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章惊鸿一瞥
“土谢图王巴达礼,你曾对锦衣卫道鞑子摄政王多尔衮曾亲自挑选了一人扮作太子,以扰乱我大明朝纲,你?”
被这么多人喊打喊杀,巴达礼吓得脸色苍白,听到蔡忠的问话才回过神来,仔细看了一下,马上道:“对,就是他,我还知道,他屁股上有一个黑痣,错不了。”
巴达礼的话一出口,刑部大堂内外顿时一片哗然,怀疑是一回事,亲耳证实又是另一回事,各人的恨意马上就转到了那名少年身上。
“呸,这个鞑子走狗。”
“杀了他,杀了这个鞑子走狗!”
“肃静!肃静!”蔡忠死命的怕着惊堂木,下面的声音才平息才来。等于大堂内静止,蔡忠才用手指向中间的少年:“左右衙役,给我将他拿下查验。”
“是!”两名衙役如狼似虎的走向少年。
“脱,把他的裤子脱下来”王福身边一名二十岁左右,长得尖嘴猴腮的青年兴奋的跳了起来,除了这名青年,其他人也是一脸兴奋之色,让王福感到一阵恶寒,这个时代怎么这么多人喜欢的屁股。//
明代男风盛行,这个假冒太子的少年又长得清秀,能够白白当然兴奋,连里面正坐在两旁的许多官员也一下子伸长脖子,天知道是想查验少年屁股上究竟有没有黑痣,还是纯粹是想看一回少年的屁股。
感受到四周不少不怀好意的目光,又看到两名牛高马大的衙役向自己走过来,中间那名假冒太子的少年脸色一下子变得刹白一片,他扑通一声跪在地上:“各位大人,小人愿招,小人并不是太子……”
“且慢。”堂上蔡忠出声止住了两名衙役。道:“你即不是太子,究竟是何人,为何要冒充太子,身上那件龙纹内衣又从何处而来?”
“回大人。小人姓王,叫王之明,乃驸马都尉王的侄孙,叔爷一家因去年流寇进城后没有拿出足够的银子。叔爷被流寇夹棍活活夹死,一家人也四散,小人侥幸逃过一劫,后来流寇战败,撤出京城,听说鞑子又要来。小人也想逃出京城,只是手中已无银钱,才到叔样府上随便拿了一些东西当作盘缠,其中就有这件龙纹内衣,南逃途中,遇到鸿胪寺卿高大人家的仆人穆虎,就是他唆使小人冒充太子,小人当时囊中羞涩,只想骗些钱财。这才鬼迷心窍。假装太子,还望各位大人念在小人初犯。向皇上求情,放过小人一次。”说完这些。少年已经是泪流满面。
少年地突然招供,无疑已经自承自己不是太子。许多原先被蒙蔽的大臣一面羞愧无比,一面又怕皇帝追究责任,顿时如坐针毡。
“来人,把穆虎抓来。”
“是!”几名刑部捕快拿着刑部尚书顾锡畴亲自批下来的海捕公文走出大堂,翻身上马,向鸿胪寺卿高梦箕家中的方向急驰而去。
事到如今,这名少年地身份总算弄明白了,只是他的招供明显与锦衣卫的指责不符,蔡忠等到捕快拿着逮捕穆虎的公文出去后,重新拍了一下惊堂木:“大胆王之明,你说假冒太子只是为了骗钱,可是锦衣卫指责你是鞑子派遣过来特意扰乱大明朝纲,到底是怎么一回事?还不从实招来。”
“冤枉啊,小人只是一时糊涂,并无人所派,还望各位大人明察。///”王之明大声喊道,他并非笨人,若是真承认是满人所派,恐怕就是想死也不得好死,只是他先前却没有想过,冒充太子是多大罪名?
“脱裤验群又起哄起来。
“呸,不要脸。”一声清丽的声音在王福耳边响起,虽然夹杂在许多起哄人的声音中,王福听得清清楚楚,他转头望去,不知什么时候,离王福数步远的地方站着两名一高一矮,身材苗条,穿着一青一白儒衫的青年。
从王福的方向地侧面,这两人从样子上看,倒象是富家公子和书僮的关系,只是王福刚才明明听到的好象是女声,而且两人的前胸总觉得鼓了一些,再看她们侧面脸蛋上的肌肤太过细嫩,那名矮个子还有耳洞。
原来是两个女扮男装的妞,王福哑然失笑,没想到古代还真有人女扮男装出门,不过,这两个女人的装扮明显不怎么高明,只要细心一点就会被人现,大概只能自欺欺人吧,让人意外的是这两人的身边非但没有人挤上去沾便宜,反而留出了不少空隙。
王福身边也有不少空隙,不过是好几名侍卫维持地结果,想起后世地公交色狼,王福暗自纳闷,难道大明男人的道德如此高尚,因为是女子才故意留出空隙。
“看什么看,再看挖了你地眼珠子。”那名穿着青衣,个子稍矮的女子不知是否感觉到王福地目光,突然转过头,口中恶狠狠的威胁道。
青衣女子一转头,王福顿时将她地面容看清,瓜子脸,杏眼桃腮,鼻子挺直,肌肤白嫩,一幅娇憨模样,活脱脱一个美人胎子。
王福露出一丝笑意,对这名青衣女子的话并不在意,他自觉不会和这名青衣女子产生什么交集,转头重新向刑部大堂看去,倒是几名侍卫听到了青衣女子对皇帝不恭的言语,用眼睛狠狠的瞪了过去。
里面两名衙役已经把王之明按倒在地,正扒开他的下裳,将屁股露了出来,外面观虽然离刑部大堂的门还隔了一段距离,即使要看也看不太清楚,只是在里面那名少年下裳被扒下的时候,外面还是传来无数的惊叹声。///
“好白的屁股。”
“好嫩,他干吗要去冒充太子,若是做相公,还怕不门庭若市?”脸。”那名青衣女子见王福不搭理她,也自觉无趣,正扭头时,却正好看见那名少年的下裳被两名衙役扒掉的一幕,顿时又马上将头扭向王福这边,嘴里也不知道骂谁,王福自然也没有兴趣的屁股,两人的目光刚好撞在一起。
“咦,我看你怎么好象有一点面熟。”
若是这句话从王福口中说出来,绝对有轻挑的意味,可是说出这话的却是这名十四五岁左右的女子,王福一愣,他可不记得与这样一个女子见过面。
“不是他,此人没有那么胖,再说他又怎么可能到这里来?”青衣女子摇了摇头,小声的自言自语,王福只看到她嘴唇微动,却是什么也没有听清。
“报,各位大人,此人屁股上果然有一颗黑痣。”衙役大声的报告道。
“真有黑痣。”
“杀了这个鞑子奸细。”
“杀他太便宜了,千刀万剐才对。”
“对,千刀万剐。”
观又群情汹涌起来,陈子龙、顾锡畴、蔡忠三人低头商议了一会儿,又向下面一直观交换了一下意见,取得了共识,陈子龙很快笔走龙蛇,写好判词,顾锡畴、蔡忠两人,仍驸马都尉王侄孙,王之明身为皇亲,本应维护朝廷纲纪,却自甘坠落,听从鞑子指使,冒充先帝太子,企图扰乱大明朝廷,证据确凿。由大理寺、都察院、刑部三堂审理完毕,具体判决将呈送皇上之后再作决定,退堂!”
“冤枉,小人没有受鞑子指使。”王之明大喊起来,不过,无人对他的喊冤感兴趣,数名衙役直接将他带出去,各个官员也开始陆续退堂。
没有当场判决,许多观很不满意,不过,总算证实了假太子真是满清派来的卧底,许多人还是觉得认听得值得,嘴中免不了对那个王之明破口大骂。
也开始逐渐散去,刚才那名尖嘴猴腮,大声叫好的青年,目光突然扫到那两名女子站立之地,目光一滞,,和后面狐朋狗友的两人使了一个眼色,朝着两名女子的方向走去。
刚到近处,尖嘴青年脚下好象是突然一绊,向那名高个的白衣女子背上倒去,那名白衣女子向左边一迈,刚好避过。
眼看着自己要倒向地上,那名尖嘴青年急忙刹住身子,只是他的腿不知为何突然一痛,力量全失,扑通一声倒在地上,口中出一声惨叫。
“老爷,那名女子好高明的功夫。”马秉杰在王福面前低声说道。
白衣女子仿佛听到马秉杰的话一般,扭头望了过来,一幅清丽如仙的面容出现在王福眼前,尽管后世见惯了各种明星和选美节目,王福誓,哪怕是所有明星的美丽都不及眼前女子的万一,“清水出芙蓉,天然去雕饰。”这样的言语也远不及形容眼前女子的美丽。
在王福和其侍卫脸上转了一圈,白衣女子眉头轻轻一皱,拉了一下稍矮的青衣女子衣袖,两人就这么飘然而去,等到另外两名混混将摔了一跤的青年扶起来,两名女子已经消失的无影无踪,仿佛刚才只是一场错觉。
明天是七夕,祝天下有情人皆成眷属!
第七十一章满人心态
“人呢?”
三名混混模样的人扭头四望,只是再也找不到人影,那名摔了一跤的青年看了看王福,记起刚才王福好象就站在他身边,正想走过来向王福询问时,一名侍卫将他的去路拦住:“走开。”
三名混混这才现王福的身边还隐约围着五六人,每人都是精壮汉子,而且腰间鼓鼓的好象藏着兵器,对比了一下实力,三名混混顿时打消了向王福询问的念头,只得悻悻离开。
虽然只看了一眼,那名白衣女子就消失了,王福心中却涌起一股怅然的感觉,若是前世,王福只是一个刚刚从学校出来的学生时,被这样的女子看上一眼,升起自惭形秽的感觉不稀奇,可是现在,他穿越到这个这里已经大半年,不但成为皇帝,而且可以说从尸山血海里走过,可是刚才那名女子只看了自己一眼,自己竟然也会生出一种不敢比肩的念头。
“老爷放心,刚才我已派出两人跟下去来了,只要找到她们的落脚点,老爷要见到她们还不是轻而易举。”马秉杰仿佛知道皇帝的心思一样。
王福摇了摇头,他内心中尚没有那种要独霸天下所有好东西的心态,半年多来,王福在各个大臣面前尽显出杀伐决断,凌厉无比的一面,天知道他们的皇帝只是因为有了先知,一切不过为保命挣扎而已,骨子里其实只是一个来自后世,手上根本没有染过人命的无辜青年。
马秉杰不解的眨了一下眼。他没有明白皇帝摇头地意思,一时不知是否要将派出去的两人撤回来,只是马上他就不用烦恼了,一名侍卫匆匆赶了过来,对他附耳说了数句,马秉杰的脸色一下子变得非常难看。
“出了什么事?”王福问道。
“老爷,属下派出去的两人被人打晕了,丢在道路旁。”马秉杰不安的道。
“被打晕。人有没有事?”王福眉头轻皱。
“人没事,已经救过来了,只是要追查的那两名女子已经无影无踪了。”
“人没事就好。回宫吧。”
马秉杰松了一口气。两名侍卫被打晕。虽然很有可能是跟踪那两名女子所为。也有可能是冲着皇帝而来。他本来就有劝皇帝回宫地打算。见皇帝提出来。正中下怀:“是。老爷。”
一路上。马秉杰等一众侍卫都绷紧了神经。生怕路上会被人袭击。幸好。一路直到皇宫也平安无事。王福刚在宫中坐下不久。内侍来报:陈子龙、蔡忠、顾锡畴三人求见。
王福差不多也知道他们要来干什么。轻轻颌:“让他们进来。”
不一会儿。三人就在内侍地引导下进来。行过君臣之礼后。蔡忠先向皇帝呈报:“禀皇上。目前太子一案已经有了结果。臣等已经查明。太子系假冒。实为原驸马都尉侄孙王莴之孙。因受满清摄政王多尔衮所使。才假扮太子。以扰乱我大明朝纲。具体审讯过程在此。如何处置。还请皇上决断。”
蔡忠说完。手中已呈上一本厚厚地卷宗。内侍接过。交到王福手中。王福自始自终都在审讯现场。略略翻看了一下就放下:“既然各位爱卿已经审讯清楚。朕没有不相信之理。如何处置。不知各位爱卿有何章程?”
鉴于此案关系重大,三人虽然要呈给皇帝作决定,只是自己不可能没有预案,听到皇帝的话,蔡忠不慌不忙的道:“禀陛下,臣等以为,主犯王之明罪不可恕,当处剐刑,以警示后人;同犯穆虎、李继周,杨进朝三人助纣为虐,当处斩刑;鸿胪寺卿高梦箕教仆不严,事后又不经详察,冒然将假太子传得沸沸扬扬,导致朝纲震荡,死罪可免,活罪难逃,当革除其职,削职为民;至于其余曾到兴善寺朝拜假太子之大臣,只是受到蒙蔽,臣等以为皇上当令其反省,罚俸三
一剐三斩,加上一名官员免职,处罚不可不谓严厉,只是对于一件差点颠覆整个朝庭的案件来说,这样地处罚简直是连雷声大,雨点小都不算,尤其是不少大臣和勋贵们更是在皇帝消息断绝其间联手逼宫,差点让这个假太子当上了监国,只一句受到蒙蔽带过,罚俸三月,根本不痛不痒。
陈子龙、蔡忠、顾锡畴三人如此处理,自然也是有所苦衷,朝中官员经过东林党人大批辞退后已是不足,这次又牵连到大半官员,若是处理重了,朝中就要没人了,就是临时补也来不久,这当然不行。
王福没有马上表态,大明官员一直不足是事实,最高时官员也只有二万多人,以二万多官员统治数亿人口,如何管得过来,所以大明层几乎毫不例外的掌握在士绅手中,各级官员无论是征粮,征劳役,如果没有当地士绅的支持,几乎是不可能取得成功,甚至许多地方,这些本应朝廷所承担的责任,干脆让当地士绅包办,这造成了层层盘剥,朝庭收一份赋税,百姓要付出的数倍甚至上十倍于此。
地方如此,京城也是如此,六部官员至少有三分之一缺额,再减少一半,三分之一缺额就要变成三分之二了,王福就要成为真正地孤家寡人。
历代以来,真正的忠臣良将本来就少,大部分人都是抱着投机的心态,要不然那些忠臣良将就不会千古留名了,这个时代,若非王福穿越过来,大批人更是抱着投降的心态,王福更不会指望满朝文武都对自己忠心耿耿。
三人有点忐忑不安,不知皇帝会不会嫌处理轻了,可若是大搞迁连。只会便宜现在的满清,大明朝纲就真的要乱了
“恩,就如此吧。”
“是,臣等遵旨。”三人同时松了一口气。
不久,各个大臣就知道了皇帝地旨意,原先那些拜见过假太子地人都松了一口气,抹过一把冷汗后齐呼皇上圣明。
三日后,王之明身受剐刑而死。穆虎、李继周,杨进朝三人也被处斩,轰动一时的太子案就此告结,对于剐刑。来自后世地王福总觉得太过残忍,可是依王之明犯下的罪行,王福就是想减刑也不成。
在王福干脆利落地处理了假太子一案时,多尔衮眼下却有点焦头烂额,得知多铎全军覆没。满清上下都极为震动,许多人重新开始对大明敬畏起来,一部分满清贵族已经开始收拾东西打算返回关外,一部分人却打算向多尔衮的地位出挑战,让多尔衮辞去摄政王之职。
想回关外地满清贵族以礼亲王代善为,想让多尔衮为多铎失败负责,辞去摄政王之职地贵族以郑亲王济尔哈朗为。
代善不必说了。他是努尔哈赤地次子,当初努尔哈赤将太子诸英废除时。立代善为太子的呼声很高,后来因为努尔哈赤嫌代善对待自己儿子太过严酷。又有人造谣代善与努尔哈赤大妃有染,代善才没有立为太子。
努尔哈赤死后。代善与皇太极、莽古尔泰、阿敏同为四大贝勒,莽古尔泰、阿敏先后被皇太极所废。唯有代善因为表现乖巧,表现得对皇太极忠心,才没有被废,事实上,代善的野心在努尔哈赤诸子中算不大地一人,他至少曾有二次机会取得满清的主导权,两次都放过。
一次自然是在努尔哈赤死后之时,当时支持代善的人最多,他若是硬要和皇太极相争,皇太极不一定可以争过,不过,这样一来,代善并无皇太极的手腕,内部生火拼的机率比较大,第二次当然是皇太极死后,代善比起多尔衮更有资格当摄政王,代善却亲手处死鼓动多尔衮当皇帝地两个儿孙硕托与阿达礼后,退出了与多尔衮相争。
对于代善来说,他已经老了,而且看到了大清最辉煌的时期,此生已无憾,以满人的人力,继续留在北京实在太危险,满洲才是满人的根本,有从北京掠来的这些财物,足够满人舒舒服服的过一生,何必再冒险。
代善的想法得到许多满清贵族地附和,当时攻下京城,许多满人就打着抢一把就走的主意,若不是汉人大臣地苦劝加上多尔衮的坚持,满人早已退出关外,如今近一半地兵力丢失,许多人相互埋怨的同时,回满洲地呼声高涨起来。
郑亲王济尔哈朗则是代表着另一股势力,这股势力忠于小皇帝福临,时时担心多尔衮会谋朝篡位,对于多尔衮非常警惕,如今有机会拉多尔衮下马,自然不肯放过。
济尔哈朗是努尔哈赤兄弟舒尔哈齐之子,舒尔哈齐在努尔哈赤起事时,曾经立下颇多战功,成为努尔哈赤的左右手,不过,舒尔哈齐随着势力渐涨,却不满足屈于兄长之下,曾想依靠明军地帮助谋求自立,最后被努尔哈赤采取断然措施解除了兵权,幽禁而死。
父亲的死,对于济尔哈郎却没有受到多少影响,他从小寄养在努尔哈赤家中,形同努尔哈赤的亲子,与皇太极更是交情莫逆,比亲兄弟更亲,皇太极登位后,济尔哈朗的地位得到极大提升,四大贝勒之一的阿敏因为触怒皇太极,被皇太极解除兵权幽禁,其所部财物人口全部转为济尔哈郎,丝毫不担心济尔哈郎与阿敏是亲兄弟会反对自己,可见皇太极对济尔哈郎的信任。
皇太极死后,济尔哈郎与代善、多尔衮同为三大辅政,地位已经不在多尔衮之下,多尔衮当上了摄政王,济尔哈朗也被福临封为辅政王,或许是接受父兄都太过跋扈的教训,济尔哈郎为人低调,同为两大辅政王,济尔哈郎在多尔衮面前简直是窝囊透顶,主动要求将自己排在多尔衮前面的名次放到多尔衮之下,并要求诸王大臣商讨国事时,只报告多尔衮即可,不必报告自己。他谕令部院各官,以后有事先启知睿亲王,把自己的名字放在后头。
不过,济尔哈郎的退让却没有受到多尔衮的感激,多尔衮反而认为理当如此,随着清军入关一路顺利,多尔衮的威望也得到提升,多尔衮对于济尔哈郎和自己地位相同更加不满,他自己的王府壮丽不下皇宫,却借口济尔哈郎王府超标,摆黜了济尔哈郎的辅政王,换上多铎。
济尔哈郎对多尔衮一再容忍,却不代表没有火性,他更担心随着多尔衮的野心一步步壮大,到时无人能制,会自立为帝,这次多铎失败对大清是一个天大的损失,只是却是一个将多尔衮拉下来的绝好机会,济尔哈郎当然不能错过。
对于济尔哈郎,多尔衮却并不担心,以前两人同为辅政王时,多尔衮对济尔哈郎说撤就撤,何况现在,济尔哈郎虽然跳得欢,他只要联合皇太后下一道旨,济尔哈郎就只能老老实实,多尔衮真正担心的是代善,以代善的地位和威望,他只要撤出北京,必定会有大批人跟随,到时大清就可能永远回不来了。
礼亲王府后堂,几名打扮的花里胡哨的戏子正在台上伊伊呀呀的唱着戏,台下,留着花白头的代善和阿巴泰两人一边听戏,一边低声谈话。
努尔哈赤有十六子,阿巴泰排第七,排在前十名的除了两人就还有一个老九巴布泰还话着,接下来就是老十二阿济格,老十三赖慕布,老十四多尔衮、老十五多铎,其他兄弟都已调零,他们或是战死,或是病死,数人还是被自己的父兄亲手处死。
如今多铎生死未卜,即使是活着回来,他的前途也肯定废了,基本可以说,努尔哈赤十六子只剩下六人。
六人之中,巴布泰、赖慕布两人战功不显,地位也不高,阿巴泰虽然地位比代善和多尔衮地位稍逊,可是也战功赫赫,在满人当中不可轻视。
“二哥,你真想回满洲?”阿巴泰问道。
代善点了点头:“我老了,不知还有几年活头,回到满洲的白山黑水,或许能多活几年。”
“二哥,我支持你,多尔衮野心勃勃,一心要一统天下,这如何可能,能够进入北京已是侥幸,咱们满人太少了,这次失败,正是提醒我们不可贪得无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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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二章争论
“多尔衮野心确实太大,老八曾说大明是一棵大树,根深叶茂,只能一点点削弱,或许五十年,或许一百年后满人可以入主中原,但绝不会是现在,老八要数十年才能做到的事,多尔衮却妄想数年内就做到,如何可能,眼下大明虽然只有半壁江山,可依然不是满人现在能够憾动,老夫死不可惜,却不能让满人的根断在关内。”代善赞同的道。
“是啊,八哥八纵英才,谁又能和八哥相比,十四弟,他还太嫩。”
两人正谈得热切,连台上的戏也顾不得听,一名管家模样的人走了过来,向代善禀道:“王爷,摄政王来了。”
“当真是说曹操,曹操就到,二哥,我要不要避一避?”阿巴泰笑了起来。
“来了就来了,避什么避,我们兄弟俩叙话,他就是摄政王又能怎样?老七,你也不用避了,咱们给摄政王一个面子,出门相迎吧。”代善站了起来,向台上挥了挥手,几名戏子停止了唱戏,从后面退了下去。
“好。”阿巴泰也站了起来。
两人还没有走到前面院子里,多尔衮已大步流星的走了过来,看到阿巴泰,脸上丝毫惊讶的表情:“原来七哥也在,这也好,省得我再往罗饶余郡王府上走一场。”、
阿巴泰脸上大为讶然,多尔衮难道还要特意拜访自己不成,脚下不敢怠慢,屈膝下拜道:“参见摄政王。”
多尔衮大赫赫的受了一礼才道:“七哥不必多礼,都是自家人,何必如此。”
阿巴泰心中愤然,既然是自家人,刚才又怎么不早说。脸上却不敢露出什么不快之色,他只是郡王,多尔衮是叔父摄政王,可以见皇帝而不拜,他虽然是多尔衮的兄长,在礼仪上依然要服从多尔衮,多尔衮为了巩固自己的权势,经常在礼仪上查找反对自己大臣的差错。连济尔哈朗辅政王的位置也必多尔衮借口王府逾制拿掉,阿巴泰当然不敢不遵。
代善贵为亲王,他不参与最高权力的争夺,地位却是超然,并不需要向多尔衮下拜,将多尔衮让进厅中。分宾主坐下后,代善才问道:“摄政王事务繁忙,今日到本王府中,不知有何见教?”
“二哥太过客气了,多尔衮虽然是摄政王,但在二哥面前永远是十四弟,难道弟弟到哥哥府中坐坐。还非要有什么事不成?”多尔衮笑道。脸上一片轻松地表情,仿佛已从前些日子的打击中恢复过来。
多尔衮既然不急。代善自然也不急,大声吩咐王府的奴才准备各种食物和酒水。不一会儿,各种美酒佳肴就被端了上来。烤肉的香味充斥着大厅,相对于中原各种精致的菜肴。满人对于各种烤肉还是情有独钟。
“来,十四弟,尝一尝二哥府中的厨子手艺。”代善热情的招呼。
多尔衮也不客气,拿起桌子上的小刀,割下一块烤得香嫩地羊腿肉大嚼起来,边吃边赞:“还是二哥家的厨子好,小弟府中虽然厨子多,可是却没有一个能做出如此滋味。”
代善仿佛漫不惊心的道:“十四弟,这中原的菜式虽然精致,可是要说管饱,够味,还是咱们老满洲的特色。”
多尔衮将手中割肉的刀子放下:“二哥地话小弟明白,听说二哥想回老家,不知可有此事?”
代善一愣,他没想到多尔衮会就这么直接提出来,只得点头:“不错,我是有这个打算,十四弟,大明太大了,大到远非我们满人能够吞下,从父汗起兵以来,我们与大明交战数十年,大明从无胜绩,可是依然不倒,我们却不能失败,只要失败一次就有可能面临灭顶之灾,十四弟,放手吧,把族人都撤到满洲去,那里才是我们的根本。”
多尔衮叹了一口气:“二哥,你糊涂了。”
代善脸色一黑,他被封为礼亲王后,谁敢当面指责他,没想到多尔衮竟然如此不客气,他不服的道:“多尔衮,我对你好言相劝,如何糊涂了,我看糊涂的是你,我知道你一心想做出超过老八的功绩,老八在时,也没有攻下过大明京城,如今你做到了,可是由于你的野心,我大清一半精锐已经葬送,难道这些还不够,想让我大清彻底灭族吗?”
阿巴泰大吵起来,心中暗自高兴,多尔衮自皇太极死后,越来越专横霸道,阿巴泰早就对其不满,如今有代善冲在前面,他很乐意看到多尔衮也有难堪的时候,嘴里假意相劝道:“二哥,十四弟,大家都是兄弟,有什么话慢慢说,千万不要伤了和气。”
多尔衮瞪了阿巴泰一眼,阿巴泰顿时感到自己地一点小心思被多尔衮完全看穿,背上冷汗淋漓,讪讪地回到位置。
多尔衮也不理会阿巴泰,他目光直视着代善:“二哥,我说你糊涂了并没有说错,你以为我们满人回到满洲就安全了吗,大明大,满洲小,你说的没错,大明可以不停输,而我们输一次就会元气大伤,再输一次就可以亡族。以前我们能一直赢,那是因为我们小而强,而大明大而弱,可是二哥,你没有现,现在一切已经变了吗?”
“有何改变?只要我们回到满洲,一切就都没有变。”代善不服地道。
多尔衮摇了摇头:“变了,变的不是我们,而是大明,你什么时候听过明军会死战不退了,你什么时候听过明军地火器在我们满人骑射面前能沾便宜了,你什么时候听说过大明皇帝竟然不躲在宫中,御驾亲征……”
多尔衮一连串的反问让代善哑口无言,代善也详细询问过战事地经过,得到的结论让他感觉到恐惧,数万名满蒙精锐竟然攻不下两个小山头,满人引以为傲地骑射在明军的新战法前面无计可施,正是这种恐惧让他下决心要回到满洲,满洲的白山黑水是满人天然的保护。
“二哥,你对现在的弘光帝如何看?”
“如何?”代善沉默下来,照那些汉臣的说法,弘光帝不但贪财好色,而且昏馈无比。
回来太晚,这章只能码两千字,不过,老茅今天并没有偷懒,上一章四千字,今天照样是六千。
第七十三章暴雨前的平静
不过,若是真照那些汉臣所说,弘光帝如此草包,大清南下的精锐又如何会败在他手中,那可是整整超过五万的大军,据说多铎还收降了七八万汉军,那就是十几万人的部队,打的大清十几万军队全军覆灭,如果这样的皇帝还草包,那败在他下面的清军算什么?
“以本王看,伪明的弘光也只算有一些运气。”一向对大明君臣瞧不起的代善不愿夸奖敌人,嘴里勉强应道。
“运气?若是一次两次或是运气,可是二哥,你可看到这个弘光登基之后做了多少事?擒斩拥立功臣刘泽清、刘良佐两镇,又亲自领兵击败反叛的左良玉,可惜我大清上下都没有看透这个人,还以为南明小朝廷这是自相残杀,这次多铎失败,本王才猛然警醒,伪明弘光帝恐怕早就在准备与我大清的这一战,他擒斩刘泽清、刘良佐,恰恰是消除了内部不安定因素,以便全力与我军作战,这样一个处心积虑的伪帝,二哥你竟然说他是运气,二哥,醒醒吧,如果我大清当真退到关外,不出数年,这个弘光就可以扫平国内流寇之乱,若是中原重新回复一统,二哥,你以为这个伪帝还会容下我们满人在关外逍遥吗?”
代善沉默下来,阿巴泰看到代善有被说动的迹象,心中大急,连忙道:“十四弟,即使伪明不容又怎样,自父汗起兵以来,明人又何曾对我们相容过,我们非但没有灭族,反而越来越强大。”
“七哥,那是我们满人的运气。正碰到明人最虚弱之时,若是现在我们仍然回到关外,坐视中原被汉人统一。以中原汉人的人力物力,可以轻易组织出数十万大军奔赴关外,到时满人难逃灭族之危。”
“十四弟未免说得太危言耸听了。”阿巴泰冷笑道。
“事关整个满人生死大事,你说我危言耸听也罢,只要有这个可能就不得不防。”
代善迟疑起来:“十四弟,可是如今我们满人元气大伤。在中原还能站住脚吗?”
“二哥放心,眼下京城除了二万满人精锐,还有十多万满人子弟,我满人子弟无论男女老少都可以弯弓射箭,有划出来的田庄。所有满人都不用担心生计之事,这十多万满人子弟当中至少可以再选出一万多人作为京城护卫,而二万满人精锐可以全派出来,只要压住山东、山西两省,大清完全可以利用蒙古人、汉人组成的军队与明军交战,到时流血也只是汉人和蒙古人地血,而满人完全可以休生养息,只要有十年时间,我满人又可以重新强大起来。”
多尔衮的话语透出强大的自信。代善不由点了点头:“好,多尔衮。我就暂且听你言,不回满洲。”
见说服代善。多尔衮大喜,阿巴泰却是大为沮丧。多尔衮紧逼道:“七哥,你又怎么说?”
阿巴泰无奈地道:“既然十四弟如此自信。我当然也不回去。”
“好。二位哥哥。多尔衮敬二位一杯。这一杯是为我满人地前途而饮。”多尔衮举起了杯子。三人都是一口喝下。各自都露出一丝笑意。只是各人地笑容完全不同。
回到多罗饶余郡王府。阿巴泰看到府中已整理出一大包一大包地东西。各个包衣奴才还在紧张地搬着各样东西打包。仿佛要把整个郡王府地东西都带走。他不耐烦地挥手道:“停下。停下。都别整了。”
“阿玛。怎么啦。你不是说马上就要回满洲吗?”二名三十岁左右地青年走了过来。其中一人向阿巴泰询问道。这两人正是阿巴泰地三子博洛和四子岳乐。在阿巴泰地子女中。三子博洛和四子岳乐都非常勇猛善战。虽然年龄不到三十岁。已经立下了诸多战功。眼下都有多罗贝勒地身份。
“回个屁。多尔衮这小子三言两语就将你二伯父说服了。回不成了。”阿巴泰闷声地道。
博洛和岳乐两人对望了一眼。眼中都流露出一丝喜色。比起北京舒适地生活。满洲地生活实在是太过艰苦。除了那些老一辈地亲贵。那些成长起来地年轻亲贵根本不愿意重回满洲。
满清的上层还处于半奴隶的社会,家长对子女有生杀予夺的大权,听到不用回满洲,博洛、岳乐两人虽然心中高兴,只是看到阿巴泰的脸色,却不敢喜形于色,倒是其余下人奴才听到不用回满洲,倒是一个个忍不停露出笑容。
就在多尔衮说服代善地第二天,宫中传下一道旨意,多尔衮由叔父摄政王变成了皇叔父摄政王,加一个字看起来好象并不意义,两其实都是一个意思,只是多一个皇字,无疑更显出多尔衮身份的尊贵,虽然大家都知道这道圣旨是出自于太后之手,而不是出自于几岁地皇帝之手,只是谁也不敢公然抗旨。这让济尔哈朗一系人马大感沮丧,本来想将多尔衮拉下马,没想到多尔衮的权势还得到增加。
随着多尔衮地位地稳固,北京城因为多铎失败后带来的骚动平息了下去,多尔衮重新派出大军奔赴山东战场,这次他们并不是想向南明进攻,只是想暂时稳住山东。
为了拉拢代善,这次领军人选为代善地第七子满达海,满达海在代善的子女中并不算太出色之人,长子岳托、次子硕托、三子萨哈磷几人功绩都远大于满达海,可惜这数人都以四十余岁地壮年就死去,三子萨哈磷更是子孙皆出色,其孙勒克德浑已被封为郡王,可惜也随着这次多铎的大败而失踪,导致代善一系只能由满达海挑起大梁。
除了满达海,博洛,岳乐两人都是这次出征的副都统,连同一批老将拜音图,石廷柱、巴哈纳、马国柱、索尼……领着二万多满蒙精锐,浩浩荡荡的向山东进,虽然人数要比上次多铎出征的要少,可是从出征的将领来看,却毫不逊色,这批人也是整个满人的精华所在,若是再有一个闪失,满人的根基可以说会被彻底打垮。
随着这批满人的到来,整个山东在满清手中彻底稳固下来,孔有德、耿忠明两人沦为配角,对于这次战败,两人并没有受到太大的惩罚,只是被训斥了一顿后,反而授权他们大誓扩充汉军,连张天禄、张天福这些早先投降多铎的将领也得到好笼络,允许他们在山东扩建队伍。
满人的大败,对于前面那些投降的明军将领不可能没有触动,许多人的意志都出现了动摇,满人在山东实力增强,又允许他们扩充部队后,那些动摇的降军又变得死心踏地起来,对于他们来说,有兵就有一切,他们早已做惯了土皇帝,如今满人允许他们扩充队伍,当然能得到他们的支持。
满人要休养生息,南明又何尝不是如此,双方都没有大战的意思,不过,小规模的冲突却难免,双方的斥候经常越境,总会引起一些拼杀,只是满人很少出动,多数都是孔有德、耿忠明的汉奸军挡住前头,双方互有伤亡,算是打了一个平手。
鞑子南征大军的失败,除了引起满人本身的强烈的震动外,大顺军的震动丝毫不下于满人,随着本身一连串对官军的胜利,官兵无能的映像早已深深映入大顺军脑中,山海关以来一连串的失败,又让大顺军对鞑子产生深深的恐惧,尤其是从京城撤出来的这段时间,大顺军简直全无士气,常常一小队鞑子就能撵着大队顺军逃跑,每天脱离队伍的人数不胜数。
接理来说,鞑子与明军交战,不用看也知道结果,没想到败得却是鞑子,这让李自成和手下都迷茫起来,不知道到底是鞑子战力下降的太快,还是明军突然变强起来,一时也不敢乱动。
弘光元年的三月,一直战火纷飞的中原大地难得的平静下来,各方都在舔着伤口,等待着形式的展。
四月,西安,仿佛老天睁眼一般,今年的雨水一下子多了起来,原本焦黄一片的关中大地到处是绿色葱葱,许多荒地重新变成了农田,里面的庄稼长势喜人,只要再过二个月,这些庄稼就可以收获,关中重新变成一个粮仓。
可是从四月到收获的这一段时间,正是最难挨的时候,许多农人全完靠到山上挖野菜草根度日,好在雨水充足,经过多年的战争,关中人口减少大半,山上各种野菜疯长,加上自家临时种的一些果疏,农民也还能勉强度日。
农民可以靠挖野菜度日,军队却不行,尤其是战马,单靠吃草料根本不能作战,一匹马所需的粮食比得上几名士兵所需,虽然前一段时间,顾君恩从大明朝廷买到了两批粮食,只是相对于大顺军庞大的军需要,这两批粮食只是杯水车薪。
李自成每天都要和各个文武大臣商量军粮之事,只是却找不到办法,陕西本地的粮食基本搜刮一空了,大部分农民都靠吃野菜过日,地主豪绅几乎被杀光,还有粮食在手的,都和大顺军本身有千丝万缕的联系,总不能抢自己人吧,若真如此,大顺军马上就要乱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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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四章虚惊一场
第七十五章交易
第七十六章榆林贼(一)
茂密的榆树林里,突然响起一阵蝈蝈的叫声,马上另一处地方也响了起来,数声之后,两边的蝈蝈叫声都停了下来,各自钻出数名黑影,多是一些精壮的汉子,身上衣服有点破旧,其中一方拥着一个双眼被黑布蒙着,双手反绑着的人。
“钱九。”
“陈阿四。”
“怎么回事?”那名叫钱九的人身材肥胖,不负姓钱之名,他疑惑的望着那名黑布蒙着,双手反绑着的人问道。
“这家伙说是朝廷的人,要见我们任老大。”身材高大,全身尽是肌肉的陈阿四不在意的道。
钱九脸上的肥肉抖动了一些,小眼圆睁:“陈阿四,你怎么搞的,鞑子杀人如麻,与我们有不共戴天之仇,他要见我们老大岂有好事,直接一刀宰了就是,带他见老大干
陈阿四摇了摇头:“若是鞑子,我自然一刀宰了,你知道他说是哪边来的。”
钱九恍然大悟:“你说他是从南面来的,南面的官军也不是好东西,你忘了,当年任、张两位老大就是因为被狗官府逼得活不下去,才带着我们进入这榆园,老大肯定也不愿见他。”
钱九所说的任,张两位老大分别叫任七,张七,这伙人就是活跃在山东濮州、范县一带的榆园贼,榆园贼由来已久,最早可以追溯到万历年间,濮州、范县靠近河南,又与南直隶相隔不远。每当天灾**之时,活不下的饥民就成群结队的进入榆园,一方面是这里有榆树叶可以当成食物,而且倚仗着茂密地榆林,他们可以傲啸山林,不但躲辟官府的赋税,而且还可以打劫一些大户。
不过,万历年间的榆园贼都不长久,遇到好年景,榆园贼就会散伙。重新化为良民。到了崇祯年间,山东的旱灾频繁起来,加上官绅盘剥严重。榆园贼才成为常态,借着茂密的榆林,加上地下挖得盘根错节的地道,官府剿不胜剿,只得任其行事。
去年中原大地风云变幻。北京短短一个月内换了三任主人,榆园贼也迎来自己的黄金展期,山东各地先是向大顺军投城。李自成失败后,山东有一段时间处于权力真空期。许多人担心官军和鞑子过来乱杀人,纷纷躲进榆林避难。王福派黄得功攻取山东后,对于以前官府所说的榆园贼本来是想招抚。只是黄得功刚刚占了山东一个多月又被清军击败,赶出山东,招抚榆园贼的想法自然不了了之。
清军占领山东后。为了筹措南下地军粮。对山东进行了更加残酷地盘剥。稍有反抗就家破人亡。许多原本还殷实地家庭也变得一贫如洗。任七。张七两人审时度势。提出驱除鞑子。保卫家乡地口号。更是引得那些因为鞑子而失大部分财产地百姓景从。
加上山东兵力几乎被多铎抽调一空。任七。张任在数月间确实做下了几件大事。接连攻破数座县城。将清廷委任地官吏处死。势力一下子扩展到了朝城、观城、郓城、城武等六七个县。声势浩大。连清廷委任地山东巡抚方大猷也被惊动。急忙下公文催促地方进剿。
只是当时山东兵力空虚。许多清朝官吏刚刚到任。对于任七。张七两人领导地榆园贼还是无可奈何。不过。这种情况在二万多满人到达山东后生了改变。清军兵力在山东大为充实。面对清军地重兵围剿。张七。任七两人虽然拼死力战。只是所占县城还是全部丢失。数万大军只剩下数千人。只得仍然躲到榆树林暂避。
山东榆园地情况通过锦衣卫反馈到王福耳中。虽然榆园贼开始反抗地是大明地统治。不过。现在榆园贼针对地却是清军。本着敌人地敌人就是朋友地原则。王福才指示锦衣卫与榆园贼领联系。最好当然是南明能够凭借正统地名份将之招安。次也可以直接资助一些兵器甲胄。让他们在清军地后方搞出更大地动静。将清军实力逐步消耗。
陈阿四身边被蒙眼。捆住双手之人正是锦衣卫派出来与榆园贼接洽之人。他一到榆林外围就被陈阿四等人现。这名锦衣卫确认陈阿四就是自己要找地榆园贼后。并没有反抗就任由陈阿四绑着带了进来。
听到钱九地话。陈阿四点了点头:“若是一般情况确实如此。不过。要是真照他所说。老大一定会见他地。”
钱九大奇:“他说什么,阿四,朝廷狗官素无信义,你可别被他骗了。”
“他敢,若是骗了老子,老子亲手把他剁成肉酱。”陈阿四恶狠狠的道,同时用手推了那名锦衣卫一把:“你是不是真有大量兵器给我们?若是敢骗我们,你死定了。”
“各位放心,这是你们的地盘,只要在下见过你们的老大之后,自然会将兵器送给你们,莫非你们这么多人还怕在下一人不成。”那名锦衣卫丝毫没有因为自己被绑着又蒙上眼而害怕,反而激将道。
“谁会害怕你,走,带他走。”陈阿四最受不得激,钱九也没有看出什么不妥,只是示意几人留意一下后面,看有没有人跟踪,见人很快返回摇头,钱九也放下心来,数人在林中穿行,时不时要学上几声鸟叫或昆虫的叫声,得到回应才能继续前进。
行进了快半个时辰,陈阿四才道:“到了,帮他解
那名锦衣卫脸上的黑布被拿了下来,顿时眼前一亮,又闭上眼睛数秒才再度睁开,出现在他面前的是一座规模不小的营寨,寨墙,刁斗应有尽有,营寨的后面是连绵的山岭,前面是整块的平地,还开垦出不少农田,田里庄稼郁郁葱葱,长势良好,这样一个营寨起码可以容纳万人,看上去至少经营了数年。
不过,营门口的守卫却不算森严,不少农人正在进进出出,门口还有一群孩子正在玩耍,这名锦衣卫刚想看清楚一点,一人已在他后面重重一推:“走!”
营寨中间一座最大的木屋内,任七和张七两人正在商量军情,任七高大威猛,眼下已是五月,天气不冷不热,他只穿着一件单衣,露出全身肌肉。张七却是高高瘦瘦,身上穿着长衫,倒是有几份读书人的模样。
数月前,任七、张七两人还意气风,攻占了四个县城,治下民众数十万,拥兵数万,张七甚至以榆林为绿林、新市相比,劝任七以图南阳(光武帝)之业。
可如今不过数月,不但县城丢了个干净,军队也减少到只有五千来人,若不是这座营寨经营日久,他们连落脚之处都没有,这让两人不免感到沮丧。
如今虽然他们数次击退了清军对榆林的进攻,清军也一直没有摸到这座营寨的位置,可是整天躲在榆林中终不是事,他们虽然在榆林开恳了不少农田,可还是不能满足数万人的粮食需求,至于布匹,铁器等等东西都是需要从外面输入,若是不能对清军反击,榆园军内部的压力会越来越大。
眼下义军虽然还有五千人,只是士气低落,武器缺泛,若是冒然冲出榆林与清军决战,无异于自寻死路,两人这些天都在冥思苦想,却毫无办法,除非有外援才能打破目前的僵局。
“报,任头领,张军师,陈老四带回一个锦衣卫想见两位大人。”
“锦衣卫,***,锦衣卫来凑什么热闹,把他宰了,丢到山沟里。”任七没好气的道,他早年吃过官府的亏,对臭名远扬的锦衣卫更是没有好感,眼下正碰上他烦恼之时,自然不会对锦衣卫有什么好待遇。
“是。”过来传令的士兵转身就要下去。
张七眼神转了数下,连忙喝道:“慢!”
那名传令的士兵顿时不知所措,目光在任,张两人身上打转,不知该听谁的为好,任七有点不高兴的看着张七:“军师,锦衣卫的狗腿子竟然敢来这里,明显是找死,你为何不让我杀他。”
张七对任七附耳说了数句,任七脸上露出一丝不情愿的表情,最后还是点了点头:“把他带进来吧。”
“是!”这次传令兵总算大踏步的走了出去,不一会儿,还绑着双手的锦衣卫就带到了任七,张七两人面前。
“你是锦衣卫?”
“不错,在下仍锦衣卫百户何超,见过两名头领。”何超丝毫不知自己差点在鬼门关走了一遭,脸上很是平静。
何超的名字平平常常,任七和张七两人对望了一眼,也不知是真假,眼中露出一丝怀疑的神色,何超看出了他们的疑虑,道:“在下的锦衣卫腰牌在两位头领手下处,若是两位头领不信,大可以验看。”
任七正要吩咐人将腰牌拿来,张七接话道:“不必了,区区一面腰牌要作假何难,你若没有其他证明,我们只能怀疑你是鞑子奸细,那就休怪我们不客气了。”
何超露出一丝笑意:“不知道一百张上好弓弦,二百柄好刀,二十幅甲胄能不能证明我的身份。”(未完待续
第七十七章榆林贼(二)
明血第七十七章榆林贼(二)
“什么?”这下连任七也动容。榆林军现在正急缺兵器。尤其是弓箭。整个军中也不到一百弓。如今眼前此人一出手就是一百张弓。二百柄刀。虽然不知质量如何。只是对于榆林军来说确实是一个很大的诱惑。
张七却是镇定了许多。他更明白天下没有白吃午餐的道理:“何大人。不知我军要得到这批兵器需要付出什么代价?”
“不需要任何代价。皇上有言。鞑子进入中原为的是断我华夏衣冠。使数万万汉人皆为其奴隶。此仇非一家一姓之仇。仍所有汉人大仇。只有能打鞑子。朝廷都会给予支持。眼下这些兵器只是第一次。如果有需要。朝廷会运来更多兵器。”
任七、张七两人听得面面相觑。还有这等好事。张七还以为锦衣卫至少应该让他们效忠皇帝。对于张七这样读过几年书的人来讲。南明到底是正统。能得到朝廷承认是一件好事。只是榆林军不泛对官府恨之入骨之人。他们即杀鞑子也反对明朝官府。若是要向大明效忠才能得到这批军械。恐怕会有很多人反对。
“何大人。当真不需要任何代价?”张七怀疑的问道。
“当然。若是两位不相信。马上就可以跟我去取。”何超肯定的答道。
“慢。榆林外围有大量鞑。还有兵器离这里有多远。我们怎么知道这是不是你设置的诡计。想引我们出去后趁机消失我们。”任七冷冷的问道。他对于何超的身份依然不相信。
何超想摊一下手。只是现他的手依然被绑着。只得将手放下:“两位领。榆林外围虽然有大量鞑子没错。可是榆林连结河南。眼下河南是闯逆地地盘。两位头领不妨问一下押我进来地陈阿四兄弟。是不是在西南方向现在下。何况在下存放兵器的地方也不是在山东。而是在离河南不远的交界。不知两位头领还有什么疑问?”
“在河南。何大人。草民得罪了。”任七拱了拱手。眼下大顺军正在山西与清军开战。清军没有理由在河南方向伏击自己。何况两百把刀和一百张弓并不需要太多人搬运。清军没有必要如此辛苦设伏只会了歼灭自己一只小部队。只是他心中还是奇怪。锦衣卫怎么能从大顺军的地盘运兵器。
任七自然不知道。自从朝廷将火枪卖给大顺军后。双方的关系正处于蜜月期。这么点物资夹在卖给大顺军当中的物资中。轻而易举。
何超伸了伸手:“两位大人。在下……”
张七连忙拍了拍自己的脑袋:“瞧我。”亲手替何超解开手上绑着地绳子。军营寨中休息了一天。第二天何超带着一队人马出前往取兵器。虽然任七。张七两位榆林军的老大差不多已经相信了何超的身份。只是出寨时。何超依然蒙着脸走了大半个时辰之后才取下蒙布。
这次取兵器的行动很顺利。两天之后。一百张弓、两百把刀、二十幅甲胄就到了任七手中。任七只看了一眼就大喜过望。这些兵器的质量居然比任七现在军中最好地兵器还要好上一筹。忍不住一样一样试过。最后换上了一身华丽的甲胄。任七马上感觉到部下看自己的眼神都变得不一样起来。
“大头领。你穿上这身甲胄太威武了。就象一个常胜将军。”陈阿四夸赞道。
任七身上穿的可是明光甲。这种明光甲从唐朝开始流传下来。以兜鍪护头。兜鍪两侧有向上翻卷的护耳。兜鍪还缀有垂至肩背用以护颈的顿项;胸甲分左右两片。居中纵束甲绊。左右各有一面圆护。两肩覆盖披膊。臂上套有臂护;腰间扎带。腰带之下有两片膝裙护住大腿。小腿上裹缚吊腿。这种铠甲地结构非常完备。而且重量轻便。防御力却大大地提升。
明光甲名称的由来和胸前及背后地圆护有关。这种圆护以铜铁等金属制成。为了防止生绣。打磨的极其光滑。可光甲。由于太阳地照射。将会出耀眼的明光。
明光甲制作不但繁锁。而且价格极高。就是大明军中也只有高级将领才能穿。没想到这二十套铠甲中却有二套。看着胸前闪闪亮地铠甲。任七心中大感满意。斜眼望着陈阿四:“这次你带回来了一个财神爷。也挑一件铠甲换上
陈阿四大喜:“多谢大头领。”
榆林军虽然可以打造一些兵器。可是甲胄却是一个精细活。没有十几年功底的老师傅。根本无法打造。榆林军仅有的几十幅甲胄还是攻占县城后从军械库抢来的。以后就再也没有补充。那几十幅甲胄跟前面的甲胄比起来就是一堆破烂。
陈阿四不敢挑那件和任七身上一样的明光甲。而是挑中了一幅细鳞甲。这种细鳞甲完全由铁片组成。重量要比明光甲重一倍。防护能力却比明光甲还有弱上一筹。每走一步铁甲撞击的声音就叮当直响。自然也有一股威风。
另一件明光甲当然是留给张七。看到两人穿上甲胄的威风模样。其余有资格穿甲胄的人也纷纷换上。两名头领加上其余十八名大小头目一齐穿上甲胄。这支原本普普通通。由贫苦农民组成的义军居然有几分正规军的模样。
“两位头领。怎么样。这下对何某的身份还有何疑超笑语吟吟的问道。心中对两人带着一丝鄙夷。贼就是贼。二十件甲胄就高兴成这样。这样的甲胄已经无法阻挡子弹。特别是穿明光甲的将领。只会成为明军特种兵狙击的目标。穿这样的甲胄若是和明军作战。纯属自寻死路。
“何大人。草民等多有得罪了。”拿人手软。任七这次才算是真心实意的赔礼。
“好说。不知不为罪。”何超摆了摆手。问道:“不知两位头领有何打算?”
多了百张强弓。二百把大刀。二十幅甲胄。榆林军的实力一下子增强不少。任七和张七看了一眼。低声商议了一起。张七向何超问道:“不知何大人可有指教?”
“指教不敢当。本官以为。若贵军一直困守林中。这数百里榆林即是贵军的庇护所。也是榆林军天然的牢笼。要想打破这个牢笼。贵军就不能不出击。”
“何大人请放心。我榆林军没有贪生怕死之辈。也不会只拿东西不回报。我马上派人出去探听消息。如果找到鞑子薄弱处。榆林军将立即出击。”任七拍着胸膛道。
“好。本官等着两位头领的好消息。”
数天之后。任七派出的探子回报。郓城只有数百名清军防守。任七闻听大喜。精选一千名精壮的军士。配上最好的。在弘光元年的六月初五。偷偷潜出榆林。对郓城动突袭。
这次出击打了清军一个措手不及。郓城重新被榆林军攻破。郓城官吏从县令以下全部都榆林军处死。城中那些投靠清军的大户也被灭了满门。等到清军大队得到消息赶到郓城时。任七早带人撤了出来。
当任七胜利归来数天后。何超再一次出现。很快找到陈老四。这次陈老四很熟练的将何超领到了营寨。和上次一样。何超来的目的依然是是给他们送军械。这次他带给榆林军的军械更多。一百张弓。三百把刀。三十幅甲胄。甚至还有一百支火枪。
以后。任七每出击一次。何超隔几天就会出现。给榆林贼送一批军械。军械的量大量小。完全是根据任七他们出击的成果来算。取得的成果大时。何超送得的军械就越多。成果小时。送来的军械则很少
不知不觉间。任七每次出击都要计算到底能取得多少成果。能从这名锦衣卫手中换到多少军械。榆林贼虽然没有归顺大明朝廷。事实上通过军械的输入。大明完全控制了这支队伍的行动。
即攻下郓城后。榆林贼又先后攻下朝城、观城。每一次胜利。榆林贼的人手都会增加不少。加上何超输送过来的军械。榆林贼越打越强。让清军疲于奔命。每当清军的大军要榆林进剿时。里面层出不穷的陷井和地道足以让所有领兵将领萌生退意。
到了弘光元年八月时。榆林贼重新展到万人以上。而且武器精良。与清军相比也不逊多让。甚至比起那些投降鞑子过去的原大明兵将还要好上很多。整个榆林绵延两省六七个县。纵横数百里。加上一个水泊梁山也与榆林相连。外面的清军总有满弱之处。榆林贼在各县神出鬼没。将清军骚扰的苦不堪言。有些县城甚至已经被榆林贼攻下过数回。弄得大清官员无不视到这片地区做官为畏途。谁也不愿意去。
山东巡抚方大猷无奈。只得以点名的方式派官。只是被点到的官员无不想尽方法推脱。实在推脱不得还有半路逃跑一途。结果弄得附近数县知县竟然长时间空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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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八章谢迁起义(一)
第七十九章谢迁起义(二)
对于赵束乡的歉意。丁可泽自然接受。又交谈了数句。丁可泽道:“谢大哥。县城驻有三百兵马。加上衙役又有二百多人。这几天我还见到城中来了十几名鞑子。我们才三百多人。是不是有点少?”
赵束乡以为丁可泽心中有点害怕。心中对丁可泽有一点瞧不起来。不过。丁可泽在高苑县名声响亮。有他相助对义军的后续展大为有利。耐心解释道:“丁兄弟放心。县城虽然有三百兵马。可是要驻扎在四门。分到每门也只有七十来人。我们三百多人完全可以攻其一点。至于衙役。这些狗腿子欺负百姓还行。完全没有战力。等到攻进县城。抓住了武振华那个狗县令。我们就赢安排妥当。我倒是不担心攻下不县城。只是我在城中还有数名兄弟。都是有过命的交情。虽然操作贱业。以杀猪屠狗为生。可是手底功夫不含糊。若是两位大哥相信我。我马上回城与他们联络。到时城里城外一起难。”
谢迁抬头看了看天色。眼下差不多到了未时底。最多还有一个半时辰县城大门就要关闭。这段时间要走二十多里路到县城去联络。就是进了城天色也差不多快黑了:“英雄多是屠狗辈。能和丁兄弟交往。肯定不是凡人。只是现在时间已晚。不知丁兄弟是否来得“不瞒谢大哥。小弟天生就长了一条飞毛腿。若是甩开步子。半个时辰足可以赶到县城。”
赵束乡拼命打着眼色。示意谢迁不能同意。再过一个时辰义军也就要向县城出了。虽然丁可泽不太可能向官府告秘。可是不怕一万。就怕万一。为了几个区区助力就将整个义军带入危险。智不为。
“好。那就拜托丁兄弟了。今晚子夜我们在东门起进攻。城中也有我们三十多人。他们就住在东门附近。到时丁兄弟听到喊杀声就可以与我们的人马汇合。一起杀向城门。只要将守城的士兵杀散。我们就成功了大半。”
赵束乡暗叹了一声。没想到谢迁把内应的事也告诉了丁可泽。好在没有说具体的地址。眼下这支队伍刚刚建立。不但兵器不足。粮饷更是几乎没有。全靠谢迁的名声支撑起来。若是今晚进攻不顺。明天这支队伍就要崩溃。只是他不能质疑谢迁地决定。否则没打起来。内部就要产生裂痕。更加不妙。
“谢大哥。赵军师放心。此去联络。我一人即可。这两位兄弟就和诸位在一起。也好为攻城出一把力。”
赵束乡松了一口气。这两人等于是人质的意思。顿时将对丁可泽地怀疑减消大半。谢的弯弯绕。脸色不变。爽然大笑起来:“好。事不宜迟。丁兄弟就放心去抱了抱拳。转身离去。
当晚。刚过戌时。正是华灯初上之时。整个高苑县城却陷入一片黑暗。偶有大户人家才露出一丝灯光。至于一般的小户人家。则早早上床休息。眼下日子艰难。点灯费油。能少点灯就少点灯。大街上隔着老远才点着一两盏气死灯笼。出昏暗的灯光。
县衙里面却是另外一种景象。这里点火通明。仆役们在院中穿梭忙碌。各种酒菜的香味飘出院外老远。不时传来猜拳喝酒的声音。中间还夹杂着女人的笑声。整个县衙倒象是勾栏瓦肆一般。
县衙正堂内。十几名鞑子们正一人搂着一名青楼女子。正在海吃胡喝。知县武振华活象一名龟公。手中提着一个酒壶。不时替一名鞑子添酒加菜。嘴里谄词如潮。
这十余名鞑子是来高苑县催粮的。为了供应大军军需。清军主帅满达海几乎在每个县城都派了催粮队。高苑刚刚征过三万石粮。可是半个月内又要增加二万石。就是武振华再能对百姓剥皮拆骨也无法在短时间变出这么多粮食。武振华一边抓紧搜刮。一边却是每天陪酒。陪喝。希望能宽限日之人不过是一名佐领。却被县令武振华当成太上皇一样。天天大宴小宴不断。而且每晚都要请来十几名青楼女子。侍候的这些鞑子舒舒服服。
虽然满人打下北京。这些鞑子也算有了见识。只是好处大多是上层满人得去。他们这些人也只能喝点残羹剩水。哪有这里被一名县令侍候地如此舒服。他们倒是想就此住下来不走了。只是他们却还没有糊涂。对于军粮供应的日期一天也不松口。
再过三天就是军粮交运的日期。可是离二万石还有五千石的差距。这粮草越到后面越难征。武振华心急如焚。对于这些鞑子的供应却不敢稍差。
鞑子长于北方。饮酒甚豪。一直喝到快接近子时。一个个才醉惺惺的搂着一名女子回房间休息。武振华地龟公生涯才算结束。忍不住唤来两名娇俏的丫环替自己擦汗捶肩。恢复一下疲劳。
“狗鞑子。累死老子了。”武振华骂了一口气。抓住替自己擦汗的丫环小手抚摸起来。那名丫环红着脸却不敢挣脱。这几天好几名不顺老爷意的丫环都被送给了那十几名鞑子玩弄。那些鞑子一个个粗鲁无礼。而且身上长年不洗澡。光是一身骚味就让人受不了。几名姐妹先后跳井自尽。也只有那些青楼女子生熟不禁。面对那些鞑子还能笑起来。武振华在这些鞑子面前有如一只哈趴狗。只是私下里对于鞑子依然看不起。武振华虽然是一个小小的知县。却是进士出身。也算饱读诗书。
与大明相比。鞑子野蛮。愚味不堪。而且不知礼仪。女人竟然能够父子兄弟相继。听说当今摄政王就和皇太后有一腿。唯一能够胜过大明地就只有武力。可是数月前一场大战。最精锐的鞑子兵马好象也被大明皇帝御驾亲征击败。听说死了数万人。鞑子的武力好象也不可持了。
对于这场大败。鞑子上下虽然忌讳莫深。严禁随意谈论。可是还是传遍了几乎所有汉人耳中。历史上。原本谢迁等人地起义要到明年年底。由于多尔衮的施政错误。推行剃易服。在江南大肆屠杀。受到江南反抗满人暴政的影响。谢迁才抓住时机。一呼百应。席卷数个州府。波及的人口数百万之多。
可是这次。看出了满人的外强中干。加上由于满人南征的失败。对山东的盘剥比历史上严重了许多。谢迁自不愿等到明年年底。竟然现在就打高苑县城地主意。
武振华虽然从内心看不起鞑子。可是对于鞑子地要求还是有求必应。残酷的压榨着辖下民众。无他。眼下山东是鞑子当家。他只有抱住鞑子地大腿才能升官财。至于读书人的气节。早已被武振华抛到脑高苑城东门。一片寂静。整个东门才不过七十多人。守夜的士兵就更少。只有七八个人影在城门两旁的耳洞里打屯。高苑在以前一直过着太平日子。尽管山东一年内几易旗帜。对高苑县却没有什么影响。反正县令是贼来降贼。官来降官。鞑子来了就降鞑子。换了以前。这七八名士兵也早就回去睡了。哪需要守住耳洞里。如今鞑子太狠。征起粮来是大明的几倍。大顺朝根本就没有征粮。县令怕有刁民闹事。严令士兵晚间必须派人看守城门。这些士兵才不情愿的睡在耳洞里。
主街道上。数十名黑影从街道慢慢向城门溜去。另一处街道也有十多名黑影正借着两旁房屋的阴影向城门方向急走。一只不知哪里的家犬低唔了一声。接着狂叫起来。随着这声狗叫。各家各户的狗也跟着大叫起来。
“不好。被现了。该死的狗。大家不要顾忌。向城门方向冲。只要打开城门。谢大哥就会带人冲进来。”主街一名黑影挥着手喊道。他的手上寒光闪动。分明是拿着兵器。
“冲!”这群黑影顿时毫无顾忌。向城门方向小跑起来。哒哒的脚步声在城中分外响亮。
一名城门口的清军迷迷糊糊的站了起来:“什么声音?”他只听了一下就脸色大变。杂乱的脚步声显示至少有人向城门方向奔过来。这个时间来到城门口……他一个机伶。大叫起来:“有敌人。有敌人。”
“敌人在哪里?”其余守门的士兵被从梦中吵醒。不满的问道。随即他们也听到了脚步声。脸色大变。一人敲响了城门口专门用来报警的钟声。钟声传得老远。大半个县城都可以听到。
可惜钟声来的太晚。他们刚敲数下。那数十名黑影已经冲到:“杀!”
“铮。铮。”的声音响起。守城的清兵拼命抵抗。无奈人数相差太大。一会儿。只剩下两名清军跪地求饶。其余清军都倒在了血泊之中。
火把被点燃起来。整个城门方向照得亮如白昼。跪着的两名清军穿着绿营兵的装束。脸上一幅惊恐的神色。
“汉奸!”两把长刀伸了过来。将两名清军砍倒。
清城门口不远处军营已经有动静了。那里有六十多名绿营正规军。一旦结成阵式。并不是这些手中拿着简陋武器的义军能够抵挡:“快。搜出钥匙。把城门打开。”(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章节更多。支持作。支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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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开书起,老茅就被编辑告诫,以皇帝为主角吃力不讨好,因为读没有升级的快感,只是老茅还是写了,三百年前的那场浩劫,汉人本不应该丢了江山,哪怕南明君臣稍为振作,就是不能收复北方,至少可以划江而治,可是汉人上层精英就象是施了魔咒,无论文武都毫无抵抗之心,只想着怎么投降换取自己的荣华富贵。
史可法的独守孤城犹如昙花一现,阎应元的江阴守城成了绝唱,这实在是汉人的悲哀,每当读史至此,老茅都有一种不忍卒读的感觉,当时若有人能够扭转乾坤,非得从皇帝起就下决心坚决抵抗,哪怕这名皇帝并不是英明神武,只要有决心,带动文臣武将一起抗清,未必就会丢了江山,这才有了这本明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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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章英雄多出屠狗辈
“大哥,这么多钥匙,到底哪一个啊?”一名有点憨厚的汉子从地上一名清军尸体腰间摘下一串长长的钥匙问道
“笨,肯定是最大的那个钥匙。”另一人回道。
“哦。”想想也确实如此,那名憨厚的汉子握着那个最大的钥匙,插进铜锁中,用力一扭,叭嗒一声传来,大锁果然被打开。
一阵马蹄声传来,数十支火把正在向城门方向移动,军营中的清军已经冲了出来,当中十余人骑着马,不顾黑暗,拼命打马向城门方向冲来,边冲连喊:“哪来的叛贼?还不赶快投降,否则死无葬身之地。”
谢迁为这次攻城准备了数月之久,高苑县城有多少兵力,装备如何,义军上下一清二楚,只是真正听到清军的骑兵就要冲过来,为之人还是不免着急,城门口位置狭小,对骑兵有限制,可是他们没办法躲避,若是让清军骑兵冲过来砍杀,只需一轮就会死伤惨重。
“快!快把门打开。”
拿下大锁,城门还有横栓,平时清军正常开门的时间需要差不多一盏茶时间,虽然在催促下数名开城的义军已经挥了最快速度,可是城门刚打开一条缝隙,清军骑兵已经冲过来了。
“杀!”正当这队义军领要带着部下准备以血肉之躯迎向清军骑兵时,从侧面突然暴出了一阵喊杀的声音,只见一阵恶风响起,一支长长的圆形物体击在清军最前面地马腿上。咔嚓一声,那名清军马腿折断。
“咴律律。”清军马匹出一声哀鸣。轰然倒地,将背上的清军摔到地上。后面正在冲锋地清军大吃一惊,连忙提起缰绳,想向同伴身上跳过去,只是马刚刚跃到半空,那杆长形的物体又荡了回来。正砸在马地后腿上,又是咔嚓一声,马骨断裂声音传来,半空中的马一落地,直接摔倒在地,嘴里出呼哧。呼哧喘气的声音。
“好大的力气,哪来的人马。”义军领脑中疑问一闪而过,这个人竟然以一根棍子模样地东西连砸断了两匹马腿。若是气力不够,砸第一匹马时棍子早不知会飞到哪里。
前面接连两人出事。后面十余名清军大吃一惊,连忙将马勒住。那根木棍又一次荡了过来,这次对着的不是马。而是马上的骑士,棍子还未到,带起来的风声已经逼得最前面一名清军脸夹生疼,他连忙伏头,紧贴着马背,棍子从他脑后掠过,带的他的头竖起,数十根头缠在棍子上一扯而断,一阵钻心地疼痛传来,那名清军嘴中出唉哟一声大叫。
他躲了过去。身后地几名清军却没有他那么幸运。数人刚感觉到前面一阵疾风传来。接着眼前一根长长地黑影出现。没等他们看明白是什么东西。胸前重重一顿。整个人从马上飞了起来。棍子连续扫过三人才停了下来。三匹马上地人影已经不见了踪迹。只剩下空空地马鞍。
清军只有十二名骑兵。一下子就被打倒了五人。剩下地人当中还有一人伏在马背上不敢起来。其余六人眼中全是紧张之色。不知是该前进还是后退。
大门在吱吱喳喳地响声中终于全部打开。数百支火把点燃起来。无数地呐喊响起:“冲进去!杀!”
这几名清军骑士终于知道如何选择了。他们慌忙拨转马头向来路狂奔。城门地危机顿时解除。
“来地是哪路朋友?”负责夺门地义军领这才想起来和来人打招呼。双方持着火把走近。只见对面一个铁塔模样地汉子手中正持着一根长长地圆棍。中间栓着铁钩。圆棍光滑无比。上面好象涂满了油脂。仔细闻闻。还可以闻到一股猪肉地味道。
“在下高苑丁可泽。奉谢大哥命令来接应各位。”
“原来是谢大哥的安排,刚才多亏了你们,这位是……”那名领指了指那名铁塔一般的汉子,刚才那名汉子大神威,即使是在黑暗中,所有人都看得热血沸腾。
“哦,这是我的兄弟屠夫郑,郑兄弟以杀猪为业,两膀力气不下千斤,实在是一等一的汉子。”
“原来是郑兄弟。”那名义军领点了点头,心中有点恍然,原来这名屠夫郑手中的棍子却是屠夫卖肉时中间那根用来悬挂猪肉的横梁。
“丁兄弟,程兄弟,原来你们已经汇合在一起了,走,随我杀向衙门。”谢迁一进城,先就看见丁可泽和原先派往城中内应领程山在一起。
“谢大哥。”丁可泽和程山两人一同抱拳,程山急道:“谢大哥,多谢你派丁兄弟过来接应,否则我们就是打开城门也会死伤惨重”
谢迁扫了一眼地上的尸体,看到还有数匹马尸,心中也是一惊,当他目光扫向屠夫郑身上时,对于这样一条大汉心中暗赞,只是眼下没有多少时间叙旧:“好兄弟,等拿下县衙再庆功。”
“你们是什么人?竟敢进攻县城,赶快退出去,否则杀无赦。”东门军营的清军终于全部赶了过来,不过,他们现在只剩下六十多人了,而且十二名骑兵还折损了一半,眼看到处是火把,也不知对方有多少人,未免士气不足,只得靠喝斥对方壮胆。
谢迁根本不作废话,手中的长剑指向前方:“杀!”
数百义军顿时向清军冲去,黑暗中,清军也看不清义军到底用的是什么武器,只觉得喊声震天,人数足足是自己的数倍,一个个腿都哆嗦起来,为的清军大惊,喝道:“放箭!放箭!”
十余支箭向义军飞去,“咻!咻!”的声音响起,不时有人中箭出惨叫声,只是这点箭支根本不足予阻止义军的冲击,双方的距离越来越近,丁可泽带着十余人最先冲进清军队列。
“杀!”一声闷吼声响起,屠夫郑手中的那根圆滚滚的木棍抡了起来,只是往中间一扫就倒下了一大片,一些清军的皮肉被木棍上的铁钩钩住,生生扯下一大片肉,疼的哇哇怪叫,一些人倒在地上却是动也不动,已被活活击死。
屠夫郑后面的人也毫不示弱,他们手中多是提着一把寒光闪闪的刀向前剁去,凡是挡在前面的清军都象稻草一样被砍倒,短短时间,这队人竟然将清军的队伍杀了一个对穿,他们后面至少倒下了二十多具尸体。
清军彻底的乱了,本来若是组成阵式,面对着数百名由农民组成的义军,他们并不是没有胜算,可是被丁可泽的这队人马一冲,他们不但付出了二十多人的代价,阵式中间更是露出一个老大的破绽,后面的义军从这个破绽冲入,结果破绽越来越大,只能各自为战,这种情况下,义军人数的优势一下子就显现出来,除了见机得早,逃走了寥寥十余名清军外,其余清军很快全部被义军消灭。
赵束乡身为军师,不用战斗,他在后面看得真切,见到丁可泽一行一下子就将清军搅得大乱,心中大赞:“好一群屠狗之辈。”
在来的路上,他还埋怨过谢迁轻易相信了丁可泽,有可能给义军的举事带来变数,只是没想到确实有变数,却完全是好的变数,此时对于谢迁的埋怨顿时消失的无影无踪。
“杀,杀向县衙,活捉鞑子和狗官。”消灭了这队清军的义军士气高涨,不需要动员就自向县衙方向杀去,如此大的喊杀声,街道两旁的居民早已惊动,一些人死死关着房门,生怕乱军闯进来,一些胆大之人却露出头来查看。不少人听到杀鞑子的声音,还以为明军打了回来,许多被苛捐杂税逼苦之人新仇旧仇马上涌了出来,既然大明军队打回来了那怕什么,从家中抄起锄头或铁揪就跟了出去。
“杀鞑子,还要人不?”
“要,当然要,只要跟上就行。”
“好,老子早就想杀了武狗官了。”许多人二话不说就加入其中,义军的队伍竟然越来越大,到了县衙外,原本只有三百多的义军除去一部分留守城门,竟然变成了六百多人。
武振华侍候了十几名鞑子半天,才刚刚停下就听见了报警的钟声,只是钟声响了几下就停止,武振华也没有在意,至于那些鞑子,喝酒玩女人之后睡得更死,县里的衙役也早早睡下,过惯了太平日子的他们根本没有警觉,听到钟声响了又停,翻个身又沉沉睡去。
直到喊杀声快到县衙,总算有人惊醒过来,他回想起先前的钟声,心中大惊,顿时大喊:“不好,有贼人杀来
这一喊,其他人顿时都惊醒起来,整个县衙一片沸腾,一名下人连忙将武振华叫醒,武振华刚要怒,那人连忙道:“大人,不好了,有贼人杀进来了。”
“贼人。”武振华侧闻听了一下,总算清醒过来,急忙一面穿衣服,一面命令道:“快,快把所有衙役都叫起来。”
“砰!”一声大响,县衙的大门被撞开了,丁可泽,郑屠户等人一马当先向县衙里杀了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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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一章驱除鞑子
高苑县虽然有二百多个衙役。不过大多数人有家有室。能在县衙值守的也不过三十多人。加上县令武振华养有和数名武师。加起来也不到四十人。这些人听到外面的动静。急忙找出自己兵器。刚想出去查看就见到县衙大门被撞开。刹时间所有人都愣愣的看着大门。
“杀!”丁可泽恨透了这些为虎作伥的衙役。长剑率先向一名衙役剌去。那名衙役眼睁睁的看着寒光闪闪的长剑向自己剌来。可是却无法躲开。
“卟!”长剑准确的剌入衙役的胸膛。那名衙役轻哼了两声就向的下栽下。丁可泽将剑拨出。冲向了另一名衙役。
“呼。”屠夫郑手中长棍又一次荡了起来。巨大的木棍和铁钩带起来的风声灌满了数名衙役的双耳。没等他们反应过来。头上已经被重重一击。刹时间脑门迸裂。直挺挺倒下。
“你们这些反贼。我们跟你们拼了。”衙役们已经看清进来之人并不是什么正规军。不但身上穿的破烂。就是武器也五花八门。虽然被丁可泽和屠夫郑两人连杀数人。他们的胆气反而一壮。几名武师更是手舞着兵器向前冲上来。
“铮。铮。铮。”几名武师马上被数名手持解腕尖刀的人截住。他们的武器虽然平常。可是持刀之人腕力都特别厚实。几名武师连挡了数下就觉的手臂麻。若不是他们占着兵器长度的优势。说不定身上已经被人捅了数刀。只的步步后退。
那些衙役更是糟糕。丁可泽、屠夫郑两人就象虎入羊群。加上后面跟上的义军。很快衙役们就伤亡过半。随着院中冲进来的义军越来越多。几名武师躲闪的余的也越来越小。到处都是义军。他们手中的兵器多是以长枪。鱼叉等为主。若是平时。一名武师对着七八人也可以赢的轻松。此时他们应付几名拿着解腕尖刀的人已经吃力。哪还有精力躲闪到处剌过来的长枪。鱼叉。
“啊”的一声。一名武师出一声惨叫。一个疏忽。他的屁股被一柄鱼叉剌中。顿时疼痛难忍。当他扭头向屁股后面看去时。一把解腕尖刀从他脖子上划过。他的惨叫声顿时嘎然而止。
“老三。”其余几名武师大叫起来。即疼心又慌乱。很快也分别丧生在义军手中。剩下的十数名衙役一看不好。连忙丢掉兵器跪在的上磕头求饶。不过。他们的求饶明显是白搭。义军本身已经杀红了眼。加上平时对衙役的痛恨。很快。投降的那些衙役也分别死在各个义军兵器下。
一名未着寸缕的男子摇摇晃晃的从一间房中走了出来。风中晃动。丑陋无比。脸上一幅宿酒未醒的样子。嘴里叽哩哇啦的叫了起来。
前面几名义军疑惑的互望了一眼。一名义军突然指着对方的脑瓜喊道:“鞑子。”
此人正是下来催粮的满人佐领。此时天气正热。他睡觉时将衣服全部脱光。听到动静后也没有顾的上穿衣服。就这么赤条条的出来。却没有想到院中有这么多人。他正在迷糊间。下面的义军已经沸腾起来:“杀!”
无数的兵器向他身上落下。此时他就是有三头六臂也挡不过来。何况赤手穿拳。这名满人佐领本能的伸手挡了一下就被无数兵器打倒。等到义军停下时。这名佐领身上已经找不到一块好肉。就此糊里糊涂的送命。
“搜。房内肯定还有鞑子。一个都不要放过。”程山大喊道。他最为清楚县城中的兵力。本来还担心县衙中的十几名鞑子会给义军带来大的伤亡。没想到这名鞑子却已经喝的烂醉。若是其鞑子也象这样就好了。
如程山所愿。十多名鞑子都喝高了。他们都躺在床上如死狗一般。每人身边还有一名青楼妓女。当义军冲进这些房子里时。只听到女人的尖叫声。接着一个个鞑子被拖了出来。因为鞑子们没有反抗。义军也没有下死手。多数人保住了性命。不过。碰碰撞撞免不不少的方青肿起来。
“呸。这鞑子难看死了。”山东曾被鞑子劫掠过。许多人脑中对鞑子有畏惧心里。此刻十多名鞑子赤身。如同死狗一般躺在的上。大部分人的恐惧心里顿时消除。别看鞑子全身是毛。两个卵蛋还没有自己大。有什么可怕的。
“程头领。这些鞑子如何处置?”一名义军问道。
“干脆杀了。一了百咐和起来。
“慢。程头领。城中还有三支清狗部队没有消灭。不如将这些鞑子绑起来。若是清狗过来就把这些鞑子推出去逼他们投降。若这些清狗不肯投降再杀不迟。”赵束乡从后面匆匆赶到。听到要杀这些鞑子。连忙阻止。
三支清军还有二百多人。这些人若是全力攻过来。义军就是胜了也会伤亡惨重。许多人很快就想通其中的关系:“对。还是军师考虑的周到。”
马上有人找来绳子。将十一名鞑子捆绑起来。很快。所有鞑子都被捆绑的如同棕子一样。倒也遮了他们不少丑态。
攻下县衙。城中所有鞑子也全部控制在手里。所有人都兴高彩烈。一人突然咦了一声:“那个狗县令呢。”
这一问把所有人都问住了。对呀。怎么没有现县挥手:“搜。”
只是搜遍院中和各个房间。连县衙的厨子。马夫都找齐。独缺了县令不见人影。赵束乡正要命人再搜一遍时。一名义军大喊起来:“找到了。找到了。就在床下。”
原来这名义军听到床下传来一阵牙齿打咯的声音。倒是连喊数声后。床下反而没有了反应。那名义军大怒。用枪向下捅下:“出来。再不出来就捅死你。”
“别捅。别捅。我出来。”一名胖胖的中年人从床下爬了出来。众人一望。正是高苑县令武振华。啪啪。那名义军连甩了武振华两个耳光:“狗官。叫你出来偏不出来。找死。”
武振华脸上马上浮起了两个指印。他不敢反抗。只的低头闷不住声。其余人哄堂大笑。他们平时见到武振华都是坐着轿子。前面衙役开道。只觉的说不出来的敬畏。如今这幅样子落到众人手中。对于县太爷的敬畏马上消除了大半。
一名年轻的小伙子走了上来。啪啪两声。也在武振华脸上甩了两个耳光。随即号啕大哭起来:“你这个狗官。我家不过欠了半石谷子。你就让衙役抓走我妹子买入青楼。害的我妹子跳楼自尽。你不的好
这名青年一哭。顿时勾起了其余人的伤心事。今年几乎家家都被官府逼的快揭不开了。可是官府早早定好了税。若是依照官府所定的税。半年劳作下来百姓家中根本留不下什么粮食。如果不是逼到这个的步。这些人又如何会大着胆子跟着谢迁攻打县城。
“狗官。狗官。”许多人都气势汹汹的冲了上来。就想痛打武振华一顿。若让这些人都打上一顿。这个县令就要一命呜呼了。
“大家冷静。大家冷静。这个狗县令罪有应的。只是眼下对义军还有用。等过上几日谢大哥自然会对他处置。”赵束乡连忙制止道。
“对。等谢大哥来了再处置。”赵束乡身边几人也连忙咐合。谢迁的威望起到了作用。众人虽然还用仇恨的目光看着武振华。却停止了前进。
被这么多他以前看不起的草民用仇恨的眼光盯着。武振华心中顿时虚。将头颅低了下来。
攻下县衙后。谢迁带着一批义军精锐抢先占领了县城的武库。从那里找到了不少兵器。将义军重新武装了一遍。一直等待其余三门的清军反攻。只是不知为何。三支清军只等来了一支。将这支清军击溃后。其余两支清军就不见踪影。等到快天亮。谢迁才的到报告。两支清军听到城中义军声势浩大。已经开门跑了。
天亮之后。高苑的民众才知道昨晚攻城的并不是什么正是一支起义的农民军。许多人都大为失望。不过。等到义军将一部分粮食拿出来分时。整个城中顿时欢声雷动
城中有刚刚征聚的军粮一万余石。又从武振华家中搜出了二千多石粮。毫无疑问。这肯定是武振华征粮时偷偷贪污下来的。加上谢迁等人又镇压了城中数个大户。手中的粮饷顿时变的充足。粮食达到了二万余石。银子也有数万两。
既然已经占有了全县。那么这些鞑子和县令都没有了用处。谢迁下令将他们游街一日后全部处死。此举不但绝了所有人的后路。还将城中饱受清军压榨的百姓收心。
有了钱粮。又有了民心。谢迁立即开始招兵买马。县里及周围的百姓纷纷加入。半个月后。谢迁的人马就展到五千人。这支队伍以谢迁为大头领、丁可泽为二头领、程山为三头领。赵束乡仍为军师。其余再分成各级头目。打出了除暴安良。驱除鞑子的口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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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二章决战之期
阳光赤热的照在地上。整个南京热浪袭人。大街上行人稀少。连往常的叫卖声也变得有气无力。皇宫中。绿树成荫。只是还是难挡热气。宫女内侍们都尽量躲在阴凉之处。只剩下大树上知了卖力的鸣叫。
在皇帝寝宫侧面。新建起了一座占地数百平米的房子。与外面的热浪相比。这座房子里却全是清凉之气。这清凉来自房子下面的一汪清水。除了边沿外。整个房子都修成了一个大水池。水池底部和侧面。一律用打磨的极其光滑的大理石铺设而成。池水深大约只有一米四左右。源源的活水被竹管从外面接了过来。又从后面流了出来。使得整个水池都保持在活水状态。
此刻王福正惬意的躺在水池边上。数名姿色艳丽的宫女只穿着后世三点式的衣服站在水里。用温柔的玉手轻轻的替王福按摩。虽然是在水里。几名宫女还是脸上红扑扑的。她们还是第一次穿着如此怪模怪样的衣服。何况皇帝身上除了一件短裤。几乎是全身。
以其说是房子。倒不如说亭子恰当一些。因为房子中间到上方。除了起支撑作用的巨柱外。就没有墙壁。顶上盖着琉璃瓦。在阳光照耀下出闪闪的光亮。光线从上方的空处照下来。洒在身上。热浪已经完全消除。只感到清凉无比。福先是收拾各个蕃镇。又要应付朝中文官时时扯后腿。接着又与满人一场大战。稍一不小心就可能连小命也要丢了。神经时刻紧绷。可怜王福根本就没有享受过一天当皇帝的乐趣。如今满清征南大军全军覆没。军器局每天都在制造着杀人的利器。数万经过血火检验的精锐军队紧紧撑握在皇帝手里。王福终于有日子可以轻松一下了。
眼看天气渐热。王福下令在宫中修建一座水池。要说皇帝确实享受。若是后世这样一座全是大理石打磨的游泳馆。加上地面上的附属设施。至少也要花个数百万人民币才能建起。王福只是划出图样。吩咐一句。一个月后。这座游泳馆已经建好。闲置了十余天。南京地高温就如期来临。王福每天下朝之后。多数时间就。我们两人这个样子。又不能再侍候皇上。总要有女人补进来。你若为这个生气。以后就不知有多少好气受了。”柳紫萝年龄要比叶五香大一岁。看得比叶五香要开的多。手指轻抚着自己的小肚。脸上散出一种母性地光辉。此时她心中对这个肚中的小生命看得可比皇帝重要的多。
叶五香正要开口说话。突然听见外面一阵轻微的脚步声传来。顿时将话咽了下去。一名宫女走了进来。向池中的王上。锦衣卫掌堂冯可宗求见。”
王福睁开微闭着地眼睛:“让他到武英殿候着。朕马上就到。”
“是!”那名宫女退了下去。
王福从水中站了起来。水池上面早有数名宫女围了上来。替王福擦试身体。又有人拿来衣服等物。王福只是张开手。数名宫女分别为王福穿戴起来。等王福来到武英殿时。除了头还有一点湿外。身上已经是整整齐齐。
“微臣参见皇上。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冯爱卿请起吧。你这次来见朕。可有什么要事?”
“禀皇上。微臣确实有要事。微臣收到锦衣卫报告。鞑子山东青州方向又乱了起来。有一名叫谢迁之人打出驱除鞑子的口号。已经连下青州数县。拥兵上万。鞑子山东巡抚方大猷惊慌失措。已经向满人统领满达海请求派出满八旗平乱。”
“哦。已经到了需要动用满八旗的地步。满达海是否已经出兵?”
王福听得精神一振。多尔衮派出满达海来到山东。更多是作为一种威摄力量。除非是明军大举出动。否则满八旗也不会出动。上次交战。满蒙联军死了五万多人。光是纯粹地满人就死了将近四万。满人基本上是家家带孝。甚至有一家死好几人。
满人的人口基数就摆在哪人口。除了努力生养。等下一代长大外。只有在满洲老林子还能捕获一些野人女真加入满洲人当中。这种事。努尔哈赤和皇太极都做过。野人女真多是靠打猎为生。箭法娴熟。只要补充进来马上就是精锐战士。
只是随着努尔哈赤和皇太极两代人的抓捕。这些年。野人女真的人数也越来越少。满人虽然每年都还在做此事。增中的人手却有限。多尔衮已经到了舍不得轻易牺牲一个满人男丁的地步。榆林贼虽然闹得欢。满人却一直没有出动。否则有那些精通老林作战的野女真帮忙。榆林贼藏得再深恐怕也难逃被剿灭地命运。
这次谢迁部地起义。山东一东一西同时乱了起来。方大猷也是逼得实在没有办法。才想请动满人出面。迅速将这股浪潮扑灭。
冯可宗摇了摇头:“没有。鞑子主帅拒绝了方大猷的提议。只调了孔有德、耿仲明对其进剿。目前大军正在出途中。微臣估计再过数天双方就会打起来。”
听到满人军队没有出动。王福脸上微露出一丝失望地神色。若是谢迁的起义真的能让满人动用主力的地步。王福不介意帮一把。让黄得功率军进入山东。施机再歼灭一部分满人。务必要将满人打痛。
在王福的规化中。要等到三年后。朝廷再编练出五万羽的羽林卫换装完毕。南明才可以对满清起决战。当然。中间也不能让满人消停。能削弱满人一份实力就削弱一分。所以王福才毫不犹豫的向大顺军出售军械。不要钱的武装给满人带来麻烦的榆林贼。
三年给羽林卫换装完毕完全没有问题。军器局现在燧枪的产量已经到了每月三千二百支的样子。就算保持现在的产量。三年后也可以生产出十万余支燧枪。何况以后的产量只会进一步提升。只是要再编练出五万羽林卫。军费却是一个大问题。以现在五万羽林卫计算。军费一项每年就高达四百多万两……加上其他开支。一年不下五百万。大明一年税收不过七百万两。若不是王福还有其他进项。这五万人已经养不起。何况还要再养五万人。
要想再养五万羽林卫。必须使大明的税收在三年内至少翻一番。增加赋税是杀鸡取卵。唯有从二项入手才能大规模提高朝廷收入。一项自然是海贸。眼下大明的海贸利益几乎完全掌握在郑芝龙手里。单凭着给沿海一带的海商放船引。郑芝龙每年的收入就有数百万两之多。加上郑芝龙自己的船队。郑家在海上的收入完全可以和南明朝庭收入相比。甚至要远高于大明。
只凭这一点。不管郑芝龙对朝廷还有多少忠诚。王福就上还是陆上。郑家军已经独自成了一个体系。放在身后完全是一个不安定的因素。没有解决郑芝龙之前。王福即使练出了十万羽林卫也不放心北上与满清决战。其他人没有注意到。王福看得明白。依靠庞大的船队。郑之龙的军队完全可以突然投放到沿海的任意一点。若王福与满清决战之时。郑芝龙稍有异心就可能导致王福的决战失败。
第二项就是成立银行。银行不但可以铸币。而且可以行银票。用户部信用作保证。只要银票能够通行全国。以大明民间的财富之巨。这其中的收益不会比朝廷收取的田赋少。若是二项都完成。王福预计朝廷的收入比现在翻两番还不止。到时不但可以负担得起十万羽林卫的费用。而且朝廷的财政会比现在轻松的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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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三章海上支援
明血第八十三章海上支援
眼下银行之事。王福已经让户部着手准备。先别说是银票。单单将银两铸成银元。朝廷不但可以坐收至少二成以上的巨利。而且消除了火耗一项。可以大大降低百姓的负担。银元比银两便于流通。又可以促进商业的展。进而增加朝廷的税收。
这个看起来百利而无一害之事却不是那么容易实行。火耗对百姓是一个大负担。却是地方官员的主要收入。官员薪俸极低。平时迎来送往。聘请文书幕僚。全靠从火耗这一项中支出。可想而知。若是突然少了火耗这一项。官员们肯定会群起反对。即使王福是皇帝也没有让官员们饿着肚子办公的道理。安守清贫之人毕竟是少数。
至于银行其他事务。更是复杂。王福并没有打算一蹴而就。先要定好章程。漏洞越少越好。最主要还是人才难求。在打理银行的人才没有培养出来之前冒然推出只是下策。若是因为出现问题导致银行信誉受损就得不偿失。
解决郑芝龙之事更是麻烦。郑芝龙有兵有钱。根本不需要朝廷供养。眼下王福能压制郑芝龙更多的靠一个大义名份。王福曾想将郑芝龙直接调入京城给其加官升职。然后再将他的水师收归朝廷所有。可惜郑芝龙不知是否接受了以前四镇的教训。找出种种借口就是不肯进京。来的只是他两个、郑芝豹及侄儿郑彩等人。
现在看来。要想和平解决郑芝龙几乎不可能。除非王福亲领大军进入福建。只是王福一直下不了决心。从历史上看。郑芝龙把陆上的基业看得很重。有一点守家犬的味道。若是郑芝龙舍不得留在福建的基业。只有向朝廷屈服。王福怕就怕郑芝龙断然将福建舍弃。重新窜入海上。那大明地海疆就要不得安宁了。
不过。眼下不是考虑这个的时候。王福将银行和郑芝龙之事暂时抛到了脑后。想着这次谢迁地起义到底会给大明带来什么好处。他依稀记得。历史上这次谢迁的起义声势浩大。那个向多尔衮建议所有汉人都要剃易服的无耻官员孙之獬就是落入谢迁手中。被义军处以极刑而死。花了数年时间清军才将谢迁所部剿灭。当然。那是在清军主力已经分布在南方地情况下。如今清军在山东的兵力虽然比历史上要多。可是若有外部的力量介入。谢迁的义军拖上数年也不是不可能之事。
眼下清军所占之地只有三省。若是等到自己反攻时谢迁的义军还没有剿灭。其间足可以让清军元气大伤。想到这。王福连忙向左右道:“把地图拿来。”
数名内侍将一张巨大地地图拿了过来。王福的手轻点在北端。离大海非常近。用小船可以从海中沿河直上县城。何况以谢迁地兵力。就直接拿下靠海的乐安、利津两县也不是不可能。
“冯爱卿。朕交给你一个任务。以最快的速度和谢迁所部联系上。传达朕的旨意。朝廷并没有忘记这些陷入鞑子铁蹄下的子民。如果他们愿意。朝廷可以尽可能的支持他们对鞑子的作战。”
“微臣遵旨。”冯可宗犹豫了一下。还是道:“皇上。这个谢迁虽然打出了驱除鞑子地口号。可是前面还有一个除暴安良。明显是流寇的手段。对朝廷并不丝毫恭敬之心。若是朝廷支持了他们。日后会不会成尾大不掉之势。”
王福大笑起来:“爱卿多虑了。朕连闯逆都不怕。何必怕一个区区谢迁。他的势力越大越好。朕就怕他没有野心。”
冯可宗这才释然。确实。闯逆虽然被鞑子击败。可是毕竟曾经连京城都攻破。皇上尚且和他交易。又如何会在意一个谢迁。不过。他还有不解。道“皇上英明。谢迁不比榆林贼。有河南可以借道。朝廷又如何给予支援?”
王福微微一笑:“冯爱卿莫非忘了大海?”
“大海。”冯可宗一呆。马上反应过来:“微臣明白了。这就下去准备。微臣告退。”“去吧。”
冯可宗下去后。王海却起呆来。依靠大海给谢迁所部支援。说起来轻松。眼下顾三麻子的船队完全可以办到。只是这样一来。船队带来的收人要大幅度减少不说。还不能在此时动郑芝龙。否则顾三麻子的这支船队只能缩回江里。不然。郑芝龙轻易就可以将这支船队覆灭。
或许这是一个试探郑芝龙的契机。试探的当然不是郑芝龙对朝廷的忠心。而是眼下郑芝龙对朝廷有多大敬畏。若是下令由郑芝龙的船只对谢迁所部进行补给支援。郑芝龙会不会遵令而行。
想通此事后。王福松了一口气。郑芝龙若是恭敬也就罢了。自己还可以容忍他一段时间。先把户部银行建起来。若是郑芝龙一口回绝。那么长痛不如短痛。自己拼着以后沿海不得安宁也要先行将郑芝龙在陆上地势力铲除。
南京码头。一艘数层高地大船缓缓向码头驶来。船头上方插着一高一矮两面鲜艳的旗帜。高地那面旗帜上方绣着一个斗大的明字。矮的那面却是一个顾字。周围的船只看到这两面旗帜纷纷避让。让这艘大船先入港口。
这艘大船。正是以前海盗顾三麻子的坐船。和郑芝龙比起来。顾三麻子无疑只是一条小鱼虾。不过在长江也是鼎鼎有名。谁不知顾三麻子盗亦有在顾三麻子更是摇身一变。成了大明海防游击将军。而且与皇帝的内库紧密相连。就是郑家船队见到了也得客客气气。别的船队无论是谁要出海都要向郑家交纳每船数百至数千两的船引。唯有顾三麻子的船队一概免除。
这一年多来。顾三麻子几乎都在海上奔波。连跑了日本数趟。不但将朝廷急需的硫磺大量运回来。还替内库赚了不少。虽然自己只可以留三成。只是用来养船却足够。他早年已经赚下了足够的家当。倒也不太在乎银子。关键是能够混到一个出身。否则再多的银子也没有命花。
虽然辛苦顾三麻子却觉得值得。尤其是郑家的船队遇上了他们也客客气气时。顾三麻子更是感觉到自己投靠朝廷这部棋走对了。不过。听到阎应元的待遇。顾三麻子还是不由流口水。阎应元眼下可是五万羽林卫的统帅。而且已经被封为定北伯。日后可以传之子孙。
只是单单羡慕也无用。阎应元练兵半年。跟随着皇帝御驾亲征。歼灭鞑子数万大军。封一个伯爵也不算意外。大明爵位难封已到苛刻的地步。当初太祖只定下三等爵位。公、侯、伯。除了太祖。成祖皇帝手上曾大规模封爵外。后世能封爵之人极少。不过。眼下到了乱世。皇帝明显着增加了爵位的赐予。若是能立下大功。大船靠岸。顾三麻子从甲板上跳了下来。他脸上一幅紫膛色。胡子乱蓬蓬的缠着。抬头看了看天色。金黄色的太阳直照下来。不由嚷道:“热。真***太热。”
一名亲随道:“将军。兄弟们都数月没有上岸了。晚上一定要到城中最好的青楼。先痛痛快快的洗个澡。再热也要搂着个婊子狠操一番。”
亲随的话马上引来一番哄堂大笑。顾三麻子瞪了自己的亲随一眼:“就知道想好事。若不把船上的货御下来。谁也别想进城。”
“大人放心。用不了一个时辰。包准这货就能全部御下。大人。你看。前面工部的官员不是来了吗?”
这艘船上装的多是工部所需要的物资。铜料、硫磺。矿石等。所有只要将货御下交给工部官员即可。
来的不止是工部官员。他的身后还跟着一名内侍。看到顾三麻子。内侍用尖厉的嗓音喊道:“圣旨下。游击将军顾三接旨。”
顾三麻子一行人连忙跪下:“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宣海防游击顾三即刻进宫。不得延误。钦旨!”内侍将圣旨三言两语念完。笑眯眯的道:“顾将军。谢恩吧。”
“臣谢主隆恩。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谢恩完爬了起来。皇帝的圣旨简单的很。他却有点模不着头脑:“公公。皇上这么着急宣卑职进宫。到底有何要事?”
“这个咱家就不知道了。”内侍摇头道。
顾三麻子拍了拍自己的脑袋。从怀中掏出一锭银子塞到内侍手里。内侍推了数下才收下:“顾将军。实在对不住。咱家是当真不知道。不过皇上这些天一直很高兴。这么急召见将军。总不是什么坏事。除了将军外。皇上还派人向江防大臣郑鸿逵郑大人传旨。大概是关于海上什么事吧。”
听内侍这么一说。顾三麻子心中顿时有底。他随口吩咐了几声。将整船的物资抛给部下。带着十余名侍卫跨上马背。向城中方向奔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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