瑞树做了总结。
“那你在修炼塔还一炼一晚上？”莫余刚才还点着头呢，猛然想起这小子泡起修炼塔也是不要命的，那些学生和士兵更是每一刻让修炼塔闲着，这可不是闭关？
“你看我哪次修炼的时候，被求知宗的管理员问话不是马上回的？”白瑞树无语，合着莫余是每次看他进了修炼室就闭关啊，中间发生了什么都不知道。
“你们修炼的时候还有问话？”莫余自打熟悉了白瑞树进修炼塔的流程，确实经常在白瑞树修炼的时候闭关，也就没法知道白瑞树修炼途中有没有抽空做什么。
“不问话我怎么汇报我的修炼情况？”白瑞树提着头盔带上，视野一黑一白，便进了虚拟推演系统。
“所以你修炼的时候，是无论何时都能顺滑退出修炼状态而没有损失的是吗？”莫余也跟着进了虚拟推演系统。
多亏这玩意没有更新成以叶尔机为载体的程序，不然他这黑户意识体早该被系统踢出去了。
“对。”
“还有这种好东西，等出去了你可得给我讲讲怎么设计才能让退出修炼状态无损失。”莫余一听，这可不是修真意义上的断点续传么。
好技术，得学到手。
“可以，但我学到现在的东西，大多都有这个功能，你没发现？”
“我都不知道有这个东西我怎么发现，万一是‘此功能由此bug实现，后来者不要删改’，我总不能把bug也抄下来吧？”莫余能咋办，他要是看得懂从来就不知道的东西，那他也不至于在这了。
起码就不是扑街大学生了不是么？
“什么叫bug？”白瑞树模仿莫余的口音。
“我在胡咧咧，忘了它吧。”莫余在思考，自己当年写的那些玩意，会不会混进去一些舶来词。
只能相信自己当年没那么弱智了，或者相信手写和口头语言有着本质上的不同，不会因为说话不过大脑就把不该写下的文字留下。
自己肯定是因为在别人精神海里待的久了，没了防备。
莫余给自己加油打气，勉励自己不要再搞出这样弱智的事故，才转过头来，去看白瑞树的进度。
进度指的是失败进度。
开局就是深渊生物金丹级战力凶猛突进，数量源源不断，朝战线涌来的速度更是毫无理性可言，以更大的密度换取更大的瞬时压力，在学生们指挥的战线上撕开一道道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