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四章小刀割肉
当顾三麻子气喘息息的骑马赶到皇宫时。刚好看到郑鸿逵从皇宫里出来。不知是因为天热还是顾三麻子的错觉。郑鸿逵的脸色好象有一点不好。
赶了数十里的路。顾三麻子身上早就大汗淋漓。跨下的马更是大口大口的喘气。好在这是朝廷专门为大臣从码头赶进城准备的御马。才没有被累死。顾三麻子此时很想先喘一口气再说。只是郑鸿逵的官职在顾三麻子之上。顾三麻子还是决定和郑鸿逵打一个招呼。喊道:“郑大人。”
郑鸿逵吓了一大跳。抬头看到是顾三麻子时。脸上勉强挤出一丝笑容:“原来是顾将军。本官还有事。就不跟顾将军聊了。告辞。”
望着郑鸿逵匆匆而去的背影。顾三麻子有点莫名其妙。不是说皇上最近心情一直很好吗。怎么看郑鸿逵刚才的样子好象挨训了一样。他摇了摇头。只的纳闷的走进皇宫。
在内侍的引导下。顾三麻子一直走到皇宫后院。这里都是一些高大的树木。将阳光完全挡住。顾三麻子顿时觉的一片清凉。远处皇帝的身影正站在一个亭子里。手中抓着一些鱼食。正对池中的锦鲤进入投喂。一条条锦鲤为了争抢到食物。争先恐后的向水面跃起。水光潋艳。与锦鲤交相辉映。加上凉风习习。陡然从高温之不用看顾三麻子也知道此刻皇帝的心情一定不坏。否则不会有心情喂鱼。他连忙走上前。离几步远跪了下来:“臣顾三拜见皇上。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王福转过身来。将鱼食递给身旁的宫女。抬了抬手:“顾爱卿来了。免礼吧!”
“是。谢皇上。”顾三麻子起身。又悄悄看了一下皇帝的面容。没错。皇帝现在还带着笑容。实在搞不懂郑鸿逵出宫之时为何一脸苦相。他却没有想到。或许正是因为郑鸿逵一脸苦相。皇帝才如此高兴。
“顾爱卿。自投朝廷后。这一年多你都在海上奔波。辛苦你了。”
“回皇上。为皇上效劳。微臣理所应当。臣从小就在海上奔波。也谈不上什么辛苦。”顾三麻子回道。
“辛苦不辛苦。朕心里有数。爱卿的海防游击之职做了快一年。也该动一动了。明天朕会让吏部授你海防参将之次一回来就有官升:“臣犒谢皇上隆恩。”
“不过。既然是参将就要有参将的样子。你现在手下有多少人。多少条船?”
“回皇上。臣手下有人员二千五百名。大小船只有二百多条。不过。可以用航海的海船只有五条。”“少了。朕已下令从江防大臣手下给你调拨四艘海船。至于人员。需要由你补充。二个月内。务必要使人员补齐。四艘海船可以一起出海。你有没有问题?”
顾三麻子大喜。一艘好的海船价值十多万两银子。若是运作的当。一年就可以赚回来。这一下等于每年从郑鸿逵手上挖下数十万两银子。难怪郑鸿逵脸色如此差。却原来是心疼银子损失。
“回皇上。臣没有问
“很好。这些日子你可以暂停在海上奔波。朕先放你七天假期。先和家人好好聚一聚。回来之后再抓紧募兵。”
“是。微臣遵旨。”顾三麻子喜滋滋的道。
“好了。没事了。你告退
“微臣告退。”顾三麻子直到出了皇宫还咧着嘴。没想到这次又是升官。又是增加海船。人逢喜事精神爽。他甚至觉的连天气热的也不那么可怕起来。
看着顾三麻子的身影消失。又想起郑鸿逵的苦脸。王福嘴角重新露出微笑。郑鸿逵终究还是没有胆量拒绝自己明目张胆的挖肉行为。毕竟郑家还是在大明治下。他郑鸿逵是大明的臣子。没有陆上的基的。单靠海船。除非是他们愿意重新做海盗。否则一样无用。只是过惯了陆上奢华的生活。郑氏兄弟还愿意到海上飘这叫小刀子割肉慢慢来。有了第一次就会有第二次。最终王福要扶持出一个可以在海上和郑家抗衡的势力出来。如果顾三麻子不能胜任。王福就要换人。
青州利津县。一队队穿着简陋的衣服。手中持着长枪。鱼叉等兵器的汉子昂阔步的从大街上走过。大街上到处可以看以凌乱的场景。一些的方还有清军扑倒在的上的尸体。和他们同样装述之人正在将尸体往城外抬去。
谢迁义军才刚刚攻下这座县城。这是义军攻下的第四个县城。如今谢迁部已经展到了一万五千多人。这个县城围攻了二天。守城的数百名清军不是逃走就是伤亡殆尽。由于没有太多的经验。这次义军强攻城池伤亡惨重。死了五百多人。伤了一千多人。
尽管付出了巨大的伤亡。所有义军还是兴高彩烈。从加入义军后。所有人都能够吃饱饭。这就足够了。从鞑子进入山东以来。他们已经受够了官府的压榨。与其忍受着鞑子的拼命压榨。不如在战场上拼死一博。
县衙内。义津县令正在拼命的磕头求饶:“各位好汉爷饶命。各位好汉爷饶命。”
“哼。狗官。你饶过百姓没有。一个小小的义津县。你竟然敢征收十几万石粮。交不出粮的人就被你派出衙役抓来毒打。我听说单单上个月县衙毒打致死十几人。你这个狗官。无君无父无祖宗。一心跟着鞑子卖命。死有余辜。拖下去。游街示众后再行斩!”谢迁意气风的道。
义津县令被谢迁指责的哑口无言。两名义军抓起这名县令的衣服就往外拖。县令不甘的挣扎起来:“别杀我。别杀我。我有钱。愿意都送给各位好汉。”
谢迁、丁可泽、程山等人都大笑起来。现在整个县城都归义军所有。何况是这个县令的钱财。他还想用来买命。简直是可笑。县令的声音很快离县衙越来越远。接着大街上传来一阵阵的欢呼声。都是打倒狗官之语。可见这个县令在本县也做过不少恶事。遭到了许多人的忌恨。
谢迁等人连攻四城。每个城的县令都是一些贪的无厌。民愤极大之辈。说起来也不奇怪。满清虽然一直宣扬进入中原是为大明皇帝报仇。可是他们一直不肯退出京城。最重要的是王福建立的南明朝廷不但没有和满清议和。反而一直提出要将鞑子赶出中原的主张。满清的谎言不攻自破。
这种情况下。凡是有一点骨气之人也不会出来当官。自然剩下的就是一些投机钻营之辈。他们一方面要应付满人下达极其沉重的赋税。一方面还要自己捞钱。这种情况下的官员不民愤极大才怪。因此凡是被义军攻下的县城。县令都是街之后马上处死。
“大哥。接下来怎么办。要攻淄川吗?”丁可泽问道
淄川虽然也是县。可是在洪武年间曾设为州。论起繁华来远胜义军现在占据的各县。可是里面兵也最多。本身有五百多正规军。加上谢迁这么一闹。淄川县令生怕义军攻打。也拼命扩军。如今县城兵力已有二千人。虽然借着机会义军也混进去数十人。只是力量还是太小。
若是有从容进攻的机会。义军要攻克淄川也不是太难。谢迁本来想将淄川攻下后。那里作为义军的中枢之的。可是计划没有变化快。清军为了消灭他们。竟然派出了两位王爷领军杀了过来。
孔有德和耿仲明两人不是鞑子的真王爷。只能算假王爷。可是这两人加起来的军队有一万多人。人数不比义军少。义军如果放开来收人。单在一个县就能拉起上万人。只是若加入的都是老弱妇孺。反而拖累义军的战力。所有一直以来。谢迁都坚持只收精兵。所谓的精兵也只是相对而论。充其量都是十六岁以上。四十岁以下的男子。在这之前。这些人各行各业都有。就是缺少士兵。
孔有德。耿仲明队伍里也有大量的新兵。可是好呆有老兵带着训练。比起义军的素质还是高了许多。而且兵器甲胄齐全。根本不是只拿一根棍子成简陋长枪的义军可以正面阻挡。
若是在淄川进攻不顺。只要稍一耽搁。若是让孔耿两人的部队围上来。那么麻烦就大了。可是义津县不可久待。若不攻淄川。又要攻向哪里?
谢迁也陷入为难中。眼下义军看似如日中天。稍一不慎就会陷于死的。他转向赵束乡:“军师。你说呢?”
赵束乡正要答话。外面一名义军匆匆进来:“报。各位头领。外面有一人自称是大明特使。要求见各位头领。”这名大明特使正是锦衣卫的人员。锦衣卫的名声太臭。许多人都对锦衣卫没有好感。现这点后。锦衣卫在清军的盘活动时就用大明特使的名义。
众人却被这个大明特使的称号唬住了。半响也说不出话来。特使不就是钦差大臣么。竟然有一位钦差大臣要见他们。
非常感谢大家的支持。明血的以排在新书榜第七。又是一个月新的开始。希望本月大家能继续支持老茅。投入手中的保底月票!(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章节更多。
第八十五章收编
谢迁、丁可泽、赵束乡等人愣了半天。赵束乡先回过神来。脸上露出一丝兴奋之色:“谢大哥。朝廷派出特使过来是好事啊。我们应该出去迎接。”
“我们造鞑子的反。又关朝廷什么事?”
“不能这么说。朝廷毕竟是朝廷。我们以前在朝廷治下时总还能吃饱饭。”
“是啊。有朝廷过来我们就不怕鞑子了。”
众人七嘴八舌的议论起来。此时山东毕竟才丢失了一年多的时间。中间黄得功又杀回来过一次。大家都从小在大明的治下。虽然造反。但对大明还是心存敬畏。尤其是数万鞑子就歼灭在离山东不远的淮安。一扫以前朝廷对上鞑子就输的晦气。眼下鞑子重兵杀了过来。许多人重新把大明当成了依靠。
“谢大哥。你说怎么办吧?”屠户郑嗡声嗡声的道。在义军中。屠户郑的名声如雷贯耳。每次攻城。屠户郑都是第一个冲进城。挡住他面前的清军就象是纸糊一样。只是屠户郑是一根筋。他认准了谢迁是一个干大事之人。就事事听从谢迁。不求名求利。谢迁对屠户郑也日益重视。将之提拨为义军中的四当家。
听到屠户郑的话。众人这才现谢迁一直没有言。这支军队本来就是靠谢迁的威望拉起来的。连攻下数座县城望更高。虽然大部分人觉得自己能得到大明朝廷关注是一件好事。可若是谢迁拒绝与朝廷特使接触。众人虽然会觉得遗憾。依然会接受。
谢迁扫了众人一眼。将各人的反应看在眼中。他哈哈一笑:“走。咱们去迎接特使大人。”说完。率先向门外走去。众人都松了一口气。连忙跟在身后。
杜小山站在县衙门外。他做了孙克咸地亲兵。孙克咸却不喜欢他的圆滑。完全是看在他哥哥杜大山的面子上才收。杜大山立功外放做了队正。他被孙克咸推荐到羽林卫抽到到加强锦衣卫力量的名单中。虽然锦衣卫的名声和羽林卫比起来太臭。杜小山却现自己到了锦衣卫才真正地如鱼得水。对他来说。羽林卫太严肃了。锦衣卫时刻有可能要到鞑子。流寇所占的区域活动。坑蒙拐骗都要用上。这才是他的拿手好戏。
他仔细的打量着进进出出的义军。这些义军虽然衣服破烂。武器也简陋。可是一个个都精神饱满。许多义军已经知道杜小山地身份。用好奇又有一点敬畏地目光偷偷打量着杜小山。不时悄声议论两句。
衣服。武器都是其次。人最怕的就是没有精神。这是杜小山在羽林卫当中学到的一句话。现在想想确实是有道理。战屡败。就是因为已经失去了战斗的勇气。反而是羽林卫这支全新地部队。面对数万鞑子地围攻。死守山头。终于等到了鞑子地崩溃。迎来前所未有的大胜。
这些人。如果都有了合适地兵器。再打上几仗。只要不死就会变成精锐。看来皇上当真高瞻远瞩。没准凭着这些人真能让鞑子吃一个大亏。
“草民等参见特使大人。”谢迁等人出来后。一起向杜小山行礼。
杜小山打量着来人。目光在屠户郑、丁可法、程山、赵束乡这些人身上掠过。最后停在谢迁身上。这些人最为突出的无疑是屠户郑。他不但块头大。站在最中间。而且肩上一直杠着那根卖肉用的圆木。想不惹人注意也不行。不过。杜小山还是一眼认出谢迁才是头领。他亲自搀住谢迁的手臂:“这位想必就是谢头领
谢迁脸上微露出一丝惊讶之色。他故意站在边上。就是要考验一下来人的眼力。没想到自己还是被轻易找了出来。他自然不知。锦衣卫专门成立的对外部门已经在山东布下无数探子。谢迁一起事。锦衣卫就给予了关注。对于义军中的重要人物。锦衣卫基本上了如指掌。这种情况下杜小山当然不会认错。
只是这个时代消息传递太慢。没有上一级的指示。锦衣则早就有人和他们联系上了。
“回特使大人。正是草民。这里谈话不是很方便。大人里面请。”
“请!”杜小山回了一句。不再客气。迈步走在前面。谢迁等人亦步亦趋的跟在后面。
到了大堂。杜小山坐上了主位。谢迁又连忙让人送上茶水。茶倒是好茶。正是从县衙搜出来专供县令自己喝的。只是义军都是粗手笨脚之人。不会泡制。用热水一冲就送了上来。杜小山也不在意。将茶盖揭开。轻轻喝了一口。正要开口。谢迁已经先问道:“不知特使大人来此何事?”
杜小山站了起来。向天空方向拱了拱手:“各位头领。皇上听说各位头领反抗鞑子之事。心中大为高兴。各位虽然沦陷在鞑子铁蹄之下。依然不忘对大明的忠义。实在是大明的义士。皇上有旨。凡在与鞑子作战中牺牲的义军将士。都可以作为烈士进入忠烈祠。永享香火供俸。活着的人。朝廷另有封赏。眼下朝廷大军还无法反攻。只能向各位提供一批军械作为援助。不如各位以为如何?”
谢迁突然后悔起来。早知如此根本不应该见这个朝廷特使。活着的人另有封赏也有罢了。财物吗。现在义军取下数县。并不稀罕朝廷能拿出多少财物。吸引人的无非是官职而已。大家时时要面临清军的围意义。
只是战死之人能进忠烈祠却是极大的诱惑。起义之后。脑袋就等于别在腰上了。谁也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会战死。若是能进入忠烈祠。不但可以不做孤魂野鬼。而且世代享受香火。青史留名。生不能享受荣华。死却可以极尽哀荣。多少人的追求不就是如此吗。别说普通义军能受到诱惑。就是这些头领也会动心。
若是接受了。这支义军毫无疑问就等于被朝廷收编。偏偏他就是想拒绝也不可能。那些义军为自己付出生命。自己总不能拦着不让他们进入忠烈祠。否则所有活着的人都会离心离德。
想通此点的谢迁只能苦笑。也站了起来拱手道:“草民等谢过皇上隆恩。”
丁可泽、赵束乡等人也站了起来。他们的脸上却隐隐有一丝兴奋之色:“草民谢过皇上隆恩。”
“恭喜各位了。从今天起。各位也不需要自称草民。皇上有旨……”
说到这。杜小山停了下来。赵束乡恍然。连忙拉了拉谢迁的衣服。自己跪了下来。谢迁无奈。只得照做。等到县衙里全部义军都跪下之后。杜小山才继续道:“皇上有旨。山东义民谢迁一行人等。不畏强暴。率众驱除鞑子有功。封谢迁为青州参将之职、丁可泽为青州游击将军之职、赵束乡为青州府同知之职、程山、屠郑……。以上各人。封赏完毕。若有遗漏。将由青州参将和同知两人共同保举。再行补叙。钦旨!”
谢迁刚开始还听得惊讶万分。到后面却是冷汗淋漓。朝廷将他手下的各级头目一网打尽。纵有几名遗漏也是因为刚刚提拨。他顿时对朝廷的实力有一种深不可测的感觉。对于被朝廷收编不象刚才那么抗拒。
“各位。还不赶快谢恩。”
“臣。草民。谢主隆恩。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各人回答参差不齐。而且自称更乱叫。杜小山脸上却全是笑容。知道自己的第一步总算完成。
“谢参将。赵同知。由于时间匆忙。本使这次来不及带圣旨过来。只能传达皇上口谕。不过。圣旨很快就会随同朝廷带来的军械一起过来。”
赵束乡笑得合不拢嘴。他只是一个举人。若是依照平常的科举。即使中了进士外放也不过是一名品的小官。青州同知可是从六品的官职。难怪人家说要做官。杀人放火受招安。不过。赵束乡马上暗念了一句。自己是鞑子的反贼。可不是大明的反贼。
丁可泽、程山等人受了官职也是一脸喜色。谢迁看得心中一叹。罢了。要想自立谈何容易。若是能熬过这段时间。日后配合朝廷收回山东。未尝不能享受荣华富贵。他问人。不知道朝廷的军械什么时候到。有多少?”
“谢参将放心。朝廷的军械过几天就会到。至于数目。第一批是五百张强弓。一千五百柄长刀、二千杆长枪。另外甲胄百幅。火枪二百支。这个数量不知可够?”
众人都吸了一口凉气。他们攻下四县。武库中全部兵器加上从清军手中的缴获。加起来也不过二千多件。其余义军全部是自制的武器。他们本以为朝廷能够运进数十件兵器意思意思就算了。没想到一出手就是四千多件。有了这批兵器。义军的实力起码翻了一番。众人这才实实在在感受到投靠朝廷的好处。
其实如果需要。朝廷完全可以运更多兵器。一次就将全部义军都武装起来。只是这样一来。未免显得朝廷的兵器太廉价了。也不利于朝廷后续的控制。这才只运了四千余件兵器过来。(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章节更多。
书已更新,这贴是感谢及本月的更新说明,大家看一下
月票定格在498,排在新书榜第七位,说实话,这在老茅上架时没有想到过的,毕竟收藏摆在那里,对于一本只有一万出头的书来说,能争到前十已经很了不起,没想到各位明血的书友更了不起,竟然将老茅推到第七,虽然第七和第十的奖金都一样,不过意义肯定不一样,老茅在此鞠躬向大家道谢!
新书榜已经过去,这个月老茅就要争分类前六了,这个竞争比新书榜更激烈,上个月老茅在分类排名中不过是第九,还差了三位,不过,现在收藏量已经涨到一万三,中旬有一次大封推,这是书友们八月份为老茅争取的待遇,老茅相信,有各位书友的支持,分类前六也不是没有希望,老茅写书以来还从没有拿过分类的月票奖励,不知本月大家能不能让老茅如愿一次。
说一下更新,上月老茅更新了二十万七千字,总共六十九章的量,对于老茅的龟速来说也是这个了不起的奇迹,这个月比上月少一天,如果能进入分类前六,老茅承诺,更新量也绝不少六十九章,也就是说,保证每天六千的更新外,这个月还有九天会加更,今天是头一天,基本上就可以决定本月的月票走向,希望手头有保底月票的书友可以继续支持老茅,为本书投下一票。(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章节更多,支持作
第八十六章分离
“这……”谢迁有点激动的说不出话来,同时心中又有所怀疑:“特使大人,这么多兵器如何运过来?”
山东虽然是在海边,青州百姓出海打渔之人更是不少,只不过大多数人都是在近海,相比于福建,两广的海贸达,山东的海贸简直不值一提,也难怪谢迁等人也有疑惑,不过,杜小山一指东面众人就明白过来。
“大海?”赵束乡试探着问道。
“不错,本来如果你们在高苑县,要把军械运过来还有一点距离,如今你们既然拿下利津正好,过几日大船过来时,你们只需要派出大军过去搬运就可以了,各位有家小的,如果担心家小安全,可以一并将家小送来,到时直接乘坐海船就可以到达江南,过上安定的生活。”
杜小山说完,赵束乡几名有家小的头领大为意动,虽然这样送出去等于成为朝廷人质,可是只要一心为朝廷办事,成为人质又何妨,相比于在山东随时可能丧命的生活,把家小送到江南不失为一种好的选择,就是谢迁自己也有一个才十一岁的弟弟。
“多谢特使大人。”谢迁也算拿得起放得起,眼看被收编无法避免,素性道:“谢某倒是有一个不成器的弟弟,如果到了江南,以后还要请特使大人多多关照。”
见到谢迁同意,赵束乡和丁可泽几人顿时去掉顾虑:“特使大人。我有老母一人,还需特使大人照料一
“特使大人,我有娘子和两个孩儿,也请特使大人到时安排一起带走。”
杜小山哈哈大笑起来:“各位,送走没有问题,只是要本人关照就恕不能从命了……”众人都不解地看着杜小山。杜小山这才道:“本人这次不回江南,要留在此地居中联络,不知各位是否欢迎?”
众人都松了一口气,赵束乡笑道:“特使大人愿意留下来,我们当然欢迎,”
“对,对,我们当然欢迎。”谢迁附合道。
“各位放心。你们都是朝廷有功之臣。家小到了江南。朝廷必定会妥善照顾。每隔一段时间。船只过来时。你们也可以写信与家小联络。”
写信?除了谢迁、丁可泽、赵束乡三人外。这些大小头目恐怕无人识字。只是众人还是又一阵感谢。
当晚。因为刚刚攻下了县城。又因为大明特使地到来。众人不但有了官身。而且获得可靠地支持。可以说数喜临门。义军在整个县城都摆下酒宴。大肆庆祝。
数天之后。利津县河流入海口。黑压压地站着数千义军。除了这此义军壮年汉子外。最前面还夹杂着近百名老弱妇孺。孩子。年轻地妇女。白苍苍地老人老太应有尽有。这些老弱妇孺正是义军头领地家小。船只载人有限。这一批撤出地只是到了一定职位之人家小。
赵束乡身边是一名年轻地娘子和两个不到五岁地孩子。正在隅隅细语:“娘子。到了江南。若是带孩子太累。你可以多请几个丫环仆役。你相公现在好呆也是大明从六品地官员。朝廷也会给一份俸禄。到时你可以每月领取。加上相公这次分到地银子。应当足够你在江南生活。”
“相公放心。妾身一定会好好将大儿。二丫拉扯到。只是兵凶战危。相公你要好好保重……”说到这。赵束乡地娘子已经嘤嘤哭了起来。
“唉,娘子,你这是干什么?”赵束乡急得跳脚。
另一旁,一向凶悍的屠户郑低着头,任由一名白苍苍的老妇女摸着头。
“儿啊,娘已经在山东生活了一辈子,到老了实在不想颠簸一场乘海船到江南去,娘留下来行不?”
“娘,不行,清狗势大,娘留下来太危险了,好在这次皇上开恩,孩儿早就听说江南繁华无比,孩儿这些日子手头也分到了数百两金银,娘带到江南去也可以享几天福。”屠户郑虽然尽然压低了声音,可是说起话来依然嗡嗡作想。
“也罢,娘如果要强行留下来只是拖累了你,娘就乘船走吧,你在外面打打杀杀,娘本来是要反对,不过,既然皇上也对你们赞赏,那多半是正事,娘也就不拦你,记住,你要好好保住自己。”
“娘,孩儿明白。”
“大哥,我想留下来杀鞑子行吗?”谢重拉住哥哥的手摇晃道。
“不行,你还小,不能留下来,到了江南要好好读书,将来争取考中进士,也好光宗耀祖。”谢迁断然否决。
谢重撇了撇嘴:“进士有参将大吗?”
谢迁愣了一下,参将好呆也是仅次于总兵和副总兵地大员,大明再文贵武贱也不可能说进士大于参将,只是论起前程来,一个进士远比一个参将光明,不过,现在大明正值危急之时,皇帝又大力提拨武人,没准以后来一个武贵文贱也未可知,认为中了进士才能光耀名门只是习惯使然。
见到谢迁不答,谢重自以为得到答案:“那我不读书,我也要杀鞑子做参将。”
谢迁哪能跟弟弟解释如此复杂之事,气得轮起巴掌就要打下来,这时一人喊了起来:“船来了。”
各人的目光都向海中看去,果然,蔚蓝的海面上,露出数片被海内吹得鼓涨的帆影,正在徐徐的向河口方向驶来,又过了一会儿,大船才渐渐显露。
“啊,好大的船。”
“真地。县衙的房子也没有这么高吧。”比,自然是充满惊叹。
谢迁将弟弟暂且丢下,不放心的对杜小山道:“特使大人,这是否就是朝廷地大船?”
杜小山昂然道:“当然。鞑子又如何能造成这样的大船?你等下看看船头的旗帜就知道了。”
其实,当初孔有德、耿仲明、尚可喜三人跨海向满人投降时,曾经给满人带去过不少大船,可惜满人的脑袋僵化到不可理谕的地步,他们只信任自己的骑术,从没有想到如何利用这批船,慢慢的这些船只能停在港口内腐烂。
谢迁放下心来,不再言语,随着大船越来越近,大船上两面旗帜都显露了出来。高地一面绣着斗大的明字,稍矮的一面绣有一个郑字,对于这个郑字,谢迁等人毫无感触,可是在整个远东洋面,无论是西洋人还是海盗,走私商人,对于这面旗帜都恭恭敬敬,这面旗帜在海洋上。远比大明地旗帜要好用,他代表的正是远东地海上霸主郑芝龙。
杜小山从怀中掏出了一面旗帜,对着大海比划了数下,大船上也有人用旗相互比划,确定之后,双方才收起旗帜。
大船行驶到离河口还有数十米的地方停了下来,这里虽然建有码头,只是这里地码头平时只供渔民打鱼时使用,不可能停靠海船,只能用小船转运。义军早已搜集到了上百艘船只,见大船停下,会操船的义军连忙划着小船向大船靠近。
小船靠近时。两相一比较,更加感觉到海船地广大。数十条小船围在大船身边就象是一个个小小的玩具,两根本不能相提并论。船上的郑家水手看到围在旁边地那些小船。一个个几乎鼻孔朝天,连搭理也懒得搭理。不过,好在船上也有锦衣卫的人跟随,杜小山与来人确认之后也不需要那些郑家水手,直接指挥义军搬运兵器,忙乎了快一个时辰,所有的兵器甲胄才从大船上搬了下来。
看到岸上堆积如山的兵器,所有义军都恍若做梦,虽然早就知道朝廷会送来这么多的兵器,但是知道是一回事,亲眼见到又是一回事,单就长枪而言,朝廷所制的长枪质量不知要比义军自制的要好上多少,五百张强弓、二百支火枪更是让一直缺少远程打击能力的义军如虎添翼。
直到几名孩童的哭喊声传来,沉浸在兴奋中的各个义军头领才如梦初醒,他们地家人该登船了,这一去,谁也不知道有没有机会再见面,或许就此永别,一丝伤感在码头漫
“娘。”
“爹爹。”
“你们要保重,一定要保重啊。”
各种呼喊此起彼伏,只是无论如何不舍,该走的还是走了,等到所有人登上船,郑家水手马上起锚行船,岸上的人只能看着大船慢慢消失。
“走,咱们回去。”谢迁挥动着右手,脸上一片泪水悄然划下,从今以后,他就不在是为自己而活,而是为了自己地家人,为了朝廷,他们再也没有退路,也不需要退路。
得到了这批兵器补充,加上有受过羽林卫正式军事培训的杜小山指点,义军实力大增,不再畏惧淄川县,在孔有德等人直扑利津县时,义军突然舍弃了利津,直扑淄川,虽然淄川知县拼命抵抗,只是用了一天地时间,淄川就在义军内外进攻下告破,等孔有德得到消息率军赶到淄川时,义军早已将淄川知县处死,并将府库抢劫一空,扬长而去。
码字码的手好酸,今晚休息一下,明天继续三更。分类榜月票果然竞争激烈啊,眼下本书排在第八,前面有一本是新书,所以还前进一位就能挤进前六,老茅急求月票!恳请大家地支持!(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com,章节更多,
第八十七章演习
攻下淄川后,义军的行动更是飘浮不定,忽东忽西,每到一地,义军就将当地那些投靠满清的官绅处死,将他们的家财田地没收,除了给义军自己自用外,全部分给穷人,因此所到之处纷纷受到当地农民的拥护,孔有德,耿忠明两人只能在后面疲于奔命。
继淄川外,义军又攻破长山县,将知县周懋臣处死,清军准备用来围剿义军的物资也全部落到义军手中,拿出一部分给平民百姓后,由于来不及带走,义军放火将之焚之一空,等到清军赶到时,只剩下城中焚烧物资的熊熊烈火,孔有德当即气得吐血,差点从马上栽了下来。
由于有锦衣卫的情报,加上义军熟知地理,当地被清军压榨的苦不堪言的百姓对义军更是热烈拥护,谢迁等人当真是如鱼得水,每次快要被清军围住时,总能找到薄弱的地方跳出包围,随即反戈一击,让清军吃上一个不大不小的闷亏,不但将青州府搅得大乱,就是莱州、登州两府也会时时遭到义军的骚扰。
而孔有德等人反而有种寸步难行的感觉,更让清军郁闷的本来向义军这种没有固定基地的队伍兵器会因为战斗毁坏而越来越差,可是这支队伍的兵器却越来越好,不但弓弩齐全,甚至火器也越来越多。
多尔衮已经数次下诏申斥孔有德、耿仲明两人,无奈丝毫不能改变两人的窘态,他们求满达海出兵时,满达海又以无摄政王命令加以拒绝,只能继续跟在义军身后,苦苦寻求决战的机会。
弘光元年的八月,南京城的酷暑终于慢慢消退。天气重新变得凉爽起来,南京城内外到处桂花飘香,紫金山更是风景如画,繁华似锦,往年这里早已是游人如织,可惜今年紫金山早早就被羽林卫划为禁区,无论是富商巨贾。还是王公大臣一概不得靠近山头十里之内。
这引起了一些文人士子的嘀咕不满。紫金山可是孝陵所在,那里是太祖皇帝和马皇后合葬之处,羽林卫连孝陵也圈进去,整天在里面动枪动炮,也不怕惊动了太祖寝陵。
不过,这种不满也只能在嘴皮上说说而已,自羽林卫将多铎的征南大军全歼后,羽林卫声望如日中天。自古好男不当兵,可是羽林卫地官兵,即使是许多大户人家也争先恐后与之结亲。每天更是有不少人从外地赶到羽林卫驻地,千方百计的想加入羽林卫,其中不泛一些家中有田有地的良家子,甚至还有不少读书的士
对于这些人的好意羽林卫一概拒绝。不过,他们也得到了消息。羽林卫数月之后会进行一次扩充,到时他们可以再来。如果符合条件羽林卫一概欢迎入伍。
所有人只能带着遗憾回去,不过。到底还是有了希望,一些聪明之人打听到羽林卫以前招收人员的规矩,回到家中自己开始训练起来,许多父母现,他们的儿子去了羽林卫军营一场,突然变得每天喜欢长跑起来。
羽林卫当然不会在孝陵旁边动枪动炮,将孝陵也划进禁区范围,只不过是要搞一次大地演习,防止有人在演习期间乱闯而已。此时整个羽林卫地校场上哑雀无声,数万名羽林卫数成六支队列,站立的整整齐齐,目光齐对着中间的高台。
六支队伍。有五队是由火枪手和长矛兵组成。每队九千人。其中二队长矛手与火枪手人数相当。另外三队火枪手有七千人。只有二千长矛手。这三队已经完全换装成燧枪。随着枪支射地速度越快。需要地长矛手自然越少。
另一支队伍只有五千人。却是由炮队组成。总共二百余门大炮竖立在广场上。黑洞洞地炮口显得格外阴森恐怖。
高台上。一面五爪龙旗正在迎风飞舞。看到这面龙旗。所有羽林卫眼中有一股灼热之色。半年多前与满人地那场大战。这面龙旗始终飘扬在他们身后。正是有皇帝地存在。他们才舍生亡死。不让满人越雷池一步。最终取得了这场辉煌地胜利。
高台上。一名传令兵手中地旗帜用力一挥动。下面震天般地欢呼传来:“万岁!万岁!万万岁!”
刚刚羽林卫站立不动时已经给人一种如山般地压力。这一欢呼。给人地感觉更是强烈。王福安坐在最前面岿然不动。身后地许多文官却觉得心驰摇动。尽管不是第一次随皇帝观看羽林卫地演习。可是这一次却是规模最大。而且这些羽林卫身上比以前没有真正战斗过时杀气强了何止数倍。
“扑通。”高台上传来一阵响声。一名文官满脸通红地从台上爬了起来。原来刚才羽林了大喊时。他地腿不知为何一软。一屁股坐在台上。一些同样感到双腿抖动地文官同情地看着他。出了这个大丑。指不定会在皇帝心目落下什么坏映像。
王福没有转头看身后,他不需要文官来监军,文官只要管理好民政就合格,胆子大小不是什么问题,这次演习,王福故意将大部分朝中文武都带来,就是要让他们感受到羽林卫地强大,为接下来户部成立银行,行金银货币,取消火耗造势。武力不是最好的手段,却是最简单直接地手段。
欢呼声停下来之后,王福才微微颔,扭头道:“阎爱卿,开始吧。”
“是,微臣遵旨。”
阎应元向皇帝抱拳行礼后,从高台前面插着的红、橙、黄、绿、蓝、青、紫七面旗帜挑出一支橙色的旗帜举了起来,红色是大明的主色,代表着整支军队,而下面的橙、黄、绿、蓝、青、紫则分别代表着下面的六支部队。
阎应元橙色的旗帜一举起,下面的炮营顿时动了起来,每个人都奔向自己的炮位,各个炮兵小校嘴里不停的大喊:“调整炮位,装填炮弹,动作加快!”
高台上,一座自鸣钟正滴滴嗒嗒的响着,这是大明工匠自己仿制出来的,无论是精度还是外表,大明仿制的自鸣钟都不逊于从西洋进口过来的,如今王福已经将自鸣钟引进军队,进行精确计时,虽然自鸣钟一天走下来差个几分钟是常事,可是和将领前常用靠抬头看天来确认时间相比无疑要精确许多,有了自鸣钟,军队也方便检验自己训练的成果。
“报告大人,炮弹装填完毕,可以射。”
“报告大人,炮弹装填完毕,可以射。”
数分钟后,炮兵营参将阎应贞已经接到了大部分炮兵已经准备好射的报告,他手中同样持一面橙色的旗帜向高台方向摇动了数下,阎应元手中旗帜顿时猛然下指。
“射!”阎应贞的旗帜跟着下指,嘴里同时大喊起来。
“轰隆。”最前面的三磅炮率先开火、接着是六磅炮、十二磅炮持续开火,声音一阵比一阵猛烈,整个校场都一阵地动山摇,皇帝和众多大臣站立的高台上更是出啪啪的声音,许多人明显现脚下木板一阵振动。
这惊天动地的炮声比刚才数万官兵的呐喊声还要更加响亮,脸色刚刚回复过来的文官们又开始变白,好在射三轮后,所有的大炮已经打完,这次才没有人出丑。
炮弹打完后,整个校场硝烟弥漫,空气中传来一阵呛人的烟雾,刚才轰鸣声仿佛还没有散去。炮弹落处,更是木屑、泥土纷飞,可是高台隔着太远,用肉眼只能勉强看到一点影子,真正的效果要等到前面的观测员回报才能知道。
对于炮兵阵地上的硝烟,王福不甚满意,若是能有无烟火药,不但威力可以提升数倍,战场上也不会常被硝烟笼罩,可惜无烟火药的研制现在还只能想想而已,真正要做出来不知要等到什么时候。
一匹快马从远处奔了过来:“禀皇上,近靶射中四十一个,远靶射中五个。”
远靶总共有三十六门红衣大炮,射中了五,算是差强人意,近靶大小火炮共有一百八十门,射中率已经超过了百分之二十,对于火炮来说,已经是了不起的成绩。
“阎爱卿,看来炮营这些日子练习进行的不错。”
“多谢皇上夸赞。”阎应元脸上露出一丝笑意:“不过,皇上不要夸的太早,下面肯定不能保持这个成绩。”
火炮第一轮射击的精度无疑会最好,后面由于炮管热的原因会导致炮弹的偏差越来越大,再怎么清膛浇水也是无
“给炮管降温!”
“清扫炮膛!”
“重新装弹!”
“调整角度!”
王福与阎应元谈话时,下面的炮兵阵地上依然忙碌一片,许多人已经将身上的衣服脱下,甩开膀子做着各种规范动作。
“报告大人,炮弹装填完毕,可以射。”
“报告大人,炮弹装填完毕,可以射。”
“三磅炮预备,射!”
“轰隆!”又是一阵炮声传来,所有三磅炮一齐射,只是后面的六磅炮,十二磅炮官兵们依然在忙碌不停,炮弹越大,炮管也就越粗越长,无论是清膛还是降温,装填弹药都要更费时,注定这一次无法和第一轮一样所有火炮射的时间都相隔无几。
今天第一更到,还差三张月票就可以到分类第七了,老茅求月票!(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com,章节更多,
第八十八章以势迫之
果然。接下来的炮击精度一轮比一轮下降。三磅炮射击到第六轮。精度已经降到百分之十左右。而六磅炮刚进行了四轮。十二磅炮也射击了三轮。总共射出炮弹近千。阎应元将橙色的旗帜收起。整个炮营也随之停止射击。
炮营虽然停止了炮击。可是刚才那种地动山摇的感觉让台上的人久久不能回过神来。数百门火炮一起齐射的威力如此巨大。实非人力可以挡。
阎应元将橙色旗帜放下。换上青紫两面旗帜。向前用力一挥。鼓声响了起来。两支近卫军踩着鼓点刚才火炮射的方向移动过去。整齐的脚步声在旷野中回响。
“杀!”
长矛手齐声呐喊。手中的长枪向前剌去。寒光闪耀。仿佛前面就是一座山也会被他们剌穿。
“射击!”
“砰!”羽林卫中间一阵硝烟散开。巨大的枪响声传来。
这番火枪兵和长矛手的演练虽然不如炮营的动静大。可是上万人整齐划一的动作给人的震憾更大。文官们看着热闹。武将们却赞叹不已。戚继光的兵书记载。一支精锐步兵每行军二十步左右就要停下来整一次队。方能保证阵形不乱。可是这支队伍连续行军数百步。中间还经历了开火。转向。依然保持的整整齐齐。已经远远超过当日戚继光所练的羽林卫能做到如此。其实说穿了也简单。一是靠着鼓声指导士兵前进。二是在军中推行识字教育。从刚入伍许多士兵连左右都分不清。到现在为止。大部分士兵都能认识三五百个汉字。行军途中。一有偏差。前方各个基层军官就能用各种口令自行调整。而士兵也能完全理解军官的口令。
戚继光练兵虽然严。可是从本质上来讲。他所带的兵绝大部分是文盲。士兵们只会机械的执行命令。稍为复杂的口令马上就难予理解。与羽林卫有相差也不奇怪。
整个演习持续了大半天的时间才结束。校场全是硝烟弥漫。羽林卫在皇帝和各个文武大臣展现了炮兵的射击能力。步兵和炮兵的协同作战。单营羽林卫的进攻能力。全军一同进攻的能力……
这样一场演习几乎等于一场大战。单单射出去地炮弹。子弹。消耗的火药就价值数万两银子。也可以说是一场昂贵的表演。演习的结果让所有人都无法可说。如此强军。一年花费数百万两也算物有所值。
回来地路上。一部分官员还回不过神来。一些官员却眉飞色舞。以前单知道羽林卫很强。训练不过半年就能将本身数量差不多的鞑子打败。只是到底有多强。今天总算有一个明确的概念。为震憾的却是郑鸿逵和郑彩叔侄两人。他们是第一次看到羽林卫真刀真枪的演习。以前从来没有想到地一支军队可以做到如此地步。他们曾经与满洲铁骑接触过。满人万马奔腾起来确实是气势非常足。可是与眼前这次队伍比起来。却给人一种乱糟糟地感觉。
难怪羽林卫与满人交战能取得胜利。当初满人南下大军被朝廷全歼地消息传来时。凡是见过满人骑军之人都以为是朝廷放出来的假消息。甚至猜测皇帝是不是已经驾崩。如今看来。满人输得一点都不
郑家不但在海上有数万健儿。陆上也有数万大军。相比于海上亚洲第一的实力。陆上当然远远不如。不过。他们兄弟几人都以为陆上数万大军足可以保平安。可现在看来。若是朝廷要对福建动手。恐怕只需要派出一营羽林卫就足够了。郑鸿逵悲哀的想道。
“郑大人。皇上有请。”正当郑鸿逵骑在马上胡思乱想时。一名侍卫来到他面前喊道。
郑鸿逵一愣。马上反应过来:“臣遵旨。”
急忙拨转马头。策马来到皇帝身边。道:“皇上。微臣见驾。”
王福骑在一匹纯白色的马上。现在他的骑术可以说很精通了。全力奔跑完全没有问题。此时只是策马缓步而行。笑问道:“郑爱卿。今日羽林卫的演习如何?”
“回皇上。羽林卫兵威之盛。臣自古末闻。实在是天下第一强军。”
“哦。你也这样认为。朕听说安南伯又病了。不知病体什么时候好。说起来。朕即位以来。与安南伯从没有相见。朕对安南伯甚为想念。不知道派出一营羽林卫到福建催促一下。安南伯的病体是否能痊愈?”
“啊”郑鸿逵听得一惊。他心中刚才还盘算福建地军队能不能挡住一营羽林卫。没想到怕什么来什么。若是朝廷真派一营羽林卫入闽。郑家在福建的基业就要完了。他勉强笑道:“皇上说笑了。人吃五谷杂粮。自会生病。又岂是大军所能治。”
“嘿。身体若生病大军自然不以治。可若是心病。大军一到。说不定就不药而愈。”王福脸上似笑非笑地道。
郑鸿逵知道无法此事越解释越糟。只得闭嘴不言。心中却转着念头。若是皇上真下令羽林卫到福建该怎么办。只是想了半天也没有找到一个可行的办法。不一会儿。郑鸿逵的背后已经湿了一大片。
“咦。郑爱卿。你身上很热么?”王福讶然的问道。
“回皇上。皇上是天子。天之子太阳也。臣在皇上身边焉然不热?”郑鸿逵急中生智。连忙回道。笑起来。这个郑鸿逵也算有点急才。他不愿再和郑鸿逵绕圈子。道:“郑爱卿。你转告安南伯。朕要在一个月内见到安南伯来到南京。若安南伯病体不愈。朕说不定就只有亲自去福建看望安南伯了。”
郑鸿逵吓了一大跳。去一营羽林卫都不得了。更不要说皇上亲自领军去。他脸上一片无奈之色:“皇上万乘之躯。如何能为一名臣子奔波千里。若真如此。微臣兄长罪过可就大了。皇上放心。微臣一定将皇上的旨意转告兄长。催促兄长立即进京。”
“爱卿可以转告安南伯。此番朕招他入京。绝无其他用意。朕昔日杀刘泽清、刘良佐也是迫不得已。这两人徒拥大军。只知畏敌避战。偏偏对内跋扈。压榨。朕若不杀他们。如何对得起这些年死在战场上的忠勇将士。又如何对得起大明境内的民众?安南伯与他们不同。这些年追剿海盗。使大明海宴河清。不再受到海盗骚扰。功不可没。靖国公曾经一样跋扈。朕还不是信之任之。若有人能立下大功。朕也绝不会吝啬公侯之赏。”
皇帝这番话有点掏心窝地味道。郑鸿逵却不知能相信多少。或许大哥若是能将福建和海上地基业全交给朝廷。公侯之位很有可能。只是拿如此基业换得一个公侯之位。究竟值不值?“爱卿可以告退了。”
郑鸿逵如蒙大赦。他在皇帝身边。总感到一股无形的压力。真不知道大明一直当猪养地蕃王中为何会出这么一个另类。刘良佐。刘泽清两人死前肯定是非常后悔。若没有四镇的支持。福王多半不能登基。没想到他们却亲手选了一个要他们命的人当上了皇帝。
看着郑鸿逵马上有点摇晃的身影。王福心中一阵轻松。这就是掌握实力的结果。如果郑芝龙还不肯来南京的话。自己只有下决心铲除郑家。
回到队列。郑鸿逵脸色苍白无比。郑彩看得大吃一惊:“二叔。皇上刚才叫你过去究竟谈了何事。为何如此模样?”
郑鸿逵嘘了一声:“回去再说。”
郑彩满腹疑虑的点了点头。回到城中时。天已经快要黑了。皇帝径直回宫。各个大臣也回自己家中。郑鸿逵在皇帝登基时受封为靖鲁伯。在城中自然也有自己的府第。回到靖鲁伯府。郑鸿逵依然在想值不值这个问题。郑彩却迫不及待的拉着郑鸿逵询问刚才之事。
郑鸿逵叹了一口气。将皇帝和他的谈话说了出来。郑彩一向脾气暴躁。一听就炸了:“二叔。绝不能让大伯到南京来。否则万一皇帝翻脸。我们郑家就完了。”皇上就要率大军亲自去请。今天的演习你也看到了。如此虎狼之师。又岂是福建兵马能挡。何况福建说到底还是在朝廷治下。如果皇上当真大兵压境。焉知无人贪图荣华富贵将我们郑氏一族全部绑了献给皇帝?到那时。我们郑家就当真完了。”
郑鸿逵的反问让郑彩哑口无言。福建的军队虽然完全是郑家掏银子养出来的。可是面对皇权。又有多少人当真能忠于郑家。即使能全部忠于郑军。也挡不住羽林卫这等虎狼之师。
“那我们就不要福建。反正我们有船。大不了下海重新做海盗。”郑彩愤然的道。
郑鸿逵摇了摇头:“算了。此事关系重大。还是交给大哥自己决定吧。”
郑彩默然。当晚。郑氏叔侄两人翻来覆去都睡不着。其实除了郑鸿逵叔侄。今晚睡不着的人还会有很多。(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章节更多。支持作。支持
第八十九章一月之期
第二天一大早起来,郑鸿逵和郑彩两人都现对方眼睛上多了一个黑圈,不由相视苦笑,郑彩先开口:“二叔,你也没有睡好?”
“你也不如此吗?”
“二叔,昨晚侄儿想了一夜,如果大伯当真要来南京,我想二叔最好找到一个借口先行离开。”
郑鸿逵摇了摇头:“我想过了,如果皇上真要对付郑家,并不会因为我离开就改变,反而有可能让兄长陷于更加危险的境地,要离开,也是让森儿离开。”
郑彩还想相劝,郑鸿逵已叫来两名心腹,将一封连夜写好的信拿出来交给一人手上:“马上把这封信以最快的速度交给大老爷,路上不得有任何迟延。”
看到郑鸿逵如此郑重模样,两名心腹知道这封信必定非常小可,接过信,那名心腹拍着胸膛道:“二爷放心,快则五日,慢则七日,小人一定将信送到。”
从南京到福州,海路至少三千里,陆路也有二千多里,即使是七天赶到,一日也要行三百多里,皇帝给了一个月时间,兄长接信后有二十多天的时间准备,要赶到南京也算从容,郑鸿逵点了点头:“去
两名心腹行了一礼转身下去,不一会儿,马蹄声传来,两匹快马出了靖鲁伯府,渐渐消失在街道尽头。
皇宫内,一名锦衣卫正跪下来向皇帝禀报:“启禀皇上,昨晚靖鲁伯府上并无异常,今天有两名靖鲁伯的亲兵骑着快马离开靖鲁伯府,估计是送信之人。”
“嗯,送信之人就让他去吧,这段时间要紧订靖鲁伯和郑彩两人,看他主要和那些在臣来往。都要一一记
“是,微臣遵旨。”
田成蹑手蹑脚地来到王福身边:“皇上。户部尚书熊汝霖熊大人求见。”
王福向那名锦衣卫挥手道:“你下去吧。”
等到锦衣卫下去。王福才道:“传!”
“是!”田成重新轻手轻脚地下去。不一会儿。熊汝霖就走进大殿。他地身后还跟着一名三十岁左右地青年。手中捧着一个红绸盖着地托盘。
“臣熊汝霖拜见皇上。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起来吧。熊爱卿今天入宫来见朕。想必上次所说地银行之事已经完成地差不多。”王福笑问道。
熊汝霖起身:“回皇上,正是如此,今天微臣已带来定型好的金银币,只要皇上同意,马上就可以开铸。”
从给事中一跃为左侍郎,不到一年。又由左侍郎扶正为尚书,当初因为东林党人逼宫集体告老而火线提拨的三人无疑都是皇帝的绝对心腹,所有王福才放心将银行之事托付给熊汝霖办理。如今熊汝霖果然不负己望,在没有传出半点风声的情况下已经定好了金银币式样,并制出了样品
“呈上来吧。”
田成从那名年青人手上接过托盘,送到王福身边。王福将上面的红绸掀开,托盘中一片金光灿灿。一边放着数十枚金币,一边放着数十枚银币。王福先拈起了一枚银币,银币呈圆形。正面写着壹圆两个大字,背面则是弘光元年,中间刻着花纹,在边沿有一圈刻着齿轮地圆槽,防止有人刮削。
将银币放下,王福将金币拿了起来,金币做地比银币要小,重量大约只有银币的七成,它的背面依然是弘光元年四个字,正面却没有壹圆的字样,而是一道山峰的图案,山峰下方还有一条缠着的河流,这幅图案正是代表着大明江山。
无论是字体还是图象,无不苍劲有力,栩栩如生,王福脸上笑容满面:“很好,字体不错,画也不错,这是何人手笔?”
“回皇上,正是微臣的拙笔。”
王福惊异的看了熊汝霖一眼,没想到己提拨地户部尚书还书画双绝,就凭这一手,即使不当官也不会没有饭吃。
“好,朕准了,就照这样式样做,期银币五十万枚,金币五万枚,需要多少时间完成?”
“回皇上,此金银币都可以用机器直接压成,制造速度非常快,只需一个月时间完全可以制成,如果皇上要赶时间,还可以抽调军器局的水压机生产,一天可产十万枚以
一天生产十万枚,如果是靠手工不知要耗费多少人力,王福猛然想起,再过上一百余年就是轰轰烈烈的工业革命时代了,如果己能够再活个三五十年,这场工业革命很有可能在东方先行生,就由己主导。
“不必了,那就一个月吧,这期间,铸币一事务必严格保密。”一个月后,也是揭晓郑芝龙会不会老实听命来到南京之时,若是郑芝龙真有胆不来,己肯定要亲带羽林卫将福建郑芝龙地势力扫平,到时现货币之事只得暂缓。
“是,微臣遵旨。”
“对了,熊爱卿,银行的章程拟得如何?”
“回皇上,微臣正要向皇上推荐一个人,此人对银行的见解远比微臣要深。”
“哦,有这样的人。”王福打量着熊汝霖身边地那名青年,刚才正是他拿着装有金银币的托盘进来,莫非就是此人?
“樊跃,还不拜见皇
“小人拜见皇上,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皇上,樊跃仍福州人士,小随父亲下南洋,曾游历过欧巴罗各国,精通各国蕃语,臣听说欧巴罗已经有开设过银行,樊跃曾与之打过交道,与皇上所讲地银行内容颇多吻合,臣才大着胆子将樊跃推荐给皇上。”熊汝霖在旁边替樊跃介绍道。
“你精通多国蕃语?”
“回皇上,正是。”
“你知道欧巴罗的银行。那你说说,现在欧巴罗地银行能干些什么事?”
“回皇上,熊大人已经将皇上建立银行的细则给小人看过了,欧巴罗地银行远没有皇上所说的职能多,皇上对于银行地设想真是天才之极,若成短时间就可以聚天下财货为用,小人相信。如果银行当真能如皇上设想一样运行起来。每年的利益恐怕要远远超过大明的赋税。”樊跃说着说着,目光一下子变得热切起来。
王福当然知道银行的利润巨大,眼下大明是民富国穷,准确的说是官绅富,朝廷和百姓两头穷,李成进京一个月不到,光在京城就能榨出七千多万两白银,十倍现在南明的赋税。若以全国民间的存银来论,不下数亿两之多,哪怕是以将这些钱吸引一半到银行。单靠息差和汇水两项朝廷就能坐收巨利,何况银行地经营远不上两项。
“你说说欧巴罗吧。”
“是,皇上,欧巴罗地银行严格来说我朝的钱庄并无多大区别。不过,这些银行多与官府做生意。他们放贷给官府,官府每年用税收来归还。也放贷给商人,一般只限于大商家才会放贷。只是欧巴罗银行与钱庄不同的是,我朝的钱庄如果有人存钱,需要交纳保管费,而欧巴罗则不但不收费,还给存款一定利钱。”
“就这些。”
王福语气中有一种淡淡的失望,这个时候的欧洲银行看来也不怎么样吗,只有一个存贷款业务,大明的钱庄也放高利贷,只是全都是依靠本身的资金运作,不吸纳存款而已,不过,正是这点眼光之差,却注定钱庄不能做大,只能开在本地,谁也没有本事将钱庄开遍天下,因为谁也不可能拿出这么多地资本,只有后来票号的出现才会打破地域的界限。
王福又一阵兴奋起来,凭借着先进数百年地眼光,将来大明的户部银行说不定可以走出国门,将业务开遍天下,用西洋人的钱赚西洋人的钱。
“回皇上,欧巴罗银行和皇上地设想相比太过简陋,不过,有皇上的提点,小人只需要一个月地时间就可以将银行的章程全部完善,小人愿意为皇上鞠躬尽瘁,将此银行建立起来,到时才可以真正掌管天下之财。”樊跃地目光又是一阵狂热。
“好,既然爱卿如此有信心,朕就让你协助熊爱卿一同处理此时,你可有功名在身?”
樊跃脸色有点黯然:“回皇上,臣是一介白身。”他从小跟随父亲下南洋,哪有时间来参加科举。
“没关系,朕赐你同进士出身,暂任户部给事中之职,若是能够一月完善出银行章程,朕会命你为户部银行第一任行长。”
“多谢皇上厚恩。”樊跃激动的脸上通红一片,若能做户部银行地第一任行长,就是给他一个户部尚书也不换,可以想像,若是银行能照设想一样经营下去,他以后就是大明的财神爷,必定会青名留名。
“不过,你若是将银行之事搞砸,朕绝不会轻饶。”见到樊跃如此兴奋,王福警告道。
“皇上放心,若有差错,但请皇上砍了微臣的脑袋,微臣绝无怨言。”
王福点了点头,伸了一个懒腰,熊汝霖心领神会,连忙拉樊跃一起跪下:“微臣告退。”
“嗯,下去吧。”
下去的背影,王福嘴时喃喃语:“一月,一月。”
抱歉,这章更新晚了,一直码到现在才出来,看在如此辛苦的份上,大家给点月票奖励一下吧。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idi,章节更多,
第九十章郑家大院
福建泉州南安石井乡。一座华丽壮观的大院差不多占了半个乡的面积。每个石井乡百姓远远望着这座大宅眼中就会流露出一丝敬意。这座大宅正是大明安南伯。福建总兵官。海军提督郑芝龙的老家。
福建山多地薄。又经常遭灾。天启六至七年。整个闽南大旱。庄稼颗粒无收。遍野赤土。许多村落连草根树皮都被吃尽。当时还是海盗的郑芝龙利用这此机会。率船队袭击福建漳浦。招抚泉州饥民数万人赴台拓垦。虽然朝廷上下震怒异常。可是此举却活人无数。沿海饥民争相投靠。
这一仗。郑芝龙将追剿他的官兵打得大败。也奠定了郑芝龙的大业。崇祯元年。接受当时的福建巡抚熊文灿的招抚后。郑芝龙完成了由匪到官的转变。他的事业也越做越大。在朝廷的支持下。不但将原本实力比他大的海盗刘香击败。逼得刘香引火自尽。而且将刘香勾结的荷兰人同样击败。让荷兰人不得不与郑芝龙合作。承认郑芝龙在南洋的霸权。
此时正是郑芝龙最辉煌的时刻。郑氏一门。两人封伯爵。手撑着福建一省所有军政大权。福建官吏无不仰郑家鼻息而存。雄霸大明八成以上的海外贸易。岁入近千万两银子。连朝廷的税收都有所不如。真正做到富可敌国。中。郑芝龙空负海上霸主之名。却胆小如鼠。在清军南下时不作任何低抗就投降。最后却没有落得好下场。简直是窝囊透顶。所以明知郑芝龙有亚洲最强大的海军。王福依然要以势压之。
只是在福建沿海许多民众中。郑芝龙不但是一个传奇。而且是活人无数的大善人。若没有郑芝龙。许多人早已在饥荒中死去。因此福建沿海一带给郑芝龙上生祠之人不在少数。郑家在家乡如此受人尊敬也不为怪。
郑芝龙身为福建总兵官。他地驻地本应是在福州。只是郑芝龙多数时间却是在泉州。泉州不仅是郑芝龙的老家。他的部属多出于泉州。而且泉州和厦门都是最重要地港口。两相距不远。郑家之财。全数取于海上。郑芝龙当然更愿意呆在泉州而不是福州。他甚至在老家南安石井建立了一个颇大地船坊。每年可造大型海船三至五艘、修理数十艘。
今天是八月十五。恰逢中秋佳节。即使是郑芝龙回到老家。依然有不少人找上门来。一些是生意人。一些却是官员。这些人大过节不在家里待着却巴巴的登门。自然是想着能从郑芝龙身上捞到什么好处。郑家掌握着海贸。又把持着福建军政大权。随便从他指缝里漏出点什么东西就够一些人吃喝不尽。郑芝龙也乐得这些人过来巴结。此时郑家大院中足足摆下上百桌流水宴席。不限于宾客。凡是经过郑家门口之人皆可以进去吃席。当然。招待的大部分是郑芝龙同乡。这些人。多半都有家人为郑家做事。不是加入郑军的水师或陆军。就是在船坊或货栈。
与前院的热闹相比。郑家的后院却幽静了许多。只开了两桌。里面不但有福建巡抚张肯堂、巡按御史吴春枝等人。另一座上还有数名金碧眼地西洋人。此刻桌上已有一些杯盘狼藉。众人已经开始用餐了一段时间。
一名洋人用卷着舌头地官话道:“郑官人。为了我们的友谊。鄙人这次特意托人带来两件礼物。郑官人一定没有见过。”
郑芝龙微笑不语。他与洋人打交道多了。根本不相信洋人的友谊。洋人信奉的是实力。眼下郑军的船队是整个南洋的霸主。又控制了大明所有物资的流向。荷兰人、西班牙人、佛朗机人等才都要和郑家拉好关系。
只是听这名洋人口气大的吓人。郑芝龙倒是想看看到底是什么礼物。不过。脸上却不动声色。免得让这帮蛮夷小瞧
郑芝豹看了一下兄长的脸。笑着接过话题。问道:“多尼阁下。到底是什么礼物。本官倒是想看看。”
郑家四兄弟。分为龙、虎、豹。郑鸿逵原名正是叫郑芝凤。可能是嫌这个凤有女人之气。郑鸿逵后来自行改名。如今郑鸿逵在南京。郑芝虎在与刘香争斗中身亡。四兄弟中就只有郑芝豹和郑芝龙两人没有分开。
多尼见引起郑氏兄弟的注意。大为得意。他是葡萄牙人。在西洋诸国中。葡萄牙人无疑与大明交往最深。早在天启年间。就有一批葡萄牙炮手作为雇佣军参加过对女真地战争。投李报桃之下。葡萄牙人也得到了其他各国想不到的便利。不但可以进入内地。甚至成功的在北京建立了一座教堂。只是多尼来到大明已经有十余年。因为本小。一直没有什么大财。如果能够讨好眼前的东海王。无疑能够改变自己的命运。
“把箱子拿进来。”
多尼喊声刚落。一名高大的黑人仆役手捧着一个精致地箱子走了进来。箱子并不大。方方正正。上面贴着金银花饰。看到这个箱子。张肯堂。吴春枝等人也来了兴趣。伸长脖子看了过来。
那名黑人径直来到郑芝龙身边跪了下去。双手高举着箱子向郑芝龙呈送。望着黑人高大健壮地身躯。郑芝龙眼中闪过一丝羡慕的神色。他地船队行遍日本、朝鲜、柬埔寨、暹罗、占城、交趾、三佛齐、吕宋等国。府中各国仆人也收罗了不少。独没有这等高大的黑接过箱子。郑芝龙有点漫不惊心的打开。他心中正在思考是不是要向眼前的洋人购买几个高大的黑人作为护卫。只是不知道这些黑人会不会桀骜难训。
箱子一打开。周围数人便出惊叹声。里面并排躺着两支镶嵌着各种宝石的艺术品。看其模样倒是有几分象火铣。只是既没有安装火绳的挂钩。枪管也显得太短了。不过。只看镶嵌在上面的宝石。这两件东西至少也值数百两银子。
“这是什么?”郑芝龙问道。如果只是两件艺术品。他根本没有兴奋。从郑家的库房中随便翻捡出一两样东西也比这个值钱。
“郑官人。这是火枪。护身用的火枪。”多尼得意的道。这种短火枪即使是欧洲也刚出来不久。一出来就受到了贵族们的欢迎。他几乎可以肯定。他是第一个把这种短火枪带到东方来之人。
“火枪。”郑芝龙将一把短枪拿了起来。仔细打量了一下。还真有几分火枪的样子。只是他怎么也找不到用来放火绳的金属弯钩。
大明的燧枪才出来一年时间。虽然已经大量装备部队。而且在与多铎的战斗中大放异彩。只是满人对火枪的认知到了可怜的地步。虽然陆续有人逃回去。可是谁也说不清明军所用的火枪和以前到底有可以连续射。而且下雨也不受影响。他们甚至形容这种火枪是魔鬼的武器。一定是满人得罪了草原上的神灵。失去了神灵的庇佑才会导致大败。
对于这样的言论。多尔衮等满人上层自然不相信。为了怕影响军心。多尔衮严禁回来的士兵谈论明军火器。一直到现在。许多人对于满人南征大军为什么失败依然糊涂。郑家主力在海上。在西洋人战船大炮安装越来越多的情况下。郑家一直宣扬接弦肉博的战术。可以说现在郑家的船队虽然还雄霸南洋。可是战术上已经完全落后。这种情况下自然不会去关注朝廷军队使用的新式火枪。郑芝龙对燧枪是毫无了解。
对方言之凿凿说这是火枪。郑芝龙却找不到使用的方法。他不由有点尴尬。郑芝豹看到兄长脸上有点不对。不由拿起另外一支。只是他左翻右翻也同样也不知如何使用。他却没有郑芝龙的顾虑。将手中的短铣抛向多尼:“多尼阁下。试试这支火枪威力如何?”
多尼伸手接过。回道:“没有问题。”
他从腰间取出两个口袋。这两个袋子正是装有火药和弹丸。不到一分钟时间就安装弹药完毕。他对准数十米的一棵大树:“大家看好了。”
“砰!”的一声。多尼扣下板机。他手中的火铣顿时冒。前面大树已露出一大块白哗哗的树皮。中间多了一个大洞。
院中一群人看得目瞪口呆。这样的利器用来防身最恰当不过。刚才不在意的众人望着两支短铣都露出热切之色。若是可以买。在座的许多人恐怕都肯掏银子。
看着众人的反应。多尼非常满意。正要吹嘘一番。郑府管家匆匆进来。看到郑芝龙眼睛一亮。低声在郑芝龙耳边说了数句。郑芝龙脸上微微一变。马上站了起来:“诸位。本官有急事要处理一下。暂且告退。等下再过来与各位陪罪。”
听到郑芝龙有急事。众人当然不能阻拦。齐抱拳道:“总兵大人客气了。”唯有多尼失去了显摆的机会。心中大为不满。嘴里嘀咕起来。不过。他说的是葡萄牙语。谁也听不清他说什么。
明血书友的力量果然强大。现在已经是历史类第七了。去掉前面一本新书。明血已经站在了第六的位置。不过。与后面的距离近了一些。只多一票。随时会被人家翻过来。急求月票!(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章节更多。
第九十一章枭雄俯首
明血第九十一章枭雄俯
郑芝龙跨过数道门槛。来到一个侧院。刚进大门就忍不住问道:“人在哪里?”
“大爷。小人在这里。”两名衣衫褴褛。头乱成一团。脸上一层厚厚灰尘之人从里面走了出来。他们每人手中捧着一个水碗。碗中水已空。胸前有许多湿迹。显然是刚才喝水时洒落出来的。
郑芝龙吓了一大跳:“你们怎会如此狼狈?”
“二爷交待我们……我们在路上不能耽搁。我们从南京一路出。五天跑到福州。大爷不在。我们又在一天内从福州跑到这里。”一人气喘息息的回道。他们在路上采取换马不换人的赶路方式。每到一个大城先到马市换马。别人是低买高卖。他们却是高买低卖。一路上换过十几次马才能在六天之内赶到泉州。路上也没有时间换洗。每晚倒下就睡。自然会如此狼狈。
郑芝龙听的一惊:“京城可有大事生?”
两人摇头。其中一人掏出书信递给郑芝龙:“大爷。这是二爷的信。小人不知生何事。不过。大爷看过信就知道
郑芝龙连忙接过。对两人挥了挥手:“你们一路辛苦。每人到帐房领二十两银子。下去休息吧。”
“是。多谢大爷。”两人脸上都是一喜。二十两银子对普通人来讲不算少。对于他郑氏兄弟身边的人来说却不算多。随便一个人也有数百两的身家。只是难的大爷一片心意。这几日的苦也不算白受。
等到两人下去后。郑芝龙才迫不及待的拆开信件看了起来。看到一半。郑芝龙脸上已是冷汗淋漓。他不相信的从头开始看起。看到后来。连双手都颤抖起来。
信中郑鸿逵详细的描述了这次羽林卫演习的情景。他虽然没有在书信相劝郑芝龙老老实实的来南京。可是郑鸿逵信中也充满了悲观。若是等到皇帝当真带羽林卫来福建。福建军队只能束手就擒。
“原来这个叫燧枪。不可能。朝廷的军队怎么可能如此厉害?”郑芝龙喃喃自语。若纸上的笔迹不是郑鸿逵亲手所写。他无论如何也不会相信。他今天才的到了两把不用火绳就能射击的短枪。而朝廷的羽林卫却已经装备了二万人。二万人。郑芝龙越看全身越冒凉气。
这两万人的装备当然不可能向外购买。这就意味着全是朝廷自己所产。朝廷如此大的动作自己竟然茫然无知。如此利器。配合上如此强军。天下何人能挡?
本以为郑芝龙去一会儿就会回来。没想到却迟迟不归。后院中众人忍不住小声议论起来。到底生了什么大事安南伯才会将数桌客人丢下。多葡萄牙人心中更是着急。他们好不容易寻到一件郑芝龙感兴趣的礼物送了上去。就是要谋取更大的价值。可是郑芝龙迟迟不回。他们的礼物岂不是白送了。
“各位。我去看看到底怎么回事。”听到各人的议论。郑芝豹也坐不住了。到了郑家这个层次。面子比什么都重要。眼下这里有巡抚。巡按御使。还有西洋人。到底生了何事才会将大哥的脚步拖住。
“郑将军尽管请便。”众人多少也有好奇心。他们知道必定不是郑芝龙故意拿大。到底生了什么事。让郑芝豹过去看看也好。
“大哥。大哥。”当郑芝豹寻来时。只看到自己大哥手里握着几张信纸。坐在椅子上呆呆不动。他从郑芝龙手中拿过信。仔细的看了起来。看到一半。郑芝豹同样眼睛大睁。又从头至尾一字一句的看了起来。
“不可能。这封信肯定是假的。这是朝廷的阴谋。大哥。你千万不能去南京。”
“老四。这是老二的亲笔信。若是假的。他肯定会在中间提醒我。我又何尝愿意冒险去南京。可皇上已经下了死令。中间已没有转缓余的。若我不去。难道郑家当真要造反不成?”郑芝龙疲惫的道。
“大哥。若是皇帝逼的太急。造反又何尝不可?”郑芝郑芝龙烦恼的站了起来。若是年轻十岁。他会毫不犹豫的按郑芝豹说的去做。可是眼下他已经是四十多岁了。虽然还是壮年。心却已经老了。总是盼望着能过一个安定的生活。若是造反。一旦丢失陆上的基的。纵然有千万家财在手也无法享受。
“四弟。造反。你说的轻松。按二弟信上所言。羽林卫只需一营就可以平定福建数万兵马。为兄好不容易攒下这份家业。难道就此丢光不成。”
“大哥。或许二哥被蒙蔽了。难免夸大其词。”
“夸大其词。满人数万大军又是如何消亡的?”
郑芝豹顿时语塞。他可是见识过满人骑兵的厉害。在朝鲜时。区区数千骑兵就打的朝鲜举国求饶。若非满人志不在朝鲜区区弹丸之的。朝鲜早就亡国了。半天之后。郑芝豹才道:“难道大哥就甘愿引颈就戳不成?”
“这……”郑芝龙迟疑起来:“或许皇上让为兄进京当真无其他用意?”
郑芝豹急的跺脚:“大哥。刘泽清。刘良佐前车之鉴。不可不防。我有一策。不如重新将大员从红毛人手中夺回来。郑家也有一个退路。”
大员即指台湾。天启年间。郑芝龙数次从沿海一带招募人手到台湾垦荒。每次都高达数万人。可以说台湾的开。可惜受招安后。郑芝龙将基业转往福建。这才让荷兰人摘了果子。如果能重新夺回台湾。不失为郑氏的一条后路。
只是郑芝龙当初离开台湾就没有想过再回去。面对郑芝豹的提议毫不动心。摇头道:“让我想想。四弟。我已心乱。后院的张巡抚和徐御使等人还有几个洋人。你代为兄前往招待。务必要让他们满意。”
“大哥。我知道了。”郑芝豹知道大哥的心思已经动摇。垂头丧气的应了一声。向后院返回。
“郑将军。伯爵大人到底有何事。为何还没有回来?”郑芝豹一回来。安尼不顾失礼。连忙问道。
“多尼阁下。你的两支火枪我大哥收下了。至于你们要的货物完全没有问题。三天之内就可以装船。”
多尼顿时放心大半:“那价钱?”
“价钱放心。给你的都是最优惠的价格。”郑芝豹爽快的道。他此刻只想早点将这些人都打掉。
多尼顿时大喜。他的目的已经达到。见不见郑芝龙自然无所谓:“郑将军。你真是一个慷慨之人。我们的友谊一定长存。”
送走了这几个西洋人。郑芝豹才转向巡抚张肯堂、巡按徐春枝等官员歉然的道:“各位大人。家兄有点要事有处理。怠慢各位。”敢。安南伯是国之柱石。是我等多多打扰。如今酒席已过。我等先行告退。”张肯堂语带谦逊的道。大明体制本来是巡抚在上。总兵官在下。这条规矩在福建早已过时。
“对。我等不打扰了。”张肯堂了话。其余大小官员也一并道。
“那本将就不送了。各位大人远来辛苦。来人。给各位大人送上一点程仪。”
随着郑芝豹的话声落下。一排大汉每人提着一个箱子出来。放进各人的马车。每辆马车箱子大小不一。其中巡抚张肯堂马车中的箱子最大。各人也不推辞。千里做官只为财。这种事又不是第一次。何况还有巡抚大人挡住前头。
上了马车。张肯堂迫不及待的将箱子打开。里面金光灿灿一片。全是码的整整齐齐的金砖。张肯堂估摸了一下份量。他的箱子大概有四百两。若是换成银两就是六千两。这已是他年俸的十倍。其余各人也大抵如此。这一个中秋。他们只过来贺节。郑家就洒出了数万两银子。张肯堂即满足又叹惜了一声。郑家出手如此大方。他这个巡抚就是不倒向郑家。其余人也会倒向郑家。到头来他只有架空一途。
郑芝豹返回侧院时。郑芝龙依然坐在椅子上。目光几乎呆滞。嘴里只是翻来覆去的念到:“还。还是不去?”兄长如此模样。郑芝豹突然有些不忍起:“大哥。反正就是要赶到南京也还有二十多天时间。不用急着作决定。不如将郑兴、郑明、郑联这些小子都召来。大家也好一起议一议。有道是一人计短。两人计长。”
郑芝豹所说的这些人都是郑氏一族之人。也是他们的心腹大将。郑芝龙却苦笑着摇头:“算了。人多嘴杂。此事还是我自己拿主意好。这几日。我要戒沐浴。静心细想。凡有来客。我都一概不见。”
“兄长放心。我马下吩咐下去。不会让任何人打扰兄长。”郑芝豹无奈的道。
接下来几天。郑芝龙一直将自己关在房中。除了送饭的丫环。就是连妻子田川氏也无法相见。一直在房中呆了七天。郑芝龙才推开房门自己走了出来。此时郑芝龙双眼布满血丝。脸上神色憔悴。毫无一丝以前的枭雄之气。
“大哥。你考虑的如何?”郑爱豹关心的问道。
郑芝龙的声音落陌无比:“四弟。我决定了。马上启程去南京。”
今天是三号了。月票有点涨的慢啊。今晚能满百不?
第九十二章父子两人
对于兄长的这个决定。郑芝豹虽然不乐意。只是知道经过七天的苦想后。兄长不会再轻易改变主意。他不再相劝:“大哥。你去南京若是一切安好就罢了。若是狗皇帝敢对你无礼。我一定将这大明天下弄个天翻地覆。”
郑氏四兄弟中。若说打仗最勇猛之人还是老三郑芝虎。老四郑芝豹。可惜郑芝虎早死。如今郑芝豹挑起了大梁。郑芝龙皱了一下眉头:“四弟。若是我真出事。你千万不要冲动。郑家的兵力在陆上不是朝廷的对手。你可以照你所说从红毛子手中将大员夺回来作为郑家的基业。如此我走也走得安心。”
见到兄长担心的面容。郑芝豹只得表面点头。郑芝龙心中叹了一口气。他知道郑芝豹只是表面答应。不过。若是自己真出事。又如何能管得了这么多。郑芝龙心中有点自暴自弃的想。
他此时更加遗憾的是儿子郑森不在身边。早知道自己还是要去南京。当初就不应该让儿子代替自己。只是现在后悔已经晚了。
接下来的几天。郑芝龙几乎是交代后事一样。将福建主要的水陆两军将领召聚过来。亲口吩咐了一遍。将福建的军政大权暂时交到郑芝豹手中。来不及见面的。郑芝龙则亲手提笔写信。
郑芝龙数次装病不愿去南京。许多将领都心中有数。对芝龙突然到南京去。都感到意外。不过。除了少部分心腹将领悄悄向郑芝龙相劝外。大部分人都保持了沉默。福建虽然是郑氏主政。可是到底没有造反。皇帝亲自下旨相召。主将既然决定听从。除非是劝主将造反。否则还是不要开口的好。
八月二十五日。此时离皇帝召见郑芝龙的期限只有十二天了。郑芝龙从泉州出。启程前往南京。福建官员多齐聚郑家相送。往日一直欢声笑语地郑家大院今天却是沉默非常。空气都仿佛凝重起来。一些官员本来想向郑芝龙恭贺此去京城加官进爵。也被这种压抑的气氛吓得说不出话来
郑芝龙的原配田川氏泪眼滂沱。这个场面差一点就是生离死别。田川氏是郑芝龙地原配妻子。比郑芝龙还要大两岁。她为郑芝龙生下两个儿子。一个就是长子郑森。一个过继给了娘家。取名为田川七左卫门。如今担任着郑家在日本地代表。
尽管郑芝龙小妾无数。可是田川氏主妇的位置从没有动摇。一当然是她有两个儿子。而且儿子都出息。而是郑家的生意也需要田川氏在日本代言。将儿子过继给田川家正是这个意思。三是日本女人对待丈夫特有的温柔贤惠让郑芝龙很是满意。
不过。这次看着妻子的悦:“哭什么哭。老子是去南京。又不是去什么刑场。”
郑芝龙这么一说。田川氏眼泪流得更快。郑芝龙无奈。也只好不作理会。向身边各人道:“女人就是这样。恨不得把男人拴在身边。可是真要拴在身边了。又会嫌没出息。”
“安南伯说笑了。以安南伯的功业若还算没出息。我等岂不是要愧死。”张肯堂笑道。
郑芝龙向众人团团地抱了一下手:“诸位。本官前往南京。福建之事就拜手诸位
“安南伯放心。我们一定尽心辅助四爷。”众人一起回道。这些人中。有人不安。有人心中窃喜。还有人心中茫然。没有一个人能肯定地郑芝龙此去南京到底会生何事。
“走!”郑芝龙不再婆妈。双腿一夹。向前驰去。数十名护卫连忙打马跟在郑芝龙身后。一行人溅起滚滚尘烟。消失在前方。
十二天的时间要走二千多里。郑芝龙虽然不必象信使那样披星戴月的狂奔。可是也并不轻松。而且总不能等到最后一天才赶到。一行人一路上都是甚少休息。只有到了晚上才打尖住宿。
在郑芝龙向南京赶路时。郑森正带着手下行走穿行于山东。除了对谢迁进行军械方面的支持外。朝廷还向青州派出了五十名特战队员进行轮训。于特战队员来说。最好的训练场地永远是战场。
谢迁开头对于朝廷只派出的五十人并不重视。确实。他的手下有一万多人。五十人能有什么作用。而且五十人又不受他指挥。不过。经历过一次攻城战之后。谢迁对这五十人的能力就大为改观。特种兵现在已有有一半人配备了来复枪。这一半人。远在一百多步外就能对城头清军进行压制。许多清军刚在城墙露头。还没有搞清怎么一回事。脑袋突然开火。糊里糊涂的送了命。
这种打击对清军的士气是致命地。大炮毕竟还可以看到炮弹飞行的轨迹先行躲避。可是这种打击却躲无可躲。往往开到数十枪。城头清军士气就崩溃了。让义军轻易的攻进了城。
除了攻城外。守城这些人也毫不含糊。每次进攻时。手持来复枪的特种兵简直是清军前方军官的死神。子弹象长了眼似的专找到前线地军官射击。让进攻地清军往往无果而终。短短一个月。死在这批人手中的清军就有数百人。其中有不少头目。连孔有德地一名心腹爱将也死在他们手下。
这让清军上下对追剿义军产生了畏惧心里。许多清军将领都不敢迫义军太近。生怕一不小心自己脑袋上就会多了一个弹孔。常常是义军撤出县城后。清军才敢随后推进。将县城收复。对于这种情况。孔有德气得暴跳如雷。可是他也毫无办法。若不是有护卫挡住。有一次连他的脑袋也差点开花。这让孔有德庆幸之余心中也不由后怕。不过。面对摄政王一次比一次严厉的下旨叱责。孔有德有时又觉得还不如那次自己死了算了。
栖霞县数十里外。郑森正带着两什的特种兵守在一个山头上。这个山头是清军向栖霞县进攻的必经路线。
栖霞县城已经被义军拿下数天了。县令同样被处死。义军一直流动作战。虽然有朝廷的补充。可是数万义军不可能事事都依靠朝廷。朝廷能给他们补充的只有军械。至于粮秣给养。需要从清军手中缴获。以前由于没有基地。每次大量的缴获不是分给百姓就只能焚毁。分给百姓的粮食大多又重新被清军收缴。至于焚毁的。义军自己看着也心疼。
随着实力的强大。义军到了必须有自己的地盘之时了。攻下栖霞县之后。谢迁、赵束乡、丁可泽、杜小山等一同商议后。决定向莱州进攻。拿下莱州后。以莱州为据点。展义军自己的地盘。
莱州是府城。城中有数千清军。虽然比不了义军数万人马。可是孔有德和耿仲明的队伍一直追在后面。加上义军是头一次攻击府城。不免要慎重一些。除了留出数千义军在栖等二十人也留了下来协助防守。
在栖霞吸引官军的注意力。无疑风险非常大。说不定这支偏师就会让清军全部吃掉。以郑森的身份完全可以不留下来。他是这支特种兵的队正。这支队伍行动他有绝对的领导权。郑森却主动要求留下来。队员有危险。他这个队正自然不能逃避。
虽然栖霞的义军很想郑森这两个什的人马在城中协助义军对抗清军的进攻。可是郑森却拒绝了这个提议。在城中。他这二十人确实可以挥出不小的作用。可是远不如在城外灵活。何况郑森也不可避免的有私心。这二十人若是被清军围困在城中。即使最后能冲出来也不免会有伤亡。反而不如在城外安全。
前面马蹄声传来。地面一阵震动。一名特种兵成员低声道:“来了。来了。”
“所有人听清了。等下每人射击二轮。射完二轮不管有没有击中目标马上就撤退。”郑森沉声的道。
“大人。明白了。”十名手中有来复枪的之人兴高彩烈的道。那些手中拿着普通燧枪的人却愁眉苦脸起来。二轮过后。清军还没有进入他们枪支的射程就要撤了。这次等于又要当一名看客。只是郑森的命令无人反对。清军人太多。一个不好被包围。他们这二十人就要成了清军的点心。又等了一会儿。前头的清军已经出现在大家的视线。走在前面的是一队步兵。骑兵却是在后面。前头的步兵不时向两旁张望。脸上紧张无比。
“完了。这下又没有大鱼了。”刘国轩叹道。
经过多次狙击。清军也学乖了。一般前面都是步兵开路。骑兵隔着步兵至少有数百步远。至于一般将军以上的将领。更是躲在队伍中间。轻易不肯露头。
没有大鱼不要紧。他们的目的是尽量延误清军的行军时间。好让谢迁有足够的时间攻克莱州。
郑森手中的枪瞄准了中间的一名清军。默默的算着双方的距离:“射击!”
“砰!”十支枪声几乎同时响起。官道上的清军顿时大乱。他们第一个反应不是向前冲或卧倒。而是迅速掉头向后方跑去。
晕。离一百票只差一票迟迟上不去。求月票!(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章节更多。
第九十三章营啸
看到官军跑得向兔子一样,郑森等人都相视一笑,官道上倒下了八具尸体,除了两人射飞,其余人都是一枪毙命,两名子弹射飞的队员懊恼的在地上捶了一下。
“上子弹!”郑森的命令传了过来,两名队员才将刚才的懊恼丢开,重新上起子弹来,等到各人换好了弹药,清军已经跑出射程之外了,众人面面相觑,却没有想到清军会跑得这样快。
“大人,前面有贼人埋伏。”数名清军连忙向统领张文焕报告。
张文焕没好气的回道:“本将知道了,传本将令,马上查清楚贼人有多少,照原来的计划行事。”命令,张文焕哀叹了一声,简直是没天理,贼人的武器比官军还要好,尤其是贼人手中那种可以打到数百步外的火器,看不见模不到,一不小心就要被夺去性命,到底谁是官兵谁是贼人?
张文焕几乎可以肯定谢迁这伙流寇背后有南明的影子,无奈他每次报上去恭顺王都不予理会,张文焕是孔有德的老部下,从皮岛跟到山东,又从山东跨海投奔皇太极,他理解孔有德的苦衷,谢迁的军队一直在山东北方靠海的地方活动,大清以山东巨寇来称呼谢迁这支军队,眼下摄政王已经对恭顺王很不满意了,若是说他们和明朝有关。满人一定以为恭顺王在找借口。
“这些骚鞑子,真是愚蠢无比。谁说谢迁没有出北方就得不到明朝地支持,明朝难道不会从海上给谢迁支持,当初老子这些人不是从山东跨海过来的。”张文焕愤愤不平地想。
相对于汉人传承了数千年的文明,满人这种还处于渔猎状态的愚昧文明,即使是投降过去的汉人心中多少也会有瞧不起的心态。唯一能让汉人服气地是满人那种野蛮之极的战力,可是进入中原后,随着多铎南征大军的失败,满人战无不胜的神话彻底破灭,许多人开始后悔向满人投降。
胡人无百年运,当初灭国无数的蒙古人尚且验证了这句话。满人的武功和以前地蒙古人更是无法相比,千百年来,这片土地不知埋葬了多少妄想凌驾于汉人之上的异族,满人又如何能例外,可惜无论是孔有德还是他都无法回头,他们的手上已经沾染了太多汉人同族的鲜血。
“大人,清狗又上来
在军官们的严厉吆喝下。数十名清军终于又弯着腰走了上来,每个人眼睛都睁得大大的,充满了恐惧,尤其是经过先前八具尸体时。许多人的脚步都在打颤。
“射击!”郑森毫不犹豫地下令,对于这些清军根本没有丝毫同情。
“砰!”又是十声清脆地枪声响起。这一次只有一人地子弹射飞。不过。倒下地清军同样只有八人。有一名清军身上多了两个大洞。
“撤!”郑森扫了一眼。满意地看着清军又象刚才一样缩了回去。下达了撤退地命令。
“大人。这些清狗胆子太小了。再开几枪吧。”一名特种兵道。
“对啊。大人。再开几枪也没有事。”那些手中只有燧发枪。还没有开过火地特种兵更是哀求起来。
郑森看了看敌人迟疑不前地举动。心中也是意动。不过。他还是否定了继续留下来地念头。战场瞬息万变。指挥官最忌犹豫。他脸色严厉地道:“不用吵了。服从命令。”
“是。”见郑森命令坚决。各人只好服众。一行人悄然从山头溜了下来。他们走不过数百步远。刚进入密林时。原先山头突然传来一阵喊声:“杀啊!”
不过,喊杀声马上嘎然而止,冲上去地清军发现山头已经空无一人,刘国轩伸出拇指赞道:“大人,你真行,怎么知道这些清狗已经从侧面摸了过来?”
所有人都望向郑森,官道上的清军如此窝囊,没想到实际上却狡猾的很,几乎在受到袭击后马上派出了侧面的迂回部队,若是他们还留在山头,此时肯定会被打一个措手不没有贪功,口中微微一笑:“我猜的。”
刘国轩等人齐都愕然,这也行,不过,他们也没有时间详问了,后面一阵脚步声传来,显然是清军不甘心,追了上来。
“大人,贼人已经走了。”张文焕站在刚才郑森等人伏着的山头上,一队五十人的清军从密林中出来,为首之人无奈的向他禀报。
这队人是张文焕的亲兵,他作为先锋,早就想过行军途中会受到贼军那支精锐的火器手袭击,若是能够消灭这支火器部队,他的亲兵那怕全军覆灭也值得,先前清军表现的如此窝囊,正是张文焕的吩咐,目的就是要吸引贼军不走,没想到这支贼军如此机警,还是溜掉了。
好在亲兵领队没有糊涂,见到贼人进入密林深处马上退了出来,否则这几十人追下去,只有给人送菜的份。
“留下一队人马收拾尸体,其余人断续前进。”张文焕面无表情的下令道。
“是,将军。”
这一次阻击,清军虽然只死了十六人,可是耽搁的时间却将近有一个时辰,接下来的行军更是让清军难过,走不了数百米就会传来一阵枪响,接着就倒下数名士兵,虽然死几个人对五千多人的大军来说不算什么,只是严重的损伤士兵的士气,队伍行走越发缓慢。
好不容易到了一片开阔地带,清军上下总算放心下来,这下那些贼人总不敢行动吧,否则大军围上去,足可以将他们碾成肉片,果然,到了开阔地带后,一直袭击他们的那队人马再也不见踪影。
天黑下来后,白天被折腾的筋疲力尽的清军早早进入了梦乡,他们本来是打算今天赶到栖霞县城的,可是半路上经这么一折腾,此地离栖霞县城至少还有二十多里,张文焕只好选了一处开阔地带宿营,准备养足精神后,明天再赶到栖霞县,贼军退兵最好,如果贼军没有退兵,他就可以先围着,等待后面的大军上来围剿。
远处十数名黑影悄无声息的接近清军大营外围,这十数名黑影正是郑森等人,白天不敢行动却不等于晚上也不敢行动,郑森他们在外围准备了马匹,离开密林后,他们就骑上战马,一直缀在清军后面。
清军大营内,呼噜声此起彼伏,只有十数名哨兵在寨门口站着,一个个也是眼皮打架,这也难怪,白天赶了这么多路,又被一队人马骚扰,虽然对方人数少,可是却只能挨打不能还手,谁也不知道下一声枪声响起时,敌人的子弹是不是就射向自己,神经一直绷的死紧死紧,到了晚上若还不困,除非得铁人。
“砰!”枪声响起,数名哨兵如稻草般的栽了下去,其他人大惊,连忙扑倒在地。
“什么事?”一些警醒的清军坐了起来,茫然的问道,许多人却依然打着呼噜未醒。
“轰隆!”如同炸雷般的声音响起,这下清军营中的呼噜声彻底消失,所有人都惊醒过来,整个营房乱成一团,有人终于听出刚才响的是好象是枪炮声,大声喊叫起来:“敌袭!敌袭!”
不说敌袭还好,一说敌袭营中更乱,许多人刚刚被吵醒,搞不清状况,由于白天神经绷得太紧,听到敌袭第一个反应就是拨出刀来乱砍,这一砍就不免伤到同伴,几声惨叫之后,其他人也开始拨刀相向,大营内顿时铮铮的声音响起,清军开始互相攻击起来。
张文焕也被惊醒过来,他一听到营中铮铮的声音,马上反应过来,营啸,脸色刹时间白成一片:“快,传本将命令,所有人不得乱动,否则立斩不赦。”
郑森等人放了数枪,见吵不醒清军,又拉响了几个手雷乱丢,本意只是对清军骚扰,让其明天没有精神赶路,没想到竟然让清军自相残杀起来,看得他们目瞪口呆。
对于冷兵器的部队来说,每次战争都要面对面的撕杀,远比热兵器拼杀残酷,对士兵的心理压力也最大,加入士兵基本上都是文盲,不知如何排解自己心中的压力,如果军官再苛刻打骂,士兵承受不住压力,往往因为一件很小的事就可能导致自相残杀,这种事通常是在晚上才会发生,所以晚上宿营时,军令都严禁士兵喧哗,哭泣。
一旦营啸发生,就很难制止下来,轻则死伤惨重,重更可能导致整个营盘发生崩溃,清军这些天一直追在义军身后,本来就士气低落,加上孔有德屡遭多尔衮斥责,这种压力自然也传到了下面,今天清军又遭到多次袭击,神经本来就绷的很紧,睡得香甜时再被吵醒,平时积累的压力一下子就喷发出来,许多人都想用刀大砍大杀一番,营啸也就这样发生了。
观看了一会儿,郑森打着手势,所有人都悄悄下去,若是等下有人冲出来,他们可就要遭池鱼之殃了。
涨了二十多票啊,多谢大家了,原来大家都憋着劲等老茅过百啊,月票第三十六名了,老茅从没有想过明血能到这个位置,现在前前后后都是大神,继续求月票,看看明血为了方便访问,请牢记小说网,.net,您的支持是我们最大的动力!
第九十四章命运
尽管张文焕第一时间就选择了弹压,可若是营啸能强压下来,历代将领就不会对营啸如同谈虎色变,黑暗中根本不辨东西,将士们一直积累的不满一旦发泄出来就如犹如洪水猛兽般不可竭止,尽管张文焕的亲兵拼命喊叫,传达着所有人不许动的命令,可是根本无人理睬,一些乱兵反而找到了目标一样向张文焕的亲兵攻击过来,好在张文焕的亲兵发现不妙后马上抽身而退,否则就也很有可能陷在其中出不来。
猎猎的火把将张文焕大帐四周照得亮如白昼,他的亲兵紧握着兵器,凡是冲击主将大帐的乱兵都被斩杀,四周已倒下了上百乱兵,只是营地中间的撕杀却没有停下来,反而有愈演愈烈之势。
火光照着张文焕脸上,他的脸象纸一样雪白,他知道这支军队已经完了,纵使天亮之后还有人能留下来也不会有多少。
经过大半夜的撕杀,天色终于亮了,整个大营一片死静,到处是尸体,一些还活着的清军也是目光呆滞,形如行尸走肉,张文焕的亲兵此时才敢出动,开始收拾残局,在张文焕的亲兵指挥下,整个大营重新恢复了一点生气,士兵们开始清理尸体,人数太多,只能就地掩护,营中到处是挖坑的身影。
“将军,大营中只剩下一千五百余人,昨晚营啸死亡超过三千人。”忙碌了一个多时辰。亲兵队长才黯然地向张文焕报告道。
张文焕只觉得咽喉中涌出一丝腥甜味,他忍不住张口嘴“卟。”的一声。一口鲜血吐了出来,往后便倒。
“将军!将军!”几名亲兵连忙将张文焕地身体扶住,大叫起来。
又过了半个时辰,清军将尸体掩埋完毕,这支队伍连营寨也不顾。就这么弃营而走,方向却是与栖霞县的方向相反,这支队伍来时气势汹汹,声势浩大,去时却有点凄凄惨惨,连主将也只得由数人抬着。
直到清军的队伍去得远了。郑森等人才策马来到清军遗弃的营寨,里面密密麻麻,全是隆起的新坟,看得众人暗自心惊。
刘国轩一脚踢了一下清军没有拆走地寨门,门柱传来咚的一声大响,刘国轩抱着腿呼呼喊疼,其他人都大笑不已。
“大人。这支清狗就这么走了?”一人有点不敢相信的问道,他们二十人就阻挡了一支五千人的大军,而且敌人至少死伤了一大半,这个战果也太惊人了吧。
“不走还能怎样。凭着剩下地这点清狗若是去栖霞县。现在那里地义军都可以收拾了他们。何况他们可是以为我们地主力还都在栖霞。”
“大人说地有理。接下来怎么办。我们要跟上去狗肯定恨死我们了。若是发现了我们。肯定会不顾一切地追击。现在我们就不要惹这个马蜂窝了。”
以前敌人虽然有五千。可是他们急于向栖霞县进军。遇到阻止只能派出小队驱赶。不会花费太大地精力。可是现在他们向栖霞县进军地意图彻底破产。好呆清军还有一千多人。若是这一千多人不顾一切追击过来。众人都被郑森描绘地情景打了一个冷颤。
“那我们怎么办?”
“走。我们找一个安全地地方好好休息。等清狗下一支队伍来时再行动。”
“是。大人。”众人回答地异常响亮。这个地方阴风阵阵。即使是大白天他们也不想待了。众人跨上马背。很快消失在前方。
前锋部队发生营啸,所部伤亡七成,听到这个消息时,孔有德双目呆滞,半天都说不出话来,清醒之后,孔有德暴怒异常,这五千人已是孔有德现在的一半兵力,他的位置本来就岌岌可危,这一下子更是要被耿仲明压在底下了,他不顾张文焕跟随了他二十多年,马上喝令亲兵持自己的佩剑将张文焕处斩,在众人苦苦相劝之后才改为罚五十军棍。
又过了三天,孔有德地大军才出现在栖霞县外围,孔有德这次吸取了教训,派出了数百名最精锐的骑兵在前面开路,一遇到郑森等人地部队就不顾下切的咬上来,逢山进山,逢林进林,这一下果然凑效,郑森等人虽然对追击地清军造成了大量伤亡,可是也不得不远离大路,无法威胁到孔有德的大军。
孔有德地大军顺利到达栖霞县,可是他的一万大军减少到六千多人,又耽搁了三四天的时间,义军早已严整以待,孔有德以为将义军的主力围住,舍不得再消耗兵力,采取了围困的战术。
莱州,经过义军数天的狂攻已经岌岌可危了,莱州好呆也是府城,城高墙厚,又引来海水作护城河,谢迁等人已经作好了艰苦的准备,没想到城头清军却好似绵花一样软蛋,义军在城下四天,其中前三天时间多数花在填平护城河上,真正的进攻今天才开始,清军已经有抵敌不住的迹象。
莱州知府为张四知,张四知曾经是明朝的大学士,号称不党,得到了崇祯的赏识,还当过太子之师,可惜读书读傻了脑袋,为人迂腐不堪,只做了五个月的内阁大学士崇祯就受不了,崇祯十五年时让他解职回家。
张四知虽然迂腐,可是官瘾却异常的大,清军一入京,他马上投靠,可惜对于他满肚子的陈旧言论,满清亲贵同样看不上,只是看在他曾做过明朝大学士的份上,给了他一个莱州知府的衔,张四知竟然不嫌小,乐颠颠的上任了。
到了莱州,张四知发挥出做官的特长,恍如泥雕木塑,万事不管,每天只是寻几个和他同样的酸腐文士饮酒作乐,写诗填词,听到义军将莱州包围时才惊慌失措起来,他再迂腐也知道以前落到义军手头的清廷官员没有好下场,总算停止了饮酒和与几名酸文人唱和,发下赏格,激励各级官兵守城。
只是这种临时抱佛脚的行动只是短暂的激起守军的抵抗意志,一旦发现义军的进攻猛烈,许多清军的意志马上就清退,城中士气低落,开始出现逃亡,任由张四知如何打气也没有用,陷落就在旦夕之间。
“攻上去了,攻上去了。”城下的义军大喊起来,只见屠户郑爬上城头,手中的木棍一扫就是一大片,清军胆战心惊之下,连连后退,屠户郑很快在城头开出了一片空城,他身后义军正源源不断的爬上来。
“城破了,城破了。”上了城墙的义军大喊起来。
清军本来就无心抵抗,看见喊声处果然全是义军,许多人马上丢掉兵器往城下跑去,整个城墙上清军顿时大溃,义军越机抢夺城门,城门的清军一看不对,不等义军到来就飞快的逃跑,反正他们大多是本地人,只要脱下号衣就成了百姓,犯不着为了鞑子和一个糊涂官卖命。
大门吱吱呀呀的被打开来轰隆一声吊桥落下,下面一队义军向城中窝涌而入,后面的谢迁看得真切,大笑起来:“哈哈,痛快!”
也难怪谢迁得意,这样一座府城,义军只不过花了四天时间,大部分时间用来填平护城河,死伤不过百人就攻了下来,这与原先的料想大为不
“饶命,饶命,我是大明的大学士,身在曹营心在汉,身在曹营心在汉。”知府大堂内,张四知被两名义军押到谢迁跟前,他抖动着花白的胡子,大声叫了起来。
“呸,无耻。”屠户郑一口浓啖吐到了张四知的脸上,此时屠户郑刚从城头下来,身上还残留着血迹,脸上一幅凶相,张四知望了屠户郑一眼,顿时吓得不敢再说话。
谢迁看了看张四知一眼:“你就是莱州府知府,有趣,有趣,若是鞑子都找你这样的人来做官,倒是省了我们的力气,放了他吧。”
众人哄堂大笑起来,张四知也陪着干笑起来,谢迁等众人笑完才道:“也罢,今日本将就大发善心,放你回去,你去告诉孔有德等人,我谢迁就在莱州等他,他若敢来,我一定摘下他的脑袋。”
“多谢各位头领,多谢各位头领。”张四知大喜,知道自己的小命总算保住了。
给了张四知一匹驴子,义军头一次将擒获的清廷官吏放回,数天之后,孔有德得知莱州被义军攻下才知道中计,急忙撤了栖霞县下面的兵马向莱州杀来,同时也顾不得向耿仲明低头,写信请求耿仲明和他一同向莱州围剿。
郑森等人圆满的完成了任务,栖霞县的义军毫发无损,正当郑森想去莱州助谢迁等人守城时,郑森却接到了皇帝亲自下的诏令,让郑森马上回南京。
郑森摸不着头脑,不明白皇帝为什么会下令只让他一人回去,他只得将这支特种兵的指挥权交给副手,登上了廷又一次给谢迁部运送军械的海船。
南京,经过十天的急行,郑芝龙已经到达了,望着南京巍峨的城门,郑芝龙硬着头皮跨进了大门,接受不可叵测的命运。
求月票!(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章节更多,为了方便访问,请牢记小说网,.net,您的支持是我们最大的动力!
第九十五章海军提督
“臣郑芝龙拜见皇上,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郑芝龙伏在地上,大气都不敢出,他虽然是一方豪雄,可是面对皇帝,还是感到了无比的压力,就在一年前,无论是谁都认为皇帝只是一个傀儡,可是一年过去了,所有当初小看皇帝的人都大吃一惊,有的被罢官,有的甚至被杀头,他三番二次拒绝了皇帝的诏书,如今迫不得已入京,心中又如何会不害怕。
若大的殿中,除了王福和郑芝龙君臣两人,其余闲杂人等都已让王福赶了出去,看到郑芝龙伏在地上,诚惶诚恐的磕着头,王福心中长舒了一下口气,他对郑芝龙会屈服虽然有很大把握,可是没有见到人终究不能完全放心,如今郑芝龙既然来了,那么至少数年来不可能放他离开南京了。
“安南伯啊,你我君臣终于见面了,朕想见你可是等的望眼欲穿呀。”王福笑着。
“臣该死,末能及时与皇上相见,还望皇上恕罪。”
“你当然该死!”王福的声音一下子尖锐起来,郑芝龙听得大吃一惊,愕然的抬起头望着王福。
“怎么,你是不是不服气?”王福冷然的问道。
郑芝龙将头重新低头,心中暗暗叫苦,又想起了刘泽清、刘良佐两人的遭遇,莫非这次进京真是在劫难逃:“微臣不敢。若是微臣有罪,还请皇上指明。”
“好。那朕就给你说说,第一条,视军器为私用,将数万水军和陆军都当成了自己地兵马,朝廷根本无法调动。此事可有?”
郑芝龙张了张嘴,想要反驳却无从反驳起,军器为私用,明末是普通现象,即使是黄得功、高杰等人以前又何尝不是如此,只不过谁没有郑芝龙丰厚的财力。他们还要仰仗朝廷地钱粮,所以朝廷多少还能限制,郑芝龙本身却比朝廷还有富,若是郑芝龙有自立之心,除非起兵相剿,否则朝廷根本奈何他不得。按理郑芝龙听从了调令来到南京足可以证明他对朝廷的忠心,可是前几次的抗旨却令他无法反朕即位之后早已颁下严令,任何人不得将物资卖给满人,可是你仗着有海路。却视朝廷禁令为无物,将大批粮、盐、铁等物资通过海路买给鞑子。朕可曾冤枉你?”
“第三条……”
“皇上。臣有罪。罪该万死。无认皇上如何发落。罪臣绝无怨言。”郑芝龙听得满头大汗。不敢再听下去。与满人地联系他自认做得隐秘无比。没想到皇帝却了如指撑。早知如此。他无论如何也不敢来南京。
“不错。以你之罪朕就是将你千刀万剐也不为过。不过。朕念你这次能奉诏前来。到底没有犯下大错。又有一个好儿子。朕才不忍杀你。”
“森儿。”郑芝龙心头一松。刚才他还以为自己难逃一死。不料皇帝话锋一转。自己地脑袋又保住了。他已隐约猜出了皇帝地心思。前面如此严厉。恐怕为地是自己手上地兵权和财权。只是不知为何。皇帝突然又会提起郑森。
“不错。正是郑森。他以二十人一路袭击清军一支五千人大军。使这支清军半夜发生营啸。伤亡超过三千人。如此泼天大功。朕又如何不感谢爱卿生了一个好儿子。”
郑芝龙听得又惊又喜。昨天他进京后从郑鸿逵口中得知郑森现在正在山东时。他还为儿子担心。没想到突然听到儿子立下如此大功地消息。
“臣多谢皇上对犬子栽培。不知皇上需要微臣做何事?微臣一定不负皇上所望。”
“好,郑爱卿如此爽快,朕也不必转弯抹角,只要爱卿答应朕两件事,朕不但可以将卿以前所犯之罪一笔勾销,而且可以加封爱卿为安南侯,子孙后代永保富贵。”
“微臣恭听皇上圣言。”
“第一件事,卿可以向朝廷上一份奏折,申请废除海禁,朝廷在各个港口设立市泊司,凡出海进海之船,依例向朝廷市泊司缴纳税款。”
郑芝龙身体不由抖动了一下,皇帝一下子就打在郑家的命脉上,大明禁海之策眼下已形同虚设,开不开禁根本无关紧要,可是若设立了市泊司,郑家的船引自然没有了效力,只是他想不答应也不行,何况他来之前已经作好了准备,咬了咬牙道:“臣遵旨。”
王福点了点头:“第二件事,朕要成立海军衙门,福建水师将一分为二,分为东海舰队和南海舰队,两支舰队以泉州为界,泉州以北归东海舰队管辖,海军衙门位置将设在上海,泉州以南则归南海舰队管辖,海军衙门位置暂定惠州,爱卿看如何?”
听闻要将水师一分为二,郑芝龙有一种挖肉地感觉,其实海贸也好,船引也好,没有这支水师,一切都是空谈,先别说海上海盗横行,那些西洋人也不会老实。
“臣亦遵旨。”郑芝龙脸色苍白的回道。
“爱卿果然忠心。”王福的脸上赞赏起来,郑芝龙心头滴血,脸上几乎是抽动起来,半个时辰后,等他走出宫门,脸色才恢复。
“大哥,怎么样,皇上召见你说了些什么?”郑芝龙一出宫门,郑彩和郑鸿逵两人已经等在门口,这次郑芝龙进宫,谁也不知会发生什么事,如果皇帝要对郑芝龙治罪,他们肯定也会受到牵连,郑鸿逵、郑彩两人在府中待不住,素性就等在宫门外,见到郑芝龙身上完好无损的出来,两人都松了一口气,迫不及待的问道。
郑芝龙脸色抖动了一下,道:“皇上封我为安南侯
“啊。”郑彩惊叫了一声,与郑鸿逵两人面面相觑了一会儿,他们怎么也没有想到皇帝以派兵威胁郑芝龙进京,竟然会加官进爵,郑彩愣了一下才问道:“叔叔,这是好事
郑鸿逵看到兄长脸上毫无喜色,却知道其中肯定大有隐情,忙问道:“这是怎么一回事?”
郑芝龙摇了摇头:“先回府吧。”
“对,先回府。”郑鸿逵马上意识到皇宫门外不是谈话的所在。
回到府中,郑鸿逵、郑彩两人将所有仆人赶下去后,迫不及待的向郑芝龙问起皇帝召见地情景,当听到皇帝不但要开海禁,设立市泊司收税,而且要将郑家的水师一分为二时,无论是郑彩还是郑鸿逵都急得要跳起来:“大哥,你怎能答应?”
郑芝龙苦笑起来:“其实这已经很好了,当初我决定来南京时就想到会有此事。”
郑彩跳了起来:“这还好,叔叔,这是你辛苦了二十年才辛苦赚下的基业,皇帝凭什么一句话就拿走。”
“凭什么,当然凭他是皇帝,二弟,阿彩,你们想想看,历代以来,我们郑家这样的家族可能久存,若是皇权暗弱也就罢了,若是换上一个有为地皇帝,如何能够容忍下去,这些东西交出去也好,我们至少可以安享富贵。”
郑鸿逵和郑彩两人顿时都沉默下来,以前皇帝虽然勤政,可是长于妇人之手,对外面的情形毫不了解,虽然经常乾纲独断,其实还是事事受到那些文臣地左右,下面人不让皇帝知道的事,皇帝基本上不会知道,郑家才会因此能一步步壮大,最终不但富可敌国,而且成为整个亚洲地海上霸主。
当今皇帝按说也是长于妇人之手,可是自从登基以来所做之事无不显示出皇帝的精明强干,本来郑家已经看好满清能取得天下,这才有些肆无忌惮地向满人运送各种战略物资,没想到一场战事竟然让皇帝翻了盘,如今除了多尔衮等人还有一点信心外,恐怕所有人都不看好满人-,面对这样一个强势的皇帝,郑家又如何能够继续象以前那样存在下去。
只是道理是如此讲,真要轮到自己身上,如此巨大的利益又有几人能够放手,后人看前朝许多权臣都觉得他们愚蠢无比,明知皇帝难予容忍还不知激流勇,事实上却忽视了人性本身对权力钱财的贪欲。
“大哥,福建水师一分为二,大哥在水师中的职位就没了,皇上除了许你安南侯的爵位外,可还有其他官职?”郑鸿逵问道。
郑芝龙摇了摇头,郑鸿逵忍不住拍了拍桌子:“皇上如此做,难道就不怕大臣们寒心?”
郑芝龙又是一阵苦笑:“皇上已经确定了东海舰队海军提督的人选,我总不能和儿子去争抢。”
“大哥是说森侄将出任东海海军总督,可是森侄才二十余岁。”
郑芝龙点了点头:“皇上正是这个意思,这次森儿在山东立下大功,皇上就以东海海军总督之职相酬。”
“大功,怎么回事?”郑鸿逵问道。
郑芝龙将郑森在山东做的事说了一遍,郑彩、郑鸿逵两人满脸都是不可思议之色,不过,他们马上就反应过来,皇帝这招棋无疑走得极妙,福建水师由郑家一手打造而成,里面多是郑氏心腹子弟,冒然换上任何一个人当海军提督都有可能让水师闹事,唯独郑森当海军提督那些将领只有服从的份,因为郑森本来就是郑家长
今天月票一下子由三十六名跌到四十名了,紧急求月票!(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章节更多,为了方便访问,请牢记小说网,.net,您的支持是我们最大的动力!
第九十六章一件一件来
至于另一名海军提督人选皇帝并没有透露,想来不可能再是郑家的将领,否则福建水师分了等于没分,不过,有一处海军衙门给那些郑军嫡系安身,另一处想闹也闹不起来,若有人闹事直接踢给郑森作手下即可。
郑芝龙突然来到京城,在百官和亲贵中间引起了极大的反响,弘光朝初立时,整个南方大大小小,无数蕃镇林立,最大的当然就是左良玉的楚镇,其次就是江北四镇,可是真要论起来,郑芝龙无论是地盘,财力都远远赶过楚镇,只是大家对海军不怎么看重,而且福建的地理位置离南京实在远了一些,加上郑芝龙每年大把大把的银子向京城孝敬,各人才觉得郑芝龙没有什么威胁。
可是现在左良玉已死,江北四镇无存,其他大大小小的蕃镇根本不成气侯,郑芝龙的福建一下子就凸显出来,蕃镇之祸一直是士大夫们警惕之事,以前江北四镇就在南京卧侧,朝廷无法动弹,对于蕃镇之祸大家只能装聋作哑,如今连鞑子也被朝廷击败,福建自然成了碍眼的存在。
已经有不少官员在奏章提出要对郑芝龙加以限制,只是皇帝一直没有理会,如果皇帝一个暗示下去,恐怕攻击郑芝龙的奏章一下子就会象雪片一样向宫中飞去,大家都以为皇帝暂时没有动郑芝龙的心思时,没想到郑芝龙不声不响地来到了京城。
就在一些官员考虑要不要趁机向郑芝龙发难时。郑芝龙在朝堂上的提议让所有官员一起失声,他们都怀疑自己地耳朵是不是听错了。
开海禁。在各个港口设立市泊司收税,设立海军衙门,将福建水师一分为二,分别成立东海舰队和南海舰队,这不是挖郑家的肉吗?
谁都知道郑家是海禁最大受益者。其次就是江南沿海的各家海商,他们虽然每船要交给郑家数百至三千两的船引,可是一船出去,依然有数倍仍至十倍的利,一旦开了海禁,谁也不知有多少竞争者加入进来。会引起什么变化。
不过,若是由其他大臣提出来,许多人肯定要反对,理由也很冠冕堂皇,把以前海禁地理由搬出来就是了,无非是防止倭寇作乱,还有一条就是怕引诱沿海居民因为海利抛荒良田。成为逃民,破坏朝廷重农之策,绝不会说因为海禁对沿海的海商有大利。可是废除海禁是由郑芝龙提出来,各人心中就不得不嘀咕。在没有搞清郑芝龙到底和皇帝有什么交易之前,谁也不敢冒然反对。
没等群臣从震惊中反应过来。户部尚书熊汝霖又突然发言,提出户部设立银行。发行金银币作为铜钱补充之事。
开海禁,设立海军衙门虽然都是大事。可是与户部提出开设银行,发行金银货币相比,前面的大事也变成了小事。
“熊大人,户部所说的开设银行,发行金银货币,到底有何章程,本官愿听详闻?”震惊过后,马士英首先发问。
“回首辅大人地话。所谓银行。除了可以代替工部宝源局铸钱外。还承担着发行货币。吸收存款。贷出存款地业务。随着以后地扩展。银行地业务还会更多。”
“熊大人。户部掌管钱财。又如何要成立银行。这岂不是与民争利。臣反对。”一名言官跳了出来。
“对。臣亦反对。”朝臣中一下子多了数十人齐声反对。与刚才地默不作声截然相反。虽然许多人还不太明白银行地功用。可是他们已经敏锐地意识到一旦允许户部开设银行将会极大地损害各地世家大族地利益。
与民争利是百官对付皇帝地大杀器。在与民争利这个晃子中。崇祯朝地商朝由三十税一变成六十税一。最后干脆取消。朝廷完全没有了商税。而这些大商家地后方恰恰是来自士绅壕强。反而是小民地赋税一加再加。
熊汝霖扫了一下齐声反对地数十人。这些人多半是员外郎、监察御史等小角色。内阁、各部尚书、侍郎都没有人动。最先跳出来地那名言官正是监察御史号称清流地陆朗。
“肃静。肃静。”几名太监尖厉地声音响起。各个官员才停止说话。熊汝霖根本不理会那些反对地小官。拍了拍手。向外面喝道:“抬上来。”
熊汝霖的话声落下不久,四名大汉每两人一组,分别将一筐沉甸甸地金银币抬了上来,白的,黄的耀眼,众人都伸长脖子向筐中看去,他们本以为熊汝霖现在只是开口说说,没想到金银币都已经铸了出来。
“来人,给每位大人手上分发一枚。”王福脸上微笑着道。
数十名宫女从后面出来,很快,目瞪口呆的大臣手中都分到了两枚钱币,一枚是金币,一枚是银币,将金银币端在手中,每个人都不得不承认,比起单纯的金锭,银锭来,这种金银币无疑要精美许多。
“各位,这就是朝廷即将要发生的金银币,银币每枚重一两,即不多一分,也不少一分,金币重六钱六分六毫,同样不差分毫,一枚金币可以兑换十枚银币,而一枚银币等价一两官银,这种金银币的好处本官不说也各位想必也明白,只要一次成型就不需要重新融铸,即减少了火耗,又节省了时间,百姓、商人、官府都三得其便。”
百姓、商人、官府确实是三得其便,却唯独少了官员的利益,火耗虽然是地方官员之事,可是京官们也在其中分润了不少,没有地方官员的孝敬,京官单靠那点薪俸只能喝西北风。
“皇上,户部开设银行仍是祸乱之源,臣请皇上马上将熊汝霖下诏问罪。”陆朗将手中的两枚银币啪的一声丢在地上,跪在殿中,重重的向皇帝磕头道。
“哦,陆爱卿暂且起身,户部银行之事暂且不急,今日先议郑爱卿提出的开海禁,设立海军衙门之事,不知诸位臣工对此有何看法?”
到现在所有人都清楚了,若是户部银行当真开起来,他们平时的冰敬,炭敬等起码要减掉一大半,虽然开海也有损失,只是损失最大头是郑家,即然郑家自己提出来,那也就怪不得大家落井下石。
“皇上,臣以为开海之事可行。”
“皇上,臣也以为开海之事势在必行。”
听到朝中各个官员表态,王福点了点头:“既然各位爱卿都有此意,拟旨,即日起为废除禁海之策,各港口成立市泊司,市泊司官员由吏部先派能吏出任,福建水师一分为二,成立东海、南海两支舰队,东海舰队提督由郑森担任,南海提督由海防参将顾三担任。”
“皇上,圣旨已经拟好。”从一名内侍手中接过旨意,王福看了一遍无误,马上拿出玉玺盖了上去,然后示意内侍交到马士英手中:“马爱卿,这封旨意由内阁签署之后马上明发天下。”
马士英恭恭敬敬的接过:“微臣遵旨。”
开海之事决定了下来,众人都眼巴巴的看着皇帝,若是皇帝还要决意通过户部银行之事,那么拼着乌纱不保也要拼命反对,一些激烈之人甚至想到与死相谏。
“诸位,关于户部银行一事,事关重大,非草率能决定,各位回去之后可以细究一番,写成奏折呈送,朕会仔细考虑各位臣工的意见,至于各位手中的金银币也可以带回去,就算朕对各位臣工的赏
陆朗趴在地上一直没有起身,听到皇帝的话顿时傻眼,他刚才憋住了劲要将熊汝霖板倒,即使不成功也可以名扬天下,没想到皇帝轻飘飘的一句不可草率决定,他原先积累的力理就象是打在空处,难受无比。
其他官员也有同样的感觉,只是心中却松了一口气,他们最怕的就是皇帝会强行推行,到了此时,任谁都知道,户部银行必定是皇帝在暗中推行,否则熊汝霖不可能连铸好的金银币也有了。
如果皇帝要强行推行,眼下各个大臣除了死谏还真找不出什么好办法,如今皇帝既然允许大家回去之后再商议,无疑就从容了许多,只要发动各个地方官员一起上折反对,皇帝也不可能一味孤行。
这一枚金币,一枚银币虽然精美,可是拿在手上众人都觉得烫手,只是皇帝的赏赐百官不能不谢,众人又一起跪了下来:“臣等叩谢皇上。”
“各位爱卿免礼,诸位臣工,可还有何事启奏?”
众人起身,陆朗也趁机摆脱了尴尬,从地上站了起来退到后派队伍中,此时大殿安静一片,大家牵挂着户部银行之事,已无心理会其他事情,王福等了一会儿见无人言语,向下方立着的内侍点头。
“铛。”内侍敲响了退朝的鸣声,嘴里大喊起来:“退朝。”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百官跪谢后鱼贯而出,退出大殿,熊汝霖走在最后面,他刚出殿门就看到几名官员站着不动,好象是特意等他一样。
“呸,亏你也是士林出身,却只知谄媚君王,毫不顾忌官员士绅利益,奸贼!”
抱歉,中午突然停电了,好在大部分都自动保存了下来,不然老茅要晕死,刚来电,老茅赶紧修改一遍,传上来,月票又下降了一位了,求月票!(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章节更多,为了方便访问,请牢记小说网,.net,您的支持是我们最大的动力!
第九十七章担忧
熊汝霖坦然自若的将几人溅在自己脸上的唾液抹干,从筹建户部银行开始他就知道,自己将会站在乡绅和大部分官员的对立面,可是无论是从报效君恩还是为黎民百姓着想,他自认自己做的都没有错,即然如此,又何必心虚。,
这里是皇宫外的台阶上,这几名官员拦熊汝霖只是实在咽不下心中这口气,想骂两句解恨,并不敢当真拿熊汝霖如何,见到熊汝霖坦然自若的样子,几名官员一愣,不敢再辱骂,眼睁睁的看着熊汝霖离去。
随着朝会结束,各个官员回到家中后,户部要开办银行的消息就象长脚一样飞快的传遍全城,各个城门快马更是送走了一批又一批。不出数天,恐怕整个天下就都会知道。
银行一词,最早记录于宋嘉佑二年(1057年),蔡襄知福州时,作《教民十六事》,其中第六条为银行轧造吹银出卖许多告提,可想而知,早在这之前应当就有银行出现,不过,当时的银行其实只是金银铺,连钱庄都不如,它的主业是打造金银饰物等,偶尔也承担金银铜币之间的兑换,从中赚取差价。
银行是什么,老百姓并不知道,不过,说起钱庄,大家就清晰了许多,钱庄是在金银铺后面才出现,多多少少有了银行一部分功能,它除了可以可以放贷,大明中后期,钱庄已经非常发达,几乎稍大一点的城池都有钱庄的身影,不过,由于钱庄所放多是高利贷。因此钱庄的声誉在民间并不太好。
第二天。奏折就开始向雪片一样往宫中飞来,王福不用翻也知道,其中大部分肯定是反对户部开设银行,对于银行铸金银币恐怕反对更是激烈,王福粗粗翻看了一下,果然如此,开始王福还有兴致翻看,看看百官们会以什么理由反对,不过,连看十几篇后。王福就失去了兴趣,这些奏章多是老调重弹,无非是强调银行与民争利,而且于朝廷的名声有碍。
与民争利纯属扯谈,于名声有碍倒是有可能,毕竟银行没有运作起来,老百姓并不知道银行与钱庄的差别,民间多有人被钱庄地高利贷逼得家破人亡者,对于朝廷要办银行有疑虑也不希奇。
将手头地一份奏折丢下,王福伸了一个懒腰。这已是离上次朝会的十日了,朝中几乎各个大臣都写了奏折进宫。一些离南京近的地方官奏折也开始送了进来,不过,多数奏折毫无新意,都是一些陈词滥调,火耗根本无人在奏章中提及。仿佛他们对突然消失的这一大块福利毫不关心一样。
“田成。”
“皇上有何吩咐?”出宫。”
“皇上。这次是要去军器局还是羽林卫军营?”田成问道,这是皇帝出宫后最常去的两个地方。
王福摇了摇头:“这两处地方哪里也不去。朕今日要去酒楼茶馆坐坐。”
“是。奴婢马上下去准备。”酒楼。茶馆。田成边走边挠了挠脑袋。眼下外面因为户部银行之事吵成一团。除了少数人。官员们齐声反对。宫中地奏章更是堆成山一样。皇帝怎么倒有闲情逸致到酒楼茶馆去了?
不过不明白归不明白。皇帝要去哪里不是他可以管地。只要尽心侍候好就行。小半个时辰后。王福、田成、马秉杰三人已经出现在京城太白酒楼门口。在他们地身后。还陆陆续续地吊着二十多名侍卫。
虽然穿着便衣。可是王福也没有必要委曲自己。所用地衣料都是好料。一名跑堂伙计一看三人服饰不凡。连忙迎了出来:“几位爷。里面请。里面请。”
太白酒楼不算京城最好地酒楼。只能算中等。走进酒楼。一股吵杂地声音传来。酒楼大堂有二十多张桌子。其中大半桌子已经满了。显然这家酒楼地生意并不坏。田成听到各种声音。不由皱了皱眉头。
“三位爷。楼上有雅间。不知三位爷需不需要?”
“不必了,就楼下王福开口道。
“是,三位爷,这边请。”跑堂目光毒辣,他已看出王福才是作主之人,听到王福的话,将王福一行引到一张空桌上,道:“三位客官,你们要来些什么?。”
“少废话,把你们店中最拿手的菜做几样上来就是,最好的酒也拿上一壶。”田成立在一旁道。
“好咧,客官稍等,酒菜马上就到。”
看着田成,马秉杰两人依然站着,王福微微皱了一下眉:“你们也坐下吧。”
“皇……老爷,我们……”两人都有一些期期哎哎起来。
王福瞪了一眼:“叫你们坐就坐。”
两人这才坐下,只是屁股依然不敢坐实,只坐了半边,王福进来后,陆续就有二三十名精壮的汉子进来,将王福身边的几个空桌都占领,王福皱了一下眉,向马秉杰使了一个眼色:“去,叫他们坐远一点。”
马秉杰连忙打出了几个手势,那群刚刚坐下来的汉子不得不又挪动位置,坐到更远的地方。
王福这次出来,就是想听听民间对于户部银行之事如何反应,当然不希望侍卫将他身边地位置占据,或许是民间对于户部银行之事当真是非常关注,隔着王福不远的一张桌子正谈到户部银行之事,一名身“各位,你们可知道皇上为什么要设户部银行吗?”
这张桌子上共坐了五人,三个是四十年左右的中年人,两个只有二十岁左右的后生,三名中年人都穿着锦衣,除一名精瘦外,两人都有点大腹便便的样子,两名年轻人都是一身普通青衣,这五人,三人倒象是一幅生意人模样,两个年轻人应该是他们的子侄一辈。
“为什么?”听那中年人一问,两名年轻人顿时沉不住气,连忙问道。
中年人看了看左右,压低了声音:“我估计啊,朝廷肯定是缺钱用,要发行纸钞。”
“纸钞,常兄,你那来地消息,确切了没有?”另外两名中年人也紧张起来。
常兄摇了摇头:“这只是我猜的,我和两位一样,又不认识户部地官员,哪里知道确切情况。”
“常兄,你可吓死我们两人了,若真如此,我们不如早早将生意盘掉,回乡下买上几亩薄地种田度日。”
他们所说的纸钞其实是叫大明宝钞,大明宝钞曾在明初到中期一段时间通行,面额从一百文至一贯共分六种,由户部监造,这种纸钞开头应当说非常成功,依靠国家地力量通行全国,宝钞的印制和发行始终是集中于中央政府,不分界,不限地区和流通时间。
这种情况如果持续下去,就很有可能让纸钞最终完全代替金银流通,到了崇祯时也不会弄得财政枯竭,或许是出身农民地原因,朱元璋的眼界显得太过窄了一些,大明宝钞一发行,就产生两个先天性的漏洞,使得宝钞最终只有成为废纸的命运。
第一个就是不规定发行限额,没有发行准备金,完全是朝廷想发行多少就发行多少,久之必然导至通货膨胀,宝钞越来越不值钱,洪武八年,宝钞开始发行时,一贯宝钞可以换一两白银,到了洪武十三年,一贯宝钞只值七钱白两,五年就跌了三成。
第二个漏洞就是朝廷只发行,不回收或少回收,朝廷用宝钞支付薪俸和军饷,向民间收取物资和金银财货,收租税却只搭收少量新钞或干脆不收钞。这种做法简直和**裸的掠夺无异,为了推行宝钞,朝廷,曾实行户口钞盐法,门摊课程种种方法,户口钞盐法即每户配食盐一斤,收钞一贯。而门摊课程即店铺商人用钞交纳门摊课。
除了这两个漏洞外,倒钞法更是加速了宝钞贬值的速度,所谓倒钞法,即各地虽然可以用库收换昏烂钞,规定凡票面金额、文字可以辨认的都可以继续使用,不许对用旧钞买货者提价,可是实际上朝廷收税时只收少量新钞,根本不收旧钞,民间只能对旧钞降价新旧钞的差别价格。
不过,即使漏洞如此严重,大明宝钞的使用依然延续了上百年,直到弘治年间(1488—1505)宝钞才彻底失去意义,它的价值已经跌破发行的成本,民间只用银和铜钱交易,谁也不肯使用宝钞,宝钞只能黯然退出货币的舞台。
如果朝廷当真又要发行纸钞,还象原来那样的话,最担心的自然就是商人,纸钞一拿到手上就要担心贬值的危险,当初的宝钞法不知曾将多少商人逼得家破人亡。
王福对大明宝钞却是一无所知,他听到几人的谈话一愣,自己可是才想银行以后可以发行银票,汇通天下,从没有想过现在就发行纸币,怎么这些人比自己还能想,认为朝廷会发行纸币,王福低声向田成吩咐道:“把那个姓常的请过来,我要问问纸钞是怎么回事?”为了方便访问,请牢记小说网,.net,您的支持是我们最大的动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