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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卷大明再起第五十四章钢铁营
千辆大车静静的停在四周,车下还躲着不少民夫正在,几名士兵将一辆大车下面的民夫赶了出来,请高杰来到大车边,高杰拨出自己的长刀,用力往里面一捅,哗哗的粮食从大车上涌了出来,高杰脸色一喜,又来到数辆大车旁用刀一捅,里面同样是哗哗的粮食流下。
正当高杰还要查看时,一名士兵突然惊叫起来:“大帅,快看后面。”
高杰连忙抬头,只见远处一道隐隐绰绰的火龙出现,正在朝他们所在的方向而来,这个火龙意味着什么,高杰只是略一思索就明白,肯定是另一支隐藏在粮车后面的鞑子军队,鞑子果然不怀好意,想引诱己方进入圈套,可惜鞑子做梦也没有想到他的运粮队会败得如此之快,以致搬起头砸自己的脚。
“传令,马上把所有粮草烧掉,烧的倒进水沟里,如果来不及倒水沟,至少要全部将粮袋捅开,让粮食洒在地上。”
“遵令。
”
看到这道火龙,家都知道时间不多,虽然不怕与过来的鞑子再打一仗,可是能在鞑子到来之前将粮草全部毁掉自然最好,所有明军都行动起来,一些人将大车推着堆积在一起,一些人将大车推往河流,一些人干脆将大车上的粮袋捅破,任由粮食掉到水洼泥地中。
那些躲在大车底下的民也没有闲着,被明军下令配合大军的行动,只是要把好好的粮食倒进河中冲掉或丢到烂泥中,虽然这些粮食不是他们所有,这些民夫还是磨磨蹭蹭,非常不乐意。
“噗。”一名明军到一辆马车,发现刀身竟然完全捅进去,他拨出刀一看,顿时大喜:“这里有干草。”
这些干草是给马的食料,明军正心下雨粮食烧不起来或者烧到一半被大雨淋湿,这些干草正是极佳地点火之物,那些原先想将粮食推进河流里的明军顿时转移方向,将粮车集中起来。
虽然村庄外面就有一条河流。可是要将粮车推进河里还是有一段不短地距离。自然没有集中起来快速。这批运粮队大约有五分之一车里装载着干草。粮食外面套着地布袋本来就是易燃之物。加上这批干草。只要点燃。即使马上下雨恐怕也不容易熄灭。
终于。数十处粮车已经集中毕。每一处都有上百辆粮车组成。干草基本放在最下面。高杰扬起手。狠狠一挥道:“点火。”
“火。”
“火。”
数百支火把一齐伸到马车上。首先将草引燃。蓬地一声。明亮地火光升起。很快。一堆堆粮车火光冲天而起。将整个天空映红。
“快。加速前进。”短短时间。敬谨庄亲王尼堪地嗓音已经喊得沙哑。他和部下离粮车十里左右地地方安营。明军地手雷声一起就向他们惊动。尼堪顿时大吃一惊。急令部下起身救援。
若是平时,十里地距离骑兵转瞬就到,可是官道早已被粮车碾压的稀烂,他们一骑马,马蹄就深深陷进泥里,尼堪无法,只得下令所有人弃马步行,可是即使是弃马步行,他们的速度也慢得象蜗牛。
不过,尼堪心中虽然着急,却并不后悔没有与爱星阿合兵,心中反而有一种兴奋,最多一个时辰,他和部下就可以赶到,以爱星阿的能力,抵挡一个时辰总没有问题,到时就可以将明军合围。
“王爷,快看,那是什么?”一名戈什哈大叫起来,他地声音里隐隐带着恐惧。
看着数里外变得通红的天空,尼堪和部下都呆若木鸡,难道爱星阿这么快就败了,不可能,不可能的,只是这火光是怎么一回事?
“王爷,王爷,前面有人退下来了。”两名戈什哈架着一名全身泥浆的清军来到尼堪前面禀道。
火把照在这名全身泥浆的满人士兵身上,虽然看不清士兵脸上表情,可是双眼分明是一种惊恐之色,尼堪心中涌起一股不妙的感觉,一把揪着士兵地衣襟:“怎么回事,快说?”
“败了,败了,我军败了。”
“什么败了,爱星阿在哪里,粮草怎么样了?”尼堪急问道。
“粮草,粮草了,爱星阿大人,爱星阿大人不知道。”士兵喃喃的道。
尼堪松开拉着士兵衣襟地手,脸色一片刹白,“卟。”的一声,他地长刀捅进了士兵的肚子中,恨恨地道:“临阵脱逃,大清没有这等怕死之人,该杀。”
大火越烧越亮,空气中全是大米,面粉,黑豆等烧焦的味道,一阵阵热浪将附近的明军逼开,只是所有明军脸上都是一片笑意。
“造孽啊。”一些民夫看着烧着的粮食,忍不住捶胸顿足,对于这些大部分时间都食不裹腹的农民来说,粮食神圣无比,将这么多的粮食烧掉,哪怕没有一粒属于自己,依然是一件不可饶恕之事。
“走!”高杰挥了挥手,带着明军迅速向黑暗中遁去,见到不少民夫不呆呆的望着火堆中正在燃烧的粮食,一些明军忍不住提醒道:“还不走,莫非要等到鞑子过来屠杀你们不成。”
那些民夫如梦初醒,再也顾不得烧着的粮食,急忙跟着离,不少人还顺手牵着一匹牲口,清军败得太快,他们的战马和拉车的骡马,牛基本上都在,战马被明军牵走,骡子,牛都在,自然就落得后面的那些民夫手中。
等到尼堪带着部下赶到时,整个营地除了还在熊熊燃烧的粮车外,只有地上躺着横七竖八的清军尸体,尼堪的脸色要说有多难看就有多难看。
“追!”尼堪没有去管那些烧着的粮车,也没有去管爱星阿是死是活,他心中只有一个念头,无论如何也要追上那些可恶的明军,将之挫骨扬灰方消心头之恨。
来的时候两手空,回去的时候不但烧了对方的粮草,而且每人手中都牵着一匹战马,所有明军都是兴高彩烈,连一些伤员也忍不住哼起歌来。
“大帅,鞑子追来了。”
“哼,那就让鞑子看看我大军队的行军速度。”高杰不在意的道:“传令,急行军,甩掉后面的鞑子。”
明军行军速陡然加快,双方展开了赶路的比拼,高杰也不怕暴露,看到后面的清军打着火把,干脆自己也打着火把前进,刚开始两军最近距离不到一里路程,慢慢越拉越长,任由尼堪怎么催促都无法拉近,二里,三里,四里……尼堪几乎绝望的看着明军远去。
这个时代,只有明军才会每日进二十公里的拉练,论明军比不上从小在马背上长大的满人,可是论走路,满人的罗圈无论如何也赶不上明军的飞毛腿,只是尼堪绝不承认失败,两支队伍就象是两条长龙,一前一后的追逐着。
也知赶了多久,轰,一声闷雷响起,哗哗的雨水又重新下了来,一前一后的两支队伍火把纷纷熄灭,远处的粮车依然火光冲天,落下的雨水对它们毫无影响,以粮车上空的灼热程度,雨点说不定还没有落下大部分就在半空中化了。
两天后,明军大营内,王福正眺望着帐外的雨水,~着高杰任务完成的如何时,一名侍卫匆匆赶来禀道:“报,皇上,兴平侯回来了。”
“哦。”王福大喜:“快,给朕准备蓑衣,朕亲自迎接。
”
“是。”
很快,王福穿上蓑衣,在数十名侍卫的族涌下,向大营中间的校场走去,校场上,整整齐齐的站着一支队伍,所有人身上都是一身泥浆,仿佛在泥里翻滚几圈,脸上一幅疲惫之色,只是他们的眼睛依然闪烁着兴奋的光芒。
看到皇帝过来,高杰来到皇帝身边,行了一个军礼后大声道:“启禀皇上,微臣所部圆满完成任务,此次出征,焚毁鞑子粮草五千余车,杀鞑子三千余,唯首绩无法携带,故无法确认准数,缴获战马四千五百五十一匹,全军出发时五千零一人,如今返回四千三百五十人。”
这场烧粮的短暂战争虽然顺利,明军还是不免付出了不小的伤亡,共有六百五十一人失踪或者死亡。
“好,好。”从看到这些士兵起,王福已经猜到高杰完成了任务,只是没有想到战果会如此辉煌,不但烧掉对方五千余车粮草,还缴获了四千多匹马,虽然三项功劳中只有战马可以实实在在点数,只是这样的功绩就是想瞒也瞒不住。
“四天时间,你们在雨中行动了至少四百里,中间又进行了一场激烈的战事,赢得了一场辉煌的胜利,。你们可谓是一只拖不垮,打不烂的铁军,朕为你们自豪,现朕正式授予你们钢铁营的称号,这次队伍将永远保留。”
“万岁!万岁!万万岁!”所有人都大声喊来,现在的大明军队中,只有羽林卫有自己独立营号,皇帝的封赏出突然所有人意料,没想到竟然授予这支刚组建的部队钢铁营的称号,这个荣誉可以说比什么都要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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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五章戴罪立功
杰更是惊愕的张大了嘴,他这些年虽然被闲置没有带参谋副长后一直在中枢,如何不知一个营号的意义,有了营号,代表着这支刚刚组建的临时营队就成了永远营队,他虽然不敢再视这支军队当成自己的私家军队,可是自己的部下能有如此出路,不由让他由衷的兴奋
“臣叩谢皇上弘恩。”
“爱卿免礼。”王福亲手将高杰扶起,又将一大堆封赏许诺了下去,生还人人得到相当于上百银币的奖赏,勋章更是不要钱的大撒,最低都得到了一枚三级的悍勇铜质勋章,至于要得到更高一级的勋章,那还要统计完各人战功再作决定,对于死家人的奖赏更是丰厚,除了物资奖励外,每人都得到一枚三级的银制勋章,家人可授良田二十亩,有了这枚章,还可以免掉不少徭役。
封赏完后,皇帝才下令所有军士下去休息,所有军士都是在兴奋中进入了梦乡,得到高杰顺利焚毁清军粮草的消息,其余明军也都士气大振,虽然在雨中无法庆祝,只是不妨碍大家在营中喜气洋洋的高谈阔论。
与明军上下喜成一团相比,清军大营内仿佛笼罩着一层阴霾,尼堪领着一万大军狼狈不堪的回到军营后,军粮被劫的消息很快就传遍了全军,虽然现在军中还没有缺粮,只是所有军士依然不免忧心仲仲,尤其是汉军绿营兵,他们每天本来只有四个窝头,如今连这四个窝头也要担心,军心又如何能稳。
皇父摄政王行,尼堪一直跪在中不敢起身,在他身旁边不远的地方就竖着一排的木桩,木桩是是数十颗面孔扭曲的人头,这些人头正是这次运送粮草的清军将领爱星阿和他地戈什哈所有。
失却粮草后,爱星阿失魂同行尸走肉,糊里糊涂的被戈什哈架到天津,得知粮食被劫后,一向温尔文雅地多尔衮说不出来的震怒,不容爱星阿分辨,马上下令将爱星阿连同他的戈什哈处死,爱星阿的戈什哈本以为逃的一命,结果还是死于非命。
尼堪因为追明军,比爱星阿迟了一天才回到天津营地,他刚回来就听到爱星阿被多尔衮处斩地消息,尼堪顿时感到眼前一黑,他虽然地位高过爱星阿,失却粮草的主要责任也比爱星阿小,只是尼堪心知多尔]心狠手辣,放下兵马后就匆忙来到多尔衮大院长跪不起,也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尼堪刚好与爱星阿等人的人头相伴。
这一跪就是大半日,多尔衮仿佛知道尼堪就跪在院中似地,甚至连来来往往的各个将领对尼堪也是似而不见,眼看就要入夜了,多尔]依然没有召尼堪问话的意思,尼堪只得继续咬牙跪着。
几盏灯笼挂了起来,摇的灯光偏偏照在那些人头上,爱星阿和戈什阿地人头在雨水中淋了一天,脸上都一片惨白,死鱼一样的眼睛仿佛直瞪着人看,饶是尼堪多次在上出生入死,见过无数的死人,仍然觉得头皮麻。
“希福。军中存粮尚以支持多久?”多尔衮脸上已经没有昨天刚得到消息时地暴怒。只然笼罩着一重寒霜。让正坐着地各个王公贝勒噤若寒蝉。虽然在座之人有不少与尼堪交好。只是谁也不敢给尼堪求情。甚至对尼堪如何处置都不敢询问。
“回皇政王。按照以前地标准。尚以支持十九日。”希福回道。
军中存粮最少时只有五日。大部分时间都在半个月之下。听到希福地回答。原本各个忐忑不安将领地都松了一口气。手中有粮。心中不慌。无论是对于一个普通农民家庭还是军队。国家都是如此。
多尔衮地脸色却没有变得轻松起来。继续问道:“若是现在从京城重新起运。一次性运送八万石军粮。多久可以到达?”
希福没有马上回答。而是低头仔细盘算了一番才露出一丝苦笑道:“回皇父摄政王。估计要二十二至二十五天左右。”
二十至二十五天。各人都是一阵惊呼。那岂不是说哪怕按最快地速度计算。军中也会有三日地时间缺粮。不要说缺粮三日。就是缺粮一日。万一遭到明军地进攻。后果也是不堪设想。
“希福大人,是不是弄错了,本王记得若这次军粮没有劫走地话,再过四日就可以到达军营,也就是说从京城运到这里,即使是下雨也只需要十天时间,为何会说最快要二十二天。”罗洛宏忍不住道。
“是啊,衍禧郡王说的对,怎么会要二十多天,太慢了。”都附和道。
见到各将领都是一片
希福只得解释道:“各位有所不知,眼下夏粮虽然按理京城可以收取数百万石赋税,只是老天下雨,各地收取的赋税难予入京,前面一批十万石粮,加上这次运送八万石,已是新收赋税的大半,如今京城存粮已是不多,只有雨停之后,从各地运输的赋税才能继续到达京城,不但如此,数千辆运粮车也连同粮草被付之一炬,朝廷还需要另行征用粮车,算上这些时间,二十二天,只多不少。”
希福的话,让大厅各个高级将领脸色变得难看之极,半响无语,许多人刚才还认为多尔]对爱星阿说杀就杀太过严厉,如果现在爱星阿重新活过来,恐怕大部分人都会同意再杀一遍。
“当然,如果运送的粮食少,十天之内还是可以到达。”希福补充到。京城不至于连八万石粮也拿不出,关键还是运输工具缺泛,五千多辆大车一下子被明军焚毁,到哪里再找这么多的大车,如果用人挑或牲畜驮,粮食损耗的比例实在太大,大清本来就缺粮,又怎能将粮食白白损耗,何况京城还有数十万人口,每天消耗的粮食比军队还要多,如果只顾了军队,一旦京城缺粮引混乱,照样会动摇军心。
听到希福的补充,众人这才将刚才紧绷的弦松下来,多尔衮的目光落到希福身上,叫道:“赫里舍希福。”
“下官在。”
“你马上回京,将线之事禀明皇太后,搜及一切运粮工具,五天之内,不管能运多少粮食,一定要将粮食运出。“
“下官……下官遵令。”希福愣了一下才回道,他是文官,这样的雨天要赶回京城实在是一件苦差事,不过,既然多尔衮点了名,哪怕就是下刀子他也不得不去。
以现在的天,他要回到京城差不多要二日时间,也就是说他其实只有三天的时间来搜寻工具运粮,三天时间或许连一半粮食也运不到,可是不管多少粮食,能运出来就好,此时只能顾眼前,至于损耗,暂时就无法顾及了。
“这次运粮必须万无一失,不知哪将军愿意担此重任?”
多尔衮的话一问,无论王公贝勒还是各个大将,一个个恨不得将脑袋埋进地下,让皇父摄政王看不到自己,爱星阿就是前车之鉴,派了一万五千大军尚且没有护住,这次运粮又能派多少部队,如果明军再来劫粮,谁也没有把握不丢。
“怎么,莫非王自去不成?”看到众人视运粮如同避瘟疫,多尔衮脸上不由又现在一重怒意。
“回皇父摄政王,奴才倒是有一个人……”遏必隆有吞吐吐的道。
看到遏必隆的样子,多尔衮的脸色倒是和缓了不少人选就说,吞吞吐吐干什么?”
推荐……推荐谨庄亲王,还请皇父摄政王恩准。
”
遏必隆还没有说出人选时,在座的各人都提心吊胆,生怕遏必隆说出自己的姓名,听到遏必隆说出尼堪,许多人一愣,马上就反应过来。
“禀皇父摄政王,奴才也推荐敬谨庄亲王。”
“皇父摄政王,敬谨庄亲王素有军功,上次失利仍是大意所致,相信这次敬谨庄亲王一定会小心谨慎,不如让敬谨庄亲王戴罪立功。”
“让敬谨庄亲王来押粮,最合适不过。”
……
“看来敬谨庄亲王真是众望所归啊。”多尔]脸上似笑非笑的道,众人一时都讪讪的住口,尼堪现在还跪在外面淋雨,护粮之事对众人是一个苦差事,对尼堪却是一个机会,只要皇父摄政王同意,自然不会再行处罚。
敬谨庄亲王叫进来吧。”
子。”两名戈什哈回道,很快,已经跪了二个多时辰的尼堪被扶了进来,大概是跪得太久的缘故,两名戈什哈刚一松手,尼堪又扑通一声跪到了地上:“罪臣爱新觉罗尼见皇父摄政王,皇父摄政王千岁!千岁!千千岁!”
堪,这次失却粮草,本应该重罚,只是同为爱新觉罗一脉,本王可以一次机会,让你再押运一次粮草,戴罪立功,若是能够将粮草平安运抵军营,本王可以既往不咎,若是再有闪失,你就不用再回来了,自己抹了脖子吧。”
就这样轻易的逃过处罚,尼堪不敢相信的抬头,看到周围各人对自己的殷殷期盼的双眼,尼堪才胆白过来,大喜道:“谢皇父摄政王。”(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节更多,支持作,支持正版阅读!)
第三卷大明再起第五十六章看看谁强?
格来说,这次粮草被明军焚毁,多尔衮自己也有责任直按照多尔衮的吩咐离押粮队十里远,谁能想到五千大军连明军一个时辰也抵挡不住,正因为如此,多乐衮对爱星阿才如此生气,不要说爱星阿是正黄旗出身,就是正白旗出身多尔衮恐怕也要下令斩首。
尼堪虽然是前太子之子,可是对于多尔衮的地位毫无威胁,能在自己的父亲被废后重新当上亲王,尼堪的能力毋庸置疑,眼下大清已经是人才调零,多尔]自然不会自断臂助,将尼堪也象爱星阿一样斩杀,只是尼堪失却军粮不得处罚,众人都让尼堪戴罪立功,多衮自然也乐得顺手推舟。
“尼堪,这次你需要多少兵马?”
尼堪当然希望兵马越多越好,可是眼下还要与明军对峙,不可能抽调太多人马,尼堪咬了咬牙:“本王只需要一万五千人马。”
一万五千人,等于和上次的人马一样,多尔衮还以为尼堪至少要报一个四五万,那他还要考虑能不能给,没想到尼堪要的人远比他预计的要少,多尔衮皱了皱眉,脸色不喜的道:“尼堪,不要意气用事。”
“皇父摄政王,本并没有意气用事,只是本王有一个要求,本王希望这一万五千人都是精锐,绿营兵不要,身上有伤残者不要,凡年龄在十八岁以下,四十五岁以上,本王一概不要。”
上次追击明军时,尼堪就够了军队良莠不齐的苦头,他的军中虽然都是满蒙联军,可是一大半都是十八岁以下或者四十五岁以上之人,最大的已经年过六旬,最小的只有十二三岁,除了这些,还有不少伤残,一万人当中,真正地精锐不到二成,爱星阿的军队同样如此,精锐不到一千,这些严重影响了清军的战斗力,如果全部换成满人精锐,无认如何也不会被明军在半个时辰到就击溃。
多尔衮沉默下来,他手中虽然有二多万大军,满蒙联军与汉军各占一半,但是真正的满人精锐只有三万余人,就是加上蒙古人也只有五万左右,尼堪要求所部全部是满蒙精锐,比要求五六万大军还要为难。
“好吧,本王答应你。”多尔]考再三还是点头答应,抽调一万五千满蒙精锐,明军不见得就会察觉,就算察觉到了,有坚城凭借,多尔]相信也可以抵住明军攻势,只是少了这一万五千精锐,进攻力量会大减,只是多尔]也没有想过在雨天攻击明军。
“谢皇父摄政王。”尼堪诚心意的道,
“女真不满万。万不可敌。”这句话在大明已经成为笑柄。可是在满人心中。这却是他们不可抹去地荣耀。有了一万五千精锐。尼堪相信如果明军敢再来。他一定不会放过这些可恶地明军。
计议已定。众人都如重负地退出了皇父摄政王府。第二天。尼堪点齐人。护着希福出发。
三天之后。一直沥沥地老天终于露出了笑脸。经过了十多天地雨水。那怕是最喜欢雨水之人也会受不了。天津城内。多尔衮和各个将领更是喜形于色。如果天色放睛。粮草只需三四日就可以到达。明军就是想劫也来不及。
不过。多尔]只高兴了一会儿。马上就惊得一跳。他地耳中传来了一阵闷雷般地响声。接着响声越来越密聚:“来人。快看看。发生了什么事?”
“皇父摄政王。不好了。是伪明地火炮。”一名戈什闯了进来禀道。
“走。到城墙上看看去。”听到是明军地火炮。多尔]反而放下心来。
等多尔衮带着戈什哈登上城墙上时,明军的进攻已经进行过一段时间,只见前方明军阵内硝烟滚滚,无数地黑点落到清军营中,将清军炸得哭爹喊娘。
“杀!”明军的营寨已经打开,无数地明军向清军阵地冲来,红色的身影仿佛海浪一样一波又波,仿佛无穷无尽。
“天。”多尔]忍不住抚了一下头,难道明军知道自己派出了一万五千多精锐护粮,要在今日就与自己决战不成?
不过,多尔衮地担心显然是多余,明军强攻二个时辰左右,又如潮水般退了下去,眨眼间,明军就退得干干净净,若不是营地被炸得沆沆洼洼,又到处是横七竖八的尸体,清军会以为刚才只是自己做了一个梦。
这场短暂的战争给了清军巨大地震憾,由于地面尚没有干透,清军骑兵出动速度受到极大限制,只能靠步兵与明军对攻,尚没有接近,在明军火枪的打击下清军就死伤惨重,虽然清军也有弓箭回击,可是完全不是明军地对手,双方的伤亡比例接五比一,六比一。
仅仅半天地战斗,清军的伤亡已经超过了万人,而明军也伤亡了二千多,差不多达到
个月伤亡的一半,这次攻击,王福只是做一个试探,军粮之事对清军的士兵到底有多大影响,从这次试探性攻击来看,清军的士气并没有因为上次的军粮被劫而低落多少,王福才主动结束了战事。
六天之后,清军运粮队再次出发的消息传到了王福手中,此时天空刚刚放睛了两天,又沥沥的了雨。
清军还有存粮,不过,从他们不顾下雨这么快就运送第二批粮食来看,他们的存粮既使有也不多,要不要再次出兵劫粮?王福想了一下,向身边的内侍道:“召靖国公、兴平侯、定北伯、东平伯、西平伯……来朕营帐议事。”
“奴婢遵旨!”田成应。
过了小半个时辰,得到旨意的黄得功、高杰、阎应元、李本深、王公略、翁之琪等人纷纷来到皇帝的营帐,等众人到齐后,王福才向大家问道:“诸位爱卿认为这条情报如何,是劫还是不劫?”
虽然第一次高取得了辉煌的胜利,但谁都知道第二次劫军粮肯定会比第一次难得多,一时之间,谁也没有接腔,王福也没有着急,清军的运粮队出发才一天,从现在的天气来看,路上还有九天的时间,而大明军队即使是在这样的雨天,如果急行军的话,一天一夜就可以行军二百里,不怕没有时间。
半响之后,高杰才道:“禀皇,这是一个难得的机会,不可错过。”
“高爱卿的意思是劫?”
高杰重重的点了点头:“皇上,微臣愿领着铜铁营再立新功。”
铜铁营虽然补齐了五千人,是五千人的兵力太过薄弱,要劫,肯定不能单派一个铜铁营,王福不由沉吟不语,目光飘向其余各将。
“皇上,末将也愿意带兵劫。”这次站起来的却是总兵翁之琪,翁之琪是黄得功的老部下,黄得与高杰消了芥蒂,不等于下面的人也会消,这次翁之琪明显就是想与高杰抢功。
见到翁之琪出来,几名羽林卫的将领顿时也坐不住,王公略起身道:“皇上,末将亦愿意出兵劫粮。”
“铜铁营已经劫过一,轻车熟路,正好劫第二次,就不用劳>)两位将军了。”
“兴平侯差矣,正因为铜铁营劫过一次,如今尚没有得到多少休息,不宜再出动才对。”翁之琪反驳道。
“笑话,钢铁营是皇上钦命,从上次劫粮后,铜铁营已经休整六天,如果六天还回复不过来,那还叫什么钢铁营。”
“两位大人,你们也不用争了,上次鞑子失了一批粮草,这次必定会加强防备,要想劫粮成功,非精兵强将不可,这次我猛虎营就当仁不让。”王公略大声打翁之琪和高杰两人的争执。
“王统领,羽林卫虽然强,可是我翁之琪的部下也不是什么歪瓜裂枣,若是比试一番,说不定谁输谁赢。
”
“王统领,钢铁营虽然才刚刚组建,可是营中每一名都是老兵,战龄比猛虎营多。”高杰不客气的道。
听到王公略贬低自己的部下,翁之琪和高杰都不乐意,顿时联合起来向王公略发难。
这下好了,高杰、翁之琪、王公略三人已经争着由谁出兵了,也无需再议劫不劫粮。王福听得头大:“好了,诸位爱卿不用争了,这次劫粮事关重大,单独一营都难有胜算,朕决定,这次劫营,猛虎营、钢铁营、翁爱卿三部人马同时出动,此战以兴平侯高杰为首、王公略、翁之琪两人副,三位爱卿一定要精诚团结,将鞑子的粮草再次推毁。”
皇帝这个举动倒象是和稀泥,既然三人都争着去,那么干脆三人一起去,只是由此也可看出皇帝对这次劫粮的重视,翁之琪部有五千人,铜铁营五千人,猛虎营一万人,总共出动二万大军,即使是去攻北京城,高杰等三人也认为绰绰有余。
“臣等遵旨。”高杰、翁之琪、王公略三人响亮的回道,成为高杰的副手,翁之琪和王公略两人心中多少有一些不乐意,只是无论是资历,爵位,高杰都在两人之上,除非他们退出这次劫粮行动,否则不乐意也乐意。
一天之后,二万大军再次在雨中出发,悄无声息的消失在雨幕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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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既然有人在书评区攻击老茅买票,也不知是读者还是作者的马甲,老茅要是买票新书榜也不会得个第七,第七和第六可是差了二千块奖金。
不招人妒是庸才,这么看来,有人攻击并不一定是坏事,手头还有月票的书友把票砸过来吧,让攻击的家伙自个郁闷死。(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www**comm,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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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卷大明再起第五十七章密林
风细雨,若是在江南,必定会引起无数文人墨客挥可是在京城与天津的官道上,却让数万人心中喃喃咒骂。//
前几天太阳出来时,尼堪、希福两人还以为老天终于开眼,不需要他们在雨中运粮,没想到还没有等到他们出,倾盆大雨又下来,不但将刚刚干燥的道路冲烂,而且河水大涨,无法行船,只得仍然用马车一步步运送。
经过四天的努力,希福在京城搜集了二千多辆大车,又征了一万多民夫,这才在一万五千大军的护送下出,这次运送的粮草只有四万石,四万石粮食护送的大军就要一万五千多人,加上民夫又有一万多人,这样的道路下,单是路上的损耗至少要达到三四千石,运到军中也仅够十余日所食,可以说是极不划算之事,只是老天却逼得多尔衮却不得不如此做。
已经走了五天了,尼堪警觉起来,这里正处于京城到天津中间,上次粮草的失却就在前面不远处,尼堪已经可以看到爱星阿驻扎的那个小山村,此时原本环境优美的小山村已经化成灰烬,只剩下了一些断壁残,虽然明军没有点燃一所房屋,可是五千多粮车焚烧的威力太大了,自然而然的将山村一切烧了一个精光。
从这个山村走过时,所有清军都感到一阵压抑,这个小山村,埋葬了他们三千多同伴,五千人最终只逃了一千多人,他们今天冒着风雨来护送粮草全拜上次失利所赐,如果明狗敢再来,他们一定要为上次的同伴报仇。
当天晚上,清军在离原先那个小山村五里外的另一个山村宿营,不是他们不想离这个山村更远一点,而是实在无法走的更远,错过这个村子,至少又要走上数里才有村落,前面的车队可以走到,后面地车队则非要赶夜路不可,这样的天气道路,白天走地尚且艰难万分,谁又会在晚上赶路。
若是错过村子,所有人都在野地里睡觉,这更不行,这样的下雨天,没有人有房屋不住要住野地。
今晚无疑是一个特别的日子,为了防止旧事重演,尼堪特意加派数倍的岗哨,依旧不放心,夜里,尼堪数次梦到明军冲了进来,一下子从睡梦中惊醒,不过,尼堪紧张了一夜,只是什么事也没有生,直到天亮,明军的袭击并没有到来。
尼堪松了一口气地时,又有一失望,他昨晚做了诸多布置,可惜只是白白浪费人力,令清军高兴的是,第二天一醒来,乌云已经驱散,虽然还没见到太阳,可是不用在雨中赶路,总是一件好事。
略略用过早饭,清军的粮队重新艰难地启行,虽然没有下雨,可是泥地同样难行,陷入泥中不能前行的大辆接一辆,每当这个时候就要十多名挑夫放下担子,肩杠手提才能将陷进泥中的大车弄出泥地,重新前进,可是往往刚刚弄出一辆大车,另一辆大车又陷进去了,车队象是牛一样缓慢的爬着。
哒哒地声音响。一支五人地清军斥候小队在粮队前方数里处搜查。马蹄踩在松软地地面上。每一步下去都是泥水飞溅。马腿上早已是泥迹斑斑。
“停。”最前面一名长满络腮胡子地清住缰绳。律律地马叫声响起。后面四人几乎同时作出动作。一起停了下来。显出了他们精湛地骑术。
在他们前方出现了一条大河。河上架着一座拱形地石桥。若是平时。桥拱最高处与水面相距差不多有一丈五左右地距离。此时河水已经涨到离石桥不过二尺。石桥侧面还留下了一条黄迹。显示河水最高时曾盖过石桥。平时温顺地河水此时出哗啦啦地声音。波涛卷着树枝。泥土翻滚不休。让人看一眼就觉得心惊肉跳。
无论是官道上还是河中都看不到人影。这座石桥仿佛是一个寂寞地雕塑孤凌凌地矗立。石桥对面官道一旁是农田。此时夏粮已经收割完毕。农田时已经没有农作物。除了一些田梗露出来外。整个农田都成了一片汪洋。而另一片却是数起伏地丘陵。丘陵上面是茂密地树林。树林郁郁葱葱。一片生机昂然。
“大人。为何不过桥?”
络腮胡子没有马上回答。而是用眼光仔细地观察着对岸一旁地丘陵。沙沙地声音在丘陵响起。除了风声。还有树叶残留地雨水滴在地上地声音。他地耳中来数声清脆地鸟叫声。一切显得非常正常。
只是他心中总觉对面的密林仿佛隐藏着无数杀机
摇头,或许是自己多虑了,昨晚一夜草木皆兵,事吗,何况王爷亲领一万五千大军护送,就是明狗想打主意也得掂量掂量一下是不是自己找死。
后方又一阵马蹄声响起,络腮胡子回头一看,却是另一队斥候跟了上来,这队斥候离他们不足二百步,络腮胡子心下大定,挥了挥手:“过桥。”
从泥地走上石桥,五名清军斥候都感到自己爱马脚步轻快了许多,石桥只有七十余步,五人很快从石桥下来,络腮胡子挥了挥手,三名清军甩蹬下马,手持着弓箭,战战兢兢的进入密林搜寻起来,半响之后,三人从密林中钻了出来:“大人,密林一切正常。”
络腮胡子松了一口气,看来确实是自己多虑了,他看了看前面,刚才跟着他身后的那个斥候小队已经搜寻完前面一段丘陵,同样没有任何现,络腮胡子与那个小队的头目点头示意后,继续领着自己的四名部队向前搜寻。
一个时辰后,清军运粮队终于到达了石桥,桥对面的密林至少已经有十几拨斥候搜寻过,尼堪放心的让粮车队过桥。又是花了将近大半个时辰,当中间一辆粮车踏上石桥时,异变突起,无数的黑点从密林中飞了出来,落在运粮的队伍当中。
“这是什么东西?”
“敌袭!敌袭!”凄厉声音在整个队伍中喊了起来,可是这个喊声已经太晚了。
“轰隆。”
“轰隆。”
“轰隆。”
刹时间,过桥的运~队都闷雷一样的爆炸声淹没,运粮队一阵人仰马翻,呻吟声,人马嘶吼声响彻一片,民夫们丢下担子,有人抱不敢乱动,有人如同无头苍蝇随处乱跑。
“稳住、稳住,敌在密林中,放箭!放箭!”
尽管清军全是精锐,不过如此突的打击让清军无处可躲,顿时死伤惨重,只是这些清军枉尼堪挑出来的精锐,没有受伤的清军马上展开了反击,无数的箭雨射到了旁边丘陵,丘陵当中,不时有“卟,”声传来,也不知箭支是射到了人身还是射到树杆上。
“砰!”枪声了起来,不时清军胸口突然冒出一片血花,一头栽倒在地上。
“冲,冲上去杀了这明狗。”尼堪手中长剑挥舞,脸上愤怒成一团,他一直牵马走在队伍前面,爆炸刚起来,数名戈什哈用自己的身体挡住了尼堪周围,手雷的爆炸除了让尼堪的耳朵嗡嗡作响外,并没有受到什么伤害,只是围在他周围的戈什哈却死伤惨重,再看到其余粮车四周的惨景,让尼堪愤怒欲狂。
“王爷,危险。”一名戈什哈急忙又挡住尼堪前面,“咻!”一声尖厉的声音响起,那名戈什哈只感到胳膊一疼,扭头看了一下,自己的胳膊露出一个血洞,戈什哈强忍疼痛,大声叫道:“王爷,快,粮车,躲到粮车后面。
其余戈什哈如梦方醒,急忙扶着尼堪躲到了两辆粮车中间,明军的火枪总算暂时照顾不到尼堪,只是其余各处,密林中的火枪声如同爆绣一般响个不停,间或猛烈的手雷爆炸声响起。
“杀!”清军没有退缩,迎着无数的弹雨向前冲去,付出巨大的伤亡后,清军终于冲进了林和里面的明军展开了激战,火枪声,兵器交击声响彻着整个密林,在清军不要命的攻击,明军的伤亡也开始了加大。
“!!!”激烈的哨声响起,正在交战的明军开始有条不紊的撤退,清军虽然想追,只是在明军猛烈火力打击下,清军不但不停止了追攻,眼睁睁的看着明军消失在密林之中。
虽然打退了敌人的进攻,所有清军却兴奋不起来,整个官道上一片狼藉,到处是同伴倒伏的尸体,不少运粮车成为一堆,过桥的队伍中,到处是一片呻吟。
花了半个多时辰,清军的损失统计出来,死一千零六十一人,伤一千九百三十三人,其中重伤六百多人,民夫死伤数百人,逃散了一千多人,粮车数十辆散架,粮食倒是损失不多,只有数百石。
而袭击他们的明军现场只留下了二十多具尸体,虽然明军的伤亡不可能这么少,可是估会超过一百人,如此巨大的伤亡,让尼堪听得眼角直跳,最重要的是敌人决不会这么善罢干休,下面他们的路将更加难走。(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m,章节更多,支持作,支持正版阅读!)
第三卷大明再起第五十八章群狼战术
点过伤亡后,天色已经快要黑下来,天空中又飘起天已经不能行走了,尼堪不得不命令清军退回石桥另一边宿营,好在过桥的粮车只有一半,在天后,终于所有粮车都返回。//
密林的另一头,数千明军兴高采烈的走了出来,清军有一万五千精锐,以二万明军的战力,如果要硬吃,不一定吃不下,只是自身的伤亡肯定不会小,高杰、翁之琪、王公略三人才定下了零敲散打的策略,这次只出动猛虎营的五千人,一举歼敌上千,伤近二千,无疑取得巨大的成功。
当夜,清军在一片呻吟中渡过了难忘的一夜,第二天一大早,清军重新起程时,尼堪派出了上千名清军对密林进行搜查之后才放心赶路,重新经过这片密林时,尼堪心中还是充满不解,他的斥候至少搜过十几遍,为什么这么多明军还能藏身其中不被现?
“砰!砰!”一阵激烈的枪声响过之后,正在搜索的五名清军斥候倒下了四人,另一人慌忙拨转马头向后走去,嘴里大喊:“敌人,有敌人。”
“敌人在哪里?”后面的数十名清军跟上来,那名惊魂未定的斥候才指了指刚才同伴倒下的地方道:“敌人在那边。”
果然,细雨下,七名红色的身影正在向后跑动。
“追。”己死了四名袍泽,哪对了,数十名清军想也不想的向前追去。
“轰隆。”刚刚追一个丘陵后,十几个黑点从丘陵后面抛了出来,一阵激烈地爆炸后,数十名清军已经伤亡了一半,另外一半清军还没有从爆炸中回过神,“砰!砰!”的枪声响起,其余清军也都倒了下来。
“报,王爷,右前五里处出了明军,我方斥候遭到攻击。”
“报,左前方三里外出军。”
“报。队后方出明军。”
……
一时之间。情如流水般地传到尼堪手上。到处是明军地身影。尼堪扬了扬手:“停。所有粮队暂时停止前进。”
本来就缓慢地车队停了下来。花了大半天时间。整个车队前进距离不到十里。粮车地后部依然停在离昨天受到袭击地密林不远处位置。
一队三千人左右地清军离开粮队。向前方现敌军地地方赶去。一阵短暂地交战后。明军退却了。接到后地尼堪松了一口气。命令车队继续前进。
“砰!”数十名清军胸口鲜血直冒而出。一头栽倒在地。枪声是从数十步外地农田里出来地。刚才还空无一人地农田里突然间就冒出数百名明军。
看到自己的同伴就这么倒下,一队清军勃然大怒,骑着战马冲进农田,只是他们马上就意味到自己犯下了不可饶恕的错误,马腿陷进农田里不能动弹,前面的明军从容的装上弹药,就上万清军的目光下,对冲进农田里的百名清军进行无情射杀,每时每刻都有清军倒下,虽然这些清军也用弓箭拼命反击,不过他们射出的弓箭被明军轻易躲开。
直到数队清军步行下田,那队明军才不慌不忙地沿着田梗离开,刚才陷入农田里的上百名清军又倒下五十多人。
接下来,明军的袭击无处不在,草地、农田、丘陵到处是明军的身影,有时造成清军数十人数亡,有时只有数人伤亡,甚至有时完全是空枪,就是让清军的运粮队紧张一番,等到清军大队出击时,袭击的明军马走,清军追怕落入明军的伏击圈,不追却心有不甘,真是追也不是,不追也不是。
三天时间过去了,清军只走了二十里路不到就被困住了,这三天,他们受到明军数以百次的袭击,然每次伤亡不大,可是加起来就是一笔大数,三天之内,又有上千名清军死在明军的袭击下,二千多人受伤。
尼堪手中的兵力已经降到一千三百人,其中还有四千伤残人员,最主要地所有有伤没伤的清军这几天心弦都紧绷着,疲惫不堪起来。
“王爷,不能再走了,必须马上派人向皇父摄政王报告,让皇父摄政王派兵接应,否则再过几天,满州的巴图鲁们连拿起兵器的力气都没有了。”希福向尼堪劝道。
此时运粮队终于走出了密林和农田的包围,驻在一片开阔地地带上,这片开阔地带多是石头,虽然一连下了十多天的雨,地面却结实,只有在这片开阔地带上,清军才稍微不怕明军无处不在地袭击,不过,他们也被明军困在这里一夜了,如果不离开,明军的包围圈将会越缩越
怕这个地方也会~了。
尼堪眼眶深陷,里面布满了血丝,他已经没有刚开始受到袭击时地愤怒,而是一片无奈,通过这几天的交锋,尼堪已经明白敌人地实力在他之上,之所以没有强攻,是采取了群狼战术,先一步步削弱猎物的力量,等到猎物虚弱时再起致命的一击。
这种战术本来满人运用的出神入化,只是没想到今日就被明军用到了自己身上,他有时真想将这些粮车抛下,与明军痛痛快快来一次决战,可是想到大营中的情况,尼堪知道这批粮草决不能有失,只能无奈的看着明军收缩套在自己脖子上的枷锁。
听到希福的劝诫,他无力的点了点头:“传本王令,马上派出信使,向皇父摄政王求救。”
虽然他夸下海口,一定可以将粮草平安运到,可是此时已不是他顾面子的时候,从这里到天津的距离只有八十多里,最慢信使半天时间总可以赶到,加上大营出兵的时间,至多需要再守两天,尼堪还是有把握的。
为防明军拦截,堪派出了一支二千人的骑兵,虽然许多地方需要步行,可是在官道上还是有些路段可以供骑兵赶路或作战,派出骑兵,尼堪也是希望这支骑兵能够早点到达大营。
“~,侯爷,鞑子骑兵出动”一名斥候来到高杰面前禀报道。
“传本帅令,让虎营拦截这支骑兵。”
“遵令。”接到命的斥候飞快的向前面跑去。
此时明军二万大军已全部出动,分布在清军四周,尽管无论高杰还是翁之琪两人都认为自己部下是大明精锐,但是经过这几天的作战,高杰和翁之琪还是看到了自己部下与羽林卫的差距,羽林卫的强大在于他们的纪律已经渗透进了每个人的血液,对于主将的吩咐,哪怕看起来多么不近人情,他们都能不折不扣的完成。
这纪律性不是单纯的勇敢就可以比拟的,铜铁营在高杰的带领下可以在雨中四天走四百里,中间还参加一次战斗,可是如果换了一个人统领,铜铁营的战力恐怕马上要下降好几成,翁之琪的部下也同样如此,可是猛虎营如果换了一个统领,虽然会有短暂的影响,要不了多久就又能恢复十成实力。
“请兴平侯放,末将保证完成任务。”接到任务的王公略咧了咧嘴,露出笑意。
要想实施群狼战术,你必须要比对方更加强壮,耐力更加好才行,否则就成了画虎不成反类犬,先将自己拖垮,这些天,猛虎营突而在前,突而在后,承担了对清军打击的主要任务,只是却没有一名羽林卫喊累,不要说二千人,就是翻上几倍,王公略也相信自己的部下可以应付。
“冲!冲出去。”看到明军现身拦住自己,领兵的清军梅勒章京大声喊叫。
猛虎营选择拦截清军的地点在离尼堪粮队约二十里的距离,这是一个致命的距离,以现在道路的情况,骑兵也要走上一个时辰,这就意味着,如果尼堪不想自己的粮车有个闪失话,基本上派不了多少兵马支援这支兵马,只能靠他们自己的能力冲出去。
马蹄踩在泥地里出的吭哧,吭哧声,在官道上,比起步兵冲锋还是要快上不少,加上战马的重量,这样的冲锋还是有不少气势。
面对离自己只有百余步的清骑,排成方队的猛虎营却视若无睹,只是用火枪直指着前方。
“射击!”最前面的一名军官指挥刀猛然下劈。
“砰!”硝烟弥漫,明军阵前仿佛刮起一层金属风暴,狠狠的与迎面而来的清军骑兵作了一个亲密接触,刹那间,前头冲击的清骑一顿,无数的战马轰然倒下,就~用巨锤砸在一块豆腐上,正冲锋的清军前面缺损了一大块。
“冲,再冲。”看到自己部下死伤惨重,清军梅勒章京尽管心中在流血,只是依然咬着令自己的部下继续冲击,又是一个多时辰过去,数百骑清军仓惶的回到清军粮车所在。
“王爷,敌人在前面拦截,我们冲不出去啊。”一名清军头目滚到尼堪身边,放声大哭道。
“你们的梅勒章京呢,还有其他巴图鲁呢?”
“梅勒章京大人死了,其他……其他人都归于长生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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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卷大明再起第五十九章清军的反击
到失魂落魄,仅剩下的三四百人,尼堪内心有股吐血才半天的功夫,他又丢了一千多人,这次可是丢得干干净净,连伤员也没有,其中还损失了一名梅勒章京。
“明狗,本王与你们誓不两立。”尼堪气急的道,他这纯属废话,明清两朝本来就是誓不两立的关系。
“王爷,事已至此,也不必太过烦忧,只要紧守粮车,皇父摄政王见我们迟迟不归,自然会猜到我们被困,到时自会出兵救援。”希福安慰道。
尼堪斜着眼望了希福一眼,他正是听了希福的话他才派出二千人想冲出去求援兵,造成惨重的死伤,虽然嘴上不说,心中难免有芥蒂,明知希福此次的话不假,尼堪即没有点应承也没有拒绝,不过,随后尼堪的命令却无一不是打着紧守粮车的主意。
已经是下午了,天空中乌云已经散去,远处天边露出了一丝明亮的光线,接着久违的太阳从云层后跳了出来,草木叶子上残留的雨水在阳光照耀下变得晶莹剔透。
二千多辆大车围成了一个大圆形,车上是用油布紧紧覆盖的粮草,圆圈的中间是数千名受伤的清军和抱着头蹲在地上的民夫,圆形的外围,七千余清军全幅武装,紧张的注视着四周。
从这几天的规律来看,越是雨停下来的时候,越是危险,下雨时明军的火枪虽然可以用,可是很容易进水,开过数枪基本上就成了烧火棍,必须找到干燥的东西将里面擦干,雨停后却没有这个顾忌,而且雨停让人视线更远。
对于清军来说,弓箭比火枪更受不得潮,雨停对弓箭也有利,可是地面的干燥却不是一两个时辰之事,与火枪相比,除了少数神箭手,弓箭明显处于劣势。雨停了,对于清军并非是好事。
高杰将口中一块肉干咬碎吞下,接过一名亲兵递过来的水囊,拨开水囊的木塞,咕咕的大喝了几口才满足的将水囊重新丢到亲兵手中,向旁边地李元胤问道:“我们出来多久了。”
李元胤一愣,大帅怎么会问这个问题,不过,他还是马上道:“回大帅,已经六天了。”
“已经六天了,大家的口粮没有多少了。”高杰的语气中充满了遗憾,如果能够袭拢数天后发起攻击,仗就要轻松的多,可惜眼下把鞑子弄得筋疲力尽之时,明军也到了作战的极限,他们的干粮配给只有七天,人是铁,饭是钢,最强地军队也不可能空腹作战。
这确实是一个问题,李元胤犹如被当头泼了一盆冷水,前面的战术确实很成功,只是眼看要将敌人逼上了绝境,只要再坚持几天就会收获胜利的果实时,突然发现了自己要先坚持不下去,这实在让人郁闷。
“大帅不用太过担心,虽然出发时只准备了七天口粮,不过,将士们在外面都知道尽量节省口粮,多支持三四天不成问题。
”李元胤安慰道。
高杰听得心中一动,叫来几名普通士兵一问果然如此,大多数人身上还有二到三天的干粮,若是省省,全军用三天不成问题,
需要再等三天吗,三天当然不行,高杰号称翻山鹞子,对敌人一向死缠烂打,却不会将自己弄入绝境,或许两天,高杰最终还是否决,虽然将鞑子派出去的人或者歼灭,或者堵了回来,可是焉知没有漏网之鱼,两天过后,说不定鞑子的援军已经到了。
“传令翁之琪和王公略两位将军,全军发起攻击,明日之前全部解决这批鞑子。”高杰脸上杀气一闪而逝。
“遵令。”数名传令兵匆匆下去。
沙沙地脚步声响起,明显是大队人马出动的声音,所有清军都抬起头,紧张地看着前方,不一会儿,一排排红色的身影就在他们面前出现,接着整个视线都是红色的身影,这些红色身影有一半左右握着让清军受尽苦头的火枪,另一半却是长矛手,闪亮的矛尖和乌黑的枪口都露出森森杀机。
尽管双方已经交战了四天,只是明军这样黑压压的欺上来还是第一次,许多清军都下意味的吞咽着口水,将手中的兵器紧握,仿佛这样才会更安全。
尼堪眯着眼,打量着这四天来让他吃尽苦头地敌人,牙齿格格作响,心中恨不得马上剿灭这些该死的明军,只是看看自己仅剩下的七千多完整士兵和四千多伤员,尼堪就象是泄了气的皮球,只是暗自劝自己忍耐。
看着明军越来越近,清军一阵骚动,许多战马不安的打着响鼻,一些清军也忍不住想翻身上马,向明军冲去。
“弓箭手
没有本王的吩咐,不得出击。”尼堪虽然也很想冲军碎尸万段,可是看到明军混杂着一半长矛手,尼堪理智的采取了防守。
双方越来越近,在百步左右时,明军阵内哨声响起,前进的明军停下了脚步。
“射击!”
“放!”
两边的命令几乎同时下达,
“砰!砰!砰!”
“咻!咻!咻”
炒豆子一样的枪声响起,“卟,卟,卟”无数地清军胸前突然汨汩的鲜血直冒,一头栽倒在地,明军上空箭支落下,同样有不少人中箭,这些中箭地士兵马上被扶出阵列,由后面的明军递补。
“砰!”明军第二轮射击开始了,同时清军地弓箭手也不甘示弱,射出第二轮箭雨,双方又有不少人同时倒下,两军就象是互相斗殴的儿童一般,你打我一拳,我还你一脚,区别地是清军用的是弓,明军用的是火枪。
“王爷,这样不行,我们的伤亡太大了。”希福大声道,两轮过后,清军已经倒下了三四百人,而明军扶下去的伤员才一百人左右,多数箭支落在前面的空地上,仿佛收割过的麦茬。
尼堪脸色难看,这样下去,不到天黑,他的部下就要一个不剩了,摆在他面前的有两条路,一是干脆下令部下退到粮车之后,这样,有粮车的掩护,伤亡会很快下降,只是这样如同缩头乌龟一样躲在后面,简直是奇耻大辱,即使能守到援军到达,尼堪也不会原谅自己,他扬起长刀:“弃弓,全体上马,冲上去杀了明狗。”
“呜,呜。”苍凉的牛角声响了起来,听到牛角声,所有前线的清军都丢下弓箭,翻身上马,抽出马背上的长刀前指,明军的枪声依然在响,不时有清军栽倒在地,可是一跨上马背,刚才还一脸疲惫的清军仿佛打了鸡血一般,精神一下子提了下来:“杀!”
“轰隆隆。
”闷雷一样的马蹄声响起,数千清军如同离弦的箭一样向明军冲了过来,马蹄踩在坚固的石子地上,速度越来越快,整个清军冲锋的阵队气势如虹,仿佛要把前面的明军碾碎
“长柔手,三步前进!”
“咔嚓,咔嚓,咔嚓。”三步过后,长矛手越过火枪兵,站立不动。
“抬矛!”哗啦一声,长达一丈余多的长矛立了起来,刚才的火枪手换在了一片钢铁丛林。
“律律。”正在冲锋的清军马匹大叫起来,叫声中充满恐惧,又仿佛是哀求,马是有灵性的生灵,它们知道,若是自己的身体撞到长矛上,会痛,会死,可是它们的主人完全是铁石心肠,控制着缰绳,拼命的用马剌敲打着坐骑,让马速加的更快。
“!!!”最前面的清骑撞进明军的钢铁丛林中,长矛深深扎进战马的肚子,连带着马上的清军也被扎得全身是窟窿,人马的鲜血一起喷涌而出。
“咔嚓。”这些清军并没有白死,不少长矛杆子承受不了战马的冲击,断成了两段,数轮冲击过后,虽然最前面的清军死伤惨重,可是刚才还整整齐齐的钢铁丛林遭到了巨大的破坏,许多地方凹陷下去。
“杀!”后面的清军越过自己同伴的尸体,手中长刀挥舞,将失去阵式保护的长矛手砍倒,“砰!”后面的火枪手不甘示弱,将冲上来的清军纷纷射下马背。
火枪声,兵器撞击声,喊杀声,战马嘶吼声交织一起,整个战场一下子变得白热化,此时人命如同草芥,鲜血很快将地面染红,不少积水的洼地都鲜红一片,仿佛成了血池。
双方都是舍生忘死的进行着这场血战,除了伤员,尼堪已经将自己手中所有筹码都投了进去,只是除了开头凭着一番血勇之气堪堪与明军不分上下之外,随着时间推移,明军长矛,火枪的组合渐渐取得了上风,许多清军由于太过疲劳,打着打着就从马背上掉了下来,一名清军刚用长刀砍断明军的长矛,正要结束失去兵器的明军性命时,“砰。”的一声枪响,那名清军反而栽下马。
这样的事情在战场各个地方上演,只是仿佛老天不愿清军败得太早,太阳下落的飞快,眼看天色黑了下来,高杰命人敲响了退军的鸣声,面对明军的退军,清军也失去了追击的动力,两军很快分开,暂时回去舔着各自的伤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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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卷大明再起第六十章杀人如杀猪
第三卷大明再起第六十一章突然的崩溃(加更)
洛宏带着人马,直到第二天傍晚才垂头丧气的回到罗洛宏的汇报,多尔衮怔了半天都回不过神来,他不仅心痛粮食,更心痛那一万五千大军,那可全是满蒙精锐,好在满人只有一半左右,如果全是满人,多尔衮恐怕更是要吐血。
“尼堪,好,死的好。”多尔]发出冷冷的笑声,如果尼堪没死,他一定马上喝令一声将尼堪推出去斩了。
“皇父摄政王,军中只有三天存粮了,眼下该如何是好?”罗烙宏忐忑不安的问道,如果这个消息泄露出去,恐怕军心马上就会大乱。
三天,从这里传消息到京城至少需要一天,其实最多只有二天,二天从京城运粮过来,就算这二天都不下雨也来不及了,何况运粮的工具两次都毁得干干净净,没有工具,拿什么运粮,全部用马驮?
“把大家都召过来吧,现在是到了决定大清命运的时候了。”
决定大清命运,罗洛宏听得心中一震,对于眼前的形势,满人上层早已经持悲观态度,许多人都想重新回到满洲,只是又舍不得关内的繁华才犹豫不决,唯有皇父摄政王一直信心十足,到了如今,莫非皇父摄政王也失去了信心吗?
罗洛宏偷偷的瞧了多尔]一眼,除了还有一丝怒容依然未消外,罗洛宏根本瞧不出多尔衮丝毫心思,甚至罗洛宏还有一个想法,恐怕这丝怒意也是多尔衮故意表现,等下给那些进来地勋贵大臣看。
当晚,多尔衮的行辕一直灯火通明,整整亮了一天,直到第二天清晨,罗洛宏、勒尔锦、宁完我、刚林等人才打着哈欠从行辕出来,所有人脸上都一片郑重,一些人眼中还露出迷茫和不舍之色。
一直连绵的雨天终于结束,天色一亮,太阳就从山后跃出,金黄色的阳光洒在明军和清军两座大营上,见到太阳出来,无论是明军大营还是清军大营都欢声雷动,下了将近二十多天地雨,每天都只能躲在营帐内,甚至因为木柴紧张,连热食也难予吃到,双方都对老天没完没了的下雨厌烦了。
很快。明军营内的袅袅炊烟升起,鱼、肉的香味飘到了清军营内,引得不少清军直流口水,有些不忿之人干脆对着明军营地破口大骂。
不过,不一会儿那些绿营军就停止了叫骂,一个个喜上眉头,原来他们今天不但每顿有两个窝头,而且还分到了一块肉,虽然是比较粗的马肉,不过对于绿营兵来讲,实在是难得。
“呜、呜、呜。”刚刚吃完早饭,清军阵营内牛角声大起,听到牛角声,各支军队迅速集合,接着开出了营寨。
看到清军的情况,明军顿时也开始了调动,一名传令兵急冲冲的来到皇帝营外禀道:“皇上,鞑子要攻营了。”
王福听得微微错愕,高杰刚刚劫粮得胜归来,按理说清军应该兵无战心才对,自己没有攻营,怎么清军反而先攻起营来,他对左右道:“走,去看看。”
“冲啊!”当王福率着大臣来到前线的高台时,清军地进攻已经开始了,一浪一浪的绿营兵呐喊着向明军大营冲击。
“轰隆。”明军大炮率先开火,炮弹准确的落在冲锋地清军队列中,将冲锋的清军炸得断腿残肢。后面的清军却象打了鸭血一样兴奋,对于明军的火炮好象全无害怕,继续向前冲击
“射击。
”枪声响起,冲到前面的清军纷纷倒下。
尽管清军的攻击如同海浪一般一波接着一波,绵绵不绝,只是依靠双腿的冲击,连明军的营寨也靠近不了,不一会儿,明军寨前就布满了清军的尸体。
“不对,有古怪。”皇帝喃喃自语地道,看得眉头紧皱,清军这样攻击,明显与送死无异,难道是多尔衮军粮不够,故意消减人数,这个想法太荒唐了。
黄得功、阎应元等人也感觉到清军的古怪,只是既然清军愿意送死,不管他们有什么古怪,先让他们去死总不会错,总不能因为他们可能有古怪就放他们冲进营中来吧。
整整激战了半天,清军营地收兵的声音才传来,此时明军营寨外至少丢弃了数千具清军尸体,而明军不到百人的伤亡,都是箭伤,付出数千条人命后,清军连明军的营寨边也没有碰到。
接下来的几天,清军一直采取进攻的战术,每天都要在明军营寨前丢下数千具尸体,让明军上下都莫明其妙,简直怀清军前线的指挥官是疯子。
王福本来还想派兵试探清军是否粮食不足,只是看到清军每天都气势如虹的来进攻,逐渐将打探的念头取消
到了第六天,刚用完早饭,王福正想着清军会不会再进攻时,一名斥
皇帝面前下跪禀道:“报,皇上,鞑子营地突然生数股杂乱地烟尘向天津后方而去,许多清狗丢盔卸甲,好象死了爹娘一样。”
“有这等事?”王福丢下手头的事务,带着一干文武大臣来到原先地高台上,登上高台,远处清军营寨的情景映入眼帘,果然,清军营寨此时已经乱成一团,许多清军就这样丢弃阵地向天津方向退去。
跟在皇帝身后地一干文武也看得面面相觑,自己还没有进攻,清狗这演得是哪一出戏,一名武将忍不住问道:“皇上,要不要进攻?”
虽然不知清军为何会如此,只是这样的机会当然不会放过,王福点了点头:“传朕旨意,前军进攻。”
“遵旨。”皇帝地命令很快传了下去,明军寨门大开,无数红色的身影如潮水一样涌出大营,又涌上了清军的阵地,
“杀!”令明军奇怪的是根本没有清军留下来抵抗,见到明军出动,连一些刚才犹豫不决的清军也撒腿就跑,跑不掉的就跪下投降。
“报,皇上,东平伯所领人马已经拿下敌人左营,敌人未作多少抵抗,大部分清军已经逃走,东平伯已经率军追击下去。”
“报皇上,西平伯已经拿下敌人右营,敌人未作多少抵抗,东平伯已经率军追击下去。”
“报,皇上,王公略将军已经拿下敌人中营,敌人未作多少抵抗,东平伯已经率军追击下去。”
……
消息一个接一个传回,都是好消息,眨眼间,与大明数十万军队对峙了二个多月的清军大营就好象纸糊的一样,已经完全崩溃。
“走,到前面看看。”王福不知如何形容现在的这种感觉,高兴,失落,惊讶,或者都有,他已经可以肯定清军军粮一定出了问题,只是自己被多尔衮耍了一道,不过,无论如何自己也没有吃亏就是。
“皇上,前面还是敌营,是否等上一天再说?”马秉杰有点为难的劝道。虽然眼下明军占领清军全部大营,可是到底时间太短,马秉杰自然担心有没有将清军清剿干净,若有清军躲在一边,不要说剌王杀驾,就是吓皇帝一跳也是不得了的大事。
王福急于知道清军崩溃的答案,如何能等得了一天,道:“前面都是我大明将士,朕有什么好怕的。”
说完,也不管马秉杰的反应如何,跨上一匹快马,“驾”的一声跑了起来,马秉杰顿时无奈的苦笑,一挥手,连忙和其他侍卫一起上马,追到皇帝身后。
经过六天的太阳暴晒,地面早已经干燥无比,皇帝和侍卫身后一股烟尘激起,向原先的清军大营直冲而去。
到了清军营寨,王福勒住了马匹,翻身下马,营寨内,还密密麻麻的分布着营帐,营帐四周,兵器甲杖随处可见,几面丢弃在地面上的旗帜已经踩满脚印,从这些可以看出清军的撤退根本是毫无准备,倒象是突然之间的行为。
远处两排鲜亮的明军走了过来,他们中间则是一队绿营兵打扮的俘虏,王福指了指前面,对身边的侍卫道:“去,把他们的军官叫过来,还有让他带一名军职高一点的俘虏过来。”
“遵旨。”
一名侍卫领旨匆匆将这队押关俘虏的队伍拦下,不一会儿,那名侍卫身后领着四人过来,其中一人是这队明军的首领,一名千户长,另二人则是普通军士,他们手中正紧紧的扭着一名清军模样打扮之人,这两名普通军士脸上神色又是激动,又是紧张。
“末将钢铁营千户长项义叩见皇上,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王福此时并没有穿皇袍,而是普通的军衣,项义不止一只见过皇帝,自然很容易认出,倒是那名被押着的俘虏听到项义的话,眼中一亮,随即又黯然下去。
“军营之中,礼节从省,免礼吧。”
“谢皇上。”项义连忙起身,听到皇帝的话,另外两名即想参拜皇帝又担心手中俘虏会对皇帝产生危险的军士松了一口气,将俘虏双手扭的更紧。
“此人是谁?”王福打量着眼前的俘虏问道。
“回皇上,此人是一名汉军参将。”项义回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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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卷大明再起第六十二章逼降
你既然是参将,想必也知道不少内情,朕问你,今天么回事,为什么你们的大军会突然崩溃?”
那名参将抬头望了王福一眼,又连忙低下头,嘴里忿忿的道:“那些狗娘养的鞑子,骗我们说粮食充足,这些天让进攻的兄弟都能吃到马肉,哪知今天一大早,大家发现军营中根本就没有开饭的意思,去找粮官才发现粮仓已经空了,只剩下一点马肉、豆麦,最多够几千人吃上一顿……”
原来发现军中无粮后,那些汉军军官就赶到了尔哈朗的营帐中,想询问到底是怎么一回事,结果一到济尔哈郎营帐,各个汉军军官才发现庄亲王连同他的戈什哈都已经不见了,不但如此,大家很快又发现军中所有满蒙军队都已经消失不见。
军粮两次被劫,军中小道消息早已经传得满天飞,只是满人军官从上到小都信誓旦旦表示粮食不缺,而且这几天满人不但没有扣苛粮食,反而顿顿见肉,让本来怀的人也打消了念头。
如今看到粮仓空空如已,许多人恍然大悟,这数天,天天有马肉吃,恐怕满人杀了不少好马,只是慌称是病马,其实稍一想就明白,军中哪来那么多病马,杀马不但有马料,还可以省下马料,许多马料都可以做成窝头,如果不如此,也许早几天粮食就没了。
先前的怀被证实,所有人都慌了,没有粮食,昔日的主子又一个不见,联想到这几天大军频频调动,凡满蒙军队都撤到后面,即使是最蠢的人也明白,他们被满人当成弃子。
几位总兵大人先提议到天津城去看看,先带着亲兵走了,消息传开,各个将领再也压不住阵脚,其余军士也纷纷离营而去,也不是没有人想着向大明投降,只是大多数人都随波逐流,一见大伙儿都向后方逃走,自然也就跟着,不过,只要被明军追上,大多数人并没有作反抗就做了俘虏,眼前的这位参将即是如此。
问清楚原因,王福对这个绿营兵军官再无兴趣,挥了挥手:“押他下去吧。”
“是。”项义大声应道,挥了挥手,两名军士押着那名参将离开,那名参将扭头望了望皇帝,脸上一幅想求饶的表情,只是最终还是化成一片羞愧,扭着头离开。
“呸,这些狗汉奸还以为投靠满人会有荣华富贵,现在抛弃,简直是活该。”望着那名参将的背影,一名侍卫忍不住道。
王福笑了笑,为了自己地荣华富贵,投靠异族,这样的人不是汉奸又是什么,王福刚来时,恨不得将这些投靠满人的汉奸全部抓起来杀了,不过,只是想想而已,当时随时性命不保,如今五六年过去了,他的心态已经平和,只是对于汉奸地讨厌并没有消除,否则就不会将济南投降的数万汉军罚作苦役三年了。
如果刚才那名参将敢说出求饶的话,说不定王福还要多罚他几年,看他脸上还有一丝羞愧,王福也就不以为甚,让他接受普通的处罚就可以了。
天津城下,黑压压的一片人头攒动,足足有七八万人之多,全是从军营逃过来的汉军八旗和绿营兵,他们一心想进入城中躲避,只是此刻城门紧闭,城头上清军张弓搭箭,如临大敌。
“开门,开门,各位旗人大爷,求求你给我们开门吧。”
“狗鞑子,把门打开,爷爷为你卖命多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如今大祸临头,却要把爷爷关在门外,哪有这个道理。”
“主子,把门打开,放奴才进城吧,奴才可是入了旗。”
……
站在最前面的汉军可谓是丑态百出,威胁,哀求、讨饶各种招数都用了出来,目的只有一个,那就是进城。
也难怪这些人着急,数里外,红色地明军身影正在慢慢逼近,他们身后,无数垂头丧气的汉军正被明军押往后方,虽然汉军已无多少抵抗之心,只是城下汉军太多,明军也不想逼迫太过,引起汉军反弹,造成不必要的死伤,在外围象剥洋葱一样一点点蚕食。
“再不打开城门,我们就要攻城了。”
“对,攻城,这些狗鞑子不让我们活,我们也不能他们活,大家一起死好了。”
“攻城,攻城。”
……
眼看着明军离自己越来越近,许多汉八旗和绿营兵越发鼓操起来,这些人多是本来就生活在关外或者在满人还没有入关前就被满人从关内掳走地汉人,他们先前是受害者,被编入军队之后,又成为满人侵略的急先锋,许多人手头都沾有关内汉人的鲜血,他们对于满人也最为忠诚,没想到他们同样被满
。
看到这么多汉军在城下鼓操,城头上的满蒙联军也有点慌乱,整个天津城现在也不过五千兵马,其余大军都已经离开,他们被多尔]要求留下来阻挡明军七日,七日后他们可以突围而去。
“主子,怎么办?”一名戈什哈连忙向他的倒霉主子喀图兰问道。喀图兰眼下正是天津城的守将,他是正黄旗的梅勒章京。
要抵挡明军七天不是易事,眼下城外就有十倍于他们的军队,若是这些军队当真攻城,虽然不用担心这些除了手中有一把兵器就两手空空的汉军能够攻进城,可是到底也麻烦。
“告诉他们,眼下明狗已经跟在后面,不方便入城,如果他们能够将明军击退就可以打开城门,允许他们入城。
”喀图兰冷冷地道。
很快就有大嗓门的戈什哈将喀图兰的话大声喊了下去,喀图兰此举可谓狠毒,还想让下面的这些弃子替大清最后卖一次命,不过,他心中还是忍不住可惜,如果有粮食,放一些人进来也可以大大增加守城的把握,可惜天津城的存粮也只够五千人吃十余天,他们还需要突围,绝不能浪费一点粮食。
“什么,要我们攻明军,不可能。”
城下的几名汉军总兵也不是傻瓜,明军的火器有多厉害大家又不是不知道,何况现在大家的肚子还饿得咕咕之叫,更不要想大家卖命了。
“开门,开门。”
“砰!砰!”大门晃动起来,原来是一些性急的汉军忍不住找来木头撞起城门来。
“放箭!”见无法忽悠到汉军与明军拼命,而且下面地汉军还当真敢攻城,喀图兰大怒,下达了放箭的命令。
“咻!咻!咻!”无数地利箭从城头飞下,落在城下挤得密密麻麻的汉军当中。
“啊,我中箭了。”
“狗鞑子,不得好死,快跑吧,鞑子真地射箭了。”
“哥,哥,你醒醒,不要死啊。”
……
清军的这一轮箭雨让城下顿时大乱,城门附近地汉军更是死伤惨重,刚才用木头撞击城门的汉军都倒在血泊中,木头也滚落到一旁,上面沾满了斑斑的血迹。
“快离开城门,否则杀无赦!”城楼上,满人冷冷的声音传来,所有汉军都知道城门不可能再打开,城下骂声,哭声一片,只是谁也不敢再靠近城门,一些聪明之人已经悄悄绕城而走,更多的却被堵得动弹不得。
王福在清军军营内略扫了一下,带着侍卫也来到天津城下,一路行来,看到的都是兴高采烈的明军押解着俘虏向后方行去,虽然有六七万汉军集在城下,可是光路上抓到的汉军俘虏就至少有二三万人,而这六七万人也正在一层层的变成了明军俘虏。
明军人少,俘虏人多,王福常常看到一小队明军押解着自身三四倍,甚至四五倍的俘虏行军。
这让马秉杰等侍卫如临大敌,虽然俘虏手上没有兵器,可是许多都是精壮汉子,如果俘虏突然暴起起来,让人防不胜防,好在一路上都没有碰到这样的事,这些俘虏看起来都非常老实。
听到皇帝来到了前线,前线将领一阵头痛,六七万汉军挤在一起,他们还没有放下兵器就还是敌军,皇帝到前线来,多少有一点冒险,不过,各个将领还是连忙过来迎接皇帝
高杰、李成栋、李本深、翁之琪、王公略等人拱手道:“末将等参见皇上。”
王福微微额首,迫不及待的问道:“各位爱卿免礼,这里情况如何?”。
众将互相看了一眼,还是由高杰将情况说了一遍,王福抬头看了看城下那黑压压的汉军,皱了皱眉,这种剥洋葱的手法看似稳妥,其实随时有可能生变,而且照这个速度下去,即使是天黑这些汉军也没有投降完毕,一旦到了天黑,这些汉军散落出去,只有做土匪一途,到时京畿周围数百里恐怕都要不得安稳。
“不能逼他们一举投降吗?”
“皇上稍安务燥,微臣已经命令后方将大炮调过来,只要大炮一轰,这些汉军估计就要投降了。”
看到挤得密密麻麻的汉军,王福点了点头,如果不投降,恐怕随便一颗炮弹下去就能炸起数十人,只是为了抓紧时间,现在却不是怜悯的时候,兵贵神速,只有先解决这些汉军才能腾出手来追击满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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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卷大明再起第六十三章和稀泥
然,当明军将大炮从后面搬了过来,只开了数炮,外的汉军就开始大批投降,也有不少顽固份子开始突围,向东,北两个方向逃走,对于逃走的汉军,王福下达旨意,命令一支万人的骑兵执行追击任务,凡是不愿投降者,务必歼灭,免得沦为盗匪祸害百姓。
对于城外汉军大规模的投降,城头清军只是冷眼旁观,仿佛此事与自己无关,明军忙于收降人员,追赶逃走的汉军,对于紧闭的天津城,暂时也无暇攻击,一时之间,双方倒是相安无事。
当夜,明军营地里欢声笑语,官兵们都兴奋异常,两个多月来的辛苦对峙,终于在今天得到丰硕的回报,十几万清军不战自溃,许多人今天抓俘虏抓到手软,整个汉军八旗和绿营兵俘虏加起来超过十万人,这个胜利太辉煌了。
与普通士兵的兴高采烈相比,许多高级将领却没有多少欢喜之情,这次胜利固然辉煌,只是这是满人主动弃子,被俘虏的人当中,没有一个真鞑子,这不能让人生出郁闷之情。
数十支巨大的蜡烛将皇帝的御帐照得亮如白昼,王福坐着营帐中间,旁边是两排文武官员,每个人前面都有一张桌子,桌子上除了水果、佳肴,还有一壶美酒。
王福随意打量了一下两旁的文武官员,大家脸上多少都带有一点高兴的神情,虽然白天的胜利是满人主动弃子,可是能逼得满人主动弃子,这本身就是一个大胜利。
“诸位爱卿,今日我军大胜,可喜可贺,只是行军在外,不免简陋,大家暂时将就一二,等我军直捣黄龙,大军凯旋之日,朕再在金殿上与诸位爱卿同饮,为了这一天早日到来,诸位爱卿先饮一杯。”
桌子上有肉、有鱼,和以前不同的是,这肉和鱼都是新鲜的,还有几样是就在军营外种出来的蔬菜,对于一般人家来说可以算得上丰盛,只是皇帝请客来说,当然太过简陋,不过,大家闻到新鲜的牛、羊肉和江鱼的味道,还是感到舌底生津。
“谢皇上赐酒!”各人端起自己手中的怀子一饮而尽,十几名内侍连忙一一给各个大臣地杯子重新添满。
接下来王福又说了两道祝酒词,连饮三杯后,内侍将酒撤下,军中严禁饮酒,今日是小小的庆功宴,皇帝赐下三杯酒后,各人就不能再饮了,众人知道这次皇帝将大家召聚过来,并不是让大家聚在一起吃饭喝酒简单,必是为了大军下面的安排,一个个心思也不放在酒上,将酒撤下后,大家开始静静的进食,只是偶尔与身边之人交谈上几句。
小半个时辰,皇帝首先放下筷子,大家也纷纷停箸不食,王福挥了挥手,自有侍卫将各人前面的食物撤掉。如果有人没有吃饱,那只能怪自己吃得太慢了。
待到各人桌上的食物都已撤下,王福才道:“诸位爱卿不知对眼下鞑子放弃天津大营,主力撤回京城有何看法?”
各个大臣心中都是一凛,心道终于来了,按理满人主力得予逃脱,可是没有汉军地帮忙,满人等于退出争夺天下的游戏,等待他们的将是大明无穷无尽的追杀。只是多尔]并非好捏的果子,谁也不知中间会不会反复,一时众臣都不接口。
一名武将腾地站了起来:“禀皇上,不管鞑子到了哪里,末将愿意追到哪里,直到鞑子消灭为止。”这句话什么内容也没有说,只是表了一个决心,众人转头看去,却是李成栋的儿子李元胤。
王福赞道:“好,果然是虎父无犬子,只是为将为帅者,不光要勇猛,而且必须见识广阔,知其然还有知其所以然,不然,只是莽夫之流。”
王福虽然称赞了李元胤一番,可是也听出李元胤暗中地滑溜之意,算是略作了一番警告,李元胤嘿嘿一笑,也不知是否当真是莽夫一流,听不懂皇帝的言外之意:“谢皇上教诲。”重新坐了下来。
不过,李元胤这么一开口,倒是打破了刚才的平静,阎应元首先站了起来道:“皇上,臣以为贼酋多尔衮既然放弃天津,又把汉军全部当成了弃子,必定不会死守京城,眼下京城的满人说不定已经收拾东西开始逃跑了,臣以为,我军明天就可以急行军,直趋北京城下。”
阎应元的想法和王福心中想法差不多,从今天审问的俘虏口供来看,多尔]六天前就开始作出准备,很难想像现在京城是一个什么样的情景了,可惜,或许是多尔衮加强了情报封锁的原因,京城的锦衣卫一直没有传出消息。
只是还没有等王福点头,一个反对地声音已经冒了出来:
人,天津末下,鞑子主力末损,急行军到京城太危攻下天津再行军不迟。”说话的是黄得功,黄得功与清军交手数十年,深知清军的危险,哪怕眼下清军成了落水狗,黄得功依然不敢大意。
“靖国公说的有理,山海关已在我军手上,鞑子要逃也需从蒙古草原逃走,京城二十多万鞑子拖儿带女,哪有那么容易逃跑的。”翁之琪附合道。
“对,皇上,拿下天津再进军比较稳妥。”钱谦益也道。
“不对,等拿下天津,恐怕鞑子早跑了,皇上,末将愿为先锋为国杀敌。”看到同意黄得功建议的人一下子占了多数,羽林卫的各个将领顿时坐不住,王公略呼得一下起身,旗帜鲜明的支持起阎应元来。
“还得拿下天津比较好,京城鞑子又搬不走。”
……
一时之间,帐内意见分成了两派,黄得功的提议得到了多数文官和老成持重者的支持,阎应元地提议却得到羽林卫全体将领和一些年轻的将领支持。
两种意见各有各地道理,阎应元怕满人会逃走,主张急进,以明军急行军的速度,至多一天半就可以到达京城,不过,如果急行军,又要绕过天津,不能带火炮,如果清军埋伏在一侧,有可能让明军第一次遭到重大损失。
正因为如此,黄得才主张缓行,拿下天津后,大军直接压上去,不管满人有没有埋伏,都不是大明地对手,即使满人当真弃京城而逃,以满人二十多万老幼,逃也逃不快,到时再追就是,实在没有必要冒险。
听到黄得功的分折,王福刚才地想法也动摇起来,若是解决了天津再进军,不管多尔]放放弃京城,有没有准备反击,多尔衮都毫无机会,若是留天津在后面,总是一个隐患。
以大明的攻击力,或许天津要不了两天就可以攻下,满人已经准备了六天,再多给满人两天时间又如何?
可是这两天的时间,说不定就能让满人多逃出上百里,到时追击入草原更是有着数不清的危险。
“朕决定……”听到皇帝说话,各人的争执马上停了下来:“明天大军攻城。”
呼,支持黄得功的各个大臣顿时喜形于色:“皇上英明。”
“且慢,朕还没有说完,李元胤听旨。”
“臣在。”
“朕给你五千骑兵,明天一早马上出发,朕许你可以直达北京城下,摸清鞑子的动向,记住,不可轻易与鞑子交战,若是发现危险,可以马上退回。”
“臣领旨。”李元胤大声回道。
皇帝又一次和了稀泥,王福发现自己的处理事情越来越向中间发展,不由暗自摇了摇头。
“轰。”二百多门大炮一字排开在天津城外,同时向城墙轰击,一股硝烟升起,整个城墙地动山摇,仿佛就要散架一般,等到硝烟散去,原本坚固的城墙已是一片洼洼,躲在城墙后面的清军脸色发白,只觉得两只耳朵嗡嗡着响,有不少炮弹落到后方,被炸中的清军肢体横飞,鲜血到处飘洒。
天色一亮,明军已经开始对天津的总攻,尽管城中的清军都作好了挨炸的准备,却没有想到明军的炮火会这么猛烈。
“哗啦。”数轮炮击过后,天津城的城墙已经开始出现了凹陷。
“杀啊。”无数穿着绿营衣服的汉军扛着云梯向城墙冲去,为了尽快攻下天津,皇帝下令蚁附攻城,蚁附攻城对进攻一方来说是损失最大,最不划算的一种攻城方法,一般不为将领所选,不过,数百年前,蒙古人这招却用得最好,他们完全驱赶敌军的平民攻城,血腥残忍而且有效。
明军的蚁附攻城同样没有用自己人,而是由昨天刚刚成为大明俘虏的汉八旗和绿营兵进行,这些人都是自愿加入蚁附攻城的行列,原因有二,一是他们成为满人弃子后,许多人对满人恨之入骨,二是入选蚁附攻城的汉军,只要活下来,他们的苦役就可以免除,那些没有入选之人,他们面临的至少是十年以上的苦役。
之所以他们的苦役要比济南时投降的绿营兵要长,是这些人比起济南的绿营兵为满人效力更长,而且没有战场反正,十年苦役,人生又有几个十年,能够免除十年苦役,明知危险,许多汉军还是愿意以命相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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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卷大明再起第六十四章移驾
津城下炮声震天时,一只五千人的骑兵悄然绕过天津同卷起一阵风云,向北京方向急驰而去。
此时整个京城戒备森严,虽然没有到三步一哨,五步一岗的地步,只是通往东、北两个方向的主要街道全部被封锁,满人所居的内城更是不准任何汉人进出,即使是朝中汉官同样如此。
数天前正在前线与明军作战的皇父摄政王、庄亲王等人率着大军从前线突然返回,接着就传来各种令人惶恐不安的消息,有人说皇父摄政王在前方大败,明军马上就要打过来,大清已经决定放弃京城,重新返回满洲;更有消息说山海关已经被明军夺了,满人就是想返回满洲也不成,只有死守京城,满人已经决定与京城共存亡;还有消息说满人不会死守京城,决定从蒙古草原北返……
对于投靠满人的汉人官员来说,无论哪条消息都不是好消息,如果满人死守京城的话,说定到时玉石俱焚,如果满人要走,他们怎么办,跟到满洲去,先别说数千里的行程能不能达,就是到了,他们在满洲干什么,也学人挖参打猎吗,那岂不是要了他们的老命。
山雨欲来风满楼,经历过五年前京城两度皇旗变幻情景的百姓又一次感受到了那种要改朝换代的紧张气氛,主动减少出家门的时间,幸好这几天天气睛朗,新粮刚收不久,城外的粮食大量涌了进来,本来价格高涨的粮价得得予下降,让百姓惶恐之余,却也心了不少。
天色刚亮,内城安定门城门大开,城门内外街道上,每隔数步就有一名满人士兵笔直的站着。
安定门又称生门,内城九门,其余八门在瓮城内建地都是关帝庙,唯有安定门建的真武大帝庙,真武大帝为道教守护神,又是兵戈之事的主持者,军队出发时一般从此门而过,而归来时刚是从不远处的德胜门进城。
的车声传来,一支庞大的队伍赶着各种车辆从安定门出来,队伍中男女老少都有,许多女子还怀抱着婴儿,经过安定门时,几乎所有的人都扭头后望,眼望中流露出不舍地神色。
清军入关后,多尔]下令将内城的汉人全部迁出,内城就成了满人的居住地,内城本来就是大明达官贵人的居住地,里面房屋华美高大,一座普通的宅院就可以和沈阳皇宫相比,这样华美的房屋才住了五年,他们当然会不舍。
想到泼山涉水回到满洲后,又要住着低矮的破房子,大雪纷飞之时进山打猎,没有人向他们进贡柔软光滑的绸衣,只能穿着兽皮做成的衣服,人群中满人女子小声的缀泣起来,接着像受到传染一样,整个队伍都传来一片哭声。
“额娘,额娘,我不走,我要住大房子。”一辆牛车上,站着一名四五岁地男孩,正在大声哭喊,若非被一名妇女紧紧抱住,这名男孩大有从牛车上跳下去之势。
这个男孩名杰书,现在已是多罗郡王,是代善第八子祜塞的第三子,祜塞于顺治三年时病死,当时年仅十九岁,杰书才刚刚二岁,历史上,这个杰书在三蕃造反时,授封为和硕康亲王,临危受命,为清廷力挽狂澜,将耿精忠打得大败,最终逼降耿精忠,杰书也成为康熙时期权势最大的二名亲王之一,与安亲王岳乐并驾齐驱。
如今岳乐已经死在山东,而这个刚刚才五岁的杰书不得不离开京城,杰书出生时就在北京,对于满洲毫无映像,自然不愿意放弃这里去什么满洲,听到儿子哭喊,博尔济吉特氏连忙安抚自己的儿子:“三儿乖,在满洲也有大房子。”
“真地?”杰书问道,他这几天从下人那里没少听到满洲艰苦之事才会吵闹。只是母亲的话让他半信半疑起来。
博尔济吉特氏重重的点了点头:“当然真的,额娘难道会骗你吗?”
杰书的情绪来得快,去得也快,听到博尔济吉特氏的话,顿时停止吵闹,安静的在牛车上坐下。
看到儿子安静下来,博尔济吉特氏却是眼中一酸,她虽然是礼亲王地儿媳,可是年纪轻轻就没有了丈夫,儿子还幼小,孤儿寡母,到了满洲,不要说大房子,有一间房子能存身就算不错了。
安定门城楼上,济尔哈朗正注视着下面行军的队伍,刚才杰书的哭闹正看在他眼中,问道:“那是礼亲王家老八家的婆娘吧。”
“主子好记性,下面正是和硕惠顺亲王祜塞的遗孀。”一名戈什哈回道。
“记性
样?小时候,礼亲王曾对本王多有照顾,可惜本王却只能祝愿礼亲王长命百岁,他们孤儿寡母才不会受欺负。”济尔哈朗黯然的道。
对于主子的黯然,戈什哈却不知如何安慰,济尔哈朗已经被受命镇守京城,任谁都知道,此时留在京城九死一生,不过,为了拖住明军,京城不能不守,而且要留下一位重臣才行。
这次大军从天津撤回,十余万汉军全部丢掉,大清不得不暂时迁都,多尔衮威望大跌,让济尔哈朗留下来守京城,多尔衮可谓一箭双箭,即可以保证京城不会让明军轻易攻破,又可以去掉这个威胁到自己地位的庄亲王。
明知如此,济尔哈朗却无法推辞,大清人才调零,如今在京城算得上重臣的除了济尔哈朗又还有其谁,总不能叫皇父摄政王留守吧。
济尔哈朗失去说话的兴趣,城楼上顿时一片沉默,下面队伍地哭泣声一直传来,让戈什哈有一点心烦意乱,与下面那些人相比,他们更可怜,想走也走不了,只能陪着自己的主子同生死。
“皇上和太后怎么还没有启程?”半响之后,济尔哈朗仿佛自言自语地道,今天是议定顺治和皇太后一起出京的日子,他来城楼就是为给皇帝和太后送行。
“主子,要不奴才去看看?”一名戈什哈道。
“嗯,快去快回。”
“是,主子。”那名戈什哈咚“咚、咚。”地跑下城楼,向皇城的方向跑去,过了差不多小半个时辰,刚才地那名戈什哈气喘息息的跑回,道:“王爷,皇上不肯移驾,他说汉人的皇帝可以死守京城,自己也决不逃跑。”
“胡闹,胡闹。”济尔哈朗听得差点要跺脚,没想到这个时候小皇帝犯起了性子,他连忙问道:“那太后了,皇上不是一向对太后言听计从吗?”
“太后正在对皇上相劝,不过,皇上将自己关在书房,谁也不见,如今百官正在跪驾,只是这次皇上好象铁了心,太后与百官的话都不愿听。
“皇上一定是受到那些书呆子的影响,这些书呆子也不知教了皇上一些什么,连太后的话也不听,不行,时间不能再耽搁了,走,本王去看看。”济尔哈朗说完,带着戈什哈从城楼下来,匆匆向紫禁城方向而去。
皇宫中,顺治御书房前,溜溜的跪了一排满蒙大臣,至于汉人官员,则只有廖廖几人,满人撤走是秘密进行,从街道到城门全部封锁,大部分汉官根本没有得到消息。
“请皇上移驾,请皇上移驾。”济尔哈朗一进来就听到各个大臣敦促的声音,可惜对面御书房的门一直紧闭,连皇太后布木布泰也被关在外面。
“庄亲王,快劝劝皇上吧。”看到济尔哈朗过来,各个大臣都满脸喜色,除了皇太后外,如果说小皇帝最敬重的人,就非庄亲王莫属了。
“奴才参见太后,太后千岁!千岁!千千岁!”济尔哈朗先向布木布泰拜道。
布木布泰一身盛装,显得雍容华贵,此刻这个美丽的皇太后却一脸苦笑:“庄亲王,免礼吧,皇上还是小孩心性,让庄亲王见笑了。”
“母后,朕已经长大了,这次就让朕作主一次行不行,朕不要做一个逃跑的皇帝,在史书上留下污名。”一直沉默不语的顺治突然隔着房门回道。
济尔哈朗与布木布泰两人顿时面面相觑,没想到小皇帝现在就将名声看得此重,皇帝爱惜名声是好事,只是用在这里却不是什么好事。
“福临,这不是逃,只是明军势大,我们暂时到草原避避风头,你十四叔和十数万将士还在关内与明军作战,等打败了明军,我们还会回来的。”布木布泰道。
“庄亲王,你说,大清真可以再打回来么?”
济尔哈朗一愣,他很想说可以,只是这样的可能性实在太渺茫了,皇帝虽然年幼,其实什么也都看得明白,只得恳求道:“皇上,我们满人本来就来自满洲,如今再回去也没有什么丢脸,以前我们在关外时又何尝想到可以占据大明京城,只要皇上回到满洲励精图治,一代不行就二代,二代不行就三代,总有打回来的时候,大清不能没有皇上,皇上也不能没有大清,还请皇上马上移驾。”
“请皇上移驾!”其余大臣也连忙重复道。()
第三卷大明再起第六十五章心思各异
是面对济尔哈朗和众大臣敦请移驾的声音,里面的小肯吭一声,济尔哈朗抬头看了看天色,脸色着急起来,向布木布泰道:“太后娘娘,皇上不肯移驾,如今只有强请,还请太后娘娘恕奴才无礼。”
布木布泰无奈的叹了一口气:“庄亲王,只要不伤到皇上,无奈你做什么,哀家都不怪就是。”
“太后放心,皇上是天子,奴才又如何敢伤到皇上。”济尔哈朗应道,直接走到御书房门前,向里面高声喊道:“皇上,奴才得罪了。
”
说完,“砰。”的一声,济尔哈朗双手用力一推,咔嚓,御书房的门栓已经断为两截,房门顿时趟开,济尔哈朗径直走了进去。
外面的满汗大臣都是一片愕然,心中却是佩服起来,庄亲王到底是庄亲王,可惜……
后面的可惜自然是因为济尔哈朗要镇守京城的缘故,大家的看法都差不多,庄亲王这番很难活命,也许正是如此,庄亲王才会这么大胆。
“你……”小皇帝指着济尔哈朗说不出话来,他同样没想到自己御书房的大门竟然会被人撞开。
“皇上,奴才无礼了,还请皇上移驾。”济尔哈朗跪了下去,口气却不容置疑。
布木布泰也迈步走了进来,嘴唇微动:“福临,别闹了,随额娘走吧。”
看到布木布泰,顺治仿佛如斗败的公鸡,自己一心要学大明皇帝死守京城,也好在史书上留一个忠烈之名,没想到在额娘眼中,依然只是胡闹,他心中对多尔]更是怒火万丈,若非多尔衮无能,他又何必如丧家之犬的离开京城。
“好吧,母后,福临跟你回草原,庄亲王,好好守着京城,即使是守不住,也不要放火破坏,这紫禁城仍是汉人数百年心血的结晶,朕即是满人皇帝,也是汉人皇帝,将来朕地子孙还要回来,继续住在这里。”
济尔哈朗愣了一下,在多尔衮给他的命令中,如果京城守不住时可以纵火大焚,宁愿将京城烧成白地也不要留给明军,不过,口头答应却是无妨:“臣遵旨。”
最后抚摸了一下自己的书案,顺治才恋恋不舍的道:“母后,走吧。”
将皇太后和顺治送走后,济尔哈朗松了一口气,随后几天,整个内城,除了留守的清兵外,满人二十多万老幼走得一干二净。
外城一座巨大的宅院前,停满了各式各样的轿子,门口,不时有官员进出,单是从这一点就可以看出,这家院子的主人身份不简单,大门匾额上,刻着“冯府。”两个大字。
这是大学士冯的宅院,冯是州人,明万历四十七年进士,此人历经三朝,屡次起伏,每一次罢官多因贪污被人弹劾,只是罢官不久,他都能抱上一条粗腿重回朝中,官复原职,天启五年时,已是礼部尚书兼文渊阁大学士,天启六年四月,进少保兼太子太保、户部尚书、武英殿大学士,只是因其贪贿太甚,为同是魏党地崔呈秀所嫉,于同年月初二日免官回籍闲住。
不过,冯却是因祸得福,不到二年时间,魏忠贤就倒台,作为魏党重要成员,冯虽然受到连累,却逃过一命,只论杖徒,赎为民,在崇祯年间,冯又累次谋取复官,只是崇祯深恨魏党,都被否决,不过冯仗着以前贪污的家财雄厚,大笔银钱花下去,他的名声却是越来越大,顺治元年,多尔衮听到冯的名声,亲笔手书征召冯,恢复其大学士职衔。
压了十几年没有做官,重新成为大学士,冯顿时欣喜若狂,毫不犹豫接受了多尔]地征召,又向多尔衮举荐了一大批相熟的官员,应当说冯还是有才能地,他先是入清廷内院协理机务,不久就因为工作出色授弘文院大学士兼礼部尚书,后数次出典会试,加少傅兼太子太傅,与洪承畴一起疏请恢复明朝票拟旧制,又组织议定郊社、宗庙乐章,只是冯贪腐的本质没有变,屡次受言官弹劾,多尔衮却没有对其惩处,可见对冯的重视。
这几天,京城气氛太过诡异,自皇父摄政王带着大军回京后,只在朝堂上露了一面就重新领着大军出城,而随后小皇帝宣布休朝,整个内城全部封锁,百官无法见到皇帝,也知道内城的情况,自然难免人心惶惶,都出来打探消息,大学士冯府上就成为首选。
不过,冯虽然贵为弘文院大学士兼礼部尚书,比起其他人的消息也多不到那
内城随便一个旗人士兵就可以拦住冯的道路,若恐怕他这个大学士的小命人家也没有放在眼里。
此刻数十名官员坐在冯府上愁目相对,不时传来哀叹声,虽然冯和他们一样暂时没有消息,只是这里这么多官员,无疑是消息传递最快之处,众人也不愿回家巴巴的等着,索性就把冯府当成暂时的据点。
在这个关键时候,有这么多官员把自己当成靠山,冯自然也乐意,不但将大厅让出来,还好酒好菜招待,虽然是白吃白喝,可是所有官员都是食难下咽,当初大清一幅席卷天下之势,谁会想到短短五年多地时间就天翻地覆,早知如此,大家何苦委身事鞑,白白在史书上留下污名,这倒罢了,有人可能不在意自己身后之名,却不能不关心自己的处境。
一名家丁急匆匆从门外走来,边走连边道:“老爷,有消息了,有消息了。”
随着大部分满人走掉,济尔哈朗手中人手不足,再也无法封锁满人出城的街道,许多百姓在家中亲眼看到满人一拨一拨的出城,消息自然无法隐瞒。
“什么,有消息了。”正无精打采的各个官员都精神一振,伸长脖子,紧盯着那名家丁手中的纸条,恨不得马上抢过来先睹为快。
家丁径直来到冯面前,将纸条交给冯,冯将纸条展开,脸上一阵白,一阵红,最后却长舒了一口气,好象还有一丝欣慰。
“冯大人,到底是什么消息?”
“对呀,大人,有什么消息还请告之一声,我等唯大人马首是瞻。”
“唯大人马首是瞻。”
……
各人七嘴八舌的催促起来,冯咳了一下,等众人安静下来才道:“各位,皇太后和皇上已经离开了内城,移驾前往蒙古草原了。”
“跑了。”众人马上就反应过来,各人顿时表情不一,有人窃喜、有人怅然、更有人一幅想哭的表情……
窃喜之人很好理解,他们虽然投靠了清廷,却不等于愿意去满洲受苦,如今这样最好,也省了彼此的尴尬;想哭之人却是自认为自己对大清忠心耿耿,没想到皇帝和太后离开京城时,他们连告之都没有一声,自认为自己受到了委屈;那些怅然之人则介于两者之间。
众人唏唏了半天后,马上想起一个问题,大清皇太后和皇帝都跑了,京城该怎么办?
依在座大多数人的想法,直接和大明联系,大家一起出降得了,说不定看在献出京城地份上,大明皇帝会让他们继续做官,不过,人多嘴杂,大家谁也不敢先说出来,京城还有九门提督,还有留守的满人大臣,如果被人告了上去,白白丢了性命才得不偿失,还是回去之后,再找到相熟地同僚一起相商比较可靠。
想通之后,各个官员连忙拱手告辞,不过,许多人还没有到家门,皇宫内的大钟已经铛铛地响了起来,各个官员不敢怠慢,急忙向皇城走去,走进内城时,大家才发现不止是皇太后和皇帝走了那么简单,除了还有一部份士兵和没有带走的汉人包衣外,整个内城几乎成了死城。
“怎么会这样?”
许多汉臣暗自嘀咕,他们没想到满人会走得如此干净,又望了望两旁杀气腾腾地满人士兵,心中忐忑不安起来,满人要干什么,不会临走前来个屠城吧,想了想又觉得不可能,京城那么大,要屠城至少也要有数万人马,现在看到满人至多只有几千人,这点人如果真要屠城,引起城中反抗,恐怕淹也要把满人淹死。
钟声停下之后,整个殿上依然有数百名官员,只是以前上朝时满汉人数相差无几,如今满人那列只有十多个人影,其余全是汉官,站在金銮殿上,瞧着那张空空的龙椅,许多汉官总觉得今天这把龙椅好象与以前有点不同。
济尔哈朗从侧门走了进来,看到济尔哈朗的身影,那些打着算盘怎么与明军联系的大臣顿时心中一惊,庄亲王可不是易于之辈。
“参见王爷。
”
“诸位免礼。”济尔哈朗站在龙椅台阶下,打量着各个汉官的脸色,嘴角挂着一丝冷笑,对于这些汉人官员的心思他又怎么会猜不到,这其中恐怕十个也难有一个会继续忠于大清,他们都在想着怎样献城才对,不过,这只是做梦。()
第三卷大明再起第六十六章追踪
意到济尔哈朗嘴角的冷笑,冯不知为何心中打了一心中没来由的想起了一个词,黄鼠狼给鸡拜年,他游目四望,大殿上十余名满人官员都是神色冷竣,眼神漠然,而数百名汉人官员则有种乱哄哄的感觉。
“诸位,皇上和太后离京避暑,京城将由本王负责全权镇守,诸位都是大清臣子,希望在皇上和太后回来之前的这段时间,诸位能协助本王守好京城。”
各个汉人官员都听得有种啼笑皆非的感觉,明明是逃跑却非要说避暑,皇帝和太后还有可能回来么,不少官员恶毒的想道,除非是被当着俘虏押回来。
不过,大家嘴里却是回答的飞快:“谨遵王爷钧令。”
“很好,现在是非常时期,为了守好京城,本王有几条命令要宣布,第一,凡京中有有品级官员,从今日起,即刻入住紫禁城,没有本王的命令,任何人不擅自出宫,否则视为通敌,全家处斩……”
什么?济尔哈朗的第一条命令就引起了殿上一阵轩然大波,入住紫禁城,说的好听,其实就是软禁,他们若软禁在这里,那他们家人怎么办,财产怎么办,等明军打了进来,他们又如何面对明军?
整个大殿仿佛一下子成了菜市场,嗡声一片,济尔哈朗和十余名满人官员只是冷眼旁旁观,任由这些人大声吵嚷。
“王爷,自大清入关之后,下官对朝廷一直忠心耿耿,如今伪明军队即将兵临城下,正是下官为朝廷效力之时,王爷为何要把我等拘于皇宫之中,如果王爷如此不信任下官,下官愿以死明志。”一名言官首先站出来反对道
“对,如果王爷对我等如此不信任,下官也愿以死明志。”听到那名言官的话,其余言官气势汹汹地嚷道。
“住口,尔等口口声声忠于朝廷,还要以死明志,可是本王只是要尔等暂住一下皇宫就推三阻四,又如何敢说自己忠于朝廷,朝廷正是因为信任尔等才让住在皇宫,否则皇宫之内又岂能容三心二意之人居住,你们不想住在皇宫,莫非真想与伪明勾连,嗯?”济尔哈朗最后重重的哼了一声。
这重重的一哼,顿时使整个大殿重新安静下来,现在可不是大明,即使得罪皇帝,最多打一顿大板,反而可以取得天下扬名的机会,满人可是要真杀人的,满清已经长不了,被杀还要落上臭名,实在是太不化算。
“回王爷,下官等不是不愿住皇城,而是不敢,皇上和太后出巡避暑,宫廷更应门禁森严,以防流言。”又有一名官员硬着头皮道。
“什么流言,又不是让尔等住内院,不用再多说了,此事仍太后和皇父摄政王亲定,不容再议。”京城迟早要丢,济尔哈朗自然不怕什么流言。
“咚。”一名六十余岁的官员一头栽倒在地上,浑身抽搐起来,嘴里还口吐白沫,一幅重病地样子,他旁边的几名官员看得大为后悔,自己怎么没有想到这一招。
济尔哈朗看了看倒地的官员一眼,脸上不动声色的道:“这位老大人看来是病了,来人,抬下去交给御医诊治,马上安排住下,让这位大人在宫中好好养病。”
两名满人军士应声而入,将地上抽搐的那名官员抬了下来,许多也想跟着装病的官员顿时死心。
见无人再反对,济尔哈朗才慢条斯语的继续宣布下面的命令,下面的命令无非是让各个官员出钱出粮出人协助守城,其数目大小不一,虽然不至于让大家拿不出,却足予让众人心疼,光是冯一人就要拿出五万两银、粮三千石、家丁二百名,从名单上看,朝廷早有准备。
这是赤裸裸的掠夺,清廷已经完全顾不得脸面了,想起甲申年间李自成地夹棍,各人心里都打了一个冷颤,不过,好在清廷还没有大顺军凶恶,没有要将他们的油水全部榨干之意,顶多在家产的半成至一成之间。
多尔衮留给济尔哈朗的军队不过三万五千人左右,只有三千多满满联军,其余三万二千多人是隶属于步军统领衙门,步军统领衙门辖制满、蒙八旗步军营及九门官兵,同时节制南北巡捕二营,即绿营马步兵。
眼下大清王朝摇摇欲坠,要想那些绿营马步兵卖命非出重赏不可,除了这些大臣们,济尔哈郎对京城其他富户也没有放过,派出兵丁劝捐,短短数日,足足在京城搜刮了数百万白银,又将各个大臣的家丁和城中壮丁组织起来,京城兵马象吹气球
胀起来,一下子达到了近十万人。
人为财死,鸟为食亡,无论是原来的绿营马步兵和新组建地军队,原本都是丧头垂气,一幅明军来了就逃的样子,济尔哈朗大笔赏银洒下去,竟然变得士气高昂起来,不过,究竟有多少战力,只有打过才知道。
京城北郊,山峦起伏,绿草青青,中午的阳光下,哒哒的马蹄声传来,不久,五名骑士出现在视线中,这五骑都穿着草绿色衣服,背上挂着一把火枪,腰侧还有长刀,腰间挂着数枚黑漆漆的铁疙瘩,竟然是全幅武装。
从这个装述来看,这五人当然是明军的斥侯,只有明军斥候才会如此打扮,又有这么多的兵器。
“律律。”最前面地骑士突然勒住马,在他的马侧,有一大堆牲畜的粪便,这名明军斥候好象对这堆粪便起了兴趣,从马背上一跃而下,又从地上找了一根树枝,轻轻的拨弄了起来。
后面的四名骑士也连忙勒住马匹,两人从马上跳下来到先前的那名骑士旁,另外两人骑在马上没有动,只是用眼睛四处打量。
“嗯,这是马粪,看样子过去不过一个时辰。”将树技丢下,忠淡淡的道,他正是这个斥候队的伍长,奉李元胤之命追踪满人的行军路线。
李元胤手中只有五千人,他当然不可能去攻京城,皇帝和各个大臣都断定满人不太可能会死守京城,必定会想办法逃走,李元胤的任务便是打探到满人地具体行动路线,到时好让大军追击。
从天津出发已经两天了,李元胤并没有看到满人逃走的队伍,不过,满人这么大规模地迁移留下的痕迹太明显了,根本无法消除,郝忠等人还是轻易跟了上来,在他们身后,则有更多地人马。
“大哥,是不是要派一人回去向将军报告。”一名斥候向忠道。
忠摇了摇头:“这马粪虽然过去了一个时辰,可是鞑子队伍中有许多牛车,上面拉满了货物,说不定我们只要一刻钟不到就可以赶上他们,到时确定了人数再回去禀报不迟。”
“是。”另外两人应道,三人重新跨上马背,五人小队迅速向前驰去。
一刻钟后,出现在郝忠五人面前的是一条宛延地长城,他们刚好看到一行大车在长城一处巨大的豁口处消失。
这是万里长城。东起秦皇岛,北至嘉裕关,从京城出发至蒙古草原,如果不绕路的话,只能从居庸关或者紫荆关出口,只要守住这两个关口,长城内外就是两个世界,满人入关后,为了方便与蒙古草原上的来往,故意在长城上处处开缺口,如今万里长城虽然还在,却已经成为一个到处是漏洞的筛子。
也不知满人会不会为此后悔,如果他们不毁长城,今天他们从蒙古草原返回时,只要将离北京最近的居庸关守住,挡上十天半个月就不用再怕明军的追赶了。
满人这么快就全部出长城了,望着长城上巨大的豁口,五人面面相觑,却不知该不该再追上去,对于郝忠他们来说,出长城等于处处危险。
“追。”忠还是一咬牙道,接理说,他们刚才已经看到满人的尾巴,足可以返回去报告了,只是不出长城,又从何处得知这批满人的具体情况,他们下面的行进路线,要想没有危险,那就不用做斥候了。
听到忠所言,其余几名斥候点了点头:“遵令。”
这次五人小心了许多,分成三排,前排只有一人,中间和后面两人并排,小心翼翼的纵马前进,所谓望山跑死马,远处的豁口看似近,其实离他们有十几里。
一路上,五人都随时防备着敌人袭击,只是不知满人是否急于逃跑,或者以为明军没有这么快跟上来,他们直到登上豁口时都没有受到袭击。
“快看。”最先登上豁口的斥候兴奋的嚷了起来,其余四人见到没有危险,也急忙加快速度,冲上豁口,向长城下望去。
映入他们眼前的首先是无穷无尽的草原,草原上,一支庞大的队伍正在前缓缓而行,最后面的车队离他们只有数里,而最前面的队伍,至少有二三十里远,这样一支队伍至少有几万人,这是一条大鱼。
五人脸上都是一片喜色,停了一会儿,郝忠低声吩咐了几句,三名斥候留了下来,另外两名斥候则打马返回。()
第三卷大明再起第六十七章分兵
津城下,炮声已经停止了,天津城墙已经多处凹陷,的绿营军正从城墙凹陷处窝涌而入。
城楼上,清军统帅喀图兰面色惨淡,他身上的甲衣已经染满血迹,两天来,明军攻城不断,除了日夜用大炮轰击外,人力更是无穷无尽,尽管城下惨死的绿营兵已经超过万人,可是明军手头还有八九万的绿营兵,这些本来是大清的人马,却成了攻城的急先锋。
“主子,守不住了,快突围吧。”一名戈什哈大声道。
突围?皇父摄政王嘱自己在天津守满七天方可突围,如今才过去了两天,自己又如何有脸突围,喀图兰大吼起来:“我有负皇父摄政王重托,今日城破,有死而去,杀!”
在喀图兰带领下,清军将数个垛口的绿营兵赶了下去,可是其他地方无法抵挡那些绿营兵的进城,绿营兵对于原先骑在他们头上的满人非常仇恨,许多倒下去的满人身上都全是刀口,几乎找不到好肉。
就连喀图兰带着戈什哈亲自上阵防守的那段城墙,依然无法挽回败局,只能带着自己的戈什哈步步后退。
“铮。”喀图兰用刀挡住一名绿营兵的武器,将绿营兵的武器荡开,然后反手一抹,那名绿营兵脖子上出现一道红线,卟的一声倒在地下,喀图兰刚想喘口气,身侧一股恶风呼啸着向他的腰间而来。
“主子,小心。”一名戈什哈急忙提醒,只是已经晚了,喀图兰勉强侧了一下身体,躲过被人拦腰斩断的命运,可是一柄长刀已向他腰间划过,他身上的铁甲不足予抵挡长刀的锐利,长刀在喀图兰腰间拉出一条一尺多长的伤口。
“嗯。”喀图兰痛的闷哼一声,脚下一个踉跄,差点摔倒在地。
“哈,哈,我砍中了鞑子主帅一刀,我砍中了鞑子主帅一刀。”那名几乎得手地绿营兵大叫起来。
“鞑子主帅,鞑子主帅在哪里?”无数的绿营兵涌了上来,眼睛死死的盯着刚才大喊大叫地同伴,眼下已经进城,杀鞑子主帅无是头功。
那名绿营兵被这么多人看着,心中不禁发毛,眼光向喀图兰看去,众人顺着那名绿营兵的目光看到喀图兰,此时喀图兰已经被七八名戈什哈护住,且战且走。
众人恍然大悟,足有数百人向喀图兰追去:“别跑,留下头来。”
喀图兰听得又急又气,这些绿营兵以前见到他就象是老鼠见到了猫,如今却把他的头颅当成了升官发财的筹码。若不是刚才挨的那一刀实在不轻,他恨不得冲上去将这些绿营兵全部砍翻。
戈什哈们却没有他们地主子豪情,仅剩的七八人扶着喀图兰快速而退,不过,无论是城墙还是城里面到处都是绿营兵,喀图兰等人很快就退无可退。
“杀!”无数地长刀砍下,喀图兰的戈什哈避无可避,只得拼命挥刀抵挡,只是砍下来的刀实在太多了,很快,喀图兰的戈什哈就死伤殆尽,喀图兰也被砍倒在地,许多绿营兵迫不急待想将喀图兰的头颅砍下来,结果众人发现,喀图兰的头颅一下子被砍成了肉酱,再也无法分辨。
“皇上,天津已经拿下了。”一名传令兵来到王福面前禀报道。
王福抬头看了看天色,眼下太阳已经偏西,虽然现在还是昼长夜短之时,可是离天黑至多还有一个半小时左右,即使要赶路也来不及:“传朕旨意,大军入城,今晚在天津休整一夜,明日出发。”
“遵旨。
”
天津城门大开,原先攻入城中的数万绿营兵排着队,站在两旁,脸上堆着谄媚的笑容,迎接大明军队进城。虽然他们累死累活攻下天津,可是在明军面前,他们俘虏的身份依然没有变,只不过比那些没有参加攻城地绿营兵待遇好一些罢了。
或许是因为时间太紧,来不及收拾的缘故,王福进城时,城中还到处是斑斑血迹,对于血迹,王福早已适应,大军进城,因为人数太多,那些攻进去的绿营兵只得退出城,重新住进军帐。
第二天,大军用过饭后,王福马上命令大军动身,天津只留下了五千大明正规军和攻城一万绿营兵防守,其余数十万兵马浩浩荡荡的向北京城逼近。
大军刚行十数里,前方两匹快马迎着大军过来,经过双重检查过后,这两匹快马直接驶到皇帝御驾前,马上骑士弯腰行礼后拱手道:“报,皇上,参将李元胤紧急军报。”
“呈过来。”王福平静的道。
“是。”一名传令兵恭敬的将军报交到皇帝手上。
接过军报匆匆看完,脸上露出一丝失望之色,眼下京个空壳,满人还是没有在京城死守的打算,虽然三天前就得到结论,多尔]不会在京城死守,可是毕竟只是猜测,如今证实,失望还是难免。
“来人,传靖国公、兴平侯、定北伯、东平伯、西平伯等人谨见。
”
“遵旨。”几名侍卫两腿在马腹上轻轻一磕,几匹快马已经启动,分散着给各人传旨,大军继续前进,丝毫没有因信使到来而耽搁。
差不多一刻钟后,得到皇帝旨意的黄得功、阎应元、高杰、李成栋、李本深等人已经从各个方向赶到皇帝的御驾旁。
“各位爱卿,这是前锋李元胤呈上来的军报,吴爱卿,你给大家念一遍吧。”
“微臣遵旨!”吴梅村接过军报,昂扬顿挫地念了出来,李元胤的军报很短,吴梅村很快就念完。
“狗鞑子,跑得这么快,已经出了长城了,皇上,下令追击吧,否则就要让鞑子都跑了。”一听满人跑了,李成栋顿时急了,马上向皇帝建议道,其余人虽然没有发言,脸上也露出一丝焦急之色。
“不算快,失粮之后,我军还与多尔衮地绿营兵对峙了六天,攻天津用了二天,现在是第九天,鞑了至少有六七天的时间出城,而后队离京城才一百多里。”高杰微笑着道。
这样算起来,满人一天行走也就二三十里左右,而明军地飞毛腿,如果强行军的话一天可以走二百里,满人十天地路程明军一天就可以走完,当然,这也要付出代价,那就是不能带太多补给,除了兵器外,只有七天的作战口粮,七天,足可以让明军在四五百里跑一个来回了。
王福颔首:“高爱卿说的不错,要追上满人不是难事,难的是满人还有七八万大军,何况京城还没有下,如果我军毫无顾忌就去追,说不定会吃大亏。”
“皇上的意思是要拿下京城后再去追?”李成栋惑的问道。
收复京城,对大明来说意义重大,京城一天不收复,大明以前的耻辱就能洗涮,何况收复京城也有现实的好处,京城的防御无非常坚固,留着京城在敌人手中,总是让人不安。
“诸位爱卿如何看?”王福没有马上回答,而是问向黄得功和阎应元两人。
“禀皇上,臣以为越早追击满人越好,不过,满人并非死狗,还有反击能力,我军只需正常速度即可,不需要强行军。”阎应元回道。
“皇上,京城亦不可不攻,微臣建议由皇上亲领大军攻击京城,微臣愿领部下追击满人。”黄得功回道。
“微臣亦愿领军追击满人。”阎应元连忙补道。
追击满人要出关,说不定还要进入戈壁,沙漠,虽然功劳不小,只是却要吃苦,还要受到对方的反击,而攻取京城则简单的多,有强大的火炮作后盾,就是再艰固的城墙也能轰开,从鞑子手中将京城收回,无论是名望还是声誉恐怕还要在追击满人之上。
不过,显然眼前数人都知道功高震主的道理,这样的事还是交给皇帝做恰当,皇帝亲征草原的话,风险实在是太大了,王福也不客气,道:“靖国公听旨。”
“臣在。”黄得功连忙应道。
“朕给你二万羽林卫,二万骑兵,作为第一路追击人马,凡追上的满人,不管男女老幼,如果敢反抗者,杀无赦。”
“臣领旨。”
“定北伯。”
“臣在。”阎应元应道。
“朕同样给你二万羽林卫,二万骑兵,作为第二路追击人马,追上的满人,照前办理。”
“臣领旨。”
接下来,皇帝又给李成栋和李本深两人各一万羽林卫,一万骑兵,作为第三路追击人马,追击满人的军队一共十二万,加上山东,天津两地,还有派往山海关的两万人马,此时留在皇帝身边的军队只有一万羽林卫和五千平常的骑兵了。
阎元应忍不住道:“皇上身边人马是否过于薄弱?”
王福不在意的道:“爱卿多虑了,别忘了朕手中还有八万绿营兵,何况你们在前方,朕在后方,朕身边要这么多人马干什么?”
众人想想也是如此,这才释然,纷纷告退,不久,整个队伍一分为二,皇帝自领着大军向京城杀去,而另一路大军向北方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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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卷大明再起第六十八章平阳府
处山岗上,数十名黑衣黑甲的骑士围着一个脸色苍白在向远处眺望,数十里外,一股巨在的尘柱如长龙般直冲云宵,正向前席卷而去,仿佛大漠中聚然而起的龙卷风一股。
“呼哧,呼哧。”这些骑士的坐骑传来不安的嘶鸣,这股烟尘实在太大了,大到数十里之外的战马都感到了其中的威势。
天空中的尘柱骤然一分,由一股变成了两股,一股向东,一股向北。
“主子,伪明军队分兵了。”苏克萨哈语气中说出来的欣喜。
“嗯。”多尔]的脸色依然是苍白中带有一丝红晕,他点了点头,明军分兵是必然的,他们不可能留着京城不收复而全军追击,也不可能等到攻下京城后再追击,区别在于明军怎样分兵,他们又该对哪一路明军发起突击。
苏克萨哈说完,这支队伍又陷入了寂静当中,直到前面两股尘柱完全分开,苏克萨哈忍不住失望的道:“主子,看来明军将两股军队平分。”
黄得功、阎应元、李成栋、李本深等人一共领着十二万人马追击满人,而王福身边虽然只有一万羽林卫和五千骑兵,可是加上八万多绿营兵和数万民夫,论规模比追击的三路兵马还要多上一万人左右,单从尘柱的规模来看,两者几乎不分上下。
这会给人很大的迷惑,让人认为两支军队实力不相上下,事实上要论实力,十二万比一万五,实力对比是八比一,即使是加上八万绿营军,皇帝身边的实力也远远不如。
如果清军实力与明军实力相差不大,明军两股平分最好不过,清军可以发挥出骑兵的机动优势,各个击破,可是如今清军实力大损,即使是面对已经分兵的明军,依然没有把握。
到底该先攻击哪股明军?罗洛宏、勒尔锦、英俄尔、遏必隆等人都眼巴巴的看着多尔衮,等待多尔衮的决断,多尔衮拨转马头:“走。”却没有说出来,众人连忙跟在多尔衮身后,不久数十个黑点就消失在远方,山岗上恢复了平静,只有沙沙的风吹树叶发出的声音。
山西平阳府,这天清晨照样天刚蒙蒙亮城门就开始打开,城门刚开,正在城门外等待的乡民们就窝涌着向城中挤去,这些进城的乡民多数是挑着各种菜蔬鱼肉地小贩,他们越早进城,就越有可能卖到一个好价钱,自然是争先恐后。
平阳府是山西五府之一,除了省府太原外,平阳与汾州、潞安、大同三府平起平坐,大顺军与清军在山西交战数年,死伤十数万人,最终才占据一府之地,其余四府依然在吴三桂手中。
整个平怕府人口高达二十多万人,加上又驻扎了数万大顺兵马,每天所需要的蔬菜,鱼肉都是一个巨大的数目,可想而知,想抢在第一时间进城的小贩们又有多少。
“退后,退后。”谢大宝大声嚷道,不时啪啪的挥着一根竹条,将挤到自己身边的小贩推开,偶尔还抽上两下,被打的小贩呲牙咧嘴,只能自叹倒霉。
谢大宝不得不如此,否则连自己站岗地地方也会给这些菜贩子挤没,虽然眼下太平无事,只是却不能不防有奸细混进城中,当然,要想在数千名菜贩中找到什么奸细根本不可能,更多是做做样子或者体验一下自己的官威。
谢大宝是大顺军的一名普通军官,他正是土生土长的山西人,跟随闯王到底有八年还是九年,他已经记不清了,他只记得当年山西,河南两省都是大旱,到处是饿浮遍地,闯王从山中出来,义旗一举,山西,河南两省百姓从者如云,眨眼间就聚起了百万兵马,谢大宝正是在当年随同村地二十多名年轻人步行数百里一起加入到闯王麾下。
当时谢大宝和同村二十多人一起加入闯军的原因很简单,不愿意饿死,只是谁也没有想到接下来地局势让人眼花缭乱,短短数年,闯王竟然成了气候,一直打到了北京城,连大明皇帝也在煤山上吊而死,眼看着闯王就要坐稳天下,他们这些当年的贼寇摇身一变,成为官军。
可惜好景不长,吴三桂引清兵入关,大顺军在一片石大败,血流成河,谢大宝和同村之人也参加了那场战事,当时一起投军的二十多人本来还有十九人,在那一役中,却仅有谢大宝一人逃得了性命。
对于吴三桂,对于鞑子,谢大宝有着刻骨的仇恨,这种仇恨远胜于对官军,不仅是让他死了十八个同村的兄弟,更是因为吴三桂让大家由官军差点又成为流寇。
不过,谢大宝对于现在的生活还是满意的,每天守着城门,吃喝不愁,虽然军饷极少,可是一个月还能捞上三五两银子的外快,比起明军正规军待遇也不逊多让,当然,看门是个肥差,作为
王的老卒才能担任守门地职责,大部分大顺军除了嘴,军饷只有可怜巴巴的五钱银子,勉强养活一家,这五钱银子一月还是因为近三年才有,以前大顺军根本没有军饷之说。
直到快半个时辰后,进城的小贩才稀疏下来,谢大宝也喊得口干舌燥,连忙命令一名部下去端上一碗清水,咕噜,咕嘟的喝了下来。
“泼剌!泼剌!”一阵激烈的马蹄声传进了谢大宝的耳中,谢大宝连忙放下碗,抬头向前面看去,只见前面两骑象风一样正向城门驶来。
谢大宝大为纳闷,这样一大清早怎么就有骑兵要进城,他连忙示意部下准备拒马,只是拒马还没有拿出来,前面的两骑的喝声已经传来:“六百里加急!六百里加急!”
谢大宝一惊,仔细一看,两名骑士背后好象当真插着一面代表紧急军情的小旗,连忙挥手:“快,快,两边都让开,让开。”
刚刚疏通好了城门,两骑已经来到城门,他们没有丝毫停留,风一般冲进城,身后留下了无数的灰尘。
看到两名骑士走远,城门口顿时热闹起来,纷纷谈论着刚才过去地两名骑士,倒底会是什么紧急军情需要用到六百里加急?
“谢大哥,你说会不会老乌龟打来了?”一名部下忍不住问道。
老乌龟指的是吴三桂,这两年,双方战事虽然平静下来,只是仇恨却没有化解,谢大宝摇了摇头:“你问我,我问谁?”
“我看不会,眼下大明皇帝御驾亲征,老乌龟缩着不动,哪还敢来打我们?”另一名兵丁却用肯定地语气道,大明皇帝御驾亲征之事何等瞩目,他们虽然是小兵却也知道,许多人还想着是不是趁机向吴三桂发动攻击,将吴三桂打败,只是没有大顺皇帝的旨意,众人才不敢乱动。
“是啊,是啊,老乌龟肯定不敢乱动,要我说,会不会是皇上想对老乌龟动手了?”
“有可能,要打老乌龟,肯定算上我一个。”
“对,也算上我一个。”
众人都兴奋地谈论起来,偶尔有不和谐的声音,打仗是要死人地,不如维持现状,不过,这样的声音很快就淹没在讨伐吴三桂的讨论中,谢大宝却听得心中忧虑,他对现在的生活很满意,虽然恨吴三桂,却不太想打仗。
城中一府华丽的府第里,高一功将紧急军报打开,匆匆看完了,脸色数变,向外喝道:“来人,召众将议事。”
“是。”几名亲兵应了一声,匆匆下去。
李自成无子,妻弟高一功和侄儿李过便是李自成最亲近之人,李过已被立为大顺太子,高一功受命镇守平阳与吴三桂交战,此时平阳府高达六万兵马,皆是这些年大顺朝好不容易聚起来的精锐,可以说差不多占了整个大顺朝三分之一的军力。
数盏茶之后,哒哒的马蹄声在高府门外响起,十数名大将先后走进了高府。其中制将军刘希、威武将军党守素、果毅将军谷可成、任维荣等不一而足。
“参见侯爷。”
“各位免礼。”高一功摆了摆手,道:“今天召各位前来,是因为本侯接到了军情,前线明军和鞑子之间的战事终于决出了胜负。”
“侯爷,到底是谁胜了?”
“是啊,谁胜了?”
各将一听,纷纷迫不及待的向高一功询问,这场大战的胜负关系着大顺军今后的战略走向,由不得他们不关心。
高一功脸上的神情说不出来的矛盾,即象是惋惜,又象是庆幸,平静的道:“是明军,鞑子在天津城下仓惶而逃,十数万汉军尽成为明军俘虏,如今大明军队已经兵分两路,一路追击逃走的满人,一路正气势汹汹攻向北京。
“啊!”各个将领脸上的表情和高一功差不多,这个结果有点出乎大家意料,在座之人都吃过满人的亏,与官军更是打交道不知凡几,虽然大明在数年前一举歼灭了数万满人,可是在大家看来,大明军队多少有一点幸运的成份,明军无能,这个看法在大家心中已根深蒂固。
在多数大顺将领看来,如果双方全力以赴的话,满人赢面绝对要大上许多,正是因为这个看法,面对明军与满人的交战,大顺军一直作壁上观,如今竟然胜负已分,大顺军就不能再作壁上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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