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重生了，有系统（新书来了，求票票）
弯弯的月儿小小的船。
小小的船儿两头尖。
我在小小的船里坐，
只看见闪闪的星星蓝蓝的天。
……
1989年9月1日，7岁的马小龙上小学了。
午前，虽旧不破的一年1班教室里，五十多个小萝卜头，马小龙坐在倒数第二排、第五行的座位上，翻看着手里崭新的小学一年级第一册语文课本，心情激荡。
重生了。
从三十多年后的未来，回到了几乎被他遗忘的童年。
此时天色正好，阳光透过窗子照进教室，暖洋洋的。
【叮，好好学习系统启动。】
马小龙精神一振：来了，网文看多的重生者必备金手指。
只有自己能看到的面板，花了点时间略作了解，似乎和想象中的不太一样。
马小龙（7岁）：茶店小学一年（1）班
体力：3（成年男性平均10）
智力：9（同上）
魅力：12（同上）
毅力：10（同上）
……
体力并不是耐力方面的东西，而是包括了力量、敏捷、体质等一切和身体相关的状态。3点数值看起来很寒酸，但他一点也不慌。
成年男性平均才10点，一个小学一年级的小萝卜头能有3点，已经算天赋异禀了。
上辈子在工地搬砖，全靠体格好。
魅力12点并不意外，他打小就眉清目秀，只是后来在工地风吹日晒，毁了一切。
还好，回到小萝卜头时期，环顾整个班级，50多个小萝卜头，比他好看的也就四五个，还有十来个跟他差不多的……还行。
毅力10点，刚好卡在了平均线上，可以。
最大的问题是智力。
9点。
嗯~
难怪上辈子学习不好，初中没毕业就辍学了。
这可怎么办？
【叮，新手大礼包已经发放，请在物品栏自行领取。】
“……”
意识一动，有许多存储格的空间出现在眼前，密密麻麻，也不知道多少个空格子。
一个绿色的包裹孤零零待在左上角的格子里，似是发现他‘看’了过来，包裹用力抖动，散发着莹莹绿光：I'mhere。
“……”
用意识点了下包裹，绿光闪烁，闪瞎了他的24K氪金狗眼。
【叮，宿主打开新手大礼包，获得属性点5，技能点10，技能：女红（lv3）。】
芜湖~！起飞~！
激动的心，颤抖的手。
9点智力是吧？
默默地把2点属性加在智力上，瞬间感觉头脑清明了许多，以前懵懵懂懂的地方豁然开朗。
这就是超过常人10%智力的感觉吗？感觉985在招手。
爱了爱了！
还有3点属性，想了想，全部梭哈，加到了魅力上。
在这个颜值即正义的世界，魅力必须拉满，不然怎么傍富婆。
嗯？头怎么有点……晕。
Piaji，马小龙伏在课桌上。下一刻，全身一暖，仿佛回到了妈妈的肚子里，重新做人。
很舒服。
正在削铅笔的小萝莉同桌扭头看了他一眼，眉毛蹙起来：第一天就睡觉，一定不是好孩子。
趁着还没上课，小萝莉起身去讲桌上拿了半根粉笔，回来把马小龙胳膊往旁边一推，顺手在课桌上画了一条对自己有利的‘三八线’。
“……”
几分钟后，马小龙迷迷糊糊睁开眼睛，看着黑板发了会儿呆。
揉揉眼睛，意识清醒了几分。
看看双手，好像没什么变化；摸摸脸，除了嫩，啥也摸不出来。
可惜没带镜子，也不知道现在什么模样？
扭头问旁边的小萝莉：“有镜子吗？”
小萝莉没理他。
“……”算了，回家再说。
意识回到物品栏，10技能点暂且放在一边，查看下新手奖励的技能，字体颜色跟包裹一样，绿绿的。
女红（lv3）：你就是当世顶级的女红大师，人人爱慕。
“……”
上辈子当男人搬砖，这辈子当女人绣花？
静静想我，疼头
带着几分郁闷，把lv3的女红领取。
下一刻，脑海中浮现出许多纺织、刺绣、剪花之类的手工记忆，与此同时，身体也出现了相应的肌肉记忆，很是神奇。
十秒后，女红吸收完毕，马小龙发现自己不再是个纯粹的男人了。
他现在特别想穿上东方不败的大红衣裳，用绣花针给令狐冲缝一件花裤衩。
用兰花指把10技能点拉出来，在【女红】后面的加号上狂点！
连点八次，女红升到了lv4，字体也从绿色变成了蓝色。
女红（lv4）：你就是女红技艺的巅峰，我愿称你为最强。
又是一阵记忆传承结束，继续点。
【技能点不足，无法升级。】
“……”
看着被吐回来的两个技能点，马小龙继续研究。
技能共有5个等级：lv1、lv2、lv3、lv4、lv5，分别对应白色、黄色、绿色、蓝色、红色。
技能等级可以通过技能点提升，从lv1升lv2，2技能点；lv2升lv3，4技能点；lv3升lv4，8技能点；lv4升lv5，16技能点。
lv1相当于熟练，lv2精通，lv3顶级，lv4是理论上的人类极限，lv5超越了人类极限，会出现一些不可思议的特性。
《重生后，我成了全能超人》可还行？
继续看。
技能，只能通过完成学校整个学年的任意单项课程才能获取。
他起身去看了看贴在黑板旁边的课程表。
小学一年级共有语文、数学、自然、音乐、美术、体育、劳动和思想品德八门课程，除了语文、数学和自然，其它课程十分稀少，一周上不了几节课。
但只要完成了任意单项的全年课程，就能获得一项技能奖励。
上完一年级的所有课程，理论上能获得八项技能。
另一方面，也许每年总会出现一些不可抗力耽误上学，系统十分人性化的给出了每年三天的‘带薪休假’。超过三天，当年所有技能全部清零，直接扼杀了马小龙偷懒的念头。
技能根据所学课目不同，方向不尽相同。
比如上完一年级的音乐课，就会获得唱歌、乐器之类的技能，而且每年都有技能可以获取。
在他的记忆里，音乐课在小学五年级才取消，基于此，小学时期应该能获得四种和音乐相关的技能。
不错！兴许以后能在音乐圈混口饭吃。
回到座位继续看说明，看着看着，眉头一皱。
技能获取条件卡在了高中毕业。
等上了大学，学什么都不会再得到技能了。
这系统……看来只管基础教育，高等教育就不管了。
还好，从小学到高中，学的科目不少，会触发的技能也不少，可惜触发的技能都是lv1，想升级只能用技能点硬砸，练习无用。
至于如何获取技能点？
小学每年固定奖励10技能点，外加3属性点；初中奖励翻倍，高中在初中奖励的基础上再翻倍，而且大本和研究生又是两个阶段，奖励都会翻倍。
这要是硕博连读……马小龙十个手指头数不过来了。
最后，系统有固定任务和随机任务发布，以获得技能点和属性点的奖励。
看完了。
总体来说，系统很强大，就是有点简陋。喜闻乐见的抽奖、签到和商城之类的东西都没有，但总好过屁都没有。
他没什么大志向，以后多赚点钱，娶个漂亮老婆，响应号召，生三个漂亮女儿就够了。
为啥不生儿子？未来几十年，儿子都是赔钱货。
亏本买卖咱不做。
马小龙伸个懒腰，合上课本，这才注意到课桌上的三八线。
“……”
扭头看着同桌小萝莉，心说：看你长得端庄大气，怎的如此小肚鸡肠？
三八线？真幼稚。
低头看到脚下有一小骨节粉笔，捡起来，小手一挥，把三八线抹掉，划了一条对自己有利的新线。
“哎呀！你干什么？”小萝莉脸蛋通红，气的。
“是你先画的。”小萝莉怪好玩的，四十岁的中年大叔心生欢喜，下意识的逗两下。
“你……”小萝莉瞪着他，想骂人，但脖子像被掐住了似的，说不出话来。
就是脸更红了。
马小龙看了稀奇：“你怎么了？脸这么红。”
小萝莉扭头，趴在桌子上，脸埋进胳膊里。
“？？？”哭了？
马小龙傻眼了：这么不禁逗？
“哎？”
“同学？”
“同桌？”
“你咋啦？”
“说话啊！”
“……”
见小萝莉一直不说话，娇小的身子好像还抖了几下，马小龙头都大了：“行行行，三八线重画。”
小手一抹，三八线消失，重新按照之前那条画好：“这行了吧！”
小萝莉偷偷抬头看了一眼，又重新把脸埋回胳膊里，闷闷的“嗯”了一声。
马小龙松了口气，心里嘀咕：这么小心眼，上辈子怎么没看出来呢？嗯？我这个同桌叫啥来着？时间太久，想不起来了……
算了，不重要。
上午第三节，音乐课。
讲台右边角落摆放着一台旧旧的钢琴，音乐老师自我介绍之后，就坐在了钢琴前。
“老师教你们一首歌，歌的名字叫《我们的祖国是花园》。”
音乐老师姓黄，是个二十来岁的黑长直，一身淡黄色连衣裙，还挺漂亮。
“上辈子怎么没注意呢？”马小龙坐直身子，聚精会神地看着黄老师弹钢琴。
声音嗡嗡嗡的，马小龙愣了：这是钢琴？怎么听着像手风琴？
算了，不重要。
“我们的祖国是花园，花园的花朵真鲜艳，和暖的阳光照耀着我们，每个人脸上都笑开颜。哇哈哈，哇哈哈，每个人脸上都笑开颜。哇哈哈，哇哈哈，每个人脸上都笑开颜。”
甜。
马小龙笑容满面，心想着下课跟老师要个微信，深入学习一下。
就是这么好学。
哎？这年头好像没微信？连网络都没有？手机好像还是两三万一部的大哥大？
心凉了。
有缘无分，老师再见。
……
心情复杂的上完音乐课，学会儿歌一首，萌芽的爱情被没有微信的时代扼杀。
……
上午最后一节是语文课，班主任兼语文老师没上课，让全班同学背上小书包，走到教室外，男女按照身高列成两行，一对一对走进教室，重新排定座次。
马小龙是男生队伍的倒数第三，属于三高之一，而之前那个小萝莉同桌在女生中是个中不溜，两人注定不会再成为同桌。
再见了，两个小时的同桌。
不久，马小龙和一个个头挺高的小萝莉走进教室，坐在了最靠近教室后门的倒数第一排的第一、第二行。
比他高的两个男生和另两个女生坐在三四五六行，第七八行是两个女生。
嘿，别的地方不知道，反正他出生的地方，八二年的女孩比男孩多一点，至少他初中辍学以前，每年都是女同学更多。
新同桌笑眯眯地打量着马小龙，眼睛里带着一丝满意：“我叫朱砂，同桌你叫什么？”
“马小龙。”
朱砂眼睛一亮：“你爸爸也喜欢李小龙？”
“……”
随口跟新同桌聊着，马小龙轻轻捏着鼻梁，心里惊疑不定。
朱砂。
哪怕过去三十几年，这个名字依旧在他脑海里，挥之不去。
朱砂是个格外精致可爱的小萝莉，以后更会成为光彩夺目的美少女，魅力值至少19点，是无数少年的梦。
但再之后，她没了。
他印象很深刻，应该说，所有和朱砂同过班的人都会印象深刻。
大约九十年代中期，命运会对她开一次巨大的玩笑，让她的人生戛然而止。这在当年的小镇上也引发了不小的轰动。
但很奇怪，他不记得自己小学和朱砂同过桌。
蝴蝶效应？
但他刚重生，哪来的蝴蝶效应？
“想什么呢？”朱砂拍了他胳膊一下。
马小龙回神：“怎么了？”
“放学了。”朱砂穿着纯白T恤，红色及膝裙，赤足白凉鞋，背着米老鼠的粉红色书包，和其他小朋友土里土气的着装、军绿色的帆布书包格格不入。
印象中，朱砂家的经济条件让普通家庭望尘莫及，在穷哈哈的八九十年代的小镇上，属于最顶尖的有钱人家。
就是钱的来路不太干净。
斜挎着军绿色帆布书包，土里土气的马小龙和朱砂走出教室，排着队，在老师的带领下，唱着“我们的祖国是花园，花园的花朵真鲜艳……”走出学校。
马小龙脸皮直抽抽：真吉尔丢人。
“河南的阳光照耀着我们，小岳岳大胖脸笑开颜……”
第二章 变好看了
“同学们再见。”
“老师再见。”
学校门口，队伍解散，各回各家，各找各妈。
“真可惜。”得知马小龙家往左，朱砂挥挥手：“再见。”转身往右走，单马尾摇摇晃晃。
马小龙转身看着学校大门两侧的墙面，左面写着‘百年大计’，右面写着‘教育为本’，红漆漆的大字格外显眼。
校门上方写着‘茶店小学’四个红字，旧了，漆皮都掉了。
学校门口右侧还有摆小摊卖零食、玩具和文具的小摊贩，马小龙摸摸裤兜，转身回家。
贫穷限制了我的消费。
前几天下了雨，路面坑坑洼洼，真是好多年没见过这么差的路面了，怀念，但嫌弃。
马小龙的家离学校很近，步行只需五分钟，全速冲刺甚至不用一分钟，这么短的路途中间，却有一间造纸厂，不过效益不好，几年后就会倒闭。
记得小时候进去偷过纸？
不重要。
临近一家住户养了几头山羊。
忘了小学几年级，有一篇课文上写着一段话，只记得一个大概：‘我上去抓住山羊角，它一扭头，把我摔了一个大跟头’。
过去这么多年，他依然记得。
为什么？因为有‘熊同学’在放学路上就跟这家养的山羊玩了这么一出。当然也是刚学了这篇课文，顺手模仿所致。
路边还有一家养了鸽子，不为送信，不为好玩，单纯为了卖钱。
虽然现在穷人多，但改革开放也十个年头了，万元户也出了不少，人有钱容易骚包，吃喝就想跟别人不一样，尤其这几年港片进入，烤乳鸽成了那些有钱人的尝鲜美食。
马小龙二十年后也吃过烤乳鸽，还不如烤鸡好吃呢！不但贵，肉还少，纯属有钱烧的。
前方出现岔路口，往前直走五十米是运河边沿，简称河沿，听老人说二十年前还有船舶水运，但现在已经没了。这一段的南北横向五百米，东西纵向五十米被圈成了环运河带，运河水位下降，成了闲人和孩子玩水摸鱼的娱乐场所。
左转是一条水泥板路盖住下水道的小巷，再走一百米就是马小龙的家。
踩着水泥板路交接的缝隙，看着左右两侧的破旧平房，陌生又熟悉。十几年后，这里会被拆迁，盖成连片的楼房和商业区，他重生前，这里的房价达到了每平万元上下。
而现在，一万块就能买一百平米的带院平房。比如他的家，连屋带院超过两百平米，两万块钱应该能买走。
马小龙老爸是火柴厂员工，每月一百多块工资，打死也买不起房子，至于为什么住上了这么大的房子？
全靠吃‘软饭’。
老爸农村出身，上有两个同母异父的哥哥，下有同父同母的一弟一妹，自幼穷的揭不开锅，上完小学就顶门立户单过了。虽然没什么本事，但不怕吃苦，勤劳肯干，农闲时还会蹬着三轮去城里拉脚送货，赚点辛苦钱。
二十三岁那年蹬三轮给火柴厂送货，被火柴厂老员工的姥爷一眼相中，经过一段时间的观察，就把自家小女儿介绍给了他。
之后的发展很魔幻，年轻男女王八看绿豆，转月就结了婚，转年有了马小龙，再转年有了马小凤，儿女双全，速度堪比短道速滑，一不小心就包揽金银牌了。
计划生育？嗐！哔哔哔——404……
现在老爸住的房子是姥爷的房子，工作也是姥爷提前退休顶的班，代价是姥爷和姥姥跟着过，老爸算是上门女婿，以后要给二老养老送终。
好在姥爷、姥姥很尊重这个女婿，马小龙和马小凤出生后都随了父姓，老爸也拿二老当亲生父母一样孝顺，除了穷点，一家六口倒也其乐融融。
但穷是原罪，虽然吃饱没问题，但肉蛋奶摄入不足，对生长发育期的马小龙极其不友好。
马小龙老爸一米七四，老妈一米六四，他成年后却一米七三。邪门的是，马小凤成年后一米六八……
(╥╯^╰╥)好心塞，谁来救救本该一米八的小龙？
……
黑色的木门半敞，一条黄色土狗趴在门口，听到熟悉的脚步声，还未起身，尾巴就摇晃起来。
“哈哈哈，露露！”马小龙一把抱起朝自己奔来的土狗，疯狂撸狗。
这是他家的看门狗，小型犬，很温顺，但见到陌生人会汪汪。
露露劳苦功高，每年都能生两窝小狗，给家里带来一两百块的收入。但记忆中露露会在几年后被毒死。
也不知道哪个缺德冒烟的王八蛋干的！？并不泼辣的老妈甚至在门口骂了一下午的街。
马小龙咬着后槽牙：别让我知道丫是谁，不然干丫挺的。
“？”露露摇晃着尾巴，热情地舔他脸。
马小龙也不嫌脏，抱着露露走进院子，大喊：“姥姥！姥姥！”
马小龙家是典型的七字形平房，北屋长长的三室两厅，东屋是杂物间兼厨房，七字屋檐下有半米高的水泥台阶，垫高了室内的高度，以免下雨淹了。
东南角修了个旱厕，西北角台阶下是洗漱用的水池，台阶上是一口装满自来水的大缸，这时期的自来水没有污染，可以直接喝，贼甜。
中屋外台阶下立着一根又粗又长的大竹竿，接收电视信号的天线绑在最上面，赶上刮风下雨，屋里电视都是雪花，还得出来转转才行。
童年的回忆。
院子很大，南墙根刨了一块小菜地，种了点小辣椒和应季蔬菜，菜地两旁种着两棵树，一棵是枣树，另一棵还是枣树。
每年抄着竹竿打枣也是童年的乐趣之一。
一根晾衣绳连接着东墙和西墙，上面挂着手洗的衣物，款式很怀念。
“哎！”
银灰色短发的小老太太从厨房走出来，手里端着一碗切成丝的咸菜疙瘩，点了香油，正用筷子搅拌入味。
“回来啦！”姥姥笑的很慈祥。
马小龙眼泪差点下来。上辈子，姥姥走了十几年了，现在却活生生出现在他面前。
不能哭不能哭，男子汉怎么能哭。
吸口气，把露露放下：“姥姥，中午吃嘛呀？”
“吃面条。”姥姥微笑道：“柿（si）子鸡蛋卤，还有炸小鱼，庆祝我们家小龙上小学了。”
“还是姥姥好。”马小龙乐滋滋，西红柿鸡蛋的打卤面，打小的最爱。
“哥哥！”
一个小萝莉擦着头发从西屋跑出来，她穿着白色廉价连衣裙，廉价拖鞋，皮肤微黑，小脸蛋红扑扑的，大大的眼睛里满是好奇：“上学好玩吗？”
马小凤，六岁，他那个未来一米六八的高妹。
(；´д｀)ゞ心好塞。
“上学是为了学知识，不是为了玩。”马小龙摘下书包，挂在马小凤脖子上：“里面的书都要学，下午放学还有作业，累着呢！珍惜最后一年的快乐时光吧！明年你的苦日子就来了。”
“啊！？”马小凤脸色垮塌，很纠结(ー`´ー)。
姥姥笑骂：“又逗你妹妹，皮猴子似的，看你这狗啃的脸，快去洗洗，一会儿吃饭了。”
“嘿嘿，上学挺好玩的。”拍拍马小凤的萝卜头：“能学知识，还能认识很多新朋友，今天我就认识个特别俊（zun）的同桌。”
“噫~”马小凤不信：“能有我俊？”
“嗯……”马小龙仔细想了想，点点头：“比你俊。”
“我不信！”马小凤不服气：“爸爸和妈妈厂子里的人都说没见过我这么俊的小孩。”
“人家就是客气客气，你还真信啊！”
一阵风吹过来，尘土飞扬，马小龙抬手挡着眼睛，道：“赶紧进屋，刚洗完头发，再脏了。”
马小凤嘟着嘴，蹙着眉头跟马小龙进屋。
刚进屋，马小龙拿着脸盆架上的洗脸盆去接水，今天风有点大，吹了一路，到家又被狗啃，脸都花了。
洗把脸，顺便把头发也洗洗，用的是没香味的肥皂，当地叫胰子，土黄色，特有年代感。
脸盆架是铁做的，刷了一层红漆，用的久了，有点掉漆。上面挂着两条毛巾，一条蓝黄条纹，一条粉色带花，蓝黄条纹是他的，粉色带花是马小凤的。
洗白白，没香香擦，毛巾擦着头发，往西屋卧室走，马小凤正趴床边翻看他的课本。
床是铁架床，铺着两块拼接的厚木板，2M×1.8M的双人床。从记事起，他和马小凤就睡这张床。爸妈和姥爷、姥姥都很疼他们，唯一的床给他们睡，自己睡炕。
东屋和中间的卧室都有炕，连着两间炕屋的屋子有左右两口灶台，冬天灶台一烧，一锅烧水，一锅做饭，特暖和。
他和马小凤的床上只能铺电褥子，经常睡的上火。还没法说，毕竟这年代能睡电褥子是件有面子的事儿。
来自时代局限性的长辈的爱。(˘•灬•˘)
听到他进来的动静，马小凤扭头看他一眼，突然愣了下。
“咋了？”马小龙往床边一坐，盘腿翻书。
都是童年的回忆啊！
“哥哥，你洗完脸，好看多了。”马小凤盯着他的脸，眼神不定。
“我本来就好看。”马小龙咧嘴一笑，门牙少一颗。
“噫~”马小凤一脸嫌弃：“门牙都没有，一点也不好看。”
“你也好不哪去。”两人都是换牙期，马小凤牙齿也不齐，两人可以互相伤害。
“哼！”马小凤气鼓鼓，起身去窗台边的书桌上拿梳妆镜，成人头那么大，椭圆形，周围包了一圈红色塑料，底下有座，主要给马小凤臭美用，马小龙换牙的时候偶尔用用。
“自己看。”马小凤把镜子往马小龙脸前一照。
“看什m……”马小龙愣住了。
镜子里这粉雕玉琢、眉目如画、唇红齿白的玉面小郎君是谁？好像是我？我有这么好看？
上照下照，左照右照，咧嘴，少一颗门牙。
“……”
马小龙沉默三秒，脑瓜灯泡一亮：啊！15点魅力。
第三章 燕舞，偷西八！
马小龙（7岁）：茶店小学一年（1）班
体力：3
智力：11
魅力：15
毅力：10
……
技能：
女红（lv4）：你就是女红技艺的巅峰，我愿称你为最强。
……
属性点：0
……
技能点：2
……
调出属性面板瞅一眼。
果然，你大妈已经不是你以前的大妈了。
“我刚洗完脸就这样。”马小龙打死也不会承认自己的颜值突然提升了三点，只能糊弄。
“是吗？”马小凤盯着他的脸，皱皱眉，不太确定。
“肯定是。”马小龙捏了下她的脸：“你刚洗完脸也比平时好看。”
“那倒是。”马小凤呵呵直乐o(*￣︶￣*)o。
马小龙松口气，不愧是我的傻妹妹，还是这么好骗。
马小凤，智商和加点前的他差不多，上辈子跟他一样，初中没毕业就辍学了，后来在家当了两年废物，满十六周岁拿到身份证后，就去技校学了美容美发，再后来去影楼当了两年设计师，积累经验后，自己开了一家美容美发店，专门赚中年女人的钱，小日子过的挺滋润。
再后来网络兴盛、企鹅崛起，这丫头在网上搞了个魔都的男朋友。
魔都那小子是交大学生，家里条件不错，长得还挺好，原本马小凤是配不上的，但那小子被会打扮的马小凤迷昏了头，面对家里的反对，坚决表态非马小凤不娶。
马小凤也头铁，为爱魔都奔现，燕赵女孩直爽的性子‘折服’了未来公婆，再加上马小凤在家做废物那两年跟着姥姥学了一手好厨艺，一桌菜烧下来，什么阻碍都没了。
消息传回来，把祖孙三代吓得不轻。
魔都那地方说去就去，还把终身大事定下来了？马小凤，你是要上天啊！
当时父母很生气，觉得马小凤纯属胡闹，但后来了解了男孩家里情况，反倒觉得自家女儿走了狗屎运，心里一个劲儿犯嘀咕：这么好的小伙子，这丫头算诈骗吧？
再后来的事就简单了，马小凤跟那小子结了婚，定居魔都。在他重生前，马小凤不但儿女双全，还把美容店在魔都开成了美容院，事业爱情家庭三丰收。
上辈子的马小凤生动诠释了什么叫傻人有傻福。想想就让马小龙内牛满面：都是傻人，为啥我上辈子就只能在工地搬砖？
“想嘛呢？”马小凤一脑门问号看着他：“脸都拧巴了。”
“当女人真好。”
“？？？”
“你不懂。”马小龙从床上跳下来，道：“吃饭。”
“吃嘛饭？爸爸、妈妈还没回来呢！”马小凤道。
“……”
……
没多久，马小龙爸妈先后骑着自行车回来了。
一辆黑色二八大杠，一辆红色二六女式自行车，都是凤凰牌，二八大杠后座有脚踏板，二六女式前面有车筐，一个驮货，一个买菜。
“爸爸、妈妈。”马小龙迎上去。
“哎！放学啦？”妈妈今年二十八岁，长得好看，用魅力值计算，至少也14点往上。
拢了拢被风吹乱的齐耳卷发，妈妈愣了下，心说：小龙今天怎么白净这么多？
“嗯。”爸爸比妈妈大三岁，很结实，但相貌一般，马小龙觉得自己12点魅力值就是被老爸拉下来的，倒是马小凤没受影响，上辈子魅力值始终在15点上下，打扮打扮就有十七八点，不然也不会迷倒魔都交大的妹夫。
老爸面无表情地点点头，他是典型的中国式父亲，和儿女交流不多，威重如山，小时候马小龙和马小凤都很怕他，因为兄妹俩做错事，老爸真的会抽出七匹狼。
老爸倒是没发现儿子有什么变化，最多就是认为皮猴子知道干净了。
大老爷们心都粗。
“回来啦！”姥姥端着一锅用凉水浸泡的面条从厨房走出来，道：“强生，中午吃面条，你先给你爸送点过去。”
老爸叫马强生，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卖保健品的。
“好。”老爸点头答应。
姥爷虽然被老爸顶了班，但很快就成了火柴厂的看门老大爷，也算给家里增加了一份收入。但工作关系，中午回不来，下午才有别的老头接班守夜。
“辛苦你了。”姥姥道。
“应该的。”
卤子、黄瓜丝、绿豆芽、芝麻酱、蒜泥醋，姥姥拌了一大碗打卤面，装老式的铁皮饭盒里，老爸接过来，蹬着自行车给老丈人送饭。
火柴厂离家不远，骑自行车七八分钟的路，中间耽误一会儿，来回也用不了二十分钟。
老爸给姥爷送饭的功夫，马小龙他们没等，坐饭桌前，一边看电视，一边吃饭。
上门女婿就算被尊敬，家庭地位也高不哪去，家里从没有等男人上桌再开饭的习惯。到点儿吃饭，有事晚点儿再吃就是了，留着饭呢！
家里饭桌是可折叠的圆桌，能坐八个人，不用了就折起来放墙角，方便。
电视有两台，一台12寸黑白的在姥姥、姥爷屋里，现在看的是摆在爸妈屋里的牡丹牌14寸彩色电视机。
在这个年代，家里有电视已经不新鲜，但有彩电的不多，马小龙家里这台彩电，还是他那个嫁到京城的大姨在两年前帮忙买的。
除了彩电本身的一千块钱，还额外花一千两百块买了彩电票，这才把彩电带回家。
就为了这台破彩电，差点花光了家里的积蓄，但彩电买回家的当晚，电视机在门口一摆，整条巷子的街坊邻居几乎都跑过来看彩色西游记了，着实给家里挣了不少面子。
电视右上角是竖行排列的八个按键，按键左侧对应着1~8的数字，代表可以接收八个频道，不过这时候拢共就能接收中央一套和二套，还有两三个地方台，根本用不了八个频道。
按键左侧有个盖子，上面印着牡丹牌的商标，几十年后的人洋气，改叫logo。
用点力按一下，就像洗衣机的盖子一样被打开了。盖子里面是线路板，外面按键要是出了毛病，这里可以代替按键的作用。
彩电质量很好，一直到九十年代末，家里换了34寸大彩电，这台彩电也没出过毛病。再后来进入新世纪，彩电被老爸一百块钱当废品卖掉了，从此也消失在了马小龙的人生当中。
“小龙洗完脸比平时白净多了。”吃饭的时候，闲下来的姥姥才发现大孙子比平时俊了不少。
“呵呵。”妈妈笑眯眯地捏了捏马小龙的脸：“我儿子就是好看。”
可能长辈看晚辈都戴着滤镜，觉得自己孩子本来就长这样，平时没看出来，是因为皮猴子总在外面跑，脏的。
“这就对了，平时把脸洗干净，白白净净的多招人稀罕。”姥姥笑道。
“知道了。”马小龙稀溜溜地嗦面，十几年没吃到姥姥做的打卤面了，好吃。
“燕舞，燕舞，一曲歌来一片情……”
电视上播放着广告，一个穿着黄色上衣，特骚气的男的弹着电吉他，一边跳着没有二十年老寒腿跳不了的舞，一边唱着记忆中已经很多年没听过的广告歌，贼洗脑。
“美菱~~~~！阿里斯顿~~~~~~！”
一个黄头发动画小男孩喊着‘美菱’从意大利跑来，又一个黑发中国小女孩喊着‘阿里斯顿’朝他跑过去，两个人很快就手拉着手跳起了舞，背景音乐很诡异，马小龙斜眼一瞟，原来是中意合资的冰箱广告。
“偷西八，偷西八，大家的东芝……”
这广告有远见，小日子过的不错的东芝老早就知道西八是偷了。
……
没多久，老爸带着空饭盒回来了，姥姥赶紧给拌面：“累了吧！快坐下吃饭。”
“不累。”老爸吹了一身土，先去洗了把脸，这才坐下吃饭。妈妈见他前额的头发湿漉漉的有点乱，抬手给他拢了拢。
老爸有点不好意思，见马小龙跟马小凤坐在炕边看电视，问道：“在学校习惯吗？”
“还行。”马小龙目光转到老爸脸上，目光对上，老爸立即扭头：“那就行，好好上学，听老师的话，别贪玩。”
“知道了。”马小龙抿嘴一乐，老爸不爱跟人对视的毛病一如既往。
饭后，姥姥和妈妈收拾桌子，一个刷碗，一个扫地，屋子里很快干干净净。
老爸把剩下不多的面条放屋外狗碗里，让露露吃饭。
露露从不挑食，给什么吃什么，面条吃的贼香。
在这个年代，人才吃饱饭没几年，哪有好东西给狗吃，有些时候狗甚至会自己跑去垃圾堆找吃的，直到新世纪以后，有钱有闲又孤独的城里人才让猫狗过上好日子。
再后来更有人把猫当成了主子一样伺候，要多舔狗有多舔狗。
也不知道是不是兽医和卖宠物、狗粮等利益集团炒起来的风气？
不重要。
“家里有人吗？”
听到有人叫门，炕沿边的众人朝窗外看去。
一个女人领着一个小萝莉走进院子。
“汪汪汪！”露露狂吠。
小萝莉吓的躲在女人身后，紧紧抱着大腿。
看到这一幕，马小龙睁圆了眼睛。
小珺！！
第四章 她们的命运
2006年11月22日，小雪。
傍晚，从工地干了一天活的马小龙回到自己租的小房子，打开灯，冷冷清清。
半路买了两个羊蹄儿，半斤油炸花生米，还有一瓶二锅头，全摆电脑桌上。
打开电暖气，电脑开机，吃吃喝喝，上网站浏览八卦新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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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专题图片：费玉清精美写真”
“……”
九年前的十一月，马小龙初三年级第一次期中考试，以全部七门不及格，宣告了自己学生生涯的结束。
父母除了无奈，也开始考虑他未来的出路。一个十五岁的孩子，一没学历，二没技术，除了去饭店端盘子，大概就只能去工地当小工了。
而且他们的烦恼不止一桩，马小凤这笨丫头的期中考试成绩也是全部七门不及格，见马小龙不上了，也嚷嚷着不想上了。
父母头了个大疼，生出这么一对卧龙凤雏，是他们当年做梦也没想到的。
“你以后想干什么？”马强生问马小龙。
“能赚钱就行。”马小龙道：“最好别低于三百块。”
1997年，妈妈的工资涨到了三百以上，老爸几年前就光荣下岗了，目前在菜市场租了个门面，卖包子，每月一千以上的净收入，比上班强多了。
“三百以上的不好找。”妈妈有点发愁。
服务员、售货员之类的工资一般两百块，三百以上几乎都是正式工人，但现如今工厂效益不好，出现了大批下岗工人，社会都不太稳定，好在物价稳定，日子还过得下去。
“我认识几个包工头，你要是不怕累，去当个小工，一天十五，还管一顿饭。”
听到老爸这话，马小龙当即答应下来，自此流连各处工地，七年时间，从小工干到了大工，但每天也就五十块钱。
为了多赚钱，马小龙两年前进京闯荡，继续流连工地，但收入大幅度增长，每月至少五千以上，除了累点，小日子还是挺滋润的。
就是回家过年总会被爸妈催婚，有点烦。
正喝着小酒，一条刚刷新出来的新闻让他手一抖，酒杯掉在了地上。
“歌手陈珺跳楼自X”
……
“想什么呢？”
朱砂的声音把他从回忆里拽了出来。
现在是下午，全校学生不上课，进行开学大扫除活动。校内被分成数个区域，每个班各管一摊，马小龙他们班被分到杂草丛生的区域，一个个蹲在草从中，挥舞着镰刀除草。
镰刀、笤帚、簸箕等工具都是学生自带，甚至装垃圾车里的垃圾都要高年级的学生推到校外垃圾堆倾倒，可见这时期学校的贫穷，连清洁工都请不起。
“没事。”马小龙用镰刀一挡：“别用镰刀戳人。”
朱砂笑眯眯地跟他‘对砍’几次，从裙兜里掏出两块糖，递给他一块：“请你吃糖。”
“谢谢。”马小龙接过来，大白兔，有几个月没吃了。
剥开糖纸，奶糖送入口中，浓郁的奶味儿，又香又甜。
“……”朱砂看着他，见他神色平常，忍不住问道：“好吃吗？”
“好吃。”
大白兔能不好吃吗！
“……你以前吃过？”朱砂追问。
“吃过。”马小龙道。
“哼嗯~~~~~~，吃过啊！”朱砂似笑非笑：“没想到你家挺有钱。”
“我家有钱？”马小龙动作一顿，给爷整笑了啊！
“我家要有钱，至于吃不起肉，买不起奶粉，就连鸡蛋也不能天天吃？你知道营养不足导致本该一米八的孩子只有一米七三的悲哀吗？”马小龙越说越悲愤，直接给朱砂整不会了。
“那边的学生，嚷嚷什么呢？好好干活！”
监工老师一顿训斥，萌新小学生瑟瑟发抖。
一下午的工夫，全校大扫除结束，马小龙没觉得多累，就是手上起了两个泡。
啧啧，这娇嫩的小手，跟上辈子那满是老茧的大手完全不同。
“乐什么呢？”朱砂凑了过来。
“呵呵，起泡了。”马小龙把右手两个泡展示给她看。
“……”朱砂看他的眼神就像看智障。
这人指定有点毛病。
“放学了，走吧！”朱砂拍拍裙子上的草屑和尘土，突然秀眉一蹙，发现裙子被划开了一个口子。
“怎么了？”
“裙子划破了。”朱砂脸色不好看，这条裙子才买了十几天，她还没穿够呢！
“回家缝上不就得了。”马小龙道。
“缝上还能看吗？”朱砂没好气道。
“缝的好更好看。”马小龙挺胸抬头，大拇哥指着自己：“不才，本少爷针织刺绣的本领空前绝后，要不要我帮你缝缝？保证比以前好看。”
“你？呵呵……”朱砂似笑非笑：“你说真的？骗我可没好下场。”
“骗你干什么？”顿了顿，马小龙道：“去我家？顺便认认门，以后没事来找我玩儿。”
朱砂看他片刻，问道：“你家现在有人吗？”
“我姥姥跟妹妹在家，咋了？”马小龙反问。
“没事。”朱砂呵呵一笑，镰刀一挥：“走吧！”
……
排队出了校门，朱砂跟着马小龙回家：“你家远不远？”
“几百米，几分钟的道儿。”马小龙道：“你家远吗？要不我先跟你回家说一声？”
“不用。”朱砂摘下背后的书包，从里面拿出来一部大哥大。
“爸，是我，我去同学家玩一会儿，晚点回去。……嗯，知道了，没事，挂了。”
马小龙：(๑°⌓°๑)
朱砂把大哥大放回书包，看着马小龙呆头鹅的表情，嗯哼笑着：“傻了？”
“……”马小龙皱着眉：“以后别带这么贵的东西出门，被抢了怎么办？”
“没事。”朱砂满不在乎：“谁抢我，我爸会让他连本带利吐出来。”
“……”
差点忘了，她爸可是……
“反正你小心点，财不露白，一个小孩带那么值钱的东西，容易出事。”马小龙道。
“你真啰嗦。”朱砂翻了个白眼。
丫头片子，还嫌我啰嗦，一点不知道防备，难怪以后……
想到她以后的遭遇，马小龙心情有点沉重。
“咋啦？”见他不说话，朱砂问道：“生气了？”
“没有。”马小龙摇摇头：“就是有点担心你。”
“……”朱砂眨眨眼睛，用肩膀撞了他一下。
“干啥？”马小龙一个踉跄，扭头瞪她。
“说话跟个小大人儿似的。”朱砂呵呵一笑：“还担心我？担心你自己吃不起肉的事吧！”
马小龙无言以对，吭哧两声：“人艰不拆。”
“什么意思？”朱砂愕然。
“人生艰难，不要拆台。”
“原来是这意思？哈哈，人艰不拆……真有意思。”朱砂乐的前仰后合，不时在马小龙肩头捶一下，手劲儿还不小。
“你别把自己的快乐建立在别人的痛苦之上。”
听到马小龙揉着肩膀说出的这句话，朱砂笑弯了腰：“你这人真有意思。”
“说我有意思的人多了，你算老几？”
“哈哈哈……”
短短几分钟，朱砂的好感度飞速增长，到马小龙家门口的时候，都快要勾肩搭背，称姐道弟了。
“汪汪——”
“别乱叫。”马小龙虚空踢一脚，露露立即闭上狗嘴，小心翼翼地凑到朱砂脚边闻了闻，尾巴渐渐摇晃起来。
第五章 张志玲
朱砂蹲下来摸摸狗头，露露察觉到她是主人带回来的朋友，热情的舔了舔她的手心。
朱砂笑问：“你家的狗？”
“对，叫露露。”马小龙道：“进来吧！”
朱砂起身，默默跟着他走进院子，四下打量。
“姥姥，姥姥！”马小龙喊了两声，却没回应：“奇怪，怎么没在家？”
扭头对朱砂道：“我姥姥可能出去了，先进屋吧！”
“嗯。”
走进西屋客厅，中屋的电视没开，西屋也没人。
马小凤也不在家，不是去小珺家了吧？
想起中午刚搬回来的陈珺和她妈妈，马小龙心里有数了。
“你先坐着，我去拿针线。”进了西屋，马小龙摘下书包说道。
朱砂也摘掉书包，点点头：“好。”
针线都在姥姥屋里放着，没一会儿马小龙拿了一盒针线过来，顺手倒了杯水：“穷，只有凉白开。”
朱砂噗嗤一笑：“正好渴了，谢谢。”
“不嫌弃就好。”马小龙拍拍床边：“坐下吧！这就给你缝上。”
朱砂一口气把水喝光，水杯放书桌上，走到床边坐下。
马小龙拽着朱砂的裙子，裙子是上午那件红裙子，破口的位置是左下方，开口不大，只有五公分左右。
想了想，马小龙决定用白线和蓝线。
看着马小龙熟练的穿针引线，在她裙子上缝了起来，朱砂眼睛里多了几分惊奇：“你真会啊？”
“不然呢？”马小龙道：“放心，保证给你缝的漂漂亮亮的。”
朱砂不说话了，看着马小龙拿针线的右手飞快的在自己裙子上上下翻飞，速度快的几乎出现了幻影，看的她眼晕。
大约十分钟，马小龙剪掉针线，看看自己的作品，满意地点点头：“完成，自己看看怎么样？”
朱砂把自己的裙子拽平，红裙上多了一朵洁白中带着几许冰蓝的雪花，但雪花的样子有点奇怪，六个凸角是树叶的形状，中间是空洞的雪花形状，空洞中好像燃烧着微弱的火焰。
样子虽然奇怪，但真的很好看。
朱砂眼睛一亮，问道：“有镜子吗？”
“只有化妆镜。”马小龙把书桌上的化妆镜拿过来，对着朱砂裙子上的雪花照了照。
红裙上的雪花，有一种说不出来的奇异感，火热中带着圣洁，朱砂觉得自己这条裙子比以前漂亮太多。
“好漂亮。”
“漂亮吧！”马小龙带着几分自得：不愧是LV4级别的女红技能，完美的把冬奥火炬‘雪花’绣了上去，世界顶级刺绣大师也不过如此。
朱砂对着镜子照了很久，这才恋恋不舍的收回目光，称赞道：“小龙，你真是天才。”
“必须滴~”马小龙双手叉腰：“这下你的裙子值钱了，我这手艺，一般人享受不到。”
“嗯。”朱砂轻甩裙摆，想了想，道：“要不，我给你钱吧？”
“给钱就远了。”马小龙摆摆手，道：“实在过意不去，请我吃根儿雪人就行。”
朱砂笑靥如花：“行，明天中午放学请你吃。”
“没问题。”
正说着，马小凤推门进来了，身后还跟着个小不点儿。
“哥哥……她是谁？”
看到屋里多了个陌生人，马小凤震惊万分：竟然真有比我好看的女孩！？
“我同学朱砂，中午跟你说过，你叫她姐姐就行。”说完，马小龙又对朱砂道：“这是我妹妹马小凤，你叫她小凤就行。”
“小凤。”朱砂含笑点头。
“……”
看到马小凤身后那个小不点，马小龙笑道：“小珺，叫哥哥了吗？”
“哥哥。”陈珺怯生生地叫了一声。
陈珺比他小三岁，现在是个四岁的小萝卜头，可能受到家庭环境影响，性格内向怕生，但生的粉雕玉琢，大眼圆脸，格外萌。
“哎，真听话。”马小龙笑了笑，扭头问朱砂：“还有糖吗？”
“……”朱砂从裙兜里掏出一把糖，都是大白兔。
“哥哥请你吃糖。”马小龙慷他人之慨，一把大白兔往陈珺手里塞。
“我不要。”陈珺把手缩到背后，连连摇头：“妈妈不让我要别人的东西。”
“你妈妈是不让要‘别人’的，哥哥不是别人，拿着吧！”见陈珺还是缩着手，马小龙直接把糖塞她裤兜里。
陈珺挣扎不过，被动地收下一兜奶糖，有点委屈地道：“谢谢哥哥。”
“不客气，吃吧！”
“……”马小凤眼都红了，她都很久没吃过糖了。
这时候一把奶糖塞进她手里，马小凤扭头一看，朱砂微笑道：“请你吃糖。”
马小凤瞬间被感动到了，对朱砂的好感如火箭升空，直冲宇宙：“谢谢姐姐。”
以后你就是我亲姐姐。
“？？？”马小凤突然的亲热给朱砂整不会了。
瞥一眼慷自己之慨的同桌，眼神一闪，好像明白了点什么，看向马小凤的眼神多了几分同情：脑子不好，一定很辛苦吧！
“姐姐，你裙子好漂亮啊！”天生爱美的马小凤很快注意到了朱砂裙子上的雪花，眼睛亮的跟灯泡似的：“一定很贵吧？”
朱砂微笑道：“还行吧！南方来的款式，也就一百多。”
“这么贵！？”马小凤被吓了一跳，她穿的裙子才五块钱。
“料子贵。”马小龙道：“你姐姐家有钱，买的起，你就别想了。”
“哼！”马小凤小嘴一嘟，看着朱砂的裙子，羡慕的都要不行了。
朱砂道：“我去年的裙子有点小了，回头给你拿过来试试。”
马小凤眼睛一亮：“真的！？”
朱砂含笑点头。
马小凤激动地扑到她怀里：“谢谢姐姐，姐姐真好，你就是我亲姐姐。”
朱砂笑着抱住她，心说：虽然有点笨，但挺可爱的。
马小龙逗了陈珺一会儿，转身问道：“小凤，姥姥呢？”
“在对门收拾屋子呢！”马小凤抱紧朱砂的大腿，道：“大姨说咱们晚上在她家吃饭。”
对门就是陈珺刚搬过来的家，马小凤管陈珺母亲叫大姨。倒不是亲戚，当地见到认识不认识的长辈，女的统一叫‘大姨’，男的统一叫‘伯伯（baibai）’。
陈珺母亲叫张志玲，今年才25岁，是当地一所初中的音乐老师，也是个苦命的女人。
张志玲父母都是上山下乡聚在一起的知青，后来有了她，但那十年结束，先是她父亲撇下她们母女跑路，后来她母亲受不了刺激，留下对门的房子，把她托付给马小龙的姥爷，也跑路了。
对，张志玲从小就住在对面，是马小龙的姥爷、姥姥拉扯大的。
五年前，张志玲年满二十岁，在姥姥的打听之下，找到一个各方面都合适的男老师。两人见面后，彼此都相中了对方，很快就谈婚论嫁，并在转年生下了陈珺。
原本张志玲过了几年幸福的日子，但就在几个月前，张志玲的丈夫死了。
马小龙上辈子打听过张志玲的丈夫是怎么死的？但姥爷、姥姥死活不说，后来还是老妈不小心说漏嘴，马小龙这才知道，原来张志玲的丈夫死于马上疯。
当时可是把马小龙震惊了一整年。
可能老妈自知说漏嘴，破罐破摔，把事情前因后果都说了。
原来是张志玲丈夫自幼体弱多病，算是从药罐里泡大的，好在长大后身体渐渐好了起来，表面看和正常人无异，但不能过于劳累，不然容易出问题。
张志玲是个超级大美人，以马小龙现在的眼光看，至少也有十七、八点魅力值，要是放在二十来岁，肯定十八点往上。
这么漂亮的媳妇，哪个男人受得了？不知节制可以体谅。
只是张志玲丈夫先天不足，再加上不知节制，这种死法多少可以预见。
但问题来了，张志玲丈夫的死，本就对她造成了巨大的打击，偏偏她婆婆一家把责任都推到了她身上，认为是她克死了丈夫。
经过几次争吵，张志玲知道自己在婆家待不下去了，便带着陈珺于今天中午搬回了对门。
第六章 朱砂会武术
“呀！这是谁家闺女？长得可真俊。”
姥姥回来拿面板的工夫，看到院子里和马小凤玩跳房子的朱砂，眼睛一亮，啧啧有声。
“姥姥，这是哥哥的同学，朱砂姐姐，来咱家玩的。”马小凤道。
“奶奶好。”朱砂连忙问好。
“哎哎，好好。”姥姥打量着朱砂，越看越喜欢：“好孩子，以后常来玩，把这当自己家一样。”
“嗯。”朱砂笑道：“我一定常来。”
“好好，你们玩吧！对了，一会儿包饺子，晚上留下一块儿吃。”
“不了。”朱砂摇摇头：“我一会儿就回去了，不能玩太晚。”
“这样啊！那下次，下次奶奶做面条，小龙最爱吃了，你呢？”姥姥问道。
小龙最爱吃面条？
朱砂眯眼一笑：“好啊！下次我尝尝奶奶的手艺，肯定很好吃。”
“哈哈，你这孩子，嘴真甜。”姥姥乐的合不拢嘴。
“对了，小龙跟小珺呢？”这半天没看见人，姥姥问马小凤。
“小珺裤子破了，哥哥给她缝裤子呢！”马小凤说道。
“小龙缝裤子？”姥姥愣了下：“我去看看。”
看到姥姥匆忙的脚步，朱砂问道：“你哥哥缝裤子很稀奇吗？”
“我家的针线活都是姥姥做。”马小凤说道。
“哦？”
西屋。
陈珺正趴在床边，撅着屁股，任由马小龙手里的针线上下翻飞。
姥姥进屋看到这一幕，连忙道：“小龙，你会缝吗？”
“会啊！”马小龙扭头，道：“姥姥，小珺家里的活儿忙完了？”
“差不多了，姥姥回来拿面板，你大姨家包饺子吃。”姥姥说着，凑到跟前看了一眼。
陈珺怯生生地叫了一声：“奶奶。”
“哎！好孩子。”姥姥手有点脏，也没摸摸陈珺的小萝卜头，弯腰看着她屁股上的裤子，一朵梅花正在绽放。
“刺绣！？”姥姥都懵了：“小龙，你嘛时候学的刺绣？”
“就今年夏天，我看胜利街裁缝铺一个大姨刺绣学的。”马小龙说道。
“我怎么不知道？”
“你又不让我们碰针线。”马小龙道：“我还是用麻绳和麻袋练的呢！”
“……”
话说不多，马小龙在陈珺屁股后兜绣了一朵梅花，陈珺穿的浅色短裤，绣上一朵红梅相当显眼，也相当漂亮。
姥姥看了啧啧有声：“绣的真好，没想到我大孙子还有这手艺。”
“姥姥，我的本事多着呢！”马小龙得意道。
“把你能的。”姥姥乐坏了，那以后家里缝缝补补的活儿就交给你了。
“没问题，我还学了做衣服，等过年的时候买几块布，咱们家新年穿的衣服都交给我。”马小龙刚得了LV4级女红，正意气风发，大包大揽。
“行。”姥姥呵呵直乐，但没当真，全当逗孙子玩。
“好了。”马小龙拍拍陈珺小屁股：“起来吧！去给你姐姐们看看。”
“嗯。”陈珺松了口气，快步跑出去，不一会儿就从院子里传来惊叹声。
蹬蹬蹬——
马小凤跑进来了：“哥哥，我也要！”
“……”
……
半小时后，爸妈和姥爷都回来了，见到朱砂，都惊叹于马小龙能把这么好看的小女孩领回家，看他的眼神都不对了。
马小龙如坐针毡，如芒刺背，如鲠在喉……眼看时间不早了，跟姥爷借了三轮，送朱砂回家。
姥爷会很多手艺活，三轮车是他用废旧自行车和废铁架焊接改造的，外形有点像鬼子开的侉子，右后侧车架能坐人。
“学习李向阳，天天不投降，敌人来抓我，赶快钻地道，地道有枪子儿，打死小RB。”
傍晚，巷子里的小孩都跑出来玩了，几个小孩唱着拍手歌，玩的可开心可开心了。
朱砂坐在后座，听到拍手歌，笑道：“咱俩这算不算鬼子进村儿？”
“嘘，悄悄地进村儿，打枪的不要。”马小龙一边臭贫，一边艰难的蹬着三轮车，这车对他来说有点大，他得来回的扭屁股。
一路闲扯淡，很快就到了朱砂家门口。
朱砂家离学校也不远，右拐直行到了最繁华的胜利街与鼓楼街交界的十字路口，左转直行一百米，又是一个十字路口，右转再走二十米，一套看起来挺新的二层小楼，就是朱砂家。
“到了。”朱砂从三轮上跳下来，笑道：“进来坐会儿？”
马小龙透过门窗看进去，朱砂家里黑灯瞎火，不像有人在家的样子。
“你家没人？”
“我爸回家晚，有时候不回来。”朱砂说道。
“那你妈呢？”马小龙追问。
“……”朱砂笑而不语。
“……”马小龙张张嘴：“你平时吃饭怎么办？”
“买着吃。”朱砂微笑。
“……早知道就留你在家吃饺子了。”
“没事。”朱砂拽出挂在脖子上的钥匙，道：“买的更好吃。”
“这倒是。”看着朱砂开了门，马小龙想了想，道：“那我坐会儿。”
朱砂扭头看着他，微笑道：“欢迎。”
朱砂的家占地面积没有马小龙家大，但也有一百五十平大小，进门是一条走廊，走廊左边是一间卧室，穿过走廊是后院，后院后面有两间屋子，一间客厅，一间卧室。
后院右边是上楼的楼梯，楼上应该是两间卧室。
朱砂打开后院客厅和卧室的灯，这里是她的地盘。
卧室旁边的客厅里摆放着一台冰箱，做饭的煤气灶也在这间屋子，还有饭桌之类的，属于客厅、餐厅、厨房三用。
朱砂从冰箱里拿出一瓶汽水，冰箱旁边的墙上楔着一个钉子，开瓶盖的启子挂在上面。
启开瓶盖，朱砂把汽水儿递给他：“请你喝汽水儿。”
“谢谢。”马小龙挠挠头：“这一天，吃你的喝你的，搞的我都不好意思了。”
朱砂噗嗤一笑：“你还知道啊！”
“我又不傻。”马小龙喝口汽水儿，问道：“平时你都一个人在家？家务都谁打扫？”
“我小姑隔三差五过来收拾一遍。”朱砂也给自己开了一瓶汽水儿，边喝边端起煮锅去旁边的自来水管接水。
“你要做什么？”马小龙问道。
“冰箱里有我小姑包好的饺子，我煮一点。”朱砂说道。
“回来吃冻饺子，还不如在我家吃刚包的呢！”马小龙道。
朱砂呵呵一笑：“我吃饭前要练功，在你家不合适。”
“练功？”马小龙愣了。
“嗯。”朱砂接好水，把锅放在煤气炉上，点火烧着：“我三岁开始练武，已经四年了。”
“都练的什么？”马小龙来了兴致。
“拳脚兵刃都练了点。”朱砂说道：“拳脚主要是八极拳、劈挂拳还有戳脚，兵刃练了龙头大铡刀。”
“？”马小龙一脸懵，“八极拳、劈挂拳我听过，这戳脚跟龙头大铡刀是啥？”
“戳脚是咱们燕赵的一种腿脚功夫，练到家能一脚踢断六块砖。”朱砂做了两个戳脚的动作，道：“我练了两年，现在只能踢断一块砖。”
“……”马小龙擦擦脑门的冷汗：“不疼吗？”
“练武哪能怕疼怕苦。”朱砂道：“怕就别练武。”
“呃，嗯，你说的对。”马小龙点点头，追问道：“那这龙头大铡刀是啥玩意儿？”
“龙头大铡刀是一种冷门兵刃，当年杀鬼子用的。”朱砂走到院子里，靠窗的位置有一块被防雨布盖住的架子，朱砂把防雨布拽下来，露出了里面的庐山真面目。
一排兵器架，上面有练武专用的刀枪剑棍，还有一把形状怪异的兵器，一米多长，看起来像是大铡刀，但中间空洞，下面有刃，前头有尖，后尾有刃有勾，可以手持。
“这就是龙头大铡刀。”朱砂拿起这把怪异的兵刃，道：“大人练的更大，我年龄小，只能练小的。”
“这就不小了。”马小龙吐槽。
这家伙，绝对有包大人那三口铡刀的威力，又粗又长，不拿来铡个陈世美都亏得慌。
第七章 触发任务
马小龙离开的时候，内心是崩溃的。在亲眼看到朱砂一脚踢断一块砖，刀枪剑棒、龙头大铡刀挥舞的虎虎生风的景象时，他开始怀疑人生了。
明明是个颜值逆天的萌人小萝莉，为啥突然变成了哪吒？
这不科学！
“哥哥，吃饺子了。”
张志玲家里，听到陈珺软糯的声音，马小龙内心得到了些许安慰：这才对，这才是小萝莉该有的样子。
张志玲家里收拾的很干净，但五年没住人，多少有种破败感，俗称没人气。
好在他们一家六口过来吃饭，给屋里带来不少人气，连带着张志玲心情也好了不少，频频给马小龙和马小凤夹饺子。
“够了够了，我自己来。”马小龙一个劲儿婉拒，但张志玲充耳不闻，只要他和马小凤碗里饺子少了，端起盘子就往他们碗里拨。
马小凤倒是真不客气，拨多少吃多少，无愧干饭人的称号。
“吃不了吃不了，小珺，快，帮哥哥吃点。”眼见自己有撑死的风险，马小龙赶紧把陈珺拖入战局，替自己分担风险：“多吃点，吃胖点。”
陈珺：“……”
饭后，因为劳累了一天，妈妈和姥姥帮忙收拾完碗筷，打扫完卫生，就让张志玲和陈珺早点休息，全家人没再留下唠嗑。
回到家，得知马小龙带了一堆朱砂以前穿的衣服回来，马小凤高高兴兴地扑到床上试衣服去了。
别说，朱砂去年的衣服马小凤都能穿，而且每件衣服看起来都挺贵，似乎也没穿过几次，衣服至少九成新，把马小凤臭美坏了。
马小龙这会儿却在接受爸妈和姥姥、姥爷的‘三堂会审’。
“你小子行啊！上学第一天就拐带个小姑娘回来，以后是不是要把你们班的小姑娘都拐家里来？”妈妈上来就调侃，一点也不正经。
“没，朱砂是我同桌，我们玩的挺好的，就是下午她裙子划破了，我才带她回来缝裙子。”马小龙自我辩护：“她裙子上那朵雪花你们也看到了，就是我缝的。”
“哟？你还有这手艺呢？”除了姥姥，三人都很惊讶。
“我会的多着呢！”马小龙道：“除了缝衣服啥的，我还会做花馒头、织毛衣、剪纸啥的，要不是姥姥把家里活儿都包了，没我施展的空间，你们早知道了。”
“看把你能耐的。”妈妈在他脑壳上弹了下，笑问：“你刚才送朱砂回去，她家怎么样？”
“有钱。”马小龙道：“她家是二层小楼，家具都是新的，还有冰箱跟洗衣机，还有录像机，反正比咱家有钱多了。”
“……”姥姥跟妈妈眼神闪烁，姥爷若有所思，老爸不以为然。
“行啊儿子。”妈妈揉揉他的头发，道：“以后好好跟朱砂玩，别惹她讨厌。”
姥姥连连点头：“朱砂是个好孩子，以后多叫家里玩，姥姥给你们做好吃的。”
“……”
妈、姥姥，麻烦你们把司马昭之心收一收，昭然若揭了都。
虽然我也是这么想的……
……
洗漱过后，马小龙浑身清爽地躺在床上，回想自己重生第一天所经历的种种，依旧有种不真实感。
“嘿嘿嘿……”旁边马小凤的傻笑声告诉他，这一切都是真的。
“别傻乐了，关灯睡觉了。”拽了下捆在床梆上、连接着电灯开关的拉绳，房间里黑了下来。
现在才九点，马小凤精神奕奕，一点不困：“哥哥，以后让朱砂姐姐天天来玩吧！”
“小珺不够你玩的？还天天？你咋不上天呢！”
“我上天干嘛？朱砂姐姐多好呀！给我糖吃，还给我衣服穿，还陪我玩，她要是我亲姐姐就好了。”
亲姐姐就别想了，亲嫂子还能考虑一下。
脑子里想着有的没的，随口应付着马小凤的痴心妄想，困意上涌，渐渐睡着了。
……
时间一天天过去，马小龙的生活说不上多姿多彩，每天按时上学放学，白天跟着朱砂蹭吃蹭喝，晚上陪着马小凤和陈珺玩游戏，因为他只和女孩玩，倒是让班上同学和左邻右舍的小伙伴们鄙视连连，觉得他有毛病。
马小龙嗤之以鼻：傻叉，等你们长大了就知道从小跟女孩玩的好处了。
期间朱砂又来马小龙家玩了几次，每次都带着糖或零食过来，把马小凤乐得够呛。
朱砂也如愿吃到了姥姥做的打卤面。怎么说呢？味道虽然还好，但并不惊艳，她不理解马小龙为什么最爱吃这个？
当晚马小龙送她回家的时候，她问了这个问题。
马小龙想都不想就答道：“因为这是家的味道。”
家的味道？
朱砂沉默了，一连几天，她的心情都不太好，马小龙使出浑身解数，又是拿草给她编蚂蚱，又是撕了作业本给她剪花束，总算让她心情好转起来。
但不知为什么，朱砂渐渐的喜欢捉弄起他来，时不时地趁他不注意在他背后大喊一声，吓得他差点起飞。
要不是看在她每天带两个煮鸡蛋给他吃的份上，他早发飙了。
周日那天，马小龙会独自一人去街上转一转，感受一下这个时代的气息。可惜家里虽有相机，却没胶卷，不能拍下来留念。
他正琢磨赚钱的办法，到时候买上几十卷胶卷，把时代的景象都拍下来，以待未来怀念。
但现在，他只是个吃朱砂软饭的小白脸。
时间不知不觉来到9月30日，这天刚来到学校，语文、数学老师分别进行了开学以来第一次班级小测验。
马小龙本来不以为然，直到——
【叮，触发考试任务，考试级别——最低。】
【任务1：语文考试成绩班级第一。任务完成，奖励0.5技能点；任务失败无奖励。】
【任务2：数学考试成绩班级第一。任务完成，奖励0.5技能点；任务失败无奖励。】
哦吼——
马小龙精神一振，这是给哥送技能点来了！
可能是考试级别太低，奖励很少，但蚊子再少也是肉，先吃到嘴里再说。
过了一个月枯燥无味的生活，这刺激（考试）来的正是时候。
第一节课考语文，考试内容：把23个声母和24个韵母默写一遍。
“……”
马小龙挠挠头，飞速的把23个声母和24个韵母在作业本上默写了一遍，为保险起见，还检查了一遍。
没问题，good，完美。
他默写的太快，加上检查也没用五分钟，但考试时间是20分钟，剩下20分钟留给老师当场判卷。
马小龙正要交卷，突然被朱砂拽了一下。
扭头。
朱砂：(＾＿－)
“？？？”眨眼啥意思？
见马小龙没明白，朱砂小声道：“给我抄抄。”
“……”
他想起来了，朱砂虽然颜值惊人，但从小到大都是学渣，听说小升初考试分数不够，还是花钱上的初中。
很不可思议是吧？但马小龙这82后的年代，考试分数不够，是不能上初中的，除非给钱。
甚至小学每年都有升级考试，考试不及格会被留级。但留级和智商没多少关系，主要是学不学的问题，一般每个班级会有一两个不爱学习的留级，留级的一般上不完小学就辍学了。
朱砂就属于不爱学习的类型，但小学知识过于简单，稍微学学就能过，她小学五年，每年都是在升级考试前突击一段时间，然后勉强压线过关。
直到六年级，课本知识量大增，这才没抗住，折戟小升初。但最终还是用金钱开道，上去了。
时间太久，他差点忘了这件事。
但再怎么样，一年级第一次班级小测验就拉胯，这也太不拿学习当回事了。
心里吐着槽，还是把作业本上的内容亮出来。朱砂眼睛一亮，一边偷瞄，一边快速把声母韵母写下来。
因为只是一次简单的班级测验，老师监考并不严，再加上有其他同学提前交卷，老师把精力放在打分上，监考就更松了，这才让朱砂这学渣有机可乘，完美‘过关’。
下课前，老师打分完毕，真有十几个学渣默写出错，还有两个错了大半，不及格。剩下的四十来个小萝卜头全部满分过关。
【任务1完成，奖励0.5技能点。】
并列第一也是第一。
看到技能点那一栏变成了2.5，马小龙乐了。
趁热打铁，第二节数学测验依旧满分拿下，而朱砂这个学渣又抄他的过关。
【任务2完成，奖励0.5技能点。】
技能点变成3了，舒服。
第八章 夸我
上午，大课间，学校小卖部。
“给我两根雪人。”朱砂掏出一块钱，得到雪人雪糕×2，找回四毛。
“给。”朱砂把一根雪人递给马小龙，笑眯眯地道：“以后也交给你了。”
“你少来这套。”马小龙道：“班级小测验不动位置还行，等期中、期末考试，咱们都会换班考试，到时候你怎么……抄（小声）？”
“呃……”朱砂秀眉紧锁。
“以后我帮你补补课。”马小龙舔着雪人，道：“这才一年级就不好好学，以后怎么办？”
“我以后想当武打明星。”朱砂说道：“武打明星又不用上学。”
“……”马小龙动作一顿，沉默片刻，道：“要是你的话，可能真能行。”
“我肯定行。”朱砂舔着雪人，笑道：“等以后我成了大明星，就让你给我当司机，保证你吃香的喝辣的。”
“那我谢谢你了。”
真没想到朱砂有这个梦想，但想想上辈子她的遭遇……
忍不住攥紧拳头，如果不是那件事，也许国内娱乐圈真会出现一个女打星。
以朱砂的外在条件，还有她三岁练武的毅力，没理由不成功。
舔一口雪人：看在你让我当助理的情分上。
“武打明星也得学习，不然看台词不认识字儿怎么演戏？以后给我好好听课！”
“呃……”
……
明天是星期天，也是国庆节，下午放学前，班主任说明天开始放假三天，把一帮小萝卜头高兴坏了。
朱砂用胳膊肘碰碰马小龙胳膊：“这三天来我家玩啊！”
“玩？”马小龙狞笑：“朱砂，你是不是忘了补课的事了？”
“……”
“今晚睡个好觉。”马小龙笑容愈发狰狞：“明天开始，我去你家给你补课，三天时间虽然不多，但也差不多够了。”
“……”
“别想反抗，不然以后别想抄答案。”
“……”
朱砂在他腰上狠狠拧了一下。
“嘶~~~~~~~~”
青了，好狠！
……
第二天，马小龙背着书包来到朱砂家，拍拍书包里昨天晚上准备的大量习题，嘴角残忍的上翘：朱砂，你完了！
咔嚓——
看到被朱砂一脚踢断的红砖，马小龙呆若木鸡。
“来啦？”朱砂扭头看着他，眼含杀气，唇角微冷。
“……”
老老实实给朱砂补了一天课，朱砂倒是没作妖，大概知道马小龙是为她好，学的还挺认真的。
马小龙难得夸了她一顿：“你明明挺聪明的，但凡把一半精力放在学习上，也不至于抄我的。”
“老师讲的没意思。”朱砂拢了拢耳鬓的秀发，直勾勾地看着他，笑道：“要是你当老师，我可能门门考试都是一百分。”
马小龙愣了下：我被撩了这是？
回过神来，干咳一声：“那我以后多抽点时间给你讲课。”
“好啊！”朱砂明亮的眼睛盯着他的脸，笑容里多了几分莫名。
“……”
傍晚回家的时候，马小龙脑袋懵懵的，越想越觉得不对劲儿。
明明是个七岁的小丫头，看他的眼神却带着几分暧昧。仔细想想，朱砂往日里说话做事也挺成熟的，完全不像个七岁的孩子。
眉头紧锁：家庭环境对她的影响这么大吗？
上辈子朱砂的死，就和她的家庭有关。
九十年代中期，朱砂被她爸爸的手下……
马小龙拳头一紧：这辈子，这件事，绝不会发生！
调出系统面板，看了许久，心里愈发期待：全靠你了。
……
第二天，马小龙依旧给朱砂补课，朱砂学的很认真，就是休息的时候总会逗他。
“你别这样。”
“怕什么，我又不吃人。”
“……”马小龙很窝火，朱砂，你欺人太甚！
第三天，马小龙见到了朱砂的小姑，一个二十岁出头，细高个、很漂亮的女人。
看到有人给朱砂补课，朱砂又一副认真学习的样子，小姑惊奇中带着深深的欣慰，对马小龙的第一印象非常之好：“你叫马小龙？真是好名字，以后常来玩啊！”
寒暄了几句，朱砂的小姑就去打扫卫生，马小龙小声问朱砂：“你小姑叫什么名字？”
“你问我小姑名字干嘛？”朱砂不解。
“就随便问问。”马小龙不动声色：“我看你小姑挺年轻的，应该还没结婚吧！我姥姥特别会给人牵线，要是你小姑想找对象了，我好回去跟我姥姥说一声。”
“你还挺爱多管闲事。”朱砂笑了笑，小声道：“我小姑叫朱玲玲，今年21了，有合适的给我小姑留意着点。”
“包在我身上。”马小龙拍拍胸口，心里嘀咕：女大十四，没缘没分。唉！
中午朱玲玲做的焖饼，马小龙吃了很惊艳：“真好吃。”
比他在饭店吃的好吃。
“那多吃点。”朱玲玲很高兴：“中午有点赶，一会儿我去买肉片，晚上咱们吃涮羊肉。”
涮羊肉？
马小龙口水都要流出来了。
重生一个月了，虽然偶尔也能吃到点荤腥，但像涮羊肉这种纯肉宴还从没享受过。
“小姑真好，又漂亮又贤惠，温柔体贴，善解人意，做饭好吃，家务万能，千秋万载，一统江湖……”
朱玲玲哈哈大笑：“小龙真有意思。”
朱砂低头吃着焖饼，一脚踩在马小龙脚面上，用力碾。
马小龙：((유∀유|||))
下午，朱玲玲出门去买肉片。
刚关门，朱砂啪的一声把自动笔拍在桌上，双手抱胸，冷笑。
“……”马小龙干咳一声：“还有最后一点，好好听。”
“你刚才夸我小姑用的词儿不少啊！”朱砂在他小腿上踢了下。
力气不小，马小龙疼的直咧嘴。
朱砂又踢了他一下，道：“我也要听。”
“呃……”看到她眼神里的嫉妒，马小龙一度无语。
“你说不说？”见他沉默不语，朱砂把手放在他胳膊上。
“你粉雕玉琢，活泼可爱，眉目如画，美丽动人，花容月貌，国色天香，正所谓云想衣裳花想容，回眸一笑百媚生……上数五千年，下数五千年，就没有比你更好看的。”
马小龙绞尽脑汁，把上辈子知道的夸女人的词儿都倒了出来，得亏他上辈子看了十几年网文，那些骚作者惯会整词儿，还时不时整点银诗，让他印象深刻，时间久了，他肚子里也多了不少和女人相关的‘学问’，夸个人而已，不费劲儿。
朱砂刚开始还冷着个脸，但随着他倒豆子似的赞美，冷脸渐渐变热，不一会儿就红了脸。
直到马小龙说的口干舌燥，朱砂低下头，拢着耳边的秀发，道：“给我讲题吧！”
第九章 大的来了
金秋十月，天气转凉，马小龙家里的枣树迎来大丰收。
一大早，马小龙和马小凤各拿着一根长竹竿，站在两棵树下打枣。
红彤彤的金丝小枣噼里啪啦的从树上掉在地上，姥姥和妈妈拿着笤帚和簸箩收枣。
两棵枣树有三十多年树龄，每年两百多斤产量，但这个年代物价低的离谱，二百多斤枣值不了五十块钱。马小龙家也不卖，除了自己留几十斤晾干储存做枣馒头，或煮粥，剩下的要么趁着脆吃掉，要么给邻居们分一分，加深邻里间的感情。
树上的枣一次打不完，一早上就收了六七十斤，马小龙挑了一些脆红小枣，洗干净装书包里去上学，一路上随手抓一把往嘴里扔，噗噗的吐核。
金丝小枣，营养丰富，又脆又甜。
天凉了，马小龙的衣服早就换成了长衣长裤，今天更是换了一身新衣服，是他拜托妈妈从纺织厂弄了一麻袋碎布头回来，自己拼接缝纫的。
妈妈是纺织厂工人，能用最低价从厂子里得到布料，至于这种碎布头，免费就能弄一麻袋回来。
女红当中包含了缝纫之类的技能，这些碎布头在别人手里是废物，在马小龙手里就成了可利用的材料。
借助家里的缝纫机，他花了一整天时间，给自己缝了一套衣裤，衣服是正反两面都能穿的带帽兜外套，没有拉链，用的是盘扣，裤子就只是普通的花色长裤。
外套和裤子做的是修身款，凸显出马小龙提升后高达15点魅力的好身材。
配上一双时下流行的小白鞋，非但没有不伦不类，反倒有一种说不出来的时尚范儿。
但是……
昨天做好这套衣裤，试穿之后，马小凤觉得他土得掉渣，完全没戳到她的审美点。
姥姥、姥爷和老爸也觉得这这身衣服花里胡哨，不太好看，唯独妈妈眼睛亮晶晶的，觉得这身衣服很有范儿，但是说给她做身一样的，她却委婉拒绝：“妈妈撑不起来。”
“……”
不识货。
马小龙觉得自己这一身放在三十年后，绝对是潮的代名词，但这个时代的人审美没跟上，让自己这一身潮牌明珠蒙尘。
一路来到学校，走进教室，吸引了至少500%回头率，班上同学一个劲儿扭头看他，不时传来一阵窃窃私语和哄笑。
朱砂从后门走进教室，看到坐在座位上的‘圣诞树’，愣了下，走到他身边坐下，拍了下他肩膀：“你这衣服哪买的？”
“自己做的。”想到朱砂一直走在时尚前沿，马小龙心里带着一丝期盼：“怎么样？帅不帅？”
“呵呵，帅。”朱砂捂嘴直乐，脸都变形了。
“……”
马小龙内心萧索：满堂花醉三千客，更无一人是知音。
随后又安慰自己：超出半步是时尚，超出一步是奇葩。错的不是我，是世界。
“给。”安抚好自己，马小龙从书包里掏出一把红枣，塞给朱砂：“今天早上刚从树上打的，特别甜。”
“那我尝尝。”朱砂笑眯眯地接过来，咬一口，又脆又甜：“好吃。”
“吃吧！我带了不少。”马小龙拍拍书包，里面咕噜噜的，装了有二斤多。
朱砂笑着点头，打开自己的书包，拿出两个煮鸡蛋，一小瓶牛奶递给他：“今天的营养。”
“谢了。”
重生一个多月了，自从那天大扫除咬牙切齿的哭穷之后，朱砂每天都会给他带两个煮鸡蛋，国庆那三天假期之后，每天又多了一瓶牛奶，把他感动的不要不要的。
这就是被富婆呵（bao）护（yang）的感觉吗？爱了爱了。
肉蛋奶，除了肉之外，现在每天所需的蛋白质和钙已经很充足了，相信十年之后，自己一定会长成一米八的大高个。
吃水不忘挖井人，富婆的恩情，无以为报。
今天马小龙成了全班的焦点，每节课的老师看到他的穿着，都会‘嚯’一声，‘称赞’他‘有性格’，引来全班哄堂大笑。
马小龙再特立独行也开始怀疑自己这种格格不入的风格是否该改一改？
如果周围都是一群疯子，只有自己是正常人，那不正常的一定是自己。
穿越日久，他确定了一件事，哪怕LV4级别的女红技能，在这个贫瘠落后的年代，也没法帮他赚到第一桶金。
时间不对，地点也不对，年龄更不对。
唯一的希望，被他寄托在了一年级结束后奖励的技能上。在此之前，他要做的就是把握好每一次触发的任务，只要完成任务就能得到技能点，留待明年新技能升级所用。
十月底，班级进行了第二次科目测验，这次除了语文和数学之外，还有自然。
非常顺利的触发了三个单科班级第一的考试任务，他也顺利的完成任务，拿到1.5个技能点，让剩余技能点变成了4.5。
朱砂这次表现还不错，没抄，虽然被扣了分，但都及格了。
没过多久，期中考试来临。
这一次，任务有了变化，奖励也发生了变化。
【叮，触发考试任务，考试级别——低。】
【任务1：语文考试成绩年级第一。任务完成，奖励2技能点；任务失败无奖励。】
【任务2：数学考试成绩年级第一。任务完成，奖励2技能点；任务失败无奖励。】
【任务3：自然考试成绩年级第一。任务完成，奖励2技能点；任务失败无奖励。】
【任务4：总成绩年级第一。任务完成，奖励2属性点；任务失败无奖励。】
哦吼！？还有属性点奖励？
马小龙激动的面色潮红：来了来了，大的终于来了！
“明天考试的时候，第二、四、六、八排的同学去其他教室考试，记得准备好铅笔、橡皮、铅笔刀、草稿纸还有垫卷子的垫板，缺什么去小卖部买齐了，别等到明天考试抓瞎。”放学前，班主任一再叮嘱全班同学做好考试准备。
听完班主任的话，朱砂脸色变了。
“怎么了？”看到她脸色不对，马小龙小声问她。
朱砂抿着嘴，道：“没想到期中考试真会分班考，这下完了。”
“……”马小龙安慰道：“别慌，你上周不是考的还行吗！保持住就行。”
朱砂脸一红：“上次……我稍微抄了点。”
“……”马小龙脸都黑了：“你稍微抄了点就抄个及格？”
“不抄不就不及格了吗！”
“……”
马小龙一头趴在课桌上：完犊子了，朕被朱砂这瘪犊子给整完犊子了。
见他生无可恋，朱砂推他一下：“别趴着，帮我想想办法呀！”
“办法？”马小龙嗤一声：“你这段时间一直说好好学习了，不用我辅导，原来都是骗我的。事到如今还有什么办法可想？等死吧！”
“别呀！”朱砂从书包里掏出一把零食，塞进他兜里：“帮帮我，求你了。”
“……”马小龙翻个白眼，想了想，道：“事到如今，只能临阵磨枪了。”
“临阵磨枪？”
“放学后来我家。”马小龙道：“今天晚上你就别回去了，在我家突击学习到凌晨。”
“……”朱砂揪着耳边的鬓角把玩片刻，小声道：“好吧！”
“别不情愿，你平时要好好学习不至于搞这么紧张。”马小龙道：“提前跟你爸说一声，别见不到你人着急。”
“嗯。”朱砂也趴在了课桌上，累了。
第十章 两小无猜
晚上十一点，马小凤已经躺在床上睡着了，马小龙和朱砂还在挑灯夜战。
“9－9＝？”马小龙随口提问。
朱砂愣住了，减数最后等于零的等式，她平时没留意过，毕竟老师出题一般都是7－2＝？、4－3＝？，最后的数字肯定在1到9之间，等于0的几乎没有，朱砂这上课基本不听讲的学渣，没留心很正常。
见马小龙脸色阴沉下来，朱砂小心翼翼的求证：“9减9等于……1？”
“……”马小龙默默地从桌上果篮里拿出9个红枣，放在桌上，问道：“这是9个枣，你把它们都吃了，还剩什么？”
“还剩一堆核。”
“(－＂－)……”马小龙捂着脸：“我的错，我不该出这么难的题。”
“就是，你就不该出。”朱砂点点头，很欣慰他认识到了自己的错误。
“……”
这是富婆不能得罪，这是富婆不能得罪，这是富婆不能得罪。
念了三遍《富婆清心咒》，重新振作精神，道：“我换个说法，你碗里有9个饺子，吃掉9个还剩几个？”
“9个都吃了当然一点没剩。”朱砂说道。
“对。”马小龙连连点头：“所以一点没剩是几？”
“嗯？”朱砂想了想，犹豫片刻，小声道：“1？”
“……”
马小龙卷起数学课本，照着她脑门就是一榔头：“我叫你1！我叫你1！一个没有你就1？我今天……我今天……”
马小龙终于理解上辈子看视频里那些辅导孩子作业的暴躁家长是什么心情了，这是在用减寿为代价的伟大牺牲啊！
啪——
朱砂抓住马小龙砸下来的数学课本，‘微笑’道：“耐心一点好不好？”
“对不起，我错了。”马小龙立即认错。
减寿总比早夭强。
“我有点笨，让你这么着急，对不起。”朱砂‘真诚’道歉。
“不不不，你不笨，是我不会辅导，是我太次了。”马小龙连忙把责任揽到自己身上。
千错万错都是我的错，您唯一的错就是找我这么次的同学辅导功课。
见马小龙态度如此诚恳，朱砂眯眼一笑，道：“我不太懂数学，你别让我自己想，直接告诉我答案好不好？我记性还不错。”
“好好。”马小龙连忙答应：“先说刚才那一题，9减9等于0，什么都没有就是0，0就是没有。”
“哦，是0啊！”朱砂恍然大悟，连连点头，把刚才这题写在作业本上，然后加深记忆。
片刻，抬头问道：“那8－8也＝0，7－7也＝0，6－6也等于0对吗？”
马小龙一挑大拇哥：“举一反三，你真聪明。”
“呵呵。”朱砂笑靥如花：“继续出题吧！”
马小龙松了口气，小心翼翼地继续出题，顺便把答案一并说了。
朱砂没再作妖，学的很认真。马小龙好像发现了辅导她的办法，随着新式辅导上线，朱砂的学习进度飞速提升，让马小龙愈发惊奇。
朱砂的记忆力真的很好，只要讲过的内容或定式，听一遍、背一遍就能记个八九不离十，但是不要像刚才那样讲九个饺子都吃光了还剩几个？直接告诉她等于0就够了，她记得住。
摸清了这一点，辅导效果事半功倍，朱砂也学的更轻松了。
早点告诉我答案多好，非让我动脑子，累死个人。
马小龙是不会读心术，要是知道她这么想，非气成小儿麻痹不可。
是我自作聪明，我活该。
只有两个月的小学一年级知识量并不多，突击辅导一下，两三个小时也就差不多了，在掌握了正确辅导方式之后，只一个小时，语文、数学和自然三门课程的知识点全部辅导完成。
看到时间来到了凌晨，马小龙松了口气：“差不多了，好好睡一觉，好好考试，成绩应该不会太差。”
朱砂嗯了一声，打个哈欠，道：“手电筒在哪？我想上个厕所。”
马小龙去床边拿了手电筒，顺嘴问道：“要纸吗？”
“我自己有。”朱砂从书包里拿出小半卷卫生纸，撕了一些，拿着手电筒去院子里上旱厕。
看纸量，不是大号。
马小龙端着装了牙膏牙刷的塑料杯，去屋外水池边刷牙，脸就不洗了，怕睡不着。
朱砂上完厕所走出来，见马小龙蹲水池边‘咕噜咕噜’，迈步走过去，道：“我也想刷牙。”
“噗——”吐掉嘴里的泡沫，马小龙道：“刷呗！咕噜噜……”
“没带牙刷。”朱砂把脚边的小石子踢走。
“呃……”马小龙涮涮牙刷，试探道：“要不……凑合着用我的？”
朱砂看着他，小声道：“没办法，就用你的吧！”
“呃，那我涮干净点。”把牙刷又涮了两遍，顺便帮朱砂挤上牙膏：“给。”
“谢谢。”朱砂蹲下来，漱漱口，把牙刷慢慢塞进嘴里。
马小龙挠挠头，起身进屋去倒洗脚水，屋里有两张小木板凳，脱掉袜子，坐在板凳上泡泡脚，舒服。
没一会儿，刷完牙的朱砂走进来，见他在洗脚，道：“我也想洗脚。”
“一块儿吧！”马小龙指了指西屋：“你先去床底下找双拖鞋。”
“嗯。”朱砂去西屋床底下找出一双拖鞋，试了试，有点小，是马小凤的。
凑合着穿上，拿着脱下来的袜子走到马小龙对面坐下，把白嫩的小脚放在盆里，顺势踩在他的脚面上，左右碾着：“呵呵，给你搓搓脚。”
马小龙不甘示弱，把脚抽出来反踩在她脚上：“我也给你搓搓。”
朱砂反击，马小龙再反击……两人玩的不亦乐乎。
中屋的灯亮起来，刘英推门走了出来，看到两人的样子，笑道：“都后半夜了，早点洗完睡觉，袜子放盆里，我给你们洗干净。”
朱砂有点不好意思：“大姨，我们是不是吵到你了？”
“没有，大姨有点渴了，起来喝杯水。”刘英笑道：“你们明天不是考试吗！早点睡，天亮了大姨叫你们。”
“谢谢大姨。”朱砂不再玩水，很快洗完脚，和马小龙去西屋睡觉。
刘英揉揉马小龙的头，给了他一个肯定的眼神。
“……”
西屋床上，马小凤睡在中间，马小龙和朱砂睡在她的两侧。天冷了，已经盖上了棉被。现在的棉被特别沉，和三十年后轻盈又保暖的被子完全不同。
“关灯了。”马小龙拽着拉绳说道。
“嗯。”朱砂钻进被窝里，应了一声。
咔哒——灯灭，屋黑。
黑暗中，朱砂听着刘英在外屋洗袜子的声音，闭着眼睛……睡着了。
“……”听到朱砂均匀的呼吸声，马小龙一阵睡意袭来，也睡着了。
一夜无话。
第十一章 棉衣
一早起来，姥姥做了一锅热乎乎的鸡蛋汤面，倒点醋一拌，再来瓣蒜，开胃暖和又养胃。
刘英帮两个孩子检查了一下考试要用的文具，顺手又给朱砂绑了两条麻花辫。朱砂头发不是很长，两条麻花辫小小的，很可爱。
姥爷让马小龙和朱砂各写一个字，通过测字来分析他们今天的考运，结果都是大吉大利，保证考试能拿一百分。
姥姥笑骂了姥爷一顿，等马小龙和朱砂吃完饭，又给他们倒了一小碗姜丝红糖水。今天有点冷，喝了暖身。
老爸在他们出门前，叮嘱了一句：“好好考试。”
“知道了。”
露露摇着尾巴送了两人一程，在马小龙的轰赶下回去了。
“我们的祖国是花园……”朱砂哼着歌，脚步轻快。
“先别唱了，给你出两道题。”马小龙随口问道：“7＋6＝几？”
朱砂脚步一顿，嘴里念念有词，“两个7是14，14－1是……等于13！”
“……”数学还能这么算？马小龙也是长见识了。
算了，能算对就行。
一路上提着问题，朱砂虽然回答的磕磕绊绊，但好歹答案都对了，等进了教室，稍微复习一下，班主任就走进来，带着第二排的朱砂等小萝卜头去了其他考场。
临走前，马小龙鼓励道：“加油，你能行。”
朱砂点点头，起身去了考场。
虽然是期中考试，但毕竟只是一年级，三门科目只用三节课就考完了，然后开始放假，今天周六加上明天周日，周一照常上学。
这个年代，还没有双休日，全国上下都殷切希望七零后、八零后的孩子们好好学习，以后报效祖国，又哪会考虑双休日之类的假期。
这个年代的老师也非常有使命感，哪怕每月只领着几十块的工资，依旧认真备课，努力教学，还时不时的去差生家里做家访，完全没有任何私心的盼望着学生们能好。
这个年代，遍地都是张桂梅。
……
第三门自然考完不久，朱砂跟其他小萝卜头回到教室，马小龙连忙问：“考得怎么样？”
朱砂想了想：“应该还行吧！反正都写完了。”
“……”
这学渣一样的口吻……马小龙突然有种不祥的预感。
没一会儿，班主任走进教室，交代了几句之后，就宣布今明两天放假，星期一照常上课。
在小萝卜头们的欢呼声中，期中考试结束，可以享受一天半的无作业‘假期’了。
朱砂叫马小龙跟她回家，马小龙心想也没什么事，就跟着她走了。
到了朱砂家，还是和平时一样，空无一人。
两人直奔后院客厅，朱砂摘下书包，从冰箱里拿了两个煮鸡蛋还有一瓶牛奶：“给。”
马小龙很感动：朱（fu）砂（po），请呵（bao）护（yang）我一生一世。
朱砂自己泡了一包方便面。
马小龙正想说方便面没营养，就见朱砂从冰箱里端出一只烧鸡。
“……”
一碗加鸡肉的泡面下肚，朱砂舒服地吁了口气，笑道：“一会儿去澡堂？”
“不去。”马小龙道：“这时候澡堂子太脏，要去最好凌晨五点，那时候水干净。”
“不是那种大澡堂。”朱砂道：“浴缸的，两人一间那种。”
“呃……”马小龙愣了下，看着她，指指彼此：“咱俩去？”
“对呀！”朱砂笑道：“去不去？”
“这个嘛……”马小龙干咳一声，道：“我怎么说也是个男的，咱俩一间不合适。”
“想得美！”朱砂瞬间羞恼，照着他小腿就是一脚：“一人一间，我请客。”
“早说啊！”马小龙揉揉有点疼的小腿，咧咧嘴，想想还是算了：“两间太浪费，一个人也没法搓澡，你还是叫小姑去吧！”
朱砂看他一眼，道：“好吧！”
片刻，朱砂起身去衣柜里拿衣服，马小龙背上书包，等着她。
换洗衣物、毛巾、香皂、搓澡巾，还有两瓶蜂花：一瓶洗发精，一瓶护发素。
这年头能用得起洗发精和护发素，马小龙已经不想吐槽了，富婆霸道，不解释。
装了满满一包，朱砂背好，道：“走吧！”
“嗷。”
澡堂和马小龙家是相反的方向，出了门，两人就分开了。
临分开前，朱砂又踢了他一脚，扭头就走。
这次力气有点大，马小龙蹲下揉着小腿，真疼啊！
“你生什么气啊？”
朱砂哼一声，渐渐走远。
一分钟后，回身看了一眼，马小龙已经消失在街头。
“哼！”朱砂抿抿嘴：你要是求我，也不是不能一间……
……
马小龙还不知道自己错过了什么，这会儿正跟家里踩着缝纫机缝棉裤呢！
再过几天就是立冬，马小龙去年的冬衣都不能穿了，去商店买现成的有点贵，索性让老爸买了一捆弹好的棉花，又让老妈在厂里低价买了点布料，自己动手，丰衣足食。
马小龙手艺高超，姥姥完全比不过，索性把这些缝缝补补的活儿都丢给他了，倒也减轻了不少工作量。
马小龙按照后世棉衣的款式给自己缝了一件黑色及膝棉衣，后面带帽兜，稍微做的大一点，明年还能穿一冬。
棉裤则是穿在里面的，脚脖子是松紧口，能塞进袜子里面，外面随便再套一条裤子就够了。
技高手速快，花了一天半时间，马小龙给全家每人都做了一身棉衣棉裤。
事实证明，只要不是‘潮’的风格，后世款式放在这个年代还是很时尚的。
全家人都对自己这一身棉衣棉裤非常满意，就连不苟言笑的老爸都难得露出笑容，只等天寒地冻，穿出去显摆一下。
“哥哥，这身是谁的？”马小凤发现床角藏着一套白色棉衣，展开一看，跟马小龙那套的款式不能说毫不相关，只能说一模一样。
“别乱动！”马小龙照着马小凤的屁股就是一巴掌，训斥道：“这是给你朱砂姐姐的，弄脏了怎么办？”
马小凤委屈巴巴地捂着屁股，小声道：“我又不知道是她的。”
“呵呵，该，挨揍了吧！”姥姥把马小凤抱怀里安抚几句，一家老少看马小龙的眼神都变了。
马小龙默默地叠着棉衣，道：“朱砂经常带吃的给小凤，我这不是想着礼尚往来嘛！”
“对。”妈妈噗哧一笑，道：“咱们可不能光占便宜不知回报，朱砂这么好的孩子，一定得经常加深感情交流。”
顿了顿：“明天下午放学，记得叫朱砂来家里吃饭，也好让她试试衣服合不合身。”
“对，姥姥明天做好吃的。”姥姥呵呵笑道：“一会儿就把面发上，明天蒸大包子吃。朱砂喜欢吃什么馅儿的？”
“茴香跟冬瓜吧！”马小龙记得朱砂家里的饺子就是这两种馅儿。
“行。”姥姥笑道：“明天姥姥去买茴香跟冬瓜，再买点肉馅儿，包肉的。”
“也别光肉的，鸡蛋的也包点。”马小龙道：“茴香鸡蛋的就很好吃，冬瓜包肉的就行了。”
姥姥笑道：“听我大孙子的。”
……
晚上睡觉的时候，马小凤侧身看着马小龙，问道：“哥哥，朱砂姐姐以后是不是要当我嫂子呀？”
“……”马小龙扭头看着她，问道：“谁告诉你的？”
“因为男孩跟女孩不能一块玩，除非以后要当两口子。”马小凤说：“跟我玩的人都这么说。”
“……”
马小龙无言以对，小孩子虽然没啥见识，但有些常识比谁都明白。尤其是女孩，再小的年龄也有着敏锐的第六感，对两性方面的感知尤其敏锐，谁跟谁在一起？做什么？看一眼就明白。
“也不是所有人都这样，我不还跟小珺一块玩吗！”
心里清楚，嘴上不能承认。他是有意，但朱砂要是听到这传言，羞恼之下跟他绝交怎么办？
小女孩内心都敏感，很多时候承受不了外来的唇枪舌剑，英梨梨小时候不就承受不了压力，跟伦也分道扬镳了嘛！
在富婆长大，能承受外界压力以前，他要确保不出半点差错。
“这……可是……唔……”马小凤本能觉得不对劲儿，但仔细想想，又不知道哪里有问题？烦恼片刻，因为烧脑过度，睡着了。
马小龙见状松了口气，把她胳膊塞被窝里，心里犯嘀咕：以后得让小凤离那帮小丫头片子远点。断我富婆，犹杀我父母，到时候仇可大了。
第十二章 帅是一辈子的事
十一月六日，星期一，明天立冬。
今天凌晨下了一场雨，天气愈发冷了。
早上睁开眼吸到一口凉气，马小龙下意识的往被窝里钻了钻。这么冷的天，果然只有被窝才是我的归处。
正想睡个回笼觉，就听到了姥姥的敲门声和催促声：“小龙，起来吃饭，快到点了。”
扭头瞅一眼挂在墙上的挂表，七点二十了。
“唉！”
无奈离开被窝，看到旁边的马小凤一脸惬意的缩在被窝里睡大觉，心里羡慕极了。转念一想这丫头明年也要上小学，心里平衡多了。
且让你再得意一年。
今天气温怕是降到了接近零度，穿着秋衣秋裤上个厕所的工夫，冷的浑身直打哆嗦。
回屋赶紧把毛衣毛裤翻出来。
上个月亲手织的黑白款熊猫毛衣毛裤，毛裤纯黑色，毛衣的衣袖和背部一部分是黑色，完全按照熊猫的黑白分布。
毛衣正面白色部分织了一只抱着竹子的Q版熊猫，马小龙为它取名‘圆墩墩’。
当初毛衣刚织好，马小凤这丫头就缠着他也要一套。这还得了？他随手赏给马小凤一个脑瓜崩。
朱砂给的那堆衣服里就有毛衣毛裤，马小凤还一件没穿，就打熊猫毛衣的主意，不给她个脑瓜崩，她就不知道自己的头是肉长的。
穿上‘熊猫战衣’，脚踩千层底黑色布鞋，从里到外的那么萌。
七岁王牌小熊猫，申请参战！
……
上课时间快到了，来不及细嚼慢咽，匆匆吃过早饭，背着书包直奔学校。
漂亮的‘熊猫战衣’被‘潮牌’外套覆盖，让他瞬间从天府萌人小熊猫，变成了夏威夷黄毛街溜子。
要的就是反差萌。
风风火火赶到学校，朱砂都坐着看书了，他是全班最后一个到的，还好没迟到。
“今天怎么来晚了？”刚坐下，朱砂小声问他。
马小龙沉默片刻，道：“我被冬之被窝封印了，挣扎很久才挣脱封印的束缚。”
朱砂愣了下，很快回过味儿来，扑哧一笑：“被冬之被窝封印，哈哈哈，你可真行。”
“一般一般，世界第三。”
朱砂笑趴。
看到朱砂穿着厚厚的外套，马小龙道：“今天下午放学来我家，有惊喜。”
朱砂看着他，笑问：“什么惊喜？”
“说出来还叫什么惊喜，反正来我家就对了，保证你喜欢。”
朱砂笑着点头：“好。”
不一会儿，上课铃响，全班安静下来。
班主任夹着卷子走到讲台上，道：“同学们，期中考试成绩出来了，总体成绩还不错，平均分比2班高4.5分，老师现在公布成绩，念到名字同学的到讲台上来领卷子。”
前面一番话让学生们欣喜不已，但后面的话说完，所有学生都紧张起来，朱砂也难得的面色严肃，两手转笔。
“……”
“马小龙。”
听到班主任第一个就叫到马小龙，朱砂扭头看着自己的同桌，眼睛里多了几分敬佩。
马小龙笑容满面，起身走上讲台。
班主任笑着把语文考卷递给他，道：“老师先把语文卷子给你，数学卷子和自然卷子等数学课和自然课的时候再发。恭喜你，三科都是满分，年级第一，希望你能保持下去。”
“谢谢老师，我一定努力。”
接过卷子，马小龙耳边响起了‘叮’的声音。
【任务1完成，奖励2技能点。】
【任务2完成，奖励2技能点。】
【任务3完成，奖励2技能点。】
【任务4完成，奖励2属性点。】
……
马小龙乐开了花，边走边看自己的技能点和属性点余额，如今技能点已经达到10.5之多，宝贵的属性点也多了两个，简直爽翻。
“看把你美的。”刚坐下，朱砂的小脚就在桌子底下踢了他一下。
“嘿嘿，人逢喜事精神爽。”马小龙得意洋洋：“从今天开始，我要称霸茶店小学！”
“……”朱砂无槽可吐，只能再赏他一脚。
马小龙毫不在意，目光盯着那两个属性点，摸摸下巴，一口气加在了魅力上。
强不强是系统的锅，帅不帅却是一辈子的事。
2点魅力值增加，颜值瞬间提升到17点，差不多就是未来娱乐圈吴磊的级别了吧？
Piaji！马小龙又趴桌了。
好在朱砂的注意力都放在了老师念名字上，倒是让他顺利的完成了回炉再造。
“朱砂！”
班主任念到朱砂名字的时候，马小龙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睛，耳边传来班主任的声音：“语文97分，数学100分，自然54分（总分60），班级第十二，年级第二十。考得不错，继续努力。”
“谢谢老师。”朱砂松了口气，拿着97分的语文卷子回到座位坐下，脸上难掩欣喜之色。
马小龙把卷子抢过来：“我瞅瞅哪错了？”
朱砂并不在意卷子被抢走，她现在心情好，看什么都顺眼，扭头看着马小龙，心花绽放：果然比平时好看多了，真帅。
“选择题：以下哪三种是交通工具？（汽车√、火车√、龙√、轮船×）……”
看到朱砂丢分的题，马小龙傻了，送分题居然丢了？
“你怎么搞的？这里明显是该选轮船，你怎么选了龙？”
“因为龙就是交通工具啊！”朱砂辩解：“神话传说里就有神仙骑龙跨虎，你听，‘骑龙’，龙要不是交通工具，怎么会有神仙骑它？”
“……”马小龙捂着额头缓了一会儿，苦笑道：“大姐，咱们生活在现代社会，神话传说这种东西只是古人编出来的故事，不是真的。乖，以后再遇到这题，咱选轮船好不好？”
朱砂白他一眼，撇撇嘴：“好吧！”
这道多选题全选对就是3分，有一个没选对就扣3分……扣的冤呐！
明明可以得满分，朱砂非要用神话传说跟现代科技较劲，那就只能让她领教领教忤逆现代科技的下场了。
还好，其它题全对，突击学习没白费。
马小龙很欣慰：“总体还不错，以后继续努力。”
“好。”笑容重新爬上朱砂的面庞，心说：考试也没什么难的嘛！以后快考试了就让小龙帮我辅导一下。
老师念完名字，分完试卷，开始讲解起了试卷上的难点题目。
其他同学听的很认真，朱砂却没把心思放在学习上，从兜里掏出一卷果丹皮，剥开透明塑料包装纸，咬了一口。
酸甜，好吃。
旁边，马小龙也没听讲，注意力放在个人属性面板上。
马小龙：茶店小学一年（1）班
体力：3
智力：11
魅力：17
毅力：10
……
技能：
女红（lv4）：你就是女红技艺的巅峰，我愿称你为最强。
……
属性点：0
……
技能点：10.5
……
物品：煮鸡蛋（15个）、金丝小枣（3.5斤）、矿物质丰富的甘甜井水（5.3284吨）、有点甜的自来水（44.7331吨）。
第十三章 You are beautiful！
17点魅力值，让他正大踏步朝着男神之路前进。今天一整天，班上的小萝莉们时不时的偷偷看他，看的小脸蛋红扑扑的。
全班二十多个小正太，15魅力值的时候，还有一两个能跟他争争班草的头衔，但提升到17点之后，他已经突破班草桎梏，达到了校草级别，一览众班小。
魅力放一边，马小龙最近这段时间一直在琢磨系统物品栏的利用问题。
当初刚收到新手大礼包，开出来的女工技能就摆放在物品栏的储物格里，经过一段时间的研究，他发现物品栏一共有999个储物格，每个储物格都可以储存无限量的同一物品。
比如15个煮鸡蛋，占用了一个储物格；三斤半的金丝小枣也是一个储物格，而井水存进去五吨多，依旧只占用了一个储物格，自来水更多，还是一个储物格。
最近，他觉得自己越来越适合当个倒爷。比如去南岛蕉园批发一堆香蕉，拿去京城贩卖，至少五倍的利润。
再比如去广深批发一堆服装、电子产品，拿到京城卖，赚的就更多了。
但是有个问题，他今年才7岁，又没钱，怎么去南边搞批发？批发回来怎么出货？赚了钱怎么跟家长解释？最重要的，万一半道被人贩子盯上，强行被拐卖到山区怎么办？
都是事儿。
思来想去，顾虑太多，暂时只能把物品栏当做存放物品的工具，短期内不考虑谋利。
偷？
前段日子他去造纸厂偷了一沓白纸，完全放不进去，系统甚至愤怒地给出提示：【不是你的别伸手，再有下次，雷电法王伺候！】
好好学习系统，是为了培养优秀的人，不是偷儿。
至于为什么存了那么多的井水和自来水？
再过几年，当地就会着重发展工业，让当地的水质受到严重污染，甜水变苦水。
想到以后再也喝不到甘甜的井水和自来水，马小龙每天都会在自己家里存储一些自来水。周日则抽空去老爸在农村的老房子，用院子里的压水井压一些井水存起来。
比起自来水，井水更加甘甜，而且夏天喝起来冰冰凉凉，别提多爽了，上辈子他小学时期就没少喝。但随着地下水受到污染，一切都回不去了。
这次重回童年，想到家乡优质的水资源会在几年后遭到破坏，难免痛心。
他人小力微，无法影响未来走势，只能想办法尽可能多的把好水存储起来，至少让自己这辈子能喝家乡的好水喝到死。
小农思想？他本来就是农民的儿子。
对他来说，现在唯一的‘好处’就是，水厂收费员每半年固定收一次水费，每次10块钱，至于用多少水？完全不管。
农村的井水更是一分钱都不用花，只要能打上水来，随便你用。
要不是这样，他也不会存下这么多水。
感谢这个尚不规范的年代，能让他占点小便宜。
……
“当当当当——”
随着放学铃声响起，小萝卜头们高高兴兴地背好书包，离开校园。
朱砂背着书包，有说有笑的跟马小龙回家。
快到家的时候，远远就看到马小凤正和几个小萝莉在家门口跳皮筋儿。
“小汽车，滴滴滴，马兰开花二十一……”
看到这一幕，朱砂眼睛一亮，快跑几步：“小凤，姐姐来啦！”
“姐姐！”看到朱砂，马小凤特别高兴：又有好吃的了！
朱砂来过马小龙家很多次，见过这帮跳皮筋儿的小萝莉，当即从兜里掏出一把糖：“请你们吃糖。”
“谢谢姐姐。”小萝莉们高兴地接过来，迫不及待地塞嘴里。
朱砂平时吃的都是高档糖，她们就算过年也吃不到，遇到一个慷慨的大姐姐请她们吃好糖，小萝莉们欢喜的不得了。
“呵呵，我和你们一起跳皮筋儿好不好？”朱砂笑问。
“好！”
马小龙走到家门口的时候，朱砂已经跳起了皮筋儿，别说，跳的还挺好的，可能是常年练武，节奏感很好，踩得很准。
把朱砂放在门边的书包捡起来，道：“把你书包拿进去了啊！”
“嗯！”朱砂冲他笑笑，继续跳绳。
再早熟也还是个孩子。
马小龙笑了笑，摸摸凑过来的露露，迈步进了院子。
姥姥这会儿正在包包子，东外间屋的灶台被点燃，二十几个大包子在锅上蒸着，阵阵香味儿散发出来，应该快熟了。
“姥姥，我帮你包。”把书包丢在西屋，马小龙把手洗干净，跑去中屋帮姥姥包包子。
中屋炕边摆着折叠桌，桌面上是面板和摆放着几个生包子的盖帘，姥姥正坐在炕边包包子，见他跑进来，呵呵笑道：“回来啦！朱砂呢？”
“在外面跳皮筋儿呢！”马小龙挽起袖子，道：“姥姥，你歇会儿，我来。”
“就剩一点了，你帮姥姥擀皮吧！”姥姥说道。
“嗯。”
老少通力合作，不一会儿就把最后的包子包完了，还剩下一块面留作面肥（也叫老面），下次蒸馒头或蒸包子的时候发面用。
上辈子吃了太多商店卖的酵母面馒头和包子，那东西趁热吃还行，一旦凉了就干的要死。还是自家面肥发的馒头和包子好吃，哪怕凉了依旧筋道，还能把大片的面皮撕下来，增加吃的乐趣。
上辈子自打姥姥去世后，马小龙再没吃过面肥发面的馒头和包子，这回重生虽然变成了小孩，但能多吃几年姥姥蒸的馒头和包子，太幸福了。
“小龙包的真好看。”姥姥看到马小龙把包子包成椭圆形，然后用剪刀在上面剪出两个长耳朵，又用筷子沾了红曲点上两个红点，包子瞬间变成了一只小兔子，太可爱了。
“好看吧！”马小龙笑道：“我早说会做花馒头了，这花包子也不在话下。这算简单的，回头我给您做彩色的花馒头。”
“我大孙子真是多才多艺，以后我孙媳妇有福了。”姥姥笑道。
“什么孙媳妇？”马小凤推门走进来，朱砂含笑跟在后面：“姥姥。”
“哎，朱砂来了，快坐下，包子这就熟了。”瞅见朱砂，姥姥乐的见牙不见眼：这闺女越看越俊，以后做我孙媳妇就好了。
“姥姥，你们刚才说什么呢？我怎么听到孙媳妇什么的？谁娶媳妇了？”马小凤咋咋呼呼地问道。
“没有，这不是你哥哥做的包子好看吗！姥姥就说你哥哥以后的媳妇有福了。”姥姥笑道。
“哦？”马小凤和朱砂的目光落在盖帘上的包子上，看到那几只可爱的小兔子，眼睛一亮：“呀！小兔子，真可爱。”
马小凤凑到桌前仔仔细细的看，越看越喜欢：“我要吃小兔子。”
“哪都少不了你。”姥姥笑骂，扭头对朱砂道：“朱砂，这是小龙给你包的，一会儿多吃几个。”
“给我包的？”朱砂扭头看着马小龙，眼神漾漾：“真的？”
“顺带手的事。”马小龙背对姥姥，一只手放在背后，给姥姥比了个大拇指。
姥姥，您真是我的亲姥姥，这富婆没跑了。
姥姥笑眯眯地看着自己大孙子和有可能是未来孙媳妇的朱砂互动，心里高兴，道：“对了，小凤，去把你哥哥给朱砂做的棉衣棉裤拿过来，试试合不合身？”
“知道了。”马小凤跑去东屋拿棉衣裤。
“棉衣裤？”朱砂看着马小龙。
“这不是快立冬了吗！”马小龙道：“前两天我给家里人都做了一身，但布料棉花还剩下不少，顺手就给你做了一身。你要喜欢就穿着，不喜欢就算了。”
朱砂笑靥如花：“只要是你做的，我都喜欢。”
“姐姐，这是你的棉衣，你看看。”马小凤抱着棉衣棉裤走进来，放在炕上，展开了给朱砂看。
白色的中长款带帽兜棉衣，还有一条白色棉裤，三十年后的款式，让朱砂眼前一亮：“挺好看的呀！”
“好看吧！”马小凤嘻嘻笑道：“跟哥哥那身一样，他那套是黑色的。”
“……”朱砂瞅了马小龙一眼：“一样的？”
好妹妹，真是哥哥的好僚机，你路走宽了。
马小龙干咳一声：“换上试试，哪不合适我再给你改。”
朱砂抿嘴一笑，抱起棉衣棉裤，道：“那我去西屋换衣服。”
“去吧！”
“姐姐，我帮你穿。”马小凤跟着朱砂去了西屋。
帮着穿是假，拿零食是真。
姥姥呵呵笑着，看看时间，第一锅包子应该熟了，赶紧去揭包子。
揭了一锅包子，顺手抓了两把玉米面，在锅底熬着，铺着屉布的竹篦子卡在大锅中间，把剩下的包子放上面，盖上锅盖蒸着。
第一锅包子放在盖帘上，端到中屋桌子上放下，这时候朱砂穿着白色棉衣棉裤走进来，展开双臂转了个圈：“姥姥，好看吗？”
“好看。”姥姥连连称赞：“姥姥长这么大就没见过这么好看的闺女。”
朱砂嘻嘻一笑，转眼看着马小龙，面颊红润：“好看吗？”
马小龙：“ｂ(￣▽￣)ｄ，Youarebeautiful！”
“？”朱砂眨眨眼睛，身后的马小凤问道：“油啊比特福是嘛意思？”
“英语，你很漂亮的意思。”马小龙道。
“哟！我大孙子还会说英语呢？”姥姥很意外，不过自己这大孙子棉衣棉裤都会缝，会几句英语也不算啥。
“今年夏天在我大姨家学的。”马小龙随口说道。
他大姨住在京城海淀区，小区后门就是北大，现在看起来是不算什么，但再等二十年，直接起飞。
“到底是首都。”姥姥感慨道：“还是去首都长见识。”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朱砂就在心底默默记下了姥姥这句话：长见识，去首都。
第十四章 你对我好，我才对你好
“嗯，行，还挺合身。”马小龙打量着朱砂身上的棉衣棉裤，对自己的眼力很满意。以他现在的本事，一眼就知道尺寸大小，不用量，半点不带差的。
一身棉衣的朱砂略显臃肿，但多了几分可爱，行走间就像个墩墩。
想到马小龙忙了一个周末，为她做了这么一身棉衣，澡堂那件事的不满也就过去了。
“你那件棉衣呢？也穿给我看看。”朱砂微笑道。
不等他开口，马小凤就朝西屋跑：“我去拿。”
“……”
没一会儿，马小凤抱着那套黑色棉衣裤回来了。
既然朱砂想看，他只能上炕，脱掉花外套，露出里面的熊猫战衣。
“咦？”朱砂看着他这身熊猫战衣，眼睛一亮：“这也是你做的？”
“嗯。”马小龙把裤子脱掉，露出里面的黑色毛裤，道：“我就不换棉裤了，反正都是黑的。”
朱砂笑而不语。
马小龙只当她答应，把棉衣穿上，下炕，站在朱砂面前：“怎么样？”
见款式真和自己的一样，朱砂眯眼一笑，道：“很帅。”
“呵呵，你们都好看。”姥姥看着这对金童玉女，笑道：“比年画上的小娃娃还好看。”
“我呢？我呢？”马小凤在线求存在感。
“我大孙女也好看。”
“嘻嘻。”
没多久，姥爷、老爸和妈妈陆续回来，看到朱砂这一身白色棉衣，纷纷夸她穿着好看，朱砂有点害羞，心里美滋滋的。
……
吃了两只‘小兔子’，又陪马小凤玩了一会儿，朱砂要回家了。
马小龙骑三轮送她。
坐在三轮后座，朱砂看着他扭来扭去的屁股，抱紧怀里的棉衣：“小龙。”
“啊？”
“谢谢。”朱砂微笑着说：“给我做了一身棉衣。”
“不客气。”马小龙道：“你对我好，我才对你好。你要是整天对我拳打脚踢，我都懒得搭理，哪会闲着没事给你做棉衣。”
朱砂眯眼一笑：“看来以后我得对你更好一点，下次是不是就送我毛衣了？”
话里有话啊！
“毛衣其实一点也不舒服。”马小龙说道：“不但容易粘毛，还扎得慌。我妈是厂子里没绒布，不然我就给自己做一身绒衣了。轻薄，还暖和。”
“那我想办法买几尺绒布，到时候你帮我做一身衣服？”朱砂道。
“没问题。”马小龙道：“随时待命。”
朱砂眯眼一笑，很快就到家了。
……
自从送了朱砂一身棉衣，马小龙每天的营养套餐里又多了一条鸡腿。有时候是烧鸡腿，有时候是炖鸡腿，供身体成长的肉蛋奶三件套胜利会师，一米八大高个有希望了。
十多天后，下午放学，朱砂把马小龙叫到家里，上礼拜说的绒布买到了。
沙发上放着粉白灰三种颜色绒布，朱砂指着那匹灰色绒布，笑道：“灰色给你自己做一身，粉白色归我。”
马小龙很感动：“朱砂，你真好，有什么好事都想着我。”
朱砂眼如月牙儿：“你对我好，我才对你好。”
学我？还挺像。
“希望我们彼此一直这么好下去。”马小龙道。
朱砂愣了下，脸有点红，道：“只要你一直对我好，我就一直对你好。”
“妥了。”马小龙笑道：“我先看看料子。”
看衣料的工夫，朱砂平复下心情，打开煤气炉，把装了水的蒸锅放上面，从冰箱里拿出提前收拾好的鲤鱼放盘子里，姜片塞鱼身刀口里，撒上葱丝、蒜片，倒上提前准备好的料汁，放锅里清蒸。
天冷了，屋里烧了蜂窝煤，白铁皮烟囱顺着门上的玻璃窗走烟，烟囱本身受热，也能让屋里多一些温度。
端起煤炉上炖了一下午的砂锅鸡，掀开炉盖，打开蜂窝煤炉下面的挡风盖，让风吹进去，闷了一下午的蜂窝煤快速升温，朱砂重新把砂锅鸡放在煤炉上炖着，这才走到马小龙身边坐下，笑问：“怎么样？能做吗？”
“你把‘吗’字去了。”马小龙已经算好了尺寸，问道：“家里有剪子吗？我说的是剪布的剪子。”
“都准备好了。”朱砂起身从衣柜里拿出一个铁皮盒子，打开后，里面不但有剪子，还有针线和顶针。
“还挺齐全。”马小龙拿起剪子，问道：“你想要什么款式的绒衣？”
“好看就行。”朱砂笑道。
“……”马小龙不喜欢这种过于主观的要求，但没事，认识这么久，他差不多摸清了朱砂的审美。肯定没有90后、00后的前卫和潮，但在普通的基础上增加一些鲜明的特色，就是朱砂喜欢的。
花里胡哨不行，只会让她觉得好笑，就像当初他穿了一身潮装去学校，就把她笑的脸都扭曲了。
想了想，心里大概有数了，马小龙拿起剪子，根本不用量尺寸，也不用画线，直接对那块粉色绒布动手了。
刷刷几剪子下去，绒衣的轮廓出来了。
绒衣轻薄、暖和，适合贴身穿，所以按照秋衣的款式做就很合适。
白色的做V领，粉色的做圆领，灰色无所谓，随便做做就行了。
反正他不会亏待自己。
虽然马小龙手速飞快，但三套绒衣绒裤也不是一时半会儿做得完的，朱砂去院子里练了半小时的武术，回来把砂锅鸡和清炖鲤鱼摆上饭桌，又炸了一些馒头片，道：“小龙，先吃饭吧！吃完再做。”
“好。”这会儿功夫，他已经做好一套绒衣绒裤了，按照这种进度，再有一个半小时差不多能把三套做完。
起身伸个懒腰，看着饭桌上的饭菜，咽咽口水道：“今天饭菜不错啊！”
朱砂微笑道：“你来能吃差了？”
“还是你对我好。”马小龙笑容满面，洗把手，往饭桌前一座，朱砂盛了两碗鸡汤，道：“天冷，就别喝汽水了。”
“嗯。其实咱们小孩正长身体的时候，最好别喝碳酸饮料，会破坏钙吸收，影响生长发育。”马小龙说道。
“碳酸饮料是什么？”朱砂第一次听到这名词儿。
“就是汽水这样带汽的饮料，你喝一口会打嗝的水，都叫碳酸饮料。”马小龙道。
朱砂看着他，眼带敬佩：“你懂得真多。”
“一般一般……”
“世界第三。”朱砂笑靥如花。
和他在一起，总少不了欢乐。
第十五章 朱志强
饭罢，马小龙继续去缝衣服，朱砂收拾完桌椅碗筷，又换上一块蜂窝煤，擦着手走到床边，拿起那件做好的绒衣，对着身上比量几下，好像挺合身的。
“不试试？”马小龙随口一问，手上不停。
“这个，直接贴身穿吗？”朱砂问道。
“对。”马小龙道：“穿上比毛衣暖和，还轻便。”
“那我试试。”朱砂拿起绒衣、绒裤，去前面的卧室换衣服。
不一会儿，朱砂穿着粉色绒衣回来了，在客厅的墙面镜前站定，左看看，又看看，很满意。
“怎么样？”马小龙看着她，虽然只是个七岁的小萝莉，但这身材比例已是初见雏形，这两双大长腿，以后也不知道会夹死多少无辜的生命？
“挺舒服的。”朱砂面带笑意：“尺寸也合适。”
“那肯定的，我可是火眼金睛，你什么尺寸看一眼就知道。”马小龙自得道。
“呵呵。”
朱砂坐到沙发上，打开电视，比马小龙家的彩电大好几圈。
“人间大炮一级准备……人间大炮，放！”
“时代战士，前来拜访！”
马小龙抬头瞅了一眼，《恐龙特急克塞号》，相当于九零后、零零后心目中的《奥特曼》，这年月重播次数很多，八零后的童年回忆之一。
轰隆隆——
摩托车的轰鸣声由远及近，最后停在了朱砂家门前，‘隆隆’了一会儿，熄火了。
听到声音，朱砂立即起身去开门，马小龙没动，门口传来朱砂和一个成年男人说话的声音，好像是她爸，听声音是喝了酒，嗓门又粗又大，生怕别人听不到似的。
不一会儿，朱砂和一个男人走进来，马小龙打眼一看。
好一个黑又壮的大高个，看年龄也就二十四五岁，梳着发哥的大背头，红光满面，瞅着还挺帅。
“嘿哟，这哪来的小小子？不是朱砂经常说的马小龙吧？”这大个看到他，一开口就是一嘴的江湖气，让人觉得不好惹。
“是我，伯伯是朱砂的爸爸？”马小龙停下手里的针线活，起身寒暄。
“对，我是朱砂的爸爸。好小子，还挺帅，怪不得能跟我家丫头玩一块儿去。”朱砂爸爸哈哈一笑：“坐下坐下，吃了吗？没吃伯伯叫饭店送点菜过来。”
“吃过了。”马小龙没急着坐下，去兑了杯温水端给他：“伯伯你喝点水，解解酒。”
朱砂爸爸笑容满面，揉揉马小龙的头：“好小子，会来事儿。”
朱砂这时候洗了一条热毛巾，等她爸爸喝完水，一把拍她爸脸上：“今天怎么舍得回来了？”
“臭丫头。”朱砂爸爸笑骂一句，擦擦脸，道：“有个买卖谈了好几天，这不刚谈完，得空回来歇歇。”
朱砂没问什么买卖，马小龙心里也清楚，肯定不是什么正经买卖。
擦完脸，朱砂爸爸坐在沙发上，瞅着马小龙，道：“小龙这是给朱砂缝衣服呢？”
“伯伯怎么知道？”马小龙反问。
“那绒布是我托人买回来的。”朱砂爸爸咧嘴笑道：“进口的，贵着呢！”
“还是伯伯有办法。”马小龙随口奉承，对于将死之人，他向来不吝溢美之词。
“这话我爱听。”朱砂爸爸大笑片刻，问道：“听说前段日子你还给朱砂做了一身棉衣？手艺不错啊！家传？”
“不是，兴趣爱好，就是天赋高了点，随便看看就会了。”
“哈哈咳……咳咳咳……”朱砂爸爸被呛着了，咳嗽几声，眼泪都笑出来了：“你小子，有点意思，怪不得能跟我闺女玩一块去。”
“我们一开始就玩的挺好的。”马小龙重新捡起针线活，问道：“伯伯，你是开饭店的？”
“对，饭店。”朱砂爸爸从兜里掏出一烟跟打火机，点上一根。
打火机看起来挺高档，机身上有个纯天然的金发碧眼大~波浪。
吸口烟，享受片刻，道：“以后没事让朱砂带你去饭店，唱歌跳舞随便玩。”
真的‘随便’玩？我岁数小，你别骗我。
马小龙干笑两声应付过去。
朱砂把洗脚盆端过来，放她爸爸脚底下：“鞋脱了，袜子脱了，泡泡脚。”
“还得说我闺女。”朱砂爸爸咧嘴一笑，脱鞋，屋子里瞬间飘出一股恶臭。
马小龙吸吸鼻子：卧槽！汗脚！
朱砂皱着眉，一脸嫌弃的捏着她爸爸的鞋和袜子丢院里，去前面屋子拿拖鞋。
马小龙可受了罪了，屏住呼吸半分钟，憋的小脸通红。
“哈哈哈……”看他憋得难受，朱砂爸爸乐不可支。
“笑！臭脚丫子熏死人了。”朱砂拎着拖鞋走进来，臭骂道：“多大的人了不知道洗脚，把人熏坏了你赔啊！”
“嘿，爸是臭男人，脚不臭怎么做臭男人？”
“……”
马小龙默默观察着他们父女的互动，感觉和普通父女没多大区别，硬要说的话，朱砂在家里跟妈妈似的，她爸倒成了熊孩子。
“小龙，听说你考试门门满分？”朱砂爸爸突然问道。
“啊？嗯。”马小龙点头。
“行，还是个状元才，以后要是当了科学家，别忘了朱砂这个朋友。”
这话说的特别正经，也特别意外。
正给她爸洗袜子的朱砂停下手上动作，扭头看着马小龙。
“伯伯，我以后不见得当科学家。”马小龙道。
“甭管当什么吧！反正有了本事，别忘了朱砂，小时候的朋友能交一辈子，长大了交的朋友靠不住。”朱砂爸爸道。
“……”马小龙点点头：“只要朱砂不想长大了当我媳妇，她肯定是我一辈子朋友。”
朱砂懵了。
“呃……”她爸愣了一会儿，身体后仰，哈哈大笑：“臭小子有意思，太有意思了，哈哈哈……”
朱砂回过神来，又羞又恼：“谁想当你媳妇了？臭不要脸！”
“别生气，我就随口一说。”马小龙赶紧赔笑。
“哈哈哈，想娶我闺女可没那么容易。”朱砂爸爸擦擦笑出来的眼泪，道：“先长本事吧！嘛时候你一年能挣个五万块钱，我就让朱砂给你当媳妇。”
五万？
马小龙愣住，下意识的脱口而出：“这么容易？”
“嗯？”朱砂爸爸笑声一顿，还在羞恼的朱砂也愣了下，父女俩齐齐盯着他。
马小龙反应过来，知道自己这话说大了，放到三十年后……不，哪怕是二十年后，也有数不清的人能达到要求，但放在这个普通工人每月百来块的八十年代末，他这口气就有点大了。
“倒是伯伯看走眼了。”朱砂爸爸嘴角一咧：“不过伯伯说话算话，你嘛时候一年赚到五万块，我嘛时候把闺女嫁给你。”
“咳，伯伯你真爱开玩笑。”马小龙可不敢把话当真，他才七岁，想娶媳妇最少得等个十五年，那时候朱砂她爸的坟头草都两丈高了，上哪提亲去？
“我朱志强一口吐沫一个钉，说出去的话，就没有做不到的。”朱志强把烟头丢烟灰缸里，道：“想娶我闺女就好好努力，不想娶就当朋友处着，别骑驴找马，不然你小子没好下场。”
“爸爸！”朱砂倏地起身，气道：“少说醉话，回屋睡觉去！”
“嗨，爸爸这帮你把关呢！你……”
“我不用你！”朱砂上去就拽他胳膊。
“哎~嗨！”朱志强上半身一个踉跄：“臭丫头，别没轻没重的。”
“你走！”
“行行行，我走行了吧！”朱志强两脚离开洗脚盆，踩着拖鞋，起身对马小龙道：“小龙，伯伯先去睡了，你们玩，晚上不回去就住这儿，顺便帮朱砂补补课。”
“呃，好。”
“你走！”朱砂又撵人了。
“你个臭丫头，不识好人心……”朱志强摇着头走了。
朱砂重重关上门，屋子里安静下来。
“阿尔塔夏公主……”
好吧！不安静，就是气氛有点尴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