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八章天下皆知
田成应了一声,向那边五人走去,也不知田成在姓常的商人耳边说过什么话,那名常姓商人脸上先是白了几分,又转而露出几分喜色,向同伴告罪了一声,跟在田成后面来到王福的桌旁。
王福淡淡的望了他一眼:“坐。”
所谓养移气,居移体,王福这一年多来每日接受百官朝拜,两次统领大军御驾亲征,亲眼见惯了尸山血海,淡淡的一眼望去,常姓商人只觉得自己面对的是一座巍峨的高山,有一种跪拜的冲动,他刚才还对突然过来邀他之人口中的贵人有所怀疑,此刻怀疑不消而散,脸上迅速堆起了笑容:“小人常百利见过老爷,不知老爷有何吩咐?”
“我刚才听到你讲到纸钞,你就给我讲讲纸钞之事
“原来老爷也关心纸钞,不知老爷是作何营生?”常百利小心翼翼的问道。
“我作什么你不必管,你是从何处听来朝廷要发生纸钞,这纸钞到底是何事?”
对方连做什么都不肯说,只是一味的问问题,若是平常,常百利早已懒得理会,奇怪的此时他心里却连抵触的情绪也没有:“原来老爷是想听纸钞之事,朝廷已经废除纸钞一百多年了,一般人还真不知道,小人若不是听人提起也不会想起。”
“这么说,户部银行要发不是你自己想起的,而是听别人说的?”
“回老爷,一百多年前的事了,若不是听人提起,小人又如何会想起?”
王福眉头轻皱起来,刚才此人还吹嘘是自己想到的。此刻却否认。是有人刻意传播还是无意联系起来?
“老爷,菜来了。”几名酒楼的小二端着盘子上来,打断了王福地沉思,每端上一盘,跑堂就要介绍一番:“老爷,这是地盘鸡、这是红烧狮子头、水晶鸭子……”一连端上了十余道菜,跑堂才让小二停止端菜,笑呵呵地请各人慢用,也不怕三人会吃不完。
好在三人对此完全不在意。皇帝一顿饭才吃十几个菜算是节省了。菜一上来。田成就飞快地在每样菜里夹上一筷子放到碗里大吃起来。常百利看得有点纳闷。这主人还没有动筷子。仆人倒先动起手来。
等到田成将碗中地菜已最快地速度吃掉。又将酒倒到杯子中喝了一口时。常百利才若有悟。早就听说一些贵人出门吃饭时担心有人下毒。专门有人尝菜。眼前这对主仆多半就是如此了。果然。又等了一会儿。确定酒菜无事。那名贵人才开始用筷子夹菜吃了起来。常百利更觉懔然。不知眼前地贵人到底是什么身份。
皇宫中地菜式讲究养生。清淡为主。酒楼里地菜为了吸引顾客。却多在味上下功夫。吃惯了皇宫中地御膳。偶尔尝尝外面地风味。王福只觉得大呼过瘾。一连在每道菜上尝了数遍才停了下来。看着马秉杰、包括过来地常百利都不敢举著地样子。开口道:“一起吃吧。”
“谢老爷。”马秉杰这才拿起筷子。轻轻夹起一个红烧狮子头。慢慢吃起来。
看到马秉杰地样子。常百利也变得战战兢兢起来。这一顿。大概吃了半个时辰。王福已经酒足饭饱。其余三人虽然也吃饱了。只是饭桌上总觉得拘束无比。常百利还要不时接受王福地询问。他只觉得眼前地贵人问题特别多。却不能不应付。从没有一顿饭吃得那么艰难。
吃饱喝足。王福对于纸钞地事也基本问清。他才知道大明地纸钞竟然通行了一百多年。明初国力强盛和发行纸钞应当有很大地关系。纸钞本身发行就带有掠夺式地性质。可是完全**裸地掠夺毕竟不能长久。他心中对于朱元璋在钱钞上地短视暗自诽谤。若不是这样掠夺式地发行。大明现在地货币已经用不着使用金银了。完全可以将金银储藏起来。
眼下要推出纸钞还早,至少要等百姓完全接受了银行才有可能,只是没想到现在就有人将纸钞与银行联系起来。意田成结帐后,王福从太白酒楼走了出来,常百利一呆,连忙追了出来:“黄老爷,不知接下来要去什么地方,常某对京城大街小巷都了如指掌,也可以给老爷作个向导。”
常百利说完,连自己都鄙视起来,眼前之人什么身份都不肯透露,自己好呆也有数万两银子地身家,家中丫环,仆役一大堆,此刻却象成了此人的仆人一样,只是常百利的眼光告诉自己,眼前此人肯定不是一般的贵人,可是错过此次机会,自己肯定要后悔终生。
有一个免费的向导,王福不置可否:“既然如此,那你就带我们去茶馆坐坐。”
“好,黄老爷,这边请。”常百利殷勤地道。
在常百利的引导下,王福又逛了几处茶馆,酒馆,基本上都是听别人谈关于户部银行地看法,有时也会请几人过来询问,常百利越发摸不出王福的深浅,他偶然发现一直有二十多中精壮地汉子跟在后面,而王福三人恍若未觉时,更加骇然,越发对王福小心侍候。
一直快要到天黑,在田成的提醒下,王福才结束了闲逛,往宫中返回,常百利还想跟着时,田成却客客气气地拒绝了,常百利白白陪了一天,连别人的名字都不知道,内心大为懊恼,偏偏却无法发作。
“不知常掌柜住在哪福突然问道。
“回黄老爷,敝号就在长安街,小号聚富祥。”常百利大喜回道。
“聚富祥,我记住了,下次有时间我会到贵号看看。”
“多谢黄老爷光临。”常百利吁了一口气,虽然眼前的贵人并没有肯定。不过。总是有希望,一个商人若是背后没有靠山很难做大,象常百利的聚富祥是做布匹绸缎买卖的,几万两的身家只能算中小户,可是真正要扩大除了本金外,其他官面上的势力也不可或缺。
接下来地几天,王福一下朝就带着田成,马秉杰两人出宫闲逛,将南京地茶馆酒楼逛了一个遍,关于朝廷要重新发行纸钞的消息越传越广。竟然数天之内就传遍了各个大街小巷,许多人刚开始不明白纸钞是什么意思,等听到别人解释说朝廷就是要拿纸印成钱换大家手中的金银时,许多人都心慌起来,一些胆小之人已经开始关闭商铺,普通人家也开始将金银藏起来,随着纸钞的谣言传播,一向繁华的京城市面竟然开始了萧条。
“臣参见皇帝,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熊汝霖被皇帝紧急召来,不知发生了何事。心中不由有一丝忐
“熊爱卿,朕听到外面传言户部将要发行纸钞。这是怎么一回事?”了一惊,他倒不是因为传言吃惊,而是因为这个传言这么快就流入皇帝耳中吃惊,京城突然流传出户部银行要发行纸钞的消息,熊汝霖当然是关心。只是他来不及追查,没想到皇帝先问了出来。他连忙回首道:“回皇上,臣也听说过。不过,此事与户部绝无关系。臣也可以肯定绝非户部传出去的。”
见熊汝霖还跪在地上,王福抬了抬手:“免礼吧。”
“谢皇上。”
“朕也知道这不太可能是户部传出去的,不过,熊爱卿也不可大意,再过一个月左右户部银行就要正式成立,其间绝不能出差错。”
“是,微臣一定兢兢业业,做到分毫不差。”熊汝霖应道,他脸上出现了一丝犹豫之色,最后还是道:“微臣有一个疑问,不知当讲不当讲?”
王福微微一笑:“朕又不是听不进忠义良言之人,你莫非把朕比做纣王,炀帝不成?”
熊汝霖大吃一惊:“微臣该死。”
见到熊汝霖又要下跪,王福连忙摆手:“算了,你磕头不嫌累,朕也看得累,朕知道你无此意,有什么话就直说
熊汝霖这才止住下跪的身体,振了振衣,道:“皇上,户部银行之事关系重大,以皇上的威望,完全可能乾纲独出之后再让百官讨论,百官多怀私心,户部银行铸造金银货币极大损害官员利益,收贷存款又损害了许多乡绅壕强利益,如今因为纸钞一事,连百姓也纷纷反对,如今天下都不赞同朝廷设立户部银行,皇上……皇上……”
“如今就是朕想乾纲独断也不可行是吗?”
“是。”熊汝霖毫不回避地道。
“不错,人岂无私,正因为户部银行关系重大,朕才要交给百官讨论,爱卿可知银行最重要的什么?”
“回皇上,臣不知。”
“朕可以告诉你,不是雄厚的资金,也不是大的门面,也不是势力,而是信誉,当然,雄厚的资金,大的门面,深厚的势力本身信誉的一部分。”
熊汝霖不解的问道:“皇上,户部银行有朝廷作保难道还不够?”
王福笑道:“朕说过,银行最重要的是信誉,户部有朝廷作保,只不过是势力上地信誉,可是老百姓并不知道又怎么办,朕才要让户部银行在成立之初就天下皆知,莫过于让百官先行讨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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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九章贤王?
熊汝霖心道现在虽然户部银行天下皆知是天下皆知了,可是却不是什么好名声,若是举世滔滔皆反对,一个月后户部银行怎么开得出来,令他奇怪的皇帝却是一副胸有成竹的模样,也不知皇帝是从哪里来的信心。
王福当然有办法解决群臣对开设户部银行的反对,解决的办法便是学后世的模样进行国税、地税分开,留出一部分税收作为地税供地方官员支
官员们依靠火耗的收入,即使是最狠的地方官也不可能超过赋税的二成,一般是在一成以下,如果进行国税,地税分立,王福的打算是七、三开,即留出三成给地方,这个饼远比火耗要大,而且名正言顺,没有人会不选分税而死抱着火耗不放,所以群臣的奏折闹得再凶王福也不在意,只要将分税制透露出去,那些气势汹汹的反对派便会变成拥护派。
进行分税制对于地方也好,朝廷也好,都有好处,以往每年赋税收完,先是由地方辛苦运到京城,地方上要用钱粮,再有京城辛苦运到地方,一来一去,单是中间的损耗就是一个大数,有了分税制,地方上可以留足一部分赋税,运往京城的钱粮不需要再频繁反拨下来,朝廷的财力可以集中在养军,维持朝廷的运转上,剩下的一部分可以用来应付各不过,说起来可怜,大明后期时,朝廷的赋税光是用来养军和维持朝廷运转都不够,哪有余力返还地方,这样一来地方官员开销全靠火耗一项来补充。不但朝廷穷。地方也穷,稍有天灾地方政府无力救济便会流民四起,酿成大祸。
眼下南明的税收依然不足,每年才七百万两银子,去年半年时间两场大战,加上新组建了五万羽林卫,光是军费一项就花了将近五百万两,其中的亏空无疑巨大,若不是有左良玉积攒了数十年的钱财,加上抄了几个大臣的家。早已入不敷出,今天虽然由于江北和湖广重归于朝廷治下,朝廷地税收大概可以增长到九百万两左右,不过,朝廷地支出更多,预计至少会有三至四百万两银子的缺口。
朝廷的赋税本来已不足,却还要分给地方三成,王福却觉得值得,户部银行的收益会大的远超那些人的想像,加上下半年市泊司建立。朝廷的税收立马可以大涨一截,将田赋等正税分给地方三成。朝廷不但可以达到平衡,说不定还有盈余。
不过,眼下还没有到关键时刻,王福却不会提早公布出来,他倒要看看。群臣汹涌之下会不会有人跳出来搞鬼,果然。还是有人忍不住跳了出来,否则即使有人将银行与也不会传播的如此之快。
杭州。西湖边上一座大户人家,一名青衣文士正在向一名身穿四爪金龙。头戴琉梳的中年人道:“王爷,好消息,现在京城所有人都知道户部银行要发行纸钞地消息,一些商人甚至关闭了商铺。”
这名中年人正是潞王朱常,第一任潞王是万历皇帝的弟弟朱翊,二岁时受封潞王。居京师二十年,朱翊受尽恩宠,二十二岁时就藩卫辉府,在藩二十六年,在王位三十五年。万历四十二年病
如今的潞王朱常是朱翊三子,他的前两位兄长都早夭,才轮到他就藩,就藩时仅七岁,如今已经就藩三十二年。
朱翊作为万历皇帝一母同袍的弟弟,又在京城住了二十年才到藩地,兄弟两人感情非常深,为了这个弟弟就藩,光是王府兴建就花费六十七万两银子,临行前又让户部筹办三十万两安家费,当时已经是万历中期,张居正打下的底子早已让万历败光了,又恰逢各地灾情频繁,户部已经拿不出这笔钱,只好东挪西扣,忍无可忍的大臣纷纷上书弹劾,当时的户部尚书宋薰夹在皇帝和大臣中间,只好辞职不干。
万历帝心知肚明。他一面抚慰宋薰。一面谕廷臣:“协和奉公。不必以言争论。”群臣依然不依不饶。无奈之下。万历才将三十万两银减为二十万两。潞王离京就藩时。动用了五百多艘船只装运财宝家私。沿途顺天、河南二省各府县官员均举行盛大地迎送仪式。
有这样一位皇帝哥哥护着。潞王到了地方上自然不会象一般藩王一样夹着尾巴做人。刚到任上。朱翊开始谋划生财之道。他接任地是景王朱载圳地庄田。景王无子。所以景王地一切家业就由朱翊继承。景王名下有四万亩封地。不过。这四万亩是虚数。真正实数不到一半。朱翊不管不顾。非要地方官员划出四万亩实地。
这一来吓坏了廷臣和地方官员们。景王死后。田地已还于民。又经过张居正地一条鞭法。全国土地丈量。悉数版籍。哪有土地可拨?万历却不管这个。对于朱翊所请一概同意。责令各地按老档案地虚数勘划土地。此举在朝野掀起轩然大波。百姓闻之色变。各县、府、户部多次上书。但万历帝仍是如数准给。最终。四万亩土地强行搜刮到位。潞王又追讨到景王名下地房课、盐税……
至于潞王在任上干下地其他荒唐事更是数不甚数。就这样一个人。死后竟然落得一个贤王地名声。当初东林党人以立贤为理由。将第二任潞王朱常推出来与福王争位。根据王地贤名。
在争夺皇位失败后。朱常怕皇帝会加害自己。他地王府所在地已被大顺军占领。只得寓居杭州。如今这个宅子。正是朱常暂时地居所。虽然算得上豪门大户。可是与卫辉地潞王府相比。肯定大大不如。
这名向他汇报之人为姓夏名希言。担任奉常之职。此刻是潞王地幕僚。朱常平时无所所为。他最大地喜好就是画画和制琴。同时书法也不错。他亲自设计。制作地琴被称为潞琴。潞琴制作精良。每一张都有编号。在当时潞琴就十分名贵。崇祯皇帝把潞琴视作珍品。作为赏赐给诸王地礼物。
可想而知,这样的人或许可以做一个书画家,或许可以做一个琴师,却绝不适合当什么皇帝,即使当成了,和北宋的赵佶应当是一路货色,天下太平时或许庸庸碌碌过一生,若是天下大乱,很有可能就是一个亡国之君,南明的半壁江山根本不是他可以挑起来的,可是东林党人却将他一直鼓吹,仿佛立了他就能天下太平。
若没有东林党人将他推出来争夺皇位之事,朱常或许会安于作画制琴,过自己悠闲的藩王生活,可是皇位曾离他如此近,若不是江北四镇突然改拥福王,他已是皇帝,朱常又如何再安得下心来做一个大平王爷。曾经噤若寒蝉,暂时死了当皇帝的心思,如今南明的半壁江山几乎可以肯定毫无危险,朱常不由又心动起来,只是皇帝威望已立,即使是东林党人也闹起了分裂,朱常根本没有什么机会。
不过,这次皇帝突然让户部搞什么银行,要铸金银币断地方官的财路,惹得群臣反对,朱常总算又看到了机会,正是他派人往京城推波助澜了一把,如今听到奏效,朱常脸上顿时喜形于色,不过,他的笑容很快收了起来,担心的问道:“夏先生,皇上不会追查到本王头上吧?”
夏希言叹了一口气,眼前之人根本就是一个阿斗,即想当皇帝,又如此胆小怕事,当初东林党人不知是瞎眼还是只为自己的私心作想,竟然为认为此人是贤王,只是他眼下做了潞王的幕僚,所谓一荣皆荣,一损皆损,如果潞王大业有成,他也会水涨船高,反之则有可能粉身碎骨。
“王爷放心,我们的人马隐蔽的很,而且下官似乎发现还有一股力量在其中参与进来,否则不会如此顺利。”
“还有一股力量,是谁?”朱常惊问道。
夏希言摇了摇头:“王爷,这股力量也是在暗中行事,下官又哪能轻易得知。”
朱常咬牙切齿起来:“难道是鲁王、端王、唐想和我争。”
朱常连念了数名大明剩下的藩王名字,脸上一副愤恨的神色,听到有人也跟在后面想让当今皇帝丢脸,他第一个就想到可能有藩王也想争位,在他看来,如果弘光让出帝位,皇位就非他莫属。
“夏先生,你说皇上会如何处置户部银行之事?”
夏希言迟疑了一下:“如今全天下都反对,接说皇上会将户部银行之事暂且收回,这样一来,皇上的威望虽然有损伤,可是却可以平安渡过去,如果强行实行,后果实在难予预料,只是皇上做事经常出人意料,下官不能判断出。”
“嘿,本王希望那位侄儿皇帝能够强行推行,那样天下大乱,本王的机会就来了。”朱常笑道。为了方便访问,请牢记小说网,.net,您的支持是我们最大的动力!
第一百章大功
一个藩王,却巴不得天下大乱,无论如何也和贤无关了,夏希言此时却没有觉得不正常,在他看来,为了助潞王登上大宝,乱一乱,死上几千几万百姓无关紧要,只是从皇帝登基以来的做事来看,皇帝既不是轻易服软,更不是不明大势之人,他总有一个感觉,他们要做的事只怕又是一番白费。
郑森牵着一匹马站在平时熟悉的一座大宅门外,看着大门匾额上的安南侯府四个大字发呆,这里明明是安南伯府,怎么变成侯府了。他已娶妻董氏,并有长子郑经,平时这座伯爵府只是董氏携子居住,郑森即使在京城时也难得回家一场,他不在家时,平常伯爵府都是大门紧闭,冷冷清清,现在不但府门外站着四名身材高大的门子,而且可以清楚的听到院子里传来的各种声音,比他在家时还要热闹几分。
就在他几乎怀疑自己是不是走错地方时,那边几个门子看到郑森一身尘土,站在大门外不动,不由露出怀疑的目光,几人互相对了一眼,一名门子走了出来对郑森喝道:“什么人在侯府外鬼鬼祟祟,赶快离开,当心抓你到衙门。”
郑森被喝的一愣,这个门子口里虽然没有什么骂人的话,可是口气中充满了盛气凌气,让人感到特别不舒服,他正要直斥门子的无礼,大门内,看到郑森顿时一愣,马上笑容满面的走了出来:“小侯爷,你回来了。”
“谢伯,你怎么会在这里?”郑森讶然的问道,出来之人正是郑芝龙在老家的管家谢岳,谢岳是郑家的老家人。在郑芝龙还没有发迹之前就跟在身边。可以说一直看着郑森兄弟等人长大,即使是郑森对这个郑家的老人也很是尊敬。
“老爷在这里,我自然要来。”谢岳笑呵呵地道,同时对门口几人怒喝道:“瞎了你们地狗眼,还不过来见过小侯爷。”
四个门子大吃一惊,一脸苦色,他们没有想到眼前这个满脸风尘之人会是小侯爷,刚才那个喝斥郑森的门子更是后悔的要死,四人挪着脚步来到郑森身边,三人连忙向郑森鞠躬:“见过小侯爷。”
另一人却扑通一声跪了下来:“小人该死。不知是小侯爷,冒犯了小侯爷,还请小侯爷责罚。”
“谢伯,父亲为何会突然来京,而且这个小侯爷又是怎么一回事?”郑森一脸疑虑的问道。
“老爷被皇上封为安南侯了,你自然是小侯爷,至于老爷为何会突然来到京城,此事一言难尽,小侯爷还是要回去问老爷才能清楚,小侯爷。老儿还要向你请罪,这次老爷进京带的人不多。临时从福府的排场又不能不撑起来,老爷除了向二爷府中调了一些人外,只得临时招来一些仆役,没想到这几人却如此没有眼力。还仗势欺人,若是小侯爷不满意。老儿马上把他们驱出府外。”
听到谢岳的话,几位门子急了。连其余三人也马上跪了下来:“小侯爷恕罪,千万不要将我们赶出侯府。小人给小侯爷磕头了。”
这个年月。对于许多人来说。给大户人家当仆役远比自己种田。做工舒服。种田不但要承担沉重地赋税。而且还要看天吃饭。做工在没有出师之前和仆役差不多。而且没有工钱。即使出了师。累死累活也仅够温饭。在大户人家做仆役却完全不同。不但有休息时间。而且工钱也比做工要高。奉年过节。碰上喜事。主人还有发赏。唯一不便地就是失去自由。
可是相对于温饱来讲。失去自由地代价并不可怕。尤其是郑家这样地高门大户。仆人还可以借着主家地威风。即使是官差衙役也不敢得罪。一旦要招仆役。无数人都想打破头挤进去。当初这四个门子也是经过一番拼杀才被谢岳录用。在郑家半个月。待遇已经比得上别处一月。这四个门子听说要辞退他们。如何不急。
郑森扫了四个门子一眼。他无心与四个门子计较。不过念你们是初犯。这次就算了。既然进入郑家。就得守郑家地规矩。若是下次再如此对待别人。传出去有人说郑家仗势欺人。你们就不必再留了。
听到可以留下。四人大喜:“多谢小侯爷。多谢小侯爷。”
郑森不再理会四人。转身道:“谢伯。我先进去看父亲大人了。”
谢岳笑眯眯地道:“小侯爷请便。你们几个还过来给小侯爷牵马。进去一人通知老爷。少夫人。小侯爷回来得罪过郑森地那名门子爬了起来。拨腿就向门内跑去。不一会儿就听到里面传来他地喊声:“老爷。少夫人。大喜事。小侯爷回来了。”
另外三人中一名眼急的赶快从郑森手上接过马匹,剩下两人无事可做,只是跟在郑森身后向大门走去。跨进大门,郑森的目光又是一呆,原先没怎么整治的大院完全变了一个样,假山、池水、大理石铺成的道路,巨大地屏风,整个院中处处显得奢华,一些地方还没有修建完成,许多工人正在叮叮当当的做工,难怪他在外里时会感到院中太过热闹。
门子地喊声将侯府惊动,郑森刚愣了一下,上百名丫环仆役已经涌了出来,除了原先伯府中的仆人,大部分倒是新面孔,他的妻子董氏正抱着二在前面。
“参见小侯爷。”
这样的排场虽然大,不过比起老家来还远远不如,郑森倒不至于手忙脚乱,挥了挥手:“免礼,都下去吧,该做什么就做什么。”
“是,谢小侯爷。”虽然大部分仆人还想多看小侯爷几眼,至少也要在小侯爷面前混上脸熟,可是听到小侯爷赶人,少夫人又带着孩子站在一边,俗话说久别胜新婚,谁也不敢打扰小侯爷和少夫人团聚,哄地一下,刚才那些丫环仆役们就大多散去。
“父亲大人在哪里?”郑森看着妻儿,眼中露出一丝温柔之意,却没有如同那些仆人所想的那样急于和妻儿亲热。
“父亲正在前厅,夫君还是快见过父亲要紧。”董氏回道。
郑森点了点头,向前厅走去,很快看到郑芝龙负手地背影,听到脚步声,郑芝龙转过身来,郑森陡然发现,一年多没有见到的父亲好象一下子老了许多。
“孩儿拜见父亲大人。”
“森儿不必多礼。”看到长子,郑芝龙语气中说不出地欣喜。
“父亲大人怎么会突然之间来到京城,皇上又为什么封父亲为侯爷?”郑森迫不及等的问道。
郑芝龙将来龙其脉说了出来,郑森听得心惊胆战,自己发生了这么大地变华,他在羽林卫一年,当然知道羽林卫的厉害,若是父亲真要和朝廷对抗,恐怕不出数月郑家的基业就要灰飞烟灭,他心中有点后怕的想:好在父亲没有走错路。
“父亲大人,郑家已经富贵之极,即使什么事也不做,银钱也是数辈子花不完,自古道破财消灾,水师交给朝廷也好,至少郑家可以安享富贵。”郑森安慰道。
郑芝龙淡淡的笑道:“为父在海上纵横数十里,风里来,雨里去,如今能安享清福也算不错,好在皇上也不算太苛,给了为父一个侯爷,又让你做了东海舰队提督,郑家也算后继有人,从现在起,为父就要寓居京城,安心做个富家翁,郑家的将来为父就寄托在你身上了。”
郑芝龙说得洒脱,语气中还是掩视不住伤感,郑森才知道父亲以后要长住京城,难怪在府中大兴土木,他还想安慰几句,却不知如何安慰,论起成就来,又有几人能和自己的父亲相比,何况封侯拜相不知是多少人的愿望,父亲也轻易做到了,又何须他的安慰。
第二天,王福下朝回宫,刚换过便服,田成走了过来:“皇上,郑森郑大人求见。”
对于郑森的行踪,王福已经知晓,听到他回家一天就来求见,点了一下头:“快请。”殿中,向王福拜了下来:“臣郑森拜见皇上,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在郑森刚来京时,王福曾接见过郑森一次,后来郑森加入特种兵成为队正,王福更是与郑森多次见面,可以说是彼此非常熟悉,经过一年多在羽林卫打熬,这次又远赴山东经过一个多月的磨砺,比起以前来郑森明显成熟了不少。
“郑爱卿免礼,赐坐。”
“多谢皇上。”
等郑森刚刚在凳子上坐稳,王福问道:“郑爱卿,你可知朕为什么要命你为东海舰队提督?”
这个问题实在难回答,郑森不过才刚二十出头,若非东海舰队都是郑家水师一分为二组成,恐怕没有多少人会对其心服,郑森只好道:“微臣愚顿,请皇上示下。”
王福脸上露出一丝笑意:“因为朕要给你一个大功。”为了方便访问,请牢记小说网,.net,您的支持是我们最大的动力!
第一百零一章谋划攻台
“大功。”郑森听得迷糊,福建水师虽然水上无敌,可是陆战能力却不怎么在行,不能登陆作战,如今海上又没有倭寇横行,所谓的大功到底何来,以郑森的性子其实不怎么愿意做海军提督,若由他选择,他宁愿留在羽林卫,只是无论对家族也好,对朝廷也好,他这个海军提督却是不做不行。
王福脸上笑语盈盈的道:“不错,一件大功,郑爱卿,朕要你在一年内将大员从荷兰人手中收回来怎么样?”
起来,郑芝龙虽然开发台湾有功,可是台湾同时是在郑芝龙手上丢掉的,荷兰人在天启二年占领澎湖时,受到了大明水军的反击,在澎湖站不住脚,才退到了台湾,二年后开始在台湾筑城。
当时荷兰人在台湾不过数百人,力量并不强,就在这个时候,因为被官府欺凌,怒杀其仆后逃之日本的漳州海澄县人颜思齐因为不满日本德州幕府的统治,密谋起事造反,事泄之后,颜思齐与杨天生、陈衷纪、郑芝龙等人只得率船队也抵达台湾,当时这些人和部下就有三千人,战船数十艘,可以说力量并不输于荷兰人。
颜思齐在台湾一年后就染病身亡,郑芝龙接过颜思齐的盟主位置,自立门户,从福建招徕了郑兴、郑明、杨耿、陈晖、郑彩等部将,势力大涨,发生严重旱灾,遍野赤土,郑芝龙还招抚了泉州饥民数万人赴台拓垦,又击败官兵,还占领了厦门,此时郑芝龙的力量在台湾可以说已经远远超过荷兰人了。如果郑芝龙有心。完全可以将荷兰人驱除出台湾。
事实也是如此,鉴于郑芝龙海上势力的日益强盛,荷兰人也看到了郑芝龙对他们在台湾殖民的威胁,在天启七年时,荷兰人与郑芝龙发生了一场大战,结果荷兰人不出所料的战败。
可惜郑芝龙的心思全在福建陆地上,在崇祯初年接受朝廷招安后,郑芝龙马上率部众三万余人,船只千余艘离开多年经营地台湾北港,在郑芝龙看来。在台湾和福建之间作选择,毫无疑问应该选福建,当时郑芝龙还考虑万一朝廷翻脸,需要退路,并没有马上尽弃台湾基业,崇祯元年,闽南又遭大旱,饥民甚众。在熊文灿支持下,刚受招安地郑芝龙再度招纳漳、泉灾民数万人,人给银三两。三人给牛一头,用海船运到台湾垦荒定居。
这一年。是郑芝龙组织往台湾的最后一次移民了,随着郑芝龙在福建官越做越大,再也看不起台湾之地,渐渐将台湾放弃,使得台湾北部也轻易落到荷兰人手中。郑芝龙先后组织往台湾移民十数万,结果这些人在郑芝龙的兵将撤得不向荷兰人交税,接受荷兰人的统治。
听到要自己收复台湾。郑森脸上却没有什么喜色,如今荷兰人在台湾已经二十多年。两座雄城已经建起,当初郑芝龙从福建招募过去的十几万人也成了荷兰人治下的居民,再要将荷兰人驱出台湾,比之前难度何止大了数倍。
只是即使再难,郑森相信如果福建水师倾巢而出,拿下台湾毫不意外,一分为二后,还能不能拿下台湾,郑森就没有把握了,不过,即使拿下也难免死伤惨重。一个荒岛,即使有十几万人大部分地方还是荒地,十几年前郑家对之弃如弊履,郑森看不出眼下台湾对大明有什么作用,值得将宝贵的兵力消耗在这上面。
郑森脑中刹时间转过一个念头,皇上莫非对一分为二的水师还不放心,想借荷兰人之手将郑家的嫡系力量消失,这个想法一冒出来,郑森脸上顿时一白。
王福本以为提出让他收复台湾。郑森一定会非常高兴。他哪知道后世将之视为宝岛地台湾。此刻在多数人眼中根本就无足轻重。郑成功起兵抗清十几年。一直是在陆上与清军作战。若不是永历朝在陆地节节败退。后来没有了容身之地。郑成功能否率舰队收复台湾尚是一个未知数。
“皇上。眼下鞑子尚占据王称帝。为何皇上要关注一个小小地大员?”郑森反问道。
对于郑森地反应。王福不由一愣。郑森竟然不愿意去收复台湾。怎么可能?这么好地机会自己送给他也竟然不要。若不是考虑到台湾岛上地十几万移民和郑家多少都有关系。郑森这个态度马上就会气得让王福换人。
不过。郑森所说地也不是全然无理。眼下无论是清军、还是李自成、张献忠都比占据台湾地荷兰人重要地多。只是王福来自后世。分外不能容忍台湾被荷兰人占据。以前是自顾不暇。眼下既然可以分出心来。为何不能考虑收回台湾?
而且现在收回台湾绝对也是一项划算地买卖。日本正在执行闭关锁国地政策。能和日本通商地除了大明商人就只有荷兰人。台湾不但是荷兰人与日本贸易地中继站。而且现在台湾现在地糖业。鹿皮贸易已经发展起来。荷兰人每年在台湾光是鹿皮就要收取十五万张。糖数百万斤。荷兰人在台湾地纯收益每年高达二百多万两银子。
收回台湾。不但可以加大对台湾地开发。而且可以独占与日本地贸易。恐怕收益比二百万还要多。多出二百万两银子一年。朝廷差不多就可以多养军一万五千人以上。
只是眼下郑森的态度分明不愿进攻台湾,王福只好耐心不差,鞑子、闯贼、献贼,这些朕都要剿灭,只是牵一发生全身,朝廷还没有准备好,大员则不然,出动水军并不影响大明实力,大员虽小,却也是我中华神圣领土,岂容红毛夷人所占?”
郑森认定皇帝可能借故要消耗郑家地嫡系力量,自然不会是皇帝几句话能劝服,他摇头道:“皇上,要攻大员,非是臣不肯尽力,只是臣年轻历浅,恐不能服众,若是有失,岂不有损朝廷威信,还请皇上另选贤能。”
王福望着郑森,刚才脸上的微笑变成了一幅哭笑不得地表情,他万没有想到这么好的机会郑森竟然会拒绝,除了郑森,自己该派谁去,顾三?不行,他手中地实力太弱,即使以后组成了南海舰队,也非短时间能将整支舰队的力量组织起来,羽林卫?陆上交战还行,若是不能在海战中取胜,即使能够强行登上台湾也会损失惨重……想了一遍,王福还是感觉到手中能用地人太少,除了郑森,自己好象还真无人可派,除非将郑芝龙重新启
“郑爱卿,这可是从荷兰人手中收回失去的领土,复土之功,朕不吝厚赏,若是爱卿成功,朕可以承诺给爱卿封爵之赏,到时郑氏一门又多一爵位,将来青史之中必有爱卿之名,爱卿是否再行考虑?”
“这……”大明的爵位最继承父亲的爵位,可是年轻人都有自己的傲气,继承的爵位又如何能跟自己凭军功攒来的相比,郑森不由犹豫起来,尤其是这复土之功也不能说没有诱惑。
“若是爱卿觉得陆战没有把握,朕可以将那队葡萄牙雇佣军拨给你,再加上三千鞑子俘虏骑兵如何?”
对于多铎等投降的数千满人,王福一直没有处理,如果杀了,有违自己的名声,不杀就这么养着,只是浪费粮食,他本来想用来对付李自成或者张献忠,只是心中还是觉得不妥,李自成,张献忠的部下到底都是汉人,若是用鞑子来杀汉人,王福心中总是感觉不舒服。
如今要攻打台湾,王福终于想到了数千满人的去处,不如让他们去攻打荷兰人,台湾地处海外,即使将这些满人放出来也不怕他们反噬,只要控制海船也不用担心他们会逃跑,除了台湾,以后凡是在南洋各国用兵,都可以将这批满人用上,满人烧杀抢掠的越凶越好。
“皇上,微臣愿领军出征。”皇帝的两个条件终于击垮了郑森的防备,葡萄牙雇佣军虽然只有四百人,可是战斗力不错,又同是西夷,了解荷兰人的作战方式,三千鞑子骑兵虽然不善攻城,可是用来阻断敌人的增援却完没有没有问题。最主要的是郑森发现自己好象误解了皇帝,有三千作前驱,水师登陆之后并不用受到太大的伤亡。
“不错,这才象话,对于,爱卿好象还无字吧?”王福漫不惊心的道。
郑森有点不好意思:“回皇上,臣确实没有字。”
郑芝龙海盗出身,自然不是什么书香世家,郑森也没有参加过什么科考,如今虽然娶妻生子却没有取字,如今皇帝问起来,不由有点难堪。
“那朕就赐你两个字,这次攻台,朕祝爱卿能够一帆风顺,马到成功,爱卿不如就取成功两字如何?”
“成功,郑成功。”郑森轻轻念了几句,越来越觉得满意:“臣多谢皇上赐字。”为了方便访问,请牢记小说网,.net,您的支持是我们最大的动力!
第一百零二章天罪军
锦衣卫大牢内,多铎、鳌拜、李率泰等人差不多要绝望了,他们已经在这暗无天日的黑牢里待了八个月,牢中只能靠着役卒送饭的次数来分辨时间,他们每个人最低也是统领一方的大将,多铎更是王爷之尊,每天吃着猪食一样的食物,忍受着长时间的枯寂,谁也承受不了,三个人从开始的相互无话,到后来几乎无话不说,后来又无话可说。
咣铛一声,牢门打开,门外的亮光照近昏暗的牢内,照在三名倦着的身影上,一声吆喝声响了起来:“这们这三个死囚,起来。”
多铎、鳌拜、李率泰三人正眯着眼晴,抵挡着突然进来的光线,听到役卒的声音,只得磨磨蹭蹭的从地上站起来,此时他们身上的衣服破破烂烂,头发,胡须成了乱遭遭一团,将面容都遮掉了一大半,活象野人无异。
“叭嗒。”一声,关着他们的内牢门也被一名役卒打开,役卒不耐烦的催道:“快点!”
三人从牢门口出来时,一股冲天的腥臭冲到了役卒的鼻孔中,役卒紧紧的捂住鼻子:“真是骚鞑子,臭死了。”
任谁关在牢里八个月身上也会变得臭气冲天,这和是不是鞑子无关,这名役卒纯粹是故意羞辱三人,忍受着一名小卒的辱骂,刚开始三人还难予容忍,如今早已经麻木了,三而为这难得走出牢房的机会高兴起来。
让他们没有想到的是这次却不是让他们在牢中放风,而是直接带出了大牢,站在大牢的院中,尽管只能看到一片天空,多铎等人还是满脸激动,贪婪的呼吸着牢外清新的空气。这还是他们进入大牢后第一次重见天日。
陆续又有不少人带了出来。这些人都是投降地满人军官,每个人一出来就和多铎他们三人一样,抬头望着天,大口大口地呼吸着新鲜空气,经过八个月的关押,所有人都面貌大变,离得极近的熟人都难予认出,满人的等级最为森严,这一下倒是省得大家互相行礼,其实经过数月的关押。大家都已明白彼此的处境,王爷也好,固山额真也好,大家现在都是同一身份,那就是大明的俘虏。
很快,院中就集了一百多人,差点将锦衣卫前面的院子挤满,一些回过神来的满人感到有点不对劲,能到院中重见天日,这可是以前从没有这个待遇。听说大明监斩死囚之前一般都会提高一下死囚的待遇,最后还给一顿好饭。如今突然让他们到院中重见天日,是不是马上就要把他们押上刑场了?
这些满人在以前或许都视生死为等闲,牢中时每天都有人想死,也不缺自杀之人,可是经过八个月不见天日地关人都失去了以前的高傲,只剩下了苟活的心态。听到马上就要面临处死的结果,大院顿时一阵骚乱。更有人抽抽咽咽的哭起来。
看到这些满人的作态,四周的牢卒脸上都忍不住露出一丝饥笑之色。“女真不满万,满万不可敌。”随着多铎大军被歼灭早已成为笑话,不过,满人数十年对大明的优势毕竟摆在哪里,将这么多满人一下子放出来,这些牢卒还怕会有人反抗,为此早早作好了准备,没想到满人也变成只会哭哭啼啼。
一阵脚步声传来。十数名穿着大明红色军服地年轻人从外面走了进来。当中一人正是郑森。看到院中这群满人脏地不成模样。郑森皱了一下眉。他在参加特种兵训练时。泥水中打滚时常有之。可是闻到空气中地酸臭依然受不了。
“把这些满人都带下去。让他们洗干净。吃上一顿饱
“是。提督大人。”牢头应了一声。指挥着役卒将这些满人往澡堂方向押去。
尽管郑森管不到锦衣卫大牢。可是谁不知郑森眼下是皇帝眼中地大红人。才刚过二十一岁就当成了海军提督。何况牢头巴不得这些鞑子早点离开。这些鞑子身上地东西早在投降时就被军队搜去了。关进大牢时身上穷得丁当响。他们鞑子关进锦衣卫大牢。无论是牢头役卒都是光辛苦捞不到油水。只能从伙食费中扣点。大家早就想把这些鞑子都送出去。如今郑森来接人。所有人都感觉长舒一口气。对于郑森地这点要求自然无有不通。
洗澡容易。只是这些满人地头发。胡子污垢太多。役卒们干脆将他们地头发、胡子等全被剃光。洗完了澡。又拿出干净地旧衣给这些满人换上。这些满人才重新象个人样。一百多颗光秃秃地脑袋凑在一起。除了和尚庙。恐怕难得见到过这个场景。
这些满人将领洗干净后。重新被领到院中。一百多颗光头晃动。感觉比以前清爽了许多。郑森不由向牢头夸道:“不错。这个法子好。”
“多谢提督大人夸奖。”牢头脸上绽开了笑容,他也为自己这个灵机一动叫好,汉人讲究身材发肤受之父母,这些鞑子反正有剃发的传统,剃一半留一半不如全剃,如此省事多了。
“给他们开饭吧。”看着这些原先彪悍地满人变得畏缩,而且身体都显得一幅虚弱的样子,郑森还是有点不满意,这些鞑子肯定要养上一段时间才能恢复战斗力,皇上虽然给了他一年收复台湾地时间,可是当然是完成越早越好。
十几名差役将七八桶白饭和两桶菜肴提了上来,一桶菜卜炒肥肉,一桶是小葱拌豆腐,虽然是简单地饭菜,可是对于吃了八个月猪食一样饭菜的满人来讲,单是白米饭的香味就可以令他们胃口大开。
“开饭了,每个人都自己拿盆过来打。”一名役卒手持着大勺喊道。
本以为这些满人闻过饭香必定会抢着过来,没想到役卒连吆喝数声,只要少部分人拿起饭盆过来,大部分人却象木头一样站着不动,脸上一片悲戚之色。
郑森看得奇怪,向牢头问道:“怎么回事?”
牢头转念一想,马上就明白,笑了起来:“提督大人,这些鞑子大概以为我们要杀他们吧。”
郑森想了想也明白过来,关押了这么久,今天他们又是放风,又是洗澡,而且还有白米饭,跟大明送犯人上刑场的情景极为相似,难怪这些满人要疑心,郑森正想解释时,前面几名满人扑通一声跪了下来:“大人,饶命,饶命。”
这几名满人一跪,更多的满人跪了下来,院中一片求饶之声,多铎气得脸色铁青,这些人哪还有一点满人的骨气,他此时对自己当时投降的决定后悔不已,当时死就死了,哪会承受这么多的羞辱后依然无法活下去,反而看到满人如此丑陋的一幕。
郑森站到前面,大声吼道:“你们这些死囚听好了,明所犯之罪,所有人行剐刑亦不为过,只是皇上仁慈,才留下尔等狗命至如今,今天并不是要送尔等上刑场,而是给你们一个重新上战场的机会,如果愿意为大明战斗,以后天天可以吃上这样的伙食,立下功劳,另有奖赏,听明白了没有?”
“明白了。”跪着的满人这才起来,唏唏拉拉的应了一声,不少人脸上露出一丝喜色,没想到不是上刑场,而是上战场;战场虽然也要死人,可是总比留在大牢里要好。
“给我打一盆。”
“给我打一盆。”
明白自己要上战场不是刑场后,这些满人再也忍不住饭菜的香味,拿起盆子向打饭的方向冲去。
几天之后,所有关押的满人都被放了出来,经过八个月的关押,这些俘虏的满人又陆续死了二百多人,一些人是身体虚弱而死,一些人却是忍受不了长期关押自杀而死,皇帝答应给郑成功三千人,事实上只有二千九百余人。
毫无疑问,所有满人都剃成了光头,郑森给这支满人的仆丛军取名为天罪军,即是提醒这些满人他们以前对汉人犯下的罪行,也是有代天惩罚敌人的意思,不过,以后与这支满人作战过的军队更喜欢称呼他们为光头军,
在京城休养了十余日后,人身体才不再虚弱,郑森不愿再耽搁时间,马上准备船只,向上海的海军衙门出发。
皇帝除了将那支四百人的葡萄牙雇佣军拨给郑森之外,另外拨给了郑森五百名近卫军,这五百人即是给郑森的班底,也是充当执法官的人选,总共四千余人的大军浩浩荡荡的顺江而下,拉开了满人仆从军加入大明军队序列作战的序幕。
这支满人仆从军的作战对象除了大明周边那些桀骜不驯的国家外,就是来亚洲来抢占殖民地的欧洲人,不知是不是受到失败剌激,还是出于对大明的害怕,这支仆从军在战场上从不退缩,更是绝不投降,处决俘虏更是残忍无比,整个大明周边的国家提到这支光头军就头皮发麻,先畏惧了三分,光头军的名声甚至传到欧洲本土,能止儿夜啼。为了方便访问,请牢记小说网,.net,您的支持是我们最大的动力!
第一百零三章底牌亮出
原本王福还担心天罪军的成立会引起一些人的不满,毕竟这些年不知有多少汉人死在满人手中,而且现在满人还占着大明的京城,没想到天罪军一直到离开南京都毫无波澜,大家的目光还是都集中在户部银行身上。
户部银行的消息传出来差不多有一个月了,就是纸钞的事也沸沸扬扬闹了十几天,各地的奏章象雪片一样飞往宫中,除了一些偏远地区,基本上所有地方官员都发表了自己的意见,不出意料,地方官反对的比京官更激烈,只有少部分人表示了对朝廷的支持。
朝廷内外,所有人都在等皇帝如何决断,是收回还是不顾群情汹涌,强行推行,无论采取那种方法都会对皇帝不利,许多人冷笑着想看笑话,一些皇帝的亲近大臣却替皇帝担心不已,连户部尚书熊汝霖也替皇帝担心起来。
皇宫台阶前,熊汝霖、樊跃两人一起向马士英拱了拱手:“下官参见首辅大人!”
马士英只打量了熊汝霖一眼,目光就落在他身边的樊跃身上:“熊大人,这位就是新任的户部给事中樊跃吧?”
“下官正是樊跃。”
“听说你曾去过西夷?”马士英的口气有点不善的问道。
他接到皇帝召进宫的旨意,本来还不知道皇帝找他要谈什么事,见到熊汝霖带着樊过来,心中顿时若有所悟,以前户部筹办银行之事尚能保密,不过,自从朝会上公开后就再无秘密可言,户部银行筹办之事表面上是熊汝霖这个尚书当仁不让。实际上大家都已模清眼下银行之事正是由这个突然出现的户部给事中负责。
谁也不知道皇帝为什么会突然冒出办户部银行的想法。大家当然以为有人对皇帝建言邀宠,这个樊跃肯定就是最大的怀疑对象,这一个多月来,不知有多少人搜集着樊跃的资料,许多人在背后偷偷咒骂着樊跃不得好死,若不是樊跃甚少出门,说不定有人会对樊跃暴打一顿也未可知。马士英对樊跃自然也没有好感。
“回首辅大人的话,下官确实到过西夷游历。”樊跃老实地回道。
“好胆,你竟然敢拿夷人地东西来祸乱我大明,当真是不知死活?”
“首辅大人地话。下官不明白。”樊跃茫然地道。相比于皇帝要开设地户部银行。现在欧洲地银行简直简陋无比。樊跃当然不会认为银行是夷人地东西。
马士英以为樊跃故意装傻。嘴里气得哼了一声。他身为首辅自然不希望朝廷会发生内乱。也不愿皇帝威望受损。眼下皇帝已被户部银行之事架在火上。进退两难。户部责任不小。这个樊跃更是当斩!“年轻人应当脚踏实地。不要妄想凭借歪门斜道一飞冲天。否则很快就会发现自己飞得越高跌得越重。”
“大人教训地是。下官一定谨记在心。”樊跃自然听出了马士英地警告。心中并没有在意。只是口头却不得不客气几句。
见到樊跃还算恭敬。马士英正要再警告几句。钱谦益、王铎两人联袂而来。一起向马士英行礼。马士英只好还礼。数人客套了几句。田成走了出来。看到他们顿时笑道:“原来各位大人都到了。皇上正在宫中等候。各位。请吧。”
有内侍在。马士英只得将警告樊跃地话压了下去。带前向皇宫内走去。等到钱谦益、王铎两人跟上后。熊汝霖才向樊跃低声道:“一起进去
刚才马士英对樊跃地警告又何尝不是对熊汝霖地警告。只是事情发展到现在地地步。他心中同样对户部银行能不能办下去产生了疑虑。也无法反驳马士英。
众人熟悉的走到皇帝所在的武英殿,见到皇帝负手站在殿中,连忙跪了下来:“臣等参见皇上,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王福脸上笑容满面:“呵呵,几位爱卿今日来的好巧,竟然同时到达,免礼吧。”
“谢皇上。”众人站了给几人送上锦凳,只是王福没有坐,众人自然不会大着胆子先坐下来,看到皇帝脸上的笑容,熊汝霖原先的心慌不知不觉就镇定下来,马士英等人也是暗自佩服,皇上到底是皇上,现在还如此沉得住气。
“朕今日让各位爱卿过来,是想讨论一下税制。”
税制?马士英等人听得一呆,难道皇上眼见户部银行无法进行就要加税,他们身为内阁成员,自然知道弘光朝成立后财政除了刚开始还宽余外就一直吃紧,不说别的,单是五万羽林卫若不是皇上自掏腰包,朝廷早就支应不下去。
要加就加吧,百姓们多交一点税,总比让官员们喝西风强,马士英等人打定主意,只要皇上加税不太过分,内阁都可以咬牙答应。
“诸位爱卿放心,朕不是要加税,而是要改变一下征税的方法,以前地方几乎所有赋税都要运往京城,这种方法很不妥,朕决定将赋税分为二部分,一部为国税,一部为地税,双方七三开,地税可以预留在地方,如此则不必在路上消耗……”王福说了一大堆国税和地税分开的好处,才道:“不知诸位爱卿以为如何?”
马士英、钱谦益、王铎三人互望了一眼,眼中都闪过一丝疑惑之色,朝廷财政已经是入不敷出了,皇上还要将税收留三成给地方,不过,他们心都是微动,他们虽然是京官,可是门人子弟出任地方地不少,把税收直接留一部分给地方,对地方确实有好外,不但可以省下路上的消耗,还可以防止钱粮下拨时层层盘剥。
熊汝霖心中却不乐意,没有人比他更知道朝廷财政地危机了,眼下一两年内尚可以借去年几笔额外收入支持,可是一两年后用光这点底子又怎么办?若不是由皇帝亲自提出来,熊汝森马上就要大声反对,此时却只能沉默以对。
“皇上当真要留三成赋税在地方?”马士英问道。
“当然,刚才朕已经说的很清楚了,朝廷要用钱,地方也要用钱,若是地方连一点小事也要向朝廷伸手,不但繁锁,而且浪费。”
“皇上,此事重大,还需交给众臣讨论方可。”马士英几乎可以肯定,如此对地方有利的改制肯定会获得大部分人的支持。
“当然,明日朕就在邸报刊登,发行天下,今日只是与各位爱卿先行商量。”
“臣觉得可行。”
“臣亦觉得可行。”
王铎、钱谦益两人连忙表态,若他们敢反对,传了出去非被其他官员戳脊梁骨不可。
“不过,此事也有一个难点,钱粮留在地方,如何监督这笔钱粮的用途却是一个问如何,若是有人拿着钱粮图谋不轨又如何,各位爱卿有何办法?”
“这……”马士英等人顿时愣住了,其实历代朝廷又如何不知将赋税全部运到京城弊病,只是一个强大地中央朝廷必须借助钱粮来控制地方,若是地方上的钱粮留得过多,在信息不畅地情况下谁知道地方官员会拿这笔钱粮来干什么,即使拿这笔钱粮来招兵卖马朝廷短时间内也无从知晓。
一般只有到了乱世,朝廷对地方已无力控制时才会允许地方自留钱粮,江北四镇、左良玉这些藩镇即是如此,如今朝廷好不容易将这些地方收回来,这税制一改,岂不是天下州县都成藩镇。
“皇上,微臣愚顿,先前没有想到此节,若如此,这改税制一事,万万不可刊发,今日之事除了殿中六人,当严禁泄漏。”王铎大声道。
“对,皇上,此事万万不可刊发。”马士英、钱谦益等人也想得此点,一时都冷汗淋淋起来。
王福摆了摆手:“没这么严重,朕刚才说过,国税和地税分开好处多多,只要防止钱粮被挪用即可。”
听皇帝语气,难道有办法?马士英等人顿时冥思苦想,可是数千年来没有解决之事又岂是他们短时间能想出来,半响之后,马士英首先摇头:“微臣愚顿,想不出办“各位没有想到,朕倒是想到了一个办法,那就是地方钱粮全部存在户部银行各地开行名下即可,地方官员要用到钱粮时,再向户部银行支应,如此一切皆有据可查,虽然还是不能完全避免官员贪污挪用,朝廷总能起到控制作
熊汝霖松了一口气,才知道皇帝既然打着如此主意,他越想越觉得妙,钱粮存在地方分行,依然脱离不了户部的控制,户部银行地第一笔存款也就到手了,这可是各个地方的三成赋税,依托着地方地支持,户部银行下面的分行短时间内就能遍布全国。
马士英、钱谦益、王铎三人呆呆的说不出话来,皇帝恐怕一早就打这个主意,难怪不慌不忙,这下要轮到地方官头痛了,是要那一成可以不受限制的火耗,还是要三成却会受到限制的赋税。他们此事心服口服:“皇上英明,臣等无异议。”
“那好,朕明日就将在邸报上刊载,由百官再行讨论。”王福微笑着道。为了方便访问,请牢记小说网,.net,您的支持是我们最大的动力!
第一百零四章尘埃落定 老茅
次邸报传递的速度比任何一期都快,京城的邸报刚出这份邸报已经到达了杭州的潞王府,看完邸报上所登的内容,朱常淓脸上阴情不定,向夏希言问道:“夏先生,皇上要将赋税留三成在地方,这是什么意思?”
夏希言却没没有回答,恍如自语,喃喃的道:“我早就预感皇上肯定有办法,没想到竟然如此,哈哈,果然妙。”
“夏先生,你到底是本王的幕僚还是我那侄儿皇帝的幕僚,本王怎么听你语气好象是替皇帝在说话。”朱常淓不悦的道。
“王爷恕罪,皇上此举实在是开前人之先河,一举数得,下官才一时失态。”
“将赋税留在地方,这岂不是坏了祖宗规矩,不行,本王不能让皇帝这样做,本王要联合其他王爷一起阻止。”朱常淓不甘的道。
“王爷,万万.不可,皇上此举利国利民,这是天下大势,若是王爷要出头阻止,无异于螳臂当车,非但阻止不了,而且会引来大麻烦。”
“难道就这样让机会溜.走不成?”朱常淓脸上一片颓丧,其实以他的胆子躲在后面搞搞小动作还行,根本没有胆量直接走出来与皇帝对抗。
“王爷,.争夺大位非一朝一夕之事,数年前,今上又如何会想到自己可以登上帝位,还请王爷耐心等待。”
是啊,当初东林党人前赴后继,.在朝堂上与万历皇帝争国本,争了十几年才把福王赶到洛阳,谁也没有想到数十年后帝位竟然可以重新落到福王一系手中,想起来朱常淓更是捶胸顿足,只差一点他就成了皇帝。
只.是朱常淓却没有想过,若是他当真做了皇帝,现在恐怕已成为满人的阶下囚了,哪还有住在杭州的悠闲生活。
邸报飞快传递到各个地方.,看完了邸报上朝廷两税的设想,所有地方官都沉静下来,他们明白,若是接受分税制,那就必须接受户部银行,再也不会有火耗一项,一成跟三成,傻瓜也知道选三成,不过,这个三成也不是那么好拿,必须先存入户部银行,再根据需要领取。
在短暂地沉静后。奏章又一.次雪片似地向宫中飞来。这次奏章绝大部分是赞成朝廷地分税制。连带着自然也承认了朝廷设制户部银行地提议。各个官员早就练成了脸皮厚地功夫。仿佛以前说户部银行会与民争利。于朝廷名声会有所损地并不是他们。
在征得大部分朝臣同意后。弘光元年地十月。王福发下诏令。户部银行正式成立。各个府县一级都必须有户部银行分部。
京城好办。经过户部一个多月地准备。地址。人员都已配备完成。圣旨刚下地第二天。在一阵噼噼啪啪地鞭炮声中。东西南北。加上城中各个繁华地带。总共有九家银行同时挂牌。除了一家作为户部银行总部不对外营业外。其余八家一起对外营业。
对于户部银行地成立。第一天自然是看热闹地居多。银行大门外挤得水泄不通。真正办理业务地人却一个也没有。望着银行趟亮地大门和门口守着地衙役。许多人都不敢进去。只是在外面窃窃私语。
王福带着侍卫也挤在离皇宫最近地那座银行外面。去银行时。田成急了起来:“老爷。要不要奴婢进去存上几十两银子。”
户部银行现在地业务项目还很少。只有货币兑换、吸收存款两项。贷款业务还没有展开。王福倾向于各地银行分部都建立。银票问世之后。再展开货款业务。那时银行在百姓心中也有了信誉。历史上到了清朝中后期商人苦苦追求地汇通天下在户部银行遍布天下地纲络下就可以轻易完成。
王福摇了摇头:“不用急,今天即使没人进去也不要紧,朕就只当散心罢了。”
只要户部银行开业,根本就不愁业务,到了月底,百官的俸禄加上各军的军饷都会以金银币的形式发放,在这些人的带动下,百姓很快就会发现使用金银币的好处,到时到银行兑换的人自然会增多,至于存款,贷款业务,银行现在针对的只是商人和一些大户人家,以他们的眼光,自然知道将钱藏在家中,不如存银行吃利息划算,对于他们担心的安全问题,则需要慢慢引导。
“我来。”一名中年人手中握着一个钱袋嚷道,在众人的注视下走进银行大门。
王福看得一愣,这是一位熟人,正是以前陪他在各处酒楼茶馆转了一天的丝绸商常百利,王福还曾答应到他的绸缎庄去看看,只是时间一久就忘了,如今看到人,顿时重新想了起来。
“田成。”
“老奴在。”
“等下那个人出来后带他来见我。”
“是。”
“出来了,出来了。
的人嚷了起来,对于新鲜事务,大家都有一种恐惧,)#没有什么危险,却不愿第一个尝试,见到常百利出来,许多人都向他挤去:“里面怎么样?怎么样?”
常百利掂了掂自己的钱袋,里面叮当作响,刚才二十多两银子已经被他换成了一枚金币和十几枚银币,他从钱袋里拿出一枚银币,银币在阳光闪闪发亮:“看看,这就是银币,大家要的都可以去换。”
“啊。”周围发出一声声惊叹声,比起银子来,银币的外形显得光彩夺目,当下几人忍不住,也跑进银行换了几枚银币出来,只不过他们比常百利谨慎了许多,并没有拿出来炫耀。
田成来到常百利身边时,他还在手捏着银币炫耀,田成在常百利身上重重一拍,常百利大吃一惊,手中的银币差点掉到了地上,他马上护住钱袋,惊谎后望,田成这才笑道:“常掌柜,我家老爷有请。”
自从那天分别后,常百利回家越想越觉得黄老爷贵不可言,他有心搭上线,可惜根本不知黄老爷的住处,只能苦苦等待,见到田成,顿时大喜,急问道:“黄老爷在哪里?”
田成呶了呶嘴.,常百利马上发现了王福的身影,顾不得显摆,将银币收起,撇下田成赶到王福身边:“拜见黄老爷。”
“常掌柜不用多礼,上.次我说过要到常掌柜的店铺看看,今日不知方便否?”
“方便,.当然方便,黄老爷,这边请。”
常百利的聚富祥离银行不过数百.步的距离,难怪他有空跑过来,这里差不多是京城最好的地段,聚富祥面积不大,以王福的目测,这个店面不过一百五六十平米左右,上下二层,只是生意还算不错,店铺内共有二十多名伙计,其中一半都在卖力的向顾客推销布匹,绸缎。
“.掌柜好。”看到常百利过来,那些手中没活的伙计连忙向常百利行礼,其余伙计依然在一丝不芶的向顾客介绍,看得出来,这个常百利在经商方面还有一手。
常百利挥了一下手,让各.个伙计都下去,才讨好的向王福问道:“黄老爷,小人这个店铺如何?”
王福点了点头:“唔,还不.错。”
得到肯定,常百利脸上顿时放光:“不知黄老爷府上何处,若是府上有衣料需要,能否由小人供应。”
田成看了看店铺,毫不客气的道:“常掌柜,你这个店铺太小,供应不了我家老爷的需求。”
皇宫养着数千号人,即使皇帝再节俭,必要的体面也不能少,加上宫中还有太后,除去各地贡品,皇宫一年花在衣料采买上的银子还需要二十多万两,确实不是这个只有数万两生意的绸缎庄能供应得起。
听到田成的话,常百利非但没有沮丧,眼中反而流露出一丝喜色:“不知黄老爷一年需要多少衣料,小人当可试试?”
王福听得一动,皇宫中各种物品的采买,价格往往比市面上上一倍还多,多出的钱落入何人之手王福心中有数,只是即使将采买的太监撤换也是无用,下一个照样贪,若是由外面的商人直接供应,至少比太监出去采买要便宜不少。
不过,他并没有马上答应,即使要用到皇商也不可能独家供应,否则很快就会与太监上下串通好,宫中的采买费用照样不会低,王福将话岔开:“半月前常掌柜好象还对银行担心不已,今日为何又会第一个到银行换取钱币?”
“黄老爷有所不知,小人正是担心银行要用纸钞换取民间的金银才第一个进去看看,如今小人总算放心了。”
王福大奇:“这又是为何?”
常百利又从钱袋中拿出一枚银币:“老爷请看,这枚银币与银两重量分毫不差,一般人根本无法区别,只是小人却知道这枚银币含银量只有八成,朝廷铸币至少有一成五的利,银币铸造精美,私人无法模仿,有此巨利,朝廷根本不需要用来纸钞来掠夺百姓钱财。”
王福点了点头,这个时代的商人都不是简单的角色,行事都有一套自己的标准,不过,他们毕竟脱离不了世代的局限,不知道只要信用维护好,纸币才是以后的大势所趋,得出的判断自然会出错,王福也不会没事去纠正。为了方便访问,请牢记小说网,.net,您的支持是我们最大的动力!
第一百零五章扩军
部银行开业的第一天只能说热闹来形容,八家分行的+整天都围满了人群,陆续也有人进去,不过,多是用银子换一些金银币,这些金银币制造的实在是太过华美,虽然明知再换回来要损失半成,一些商人及大户人家还是忍不住换了不少。
为了鼓励大家使用金银币,若是用金银、铜钱到银行换取金银币,银行完全是免费,但是反正过来,如果要用金银币到银行换取金银、铜钱,却要支付半成的费用,也就是说一两银子可以换到一个银币,但是要用一个银币到银行换取银子,只能换到九钱五分。
到了晚上,八家分行关门统计后,总共有八万多银币和一千多金币换了出去,收进来近十万两白银,这是一个可喜的成绩,按常百利的计算,朝廷铸币有一成五的利,实际是由于完全使用了机器,朝廷铸币的利益高达一成九,户部银行开张的第一天,单是从金银兑换中的收益就高达一万九千两银子。
如此巨大的利益,无论是户部尚书熊汝霖还是行长樊跃都是喜上眉头,李自成能在京城榨出七千万两白银,预计全国流通的白银不会下于三四亿两,若能将这些白银全部铸成银币,朝廷的收益估达可以达到六七千万两,两人越算越是咋舌,若不是天色已经太晚,他们恨不得马上入宫报喜。
第二天刚下朝,熊汝霖就拉着樊跃兴冲冲的来宫中报喜,知道了这个结果,王福心中也是高兴的很,不过虽然高兴,王福更关心的是存款情况,铸币收益再大,毕竟是一次性的买卖,前几年可能有爆炸性的收益,到了后面,收益会越来越少,存贷款才是银行体系中是最重要的一环,而且以后收益会越来越大。
笑过之后,王.福马上问道:“樊爱卿,昨日有多少在存款?”
听到皇帝问起存款,樊.跃脸上的笑容顿时收了起来,相比于兑换所产生的收益,昨天各家银行的存款却不尽人意,尽管户部银行开出了高达八分的年息,即使只存三个月,也有一分五的利息,存款的人却不多,樊跃硬着头皮道:“回皇上,不足一万两。
”
八分的利.息,听起来很美妙,虽然比不上放高利贷,可是高利贷毕竟要劳心劳力,如果逼死人命更是麻烦,这个只要将银子搬到银行,每年再吃息就可以了,只是把银子搬到银行,只换一张纸片出来,许多人终究不放心。
金银币则不同,朝廷已经明确下.诏,明年的赋税一概不收银两,只收金银币,他们不用担心有所损失,加上金银币做的精美,所以头一天才会有这么多人兑换。
王.福听得不置可否,这一万两恐怕还多是一些官员的友情赞助,安慰道:“不用担心,一万两就一万两银,等到后面,那些现在没有存钱的人就会后悔,每月调一次利息,等到四个月后,利息就只有四分了。”
与后世发行纸币。每年都.会有通货膨胀不同。现在户部付出地每一分利息都是实打实地银子。户部暂时不向外贷款。利差就无从谈起。即使后面增加了贷款项目。也不可能一直付出这样地高息。八分利只是开头吸引存款地手段。现在是钱庄存钱还要收保管费地时代。如果银行获得大家信任。即使每年四分利那些大户人家也会趋之若骛地将钱存进来。每个月降低一分利。正是在促使那些家有余钱地人尽快下决心将银子存到户部银行。
接下来地一个月。户部银行.金银币地兑换一直长盛不衰。加上军饷。百官俸禄地发放。元。户部银行仅此一项利润就达六十万两之多。已经和朝廷赋税每月平均下来地收入差不多。朝廷地收入等于凭空番了一翻。民间却全无感觉。让户部尚书熊汝霖每天都是笑容满面。
银行地存款则依然有点少。一个月过去了。八家分行合起来吸收地存银才二十多万两。不过。随着银行年息八分调到七分后。一些人陡然明白过来。存款已经渐有起色。公布降息地第二天。吸收地存款一下子达到了三万多两。是以前地三倍多。
随着这么多金银币流入市场。市面渐渐已有不少人用金银币交易。前一阵子传地沸沸扬扬户部银行要发行纸钞地消息大家都自动当成流言。有了这样精美地银币。朝廷又何必发行什么纸钞。
除了王福。谁也没有想过。短短一个银行产生地效益会如此巨大。这还是银行只开设了京城地缘故。如果等到各个地方上地分行也开设起来。更不知会有多大。虽然许多地方分行效益会远低于户部
地银行。可是胜在数量多。联合起来未必就不能与京T[提并论。
京城户部银行营业后,地方上的反应也不慢,分行的筹建关系到明年地方是否能分税的问题,如果在明年府县中户部银行的分部还没有筹建完毕,三成的赋税就不能留在地方,地方官员自然不敢怠慢,一些地方在户部筹建分部的款还没有拨下来之前就迫不及待的动工。
除了户部银行的收益外,弘光元年的十月份,朝廷还多了一笔海关的收入,因为刚刚征收,这笔收入比户部银行少,可是少也只是相对,一个月的海关收入已经达到了四十万两之多。
朝廷九月份的秋税才刚刚入帐,十月份又多了两笔大财,朝廷一直窘迫的财政一下子变得宽余起来,王福终于可以再练军了,弘光元年的十一月,皇帝再次下令对羽林卫扩编,一次性召收五万新兵。
前面的五万羽林卫绝大多数是出自江西,湖广、直隶三地,这次召兵和以往不同,王福决定来一个全国范围的征召,先由地方推荐,再由羽林卫的官兵下去挑选一遍,初步合格后送到省城挑选一次,最后集中到南京再进行一次大选,若是不合格,统统发路费回家。
这样选择无疑.会费时费力,却能选出真正的精兵,而且羽林卫总是要打出去才能显出他的价值,从全国征召,可以打破羽林卫兵源的界限,方便羽林卫以后转战各地。
离王福规化练出十万羽.林卫再统领大军灭清的时间还有二年半,当初羽林卫不过训练半年就与清军交战,这批羽林卫至少有二年的时间训练,王福不用担心没有时间。
羽林卫要.再次召兵的消息传到各地,许多地方的适龄青年顿时欢声雷动,羽林卫的名声早已传遍天下,谁都知道若是能加入羽林卫不但有高额的军饷,而且打起鞑子来也毫不含糊,这才是真正的军队,往日避之不及的召兵成了众人争夺的香饽饽。
松江府一座占地广阔的宅院,一.名脸上还带着青涩,黛眉初开,只有十五六岁的少女正在替一名十六七岁左右的少年整理着衣襟,少女满脸都是不舍的表情:“夫君,你自幼自苦圣贤书,又何必去参加羽林卫的征召?”
这.对少年男女却是刚刚结为新婚夫妻的夏完淳和妻子钱氏,夏完淳的父亲夏允彝为崇祯十年进士,后外放县令,因为成绩突出,年终考核时被吏部评为最优等的七名县令,受到崇祯召见,不过,他的仕途很短,刚做完三年县令正要升职时就因为母亲去世,不得不丁忧回家,等到夏允彝丁忧完毕,李自成已经攻破了北京城。
夏完淳天资聪颖,五岁读.经史。七岁能诗文,九岁写出《代乳集》。确实是不折不扣的天才,他父亲夏允彝与当今皇帝身边的红人左佥都御史陈之龙还是好友,夏完淳曾拜陈子龙为师,以他的才气和陈子龙之间的关系,若有心于仕途,走科举正途完全没有问题。
尽管松江府也有羽林卫过来.选拨,不过夏完淳还是觉得到南京的机会大一些,今天正是他要出门的日子。听到钱氏的话,夏完淳轻轻摇了摇头:“娘子有所不知,如今正逢乱世,文人既使能做得几首诗,于国又有何用,大丈夫当提三尺剑,替君王扫平天下。”
钱氏一脸的担心:“可是兵凶战危……”
“没什么可是。”夏完淳将妻子的话打断:“功名但在马上取,我只恨一年前没有加入羽林卫,和皇上一起参加对鞑子的那一战,否则娘子此时说不定已经是将军夫人,好了,夫人不用再整了,我要去了。”说完,夏完淳提着一柄剑,就这样潇洒的出门。
看着丈夫远去的背影,钱氏脸上一行清泪流了下来,默默的念道:“只要你平平安安,奴家情愿不当什么将军夫人。”可惜这句话夏完淳听不到,不过,即使听到了他也不会改变主意。
夏完淳虽然年轻,却不是头一次出门的初哥,夏允彝喜欢出游远方,常带他在身边,使他早早就阅历山川,接触天下豪杰,胸中自然有股一般读书人没有的豪迈之气。
和夏完淳想到一块的人不在少数,大家都认为要参加羽林卫到南京的机会肯定大一些,一路上,夏完淳遇见不少佩剑的年轻人向南京方向匆匆赶路,仿佛参加科举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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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六选拨内容
※※完淳到达南京时,他才发现自己还是小看了加入羽林※的激烈程度,他从接到消息来到南京只有五天时间,可是在羽林卫设定的招募点人头攒动,至少有上万人之多,路上还散落着黑压压的人群,这样的招募点羽林卫在京城外设了五处,粗粗一算,京城外参加选拨的人数已经超过十万人,远远比士子应试时热闹。。
想想也不奇怪,南方虽然文风荟萃,但读书人相对于不识字之人毕竟还是少数,羽林卫的待遇是以前普通百姓做梦都没有的高,只要求身体健壮,对识字不强求,只要年龄合适,大家自然都不愿错过机会。※be※
京城附近一下子涌进十几万青壮,而且还有源源不断增加的趋势,尽管羽林卫招募的地点设在城外,应天府衙门和五城兵马司上下还是如临大敌。
王福给这次招兵的期限定为五个月,本来不急于选拨,只是若这么多人盘据在京城确实是一个隐窜,他们中许多人都是普通百姓,支持不了在外面生活多久,一旦盘缠用尽,京城的治安恐怕会一下子变得不可收拾,接到应天府知府和五城兵兵司指挥使充满忧虑的奏章,王福只得下令京城羽林卫的选拨提前开始,一旦落选则必须马上回家。
夏完淳赶到时,恰好是正式选拨的第二天,已经有部分落选的人开始返回,不然,各个招募点的人数会更多,只是夏完淳看着数十列,每一列都排得长长的队伍还是发呆,这要等到什么时候?
正当夏完淳犹豫着是不是要选一列队伍派到后面时,一个惊喜的声音在离他不远处响起:“夏存古?”
夏存古正是夏完淳自己给自己取的字,夏完淳连忙转头看去,见到前面几个熟人正在看着自己,他也是惊喜的道:“九高、日生、钱默,你们怎么都会在这里?”
九高是杜登春的字,杜登春和夏完淳是同乡也是同学,两人年龄相差不大,日生是昊易的字,吴易年龄比两人要大许多,在崇祯十六年时已经中进士,钱默却是夏完淳刚刚辛婚的妻子兄长。
夏完淳刚刚问完,杜登春也问了出来:“你怎么会在这里?”※be※
四人对视了一眼,顿时一起大笑,自然都猜到了彼此来这里的目的,对于吴易已是进士还愿意来参军,夏完淳还是觉得不可思议。※be※
“存古,你还没有报名吧,走,我带你去。”杜登春拉着夏完淳的手道,对于能在这里碰到夏完淳,杜登春感到非常高兴,吴易、钱默两人都比他大了至少六七岁,而且吴易已是进士,钱默是举人,他只有秀才身份,在两人面前,杜登春总感觉自己平白矮了一辈
“怎么,还有别的报名点。”.夏完淳不解的问。
杜登春得意的道:“当然,皇上对读书人总要另眼看待,你有秀才身份,不必同这些泥腿子挤在一起,将来加入羽林卫,我们也是文官,远在这些泥腿子之上。”
尽管杜登春说的是别人,夏完淳对他的语气还是大为不喜,只是碍于同窗好友的身份不便说什么,将手抽了出来,勉强笑道:“是啊,那麻烦九高。”
杜登春没有发现夏完淳脸上的变化,他轻蔑的扫了一眼排得长长的队伍,向夏完淳招了招手,走在前面带路。
夏完淳跟了上去,在队伍中间,果然有一列是专门为读书人报名使用,只需有童生资格就可以在这里报名,根本不需要杜登春所说的秀才资格,只是他自己是秀才,才会说要秀才资格。
与左右长长的队伍相比,这队不过数人在排队,难怪在中间反而看不到,吴易等人一过来,几名负责报名的羽林卫微笑着打了一个招呼,虽然现在羽林卫名声响亮,一个堂堂进士报名参军也算稀少,他们对于昊易一行自然记叶乙深刻。
等前面几人报完名,夏完淳也快写好自己要填的内容,一名羽林卫检查了一遍,将一块木牌放到夏完淳手中:“拿着,十日后到军营接受测试。”
“是,多谢军爷。”夏完淳接过木牌,翻看了一下,木牌后面是刻了一个令字,面则是四个阿拉伯数字“0091。”。
这种数字在大明早已不是什么秘密,夏完淳搞不懂这是否表示自己是报名的第九十一人,向吴易他们一问,果然,他们三人每人都有一个块木牌,上面的数子是连着,分别是“0072,0073,0074。”夏完淳心中顿时有底,果然,这个数字是接顺序来的,从昨天到现在,已经有九十一名童生以上资格的人报名。
九十
※※
※※那些排着长队的普通人比起来微不足道,可是也不算※才是头二天,后面肯定还会有不少人报名,这么多士子投笔从戎,在以前不可想象,除了羽林卫的待遇确实不错外,与现在国仇家恨的环境也不无联系。
“存古,这十天你就和我们住在一起吧。”钱默淡淡的道
“是,小弟恭敬不如从命。”夏完淳也不推迟,问道:“二哥可知这次选拨要考核什么内容,小弟想这十天时间作一下准备。”
这一问还真把三人问住了,杜登春撇了撇嘴:“存古,你担心什么,凭我们秀才的身份,你还担心羽林卫不要不成,更何况钱大哥是举人,吴大哥更是进士。”
钱默、吴易两人缓缓点头,他们正是如此认为才没有打探究竟要考核什么,上一次羽林卫招人时基本上能识字就招了。
夏完淳却不放心,所有此一时彼一时,上次大家不能确认加入羽林卫是否有前途,报名的读书人有一个算一个,羽林卫开的扫盲班教师就是为那些不合要求的读书人留下的,夏完淳参加羽林卫是想上战场打仗,自然不愿意成为一个简单的文职人员。※be※
“不行,我要去问问。”夏完淳转身快步向报名的几名羽林卫走去,吴易三人也只好停下来等待,不一会儿,夏完淳才兴冲冲的回来:“我问清了。
”
“怎么选?”见到夏完淳如此重视,三人自然也有一点紧张。
“一共四项,投掷、举重、匍匐前进、三千米跑。”
军器局流水化的生产,带来了各种标准工具的确定,这股风潮也刮到了羽林卫,王福亲自下旨明确要求羽林卫平时的练都要做到量化,每天作息、吃饭、练的时间,练量的多少都做了规定。※be※
这次羽林卫对于辛军的选拨也规范起来,不再是简单的长跑,而是加入多项内容,这四个项目只是针对士子,普通人的考核还要多三项,任何一项不合格都有涮下来的可能。※be※
没有涮下来的也不能高兴太早,以后还会有二道,三道测试,这种量化的好处显而易见,不会因为选拨的时间、地点不同,让参加选拨之人水平也变得不同,这也是这次羽林卫选拨为什么能在全国同时进行的原因。
普通人一报完名就要马上测试,他们则有十天准备,这倒不是故意又给他们优待,只是报名的士子人少,可以集中起来测试,而普通人太多,自然是越快测试越好。
除了跑步是他们知道的外,其余三项都是辛鲜项目,杜登春听到如此严格后不由心头忐忑,举重还可以理解,不就是比力气吗,十天时间练也没有用,其余两项他却不知,连忙问道:“投掷、匍匐前进是什么?阅读”
夏完淳解释了一番,听到匍匐前进就是在地上爬时,杜登春脸涨的通红:“斯文扫地,斯文扫地,怎能如此?”
想起自己要在地上爬行,吴易和钱默两人脸下也现出一丝苦笑,杜登春怀着一丝希望的问道:“可以将这项去除吗?”
夏完淳摇了摇头:“负责选拨的羽林卫会记录各人每项的分数,若是去除,这项就是零分,凡是有一项零分者,直接剔除。”※be※
“那我不测了。”杜登春气急的道。
只是他的话没有得到吴易和钱默两人的响应,吴易以进士之身来投军,自然不会被这点挫折吓退,钱默也是如此,吴易开口道:“三位,看来不能继续住在我们以前的客栈了,回去后,我们马上将客栈退掉,大家租一个小院,利用这十天时间先练习一下,免得到时不知所措。”
“日生大哥这话我赞同,要上战场,哪能怕什么斯文扫地。”夏完淳回道。
钱默也点头道:“日生大哥说的不错,临阵磨枪也好,我们要加入羽林卫又不是为了升官发财,而是为了上前线杀敌,死都不怕还怕什么?”
三人态度一致,杜登春脸上沮丧的神色一闪而过,打消了退出的念头,两人的身份比他高都不怕,若他半途退出,恐怕名声马上就要臭了。
四人商议完毕,走出军营,招来一辆在外面等客的马车,回到南京城中,将吴易、钱默、杜登春三人住的客栈退掉后,开始寻找一个偏避院子,要在地上爬行前进,练习时总不能也在众目睽睽之下进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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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的时间很快过去,这段时间里,吴易、钱默、杜登)|尽了苦头,换到一个偏僻小院之后,他们开始了每天的训练。。
每天起床之后第一个要做的事就是捡差不多半斤大小的石块向远处投掷十遍,然后再举起一块八十斤左右的石头数遍,完成之后再吃早饭,吃过饭后休息一会儿就开始三千米的跑步,当然,这三千米只是一个估数,跑完之后已经筋疲力尽,到了下午再在地上爬行二百余步,然后再举石块,投掷石块。
这三人以前基本上是那种肩不能挑,手不能提之辈,光是跑三千米就累得够呛,何况又要爬,又要扔石头、举重,他们之所有能坚持下去,完全是受到夏完淳的影响,夏完淳虽然和他们一样是读书人,做起这些事来却比他们轻松多了,投石块、举重、跑步、匍匐前进,每一样夏完淳都是遥遥领先。
吴易、钱默都是二十多岁,正值青年,夏完淳虽然已经成亲,实际上只是一个半大小子,两人样样比一个半大的小子差,自然不服气,只得跟着咬牙完成,一个进士,一个举人都不叫苦,杜登春自然也只得跟着。
夏完淳之所以能轻松做下来,自然是他身体好于常人,夏允彝主张复古,他在长乐县任县令时,治理县务的中心就是用古教化,废弊兴利,反对使用苛捐杂税,提倡抚慰弱,力求达到古人所说的大同境界,他本人也算清正廉洁,这种在崇祯末期独树一帜的做法取得很好的效果,一时长乐县政通人和,百废俱兴,百姓拍手称赞。
夏完淳出生时.,夏允彝已是三十五岁,中年得子,本来父母都容易溺爱,加上夏完淳从小有神童之名,五岁读经史、七岁能经文、九岁集结诗集,这样的孩童一旦溺爱就会成为伤仲永,幸好在对儿子的教育上,夏允彝并不溺爱,也主张复古,君子六艺,礼、乐、射、御、书、数,夏允彝对儿子都悉心教导。
“射、御。”并不是简.单指骑马、射箭,只因为弓箭是冷兵器最强大的武器,而骑兵是最强大的兵种,才以这两项来指代士子必需习武强身,才能行走天下,沙场征战,夏完淳完全接照父亲的要求去做,习武健身,从不拉下,在夏允彝丁忧的几年里,他更是带着儿子几乎游遍天下,不但让夏完淳身体健壮,而且眼界大开。
有如此良.好的基础,夏完淳完成各个项目比起其他三人来自然轻松了许多,除头一天外,四人苦练了八天,第十天才休息以便恢复精力,不得不说,这临时的训练也很有效果,除了举重有没有提高不清楚外,其余三项都了取得长足的进步。
在他们训练这段日子里,每天都.有无数自发赶到南京的青壮年黯然离开,即使是第一关,留下的也是十不存一,如果按照第一次召收的标准,即使只是在京城,羽林卫也可以招满五万人,这当然不行,僧多粥少,大部分人注定要淘汰出去。
测.试的当天,夏完淳、吴易等人早早赶到军营,其余的士子也赶了过来,粗粗一数,四人发现这次至少有四百名士子参加,几人都大为佩服夏完淳的先见之名,头一批就这么多人,显然羽林卫不可全部录用,其中大部分人肯定要淘汰掉。
可是偏偏许多人却没有自.知之明,大部分士子满脸傲气,对马上就要到来的测试毫不在意,口中高谈阔论,自己如果当上了羽林卫的将军,将如何练兵,如何指挥羽林卫在战场上杀得满人哭爹喊娘,狼狈逃窜。
夏完淳、吴易等人听得暗暗.好笑。经过这几天地训练。他们知道战争并不是纸上谈兵就可以了解。至少单是训练就是一件非常辛苦之事。
“将军到!”一名羽林卫大声喝道。将正在窃窃私语地士子们吓了一大跳。众人连忙向前方看去。只见十几名羽林卫拥着一名身穿红色甲胄、头戴银盔、腰悬宝剑。神情严肃地青年人走过来。
“他就是将军?”
“我看最多只有二十五岁。
”
“若是一年前羽林卫招人时我报名就好了。说不定现在也成了将军。”
……
“各位,这是羽林卫柳营孙克咸游击将军,各位的考核将由孙将军主持,这次羽林卫召收名额有限,若是达不到要求,一概不收。”
“哦,原来此人就是孙克咸。”一些人若有所思的道,羽林卫战绩显赫,里面的将领自然会得到许多人的关注,孙克咸作为一名游击将军,在羽林卫这个新兴团体已经可以稳排前二十名,有人知道也不奇怪。
“真的要考啊?”一些完全没有准备的士
了起来,他们连要考什么项目都不知道,听到这些人t易、钱默二人互望了一眼,若不是碰到夏完淳,他们现在和那些士子恐怕一样会茫然无措。
孙克咸淡淡的扫了各人一眼,有如饱含实质一样的光芒马上使得整个现场安静下来,孙克咸才道:“下面本将说一下考核的规矩,考核分四项,每组十人进行一次考核,全部考核完一项再进行一次分组,只要在规定时间内完成动作,达到羽林卫给各位的标准,这一项考核就算通过,每次考核前,有军士会作一次示范,让你们知道差距所在,不要以为羽林卫的考核是对你们刁难,听清楚了没有。”
“听清楚了。”数百人唏唏啦啦的应道。
“考核第一项,匍匐前进二百米,杜大山。”
“到!”
“你给大家示.范一遍,裁判员,记时。”
“是,将军!”杜大山.和三名手中提着一个摆钟的羽林卫齐声回道。
“匍匐前.进是什么?”许多士子又忍不住窃窃私语。
杜大山来到一条已划好的线上,.前面一百米外插着一面旗子,他的手必须接触到旗子后返回。
“.预备!”
啪的一声,杜大山已经躺.在地上,各个士子传来一阵哗然。
“开始!”
沙沙的.声音响起,杜大山四肢着地,飞快的向前面爬去,一路上留下一个清晰的痕迹,士子中哗然声越来越大,都是怎能如此,有辱斯文这类话,四周的羽林卫一片肃立,对那些哗然的士子并不理会。
杜大山转身爬了回来,手指触线时,孙克咸的声音已经传来:“停,报时。”
“53秒”
“54秒”
“54秒”
“成绩54秒,诸位,听到了没有,你们同样是匍匐前进二百米,只要进入二分钟就算通过,用时越少越好,若是如此长的时间还没有通过,只能说明诸位不符合要求,可以走人了。”孙克咸望着这群士子,冷冷的道。
夏完淳、吴易等人还以为羽林卫考核会从最简单的投掷、举重两项开始,没想到却是士子最难予接受的匍匐前进,几人对视了一眼,顿时明白孙克咸的用意,若是这一关有人不想做,前面的做了也没用,省得耽搁时间。
“这位将军,我等读书人一举一动莫不合礼仪,此举有辱斯文之嫌,是不是可以换一项考核。”一名士子站了出来道。
“明山先生说的对,此举有辱斯文,换一项考核。”
“对,换一项,换一项。”见到有人带头,许多人一起大叫起来,夏完淳、吴易等人脸上挂着冷笑,这些人太天真了,羽林卫的考核若能说换就换,那羽林卫也就不成为羽林卫。
孙克咸脸上浮起了笑容:“谁要换,站到左边,不换的原地不动。”
“我来。”刚走发话的那名士子大踏步走到了左边。
“明山先生要换,我们也换。”十余名士子也随后跟了过去,刚才叫得响的一些人却犹豫起来,在人群中嚷嚷没事,这里可是军营,若是得罪了眼前的这个军头,不知会不会发生什么不好的事。
“你们难道愿意如此有辱斯文?”见跟过来的人这么少,叫明山的士子急吼道,他连催数声,顿时又有一些人过去,眼看过去的人多了一点,许多士子也胆大起来,最后有一百多名士子站到了左边。
“还有没有人过去?”连问数遍后,几名士子大概感到不妥,又从左边溜了回来,右边再无人移动。
孙克咸的笑容一收,还真以为羽林卫这个光荣的团体是什么人都可以进:“来人,将这些人身上的号牌收起,叉出军营。”
“是,将军。”没等这些士子反应过来,数百名羽林卫就涌了上来,将那些站在左边的士子身上木牌收了回来,许多士子拼命挣扎,只是哪里是羽林卫的对手,不一会儿,所有士子的木牌都被收回。
抢不过羽林卫,一些士子顿时破口大骂,一些士子脸色铁青,嘴里嚷嚷着要敲登闻鼓,向皇帝告状。
“粗鄙之夫,你如此对待忠义报国的士子,你一定不会有好下场。”那位带头的明山先生跺脚大骂。
孙克咸不为所动:“叉出去!”
直到那一百多名士子的声音再也听不到,孙克咸才若无其事的宣布,道:“考核重新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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些士子虽然只是被带出军营,并无性命之忧和皮肉之羞辱却难予洗掉,留下的二百多名士子中许多人不免有种兔死狐悲之感,若是太平盛世,即使只是一名童生,一般军头也不敢随便得罪,这么一百多人,其中还有不少秀才,或许还有举人,眼前只是一名参将,说叉出去就叉出去了。。
只是伤感之中又有一丝庆幸,若是能成为羽林卫中的一员,就是和中举相比也差不了多少,自己文武全才,就不信会一直屈在那些武夫之下。、
接下来的考核谁也不敢大意,可惜实力不济也无可奈何,杜大山轻轻松松不到一分钟搞定的二百米匍匐前进,虽然给了这些人两分钟的时间,只是两分钟也是眨眼之间的事,如果能够放下面子,拼命前进,大部分人都能过关,可是这些士子偏偏许多人放不下面子,只要稍微耽搁一下,二分钟就超时,被无情的涮了下来,这一关,足足涮下了三分之一的人。
夏完淳、吴易、钱默、杜登春四人都轻易过关,最差的杜登春只用了一分半钟,夏完淳更是进入了一分的大关,只比示范的杜大山慢了三秒,连孙克咸都不由多看了他几眼。
四关下来,剩下的士子就更少了,连一百名都不到,幸好夏完淳四人都一齐过关,四人之中,夏完淳每一关都是轻轻松松,杜登春力小,差点在举重那一关涮下来,本来夏完淳打听到羽林卫给这些士子的标准是八十斤的重物,杜登春在住处将八十斤的石块举起毫无问题,军营中却举得非常吃力,羽林卫不可能在考核项目上作假,只能说他们自己弄的石块太轻了,没有达到标准,吴易和钱默两人过得不算勉强,却也不轻松,只能排在通过的士子中间,聪明人永远不少,他们中也有不少人进行了先期锻炼。
就在夏完淳等.人进行考核时。被孙克咸叉出去的那些士子中还真有人告状告到了王福耳中,不过不是敲登闻鼓,而是通过监察御史陆朗的口传到皇帝耳中的,陆朗前一段时间反对户部银行的开设虽然没有成功,他的清名却丝毫没有受到影响,反而名气越来越大,那位带头要孙克咸换项目考核的士子明山刚好认识陆朗,回来后到陆朗府中拜访,将孙克咸对待士子的无礼态度添油加醋的说了一遍。
陆朗听明山说完,顿时.愤愤不平,直接求见皇帝,要弹劾孙克咸,御史可以风闻奏事,王福只得好言好语的先将陆朗劝回去,同时派人将孙克咸召回见驾。
王福要见.孙克咸,当然不只是因为陆朗的弹劾,对于普通人员的招募,王福暂时不会理会,不过,对于士子的招募王福还是很关心,随着火器渐渐变成战争的主角,军队不能再由文盲组成,不得不说,若是读书人能在军队扎根,比起一般人升迁的机会要大的多。。今天是第一次对士子进行考核,王福也想尽快得到考核的情况。
只是羽林卫进行考核的地方在城.外,来来往往要耽搁不少时间,孙克咸见到皇帝时已经是第二天下朝之后。
“.末将参见皇上,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孙爱卿免礼,赐坐。”.
“谢皇上。”
孙克.咸坐下后。王福才笑问道:“昨天考核是怎么一回事。怎会有一百多士子未经考核就全部被你命令士兵将他们叉了出去。”
“回皇上。确有此事。”孙克咸将考核地经过说了一遍。才轻蔑地道:“这些人还以为战场是什么。连在地上匍匐前进都不肯。羽林卫不需要这样地废物。”
孙克咸地话有失偏颇。不过也不无道理。王福听得微微一笑。不将此事放在心上。问道:“昨天考核。剩下地士子如何?”
“回皇上。昨日考核。共有九十二名士子通过初试。其中一名进士、五名举人、十六名秀才。剩下七十名童生。
”
“哦,还有一名进士。”王福听得大为惊讶,进士已经可以直接做官,若是外放,至少也是一方县令,虽然武官的地位正在提升,可是大明毕竟长期还是以文官治天下,一个进士竟然自愿放弃官身投军,传出去恐怕会引起整个士林的震动。
“正是,此人如吴名易,崇祯十六年进士,苏州吴江人,因为流贼在十七年三月即攻破京城,吴易来不及授官,流贼逃离京城后,吴易即从北京南下返回老家……”孙克咸对吴易的情况娓娓道来,他知道有一名进士参加考核时何尝又不吃惊,很快派人查清了吴易的底细。
“他的成绩如何?”
“不算太好,最多能过第二关,臣以为,第三关他必涮下来无疑。”
“不
成绩如何,此人羽林卫都录用了,朕要让那些文官明的出路并不是只有科考,君子六艺,若是都能精通,入武职也能飞黄腾达。”
若没有什么庆典,皇帝特设恩科;国家要三年才一次大考,上一次科考是崇祯十六年,明年又是大考的时间,许多士子都眼巴巴的等着朝廷再开科举,王福却对用八股文选出来的精英不感兴趣,不过,明年的科考肯定要进行,否则绝了天下士子的希望,对大明政权的稳定不利,只是考什么却是一个问题,王福肯定要作出改动,如果能为读书人打开另一条路,对于科考改动的影响就会小许多,不要说吴易能了初试,就是没有通过初试,出于千金买马骨的考虑,王福也会将吴易重新塞到羽林卫去。
“是,微臣明白了,皇上,这次考核中,还有一人非常出色,此人年仅十六岁,已中秀才,各项考核都非常优秀,已经达到了羽林卫现在人员的水平。”
“这个人又是谁?”
“此人姓夏,名完淳,父亲夏允彝也曾中进士,皇上请看,这是夏完淳各项考核的成绩。”说完,孙克咸将一张折成的纸递给皇帝,上面正是夏完淳考核的资料。
“夏完淳。”.王福连看连点头,心中忽有所悟:“原来是他,自己倒是差点把这名少年英雄忘了。”
“皇上以前见过夏完淳.?”听到皇帝的自言自语,孙克咸奇怪的问道。
王福摇了.摇头:“没有,朕只不过听过他的名声,小小年纪,能文能武,人才难得,不这年龄太小,尚需磨练,通过选拨后,不要拨得太高。
”
“微臣遵旨。”
夏完.淳.、吴易他们通过初次考核后,暂时就失去了自由,必须吃住在军营,接受羽林卫的训练,对于许多士子来说,他们在南京过惯了读书之余就到青楼酒馆风花雪月一番的生活,咋一住进军营,完全不习惯,而且每天还要训练,更是辛苦的很,一些人不等第二次测试就自己提出放弃。
对于这样的人,羽林卫并.不留难,直接让他们离去,等迎来下一批考核士子时,原先的九十二人只剩下了六十七人,杜登春吃不了苦,几次想离开,只是其余三人没有半点离开之意,他还是咬牙坚持了下来。
士子有人吃不了苦离开,那.些能通过第一次选拨的普通人则人人兴高彩烈,十一月南京的天气已经很凉了,通过了第一次测试,他们就可以吃到免费的食物,住进温暧的帐蓬,相比外面是千差万别,何况有了羽林卫的训练,他们在接下来的测试中会沾到很多便宜。
相对于南京热热闹闹的情景,北方的汉人百姓却正在挣扎苦熬,旗人携绳骑马,大规模圈量占夺汉人土地,顺天、保定、承德、永平、河间等府,旗人圈占的土地高达十九万顷,圈地令使得大批百姓失去赖以生存的土地,他们要么流离失所,饥寒迫身,要么被迫成为旗人的包衣奴才,从此失去了自由。
不过,汉人的日子不好过,旗人的日子也不好过,京城三易其手,附近的居民已是死伤逃亡大半,圈地令又其他百姓逃亡一空,圈地令虽然让所有的满人在关内占据了大量的土地,可是土地却需要人耕作,否则不会自动长出庄稼,没有人耕作,满人圈占的土地只得大面积的荒芜。
满清上层本来还指望着山西、山东两省能向京城提供粮食,可是山西一直在与李自成交手,双方犬牙交错,整个山西的钱粮能维持山西的军队就不错了,有时还需要京城时不时的接济,山东也是如此,由于各地起义不断,尤其是谢迁军连府城都已攻下,山东兵力调动频繁,根本就不能向京城提供粮食。
往年满人一到过不下去的时候,各个王爷,贝勒召聚起来商量两天,数万军队就向大明境内开去,回来之后总能带回大批战利品,可是今年,满人突然发现,他们就是想抢难象以前一样可以随便找到地方抢。
山西、山东是自己的地盘,山东过去就是南直隶,那里倒是富裕,可是多铎栽了一个大跟斗,满人一半精锐被葬送后,暂时没有人敢提出过去打主意,唯一能抢的好象就只有一个河南,要想拿下河南,就必须稳住山东,多尔衮再也不能容忍山东被义军搞得一团糟,从京城再次调集兵马南下,谢迁军也将迎来自己生死存亡的时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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尔衮调集南下的军队并不多,虽然李自成在京城勒索T半落入了满人手中,让多尔衮检了一个大便宜,可是金银毕竟不能当饭吃,失去南方漕运,北方的粮食一直处于紧张状态,多尔衮制定以汉制汉的战术,想编练出大量汉人来对付南明,可是由于粮食的关系,经过一年的编练,多尔衮也只编练出了二万人马。
这次多尔衮出于对山东各地进剿不满,将二万兵马一起派了出去,并委任洪承畴为统帅,多尔衮给洪承畴的官衔是“招抚山东及江南各省总督军务大学士,敕赐便宜行事。”
从这个官衔上可以看出多尔衮对洪承畴的重用和期待,虽然眼下只有山东在满人手上,可是多尔衮依然没有掩饰他要击败南明,统一南方的企图。
洪承畴虽然在皇太极手上降清,只是皇太极表面对其恩礼有加,实际上对洪承畴并不放心,终皇太极一朝,除了他本人时时向洪承畴咨询外,皇太极并没有给洪承畴任何官职,而且连出入家门都要受到监视,不得任意离城,以皇太极的雄才大略,自然可以看出洪承畴的价值,之所以如此,是想压一压洪承畴再收为己用,可惜皇太极还没对洪承畴作出安排,自己就已经死了。
山东有二万多满蒙联军,多尔衮许洪承畴便宜行事,实际上连这两万多满满联军也要受到洪承畴的管辖,当然,洪承畴不会真的以为自己可以指挥得动这两万多满蒙联军,只是摄政王的姿势做得很足,自然让洪承畴感激涕淋,出征前当着多尔衮的面誓:一年内平定山东所有起事的流寇。
莱州城外官道.上,一队清兵立在凛冽的寒风中,前方是一群穿得花花绿绿的乐手,他们手中捧着唢呐、小鼓、横笛等乐器,这队乐手后面,还有一抬八人抬的绿尼大轿,八名精壮的轿夫穿着单薄,不停的擦手,哈气给自己取暧。
乐手和轿子另一侧,孔.有德和耿仲明两人笔直的立着,他们的亲兵牵着马围在四周,警惕的望着四方,尽管四周一片空旷,两人的亲兵还是一幅如临大敌的模样,生怕哪块草地或田间藏有义军的特种兵。
孔有德明显.老了许多,刚过五十,一脑头几乎全部变白,耿仲明比孔有德年轻几岁,脸上也刻满了皱纹,这数个月来,孔有德和耿仲明两人由于没能剿灭谢迁的义军,而且长久让义军占据府城,两人不知受了多尔衮多少次下诏喝斥,如今多尔衮的耐心终于耗完了,用洪承畴替换了两人,等到洪承畴到达,他们就要乖乖交出兵权,成为洪承畴手下的一员。
.对于洪承畴,两人都没有好感,尽管在大明时,他们与洪承畴的官职相差太大,可是到了大清,无论是资质、功劳、还有现在的地位都不是洪承畴可以比拟,他们可是堂堂王爷,大清仅有的四名汉人王爷之一,洪承畴凭什么要骑在他们头上。
无奈他们自己不.争气,数万兵马奈何不了一支起事的贼军,以前因为这支贼军一直逃窜,他们只能跟在后面追,没有剿灭也能说得过去,可是这支贼军现在大模大样占据了府城,他们攻了数月也没有能攻下来,反而又让贼军扩大了几城,那只能说明他们无能了,如今不得不委屈的离营十里,来到官道上迎接洪承畴的到来。
山东的天气已经非常寒冷了,前.些天还下了一场雪,如今水面都已冻住,这些人等了大半个时辰,脚已经等得快僵了,两人带出来的都是营中精兵,尚且能维持站立的姿势,那些轿夫和吹唢呐、敲鼓之人却是附近临时请来的,开始因为害怕尚不敢说话,时间久了忍不住窃窃私语,都是怎么还不来之语。
地上一阵轻微地震动.传来。旁边一条小河里地冰渣子也吱吱作响。所有人地精神都是一震。暗道:“终于来了。”
洪承畴骑在一匹马上。只觉得北风吹在脸上生疼。只是望着身后地大军。他地心里却火热一片。仿佛又回到以往地戎马生涯当中。
他是文官。进士出身。却实实在在地靠军功起家。崇祯二年(1629年)。农民军王左挂、苗美率兵进攻韩城。陕西总督杨鹤手中无将。情急之下。令当时还是参政地洪承畴领兵出战。洪承畴斩杀敌兵三百人。解韩城之围。顿时名声大噪。由于这次地胜利。洪承畴很快升任延绥巡抚。成为杨鹤手下干将。
作为陕西总督。杨鹤对陕西义军一向主张宜抚不宜剿。洪承畴却与杨鹤地政策相反。不但大力剿匪。而且诱降之后再
三年之内。死在洪承畴手下地贼军就达数万人。这些受到官军欺骗放下武器之后杀害地。这让洪承畴得到了一个屠夫地名号。杨鹤对洪承畴由刚开始地亲信变得形同陌路。
崇祯六年。陕西再次大旱。朝廷招抚地饥民无力养活自己。纷纷再次造反。因为招抚有功升为三边总督地杨鹤为此罢官入狱。一直杀俘闻名地洪承畴进入崇祯地视线。洪承畴一下子由延绥巡抚直接坐上了杨鹤地位置。成为三边总督。
此后洪承畴成为大明的救火队员,哪里有流寇,洪承畴就被派到哪里,转战各地,一路沾满鲜血,洪承畴沾的鲜血越大,官就做得越大,应当说洪承畴对待农民军的围剿是卓有成效,义军最早的领高迎祥被洪承畴生擒,押送到北京死,继任张献忠被逼得投降,李自成最后只剩下十八骑遁入山中,若不是恰逢清军南下,崇祯将洪承畴调离迎击清军,接任的五省总理熊文灿改剿为抚,执行错误政策,让张献忠、李自成都赢得喘息之,没准数年后颠覆大明王朝的最大两股义军当真被洪承畴剿灭,即使大明最后还是会灭亡,至少可以延迟数年。
崇祯十四年时,洪承畴俨然已成为大明朝最后的擎天立柱,他的军队被称为洪军,统领着大明最精锐的八镇总兵十三万人,马四万在松锦一带与清军决战,可惜洪承畴却是一个内战内行,外战外行的主。
加上崇祯多疑,一直遥控指挥,催促洪承畴快速决战,结果被皇太极瞧准机会断了粮,明军崩溃,十三万兵马被清军斩杀的就达五万多人,只有少部分人逃了出来,洪承畴剩下的一万多人马被皇太极重重围困,内无粮草,外无援军,这个时候他的兵马就是再称为洪军也无用了,最后只能被清军攻破城池,做了俘虏。
经过数年蛰伏.,如今洪承畴终于又统领了大军,这两万兵马的训练,洪承畴也出力甚多,说是他的子弟兵也不为过,他要进攻的依然是由百姓聚起来的反贼,甚至官职也没有多大改变,他以前是太子太保、兵部尚书衔,五省总督;如今是太子少保,招抚山东及江南各省总督军务大学士,很难区分两谁大谁小,唯一改变的只是他的身份,由明臣变成了清臣。
“快,吹起来。
”看到.洪承畴就快要到了,孔有德的一名亲兵连忙向那队乐手道。
“呜,呜,.咚、咚。”一阵宏亮的唢呐声,伴随着鼓声响了起来,所有等待的清军精神一下了振作起来。
.听到唢呐声,洪承畴眉头轻皱,随即舒展开来,对于孔有德和耿仲明两人,洪承畴很是瞧不起,在陕西时,洪承畴身边经常带着数千人马就敢杀了十倍的农民军中,在他手上,剿灭的农民军没有百万也有数十万,实在想不通两人数万兵马,竟然花了一年的时间也拿不下几万农民军的队伍。
若不是这两人投.降的早,如何能当成王爷,如今他们成了自己的部下,洪承畴已经打定主意,如果两人敢仗着王爷的身份不配合,他不介意在两人身上立威,如今这般迎接他,也算两人识趣。
“驾。”孔有德、耿仲明两人催.马上前,见到洪承畴坐在马上,微微一愣,马上抱拳,委屈的低下头颅:“小王参见钦差大人。”
“两位王爷,这又是.干什么,快快请起。”
“谢钦差大人。”孔、耿两人抬起头,三人在京城时已认识,当时洪承畴虽然身上有太子少保衔,只是只能算摄政王府中的一个幕僚,三顺王却是每人手握重兵,成为左右朝堂的一股重要力量,如今尚可喜已死,虽然尚之信继承了王爵,可惜声势已大不如以前,如今他们两人更是沦为洪承畴的下属,只能说造化弄人了。
“钦差大人,本王已经准备了轿子,外面风冷,请钦差大人上轿。”孔有德道。
洪承畴望了孔有德一眼:“不必了,本官身负摄政王重托,到这里是来剿灭流贼,不是来享受的,两位王爷只需奋勇杀敌,本官自然会如实向摄政王禀报,不必搞这些花样。”
被洪承畴如此教训,孔有德、耿仲明两人脸上的青筋都要暴起,强忍着不作,心中冷笑,你以为谢迁是普通的流贼可比,本王倒要看看,你能拿城中的贼寇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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钦差大人教训的是,本王马上把轿子撤了。”孔有t同时示意那些唢呐,鼓手全部停了下来。
洪承畴本有借机向孔有德、耿仲明两人立威之意,只是见两人还是强忍了下来,心中暗道可惜,嘴里却道:“如此,多谢两位王爷迎接。”
松山之战为什么会失败,洪承畴总结过其中的问题,十三万军队是大明从各个边军中调集的精锐,可正是因为精锐,才造成了骄兵悍将,指挥很难统领如意,如果十三万人都是他的洪军,洪承畴相信,即使粮道被断,他也有信心带着大军杀出一条血路,可惜大同总兵王朴的率先逃跑引发了大军的崩溃,即使他有再大的本事也回天无力。
如今洪承畴是山东及江南各省总督军务大学士,手下却有两名王爷,若他不是有便宜行事的旨意,不可能将孔、耿两人视为部下。
多尔衮给洪承畴的二万大军,洪承畴带来了一万五千人,另外五千人,洪承畴给了张存仁前往榆林剿灭榆园贼,张存仁是明宁远副将。崇祯四年随总兵祖大寿降清,多次向皇太极上疏,为破明锦州、松山等处划策,立下不少功劳,可以说是一员文武双全的良将,可惜张存仁有摆老资格的嫌疑,出京后,洪承畴就将张存仁一脚踢往榆园,眼不见心不烦。
洪承畴已打定主意,必须找机会将孔、耿两人折服,否则宁愿让这两个人带着军队看戏。也不要让两人妨碍了自己的剿贼大业。
三人各怀心事,孔、耿两人带前引路,洪承畴的一万五千人,加上他们本人带过来的兵马,近二万人浩浩荡的向营地进发。
到了营地,看到孔、耿两人的营寨,洪承畴放下了对两人的轻蔑,整个营寨沟壑纵横,刁斗森严,布置的极为周密,而且四周预留了大片空地,即使他的一万五千人全部入住进去也不会显得太过拥挤,能免去修建营寨的功夫,随同洪承畴过来的清军无疑极为满意,要在这样的天气下挖壕沟,不但要多费力气,而且非短时间能修建好。
“两位王爷不愧沙场宿将,这营寨说是龙谭虎穴亦不为过。”洪承畴难得的夸道。
营寨修建成如此,孔有德、耿仲明两人是有苦说不出口,刚到达莱州府时,他们有一种终于将这些该死的流寇抓住了的想法,气势汹汹的想短时间内将莱州攻破,把谢迁这个扰乱山东数府的巨寇抓住,根本就没有想过要将营寨修建得多结实。
连续进攻数天,在城下碰得头破血流后,孔、耿两人只得作好长时间围困的打算,将营寨简单修建了一下,可是这个时候城中义军的反击来了,每天晚上义军都派出精锐出击,将清军的营寨闹得鸡飞狗跳,清军上下不但每晚都有死伤,而且全军闹得不得安宁,孔、耿两人只得对营寨一再加固,数月下来,营寨不成为龙潭虎穴都不行。
即使是这样。营中还不安全。营寨边上很容易受到义军地袭击。尤其到了晚上地时候。出城地义军肆无忌惮地用火枪向营寨中射击。虽然大部分子弹都没有什么准头。只是靠寨墙太近地清军还是有不少人丢掉了性命。清军又不得不对营寨扩建。使得寨墙离营帐越来越远。
事实上。这几个月。清军除了开头数天对莱州发动过几次猛攻外。其余大部分时间清军都没有再发动过对城池象样地攻击。他们晚上无法休息好。白天又要修建营寨。哪还有时间攻城。双方只是在耗着。直到天气渐冷。清军地营寨也修得无比坚固。义军地袭击才开始减少。
不过。这样丢脸地事孔、耿两人当然不会说出来。听到洪承畴地夸赞。孔有德脸上露出一丝笑容:“钦差大人过奖了。贼寇猖狂。本王不得不如此。对于。这个营寨还能容纳五千人。钦差大人带过来地一部分官兵还需要另立营寨。”
“恭顺王。你这是什么意思。这个营寨明明可以容纳三万人以上。”不等洪承畴回答。一名满脸胡须地将领就怒气冲冲地道。
孔有德虽然打定主意暂时向洪承畴低头。只是不等于对洪承畴地部下也会低头。他漫不惊心地问道:“这位将军是谁?”
“正白旗梅勒章京赖恼。
”满脸胡子的将领昂着头回道。
孔有德听得一惊,他仔细看了一下才发现此人正是满洲人的样子,只是因为头上戴了帽子,将剃发的部位遮住,他一时没有瞧出来,孔有德暗叹一声,自己当今是老了,摄政王让洪承畴统领大军出征,哪怕再信任也会派一个满人将领跟随,此人既然出身正白旗,自然是摄政王的心腹,虽然只是一个副将,孔有德却不敢怠
连忙道:“回赖恼将军,贼寇晚上常有偷营之举,他tt器射击极远,营寨内靠近寨墙处都不能扎营,故只能容纳二万人。”
“贼寇哪来射程如此远的火器?”赖恼对孔有德的实话却不相信,大营外面壕沟林立,要想晚上靠近寨墙已是不易,里面又至少空出一百多步,就是清军的火器也射不到这么远的距离,不要说那些贼寇。、
洪承畴也是半信半疑,大明的火器已经发展了数百年,每一样他都了解颇深,现在只只过了五年时间而已,难道还有什么火器他不知道,除非贼寇晚上把火炮搬出来,这当然是不可能。别说贼寇没有,就是有也推不出来。
不过,洪承畴显然是想差了,莱州城还真有火炮,只是四门安放在墙上的苯重青铜炮而已,每门都有四五百斤,要搬出城当然不可能,只是来复枪的射程已经不在青铜炮之下。
见赖恼、洪承畴都对自己怀疑,孔有德自然不会再抹下脸皮解释,洪承畴到底没有听从孔有德另立一座营寨之言,如此冷的天气下,要想立一座营地至少要花数天时间,远不如现成的营寨好用,孔、耿两人手中只剩下了一万五千余人,加上洪承畴一万五千人,原先空荡的营寨马上挤满。
清军大营内这么大的动静自然瞒不过城中,接到报告后,谢迁、屠户郑、赵束乡、杜小山等都登上城头对着清军大营了望,义军的四名头领中,丁可泽和程山两人不在城中,他们统领人马分别驻扎在下面的县城。
看到清军一下子多出了一万多人,谢迁、屠户郑等人的脸上却没有什么担心之色,杜小山更是大笑起来:“哈哈,特种队又有活干了。”
对杜小山的话,谢迁等人点了点头,特种部队原先有五十人,郑森走后又加上折损了二人,现在只有四十七人,立下的功劳却是无数,虽然栖霞县城外那场胜利不可复制,只是这些日子光是特种队员就牵制的清军几乎无法攻城。
当初刚刚攻破莱州时,许多人担心这支义军不敌清军,虽然对满清诸多苛捐杂税痛恨不已,却没有多少人敢真正支持义军,接触时也是小心翼翼,如今城守的越久,义军的士气越高昂,连带着百姓的信心也足了起来,可以说此时义军已取得城中大部分百姓的支持,清军来得再多,谢迁也有信心将城守住。
“黄队正,怎么样,晚上让这些清狗睡一个难忘的好觉。”谢迁在接替郑森担任队正的黄鸣峰身上重重的一拍。
黄鸣峰曾狙杀过尚可喜,只是当时他狙杀完毕并不知道尚可喜的身份,尚可喜的亲兵又几乎死光,好在有几人装死向羽林卫投诚,黄鸣峰的功劳才没有白白丢掉。
黄鸣峰忍不住舔了舔嘴唇,那时他大战来临时的习惯性动作:“谢参将,没有问题,在下保证给这些清狗一个难忘的好觉。
”
赵束乡皱了皱眉:“谢将军,黄队正,好象有点不对,清狗应当知道这样做,我军完全可以偷袭到,为何还要将营帐设置的如此靠近寨墙?”
“咦,是有一点不对。”杜小山也点了点头。
“谢将军,黄队正,我看袭营之事还是警惕一点为好,反正这些清狗不会跑,观察几天再看看。”
谢迁、杜小山也被说得糊涂起来,特种兵每一个都是宝贝,前些时候正是不小心中了孔有德的陷进,一下子折了两名,如果再因为袭营有所损伤,完全不偿失,屠户郑一锤定意:“那就等几天吧。”
虽然洪承畴不相信义军能在晚上偷营,不过,他带兵一向谨慎,想起孔有德或许不是随便乱说,当夜还是加派了诸多岗哨,只是一晚平安无事,那些岗哨困得东倒西歪,洪承畴以为自己受到欺骗,第二天对待孔有德一天都没有好脸色。
贼人没有派人出来,孔有德也是暗自纳闷,他以前吃够义军偷营的苦头,义军只是东放一枪,西放一枪就扰得整个大营不得安宁,直到大营修建扩大完毕,他们才能睡上好觉,昨天城中的贼人怎么会放过这个机会。
连续二天晚上宿营时都没有动静,洪承畴终于确定孔有德是故意误导自己,顿时将晚上的岗哨裁减了大半,就在第三天,谢迁等人终于确认不是清军的陷井,而是清军的内部出了问题,黄鸣蜂等一干特种兵顿时忍耐不住,迅速制定出夜袭的计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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色将整个天地笼罩,莱州城象一个巨兽横亘在远处,灯火闪烁,清军大营同样如此,除了篝火传来的啪啪声,一片寂静,因为整修各种攻城器械劳累了一天的清军都已经陷入了沉睡中。
帅帐内,灯火亮如白昼,洪承畴身披裘衣,正在灯光下看着各类军务,诸葛一生唯谨慎,洪承畴在多尔衮面前夸下一年将山东各地的义军全部扫平的海口,其实在他看来,只需要半年的时间就足够,对于所谓的义军,洪承畴从没有看得起过,只是在战前,他依然会作好各种准备。
将最后一份军务处理完,洪承畴伸了一个懒腰,向旁边打着哈欠的家仆洪安问道:“现在是什么时辰了。”
“回老爷,已经到子时了,老爷是不是该休息了?”
被洪安这么一问,洪承畴当真感到一阵倦意袭来,他不禁感叹一声,自己老了,当初在陕西追剿流寇时,即使几天不休息也不会感到劳累,握笔的手也几乎冻僵,他将手插入身上披着的裘衣,一股温暧的感觉顿时从手上传来。
洪承畴心中一怔,这件裘衣都是上好的貂皮做成,在他出征前,由多尔亲自披在他身上。凭心而论,崇祯皇帝在用人方面与满人两代当权者皇太极,多尔衮比起来远远不如,内阁变换之快如走马观灯,前方重臣一失利就打入大牢,威有了,恩却没有起来,到后来,凡是忠心任事的大臣都死的死,散的散;反倒是那些只知保存实力的滑头留了下来,以致国事到了无法收拾的地步。
没有崇祯的提拨重用,他不可能做到兵部尚书,五省总督之高位,或许祟祯对待其他大臣有刻满寡恩之嫌,对他洪承畴却从来都是恩宠有加,甚至在松山之战以为他死去后,崇祯下令辍朝三日,以王侯规格对其祭典。
“君恩深似海,臣节重如山。
”这是洪承畴在自己出任三边总督后悬挂在大厅中的一幅对联,当时表达的正是他的心情,他任三边总督时正好四十岁,从一个贫寒的读书人一路走过来,四十岁已经成为封疆大吏,由不得他不得意。
只是物是人非,十年后他却成为大明的叛臣,听到崇祯皇帝身死时,洪承畴忍不住唏唏,不过,他心中的波澜很快平静下来,既然已经走了这条路。他就不能再回头,唯有帮助大清一统天下,他才能借予洗脱臣的污名,
洪承畴心中叹了一声,紧了紧身上的裘衣,起身从位置上站起来,他正要如洪安所说移到床上休息,耳朵突然之间竖了起来:“洪安,你听到外面有什么声音没有?”
“老爷。可能是风声吧。”洪安回道。
洪承畴“哦。”了一声。刚才听外面风声呼啸声。他耳中好象听到两声“砰。砰。”爆绣一样地声音。可是现在仔细一听又没有了。他摇了摇头。一阵倦意袭来。终于移步到床边。将外衣脱下躺进棉被中。正要让洪安将灯火熄灭。外面“轰。”地一声大响。恍若巨雷一般。洪承畴惊得掀被从床上跳下:“什么事。发生了什么事?”
在洪承畴问出此话时。外面靠近寨墙营帐内地清军已经乱成一团。他们睡得正香时。突然间“砰!砰!”地声音响起。一些人在睡梦中被子弹击中。当场身亡。更多地人只是受伤。他们只是突然感到巨痛之后从睡梦中起来。伸手往身上一模。全是粘糊糊地血迹。恐惧之下大声喊叫起来:“敌人。有敌人!”
这一大叫。那些没有受到过攻击地清军也惊醒过来。听到有敌人。许多人来不及穿衣服就慌乱地提着刀剑从营帐里走出来。互相询问道:“敌人在哪里?敌人在哪里?”
没等他们反应过来。更大地攻击到来了。靠近寨墙边上地几座营帐突然间发生激烈地爆炸。不但营帐被炸出一个破洞。里面地清兵更是被炸得断手残足。偏偏又一时不会死去。只能发出大声地呻吟。
爆炸声将营帐彻底搞乱。许多人就象是无头蚂蚁一样乱跑起来。他们不知道哪里安全。哪里不安全。只能认准一个方向随意奔跑。黑暗中互相踩踏。伤者无数。好在大多数清军还存在理智。知道攻击自己地是远处而不是身边地人。才没有造成营啸。
黄鸣峰、刘国轩等四十多名特战队员散在黑暗中,每人手中都持着一把来复枪,机械的扣中板机,然后上弹,再发射,中间还时不时的甩动一两枚手雷向清军营房内丢去,这种事不知道做过多少次,他们已经熟练之极。
经过
的努力,军器局现在大约可以一天出五支来复枪,特]l3护编成二百人,他们已没有以前只有十之二三配备了来复枪的窘迫,达到了人手一枪还有剩余。
尽管黄鸣峰等人并不要求准头,只是清军太过密聚,每数发子弹还是能击死或击伤一名清军,这种可以打到别人,别人却打不到自己的感觉无疑非常好,每个人几乎把对清军的攻击当成训练。
虽然黄鸣峰,刘国轩等人不停的射击,投弹,以期引起清军更大的混乱,只是他们毕竟人数有限,经过最初的惊慌后,时间一长,清军还是回过味来。
“那里,那里也有。”很快就有人发现每响一声,外面一处地方就有火星闪烁一下,那是子弹出膛时残留的火药燃起的火花,顿时大部分人都向远离火星闪烁的中间挤去,也有不少人头脑气糊涂,反而向火星闪烁方向冲了过去,只是还有一段距离时才发现自己被寨墙挡住,只得重新拼命跑开。
枪声渐渐静了下来,特种队的枪管都已经灼热了,又是在黑暗中,装子弹时一不小心就会把自己的手灼伤,手雷的距离又有限,特种队员都知道无法再造成清军更大的伤亡,不用黄鸣峰下令,一个个都悄悄退了下来,在离清军营寨一段距离后会合。
“报数。”
“一、二、三、四……四十六,四十七。”当最后一人报完数时,所有人都松了一口气,这次对清军的袭击非常完美,己方毫无损伤。
“走,咱们回去。”黄鸣峰命令道。
尽管黄鸣峰等人已经退走,集中在营房中间的清军却不敢乱动,刚才袭击时,敌人子弹乱飞,所有清军都心生寒意,谁也不知道敌人会不会再次袭击,没人敢返回营中休息,清军大部分人身上只穿着薄薄的内衣,逃跑时不觉得冷,这一停下来,许多人牙齿都冷的格格发抖,只能用身体互相取暧。
这次受到袭击的全是洪承畴从京城带过来的兵马,孔、耿两人的部下却象是稳坐钓鱼台,即使是外面最热闹的时候也没有人出帐,他们早已知道,自己所住都是安全之地,一些人听到外面的枪声和爆竹声反而露出笑意,终于轮到京城过来之人享受他们以前受到的痛苦了,翻了一个身又沉沉睡去。
帅帐内,数支巨大的蜡烛被点燃,将帅帐照得纤毫毕现,洪承畴脸色铁青的坐在帅位上,左右下方分别站着正白旗梅勒章京赖恼、州总兵养量、临清总兵宜永贵、保定总兵鲁国男、河南总兵高第、河北总兵孔希贵……
帐中每人都低下头,脸上火辣辣一片,数万大军竟然在营帐内受袭,虽然眼下还无法统计伤亡,可是肯定不轻,对方却从容退走,连毛都没有抓到,实在是让他们都感到颜面尽失。
一名小校闯了进来:“报,总督大人,恭顺王说那只是小队贼寇袭击,不足为奇,只要不靠近寨墙扎营就可以了,他提醒过大人,只是大人没有听从,他请大人放心,只要远离寨墙,即使贼寇再来也拿我军没有办法,他最近身体虚弱,受不得夜风,就不来了。”
“好,好,那怀顺王又怎么说?”洪承畴脸上青色又加重一分。
“禀总督大人,怀顺王也说只要各军远离寨墙,贼寇来了也无用,总督大人和各位将军尽管放心,他太困,不过来了。”
听完小校的话,所有人心中都涌起一股怒气,敢情死的不是他们两人的部下,这两人连过来都懒得过来。谁也不知道这些贼寇会不会再来,眼下寨墙四周肯定不能住人,他们本来想和孔、耿两人商量是否让那些士兵和他们的士兵挤一挤,看来是不可能了。
洪承畴面沉如水,向禀报的小校挥了挥手:“本官知道了,你下去吧。”
“是,大人。”
校下去后,洪承畴脸上**了数下,孔有德确实说过不可离寨墙太近扎营的话,这口气他只能暂且忍下,转向众人:“诸位,离天亮还有二个时辰,士兵们不可在外久冻,先将所有人安排在中间安全扎营地点,一切等到天亮后再处理。”
“遵令!”各人连忙抱拳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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亮之后,清军的损失总算统计出来,昨晚的一场袭击)]的部下死一百五十多人,伤一千多人,其中真正死伤在火器下的人才二百余人,大部分的伤亡是自相践踏所造成的,让洪承畴安慰的是除了中了火器的一百多名伤伤势严重外,绝大数其他伤都是轻伤,只要将养一段时间就可以恢复。
人员伤亡外,物资的损失也是一个大数,昨夜的混乱中,许多帐蓬都被毁坏,一些攻城器械也遭到破坏,混乱之中,有人不小心将一座仓库点燃,数百石粮食被烧毁。
将损失清点出来后,洪承畴与各个部下反而松了一口气,昨夜如此混乱,这个损失虽然不小,可是并不是不能接受,若不是洪承畴的部下还算训练有述,昨夜的混乱足可以让一支乌合之众的军队崩溃,以前洪承畴在陕西敢于用小部分官军就冲击十倍以上的农民军,就在于农民军的纪律性实在太差,经常承受一点小打击就会崩溃,有时甚至莫名其妙的自己就崩散。
花了一整天的时间,清军都在处理善后之事,一具具尸体被抬出营寨掩埋,靠近寨墙还算完整的帐蓬重新收了起来,派出人马到附近各个村寨找来郎中给伤兵治伤,只是近千名伤员,将附近的郎中搜罗一空还是杯水车薪。
忙碌了一整天,到了晚上清军大营才重新安静下来,不过,经过昨夜的袭击,谁也不敢在寨墙附近扎营,营寨面积有限,洪承畴部下一万五千人只得暂时挤在容纳五千人的地盘上宿营,这种情况短时间还可以勉强忍受,长时间肯定不行,要么马上将莱州城攻克,要么必须重新修建一座营寨。
短时间攻克莱州,或许在来的路上洪承畴、图恼等人都想过,昨夜义军对他们的袭击却让所有人如同挨了当头一捧,莱州城中的贼寇根本不是什么乌合之众,他们手中的火器比官军还有好,孔有德,耿仲明两人在城下数个月都对其无可奈何,洪承畴没有自大到兵力增加一倍,就可以马上把莱州拿下来。明天之后,清军还得重修营寨。
夜色重新将清军营寨笼罩在黑暗中,虽然士兵们宿营的地方已经远离寨墙,只要贼军没有冲进营寨,他们手中的火器最多能起到一点骚扰作用,洪承畴还是觉得不安心,又特意在外面多加岗哨,多燃火把,防止贼军靠近。
帅帐内,几支蜡烛出明亮的光芒,洪承畴依然在批阅各种军务,今天的军务比昨天一下子多出大半,现在尽管已到子夜,依然有一大堆没有批完,正当洪承畴想一口气将所有军务批完再休息时,外面一阵呜呜的声音一阵传来,吵得洪承畴心烦意乱,无法静下心来,他将笔一丢,生气的道:“洪安,随本官到外面看看,到底是什么人敢出声音?”
“是,老爷。”洪安掀开帐帘,一股冷风从外面唆唆进来,洪承畴忍不住打了一个寒颤,紧了紧自己的裘衣才走了出来,守在门外的几名亲兵连忙向洪承畴行礼,洪承畴没有理会,坚起耳朵听各种方向传来的声音,一出帐蓬,刚才听到的呜咽和哀鸣声就更加清晰的传入洪承畴耳中,洪承畴脸上闪过一丝怒气,军营中晚上连士兵大声宣哗都严格禁止,更不用说哭泣,若是违反,通常会受得重罚。
“那是谁的防区?”
“回大人,那是伤兵营。”一名亲兵连忙回道。
洪承畴恍然大悟。为了重新恢复士气。白天他花费了近一个时辰对伤兵慰问。又特意将伤兵营安排在离自己帅帐不远处。以示自己爱兵如子。没想到这些伤兵毫不体会他地关心。夜深人静时哭出声。
其实也难怪这些伤兵会哭出声。那些因为互相踩踏受伤地士兵还好。无非是正骨头。裹伤药。得到处理后伤势马上就开始减轻。麻烦地正是那一百多名被火器打伤地士兵。子弹被嵌进肉中。若是浅处还好办。直接用刀子割开取出来。若是深处。以现在地医疗条件。很难将子弹取出来。他们只能无时无刻忍受着剧烈地疼痛。这种疼痛白天还能通过其他事情分散注意力。到了晚上。所有注意力都集中到伤处上。除非是铁人。否则很难让人不呻吟出声。
听到是伤兵营。洪承畴心中微微后悔。这种哀号对士气损伤极为严重。许多人听到哀号都会觉得毛骨悚然。担心这种命运也会降到自己头上。早知道就应该将伤兵营放在最偏避地地方。这样受到影响地士兵会少一些。
“洪安。明天提醒本官一下。将这些伤兵送往后方休养。”洪承畴犹豫了一下才道。这些伤兵大
恐怕都会活活疼死。只是若任由他们死在军营代价太分出一部分兵力送到后方。是死是活只能靠他们地运气。
“是。老爷。”
洪承畴说完,并没有往伤兵营方向过去,而是直接掀开营帐返回,尽管白天他在伤兵营呆了将近一个时辰,只是对于伤兵营浓浓的血腥味,洪承畴还是极其讨厌,他没有勇气晚上再到伤兵营去探望一次。
一夜无话,义军并没有对在夜里再对清军偷袭,白天清军在营中的动作,义军已经看在眼中,既然清军如此乖巧,主动让出寨墙边的大块空地,挤在一起,黄鸣峰、刘国轩他们也没有必要白费精力,而是养精蓄锐,准备下一次机会。
第二天,刚刚用完早饭,大队大队的清军离开营寨,开始在营寨旁边重新立营,城楼上一名负责观察的义军突然看到一队千余人的清军从修建营寨的部伍中分离出来,中间护着数十辆马拉着的板车,向后方官道离开,他口里咦了一声,连忙从城楼跑下,向后面报告。
不一会儿,谢迁等人也赶到城楼,观察了数下,与黄鸣峰等人嘀咕了数声,转身下城,半柱香后,莱州城南门大开,一队数百人的骑兵从城门冲了出来,数百米远后,拐了一个弯,向清军所在的西门方向奔去。
莱州北面靠着大海,清军控制的只是西门,东南两门义军都可以轻易进出,只是出于谨慎义军才时常将东南两门关闭。
从南门出来的这队人马正是莱州城中义军的精锐骑兵,山东本来是朝廷执行马政之地,若是在以前,几乎大部分人家都养有马匹,可惜随着后来旱灾频频,许多老百姓都在饿浮边沿挣扎,山东的马政再也无法实行下去,除了一些大户人家,养马的人少之又少,义军攻下一座府城,七八座县城,手中牲口差不多有七八千匹左右,马匹刚刚二千出头,真正能供骑乘的也就只有四百多匹,如今这四百多匹马正组成义军中最精锐的骑兵。
从营寨中分出来的这队清军正是护送伤兵前往后方的人马,他们带着伤员,走路的速度自然不快,义军虽然从南门出来,绕了一个大圈子,花了一个多时辰,前面的斥候已经将清军的尾巴吊上。
虽然前头晚上清军吃了一个大亏,可是因为是在夜晚,情况不明才会如此,大多数清军还是认为义军并不敢在白天活动,将伤员护送到后方,无疑是一件没有风险的活,只是辛苦免不了,当然也谈不上什么功劳。
负责这次护送的清军主将是保定总兵鲁国男,此人出身将门世家,在京城附近有很大的影响力,只不过没有赶上清军入关前投降,在满清朝中没有什么根基,洪承畴让他做事,也隐隐有把他当成心腹培养之意。
鲁国男接过任务,并没有叫苦,说实话,此去后方县城,往返也就是不到十天的时间,他们虽然要在路上奔波,可是也免去了修建营寨,先期攻城的苦,鲁国男自然领情。
寒风凛冽,鲁国男尽管穿着厚厚的衣服,依然感觉双手,双脚冷得厉害,风刮在脸上象是刀子割肉一样疼痛难忍,大军行进到一个山凹避风处,鲁国男忍不住扬起手臂:“停,传本将命令,所有人打尖休息,烤火之后再前进。”
“遵令。
”传令兵喜滋滋的将鲁国男的命令传了下去,正感到冷的受不了的清军一阵欢呼,阵式马上散开,向官道两旁的丘陵荒地里拾起柴禾来,准备烧火烤个痛快,顺便填饱一下肚子,他们完全没有看到远处的一座丘陵上,两名骑军突然出现,徐徐打量一刻后从丘陵岭上消失。
“报,大人,这队清军只有一千余人,还有二百多名伤员,眼下他们完全没有准备,正在烤火。”刚才在丘陵上出现的一名骑兵正在向屠户郑报告。
屠户郑正是这支骑兵的领,他手上的武器不再是挂猪肉的那根木柱,而是换成了一支钢制的铁枪,虽然变短,变小了,重量却丝毫没有减轻,比起木柱来,钢枪除了横扫外还可以攒射,而且富有弹性,威力至少大了数成。
“黄大人,你看如何?”屠户郑没有马上作决定,又是向旁边的黄鸣峰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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