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1、霸刀门的事
被花斗典带着,出现在了这房门口,云义那老脸瞬间就红了大半边。
好在左等右等,他都没有听见花斗典,有说过些什么对他不利的事情来,比如刚才在香怡楼的事情。一见后未来跟俩丫鬟在屋里头看书,云义像回了自个家一样,跟她们凑在了一桌,就差来副麻将搓一搓。
“云义,我们明天就回翎高了。”
没有将目光从这一册书页中离开,后未来多长了两双眼睛似的,知道云义此时就坐在他的对面,且在看着一本介绍东州山川的游记。
“后姑娘,这么急着回去做什么呀?你看我们来了这么些天,玩得多开心呀。”
不敢直呼其名,云义搁下手中这书,悄悄地看了后未来几眼。饶是后未来的容貌,胜过刚才那些香怡楼的大姐几百倍,但他还是没有多大的兴趣。
不是后未来太丑了,而是她太好看了,好看到让云义总想起家里头那俩老姐。没办法,谁让他云三公子,从小就是在美女堆里长大的。
“这东州城里里外外的湖亭楼阁,能逛的我们都逛过了,你还想去哪逛呀?”
略有些生气地缓下了这等看书的闲情,后未来迎着云义的目光看了来,巴不得将他心底里,想的那些事儿都看得一清二楚。说是一起来这东州城玩,到头来她一整天,就只能在这客栈里等着他,而他成天想着去闲逛,还是不带上她的那种。
“这……这这……霸刀门呀!怎么说霸刀门也是我们三宗九门里的一份子,那风梧山庄一定很气派。”
老脸瞬间恢复了正常的白皙,云义稍微迟疑了一下,便将心底里,这么个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想法,说了出来。
额,霸刀门有什么好逛的,没准去了之后,还要被人当成意图不轨的偷学者,而抓起来鞭尸呢。
“那好,我们现在就去霸刀门,逛完之后就回去!”
不容云义有半分的反悔,撇下手中这本看了好几十遍的书,后未来果断地站起身来,拉着云义就往外走。她这一看似冲动的行为,落在俩丫鬟的眼里,那是既好笑又好玩。
这么些天来,她俩还真没见自家小姐这么大胆,敢去牵未来姑爷的手。
“花大哥,你还不快去备马车……”
不觉得被一个有些陌生的女生牵着手,有什么不雅,云义经过花斗典身边时,侧过脑袋来跟花斗典说了一声。
乍一看之下,他云义就是那个不情愿去逛霸刀门的人,而后未来才是真正掌握了绝对话语权的存在。
“是……”
从屋子里那俩丫鬟的笑声中,也觉得后未来是委屈到了极致,才会做出这等,让人看起来很暧昧的行为。不知道该往哪一方面想的他,一个闪身就消失在了这房门口。
屋子里头这俩丫鬟,身手虽不比上他花斗典,但实力也是在云义之上。眨眼间的工夫,她们就追上了这俩人。
趁着曹祐昏睡的这会儿,大叔依照以前的记忆,替这小子打通了不少经脉。鲛海没有做过的事情,恐怕也都得他来忙了。
也许,这就是鲛海料到会有这么一天,才会在当年扯下那么个约定。而大叔又很死心眼,对于说出口的事情总想着去兑现。如若说鲛海算是个圣人,那大叔就该是个一言九鼎的君子了。
“……”
昏沉着个脑袋醒了来的曹祐,仍旧觉得心窝老疼老疼了。一个不小心,他差一点就从这棵老树上掉下去。
缓了缓身上这股疼劲,他多看了周围的环境一眼,只觉得自己是在某个山崖的半空中。以他从前的力气,拿小斧头试一试,没准能够顺着这岩壁爬上去。
对了,越老和小斧头到哪里去了?左右没看见越老的身影,曹祐还以为是那老头儿不好意思出现了。
倒在这小斧头上的小越老,哪里知道曹祐在找他呀。这小老头儿要是能够醒过来,他一定会吓一大跳,因为他所躺着的这地儿,横七竖八地堆满了数不清的尸骸。
咯噔一下,又是一条吃饱撑着没事做的蜈蚣,从一颗头骨中钻了出来。当这货经过小斧头的身旁时,它还多啐了一口浊气,仿佛是在骂这鬼地方,连个好吃的物什都没有。
“?!”
这老家伙缓缓睁开了倦意满满的双眼,知道现在还没到夜里呢,却还是想着折腾些事情出来。他的身上哪还有人的衣服呀,有的只是些杂叶藤蔓。
和上面那小子相比,他更像是一尊,常年生活在这岩壁中的雕像。这雕像也不学人家遁地,而是玩起了些穿墙的游戏。原本比玄铁还要坚不可摧的岩壁,落在他的身上,就跟豆腐块一样,触之即软。
许是被鹤松踹了的这一脚,严重伤及到了曹祐的筋骨,反应迟了些的他,还没做出点儿防御的架势,就见自己站着的这棵树,连根带土从岩壁中钻了出来。
往上跳?跳不出去呀,那就只能往下掉了。忒想把大叔和越老喊出来帮忙,但曹祐脑袋一个昏沉劲儿上来,连睁开眼皮的力气都没有,哪里还有说话的机会。
这厮也不让曹祐,就这样子轻易地摔死,而是从岩壁中蹦了出来,将曹祐给揪了住。呵,一个异灵体质的小兔崽子,还是霸刀门的。
对自己这么个发现很是满意,他瞧着自己,要砸中那些支离破碎的骷髅了,一个转身又往这岩壁中溜了来。没有想着放开曹祐的他,愣是将这小子嵌在了岩壁中。
在他的盘算里,要么是曹祐自己从这些飞快硬化起来的岩壁中跑出来,要么是曹祐活生生地饿死在这里。
“哈哈哈……”好似怕曹祐太过于无聊,他又从岩壁深处溜了出来,成了这一尊风霜侵蚀不了的雕像。他这一声怪笑,让人听了,不免觉得是那些骷髅骨在哀嚎。
“?!”刚在四个霸刀门子弟的陪同之下,踏进了气氛怪异的风梧山庄,云义就听见了一阵若有若无的怪笑声。
幸亏现在还不是大半夜,不然他都不知道自己,应该把身旁的后未来搂过来抱一抱呢,还是应该撒腿跑回东州城去。
太吓人了,这,这风梧山庄不会有那玩意吧?
92、在哪儿听过
得知云义和后未来的背景,徐度等人岂敢有所怠慢,尤其在意起了后未来的一言一行。
虽说翎高八郡离得东州城甚远,但羿侯宗好歹也是三宗九门里的望族,随便出来几个高手,都够碾压九州城地。
不过这事儿,让他们有些奇怪,为什么这俩名门之后不在家里享福,大老远跑来东州城做什么?该不会是有意来探听霸刀门的秘密吧。
“来,后小姐云少爷,曹某以茶代酒敬你们一杯。”
大老远从东州城那边赶来的曹天,心情因为曹祐的事儿还不是很好呢。若不是徐度这仨老头,说要以宗门之礼接待这俩小娃,他才懒得过来一趟呢。
“曹门主事务繁忙还要来陪我们吃顿饭,真让我们过意不去。”
举起眼前的茶杯,后未来回敬了曹天一杯茶。别看她年纪不大,在这等宴席之中,可不像是个会低首听话的女生。
她明白这些个霸刀门的人,之所以会对她和云义这么客气,还不是畏惧羿侯宗的势力。呵,小小一个东州城,还没翎高一个郡城大呢。
但她却忘了一件很重要的事情,在乎云义的感受。
“我也敬曹门主一杯……”
没有后未来那般俯瞰群雄的心思,云义紧随其后,将这一杯乏味的茶汤给喝了光。
一想到刚进风梧山庄那会儿的事,云义也不怕他们见笑,疑惑地多说道,
“你们这里是不是关着什么人呀?为什么那个人老喜欢大声叫喊,扰得我都怀疑你们这里是不是有那玩意作祟。”
云义这话一出,顿时让这堂上的气氛怪异了起来。这事儿,从很久以前就是霸刀门的秘密了。现在倒好,这些个修为高深的老头儿没有出声,反倒是他这个手无缚鸡之力的臭小子说出来。
这都吃着饭呢,提这种事情做什么呢,该不会他云义就是专门来调查这种事情的吧。
“呵,实不相瞒,我们这东州城地界临着怒江,海面上偶有大风吹来,便会和那怒江的涛声相撞,也就有了那若有似无的怪声。”
虽知云义是无心之语,但曹天还是尴尬了小一会儿。好在他也算是见过些世面,不至于说些惹怒他俩,又坏了霸刀门名声的事情来。
“远来都是客,后小姐云少爷不必多客气,快些尝一尝我们东州城的这些特色菜肴。”
甄庸顺着曹天的话语,便想着识大体的后未来,能够拿起筷子来吃饭。一见那丫头真第一个拿起了筷子,这老头儿也就放心了些,认为她是没想着帮一帮云义,来探听霸刀门的事情。
“久闻羿侯宗神箭无敌,不知花兄等会儿可否切磋一下?”
隔着身旁的唐曲明,高多利可不像长老们这样子,谦敬后未来和云义,而是直接询问起了花斗典。
“岂敢岂敢,在下定当和高兄切磋几招。”
从后未来那眼神中得到了允许,沉默已久的花斗典,不慌不忙地挤出了这么一抹笑意。霸刀门的刀法如何,他也是很想要见识一下的,就是担心没有后未来的许可,一旦输了会让她难堪。
呼,一阵又一阵的风声,在这峡谷中流连忘返,袭进了曹祐的耳中。微微睁开了这双黑芒之眼,曹祐还不知道自己身在何处。
这夜里的天气真不讨人喜欢,不是刮风就是降霜水。嘀嗒,又一滴水液,从这棵小芽苗滴下了他的额头。伸出了舌头来的曹祐,很想要喝点解渴的露水。
注意到了这小子的举动,这老家伙眼睛都懒得睁开一下,继续观察着人家。想到自己早就天下无敌,他更是哪儿都懒得去。要是这小子能够打败他,没准他还会想着到外头去逛一逛,也好见一见老情人返老还童,成了什么个娇滴滴的模样。
“啊……”
清醒了不少的曹祐,怪叫着对眼前薄雾大吼了一声。他想要从这岩壁里头出来,却怎么也使不出半点儿力气。可以说他能够使出来的这点儿力气,是没有任何作用的,反而会让自己的手脚更加难受。
一个虚脱,曹祐所能够做的事情,也就剩得下这有气无力的呐喊了。
“嘿嘿,霸刀门的小兔崽子,全他个娘的都是废物。”
嘴巴没有动,这老家伙的声音,倒是在这迷雾中徘徊了起来。加上前头挡着堆石头,他这声音更是久久没有散去。
“老家伙,你也比废物强不了多少。把你身上的骨头断几根试试,看你还能不能这么得瑟。本大爷最瞧不起的就是你这种只以为是的家伙,多跟你说一句话,都觉得是在打我自己的脸。”
黑了大半边脸的库鲁洛,一话两个音地嘲讽起了,旁边这尊雕像。咬了咬牙,他愣是让自己这黑漆漆的左手,往外挪出了不少。
“哈哈哈,年轻人说话都像你这么嚣张嘛?我看你真有那本事,也用不着伤成这狗样。”
不怒反大笑了起来,他一个换位,直接来到了曹祐左手上方。稍微往下压了一丁点,这厮就让曹祐疼得龇牙咧嘴。
“哼,鹤松那老不死听过没有?大爷我可是跟那老东西大战了整整三天三夜。要不是他使诈叫了我几声爷爷,本大爷也不会中计挨了他一脚。”
大言不惭如库鲁洛,心知左手上那老家伙,随时能够秒了自己,遂想着抬高一下身价,省得死了也没点好处。
鹤松?好熟悉的名字,在哪听过来着?
不着急踩断曹祐的这条胳膊,睁开了双眼的他,竭力地思索了起来。想了老半会儿,他还是没能想起鹤松究竟是什么人物。不想让自己那天下第一的虚名没了个踪影,他双脚挪到了曹祐的肩膀上,大声质问道,
“快说,鹤松到底是谁?”
“来呀!就算你埋了我,我也不告诉你天底下最厉害的人,就是那鹤松老东西。凭你这两下子,估计接不了人家一巴掌,就得跪地求饶了。”
猜想这似人非人的老家伙躲在这里很多年,库鲁洛心头一横,倒不想着让自己这躯体从岩壁中挣脱而出了。
“呀呀呀!气死老夫了!老夫刀法天下第一,别说一个鹤松,就是来一千个,也不是我的对手。”
一个翻身,这老家伙直接从曹祐的肩膀上,跳到了岩壁深处。砰的几声巨响传来,这阴森森的峡谷也跟着震动了起来。
93、别错失良机
不在乎什么偷袭不偷袭的事情,这老家伙跑回来也不跟曹祐和库鲁洛打声招呼,一脚就将这小子从岩壁中踹了出来。
原本曹祐的躯体也就断了几根肋骨而已,被老家伙一折腾,手脚尽数断了去。若不是库鲁洛死撑着,可能曹祐已经呜呼哀哉了。
不少骷髅架被压得个粉碎,让人认不清它们到底是人的尸骸,还是鸟兽的遗骨。
“滋味如何?等会儿你要是还活着,咱们再来聊一聊那个鹤松的事情。”
冒着右手被熔穿个窟窿的风险,老家伙也不管这小子答不答应,一把就将他这珍藏多年的狱龙丸,塞进了曹祐的嘴腔之中。这一面尚且通红的岩壁,惹得临近这些水雾,消失没了个踪影。
冷暖相抗之际,这一处的坟场里,到处是些闷热的气息。
“啊……”
不知道自己的嘴里,被强行塞进了什么破玩意,只觉得一股炙热沿着自己的嘴腔往下掉,曹祐忍不住痛苦地哀嚎了起来。
仿佛料到了会有这么个下场,库鲁洛往这黑暗之中躲得老远,生怕那些个捆绑着曹祐的痛苦,会连带着将他拖进去。
要是当时曹祐能够,主动放弃掉身体的控制权,也就不会挨了鹤松的那一脚。越想越气的库鲁洛,觉得自己实在是太难了。
“哈哈哈……”
看着曹祐没有了,刚才那一副气焰嚣张的模样,这老家伙转身就又遁入了岩壁之中。以他多年来的经验,不用一盏茶的工夫,这个被他喂了狱龙丸的小子,一定会由内而外变为一把灰烬。
不过,他也有些失望。都这么多年了,他还是没有能够找到服食这种狱龙丸的窍门,也就不敢拿自己试一试了。
狱龙丸,相传是五行地龙所诞下的胚芽,多在两百万丈深的地底之中。只要时机成熟,它就能够孵化出新的五行地龙。
可这么多年来,这玩意也不过是,那些渴求长生不老的家伙,所遐想出来的宝贝。
真有那个效果?至今还没有谁活着吃下而不死,更别提能否增进三五个甲子的修为了。
浑身肌肤在转变为焦炭的曹祐,哪里还有个人的模样。痛苦如他,不晓得自己还能够做些什么,来逃脱这一场劫难。
在他的脑海之中,飞快而又缓慢地闪过了这些年来的经历。只这么一瞬间,他就觉得自己多活了几辈子。虽然这几辈子里的记忆都是一样的,但他却没有什么太大的遗憾。
不!他还有一个遗憾,那是娘亲和爹爹的下落。
“狱龙丸这种本该掩埋于洪荒之中的物什,就让你吓成这样子,看来你也只是嘴皮子上比别人厉害而已。”
从库鲁洛身边走了过的大叔,语气极为平淡地说出了这么一番话。和阴暗之中的库鲁洛相比,他身上更多的是一道光芒,一道让人捉摸不透的耀眼所在。
“你这么厉害,倒是想个办法呀!”
泪流满面的库鲁洛,侧过脑袋来,大声地冲着大叔的背影,吼叫了一下。他想要爬站起身来,却又觉得自己的力气,正在随着曹祐生命力的凋亡而消散。
死,是一种多么强大的存在呀,让所有人都不得不俯首称臣。
“大哥,这可是千载难逢的好机会呀!羿侯宗的后未来和后旗门的云义,都在霸刀门的风梧山庄,只要我们潜进去将他俩绑走,那羿侯宗和后旗门铁定会大乱。”
看了又看手中的这一张便条,妙白珏都快把大牙给笑出来了。如此机会错过了,都不知道要等多久才能再碰上。
“后未来非嫡子,对于羿侯宗作用不大。云家老三整天只知道游玩,在门中长老的心中,早就不是门主的候选者了。”
对这个喜出望外的妙白珏,夏侯巍真不想说出这些话来打击他。但转念间,夏侯巍又有些理解妙白珏。毕竟这些天来,这家伙实在太闲了。
“……”
听着夏侯巍所说的这些话,妙白珏的脸上,瞬间就没了任何笑意。他不懂夏侯巍为什么老是这样子,放着眼皮子底下的机会不把握。径直往这门槛上坐了来,妙白珏无聊地用双手托起了下巴。
“?!”
回了来的姬纲,老远就能够察觉到了,那股从妙白珏身上而来的不祥之气。她不喜欢妙白珏这种年轻人,因为他们常常都会凭着自己的想法,做出些扰乱大局的事情来。
但有些时候,她又觉得妙白珏就是妙白珏,比起夏侯巍来说,更像是一把锋利的匕首。走到自己那房里换了身衣服,姬纲便往夏侯巍的房间而来。
“大哥,姬纲那家伙回来了,应该又是来找你聊天的。”
站起身来的妙白珏,随手将这一半的门给关了上。另外这一半门么,自然是要留给姬纲或大哥自己去关的。可他还没走呢,就等来了一句让他听起来很不顺耳的话。
“妙白珏有空嘛?和我一起到东州城去走一走。”
停下了脚步来的姬纲,没有如妙白珏所愿,到屋里头去陪夏侯巍喝茶,而是说出了这么个不算是请求的请求。
“去东州城做什么?该不会你也想去抓三宗九门的人吧。”
勉强笑了笑,妙白珏也不管姬纲究竟是男是女,就想着对方能够说出点儿让他高兴的事情来。临近了些,嗅到了一股淡淡的不同于夏侯巍的味道,妙白珏眼眸中的光芒更是变了又变。
“荀滕那人你应该知道吧,我想找你和我到东州城里找一找那人。不管成功与否,都会付你的钱。”
不喜欢妙白珏的这种眼神,姬纲想要躲开,又有些担心这家伙会突然动起手来。在别人的眼里,他们第五军内部一派和谐。可谁又知道,像妙白珏这种家伙太多了,一言不合就是不死不休。
“没兴趣……”
不给姬纲多余的想象空间,妙白珏直截了当地回绝了人家的这个求助。嘿,一个荀先生算什么呀,有那闲情还不如去找消失多年的总长大人。
“我跟你去吧”
对姬纲这个几百年完成不了的任务,感起了兴趣,夏侯巍后脚刚从屋子里走出来,就让里头的烛火都灭了个光,还顺带关好了门。
仿佛这一切,都是一阵阴风忙出来的,无声无息。
94、这一种眼神
跟在了夏侯巍和姬纲身后的妙白珏,开始有些喜欢起了东州城内的夜市。
瞧那些贪财的家伙,都什么个时辰了,还不舍得收拾东西,回家陪媳妇孩子吃饭。也许正是因为他们的贪财,这夜里头才够热闹吧。
对来来往往的这些女子和书生,没有丁点儿兴趣,妙白珏倒是觉得大哥和姬纲走在一起,另有一番趣味。
“这东州城里大街小巷几百条,房子也是数以万计。你是不是搜集到了什么特别的线索,为什么会觉得荀滕就躲在这城里?”
东州城和上原九郡相比是小了点,但人们彼此寒暄的那一份心,却没有太大的改变。夏侯巍想要知道身旁的姬纲在想些什么,也想知道这世道在想些什么了不得的事情。
“当初荀滕引我们回翠州城,而走去了另外一条路。那条路所能通向的,无非是三个地方:娄州、东州,以及莱州。莱州需要渡船过怒江,太过于磨蹭,那他只能选择娄州和东州。我和我手底下的人前些天去过娄州了,没有找到他留下来的任何线索。”
有些羡慕这些寻常出身的人,能够在这样子一个宁静的夜幕里头,散步于这热闹的大街,伤感不到片刻,姬纲就将这些天来的发现说给了夏侯巍听。
“传闻荀滕乃四翁之一鹿林老人的高徒,不仅擅长韬略,而且通晓易容和读心之术。我们三人离得他三十丈,都会被他察觉到。要抓到他,就不能够有常规的想法。你能想到东州城是他的一个藏身所在,那他也可能早就料到了我们会来这里。”
停下了脚步来的夏侯巍,一个闪身而来站在了这楼阁之上,冷静地看着眼前这一片灯火通明。
“那你有个什么好建议?”
没能被夏侯巍给甩掉,紧随而来的姬纲,丝毫没在这夜幕之下看出什么异样来。姬纲觉得自己追了荀滕这么多年,所了解到的秘密,理应会比夏侯巍要多得多。
但姬纲也很不明白为什么这么多年来,死活就是逮不到荀滕那家伙。
“我们第五军已经有两人在帮你找荀滕了,你不用太过于着急。他俩的实力虽比不上你,但接近荀滕是没有问题的。只要你的直觉够准确,荀滕那条大鱼迟早会在东州城这潭水中浮出来。”
在那马棚里发现到了形迹可疑的鲁道桐,夏侯巍哪想去多管人家第三军的闲事。
“我在这边发现了个联络记号,你们有没有兴趣去看一看?”
跑了来的妙白珏,跟楼上的这俩人指了指远处那一边,希望他俩能够也过去多瞧一瞧,没准还能瞧出些新的发现来。
夏侯巍和姬纲看了彼此一眼,果断地顺着妙白珏所指的方向而来。
“我若能做到,你敢从今往后都听从我的号令嘛?”
伸手从虚空中拿来了这个白瓷面具,将它戴在了脸上,大叔缓缓地转过了身来,看着眼前这个来自暗域的库鲁洛。和此时剩得两只红眼睛的库鲁洛相比,白芒之下的大叔更加让人害怕。
这一种眼神,不就是强者睥睨众生时,所持有的魄力么?
眼前这人究竟是谁,绝对不是鲛海炼制而出的灵器。该不会狱龙丸那种玩意,真的存在吧?沮丧之中怀疑起了人生的库鲁洛,就这样子看着大叔继续往前走了去。
他很好奇这人究竟会做出些什么事情来,进而改变曹祐的处境,顺带着救他库鲁洛一把。
其实,大叔现在就跟越老一样,都不过是一个小小的器灵。也许,在遥远的星河彼岸,像他这样子的存在,多如牛毛。
狱龙丸是一种毒药,最开始出现的时候,是在一个棺椁之中。墓主人生前不信传闻,病死之后倒是想着利用传闻,来帮自己渡劫往升。
当那一群盗贼成功开启棺椁的那一瞬间,等待他们的并不是亡灵的重现,而是一颗又一颗将他们烧为灰烬的狱龙丸。
“?!”
愕然发现曹祐还没有死绝,这老家伙瞥了四周一眼,并没有发现有什么高人,出现在这小子的身边。
难道狱龙丸真能使人长生不老?
开始有些后悔起了自己刚才的举动,他却没有再一次从岩壁中跑出来。他在等着,等着曹祐活过来的那一瞬间,然后知晓这种永生不死的奥秘。
到那时候,别说是刀法天下第一,就算是修为天下第一,也不过是时间问题罢了。
在大叔看来,狱龙丸终究还是一个笑话。既然是一个笑话,那总有笑话的用处。寻常笑话能让人开心一小会儿,但这个笑话可是意义非凡。
稍微用的好一些,还能够用来收拾那鬼迷心窍的老家伙。不过,五行地龙的事情,他倒是有三分相信。因为在鲛海所给的这个面具中,大叔察觉到了另外一个秘密。
“……”
等得有些不耐烦了起来,这老家伙转身往自己那秘密基地而去,他希望刚才那一颗狱龙丸不是最后一颗。
这样子一来,只要曹祐那小子能够活过来,那他也可以用另外一颗狱龙丸给自己试一试。
“枯木逢生,则木未死。铁树开花,则树有芽。这一切,都是冥冥之中注定好了的事情,我又何必逆天改命,多此一举。”
对眼前这棵灵源树长吁短叹的大叔,伸出手来摸了摸它身上的这一道疤痕。这一道伤,不是库鲁洛历经千难砍出来的,也不是鲛海蓄力一击所致,而是他欧桓心有不甘留下来的!
一股又一股灼烫的树汁,宛如他心中往复不息的血液,流向了僵直在地的曹祐。
这一刻,库鲁洛明白了那人所谓的法子,并不是唤醒狱龙丸那骗小孩的玩意,所浅藏的力量,而是用灵源树的灵力,滋润曹祐那几近焦萎的躯体。
暗叹自己和人家比起来差太多了,库鲁洛抱紧自己这双腿,静静地看了起来。如若说这世上,真有什么令人长生不老的灵丹妙药,恐怕也就那些从灵源树中而来的涩果子吧。
95、是个好时候
鲛海从曹祐进入珊瑚水晶宫的那会儿,就开始不间断地给他吃那灵源树的果实。
这一切,难道都只是一个巧合嘛?
也许,那些由灵源果转化而成的力量,已经深深地融为了曹祐身躯的一部分。如今,这人再以灵源树的汁液,灌入曹祐的体内,岂不是让两个冥冥之中有了联系的存在,再一次建立起了联系?
认识到了这么个,鲛海和这人安排而来的秘密,库鲁洛更觉得自己太过于被动了。
“库鲁洛,过来帮我一个忙。”
没有空闲来理会其它事情的欧桓,语调轻缓地跟身后的那阴影中的库鲁洛说了一声。他不能够停下来,一停下就无法让曹祐恢复得更加好一些。
稍有个差池,将来可就多了些不必要的麻烦。
“……”
还以为自己能够这样子安静地歇着,库鲁洛眨巴了一下双眼,显得有些惊讶和不乐意。对于曹祐的死活,他是不想太过于关心的,毕竟他库鲁洛是死过一次的人了,不怕再死一次。
迟疑了小半会儿,还是想不出,那人需要自己帮个什么忙。站起身来的库鲁洛,步履无声地走到了欧桓的身旁。他知道眼前的曹祐,只不过是一个介于幻象和真实的物什,并不是曹祐的本体。
“借你的爪子,帮我把那一截黑光芒亮的棍子,从树中揪出来。”
不担心库鲁洛会来偷袭自己,欧桓还是这样子一副让人捉摸不透的模样。他身上的这些白芒,在不经意间往库鲁洛身边蔓延去了些,让库鲁洛看起来更有个人的样子。
“这是什么?”
还是第一次看到这巨大的灵源树也会变小,库鲁洛不清楚那一截在绿液里头格外显眼的物什,究竟是什么。
库鲁洛怀疑,这东西一定跟身旁这人有关,没准又是鲛海搞出来的陷阱。
“那是由天外陨石炼制而成的,可以用来对付外头那个老家伙。”
从库鲁洛那若有似无的呼吸声中,欧桓猜到了库鲁洛在想着些什么不为人知的事情。人家渴望知道这样东西的来历,他就偏不说个透彻,省得人家起了个占为己有的念头。
天外陨石?每隔几年都会有些破石头从天上掉下来,就那种烂玩意,能炼制出什么好东西来。好奇起了欧桓有着个什么别人不知道的身份,库鲁洛随手一爪撕了来,却没能将那棍子将扯下来。
多往这些绿液里抓了几爪,库鲁洛才知道要取下这玩意还有些麻烦。跟小猫追逐自己的尾巴一样,越玩越起劲的库鲁洛,哪里能明白到,这是欧桓在防备着他。
费了九牛二虎之力,库鲁洛不复欧桓所望,总算是将那物什给扯了下来。可让库鲁洛奇怪的事情发生了,这物什一离开那些绿液,欧桓也就停下了替曹祐疗伤的举动。
惊觉有诈的库鲁洛,扑身就要来夺了它。然而,东西是扑到了,只是没有拿到手而已。将它变了个没的欧桓,顺便将脸上这个白瓷面具给摘了掉。
在库鲁洛疑惑的注视之下,欧桓将这面具收往了左边的袖口,又将它从右边的袖口中丢向了远方。
风梧山庄里头,这个偌大的演武场,此时站了老多前来看热闹的霸刀门子弟。他们有的坐在屋檐下的台阶上,有的坐在了屋顶,有的直接就搬了张凳子垫高着脚,希望不会错过这种几百天难得一见的场面。
演武场中间地带,除了立着那一座石头巨刀的雕像,便剩得下高多利和花斗典的身形。
没有身旁这后未来一样怕冷,云义哪想着也披上条挡风的袄子呀,他摇了摇手中的折扇,好似嫌着夜里头太过于闷热了。
和现在的邦州城相比,东州城境内温度还是低了不少,但云义就是没替自己多想一想,反觉得看人家比试已是热血沸腾了,哪里还需要多穿衣服呀。
“笙儿,把你手上那件衣服拿过去给云义。”
侧过脑袋来瞧了身后的吕笙一眼,后未来小嘴没有嗫嚅出只言片语,便将她心底里的这一句话,通过她那眸子里传到了这丫头的脑海中。
在旁人看来,不管是刚才准许了花斗典的意思,还是在这种人多眼杂的时候,她都能够不用多说些话,就能让身边的人明白她的意思。
“啊?笙儿姐姐……”
后脑勺挨了一记偷袭的云义,疑惑地从这椅子上站起了身来。一看是后未来家这调皮的丫环,云义顿觉得委屈万分。他没多拿手中这扇子回敬人家一脑袋瓜子,而是不解地看向吕笙这偷笑不已的丫环姐姐。
“云少爷,我家小姐怕你凉着,这衣服是给你的。”
眼见花斗典已经开始动手了,吕笙连忙将怀里这衣服,推塞给了云义,容不得他有半分的不乐意。
“额,多谢后姑娘……”
有些受不了曹天等人异样的眼光,云义搂紧这件沾染了不少香气的袄子,对着身旁这后未来尴尬地笑了一声。
坐回了这椅子上的他,也不将这衣服披在身上,而是将它当作小枕头搁在了手上,用来枕他这快要掉下来的脑袋。还真别说,这衣服搂抱起来还挺暖和的,就是有些碍了他玩扇子。
“哎,曹祐还在就好了……”
看着人家云三公子一脸的惬意,曹天不由地想起了曹祐那小子。若不是鹤松那老不羞跑来瞎折腾,没准那臭小子这会儿,也能坐在这里看人家比试。
往这些霸刀门子弟中看了几眼,曹天横竖没有看到夏侯元那兔崽子。对呀,他都来风梧山庄一整天了,那兔崽子不会也被鹤松踹飞了吧?
“……”
没有曹天这么会假模假样地感叹曹祐的事情,徐度趁着众人都被高多利和花斗典给吸引了去注意力,悄悄离开这坐席,找起了唐曲明的身影。
今晚,真是个好时候。有那么一小会儿,徐度还很感激云义和后未来的出现。
“?!”
虽说自个那侄儿高多利,现在正和花斗典缠斗不休,但高布同样也没有多少用心思,去关心他俩的胜负,而是在意起了徐度的悄然离席。
那老家伙跑去做什么?该不会是跑去撒尿吧。没把曹天给算进来,高布扬手招呼来了个徒孙,便也跑了去。
96、这截黑棍子
没能将霸刀门的刀法,修炼到长老级别,高多利在近战上的优势是很大。但只要逮不到花斗典,就只能落得个被动的地步。
虽说在修为上,他和花斗典的差距看起来很小,可他迟迟就是没有找出花斗典的破绽来。
咻,又是一道光束往他眉心追了来。
这一道光束,就是花斗典那一把金乌弓,所投放而出的箭矢,其中蕴藏着花斗典不少的灵力。
瞧见自己投放而去的箭矢,又被高多利也挡了下来,花斗典不由地佩服起了对方的反应速度。
在翎高八郡历年的狩猎比试中,他花斗典的箭矢,可是从来都没有偏差过半分,每一次都是一箭料理一头猎物的小命。
但这一次,花斗典觉得想要一箭打败高多利,根本就不可能。
既然一箭不成,那就多来几箭呗。借着这把石头刀的遮掩,花斗典一个闪身,又让自己和高多利保持了个安全的距离。
一箭?两箭?三箭!不晓得花斗典能够在一瞬间,同时投放出几根箭矢,高多利心知以自己目前的速度,顶多就能挡下两箭。
为了守住自己这个小秘密,高多利握紧手中长刀,重重地往这些石板中砍了来。受不了他这一阵刀芒压迫,这些个石板纷纷从地上飞掀了起来,帮着他挡去了,最后这一根意图不轨的箭矢。
呵,揣摩到了高多利的速度极限所在,花斗典又多送出了几箭。然而,和刚才那三箭有所不同,他所投放出的箭矢又多了两根。
这多余的两根箭矢,在那些修为不高的霸刀门子弟眼里,也不过是和前面那三根一样,都是一整条光线而已。
开什么玩笑?真以为他高多利只会凭速度来取胜嘛!
心知花斗典是在消耗他的体力,但高多利还就没想着后退半分,继续在这些石板的帮助之下,追着花斗典的位置而来。
成功挡下了这四根箭矢,高多利一刀穿刺而来,直指花斗典的脑袋。就在他以为自己要成功的,击败同样消耗了不少灵力的花斗典之时,一根莫名而来的箭矢突然从上方袭了来,差一点戳穿了他这拿刀的右手。
没有如徐度所料而去找徐丹琪,唐曲明独自站在这屋脊上,一副怅然若失的模样。他在想着今天就要过去了,而他跟徐师妹的事在徐长老的心中,又什么时候能够过去。
听着远处传来的那些较量声,唐曲明思索起了羿侯宗的箭法,该如何用霸刀门的刀法破解。
“唐曲明,你不去看你高师弟和人家的切磋,一个人在这里做什么?”
从远处踩着不少瓦片而来的徐度,疑惑地询问了唐曲明一声。看着眼前这心不在焉的家伙,徐度忒想走近一些,过去抽他一耳刮子,好让这小子清醒清醒。
“徐长老……”
转过身来的唐曲明,不知道这个从来不用正眼来看他的老头儿,又是为了什么个事儿跑来这里。莫非人家也是闲得没事做,一起来看星星吹夜风?
不想跟库鲁洛待在一个地儿,往这峡谷中走了来的欧桓,好似那些能够自由,来往于生与死轮回的高人,没有受到任何的拘束。
看了看眼前这没有了任何衣物的曹祐,欧桓大方地将他身上这一件黑色斗篷,披盖在了曹祐的身上。
趁着那老家伙在岩壁深处瞎翻腾,欧桓抱着曹祐往另外这一边跑了来。饶是做到了这种地步,他还是觉得不离开这个峡谷,免不了要跟那老家伙斗一斗。
“?!”
醒了过来的越老,惊讶地撞见了欧桓这偷偷摸摸的身影。说起那玩意,放眼这乌漆麻黑的四周,越老倒觉得人家就是那样子的存在。
这么多位仁兄的尸骸,那得是躺在这里多少年了,竟然都酥脆地跟一个小蚂蚁窝一样,一碰就碎了。受不了这里的瘴气,越老连忙拽着小斧头,往欧桓远去的这一边赶了来。
生怕一个迟疑,就会落得同样的下场。
“大叔……”
身处在这一片朦胧之中的曹祐,依稀还能认得出那人,就是从船上一直追着他而来的欧桓。
大叔在这里做什么?而这里又是哪里?
咚,前脚踩在这白润之中,激荡起了万千涟漪。顿觉得自己是来到了某个不为人知的仙境,曹祐快步往前多跑了几步。
兀自忙着垂钓的欧桓,仿佛没有听见曹祐的呼喊。坐在这一道液体之上的他,没有想着让这晃动不休的鱼竿停歇下来。
曹祐以为那是有大鱼上钩了,但欧桓自个却很明白,底下那物什并不是大鱼,而是一个又一个因欧桓而死去的生灵。
这些得不到祭奠的亡灵们,用它们那凄厉的哭喊声,想要向欧桓索取一个合理的答复。
扑通一下踩了个空,往这液体之中沉了来,曹祐近乎绝望地看见了底下,这成千上万的尸骸。
它们的脑袋上还飘着些黑润的丝发,而它们那眼眶之中,有的只是一道又一道的绿芒。
希望大叔能够再一次,将自己从水里头钓出去,曹祐努力地挣扎着。他越是这样子挣扎,那些不是来向他讨债的亡灵们,却把他当作了讨债的对象。
啊!惊醒过来的曹祐,虽没有再看到那些吓人的亡灵大军,但也还是摸到了一副很像骷髅的物什。
“害怕了嘛?那些不过是从前因我而死的生灵,你该高兴自己永远都不会成为它们中的一员。”
坐在曹祐身旁的欧桓,用了某种曹祐暂时理解不了的法子,让这一个骷髅脑袋,变成了一盏明亮的灯笼。只是这灯笼里的光亮,是荧绿光亮的。
“大叔,这大晚上人吓人,会吓死人的……”
第一次看到了大叔这般络腮胡子的相貌,重重地呼了一口气,曹祐那忐忑不安的心也跟着安静了些。
不过,他很不喜欢大叔眼前的这盏骷髅灯笼,总觉得它特别像刚才那些怪叫的骷髅。
“时间不多了,那人要回来了。你试一试这把刀顺不顺手,不顺手的话,我再帮你调整一下。”
凭空将这截黑棍子取了出,欧桓随念一动,将它搁在了曹祐的脚踝边。
97、傻乎乎如他
看了大叔的侧脸一下,盘坐起身来的曹祐,不明白这样子的一根黑棍又能够做什么。
随手一碰,曹祐愕然感受到了一个很清晰的心跳声。
这东西是活的?
不可能吧,它又没手没脚的,怎么可能会有心跳呢。不信这个邪,曹祐伸出双手来,将它从这些枯枝烂叶中拾了起,却没能再感受到什么心跳,只觉得它稍微比小斧头要重一些而已。
“这把刀名为‘龙魂’,由天外陨石所炼制而成,算是灵器又异于灵器。和寻常刀刃相比,它不仅能够劈山断水削铁如泥,还拥有一个非常强大的记忆功能。所以你要把它当作活物,也没有什么错。”
留得这盏骷髅灯笼陪着曹祐,欧桓一个转身便将自己这个近乎不存在的躯体,溜进了这截黑棍之中。
“我怎么看,都觉得它就是一根棍子,怎么会和刀刃扯上关系呢。”
看不透这物什中的玄机,曹祐拿着它挥试了几下,仍旧没有觉得它有什么特别的地方,更别说记忆功能了。
“我们需要一个高手来帮它开光,等它褪去了身上这一层多年积累而来的束缚,你也就能见到它真正的形状了。现在我需要你跟着我念一段话,以便你以后能够像收放灵器那样子,将它收往你的灵泉。”
人没有出现个踪影,欧桓倒是把他想要曹祐念的文字,以灵识刻画的方式,出现在了曹祐的面前。稍稍检查了一下,没有在其中找到什么纰漏,欧桓才念起了这些奇怪的文字。
“额,大叔……我不认得你这些字呀……”
不管欧桓怎么个放慢速度,曹祐都没能跟上只言片语。尴尬之余,这小子直接说出了,这么个怕大叔笑话的事实。
“原来这六年里,鲛海真没教过你任何有用的东西……这个无妨,你看到左上角第一个‘玄’字了吧?”
意识到了这么个事实,欧桓哪还敢为难曹祐这小子。为难这小子,摆明了就是在为难他自己呀。
“?!”
“当我让这个字变成红光的时候,你就跟着我的话音重复一次。依此类推,就算你不认识这篇诗赋中的文字,你也能知道我在念哪一个字。至于说你是否该去理解其中的含义,我们有空的时候再来探讨。”
“这个法子好……”字都看不懂,谈不上理解的曹祐,跟着欧桓叽里咕噜地念了起来。念着念着,他的脑袋又莫名地晕眩了起来。
这些个他所不认识的字,正在作弄着他,不想让他太过于容易就念完了整篇赋。两遍不到,曹祐整个人就趴倒在地,忙着作呕了起来。
太难受了,这种在大叔看来寻常万分的东西,落在他嘴里就跟苦涩无比的药液一样,容不得他多吞咽下半分。
“小娃儿?!”
激动万分的越老,费了老些工夫,才在那盏骷髅灯笼的旁边,找到了曹祐的身影。然而,越老不明白那小子,为什么会被一阵奇怪的符号给困在里头。
瞬间没了这一副平易近人的模样,脸上又恢复他平时的那一种傲慢,徐度看着唐曲明,就像在看着一个不可能被饶恕的牲畜。
想起那事儿,徐度一掌偷袭而来,利落地打在了唐曲明的肩头,就差让唐曲明跪在他的面前磕头认错。
试想天底下所有当爷爷的,哪能让自己那貌美如花的孙女,毁在一个牲畜的手里。
“徐长老,你这是什么意思?你要是觉得这样子做,能够让你同意我和徐师妹在一起,那你就多打几掌吧。”
前一会儿,唐曲明还在惊讶徐度为什么突然对他出手。但转念间,他意识到肯定是关于徐师妹的事情。傻乎乎如他,哪里知道他家徐师妹,最不愿意看到的就是这种时候。
“你还有脸提这事儿!要不是看在你是唐告孙子的份上,老夫早就一刀剐了你,再去跟门主请罪。”
得了个便宜还卖乖的徐度,气得自己的须发都被晚风也吹了个凌乱。转悠了一下自己这双不讨人喜欢的眼睛,徐度接着说道,
“唐曲明,你还有点良知的话,就在老夫面前自尽吧,省得误了我那孙女下半辈子的幸福。”
自尽?这就有点儿过了吧。就算他碰过徐师妹,那也是两情相悦的事情,又不是谁胁迫了谁。也不知是哪个多管闲事的家伙把这事传了出来,对徐师妹跑到他房里那事儿,唐曲明仍有很多疑惑。
若他知道了是曹祐间接所为,他都不知该感谢人家,还是该骂一骂那不知所踪的臭小子。
“哼,就你这熊样,简直就是霸刀门的耻辱!”
等不来唐曲明的自我了断,徐度生气地甩了一下长袖,扬长而去。他可不稀罕来料理了,这种对霸刀门影响不大的家伙,而是想着换个方式玩一玩。
“……”
唐曲明都把刀子拿出来了,就等自己心有所愧,往自己的脖子上抹一刀。
哪成想徐度那老家伙说跑就跑,也不来亲眼看一看他唐曲明了却此生。这辈子不能够和徐师妹共结连理,希望来世能够了此夙愿吧。
不等唐曲明做出此等愚蠢之事,一道劲力就从远处袭了来,击落了他手中这把刀刃。
“曲明,你这是在做什么?”
赶了来的高布,不清楚唐曲明这是玩得哪门子憋屈,竟然想着自杀。想他霸刀门像唐曲明一样的弟子真个不多,死一个就少一个呀。
放眼偌大的霸刀门,高布还是很看重高多利和唐曲明这俩小辈的。
“高长老……”
被高布这一副苦口婆心的模样所感,唐曲明又没了些轻生的念头。但看到这高老头儿,他就忍不住要想起刚才那徐长老。
心头一横,唐曲明低头就跟高布说道,“我与徐师妹……”
“傻小子,既然你们都有肌肤之亲了,又何惧人言呢。徐长老也不过是爱个面子,舍不得将孙女许配给你而已。你请门主出面替你主婚,那徐长老岂敢不从。”
听着唐曲明说起了徐丹琪的事儿,高布不由地想起了他侄儿高多利,也是跟徐老儿那孙女一起长大的。这种年轻人之间的事情,他一个糟老头哪里能够多明白呀。
不学徐度那小心眼的作风,高布给唐曲明说出了,这么个还算是办法的建议。
98、那老没要脸
赶在徐度前头来到了这房门口,唐曲明一看屋子里亮着灯呢,便想徐师妹一定在里头顾影自怜。
偷笑了一声,唐曲明连忙叩起了房门。往这一边走廊而来的这些个霸刀门弟子,认出了那人还真是唐师兄,遂识趣地往另外一条走廊上溜了去,生怕打扰了师兄和师姐的好事儿。
“徐长老……”
这几个家伙今晚运气真好,不仅能够撞见跑去和徐师姐幽会的唐师兄,还能碰到徐度和他们走同一条走廊。
也许,是他们在霸刀门中的地位太过于低,才会惹得徐度理都不理他们一声,就往前冲了去。
暗叹明天又有好戏可以听的他们,哪敢折返回去,瞧一瞧徐度要跟唐师兄说些什么样有意思的家常话。
早些时候,徐度是来过这院子里一次的。可惜他没能逮到唐曲明那龟孙,也就往别处去了。现在他又跑来一趟,是因为他刚才远远地望到唐曲明往这一边来了。
今晚不把唐曲明给废了,他徐度以后就不当什么长老了,省得丢了祖宗的老脸。
“唐师兄,这么晚了你到这里来做什么?”
打开了房门的徐丹琪,有些奇怪唐曲明这是个什么闲工夫。除了小时候,她经常跑去他那边玩之外,就从来没有见到他晚上会来找自己。这会儿倒好,他不仅来了,还一脸的坏笑。
“徐师妹,我们远走高飞吧,省得你那爷爷要来怨怪我们。”
嗅着这一股从徐丹琪身上而来的淡香,唐曲明大着胆子将她搂在了怀里。一个转身而来,他还顺便把房门给关了上。
有些控制不住自己心底里的这份冲动,他直接吻上了徐丹琪。仿佛是第一次尝到她这涂了蜜液似的小嘴,唐曲明一边疯狂地吻着她,一边帮她解起了腰带。
迷失在了这一份爱恋中的徐丹琪,任由唐曲明亲吻着她的嘴唇。她从来都没有想到,唐师兄会想着来亲吻她。
咦?不对!这人不是唐师兄!
惊觉到了这么个真相的徐丹琪,却已发现自己的腰带被他给解了开。容不得他再多放肆,徐丹琪怒红着个脸将他给推搡了开。就在二人刚从热吻中分脱时,徐度一掌就将那门给拍了个粉碎。
“牲畜,老夫非废了你!”
出现在了门口的徐度,赫然看见自己这乖孙女衣衫不整的模样。再看唐曲明手中拿着什么?不就是徐丹琪的腰带么。被这一幕气得半死的徐度,再怎么不多想,也知道唐曲明刚才跟徐丹琪在忙些什么见不得人的事儿。
“爷爷,他不是……”
往徐度这边走了来的徐丹琪,刚想着跟爷爷解释一下霸刀门中有奸细呢,岂料一巴掌的事儿,就让她跌坐到了这冰冷冷的地板上。
血,顺着她这惹人怜爱的小嘴中流淌而出。晚了,晚了!一切都已成定局了。
“回来再收拾你这败坏家门的孽障。”
误以为徐丹琪刚才是为了帮助唐曲明逃脱,才会往他这一边而来。不让那龟孙就这样子平白从窗户那边逃了去,又气又悔的徐度,不多理会孙女是个什么可怜模样,飞快地追了上。
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天外密文?
自个询问起了自个的越老,生怕害得曹祐吐血身亡。虽然他不理解那些奇文怪字,对曹祐有个什么影响,但他觉得一定跟欧桓或鲛海有关。
只要不是其他人,总归不会妨害到这小娃儿。静静地守在这一边的越老,还是很不喜欢这个峡谷里的阴森恐怖之气。
“玄晏纷落,拜将还生,焉不与六道共驰,天尽源空……七擎殆,始于终。”
异口同声的曹祐和欧桓,用了大半个时辰,才将这篇赋读出了个心有灵犀的境界来。他俩话音刚落,这截黑棍同这些盘旋往复在曹祐身旁的符号,一起没了个踪影。
“有了这个药引,你以后就能将它收放自如了。要是忘了怎么背,多听一听它的话,它会指引你的。”
心累极了的欧桓,开始琢磨起了用些什么法子,让曹祐那一大片空白的脑袋能够运转地快一些。
“哦……”
尝试着默念了一遍这些奇怪的东西,曹祐成功地让刚才那截黑棍再一次出现在了他的手中。欣喜之余,他也看到了越老的身影。
这老头儿,都跑去哪里了,现在才出现。暂时搁下了这把棍子的事儿,曹祐走到越老的身旁,疑惑地询问道,
“师傅,你刚才去哪了?我从那树上掉下来的时候,就想着找你了。”
“树上?”
循着曹祐的所指,往那岩壁中看了去,对这事儿没多大印象的越老,倒觉得心窝有点儿酸疼。认真思索了一下,越老才带着小斧头往曹祐的肩膀上飞了来,有些难受地接着说道,
“老夫受了点伤,醒过来没多久。还好你小子没事儿,不然老夫怕是得回去找鲛海了。”
“越老受伤了……”现出了个身形来的欧桓,从曹祐的肩膀上拿过了小斧头。仔细端详了一会儿,他在小斧头的身上,也发现到了这一条裂缝。
再怎么说这小斧头也是鲛海炼制出来的,理应不会这么不堪一击才对。嗯?有可能真是不堪一击,因为出手的不是别人,而是鹤松。
“哎呀,老夫又有些头晕了。”
听着欧桓这话,越老赶忙假装虚弱了起来,趴在曹祐的脑袋上,大气都不想着喘一下。
“大叔,我师傅这是怎么了呀?”
奇怪于越老也会受伤,曹祐转过身来,看了看大叔手中的小斧头,却没能看出什么门道来。
“这斧子上多了一条裂缝,应该是越老替你挡下鹤松那一脚的时候,所遗留下来的。可见那鹤松从一开始,就想着谋害了你的小命,以便轩辕伽将来能够少些对手。”
将这把被越老控制自如的小斧头,放回了曹祐的肩膀,欧桓若有所思地跟他俩说起了这事儿。
“岂有此理,鹤松那老不要脸的家伙,打不过鲛海也就罢了,还来偷袭老夫。可恨,十足可恨!下次再遇到他,咱们一定要让他也尝一尝断几根骨头的滋味。”
怒发冲冠的越老,哪里能受得了这等憋屈。嘴上这么说着,越老很清楚鹤松那种家伙,还是需要鲛海出手才能够对付得了。
99、看透的心思
受了手中这截粗黑棍的影响,曹祐那本就因库鲁洛而异于常人的感应能力,变得更加的微妙。
这些莫名颤抖了起来的骷髅骨和小石头,连个犹豫的机会都没有,就被震飞往了曹祐这一边。
有些力道重一些的,直接向那坚不可摧的岩壁里头,深深地嵌了进去。来不及从肩膀上拿来小斧头,曹祐顺手用这截黑棍,将眼前这些不明飞行物给挡了下来。
拿起了小斧头的越老,呆呆地看着曹祐这一系列华丽的防守。这等反应能力和招式,他可从来都没有教过这小子。
若不是其中还穿插着些天罡斧法的影子,越老还以为这小子不是曹祐,而是另外一个躲藏在曹祐体内的家伙呢。
学着越老这样子,将体形变得可爱了些,小欧桓稳稳地坐在曹祐的右肩膀上,一点儿也没有掉下来的可能。
对于曹祐这番举动,欧桓并没有感到任何的惊讶,因为这些招式本就是藏于龙魂刀中的记忆。
“哈哈哈……狱龙丸果然是好东西,待我来将你这小子的血肉吃光,好让我的修为也更上一层楼。”
见着自己拍打出去的骨头和石头,都伤不到曹祐分毫,这老家伙对于眼前这小子的兴趣,更加浓厚了些。
他本以为曹祐早已死成一堆焦炭了,没成想这小子不仅没死绝,体内的灵力还变得更加让人捉摸不透了。
一定是那狱龙丸的功效!迷失在自己这么个想法之中,他更是巴不得吃了曹祐这等能够长生不老的血肉。
“是呀,狱龙丸真是好东西,可惜你这辈子都无法参透其中的玄机,更别说从中得到任何益处了。”
猜想那一颗不知名的物什,就是所谓的狱龙丸,变得聪明了些的曹祐,顺着这老家伙的意思,言语之中暗示起了那种焚筋灼骨的邪物,真能令自己起死回生不灭不亡。
迟迟不肯从岩壁里边,现出个真正的躯体来,这老家伙运转气劲一掌又一掌从中打了出来。随着他的掌劲而来,是一块块手掌形的岩石。
但就算是这样子,他还是没能消耗掉曹祐多少的体力,反而让自己用来藏身的岩壁变得少了些。耗不起也不想耗的他,趁着曹祐忙着躲避岩石块之际,整个人急速地潜到了地底下。
砰,瞄准了个绝佳的时机,他连忙从地下窜出了双手来。只要能够把这小子拖到地下去,他不用多出手,都能让人家闷死在其中。
“?!”
惊觉到了这两只突然冒出来的大手,曹祐哪敢多停留,急忙躲了来。前脚刚落到这一处安全些的地方,他后脚就又等来了这怪物的偷袭。
在这种对他不利的场地里,他要么就是站在半空中,要么就是赶紧逃之夭夭。一时半会儿没想到怎么像个高手一样,停留在半空中,他可不想就这样子跑了。
预判到自己下一个落脚地,将自己的身形反转了过来的曹祐,直接将手中这截黑棍,戳向这一处不显眼的所在。
轰隆,以黑棍为中心的地带,顿时就炸起了不少沙石骨屑。强如这老家伙,虽挨了曹祐这临空而坠的一击,但也没有受到什么大的伤害。
脑袋一个昏沉,他还不忘伸直手来揪住这截物什,不信这小子能够及时松开双手。然而,就在他攥紧这黑棍的那一秒,他仿佛听见了,一个从这物什里头飘扬而来的戏谑声。
嘀嗒,又一滴热乎的血液,从高多利手上的这一道伤痕渗了出来。大意,看来他对羿侯宗的弓箭还是不了解。这等后发而来的本领,足以保证花斗典不用着急,去躲避对手的突袭了。
顿觉得自己输给了这个年龄相仿的家伙,高多利随手就收起了手中刀刃。有时候,赢不了就该稍微低一低头,省得让人家以为自己死皮赖脸。
但赢不了,不代表输了!
低垂下脑袋来的高多利,不打算跟花斗典继续打了,而是对他抱了抱拳,转身往这一边走了来。
“等等!”
追了过来的花斗典,从没想过要赢高多利,毕竟这里是霸刀门的地盘。可让他就这样子,看着高多利垂头丧气地离开众人的视线,他又觉得这样子,未免有失羿侯宗的风度。
“你还有什么事儿?”
停下了脚步来的高多利,疑惑地看了一眼花斗典。在他收起刀刃的那一瞬间,他听见了不少师弟对他的唏嘘声。
高多利讨厌这种轻视,也讨厌花斗典这种意图假惺惺的家伙。
“高兄刀法速度之快,让在下着实佩服。不知哪天,还能与高兄切磋几招,也好让在下……”
很想要跟高多利变成个朋友,花斗典恭敬地对高多利拜了拜。其实,花斗典明白在近战上,自己还有很大的提升空间。要不是刚才留着的那一箭伤到了高多利,可能这会儿人家已经找到了他的破绽。
“你那一张弓有多少斤重?”
不等花斗典说完些客套的话,高多利直接询问起了对方,这么个算是秘密的小秘密。等了小半会儿,他都没有等来花斗典的答复,遂以为花斗典是害怕泄露,羿侯宗这种尽人皆知的小常识。
“八十斤……”
也不怕吓死远处的曹天等人,花斗典大方地将这么个事儿说给了高多利听。一见高多利皱起了眉头,花斗典才觉得自己太过于实在了,应该骗一骗说只有八十两。
“在近战上,你也是有优势的,只不过那弓拖了你的速度。要是你能够想到个既不丢了弓,又能够把速度发挥出来的法子,那么同等实力的对手中,你是绝对不会处于劣势的。”
撇下了这么一番,从刚才那场小战斗中得来的感悟,高多利随着这凉意满满的夜风,孤独地走远了去,不再想跟花斗典比试一招半式。
他要变得更加的强,强到想出一个办法,来对付花斗典的光束陷阱。
“高兄……”
无法从这一阵微凉的夜风里,看透高多利的心思,花斗典一个无奈,只好小声嘀咕了一下。以他对高多利的认识,他是认定了要跟高多利成为朋友,需要多来几场战斗,而且是在彼此都不保留的情况下进行。
100、改变个方向
离了高布长老的身边,唐曲明真想着去找门主曹天来当个媒人,也好将徐师妹娶进门。
可他还没走到大殿这一边呢,就看到高多利往他这一边走了来。四目相对间,唐曲明大致上猜到,高多利是输给了花斗典那个羿侯宗的家伙。
原本这种擦肩而过的事儿很寻常嘛,偏偏就跑来了个徐师妹。
“唐师哥,我爷爷要害你,我们快逃吧!”
泪如梨花雨落的徐丹琪,一个不小心往这石板路上跌了来。暗叹这女人的衣服太过于碍事,她也就不忙着爬起身来了。
让她有些奇怪的是,不止唐曲明一个人往她这边跑来,就连高多利那家伙也想来扶她一把。
难道高多利也喜欢徐丹琪?被自己这么个发现给逗了个笑,模样惹人怜爱的她,就这样子静静地等着。
“……”
停下了脚步来的高多利,有些受不了徐丹琪,依偎在唐曲明怀里那般幸福的模样。不多理会这里头的是非,他转身就跑了开。
难受呀,那么好看的一个徐师妹,心底里却只有唐曲明。
生活不顺心如他高多利,想死的心都有了。
“唐曲明你这龟孙,还不速速受死!”
追了来的徐度,哪管高多利那不中用的家伙,往哪里跑了开,一心只想整死唐曲明,以泄心头之恨呀。
不着急跑来还好,一跑来就又撞见了,唐曲明在对徐丹琪动手动脚。一气之下,徐度直接拿出了这把灵阶二十的地无刀。
抱着不要那乖孙女的决心,徐度一刀子砍了下来,愣是在风梧山庄内搞出了个不小的动静。
轰隆,忙着散场回去休息的众人,一听又有打斗声了,纷纷提起了十二分气力,担心错过什么天大的事情。
没这帮霸刀门子弟的闲工夫,花斗典本能地往后未来和云义这边跑了来,顺带着召唤出了他这把金光闪闪的金乌弓。
只见到甄庸长老一个人的曹天,猜想这个突如其来的动静,一定跟徐度和高布有关。
不知道自己也被曹天算在了心底里的高布,有些不明白徐度这是发的哪门子疯癫,竟然真在宗门内动起了手。
唐师兄?第一个想到了唐曲明的徐丹琪,一边系好了腰带,一边整理起了个衣着。她后悔自己没有第一时间追着爷爷而去,却很担心唐师兄会被爷爷给料理了。
最后一个来到了这现场的她,只能看到一道由刀芒劈砍而出的巨大裂缝,哪里能瞧见爷爷和唐师兄的踪影呀。没有了半点儿柔弱的心思,她连忙跟在门主等人的身后,往这一边找寻而来。
“……”
眨巴了几下眼睛,确定自己没有头昏眼花的高多利,不敢相信自己,竟然在一个晚上看到了两个徐师妹。
站在这屋顶上的他,望着那些个修为高一些的师弟师妹远去的身影,又多关心起了徐师妹的安危。不打算在这里等到徐师妹平安归来,高多利再一次召唤出了他的这一把刀,急匆匆地赶了去。
“这是霸刀门自己的事儿,我们先到他们安排好的客房里歇着吧。有个什么事儿,明天也就能知道了。”
拉住了要徒步走去看热闹的云义,后未来认真地跟花斗典和俩丫环说了声。
开心劲没了大半的云义,盘算起了个撇开后未来的念头。
“哈哈哈,和你这种一辈子缩在石头缝里的家伙动手,真是没意思。”
重新让这一截黑棍出现在了自己的手中,曹祐无所顾忌地放声大笑了起来。借由黑棍所搭建而成的桥梁,他分明就感受到地底下的那老家伙害怕了。
“啊……”
受不了这等轻蔑的季敖,径直从这泥土中蹦了上来。稍稍一个用力,他轻松地将身上,这些沉淀多年的石头给崩了个碎。
伴随着他这一个举动而来,是一股席卷了整个山谷的劲风。他要来收拾曹祐,不再是因为那小子吃了狱龙丸而不死,而是他容不得一个小辈对他如此亵渎。
咻,未等那一阵风吹过曹祐的身边,紧跟而来的他,一拳头就往曹祐的脑袋上砸了来。
“这人的灵阶怕也有二十二,不容小觑。不过,你不用太紧张,只需用龙魂刀防守就可以,等他停下手来的时候,就是你反击的最好时机。”
对于这咆哮而来的季大爷,欧桓还是有些担心,担心曹祐会死在这等高手的拳脚之下。但欧桓相信这并不是季敖真正的实力,对方在召唤灵器之后,才会是一个真正恐怖的存在。
只要曹祐能够扛下来,就一定能够让季敖的骄傲随风而散。
哐当一声,用这黑棍挡下了季敖的第一拳,曹祐就开始有些受不了,这一阵气势强大的拳风。这人的拳头真是骨头和肉组成的嘛?为什么会比石头还要硬呀。
不,也许是比钢铁还要硬。只这么一眨眼的工夫,曹祐就觉得双手在抖个不停了。他很想要就此逃离开这里,却又奇怪地相信着这个大叔的话。
额,就是不知道等这截黑棍被击碎,他这一双没有对方硬的手,会不会跟着粉碎。
自认当今这世上超不过两人,能够挡下自己这双拳头,季敖不免怀疑起了自己这些年来,是不是真的变老了。
一个小兔崽子而已啊!竟然挡下了他一连串三百劲拳。疑惑之际,他也发现了一个特别明显的问题。这小子手中的物什,为什么每挨他一拳,就会碎出一道紫光芒亮的裂缝?
该不会那里头,藏着什么不得了的家伙吧?
缓下了这等往前横冲直撞的行为,改变了个进攻方向,季敖一个残影骗开了曹祐的双眼,闪身转到了曹祐的身后。
砰的一声传来,不等远处那岩壁尘埃落定,季敖便已知那一脚砸到了曹祐。暗喜一声,追过来的他还想着多给曹祐几脚。
临近了些,才发现自己那一脚还是砸在那物什上,而不是击中那胆颤心惊的小兔崽子。
刀?一把刀刃闪着紫芒的刀!
从那碎了大半的黑棍中,季敖看清了那物什的本来面目。可就算是这样子又如何呢?死在他手上的用刀高手,没有一万也有八千,绝对不会少了这臭小子一个。
『第一部,完……』
101、全都是药儿
戏谑?漠视?还是那无休止境的碎碎叨叨?
受不了这等世道的苏弥,有苦自知。他不奢望有哪个好心人能够跑来听一听他心底里的苦水,只希望这世上再也不会有苏弥这样子一个不争气的存在。
昨夜里受了些风寒,再加上这些天食不果腹衣未保暖,苏弥到底还是生病了。寻常人受个风寒,跑到药铺去抓个药,喝上两三天也就好了。
可他苏弥做不到这样子,因为他现在没有那个小钱,也没有在城里头。
“就他这样,还是苏家二少爷嘛?”
远远地站在这一棵树下的李端蓉,不明白自己眼前的那人究竟是不是苏弥。任凭她再聪明,她永远都无法明白苏弥为什么会离家出走到这么个令人费解的地步。
在她的常识中,这些个公子哥就算离家出走了,身上少说也会带上千百两万银票呀。哪像这家伙,当个叫花子也不去讨饭,一整天就知道在这片破林子里发呆。
对着这棵树轻轻碰了一粉拳,李端蓉便不想再跟着,苏弥这种对她来说毫无价值的家伙了。她前脚刚走,这棵树就像害了某种可怕的病一样,整个枯萎了去。
别人只知她人畜无害,殊不知在她那可爱的外表之中,隐藏着怎样一个令人胆寒的魔头。没有了她的山林,顿时就变回了往昔那热闹的一幕。
该早起的虫儿,也都早起等着被鸟吃。该吐尖的芽儿,也都在一夜的寒露之下,努力被掩埋着。
“……”
微微睁开了双眼的苏弥,没再察觉到那一丝,有关于李端蓉那丫头的气息,倒是看到了这么个向他走来的老伯。他也还没死绝呢,怎么老有人想着来可怜他呢。
无力爬站起身的苏弥,只得这样子静静地依偎在这老树旁。
“年轻人,你怎么能在这里睡觉呀,万一生病了怎么办?快些起身回家吧,莫被这林子里的飞禽走兽给叼了去,连骨头都剩不得。”
背着个药篓赶早来这山上采药的肖安,稍微打量了衣衫褴褛的苏弥一眼。一边说着话,一边往这山道上走了来的他,等近了些才在苏弥的身上看出些问题来。
这年轻人生病了?对,那一双比寻常人还要落寞的双眼,再加上些无力的喘息,不就是典型的心病加体虚么。
也不怕苏弥真是个身无分文的小叫花子,肖安多往这边走了几步,免费替苏弥把起了脉。证实了自己的猜想,肖安更是不想就这样子,撇下这孤苦伶仃的小伙子,而是将他带来当早餐的这些粮食和水液,送到了苏弥的手上。
看着苏弥饿虎吞食般,将这些食物吃了个一空二净,肖安才站起身来,继续在这山头中找起他所需要的药。
“咳,你叫什么名字……”
停下了嘴中这咀嚼的动作,苏弥竭力爬起身来,幽幽地对快要远去的肖安喊了一声。他说这话的声音很小,连他自己都听不大清楚。
当他以为那老头儿会这样子走远时,却见人家停了下来。
“老夫要去找几味药,你若有空的话,就一起跟来吧,也好让老夫帮你解决一下,你身上那受了风寒所引发的咳疾。”
没有转过身来的肖安,对苏弥的来历一点儿也不感兴趣。因为他相信,一个四肢健全的年轻人,活到苏弥这份上,定然是受到了常人所理解不了的伤痛,进而促就出了些,难以用药石根治的心病。
呵,苦笑了一声的苏弥,本是不想跟在这老头儿身后的,但他到底是跟了来。
原本,他出声询问人家的姓名,也不过是想以后找个机会报答一下而已。可他转念一想,自己都将自己的生死置之度外了,又哪还有命活着去报答人家呀。
想通了这些事情,苏弥才肯稍微走动走动。他跟过来不是等人家来治好他身上的风寒,而是想让自己稍微清醒清醒。
“药罐引子都放在家里没有带来,就委屈你直接用嘴吃了它,虽然有些苦,但疗效还是不错的。”
在这嫩叶丛里找到了一味药草,肖安随手就将它从土里拔了出来,抖了抖根部的沙土,便递给身后的苏弥,示意他生吃了这青绿嫩芽。
“……”
颤抖着手接过这药的苏弥,也不多犹豫一下,就将它胡乱咀嚼了个碎,吞到了肚子里头。
饶是这药真有些苦到牙酸,但苏弥反而一句抱怨都没有。吃苦算得了什么,他从三岁开始就吃了不少苦,可到头来又都换来了些什么好处。
不去回忆那些难受的往事,苏弥趁着肖安没有注意,偷偷地抹起了眼角。一路跟过来,野果子没有吃到一颗,光是些莫名的药,他就吃了将近半箩筐。
“这么些苦涩的药,你都敢吞下肚子去,天底下还有什么样的苦,是你吃不了的呀?听老夫一句劝,凡事都往好处想一想,人也就开心了。想我一大把年纪了,从前还不是一无所有,现在不也努力地要活下去。”
转悠了大半天,没往药篓里丢一株药的肖安,俨然就成了苏弥家的老婆子,唠叨个不休。
“所以你根本就不是上山来采药的……”
瞬间变得警惕了些的苏弥,怀疑起了眼前这人,很有可能就是他们苏家的武将。怀疑归怀疑,他瞅了大半天,都没能看出这人是个什么来历。
“你这小子尽会瞎想,老夫背个药篓不来采药,难道真是吃饱撑着没事做呀。看见那几棵‘当归’没有?像这种寻常的药,不来采吧,就得去其它药铺买。”
“……”
“到头来,吃亏的还是老夫自己。与其让别人赚了这点小钱,老夫倒不如折腾折腾,多省一省呢。没准到年头,还能攒下一笔小钱给自己添置件新衣裳。嘿,多好呀。”
听明白了苏弥话语里的意思,肖安也不生气半分,而是用手中的小药锄指了指不远处的那一堆杂苗,有意无意地安慰起了苏弥。
“你是大夫,天底下的杂苗到你眼中,自然全都是药。”
不来反驳这老头儿,苏弥也不想就这样子走掉。他相信这老头儿,一定可以给他个好去处,起码比在这山野林子里风餐露宿强一些。
102、千载也难逢
一时半会儿,还习惯不了这种收放灵气的方式,曹祐巧妙躲开季敖的凌空一腿,更加认真观察起了,对方四肢上所覆盖着的灵气。
人家的持有灵是优灵?还是暗灵?亦或者跟他一样,都是异灵。如果大家的持有灵都是一样的,为什么运用起来会有这么大的区别?
忘却掉了自己的灵力损耗过半,也不记得现在不是黑夜,而是凌晨时分了,曹祐在努力地学着,从季敖这个难得一遇的对手身上,学习着他从来没有接触过的一切。
所谓以战止战,不就是在同敌方接触的情况下,进一步瓦解掉所有对自己不利的局面么。
发现到眼前这臭小子,在模仿自己收放灵气的方式,季敖放弃掉了拳打脚踢的进攻方式,转而将力量都汇聚在了,自己双手的掌底之中。
他认为曹祐虽然算是个苗子,但也还在成长之中。只要再加些力道,赶在人家双手麻痹的那一瞬间,定然可以结束这一切。
“?!”
被季敖这突然放弃了防御的做法给吓了着,曹祐想要离得对方远一些,已经是晚了。他这握紧龙魂刀的双手,又一次酸麻了起来。
看了手中这把紫刃长刀一眼,缓下脚步来,曹祐就想用这一道球形的罡气,将自己整个人护住。不对?为什么会有这样子一种奇怪的想法出现呢。
难道季敖的攻击目标不再是心窝和脑袋,而是这短暂酸麻的手?
哈哈哈,不信曹祐能够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察觉到这个真相,季敖以掌为刀,砍在了这一道紫光芒亮的罡气之中。
寻常人要练出这种护体罡气,少说也得花费一个甲子的岁月。可这小兔崽子倒好,年纪轻轻就能将这等专属于高手的物什,当成了玩具来耍弄。
料想曹祐的身上,一定是亏了狱龙丸的帮助,才有如此逆天的修为。左掌刚一切进去,止不住脸上这一抹笑意的季敖,顺势让自己这右掌也给砍了下来。
在他预期的局面中,曹祐那不够成熟的护体罡气,经过他季敖一刀切之后,定然是无法快速恢复的。而他这右掌刚好趁着这一个空隙,恶狠狠砍掉这小子的双手。
“我要是活到你这份儿上,早就自断筋脉了。哈哈哈……”
侥幸逃过了这一劫的曹祐,顿觉得自己身上所剩不多的气力消亡了大半。别看他此时挺得意的,心底里却是叫苦连连。刚才那一瞬间的事儿,就比他跟季敖耗了大半夜,所浪费掉的灵力还要多。
不等季敖拿出把灵器来,可能他就真要被砍掉双手了。
“哈哈哈……”
傻了眼的季敖,明明就记得自己砍中了曹祐的双手。可这会儿倒好,他没有伤到那小兔崽子,反而又遭了一记嘲讽。
生气之余,他季敖倒是没有当个小人物,而是有恃无恐地跟曹祐说道,
“就让你小子歇息一个时辰,一个时辰之后,我们再来打过。”
“……”
尽管听到了季敖这话,但曹祐还是没想着松懈下来。别说是让他歇一个时辰了,就是让他歇二十个时辰,他也收拾不了季敖这种怪物。
不管是在修为,还是在实战经验上,他远远都不够季敖一顿揍的。人家之所以迟迟不拿出把灵器,来收拾他的小命,也不过是在摸索,狱龙丸给他带来的好处,究竟能够到什么境界。
一旦季敖没了个兴趣,那等待曹祐的将是生不如死。
“他既然这么说了,你就先休息休息,然后尽快把那一瞬间的经验吸收一下。只要你学会了刚才那一招,就不用怕他再来纠缠,而有个机会能逃走了。”
看了盘腿而坐的季敖一眼,欧桓大声地给曹祐提出了这么个建议。他的存在,好似从来都没有出现于季敖的视线范围。也是得住于此,欧桓才敢这样子肆无忌惮。
那一瞬间?当季敖用掌刀砍下来的时候,究竟是发生了什么事情。对这事没有什么印象的曹祐,皱着眉头思索了起来。
那一种稍纵即逝的感觉,让他在那一瞬间将体内的潜能,给勾引了出来,却没有留下些让他回味的线索来。苦恼了起来的曹祐,不敢多迟疑半分,小心翼翼地调息着。
曹祐不明白那是什么,见多识广的季敖,却很清楚那是什么奇怪的一瞬间。灵化?一种在持有灵的帮助下,最高层次的共鸣反应!
他季敖之所以能够在岩壁里穿梭自如,不也是亏了他苦思多年而练就出来的灵化么。往这一方面想的季敖,开始回忆起了那一瞬间的事儿。
当他的右掌快要切到曹祐,那速度变慢的双手时,曹祐整个人连同那一把紫芒刀散为了一团紫光,进而躲开了他那和灵器同样锋利的掌刀。
可那小子真是单纯的灵化么?
为什么一点儿征兆都没有呢,比如将所有灵气收缩回灵泉,再一次将灵气质变化。真有这么一个过程的话,他季敖不可能不会发现到呀。
该不会那小子还没有掌握灵化,甚至于那根本就不是灵化?有些想要当个小人物的季敖,悄悄地睁开的双眼,眼皮子都不多眨一下,就这样子奇怪地瞧着远处也在调息的曹祐。
感受着体内这一股非常奇妙的感觉,通体变得炽热起来的曹祐,不知脑海里为什么又多出了些奇怪的记忆。
这一部分记忆不属于他,而是来自于龙魂刀。在这种感觉的帮助之下,没有睁开双眼的曹祐,分明就看见了四个光芒不一的灵,在忙着给他搬运灵力。
得助于它们的齐心协力,曹祐花费不到三盏茶的时间,就将体内的灵泉恢复到了盈满的状态。但就在这时候,上空传来了一阵物体坠落,所牵扯出的劲风摩擦声。
“?!”
本就没有消耗太多灵力的季敖,循着耳边这一阵声响,也看到了曹祐所能见着的物什。
一个人?该不会又是霸刀门的人吧?
暗叹这种机会千载难逢,季敖微微蓄力蹦跳而来,做出了这种腰斩此人的举动。然而,他所想看到的并不是这人死在他手里,而是希望曹祐冲来救人。
果然,在他快要接近这人的时候,那小兔崽子也跟着来了。
103、个中的秘密
生无可恋的唐曲明,哪里能看到身后这俩个怪物的面容,他只想这样子死在这深谷之中。
如果真能就这样子死掉,也许他唐曲明就轻松了。可这世上很多事情就是这样子奇怪,他朝思暮想要得到的,却怎么也不能够得到。
偏偏这种他所不期盼的结果,倒是成天都来扰了他那原本平静的生活。有两股非常强大的气息,正在接近他。在持有灵的帮助下,刚一感受到这俩股力量的存在,唐曲明就被其中一个袭了中。
“哈哈哈……救人与害人都不过一念之间,看来狱龙丸也没让你变得多强呀,霸刀门的小兔崽子。”
擒着唐曲明的肩膀,季敖满心窝的优越感。笑呵之余,他还是很好奇曹祐那惊人的恢复速度。早知道这样子,他就不该说出让曹祐歇息一个时辰的话来。
“老人家,你也不过如此嘛。换做我比你早出生几十年,你也同样只有认输的份儿。”
瞧见了被季敖擒在手中的唐曲明,曹祐不免有些小无奈。刚才确实是他犹豫了一眨眼的工夫,因为他无法确定掉下来的这人究竟是谁呀。
早知道是唐师兄,他就快一些出手了。为今之计,还是快些溜走为妙,死一个总比死两个强。
“?!”
愕然发现曹祐还活着,唐曲明那是又喜又悔。他高兴曹祐没有被鹤松那一脚给踹死,却也后悔自己跳下悬崖的时候,没有一刀子戳死自己,然后再掉下来。
明白身旁这人不是什么好来路,不想给曹祐带来任何麻烦的唐曲明,熟练地召唤出自己这把灵器,就想着了解掉自己的小命。
“呵,想死?哪有这么容易!”
瞥见唐曲明要自寻了断,季敖隔空一弹指,就将唐曲明手中的刀刃击落。担心唐曲明会来个咬舌自尽,季敖缩手之际,顺便在人家的经脉上点了几下。
他很有自信这种封人经脉的独门手法,天底下没有几个人能够解开。不等曹祐跑远,季敖运足气劲,大声冲着眼前喊道,
“你再跑的话,休怪我了结他。”
“这种时候就别停下来了,唐曲明本就是来自寻死路的,死在那人的手中也是死,犯不着回去搭上小命。”
不希望曹祐停下这逃窜的步伐,欧桓语气极为平淡地跟曹祐说了一声。他明白曹祐在犹豫,犹豫到底要不要回去救唐曲明。其实,欧桓是喜欢看到曹祐有这种犹豫的。
“是呀,小娃儿,你要是回去了,那再想逃可就难了。”
真心期盼曹祐能够逃之夭夭的越老,顺着欧桓那些试探之言多补了一句。可他等来的,还是曹祐停了下来。
不敢去看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不好的事情,越老带着小斧头一缩再缩,干脆就躲在了曹祐的头发丛中。
“一个时辰还没到,我们还没有接着较量的必要。不过,你这老头真以为用他就能够要挟到我,那你就大错特错了。”
身形诡异如斯,折返回来的曹祐,跟季敖指了指动弹不得的唐曲明,有恃无恐般瞧着季敖,就像在瞧着一头张牙舞爪的怪物。
噗通噗通,怎么努力都无法让自己,这跳动地越发快了些的心脏慢一些,曹祐在等着,等着季敖再一次跑来和他纠缠不休。
“有意思……既然休息时间还没过,不如我们就来聊一聊那个鹤松的事情吧?你说你能跟那个鹤松大战三百回合,我还真有些不相信……”
从没说过不碰唐曲明一根头发的季敖,颇有些欣赏曹祐这种傻乎乎的模样。轻手一掌往唐曲明的肩膀上搭了来,季敖就在曹祐的眼前,让唐曲明吐出了不少浓血。
他就不一掌拍死唐曲明,因为他喜欢看到曹祐,那一副假装镇定的面容中,所流露而出的一丝愤怒。
唉,看到唐曲明那痛苦模样,曹祐心知再不想个办法,就真要眼睁睁地看着唐师兄死在季敖的手中了。真落得那样子一个局面,他大老远跑回来又为了个什么事儿呢。
再一次将这把龙魂刀召唤在手,曹祐迫切能够从中得到哪怕一丝的妙计,最好是有那种能够隔空救人的法子。
“只管冲上去,我来帮你!”
一个和欧桓大叔很相近的磁声,悠悠扬扬地回荡在了曹祐的耳边。
这是谁?这声音是从哪里传来的,该不会真是从刀里头传出来的吧?疑惑地看了肩膀上的大叔和四周一眼,没能看到另外一个人的曹祐,有些害怕这是季敖搞出来的一个陷阱。
“怎么?难道那个齐名于‘四翁’的鹤松,只是你瞎编出来的人物?”
从曹祐那不经意间的张望里,季敖怀疑起了霸刀门里头,有人跑来支援这俩臭小子。但转念一想,季敖又觉得霸刀门那种地方,除了当年的曹瑾之外,不会再有个像样的高手。
故而,季敖还想着利用唐曲明来作弄曹祐。最好呢,是让曹祐自己乖乖地将狱龙丸的秘密说出来。
“什么鹤松龟孙的,你不就是好奇我为什么吃了你那狱龙丸,没有死成反而修为大涨嘛?只要你放了那人,我就将狱龙丸的秘密告诉你怎么样?否则,你料理了我,就永远都无法搞清楚为什么狱龙丸会那么的奇妙。”
绞尽脑汁想了小半会儿,将季敖一而再放任自己活着的原因,归结到了狱龙丸的身上,曹祐反而放心了些。只是,他无法保证季敖真会放过唐师兄。望见季敖眼眸中闪过的那一阵芒光,曹祐不由地握紧了手中长刀。
“不要等他拿出那两把刀,只管上前去,我帮你救人……”
又是这一个奇怪的声音,引得曹祐有些分心。这人到底是谁,躲在哪里?是不是季敖刻意设下的陷阱?曹祐都不清楚,他只知错过一次机会了,不大肯定这是否也是一个机会。
“哈哈哈……”
表面上这么笑呵着,季敖可是没想着跟曹祐在这里耗下去。想要知道那个所谓的秘密,哪里需要从那小兔崽子似假非真的言语中得知呢,直接刨开他的心窝,一切不就真相大白了。
104、太天真了些
天底下会将自己置于险境中的,大多是很天真的人吧。
不给曹祐过多的反应时间,看似缓慢轻盈的一掌挥了来,季敖便想着用唐曲明的脑袋,来换狱龙丸的真相。
然而,就在他看清曹祐的运动轨迹时,他的手却没有切过唐曲明的脑袋,而是遇到了一股不小的阻挠。有人?是谁闲着活腻歪了,敢来打扰他季大爷的事儿。
眼看曹祐已来到了跟前,季敖连忙放弃了收割唐曲明的念头,转而挡下了这一把紫刃长刀。
“?!”
这一刻的时间,仿佛停滞了下来一样,看见了那个身影的曹祐,明白了刚才那声音,真不是季敖假装出来的,而是另有其人。
那人的速度,比之季敖还要快上三分。就这一瞬间的事儿,唐曲明就被那人拽离了季敖的身边。
“啊……”
用左手拳背挡下了这把刀,愤怒如季敖最不喜欢,有人跑来多管闲事了。明明这就是他跟曹祐之间的事儿,非要跑来掺和什么呀。
是可忍孰不可忍!攥紧右拳往曹祐的脸面上砸了来,季敖是没奢望能够将曹祐的脑袋砸成豆腐渣,而是顺势往后转身而来,奔袭向这藏头不露脸的神秘人。
对方的速度很快,他季敖的速度也慢不到哪里去。别说是这些千丈来高的峭壁了,就算是暗流之下的深渊,季敖都有信心能够站稳身形。
砰,饶是在这罡气球的保护之下,挨了季敖一重拳的曹祐,还是不得不往这岩壁中砸了来。内伤没有受到多少,他倒是受了不少惊吓。
以季敖这等劲力和速度,要是早些施展出来,收拾他曹祐那还不是易如反掌的事情。不免感叹起了人外有人的曹祐,赶忙从这岩壁中跑了出来。
前脚刚回到这些石屑骨灰上,曹祐就见远空飞来了一个物什。待这物什近了些,曹祐才知道了这是唐师兄。
“咳……”
被封印的经脉得到了解封,唐曲明还是忍不住咳出了些血液来。看来季敖那一掌,几乎震裂了他的心脉。意识开始有了些模糊的他,隐约中又看到了曹祐的身影。
“唐师兄?你还好吧……”
将手中的唐曲明放了下来,曹祐很担心唐师兄就这样子死翘翘了。慌忙之中,他稍稍失了些分寸,忘了这地儿并非安全所在。等会儿季敖折返回来,恐怕又是在劫难逃。
“他虽受了不轻的内伤,但一时半会儿还死不了,你快带着他离开这里,免得那人又折返回来。”
摸到唐曲明的手腕上探了探,欧桓肯定地跟曹祐说出了这么个事实。
从曹祐头发里溜了出来的越老,一见唐曲明要死不活的样子,忒想一把斧子将唐曲明给砍了,免得他拖累了曹祐。
“嗯,我这就带唐师兄离开这里。”
收起了手中刀刃,曹祐按捺住心底里的小紧张,将唐师兄给背在了身上。凭他这一身异于常人的气力,背个百来斤的唐曲明,倒也影响不了多少速度。
可,就是这事儿,有些不大顺利。曹祐还没沿着这一条路跑出山谷呢,就见季敖从天穹间坠了下来。被这一个突如其来的巨坑给拦了下,曹祐想要拿出刀刃来同季敖一战,又怕唐师兄再一次落到季敖手中。
“想走?先留下你俩小命!”
浑身肌肉暴涨了不少的季敖,哪肯就这样子放走他俩呀,特别是曹祐。但他越是这样子不情愿,就越得眼睁睁地看着曹祐从他眼皮子底下逃脱。为什么呢?因为还有这个碍事的家伙在。
“这边路不通,就往那边走吧。”
这人追着季敖而来,一掌就接下了季敖这强劲无比的拳头。轰隆,两旁的岩壁虽没有直接承受季敖的这一拳,却不得不震动几下,毕竟强强对决之中,所招惹而出的余波实在太强了。
学着季敖这样子,他也迟迟不肯拿出件灵器来,生怕给对方过早地看出底细来。
“……”
纵然心底里有千分感谢之意,但匆忙之中曹祐倒也没想着客气。他好奇这人为什么要出手帮他俩,却也不敢多逗留。为了彻底摆脱掉季敖的纠缠,曹祐宛如一阵疾风般,消失在了这个掩埋了不少尸骸的深谷之中。
“鬼犬!”
百拳之内探不出对方的路数,非常清楚眼前这人,不同于曹祐那种随时可以击败的小兔崽子,季敖一气之下终究还是拿出了这把窄刃锯齿刀。
一刀子刷了来,他成功扯破了这人身上的衣服。差一点,差一点他就能够让他这把鬼犬啃食到人家的皮肉。
“呵,看来大家跟霸刀门都有些渊源……乱爵!”
瞅着季敖手中这把煞气十足的锯齿怪刀,这人也拿出了一把和寻常刀刃不同的灵器。相比之下,他这把灵器就怪多了,说是剑刃又没个剑器的样子,看作刀刃又觉得是一把剑。
叮的一连串脆响,他招招所指,皆想用他这物什刃中所留的寸许空隙,来绞住季敖的鬼犬。
“……”
双手握着刀柄,重力而下的季敖,想要帮人家把那叫乱爵的怪东西给砍断,却不料那人移身一躲,反而用那寸许空隙来擒住了他的鬼犬。
一时半会儿无法将鬼犬抽回来,季敖顺着那空隙而下,想着利用这收刀的姿态,好让鬼犬能够成功逃脱,却还是失败了。
并没有季敖所看到的这般轻松,这人不让他的乱爵继续揪着鬼犬还好,一让它继续揪着不放,他这双手就得多承受些来自季敖的力道。
从季敖这种家伙身上而来的力道,俨然不是那些匹夫所施展而出的蛮力,而是用一种非常巧妙的手法灵活运用着。稍有个不慎,都会落得跟曹祐那样子双手酸麻的下场。
“?!”
只当这人是要这样子,继续跟自己比拼修为和气力,天真了些的季敖,猛然发觉到那人的身上多出了一只手来。什么情况?对方也都还没灵化,怎么就有和常人不一样的物什出现?
暗叹不妙,季敖急忙舍弃了握紧鬼犬的双手。但一切似乎有些迟了,那手抓着那人另外一把灵器,深深地戳进了他季敖这金刚般的躯体。血,和寻常人没有太大区别的血液,噗的一下溅在了未来得及消失的鬼犬之中。
105、一头母老虎
有些受不了肩膀上,这一小撮属于唐师兄的血液,缓过劲来的曹祐,看了看这一片陌生的林子,不清楚自己跑了多长时间,有没有彻底甩掉季敖。
背着唐师兄往前多走了几步,曹祐才舍得将他放在了这树荫底下。今天的天气稍比于昨天,多了不少的阴云,好似有暴风雨要来了。
“仙女活菩萨饶命呀……”
这些个平时只知道砍柴采药换钱的山野村夫,一个个少说也有三四十岁了,却还要这样子跪在一个小丫头的面前,苦苦哀求着。没办法,谁让他们都不是什么秒天秒地秒空气的高手,怎么着都打不过这么一头母老虎。
“这话本小姐爱听!嗯,你!说的就是你,别看其他人了。出来说一说,我们惊云寨里头有什么对不住你们的地方?非得要趁着大伙儿下山收钱的时候,做出这种逃跑的勾当来?”
摸了摸白龙这顺滑的毛发,高高在上的柳淑烟,伸出小手来指了指,人堆里的这一个庄稼汉,示意他来回答问题。
“啊,仙女饶命呀,仙女饶命呀……”
怎么躲都躲不开柳淑烟的眼睛,这大汉一把鼻涕一把泪地求饶了起来。哭没小半会儿,他就被那白龙随手拎了出来,脸色异常的苍白。
为了能够多些活下去的机会,他才失魂落魄地哭喊道,
“……俺家娃儿还在襁褓中,俺娘也都六十多岁了……要是不回去的话……家里就没男人扛着……她们就得饿死了。”
“这算个什么事儿呀?你大可以把你一家老小都接到山上来呀,以后也就不用再跑来跑去了……”
不觉得这人说出的话有半分的作假,柳淑烟大方地提出了这么个建议。在她个人的想法中,她永远都觉得只有乌烟瘴气的惊云寨,才是天底下穷人的归宿,全然没有考虑到他们内心真实的感受。
“……”
不等柳淑烟那狗粮养的仙女,瞎扯完些糊弄人的话来,这个躲在人群后的大哥倒是挺机智,悄悄地往这草丛里躲了来,想着逃回家去。
越往前跑,他就越是泪流满面。一想到家里头那穷困潦倒的境况,他向前奔跑的速度更加快了不少。就算是跌倒了,蹭破了些皮肉,他还是大气不吭一声,努力地跑着。
跑着跑着,跑到这獠牙之中而去。
砸吧了一下自己这张令人讨厌的大嘴,白龙像个没事人一样,舔起了脚丫子。
嗯,这等饿了三四天的粗汉,味道虽然比那些野鹿野猪差了些,但好歹也是一顿肉。若不是吞得太快了,它还想慢慢咀嚼一下呢。
嗅到了些不一样的血液,不担心那几个跪倒在地的家伙敢逃了去,这牲畜四肢微伸,身手极其敏捷地往这一边的林子里溜达了来。
“白龙,你这又是发现了什么好吃的东西呀?我们要快些回去,免得等下我表哥他们担心。”
疑惑于白龙为什么擅作主张,往这林子里跑了来,坐在它肩背上的柳淑烟,还是有些担心被表哥发现了,她偷偷带着白龙出来闲逛。
“?!”
曹祐刚想着去找点儿水给唐曲明喝呢,就察觉到了林子里的骚动声。有东西往这边来了?而且速度还很快。
担心是季敖真的追来了,曹祐连忙将龙魂刀召唤了出来,却忘去拿越老那把近在咫尺的小斧头。
“咦?这里还有俩,真不愧是我的白龙,鼻子就是灵。”
待白龙从林子里蹦了出来,柳淑烟这臭丫头才看到了,曹祐和唐曲明的所在。四目相对间,她觉得曹祐一定会比那些大老爷们好玩。
殊不知,人家曹祐有着能将她捏在手里玩的本领。小脸上的笑意多了些,柳淑烟故作友好地询问曹祐道,
“你不会也是从永宜城那里来的吧?叫什么名字呀,我们惊云寨最近在招兵买马,有没有兴趣加入我们?只要你成了我们的一员,保准没有人敢欺负你。”
呵,偷笑了一声的曹祐,顿觉得这个姐姐比他还要天真。不过,她都把话说到这份儿上了,没道理不成为个朋友呀,只要她不是季敖变成的就行。
学着柳淑烟这样子笑了笑,曹祐模样可爱地跟她说道,
“我和我师哥是从外地来找亲戚的,不小心迷了路。姐姐你这么漂亮,能不能告诉我们东州城怎么走呀?”
这小子真会装,霸刀门的人不都是在东州境内么。既然是在东州境内,又谈何从外地来呢?
瞅见了唐曲明衣服上的那个霸刀门的族徽,柳淑烟更觉得曹祐这个弟弟很可爱,非常适合给白龙当点心。眨巴了一下自己这双诱人的大眼睛,她爽快地答应道,
“姐姐我在这里住了这么多年,自然知道东州城怎么走啦。你快扶着你师哥过来,我让白龙载你们一起到东州城去。”
“嗯……”
暂时没从柳淑烟的身上看到一丝的恶意,曹祐将尚未苏醒的唐师兄搀扶了起来,就等着那头大白猫蹲下身子来,好让他俩坐到它的肩背上去。
丝毫不担心曹祐会有个什么不测,欧桓不学越老这样子好奇,而是彻底将身形消散了去,不留丁点儿气息。
感受到了柳淑烟在它肩背上,所比划下的那些小动作,这牲畜顿时就明白了,她心底里真实的想法。缓缓蹲下身来的它,也当曹祐和唐曲明是囊中之物。
诡谲地笑了笑,它就这样子耐心地等着他俩,一步又一步地接近。瞧着他俩经过了自己的嘴边,它还是没有多呼吸一下。直到曹祐停下脚步的那一瞬间,它才突然甩出这一条比任何牛筋还要坚韧的尾巴。
“……”
明白了柳淑烟的用心良苦,曹祐一手搀扶着唐曲明,一手拿着凭空而来的龙魂刀,果断地往这条尾巴上砍了来。别看他这起手的动作没有多快,下手的力道可是很重的。
咔嚓一下,他直接将这条祸害了,不少无辜老命的尾巴给砍了断。
“吼!”
长这么大,还是第一次尝到了,这种断尾巴的痛苦,这牲畜想要用尾巴来扫曹祐,却只能看到一大股血液喷涌而出。
不用柳淑烟下令,怒吼了起来的它,愤怒地朝着曹祐咆哮了几声。它这怪声没有吓懵这小兔崽子,倒是让方圆百里之内的飞禽走兽躲远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