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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派她又飒又野全文阅读

作者:长春白首     反派她又飒又野txt下载     反派她又飒又野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076.游夫人没有撤诉

    案情有突破性进展,刑警队的人昨晚都在按照身上携带辅香的帮凶给出的线索,在上京范围内搜查嫌疑人。

    钟司厘对照过楚沉瑜的身材比例条件,搜索范围逐渐划分在一个区域内。

    “我什么时候可以回去?”楚沉瑜从果盘里插一块哈密瓜放进嘴里,不甜,没什么味道。

    但毕竟是主人家亲自切了给她送来的,有得吃就行,没什么好嫌弃。

    “按理来说,找到凶手就可以。”钟司厘现在看见她,又想起之前柏奚禾说过的话,眼前不自觉从她脸——往下瞥去。

    忽然觉得头顶凉凉,他条件反射地抬头,瞬间撞入一双深邃幽黑的眸里。

    “......”

    哇哦,偷看被抓包,要命。

    楚沉瑜菱唇牵起几分若有似无的弧度,轻声问:“我脸上或者身上有东西么?”

    钟司厘下意识顺着她的话往下看,猛地反应过来,直接一百八十度转过身,结结巴巴道:“没有没有,什么都没有。”

    楚沉瑜慢条斯理地哦一声,尾音轻缓扬起,拉出一线戏谑。

    “游夫人没有撤诉,”燕峥淡淡瞥了眼钟司厘,而后看向青年,“她认定你是帮凶,所以过两天,你可能要上法庭。”

    案子进行到现在基本情况已经明了,就剩下抓捕真凶这件事,而刑警队正在加班加点的努力搜查中,楚沉瑜的嫌疑早早就洗白。

    偏偏游夫人不知听信了谁的谗言,死脑筋的咬死楚沉瑜有参与进这桩案子里。

    楚沉瑜缄默,再开口声音轻飘飘地:“那就上呗。”

    “你这几天是不是没有关注圈内消息?”钟司厘突然问。

    青年懒散点头。

    “那就不奇怪了,”钟司厘摸着下巴,语气轻快,“宋兮月,哦就是你老婆,她跟游策华之间那点事被人爆了出来,现在圈内吃瓜一堆,都在同情你戴了...我靠!”

    小腿边的地板上赫然插着一把水果刀,手柄处甚至还在轻晃。

    “你削苹果就削苹果,把刀扔我面前干嘛?想削我啊?”

    燕峥附身从桌面拿过另一把全新的水果刀拆封,修长指尖一动,刺眼白光闪过,冷锐刀尖对准钟司厘嘴巴,做了个上下一划的动作。

    再不会说话,他不介意帮他把嘴巴割了。

    钟司厘:“......”NMD!

    被明晃晃威胁着,偏生他反抗不了,只能收起口花花的心思,三言两语讲述完这两天上京权贵圈内爆出的八卦。

    “...听别人说,宋兮月怀孕了,孩子...咳咳,你知道这个吗?”他转向青年,一脸求知神色。

    楚沉瑜给自己倒了杯凉水,仰头灌进去后,才语气淡漠地回答:“知道。”

    钟司厘其实想更八卦的问问宋兮月是不是他打进去的,但一想到燕峥刚才的脸色,瞬间将涌上喉间的问话给咽回去。

    可他不出声,青年也知道他想问什么。

    片刻后,楚沉瑜喝完水,才一掀那张漂亮润泽的唇瓣,问:“游夫人想让我进监狱,然后宋兮月守寡,她就有理由抱走孩子了?”

    不得不说,她除了有吃软饭这个微不足道的缺点外,其他方面是真的挺聪明。

    几分钟就从一件事几句话中剖析出事情真相。

    钟司厘定定看着他没动,燕峥将果切块的动作也慢了下来。

    楚沉瑜像是想到什么,无声冷笑。

077.狼藉

    把她比作游鱼,那四周就是纷飞乱舞的海草,只等她探头,那些海草便瞬间缠上来,将她绞杀在深海中。

    钟司厘跟燕峥商量完事情就走了,投影仪还开着,楚沉瑜觉得无聊,连接进自己的平板电脑,将前两天没看完的电影翻出来继续看。

    静谧白日里,窗外是阴云散去后的灿烂阳光,屋内却冷得想要结冰。

    燕峥垂眸盯着楚沉瑜,见她炽亮光线下莹白的面颊,双瞳黑沉,一簇睫毛却犹自颤动着,如振翅的蝶。

    她低头去拿东西,细长脖颈露出,白色衬衣领口松松散开两个扣子,过于宽大的衣服挂在她身上显得人格外单薄,也更加羸弱。

    楚沉瑜察觉到他看着自己,抬手在他眼前晃了晃。

    “没事。”燕峥坐到她后面沙发里,整个人半躺着,眸子半阖,藏住映入眼中的身影。

    楚沉瑜就没理他。

    下午得空,做完今天的修复工作后,楚沉瑜收拾东西出发去医院。

    昨天没去看宋兮月,今天肯定要闹脾气。

    果不其然,她尚未走到门口,就听到立面传来各种砸东西的细碎声。

    “...到底是谁!是谁把这件事说出去的!等我找到她,一定要撕烂她的舌根!”

    病房内还有其他人,昨晚才被教训过的宋以崖也在。

    清脆节律的敲门声打断内里吵闹,不多时,病房门打开,身穿绣有宋家家徽的保镖低头从楚沉瑜身边经过。

    她等人全离开,便站到门边往内看。

    花瓶药瓶碎一片,满地狼藉。

    宋兮月站在床边,倏忽转头,直直朝她走来,一巴掌就顺势甩到她脸上——

    “你昨天为什么没来看我?去哪里了?”

    楚沉瑜擒住她手腕,淡声反问:“说了你会信么?”

    “你都不说怎么知道我信不信?!”宋兮月用力往后拽,试图挣开她的手:“还是说你真的背着我去找了小三小四?所以你就是这么报复我的对不对?!”

    她双眼蔓延上红血丝,头发凌乱,整个人看起来暴躁无比。

    楚沉瑜没回答,视线约过她去看后面嘴巴因为舌头受伤,导致无法说话的宋以崖。

    对方察觉到她的目光,顿时挑衅般搞搞扬起眉毛,似是在说,不让我好过,你也别想独善其身。

    “看以崖做什么?看我啊!”宋兮月发现手腕扯不回来,就伸出另一只手去拽青年衣领,力道大得仿佛要把他勒断气,“你是不是心虚了?”

    她声音嘶哑:“楚沉瑜!我对你不好么?!就算我跟游策华睡了,那我又有什么错?错的难道不该是你吗!如果不是你冷落我,我会去找游策华么?!”

    现在圈子内流言蜚语满天飞,八卦另一位主人公已死,自然不会受到什么伤害,可宋兮月还活着。

    光是叶里给她发来的聊天记录,那些嬉笑调侃的话语,就足够让她难堪。

    宋兮月哭闹不已。

    相对比,楚沉瑜十分平静。

    她没去管被宋兮月撕扯开的衬衫,用脚踢起一块碎片,在鞋尖一掂,猛地朝前踹去。

    病房按铃被撞击,护士站内发出悠长提醒音。

    身穿白大褂的医生和护士齐齐抵达病房。

    脸色苍白如纸的青年紧抿的唇线轻颤,声微微抖,却努力克制着:“医生,我夫人精神病犯了,能帮忙给她注射镇静剂吗?”

078.遗传史

    直到药水注射进身体前,宋兮月仍死死拉着青年衣领不松手,宋以崖眼睁睁看着医生在青年吩咐下行事,气得差点跳起来跟他打一架。

    也正是因为他的暴躁,所以哪怕他是病人直系亲属,医生不敢轻易听信他的话。

    这种时候,行为跟精神都正常的病人丈夫成了唯一能沟通的存在。

    宋以崖抖着手指着楚沉瑜。

    对方却连个眼神都懒得分给他,在镇静剂药效发作后。

    楚沉瑜跟护士一起扶宋兮月回床上躺着,这才有空瞥一眼被护士按住的宋以崖。

    她唇瓣微抿,露出一丝为难神色,半晌后微不可查的轻叹一声:“抱歉给你们添麻烦了,他我来看着就好,你们先出去吧。”

    医生拧眉,不赞同道:“您确定自己没问题吗?精神病一般都有遗传史,我看他的情况有点不太好...”

    “没事,”楚沉瑜紧抿的唇线松懈几分,安抚般笑了笑,看向宋以崖的目光相当温和,“虽然小舅不是很喜欢我,但没必要在医院动手,就算动手...还有医生你们在呢。”

    她没有回答医生后半句话,言语里全都是默认宋家有精神病遗传史的意思。

    医生年级挺大,经历得多,自认看人很准,此刻心底跟着叹了口气,语气愈发轻:“楚先生人很好,怎么会有人不喜欢。”

    “您放心吧,夫人睡一觉会好很多,那我们就先离开了,您有事的话按铃就行。”

    楚沉瑜点点头,“好。”

    医生跟护士离开,宋以崖得到自由,立马飞扑过来想把她扑倒。

    身后是满地碎片。

    楚沉瑜旋身云淡风轻地避开,随手拉过旁边椅子施施然坐下,翘起二郎腿,单手支颌面无表情地看着他出糗,“医生还没走远,你应该不想也来一针镇静剂吧?”

    “呜呜哇哇哇。”宋以崖险些迎面跌向碎片,稳住身形后瞪大双眼朝她吱哇乱叫。

    “噗,”楚沉瑜很给面子的嗤笑出声,“自作自受的感觉爽吗?”

    宋以崖:“......”

    讲不出话,讲出来也是喳喳哇哇。

    妈的这狗玩意敢嘲讽他?!

    宋以崖喘着粗气,目光四下乱瞟,似在打量身边哪个东西能直接锤爆楚沉瑜狗头。

    楚沉瑜没理他,低头跟张律师商量起诉时间。

    出轨证据她已经全部收集完毕,甚至连宋兮月跟游策华时间曝光也是她计划中的一部分,为的就是让游夫人京剧。

    可她没想到游夫人居然把主意打到她头上,哪怕得罪宋家也不管不顾,非要寻求一个对游家毫无风险的歪招。

    手机颤动两下,张律师发来回复。

    张律师:【我听说您被起诉了?需要辩护律师吗,我们律所有位高级律师正好有空,您需要的话我可以帮您牵线。】

    楚沉瑜细长手机敲击键盘:【麻烦你了。】

    张律师:【不麻烦不麻烦,其实托您的福,否则我还没办法跟廖律师认识。】

    嗯?

    所以,并不是张律师想给她引荐人,而是对方本就冲着她来的?

    楚沉瑜眸光幽沉,指尖有一搭没一搭点着屏幕,突然想到了某些自己未曾注意到的细节。

    但没等她深想,她迅速起身,脚尖勾住凳子骤然往后一踹。

    “里吗的!”

    被撞到软绵体的宋以崖脸颊扭曲,气愤怒吼。

079.凑巧

    案子尚未查清,生意却要照旧做。

    兰德会所关门两天后,在小燕总批准下重新开门迎客。

    楚沉瑜上电梯时,正好赶上她到。

    姚经理笑容瞬间真切许多,看向青年的目光带着些许暧昧,“楚先生跟我们小燕总真是心有灵犀啊。”

    几乎前后脚的功夫抵达会所,还是在没有互相提前告知的情况下,不是心意相通是什么。

    姚经理态度愈发好。

    他接触过好些上京权贵圈的客人,自然知晓最近圈内飞满天的流言。

    他觉得,事都闹这么大,楚沉瑜最后肯定要跟宋兮月离婚,可他一个吃软饭的离婚后在上京又很难生存下去,但若是有小燕总在呢?以他两如今这进度,没准哪天就扯证都不一定!

    所以讨好上司未来的丈夫很有必有。

    枕边风吹起来最厉害了。

    楚沉瑜不清楚姚经理在想什么,只瞥他脸色愈来愈微妙,想笑又不敢笑,憋得相当难受。

    娱乐室内,中控台照例开启,女生上来后随意查看几个包厢,就让姚经理去将那些人全部查一遍。

    楚沉瑜在她旁边漫不经心地看了一眼,随即转眸。

    “看出来了?”燕宁嗓子有点哑,进门一直压着声音低低咳嗽,蕾丝手套重新戴回手上,袖子与边缘连接,将她一双手包裹严实。

    楚沉瑜视线移开,淡淡嗯一声。

    “你还会看这个,宋兮月教你的?”

    “凑巧。”她总不能说那两个包厢内的人明显不对劲。

    缩头缩尾,在屋内都要四处观察摄像头位置,说话都要背对摄像头。

    虽然做得隐蔽,但多观察两眼就能发觉问题,只是需要耐心跟眼力而已。

    燕宁没怀疑,直接信了,“对,你工作特殊,观察能力好很正常。”

    她在中控台上轻点关掉几个包厢的监控,楚沉瑜眼角余光瞥到,发现女生关的恰好是出问题那几个包厢。

    眉梢淡扬,她状似不经意地问:“你手怎么受伤了?”

    “我以为你没注意到。”

    想象中的惊慌跟掩饰都没有,女生坦然的举起右手,眸光平和,“昨天晚上碰到个闹脾气的小孩,想帮忙送回他家,结果不小心被他拿东西割伤了。”

    “晚上出门?”楚沉瑜推开棋牌室的门,侧身让她先进。

    燕宁闻言,刚想开口,嗓子眼忽然升起一阵痒意,她捂唇低咳,“咳咳咳...对。别听燕峥的,保镖带够,晚上不会太危险。”

    之前楚沉瑜撞见过好几次燕峥,次次都在提醒上京最近夜晚不安全。

    楚沉瑜长睫微敛,目光只在燕宁右手落一秒。

    像是在问,你确定吗?

    燕宁手指僵了僵,语气硬邦邦:“这是意外。”

    楚沉瑜:“嗯。”

    你看我信吗?

    燕宁:“......”

    咳嗽两声,她坐到牌桌另一边,“听小姚说你找我有事,是什么?”

    楚沉瑜坐女生对面,“嗯,你听过托特律师事务所吗?”

    “廖嘉渠开的那个么?”燕宁回:“知道,托特是燕氏聘用合作的律师事务所。等等再聊,我有个认识的朋友到了。”

    话音刚落,棋牌室门再度被人拉开,身穿绛紫色长衫的男人走进室内,单边眼镜的银色链条随之轻晃。

    他环视一圈,找到目标后径直往这行来。

    “怎么突然想找我打牌?”

    人未到,声先至。

    楚沉瑜懒洋洋地往后仰了仰头。

    对方脚步一顿。

    四目相对,火花瞬间无声点燃。

080.桥牌

    事实证明人在倒霉的时候,喝水都会被呛到。

    楚沉瑜没觉得自己有到那种地步,但她现在确实挺倒霉,最想避开的人在最意想不到的时候撞见,她面无表情的跟对方对视几秒,就淡定转过脸。

    牌桌已经启动,洗牌机利落洗着牌,微弱声响自内里传出。

    开启牌桌的女生见他两还在用眼神打架,疑惑的“嗯?”了一声:“都是认识的,怎么还不好意思了?”

    ...哪来的不好意思。

    楚沉瑜唇线抿薄,脸上划过一抹无奈神色。

    大小姐的恶作剧有够无聊。

    她肩颈松懈,懒洋洋往后靠窝进椅子里,看着桌面洗好的牌挑唇:“想玩什么?”

    提到游戏,燕宁注意力瞬间回到青年身上,笑了笑,说;“我会的也不是很多,桥牌可以吗?”

    桥牌是一种以技巧赢取牌墩的纸牌游戏,由四人组成两对搭档在方桌上进行游戏,开局五十二张牌平分,按照特定用语来叫牌,其他人跟牌。

    庄家坐牌,下位为首攻方,首攻下方摊牌则为明手,若明手对面是庄家,就只能有庄家打两手牌。

    而其中有人抽到奖牌,最大可能游戏最后是将牌赢,第二轮由上一轮赢家出牌,直至十三张牌全部出完。

    还有更细致的规则,但都是比赛时才会提到的,现在他们自己娱乐局,不用在意那么多。

    楚沉瑜会玩桥牌,或者说,只要跟牌沾边的游戏她都会一点,打麻将之类的也是个中好手。

    全依赖于她有个魔鬼养父,年纪小小时就带她混迹在各种游戏场里。

    两人几句话敲定完游戏明细,包括赌注都压上——没有赌注的游戏玩起来根本没意义。

    期间游谨青落座楚沉瑜身边,气压很低,一张秀色俊脸阴沉着,衬得颊边银链子都莫名染上几分戾气。

    直到燕宁招来风钊加入牌局,他突然冷声开口:“楚先生心倒是挺大,妻子怀孕住院,自己还被卷入一场命案中,还有心情来找乐子。”

    一句话语调变换三次,阴阳怪气到极点。

    楚沉瑜伸手去摸桌面分组用的工具,抽出来一块小数骰,她漫不经心地转了转,淡声回:“游少跟钟队接触过么?”

    “有或者没有,我为什么要告诉你?”游谨青顿了顿,眸子眯起,“更何况,我身为死者家属跟案件负责人接触不是再正常的事?”

    “当然正常,”楚沉瑜看一眼风钊手里的骰子,小数,证明自己跟他是同组,“那既然游少跟钟队聊过,难道他没有告诉你,嫌疑人已经有眉目了吗。”

    钟司厘告诉过游谨青这件事吗?答案是当然。

    就跟他自己说过那样,身为死者家属,兼之好友,钟司厘肯定不会隐瞒这个对游家来说属于好的信息。

    在已知嫌疑人的情况下还来言语贬低无辜受害者,不得不说,游谨青表现的有些蠢,跟他上次发现监控后有人的敏锐形象有些不符。

    耳边没有听到回击声,游谨青被她噎得脸色转青。

    楚沉瑜也没继续怼他,眼角余光瞥向安静看牌的燕宁,深幽瞳孔中有一丝审视掠过。

    “就算你没有嫌疑,但你间接导致策华死亡,这一点,你没办法洗脱。”游谨青很快整理好情绪,再开口平静许多,“那你是不是欠策华,欠我们家一个道歉?”

081.输赢

    “该道歉的是策划这场谋杀案的幕后主使。”

    楚沉瑜两根纤细冷白的手指夹着一张牌在他眼前晃了晃,随即放到牌桌中央。

    游戏在他两争执中开始,这轮她抽到指定牌,首先叫牌。

    而她下位首攻方,正好是游谨青。

    对方明显看不惯她,出牌也出得咄咄逼人,“楚先生就觉得自己一点错都没有么?一个前不久还在跟你打闹的大活人突然死了,还是以这种方式...出事后更是被爆出各种丑闻。”

    “到底谁跟策华有那么大仇怨,非得闹得你死我说,在宋兮月怀孕消息未出前,我一直在想这个问题。”

    游谨青眼神冰冷,“你敢承认自己在策华这件事上没有私怨么?我甚至可以怀疑,整个案子的幕后黑手是你,目的更简单,报复妻子的出轨对象。”

    按照他所说,楚沉瑜确确实实存在这样的杀人动机。

    “可能么?”

    首攻下位是风钊,身为她的队友直接明牌,暗方能针对他的牌打出压制局面,目前情况对他们相当不利。

    果不其然,风钊略有收敛的出牌后,他的下位燕宁朝在座各位眨眨眼,弯唇轻笑,直接出牌拿到本场高分。

    游戏规定,定约方基本分拿到100算成局。

    这轮明显暗方获胜。

    楚沉瑜却不着急,轻缓转动着手中薄薄纸牌,目光淡然的看着不断摩挲桌角的游谨青:“游少高估我了。”

    她一直以来给人的形象都属于畏畏缩缩,软弱无能那一挂,聘请凶手去杀害小三?她有那个胆子么?

    怕不是念头刚起,就自己把自己吓到,害怕得缩在房间里继续听宋兮月的话乖乖受折磨。

    游谨青抿唇不语。

    又是一轮过,依旧暗方拿分。

    从头到尾没有出过声的燕宁摸着牌,仿佛没看见桌面凝滞的局面,声线温和:“我们好像要赢了。”

    这个我们,说的当然是她跟游谨青。

    楚沉瑜翻到自己的牌面,随手抽出一张,嘴角勾起几分戏谑弧度,“未必。”

    她将牌亮出——白底红图,将牌。

    “...咦,”燕宁迟疑两秒,眸光在将牌上顿了顿,继而遗憾道:“好吧,是我感觉错了。谨青快收心,再不认真我们就要输了。”

    游谨青顿时回神,不知是燕宁跟他说话,还是游戏要输的缘故,他突然失去了针对楚沉瑜的想法,专心研究起牌局。

    但输赢已定,再怎样力挽狂澜也是徒劳无功。

    游谨青推了推眼镜,脸色沉沉。

    燕宁则温声让风钊洗牌,顺便吩咐他去找姚经理拿果盘跟小零食。

    “一把输掉一块玉,”她转头看向青年,语气略有感慨,“这么玩下去,我可能会破产。”

    “燕小姐家大业大还怕这点?”楚沉瑜顺着她的话调侃一句。

    燕宁笑容不减,雾霭似的瞳孔却微微眯了眯,更显迷离。

    她低咳一声,说:“不过都是能看不能用的东西。”

    楚沉瑜轻点扶手的动作一顿。

    什么叫,能看不能用?

    她有心想问,却见女生率先错开她视线望向身后。

    “你最近总喜欢往兰德跑,父亲准备让你接回会所了?”

    “刚好走到附近。”

    一道过于冷的声音自身后响起,旁边位置又有人坐下,来人却不是风钊。

    他替代掉风钊,成了楚沉瑜下局游戏的新队友。

082.徽章

    燕宁没什么情绪的哦一声,牌正好洗完,她做了个手势示意嬴家先拿牌。

    楚沉瑜随手摸过距离自己最近那副,燕峥同样。

    既然有新人加入,赌注就需要进行更换。

    “你想赌什么?”燕宁刚才输掉一块价值上百万的玉石原料,这把换了赌注。

    绣着丝绒蔷薇勾金线的楠木折扇被她放到茶架上,比起未经过雕琢的玉石原料,明显是这柄成品折扇价格更高昂。

    楚沉瑜身上没什么能拿得出手的东西,燕峥瞥她一眼,从兜里摸出个黑色袋子,随意放进茶架,跟折扇撞到一起发出“叮当”一声脆响。

    “铃铛?”燕宁疑惑。

    燕峥摇了摇头,挺直的背脊放松窝进椅子里,“鸢尾花徽章。”

    气氛陡然变得微妙。

    燕家家徽是一朵精致漂亮的墨蓝鸢尾花,只有直系才有资格在车或者寻常衣饰上携带鸢尾花标识,分支私下使用属于违背族规,要被收回所有利益权限,褫夺燕这个姓。

    而整个燕家有且仅有唯一一枚鸢尾花徽章,代表着燕家家主的身份地位。

    之前徽章一直被燕家这辈的掌权人,也就是燕峥兄妹两的生父手中。

    可现在,被燕峥轻飘飘地当做赌注丢到牌桌上。

    燕父要是知道,得气死。

    燕宁脸上淡定从容的神色有瞬间碎掉,眉目弥漫清浅戾气,一个眨眼后又散掉,不赞同地看着自家不成器的哥哥,“徽章收回去,换成别的。”

    “其他东西跟你的折扇不搭,”他还挺讲究物品等价,“这是两个人的筹码,刚好。”

    楚沉瑜闻言,眉梢戏谑地扬了扬。

    燕宁拿牌的手骨节都绷紧泛白,强自忍耐,“燕峥,父亲把徽章给你不是让你拿来玩的。”

    “嗯。”

    回应她的只有燕峥疏冷而淡漠的单音节。

    燕宁:“......”

    她干脆翻出自己牌面,语速难得加快:“叫牌,这把我坐庄!”

    妹妹生气,做哥哥的当然只能哄,可燕峥没有,他死脑筋般跟燕宁较劲,局面瞬息变幻,上一秒明着看稳赢,下一秒又被对方吃走分。

    楚沉瑜这次运气一般,没拿到将牌,但牌也没差到拿去。

    她跟燕峥第一回合作,配合的还算愉快。

    最后却以分毫之差,输给了庄家。

    燕峥对这局面没多大反应,仿佛输掉的不是象征家族权利的金属徽章,而是一朵雕刻完美的鸢尾花。

    燕宁拿起黑色袋子,连看都不看,就直接朝燕峥扔过去,直直砸中他凌乱刘海掩盖的额头,又顺着高挺鼻梁往下掉入怀里。

    看得出来她很生气,大小姐的矜贵与温柔齐刷刷破功。

    楚沉瑜默默离他远点,免得殃及池鱼。

    “游谨青,”燕宁沉着细密眼睫,余光似是扫了眼唯恐避之不及的青年,浮动的情绪稍稍平缓,继续道:“我们走。”

    说罢,她起身离开。

    游谨青紧随其后。

    楚沉瑜指着依旧摆在茶架上的折扇,“东西没拿。”

    “送你了。”

    燕宁在门口碰到折返回来的风钊,摆手让他吃食给里面两位送进去,心不在焉的回复楚沉瑜后走远了。

    楚沉瑜俯身摸过折扇打开,楠木雕的扇面精细非常,亭台花鸟栩栩如生,晃动时隐有花香可闻。

    ——蔷薇花的香气。

083.跟丢

    最终牌局以燕峥气走燕宁闹得不欢而散。

    有吃有喝,两人在娱乐室里悠哉悠哉的玩着,但燕峥没过多久就去休息,剩楚沉瑜自己无聊研究起折扇。

    搞懂了香味来源扇柄蔷薇花后,她时不时就拨弄两片鲜艳浓艳的花瓣。

    一不小心拨得太开,窥见了里面深蓝色的蕊芯。

    然后...她嗅到了一股很浅、很浅的血腥味。

    叮铃铃——

    急促的铃声骤然响起。

    面前紧闭的房门豁然拉开,顶着一头乱毛的人从里走出,边走边扣起散开的衣领。

    “跟个人也能跟丢?”

    不知电话对面说了什么,楚沉瑜只看见燕峥脸色肉眼可见的冷凝下来,染满倦意的眉眼狭裹寒意。

    “...知道了,我马上过去。”

    他揉着眉心,声线低哑。

    出于人道主义,楚沉瑜慢条斯理地换好一个更舒服的姿势,瘫着抬起头,问:“怎么?”

    修长分明的手指系好扣子,却因扣得少而露出小片苍白清冷的肌肤,凹陷的锁骨连接着优越肩颈,勾出一条充满欲气的筋线。

    凸起喉结微微滑动两下,瞬间让整副禁欲画面变得涩/气。

    楚沉瑜看人算是看得多,却没见哪个男的能把禁跟欲两个字结合的那么自然,冷淡与绝色之间,只差解开两个扣子。

    她不着痕迹地收回视线。

    燕峥正在吩咐钟司厘事情,没有注意到她的动作。

    等交代完,才抽空回:“司厘把人跟丢了。”

    原本敲定好今晚抓捕嫌疑人,刑警队担心其背后还有其他势力帮忙,便派出钟司厘带队。

    行动进行到傍晚,到嫌疑人出现逃跑、追捕过程,中途出过的小问题等等都也顺利解决,可以说是相当顺利。

    钟司厘还能给燕峥报实时动态,说明对方真的很好抓。

    可就在他们即将抓捕成功那一瞬间,一辆机车突然从巷子尾窜出,驾驶机车的男人当着他们的面一把阻拽起嫌疑人上车。

    马达声响彻云霄。

    楚沉瑜懒洋洋支起下颌,“我记得特殊情况下,抓捕疑犯途中出现特殊意外,是允许开枪/射击的。”

    “嗯,”燕峥已经收拾好,准备离开,“但这次不行。”

    “为什么?”

    “对方手里有等/离/子炸/弹。”

    钟司厘发觉嫌疑人要被带走时当即就举枪,然而嫌疑人却比他更快,从机车男人递来包里熟练装备好炸/弹,明晃晃的将枪口对准他们一行人。

    对方明显有备而来。

    机车男人更是有意将行驶轨迹拐进闹市。

    钟司厘无法,避免伤及无辜市民,只能让人暂时收枪,从四面扩散形成包围圈围击。

    但机车跟条蛇一样,滑溜溜的在街头巷尾乱窜,毫无目的地可言,戏耍般带着钟司厘他们兜圈。

    直到他压弯进一条狭窄小巷,钟司厘追进去,却发现那是个死胡同。

    月色当空,此处连人带车全部原地消失。

    “...谨青哥,这次谢谢你救我。”

    黑暗无边蔓延的巷子深处,背着包的男人蹲在地面抽烟,抬头看向倚靠着机车的身影,道谢道得真心实意。

    清冷月光给镜链镀上几分银辉,身影低垂眼帘,语气略微嫌弃,“昨晚才叮嘱过让最近行事小心些,转头你就忘记,上赶着送死?”

084.养儿子

    “还不是赵子那狗东西害我,”背包男人猛吸一口烟后扔掉烟头,用脚狠狠捻灭,又弯腰捡起扔进旁边垃圾桶,呼出口气道:“他要是没暴露那么快,那些警/察会查到我这?”

    说到这他又呸了一声。

    “行了,”游谨青曲起骨节推了下眼镜,隐没在镜片后的眸子闭了闭,“这件事你原本就没插手,不怕被查。”

    “可现在警/察就盯着我,今天回家时我看见家外面,起码蹲了四五个埋伏。而且他们已经锁定我的位置,躲不了几天的。”

    今晚跟钟司厘他们碰上实属意外,他一点没参与进刺杀游策华的任务里,但刑警队那边似乎认定他是凶手。

    游谨青手搭在机车坐垫上,漫不经心地点着,“等会给你发个地址,你先搬到那里去,放心,住在那的是蔷薇的熟人,你到时候把胸花给他看就行。”

    背包男人听到蔷薇二字眼睛顿时一亮,颓废气息瞬间扫空,连连点头,“行,等你消息啊!”

    办公室内气压低迷。

    楚沉瑜却捧了杯冒着薄薄雾气的枸杞红枣茶窝入沙发里,没骨头一样懒散瘫着,时不时吹口雾气喝茶,要多惬意有多惬意。

    案桌前忙到飞起的钟司厘回头看她,忽然觉得相当扎眼。

    “你怎么把他带来了?”他艰难收回视线,问面前查看资料的好友。

    凌晨两点半的刑警队办公室依旧灯火通明,因为丢失疑犯行踪,钟司厘分一批人出去继续搜捕,另一批则回到警队筛选信息。

    而他刚回来,就看见这有个“客人”在悠哉喝茶。

    作为权利特殊,能明晃晃将人带到警队的编外人员,燕峥行云流水地将钢笔从尾指转到食指,而后往前一指,淡声道:“等会他回家,没人送。”

    “那他可以打车啊?”钟司厘无语。

    燕峥点了点胸前纸张,发出清脆微响,声线如斯冷淡:“不安全。”

    钟司厘:“......”

    NMD,养儿子都没你这么细致!

    再怼下去没意义,燕峥总有各种乱七八糟的理由堵他。

    深呼吸压制住胸前内燥意,钟司厘抽走他面前那张纸,目光掠过一条条画得简洁明了的绿色线条,问:“嫌疑人的躲藏路线?”

    燕峥没什么情绪的嗯声。

    钟司厘这才稍微轻松些。

    虽然生病后的好友有时候神经错乱做事让人觉得匪夷所思,但在正经事上,燕峥还是靠谱。

    他当即拿着纸去给外出追捕队发消息。

    等他离开,燕峥起身,微微偏头看向支颌昏昏欲睡的青年,“回去了。”

    “嗯?”楚沉瑜恍然清醒,鼻音稍重,思绪迟钝两秒反应过来他的意思,慢吞吞点头,跟着他站起身。

    两人并肩往外走,春寒冷风扑面,扬起额前碎发,划出个凌乱半弧。楚沉瑜随手拨弄两下,形状姣好的菱唇微抿了抿,突然开口:“你以前也很喜欢推测追踪任务目标位置?”

    碰到门把的手一顿,燕峥侧眸,浓丽瞳孔中晦暗逐渐凝聚,却未彻底浮现。

    他拉开车门,语气散漫:“没有,是碰到一个人后才养成的习惯。”

    “哦?”楚沉瑜单手插兜,状似无意道:“是谁?”

    燕峥已经坐进车里,因为位置高度差,他需要抬起头才能对上青年视线。

    “燕宁没告诉你吗?”纤长眼睫交合触碰又分离,他眼尾轻扬,染上几分愉悦,“是我的——”

085.病控开关

    “爱人。”

    微扬的音调携带隐晦的欣悦。

    楚沉瑜却没从他脸上看出半分高兴的样子。

    燕峥直勾勾凝视着她,蓝眸晦暗,缄默不语。

    疏朗有致的面容半边隐没在黑暗里,半明半昧间,眉眼镀上一层阴沉冷色。

    “哦。”

    沉寂半天,楚沉瑜才像刚回过神般,缓慢点了点头,嗓音没什么情绪道:“挺好的。走没?”

    燕峥骨节分明的手指轻敲方向盘,似乎在思量她话里意思,又或者在单纯发愣,等她再问第二句时才给反应。

    “我以为你会继续问。”

    他面无表情地说了一句。

    楚沉瑜关好车门系安全带,闻言转头眼神奇怪地瞥他一眼,反问道:“为什么要问?那个人在你这几乎就是病控开关,问了等会你发病直接开车把我带沟里,你不要命我还要。”

    燕峥哑然。

    “别想太多,”楚沉瑜坐好拿出手机打开消消乐,口吻漫不经心地:“我对你的情史不感兴趣。”

    都是臆想出来的假象,讲得再真也是假的。

    更何况她还是另一位故事主人公,她都没参与进去的事情,燕峥无论说什么都无法迷惑到她。

    也就燕宁跟燕父紧张兮兮地非要顺着他的意去制定治疗方案,要按她的办法来,粗暴点直接把事实摆到他眼前,让他不愿面对也必须面对。

    燕峥踩动油门,车平缓行驶进路道,直到碰见红绿灯前,他都没有再开口。

    深夜时分,楚沉瑜对突如其来的敲门声竟然觉得有些习惯,明明这才第二次。

    打开门,睡眼惺忪的燕峥摁住房门防止她关上,人就直挺挺往她怀中倒去。

    但因为站位跟距离问题,他倒下时正好撞到青年某个部位,额头险险擦过某个点,他毫无所觉,埋首其间一动不动。

    楚沉瑜脸瞬间就黑掉。

    “...看在钱的份上。”

    心里把酬劳数目默念三遍,她才缓过心情,揪起燕峥衣领将人拖到床边。

    床被霸占,拒绝与他同床共枕,楚沉瑜深呼吸口气平复心情,转身走到书桌前开了盏小台灯工作。

    结果一忙就专心忙到太阳将升。

    柔和橙阳铺撒在洁白窗帘上,形成一朵朵朦胧虚幻的锦花。

    楚沉瑜被太阳刺得微微眯起眸子,顿觉眼眶干涩,用力眨了眨,抬手疲惫地按压眉心。

    身后传来模糊声响。

    紧接着,她听到窸窸窣窣的掀被声跟缓慢脚步声。

    一只手按着靠背,他声线低哑而潮湿:“一晚没睡?”

    桌面台灯没关,眼皮鸦青渐深。

    楚沉瑜扔开工具,把修复了三分之一的相簿合拢收好,“嗯。”

    燕峥:“......”

    总觉得自己好像欺负在小朋友。

    “你下次可以不开。”沉默片刻,他认真提议。

    楚沉瑜往后仰了仰头,颈线被无意拉长,她揉搓两下锁骨,将那处揉得发红,垂眸看了眼,继而挑眉:“如果你没拿钥匙的话,我或许会认同你这句话。”

    “钥匙?”

    那颗小巧的痣随着她呼吸起伏着,燕峥目光停顿几秒,控制自己不去看。

    青年毫无所知,下颌抬起,面无表情地指向他背后。

    燕峥回头。

    纯黑床头柜上,两把合成一串的银色钥匙格外醒目。

086.律师

    昨晚临睡前,燕峥记得自己没有拿这串钥匙。

    那它很有可能,是他梦游时翻出来的,目的大概跟青年说的差不多,防止他拒绝开门时直接用钥匙打开。

    ...新一轮尴尬。

    燕峥轻咳一声:“抱歉。你先睡,我今天都不在家。”

    楚沉瑜摆手,“去吧。”

    她仰倒在床上,两条长腿自然垂落荡在床边。

    睡衣宽大,松松往前滑,她肤色白腻,腰肢看着格外软,日光调皮照映其上。燕峥眸光凝滞片刻,然后又不自然地移开眼。

    踌躇半晌,他从床边拉过薄毯帮她盖好,顺便调低空调温度。

    房间空了之后,楚沉瑜胡乱摸索到手机眯着眼给张律师发了一条信息,大意告知他晚上再相约见面。

    行程被迫打乱,她也没什么好纠结。

    昨晚去找燕宁本来就是为了试探那位廖律师的消息,知道他是自己人后,更不会因为临时改时间而担忧。

    慢慢吞吞敲完字,楚沉瑜连聊天界面都没退就睡了过去。

    一觉睡到神清气爽。

    镜子前,青年将额前刘海随意往后撩,露出光洁饱满的额头。她拧开药水瓶,用棉签沾取苦涩难闻的药水涂抹在纱布周边,而后沿着一个方向撕掉纱布。

    一道约莫两厘米长的伤疤横在额间,破坏掉整张面相,略显狰狞,

    楚沉瑜无所谓地上药换纱布。

    现在医疗科技发达,等伤口完全恢复,她可以去医院做个小手术就能把伤疤去掉或者消散。

    换完药,楚沉瑜洗个澡随便换了套衣服便出门。

    虽然倒春寒,前几天还下过一场大雨,但上京的夜晚永远热闹繁忙,高楼林立间光影浮沉,而远离闹市区转进一条小巷子里,热辣鲜香的味道瞬间从空气中被吸入肺腑里。

    店面开得深,客人却多,门口甚至还排起短队。

    楚沉瑜撩开帘子走进里边,环视一圈后走到靠墙那桌坐下。

    “不好意思,来晚了。”

    正刷着手机看卷宗的男人闻言抬头,见到她时稍稍怔愣,随即温润和煦地笑了笑,问:“是楚先生么?”

    楚沉瑜点头:“廖律师?”

    “是我,您先坐。”廖嘉渠放好手机,说:“请允许我先自我介绍下,我叫廖嘉渠,托特律所的负责人,也是接受您本次起诉案件的律师。”

    他原先在临市出差,是最近才回的上京,回到律所后又马不停蹄从自家下属手中接过楚沉瑜的委托。

    至于这么上赶着帮忙的原因,他没说,楚沉瑜也没提。

    “您放心,我们律师在业内实力跟名气都有担保。您已经提供了大量实证,我可以向您保证,这场官司我们绝对会胜诉。”

    廖嘉渠将菜单推给青年,“或者您有哪里不满意可以向我提出。先看看吃什么,我们边吃边聊。”

    楚沉瑜点了一份炒面跟几样烤串,身材微胖的老板娘刷刷刷写好单子,习惯性问一句:“还需要点其他什么吗?”

    “我不用了,”她看向廖嘉渠,“廖律师呢?”

    廖嘉渠:“炒面来份一样的。”

    说完,他微微侧头,“这里有粥,楚先生不要吗?”

    张律师交托任务前仔仔细细叮嘱过这位先生体质差,嗜甜,让他多照顾,可现在看来,好像并非如此?

087.没心没肺

    “有时候,不健康食品能一定的愉悦心灵。”

    楚沉瑜回答的模棱两可。

    廖嘉渠却秒懂,“是我想岔了。”

    他目光不自觉移到青年脸上,又看见他额头伤口,心底顿时暗暗啧了一声。

    表面则没露出什么情绪,询问青年的忌口后,便掏出平板电脑让他看。

    “两天后上京法院会针对您跟游策华死亡一案开庭,我问过钟队长,疑犯已经追踪到,这个您不必担心。”

    燕峥今天早早出门也是因为这件事,刑警队那边给他发消息,说是疑犯出现问题,让他同行抓捕。

    楚沉瑜倒没心没肺,挺随意地点头,示意廖嘉渠继续。

    “...剩下就是您和您夫人宋兮月的委托,我已经向公/诉/机/关提交起诉文书了。”廖嘉渠声音微微低下去,目光紧锁青年面容,似乎想从他脸上看出些什么。

    然而青年毫无表情,又或者说,他已经没办法做出表情。

    光是听见宋兮月这个名字,就足够让他难受沉默。

    “您需要跟您夫人聊聊吗?”默然片刻,廖嘉渠斟酌着问。

    老板娘端着热气腾腾的炒面上桌,楚沉瑜面无表情地拿起一次性筷子拆开,相互对搓两下磨掉竹筷多余的竹刺,声缓而慢:“廖律师,我倒是想跟她谈。”

    她唇边有气无力地勾起抹淡笑,看起来格外苍白。

    廖嘉渠一下子想起昨天查探消息时听到的闲言——高级会员病房里,宋家大小姐突然精神病发作,哭闹砸掉房间内所有东西,还企图伤害劝住她的丈夫。

    虽然楚沉瑜选择避而不谈,但廖嘉渠依旧在她细长脖颈间看见似乎用几条指甲划出来的伤痕。

    “抱歉,”遭受过家暴的人心理一般都很脆弱,廖嘉渠有些愧疚的道歉,“既然如此,那我建议您从明天开始与宋夫人少些来往,以免遭到更多侵害。”

    楚沉瑜幅度微小地点点头。

    廖嘉渠皱眉。

    他觉得,青年并未将劝告听进去。

    楚沉瑜则招来老板娘上一扎啤酒,啪嗒一声开扣,冰凉橙黄的液体顿时倾倒进透明玻璃杯中,杯壁瞬间弥漫一层水雾。

    “你是为我好,我知道,”她把啤酒推到廖嘉渠面前,轻声说:“但宋兮月要求我每天必须去见她,不然的话...”

    话没说尽,廖嘉渠却听懂了其中后续。

    无非就是违抗命令后的惩罚。

    他默了默,叹气道:“好吧,那你自己小心,必要时候可以让护士陪同。”

    不知不觉间,廖嘉渠对楚沉瑜的戒备心已经降低,好感上浮。

    楚沉瑜纤长细密的眼睫敛了敛,嘴角勾起几分弧度,笑意清浅。

    廖嘉渠:“......”

    心跳莫名悸乱一瞬,掩饰般端起酒杯往嘴里倒。

    “咳咳咳!!”

    就在此时,隔壁桌讲话声音不知为何陡然变大,几个喝得醉醺醺的男人纷纷拍桌而起,说话乱七八糟,嘴里把祖宗十八代都问候畜类。

    廖嘉渠转头去看,只见留着光头的男人赤红着脸,抄起酒瓶指着对面绿毛扬声骂道:“你他妈的说谁呢?”

    紧接着酒瓶被用力掷过去,玻璃砸地的破碎声在耳边炸响。

    楚沉瑜只觉耳边一痛。

    对桌气氛混乱不堪,两个互相骂的男人扭打作一团,手里有东西就扔,打得很凶。

088.扔刀子

    廖嘉渠怔愣片刻,反应过来后本能地拉起青年想要躲避。

    其他人则纷纷往后靠远离“战场”。

    闹剧还在上演,对面越吵越厉害,周围还有许多看热闹的食客,老板娘去找来老板劝架也没什么用,在场已经有人摸出手机报警。

    楚沉瑜他们离得最近,站在热闹圈最里面,所以一张实木凳子带着风迎面飞过来的时候,正好扔到她面前。

    “唔。”

    一声闷哼响起,廖嘉渠痛得皱眉,却把凳子给踢了回去,瞬间砸在光头男人的小腹上。

    男人当即怒斥出声,气势汹汹连绿毛都不想管了,冲过来拽起廖嘉渠张口就骂:“你他妈有病是不是?!”

    廖嘉渠被勒住脖颈,有些呼吸不畅,脸颊憋得泛红,“...你这是恶意行凶,会蹲局子的。”

    他试图用法律来约束对方,可光头男人正气头上,闻言冷哼,面目凶狠地扯起他狠狠磕到桌上,碗碟撞掉一片,哗啦啦碎了一地。

    先前跟光头男人呛嘴的绿毛也加入争斗,场面一时之间难以控制。

    就在他们准备把廖嘉渠往地面推时,两个被踩扁的酒瓶盖直面袭来,锋利边缘想把刀刮过面颊,直直刺入后面瓷砖墙面里。

    廖嘉渠趁机逃脱。

    光头男人豁然转头,面露凶相,嘴巴喷脏:“是哪个小野/种敢朝你爹扔刀子?!”

    回应他的只有迎面而来的啤酒瓶。

    略显昏黄的灯光下,尖锐的破碎口折射着刺目的光芒,拿着酒瓶的青年干脆利落地刺向他眼珠——

    “楚先生!!”

    距离被刺瞎只剩一厘米。

    光头男人吓得瞳孔瞪大,眼神骤缩。

    他根本没发现青年是什么时候靠近,又是什么时候打到跟前。

    绿毛更是愣得没来得及给出回应。

    廖嘉渠没空去管他们两,他狼狈地整理两下衣服,而后死死握住青年手臂,隔着单薄衣衫,青年体温低得让人心中泛冷。

    他却毫不介意,依旧紧紧按着,嗓音放缓道:“楚先生你冷静下,我没有事,别管他们。”

    楚沉瑜指尖微动转了转手腕,让那一片碎玻璃愈发接近光头男人眼睛,闻言皱起眉,接着没什么情绪的“哦”一声,听话松手。

    简简单单的气音,像是自喃。

    廖嘉渠不敢放开她,刚刚那一幕比他自己被打还要恐怖,差点最后蹲局子的人,就成了楚沉瑜。

    楚沉瑜微微偏过头睨他一样,示意他可以了。

    警笛声由远而近。

    几乎是廖嘉渠刚松开她手臂,两道熟悉身影便进到店内,穿着警服稍矮一些的人严肃问:“是谁报的警?”

    楚沉瑜神色淡漠,先前拿起武器的手懒懒差兜里,目光漫不经心的扫过众人,而后侧起脸,视线就跟落后警/察半步的人对了个正着

    只是一瞬间,她蓦地感到头疼。

    怎么哪哪都有他?

    燕峥显然也没料到她在这,原地停滞片刻,随即径直走至她跟前。

    “吃宵夜?”

    楚沉瑜余光掠过一地稀巴烂,点头又摇头,“嗯,但没吃到。”

    她很饿,起床到现在什么东西都没吃,胃已经在抗议了。

    燕峥眉间拧起几分痕迹,正想开口,却眼尖地瞥见她耳朵后方浅浅的血迹,语气顿时沉下来,“怎么弄的?”

089.受伤

    “什么?”楚沉瑜不解。

    燕峥抿唇,没有答复。

    前面钟司厘招呼人进来把闹事的两个男人拷走。

    都是普通市民,见到警察心底本能害怕,喝再多的酒此时也被吓醒,声声讨饶,就差没上手扒拉钟司厘他们。

    拷好人就要离开,钟司厘拍拍燕峥肩膀,“走了。”

    接着转头看向楚沉瑜,“不知道是我的错觉还是什么,碰上你之后出警的次数比前半个月都多得多,而且样样跟你有关。”

    “巧合。”

    楚沉瑜说着,朝跟警察一起去录口供的廖嘉渠晃了晃手机,长睫微微敛起,整张脸没多少表情,甚至有些郁闷。

    她似有若无叹了口气,率先往前迈步。

    钟司厘霎时满头雾水,然后他就感受到了什么叫做死亡视线。

    燕峥淡淡睨着他,眉梢轻扬。

    “......”

    警局那边有廖嘉渠在,楚沉瑜不用特意过去,直接跟燕峥回家。

    “...你问我为什么在那?追人正好追到附近,警队接到报警就顺路来了。”

    身后燕峥解释两句,楚沉瑜心不在焉地点头,弯腰给自己倒了杯水,趿拉着拖鞋走到沙发坐下,顺手抄过个毛绒熊抱进怀中。

    单薄纤瘦的背脊弯曲,陷进椅背里。

    她眉目清逸,秀挺鼻梁蹭在棕色绒毛,一双幽黑瞳孔此刻因为饿得晕而变得湿漉漉,目光清冷里浸染些许委屈。

    燕峥从厨房出来,猝不及防。

    突然,他往前一步。

    身体瞬间靠近,带着令人无法抗拒的压迫感,单手撑在她脸侧,微低了头,染有清苦药味的松木香瞬间袭便全身,和那股好闻的清香糅杂、混合,萦绕两人鼻尖。

    虽未紧贴,但他们之间距离绝对超出安全界限。

    楚沉瑜经过近段时间锻炼,倒是习惯他突如其来的各种接触,抬起脸回视,菱唇轻启开合:“你在练习壁咚吗?”

    燕峥没回,空闲的右手拨开她垂在鬓边的碎发,动作很轻,却还是有浅淡的药味从指尖传来。

    他大概没听劝,又偷偷吃违禁药了。

    楚沉瑜想着,燕峥虚虚弯曲起食指指节剐蹭了一下她的后颈,蜻蜓点水般的触碰,调情一样,惹得她浑身上下麻了一半。

    ...是不是有点敏感过头?

    从被刮到的那小块皮肤向周围蔓延起层层热意,随之而来的还有沉闷的疼痛。

    “受伤了,没发现?”燕峥又往后撩开些许。

    楚沉瑜陡然回神,听见他的话,手下意识地抚摸耳后,沾染一手心的血。

    血看着挺多,哪怕干掉,都还在往外渗出。

    先前就有所察觉,光头男人扔酒瓶时,有碎片飞溅刮伤她。

    只是后面光顾着救廖嘉渠没注意。

    燕峥没管自己动作给别人造成怎样的影响,直起腰,低声对她说:“换身衣服,带你去医院。”

    衣领全都被弄脏。

    楚沉瑜没拒绝,边起身边漠然道:“钟队有句话说的挺对。”

    “嗯?”

    “哦,他前两天吐槽我灾星体质。”

    燕峥眸子眯起。

    他怎么不知道钟司厘那么爱人身攻击了。

    楚沉瑜仿佛单纯抱怨一句,进屋随便换一身轻装,用纸巾潦草收拾后颈的血,擦干净些许,伤口露出来,苍白着脸满身伤的模样要多可怜有多可怜。

090.谁才是神经病

    事实证明人生得好看还是有好处。

    燕峥站在病房不过十分钟时间,就听见隔壁房间有不下三个护士,自告奋勇的帮楚沉瑜处理伤口。

    相较之下,他这个送伤者来医院的好心人反而遭到了莫名其妙的冷眼。

    他没忍住问:“她瞪我干嘛?”

    楚沉瑜低垂着头看手机屏幕,闻言疑惑地“嗯?”一声,随即恍然了悟:“没事,她以为我们吵架动手,你把我打伤了。”

    燕峥:“......”

    大概是送青年来时两人之间交汇的气氛微妙,加之他冷着一张脸,排队等叫号期间又询问青年几句话,语气都硬邦邦,路过的护士便误会了。

    朋友间打闹激动点抄家伙属于正常事件,但受伤对象是个看起来无辜又无害的帅气小哥,那施暴者就不值得同情。

    燕峥挺想吐槽句冤枉,然而他瞥一眼青年眉目间的倦怠跟厌烦,就把涌上喉间的反驳咽回去:“想吃什么?”

    他记得他还没吃晚饭,好好一顿宵夜也被搞砸。

    楚沉瑜恹恹地站起身,收好手机耸拉着眼睫困顿的说:“垃圾食品。”

    “嗯?”燕峥点开外卖软件的手指微顿,转头看向她,隽眉漫不经心地挑了挑,“烧烤?炸鸡?或者火锅?”

    “火锅为什么算垃圾食品?”

    “燕宁吃了会发烧,”他口吻浅淡,说起有关妹妹的事却又了如指掌,“她体质差,重油重味的食物在燕家都属于垃圾食品。”

    楚沉瑜走到他身边跟他并肩,闻言眸子微微眯起,眼神透露些许深谙晦涩,随后又撇开,云淡风轻的转移话题:“你知道她很喜欢玩游戏么?”

    燕峥点头:“知道。”

    楚沉瑜嘴角一翘,不继续问了。

    从俄罗斯轮盘到桥牌,样样都带个赌字,赌命跟赌财,人生中最重要的两样东西全被燕宁当场桌面上的一场场游戏。

    燕峥清楚,可他不会管,甚至还纵容般陪她一起玩。

    楚沉瑜搞不懂这两兄妹到底谁才是神经病,或许都沾点。

    最终送到她面前的只有一份海鲜粥。

    炖得稀糯的粥混着鲜香的鱼肉虾米,强烈刺激着人的味蕾。

    燕峥坐在她对面,同样搅着一份清粥,碎肉和芥菜相结合,合口的甜咸味道正好填补嘴里空缺。

    许是氛围轻松,他整个人都松懈很多,一直绷紧挺直的背脊卸掉力道,窝进椅背里没个正行,大腿旁边还倒着青年之前玩过的毛绒熊,悠闲惬意。

    楚沉瑜捞起个灰色小狼扔向他,被他轻飘飘一抬手接住,而后倦懒地掀起眼帘,仿佛在问她“想搞什么呢”。

    “你房间有其他空闲的床吗?”

    燕峥:“没有,怎么了?”

    楚沉瑜双手环胸,眉梢轻挑,似笑非笑,“不想坐一晚板凳,也不想跟你同床共枕。”

    其实她想过睡沙发,可沙发上一堆毛绒玩偶,全扔地上会弄脏。毕竟是寄住别人家,她没有搞破坏的念头。

    燕峥顿时噎住,唇线抿薄,半响后道:“我今晚过来后,你可以去我房间。”

    他身体进入睡梦时应该只下达了寻找青年这个指令,并不要求青年一定要处于同一空间里。

    楚沉瑜觉得睡哪都是睡,没说话,直接默认。

    但当深夜她刚掀开燕峥那张床的被子,就面无表情的低头,瞥见双自后环绕过腰间的手臂,嘴角微微抽动两下。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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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派她又飒又野介绍:
楚沉瑜一朝重生,成了女扮男装被塞进豪门做赘婿的小白脸。
“想离婚,但没人养,在线等个傻白菜。”
“聘礼四十亿,证件我都带好了,今天去民政局吗?”
燕家大少爷家财万贯,矜贵冷漠,为人处世机械冰冷,人人敬而远之。
却唯独将一个离了婚的小白脸捧在心尖尖上,特意打造好关凶兽的铁笼子,就等着哪天将人关进去。
“阿瑜想通了么?”
一个手铐扣在腕骨,楚沉瑜笑眯眯地摇头:“铁笼我不太喜欢,换一个?”
“金的?玻璃的?”燕峥眉间拧出深痕,“或者你自己挑?”
外人面前气质出尘,一身不食人间烟火清冷破碎感的女子挑唇笑开,反手就解开手铐,认真又干脆地扣住燕少爷。
“我比较喜欢有你在里面的笼子。”
-
后来众人才深刻意识到,楚家那吃软饭的小白脸又凶又残忍,动起手来毫不心软,简直人间“活阎王”!
偏偏谁都招惹不起,只能眼睁睁看着人家打脸虐渣,相当无情。
燕少爷却紧紧搂住怀中好不容易讨来的媳妇,摩挲着她打人脸的手,“疼不疼?我帮你揉一下。”
楚沉瑜:安分.jpg反派她又飒又野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反派她又飒又野,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反派她又飒又野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