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92） 肃清叛党
随着国内的政局逐渐稳定，大臣和将军们都认可宰相执政以来取得的成绩，
达利·艾因富特的日子也变得逐渐好过起来。
不过好景不长，帝国东南部的伊克森州首府哈格拉尔城爆发了叛乱，
一群曾经效忠于贵族同盟国的旧贵族勾结本地的巫毒教势力，组织起一支超过三万人的武装部队。
他们先是偷袭了帝国城防部队，然后杀害了州长、市长以及民兵将军在内的伊克森州官员，随即宣布独立，
整个伊克森州改旗易帜，自称为新贵族同盟国，
在报纸上宣布即日起脱离瓦尔斯塔斯塔帝国，并且依托要塞修筑起工事。
叛军首脑奥因克·得力亚宁公爵开始在国际舆论上发声，公然寻求周围各国的承认。
帝国宰相达利·艾因富特反应迅速，立即派出军队前往的伊克森州边境与叛军对峙，以防止叛乱的扩散，同时派遣多名外交官向邻近诸国施压。
希尔维尼亚帝国承诺绝不承认叛军的独立国家地位，但教皇国、骑士团国对待外交官举止傲慢，有公然支持分裂势力的意愿，
此等局势之下，达利·艾因富特意识到，必须展示出维护国家完整的决心。
在一封写给圣堂教会教皇普泰克·基亚拉蒙蒂三世的信件中，他措辞强硬：
“尊敬的教皇陛下，
听闻我国的叛徒奥因克公爵派遣使节和您见了面，而您没有表示明确拒绝，甚至还接受了他们送来的礼物。
我将您的这一举动视为支持我国的分裂势力，
如若某天您官宣支持新贵族同盟国的独立地位，那一天我将很遗憾的宣布即刻向贵国宣战，
不要存有侥幸心理，
虽然我们皇帝陛下身体抱恙，各种流言蜚语不断。
但这并不代表我们可以容忍叛徒的存在，
我可以向您保证，瓦尔斯塔将士们维护国家完整的决心坚如钢铁，
我们的财政收入良好，可以支持长期的大规模战争，
只要我振臂一呼，四十万精锐之师将会踏过边境，毁灭欧拉西斯大陆上的任何一个国家。
所以，在做决定前，还请您三思，
您的的态度将会关系到教皇国千万国民的生命福祉。
如若您觉得我措辞的态度蛮横无礼，那很抱歉，
没错，这就是一封充满威胁的信件，
我们瓦尔斯塔兵强马壮，不惧任何挑战。
不出所料，迫于瓦尔斯塔帝国的强大军事实力，
教皇国以及骑士团国不得不作出妥协，拒绝承认新贵族同盟国为主权国家，其他国家纷纷效仿，
只有远在大洋彼岸的索兰王国摄政王政权公然表示对其支持，
然而远水解不了近渴，巫毒教势力本身已是焦头烂额，
摄政王黑暗教长迪亚蒙德·薛斯帕尔的护教军还在与奴隶义军和王党势力交战，
再加上索兰国民对巫毒教的反感之情愈加强烈，他们根本抽不出多余的兵力前去干预瓦尔斯塔本土事务。
在事件发生的半月之后，外部政治环境已经成熟，宰相决定武力镇压叛乱，最为精锐的帝国近卫军开始在伊克森州边境附近集结。
宰相的独生子威廉·艾因富特亲王率领两个步兵师，一个重骑兵旅，轻易击溃防线，直取叛军首府哈格拉尔城。
叛军武装是由当地少数民族民兵、地方武装以及雇佣兵组成的，哪是近卫军这等虎狼之师的对手，
在第一天的战斗中，叛军一触即溃，大多数都成了俘虏，少数顽抗者也没能激起什么浪花，成了一具具染血的尸体。
第二天清晨，帝国近卫军长驱直入，一连攻陷了哈格拉尔城的三层城墙。
叛军将领见抵抗无望，为求活命，把叛军首脑奥因克·得力亚宁公爵五花大绑，送至亲王面前。
这天正午，
威廉·艾因富特身着黑色将官制服，肩章和口袋之间垂着一条金色绶带，鲜红的领章和肩章流苏格外醒目，高大强壮的身躯傲然耸立：
“奥因克·得力亚宁，你可知罪？”
叛军首脑拒绝低头：“我做人坦荡，何罪之有？”
“你背叛了帝国，妄图分裂她的领土。”
公爵啐了口唾沫：“小屁孩儿！放尊重点儿！
老子带兵打仗的时候你他妈的还在吃奶呢！
而且，就凭你，也配叫别人叛徒？
你父亲达利背叛了贵族同盟，去给米德奈特家族当狗！”
“放肆！竟敢口出狂言！”亲王身旁的骑兵旅旅长，尼古拉·谢尔盖耶夫上校军刀出鞘：
“亲王阁下，俺想把这老家伙的心脏挖出来看看，叛徒的心，一定是黑色的。”
威廉亲王看向旅长，
这位尼古拉上校乃是大名鼎鼎的草原雄鹰伊万元帅的亲戚，说起话来带着一股草原人的卷舌口音，行事风格则是独属于游牧民的彪悍狠辣。
“尼古拉，收起你的军刀，我们得到的任务是击溃叛军占领城市，并不包括肃清叛徒。”
“好吧……伊万叔叔吩咐我要听您命令，”尼古拉上校不情愿地收刀入鞘。
叛军首脑奥因克公爵一心求死，故意要激怒眼前的年轻旅长：
“哼，游牧民，老子很远就闻到你身上的马尿味儿了，腥臊的很！
你们猎隼金帐汗国原本也贵为草原之王，如今也沦落到给皇帝当狗的命！”
“混账！你……竟敢！”
尼古拉·谢尔盖耶夫上校双目圆睁，布满血丝，右手紧握刀柄，却也不敢违背命令擅自动手。
见到对方拿自己无可奈何，奥因克公爵显得更加得意放纵：“嘿嘿，小子，被我说中了吧，土包子游牧民，你的草原口音真是难听极了！
还有你，艾因富特家的小威廉，
娶了皇帝的漂亮女儿就成了亲王，平步青云了，是吧？
我呸！别得意，要不是她眼睛瞎了，皇帝可不会把她嫁给你！我祝愿你们的孩子都是残疾！”
威廉·艾因富特有些忍不住怒火：“公爵，你可以骂我，但请别诅咒我的家人。”
“嘿嘿，嘴巴长在老子我脸上，轮得到你管？
你们都他妈一群废物！一群给皇帝舔靴子的狗！”奥因克公爵越发得意起来，直到一个身影出现在他面前，
“父亲，您来了。”威廉亲王退到一边。
“他认罪了么？”达利问道。
“并没有。”
“我凭什么认罪？”奥因克·得力亚宁公爵看着面前的小个子：
“达利·艾因富特，你才是真正的叛徒，你背叛了贵族同盟国王。”
“莫须有的污蔑，而且我懒得和你废话，
公爵，咱们就事论事，
陛下她待你不薄，按理说，像你这种败军之将该被流放的，陛下却仁慈地保留了你的部分封地和爵位，为什么还要背叛她？”
“哼，别跟我提那个暴君，她抹去了瓦尔斯塔语中最美丽的一个单词，自由。
我起兵是为了伊克森州山区少数民族免受瓦尔斯塔人欺压，为他们谋福祉。”
“你撒谎！”达利·艾因富特目光如炬，他个子不高，却自带一股不怒自威的气势，一步步逼得对方后退：
“真是荒唐，这就是你联合外敌，妄图分裂国家的理由？
我要撕毁你虚伪的面具，奥因克公爵，
你因为当年贵族同盟战败的耻辱，怀恨在心，想要趁着当前的时局赌一把，
你觉得周围邻国会趁着帝国内政危机群起而攻之，你赌巫毒教势力会倾囊相助。
于是你纠结起一群对帝国心存不满的流氓恶徒发动叛变，
你赌输了！满盘皆输！
欧拉西斯大陆诸国君主都畏惧帝国的武力，索兰王国的援军远在天边，根本救不了你！
奥因克，你这个一事无成的，愚蠢贪婪的叛徒！”
奥因克公爵显然被此话戳中了痛处，气得直发抖：“随你怎么说吧，反正都是赢家说了算，
杀了我，结束这一切。”
“杀了你？让你的子孙继承爵位？可不会就这么便宜了你！”达利·艾因富特抬起手，指向远处的一座古堡：
“你费尽心机，还不是为了重振得力亚宁家族昔日的威风？我知道你不怕死，既然你重视家族荣誉，那我就夺走它！
我会用大炮把你的家堡夷为平底，连地基都一并拆毁，然后撒上石灰，铺上土壤种上树，改造成中心花园。
我宣布剥夺你儿子和女儿的继承权，一切封地财产收归国有，从此再也没有得力亚宁公爵头衔，你家族的印记将会被完全抹除！”
“不……你只是宰相，你没有权利那样做！只有君主才能任免公爵级别的爵位！”
“奥因克先生，你忘了么，我现在拥有完整的执政权力，皇帝能做的，我全都能做。”
达利·艾因富特露出冰冷的笑容：“我要你活着，好好活着。
奥因克，你的余生都将被痛苦悔恨所折磨，
你就是活生生的，叛徒的标本，有你这前车之鉴，其他人再也不敢冒犯帝皇的权威！
卫兵，把他关进牢里，好吃好喝供着。”
此时的奥因克·得力亚宁公爵已然被吓得双腿发软，一屁股坐到地上起不来，直到那高大肥胖的身躯被卫兵们架走。
“厉害！”尼古拉·希尔盖耶夫上校一脸崇拜地看着宰相，对着威廉亲王说道：
“你父亲好狠的手段！剥夺一位大贵族家主的世袭爵位，这可比杀了他狠多了。
如此这般，那帮贵族同盟国的遗老遗少再也不敢背叛帝国了！”
五天之后，
叛徒奥因克·得力亚宁被人发现在牢中咬舌自尽，一双棕色眼睛圆睁着，无法瞑目。
（493） 贵客
瓦尔斯塔帝国东南部，伊克森州首府
——哈格拉尔城。
一场庆祝平叛成功的大型沙龙宴会在市政大厅举行，
与会者包括参与此次军事行动的指挥官，以及当地富豪、贵族名流。
入夜，宴会进行到了尾声，
尖嘴猴腮，纤瘦矮小的副市长康德赛雷男爵举着酒杯高呼道：
“正义终于来到，让那些叛国者下地狱去吧！我提议大家干一杯，萨兰托斯皇帝万岁，宰相大人万岁！”
随即一仰脖，将杯中美酒一饮而尽。
宾客们见状纷纷举杯效仿，厅内的所有人，都对处于权力之巅的艾因富特家族父子尽显谄媚之态。
年轻的威廉·艾因富特亲王以嫌恶鄙视的眼神望着这位副市长：
“父亲，看看这家伙谄媚拍马的样子，多虚伪！真教人恶心！”
“是啊，我也不喜欢他。”
威廉抿着嘴唇继续说道：
“这位康德塞雷·罗西男爵就是个跳梁小丑，我们来之前，他的态度模棱两可，一直都在忠诚派和叛党之间转圜迂回，
后来奥因克公爵得了势，他眼看着那些叛党武装杀死了州长和市长，却什么都没有做。
现在叛党全被肃清，他这会儿却又装成一副忠臣良将的样子，好似自己从未生过反心，
我平生最恨这种货色，毫无忠义廉耻，凡事只为一己私欲，
真希望您能革了他的职！好好调查取证，治他个重罪！”
达利·艾因富特侯爵轻拍爱子的肩膀:
“小子，若是把帝国无能昏庸的官员全部撤职，恐怕就得少三成的人，很快就会爆发用人危机了。
目前来说，我们还很需要这些跳梁小丑，无论他们怎样迎风拍马，只要不僭越规矩，滋生反心，干好自己分内的事就好。”
“哼……”威廉瞥了一眼副市长，还有些不甘心：
“话虽如此，我就是看那家伙不顺眼！”
达利笑道：“哈哈，你这小子，有点儿而嫉恶如仇的意思，像极了我年轻时候的性格，或许我该把你放到帝国司法部门任职。”
“您又拿我说笑了，父亲，
若是真去审判庭任职，我一定要把那些贪官污吏统统送上断头台，绝不姑息。”
“真是幼稚啊，我的小威廉，
政治不同于军事，绝不能非黑即白，一网打尽，要给所有人尝到甜头，方可安抚官场民意。”
威廉·艾因富特表面上不服气，但他知道父亲说的对，微微点头道：
“所以我还是当兵的命，尔虞我诈的官场不适合我。”
这时候，晚宴即将结束，年轻人都闹腾起来，醉意微醺的尼古拉·谢尔盖耶夫上校端着酒杯前来凑热闹；
宰相不愿打搅年轻人之间的社交，说了句“你们聊吧。”便转身走开了。
“嗨，威廉兄，南方人酿的酒真是太过绵柔了，不像俺们草原的伏特加有劲。”
“可你现在的样子分明是醉了。”
“那是因为俺喝的……太多了……”
尼古拉打了个嗝儿，险些吐了出来：“哎嘿，我收回之前的话，这酒还是有些上头的。”
“小尼古拉，你该成家了，瞧瞧你，邋遢成什么样子了，头发像被狗舔了似的，勋章都戴歪了。”
“这个嘛……看缘分吧，说到成家……威廉兄，你那漂亮妻子怎么没来啊，带到宴会来给俺们大伙儿看看多养眼啊。”
威廉知道此人性子耿直，并无任何恶意，倒也没生气，只是小声提醒他：
“尼古拉，你这土包子游牧民，说话没轻没重的，
我妻子可是堂堂帝国公主，可不是什么宴会上的花瓶，若是被你叔父伊万大人听到你这混蛋话，准过来扇你个大嘴巴子！”
尼古拉挠了挠头：“嘿嘿，别在意，俺说话就这样，没文化，情商低的可怜，也难怪找不到女人。
威廉兄，话说……你真的放心把她留在本地的旅店里？
伊克森州的叛党势力可还有不少残余尚未清除啊，本地的巫毒教徒也是日渐猖獗。”
“怎么会不担心。”威廉·艾因富特无奈地摇摇头：
“她是个任性的大小姐，我可拦不住，说什么要呼吸下南方的空气，品尝当地美食，一大早就让我义妹薇拉推她出去逛街了，还不许我派人跟着。”
尼古拉显得有些难以置信：“什么？两位高贵的女士，而且没带护卫……行走在治安堪忧的大街上，这可这么行？”
“她不喜受人监视，任性随意惯了，
自打认了小薇拉作义妹，她就特别依赖那孩子，去哪里都要她陪着，连睡觉都一起，现在连我这个丈夫都有些被疏远了。”
尼古拉笑得出了声：“嘿嘿，真可怜啊，威廉大少爷，这么美的妻子却亲热不得，还不如俺这个单身汉自由。
你这亲王当得真是憋屈，简直是娶了头小老虎回家，完全没地位嘛。”
威廉仰头灌了半杯威士忌：“你还别说，尼古拉，她那对小虎牙呲出来的样子……还真像头小老虎似的，我都怕她咬了嘴唇，还不许人说，一说她她就打我！”
与此同时，哈格拉尔市中心的一家餐厅内，餐厅老板正趴在柜台边，偷偷观察窗边座位上的两位客人。
这是一家相当有名气的高档自助餐厅，墙壁上挂满了名人赠言，算是美食评论家和旅行者的必经之地。
当这两位女士刚刚踏进进店门的时候，老板还在沾沾自喜，
他觉得自己赚到了，毕竟就一个稚气未脱的小女孩，推着个做轮椅的年轻贵妇，想必也吃不了多少东西。
然而半小时后，老板简直要大跌眼镜。
两位女士坐到窗边的位置就开始疯狂叫菜，不多会儿功夫，餐桌上堆满了空盘子，那女孩的食量倒还算正常，可那坐轮椅的美貌贵妇却是食量惊人。
这半小时内，她一共消灭了二十二块高级西冷牛排、十一盘芝士焗鲜虾、七份蒜香蜗牛、五人份儿的煎鹅肝，以及二十人份的顶级巧克力冰激凌。
最可怕的是，她似乎还是很饿的样子，朝着侍者大喊加菜，身边的空餐盘堆成了高塔。
最近高档食材的成本很高，这单生意简直是赔了个底儿掉，亏的老板想哭。
周围的客人们都用惊奇的目光围观窗边的大食客，他们并非多在意恐怖的食量，而是被那盲眼贵妇惊人的容貌所吸引了。
她穿着一件墨绿色的骠骑兵军装外套，足蹬长筒皮靴。
亮银色的长发柔顺平直，犹如一道白银瀑布倾泻而下，双眼被黑色天鹅绒布条蒙住，反倒增添了神秘的美感。
高耸的眉骨、深湛的眼眶，精致挺直的鼻梁、浅薄优雅的嘴唇，以及雕像般完美的立体轮廓，简直像是教堂墙壁上的女神侧身像一般。
不仅餐厅内的绅士们瞪着眼直勾勾的看着，就连女士们也都忍不住多瞧几眼。
（494） 小巷
艾德嘉·米德奈特用银叉子粗暴地叉起一块7成熟的牛排，她也不用锯齿刀子锯开，而是把整块牛排一口吞了下去。
她不顾用餐礼仪，弄得满嘴都是血液和油脂，一边大声咀嚼着一边评论道：
“这家自助餐小店味道还真不赖，用料和烹饪手法具臻上乘，可惜啊！若是罗斯玛丽老姐还在就好了，我们姐妹俩还可以比拼一下饭量。”
一旁的金发少女薇拉显得颇为惊恐：
“什么？夫人，您的意思是说，还有人的饭量能与您相比？”
“别看老姐她身子骨柔弱，像个淑女，一旦上了餐桌可就原形毕露，成了饿鬼，我这点儿饭量完全比不上啊。”
薇拉小声嘀咕：“天呐，真是令人难以置信……皇女们都吃不胖的嘛……”
艾德嘉推开空盘子，靠着直觉，准确地叉中了另一块牛排：
“这都得归功于母亲的体质，我们兄妹几人全都能吃能喝，若非身子骨硬朗，也无法在战场上存活下来。”
用餐结束后，艾德嘉心满意足地抚摸着鼓胀起来的肚皮，打了个饱嗝儿。
因为眼睛看不见，生活难免变得单调无趣，现在也只有音乐和美食才能作为娱乐项目，用以填充无聊的每一天。
“小薇拉，把账结了，我吃的很满意，给钱时候大方点儿。”
“我懂啦，夫人。”
薇拉转过头：“服务生，买单！”
“两位贵客，每人的自助餐费是450通用货币，一共900。”
“抱歉，我们没带纸钞或者支票，只能付金属货币。”
说着，薇拉解开沉甸甸的羊皮钱袋，拿出一枚锃光瓦亮的帝国金盾，轻轻放到服务生手里。
服务生从餐厅前台拿出了小天秤和砝码，耐心地称量起金盾的重量来：
“带官方编号的帝国金盾，帝国银行监制，而且还是最大的规格，2.25盎司的。
现在金价上涨，市值大概24000通用货币。
两位女士，很抱歉……您这金盾的面值太大了，我身上零钱不够，得去账房拿一趟。”
薇拉朝服务生微笑：“不用找了，
我家夫人对你们店的服务很满意，
毕竟我们吃了那么多，也该多给些，至于剩下的嘛，就给你们侍者和厨师当做小费吧。”
看到这些，餐厅老板搓着手，神情感激地走到餐桌边：
“非常感谢您的夸赞，女士……您可真是出手阔绰，我看到您仪表不凡，可否冒昧地问下，您是不是那位皇……”
话音未落，艾德嘉伸出食指放在嘴唇边：
“嘘！
请别说出来，我们不希望引起太多注意。”
出了餐厅之后，薇拉问道：
“夫人，现在您酒足饭饱，是不是该回旅店了，说好了两小时就回去的。”
“不回去！我还没玩的尽兴呢。”
“额……那样不好吧，威廉哥哥该着急生气啦。
艾德嘉斜着靠在轮椅椅背上，用牙签剔着牙缝里的肉丝：
“就他？他才不敢对我发火，你的担心纯属多余。”
“好吧……夫人，那现在咱们去哪？”
“哎……好无聊，我就喜欢练武打架，可现在这样子打不了，看别人斗殴也行啊。
薇拉，你看看附近有没有拳馆或者斗技场之类的地方，至少让我听听打架的声音也好。”
“您的爱好真是……很特别……”薇拉谨慎地说道：“附近都是餐厅或者酒吧，远处的大街上都是服装店，不太可能出现那种暴力的场所。”
“嗯？这感觉是……”
艾德嘉抬起头，用鼻子嗅嗅探探，
她天生具备一种超乎常人的能力，靠心灵感应和嗅觉感知生命强度。
如今虽说是双目失明，却又因祸得福，没了视力的干扰，这项感知能力变得更加敏锐精确，探测半径也变得颇为惊人。
盲人最不缺的就是时间，随着长时间的熟悉摸索，感知能力也在持续提高，使得艾德嘉的生活质量获得大幅度的提升。
“没错的，我嗅到了强者的味道，强悍的肉体，熟练的武技。”
薇拉捂住嘴，有些忍俊不禁：“您每次一说这个，威廉哥哥就调侃您，说您像小狗儿似的鼻子灵。”
“嘴欠的家伙，他说一次就得挨一次打！”
艾德嘉转过头：“我感觉到了，
在我们左边20公尺左右的位置，生命强度远比常人强大，一定是格斗家或者其他的什么厉害人物。”
薇拉朝着街对面望过去，惊叹道：
“哎呦！夫人，您的能力真的厉害，
街对面有个大个子，像个橄榄球运动员似的又高又壮，穿着遮脸的，带兜帽的黑色长袍，隔着衣料都能看出肌肉轮廓，
像是个厉害人物，身边还跟着两个助手，看上去还有些像索兰王国竞技场里的角斗士。”
“没错，一定就是那家伙，我感觉到他心里的波动，斗志昂扬，浑身肌肉蓄势待发，估计是快要比赛了吧。”
艾德嘉兴奋起来，牙齿咬得咯咯作响：
“薇拉，跟上去，或许附近真的有格斗场所。”
薇拉推着轮椅，一路尾随着高壮男子，
跟着他从宽阔热闹的大路拐进了狭窄安静的街区，
和繁荣的商业街不同，这里完全一副破败的景象，
两边墙壁上的墙皮斑驳脱落，被人画满了涂鸦，路边尽是些嬉笑打闹的孩子，建筑物底商都是些廉价的快餐小店，应该是一片生活不怎么富裕的平民街区。
形似格斗家的壮汉穿过狭长的，迷宫似的街区，拐入了一处更为阴暗潮湿的小巷。
此地的光景更加破败，且令人极为不安，
路边散落着翻倒的垃圾桶，穿着破烂衣服的拾荒者正从垃圾堆里寻找能卖钱的宝贝，
空气中充斥着令人窒息的味道，嗡嗡叫的绿豆蝇飞得到处都是，所有的缝隙里都塞满了臭虫和蟑螂。
下水道的井盖也破损了大半，可看到污水上漂浮着油污、排泄物和空酒瓶。
继续深入小巷几十公尺，环境终于好些了，至少味道可以令人忍受。
一些当地的地痞流氓蹲坐在路边，用不怀好意的目光看着轮椅上的美人儿，朝她吹起口哨来。
（495） 搏击俱乐部
“嘿，哥们儿，瞧那坐轮椅的小妞儿，简直太标致了！”
“啧啧，穿着军服，还蒙着眼，玩角色扮演是吗？兄弟我就好这口，送上门的上等货色，可不能轻易放过了。”
为首的恶徒大喊道：“嘿！那小妞儿，你是娱乐场所的卖笑女子对吧，老子给你钱，过来陪哥儿几个快活快活！”
“天呐……夫人，那些家伙一看就不是好人，咱们快走吧。”
艾德嘉感觉到推着轮椅的小手儿在颤抖：
“别怕，小薇拉，一群粗俗的乡巴佬而已，不用理会，跟住咱们的目标。”
“喂，我可都听见了，你他妈说谁乡巴佬呢！臭娘们儿，找死是吗！”
胳膊上满是纹身的男人走了过来，挥舞着手里的匕首。
“坏了……那男人手里有刀子，啊……”薇拉被吓得浑身哆嗦。
“喂，臭娘们儿，我们老大跟你说话呢，你不仅眼瞎，耳朵还聋了是吗？”
“你再说一句试试”艾德嘉忍无可忍，从轮椅侧面的袋子里掏出武器，这是一支锯短了枪管的大口径军用霰弹枪，
黑洞洞的枪口指向呼吸声传来的方向，一群小混混都被吓得愣住了。
“小子，闭上你的臭嘴，赶紧滚蛋，不然一枪崩了你的小脑袋瓜！”
瓦尔斯塔帝国执行相当严格的控枪法令，
除了私家侦探和持照猎人以外很少有人有权持枪，就算是有，一般也是质量低劣的自制土枪，军刀刺剑等冷兵器又需要严格的专业训练，一般的流氓恶徒手里大多是些砍刀棍棒之类。
小混混看到一把做工精湛的军用霰弹枪指着自己，立刻明白面前是个不好惹的人物，心里打起了退堂鼓：
原本想要出口的脏话生生咽了回去，身为男人的尊严又不肯示弱，陷入短暂的僵持。
“还不滚？想死是吗？”
艾德嘉打开保险，扳动击锤，虽然目不见物，却通过感知能力将枪口准确地指向了对方头颅：
“先生们，我可是会杀人的哦，
给你们三秒时间逃跑，
3……
2……”
浑身纹身的大哥先跑了，一群流氓没了命似的逃出小巷。
薇拉松了口气：
“夫人，我还以为您带的是梳妆盒，没想到竟是把枪。”
艾德嘉熟练地复位击锤和保险，收起霰弹枪：“坏了，目标走远了，不过我还能感觉到他的气息，快跟上去！”
她们跟随高壮男子走到小巷的尽头，目标进入了一座破败的，显然已经被废弃的仓库，墙外歪歪斜斜的木板上用油漆刷着文字：
“上面写着……萨姆老爹的台球俱乐部”，薇拉读道。
艾德嘉点头赞许：“小薇拉，你真聪明，短时间内就认识这么多单词了，把你送您女校是正确的决定。”
“夫人，我们现在怎么办？”
“当然是跟进去喽，等等……先找个没人的角落，把咱们备用的衣服换上。”
在库房外的一处拐角，艾德嘉披上一身磨旧的黑色棉布罩袍，薇拉也换上了平民服饰，
库房的破木门没有上锁，推门而入，空旷的大厅内没有任何摆设，陈旧的地板已经开裂，踩上去发出吱嘎的声响。
薇拉说道：“夫人，这俱乐部是假的，里面根本没有台球桌。”
听到有人进入，两名成年男子从阴影中走了出来，
他们穿着脏兮兮的格子外套，袖子卷到上臂，手里提着煤油灯，另一手拿着短棍，粗鲁地吼道：
“喂！谁让你们进来的？这里是私人俱乐部，谢绝陌生人参观。”
“我们进来随便看看，既然不是台球厅，那这里是酒吧还是赌场啊？”
“都不是，快走吧！”
艾德嘉年幼时经常偷偷跑出宫去混迹于市井街头，尤其喜欢治安混乱的街区，她见过不少奇闻轶事，此时又有强大的感官加成，立即发现了这废弃仓库里的秘密：
“太好了，咱们来对地方了，小薇拉。
我闻到了汗水和血液的味道，有人在喝彩下注，位置在地下一层，这里是个非法的地下黑拳俱乐部。”
“你……怎么知道的？你是什么人？”眼前这坐轮椅的蒙面人竟然轻易发现了俱乐部的秘密，两名保镖都被吓得一惊，不由得攥紧了手中的短棍：
“混蛋……是谁派你来的？隔壁街的托尼老大么？你们是来砸场子争夺地牌的？”
“哈哈，不必紧张，我是个格斗爱好者，很想加入这个秘密俱乐部，还请两位朋友引个路。”说到此处，艾德嘉打了个响指：
“薇拉，掏钱！”
两名保镖每人分得一枚沉甸甸的银币，乐得合不拢嘴：
“哎呦，白花花的银子！您可真是大方！这里当然不是什么台球厅，会员们都管这里叫萨姆老爹的搏击俱乐部。”
“啪！”艾德嘉用力一拍巴掌：“这不就找对地方了嘛，我就喜欢打架！说吧，怎么才能成为会员？”
“嘿嘿，那就要看您有没有诚意啦。”
“薇拉，给钱！”
两名大汉又各自分得一枚银币：“贵客，请跟我来！”
打开一处隐藏在柜子里的隔板，里面是一段幽暗狭长的楼梯，艾德嘉离开轮椅，扶着薇拉的肩膀下了楼。
地下一层别有洞天，先是路过一座小型酒吧和酒窖，里面豁然开朗，墙上挂满了煤油灯，照得宛如白昼，这里便是搏击俱乐部主厅了。
俱乐部的会员什么人都有，贵族、商人、教士或者平民，每个人似乎都下了赌注，赢家兴高采烈，赌输了的则是骂骂咧咧。
边上的吧台贩卖黑啤酒和其他各种饮料，一群看场子的打手举着棍子负责警戒，以防有人闹事。
厅中央的擂台很是规整，铺着木地板，外面围着八角形的大铁笼子，由于地下室潮湿的环境，笼上已经布满斑驳的铁锈。
上一场比赛刚刚结束，清洁工正用拖把清洗地上的血渍，
被打得不省人事的格斗家躺在担架上奄奄一息，胜利者也伤的不轻，靠在铁笼边喘着粗气。
薇拉耐心地为艾德嘉讲述着地下室发生的一切，后者越听越兴奋，
强壮肢体散发出的汗臭味，以及伤口流淌出的血腥气息，令她体内的战士之魂沸腾起来。
（496） 心灵之眼
台上打斗激烈，台下观众疯狂呐喊，
地下室中的一切都令人血脉喷张，这种非法的搏击运动充分满足了人们好赌的心态和好斗的本能，所以才屡禁不止。
薇拉感到非常恐惧，场中央的擂台和八角笼令她想到索兰王国的鲜血竞技场，那些等待上场的格斗家像极了奴隶角斗士。
“夫人，这些格斗家，他们看起来不像是被迫的，像是自愿参加这场血腥的非法赛事。”
“那是当然，瓦尔斯塔不允许奴隶的存在，一但抓获奴隶贩子，我母亲会毫不留情地把他送上断头台。”
又一位格斗家被人打倒在地，艾德嘉感受到了飞溅的汗水和伤口淌出的血液，她甚至能感受到那分出胜负的一拳是从何角度挥出的，
看来自己的感应能力又进步了，她攥紧雪白的拳头，期待能够早日回到军队为国效力。
薇拉惊讶地注视着笼内的战斗：“天呐…他们为了赢什么招都敢用，太可怕了！”
“没什么可稀奇的，非法的地下格斗场，没有正规比赛规则的限制，打起来甚是疯狂激烈，什么肘击、膝顶、踹裆，随便用，打死打伤也是在所难免，反正赛前都签了协议。
真是太爽啦！谢谢你送我来，小薇拉，通过观赛我的能力又能获得进步，今天这趟真没白折腾！”
“皇女殿下，能哄您高兴是我莫大的荣幸。”
“哎，你这孩子，说话总是这么见外，你是我家的养女，随意些称呼就好。”
时隔多年之后，重获家的温暖，薇拉非常感激：
“夫人，您真是太好相处了，比那些冷冰冰的贵妇好多了，像个豪爽的男孩子似的，我真心爱戴您，爱威廉哥哥，爱宰相大人，爱这个温暖的家。”
“我也爱你，小薇拉，继续给我讲比赛吧。”
由于穿着密不透风的罩袍，脸也被兜帽遮住，没人注意到艾德嘉的容貌，使得她可以专心致志。
搏击俱乐部的会员们都在热烈讨论下一场比赛的赔率，筹划如何下注。
“小薇拉，这场我也想下注，袋子里还剩多少钱？”
“据我估计，足够买下这巷子里的所有房产了。”
“本金不愁啦，凭借你的眼睛，再加上我的感应能力，咱们今天肯定得大赚一笔！”
铃声打断了她们的交谈，主持人大声宣告下一场比赛的开始：
“绅士们，女士们，休息时间已过，我们的比赛继续进行，这一场是重量级的比拼。
有请红方选手，来自帝国西部萨克森州的牛仔，
退役拳手麦卡利·伊斯特伍德，
48岁，身高192公分，体重107公斤，流派是古典拳击。”
此时八角铁笼内的地板已经清洁完毕，工作人员打开铁门，
一位头戴牛仔帽，嘴里叼着雪茄，穿着皮衣的高壮男子走了上去，他身边的助手大喊助威：
“加油，麦卡利先生，你是最棒的，狠狠赚它一票！”
主持人咳嗦两声，清了清嗓子：“下面，有请黑方选手，来自帝国私掠舰队的水手。
托尼·哈德森。
27岁，身高188公分，体重119公斤，所属流派为水兵搏击术。”
艾德嘉掩面而笑：“我闻到了一股鱼腥味，不愧是海盗，不爱洗澡。”
“可是……主持人说这人是私掠舰队的水手。”
“你不懂，小薇拉，所谓私掠舰队，就是受到官方承认的海盗舰队，母皇陛下把这些人收归麾下，让他们辅助皇家海军的行动。”
黑方选手一把扯烂了自己的衣衫，浑身鼓胀的肌肉上可见清晰的血管，胸前覆盖一层卷曲的黑色胸毛，脸上凶恶的表情令人心生胆怯。
只见他伸手朝着对手比了个中指，嘲讽道：
“哈喽，麦卡利，咱们又见面啦，上次在酒馆的仇怨可以做个了结。”
牛仔吸了口雪茄，然后扔到地上一脚踩灭：
“惹人厌的水手，等着进医院吧！”
海盗啐了口唾沫：
“那就来试试看啊，麦卡利，你这过气的拳击手。老子最近打架没输过！你年轻时或许是条好汉，可现在已经老了，在走下坡路。”
“等着被老头儿教训吧，小子！”
艾德嘉开始深呼吸，她努力减缓心跳，仔细感受两位格斗家的气息，随后朝着薇拉说道：
“这场比赛买牛仔赢，海盗身上枪伤未愈。”
“夫人……我没看到他身上有伤啊。”
“我感觉到他在忍受腿部的疼痛，伤口肯定在腿上，可能被裤子盖住了，弹片取的不完全，伤口已经化脓感染，透过棉纱布散发出一股臭味儿，那家伙一定是急用钱才着急上场参赛。
而且就算海盗未曾受伤，他也打不过牛仔，因为双方的生命强度本就有差距。”
“夫人，您……您这也太厉害了，不用看都能知道的如此清楚。”
“我倒是想看啊！”艾德嘉叹了口气：“哎……都是被逼出来的潜力，薇拉，快下注吧，不然来不及了。
工作人员拿着小锤敲响铜铃：“第一回合开始！”
牛仔摆出拳击手的经典架势，双手护着下巴和胸口，身体侧过来，用强壮的肩部肌肉当做盾牌。
海盗的架势则稍显随意，双手十指张开，大吼一声直冲上来，想要把对方摁在地上。
牛仔一个侧旋转身避开，左手连续送出刺拳，逼得海盗连连后退。
艾德嘉小声赞道：“厉害……真不愧是退役拳手，竟然在一个呼吸间挥出了五记刺拳，其中四拳是实招，一拳是虚招，想要用擒抱技巧接近他很难了！”
“感觉好奇怪……您似乎比我这个视力正常的人看得更清楚。”
“那是因为你不懂格斗啊，小薇拉，你的眼睛只能看见两个壮汉互殴，却不理解其中的精髓，而我用的是另一双眼睛，心灵之眼。”
“夫人，我还是不太懂。”
“我从呼吸节奏和心跳声判断选手的状态，拳风反映出打击力量和方位，
现在，我比上个月更有进步了，甚至能感觉到血液的流动，肌肉的收缩，从而预判下一次攻击。”
（497） 格斗家
海盗身上有伤，他唯一的胜机就是抓住对手进入地面缠斗，然后以固定技快速结束比赛。
然而牛仔麦卡利的经验要老道得多，绝不会让对方如愿，
每当海盗想要冲上来擒抱，就被灵活的步伐拉开距离，无奈想要上去拼拳，臂展又不及对方。
这就令他处于很尴尬的局面，找不到机会只能被动挨打，
“咻咻咻！”
牛仔麦卡利的刺拳接着大摆拳，组合拳连续命中，
海盗的眼角和眉骨上方被打开了两条大口子，鲜血泊泊涌出，受伤的他反倒变得兴奋，越战越勇，扛着拳头就往上冲，嘴里不断叫骂：
“别跑啊，你这懦夫！”
麦卡利的脚步灵活，连续躲开对手的紧逼，找机会抡出两记势大力沉的勾拳，正中海盗的鼻子，把他的鼻梁骨打折了。
海盗连连遭受重创，再加上腿上的枪伤隐隐作痛，一腔怒火无处发泄，只得大声嘲讽：
“你没吃饭么？老头儿，打人都没力气！”
“臭小子还在逞能，你输了！”
话音未落，只见那牛仔俯身躲过直拳攻击，随即跟手一记上勾拳击出，结结实实地打中了海盗的下颚，把这壮汉打得晕厥过去。
“黑方选手倒地啦！现在开始读秒，10……9……8……”
裁判一边读秒一边跑过去趴在地上观察，用手指试探海盗的鼻息：
3……2……1，
还好，还有呼吸，这家伙没死，我宣布，红方麦卡利先生获胜！”
“耶！赢啦！”
红方选手的随从们兴奋地冲进笼子，拥抱自己的斗士：“麦卡利先生！您是最棒的！”
牛仔走过去扶起对手，帮他的鼻梁骨复位：“小子，你可真傻，受伤了还来比赛，得亏是碰到我，若是别人，肯定会跟上地面重击杀了你。”
“哼……老头儿，用不着你同情我……老子早晚会来报仇的。”
薇拉对那牛仔瞬间起了好感：“这位麦卡利先生好有绅士风度，他仁慈暖心，知道尊重对手。”
“正该如此，”艾德嘉评论道：
“这位牛仔麦卡利·伊斯特伍德当年可是名噪一时的拳王，拥有三项职业拳击赛事的金腰带，职业素养肯定要比一般的地下黑拳选手好得多。”
“嘿嘿，咱们赌赢啦！夫人您真厉害，简直是大占卜师！”
薇拉拿着赢来的钱，兴奋地跳着脚。
“你这孩子，可别跟我学坏了，以后成了赌鬼可怎么得了。”
“不会哒不会哒！我会好好学，当个淑女。”
“好了，小薇拉，是时候揭穿跟踪者的身份了。”艾德嘉·米德奈特猛地转过头，对着身边的几名赌客说道：
“先生们，别再装了，这一路上你们都远远跟在后面，我早就察觉到了，尼古拉先生，你身上的酥油茶味道藏不住的。”
旁边的男子摘下兜帽，露出一张精悍的面容，
此人是参与平叛行动的指挥官之一，西北草原重骑兵旅的旅长尼古拉·谢尔盖耶夫上校，身边还跟着六位穿便装的骑兵。
尼古拉一开口就是浓重的草原游牧民口音：
“皇女殿下，是您丈夫威廉亲王派俺来的，他还是不放心您。”
“哼，多事的家伙，像个娘们儿似的！”艾德嘉知道丈夫关心自己，心里暖洋洋的，却还是傲娇地撅起了嘴：
“都说了，我能保护好自己，他总不相信我。”
“亲王阁下的担心不无道理，
这座城市刚从叛徒手里夺回，很可能还潜藏着危险，我们的宪兵正在各个街区逮捕叛党和巫毒教徒，您是帝国皇室成员，是叛徒们的主要目标，必须得有人保护。”
艾德嘉显得有些不耐烦了：“我这人喜欢独来独往，不爱被人跟踪，而且现在我玩的很尽兴，你们这一出现可是扫兴的很啊！”
面对任性的小皇女，平日里趾高气昂的尼古拉上校竟变得谦逊温柔许多，
这并非出于对帝国皇室成员的服从，他是真心尊敬这位战场上的戎装公主，她可是货真价实的屠龙勇士，是尼古拉努力想要模仿超越的偶像：
“皇女殿下，很抱歉打搅您的雅兴了，那……俺们出去候着。”说着便要离开。
“等等……来都来了，且让我试试你的本领。”艾德嘉猛地揪住尼古拉上校的衣衫，伸手捏住他的手臂肌肉，开始试探他的身体强度。
尼古拉·谢尔盖耶夫被吓得浑身冒汗，
他现在就像是被猛禽抓住的小鸡，柔弱无力，
胳膊感觉像是被铁钳钳住似的，丝毫动弹不得，
想不到皇女高挑纤细的身材竟然潜藏着此等力量，不愧为半神后裔。
“小尼古拉，看来你并未疏于锻炼，身体的状态很不错，有能力和高手过招。”
听到皇女的夸赞，尼古拉趾高气扬地自夸起来：
“殿下，不是俺吹牛啊，俺可是草原摔跤大会的三连冠，近年来最强的选手，之前冠军都是由伊万叔父包揽。
俺是伊万叔父的徒弟，继承了他的所有经验技巧，我敢说，整个欧拉西斯大陆上都找不到比我更强的摔跤手了。”
“嘿嘿，小尼古拉，实力是靠战绩说的，可不是靠嘴巴吹出来的，怎么样，你敢不敢进这八角笼擂台打一架？”
薇拉赶忙劝阻：“夫人……他可是帝国军人，让他去打违法的地下黑拳……不太好吧……”
“没关系，好久没打架了，俺正想活动下筋骨呢！”尼古拉精力充沛，正处于最佳状态：“您尽管买俺赢，等着数钱吧！”
“好！尼古拉，
我就喜欢你这信心满满的样子！你去找搏击俱乐部的主人报名参赛，你要是打输了，钱可得赔我！”
“放心吧，不管对上何方神圣，我都会把他摔得怀疑人生！”
上场的机会很快到来，一名参赛者因为酗酒过度导致酒精中毒陷入了深度昏迷，尼古拉顺理成章地获得了参赛资格。
在填写名单，签订生死合同，称量体重之后，草原上的雏鹰已经做好了准备。
（498） 摔跤对决空手道
主持人宣布下一场比赛的对阵名单：
“有请红方选手，来自东方霓虹国的流浪武术家，
松下十兵卫，
身高170公分，体重61公斤，
所用流派是影虎流空手道。”
在众人期待的目光中，
一名外国格斗家踏着轻盈的步子，一记潇洒的翻身跃入铁笼，赢得观众的一阵喝彩。
和本地瓦尔斯塔人的面貌完全不同，这外国人的肤色稍微发黄，一头漆黑长发被收紧为发髻用铁环固定。
他穿着一身样式奇特的白色宽大长袍，脚下踏着一双带齿的木鞋，一双深棕色眼睛炯炯有神，眉宇间显露出精明强悍之气。
一名资深的俱乐部会员小声说道：
“我这局押这个外国佬赢，别看他块头不大，可胜在敏捷凶狠，招数奇特难防。”
另一人点头表示同意：“我都拿小本子记着呢，这位松下十兵卫的战绩是61胜5败，其中43次首回合秒杀对手，在本市的地下黑拳界算是顶级高手了。”
“对，我也押他赢！”
身边的俱乐部成员看好这位影虎流空手道高手，纷纷掏钱为他下注，薇拉有些慌了神：
“这人真像他们说的这么厉害么？尼古拉先生不会受伤吧……”
“这小个子外国佬的确有两下子。”艾德嘉也感受到此人的强大，却一点儿也不担心：
“咱们的小尼古拉也不是吃素的，他得到伊万大人的真传，是当今世上排得上号儿的摔跤高手，而且他的身体条件要比对手好得多，赢下这场比赛不成问题。”
“好吧，希望双方都别受伤。”薇拉担心地说道。
主持人再次出现在擂台上：“下面有请黑方选手，临时报名参赛的新人格斗家，
他是来自西北草原猎隼金帐部落的游牧民，
尼古拉·谢尔盖耶夫，
身高192公分，体重117公斤，
所用流派为草原部落古典式摔跤。”
小尼古拉只穿着马裤和军靴，他赤膊上阵，露出一身强劲的肌肉，
作为一位典型的，好勇斗狠的草原青年，参加这场比赛令他找到了乐子，眼睛里透着一股狠辣和疯狂。
铜铃敲响，比赛开始。
一位俱乐部会员大声喊道：“揍趴那个傻大个儿，十兵卫先生，我可全押你赢了！”
与观众的看法完全不同，尼古拉的眼神中充满了轻蔑，
他根本没把对面的外国小个子放在眼里，他觉得根本不需使用技巧，只需利用身体素质的绝对优势便可轻松取胜，
于是没做任何试探，直接扑了上去。
然后，他为自大付出了代价，
松下十兵卫将自身敏捷快速的优势发挥到了极致，先是侧身垫步躲开扑击，然后伸脚下拌，让对方摔倒在地，飞起一脚重重踢在对方脑袋上。
这一跤把小尼古拉心中的傲气摔了个干净，
作为帝国军队中一等一的高手，除了败给威廉亲王一次，其他交手均是轻松取胜，此刻竟然被身高体重远逊于自己的小个子放倒，这是所有草原摔跤手的耻辱。
他开始认真起来，不断使出伊万叔父教给自己的招式，在一回合内连续使出踢、绊、缠、歪、推等令人眼花缭乱的古典摔跤技巧，
而对面的小个子也不遑多让，展示出身为空手道大师的实力，以敏捷的步伐化解摔技，双方你来我往，打得难解难分，观众们看得大呼过瘾。
第一节比赛结束，双方各自坐在笼子角落里休息，尼古拉的腿部被踹得青紫，左边脸颊挨了一掌，高高肿起，却像没事人似的哼着小曲儿，这点小伤对于强悍的摔跤手来说根本算不得什么。
松下十兵卫虽未受伤，但迫于对手的强大压力也被累得气喘吁吁，对方的肌肉如同铠甲般耐打，他的连续重击无法奏效，自己却挨不住一下，明眼人可以看出他已然显露出败相。
薇拉想起了许多往事：“在鲜血竞技场里，也有不少精通摔跤的角斗士，可尼古拉的动作和他们完全不同。”
艾德嘉说道：“那是因为草原游牧民的摔跤自成一派，这种古老运动的起源可追述到草原的金帐汗国时代，
这是一种实用高效的军用格斗术，主要用于骑兵坠马后的近身缠斗。
最早的草原摔跤几乎没有规则，经常造成伤亡，经过几百年的改良才逐渐形成一种成熟的，上得了文明世界擂台的武术流派。
草原的摔跤比赛规定不可以用手去拉拽对方的脚和腿，也不能去踢肚子，膝盖以上包括膝盖碰地就算输，这完全是仿照草原部落时代古战场的场景，
落马后在地面上搏斗的骑兵必须要谨慎地选择格斗技巧，只要是摔倒或者是主动俯身去动腿，那就等于空门大开，等着挨刀子捅。”
为了做到贴近战场实战，草原古典摔跤也没有拳击手倒地后读秒的宽限，这也符合游牧民强悍不服输的性子。
除此之外还有许多有趣的规矩，
比如脱别人的靴子在草原是不敬的行为，所以就有了不能碰脚和腿这个规则，因此草原摔跤术对上肢的力量要求远远高于下肢，使得重量级的壮汉选手非常占便宜。”
薇拉听得入了神；“夫人，您懂得真多。”
“没什么，爱好而已，这些都是我小时候伊万大人讲给我听的，我有幸得到他的亲自指导，可真是激烈的运动，
能感受到全身上下的汗水都在往靴子里灌，草原上的壮汉喜欢比谁从靴子里倒出来的汗水更多，长期修炼对身体大有裨益。”
“铛啷！”随着铜铃再次被敲响，休息时间结束，第二节比赛开始，
尼古拉做出了惊人之举，他知道自己在技巧上占不到便宜，干脆毫无防御地逼近对手，连续挨了三记重拳，一次重击扫腿。
凭借强悍的体质和毅力，他竟摇摇晃晃地没有倒下，一把抓住了对方的肩膀。
“哎呦！看起来真痛啊……尼古拉哥哥抓住对方了！”薇拉兴奋地跳了起来。
“一旦被控制住，空手道可就不是摔跤的对手了。”艾德嘉微笑着说道：“比赛已无悬念，咱们赢了。”
（499） 遇刺
外国格斗家松下十兵卫拼尽全力想要挣脱控制，
他用膝盖和手肘不断发力重击，打得对手额头出血、内脏翻腾，想要逼他放开自己，
想不到尼古拉竟然硬吃下了所有的攻击，咬着牙就是不放手。
“好一条硬汉！”松下赞道。
“摔跤就是要忍耐，然后发出致命一击，该俺出手啦！”
只听得尼古拉·谢尔盖耶夫“喝！”地一声大吼，全身肌肉绷紧发力，竟忍着剧痛把对方生生从地面上拔起。
“看好了，外国佬！这一招是伊万叔父教俺的‘炸弹摔’！”
松下十兵卫知道大事不妙，却苦于在空中没法蹬地发力，绝望地想：
满脸是血的尼古拉像是一头受了伤的猛兽，这种状态下，伤痛只能带给他快乐，
他将对方抗在肩膀上，然后用一只手锁住头部，接着用另一只手固定腿部，发力带动对手在自己的肩膀上旋转至背部，然后利用惯性重重将其扔到地上。
松下十兵卫被摔得口吐白沫，四肢开始抽搐，已然不省人事。
“比赛结束，黑方获胜！”
裁判直接裁定胜负，因为一方已经失去意识，连读秒都不用了，直接把担架叫过来抬走伤者。
“太棒啦！”艾德嘉显得异常兴奋，这并非是因为尼古拉的胜利，
而是因为她自己的感应能力通过锻炼又有了提升，虽然没有视力，她却能真切地感受到尼古拉最后一摔的动作，
并且在一瞬间想出了数十种应对之法，若是自己对上尼古拉，定能轻松取胜，看来自己回归训练场也是指日可待了。
得胜的尼古拉·谢尔盖耶夫上校跳到笼子边上，疯狂地吼叫庆贺：
“俺是最强的！还有谁！”他这是在嘲讽那些不看好自己取胜的赌客们。
一位身着华贵服饰的老者骂道：“这空手道小子真他妈没用，害得老子赔了好些钱！服务生，上酒！老子要消消气！”
薇拉望着被抬走的担架说道：“我还以为这人很厉害呢。”
艾德嘉则有不同看法：
“这位松下十兵卫是一等一的影虎流空手道高手，招数精奇，思维敏捷，他主要输在了身体天赋的不足。
如果是同样级别的体重，尼古拉肯定不是对手，不过地下黑拳没有重量级之分，高矮胖瘦全放进去打。
在绝对的力量优势面前，任何技巧都将变得不值一提。”
“原来如此，”薇拉点点头；“夫人，我突然冒出来个想法，如果哪天他们在战场上遇到呢？”
“如果开枪没分出胜负，那就得肉搏了，那个外国佬在擂台上厉害，战场上可不一定行。
尼古拉不仅是优秀的摔跤手，还拥有顶级的骑术和马上兵击技巧，凭他的本事，再加上胸甲骑兵的金属胸甲头盔和重型制式军刀，赢面还是很大的。”
搏击俱乐部的工作人员开始结算本局比赛的赌金，大多数人都押了外国人赢，赔得血本无归。
“哇塞！这局的赔率高的不得了，咱们大赚一笔！”
薇拉拿到钱之后先是欢呼，然后又担忧起来，“希望那个外国大叔没事，我还挺喜欢他的东方式长袍的……”
“真是个善良的好孩子，”艾德嘉伸手抚摸薇拉的金色头发；
“别担心，那外国佬死不了的，
我没有听到脊椎折断的声音，那一记炸弹摔只是伤了颈部筋肉，震得头部出现短暂的眩晕，
尼古拉经常在训练场找战友对练，他知道轻重，便刻意收了力气，
若是全力的炸弹摔，脊椎骨肯定断裂，就算不当场暴毙，下半辈子估计也只能躺床上了。”
尼古拉·谢尔盖耶夫上校显然是伤得不轻，
他从八角笼擂台中一瘸一拐地走了出来，尽管他现在的状态连个普通人都打不过，但还是打算继续履行自己的使命，来到皇女身边静静守护。
通过身边会员们的谈话，她们得知当天的所有比赛已告结束，地下酒吧晚上十一点准时打烊，到时候所有人都会被轰走。
两名男子踱步到地下室唯一的出口边上抽起烟来，他们的姿势相同，一只手插在兜里，似乎在握着什么东西。
艾德嘉突然愣住几秒，敏锐的直觉似乎察觉到了危险，然后很快便恢复了淡然，她完全不靠搀扶引路，稳健地走到吧台旁边，朝着调酒师说道：
“来杯威士忌，加冰块和蜂蜜。”
她一仰脖，豪爽地一饮而尽，随后转头说道：
“尼古拉。”
“俺在呢，皇女殿下。”
“你带着小薇拉先走，免得待会打起来，我还得照顾你们。”
“额……您在说什么呢？俺不太懂，擂台不是都打完了么……”尼古拉有些搞不懂了，用受伤的手挠着头发。
艾德嘉·米德奈特的声音变得急促而又严肃：
“没时间了，照我说的做，带她走。”
“那……好吧……”尼古拉无可奈何地牵住小薇拉的手，带着她和一众骑兵手下们走向出口，心想到：
“呯！呯！呯！”
突如其来的枪声令所与人猝不及防，人们开始四散奔逃，钞票和钱币掉到地上都没人去捡。
空气中弥漫着火药的味道，总共有四五个人同时开枪，肯定是早有预谋。
他们把手枪藏在口袋里，并没有掏出枪来射击，而是隔着布料扣动扳机。
枪手的目标只有一个，那便是站在吧台边的艾德嘉·米德奈特皇女，
有两枪命中目标，子弹击中了她的胸口和腹部，她闷哼一声，后退了一步。
“天呐……公主殿下！”
尼古拉惊叫起来，带着手下们直扑向开枪的凶手。
金发女孩薇拉痛哭流涕，她已经把皇女当做自己的亲姐姐一般敬爱，哪里受的了失去她。
“夫人……哦，不！”
他们心里清楚，受到这等枪伤定然难逃一死，
可是，艾德嘉·米德奈特好端端地站在原地，看起来并无大碍。
（500） 危险人物
尼古拉带来的骑兵皆是军中精锐，刺客们的枪膛里又没了子弹，拳脚搏斗，三两下就被骑兵们打个半死。
尼古拉揪住了一名刺客的脖领子，把他提到半空中；
“真是胆大包天！竟敢在众目睽睽之下行刺俺们帝国皇室成员，是谁派你们来的，不说的话就酷刑伺候！”
薇拉焦急地朝着皇女猛扑过来，查看她的伤势，
只看到衣料上的两个弹孔，摸遍了全身也寻不到半点儿血迹，虽不知晓是何原理，终于还是可以长出一口气。
“吓死我了……我还以为失去您了呢……夫人。”
艾德嘉神秘兮兮地贴近薇拉的耳朵，小声道：“好孩子，我没事，看这个，我穿着威廉送的防弹衣呢。”
说着，她掀起衣服的一角，里面套着一件绿色的厚背心。
在征讨克鲁赛德骑士团国的战争期间，帝国军队俘获了大量复合板甲，
凯旋回国之后，达利侯爵对这种新型护甲产生了浓厚的兴趣，并着手将其改进，研制出一种更为轻便实用的防弹甲，却由于造价高昂无法大量装备。
这便是艾德嘉皇女今天穿在身上的这件防弹背心，DF-1724-01型。
这种革命性的新型防具拥有三层复合结构，
内层棉质衬垫防滑吸汗，能够有效地吸收枪弹产生的冲击力，中层的薄钢板韧性极佳，是防御的基础，用于拦截碎片，
外层的布袋子密密麻麻地里塞着一片片陶瓷甲片，这种陶瓷材料虽无韧性，但硬度极高，高速运动的枪弹与之碰撞之后会同时粉碎。
击中皇女的两枚子弹打碎了胸腹部的两块陶瓷片，余下的子弹碎片被钢板拦住，棉质衬垫吸收冲击力，使得穿戴者毫发无伤。
刺客们哪里知道这里面的玄机，还以为自己行刺的对象拥有刀枪不入之躯，一个个都被吓得面如死灰。
艾德嘉童心未泯，有意戏耍他们，说道：“知道为什么失败么，你们的子弹太劣质，像爆米花似的，被我捏一下就碎了。”
少女薇拉反倒摆出一副成年人责怪孩子似的表情：“夫人……您可真是爱胡闹，要是打中了脑袋可怎么办？”
实际上，艾德嘉在枪手扣动扳机的一瞬间便掌握了整个局势，
她有十种方法能通过闪避或格挡做到全身而退，之所以故意被击中胸腹，只是为了体验下穿着防弹衣被打中是什么滋味。
为了逗一下薇拉，她故意说道：“哎呦，我怎么忘了脑袋没戴头盔啦……被打中可就死翘翘啦！”
薇拉撅起了小嘴儿：“够啦！我担心害怕的要死，您却拿我消遣！”
见到皇女毫发无伤，尼古拉终于松了一口气：
“公主殿下，得快点儿离开这，还不知道附近隐藏着多少刺客，俺们会护送您回到军营的。”
“等等，小尼古拉，好戏还没开始呢。”
“啊您什么意思？俺没搞明白。”
艾德嘉柳眉一挑，朝着慌张的人群说道：
“出来吧，刺客头领，我听到了打开保险的声音，知道你手里拿着枪呢，快把那没用破玩意儿扔了吧，咱俩用痛快的方式来解决问题。”
地下室中一片寂静，人们面面相觑，没人胆敢出声，突然，一位皮肤黝黑的高个子壮男从暗兜里抽出手枪，对着皇女扣动扳机。
“呯！”
“该死……怎么还有……”尼古拉想要飞身过去挡子弹，可他的凡人躯体哪里跟的上火药武器的速度，只能眼睁睁看着干着急。
艾德嘉·米德奈特虽目不见物，却能清晰地感受到弹道轨迹，
她随随便便一低头轻松躲过，子弹击中她身后的酒柜，“哗啦”一声，击碎了一瓶杜松子酒陈酿。
“不错嘛，你还有点儿脑子，知道照着头打。”艾德嘉用鼻子嗅了嗅地上的残酒：
“打碎了一瓶好酒啊，真是可惜了，
小子，我都说了掏枪没用，你却非要试试。现在嘛，你惹怒我了，别想活着出去。”
突施冷枪不中，黑壮汉怒气冲冲地骂道：“小家伙，你这星之秘法教派的余孽，不用这玩意我也能杀了你！”
“跟俺上啊！剁碎了他！”伊万正要命令手下一拥而上，却被皇女拦住；
只听得她粗声吼道：“都停下！这是命令！”
她是屠龙勇士，在帝国军队中的名声宛若天神一般，话语间自带一股不可拒绝的气势，战士们瞬间停下脚步。
“我感觉到了，这家伙是除我之外，在这厅里最强的一个，你们一块上也是白给，这次由本公主亲自动手。
喂，黑大个儿，你是巫毒教的人，对吧，敢不敢上擂台比划比划？”
“你这是自寻死路！”黑壮汉低沉的嗓音宛若猛兽一般：“我会捏碎你的骨头，小公主！”
“等等……啊？这也太胡来了！”尼古拉大惊失色：“俺知道您本领高强，但现在的您……看不到啊，要上的话也该俺上！”
“别废话，尼古拉，你打不过这家伙的。
今天这场架我是打定了，好久没活动筋骨，我的关节都要生锈了！还有薇拉，你也别劝，就算我丈夫来了也不好使！”
这时候，一名刺客强行挣脱控制想要逃跑，很快便被士兵打倒在地。
艾德嘉失去了耐心：“士兵们，先把那些喽喽干掉，以防他们制造麻烦，留一个活的准备审问就行。”
“遵命，公主殿下！”众人抽出兵刃就要动手，一名谨慎的骑兵小声道：“这……不太好吧，这里不是战场，而是平民街区，不经审判就剥夺生命……大法官会不会找咱们的麻烦？”
艾德嘉一字一顿，态度坚决：
“作为被行刺的目标，我有权利处置刺客的命运，
士兵们，我现在不是以帝国公主，而是以近卫军的艾德嘉·米德奈特上尉的身份命令你们，
给我杀！一切后果由我承担！”
“得令！”
匕首割断脖颈，满地鲜血，只剩一名刺客瑟瑟发抖地苟活下来。
尼古拉恶狠狠地说道：“混账东西，暂且留你条狗命，胆敢轻举妄动，老子便活剐了你！”说着，便用带血的匕首刮了刮胡须，展示那锋利的刀刃。
（501） 格斗王者VS神秘人
黑壮汉点点头，心道：
一位赌客想道。
刺客们的鲜血顺着地板缝隙不住流淌，女士尖叫，绅士沉默。
这地下室中聚集的，都是些爱看热闹的普通人，他们没上过残酷的战场，只凭着一腔好奇心隔着笼子观看格斗家拼命，哪里见过这等血腥的场面。
每个人都恨不得赶紧飞奔回家，远离这是非之地，有几个机灵的已经开始偷偷朝着门口挪动步子了。
每个人的动向，这厅里的一切风吹草动，全都逃不过艾德嘉的心灵感知，
在刺杀事件发生的短短几分钟时间内，她的能力又有了突飞猛进的增长，
从某种程度来讲，她的感知能力所能了解的信息量，已经远远超过了拥有正常视力的普通人，
虽说如此，可目不见物，心里终归还是不踏实，非得通过一对一的战斗证明一下才行。
“喂，女士们，先生们，我知道你们害怕，但请先留步，
没有观众的见证，这场架的乐趣可就少了大半。”
她转向一名正在悄然挪动步伐的老人：“尤其是你，老爷子，你就是这搏击俱乐部的主人——萨姆老爹，对吧？”
老人被吓得瑟瑟发抖：“别……别杀我……我不想惹任何麻烦。”
“你一个开地下黑拳赌场的小老板，应该不会傻到去找治安官吧。”
“不……我哪敢惹您啊，黑道大姐，我什么都没看见，这里没发生任何事。”
尼古拉性子直，笑得前仰后合：“哈哈，这老头儿当真搞笑，竟把咱们当成黑道杀手了。”
“额……黑道大姐……是吧，无所谓。”艾德嘉微笑着说：
“萨姆先生，我需要借用您的擂台和裁判一用，当然是付钱的。”
老人点头哈腰，光秃秃的额头上全是汗：
“用！您随便用！免费！”
艾德嘉转向黑壮汉：“既然是徒手搏击比赛，那就按流程办事，称重，量身高，搜身，一个步骤也不能少。”“好啊！”黑壮汉有意炫耀自己千锤百炼的强壮身躯，他一用力，竟用肌肉撑爆了衣衫，惹得人们惊呼起来。
“哼，你这乳臭未干的小娘们儿，就喜欢搞这些玩闹的东西，老子今天就陪你玩玩，用这双铁拳送你上路！”
说罢，他转身去往后台，去做比赛前的准备工作。
尼古拉骂道：“混账外国佬，死到临头还敢大放厥词，等他见识到屠龙勇者的神力就狂不起来了！”
艾德嘉·米德奈特也不更衣，仍旧穿着那身蒙面的黑色罩袍，面容隐藏在兜帽里，充满了神秘感。
此时地面上的刺客尸体已经被军人们拖走，观众的心情也稍有平复，
人们逐渐意识到，自己即将观看的格斗比赛会是最强者之间的较量，虽说心有恐惧，却也充满期待，赌心重的人甚至已经开始下注了。
大多数人都愿意押黑肤壮汉获胜，
因为这人的长相像极了传说中的格斗之王艾尔·普利莫，此人在地上和地下格斗界都是名声显赫，拥有百胜零负的惊人战绩。
一位上了年纪的赌客小声说道：
“没错，那黑肤色大块头就是艾尔·普利莫，他是南方群岛来的移民，在瓦尔斯塔长大。
他一开始是在正规赛事出的名，后来转战地下黑拳。
自从放弃圣堂教会信仰，改信巫毒教之后，他沉寂了一段时间没有参加比赛，现在的状态看起来简直无人可挡，那蒙面人肯定会被揍扁的。”
双方准备完毕，主持人像之前一样宣读选手概况：
“有请红方选手，
来自南方热带群岛的艾尔·普利莫，
37岁，身高209公分，体重145公斤，
参赛纪录为118胜0败，拥有各大赛事的六条金腰带，当之无愧的格斗之王，所用流派是柔道。”
黑壮汉赤着上身，浑身的筋肉虬结，血管凸起，目光炯炯有神，精力充沛到像是随时要爆炸一般，
他走上擂台之后来回踮着脚热身，时不时做出几下高难度的技术动作。
就连一向自负的尼古拉都不得不承认：“这大块头很强！这等强悍的身躯却拥有矮个子的灵活程度，我肯定是打不过他，上去就是白给。”
金发少女薇拉更加慌神：“这么说来……夫人她岂不是深陷危机，她真是太胡来了，看不见怎么打？”
尼古拉捂着伤口，看着八角笼擂台，充满信心地说道：“小薇拉，不能以凡人的标准来度量神裔血脉的战斗力，
她的血管里奔腾着勇士之血，生来就是为了战斗，睁大眼睛，好好享受这场盛宴吧！”
蒙面人踏着灵活稳健的步子上了擂台，她并未做任何热身准备，而是在用特殊感官去采取身边的信息。
“黑方选手登场！
来自帝都的蒙面怪客，
19岁，身高184公分，体重57公斤。
无任何参赛纪录，
所用流派是瓦尔斯塔军用格斗术。
面对矮自己两头，体重轻了三倍的小个子，黑壮汉艾尔·普利莫充满蔑视之意：
“人们都说，第二代戎装公主神勇无敌，都他妈是吹出来的名声，今儿个老子要把你这乳臭未干的小家伙捏扁！”
面对挑衅，艾德嘉也不搭话，只是默默摆好了拳击的架势，双脚来回错位移动，
她的小腿和拳头上缠好了白色绑带，脸庞隐藏在宽大的兜帽之中，一改平常冲动易怒的热血形象，平静地出奇，全都是为了提升感应能力。
“铛啷！”
开场的铃声刚一响起，艾德嘉猛地后蹬腿冲上，像一颗出膛的加农炮炮弹似的直冲过来，连续的组合拳打得对方疲于招架。
“厉害！加油啊，神秘人！”观众们完全没了一开始的恐惧，全都开始喝彩。
所谓外行看热闹，内行看门道，尼古拉看得血脉偾张，攥紧拳头说道：
“天呐……那拳头快得……简直像是幻影！隔着这么老远都能感受到凛冽的拳风！
连续的大摆拳、刺拳接勾拳，没有虚晃，全是重拳实招，普通人只要挨上一下，绝对非死即残。”
（502） 力量与技巧
迅捷有力的拳头如雨点般袭来，击中健硕的筋肉，留下一片青紫。
黑壮汉艾尔·普利莫抬起手肘，蹭了蹭嘴角流出的鲜血，他当冠军习惯了，显然很不适应被别人压制，
从来都是他把别人逼到角落里暴打，像今天这般狼狈还是头一遭。
那蒙面客出拳又快又狠，迅捷有力犹如闪电，
每一拳的劲力都能透过肌肉直抵深处，骨骼发出危险的声响，若不是他天赋异禀，筋骨结实，早就被打得散了架。
格斗冠军心中的傲气已然是荡然无存，他不得不重新审视面前这位年轻的对手。
与正规的拳击比赛或者综合格斗不同，
地下黑拳比赛是不戴拳套的，轻薄的绑带既无法保护手部骨骼也不能削减痛感，像蒙面客这种不计伤痛的出拳猛攻简直是不可思议，凡人绝计无法做到。
“给老子死！”
艾尔·普利莫狂吼一声，连续抡出势大力沉的大摆拳，
蒙面客的身形犹如鬼魅，在八角笼擂台各处游荡，
她左突右闪，很聪明地朝着对方怀里突进，这样就完全消解了对手身高臂长的优势，近身之后，她毫不留情地朝着下颚发动上勾拳。
艾尔·普利莫对下颚的防御做得滴水不露，不然早已经被撂倒无数次了。
比起坚固的头盖骨，下颚正是头部最为脆弱的部分，
若是被蒙面客的重拳击中下巴，哪怕只是一击，也会造成脑部的剧烈震荡，
严重的脑震荡会阻碍神经对大脑的正常连接，同时也影响小脑的平衡功能，所以必须防护到位。
经验丰富的艾尔·普利莫不会让自己长时间处于被动局面，
他很快改变战法，使出擒抱技，一旦锁住对方关节，使得她动弹不得，便可以充分发挥自身优势。
他瞅准时机，拼着额头挨上一拳，右手插到对方的肘关节下方，紧紧握住。
“厉害！拿住了！不愧是格斗之王！”观众们惊呼起来，他们惊异于艾尔·普利莫竟能看清对手闪电般的出拳，精确地锁住手肘。
少女薇拉和尼古拉上校惊出一身冷汗，眼看巨大的手掌捏住纤细的胳膊，他们甚至担心皇女会被大个子直接给掰成两半。
艾尔·普利莫顿觉胜券在握，发出粗嘎难听的笑声：
“哈哈哈！小公主，你不是很狂妄嘛，老子要捏碎你的小细骨头！”
蒙面客却是丝毫也不慌张，
她展示出极佳的柔韧性，手臂关节保持不动，身体翻转360度，一双纤细的长腿牢牢锁住对方粗壮的大腿，双手合拢，猛锤对方软肋。
“是柔术！”一位懂行的观众大喊起来。
“哎呦！”艾尔·普利莫感觉自己的肋骨被击断了，凭借惊人的毅力，他强行忍住剧痛，一拳逼得对方放开双腿，一脚踢到对方的鞋底。
蒙面客被巨大的的力量踢得飞出很远，她落地后以优雅的动作连续翻滚卸掉力量，然后稳稳地站定原地，赢得观众们的喝彩声。
肋骨断裂处传来阵阵剧痛，艾尔·普利莫的额头冒出豆大的汗珠：
“铛铛铛”铜铃敲响，此时第一回合结束，双方回到各自角落稍作歇息。
“伙计，来杯黑啤酒，要加冰的。”
蒙面客端起杯子，一仰脖全都灌下肚，用袖子擦擦嘴：“痛快！”
艾尔·普利莫从短裤的暗兜里取出几片枯黄的叶子，放进嘴里咀嚼，
这种产自他家乡的草药名叫小麻叶，可以暂时麻痹神经，具有强力的阵痛功效。
药效很快，几秒后，他就感觉不到肋骨的疼痛了。
“铛铛铛！”
第二回合的铃声敲响，止住疼痛的艾尔·普利莫又成了一条好汉，刚一开场就用凶猛的侧踹发动进攻，对手只得闪转躲避。
“小妞儿！别跑啊，老子要把你踹成肉馅卷煎饼吃！”
言语嘲讽也是地下黑拳格斗的重要组成部分，可以起到激怒对手，扰乱对手节奏的作用，可惜这对蒙面客并不怎么管用。
艾尔·普利莫可不是那种寻常的莽汉，他心思细腻，大块头有大智慧，
从上场开始，他一直在仔细观察对手是怎样知晓自己动作的，
听觉、嗅觉、或者其他某种特殊的心灵感应，既然难以确定，他决定放手一试。
他故意加大动作的幅度，提升噪音，一记有力的飞踢，果然被对手轻松躲过，还被她踢到了胫骨，痛的钻心。
这一回他放慢了动作，刻意压制住衣衫摩擦的声音，腿到中途猛然发力，还是被对手侧身躲过了。
他哪里知道，蒙面客虽然目不见物，却比他这个正常人看得更清楚，
她并非是通过听觉或嗅觉，而是通过凡人难以企及心灵感应方式获取信息，凭借心灵之眼，可以清晰地感知物体划过空气的波动，甚至血管中血液的流向，以及肌肉的充血幅度，预知对手的每一个动作。
每一步棋都被看穿，被提前封堵，这场比赛从一开始便没了悬念。
艾尔·普利莫仍未放弃，他尽用平生绝学，连续两记佯攻，然后接一记快速隐秘的地扫腿。
也不知是这招太过难以预料，还是蒙面客麻痹大意的原因，她竟然被扫到了胫骨，就连艾尔·普利莫自己都大吃一惊。
“啊……”蒙面客呻吟一声，摇摇晃晃退了几步，终于还是凭借毅力没有摔倒。
薇拉攥紧了小手儿，紧张得几乎不敢看：“艾德嘉姐姐！”
尼古拉上校倒是不显慌张，因为他看到蒙面客摆出了军用格斗术的架势，他知道皇女要动真格的了。
“可怜的大块头，他还不清楚自己面对的是何等强大的对手。”
（503） 变身
艾尔·普利莫误以为对手下盘不稳，连续使出低扫腿，蒙面客灵敏地后撤步躲开。
打到现在，这位黑大汉已经是气喘吁吁，身体的热量蒸腾汗液化为蒸汽，看起来像是头顶冒烟似的。
与之形成强烈对比的是，
蒙面客的呼吸均匀，精力充沛，左右脚来回跳着变换前后位置，看起来好像才刚热完身进入状态似的。
艾德嘉伸出舌头，舔了舔薄薄的嘴唇：
“感谢你，大块头，这一架打得很过瘾，
如若你不是巫毒教徒就好了，那样我会放你一条生路，聘请你做我的私人陪练，可惜咱俩的阵营是死敌，非得拼个你死我活不可。”
“别逞强了，小公主，你完了！”
艾尔·普利莫想要故技重施，以更为凶狠的力量发动低扫腿，还是被轻松躲开。
“热身时间结束啦！现在，我要用母亲教授的方式去战斗。”
说罢，蒙面客像是变了个人，
本就迅捷无伦的行动速度几乎翻倍，快拳踢腿猛攻过来，完全不给对方喘息的机会。
黑大汉的胸腹大腿连连中招，
由于小麻叶的麻醉作用，他已经彻底失去了痛感，变成个一具疯狂的战斗机械，
他拼着挨打也要反击，可蒙面客的动作实在是太快了，别说打击要害部位，就连触碰她的衣角都做不到。
艾尔·普利莫被气得大叫起来，变得有些无能狂怒：“你这懦夫小娘们！只会逃跑，有种站定了打啊！”
蒙面客也不搭话，用一记飞踢回应嘲讽，
她穿的这双皮靴是帝国陆军今年的新款，鞋底镶着防钉钢板，极为厚重，这一脚竟把对方沉重的身体踹得飞起来撞到笼子上，
“卧%！好大的力气！”观众们齐声惊呼。
“就是这样！让那外国佬尝尝咱们瓦尔斯塔人的武术！”尼古拉乐得像个傻瓜似的，鼻涕都流了出来，似乎比他自己上去打还要兴奋。
薇拉有些疑惑：“艾德嘉姐姐的招式看起来平平无奇，和普通士兵的演习没什么两样。”
“小心些，别被伤到。”尼古拉按住女孩的肩膀，相当绅士地挡在她身前：
“这几招是咱们皇帝陛下的招数，专门为了帝国军队打造，属于易于上手难于精通的类型，分为警用擒拿术和军用格斗术两种，
前者讲究以最低伤害完成控制逮捕，后者则是出手致命，招招狠辣，两者的特点都是简单而高效，没有任何多余花哨的动作。”
蒙面客使用的正是战场上的武术——瓦尔斯塔军用格斗术，
她像一阵飓风似的席卷而来，连续使出大威力的肘击和膝顶，出招干净利落，从不拖泥带水，每一招都愈发疯狂凶狠。
肘过如刀，艾尔·普利莫的眼角被打开两条大口子，鲜血泊泊流淌，虽然不惧伤痛，却也模糊了他的视线。
胸腹连续被蒙面客的膝顶打中，脏腑受到重度损伤，口吐出鲜血。
最可怕的是，那蒙面客看起来根本就没出全力，似乎是害怕用力过猛伤到对手而太早结束战斗，活像是一只把玩着老鼠的家猫，等玩腻了就一口吃掉。
格斗界的王者竟被一位隐藏身份的无名小卒打得狼狈不堪，那些押他赢的人全都叫骂起来，他哪里咽的下这口气，可眼睁着就是打不过。
天不怕地不怕的猛男艾尔·普利莫竟然变得萎缩胆怯起来，他平生以来第一次感受到了名为恐惧的情感：
“嗯？有情况！”
蒙面客立即感受到了能量的波动，她停下了动作：“外国佬，有什么能耐就都使出来吧，这八角笼内没有规则，只要能通过搜身，你就是带刀进来都无所谓。”
“咳咳……脆弱的人类身体限制了我，我需要……变得……更强……”
艾尔·普利莫的表情显得极为痛苦，他埋下头，发出一阵令人不安的诡异笑声：
“哈哈嘎嘎嘎……力量……涌上来了！”
只见他浑身的肌肉充血，青筋暴起，就连汗水都变成了红色，人类双眼变成了冷血动物那般的竖瞳仁。
“给老子死！”
他挥出一记直拳，其速度竟然快到连蒙面客也险些闪避不及，
拳头击到铁笼子上，竟把支撑铁笼的一道钢筋给打断了，他的身体承受不住这等力量，手骨连同尺骨一同粉碎，然后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枯萎，随即重生出一条长满棘刺的，看起来比之前强壮百倍的异形手臂。
“天呐！怪物！”
观众们惊叫起来。
显然，这场战斗的强度已经远远超越了凡人的界限。
索斯卡亚巫毒教的邪神崇拜与星之秘法教派的神裔血脉，两个古老组织的力量在这擂台上激烈碰撞。
蒙面客摇摇头：“艾尔·普利莫先生，你的行为真是令人失望，我还以为你是个与众不同的人，还以为你是个追求极限的武者，看来我错了。
你还是走起了其他巫毒教徒的老路，为了力量不惜出卖自己的肉体和灵魂。”
“哼，老子才不管那些，能宰了你这小娘们儿就行！只要献上你的头，教长大人会给我更多力量！”
艾德嘉调皮地回应：“看来我的脑袋还挺值钱，能受到贵教的厚爱，我感到非常荣幸。”
与此同时，通过心灵感应，艾德嘉清晰地感受到，格斗界的传奇人物艾尔·普利莫已经在这世上消失了，取而代之的一头来自异界的怪物。
那怪物的每一拳都裹挟着摧枯拉朽般的力量，观众们隔着老远都能感受到凛冽的拳风。
艾德嘉也不躲避，选择上去对拼拳头，这才符合她的性格。双方像是感觉不到痛楚似的，打起了疯狂的对攻战。
蒙面客的腹部挨了一拳，胃部痉挛，午饭都吐了出来，随后她立即还以颜色，一脚将对方踹得嵌入到笼子铁网里。
（504） 惨胜
“吱嘎！”随着一阵刺耳的金属断裂声，
只见那浑身肌肉充血的怪物走到擂台边缘，竟然像撕纸片似的轻松撕开了铁网，随即开始舍命猛扑，此时裁判早已跑没了影。比赛变成了疯狂的斗殴。
蒙面客心道：
仅仅在一次呼吸之间，怪物连续挥出了14记刺拳，其中一拳击中对手的嘴巴。
“哎呦……”蒙面客的脑部受到冲击，她被打得头晕目眩，以惊人的毅力站定了没有倒下。
又是一记勾拳贴着脸擦过，蒙面客侧身躲开，她的兜帽被打得滑落下来。
为了透气，她干脆摘下口罩与眼罩，显露真容，
瀑布般的亮银色长发垂落下来，一双紫罗兰色的瞳孔显得有些空洞无神。
“银发紫瞳……这位难道是皇帝的小女儿……第二代戎装公主？”
众人沉溺于欣赏超凡脱俗的容貌，一时间竟忘了自己身处危局之中，有两人被飞溅的铁笼碎片割伤了脸颊，竟然忍着痛继续观看。
“呸！”
艾德嘉·米德奈特低头啐了口唾沫，里面夹杂着鲜血、以及两颗白森森的小东西，是两颗断裂的门牙，嘴里还残存着碎裂的牙根。
“艾德嘉姐姐！”薇拉担心得哭了起来：“尼古拉哥哥，快帮她啊！”
尼古拉·谢尔盖耶夫无力地摇摇头：“如此强度的战斗，我带人上去也是白白送命。”
卸下伪装的艾德嘉·米德奈特吐出碎裂的牙齿，一点儿也不气馁，反倒愈加兴奋起来：
“厉害！这就是异界邪神赐予你的神力么？难怪巫毒教徒都这么疯狂。
这才过瘾！这才过瘾呐！接招！”
她手臂猛地发力，拔起八角笼的一根钢筋当做标枪投掷出去，
对方轻松接住，将其掰成两半，双方来回投掷，很快，原本结实的铁笼被拆成了一堆废铁。
有人被四处横飞的钢筋砸伤，观众们纷纷逃散，赌金也不要了，只顾着逃命。
现在擂台摇摇欲坠，铁笼破裂，整个地下厅堂都成了战场，
伊万命令手下士兵低头寻找掩护，以免被乱飞的金属碎片砸到，他自己则抱住薇拉，想要躲在桌子下面，却发现有东西朝着自己疾速飞来。
是一根被折断的钢筋，艾德嘉高高跃起将其抓住，用它当做铁棍猛击出去，把那怪物的打得鲜血淋漓，哀嚎不止。
趁着这机会，尼古拉抱着薇拉，一个腾空跳跃躲到了吧台后边，终于可以喘口气了，激烈的打斗声在地下厅堂中回荡。
“天呐……俺感觉这建筑快要被拆毁了，多么恐怖的力量，她真是魅力四射，不是嘛，既强悍又美丽，正是瓦尔斯塔男人心中的毒药，俺都想成为威廉大人的情敌了。”
薇拉苦笑起来：“尼古拉哥哥，都什么时候啦，您还开这种玩笑……”
此时八角笼已经被彻底拆毁，擂台也承受不住重击垮塌下来，双方不断地利用地下室中的设施互相投掷，时而突进猛击，每一招都试图致对方于死地，
怪物愈战愈勇，戎装公主逐渐落了下风。
堪堪躲开一记足以开碑裂石的重拳之后，就连好勇斗狠的艾德嘉也开始担忧起来：
“啊……”艾德嘉惨叫一声，她的大腿又挨了一脚，骨头瞬间断裂，一记重拳随即朝着天灵盖砸来，若是被击中肯定是脑浆迸裂的下场，
她丝毫不慌，仅凭一条腿的力量跳到了桌子上。
“对不起喽，大块头，我要作弊啦！”
她从袖子里抽出一支袖珍手枪，一枪正中怪物的胸膛，确没起到任何作用，弹丸竟被坚实的胸骨给拦住了。
“吼……”此时的怪物已经变异得看不出人形了，原本的皮肤逐渐剥落，浑身覆盖鳞片，指尖生出刀锋般的利爪，头部长出尖角，像是一只蜥蜴般的冷血动物似的，
它失去了言语的能力，心里只剩下杀戮：“嗷呜！”吼叫着扑上来。
“薇拉，把我的新玩具扔过来！”
尼古拉相当疑惑：“新玩具？那是什么玩意儿？”
薇拉从背包里取出锯断的军用霰弹枪：“喏，这就是我家夫人的玩具，帮我扔过去吧。”
“终于……我终于能帮上点儿忙了。”尼古拉铆足了力气，扔出霰弹枪，戎装公主迅速感知到了方位，单手接住：“谢啦！”
“吼呜！”怪物用尾巴连续横扫，击碎了不少桌椅，尼古拉瞅准了时机，用一根钢筋将尾巴死死钉在地面石板的缝隙里，怪物拼命挣脱。
“好机会，艾德嘉姐姐！”薇拉喊道。
“谢啦！”
戎装公主左手握着匕首刺击，却被怪物那张变异的血盆大口死死咬住，身体也被尖利的爪子划伤，
她忍住剧痛，右手紧握霰弹枪握柄，顺着自己被咬住的胳膊，把枪管强行塞入了怪物的嘴巴里。
“永别了，艾尔·普利莫先生。”她扣下扳机，
“轰！”
怪物的颅骨被轰开个大洞，一大坨黏糊糊的脑组织从洞里掉了出来，然而不知什么原因，它竟然没有立即死亡，嘴巴反而越咬越紧，咬断了戎装公主的左臂尺骨，
锋利的爪子捅穿了她的肚子。
尼古拉等人上去帮忙，全都被怪物的尾巴扫倒。
只听得远处有人呼喊：
“不！”
一位身高体壮的红发男子猛冲过来，尼古拉定睛一看，那人竟是威廉·艾因富特亲王，他果然还是不放心妻子，自己亲自来了。
威廉一把推开戎装公主，以橄榄球的擒抱动作将那怪物死死摁在地上，右手伸进怪物头上的大洞里，从里面硬生生扯出一滩脑组织和一段脊椎。
“怎么还能动？这玩意儿杀不死的么？我快摁不住它了！快上啊！”
随即冲进来的一大群士兵用刺刀将那蜥蜴怪物戳成了筛子，巨大的躯体终于再也不动，其尸体以惊人的速度腐败变质，散发出令人难以忍受的臭气。
（505） 危局将至
一名士兵踩到了消融的血水：“这到底是什么鬼东西？它的尸体是怎么回事儿？”
“巫毒教徒发誓将灵魂肉体献予异界邪神，死的时候当然也要还债了。”
艾德嘉·米德奈特捂着肚子上的伤口，因为气味的缘故，另一只手掩着口鼻：
“不得不承认，我打不过他，这场架还是艾尔·普利莫先生获胜了，我耍诈作弊都没能赢他，当真丢脸。”
尼古拉照着怪物的颅骨踢了一脚：“这家伙也耍诈了啊，刚才那变身还不算作弊嘛。”
威廉亲王抱住妻子，检查她全身的伤口，发现无碍后才松了口气，责怪地说道：
“你都多大了，怎么还这么幼稚！
让你好好待在旅店里等我回来，非要出去玩！让我们大家整天为你担心！以后可不许乱跑了，这次就罚你……嗯……乖乖地待在卧室里反省！”
艾德嘉·米德奈特抹了把嘴边的血迹：“你敢！本公主想去哪就去哪！哎呦……疼啊！”
尼古拉拍手叫好：“说得好啊，俺们草原上的女孩子就是这般泼辣！”
威廉瞪了他一眼：“你小子，办事不力还敢多嘴，我回头再找你算账，士兵们，咱们出发！”
从空气污浊的地下室上去，感觉呼吸瞬间轻松了不少，原本僻静无人的小巷已经挤满了全副武装的士兵，城市远处隐约传来阵阵枪炮声。
原来是城内的叛军以及巫毒教非法武装发动了反扑，但很快遭到帝国精锐之师的镇压。
“这些叛徒不见棺材不落泪，那我就成全他们，统统下地狱去吧！”
一位情报官员在他面前翻身下马：“大人，我们已经逮捕了本地的巫毒教祭司以及叛军领袖，
他们想要趁着军队高层参加沙龙宴会的时机反扑，派人同时刺杀公主殿下和本市政要，还好您及时反应过来，不然后果不堪设想。”
威廉的鬓角流下汗水：“好阴险的计划，差点儿就让他们得逞了。”
在大批骑兵的护送下，一行人上了马车，准备前往军队的医疗站就诊。
“不过打得还是挺痛快的。”艾德嘉突然说道。
“幼稚！”威廉轻轻拽了一下妻子的银色头发：“你这小笨蛋！不让护卫跟着，差点害了咱们薇拉妹妹。”
艾德嘉扮个鬼脸：“要你管！”
薇拉噗嗤一声笑出声来：“艾德嘉姐姐真可爱，说话呼哧呼哧的，嘴里漏风！”
“又拿我消遣，门牙没了漏风而已，无所谓，反正马上就长好啦！”
尼古拉显然不信：“可您都快20岁了，显然早已经换过牙了，恒牙没了是不能长出新牙的。”
威廉笑着摇摇头：“你不懂，她的体质和寻常人不同，在战场上中了榴霰弹都能活着回来，喂，亲爱的，张开嘴给大家看看。”
“啊……”
尼古拉看了满脸震惊：“天呐……这才过了十来分钟，新牙的牙尖都已经顶出来了？”
“那当然，而且不光这个！”艾德嘉炫耀般地来回摆动胳膊：
“上臂骨折也基本痊愈了，肚子上被爪子捅穿的伤口也长好了，待会儿擦点碘酒消毒就好。
有个问题连我自己都想不通，既然我的自愈能力如此强悍，为什么就眼睛恢复不了呢？”
威廉拍了下妻子的脑袋：“笨蛋，因为那不是外伤，是毒气熏的。”
“威廉……你小子皮痒了是吧，你再骂一句笨蛋试试！”
尼古拉看着那双紫罗兰色的大眼睛：“确实很遗憾，不能看到辽阔的草原了。”
“没关系，眼睛的问题我早就想开啦，这几天我的心灵感应能力突飞猛进，也多亏了这巫毒教刺客帮忙，人的潜力果然是要逼出来的。”
到了军医站，医生发现戎装公主的尺骨歪了，原来是愈合的太快，都没来得及校正。
“这可难办了，唯一的办法只有……嗯。”因为太残酷了，对方又是皇室成员，医生都没法儿把这话说出口。
艾德嘉眉毛一挑，轻描淡写地说道：“这有什么的，我可是战士，再打断一次，重新接骨上夹板固定就得了，
医生，拿把锤子借我使使。”
三天后，她的身体完全恢复，又带着薇拉在城里到处乱跑。
有这么一位不听话的妻子，威廉也是无计可施，只能随她高兴。
之后的一周内，威廉所率领的精锐部队加大行动力度，
经过情报特工的审问，又揪出来几位深藏在政府机构之中的叛徒，
其中甚至包括伊克森州州长的遗孀，以及警察局副局长，全都押送至帝都审判庭予以严办。
至此，伊克森州首府哈格拉尔城内的叛党以及巫毒教徒基本得到肃清。
福无双至，祸不单行，坏消息一桩跟着一桩，艾因富特家的养女薇拉收到了一封来此大洋彼岸的匿名信，
打开一看才知道，是她的义兄——索兰王国奴隶义军领袖安迪·怀特菲尔德寄来的，
信中所述的事实太过惊人，显然不是写给像她这样的小孩子看的，薇拉敢忙将这封信递交给自己的养父——帝国宰相，达利·艾因富特侯爵。
如今巫毒教黑暗教长迪亚蒙德·薛斯帕尔自封为索兰王国摄政王，
他有众多的将领信徒支持，还有强大的护教军拱卫，因为恐惧巫毒教召唤出的怪物，民众也都是敢怒而不敢言，使得这位篡夺者逐渐坐稳了位置。
自从掌权开始，他们开始疯狂迫害其他宗教以及无神论者，宣布巫毒教为索兰国教，异教徒需要额外缴纳重税。
一个皮肤黝黑的外族人坐在王座上发号施令，索兰本地旧势力王党贵族和小地主阶层自然心里不服，果断开始联合起来武装反抗，
这些人自称为王党军队，
效忠于早已失踪多时的拉法利特家主英格拉姆王子，
他们兵多将广，钱粮富庶，可面对疯狂的巫毒教徒和巫术怪物还是力不从心。
为了增强自身实力，这些贵族老爷甚至不惜屈尊去和昔日的敌人结盟，人数众多的奴隶起义军加入了王党军队，
曾经的农奴和卖身工竟然和贵族老爷与奴隶主成为战友，这放到过去都是不可能发生的事。
安迪·怀特菲尔德在信中如此写道：
“这世上没有永恒的朋友，亦没有永恒的敌人，只有永恒的利益，
为了获得自由人的身份，我们必须和昔日的敌人站在同一战线，他们或许曾是迫害我们的奴隶主或黑心工厂老板，但也要比巫毒教的人好上一万倍。
自从坐上索兰王座以来，黑暗教长迪亚蒙德·薛斯帕尔彻底揭下虚伪的面具，露出狰狞的一面，
为了研究时空裂隙巫术，他把成千上万的奴隶当祭品宰杀，这些痛苦的灵魂被当做食量，献给异界中那些不可名状的邪神，巫毒邪教是我们这个世界上所有人类的公敌。
读完这封信后，宰相达利面色凝重，他已经了解了事态的严重性，
黑暗教长的野心不只是控制一个国家那么简单，
索斯卡亚巫毒教就像这世界身上的一块脓疮，不断感染、侵蚀周围健康的血肉，直到这个世界彻底崩坏为止。
事到如今，所有人都不能置身事外，生死存亡之际，瓦尔斯塔帝国绝对不能隔岸观火。
絮絮叨叨：章节小感言
胡乱说几句，想到什么聊什么，没什么章法。
这几章之所以加了这么多格斗打戏，
是因为最近沉迷于热血漫画《拳愿阿修罗》不能自拔，
特此安利一下，看了绝对不后悔，网飞已经出了两季动画，制作质量上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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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朋友说这本书的结构有点乱，
那是当然的啊，我承认。
我在之前说过，这本书是很特殊的，
没有大纲，没有草稿，相当随性，
和《冰与火之歌》的作者GeorgeRRMartin是一种写作思路，
当然了，说到写作功力可就和人家相差十万八千里了。
小小抱怨一下最近的生活状态，
IT上班狗，每天下班去健身房大重量举铁，还得吃喝应酬，
文化娱乐生活必须得有啊，书得看，游戏得玩，番剧得追，
可不是玩物丧志，
这些对作者来说至关重要，脑子里没东西是写不出来高质量的内容的。
除了休息日，只能趁着半夜家人都睡了才能肝小说，
每天的睡眠时间小于等于四小时，
一早还得开车上班，
这就造成了一个问题，
随着人物越来越多，设定越来越复杂，
我本人却没有时间温习自己过去写的内容，
产生了好些前后不搭的剧情bug，甚至许多角色登场后便长时间渺无音讯。
所以，我必须要淡化前后章节的联系，
除了几位戏份较多的主角外，不断添加新的配角来协助推动剧情，
一切的一切，都是为了简化前后对比校对的工作量。
这也是后来的章节几乎很少提及年代日期的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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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书，
每一章节都有抑扬顿挫的开头结尾，
竭力做到戏剧性的感情冲击和强烈的画面感。
某些章节甚至可以当成独立的短篇来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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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近有个想法，
为了自己的身体健康，
也为了自己的生命安全（不能疲劳驾驶）
如果下一本新书按照原本的计划写赛博朋克科幻，
我会换一种较为特殊的写作手法，
同一背景设定，同一星球，同一座城市中互不相识的人物，独立的中短篇故事，用微妙的联系来完善读者对整个世界观的印象。
有点像弗兰克米勒的漫画《SinCit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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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回到我特殊的写作习惯上来，
章节的内容反映出我本人近期的生活，
比如说近期看了几部拿破仑战争纪录片，
那就写点儿打仗的戏。
和弟兄们打了美式橄榄球挺过瘾，那小说里也得有比赛。
玩了任天堂SWITCH游戏《火焰之纹章风花雪月》，
依照游戏最爱的人物写出了小皇女艾德嘉·米德奈特的形象。
看书读到了些触动感情的句子，或者学到了些欧洲历史知识，
那就添加感情戏，增加文化底蕴内容。
读到了喜欢的热血漫画，
以我直率的性格，
那当然是不能等，
迫不及待地让自己的人物上擂台打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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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外，
细心的读者朋友也会发现，
这本书在中途时常变幻写作风格，
比如这几章的格斗描写和人物对话，
采用了《水浒传》那种快意恩仇，热血接地气的方式。
除此之外还夹杂了些金庸武侠小说的元素。
我一直在试图让每句话变得更精致，
那就是增加词汇差异，
尽量避免在连续几句话中对同一角色使用同一个称呼，
比如在第一句话中用了“皇女”
第二句就用“戎装公主”
第三句就用人物名字“艾德嘉。”
之所以让书中的某些少数民族角色说“俺”而不是“我”。
是为了强化此人物的文化背景特殊印象。
（瓦尔斯塔西北草原的游牧民部落原型是哥萨克人，他们同时具备蒙古人和欧洲人的特点，能歌善舞，性格直爽，骁勇善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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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有特别重要的一点要强调一下，
本书介绍说是史诗奇幻，实则是一种不太硬核的科幻。
所有法术和神裔血脉都来自于高纬度外星先进文明，
他们的技术是人类难以理解的，所以才会显得神奇。
有那么一点点克苏鲁，又不完全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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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意小结一下：
硬核难啃，个性鲜明，人物众多，特别难记，黑暗虐心，
官方劝退、没啥人看，实属正常，佛系写作，用爱发电，
铁粉支持，投票打赏，感激涕零，努力精进，绝不太监。
卧擦，还特么挺整齐的，本大叔文武双全，真乃津门之人才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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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要比比的都说完了，
如果您觉得这本拙劣之作还算能凑合入眼，
也请您踊跃评论，多发弹幕，
让我的写作之路没那么孤独。
——天魔劫火
2020.7.29