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五章江山易改本性难移
哐哐哐,哐哐哐……
剧烈的砸门声破坏了几人的气氛。
小陈开食堂的大门一看,见是之前留在合作社的小马,“小马,怎么了?”
小马满头大汗,几步走到上官舒面前,抱拳躬身,“启禀太后,您之前很在意的那个齐老太出事了。属下见您很看重他家,就第一时间来向您禀报了。齐老太跟他家的二儿媳抢银子,不小心摔伤了,摔到了头,现在人还未清醒,正在县城的医馆救治,他家的老爷子为了拉架旧伤复发,右脚怕是会落下残疾,也在医馆里。”
等众人听完反应过来,四下一看,哪里还有上官舒的影子。
南宫云交代,“小马,你在这跟他们吃了晚饭就回去。老耿,你们先在这里等着,我跟去看看。”
南宫云说完,也凭空消失了。
几人现在已经经历过几次凭空唤物了,什么凭空消失的不算什么,都有心理准备,但是也没什么心思吃饭,他们都看向耿直。
耿直想了想道,“小陈,你去找县令,让他在县衙等着,太后不会不管,这次怕是要见官。小马,来咱们坐下吃饭,边吃边说。小马,我之前让你留心确认的事情可都有结果了?”
大家都落座,小李去给小马找了一副碗筷。
小马侧身,对耿直抱拳点头,“回大人,确认过了,传言非虚,并且事实比那些人传的更严重。”
耿直看着小马,“哦?不就是婆婆在外面忙一天,回到家还要做饭洗衣吗?还能更过分?说来听听。”
“大人,就是想象不到的过分。这饭做好了,不给她把筷子摆好,人家都不吃,等男人回来了还要说自己因为太操心家里的事情头疼得都睡不好。”
耿直沉着脸,“小马啊,你吃过饭就赶紧回去,你回去找里正,让他做好帮齐家分家的准备,太后把齐老太他们送回村子一定会帮着分家的。”
耿直干了杯中酒,“哎,我就知道,他们家人出门啊要在中午。”
不知道谁顺口问了一句,“大人,您这话怎讲?”
耿直拿起筷子夹了一块儿红烧肉,“因为早晚会出事儿。老话说,妻贤才能夫祸少,家和才能家兴旺。你看谁家把媳妇惯成他家那样的?就这样儿的,那不都是男人给惯的?她都想啥了?正经过日子的事儿一件不插手,就算是想了,那也都是些没用的,还头疼,疼死活该。这要是我家儿媳,我早让儿子把她扫地出门了。一个农户,过得比我闺女那样的大家小姐都好,我闺女那还要每日伺候她娘吃饭呢,每三个月都还要给我和她娘亲手做一套衣裳呢,再十指不沾阳春水,那也得有个度。还有,最起码的孝道不能忘了。咱们不提我家,咱就说太后,那身份尊贵不?整个西蜀顶数她地位最高,她最有资格十指不沾阳春水,可是,你们看看,人家干啥都行,那是上得了朝堂下得了厨房,平得了内乱治得了四方,还上得了战场干得了农忙,人家说啥了?人家不仅啥都没说,还一点架子都没有。大道理你们或许一时间难以明白,但是,所谓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你看看这一桌子,人家平时在宫里肯定是这么吃的,精致讲究,你再想想前些日子,太后跟咱们一起啃馒头,还有一起下地施肥,那味道,我都受不了,全程捂鼻子,可是她还要边施肥边给大家讲解,耐心十足,就从这些小事上,你们就不得不服人家。不行,我回去要跟内阁首辅萧大人说说,得参照咱们太后编一部女德女戒,好好教育教育那些无病呻吟的败家娘们。”
几人听得一愣一愣一愣的。大人这几个月口才真见长,尤其是能把自己之前的出口成章给变成现在的出口就这么接地气儿,还能把饭和肥(等于粪)给说到一起,难道这就是“世事洞明皆学问,人情练达即文章”的最高境界?!
县衙内,县令正努力咽下心口翻腾出来的一口老血。
“大人,这事儿真不能怪我婆娘,她一直很好的,都没大声儿对我爹娘说过一句重话,要过年了,她就是要些银钱给置办年货。当然,我娘也没错,她好不容易得的银钱,不舍得花也是正常。要怪就怪那个什么大人,都怪他一下子让人赚了这么多,这若是没钱怎么能闹出这么多事儿。”
“就是啊,大人。还有,这事儿也怪我那小姑子,我家那么多活儿,她就看着,整日说她忙,都不过来帮帮我们,还有我那大姑姐,她若是让她男人给我看着我家老大读书,我是不是就只照顾老二就行了,那样我就能腾出手儿来做些家务,她们若是肯帮忙,何必让老太太家里家外的活儿全都自己扛着,老太太若不是干活累得太虚了哪能一碰就倒呢,我最近也病着,真的没啥力气的,我真的没用力推她啊,大人。”
县令一拍惊堂木,“闭嘴!”。他闭了闭眼,大意了,就不该对这家人报什么希望的,还以为自己能在上官舒过来之前审判出个结果,现在看来是自己轻敌了,这夫妇俩人颠倒是非黑白和甩锅的本事简直不服不行,齐太医啊,你那样笨嘴拙舌的耿直人怎么能有这样奇葩的弟弟呢?!你家当初是不是抱错孩子了?!
“来人,看好他们。本官去医馆看看伤患。”,县令一甩衣袖大步出了县衙,他选择了找外援,这豆腐掉灰堆的事儿,还是让上官舒来解决吧,她鬼点子多,损招儿也多,专门对付刁民。
地上跪着的两个人偷偷对视了一眼,一脸得逞。一个是一身紫色锦缎裙裳面色红润有光泽,怎么看都不像有病的样子,一个是一身青绿色棉袍吃得油光满面,倒是没有大腹便便,还是个知道保持身材的厨子。
医馆内,上官舒正在用内力帮齐老太化开脑中的淤血,南宫云已经帮齐老爷子用上了姬神医配制的上等伤药,但是还是要用木板固定住脚踝,要再养至少半年,毕竟年纪大了,恢复的慢。
齐老爷子抹着眼泪,听着王爷爷的告诫。
“我早就说他们夫妻俩不行,你们非要顾念孙女,说你们若是不帮忙照顾着,他们就没法过了。之前我没深说,这毕竟是你们家的事儿,但是现在老哥哥不得不再提醒提醒你,齐老弟啊,当初他们就是抛弃了你们自己去逃难了,他们也在鞑靼待过,那时候没有你们吧,人家是不是也活得挺好?人家不是没你们不行。惯子如杀子啊,这两年,你家老大给你们的孝敬银子是不是你们都给了老二了?你们自己还种地,每年的银子也都给他们,你们这是要重蹈覆辙啊,你们忘了,当初你家老二就是住进了用你们的银子在县城买的房子里,却把你们扔在村里不管!他们把你们的价值榨干后就会撒手不管的,还养老送终?齐老弟,你扪心自问,你们到底是谁在养着谁?如今,不给银子就上手抢了,就这样的,你们还能指望什么?继续住在一起吗?我看你们不是自己活够了,你们是非要把其他子女也拖累得过不好才甘心!现在这样,你们那几个子女能不惦记吗?草儿还有着身子,她家老大眼看着就要参加科举了,庞清平现在每日忙着合作社的事儿,翠儿家的那几头猪刚产完崽子,只能她去喂,别人谁进去咬谁,她家那俩孩子也都在念书,她男人又跟着去了鞑靼送货,你家老大就更不用说了,东夷那是遭了国难啊,他能放下那边的大事儿跑回来跟老二掰扯谁对谁错吗?各家都不容易,他们都忙成什么了,他们帮不上你们,但是知道你们受了罪这心里能不窝火吗?你们老两口这次就狠狠心吧,跟老二家分家吧,不能让一条臭鱼坏了一锅汤啊。那二百两银子不是被她抢去了吗?就给他们了,有了那些银子,他们又能在县城生活了,老二还会手艺,饿不死的。从此你们再谁也别管谁了。上次你家老大就说让你们跟草儿一起过,我看挺好,你把老大给的孝敬银子给庞清平他都不带要的,而且,就你家的那点子地,庞清平都能给你们种好,你们啥都不用惦记,这次草儿又怀了,清平巴不得你们能在家帮他照看好家里呢,你听我的,去草儿那吧,什么儿子女儿的,那都是你的孩子,你们那顽固的思想得改改。”
第七十六章脱下马甲
“对,王爷爷说的不错。”,上官舒将齐老太扶着躺好,坐到一旁,喝了一口茶继续说,“齐爷爷,就今日这事儿,你的其他几个子女都可能去找王氏寻仇,到时候不是你死就是我活,若是真闹出认命,你们两个老人就是罪魁祸首,因为是你们一直在助纣为虐,若是真到了那天,你们后悔都来不及。”
齐老爷子捂着脸呜呜痛哭。
“哎呦,老头子,是不是你哭呢?”,齐老太悠悠转醒,睁开懵圈的眼睛,虚弱无力地问道。
齐老爷子满脸泪看向右手边的齐老太,“是,是,你醒了?”
齐老太闻声转头,嫌弃地皱皱眉,“我没事儿,你哭啥?难看。”
她又看向上官舒,“孩子啊,我知道,又是你救了我,我怎么就觉得你那么亲呢?莫不是真的是老天爷派你下来救赎我的?”
南宫云没忍住,微微勾唇。他家舒儿那满脑子的天马行空看来是得了真传。
上官舒上前把齐老太扶起,拿起一旁的药丸和水,“来,老太太,你先把药吃了,等你缓缓我再告诉你,咱们确实挺亲的。”
县令来的时候正看见这一幕,他一愣,看来自己的猜测十之八九是对的,还好自己一直中规中矩没什么把柄。
南宫云上前问,“大人,您怎么来了?”
县令便把耿直交代的事情给说了,“尚书大人啊让我准备着,我自作主张把人给带去了,这是来请伤患去出庭作证的。”
齐老太一急差点又晕过去,上官舒赶紧给她顺心口。
齐老爷子上前扑通一跪,“大人啊,不能上公堂啊,留了案底我那儿子可就完了。”
县令赶紧把泪眼滂沱的齐老爷子给搀起来,他还不着痕迹地看了一眼上官舒,见上官舒神色没什么变化才稍稍安心,心想,老爷子啊,你这膝盖太值钱了,你儿子是东夷的驸马,你孙女是当朝太后,我可不敢受你的大礼啊,敢接受你这一跪那我是不想活了。
让齐老爷子坐好,县令做到一旁,看着他问,“老爷子,那您想如何处置?”
齐老爷子哭诉道,“大人啊,这都怪我。之前啊,我就一直偏向这个二儿子,因为比起其他子女就属他过得差,我想着,让老大多多帮他,他们兄弟日后一起飞黄腾达,一起把日子过得蒸蒸日上的,正所谓打仗亲兄弟上阵父子兵,哪天等我跟老伴儿都不在了,以后他们有兄弟相互扶持那多好,就因为这个,老大也一直偷偷拿钱帮着老二,因此还跟他媳妇总吵架,我当时还觉得老大媳妇太小心眼,老大媳妇骂过老二就是无底洞,我还差点打她,今日我都想明白了,人家几十万两银子都拿出来了,确实问题不在人家身上,是老二贪心不足啊,是啊,当初老大也帮了我两个女儿的,老大媳妇就没说啥,她还主动去帮我家草儿带了几天孩子呢,哎,之前是我想差了,如今明白了,每家都有自己的日子,过日子都有那么多的事儿,人家过得好的这事情就更多还更难处理,凭啥要帮他啊,人家没那义务,这能帮上一把是人情不帮是道理,人家也很忙的,而且,有些人值得帮,有些人确实不值得啊,这说到底,老二这夫妻俩奸懒谗滑的毛病都是我给惯出来的。怪我,怪我啊。”
上官舒淡淡地问,“那你们到底打算怎么处理。”
齐老太一咬牙,“分家。老头子啊,咱们就听老大的,去草儿家吧,咱们把地给他庞清平,家里的活儿咱们帮他干,也不算亏了他。咱们一直自以为是的对子女好,却错的离谱,既然帮不上他们什么了,那就选一个对他们拖累最少的方式。”
齐老爷子一脸犯难,“可是,那地是我名下,按理说是该老二继承的,我怕他去找清平闹啊。”
“我们不怕,爹,娘,来我家。”,这句话是庞清平说的。
门口,庞清平和庞博一左一右扶着齐明草走了进来,齐明草眼睛红肿,看样子是哭过,她的肚子不小,看起来快生了。
看见老太太头上缠着布惨白着脸靠在上官舒怀里,齐明草鼻子一酸有落了泪,“娘啊,你可吓死我了,我二妹在家急得差点晕过去,又走不开,我就跟清平过来了。”
齐老太一下坐直了,“天爷,你咋来了?这有个万一不得把我心疼死,你快过来坐下,没两个月就要生了,哪能到处走啊。”
上官舒把齐老太交给走过来的庞博,起身道,“既然你们决定了,我去县衙走一趟,老爷子,你放心,保证不留案底,只是,要麻烦县令大人以朋友的身份帮着演一出戏了。”
县令一下子从椅子上弹了起来,“大人,您吩咐,什么朋友不朋友的,下官可不敢。”,县令心里明镜似的,不就是让他开堂问审,把该做的都做了,但是却不记录在案嘛,他懂,虽然是有徇私嫌疑,但太后带的头儿,他怕啥,没准儿表现的好还能得个什么恩赏呢!
齐老太不放心,“我也去。”
上官舒转头,微微一笑,“老太太,您刚醒,可不能再晕了,我可没那么多力气再救你一次,庞博,你留下照看你娘和外婆,她们身子弱都不能进县衙那种杀气太重的地方。”
庞清平跟了上去,“我跟着你们去。”
上官舒点头,“是,你是要去的,齐老爷子也要去,你们要顺便把田地给过了户。”
县令看着一直站在一旁的医馆东家和大夫,“你们,好好照看着他们三人,若是出了什么事,本官不会放过你们。”
公堂之上。
齐明义和王氏还是那套说辞。
跟着帮忙搀扶齐老爷子的王爷爷都被气得直翻白眼。可是,这里是县衙,他不能乱说话。
上官舒冷哼,“第一,别人家也赚了不少银子,有的还比你家多,人家怎么就没打起来呢?说到底,是王氏起了贼心,残害婆母;第二,每家都有日子要过,凭什么人家就要帮你们,律法上并没有规定这项义务,你们自己过不好那是你们无能,谁家不是两个孩子?怎么就独独王氏你娇贵的不行了?两个孩子管不过来?你家老大已经十五六了吧?这个年纪还是需要你来照看的孩子?按理说她都能照看孩子了,你自己懒还净给自己找理由。好,就算是两个孩子,人家的婆娘不仅要带两个孩子,还要料理家务,甚至有的把孩子背在身上去地里干活,怎么就你家娘三个金贵?风不能吹着太阳不能晒着雨不能淋着,怎的,都得当祖宗供起来呗?!还思虑过重头疼,正经事不想净想着偷奸耍滑,头疼那是活该!”
齐明义把王氏拦在身后,怒目而视,“不是,你谁啊?县令都没说话,这哪有你说话的份儿?大人,他搅乱公堂。”
上官舒坐在县令左手的第一个位置上,慢条斯理地揭下了脸上的易容,“我是谁?我就让你看看我有无资格。”
县令立即小跑下案桌,撩袍跪在上官舒面前,“下官,见过太后娘娘。太后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
周围人一听,天爷啊,都赶紧跪地问安。
齐老爷子也要起身,被上官舒给按住了胳膊。庞清平则是被南宫云给按在了椅子上。
上官舒淡淡开口,“平身吧。”
县令起身后犹豫,到底要不要让这个小太后上坐呢?
上官舒淡道,“县令,请上坐,咱们继续。”
可是,县令刚坐下,就听见上官舒气势十足一声厉呵,差点被吓得坐到地上。
“齐明义,王氏,哀家这身份可够资格审你们?这是公事,若是论私事,哀家是齐家大房的嫡长女,可有资格代替父亲处理家事?来人,王氏不敬婆母,二十大板。”
县令惊悚的点头示意一旁的衙役,快打啊,愣着作甚?!
在王氏的惨叫声中,上官舒继续冷声说道,“齐明义,你不孝在先,颠倒黑白在后,念在你跟齐老爷子是亲父子,免去重罚,判你们分家另过,齐老爷子日后由庞清平养老送终,齐老爷子名下的田产全部划到庞清平名下。”
县令赶紧接话,“太后,下官会亲自带着衙役到小庄村办理过户手续的。”
齐明义慌了,对着齐老爷子大喊,“爹,你真的这么绝情吗?你怎么能不分里外,帮着外人对付我啊?”
上官舒又是一声厉呵,“齐明义,这是哀家的判决,整个西蜀没人能改,你别枉费心机。如果你不服,可以找我说,我会考虑给你另一种判法儿。”
齐明义眼睛一亮,“侄女啊,我就知道你不会这么绝情的。”
上官舒抿了一口茶,语气淡淡,却是让人毛骨悚然地说,“我的好二叔,你还真觉得自己是太阳啊?别人都得围着你,你杀人别人就得给你递刀?这第二种判法儿就是,王氏和齐明义不孝忤逆,残害长辈,污蔑朝廷新政,判斩立决!你要选这个吗?”
齐明义摊在地上,王氏昏死了过去。
上官舒扶着齐老爷子走上了马车,转身不忘交代,“县令大人,小庄村是哀家的实验基地,不能出乱子,麻烦您调遣十个官差去合作社帮忙看守,这十人算是合作社借调的,等日后招到了合适的人就会给您还回来。”
县令哪敢让还啊,赶紧点头哈腰地说,“不用,我选十人明日给您送去,这十人就给合作社了,我自己再招就行。”
上官舒欣然接受,“好,多谢。”
第七十七章关于改嫁的那些事儿
回村的马车上,王爷爷一边赶着马车一边不敢置信。那个帮他们富裕起来的人真的是舒儿丫头?还有,她真的是太后?!那他这马车可要好好保管,这可是拉过太后娘娘的马车啊,还有那马,一定好好养着,那可是太后御赐的。
齐老爷子和齐老太借着月色齐齐盯着上官舒,就只是打量,不说一句话。
上官舒被看得直发毛。南宫云也有点尴尬。
另一个马车是王爷爷的大孙子赶着的,上坐着庞清平和齐明草一家。还有上官舒在医馆顺便给请来的一个稳婆,以及买来的一个小厮。
庞清平扯扯齐明草,“诶?当家的,那真的是舒儿丫头?她真的是太后?”
齐明草拍掉庞清平的手,“你让我静静,我也乱着呢。”
庞博却是很淡定,“爹,你看吧,我没错?当初火把节那晚,我就说那个天上的太后是大姐,你们非不信,怎么样?事实证明,我是对的吧。”
庞博见爹娘都不理自己,推推赶车的小王,“王哥,你说我说的对不?”
小王憨憨一笑,“庞博,你本来就聪明,读书学问又好,我一直都相信你的。”
一路无话,直到进了齐老太的正屋。
嗷的一嗓子,齐老太直接把庞博给喊得坐到了地上。
“胖子,你个败家孩子,这么久你跟我在这装,你看我对你感激涕零的很好玩儿是不是?看我不打死你!”
齐老爷子赶紧拦着,“哎呦,老太太,你不晕了?赶紧去炕上躺着吧。”
“晕啥,我都被她给治好了。”
上官舒摸摸鼻子,“治好了,你都不谢谢我么?还打我?”
齐明草抱着上官舒又哭又笑,“哎呀,太好了,我大侄女有出息了。”
齐老太拍拍炕沿儿,“过来坐,我都烧好了,热乎着呢。”
上官舒摇头,满脸惊恐的小模样儿,“不,你要打我。”
齐老太一声大吼,“过来,不打你。你装啥,你爷都跟我说了,你厉害着呢,县太爷都给你下跪,对你唯命是从的,你还能怕我一个受了伤的老太太?”
众人哈哈大笑,然后坐到炕上开始聊天。
老太太拉着上官舒的手,瞄了一眼她身旁的南宫云,“这位公子是谁啊?你都没给我们介绍介绍。”
上官舒准备好的说辞脱口而出,“是同僚,户部的,专门跟过来学习如何管理合作社的。”
一屋子人的眼神中都是“信你才有鬼。”
南宫云更是凉凉地看了上官舒一眼。鬼的同僚,你就这么嫌弃我是你相公?!
老太太拉着上官舒开始安排住宿,“舒儿跟我睡这屋儿,老头子,你跟那位官爷去偏房。草儿啊,你还有着身子,赶紧回家歇着,有什么话咱们明日再聊。那个叫什么来着,麻烦你们照顾好我家草儿。”
被叫“那个什么来着”的稳婆曹氏满脸堆笑,“叫我曹婆子就中。您放心,我会照顾好大小姐的。”
老太太摆手,“行,那就麻烦他曹婶子了。”
大小姐齐明草很是不自在地被人搀着回了家。
第二日,伴着鸡叫声,小庄村的婆子媳妇们像赶集一样热闹了起来。
“听说没?那个帮着齐老太种地的人是她孙女,也是当今太后。”
“哎呀,你快闭嘴吧,这可不是随便能说的,小心被官兵抓起来。”
“张婶子,我刘嫂子没乱说,我也在旁边听见了。是王家人说的,昨个齐老太不是被那个恶妇给打坏了嘛,王叔送他们去的县里,亲眼看着太后给齐老爷子撑腰跟他家老二分的家。还让县令把那个恶妇给打了二十大板呢。”
“真的啊!那赶紧去齐家看看太后啊!”
“得了吧,你知道见到太后怎么行礼吗?别没的因为冲撞了太后被责罚,要去你去,我们可不敢。”
“我听说齐明翠去了,咱们等着她,她那张嘴就是喇叭,有她在就没有听不到的事儿。”
“嗯,对,咱们都去她家等着。”
齐老太家。
上官舒已经跟着一早赶来的县令和衙役去了合作社,给安排齐家田产过户的事情去了,顺便还要给是个护卫安排工作。眼下,屋子里只有齐老太和两个女儿。
“娘,你看,我当初火把节的时候就赞同庞博,这下证明我们没看错吧?赶紧的,您让胖子把咱们都带去皇城吧,咱们现在可是皇亲国戚,那还不给好好安排安排?我家那个又能继续做大买卖”
齐明翠还没等说完,齐老太就厉声打断,“整天就想着一步登天的事儿。我跟你说,以后我可不能再惯着你这眼皮子浅的毛病,你若是再敢给我动什么不该有的心思,我就大棍子把你打出去。”
齐明翠憋着嘴嘟囔。
齐明草往墙上靠了靠,“娘说的对,你这些年就是被那个王氏给带坏了,总肖想那些不属于你的东西。你以为皇亲国戚好当?你又不是没在皇城待过,不用说王公贵族,就是芝麻大点的官儿那心思都是九曲十八弯的,你去了等着被人卖了吧,还没的连累了大家。再者,胖子容易吗?一个女孩子,死了相公,替别人养着孩子,那小王上真的能跟她一条心吗?这宫里宫外的得有多少人对她虎视眈眈的,咱们可别去给她添乱了,小小年纪的,够不容易了。”
齐老太一拍大腿,“对了,你倒是提醒了我,当初不就是想着撮合你王爷爷家的大孙子跟胖子嘛,不如继续张罗起来。胖子身边那个我看不是个好拿捏的,胖子是二嫁,跟了他没的要低声下气的,她可是太后,不能因为一个男人折了风骨,要找个对她百依百顺的才行,小王就不错,将来一定能对胖子好。”
齐明翠附和,“嗯,我看行,我回去就找王爷爷说。”
齐明草抿着唇,为啥自己觉得这事儿很不靠谱的样子呢?!是自己怀孕脑子不好使想少了吗?
门外刚刚带着县令回来的几人是把这对话听了个真切。
南宫云这下真炸了,满脸阴沉,“上官舒?我是什么时候死的?你还想找个农户改嫁?你咋不上天?你过来!咱们去找外祖父好好说说改嫁的事情,我怎么就不如一个农户了?!”
县令、齐老爷子、庞博,以及正在窃喜的王爷爷都傻了,定定地看着南宫云。啥?这位是太后的男人?!听意思还是原配?!
上官舒虽然强势,但也知道在外面要给男人留面子,俩人现在毕竟是合法夫妻,虽然是因为南宫云不肯,所以婚书才一直还留着的,但这些不能跟外人说啊。另外,这祸也的确是自己惹出来的,当初若不是自己下山的时候编了一个男人战死了的谎言也就不会让大家一直以为她是个寡妇。她小碎步挪到南宫云面前,微微低头,“我错了。但我真的不是故意要说你死了的,你听我解释。”
南宫云瞪了一眼,“你闭嘴!”,接着,他对齐老爷子微微颔首,“爷,王宫还有事,我们这就先回了,等下次有空,我再来找您好好喝一杯。”
说完,南宫云召唤出腾蛇,他抓小鸡一般把上官舒给提溜着飞上的半空,架着腾蛇穿云而去。
齐老太出来的时候,正好看见上官舒被抓着朝一条大蛇飞去,她一屁股坐到地上,“哎呀,妖怪啊,快,快,谁去救救太后啊!”
县令想了想,对齐老爷子说,“若是本官没猜错,这位应是南凉太子南宫云,脚踏腾蛇手握宝剑尚方的人。老爷子,本官还有事,先行一步。”
齐老爷子在屋里把齐老太和齐明翠骂了个狗血淋头,“胖子怎么就配不上人家了?你别总拿你们自己的身份去衡量她,她的母亲是东夷的长公主,舅舅是东夷王,表舅是鞑靼王,她如今是西蜀太后,我看若说是般配,那也是南宫云配不上胖子,咱们胖子好着呢,就你们两个没见识的,还给她配农户?你们,简直气死我了,堂堂太后,你们让她下嫁农户?你们脑子是不是被们夹了?”
腾蛇之上,上官舒没有了怯懦的模样,很是平静地跟南宫云解释了当年的事情,“我都忘了,谁知道他们记得这般清楚,还有什么农户,我根本不知道是谁。我都跟你说了,我就想一个人自由自在的,没想过嫁人。”
南宫云冷哼,“不是什么农户,是王爷爷的大孙子,就是昨晚赶车拉着你姑母的那个人,憨厚老实,是个好拿捏的,不像我看起来就很是不好掌控的样子。”
上官舒看着幽怨的南宫云跟个受气的小媳妇似的,她不厚道的哈哈大笑,“哈哈哈,不是,南宫云,你醋劲儿这么大的吗?你之前是不是卖醋的啊?”
南宫云凑上前,“来,你好好闻闻?”
两人开始一阵打闹。
不知是意外的,还是南宫云蓄意的,他突然就趴到了上官舒身上,然后给了上官舒一个猝不及防的波波。
上官舒的脑袋轰的一声,满是烟花。她彻底懵逼了。
第七十八章只要胆子大
养心殿。
司徒和司茜看见爹娘回来很是开心。
司茜扑向上官舒的小短腿突然顿住,她歪着脑袋,看了看红成大虾的娘,又看看神清气爽的爹,“爹,娘怎么了?生病了吗?我去叫小曾祖父过来。”
南宫云坏坏一笑,“不用,你们继续对练,哦,对了,司徒,下令把耿直叫回来,那边的事都忙完了,要他速归,我们还要商议下一步的事情。司茜,你去找你姑奶奶玩儿,不用担心你娘,你娘的病爹能治。”
上官舒脚步一顿,红着的脸一下子变成了冰山。南宫云,你敢当着孩子的面儿开车,敢毒害我亲手培育出来的未来花朵,看我不好好收拾你!
司马镜玉听说上官舒回来了,抱着司茜就跑来看她,可是里里外外找了一圈都没人。
吃晚饭的时候,司马镜玉毫无形象地大快朵颐,“舒儿,你回来真是太好了,我这几个月都饿瘦了,你做的菜就是好吃。”
南宫云被包成木乃伊躺在罗汉榻上,毫无灵魂地吃着姬凌染的投喂。
姬凌染端着一碗白粥小心地喂给南宫云,“您再吃一口,就着彩香下粥。”
姬神医嫌弃地瞥了一眼,“活该,知道自己打不过还嘚瑟,这就是挑衅舒儿的下场,我看啊,还打轻了。嗯,这个孜然羊肉怎么比之前还好吃了呢,这盘都是我的,你们不许抢。”
腊月二十三一年中最后的一次早朝,之后就要休沐半个月,来年的初八再开朝。
耿直拉着内阁首辅萧阁老吐沫横飞地诉说着他这几个月的所见所闻和所感,萧阁老听得是一个字都不信啊。
太后难得地出现在了早朝之上。
上官舒想说,自己也不想来啊,有时间好好睡一觉它不香吗?!可是没办法,修路和开设免费学堂的事情他们几人都能安排,但是有一件事他们真安排不了,所以没办法,只能垂帘听政了!
文武百官在商议朝政的时候都会偷偷瞪一眼王上身后的帘子,一副要把祸国妖后生吞了的表情。
上官舒才不管他们呢,他们爱怎么样就怎么样,那又不关她的事,她是在帘子后吃完了整整一盘蜜饯,斜靠在椅子上心里把自己夸了一番,这个蓝莓干做的确实不错。
“启禀王上,宣王爷和南宫王子提的这些都是利国利民的好事,但是,咱们国库空虚啊,真的没钱去修路和办免费的学堂啊。”
上官舒听到这话,立即坐直身子。嗯,是自己上场的时候了。
“这位大人,此言差矣,谁说一定要用咱们自己的银子了,你们要把眼界放开,胆子大些,要敢想,没钱了咱们就去借嘛。”
接着,满朝文武鸦雀无声,就连呼吸都放轻了,他们太震惊了,原来还能这样?
他们就听帘子后面的太后说:国债,可分为国家债券和国家借款。国家债券主要是国家跟自己的百姓借钱,现在咱们西蜀的百姓都不富裕,这种行不通,那就只有国家借款,国家借款就是用西蜀国家的名义跟别的国家或者组织借钱,以契约的形式签订还款和利息等内容,咱们到时候按条款还钱,但是,现在神州大地上能借给咱们钱的组织恐怕没有,所以就只能跟别的国家借,而有这种势力的就只有燧明,所以,说明白点儿就是,咱们西蜀要跟燧明借钱搞建设。
他们还在努力消化新知识点的时候,他们太后又说:关于国债的事,你们无须操心,户部侍郎耿大人配合哀家就足够了。你们只管负责把南宫云和宣王交代的事情办好。
文武百官表示,他们整个念都是在震惊中度过的,就连放爆竹的时候,他们听见的都是太后在说,咱们要搞国债,要用燧明的钱来搞西蜀的建设。
大年初一的一大早,上官舒就把司徒和司茜从被窝里拽了出来,“起来起来了,娘带你们去燧明给你们曾祖父和曾祖母拜年。”
姬神医看着上官舒带着南宫云和两个小家伙钻进了如意乾坤境,“哎,这个初一要自己煮冻饺子喽。”
如意乾坤境内,上官舒和南宫云一人抱着一个睡得迷迷糊糊的红包子在朱雀的背上穿山越岭。
“舒儿,你确定你计算的准确吗?”,南宫云对这种内外同步的距离换算表示怀疑。
上官舒帮司茜用斗篷上的红帽子包好头,“当然确定,用过很多次了。”
“来人!有刺客!”
燧明皇宫一下子全员戒备,就连龙卫队都被召唤了出来。
十几只巨龙打头儿,带着身后的弓箭手和剑术高手站成一堵墙,与对面在风中凌乱的上官舒四人对峙着。
司徒揉揉惺忪的眼睛,一看对面这阵仗立马困意全无,“哎呀我去,娘,你又干啥了?”
司茜懵懵地眨着大眼睛与自己正对面的一只龙对视着。嗨,你好,咱们见过的,我还见过你身边的那几个伙伴,在西蜀的飞机场,你们忘记了吗?我是西蜀的公主,那个是西蜀的小王上,这两个是我们的爹娘,我们是来给曾祖父曾祖母拜年的,我们没有恶意。
突然,神奇的一幕发生了。
十几只巨龙撤离战场,他们没听龙一的指令,是自行前往姬长臣的寝殿去找姬长臣和司马璇了。
龙一简直要当场晕厥,这是有史以来唯一一次神龙不听龙卫队队长的指令,可是就被他摊上了,好气哦,好没面子哦。
司茜趴在上官舒耳旁小声说,“娘,稍等,他们去请曾祖父了。”
上官舒吧唧在司茜的小脸上就是一口,“木嘛,娘太爱你了。你就是娘的神助攻。”
神龙刚消失,半空就传来姬长臣的声音,“都散了。他们是自己人,来看我的。”
龙一很想说,自己人啊,那下次出场前能不能先打个招呼?这么凭空出现很吓人的好嘛!
上官舒对众人抱歉的一笑,“对不住,真是对不住,下次我来之前先通知你们一声。”
龙一一愣,这人怎么知道我在想什么?!
司茜趴在上官舒耳畔继续小声的告状,“娘,那边还有几个人心里在怀疑咱们是妖精。还有几人怀疑咱们是神仙,毕竟曾祖父是地仙级别了,他的自己人应该也是神仙。”
上官舒差点笑出声。这简直就是神助攻在手勇闯天涯啊!
司马璇的亲殿内,很快就传出欢声笑语。
“曾祖母,你看,这是教我画的画哦,这个是您,这个是曾祖父,这个是祖父、祖母、父王和母后,这个是爹,这个是娘,这个是小曾祖父,这个是姑奶奶。”
“哦?那你们为何不在一处?还有你们在干吗?”
“你们和父王母后各自在上朝议政,我们跟着爹娘还有小曾祖父姑奶奶在飞机场放风筝?”
“那什么是飞机场?”
“嗯……就是一个很大很大的地方,全是草坪,上面画了跑道,圣兽们可以在那里起落。”
看着上官舒在那傻乐,姬长臣直接开口,“舒儿啊,我们的午饭就交给你了,云儿,你去帮她生火。”
司马璇觉得不妥,刚要阻拦,姬长臣使了个眼色,她到嘴边的客气话就变成了,“王嬷嬷啊,你带着他们去小厨房,告诉那些人都听舒儿丫头的。”
王嬷嬷看看上官舒,心下嘀咕,这还不得把小厨房弄得鸡飞狗跳的啊!
可是,直到午饭时间,王嬷嬷想象中的鸡飞狗跳都没发生,发生的却是目瞪狗呆。
司茜又是先很有仪式感地出声,“哇哦”。
司徒又是嫌弃地侧头,“就不是没见过,每次都是这种很没见过世面的表情。”
司马璇收回钉在桌子上的目光,轻咳一声,嗯哼,自己确实好像是没见过世面的样子。
司茜主动请缨,给司马璇介绍着桌子上的菜,“曾祖母,这都是娘亲的拿手菜哦,只要娘亲不忙,她在家的话,我们每个月都能轮着吃一次。”
姬长臣感激地看了一眼上官舒,他的凌若说“娘亲在家”,是这个丫头弥补了孩子们缺失的母爱。
接着就听司茜软萌的声音一一报着菜名,“这个是百鸟朝凤,这个是双龙戏珠,那个是鱼跃龙门,还有司徒最爱的八宝鸭,我最爱的水晶虾饺……”
司徒偷偷跟姬长臣嘀咕,“曾祖父,别听她胡说,她没有最爱的,因为这些都是她的最爱,她很博爱的。”
姬长臣哈哈哈大笑,“凌渊啊,曾祖父想考考你。想问问你怎么才能把西蜀变强,西蜀的未来在哪里,曾祖父知道这很难”
姬长臣的难字才说了一半,本来他是想说,你还小,等你十岁的时候能找到答案就行,可是,司徒却是小菜一碟般的说出了答案。
“曾祖父,这个问题正是我们最近正在攻克的。也正是我们此行的真正目的。娘亲说,人才才是最宝贵的资源,是国家兴旺的根本,是西蜀的未来;娘亲还说,要想富先修路,路可以帮西蜀打开通向繁荣的大门,路连接着希望,还有,娘亲年前用了几个月已经在她的实验基地上获得了成功,我们西蜀会越来越好,但是,曾祖父,我们现在缺钱,很缺很缺,所以,您不能不管,不过,我不会白白找您拿的,我可以借,这是我们西蜀第一期国债的协议,请曾祖父过目,您看完后帮我去跟曾祖母说,务必让她跟我把协议签了,西蜀的存亡全在这里了。”
姬长臣在听到司徒说缺钱的时候就是眉心一跳,当看完国债契约的时候,他笑看着上官舒,“好啊,丫头,你这顿饭可是真贵啊,一百万两啊!”
上官舒毫不躲闪地正视姬长臣,诚意满满的笑着说,“司爷爷,您应该看了,我们不是白拿的,两年后开始,我们会每年给你们还本还息,到第五年截至,燧明将拿回所有的本钱,同时,燧明还会获得一百万的利息,这买卖你们不亏。”
司马璇抬头疑惑地问,“什么一百万?”,她刚刚只顾着听司茜报菜名了,没仔细听。
姬长臣将契约递了过去,笑着说,“你自己看吧。他们是来借钱的,这顿饭咱们不是白吃的。”
司马璇边翻契约边搭话,“那就借呗,一百万白银还是能借给”,她收回自己的话,这上面明明白白地写着:一百万两黄金!她越翻越震惊,最后合上契约抚掌大笑,“好,很好,上官舒,你确实厉害,上次从朕这拿走了一百万的人,现在又来给他们每人配一两黄金用来搞建设,不错,你很有头脑,朕很欣赏你,准了。吃过饭就去给你办事儿。但是,你要记得两年后还钱哦?朕会让镜玉好好看着你们的。”
上官舒赶紧起身,司徒也赶紧站了起来,四个人就像是排练过一般,齐齐对司马璇深深行了一个大礼,“多谢陛下!”
晚上,躺在床上后司马璇还是笑得合不拢嘴,“这丫头朕喜欢,越来越喜欢,今日这顿天价的午饭也吃得舒服。”
姬长臣也笑着说,“是啊,有你当年敢闯敢拼的风范。你是不是在她身上看到了当年的自己了?”
第七十九章抓重点
正月初八的早朝上,文武百官有些心跳加速。
他们拿着手上的开工利是就很迷,这个可爱的红色小福袋里面应该是十两银子吧?过个年,西蜀的福利就突然这么好了吗?还是,这是妖后的手段,想用小利来诱惑他们去给朝廷捐款?不,不能上当,要打起十二分精神,小心一切陷阱。
可但是,但可是,妖后发完红包就拍拍屁股回去做饭了,还交代小王上早点回家吃饭?!
然后,他们的王上说啥???国债契约签了?!还是跟燧明,而且一下就是一百万两黄金!
刹那间,百官的眼前全都是蹦跶着的金元宝正在跳到自己的怀里来……
耿直差点飞起,就说太后一定有办法的,怎么样?这下你们相信我之前说的了吧?
司徒小手一挥,“众位爱卿,下朝后即刻去执行之前孤安排的一应事务。户部会根据工程的项目计划按时给你们准备好银两,你们需要拿着阶段性的清单去找户部认领具体金额,每领一笔都要登记在案,账目每个月送进宫里,孤会跟几个辅政的大臣一并审核。工部务必要确保道路工程和学院房舍的质量,出现一点问题,工部尚书,孤拿你是问。耿直耿大人,今年的农事交由你全权处理,母后还从燧明拿回了一张很大的订单,下朝后找孤来拿。”
内阁首辅萧阁老迈步上前,“王上,臣建议还是先派人去燧明把钱给运回来,还是咱们自己拿着放心些,别再夜长梦多出了变故。”
耿直得意地扬起下巴,“萧阁老,太后已经把那一百万两全部拿回了,正在国库放着呢,下官已经全部登记造册了。”
萧阁老唰的转头,眯起眼睛看着耿直,耿直抬眸淡定地与其对视,二人用眼神交战了十个回合。
“耿直,你可别盲目,为了维护那个妖后在这信口雌黄可是要付出代价的。”
“萧阁老放心,下官谨慎得很,你担忧的问题不会发生的。”
“小子,大家都是刚刚休沐回来,你什么时候去的国库?还登记在案?那么多金子,就你一个人怎么能登记造册?”
“阁老,我带着几个小弟过年加班了啊!太后还给了加班费呢,是平时的三倍月银哦!太后还教了我们一种新的记账方式,您要不要学?哎,还是不要了,我才没空教你呢。”
下朝后,耿直兴奋地拿着燧明的超大订单和鞑靼今年的大大订单小跑着去了值房。
“咱们老百姓啊今儿个真高兴,高兴,高兴,高兴,高。诶?萧阁老?您怎么屈尊来下官这儿了?有事儿您吩咐,下官过去找您啊!”
萧阁老阴沉着脸,指指眼前的账本,“这种新的记账方法刚刚小李跟我说了,挺好,可以推广普及。你手上拿的什么?”,他看见耿直手中的订单,伸手示意耿直递给自己。
耿直微笑着递上,“大人,这是太后跟燧明和鞑靼签订的今年的农副产品订单,咱们今年又可以大赚一笔。”
小李几人一听顿时双眼放光。
这一高兴,脑中的血液供应就有点不均匀,不知是谁没过脑子的话冲口而出,“为何不跟东夷和南凉也也签个订单呢?”
耿直一脚踢过去,“脑子是个好东西,你要记得用。南凉的农副产品种类跟咱们差不多,而且人家比咱们气候还好,人家不需要这些过冬,另外,就现在这些,咱们都怕做不过来,还要订单,到时候咱们交不出货我拿你去抵啊?!”
萧阁老看完订单也是既兴奋又担忧,“没错,今年咱们还要很多人去搞建设,真的是担心做不出来。”
耿直伸手,“大人,您终于赞同下官一回。把订单给下官吧,下官要放进密室的保险匣,否则下官会担心到失眠的。”
萧阁老的嫌弃都从脸上溢出来了,“给你,瞧瞧你这小心翼翼的样子。”
耿直嗖的拿过订单直接折好揣进怀里,“小心驶得万年船。”
“行了。跟本官去国库看看。”
耿直脸上的表情一僵,“大人,这个下官做不到啊。国库的钥匙如今在南宫王子的手中,去国库需要提前三日跟他申请,得了他的同意后才能跟着他进去的。”
萧阁老怒其不争地指着耿直,“你啊你,国库钥匙那么重要的东西,你怎么能交给一个他国人呢?”
耿直梗着脖子,两手一摊,“是王上和宣王要过去的,下官不敢不从。”
萧阁老瞪了一眼死猪不怕开水烫的耿直,甩袖而去。
小李上前,弱弱地跟耿直说,“大人,我觉得萧阁老说的不无道理。”
耿直上去就是一巴掌,“有道理个头啊?!他国之人?没有人家相救,如今咱们哪还有小王上啊?没有人家帮忙,咱们的朝纲能这么快稳固?萧阁老气的是他被架空了。可是人家就是比他有能力啊,反正我是谁强服谁。太后、南宫王子、三公主、宣王,这几个人代表的都是王上,身为官员站到王上的阵营就一定不会错,你们以后若想有好前程就一定不能站错队,总之,对待萧阁老的时候两面三刀就对了。”
小李摸摸头,不是很聪明的样子,但是,他知道跟着自家大人不会错。
耿直稍微思考了一下说,“小李,你留下来负责跟工部对接发放土木工程的款项,其余人,你们要分别到乡间地头给本官指导农耕之事,就照着太后当初的做法,有什么事情及时找本官,都行动起来!”
下朝后,姬神医把司徒带到议事殿。
“凌渊,告诉小曾祖父,你娘为何看起来什么都没做却又是这幕后最大的执棋之人?”
司徒恭敬地认真回答,“因为娘很会用人,知人善用。”
姬神医笑了,“嗯,这只是其中的一个表象罢了。别看她平时都不过问政事,就只是几件事出出面而已,平时除了做做饭就是打打你爹,但是她心里有数的很,什么时候该做什么在她心里是有章程的,她最厉害的是能抓住关键,一个成功的领导者只要抓住关键就够了,不用事事亲力亲为的,否则要那么多下属做什么?大家分工明确各司其职,这样不仅都轻松还能井然有序。”
司徒点点头,“那娘抓住的关键是什么?”
姬神医目光深邃,“手掌天下权无非兵与钱。你别觉得之前火把节上她在大家面前那番讲话只是顺带表达对将士们的感谢而已?还有那些送去边境军营的粮草和她特意准备的一些酱菜,这些看起来是小事,但就是通过这些小事,她收服了军心,不说其他,北境的李家军和西部的姬家军那是目睹过你娘在战场的风姿的,那时候如果说是佩服,那么现在对她就是真心的臣服,再加上有你姑奶奶这个战神在这,这西蜀的兵权是稳固了。再说钱,之前国库空虚,所有官员都离国库远远的,现在有钱了,那就会有人动不该动的心思,可是,你娘让你把国库的钥匙给了你爹,你爹多腹黑精明你是知道的,有他坐镇,谁敢动歪心思那最后就得被虐的怀疑人生。抓住了这两个关键,你再去着重管理民生大事,保证西蜀这艘大船将来那是行驶的稳稳的。你现在懂了吧?你娘提前做好了一切计划,预估了大部分风险同时又制定了解决方案,准备充足之下这才能四两拨千斤。”
司徒指指脑袋,精辟总结,“娘亲平时看似没有任何行动,但她动的是这里。这就是她经常说的,给她一个支点她能翘起地球。她平时看起来轻松无事,但实际上是在悄悄地确定支点和固定杠杆,等她准备好,她才召集大家一起去做压下杠杆的动作。厉害,太厉害了。小曾祖父,可是娘亲为何不跟我说呢?她不想教我了吗?”
姬神医摇头,“非也。她做这些的时候都是把你带在身边的,火把节是,这次去燧明签契约更是让你亲自出面的,每次做事之前她也都有召集大家开会,她不是不教你,她知道你是一个看见了听见了就会在心里有计较的孩子,她是想让你在实际行动中自己领悟,这样,你才能学得更扎实,而且不仅能活学活用,还会融会贯通。授人以鱼不如授人以渔。你自己试想,若是你娘说一步你走一步,那你是什么?你就是傀儡。但是这样,她是在一点点引导你自己走得更快更好,这样,你才能成长成为有自己独立思想的真正君王。父母之爱子则为之计深远,你现在可懂她的良苦用心了?”
司徒红着眼圈,“嗯,小曾祖父,走咱们去吃饭,我顺便好好谢谢娘。”
姬神医抬抬手示意不急,“等等,提到吃饭,你知道你娘为何给你们的饭菜总是跟别人的不一样吗?那是因为你和司茜身体所需要的东西跟别人不同,她是根据你们每日所需在做饭;还有为何当年她让你契约了青龙?本来青龙是她的。那是因为你是君王,她觉得比起自己,你更需要青龙,你别以为每日你娘都是随便处理这些小事的,其实不然,她都是经过衡量的,又或者可以说,她的这些衡量已经形成了习惯深入骨子,遇到事就能自然而然地轻松做出反应。从小事到大事,不得不说,我这个多活了几十年的老人家跟她比简直是白活了。”
神州鼎前,姬长臣笑看着司马璇,“如何?你是不是更喜欢她了?”
大罗天,妙华镜前,司命摸摸脑袋,“是这样的吗?”
东华帝君凉凉地来了一句,“他分析的很对。司命,别以为谁都像你一样就只是看看热闹。脑子是个好东西。”
司命默默垂下头,心里嘀咕,帝君啊,您学坏了,还学会了一些新鲜的损词儿,您再继续追剧下去一定会成为最毒最毒的毒舌。
第八十章为了吃引发的血案
落叶芳菲,瓜果飘香。
金秋十月的西蜀遍地都是收获。
全国范围统筹种植的经济作物让农户赚了个盆满钵满,今年不仅提前满足了燧明和鞑靼的订单需求,还可以种下最后一季的庄稼用来满足内销。农户们纷纷笑着说,“不能光看着自家的东西一车车地出口给别人,自己人却是没机会吃到嘴里?这最后一季啊,咱们就种原来的,也不用让朝廷给补贴了,收获之后,咱们都留着自己吃。”
耿直跟着上官舒学会了很多变通之道,当得知了农户们的心声之后给出了一个合理化建议,并派人去偷偷告诉他们,“老乡们啊,这补贴该拿还是要拿的,白得的凭啥不要?我们朝廷啊知道你们的心思,但是你们每家是可以收很多粮食的,你们自己根本吃不了,还是要拿出去卖,你们自己卖多费时费力啊,还辛苦,你们不如自己留些只用的剩下的继续卖给之前的那些直营商贩,朝廷会调配资源让整个西蜀尽量供需平衡的,把你们拿到别的地方去卖,把别的地方的拿过来卖给你们,这样,咱们西蜀人就都能吃到本国最有名的特产了。”
村村通工程和希望学堂工程两个项目的一期也完满收官,效果比预期的还要好,各部的官员们高兴得马不停蹄地投身到了第二期项目中。这种工程简直太有成就感了,他们终于找到了自己活着的价值,什么回去上朝啊,他们没空。
因为六部官员都非常的忙,司徒就把每日一早朝的惯例给改了,改成了七日一早朝,而且是各部可以派一名代表参加即可,把日常的工作汇报一下,有什么重要的问题也提一提。平时如果遇到问题,司徒采纳了上官舒的建议,遇到问题找南宫云,由他分别安排,专项问题成立专题组专门解决,普遍问题就交给萧阁老先抓一个典型杀鸡儆猴,然后再制定规章制度来进行普遍管理。
“娘,咱们去逛逛王宫吧。自打咱们回来就都很忙,都没时间好好看看咱们居住的地方。”
阳光下,司徒圆润的包子脸上终于有了一丝放松的神色。
上官舒最喜欢捏他们的脸了,满满的胶原蛋白,那手感,Q弹。
上官舒很自然的伸出爪子到司徒的脸上捏了一下,“好啊,反正现在咱们都是闲人。诶?司徒徒,你姑奶奶和小曾祖父呢?”
司徒一叹,“哎,又去听说书了呗。司茜也跟去了。就是您让庞清平姑爷爷根据齐太奶奶他们逃荒的真实事情改编的那个,那个,哦,对,叫《齐老太升职记》。若不是咱俩之前在全西蜀百姓面前露过脸怕被人认出来,我就也跟着去了。”
上官舒摸摸司徒的头,牵起他的小胖手往旁边的一个闲置的宫殿走去。“你若是想听,娘亲讲给你听。故事呢就是讲述齐老太作为一个逃荒者是如何九死一生的,后来又是如何发家的,发家之后又是如何抉择的,最终,她从一个农家的老太太一步步成了西蜀最大的家政公司的东家以及全西蜀最有名的业余说书人……”
王城第一酒楼品茗楼内,醒木一响,“咱们是书接上回。话说,齐老太一行人是来到了一个鬼村,村里的人得了瘟疫全部惨死,遍地的老鼠是横着走啊,那老鼠,每只都有猫那么大。突然一声尖叫,听见是自己的小女儿,齐老太跑去一看,我的天爷啊,三只老鼠正在啃食一个人的内脏”
台下一片干呕之声。
“呕,呕……”
两个男子很是嫌弃地皱眉,“你说,这是不是编的也太恶心了?”
隔壁桌突然伸过来一把长剑,剑鞘敲了两下桌子,两人侧过头正对上一身男装的司马镜玉那冷冷的眸子。
“不知道就别乱说,先生不是在说书前都交代了吗?这是根据真实故事改编的,书上也有注明,齐老太回忆口述,庞清平代笔编纂,翰林院编订并印刷出售。朝廷可没闲心给你们编故事哄你们,这是朝廷用真实事件在告诉你们,不要做井底之蛙坐井观天,外面的很多百姓都生存艰辛,他们为了活下去而发愤图强的精神值得你们这些养尊处优的人好好学习,再有就是警示万民居安思危,你们好好想想,若是把齐老太换成你,你是否能在那种环境下活下来,甚至还能活出个样儿?”
看着两个人愣愣的不说话,张着嘴发呆,司马镜玉以为是被自己吓的,可是当她收回目光,她也呆了。
不是,司茜,人家说的那么恶心,现场吐得这么味儿大,你还能若无其事地把一盘子小瓜子吭哧吭哧地吃出美味佳肴的感觉?!现在的孩子都这么狠的吗?!
司马镜玉抓抓头发,她看向姬神医,姬神医则是在喃喃自语,“当年那边鼠疫竟这么严重吗?为何当地官员不上报?明明神医谷有办法控制的啊。”
司马镜玉忍不住了,她努力努力再努力才把即将冲出喉咙的怒吼给压成了低音,“不是,小王叔,你们当年是躲在了星星上吗?你怎么说出这种话?我当年赶到西蜀的时候也是沿路饿殍遍野啊,那时不是战乱就是饥荒,还有瘟疫,我真的分身乏术,官员们群龙无首一盘散沙,能这样已经不错了,我当时需要时间了解现状,没法一下子扭转局面。后来安定了,也有派人去各地查探的,你刚抱怨的当地的不尽职的官员也死在了鼠疫中,或许,刚刚说的那个被吃的人就是他,他也尽力了。每个人能力不同,你不能要求所有人都像齐家人这么彪悍的,毕竟整个西蜀也就只出了上官舒这么一个能力挽狂澜的太后。”
司茜嗑瓜子的声音一听,及时补充道,“不是西蜀,是整个神州大地就只有这么一个能力挽狂澜的太后。”
鞑靼王庭。
风莫扶额,“不是,表哥啊,你咋又来了?你不是新添了小公主了吗?你怎么不在家带孩子?”
上官擎苍吸吸鼻子,看看风莫面前的饭桌,饿狼般地扑到了桌前,“赶紧给我加碗筷。不是,表弟,你这锅里是什么啊?简直太香了。”
不多时,兄弟二人吃的脸红脖子红满头大汗。
“这个丫头,有这种好东西怎么也不给我送去?看我怎么教训她。”
风莫笑笑,“诶?表哥,这事儿还真不能怪她,是我把他们西蜀的货买断了,而且还是买十送三,她也说应该的,就当是还当年从我这抓走的那些羊。”
上官擎苍一拍桌子,“风莫,你好大的脸,两头吃啊。当你我不是把羊钱都给你了吗?你没告诉她?好吧,一看就是没告诉,不仅如此,你还讹诈她。我可不管,我那些钱你得还我,还我养和火锅底料就成。”
东夷王宫。
上官擎苍刚下了飞马就气呼呼地吼,“来人,把我进的货给拿到我的私库。小没良心的,不分里外拐的。”
他走到司马诗晴的房间,“我给你”
桌上冒着热气散发着香味儿的锅子告诉他,他家舒儿还是记挂着他的。
上官符馥嚼着嫩滑的火锅鱼疑惑地盯着上官擎苍,“哥,谁惹你了?看把你气的。”
上官擎苍摆摆手,“没事了,你们吃饭怎么也不等我?”
司马诗晴起身帮上官擎苍脱下披风,放到屏风上,“你不是一向都是在鞑靼蹭饭的吗?还没吃就快去洗手吃饭,我们也刚吃,是舒儿送来的火锅底料和蔬菜。”
上官擎苍直接坐到桌前,“我手不脏,直接吃吧。我知道这是舒儿家的火锅底料,还是独门秘方,我在鞑靼也带回来不少,还带回了很多羊,准备吃羊肉火锅。那个,符馥啊?你家舒儿哪里弄到的配方啊?能不能帮忙问问,到时候咱们好自己做。”
司马诗晴替上官符馥接话道,“你想得美!人家这是西蜀的国家机密,西蜀指着它兴邦安民呢!才不会外传。我听说南凉王还曾经派过探子呢,可是拿回去的配方根本不对,制作出来的东西狗都不吃。”
西蜀的辣酱工厂,厂长小陈正在把细作移交给县令,“大人,这人多次想盗取咱们的配方,如今认证物证都拿到了,请您严惩,配方是西蜀的国家机密,按律此人应该立即处斩。”
细作也很无奈啊,他真的尽力了,国君啊,您下次还是自己来吧,或者您找云王子帮您,属下实在是做不到啊。
小陈得意地走到配料机器前,他摸着下巴偷笑,小太后,真有你的,怪不得你把这机器的出料口给设置了机关,只有你能打开,而且是只有坏了去找你,你才会亲自来打开检修,属下猜,这秘密就在里面。工人们都是等比例把配料装到对应的进料口的,属下猜,最后出来到酱料瓶子的东西一定是另有配比,而且,辣酱酱、辣白菜、火锅底料三条产线的配比很可能也不同,这三台机器还是连体的,也有可能它们内部相通,到底是什么料进了哪里恐怕只有小太后你自己知道,这就难怪了,难怪您当初千叮咛万嘱咐让我不要随便动机器。
南凉王宫。
南凉王指着南宫云的鼻子,“你个不孝子,你终于舍得回来了?你就空手回来的?怎么好意思?你去,回去把你们的火锅底料、辣白菜和辣椒酱给我各带回来一车,否则你就不是我儿子了。”
南宫云太阳穴一跳,“父王,您怎么知道这些东西的?”
南凉王暴躁了,“酒香不怕巷子深,这种好东西能藏住吗?恐怕整个大陆就属你亲爹我最后知道了,你说说你,有好东西都不知道拿回来孝敬我,真的是白养你了。我还是偶然在武馆去隔壁打劫了一锅火锅才知道的。那人是燧明的商人,去武馆买输赢,我打完一场下来就闻到他房间的香味儿,就直接要连锅给端了,那人求我给他留一口,从那人的口中我得知这是你们西蜀的特产。就为了能经常吃上一口火锅,我还派人去打探了,但是拿回来的方子都不对。”
乖乖在一边装鹌鹑的南宫珏心道,哥哥啊,爹已经不把你当南凉人了,听听,你们西蜀,爹的内心深处已经给你脸上刻了三个字:西蜀人。
南宫云虎躯一震,“亲爹,你说啥?你派了细作去西蜀?还,还就因为一口吃的?好吧,父王,儿子服了,你说你就不能派人去找我吗?舒儿也不是小气人,你想吃,我们还能不给你吗?偏偏偷偷摸摸。实话告诉你吧,你派去的人第一天就被发现了,还被严密监视了,只等搜全证据处决。现在,恐怕那人已经凉了。”
南凉王一脚踢过去,“我派人去暗查那还不是想给你们一点教训?谁叫你们都不惦记我?”
南宫云招招手,一旁的内侍端上一个精致的木盒,“这是舒儿特别给你准备的。之前没给你那是因为我们还没满足订单需求,现在有余粮了,就给你送了些,外面还有一车呢,你慢慢吃。”
南凉王搓搓手,“细作什么的,哈哈,死了就死了,你就当没发过就好了,别告诉舒儿啊。哈哈。”
说完,南凉王抱着盒子满心欢喜地去小厨房了,还不忘用背影跟两个儿子说,“珏儿,过来,起锅烧水。云儿,你回去忙吧,我就不留饭了。”
南宫云一脸黑线。
第八十一章亲事
“娘,你猜,今年国库入账多少?”
“入账二十万两,出账五十万两。”
“咦,你怎么知道?”
“因为我有年度预算,而所有项目都是按照计划执行的。”
“真的这么神奇吗?户部尚书说的时候我都没在意。”
“嗯。我之前做过项目可行性评估,评估过投资回收期,也正因如此才敢写下那张国债的契约,把还钱的时间定在了明年之后。”
上官舒和司徒娘俩蹲在小厨房的灶坑前,上官舒正用炉钩子把烧好的土豆从炭灰里扒拉出来,司徒定定地盯着炉钩子的动作,努力忍着口水。
“好了,好了。”,上官舒把两个土豆在地上摔了摔,去掉浮灰后装进了盘子,“走进屋去吃。”
司徒还蹲在那看着灶坑,“娘,还有两只麻雀呢?”
“那是后放进去的,还没好。”,上官舒伸手把旁边的两个小凳子拉了过来,自己一个司徒一个,“好吧,那就坐在这边吃边等,正好这里也暖和。”
司茜一只小脚脚刚迈进院子就大喊,“是烧家雀。”,二话不说,她蹬蹬蹬地就跑到了小厨房,“娘,你偏心,趁我不在家,你们竟然偷吃。”
司徒边往嘴里送麻雀腿儿边晃晃小脑袋,“谁让你跑出去听说书的了?就”
上官舒挪挪凳子当着灶坑,一个麻雀骨架就把司徒的嘴给堵上了,另一只手偷偷在身后把土豆皮划拉到灶坑里,她嗖嗖嗖处理完脏物,又伸手把自己身后地上的烧家雀给递到了司茜面前,满脸笑意(这一切的小动作不少,但是上官舒仅仅用了一秒钟就完成了),“给,司茜,我们没偷吃,这个是你的,娘怎么可能把你忘了呢?”
“哎呀,好香啊,这是做什么吃的了?”
上官舒抬头,就看见好久未见的凌凌玖和凌凌拾,他们现在认祖归宗了,改了名字,一个叫上官凌玖,一个叫上官凌拾。
上官舒一喜,“哎呀,你们来晚了,我没做太多,都吃完了。”
凌凌拾又嗅了嗅,“这是烧的什么吧?”
司徒站起身恢复了一本正经衣冠楚楚的样子,淡道,“嗯,烧家雀。”
二人突然就觉得浑身凉飕飕的,这大中午的也有夜风的吗?
上官舒热情地招呼两人,“大家雀,小家雀,走咱们进屋说,这数九寒冬的别在外面站着。”
三人进屋。
他们身后的司徒和满嘴留香的司茜在原地目瞪口呆风中凌乱。原来,他们也是鸟族?!
凌凌玖直接道明来意,“是这样的,表妹,是姑母让我们来接你的。表弟明日定亲,姑母想让你回去一趟,表弟也很想你能在场,今日若不是他们忙不开,表弟就亲自来接你了。他们明日定亲,打算过了年就成亲。”
上官舒刚端起的茶杯又放了回去,敛了笑意,一脸平静地问,“是哪家姑娘?”
凌凌玖发现二哥这表情不太对啊,赶紧试探着说,“是姜家的,姑母说也是门当户对的,主要是表弟喜欢。你放心,我们父王绝对不会牺牲表弟的幸福为自己巩固势力的。”
上官舒又问,“哪个姜家?为何这亲事这么急?之前都没听说。”
凌凌拾叭叭叭地把自己知道的都给说了,“表妹,是这样的,她爹之前也是西蜀的太医,跟姑父是同僚,西蜀大乱时,他们举家去了东夷,如今是开药铺的。表弟是一次去买药遇见了那姑娘,好像后来又碰见过两次,不知道是一见钟情还是日久生情,反正两人现在是如胶似漆的,姑母知道后就赶紧找了媒人上门提亲,这不,明日定亲。你也不用担心,姑母说那姑娘看着也挺好的,好像还挺厉害,是咱们王城的第一才女来着,好像也是文武双全,长得也行。她话不多,我们看着应该是个乖顺的。”
“日久生情是我们俩个这样的,他们才认识几天,算什么日久。舒儿,现在西蜀也没什么事,我陪你回去看看。”
南宫云凭空出现在上官舒身后,上官舒已经习惯了,可是凌凌玖和凌凌拾却是被吓得三魂七魄跑了一半儿。
南宫云看着惊魂未定的二人,“看着我作甚?你们有话对我说?”
凌凌玖和凌凌拾嗖嗖嗖把走丢的魂魄给抓了回来,凌凌拾擦擦头上的冷汗讪讪地说,“没事,没事。你们去准备一下,我们在飞机场等你们。”
飞机场的冷风吹乱了两个俊秀公子的发。
凌凌玖抱着膀子,“为何不在屋里等啊?”
凌凌拾抖了抖,“那里太惊悚了,先是吃家雀,再是大变活人,我怕一会儿再出个什么你我招架不住。”
小白和小小白往自己各自的主人身边靠了靠,用毛给他们挡风取暖。
凌凌玖长长呼出一口浊气,“圣兽比人更让我心安。”
东夷,长公主府。
“大姐,姐夫,你们来了。太好了。姐,我跟你说,姜芷柔是我见过的最好的姑娘,你知道吗?她的性子跟你很像,而且,特别优秀,跟你差不多。她的学问可好了呢,武功能跟我打个平手,姐,你说我是不是做梦呢?这么好的姑娘怎么被我遇到了呢?!”
上官符馥看着一副被勾了魂儿模样的儿子,拉着齐明忠起身,“走吧,咱们回去休息。让他们年轻人好好说说话。”
直到目送爹娘走出花厅上官舒才淡淡开口,“风儿,你不觉得这样时间太仓促了吗?你们没认识多久,都还不够了解彼此,这万一时间久了发现了什么不合适的地方,到时候你们又成亲了,那就无法挽回了。还有,这般仓促,会不会也怠慢了人家姑娘?”
齐风已经听不进任何劝谏了,吃了秤砣的样子,“姐,不会的,我们都很喜欢彼此,我之前也问过,她觉得快些定亲成亲也好。我们二人都达成一致了我才回家跟爹娘说的。”
南宫云制止了上官舒还要继续说的话,“既然风儿和岳父岳母都安排好了,舒儿,咱们也早点休息,等着明日出席喜事就好了,你就是平时爱乱想,别想那么多了。风儿啊,带我们去客房吧,你姐今天又是忙了一整天要早些休息。”
暗夜中,两个身影摸到了姜家,趴在屋顶把一家人的对话听了个真切。
“爹,我们姐妹俩一起求你还不行吗?你别出去赌了,这么晚,万一出了事儿怎么好?娘还病着,你留些银子给娘买药吧?”
“就是,爹,明早齐家就要来定亲了,你不能浑身酒气地一大早才从赌坊回来啊?这若是被人撞见,会坏了大姐的亲事的。”
男人也就是姜太医,他朝着姐妹二人的心口一人一脚,把两姐妹踹翻在地,又顺手拿起身边的一根棍子进了里屋,对着床上喘个不停妇人就是两棍子。
上官舒终于听见了男人的声音。
就听他猪一般咆哮着,“都怪你们,若不是你们三个拖油瓶我能变成今天这样?若不是你一个病秧子拖着,我何至于赚的银子都攒不住。还有你们两个赔钱货,老子花钱养你们,把你们培养成西蜀最有名的才女,怎么?如今嫁了高门攀了高枝儿就想一脚把老子踹开不管了?还想拿婆家来压老子,老子告诉你们,你们休想。你们以后若是不按时给我孝敬银子,我就去堵门,到时候看谁没脸。反正今日时间也耽搁了,老子也就不去赌坊了,打一顿,老子也解气了,你们都睡觉吧。”
上官舒觉得透心凉。
回到家,上官舒坐到床上就开始发呆。
南宫云坐在旁边轻声宽慰道,“你也别想太多。你舅舅是东夷的王,我相信这些他应该知道,那么你娘就也知道,既然这样还能同意亲事,那一定有什么隐情,或者是那个姜什么的真的特别优秀,她的优秀足以补足她家世上的不足。”
上官舒抬头,一脸凝重,“南宫云,你知道我最担心什么吗?我最担心的是另外一种情况,那就是风儿被爱情冲昏了头迷了眼。你知道的,我爹娘向来不看重家世的,他们很看重两情相悦和三观一致。我真的很担心他们是被骗了啊。姜太医又来东夷没多久,我舅舅也不一定对他全然了解。你说,我回西蜀好好查查他的九族三代还来得及吗?”
南宫云无奈摇头,“舒儿,这事儿,你做不了主,若是想查,爹娘和风儿会不提前跟你说?等到定亲了才告诉你,这不明摆着不想让你查吗?又或者,有什么隐情,让他们不得不仓促定亲,根本就没时间提前通知你。哎!可是,现在不管是哪种情况,你都来不及插手了,而且,你已经不能插手了,否则,你搅黄了风儿的婚事,害他此生不能跟他所谓的心爱女子在一处,他会恨你一辈子的,再严重些,你们可能反目成仇。好了,随他去吧,他不是小孩子了,选择是他自己做的,决定是他自己下的,你该提醒的也提醒了,未来如何全看他自己了。你也别太悲观,风儿也不至于被迷得眼瞎心盲,他自己也有判断能力,万一这就是一段良缘呢?你说是不是?”
第八十二章金玉其外
第二日,经过上官符馥的讲解上官舒才知道,齐风这次的定亲其实就是纳征或者叫定盟,就是下聘的意思。
她看着上官符馥把一张红纸递给齐明忠,那上面写着的是良辰吉日。
上官舒对这些大概是有了解的,都到了这一步了,就差到了时间上门迎娶了。她嘲笑了自己一番,上官舒啊上官舒,枉你自诩聪明,还想着阻拦,人家啊,就是跟你客气客气,都定好了,你说话连屁都不是。看看吧,三书六礼中的纳彩、问名、纳吉都办完了,今日这纳征、请期办完顺便把聘书和礼书送过去,剩下的就只有带着迎亲书去迎亲了。
齐风过来找上官舒的时候,上官舒正在冷笑。
“姐,姐,走了,你愣什么神儿呢?”
上官舒抚了抚额头,“风儿啊,姐姐头疼,就不去添乱了,你跟爹快过去吧,别耽误了时辰。”
齐明忠走过来,“什么头疼,来,我给你颗醒脑丸,吃了就好了。你可别耽误了你弟弟的大事儿。”
上官舒凉了眸,“爹,你们去下聘,我一个外嫁女跟着确实不妥,不是我耽误事儿,是本来就不该让我去。”
齐风一听直接就不悦了,“姐,你可不能这样,你不是都答应了吗?芷柔说了,咱家是皇亲,娘亲和舅舅都不好屈尊去她家,但是务必要请你过去喝杯茶,也算给她点面子,让别人看看,咱们家没有看轻她。”
南宫云沉了脸,“齐风,你好好动动脑子。东夷王和东夷长公主不方便屈尊,你姐就能受委屈是吗?她姜家当初也是西蜀的臣子,你姐现在是西蜀太后,你姐去了他家按照什么规制的礼仪迎接?仪仗可有准备啊?”
齐明忠淡道,“一家人,去摆什么谱儿?舒儿就是外嫁的长姐因为关心弟弟跟着去看看。”
上官舒一口气堵在心口上不去下不来。
南宫云被气笑了,“齐明忠,我看重舒儿才敬您叫一声岳父,您可别忘了自己的身份。您就是这么拿我南凉的王妃不当回事儿的?合着,他家请舒儿去的这件事还是不能对外告知的,对外还是舒儿自己凑上去的?他家想让舒儿去给他们撑场面,给他们家长脸,他们享受了舒儿身份带来的福利,却又忽视掉按照身份是需要依礼提前焚香沐浴三拜九叩的事实。合着,对他们有利的就是合理的,对他们不利的就是能够按照亲人的关系视而不见的?齐明忠,你的君臣忠孝仁义都喂了狗了吗?”
周围忙碌的人都被南宫云呵斥的声音吸引停下了手上的动作。
齐风也傻了,他是第一次见儒雅的姐夫发火。
上官符馥只站在一边静静地看着。
齐明忠还嘴硬,“舒儿是当姐姐的,就帮弟弟一下有什么的,你看你发什么火儿?”
南宫云一甩衣袖,拉起上官舒,周身寒气逼人,“出嫁从夫,今天,本王就不让她去了,你们又当如何?”
齐风急得快哭了,“姐啊,芷柔就这么一个小小要求,你就帮帮我,我给你跪下了还不行吗?”
南宫云又是一声厉呵,“不行!本王不准!哼,齐风,往日是本王看走了眼,本以为你是个脑子清楚的,没想到也是个废的。还她就这么一个要求,呵呵,还没过门呢就敢拿捏当朝太后,凭着这一点,本王就可以当场斩杀了她,这样的大不敬之罪,你还说是小小要求?!”
齐风转身跟上官符馥求助,“娘,娘,你帮我跟姐姐说说,求你了。”
上官符馥不知什么时候叫人搬来了椅子,淡定地坐在那,眼皮子都没抬,“我帮不了你。你姐夫说了,出嫁从夫,这是你姐夫不准的。另外,他说的没错,姜芷柔确实其心可诛,是犯了大不敬之罪。我之前也劝过你,按照我的意思,你爱折腾你自己折腾别牵连舒儿,可是你偏要一意孤行,还趁我不注意让你表哥去把舒儿接了回来,如今撞到了南墙还不醒悟,我这是造了孽了,怎么就生了你这么个儿子。还有你那糊涂爹,就是个没有立场的,被你几句话忽悠的就没了原则。你们爷俩去吧,别耽误了时辰。”
上官符馥抬眸,忍着心痛,颤着声音说,“舒儿啊,不是娘赶你走,这事儿你别掺和,你跟南宫云回去吧,别因为别人的事儿破坏了你们夫妻的感情,以后啊,这个家也少回,免得看了糟心。”
锣鼓唢呐声响起,一里长的下聘队伍抬着系着红花的箱子缓缓走向姜家。
街上挤满了看热闹的人。
“听说没,那个姜芷柔跟长公主的独子定了亲了,这应该是去下聘的,真壮观啊。”
“哎呦,没想到,那妮子命可真好。”
“难怪,我就说姜大夫昨晚怎么没去打牌呢。”
“还打什么牌,人家一大早收拾得仪表堂堂的,就等着亲家来呢。”
“我听说西蜀的太后还会来?”
“胡说吧。他们家得有多大脸面请太后来观礼啊,而且这是东夷,西蜀太后跋山涉水的就给她观个礼?做梦呢吧。”
“不是,我是听他家二妮子说的。说太后说免了他们给行礼问安了呢。”
“行了,别争了,等下看看不就知道了吗?”
“还等下啥?这队伍都到头儿了,哪有女人,都是男的。他家就是吹牛的,我就说,西蜀太后才不会来。”
到了姜家。姜大夫一身藏蓝色锦袍衣冠楚楚笑容满面地出门迎接。他还望了望齐明忠和齐风的身后,为了装大度他从容地收回视线,把人迎进了家里。
为何说是家,不是府,那是因为他家只是一个二进的小院,没多大,院子也就勉强能装下那一里地的聘礼罢了。
聊了一会,齐风说想见姜芷柔被姜大夫以不合礼数为由拒绝了。
隔壁,满脸伤的姜芷柔趴在门上听着外面的动静,她听着不对,太后若是来了不会这么安静,她将门打开一条缝儿,果然,哪里有太后的影子。
阳光透过门缝儿照进屋中,照到床上。一个奄奄一息的妇人躺在一个破烂的被子下正痛苦地双目紧闭着。
院门外,看热闹的人还没散,他们正听着一个赌坊的小厮八卦:
“我跟你们说,这些都是表面功夫的人,这个姜大夫看着衣冠楚楚的,实则就是个酒鬼加赌棍,现在还欠着我们赌坊不少银子呢,我估摸着啊,这些聘礼刚好堵上那个窟窿。”
“我知道你,你不会说谎,真的啊。我就说,这些什么自诩大家贵族的都是金玉其外败絮其中,表面光鲜,关起门来啊,还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儿呢。”
上官舒坐在西蜀的飞机场上垂着头很是难过的样子。
“南宫云,你说齐家是不是受了什么诅咒啊?好不容易摆脱了一个王氏,这马上又要来一个姜氏。啊……”
南宫云拍拍上官舒,“好了,你弟弟自己喜欢就好,日子是他自己的。”
上官舒皱着眉,“哪有那么轻巧?妻贤夫祸少,家和家兴旺。这一个男人只会影响一代人,可是一个妻子却是至少能影响三代人,你看我爷奶跟我二叔家就知道了。哎,真希望我娘能镇住这个小白花儿和她那个败家爹,千万不要鸡犬不宁啊!”
南宫云伸手揉乱了上官舒头顶的发,“好了。娘不是不让你管吗?别想了,都会各自安好的!你以后也最好别管,你代表西蜀,别搞不好给西蜀惹上什么大祸,那你可就一世英名毁于一旦了。”
上官舒把头靠在双膝之上,“嗯,好吧。”
突然,上官舒反应过来哪里不对了,“诶?南宫云,你最近又想找打是不是?你刚刚是不是管我娘叫娘了?”
南宫云一脸坦然,“是,怎么了?娘还嘱咐说咱们夫妻间别因为外人闹矛盾呢?”
上官舒眼中有危险的光划过,她迅速起身就朝着南宫云拍了一掌。
可是,南宫云就那么突然凭空消失了……
上官舒咬牙,“南宫云,你给姑奶奶出来!”
寒风中,上官舒望了望天,黯然神伤,“朱雀,你去通知白虎,以后,这西蜀的飞机场不是随便能降落的了,来之前前三天给西蜀递交国书申请,另外,这西蜀的皇宫也不是谁都能进的,他国之人来访,递交拜访国书后,一切接待事宜交给礼部依西蜀规制安排。对了,你出发前先给半空的圣兽培训一下,以后只有自己家的这几个人可以放行,其他人一律挡在阵法之外。”
上官舒的脑中传进朱雀用神识发出的对话,“主人,自家人指的是您、南宫云、姬神医、司马镜玉、国师、司徒和司茜吗?”
上官舒颔首,“是,没错。”
第八十四章分家立府
齐风兴奋地跑回了公主府。
书房里,正在跟管家交代置办年货的上官符馥抬眼凉凉地来了一句,“你不是去无理取闹了吗?怎么这么高兴?你应该打不过姬凌染才对啊!”
“娘,赶紧帮我准备婚礼,芷柔说我们腊月初十就成亲。”
上官符馥抬头,似笑非笑地看着齐风,“风儿啊,你已经长大了,娘本想着过了年你及冠了之后就让你分出府的,但既然你急着成亲,今日你就分出去吧,娘已经将隔壁的宅子买下来了,今日正要挂匾呢,今天之后你就是齐府的老爷了。惊不惊喜?”
齐风懵了,“不是,娘,为何要分家啊?你就我一个儿子啊?”
上官符馥抬手示意管家退下,“我这里是东夷的长公主府,你是西蜀的国籍,在这属于暂住的,这东夷的长公主府将来等我百年之后是要上交还给东夷的,你呀成亲后自己想想你的前途,是留在东夷客居,跟着你爹做点生意开个药铺呢?还是趁早回西蜀,去军中谋个一官半职呢?反正,东夷的军中是不可能要你这个西蜀人的,东夷的科举也不可能让你参加。”
“可,可是,原本娘不是说明年就把我的国籍也给调过来,让我参加科举的吗?”
上官符馥淡道,“你也说了那是原本,原本计划的是你先立业再成家,现在你既然选择了先成家,那一切就要变上一变。”
齐风有点急了,“娘,这两件事明明可以一起进行互相不干扰的啊?”
上官符馥喝了一口茶,“你若是跟一个老老实实的人家结亲,哪怕是普通农户也都不会影响,但是姜家,就会影响,因为东夷的科举是要上下查三代的,你的岳丈嗜赌成性又是被西蜀逐出来的人,所以,即便我把你的国籍改过来,你也参加不了,而且,东夷的军中不会允许你这样一个有污点的家庭的女婿进去的,本来我可以用自己的信誉保你,但现在不成了,谁知道你们家会不会再搞一次叛国出逃的事情?现在懂了?就因为你娶了姜芷柔,你在人前根本没有信誉可言。我不想因为你一个人影响了东夷一个国家,所以,你即刻分出府去自己自力更生吧。”
齐风垂死挣扎,“娘,你相信我,芷柔真的很好。”
上官符馥捏捏眉心,“我没说她不好,我这样做也不是想破坏你们的亲事,我只是从实际出发在处理事情。过日子真的不是说俩人看着彼此都是好人然后俩人成亲就行了的,这里面牵扯很多。麻烦你冷静下来想想未来吧。我去让管家帮你搬家,也顺便把你们的喜房布置一下。”
齐明忠出诊回来就见自己儿子的院子被搬空了,一问才知儿子分家立府了。他跑到门口看看隔壁齐府的匾额,又急火火地跑回来找上官符馥。
“上官符馥,你说话不算话,你不是说我跟着入赘成了东夷的驸马风儿就是郡王了吗?为何你又把他赶出去了?”
上官符馥坐在花厅继续选着下人送来的衣料,只淡淡地回了两个字,“暴躁”。
待下人们都退出去,上官符馥把对齐风的那番说辞又跟齐明忠说了一遍。
听完,齐明忠点头,“有道理啊。郡王只是个爵位,就是个称号罢了,这般的话,东夷确实是不会给风儿一官半职的,他们姜家的情况太复杂,事关国本,就算我是王那都不会让风儿入朝为官。等他们成亲就让他们回西蜀吧,风儿是个好苗子,不能废在这。”
上官符馥放低声音说道,“你把事情想得太简单。那个姜芷柔怀孕了。恐怕回去那也要一年之后。”
齐明忠错愕地看着上官符馥,“不是,这臭小子都干了啥?不过好在他是个有责任心的。那就腊月初十成亲吧,也就是后日了。不过日后你要多照顾着些,女子怀孕可要小心,不论如何,那是风儿的骨肉。”
上官符馥眼神复杂,“先让他们自己过吧,等我观察一段时间再说。过日子要靠自己的,不能总想着让别人帮,每个人都很忙都有自己的日子要过,咱们不能把他们惯得啃老,咱俩又不能一直活着,这若是把他们惯成了不能自理的,日后等咱们两眼一闭,他们的日子怎么过?”
“什么?风儿明日成亲?”,上官舒一口茶险些呛到,“怎么这么突然?”
南宫云把信递给她,“娘说那个女的跟齐风说的,一定要提前。娘让你别回去,她已经帮你备了礼,到时候就说你忙。不过,你现在的身份确实不易时不时去东夷,现在递国书来不及,你贸然前去又有失礼数,舅舅不会说什么,但是他也有文武百官,也有言官啊,到时候被人钻了空子闹成两个矛盾就不好了。”
上官舒看着信,“我娘可真狠,直接分家了。”
南宫云坐到上官舒身旁,“没事的,那女的不也是大家闺秀么,无论哪家的大家闺秀都有学理家的那一套,她心思那么多管几个下人不会有问题的。齐风也是时候独立了。”
上官舒递给南宫云一张纸,“不过我确实去不了,司爷爷叫我去燧明,说什么剑宗宗主的选拔赛,他给你我二人都报了名,用的是他关门弟子的名义。他让咱俩即刻赶过去,说要让咱俩闭关几个月再精进一下武艺。比试就在立春开始,时间是挺紧的。”
东夷王城齐府。
齐风边让管家给自己穿喜服边跟坐在一旁的上官符馥抱怨,“娘,我姐变了,她以前对我很好的,只要是我的事她一定管,可是你看,我成亲这么大的事她都不到场。”
上官符馥摇头,“行了,被你叨叨的我头疼。这能怪谁啊?还不是你成亲太突然,你姐是西蜀太后,很忙的,那是说离开就能离开的?你当谁都跟你似的想一出是一出的。”
齐风继续嘟囔,“她就是个闲散太后,能有什么事可忙的,每天就是给大家做做饭而已,司徒又听她的,还不是她想干啥就干啥,而且后宫还有宫人伺候,她就出来一下能有什么,芷柔又该失望了。”
上官符馥深深地看了齐风一眼,再也没说话。
晚上,红烛之火跳跃,齐风用玉如意掀开了姜芷柔的盖头。
姜芷柔害羞地垂下眸子。
齐风坐到床边开始给姜芷柔拆下头上的凤冠,“来,我帮你拆下来,这个冠一定很重,戴着不舒服。你早点休息,有了身子不能劳累。”
姜芷柔点头弱弱地说,“嗯,早点休息,明日一早还要去给爹娘敬茶的。”
齐风笑笑,“娘说了让咱们睡到自然醒。不过也不能太迟,我已经让管家备好了轿子,明日咱们起来收拾完就去敬茶。娘还说,她喜静,以后不用咱们过府去请安,就过年过节的过去就行,平日你就在咱们府上好好养着。我担心你操劳,把公主府的王嬷嬷给请过来帮你,暂时有她帮你管家,等你生完孩子你再自己管。”
姜芷柔抬头,很是迷惑,“什么过府,什么公主府,什么咱们府?什么意思?”
齐风经过一番斗争终于把凤冠给拆了下来,他把凤冠放到一边,为姜芷柔轻轻地吹了吹她额头的红痕,“你看,重的都压出印子了。你没听说吗?我分出来单独立府了,这是齐府,我是老爷,你是夫人,这是咱们两个的家,开心吧?不用伺候公婆,也不会被公婆叫去立规矩,以后这个家你说了算,高兴不?”
状况外的姜芷柔勉强挤出一个僵硬的笑,“嗯,公主真好,太体谅我了。”
齐风边起身解开自己的外袍得意地说,“那是,慢慢你就知道了,我娘最好了。”
第八十五章吃饭时不能说的话题
剑宗位于燧明西南部与西蜀接壤的一处巨大的山脉之上。山脉层峦叠嶂,共有九座山峰,剑宗分九门,一个山峰上有一门弟子,而这其中又都以主峰为尊,主峰高耸入云,上面住着剑宗的宗主和左右护法,以及被宗主选中的一干入室弟子。当初上官舒和齐风分别杀掉了第一峰和第二峰峰主,现在这两个峰的峰主都由主峰之上的左护法代理。相传,左护法是个十分狠辣的女魔头。
夜黑风高,寒风入股。
第一峰峰主的书房之内,两个女子面墙而立。
为首的红衣女子抬着头盯着眼前墙上的画像,“既然你们没能见到上官舒,我便让人找来了她的画像,给你两个月的时间,你装扮成她进入西蜀王宫完成计划。等你得手,我许你第一峰峰主之位。”
站在红衣女子身后的人先是一哆嗦,为何觉得只听你说话的声音就能让人不寒而栗。“是。我们姐妹二人已经从齐风口中打探到上官舒就是经常给西蜀王上做做饭而已,这两个月我会勤练厨艺,保证完成您交代的事情。”,话毕,黑衣女子抬头,此人不是姜芷妍又能是谁。
轰的一声,西蜀王宫养心殿的一间客房炸了。
国师满脸漆黑,顶着一头鸡窝头从废墟中走出,七窍流着黑血。
飞机场上正要出发前往燧明的上官舒和南宫云闻声全身一震,他们慌忙转身跑向国师的屋子。
国师看见上官舒微微一笑,这还顺便喷出了一口黑血,“丫头,我终于炼成了。”
姬神医一抖,“不是,国师,你中毒了,要赶紧医治啊。”
国师的眼前除了上官舒再无他人,他将一枚药丸递给上官舒,“给,这是真正的百毒丹,你吃了它之后保证以后百毒不侵,再也不会像在南凉那样中毒了。”
上官舒接过药丸一口吞下。
姬神医抓抓脸,“不是,他都这样了,是不是应该先给他解毒啊?还有,他有没有被毒坏脑子都不知道,他给你的药你也敢吃?”
上官舒微微一笑,“我相信国师。”
国师就像是在等这句话一样,上官舒话音刚落,他便砰的一声一头栽倒在地不省人事。
姬神医指指南宫云和姬凌染,“还看着作甚,快把人抬到我房里啊!他这都不知道中了多少种毒,老夫都没把握解啊。”
看着几人忙碌,司马镜玉站在原地摸摸下巴,“原来这人这一年都在屋子里炼药啊,我还以为他在屋子里羽化登仙了呢!”
司徒和司茜风中凌乱,他们各自抱紧了自己。这一届的大人太不靠谱,若想平安喜乐还是要靠自己啊!二人眨着大眼睛看着彼此。“司徒加油”,“司茜你也加油”。
启明星高悬于天边。
姬神医坐在床边长出一口气,“哎,好了,没事了,好在他这每一种毒都是分开吃的,这要是混着一起吃的老夫还真怕是无能为力了。再有一炷香的时间就能醒了。”
姬神医站起来,双腿一软差点跌倒,他赶紧又坐回床上,“算了,我就在这休息吧。哎,这熬夜啊是真伤身,尤其是上了年纪的人,熬一次夜等于轻度中毒一次啊,你们都先回去歇着,别打扰我们休息。”
上官舒和南宫云刚刚走到门口就听见司徒在外面敲门,“小曾祖父,起床了,该上朝了,姑奶奶说今日等上完朝再回来吃饭。”
姬神医捂着心口,咽下一口老血。你们这真的是想要了我的老命啊!吃什么饭,老夫就想睡一觉。然后,他双眼一闭,打起了呼噜。
司马镜玉抱起司徒,“走吧,今日姑奶奶陪你,让你小曾祖父好好睡一觉。”
南宫云出屋,关好房门,转身对司徒说,“我跟你去上朝。”
上官舒给司徒拉拉披风的领子,“去吧,娘做好饭等你们回来。”
司茜在院子中收起马步,满头汗地跑过来,“娘,我先去洗漱,一会儿去厨房找你哦。”
吃饭的时候,上官舒把粥端到饭厅发现只有司茜和司马镜玉,“司茜,司徒呢?”
司茜乖乖在桌前做好,萌萌哒地说,“去拉臭臭了。”
司马镜玉一口馒头噎住,用力捶了好几下胸口这才把馒头给顺下去。
上官舒扯过司茜的小胖手拍了一下,“告诉过你多少次,女孩子说话要注意场合,饭桌上怎么能提臭臭,就算是要说那也要悄悄说。”
司马镜玉喝了一口水,“行了,反正都说了,我也想听听,为何放着前殿的茅房不去,凌渊偏偏要憋着回来去你们的专属茅房?这已经不是第一次了。”
司茜一脸这还用问的表情,“因为这里有马桶啊。”
司马镜玉又问,“那这次为何要南宫云陪着?”
司茜想了想,“嗯……可能是想聊点男人之间的话题。”
司马镜玉捂脸,现在的孩子都这么奇妙的吗?聊天去哪不行,一定要去茅房?!
司徒和司茜专属的茅房内,司徒从马桶上站起身,提起小裤裤,整理好衣袍,对门外说,“我好了,腿有点麻,爹,你抱我出去。”
一阵冷风吹过,茅房门口的南宫云脸都绿了。他闭气,开门,捞起司徒,一个闪身就落到了司徒的寝房门前,那动作简直行云流水,从开始到结束只用了一息的时间。
司徒淡定地看着南宫云,“你急什么?”
南宫云沉着脸,“我不想闻见你拉臭臭的味道。”
司徒迈开小短腿,开门进屋,“好吧,爹,你进来,咱们谈谈。”
南宫云挑挑眉,心想,行啊臭小子,你又摆谱。
司徒指指自己旁边的椅子,“爹,请坐,咱们慢慢说。”
南宫云实在是受不了这屁大点的孩子就拿腔拿调的,开口道,“行了,有话直说,你娘还等着咱们去吃饭呢。”
司徒手臂环胸,淡淡地睨了一眼南宫云,“我也不想的,谁让你们这些大人都不靠谱。你也看到了,咱们家现在的情况,就只能靠你和我了。我会看好家,但是我很不放心你,你上次就没保护好娘,害得她中了毒,这次你不能再让我失望了!”
南宫云勾唇,“臭小子,她是我的女人,我比你上心。”
司徒小脖子一扬,“哼,希望你能说话算话。”
看见一大一小哥俩好地牵着手出现在饭厅时,上官舒疑惑地问,“怎么去了这么久?”
南宫云坐到上官舒身边,云淡风轻地说,“他便秘。”
司徒脸色难看地坐到一旁的空座位上。
司马镜玉一口粥呛到鼻子里,她这顿饭吃得太难了。她看看司茜,不是,小东西,你说话毫无顾忌是跟你爹学的吧。
司徒问道,“小曾祖父和国师呢?”
上官舒把盛好的粥放到司徒面前,“我刚刚去给他们一人送了一碗粥,他们吃完又睡了。他们太累了,可能还要睡上一天。我打算等他们醒了再启程。”
南宫云知道上官舒最后这句话是在跟自己说,他点头道,“嗯,好,正好我也把朝中的事务再做一番安排。国库虽然交给了姬爷爷,但是之前还没来得及跟他具体说,明年开始咱们就要着手给燧明还钱了,不能有丝毫马虎。”
司马镜玉翻了一个白眼,敲敲桌子,“吃饭时间,不说政事,否则容易噎着。”
司茜无缝衔接地说,“嗯,还不能提拉臭臭,否则既能噎着又能呛着。”
司马镜玉觉得自己的更年期可能会提前十几年,她烦躁地起身,拿起两个馒头,“你们这一家子,我真的是惹不起,我回房吃,你们慢用。”
上官舒看了一眼司茜。
司茜立马用小胖手捂住小嘴巴,然后眨巴着水汪汪的无辜的大眼睛看着上官舒,好像是说,娘亲,我知道错了。
第八十六章不想分开
晚上,司茜挤在上官舒的被窝里,用毛绒绒的小脑袋蹭了蹭上官舒的下巴,“娘亲,我不想跟你分开。你每次去外国都要好久,你的司南会想你的。娘亲啊,要不你带着我吧,我不会打扰你的,就像当年你上阵杀敌时我就乖乖呆在如意乾坤境里那样,好不好?”
上官舒对着司茜的脑门吧唧了一口,“不行。那时候是速战速决,一共也没几个时辰,如今可是要好久的。诶?那时候你才多大?这还记得呢?你这小脑袋记忆力可以啊。”
司茜本来还因为不能跟着娘很失落,听见自己被夸了,一下子就嘚瑟了起来,仰着小脸,翘起尾巴,“那是,我跟司徒都是最聪明的孩子,还有,也是娘教的好。”
上官舒最近都不怎么过问功课了,突然就想起来要好久不能看着他们,于是说道,“你跟司徒的功夫最近可有进展?”
司茜坐起身比比划划地说,“娘亲,我们还剩最后两级就能登顶了,就连圣兽都特别不可思议,玄武说,我是他见过的最厉害的孩子,小小年纪已经超越了很多大人。他还说司徒就是天才,除了做饭和生孩子之外,他都会,简直是个全才。最近小曾祖父也常常夸赞我跟司徒的文学造诣更精进了。”
上官舒噗嗤一下笑了,“司茜,我现在知道你那些拍马屁的本事是跟谁学的了,玄武的嘴皮子很厉害嘛。”
司茜摆摆手,“不是啦,我们都是说的实话。”
夜深,天空飘起了薄雪。
屋檐下,姬神医小声地嘱咐,“丫头啊,你们注意安全。快走吧,若是被司茜发现了,她又要哭个没完了。”
上官舒点头,“好,那家里就麻烦姬爷爷多费心了。”
南宫云看看虚弱的国师,“你确定要跟着?”
国师没搭理南宫云,把他推开了些,却是对着上官舒说,“你们就把我放在如意乾坤境内,我在里面不耽误养伤,这样有事还能多个照应。”
司徒的书房内,姬凌染看着司徒写完第十张字帖,他没忍住打了一个哈欠。
“你说,我娘什么时候能回来?我写到第一千张的时候应该可以吧?”
姬凌染被司徒的问话给吓得没了瞌睡,赶忙回应,“王上,应该可以的。”
小庄村最气派的一座院子里,齐老太开门伸出个脑袋边查看外面的动静边对屋里的齐老爷子说,“我肯定没听错,刚刚外面一定有人。你把灯点起来。”
齐老太一低头,“咦?这地上怎么有本书啊?”
油灯下,齐老太盘腿坐在炕上,笑呵呵地翻着手上的画本子。
齐老爷子终于挤咕着眼睛把手上的信看完,“是胖子。她说她有事要出去,归期不定,先把下一期的画本子给你送来了,叫什么“熹贵妃升职记”,让你慢点讲,别不等她回来写下一本呢你就把这本给讲完了。她还劝你不要再过问家政公司的事情了,说她大姑母打理得挺好,让你少操心,躺着拿分红多美啊,她都羡慕你这样的日子。她说这是最后一次出远门,等回来以后就来找你,跟你一起过养老生活。最后,她说她会照顾好自己,让咱们勿念。”
齐老太把画本子小心地用布包好放到一旁的炕柜里,回来躺进被窝长长地一叹,“哎!她呀就是个刀子嘴豆腐心,像她娘,话说的比谁都狠,可回过头来这心里就又谁都惦记着。等她回来就算不留下陪我养老,我也要劝劝她,别太累了,她才多大?小家大家国家,全都自己一个人扛着,就算是圣兽那也得歇歇啊,何况她是个才二十岁的小丫头。对了,还要提醒她,自己也得考虑生孩子的事情了,就算她不急,那南宫云也能不急?还有南凉王,那能不急着抱长孙吗?可不能再让胖子整日没心没肺地净想着别人了。她那个娘也是,你说怎么就不劝劝她。”
齐老爷子吹灭油灯,躺好,“你呀,说了也就是痛快痛快嘴,你说了也没用,胖子什么时候干啥,那她自己心里都是有章程的,可不是轻易就能被打乱的。她也从来不说空话,她既然说了会回来陪你那就一定会,如果我猜的没错,她这趟回来之后,咱们西蜀也就彻底稳定了,所以,她这是想功成身退,毕竟这西蜀不是她的天下,她自己心里也有谱,稳了国家天下,就该回归自己的生活了。”
齐老太迷迷糊糊地应道,“嗯,对,那明日记得让小李子把西偏房给她收拾出来。”
军营,李家军的帅帐内。
上官舒看见了一个很意外的人,“庞博?你怎么在这?”
李将军哈哈一笑,“太后,好久不见啊,难得你能再次亲临臣这寒舍啊。庞主簿是臣偶然遇见的,有缘,便带回来给我做个主簿。”
上官舒一笑,“可以啊。庞博是我大姑母家的表弟,我只知道他去年考中了举人,难怪后来没在会试的名单里看见,他是走了你这个捷径了。”
上官舒抬手示意庞博出去,然后跟李将军说道,“我是去燧明,顺路来看看你。我们外出的这段时间,朝中文有宣王,武有三公主,还请李将军配合他们,共同辅佐王上。”
李将军怎么觉得哪里怪怪的,但又说不上来,他抱拳道,“请太后放心。”
上官舒继续说,“咱们西蜀的东部与燧明接壤的地方是你的嫡长子在镇守吧?现下一共多少大军?”
李将军一愣,然后大致算了算,“有五万。就是象征性地驻守,毕竟咱们都是燧明的藩属国,那边也不会出什么乱子。”
上官舒又问,“你们这里现下有多少大军?”
“三十万。”,李将军觉得越来越不对。是了,去遂宁怎么会路过北境呢,太后这分明是刻意为之。
上官舒起身,接着昏暗的油灯,看着墙上的舆图,“李将军,若是从你这调二十万大军去东部需要多久,还要尽量隐秘行军。”
李将军不淡定了,“太后,您这是?”
上官舒,抬手打断,难见的严肃认真,“回答我。”
“隐秘的话,就要分批,一共可能需要三四个月吧。”
上官舒亮出手中的虎符,“李将军听令,本宫命你调集二十万大军兵分四路分别从这里、这里、这里,还有这里,秘密进入东部,以联合演习的名义在东部守军军营等候本宫的命令。”
李将军单膝跪地,“臣领命。”
上官舒把他扶起,恢复了往日云淡风轻的模样,“李将军,不必多礼。你叫他们自己带上四个月的口粮。”
李将军心想,太后你都一本正经亮令牌了,我敢不跪吗?他笑眯眯地问,“太后,这样鞑靼会不会趁虚而入?还有,您突然调兵,能告诉我为何吗?”
上官舒也笑眯眯地说,“怕将士们待久了变迟钝了,拉出去练练兵,野外求生也是居安思危的一种方式。鞑靼不敢,风莫怕我跟我舅舅找他算账。”
李将军挠挠头,算了听不懂啊,还是执行吧,“那都要什么样的?燧明之前的精兵要不要参加?”
上官舒拍拍李将军的肩膀,“老李啊,就要燧明的,而且还要跟他们一样甚至比他们还优秀的,每一路的将领都要头脑灵活懂得随机应变的,就像小李子那种的。对了,这一路沿途的屏障少最容易暴露,你就让小李子领兵,他在,我才能放心。因为什么把自己伪装成乞丐呀大树呀这种他最在行。哈哈哈”
上官舒走了,李将军在笑声中凌乱了,他家儿子啥时候还懂伪装了?!自己怎么不知道。
第八十七章回归
燧明皇宫,国师殿,这里是一处四面环水的青秀之地(也是清修之地)。
“司爷爷,这是什么地方?你怎么把我们带到了这里?”,上官舒很懵啊,这里像是荒废了几个世纪一样,杂草丛生,偶尔还从角落里飞出几只睡醒了的神龙,来这里莫不是训练荒岛求生的?
南宫云默默地打量着这里。这里像是用建筑和地形形成了一个八卦阵,而刚刚那几只龙也不是随便飞的,他们飞到半空像是关闭了一个巨大的防御机关。南宫云猜测,若是机关还开着,此刻自己怕是已经魂归天外了。
姬长臣在正殿的大门前站定,转身对着上官舒的手腕客气地说,“国师,欢迎回家!”
上官舒手腕一动,国师已经站在正殿门前的石阶之上。
“我就知道你在算计着想启动我的试炼场。”
姬长臣微微一笑,“什么都瞒不过您。”
国师斜了一眼姬长臣,“若是我不回来呢?你又该如何?”
姬长臣就像是算准了一样,“事关舒儿丫头,您一定会回来的。”
上官舒跟南宫云咬耳朵,“诶?如果没猜错,这里就是史书上记载的最最耀眼的神龙殿了,可是为何变得跟冷宫似的?”
“我听说,当年龙神带领龙族平定了神州的战乱,国家一统之后,第一任国君便在自己皇宫中选择了一处风水最好的地方给神龙之主建造了神龙殿,后来神龙也留在这里一直镇守神州安宁,直到有一天,神龙之主突然说他要去处理一件很重要的私事,一去不复返,后来神龙殿便也渐渐黯淡无光了。不过神龙之主也是很有责任心的,他在离开前打造出了九鼎给了国君,也正是得了九鼎的帮助,国君能随时掌握九州的动态,这才让九州有了万年的安宁。”
上官舒张大嘴巴,“所以,这里存在了至少万年了?那看样子,国师就是这里的神龙之主啊,那他岂不是要有几万岁了?!”
南宫云小声告诉上官舒,“他有多老了我不知,但是这里建造了有一万五百年了。”
国君一声冷哼,“小子,嘀咕什么呢?敢说我老了,看我不好好练练你。”
说着,国师大手一挥,整个神龙殿眨眼间便恢复了往日的盛景,郁郁葱葱,姹紫嫣红,鸟语花香,金碧辉煌。
上官舒还没来得及震惊,就被国师一挥手给打到了一间石室里,国师的声音在上空回荡,“丫头,你跟臭小子要经历九九八十一关破了我的阵才算试炼成功,这里的每一关都是剑宗宗主选拔赛的缩影,用心对待。”
外面,姬长臣拉着国师,“走,咱们去下棋。”
国师摇头脸上难掩疲惫,“不了,你去把你珍藏的最好的补药都给我拿来。”
姬长臣这才发现出不对,赶紧应下,“好,您好好休息,我去去就来。”
穿越重峦叠嶂来到最高一处山峰,又进入密道来到最深的一处水潭。
红衣女子对水潭旁盘膝打坐的老者深深一礼,“见过老祖。”
被称作老祖的人缓缓睁眼,露出一双浑浊的眸,他挥了一下手,“看,他回来了。”
红衣女子不以为然,“回来了又怎样,老祖不是已经炼化了这方魔镜吗?这个可比九鼎管用,就连障眼法都能识破。”
女子和老祖一起看向魔镜,难掩喜悦。
突然,镜中正在盘膝调息的国师睁开双眼,那双犀利的眸正冷冷地通过魔镜看着他们。
老祖和女子大惊。
就在愣神儿的工夫,国师眨了一下眼,然后咔嚓一声,魔镜碎成了渣渣。
水潭上方有一群乌鸦热闹地飞过。
女子后怕地看着老者,“老祖,咱们接下来怎么办?没了魔镜咱们就不能掌握各方动向了。”
老祖微微摇头,“无碍,咱们已经一切都准备妥当,就等鱼儿上钩了,有没有魔镜结果都一样,那就是,咱们秦家继续掌握剑宗,而你将是燧明未来的女皇。”
女子担忧的问,“那其余两国会不会临时换人啊?”
老祖很是肯定地说,“已经定好了就没有反悔的可能。大长老不是已经把上官舒和南宫云定下了吗?四长老和五长老最得意的弟子就只有上官擎苍和风莫了,他们的名单我虽然没看,但是不会错。”
说着他拿出两张纸,打开一看,神马玩意儿?!凌凌玖和凌凌拾!
老祖闭了闭眼,“没事儿,二长老一定会让南宫厉来的。那到时候就先对付南凉。”
女子觉得可能不会,“可是,南凉不是已经来了一个南宫云吗?南凉王真的会来?”
“老夫肯定。二长老那个老东西最爱争强好胜,他才不会主动弃权呢,而他的徒弟中顶数南宫厉厉害。另外,既然这里不能调虎离山,那就启动备用计划,待比赛开始,你就这般……”
神龙殿。
姬长臣拿着药回来的时候就见国师已经昏倒在地,旁边还有他吐出的一口血。
姬长臣赶忙把国师扶到寝榻上,用帕子给他擦掉嘴角的血迹,又伸出右手,食指和中指并拢靠在国师的额头,他闭眼,意念转动,白色的真气汩汩地流入国师的眉心。
“咳咳咳……”
“你终于醒了。你这是损了自己千年的修为去炼丹了?”
国师坐起身,“无碍,休养一段时间就好。”
姬长臣叹气,“哎,为了她你也是拼了。可是,有人不想让你好好休养啊。剑宗那边,最近三长老神出鬼没的,不知在鼓捣什么,九鼎都发现不出蛛丝马迹,我总惶惶不安。”
国师凉了眸,“他们在谋划着夺取宗主和燧明皇位,秦寒霜没死,她就是想谋权篡位的那个人。刚刚我在魔镜了反窥到的。也是为了毁掉魔镜,我才动了真气,导致的昏厥。”
姬长臣满头问号,“何为魔镜?秦寒霜怎么会没死?”
国师指了指桌子,“先让我喝口水。”
姬长臣赶紧去倒水。
喝了水,国师感觉好多了,他坐得直了些,“魔镜的作用就像九鼎,但是九鼎无法识破别人的障眼法,而魔镜却可以。我不知他们是什么时候打造出魔镜的,但是可以肯定,这几年,你们的一举一动都在三长老的掌控之中。或许西蜀的那场大乱也跟他脱不开干系,否则秦寒霜不可能还好好地活着。”
姬长臣不想相信,“可是,秦寒霜是凌渊和凌若的亲娘啊,她怎么会那么狠心害自己的孩子?还有,既然她没死,那为何不去找凌渊和凌若?”
国师淡道,“因为她通过魔镜看见他们被人照顾的很好,所以她就一直专心着自己的事情。当初听他们说有人把齐家弄到秦家村识破齐明忠的身份我就觉得很疑惑,姬神医既然做的那样隐秘不该被人识破才是,原来一切原因都在这里啊。你把神州鼎召唤过来,我用灵力助你破除障眼法,是时候看看真正的真相了。”
姬长臣沉痛的点头,“好,我也一直觉得我家那两个蠢女儿是没能力把手伸到西蜀的,除非西蜀有人跟她们里应外合。难怪,这样的话,一切就能说通了,怪不得当初齐明忠他们只是暴露了身份却没人去刺杀他们,看来是因为两个小家伙需要人照顾,也需要让司徒得到西蜀她才好有下一步动作啊。”
神州鼎在真龙之主的灵力下觉醒了自我意识,它主动搜寻着主人想要的答案。
姬长臣就见水幕之上西蜀已故的太子妃秦寒霜正在书房认真地看书,面容恬静美好,可是聚焦到她书上的纸条时,姬长臣突然周身寒气暴起,因为纸条上写着的是大西洲的文字,内容是:今晚行动,灭王族屠百姓,暗影门配合。
画面一变,竟是火光漫天的黑夜,秦寒霜正提着剑朝西蜀的先王和先王后的后背刺去,太子为了救他的父王和母后被秦寒霜一剑穿心。先王和先王后闻声转身便与秦寒霜展开了殊死搏斗,最后两败俱伤倒在了血泊之中。这时,一个黑影闪过,将重伤的秦寒霜给带走了。
下一个画面是秦寒霜洗漱完毕戴上面具去剑宗的第一峰和第二峰处理事务的场景。
最后,姬长臣看到了国师通过魔镜反窥到的场面。
姬长臣额头青筋暴起,他把拳头握得咔咔直响,“好一个三长老,好一个蛇蝎心肠的秦寒霜,我就说我那两个蠢女儿是没脑子策划宫变的,原来她们是被你们当枪使了,原来真正的幕后黑手是你们和上官云。我要把你们碎尸万段,替我那苦命的儿子和孙子报仇,替整个西蜀讨回一个公道。”
收回神州鼎上的灵力,国师再次因为虚弱摇摇欲坠,“你莫要冲动,要从长计议。现下我灵力不足,无法帮你还原当初的所有场景,你还要再好好查查,看看这背后还会不会有什么阴谋,到底又有多少人牵涉其中,你要一网打尽才好斩草除根永除后患。”
第八十八章乾坤逆转
上官舒和南宫云在阵法中过关斩将一路披荆斩棘。
“来啊!继续啊!”,上官舒突然对着自己所在的这片冰天雪嚣张地大喊起来,“也不怎么样嘛!”
突然一阵地动山摇,多米诺骨牌一般的连锁反应,雪崩由远及近汹涌而来。
南宫云一把扯住上官舒的手,“快跑!”
“往哪里跑?”
南宫云一僵,“是啊,咱们在雪崩的中心,往哪里跑?”
雪浪铺天盖地而来,头顶寒风冷冽地呼啸着,冰冷的雪水打在脸上。
上官舒惊慌失措。
南宫云扑向上官舒,把她护在怀里,倒在雪地之上。
声音渐渐平息。
上官舒轻轻推在南宫云的胸膛上,低声问道,“南宫云,你怎么样?”
寂静无声,惊慌突然从心底升腾而起,仿佛天地间突然只剩下上官舒一人。
再也顾不得其他,上官舒抓住南宫云的肩膀,用力摇晃,“南宫云,南宫云,你醒醒。”
咳咳咳……
一阵剧烈的咳嗽声响起,传进上官舒的耳中却犹如天籁一般。
“南宫云,你没事就好。”,她欣喜地把南宫云轻轻推到一边。
周围一片漆黑,她坐起身拿出火折子点燃。
南宫云慌乱地用帕子擦掉嘴角的血迹,将帕子收进袖中,又理了理衣服,尽量让自己看起来不那么狼狈。
微弱的火光下,上官舒看见南宫云的动作,不由笑起来,“没事,我不嫌弃你。”,随即又满是愧疚地看着南宫云肩头的血迹,“都怪我,不该得意忘形,因为之前过关太轻松就一时大意忘了警惕雪崩,还害得你受了伤。”
“没事,也多亏你的大喊,应该是你的喊声开启了机关,把我们送到了这第七十九关。”南宫云起身发现二人似乎是在一个巨大的古墓之中,他在周围查看了一番后转身回到上官舒身边,“如果没猜错,这里叫乾坤逆转。需要我们找到古墓中的机关,将这里面的一切恢复到正常状态才算通关。”
上官舒看看眼前上下颠倒着的一切,周围太黑,一切很是模糊,“可是,这里这么黑,根本看不清楚。咱们先去找找哪里有火把。我在怪谈的书上看到过,一般这种墓里都是用很多火把的。盗墓者就是借用了火把照明才把里面的东西洗劫一空的。”
南宫云走在前面,浅笑,“跟我来。真不知你平时都看了些什么?一般的古墓都是机关重重的,进去的人很少能活着出来,还盗墓?那比登天还难。”
两人渐渐走到一处宽阔的石阶之上,他指了指两边,“你看,就算是有火把也是倒立的,无法照明。咱们需要快点找到机关才行,火折子就只剩这一个了。”
上官舒嗖的不见了,又嗖的出现,手上还抱着一个超大的夜明珠灯笼,看着南宫云憨憨地笑着。
南宫云被她逗笑,将火折子熄灭,“你这又是什么时候藏起来的宝贝?你那如意乾坤境是不是都快成藏宝阁了?!”
上官舒不好意思地笑笑,“没有了,就是备了一些平时能用到的。走吧。”
上官舒看着两边雕刻精美的浮雕壁画,简直堪比敦煌石窟,她好像把墙抠下来搬走。
南宫云回头就看见上官舒口水快要流出来的小表情。
上官舒小碎步嗖嗖瞬移到南宫云身侧,低声问,“这里是真的吗?还是国师为了训练专门制造出的幻境呀?”
南宫云看看周围再次确认了一下,“这里是真的。我猜国师是为了训练咱们将咱们给丢进了真正的比试场。”,他看出了上官舒的小心思,警告道,“你不准偷偷拿走这里的东西,我怀疑,外面有一群人在通过神州鼎看着你。”
上官舒一听,立即收回了放在浮雕上的爪子。,“没有啦,你说什么呢?我是那种偷偷摸摸的人吗?我就是好奇,想亲身体验一下做盗墓者的感觉。”
南宫云突然一把将上官舒给抱起,一个旋身便飞出去十丈远。
上官舒听见一阵巨响,回头一看,我的妈呀,她刚才抠的那里竟然裂开了一道门,正有大量的铠甲奇兵从那里鱼贯而出,她被吓得差点扔了手里的灯,已经忘了自己还在南宫云的怀里,连忙大吼一声,“快跑!”
南宫云应声道,“抱紧我。”,继而一跃上了对面的索桥,轻功运起,脚尖点着索桥朝对面疾行而去。
上官舒只觉耳畔有风声呼啸而过。她看着后面几百个怪异的铠甲奇兵并未追上来,心下终于松了一口气。
可是,南宫云,你怎么不走了?
上官舒疑惑抬头,我嘞个去,前面正有一片箭雨席卷而来。她只是怕鬼,对于这些可是一点都不怕的,她伸手就要召唤昆吾剑。
南宫云阻止了她的动作,“不可,这里经不住昆吾的威力会整个崩塌的,到时候咱们就得被活埋。”
上官舒私下环顾,最后看向南宫云的脚下,“放我下来,咱们从这跳下去。”
南宫云二话不说,抱着上官舒就是纵身一跃。
上官舒严厉斥责,“不是,呜呜呜,顺序,呜呜,不对,呜呜呜,你要先把我放下来,呜呜呜呜呜呜,再跳啊。”
南宫云看着被呼呼的风吹成一只悲伤蛙的上官舒努力忍住笑。突然,他觉得自己脚下好像踩到了什么,接着又是一空。
落到地上后,上官舒抬头望了望,“我肯定,咱们现在成功地掉进了一口枯井。这下不用他们动什么手,直接搬块石头往上面那么一”
她还没说完呢,就真有一块大石头把井盖给堵死了。
上官舒欲哭无泪。不是,我就是开玩笑而已,你不要这么认真啊!
她拍拍南宫云的肩膀,“可以放我下来了,我就是怕鬼,其他的都不怕的。”
二人借着夜明珠的光亮把这口井上上下下左左右右全都查了一遍,做的挺结实,铁桶一般,丝毫没有机关的迹象,现在唯一还有可能的就是这里靠边放着的那口不大的石棺了。上官舒围着一顿敲,可是都把自己给转晕了还是没找出什么破绽。
二人坐在地上望着头顶井口的石头,无比忧桑。怎么也不会想到,自己这辈子还能被活埋。上官舒还试了试,在这里是根本启动不了如意乾坤境的,而这里可以用用四个字形容,“家徒四壁”,因为这里除了那口棺材再无其他,所以被困在这里最后不是被饿死就是被渴死。
诶?那里不对?
南宫云喃喃,“没有生命危险,这里并没有尸骨遗骸,所以,我们应该也不会死在这里,可能到了时间再出不去的话就是通关失败,会有人帮咱们出去的。”
她起身,拍拍身上的土,“老娘还不信了,咱们俩还能挪不开一块破石头。”
南宫云望了望头顶,“可能还真的比较困难。刚刚听声音这块石头怕是有万斤重,用手或者头去顶的话,脚下腾空,根本使不上力。”
上官舒一跺脚,“那就用脚啊!”
等等……
说完,上官舒就愣住了,“南宫云,你说这里叫什么?不是这口井,是这一关,叫什么?”
“乾坤逆转。”
她双眸一亮,“所以,最大的问题就在这里的乾坤颠倒,对不?”
南宫云不明所以地点头,“没错。”
她拉起南宫云,“走,姐带你飞。”
当两个人倒立站在井口的那块巨石上时,不可思议的一幕发生了:原来在地上的那口石棺自己动了,而且是朝着巨石飞来。
二人闪身给石棺让出路。
就见它稳稳地落入了巨石的凹槽里。也是此时二人才发现,巨石上竟然有一个凹槽。
紧接着,天地一片明亮,在原本是地的那一个方缓缓开出一个出口,外面阳光灿烂。
一个声音传来,“谢谢你们,我终于可以安息了。”
直到站在外面的草地上,南宫云还懵着,“你怎么知道机关在哪?”
上官舒狡黠一笑,“我也不知啊。我就是想,既然我们无法逆转乾坤,那就逆转自己,将自己上下颠倒,这样一切不就都是正确的顺序了么!”
南宫云点点头,“有道理,当你无法改变环境的时候就去改变你自己。”
第八十九章万蛇之渊
时间飞逝,一转眼便已两月有余。
姬长臣这边借助神州鼎已经将事情的来龙去脉基本查清,有足够的证据证明秦寒霜与三长老和上官舒一起谋划了一切,而且他们还在各国都安插了细作,欲发动一次规模最大的夺权内乱。姬长臣已经暗中联系了各国国君一起做好应敌准备。
阵法之中的上官舒和南宫云已经闯到了地八十关。
二人此刻正坐在草地上休息。
南宫云笑看着上官舒,眼中温柔缱绻,“舒儿,等出去咱们就成亲吧,我给你一场最最盛大的婚礼。”
上官舒眼珠子转了转,“看你表现吧。”
突然,一阵巨响,一个深深的漩涡竟然出现在这一片平坦的草原之上。
上官舒的身影早已不见了踪影。
“舒儿!”,一声惊呼响彻天地。
南宫云手腕一扭,不知从哪里变出的白色长绫一下飞出,他双手回旋交错将白绫的这一端牢牢地缠在了自己的手臂之上,双脚牢牢扎在地上。
漩涡还在不断扩大,漩涡中心像是活了一般不断扭动旋转,周围瞬间烟尘四起,迷得人睁不开眼。
就在这时,一声布帛撕裂的声音传进南宫云的耳中,轻微的声响打在南宫云的耳膜上就像惊雷般重重地砸在他心头,那条白绫已经被撕开一条大大的口子,周围的塌陷越来越大,南宫云脚下已经站立不稳,而漩涡中,那个被缠在白绫上的小身影随着白绫的撕裂渐渐向下沉去。
“南宫云,放手!”,尖锐的女声冲破深渊传来。
同时,撕拉一声,白绫被扯断,南宫云眸中的那个身影也在他眼前渐行渐远。
“舒儿!”
几乎没有半点犹豫,南宫云的身形拔地而起,轻身一跃,追着上官舒的身影一起陷入了漩涡之中。
“南宫云!”
身躯交错的刹那,他猛地侧头看去,就见上官舒握着一把匕首挂在崖璧之上,匕首深深的没入了崖璧之中,她正不可置信的看着自己,双眸腥红,像是马上就要滴出血来。
飞沙走石铺天盖地地从上方砸来,南宫云一身玄衣眨眼间就从半空掉了下去。
原来,她没事……
一颗心瞬间平复了下来。还好,她没事。他仰着头看着那个越来越远的身影,嘴角不由勾起一弯浅笑。
“南宫云!”
上官舒大惊,一脚蹬在崖璧之上,纵身跳了下来,借着一脚的蹬力,上官舒后来先至,一手拉着南宫云的手腕,一手从背后抽出匕首狠狠的插入崖璧,火花炸裂,二人身形微微一顿,就着这个空档,南宫云身形一转将上官舒揽在怀里,自己伸手握紧匕首,也就是停顿了片刻,眨眼间又向下坠去,锋利的匕首切入崖璧在崖璧之上留下一道长长的划痕,终于,砰的一声,匕首猛然停下,二人悬挂在半空之中。
“你怎么样?”,南宫云焦急地看向怀里的人。
上官舒抬眸摇摇头,“我没事。”
南宫云握着匕首的手已经血肉模糊,可另一只手却是死死地抱着上官舒。
“舒儿,扔个火折子下去,看看下面什么情况。”,能看出来南宫云在隐忍着疼痛,但是面色依旧冷静。
上官舒摸出腰间的火折子,扔向下面黑漆漆的深渊。
当啷一声,火折子落地,原来下面再有二十几米就到达了地面。
可是,二人来不及高兴,而且脸色又白了几分,因为低头看去,下面是成群结队扬首待兔的毒蛇。
毒毒蛇正吐着信子等待着上面的美食自投罗网。
毒蛇盘根错节,海浪般地层层翻涌,小的有小指般大小,大的有大腿般粗,颜色鲜艳,目光凶狠,他们被火折子给惊扰,眼睛血红,周身散发出死亡的气息,色彩斑斓地在底部翻腾跳跃蜿蜒盘旋,恐怖至极。
南宫云和上官舒不由得额头见汗,突然头顶一声轻响,抬头一看,匕首正在断裂。
“腾蛇。”
随着南宫云的一声大吼,翠绿的腾蛇从漩涡之上一头扎了下来。
当它看见崖底的一幕,它也错愕了,成千上万个品种的毒蛇大聚会还真是史无前例,自己这个老祖宗的生日趴都没这么隆重过。
坐在崖底,上官舒给南宫云认真地包扎这手上的伤,“你怎么这么傻?我又不是废物,我能自救的,你跟着跳下来作甚?”
南宫云侧倚在一个大石头上,挑挑眉,“你是我的人,我要把你看得牢牢的才能放心,这辈子都休想逃出我的手心。”
上官舒最后在纱布上打了一个蝴蝶结。
南宫云嫌弃地皱皱眉,“真丑。”
周围窸窸窣窣的声音终于停下。
上官舒起身回头看去,差点一屁股坐到地上,她看到了什么?!
只见,腾蛇已经让蛇群排成了整齐的方阵。而由大到小整齐的阵列前,腾蛇正在摇头晃脑地训着话。
这一幕,简直终身难忘。上官舒已经想不起来用什么词语形容了。
南宫云轻咳一声,“腾蛇可有问出什么?”
腾蛇让整个阵列的毒蛇稍息,它自己转身来到南宫云面前,恭敬地匍匐下身子,用神识告诉南宫云说,“回主人,它们说它们也不知情,本来待在深山老林的洞穴里好好的冬眠着,突然就被一阵狂风给卷来了这里。”
“那你们族群的其他蛇之前有没有遇到过类似的情况?”
“回主人,不曾,这是头一次。就连我这个十几万岁的都不曾听闻过。主人,您看可否放它们回去?它们不曾伤人,这次是被打扰了冬眠才有些炸毛的。”
“回去?我也没想留它们,只是我不知道怎么送它们。”
腾蛇愉悦地抬头,眼神明亮,“我知道的,主人,请您恩准我把它们送回去。”
南宫云摆摆手,“快去快回。”
嗖的一下,腾蛇卷起一阵龙卷风带着它的后世子孙们眨眼消失在风里。
南宫云嫌弃地撇撇嘴,“真看出来是一家人了。舒儿,腾蛇说之前从未有过这种情况,也就是说,国师可能骗了我们,这一关根本就不是剑宗宗主选拔赛的缩影,又或者,这整个的试炼都不是。”
“是与不是咱俩都上了贼船,得想办法下去才行。”,上官舒在崖底四处查探,她敲啊敲敲啊敲,突然在南宫云身后的大石头底部发现了机关。
“南宫云,你猜,这是出去的通道?还是去往最后一处目的地的?”
南宫云淡淡的扫了一眼。只见,机关上已经布满了厚厚的一层苔藓。
“这还用问,一看就是去往下一处阵法的,若是出去的,应该会有很多人使用,应该被磨得光滑无比才是。”
第九十章九黎紫火
一个漆黑的长廊上,上官舒提着夜明珠灯笼却只能照亮自己脚下的石阶,周围像是安装了吸光材料一般,无论如何都无法照亮。她跟南宫云一步一步小心的拾级而上。
“八百五十一。南宫云,什么时候才能到头啊?”
“一千一百八十一,舒儿,你看,到了。”
上官舒抬头,看见了南宫云指着的一道长满青苔的石门。
南宫云拉起上官舒的手,意念一转直接瞬移到了石门之内。
看着上官舒惊诧的眼神,南宫云洋洋得意的说,“我的冰魄神功已经突破到了最顶级,怎么样?厉害不?这还要多亏了你无数次地给我脱胎换骨呢。”
上官舒掐了一下南宫云的胳膊,“你等回去的,我再给你打成粉碎性骨折。”
说话间,一股热浪扑面而来。
二人放眼望去,是一个巨大的广场,用黑色的大理石铺成,四周是二十根巨大的汉白玉盘龙柱,每个柱子上的巨龙都有两颗巨大的眼睛,用夜明珠装饰而成,发着夺目的光,就像是二十只巨龙时刻注视着这方天地,夜明珠的光把这里照的亮如白昼。
上官舒疑惑,“这里空旷苍凉,可是为何温度如此之高?”
二人迈步进入广场中央的那一刻,上官舒知道了答案。
突然,险象骤生,巨大的火浪从地底猛地冲出,岩浆滚滚犹如火蛇,就像是被镇压在此的妖兽一般带着愤怒朝着二人迎面袭来。
二人齐齐脚尖一点腾空而起,用最快的速度飞身后退,直至攀上了门口上方的石壁这才以毫厘之差险险躲过了炽热的熔岩。
向下望去,目之所及是一片火海,紫色的火光伴着汩汩的火山岩浆愈发波涛汹涌。被黑暗笼罩的深处突然响起呼啸之声,就像有什么怪物要冲破牢笼一样,伴着惊天动地的嘶鸣滚滚的岩浆山呼海啸般从那处冲出,冲入这方天地。
广场剧烈的颤动,紫红的气浪浩浩荡荡,肆意蔓延,除了盘龙柱之外,这里的一切在刹那间分崩离析,就连二人身下的这道石门也眼见着马上就要坍塌。
二人的衣物被烧焦,呼吸急促。
“靠。”,上官舒爆了一句粗口,没有时间多说,她拉起南宫云飞身朝着最近的一根盘龙大柱之上掠去。
这下,上官舒才知道,眼前的盘龙柱远比想象的要高大,他们用了四五个起落才终于来到柱子顶部。
霎时间,空气里的温度升至最高,盘龙柱的温度马上就要令人无法站立。热浪还在持续迅速地攀着盘龙柱急速地上涌。
二人心急如焚,迅速地环视四周,艰难地寻找着出口。
南宫云盘膝而坐,逐渐平复心绪。猛地,他睁开双眼。
上官舒看见了他眼中的光亮,她紧紧地抓住了他的手,“你找到办法了,是吗?”
南宫云点头,突然目光极具温柔,“你的圣兽是朱雀,浴火重生而为凰。它能带你出去。”
上官舒迅速抓住关键,“那你呢?”
他柔声说,“舒儿,咱们也要浴火重生。你闭上眼,咱们一起将冰魄神功双修至最顶级的上清境。”
情势紧急,上官舒没时间多想,按照南宫云的指引,二人盘膝而坐,双掌相对。
可是,突然,一股强大的内力骤然冲进了上官舒的体内,她猛地睁开眼,只见南宫云脸上毫无血色,他眉间的红莲若隐若现闪了几下,然后飘出,钻进了上官舒的眉心,他的双眸彻底变成了紫色,但没有了熠熠生辉,衬得他的脸色更加惨白。
上官舒若是再反应不过来这是怎么回事那就是真的榆木脑袋了。南宫云你为何这么傻,怎么能把冰魄神功全部转给我呢?你已经与功法融为一体了,你这样会死的啊!她双眼通红,眼中蓄着泪,看着他的生命在迅速的流逝,她上前抱住南宫云,撕心裂肺地大吼出声,“不要,南宫云,你不是说你会一直陪着我,永远不放手的吗?你是男人,说话要算数的。你说,我是你的人,你是不会把我让给别人的,你若是敢死,我就,我就改嫁,改嫁给农户,气得你从棺材里诈尸。”
南宫云挤出一丝惨淡的笑,“你不是我的。我是你的,我的功法是你的,我的生命也是你的。修炼冰魄神功要多次断骨重造很辛苦,我就把功夫练好了给你,这样,你就不用受苦了。”,一大口鲜红的血从他的嘴里涌出,他用最后的力气侧过头,他不想弄脏了她的衣衫。
上官舒的心揪到了一处又一下被撕得稀碎,她把他的头转了过来,让他无法逃避自己的眼神,“南宫云,不准死!听见没?否则,我永远都不会原谅你。”
他轻轻握住她的手,气若游丝地说,“舒儿,我答应你,我不死。你快召唤朱雀,让它带咱们出去。”
上官舒抹了一把眼泪,“好,你等着。”
她凝神,朱雀感受到主人的召唤,鸣叫着冲进漫天紫火之中。
她回神,低头看向他,想告诉他马上就能出去了,可是南宫云已经在她的怀里化成了点点星光,一点点消散在天地间,竟然,是,灰飞烟灭。
“不……”,上官舒悲痛欲绝,她慌乱间抓住了南宫云的一片衣角,她将那片衣角握得死死的,此生都不松开。
朱雀叼起上官舒朝着那熔岩涌入的入口俯冲而去。
原来,出口即入口,欲出此地需浴火而重生。
剑宗的主峰峰顶,一道凄厉的凤鸣乍起。
朱雀带着一身的火光冲上云霄。它背上的上官舒被一朵剔透的冰莲护在其中,她紧闭双眼,眉间的红莲映着火光在高速旋转,有两行泪凝在脸颊。
主峰之巅,姬长臣看着眼前的一切对身边的国师说,“你就不怕她恨你?”
国师无所谓地说,“这是他们自己的选择,与别人不相干。”
腾蛇不知从何而来,悲鸣着追向正在欲火的朱雀和上官舒。
剑宗的宗主选拔就在近日开始,所以,此刻的剑宗已经聚集了从各地赶来的弟子。
此刻他们正在广场之上按照三长老的指引举行着开幕式。
再怎么专注的人,也无法不被凄厉的凤鸣和悲壮的腾蛇之吼所打扰。
剑宗一众目瞪口呆的抬着头看着半空中那难以置信的一幕。
国师和姬长臣的身影缓缓落到三长老面前。
姬长臣嘲讽的看着三长老,“你觉得还有必要大费周章进行选拔吗?”
戴着面具一身红衣的秦寒霜站出来质疑,“大长老,敢问,您此话何意?”
姬长臣抬头,看向在场的上千人,“何意?剑宗的真正弟子应该无人不知。”
三长老一把将秦寒霜给拉了回去,“休要胡闹。剑宗历代宗规有云,凡九黎紫火下历劫成功者既是剑宗必须臣服的宗主。”
秦寒霜疯了一般大喊,“不可能,怎么可能?九黎紫火下能活下来的只有蜀山的仙宗们,我们只是受他们怜悯才被收留的凡人,怎么可能承受住九黎紫火,对,那火是假的,一定是这样,那火是假的。”
三长老眼看着姬长臣抬起了手,他赶紧拉着秦寒霜跪倒在地,“大长老,她是太震惊了才会如此,您莫怪!”
姬长臣冷声道,“我只是想送她上去亲身试试那火到底是真是假罢了。”
三长老慌乱着说,“不不不,大长老,她出言不逊,她知错了。九黎紫火一出方圆百里飞禽走兽不敢近身,这火不会有假。”
“是谁质疑的?本宗主让她自己尝尝九黎紫火的滋味儿。”
伴随着清冷的声音,上官舒缓缓从半空落地,一身白衣纤尘不染,眉间的红莲娇艳似火,更衬得她脸色如冰,一双紫眸冷厉异常,此刻的她似神似魔,她旁边,周身红光的凰傲然而立。腾蛇因为想给主人殉葬冲进了九黎紫火,却因此因祸得福成功历了天火之劫,化成了一尾青色的蛟龙,此刻正盘旋在半空,上官舒的身上有主人的一缕残魂,它要守护好,等待主人回来。
地上剑宗的众人大惊,纷纷跪地拜见剑宗的新宗主。
秦寒霜满脸狰狞地踉跄着朝一旁跑去。
不多时,姜芷妍抱着司徒和司茜跟着她走进了上官舒的视线,上官舒瞳孔一缩。
秦寒霜疯魔了一般疯癫地朝着上官舒大笑,“哈哈哈,上官舒,你不是很喜欢我生的孩子吗?还让他们认你作了娘,那现在就让大家看看你到底有多爱他们啊?我刚刚给他们吃下了画骨,画骨你应该知道吧?你也尝过的,他们没多少时间了,你把冰魄神功交给我,我就给他们解药。”
司茜和司徒大声地哭着喊,“娘,不要,你不要信她,她骗你的,我们没中毒。”
秦寒霜看着上官舒艰难地抉择着,她哈哈大笑。
上官舒轻轻的抬起手,秦寒霜突然就像被吸住了一般飞向她。
上官舒掐着她的脖子,目眦欲裂,“解药。否则将你挫骨扬灰。”
司茜得了示意,一下揭开姜芷妍脸上的易容。
司马镜玉微笑着对上官舒说,“舒儿,你放心,孩子们很好。”
上官舒手一挥,将秦寒霜飞出去老远。
秦寒霜重重的撞在一根石柱之上,吐出一口血,难以置信地看着自己的孩子被上官舒抱在怀里那亲切无比的样子,“不可能,你们怎么可能还这般亲昵?不可能。”
姬长臣抬手,龙一带着龙卫队将在场之人围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