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五章五国争霸赛
瀑布倾泻而下,水光接天处架着一道七彩的虹。
这是西蜀唯一一处四季如春的地方,也是神医谷所在的蜀山,处在西蜀的南端。
南宫云收回尚方,气归丹田。
“很好,你的冰魄神功终于赶上舒儿了。”
姬长臣大笑着上前,但是,当他走到南宫云的身边时,却是压低了声音说,“之前的事外祖父跟你说过,你娘说南凉插手西蜀的事都是因为左将军起了不该有的心思,你爹已经处决了左将军,但是外祖父还是觉得哪里蹊跷。别的不说,就说当初突袭西蜀皇宫的那批暗影高手,那可不是谁都能调动得了的,除了你和你弟弟就只有你娘能指挥他们,就连你爹都不行。刚刚收到消息,你娘已经得到你外祖母的同意,在南凉举办今年的五国争霸赛,时间就在三月初三。这次,我再也没什么借口把你留在西蜀了,不仅你要回去,舒儿丫头恐怕也要代表西蜀参加。今天是二月初二,还有一个月的时间准备,你找舒儿商议一下。我也该回燧明了。”
“什么五国争霸赛?”,上官舒一边跟司茜玩儿投壶一边接话问道。
南宫云走到他们身边坐下,“就是五国的高手比武,相当于武林大会,不过,这个更高端,参赛者是代表自己的国家的,比试的不仅仅有武艺,还有玄术阵法和圣兽等等,获胜者可以从自己所代表的国家拿到很多金银珠宝等赏赐,他代表的国家就是这一届的霸主,霸主国可以跟燧明女皇提出一个要求,哪怕是要燧明三十万大军都可以,”
上官舒眸光一亮,“那是不是,如果我代表西蜀参加,最终取胜了就能跟燧明女皇要三十万大军?就可以让镜玉他们留在西蜀了?”
南宫云被自己口水呛到,“咳咳咳,镜玉?你叫我小姨镜玉?”
上官舒抱起司茜,“怎么了?她是你小姨又不是我的。哎呀,你别跑题,是不是如果我赢了就能把他们留下了?”
南宫云周身空气都快凝固了,冷了脸,“是,不过将士们可以留下,但是小姨不行,她是燧明的储君。还有,校尉级别以上的有选择去留的权利。”
“妥了。司茜,走咱们这就回王宫跟司徒徒好好商议一下。”,上官舒抱着司茜飞上了朱雀的背,一声凤鸣,消失无踪。
端着果盘进来送水果的凌凌拾一个哆嗦,这院子怎么变得这么冷啊!
“告辞”,南宫云扔下两个字,也飞上了腾蛇的后背腾云离开。
凌凌拾懵了懵,就这么走了?
“好,我让凌凌玖和凌凌拾陪你一起去。”
姬神医刚说完,司徒就极力反对,“不可,那里高手云集,娘会很危险的,我宁愿不要燧明的支持也不要娘为了我去冒险。”
南宫云刚刚落地,就听见屋内几人的对话声。他好像明白了自己到底哪里做的不够好,他下定决心,推门而入,“司徒放心,我也会参加,到时候会暗中帮助你娘的。”
司茜大眼睛转了两圈,“是爹先把那些人全都打趴下,然后再输给娘吗?这个可以呦。”
国师冷哼,“不自量力,南宫云,恐怕你没那个实力,别到时候不过一轮就被淘汰出局。”
司徒郑重地询问,“娘,你一定要参加吗?”
上官舒点头,“是,非去不可。”
司徒走到国师面前,90°躬身,长依一礼,“本王以西蜀国君的身份拜托国师,请您与我娘同行,拜托您保护她的安全。”
上官舒愣住。司徒虽然是个孩子,但他是一国之君,平时是多么高高在上,竟然为了自己弯下了腰。说不感动那是假的。
南宫云本来还想跟国师唇枪舌战的,见状却自愧不如。司徒竟然为了上官舒可以地下高贵的头,放下一国之君的尊严和男人的傲骨。他终于懂了,自己是真的不如司徒,这才是真正在乎一个人。他被上了一课,而且教育得很彻底。
上官舒湿了眼眶。
司茜两只小手紧紧握住上官舒的手。
“好,我答应你,而且,一定让你们西蜀成为本届霸主。”,国师也动容了,躬身扶起司徒。
司徒的大眼睛无比认真,“不,国师,您跟我娘尽力就好,胜败无所谓,我娘的安全才是第一位的。”
姬神医瞥了一眼南宫云。你小子知道自己哪里不足了吧?看看人家是怎么关心一个人的,好好学学。
坐在一旁一直默不作声的司马镜玉轻咳出声,“舒儿啊,我还要提醒你,即便你赢了,也不一定能把三十万大军全部留下,很多人是不愿意背井离乡的。”
上官舒擦擦眼角,笑着给司马镜玉行了一礼,“三公主,这也是我要拜托您的,我参加比赛期间,还要麻烦您帮忙调查一下三十万将士的需求,表格我都做好了,只要是他们的需求,西蜀一定尽量满足。在比赛结束前,您派人把统计好的需求送到南凉给我,我会找燧明女皇陛下商量一个最佳的方案。如果只是不想背井离乡,我可能会请求女皇陛下让他们的家人搬到西蜀来,给他们提供最好的生活条件。”
司马镜玉接过上官舒递来的表格越看越兴奋,简直太细心了,需求后面竟然还给了几个解决方案供选择。
大罗天之上,东华很是不解,“司命,这么好的人为何之前无法成功历劫?”
司命把剥好的葡萄递给东华帝君,“回帝君,她前几世不这样,要么碌碌无为,要么十恶不赦,要么受人挑唆去违反规制,最终导致自己应该历的劫数还没出现呢她就先挂了。比如上一世,她本该历情劫的,可是她的感情线都还没搭好,她自己就编了一出祸国殃民的大戏,结果被燧明的女皇给处以极刑了。”
东华轻轻“嗯”了一声,示意知道了。
突然,水镜像笼了雾,很有马赛克的效果。
司命手足无措,“帝君,这是怎么了?我擦拭的时候很小心的,可没碰什么不该碰的地方啊,怎么就失灵了呢?”
东华见惯不怪,“是妙华镜自己把眼睛蒙上了。”
“哈?”,司命懵圈了,“为何啊?”
东华斜了一眼,“笨。是不想看见不该看的。”
司命算算时间,这时候应该是沐浴就寝的时间,他笑了,“不愧是帝君的法器,这般有灵性。呵呵。”
第四十六章矛盾爆发
鞑靼王庭。
风莫很无奈。他这个表哥再次不请自来。没办法,好酒好菜招待吧。
“你们鞑靼真的不派人参加?”
“表哥,别开玩笑,那位成了我们的神秘圣女,还把国师给拐走了,现在她要代表西蜀参赛,国师应该也会去,你说我们鞑靼还谁有资格去跟我们的前国师和圣女一较高下?除非我亲自上阵,可是我如果去了,鞑靼怎么办?再说,现在挺好的,我挺享受这种安生日子的。”
“娘,娘”
“不是娘,是母后。”,风莫耐心地指正怀里的贤儿。
上官擎苍再次将杯中的葡萄酒一饮而尽,“贤儿这是跟谁学的?先喊娘。哈哈,我家云儿小时候是先叫的父王。”
“哎,这不都是拜你那个外甥女所赐,自从她把贤儿送回来,贤儿就开始喊娘。”,风莫表示很头疼。
“哈哈哈,我知道了。他是跟西蜀那个小王上和小公主学的,整日围着舒儿叫娘。”
风莫把跑偏的话题拉回来,“表哥,你们这次派谁去参赛?”
上官擎苍很苦恼,“我本来都通知了说我们也不参加了,可是你表嫂不知道从哪弄来一个什么无瑕神女,说是特别厉害,就背着我报了名,说输赢无所谓,主要是要给她大姐捧场。我是真不想去跟舒儿争啊,那丫头为了保护身边的人很不容易,我这个做舅舅的怎么能去给她添乱呢,可是,哎,你也知道,我家那位是燧明的公主,我不好跟她翻脸。还是你好啊,娶了自己喜欢的女子,不用受制于人。”
南凉颍川。
西蜀的驿馆门前成了菜市场,挤满了看热闹的和不嫌事儿大的。
“太后,你出来啊,怎么就想东夷的无瑕神女所说的,你不敢以真面目示人吗?”
“西蜀是真的没人了啊,竟然把太后派来参赛,啧啧啧,可怜的小国啊。”
“你们说,无瑕神女说的是不是真的?西蜀的小王上真的是太后跟宣王的私生子?”
“这谁说得准呢?也可能是太后跟那个姬大将军的。反正宣王和姬大将军是随便出入后宫,有人还看见他们在太后的养心殿待到很晚才出来呢。”
哐啷一声。
姬寒抽出腰间的大刀就朝着对面碎嘴的几人砍了过去,凤无瑕飞出一枚匕首把大刀挡了回去。
姬寒实在是忍无可忍,这都是一群什么人啊!红口白牙随便污蔑人,谁还不知道他们长嘴了?还有这个凤无瑕为何没死?当初还是自己动了恻隐之心,没让她曝尸荒野,让手下给她赶制了一副棺材体面地下葬了的。自己是真瞎啊,竟然让这个恶毒女人在自己眼皮子底下玩儿了一手金蝉脱壳。如今摇身一变成了东夷的神女,还无法处置她了。
“安静。”
一声男子的厉呵镇住了喧哗声。
南宫云出现在人群的后方,提着尚方一副不好惹的样子。
“你们最好管住自己那张破嘴,谁再敢污蔑西蜀的太后,本太子便不会手下留情。”
威胁啊,还真有人不怕。
一个痞里痞气穿着燧明常服的男子上前,不屑地轻哼,“怎么,太子殿下恼羞成怒了?你们几个男人跟西蜀太后一起厮混,怎么还怕被别人说啊?”
“啊……”
一声惨叫,血溅三尺,那个男子的头应声落地,滚到人群中。
众人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幕给吓傻了,反应过来后纷纷逃散。
现场还有十几人依旧站在原地。
凤无瑕也没离开。她嘴角扬起,“怎么?太子就了不起?太子就可以随便杀人泄愤了?”
剩下的几人看样子是燧明的,应该跟死去之人有些渊源,跟着愤愤不平,“就是,太子,你不要太嚣张,你只是南凉的太子,不是我燧明的太子,你就等着燧明的李家来找你报仇吧。”
南宫云收起尚方,“李家?是什么东西?你们知不知道你们刚刚污蔑的是西蜀的王上,西蜀王上的血统纯正性也是你们能玷污的?西蜀王上是先王的亲孙子,也就是燧明女皇陛下的亲曾孙,西蜀王上的父母是燧明女皇的亲孙子和孙媳,他们是为了守护西蜀儿牺牲的。我这么说,你们可懂?”
几人吓得腿一软,跪地磕头求饶,“太子殿下,我们错了,都是被东夷的神女给误导的,真的不怪我们。”
凤无瑕杏眼圆瞪,“你们?”
南宫云不屑地拍拍衣袍,“好了,记住,管好你们的嘴,把这具死尸抬回你们燧明的驿馆找管事的处置了吧。”
几人连滚打趴地起身,浑身颤抖着抬起尸体溜了。
南宫云一掌打出,将凤无瑕震退数步,“我不管你是什么神女妖女,以后不要招惹上官舒,否则我不会放过你。”
凤无瑕擦掉嘴角的血,看着南宫云走进了西蜀的驿馆。
姬寒好兴奋,兴奋得想起飞。太解气了,敢污蔑舒儿丫头的人就该这么解决。
傍晚时分,颍川的大街小巷纷纷传出南宫云和上官舒的事。
“听说没,那西蜀的太后就是咱们的太子妃。”
“听说了,是太子亲自派人传出来的。听说当年太子带着西蜀的小王上和小公主逃难,是西蜀当今这位太后救了他们。”
“嗯嗯,太子对西蜀太后一见钟情,奈何西蜀太后一心想把西蜀的小王上辅佐成明君这就拒绝了太子。太子如今还正在追求西蜀太后呢。”
“听说啊,二人还有婚书呢。那婚书还是燧明的皇夫亲手写的。”
“可是咱们王后不太同意吧?你们还记得当初那个赶着猪群来庆祝咱们南凉内乱结束的小姑娘吗?那就是西蜀的太后。听说当时咱们王后把人家骂跑了。”
“这都不作数。有燧明皇夫的婚书在,咱们的王后还能忤逆她父王的意思不成?再说,能把西蜀扶持到如今景象的,这位太后不简单,配咱们太子还有点可惜呢!”
南凉王宫。
司马锦玉又摔了一批上好的官窑茶具。
“气死本宫了。这个逆子,竟敢不听我的话,好,很好,他非上官舒不可是吧?我就让他亲眼看看小门小户的女人是多爱慕虚荣的,等他从高处摔倒谷底,我看那上官舒还搭理他不。来人,传本宫懿旨,废去南宫云太子身份贬为庶人。”
啪的一声,茶杯摔得粉碎。
“胡闹,司马锦玉是不是疯了?我南凉国运迟早坏在她手里。来人,去把懿旨给孤拦回来,拦不回来就提头来见。”
小太监苦着脸跑去拦懿旨了。这关自己什么事儿啊?你们一家人打架,为毛要拉上我们的性命啊?
东宫,南宫云身心愉悦地翻看着兵书。
南宫珏扫一眼,再扫一眼,还是忍不住,“哥,你这样真的不会把母后给惹毛了吗?到时候可没你好果子吃。”
南宫云不以为然,“这才是个开始。我再不反抗,母后就会得寸进尺地逼着我娶了那个凤无瑕,你信不?别以为我不知道姨母打的什么算盘。我的人已经听说了关于我的流言,说我跟那个凤无瑕已经订了婚约。哼,想逼我就范,没那么容易,我已经不是那个任她们摆布的棋子了。”
“不好了,不好了……”
兄弟的对话正要进入高潮,被慌慌张张跑来的侍卫给打断。
南宫云沉了脸,很是不悦,“张鹤,你的规矩呢?”
被叫做张鹤的侍卫也顾不上南宫云的不悦,赶紧说道,“殿下,您二位快进宫吧,王上和王后打起来了。”
南宫珏立刻起身,“可知为何?”
“听说是王后下了懿旨要废去太子的身份贬为庶人,被王上给拦下了。”
南宫云冷哼,“看吧,珏,这就是你口中的好母后。”
后宫,凤舞殿。
“父王,您别激动,母后不就是想把我贬为庶人吗?这有什么大不了的,您别生气。”
“母后,我这么不听话,只是贬为庶人怎么够?您要不要直接跟我断绝关系啊?或者直接把我从南宫家的族谱除名?”
南宫云起死人不偿命地看着司马锦玉。
南凉王一掌把桌子拍碎,“胡闹!你犯了什么错啊?国有国法,没什么错就随便罚你,还是那么大的罪,你让世人怎么看你,怎么看南凉?这哪是一个国家啊?简直比过家家还不如。司马锦玉,本王告诉你,你再胡闹,我就直接找父王和母皇,咱们和离。我南凉可供不起你这般祖宗似的王后。还贤后?你的贤良淑德呢?喂狗了?百姓敢夸,你也敢应?连一个相夫教子的好家庭主妇都算不上,还贤后,你的脸呢?拿去糊墙了?”
司马锦玉哭得上气不接下气,“你,你们,你们怎么能这么对我?你们之前不是这样的啊。”
南凉王气得胸口不停起伏,“还有脸说,之前是我们纵着你,可你自己也要有分寸吧,还真以为自己能上天?我们惯着你,让你在人前人后都随心所欲,可是你之前那些小伎俩都无伤大雅,现在你还真的以为自己是女皇了?真以为你能一手遮天了?拿儿子的前程开玩笑,拿南凉的国法当废纸,你可真行!”
司马锦玉擦干眼泪,眸光一寒,“好,那就鱼死网破,谁都别好过。”,说着她右手一抬,“暗影,给我把南凉王拿下。”
南宫云和南宫珏挡在南凉王面前,与凭空出现的十几名暗影对峙。
南宫云抽出尚方就要见血。
“好了。暗影,你们都退下。”
姬长臣是通过神州鼎看见这边剑拔弩张才赶过来的。他没想到,这个大女儿怎么变得这般跋扈。
“锦玉,你先随我回燧明吧。什么时候悔悟了什么时候再回南凉。”
司马锦玉一脸泪,脸上的欣喜随着姬长臣的话变成了不敢置信,“不,父王,他们欺负我,你为什么还帮着他们,我才是你的女儿啊?我有什么错,我就是想让云儿娶一个门当户对的女子罢了,这么一点小事都不能遂我的愿吗?”
姬长臣无语凝噎,这个女儿不仅跋扈,还蠢的出奇啊,“你这脑子是被门挤了?”
南宫云撩起衣摆单膝跪地,“外祖父,求您免去我太子的身份吧,让南宫珏做太子,我的心全在上官舒那做不好这个太子,也不想让母后再因为恨铁不成钢儿恼怒。”
姬长臣无奈地摇头,“不,南凉的太子不是那么容易换人的,现在还不是时候。你们再等等。暗一,以后暗影门全权归南宫珏管理,司马锦玉与暗影门再无瓜葛,你们不许再听司马锦玉的指示,哪怕是帮她端茶递水这等小事都不能听她的。”
暗处闪出一道黑影,单膝跪地,“暗一领命!”
“南凉王,五国争霸赛就有你亲自主持吧,我带锦玉先走了。”
夜黑风高,林间寂静无声。
暗影中,一个声音难掩喜悦,“恭喜主子,您终于有机会取代南宫云了。”
南宫珏的神色笼在暗处,“你是我母后的人,按理说对我们兄弟不是应该一视同仁吗?为何这般偏向我?”
“属下这都是听公主的安排。公主说这都是您该得的。您那么多年生活在黑暗中,默默地付出,而南宫云却一直在王上的身边被百般宠爱着长大,您缺失了那么多,公主一定会拿南凉的王位弥补你的。”
南宫珏放声大笑。只是,那笑意中到底隐藏着什么,只有他自己知道。
第四十七章出手相助
“太后娘娘,咱们这般在外面闲逛不太好吧?”
“不是易容了吗?你自己不说谁知道你是谁?还有,记住,叫我舒儿小姐。”
凌凌玖担心完,凌凌拾忐忑不安,“舒儿小姐,我觉得咱们还是回去吧,我们二人功夫一般的,这要是出了什么事,我们怕保护不好您啊。”
上官舒一个眼刀子飞过去,“闭嘴。咱们早来了十日,不出来好好逛逛,你们是想让我在房间里发霉吗?”
凌凌玖和凌凌拾抬头看看头上的匾额,“可是”
上官舒一手一个,“别可是了,走!”
门口的小厮见到客人紧忙招呼,“三位公子,里面请!请问您三位是去楼上玩儿呢?还是去底下玩儿?小的好给您三位发号牌。”
凌凌玖和凌凌拾依旧看着匾额。大满贯,挺好的名字,可是,这里是姑娘能进的地方吗?师父啊,我们尽力了,对不住您的教诲,我们怕是以后六根无法清净了。
一身男装的上官舒丝毫不怯场,“那敢问小哥,这上面怎么玩儿,下面又怎么玩儿?”
小厮见三人气度不凡,而且白白净净的,觉得应该很好骗,眼睛一眨计上心头,“客官,楼上的入场费是一两银子,上面色子牌九应有尽有,那玩儿法也是琳琅满目,最适合你们这种文质彬彬的贵人了。地下一层嘛,入场费半两银子,不过有点血腥,可能不太适合你们。”
上官舒一听血腥立马来了兴致,“哦?怎么个血腥法儿?”
小厮很不情愿,这看样子到手的银子就要飞了啊,这要是给忽悠到楼上,到时候他们输个精光,自己也能拿一成的分红呢,最少也能拿个十两八两的,到了地下就没油水可捞了。
上官舒笑嘻嘻地靠近,给小厮塞了一个十两的元宝,“小哥,给,咱们明人不说暗话,这些是你该拿的,但是,请你务必把地下的规则给我们讲清楚,一定要事无巨细,若是我们玩儿得开心,以后每次来都给你这个数,如何?”
小厮乐得眼睛都没了,“好,好,多谢客官。地下啊就是个武场,一般都是些有底子的爷进去压胜负的,这赚的多,赔的也多,主要靠眼力。你们别小瞧这个武场,咱们南凉第一剑客就是在这里练了一年后出去才一鸣惊人的,这里虽说鱼龙混杂,但是绝对有隐藏高手,也有隐姓埋名的贵族专门来这里买护卫的。你们进去后可千万要低调,这万一招惹了哪位贵族可就倒霉了。”
上官舒继续刨根问底,“那什么人才能上场比试?”
小厮不着痕迹地重新审视了上官舒一番,把声音压得更低了些,“进这里比试是要有保人推荐的,不是随便什么人都能进的。这万一进去的是武渣,也浪费大家的时间不是,再说,里面的人下手可狠,这要是那家贵公子贪玩随便上了场,万一被打死了,我们也不好交代。我看你们是外地人吧,你们若是真的手痒想上场,我去找我爹给你们做个推荐,只是”
上官舒秒懂,“放心,推荐费不会少了你们的,我们若是赢了,赢来的钱给你们两成,若是输了,赢我们的那人拿到多少,我便按照那个金额的两成给你们,你看如何?虽然,我们赢的时候你们拿的不多,但是我这样不是保证你们稳赚不赔嘛。怎样?”
小厮二话不说,伸手引着上官舒便往地下走,“三位,里面请。”
在地下的一个角落,上官舒跟李伯也就是那个小厮的老爹签订了契约。按完手印,收好那张签着朱雀名字的契约,上官舒凑到李伯的身边,“李伯,麻烦您给我介绍介绍这里面的情况。你也帮我们分析分析,我们什么时候上场合适。”
李伯是个稳重人,“我啊,建议你们先来看两天,摸清他们的路数之后再上场,这里的每个厉害角色背后都有贵族给撑腰,你看那边那个第三名,就有马家的大公子压他嬴,还有那边那个第二的,听说是跟咱们王上有关系呢!这就不是赢不赢的问题了,你要是打败了他,那不是让王上没脸吗?你说你还能落着好!至于咱们正前方这个第一名,那可纯属是靠自己的实力一点点打出来的,身份很神秘,也不知是哪国人。对了,上场最好都戴上面具,免得出了这里被人寻仇,你们记得下次来一定要戴面具。”
上官舒摸摸下巴,怎么觉得那个第一名好熟悉啊!身材魁梧,体形高大……
“朱雀啊,你带着两个家雀找地方坐着看吧,我还有事要忙。”
上官舒拉住李伯,“诶?李伯,那边的雅间怎么才能坐进去?”
李伯收回迈出去的腿,“那边的雅间分三种,第一种是专门免费给前三名休息用的,第二种则是咱们这里的贵族专用,第三种是给土财主的,五百两一天。”
凌凌玖差点把自己呛死。有钱人诚会玩儿!
接下来上官舒的话差点把凌凌拾吓死。
“李伯,这是五百两银票,给我一间雅间。”
李伯也懵了,不是,您不差钱儿,为毛还要上场拼命啊?合着就是玩儿个刺激?!
坐到雅间,上官舒悠哉悠哉的自斟自饮,还不忘嘱咐,“大家雀,小家雀,好好看着,发现什么特别的立即跟我汇报。”
凌凌玖(大家雀)和凌凌拾(小家雀)胆战心惊地看着窗外嘈杂的比试场。
“诶?那边那边”
凌凌拾顺着凌凌玖的手指看去,一哆嗦。
上官舒见两人很是惊恐,也赶忙上前,趴到床边一看,在一块空地上竟然有人虐鸟!
十只笼子内装着十种颜色的鸟,一个壮汉很是得意地将第一只笼子打开,把里面的鸟抓出来后用绳子绑住爪子和翅膀,然后就把那只鸟的毛扒光了,还当着鸟的面做成了毽子;第二只鸟更惨,是被架在酒精灯上隔着笼子被烤成了肉干;第三只鸟是被活着取出了内脏……
上官舒握紧拳头,“剩下的七只不能再死在我面前了。大家雀,小家雀,你们回去等我,快离开。”
说完,上官舒一个闪身便来到那个残忍的壮汉面前,一个回旋踢就把壮汉撂倒在地,然后甩出一条绳子将七只鸟笼串到一起,手一收全部带到面前,接着身形一晃,凭空消失了。
壮汉and看热闹的众人吓得一哆嗦。什么情况?闹鬼了吗?作恶太多遭报应了?!
晚上,武馆内闹鬼的事情便传得满城风雨。
第四十八章处置
西蜀的驿馆内,大家雀和小家雀满脸菜色的喂食着他们的弟弟妹妹们。
上官舒在一旁翘着二郎腿喝茶,“你们说,我把小七它们带回去,司茜是不是会特别喜欢?”
国师这时刚好从外面回来,看见一地的鸟笼子,立即汗毛一炸,“不是,丫头,这是哪儿来的?武馆那个鬼是你?!”
上官舒做好,一副乖巧的模样眨眨眼,“见义勇为不好吗?”
“凌凌玖凌凌拾,你们出去。”
大家雀和小家雀看见国师严肃的神情立马滚了。
关上房门,国师衣袖一挥,带上所有的鸟儿,拉起上官舒便进了如意乾坤境。
上官舒看看草地上的鸟,再看看国师,“你怎么这般紧张?它们哪里不对吗?”
“朱雀”
国师一嗓子把朱雀给喊来。
朱雀落地的瞬间瞥见了一地的鸟儿,脚下一个踉跄。
上官舒眨巴着无辜的大眼睛等待答案。
只见朱雀一一打开笼子,然后一声啼鸣,那刚出笼子的七小只立马膨胀起来,转瞬便成了朱雀一般庞大的大鸟。
上官舒惊呆了,“所以,我这是无意间救了一群圣兽?!我见它们都特别漂亮本来还想着带回去给司茜呢,现在看来,司茜玩儿不了了。”
国师叹了一口气,“看来你还是不知道它们到底是谁啊!”
上官舒看看围在一起的七只,一声令下,“小一到小七按顺序排好!”
在国师的震惊中,真的就排成了一排。
国师汗颜。
“好吧,我从头给你介绍。小一是彩凤,小二是雪凰,小三是蓝凰,小四是孔雀,小五是大鹏,小六是重明,小七是青鸾。”
上官舒扶额,好想晕倒。
“可是,那么厉害的圣兽怎么会被人关在笼子里?还任人宰割?”
朱雀一爪子拍飞了一只笼子,很愤怒的样子。
“那笼子是用缚灵铁打造的,困住了它们的灵力,而绑着它们的绳子上加持了捆仙符。”
国师沉重地说,“如果我没猜错,还有两只已经殒命了。”
上官舒摇头,“不,是三只。”
国师眸光微寒,“舒儿,咱们今晚必须去瀛洲一趟。它们本是镇守瀛洲仙岛结界的圣兽,此番被人掳来此处,我担心瀛洲仙岛下面镇压的魔君会趁机异动。”
上官舒想了想,摇摇头,“这事我暂时不便参与,这样,我今晚送你们去燧明找司爷爷。镇守瀛洲本就是燧明的职责,木家之前还把木婉婉派去了瀛洲,我想这次异动木婉婉有很大责任。”
上官舒将国师和神鸟他们送到燧明皇宫便自己回去了。她现在不能乱出头,西蜀和南凉的事情已经够焦头烂额了,再说自己现在实力也不怎么样,贸然前去恐会添乱。
瀛洲岛。
姬长臣和国师带着燧明的秘密神兵来到时,瀛洲岛上正有魔气外溢。
本来此处结界是由九只神鸟形成的,眼下只剩七只,结界不成便无法阻止魔君。
木老国公一闭眼,“王爷啊,此次是我木家的不肖子孙惹出来的祸端,便由我木家来承担责任亡羊补牢吧。老夫不能继续留在王爷身边陪您了。”
说着,木老将军便抓起地上已经傻眼的木婉婉,一跃便到了两处阵眼之上。
木老国公念出一串符文,金光大盛。
七只神鸟在自己的阵眼上开始盘旋,木老国公和木婉婉则是站在原地逐渐变成了石像。
木婉婉想挣脱的,她哭喊着,“不要,都是被凤无瑕骗了,她说只是借神鸟们出去游玩几日,祖父,我知道错了,我不想死。”,可是,自己犯下的错只能她自己弥补,木老国公已经点了她的穴道,她是无法逃脱责任的。
姬长臣红了双眼,“那个凤无瑕呢?本王要将她碎尸万段。”
国师犹豫,“她在南凉,代表东夷参加了五国争霸赛,是二公主请去的,这般处置了会不会不好?要不要等”
“等,等什么等,这样的祸害还要留着过年吗?”
姬长臣回到燧明便写了一道圣旨,直接下给五国国君。圣旨上写明了凤无瑕的种种恶行,让五国国君见即诛之,敢与其为伍者,敢包庇助纣为虐者视为同罪论处。最后还加了一句:王子公主犯法与庶民同罪。
事实上,国师就是嘴上客气客气,他连夜赶回南凉的第一件事就是去了凤无瑕的房间,一把玄火将她烧了个灰飞烟灭魂飞魄散。
大罗天上。
司命小心翼翼地瞄了东华帝君的神色,试探着开口,“帝君,他也是除恶扬善,那种恶人着实人人得而诛之。您能不能对他从宽处置?”
东华帝君抬抬眼皮,“你紧张什么?他是神兽,跟我们这种神不同,在人间杀个把恶人不会招致天罚的。本君刚刚皱眉是在想,那个凤什么的貌似是英仙座那边派来历劫的,就这么处置了,怎么跟那边交代呢?”
司命狗腿地递上一个小本子,“帝君,您看,我跟他们说过的,我们这里有历劫失败魂飞魄散的,他们说无碍,我还跟他们签了免责条款。我办事,您放心。”
东华帝君伸手把司命拉到一边,“别挡着本君看剧。”
司命笑嘻嘻地站好,也看向妙华镜继续看他最爱的真人秀。
东华帝君突然啧了一声,“司命,你等下去找真武,让他通知昆仑墟再派两只神鸟去瀛洲,瀛洲那边不可儿戏,要仔细盯着,还有,要加强他们的训练力度,随随便便就被一个凡人给收拾了,还神鸟呢?简直废物。”
司命默默在心里拍拍自己的头,吓死了,一惊一乍的,还好自己有准备,“回帝君,昨日闲聊时,刚好战神和真武大帝都在,小神就说了关于瀛洲那边的担忧,想必此时已经有新的神鸟去上任了。”
帝君凉凉的看了一眼司命。
司命一脸讨好,“帝君,这战神不愧是女娲祖神和轩辕祖神的嫡子,想的就是周到,我才说起瀛洲,他就已经有忧患意识了,转身就去安排后备的替补赶紧去瀛洲了,听说是九凤和火凰,那两个厉害,是凤和凰嫡嫡亲的儿女,得了他们父母的真传,他们会在瀛洲严加操练神鸟们的。”
东华帝君捏捏眉心,“聒噪。”
司命立即闭嘴,还在嘴上做了一个拉拉链的动作。
第四十九章结拜
“哎,真痛快,好些年没这么痛痛快快地打架了。这个年轻人不错,等下把他给我叫来,让他陪我下下棋。”
站在门口的护卫怯生生的看了一眼门外,那小子还在打,看见那万年老二被打得满地打滚,觉得自己都浑身酸痛,“主子,属下看那小子贼得很,别暴露了您的身份。”
男人大马金刀地坐在桌边直接干了一大碗凉茶,“无碍,我就喜欢他这性子。敢不走寻常路。说能想到,他越过第二名直接来挑战我,哈哈哈,这在兵法上叫出其不意攻其不备。”
护卫应恭敬应“是”。您是主子,您说了算。
不多时,外面的嘈杂变成了齐声欢呼。
“牛”,“牛逼”。
护卫张大嘴巴。什么?朱雀连挑地下武馆前三名,只有第一名打过了十招,剩下的两个都是三招解决的。
李伯坐在地上喜极而泣。朱雀就是他家的恩人啊。十万两,一日就拿了十万两的提成,这下父子俩不用再继续在这卖命了,回去就给婆娘找最好的郎中治病,再回县城买几百亩田,再给儿子娶个婆娘,以后一家人好好过日子。
第二名和第三名下场后,他们背后的势力纷纷憋起了坏招儿。一定要让朱雀没命走出这里。
可是,可是,那小子去哪了?他被请去了第一名的专属贵宾间?
众人纷纷表示,算了,报什么仇?刚刚那些邪恶的想法都是自己的幻觉,都各回各家,洗洗睡吧,就当这是一场噩梦。
“南大河,你找我?”,上官舒进门就毫不客气地问。
是的,第一名的艺名叫南大河。
南大河就笑着说,“来,来,快做,我很喜欢你,觉得咱们很投缘,想找你下棋。”
上官舒摆摆手,“没时间,我很忙的。”,暗暗数着自己的活儿,如意乾坤境里的那群可爱们还要喂食呢。
南大河示意门口的护卫递给上官舒一个盒子。
“打开看看。害,说实话吧,我想跟你结拜成兄弟,虽然我年长你许多,但是兄弟之间是不在乎年纪的。”
上官舒打开盒子一看。呦吼,竟然是自己心心念念了很久的灵石,有了这个就能制造出机关鸟机关兽了,甚至还能制造出机关人,或者应该首先给司徒制造一架霸气的远洋船,带防御武器的那种。“好,我答应你,但是你不能打探我的隐私。”
南大河大手一挥,“我才不会去做那种小家子气的事情。”
“好,那就这么说定了,大哥。”
“好的,小弟。我是南凉人,你在南凉有任何事都可以找我。”
上官舒把灵石揣进怀里,眼珠子转转,“我怎么才能找到你?”
南大河指指门口的护卫,“你有事就派人来这里找他们,他们会通知我。”
上官舒放开嗓子一声惊天动地的大吼,“大家雀,小家雀,过来认亲。”
直到见完礼,凌凌玖和凌凌拾还是蒙的。他们怎么就多了个大哥?还有,这舒儿小姐怎么就摇身一变成了二哥?哎呀,不管了,还是认真地看着两个大佬对弈吧。这怎么就能把棋下成盘龙藤蛇阵呢?还有,大哥,你那一剑开天用得太猛了。真是长见识了。
两人一盘棋下了一个平手。
南大河招招手,“南一,南二,去让管事给我们上菜,我跟小弟好好喝一杯。”
上官舒刚要婉拒,只见李伯带着他儿子出现在门口,她赶紧给介绍,“大哥这是我的贵人李伯和他的儿子,若是没他们推荐我都进不来武馆。”
李伯也算是见过风浪的人,并不怯场,行礼,“见过南大侠。”
接着他拉着儿子便给上官舒跪下了,“恩人啊,朱雀大侠,若是没你,我们父子都不知道何时才能凑够银子给我家婆娘治病,就更别提今日赚这么多了,简直不敢想啊,小老儿谢谢你了。我们父子打算今日就带着钱回县城了,回去买几百亩田好好过日子。”
上官舒给凌凌玖和凌凌拾递了一个眼神,二人赶忙把人扶起。
“李伯,别提那些谢不谢的,咱们是相互成全。”
上官舒话落,南大河突然插嘴问了一句,“李伯,你们家是哪里的?”
李伯恭敬地抱抱拳,“回南大侠,我们是颖南县人。”
“哦,知了。”
李伯对又是千恩万谢,还邀请两位大侠日后有机会一定去颖南找他,之后便告辞了。
李伯对“哦,知了。”这三个字并未在意。可是不久的将来,就是这三个字让颖南成了颍川的卫星城,建设成了南凉的优质稻田示范基地。
南大河跟上官舒推杯换盏,推心置腹,他的心里话简直如滔滔江水决堤般说个没完。
夜风起,上弦月在云中穿梭。
南凉王哼着小调晃着回了皇宫。刚好碰见南宫云和南宫珏从议事殿出来,他上前就拽住了两个儿子的手,“儿子啊,爹今天特别高兴,要不要听爹给你们唱摇篮曲。”
南宫云和南宫珏神同步,一跳三尺高,撤出到南凉王的打击范围之外。
“那个父王”
“叫爹。”
“那个,爹,您累了,早点休息哈,我们回东宫了。”
直到两人一阵风跑远,南凉王才转身,笑骂,“两个小兔崽子,跑得很快嘛。”
跑回东宫,兄弟二人一起倒在床榻上开始大笑。
“哈哈哈,哥,你还记不记得,咱们小时候,父王偷偷把我从暗室里带出来,然后搂着咱们在他的龙榻上唱摇篮曲?结果母后还以为父王私藏了哪个妃子在他那,闹得不可开交。”
“记得,父王那歌声,能把死人唱活。你说母后当初是怎么想的?哪个妃子能守得住那魔音啊?还嫉妒?”
“哎,说起来,母后也就是犯了很多女人都会犯的错,多疑,善妒。”
“可是,弟弟,母后是燧明公主,是南凉王后,她享受着尊崇的地位,那就要担起责任,那些普通女人犯得了的错误放在她身上就是罪过,不是谁容不容她,而是那种错误会让她毁了一个国,你懂吗?”
“哥,我原本不懂的,可是现在真的懂了。诶?哥,你还记不记得,有一次父王用你把我换了出来,我在外面去游山玩水了,结果回来才发现,那日是我要突破晋级的日子,大长老看你怎么都不能晋级,还以为这孩子废了,差点把你扔了,还好我被父王及时换了回去,在大长老面前完成了晋级,可是,你却在床上躺了十几天,整个人都烧糊涂了。”
“你说,父王的玩儿心怎么那般重,也就是他会想到让我们时不时互换这种花招儿。”
南宫珏吸吸鼻子,声音有些颤,“不,哥,那是爱。母后总以为我在暗室受了很多苦,可是她不知道,每次要受苦的时候父王都会把你送进去,实际上真正受苦的是你。”
南宫云勾唇,“别感动,咱们兄弟不用分那么清楚。小时候,父王说,我是哥哥就应该保护弟弟,后来渐渐的,保护你就成了习惯了。”
“哥,你说母后为何就非要控制你呢?尤其是你从西蜀大难不死回来之后。”
“哎。不知,可能是钻牛角尖,想差了什么吧。”
南宫珏突然坐起身,“不,哥,我总觉得有人跟母后说了什么。你放心,我会查清楚的。”
“嗯,你也别太累。量力而行。有什么困难就跟我说,咱们一起面对。”
“好”,南宫珏突然面对着南宫云邪魅一笑,“哥,你说今天爹为何这般高兴?会不会在外面遇到心仪的姑娘了?”
南宫云起身给了南宫珏一巴掌,“胡说。爹今天不是去武馆了嘛,应该是棋逢对手了。爹那性子我是知道的,除了喜欢打架和下棋再没有什么能让他高兴的了。不早了,你回去好好休息。”
南宫珏抱住南宫云的胳膊,“不,今晚我就住这里了。”
司命站在妙华镜前,心底暗暗吐槽:这一家人,怎么没了司马锦玉就有说有笑,有了司马锦玉就鸡飞狗跳啊,那女人真是有毒,希望她以后都不要再回来了,这样一家人就能和和美美了,我要不要给他们改改命簿呢?
东华帝君轻咳一声,“别动歪心思,否则本君让你下去喂小花。”
妙华镜场景切换,当看见月色下司茜拿着猪草双眼无神地喂小花时,司命的心一揪。哎呦可怜的娃。这真是,有娘的孩子是个宝,没娘的孩子就是草啊。
突然,黑暗中有一道庞大的阴影笼下。
司茜惊喜地抬头,“娘”。
上官舒跳下朱雀的背,微笑着上前,“司茜,娘今天不能抱你了,娘喝了点酒。昨天给你们做的吃食都吃完了吧,娘今晚再多做些。你跟司徒的功课毒做好没呢?”
司茜拍拍小手,“好,谢谢娘。我们的功课做好了,小曾祖父还夸奖我们进步神速呢,我们俩没告诉他是你指导我们了。”,接着司茜了给上官舒一个甜甜的飞吻,“木嘛,娘,我最爱你。”
司徒闻声从屋内走出来,担心的看着上官舒,“娘,你要不要先给自己做点解酒汤?”
上官舒上前摸摸司徒的小脑袋,“没事。你们快进屋。晚上还是很凉的,别着凉了。”
司徒进屋后不久又出来了,给自己和司茜一人裹了一个厚厚的披风,“娘,我们陪你。娘,你在南凉怎么样?有没有人欺负你啊?过得开心吗?若是不开心,你就回来,赢不赢比赛无所谓,等我长大了自己组建军队,最厉害的那种,让外人再也不敢欺负咱们。”
上官舒包包子的动作一顿,满脸感动,“娘很好,南凉也没人敢欺负我。娘等着你们长大,组建最最强大的军队。对了,娘得了一件宝贝,等娘比赛回来就开始给你们打造一种最最厉害的机关。”
司命看看面无表情的东华帝君,然后低下头,天知道,他差点被感动哭。合着这位白天忙着上班搞事业,晚上还要赶回家带娃啊,真不容易,女强人真不是那么容易当的。
第五十章赛前热身
五国争霸赛终于要开始了,赛场周围的观众人山人海。
“听说没,东夷那个什么神女的被燧明下了五国追杀令。”
“听说了,听说是私自带走了瀛洲镇守结界的神鸟。胆子够大的,瀛洲的神鸟都敢拐走,差点让魔君钻了空子逃出来。”
“那岂不是我们差点就全被她害了?真是个祸害,追杀都轻了,就应该让皇夫出手,直接将她投进炼妖炉,让她永世不得超生。”
“你们啊,就知道人云亦云。谁知道这是不是某些人怕自己打不过凤无瑕才使的手段呢?”
“就是,无瑕神女那么好的人,路上还救了我们一命,怎么可能是十恶不赦的罪人呢?”
“听说没,无瑕神女前几日去教训西蜀太后,结果被南凉太子给拦在了门外,西蜀太后那个水性杨花的,勾搭了不少男人,谁知道这次是不是又是她的算计?”
“诶?拜托,你们长长脑子,下令追杀凤无瑕的是燧明的圣旨,那是随便什么人能左右的吗?这么蠢也敢来争霸赛,真不知道你们国君是不是眼瞎了,挑了你。”
“我看啊,还真说不定是西蜀太后勾搭了燧明的拟旨太监呢?哈哈哈”
“放你娘的屁。看姑奶奶今天不撕烂你们这些蠢货的嘴!”
司马灵玉不知道从哪冒出来的,一鞭子就朝着那些侮辱诽谤上官舒的人抽了过去。
任暖男也不遑多让,手一抬,三叉戟飞出,打着旋儿扫倒一大片。
场面无比混乱。看热闹的抱着头窜到安全的角落。
现场的士兵想上前维持秩序,一道清冷的声音阻止了他们。
“不用管,长了张嘴却自己管不好,那就应该让别人替天行道。若是打死了,你们就帮忙把尸体送回去,顺便通知他们的国君和家人,说他们是污蔑西蜀太后,当众质疑燧明圣旨的权威,本太子和两位郡主帮他们国君处置奸佞,叫他们国君不用谢我们。”
士兵一抬头,就看见自家太子殿下不知哪里来的石子,正坐在看台上给两位郡主溜缝呢。被打的人若是想跑,太子就对着那人的膝盖飞出两个石子,把人放倒后,看着两位郡主往死里打。若是觉得不过瘾,就再飞出一颗石子直中那人的眼睛,把那人直接打瞎,还不是全瞎,是瞎成海盗版的独眼龙。
主考官南凉王到的时候,就看见石子从自家儿子手中嗖嗖嗖飞出,那边灵玉郡主和暖暖郡主一个是啪啪啪地招呼鞭子,一个是DuangDuangDuang地抡圆了膀子拿人当沙包往地上摔。
南凉王捂脸,现在的年轻人都这么……都这么可爱吗?哈哈哈,打得好。
可是,他是一国之君,他要装沉稳严肃,收敛思绪,他对身边的兵部尚书说,“去将人给本王分开,聚众闹事成何体统。顺便调查清楚来龙去脉,过错方取消比赛资格和看比赛的资格,见义勇为方给发一枚勇者勋章,以示嘉奖。”
兵部尚书聪明啊,这一听便知道了自家王上的意思。
一盏茶的时间,兵部尚书便处理好了。出言不逊的那几人分别是东夷的贵族观众和燧明的几名参赛者,立即统统被遣返回国了,还给司马灵玉和任暖男一人发了一个南凉专有的勇者勋章,是用血玉打造的,做成了火焰的形状,可以做玉佩佩戴。
司马灵玉和任暖男好兴奋,直接把勋章挂在了腰间,默默给南凉王点了个赞。这个南凉王表姐夫真不错。
“哼,狗仗人势,以权压人,得意个什么劲儿啊?”
“就是,当别人没有人势可仗吗?谁还不是个郡主了?”
“就是,就是,仗着身份颠倒黑白,等回去的,我让我爹去找天下兵马大元帅给大家讨回公道。”
司马灵玉气成了表情包,转头就对上了一男两女,“哎呦,我还当是谁呢?原来是司马家那个远房庶子家的庶子啊,呦,这还有丞相府的嫡女带着那个庶出的姐姐,是不是每个丞相家都要有几个贱货啊?虽然我们燧明是上国,但这让自家的庶子庶女出席这种大场面着实是不合规矩,回去啊,我得提醒提醒你们的家长,自家的笼子要关好了,狗洞什么的也都堵一堵,别什么猫猫狗狗的都能溜出门跨国旅游,丢我们燧明的脸。”
其中一个年纪稍长的女孩恼羞成怒,指着司马灵玉,“你,你敢羞辱我们,等回去一定让爹爹好好找你算账。”
“打不过骂不过就要找家长,还真是本事。”,任暖男凉凉地回怼。
另外那个女子也忍不下去了,涨红了一张瓜子脸,“你们不要太过分,别逼我出手。”
司马灵玉啧啧两声,然后提高音调,“燧明左相家嫡出的小仙女呦,大家快来看啊,小仙女人设崩了,要原形毕露了。”
那个女子抓着自己姐姐的手转身就换到了后排。
司马灵玉得意的双手抱怀,在别人看不见的地方,对着他们比出了中指。
小仙女撇过头,假装没看见。忍气吞声了。
司马灵玉转转脖子,晃晃胳膊,抖抖腿,“痛快!”
铜锣声起,监考官礼部尚书开始宣读比赛规则。
“本次比赛分男女两个赛区,各有三场,最终男女赛区的获胜者再进行较量比出最终的霸主。现在,我宣布男子赛区的规则。”
司马灵玉用手肘轻轻撞了一下任暖男,然后耳语,“嘿嘿嘿,怎么样?表姐,走。”
然后,颍川的各大药铺内,巴豆脱销了。
掌柜们就很迷,“这往年的争霸赛都是伤药供不应求,今年怎么了?比赛安排了特殊的赛程?需要大量的巴豆?”
监考官宣布完规则,开始抽签进行第一场比试。
“姐姐,跟我去马车上拿那个,我来了癸水了。”
小仙女拉着姐姐匆忙地跑向他们的马车。
可是,可是,她们的马车呢?
这一地的断壁残辕和趴在地上的马车顶是怎么回事?还有,这马怎么了?怎么都翻白眼了?
“呕……”,小仙女姐妹捂着鼻子跑到一边把隔夜饭都吐出来了。
这一地的马粪,真是受不了。
两人没了看比赛的心情,躲着人们的视线,悄悄地回了驿馆。
看台上,司马灵玉拍拍手上不存在的灰,一脸得逞的坏笑,“太解气了。我这个不参赛的人这热身简直不要太充分啊。明天继续。”
“诶?这什么味儿啊?”
“就是,怎么还越来越大了?”
一个看门的士兵匆匆来报,“报,燧明丞相家的马拉稀昏厥了。他们家的两位小姐见状也跟着吐了一地,我们正在紧急清扫。”
南凉王看看传信兵,再看看自家儿子。心想,小兵,你这么大声,搞得所有人都听得清清楚楚的,你说你不是受人指使本王都不信。
“哎呦,这么弱的小姑娘就不该来这种打打杀杀的比赛。小场面都应付不了,这若是见到赛场上死了人还不得当场吓死啊?”
“我去跟礼部尚书建议一下,把两位娇小姐送回燧明吧,这万一吓坏了,咱们南凉还得吃瓜落儿。”
“王侍郎,快,快去,你就说我们大家一致赞成。可不要再见到她们了,否则我一见到人就能条件反射地闻到臭味儿,这几日都不用吃饭了。”
王侍郎带着众人的期冀去找了监考官。
“好了,你明日不用继续了。”,任暖男耳力好,把那几人的对话听了个真切,面无表情地对司马灵玉说道。
司马灵玉撇撇嘴,“不会的,她们才没那么容易离开。丞相家的大公子是参赛选手,她们明日还会来的。”
不多时,南凉王便下令在门口处单独设一个隔间,保证大家看不到小仙女姐妹。
礼部尚书犯难了,“王上,那要布置成什么样啊?”
南凉王大手一挥,“哎呀,笨死了,茅房那样的,留个小窗户,让她们在里面能看见外面就行。”。说完让身边的侍卫们把他眼前的所有障碍物都清理掉了,包括慢吞吞离开的礼部尚书。他儿子要上场了,一切阻碍他看儿子的都要清理干净。
第五十一章史无前例
争霸赛的三场比试划分得很清晰:第一场是海选,用对打的方式选出最优秀的十人;第二场是比试契约圣兽,选出前三名;第三场是高手对决,不拘方式方法,第一个拿到台上通天柱顶部的任务球并完成任务者获胜,任务球有三个,一人一个不用抢,完成任务的环节才是最精彩的对决。
男子组的第一场比试,台上台下全都寂静无声。
一阵风吹过,一片叶子落到了南凉王的面前。
南凉王默默地闭上了张大的嘴巴。太TMD刺激了。
监考官礼部尚书已经放弃了报幕的环节。因为来不及。
眨眼间,第五个上场的南宫云已经打飞了十几人,全都是一招解决。第二十个上场的是西蜀的高手无名。此时,两人已经打了二十几个回合。
一阵刚劲的掌风卷起了周围的沙尘,南宫云被击中,摔下擂台。
无名的下一个对手是燧明左相的嫡长子常明,不过三招就被打得吐血倒地。接着,无名喊话,“剩下的所有人一起上吧,我不想浪费时间。”
南凉王默许下,所有人一起围攻无名,道道寒光下,无数出鞘的刀剑朝着无名的命门攻去,结果,无名只是手指轻轻动了动,那些虎视眈眈的人就被无名一招给全锅端了。
主考官南凉王咽下口水,艰难地选定了还算能上的了台面的十人。
可是,除了南宫云和常明没人敢继续参赛了,大家表示,还是留着命去围观的比较好。
本来要用一天时间的第一场就这样两个时辰结束了。
南凉王兴奋地搓搓手,“礼部尚书啊,把明日的第二场挪到今日下午,抓紧时间,观众们都很期待。”
礼部尚书躬身应“是”,心里却在YY,王上是您等不及了吧?
下午是第二场,观众席爆满。有大批的选手成了观众,当然也因为百姓在中午去外面大肆宣传引来了不少百姓,自然也不乏当地在家休假的文武百官。
“快看,太子殿下和燧明的选手上场了。”
文武百官搓搓手,好期待啊。之前还以为太子就是个武渣,文弱不堪,根本不配当太子呢,没想到竟然是个高手,他们太子太智慧了,竟然知道藏拙,为太子打call。
“看,太子召唤出了契约兽,是条蛇。”
“这碧绿碧绿的,是菜花蛇?”
“哎!说什么呢?你才是菜花蛇。那是腾蛇,腾蛇知道不?当年女娲祖神的萌宠之一,是上古神兽,这就是他的后代。”
接着观众席的吵闹竟然发展成了两国之间的互怼。
“你们燧明不是上国吗?怎么会有你这样没见识的子民?竟然能把腾蛇认成菜花蛇,燧明的教育明显退化了呀。”
“你说说没见识呢?你们南凉好?蛮荒之地出刁民。”
“诶?谁呀,今早出门前是不是没刷牙啊?嘴这么臭。我们南凉蛮荒,你倒是别来啊?赶紧回燧明好好翻翻儿童启蒙大全,把里面的圣兽认全些。”
“就是,拿着无知出门招摇,丢人。”
终于,众人的吵闹声被一声惊呼打断。
“快看,燧明选手的圣兽竟然是狍鸮。”
“羊身人面,虎齿人爪,明明是饕餮啊!”
任暖男淡淡的开口,为司马灵玉解释,“饕餮是学名,狍鸮是东夷人给它取的别名。”
“快看,开始了!”
众人向台上望去,只见南宫云和常明各自盘膝坐地,聚精会神地与自己的契约圣兽通过神识互通,指挥着圣兽使出各种攻击招式。
南凉王已经请来高手在比试台的四周围上了防护栏,确保圣兽不会冲进观众席误伤观众。
腾蛇摆尾,饕餮扑食,很快,台上便飞沙走石,半个时辰后,烟尘散去,众人才看清台上的场景,腾蛇与饕餮都挂了彩,站在两边怒目而视,似乎第一个回合打了个平手;接着腾蛇盘旋升空,卷起一阵龙卷风,龙卷风刮乱了饕餮的毛,也刮乱了它的心,因为,哈哈哈,龙卷风里竟然全是吃的,饕餮一下子忘记了自己的任务,飞身便开始吃起了鸡鸭鱼,等等,天空上那只鱼好大,似乎是鳄鱼;腾蛇一个摆尾将那条鳄鱼给甩出了比赛场,嗖的一下,饕餮也跟着飞了出去。
风停,场上静悄悄的。
常明简直暴走,运起轻功就去抓那只飘在天上的贪吃蠢货。再不抓回来,饕餮都要被引到东海了……
观众哗然。
“太子妙计啊。哈哈哈”
“不用打,自己就跑到擂台外了,光顾着吃,都忘了出了台子就是输了,哈哈哈,够蠢。”
“太逗了,简直就是狗追着骨头跑的样子。”
南凉王没忍住,放声大笑。
司马灵玉捂脸,“真给燧明丢人!”
接着,南宫云对着看台上的国师也就是无名发出了邀请。
国师摆摆手。
监考官礼部尚书高声宣布,“西蜀无名弃权!”
“哈?”
观众们傻掉了。那位不是很厉害的么,怎么弃权了?
一些放弃进入第二场比试的人那个懊恼啊,早知道这样自己就放手一拼了。就是因为怕他才弃权的,这算怎么回事嘛。
大罗天的东华微微蹙眉,“他为何弃权?”
司命笑眯眯地解释,“帝君,他自己就是圣兽,总不能在场上自己溜自己吧。”
帝君长长喘出一口气,“蠢。随便叫一只他家的小崽子去帮忙就好了。”
司命依旧笑眯眯,“帝君,他可能觉得胜负无所谓了,反正无论南宫云还是他都是上官舒的人。谁赢都一样。”
男子组这边第二场结束。女子组这边,还在磨磨唧唧。
女子组终于剩最后十人出场。
上官舒第一个上台。她静静地坐在擂台中间,嘴里叼着一根狗尾巴草,神态不要太悠闲。
第一个与上官舒比试的是燧明任家的嫡长女,也就是任暖男的堂姐,跟木婉婉一样都出自剑宗门下,上午也是获得了十连胜的好成绩。
她拿着长剑上台后优雅地摆出了一个请的手势,“上官舒,请亮出你的武器。”
上官舒晃晃食指,“不用。出招吧。”
“你别后悔!”
一道凌厉的剑气朝着上官舒的面门劈下。
上官舒依旧淡定,弹了一下手指,半截狗尾巴草飞出,直接刺进对手心口处的穴位,把人定在原地。
任暖男看见堂姐以一种马踏飞燕的姿势被定在了擂台上,没忍住笑出了声。马踏飞燕最重要的不是马的身姿,而是马嘴上的表情,她堂姐现在那张脸啊就是那表情。从侧面看不出什么,从正面这一瞧啊,不得不惊呼,简直是艺术,这上下嘴唇是怎么就不在一条直线了呢?还歪的那么彻底。
司马灵玉简直笑不活了,捧着肚子笑成了傻子,“哈哈哈,表姐,她,她是怎么做到的?哎呦,哈哈哈,不光是嘴,你看那眼神和面部肌肉的线条,跟马踏飞燕一模一样。表,表姐,你是不是把上官舒送咱俩的石雕给她看了?哎呀,笑得肚子疼。”
一个月前姬长臣从西蜀回去,上官舒让他给司马灵玉和任暖男都带了礼物,除了亲手做的点心外,还有马踏飞燕的石雕,是上官舒拿石头练内力时顺手打磨出来的,凭借记忆原样复制汉代的马踏飞燕。
任暖男忍着笑,双肩颤抖,“没,没有。”
擂台上,上官舒很温柔地把对手抱起,轻拿轻放地放到了擂台下,只是,她把对手的佩剑给没收了。她拿着新到手的剑指着台下的八人,“你们是一起上,还是分批?我建议一起上,别浪费时间,我都看你们叽叽歪歪磨叽了一上午了,实在没了耐心。”
南凉王经过男子组的比试已经有了心理准备,觉得上官舒既然开口,那便有把握。他再次默许了群殴式的比赛,这真的是史无前例。观众再一次被刷新认知。
擂台上,一群人打在一处。但是,一眼便能认出那个与众不同的小身影。
皓月清风剑出,横扫千军;剑花飞舞,排山倒海,万马奔腾;寒风平地而起,寒梅剑血,所向披靡;最后,回眸一笑,俯瞰众生。
上官舒眼神凌厉,招不虚发,四招放倒八人。
观众哑然。之前难道真的是被凤无瑕蒙骗了?这么厉害的高手根本不屑使用什么阴招吧!
姬寒带头,台下响起热烈掌声。
兵部尚书在监考席上也不禁叫好,“好,尤其这最后一招回马枪,我还是头一次见有人能把马上的枪法融会贯通成剑法的。”
南凉王恍惚了。等等……这招式怎的这般熟悉?回去要好好问问儿子,到底是怎么回事。
在礼部尚书的建议下,次日上午专门进行女子组的圣兽比试,等结果出来再决定男女对决赛的排期。
第五十二章丑媳妇见公爹
傍晚,东宫很寂静。
南宫云在庭院中舞起了剑,尚方在他手上挽出一道道剑花儿。
“寒风平地而起,寒梅剑血,所向披靡”
话音落,剑气出,不远处的一颗粗壮的榆树瞬间拦腰折断。
“小兔崽子,你给我老实交代。”
南宫云兴致正好,被南凉王一声怒喝给吓得气息一乱,险些走火入魔。他手一抖,将食指刺破,刚刚暴走的一丝真气被他从食指逼出。
收了招式,尚方入鞘,南宫云一边看看自己的食指一边淡淡地对南凉王道,“父王,您下次先派人通传一声,儿臣被您吓得险些去了。”
南凉王凉凉地扫了南宫云一眼,“进屋说。”
南宫云刚跟着走进屋子,南凉王便一脚踢在他的屁股上,“小兔崽子,你老实交代,你刚刚那招是跟谁学的?为何跟上官舒在擂台上的一模一样?”
南宫云有些羞恼,他都多大了,亲爹还这么踢,他不要面子的吗?“父王,您问话就问话,能不能别动手动脚的?”
南凉王一拍桌子,“快说!”
南宫云老实交代,“那是冰魄神功里的掌法,我怎么就没想到也可以用于剑法呢,父王,舒儿简直太聪明了。”
南凉王黑了脸,“聪明?我看她是不想活了!”
南宫云一脸懵,“父王,她怎么惹您了?”
南凉王怒瞪了一眼南宫云,还是咬咬牙说了实情,“你知道我为何昨晚那么高兴?”
南宫云十分配合地问,“为何?”
南凉王喝下一杯茶,压了压心口的怒火,这才继续说,“我在武馆认识了一个很不错的后生,还跟他结拜成了兄弟。”
南宫云内心有个大胆的猜测,不会吧?希望不是自己想的那样。
南凉王一巴掌呼在南宫云的胳膊上,“你怎么不好好管管你媳妇?没事儿去什么武场?去也就去了,怎么能随便跟人拜把子呢?”
南宫云脸一抽,“父王,我都还没把人追到呢,人家可不听我的。不过,您也别生气,您去那里都是隐藏了身份的,她又不知道是您。”
南凉王想到自己的护卫并未易容,“南一和南二跟着我的,万一以后他们在王宫遇见那不就暴露了?不行,本王这就下令让南一和南二去无人岛,此生都不能回来。”
还兢兢业业地在武馆站岗的南一和南二突然觉得脖子后有冷风刮过。
南宫云想了想说,“父亲王,儿臣觉得不必,您让南一和南二一直待在武馆就成了,还能时时掌握武馆的消息,一举两得。”
南凉王点头,“那行。你去通知南一南二,顺便去驿馆把那个上官舒给我叫来,我要见见她。”
南宫云很抗拒,“父王,我还没追到上官舒,您这样贸然召见,您别坏了我的姻缘。”
南凉王斜睨了一眼,“你小子就这么看不起我?以为我跟你母后一样?放心吧,我就是以东道主的身份对她今日的表现进行夸赞,再顺便下盘棋,你别磨叽,快去快回。”
夜阑静。
皇宫议事殿,灯火通明。
“太后啊,请坐。您今日力压群雄真的是太精彩了。您来南凉这么久,有没有哪里不习惯啊?有什么需要帮忙的,您尽管说,我南凉一定尽地主之谊,让您满意。”
上官舒刚刚进宫,就被南凉王这热络的举止给惊到了。
“南凉王,您太客气了,我那太后就是个虚名,承蒙西蜀王上不弃,您可别当真,按年级,我是晚辈,若您不嫌弃就叫我上官舒吧。”
南凉王点点头,不骄不躁,不仗着身份恃宠而骄,给上官舒加一分,“好好好,舒儿啊,你跟我家云儿是朋友,你母亲又是东夷公主,算起来咱们还是亲戚,我也就算是你叔叔。叔叔问你啊,你为何看不上我家云儿啊?他身上有什么毛病吗?你告诉我,我立马让他去改。”
上官舒无语了,这么能套近乎的吗?跟那个王后怎么大相径庭呢?“南凉王,您客气了。我一介贫民,怎么敢看不上南凉的太子殿下,是我不敢高攀。”
南凉王眯眯眼,好一个化骨绵掌,“哈哈哈,可是,你也知道,你跟云儿的婚书是我岳父亲笔,就算我都不敢违背他的,你们这关系总这般不做个明确,我这心里就总七上八下的,担心是云儿不够好,这万一抗旨,他外祖父怪罪下来,我们都不好交代。”
上官舒抬眼扫了一眼笑眯眯的南凉王,好你一个老狐狸,变着法的为南宫云助攻呢!“南凉王,难道南宫云没跟您提起吗?我已经跟他说清楚了,婚书作废,我去跟司爷爷解释。”
见南凉王一脸狐疑,上官舒解释道,“司爷爷就是燧明的皇夫,我习惯叫他司爷爷。”
南凉王继续攻略,“可是,你是个好姑娘,我们做长辈的真的想让儿子娶你这样的媳妇啊,你放心,将来你们成亲,我会一直站在你这边的。”
上官舒耐心值瞬间滑到零,“南凉王,实话说吧,我跟南宫云本来就不合适。再加上他有一个不分青红皂白专门惹是生非的母后,让他在我这减了分,我是不会允许自己去别人家看人脸色过日子的。”
南凉王语塞,这么直白的吗?也就是说她不仅没看上南宫云更厌恶他的原生家庭,哎,云儿啊,为父只能帮你至此了,你自己好自为之吧。“好,本王知了。不说这些,太后,本王最近技痒,想找人对弈一局,不知太后可否赏脸?”
上官舒想都不想便拒绝,“不行,我今日有事。”
南凉王冷了脸。
上官舒接下来的话让南凉王很受用。
“南凉王,一般戌时后我是不出门的,今日已经破例,明日,明日若是南凉王有空,派人在戌时前去叫我,我再来陪您下棋。”
上官舒离开后,南宫云满脸沮丧地从屏风后走出。
南凉王恨铁不成钢,“你呀,这就挫败了?你要再接再厉,让它看见你的好,回头我给你写一本攻略。”
南凉王摸摸下巴,“诶?你知道她每天晚上都忙什么吗?”
南宫云没精打采地回道,“赶回去西蜀,给司徒和司茜做饭,检查功课。”
南凉王一拍大腿,“这么好的儿媳,你可要加油,你这近水楼台万万不能被别人弯道超车了。我这就给你写攻略。”
第五十三章百鸟朝凤
南凉的三月初四已经是花团锦簇。
今日的观众早早的便来到了争霸赛的现场。
观众们不再像昨日那般喧哗,他们安静了许多。经过昨日的震撼,他们已经不再相信任何传言,他们只相信自己的眼睛和耳朵。什么西蜀太后水性杨花?哼,简直放屁,那么飒的小姑娘人见人爱的,那些谣言都是因为嫉妒吧。
女子组进入第二场比试的正是上官舒和昨日被上官舒残虐的那些人。作为以压倒性优势获胜的选手,南凉王给了上官舒一个特权,准许她可以自行选择出场顺序。
所以,今日大家一直望眼欲穿,盼望着,盼望着,他们的小太后快快出场。
但是,很不幸,上官舒选择了最后压轴。
这就导致,大家都不知道自己一上午都看了啥,好像是看了个寂寞。
那些圣兽也都不是特别出彩,就比如第一组的狐狸对野狼和第二组的猛虎对猎豹,还有第三组的老鹰对土拨鼠,大家就觉得,哎,无趣,这不就是丛林中的生物链系统吗?你吃我我吃你的,而且还不是食物链顶端,就像过家家,真没什么可看的。第四组倒是高端了些,是两只熊,但是打起来就是你推我搡,都飞不起来,看看就腻了。终于,第五组上场了。
观众一片沸腾。
蹲在专属VIP小屋的小仙女姐妹无聊地放下了小窗。
“哎,怎么一上午就都是女子组啊?女人们那些花拳绣腿的有啥好看的?她们的圣兽也都长得那么丑。我还想看看哥哥是怎么夺冠的呢。”
“再耐心等等,这是女子比试的最后一组,或许他们结束就是男子组了。”
此时,若不是她们在单间里,可能早被鄙夷的眼神给戳出一身的洞洞了。
热心的大娘会告诉她们,“你们想多了,你们家哥哥昨日已经被淘汰了。”
好心的大爷会提醒,“你们趁早回家吧,昨日你们的臭味儿在大家心底留下了难以磨灭的阴影,大家不想看见你们的。”
暴躁的小姐姐可能会揪住她们的衣领子教育一番,“你们俩废物,你们不是女人吗?敢小看女人,看我不让你们横着出去。”
此时,外面寂静无声。
小仙女好奇地趴在小窗上,这一看吓了一大跳。我嘞个去,简直要疯。
台上,上官舒召唤出朱雀,鄙夷地看着对面的对手,“你还真的不够幸运,总能遇到我。”
没错,上官舒的对手又是任暖男的堂姐。
看台上的任暖男一闭眼,“完了,我堂姐的圣兽怕不是要被吃了吧。”
司马灵玉喝了一口奶茶,美滋滋的。这可是上官舒一大早特意差人给她们俩送的呢,味道简直不要太好。她一边用小木勺掏出杯里的珍珠,一边心不在焉地应道,“没事没事。你堂姐那好歹也是只大鹏,不会被直接吃掉的,最多就是被朱雀先一口火烤熟了然后再吃。”
任暖男歪头看着司马灵玉,“不都是被吃吗?有区别?”
司马灵玉还在继续低头跟珍珠奋战,“有区别。吃熟的更健康,而且,再撒上上官舒自制的烤肉料,那味道简直”
任暖男觉得,自己似乎是已经看到司马灵玉的口水掉进杯子里的样子了。
大鹏刚刚被召唤出来,还不等主人吩咐呢,它自己直接给朱雀跪了。
朱雀一个小眼神扫过去,大鹏转身就飞走了。
台下的观众笑喷了。
“哈哈哈,我似乎听见了朱雀说,滚!”
“嗯嗯,然后大鹏说,好嘞。”
“简直是没脑子,拿大鹏对朱雀,闹呢?”
“百鸟朝凤不知道吗?朱雀是它们的祖宗。大鹏除非不想活了,否则哪敢跟祖宗嘚瑟啊。”
上官舒耸耸肩,“还用比吗?”
礼部尚书宣布,“女子组晋级结束。最终将由上官舒与南宫云进行终极对决。大家稍作休息,午饭过后,我们未时再见,到时一起见证霸主的诞生。”
树林中,大鹏像没事人一样认真地吃着刚刚猎到的几只野鸡。
而旁边,它的主人正在讨论如何把它打入冷宫。
“师父,请您一定要帮帮我。我在剑宗一直都很优秀的,我很想为剑宗长脸,我一定要打败上官舒,让大家看到剑宗的实力。”
一个男人笼在宽大的黑色斗篷下,看不清容貌,他掏出一个瓷瓶,“给,你拿着这个,等到开始比试,你就打开瓶塞,把里面的药丸放在自己身上,神鸟闻到味道就会失去自我意识,任你调遣。到时候那只朱雀就是你的兵了。”
“那大鹏呢?我想换掉它。”
男人摇头,“你现在还控制不了更厉害的圣兽。等你再晋升一级后再说。”
“那下午的比试?”
男人拢了拢衣袍,“你先回去,我去找监考官说。”
未时一到,争霸赛进入最后一场,观众们坐立不安,他们很想看结果,但也不想这么快结束,他们真的没看够。
礼部尚书站起身,“我宣布,最终对决现在开始。有请三位选手:南宫云,上官舒,任暖风。”
观众懵了懵。不是只有两位吗?任暖风是什么鬼?
司马灵玉扯扯任暖男的衣角,“不是,表姐,你那个堂姐是走了什么后门?”
任暖男摇头,“不知。不过她想被人虐得更惨,那就随她喽。”
当擂台上的三人站定,观众这才恍然。
“是她啊,总与上官舒正面对上那个。”
“不是,她的鸟不都不战而降了吗?怎么还有脸上台啊?”
“就是,别人虽败了,但是人家有自知之明,都不想再被啪啪啪打脸,都主动退出了,这人脸皮够厚。”
“你们过分了。不能这么说一个女孩子的,不管如何,她有勇气站在最终的决赛台上,这种不服输的精神就值得我们学习。”
“就是,万一赢了呢?谁知道之前西蜀太后是不是耍了花招?有任暖风在,也好监督监督她。”
礼部尚书抬手示意大家安静,然后继续宣布,“终极比试增加了难度,不在我们这个比试场,三位选手先拿到通天柱顶部的任务球,然后按照任务球的指示去完成你们的任务,我们在这里等你们。”
三人飞向各自的任务球,比赛开始。
观众不干了,这样岂不是看不到三位选手的比试了?那他们花钱买票是为了啥?为了这里人多热闹吗?
就在一片乱哄哄之中,一对身穿白裙的母女驾着仙鹤而来。
南凉王起身迎接,“二公主?什么风把您给吹来了?”
女人风华正茂,正是燧明的二公主司马铃玉,她拉着上官云款步上前,温婉地点点头,“姐夫。本宫听闻您把我们东夷那些奸佞给赶走了,这是特地来谢谢你的,让你费心了。刚好,云儿想看看比赛长长见识,我就带着她来了。可是,怎么好像我来的不是时候?还没开始吗?”
南凉王嘴角一抽,心想,你再晚点我们都结束了。他客气地抱拳,“二公主,不好意思了,本王不知您要来观看,现下已经到了最后一场,而且选手们已经出去做任务去了。”
司马铃玉一愣,“可,这不合规矩吧?历年不都是三天吗?啊,我没别的意思,就是有些不解。”
南凉王让监考官给增加了两个位置在他主考官的旁边,示意司马铃玉坐下说。
“二公主,今年的选手太厉害了,一日就完成了两日的内容,为了不让观众们久等,我就压缩了日程。”
司马铃玉优雅地落座,“哦?那看来是我来晚了,给姐夫添麻烦了,还请您见谅。可是,这里都没选手,这样观众怕是要闹的吧?”
南凉王抬手,西蜀无名也就是国师站到了擂台中间,大家好奇地等待着,只见这位无名右手一抬,一个逐渐变大的鼎便出现在了擂台的正中,鼎上一块巨大的水幕自动分成三部分,将三位选手的一举一动都投射其中。
观众们捂住嘴巴,太不敢置信了,自己有生之年竟然能见到燧明的圣物神州鼎。
也有人开始揣测这个西蜀无名的身份。据说此鼎是白泽上神打造的圣物,而只有姬家的血脉才能催动此鼎,通过水幕看到九州。这人到底是谁?那个金面具下到底是怎样一张脸?
司马铃玉更震惊,她是知道的,父王只把圣物借给过鞑靼国师,当然也就是当年去了鞑靼的燧明国师,难不成这人是国师?!可是,不是说,他已经不再过问世事了吗?她不禁偷偷打量南凉王,这个姐夫挺能耐的嘛,这种厉害角色都能请动。
第五十四章终极对决
上官舒、南宫云和任暖风三人在拿到任务纸条后以最快的速度赶到纸条上写明的第一地点也就是比赛场地外的马棚,马棚内只有三匹马。任暖风率先选了一匹最健壮的,飞身上马,一骑绝尘朝着第二地点而去。
南宫云借着选马的机会,凑近上官舒,将自己的纸条塞到上官舒的手中,然后也选了一匹精神的马,疾驰而去。
剩下上官舒,不疾不徐地跟马棚内剩下的最后一匹老马打招呼,“hi,你好?今日就让我来做你半日的伙伴。”
瘦骨嶙峋的老马在听见上官舒的招呼声后眼中有了光彩。
然后,上官舒也飞身上马,打马而去。
不同的是,人家的速度飞快,而她的马无力扬尘,就这速度,与其说是马,还不如说是头骡子。
观众们无力吐槽,南凉王这是明目张胆地偏私啊,准备马你就准备一样的好了,你怎么能这么对上官舒?
观众们齐齐捂住心口,觉得自己又气又急,恐怕要得心疾了。
颍川山脉。
任暖风看看前方的目的地,又回头看看身后被自己落下很远的南宫云和那个已经没了踪影的上官舒,得意地勾唇。不是拼装备吗?这下看你们还靠什么得意。
南宫云终于在距离第二目的地还有五百米的时候追上了任暖风。
二人之间一场恶战在所难免。
可是,突然,一道黑影从一旁的树上落下,拦住了南宫云。
南宫云一掌打出。
黑衣人闪身躲开,可是他身上的斗篷被掌风给掀掉了。
“剑宗玉面夫子肖清烽?”
南宫云的话虽是问句,但语气却充满笃定。
观众席炸了。
“任暖风这算不算作弊?”
“肯定啊?选手们比试,她偷偷请外援,这明显是作弊嘛。”
“自己打不过就找家长,鄙视她。”
“他师父不是自诩清高不理俗事吗?难道咱们又不小心知道了什么真相?”
“南凉王,王上,快下令取消她的参赛资格啊!”
一时间群情激奋。
那边,南宫云已经跟肖清烽打了三个回合了。
南宫云想尽早脱身,挥出一个虚招,飞身而起,这时,肖清烽挥出一道凛冽的剑气,把南宫云从半空给劈了下来。
肖清烽招招狠辣,一看便知是不想给南宫云活命的机会。
“堂堂剑宗一峰的掌门,你不觉得自己这样很卑鄙吗?你就不怕遭天下人耻笑?”
南宫云奋力抵挡肖清烽的攻势,也不忘分散他的注意力。
肖清烽也是老江湖,一下便识破了南宫云的伎俩,“小子,别白费心机了。我把你的命留下,谁又会知道是我动的手?难道那时你一个尸体还能说话?”
观众见南宫云渐落下风,急切地看向南凉王,心想,那是你亲儿子,你还不快去救人。
而观众一不留神就错过了最精彩的一息。
肖清烽也不知自己怎么就突然被一张大网给罩住了,他看着渐渐远去的南宫云,放下狠话,“别让我追上你,否则我不会放过你的。”
肖清烽的声音在山谷间回荡。
南宫云已经走远。
神州鼎前的观众都大大松了一口气。
他们再去找上官舒,他们看见了神马?
上官舒哼着小曲儿正优哉游哉地仔细分析手上的一张纸条!
观众这个急的啊。不是,小太后,你还记不记得自己是在比赛啊?!
有少数几个一直盯着上官舒的人发现了不对。
司马灵玉小小声儿对任暖男说,“你看见没?她手上有三张啊,我没猜错的话,她把另外两人的任务纸条也弄到手了。厉害呀,简直是神偷。”
任暖男的分析角度不同,“我在想,她那么不紧不慢的,是不是三个任务有玄机?”
果不其然,任暖男的话音刚落,就见上官舒右手轻轻一动把另外两个纸条全都化成了粉末。这就是为何当众人再找到上官舒的时候就只看到她手上有一张纸条的原因。
上官舒坐在她伙计的背上喃喃,“老伙计,你说,咱们到底要不要加速啊?”
老马沉默,他依旧勤勤恳恳地前行。
南凉王嘴角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笑。好样的,竟然被你得逞了。
就在上官舒慢慢悠悠着,眼看马上就要抵达肖清烽被困的地点时,观众们都捏了一把汗,祈祷着千万别撞上啊。
上官舒嗖地掉头,她朝着之前的岔路而去。
观众提着的心放下了,然后诧异,“哈?难道他们的任务不一样?”
这时,任暖风已经抵达第二地点了。她心想。只要到了这个营地救下同伴拿到密函第一个返回比赛的擂台那就赢了。因为她的任务是:到达黄马坡,救下被困在阵法中的我军将士,找左副将拿到密函,将密函交给监考官礼部尚书。
她仿佛看见胜利在召唤。
这时她恍惚看见路中央有障碍物,她想都没想一夹马腹,马一声嘶鸣,抬起前提从那个障碍物上越了过去。
当南宫云赶到时,就见地上躺着一个奄奄一息的老者,南宫云二话不说,将老者抱到马上,然后打马抄近路赶回观众所在的赛场,因为那里有军医。
观众彻底懵了。
南凉王和监考官也懵了。救人是加分项,可是,那不是主要任务啊。
再看上官舒,她抄近路已经到达了一处敌营前,怀里还抱着一个孩子。
没错,她在半路也遇到了障碍,是一个被人遗弃在路上的孩子,她就顺手给救了。
此时,她正带着老马和孩子躲在灌木后,担心被敌人发现,她就把孩子放到了老马旁边,还用树枝给孩子做了遮蔽。
接着,她悄悄靠近敌营,手一挥,一包药粉洒出。
敌军都闻到了一阵花香,然后倒地不起。
上官舒将三十人的身上搜了一遍,终于搜到了自己要找的东西,微微勾唇,起身,就在要离开时,她不知从哪里变出一只笔,在三十人的脖子上都画上了一道红痕。
做完,她起身摸摸下巴,“你们是NPC,我不能真的杀了你们,但是做个标记证明我有能力杀掉你们还是可以的。”
就在任暖风还在破解阵法时,南宫云还在半路时,一阵凤鸣划破长空。
上官舒带着老马、孩子和密函骑着朱雀第一个回到了赛场。
她先将老马和孩子交给守门的护卫,“把孩子送去军医处,检查一下有没有啥问题,再麻烦小哥把老马牵回马棚喂喂它。”
监考官礼部尚书拿着上官舒的任务纸条和密函高声宣读,“任务是:到达柏树林,找到秘密潜伏的细作,解决掉细作,拿到细作手中的密函,将密函交给礼部尚书。密函是:我乃敌军细作,此乃唯一的真密函。我宣布,本届的霸主是上官舒。”
第五十五章真正的霸主
司马铃玉蹙眉,建议道,“姐夫,不如等等任暖风。我相信大家都跟我一样很迷惑,等看了她那边的密函再定胜负也更有信服力。”
南凉王点头。
南宫云不用说,他已经主动放弃了比赛。
众人又等了一个时辰。
这期间,他们亲眼目睹肖清烽在大网里被暗处飞出的乱箭给射成了筛子,就在任暖风原路返回前,几个黑衣人现身将肖清烽的尸体给抬进了深山。大家毛骨悚然,太恐怖了,同时还有人担心被上官舒迷晕的那伙人也糟了这帮歹人的暗算。
任暖风终于拿着密函回来了。
众人现在学乖了,不再轻易发表见解,怕被打脸。
任暖风来到监考席,兴奋地将密函交给了礼部尚书。
她扫过坐在一旁的上官舒和南宫云,鄙夷地想,哼,放弃了还有脸坐在这。
她侧头朝着礼部尚书露出一个甜甜的笑,那表情,意思很明显。怎么样,我厉害吧?我是第一个完成任务的,快夸我。
可是礼部尚书很淡定,伸出手,“你的任务纸条呢?需要两份一起才能证明你完成了任务。”
任暖风伸手入怀,她傻掉了,她的任务纸条呢?
礼部尚书高声道,“任暖风任务失败。第一,没能保管好自己的任务纸条,这在军中属于渎职,若是被敌人捡到你的任务将会给我方大军造成泄密的风险,第二,任暖风拿到的并不是真正的密函。她的密函内容如下:这是一份密函,速速带回。”
司马铃玉起身,“本宫来说句公道话,你们这样打哑谜,我跟观众都不知道具体任务是什么,也无法判断胜负,不如你们先把他们的任务都告诉大家,再帮我们分析分析,如何?”
南凉王微微点头。
礼部尚书得到授意,拿起手边的档案,高声道,“三个人的任务纸条分别是:任暖风的,到达黄马坡,救下被困在阵法中的我军将士,找左副将拿到密函,将密函交给监考官礼部尚书。上官舒的,到达柏树林,找到秘密潜伏的细作,解决掉细作,拿到细作手中的密函,将密函交给礼部尚书。南宫云的,此乃唯一一份真密函,迷惑敌人,将敌人引到颍川山脉,之后带着密函速速回归,将密函交给礼部尚书。”
观众全都陷入迷茫。
司马铃玉帮大家分析,“所以,若是南宫云及时带着身上的密函返回,那么胜者便是他了?”
南凉王摇头,做出了最权威的解答,“不。这次的考核是一次全方位的考核。他们三人必须完整地得知三份任务的内容才能做出判断。任暖风的毫无悬念,从任务到密函全是假的。南宫云的,即便他带着自己的任务纸条返回也不会嬴,因为细作手上还有一份唯一的真密函,所以,他若是想赢就必须拿到细作的密函然后毁掉,把自己手中的变成唯一的。上官舒也一样,她若是想赢,不仅要完成自己的任务,还要毁掉南宫云手上的密函。”
司马铃玉恍然,“所以,是南宫云的弃权成全了上官舒?”
南凉王摇头,示意无名将神州鼎的水幕回放,“大家看,上官舒从头到尾都是嬴家。她一开始便拿到了三份任务纸条,她在路上做了分析,没有投机取巧,而是毁了南宫云的那份,自己去完成了本该属于自己的任务。当然这里面也有投机的成分,就是,万一任暖风的也是写着唯一一份真密函,那么他们就会全都失败。”
上官舒傲娇的小声音响起,“不会。时间有限,南凉王不会让我们三人一起再浪费时间团战的,因为那样今晚便无法结束比赛,所以我赌这三份中有两份是唯一且真的,我已经毁了一份,若是我任务中的是假的,那么我就会去打劫任暖风,可是,我命很好,我的也是真的且唯一的,所以我笃定任暖风拿到的会是假的,我这才回来的。”
任暖风很不服,“南凉王,你们这样不公平。谁会想到自己的任务是假的。”
南凉王冷冷一笑,“小孩子,你也师出名门,要知道兵法上有兵不厌诈,更有知己知彼百战不殆。呵,算了,你那种师父也教不出什么好徒弟。”
任暖风经过提醒,心猛地一揪,她盯着神州鼎的水幕。难道,她作弊的事被所有人知道了!
观众又乱了。
“就是。以后可别说剑宗是名门正派了,不怕风大闪了舌头。”
“任暖风还真是把她师父的不要脸和狠辣学了个彻底。哎呦,看见老人倒地不起都不说去帮一把,还狠心地从人家身体上垮了过去,这万一马有失蹄把人给踩了可怎么办。”
“嗯,还是咱们太子心善,把人给救了回来。”
“哎,别说了,死者为大,毕竟肖清烽已经不在了。”
任暖风想起回来时看到的血迹,她那时还想着那是南宫云的,他师父得手了,可是……她对南宫云怒目而视,“你把我师父怎么了?”
南宫云连眼神都懒得给她。
任暖风大喊,“南凉王,你南凉太子杀了我师父,这笔账,我一定要让剑宗讨回来。”
南凉王指着任暖风厉呵,“此人伙同剑宗欲杀害南凉太子,大家有目共睹。来人,将此等恶毒之人给本王押下去,等本王跟燧明丞相要个说法。”
司马铃玉站出来当和事老,“姐夫,您息怒。她一个孩子不懂事,您别跟她一般见识。再者,即便肖清烽不是被南宫云所杀,却也是因为被他的网给网住了才糟了毒手的,你们也算两清了。我看杀害肖清烽的那伙黑衣人不简单,没准伪装成细作参加争霸赛的那三十人也在柏树林糟了他们毒手,姐夫要好好查查。”
上官舒冷冷打断,“不会。我并未给那三十人下大剂量的迷药,我的药只能维持三息,我离开后他们就会醒,他们有自保能力。”
像是要印证上官舒的话一般,她话音刚落,那三十人便齐齐来到了南凉王面前,脖子上还带着上官舒画的红痕。
司马铃玉闭嘴了。她看出来了,还是不要掺和,否则只能惹一身骚。
观众席上有人大声质疑,“那也不能让上官舒做霸主,她违反规定了,她是骑着朱雀回来的。”
礼部尚书朝着声源方向投去看白痴的眼神,“谁规定的必须骑马了?知不知道临场发挥啊?两军交战若是让你这种死脑筋去传信,整个国家都得被你连累得亡国。”
司马灵玉点点头,“上官舒无论是武功还是计谋都是当之无愧的霸主,还有她的细心更是无人能及,你们注意到没?她不仅为伪装的细作考虑了安全性,还为自己留下了可以证明能杀掉他们的证据,还有,她在回到赛场时,在确保自己已经获胜的前提下不是好大喜功先冲进来证明自己赢了,首先想到的是交代人先妥善处理孩子和老马。我真心佩服,上官舒是当之无愧的霸主。”
司马灵玉的声音不小,在场的人全都听得清清楚楚。
大部分人附和,“对,上官舒是当之无愧的霸主。”
也有一部分人反对,他们觉得,“若是太子没有因为救人选择了弃权,可能太子会赢。”
南宫云站起身,正色道,“我输了,输得心服口服。因为即便我没去救人,也不会想到还要毁掉另一份唯一且真的密函。上官舒才是当之无愧的霸主。”
南宫云的支持者不做声了。当事人都认输了,他们还瞎掺和啥!
上官舒看了一眼南宫云。南宫云希望你不是藏拙,否则我会觉得亏欠你太多的。
南宫云回望上官舒。眼神似是在说,为你,我心甘情愿。
支持上官舒的声音一浪高过一浪。
在众人的欢呼声中,南凉王亲自给上官舒颁发了奖杯。至于奖状,那是燧明女皇的圣旨,至于圣旨上的内容,需要获胜者亲自前往燧明找女皇面谈。
一切结束。
观众散去。
司马灵玉听见几个人小声嘀咕:诶?你们觉得奇怪不?为何自始至终都没看见上官舒拿出自己的兵器啊?这么厉害的人,兵器也应该很厉害才是,真想见识见识。
司马灵玉和任暖男勾唇,心里暗暗想,你们没机会见识,她才不会轻易亮出佩剑,这里太小,施展不开。
第五十六章画骨
见上官舒领完奖杯就要走,司马铃玉几步上前,笑得很慈母,“舒儿啊,我是你舅母。太好了,你这孩子,我一见就欢喜,怪不得你舅舅和你表妹总是对你赞不绝口,还有我那三妹也是一直夸你,如今看,还真是百闻不如一见。”
上官舒客气地欠欠身,“二公主,您过奖了。”
司马铃玉拉起上官舒的手,“你这孩子,什么二公主,都说了叫舅母,一家人可不行这般见外。你这个霸主怕是要前往燧明去请圣恩吧?刚好我也要回去看母皇,咱们一道,也好有个照应。我听你舅舅说,你前几年可是吃了不少苦,这又为西蜀操心,去燧明的一路啊,你就放松放松,一切起居我来帮你打理。哎,看着你小小年纪就要担负这些,我这心啊,一揪一揪的疼。”
司马铃玉说着说着还掉了几滴泪。
直把上官舒整不会了,这不知道的还以为自己欺负她了呢。
南凉王给南宫云递了个眼色。
南宫云赶紧笑着说,“姨母,您难得来南凉,这也见到了外甥女,怎么讲都是值得庆祝的,不如晚上就到王宫一起用饭吧,给我这个外甥一个机会,让我好好招待招待姨母。”
司马铃玉拍了南宫云一巴掌,破涕为笑,“你小子,不是一直都沉默寡言的吗?什么时候变得这般油嘴滑舌。”
南宫云一边示意司马铃玉跟着自己走一边浅笑,“我这人只有见到姨母你才会有感而发真情流露。”
司马铃玉拉着上官舒的手就没放开,“舒儿啊,跟舅母一起进宫,我们虽说是家宴,可你也是亲人,你可不能推辞。”
晚上,南凉王准备的可不仅仅是家宴,而是盛大的宫宴,菜肴琳琅满目,文武百官全部到场。
上官舒觉得这顿饭好噎得慌。
因为南凉王说是给各国的使者践行,也为西蜀庆祝,所以姬寒和国师也来了。
不断有人给上官舒敬酒,都被姬寒给挡了。
国师坐在上官舒身边,全程面无表情。
但也有一点好,那就是因为是宫宴,上官舒代表的是西蜀,就避免了被司马铃玉拉着坐到她身边。
上官舒对这突然很是热情的舅母还需要适应期。
司马灵玉和任暖男也来了,现在能代表燧明的人就只有他们俩了。
司马灵玉就坐在上官舒隔壁。她借着敬酒的契机跟上官舒耳语,“上官舒,你要小心我那二表姐。”
上官舒满脸不解,看起来司马铃玉很好啊,除了太热情之外。
司马灵玉端着酒杯回座位前又嘱咐了一遍,“记住了。”
国师在一旁终于出声了,可也就只有三个字,像是应和司马灵玉,“听她的。”
上官舒很茫然,这俩人是怎么了?莫名其妙,她跟司马铃玉才认识,也不是多亲近,这俩人太杞人忧天了。
晚上,状况突发。
上官舒中毒了。
她是在悄悄回到西蜀给两个小家伙做饭时毒发的。
司徒吓得慌了神儿。
司茜哭着跑去找姬神医。
姬神医施针之后一身冷汗。
“镜玉啊,这丫头中了画骨毒,幸好是她偷偷回来了,否则在毒发半盏茶内得不到医治就会化作一滩血水啊。”
站在一旁的司马镜玉也冒了冷汗,“是什么人,如此歹毒。”
姬神医继续交代,“眼下不是说这些的时候。丫头成了霸主,那咱们之前的计划就要继续下去,否则可就白费了丫头的心血了。只是,丫头恐怕要一个月后才能醒,我担心夜长梦多,便想着辛苦你回燧明跑一趟,去按照我们之前的计划跟女皇请一道圣旨,定下这三十万大军。”
司马镜玉一向雷厉风行,“好,我这就动身,明早便能赶回。只是,还要派人去南凉通知姬寒他们,否则等明早他们发现舒儿失踪了就要乱套了。”
姬神医摆摆手,“你快出发,剩下的我来安排。”
待司马镜玉离开,姬神医的神情更加严肃了,他把司徒和司茜叫到上官舒床边,郑重地跟两个五岁的孩子交代,“你们虽然小,但是小曾祖父知道你们不是一般孩子,接下来小曾祖父说的话你们要仔细听。”
司徒和司茜握着彼此的手,努力止住了哭泣。
姬神医继续道,“你们娘中的毒很霸道,这种毒只有燧明皇族才有。”
司徒瞪大眼睛,哽咽着问,“所以,就连小姑奶奶也不能相信了吗?”
姬神医点头,“你们小姑奶奶不是坏人,但是难免她会在自己家人面前没了防备,你们对她还照旧亲近,只是重大的事要知道自己保密。这次应该是有人不想让你娘去燧明找女皇要三十万大军,真正的敌人是谁很难确定,目标范围太大了。咱们只能慢慢查。眼下需要去南凉给你王叔和国师送信,将这边的情况告知他们,好让他们有时间应对,但是小曾祖父走不开,你们还是孩子也不能去,姬凌染倒是个好的,但是他还没有契约圣兽,骑马过去太慢了。”
司茜语气哽咽却无比坚定地说,“我可以让玄武去,国师能跟圣兽沟通的,玄武可以的。”
姬神医眼前一亮,“好”。
暗夜中,辗转反侧内心不安的国师突然听见窗外的异动。
国师起身,开门就见玄武正站在驿馆中间的空地之上,它身边还有两个应该是被吓晕的小厮。
国师很是废了一番力气才把沉睡中的姬寒给叫醒。
姬寒今晚替上官舒挡了太多酒,睡得简直跟死人一样,可是听完来龙去脉立马精神了,惊坐而起,“国师,你说会是谁?我们吃的都一样啊,为何只有舒儿丫头中毒了?”
国师摇头,“先不说这些,你去把咱们的人全部集合起来,咱们立即动身回西蜀,一切等到回去后再从长计议。”
凌凌玖和凌凌拾迷迷糊糊地就被人拉上了玄武的背。
暗夜之中,玄武带着所有西蜀人回家了。没留下一丝痕迹,除了地上那两个起夜被突然出现的玄武给吓晕的人之外。
南凉王宫。
宴客殿的寝殿内,司马铃玉正教训上官云,“你呀,还不快睡觉,每天都跟只老鼠一起玩儿到很晚,你什么时候才能长大?看看你表姐,你要多跟她学习。”
南凉王的寝殿启明殿内,南凉王拉着南宫云,非要让他留下陪自己。
“云儿,你说父王明日要不要去武馆在跟那丫头打一架?她后日就要启程去燧明了,以后还不知什么时候才能在见呢。”
南宫云笑着,“父王,儿子一定努力把舒儿娶回来,到时候我跟舒儿一起陪你过招儿。”
突然,南宫云眸光一寒。是他的小绿,那只专门给他和上官舒传信的蝴蝶。
南宫云把南凉王扶起,一脸正色还有后怕和愤怒,“父王,舒儿中毒了。是画骨毒。”
南凉王一个激灵就精神了,“什么?人怎么样?快,快请太医。不,不,快叫珏儿,他那有解药。”
南宫云把小绿带来的消息悉数告知了南凉王,“父王,舒儿已经回西蜀了,姬神医给医治了,现在稳定了,可是内脏受损,可能要昏迷一个月。国师他们也回西蜀了,国师传话说,让您小心,歹人就在今晚参加宴会的人当中,可能是咱们的人也可能是他国的,让您尽快把外来之人送走再好好查查内部。”
南凉王瞳孔一缩,“不,国师应该是不好直言是谁。父王问你,这毒都谁有?”
南宫云周身一寒,“燧明皇族。但是今晚在场的,只有我和珏儿,姨母和上官云,司马灵玉。我跟珏儿不会,那剩下就只有三人了。”
南凉王接着分析,“咱们对出入比赛场地的人都是严查的,那三人不会冒着暴露的风险把毒带在身上,那就只剩一种可能,珏儿下面的暗影门有人把毒悄悄给了谁,也就是她们三人之中有人暗中勾结暗影门。云儿啊,太可怕了。咱们不仅要查,还不能让对方有所察觉,你找机会告诉珏儿,让他小心身边有毒蛇啊。幸好我把家宴变成了宫宴,这让对方不好下手了,否则真的不知道今晚遇害的会不会还有咱们父子三人啊。”
南宫云建议道,“父王,那要不要对外说咱们也不知舒儿他们去了何处?就说他们一夜间神秘失踪了,再佯装搜寻一番,看能不能试出对方到底是谁。”
南凉王揉揉眉心,“好,就交给你处理,对外就说我病了,那些他国的人也交给你打发了。记得派人盯紧了暗牢里的任暖风,我还要带着她去找她爹算账呢,身为右相怎么不好好教女儿,这点他就不如他哥,看看人家暖男多招人喜欢。”
第五十七章暗影门换血
南凉宴客殿的景观绝对是一流的,各种不知名的花争奇斗艳,似乎在朝阳下发着漫天璀璨的光,草木更是葱郁,闻着从一种树木上发出的令人心旷神怡的香气各国的宾客羡慕不已。没办法,谁让南凉的地理优势环境气候得天独厚呢,南凉可是这片神州大地上的花园国家,这里有着独特的花草树木,是他国模仿不来的。
宴客殿最豪华的院落内,司马铃玉正端坐在桌前吃着饭后水果。
“云儿啊,你去驿馆把你表姐找来。母后想让她来陪母后说说话,正好啊,你也借机多跟她学学。”
上官云吐吐舌头,“好”。
不多时,上官云便匆忙地跑了回来。
“母后,母后,他们不让我出去。侍卫说,太子表哥正在给大家安排今日的回程。”
司马铃玉端茶杯的手一顿,抬眸问道,“不是定了明日的么?怎么改期了?咱们可是要跟你表姐一路的,让你表姐一定要等咱们,你去跟他们说,实在出不去给送个信应该可以吧?”
上官云把气喘匀,一脸惊恐,“不,母后,表姐出事了,侍卫说,西蜀人昨晚在驿馆都神秘失踪了。听说有人看见了凶兽出没,怀疑是把人都给吃了。”
司马铃玉脸色大变,一下站起身,扶着桌子晃了晃,“什么?快,我有些站不稳,扶我去找你王上姨夫,他可要给你表姐做主啊。”
上官云先给司马铃玉拍了拍后背,“母后,别急,您先坐下缓缓,王上姨夫病了,现在一切事务都是表哥在处理。刚刚侍卫跟我说,表哥应该很快就会到,咱们再等等。”
南宫云到的时候就见司马铃玉母女排排坐在桌前整齐划一地垂泪。
“可怜的舒儿啊,你怎么那么命苦呢,这你让我怎么跟你母亲和舅舅交代啊。”
“表姐,你太可怜了。”
南宫云眉心微蹙,“姨母,表妹,送你们去燧明的马车和护卫我已经安排好了,这就送你们出发。”
司马铃玉摇头,哽咽着,“不,我要在这等,等你们查明舒儿的事,活要见人死要见尸,否则我没脸回去见上官擎苍。”
司马灵玉和任暖男一阵风般来到南宫云面前。
司马灵玉杏眼圆瞪,“南宫云,你是怎么照顾上官舒的?昨日还活蹦乱跳的人怎么就失踪了?我给你三日时间,你若是不把人给我找回来,我就杀了你送你下去陪她。”
任暖男扯着司马灵玉,生怕这位祖宗真的干出什么无法挽回的事。
南宫云往一旁挪了几步,拉开与司马灵玉之间的距离,冷冷地说,“所以,你们今日也不打算离开了,是吗?”
任暖男抱歉地颔首,“请太子见谅,灵玉现在情绪有些暴躁,麻烦您就让我们在这等等上官舒的消息吧?”
南宫云不置可否,抬步走出了房门。跨出门的那一刻,他紧抿的唇弯出一道清冷的弧度。
南宫珏这边也同步秘密展开了调查。
傍晚,兄弟俩挤在南凉王的寝榻上,昏暗的灯火下,父子三人神同步地盘膝而坐摸着下巴。
南凉王小声儿确认,“所以,珏儿,你说是三位大长老中有人背叛了你?”
南宫珏点头,“是。当时我见到肖清烽欲对哥哥不利,便派了他们三个去解决掉肖清烽,给他们的正是画骨。可是,今日我的一个亲卫再次去山中探查时发现,肖清烽没死,正在一处山洞内疗伤,而暗影门的画骨除了那瓶给到三个长老的之外并未少一丝一毫。所以,我怀疑那瓶画骨被他们几个老东西用到了上官舒身上,但具体是谁还不确定,也许是他们三人合谋。”
南宫云一直皱着眉。
南凉王推了推南宫云,“云儿,你有何看法?”
南宫云看着南凉王,“父王,三位长老武功无人能敌,就算我们查出来也对付不了,再者他们都是外祖的旧部,不如我连夜跑一趟燧明,把外祖父请来吧。”
一个巨大的空地上,三个长老被五花大绑扔在地上,他们不敢置信地看着面前鹤发童颜的姬长臣。
“皇夫?您不是不插手几国的事务了吗?”
“皇夫,您为何这般对我们?”
“皇夫,我们对燧明忠心耿耿,您这般对我们没道理。”
姬长臣冷哼,“五长老,你来告诉他们。”
一个黑色面具的瘦小中年男在从姬长臣的身后走出,先是对姬长臣抱拳行礼,然后转身,一一念着三人的罪状,声音波澜不惊,“大长老假传皇夫旨意,带着暗影门一部和二部偷袭西蜀王宫杀害西蜀王族;二长老自作主张放掉肖清烽,今晚又试图放走暗牢内的任暖风;三长老把画骨私自交到外人手上,泄露皇族机密。”
姬长臣动动手指,又有两百多人被绑着送到三位长老身边。“三位,你们觉得自己权利大到可以只手遮天了?我之前不动你们,是因为想将你们一网打尽罢了。”
说着,姬长臣挥手,一个小酒壶便出现在他的手上。
三位长老瞳孔无法聚焦,完了,皇夫已经动了炼妖炉,这下真的完了。
二长老觉得自己还可以垂死挣扎一下,赶紧哭喊起来,“皇夫啊,我都是一心为南凉和燧明着想啊,这若是肖清烽和任暖风在南凉出了事,燧明的剑宗一定不会袖手旁观的,到时候会给南凉带来危机的啊。”
姬长臣不为所动,一串不算太长的咒语念出,一地被五花大绑的人全部被吸入他手中的炼妖炉内。
“看清了?你们的主人是南宫珏和南宫云,记好了。你们只有服从,没资格擅自做主,不论对错。”
隐在四周的暗影门一众这才现身,足足一千多人。自此,无人再敢违反门主的命令。
“哎,也不知外面情况如何了,真是急死了。云儿,你去让人请你表哥来一趟,就说我要问他几句话。”
这边司马铃玉正在屋子里焦急地转圈圈,隔壁的屋子里司马灵玉和任暖男差点打起来。
“表姐,你别拦我,好不容易遇到一个能交心的朋友。不能她遭了难我却在这凉快,我要去亲自调查。”
“哎呀,这是南凉,眼下又出了事,人心惶惶的,还不知外面是不是已经乱套了,你就消停在这等着不好吗?别去添乱了。”
冲出房门的上官云和司马灵玉抬头便撞上了两个威严的人。
“外,外祖父?”
“姑父?”
赶出来制止司马灵玉的任暖男也愣住了,“爹?”
司马铃玉听见外面的声音,走出门就见到姬长臣和任傲天。她先是一愣,随即恭顺地对姬长臣欠身行礼,“父王。父王您怎么来了?”
姬长臣睨了一眼三人,“出了这么大的事,我能不来吗?傲天啊,你带着灵玉和暖暖先回燧明,记得把那个什么肖清烽和任暖风也带回去,你替我出面去找你那好弟弟以及剑宗讨个公道,本王的外孙是他们随便想害就害的?把事情的来龙去脉跟他们讲清楚,本王是讲道理的人,魂飞魄散就免了,但以命抵命还是要的,而且,本王要让全天下都知道他二人的罪行,让天下人知道他们死的不冤枉。”
任傲天抱拳应“是”,继而一手一个将司马灵玉和任暖男像小鸡一般拎在手上飞身骑上他的契约圣兽黑虎眨眼消失。
姬长臣对女儿和外孙女招招手,“走跟本王去个地方。”
司马铃玉轻声问,“父王,去哪里?我们要不要带什么东西?”
姬长臣冷声命令,“跟上。去深山,为南凉祈福。”
司马铃玉拉着上官云跟在后面,试探着说,“是舒儿遭了不测吗?”
姬长臣回头看了一眼双眸泛泪的女儿,接着加快了脚步,“南凉昨晚死了太多人,怨气太重,本王要帮南凉净化,需要布一个静清阵,你们母女就做我一个月的阵眼。”
司马铃玉浑身一寒。那岂不是要消耗掉她跟女儿如今的所有内力?!她内心是拒绝的,但是她没胆子说不。
第五十八章陪伴
“父王,虽然背后的真凶还未查出,但是外祖父已经解决了所有隐患,您的病是时候好了。”
看着亲爹跟弟弟慢慢悠悠地下棋,南宫云好着急。
南凉王盯着棋盘,不咸不淡地说,“知了。你去吧。好好陪舒儿丫头。陪伴是最长情的告白。南凉这边你放心。珏儿也完全掌握了暗影门,不会再出什么幺蛾子。对了,你经过颖南的时候,顺便给为父办一件事。舒儿之前在武馆结识了一个李伯,那人挺憨厚的,说是回颖南务农了,你去交代一下当地知府和县令关照一下那家人。”
西蜀,养心殿。
司徒焦急地问,“小曾祖父,已经五日了,为何娘的毒总是反复?”
姬神医满脸忧思,“奇怪,不应该啊。老夫的药比专门的解药还要好呢,按理说现在就应该转醒才对。”
南宫云看看上官舒多日未换的衣服,“姬爷爷,你们先出去,我先给舒儿梳洗一下。”,他刚到就看见上官舒一身狼狈紧闭双眼痛苦地躺在床上,他其实想发火的,人不醒也要叫丫鬟给换换衣服洗漱一下啊,这都快发霉了;后来想想西蜀皇宫四面楚歌,的确没什么可靠的人,司茜太小,司马镜玉又去了燧明还未回,这个姨母也真是不靠谱,一向雷厉风行的劲儿呢,燧明到底是什么情况,好歹先派人回来送个信儿啊。哎,舒儿太难了。
姬神医无奈。行吧。这小子的关注点总是与众不同。
被人埋怨的司马镜玉此刻也挺难的。
她那晚回到燧明便把之前上官舒的计划给说了。燧明女皇司马璇很是赞赏上官舒的胆大心细考虑周全,大手一挥便下了圣旨,让人立即去召集那三十万大军的家眷,说是让他们前去西蜀一家团聚。
可是,三十万个家庭啊,不是小数目,这三十万家庭又牵扯出一串的父族母族,哪是那么快能处理好的。这就比司马镜玉计划的时间拖后了几日,今日才协调好。
司马镜玉看看身后刚刚集结完毕的百万“大军”。百姓们拖家带口,先是先锋队,由各家的精壮男子组成,接着是被娘子军护着的老弱妇孺,后面是带着锅的后勤。好嘛,简直是民族大迁徙。本来司马镜玉是说要派一批精壮的将士护送他们的,可是百姓却是摆摆手说不必不必,说我们是燧明将士的家属,不能给驻守西蜀的亲人丢脸,我们自己能保护自己,我们能行。不得不佩服,军属们的觉悟就是高。他们还跟司马镜玉保证,一路上一定令行禁止。
司马镜玉一声令下,“出发”。
百万人齐齐领命,浩浩荡荡,带着他们新的西蜀身份朝着亲人开拔。
之前是军人浴血沙场保护百姓,如今,也让他们这些军属为自家的亲人们跋山涉水千里奔赴。他们的脸上有兴奋有喜悦更有希冀。
“儿啊,相公,爹,叔叔,伯伯,等着,我们来找你们了。”
他们的头顶是燧明女皇派的圣兽军团,是燧明最神秘且强大的队伍,是只有燧明的女皇和储君才能号令的专属护卫队。百只巨龙在司马镜玉一声令下之后飞在半空给百万大军开路。
已经有传信兵带着海东青去各国传信。不论哪国不论何人,必须给这百万大军让路,沿途必须为这百万大军提供便利。若是有人敢妨碍这百万大军行进,三公主有权利号令神龙当场绞杀。这是女皇给霸主和霸主国的特别嘉奖。这是神州大地有史以来声势最浩荡的一次迁徙,这次迁徙不是因为灾难的被迫举动,而是为了两个字“团聚”。
城楼之上,司马璇含着激动的泪对身旁的司马锦玉说,“你看,上官舒是个多好的人,你为何就看不上?”
司马锦玉撇撇嘴,“都是表面功夫罢了,若是真好,她为何要撺掇云儿忤逆我?”
司马璇一叹,“你还是未能醒悟啊。人家根本就没看上南宫云,犯不着撺掇他。他为何忤逆你,你自己就不知道?对错暂且不论,因为立场不同,但是善恶正邪总还是要分分清楚的,你自己回去好好想想。”
哎,司马璇表示心好累。本来她还想跟这个大女儿分析一下上官舒此举将会有多么深远的影响呢,现在看,还是算了。上官舒,你到底是怎样一个人?一个小姑娘是怎么就想到了百年大计的?之前西蜀差点亡国,百姓能幸免于难的恐怕已经不足几十万人了,除去重伤的老弱的亡命他国的,恐怕西蜀眼下的壮年人不足十万。是啊,朕怎么就没想到,没有百姓哪有君王啊?没了百姓你去做谁的君王,日后就算有再好的治国之道,没了百姓那也是白费。可如今,有了这百万百姓西蜀就有了水,百姓为水,将载着西蜀这艘大船扬帆远航。
司马璇低头看着手上厚厚的需求调研表,后面附着的是建议方案,以及百姓到西蜀后的安置策略和优待方针。沉甸甸的一大本。这里不仅仅是需求汇总更有西蜀未来的发展纲要。
南凉王收到海东青送来的圣旨,哈哈大笑。上官舒,你真的太牛逼了,大哥很看好你这个小弟啊。
风莫收到圣旨嫌弃地看看对面的上官擎苍,“你外甥女给西蜀要了百万百姓,得意不?不是,你为何还不回东夷?你东夷没落了?都不需要处理朝政的吗?”
上官擎苍直拍巴掌,“哈哈哈,牛逼。不愧是我上官擎苍的外甥女。快快快,去准备酒席,庆祝一番。”
一旁的内侍一抖。哎呦,大佬,您真是不把自己当外人啊,这里是鞑靼王庭。
风莫凉凉地吩咐内侍,“去吧。”
上官擎苍见屋内只剩二人,低声说,“东夷不用我,有凤丞相在就够了。”
风莫坐直,一脸惊悚,“哈?别是我想的那样?”
上官擎苍点头,“就是那样。就是西蜀的那个凤丞相,他被我家夫人给救了,然后就打理起东夷朝政了。”
风莫坏坏一笑,“所以……你这是被架空了?”
上官擎苍瞪眼,又瞬间变得狡黠,“别说的那么难听,我这是抽空来陪你,怎么是最好的兄弟,本王要陪你找回最纯真的记忆。”
风莫抱紧自己,“这种玩笑不能随便开的啊。你我都是有孩子的人了,要注意影响。”
西蜀皇城。
司徒拿着燧明女皇的圣旨险些哭晕在上官舒的床前,“娘,你看,咱们成功了。娘,你快醒醒啊。”
南宫云把自己在上官舒身上发现的东西交给了姬神医,“这是她一直复发的主要原因。”
姬神医把那只黑虫重重摔在地上,一脚踩扁了,“好生恶毒,竟然用毒虫这种方式,毒虫藏在丫头身体中,一日不除,毒便会源源不断。”
南宫云抬起上官舒的右手臂,“我除毒虫的时候为了彻底些,把毒虫周围的皮肉一并剜了,麻烦姬爷爷给她好好处理一下。”
姬神医眼皮直跳,扑上前一看,我去,拳头大的伤口,鲜血淋漓。他磨牙,好小子,老夫咒你这辈子都找不到媳妇。
这时,国师不知从那冒出来的,忍住暴揍南宫云的冲动,咬牙切齿,“蠢货,那个毒虫可以用药熏彻底拔出的。”,国师闭了闭眼,转身出去,他要找玄武打一架,否则会暴走的。
南宫云再次嘱咐姬神医好好给上官舒医治,然后抱起司徒就去处理政务了。
百万人即将到达,他如果没想错,外祖母没派神兽直接把人送来,而是让他们赶着马车牛车的来,应该是在给西蜀留时间。
西蜀要在百万人抵达前选好安置地点,做好一切安置准备,文武百官也要抓紧时间把之前的安置草案确定成正式的策略方针,甚至制定成国策,务必要让百姓觉得他们没来错,他们的选择是对的,西蜀就是他们的家。
东南西北四大营地中,本来拿着帕子睹物思人的小骑和毫无灵魂发呆的传信兵们突然就打了鸡血。
他们围着营地跑了几圈,举着燧明女皇的圣旨大喊着,“咱们家人来了。都打起精神,西蜀派人把咱们家人接来了。西蜀太后还提供安家费用,给免费的铺子田地,咱们的家人来到这还是该种田的种田该经商的经商,那些会手工的手艺人还专门有各自的组织,以后可以抱团去发展自己的特长,还有……”
一天的时间,整个西蜀沸腾了起来。
南宫云将上官舒之前的草案重新修正了一番,让草案更具可操作性,他有条不紊地安排着,“户部尚书,按照名单立即将这百万人上好户籍;礼部尚书,你按照这些人的特长给他们选定安置地;兵部尚书,去做好军人与家属见面的准备;工部尚书,各地水利等工程都拟好计划,这次有人了,等百姓落户完成,你就带人去各地安排重建;刑部尚书,如今人多了,还是外地人,务必要按照之前商议的重新拟定刑法,做到政律严明,把一切隐患扼杀在摇篮中;吏部尚书,将政令立即传达给各地官员,让他们做好准备……”
司徒坐在一旁认认真真地听着记着学着。他现在开始崇拜爹了,爹除了在感情上木讷了点之外,也是个很牛叉的人嘛。只是之前他没机会展现有点罢了。娘看见这样闪闪发光的爹,会不会有那么一点点心动呢!
第五十九章长大
“娘,小羊下了两只小小羊呢。最近没你督促,小花都变懒了,除了吃就是睡,还有花牛又产奶了,它本来不是都消极怠工了么,可是知道你病了需要喝奶,它就又来奶了。”
“娘,我在你门前种了两排长寿花。姬寒王叔说,女人都喜欢花,看了心情好,等你醒来就带我坐在门口赏花。”
“娘,我给你揉揉胳膊和腿,小曾祖父说要给你经常做按摩,免得你周身血液不通畅。我跟爹学的按摩,你感觉一下,看看我是不是特别厉害。”
“娘,你要快点醒哦,看看我都长高了。我说自己这是长大,可是除了司徒赞成,其他人都说我还要十年才能长大。可是,我现在已经变得很坚强了,不再轻易哭鼻子了,是真的长大了。你快点醒啦,等你醒来就又多了一个支持我的人。”
“对了,娘,跟你说一件值得开心的事,我已经会做饭了呢。我根据之前在你身边看到的,指挥着姬凌染,结果煮出来的东西比姑奶奶做的好吃很多呢,你看,我和司徒都没瘦,我们都有好好长大,我们已经不用你担心了。当然,这也有爹的功劳,他还是很会照顾我们的。但是,还是我煮的饭最最好吃。”
“娘,我跟你说,你的计划已经在实施了,估计等你醒来就能看见一个生机勃勃的西蜀了。司徒跟着爹和小曾祖父每天都很忙,他们陪你的时间不多,但是你别怪他们,他们每日就算忙到凌晨都会借着吃饭的时间过来看你一下再回去继续工作,他们也爱你的,但是,最最爱你的是我哦。”
一米阳光照射到床前。
司茜坐在之前上官舒给他们制作的儿童椅上低头认真地给上官舒揉着手臂,长长的睫毛像蝶翼般呼扇着。
妙华镜前,司命哭得稀里哗啦,“怎么能有这么懂事的孩子。”
东华帝君冷声赶人,“出去,你的鼻涕别脏了我的地方,哭完了再回来。”
司命捂着脸滚出去宣泄情绪去了。
东华闭上眼睛,努力平复心绪,他的情绪有多久没波动过了?自己都不记得了。
傍晚,南宫云洗漱完,帮上官舒擦擦脸,一边给她按摩一边说,“父王来信了,问你最近情况如何。他说你若是再不醒,他就亲自来把你打醒。你娘听说了你的消息,已经在赶来的路上了,齐风骑着白虎带她来,明早应该能到。本来你的消息我们打算一直保密的,可是外祖父带着二姨母回燧明后二姨母就打听到了,直接就骑着圣兽回去告诉了你娘。你舅舅还在鞑靼,咱们之前杀掉的那个凤丞相被我二姨母救了,还在东夷做了丞相,只听二姨母的,现在你舅舅被架空,他一气之下就常住鞑靼了。你爹现在在东夷安顿了下来,听说是做了兽医,专门给圣兽治病,还挺出名的。你爷奶一家在西蜀的东边安了家,你爹派人去接过,可是他们说年纪大了,西蜀才是他们的根,不想去东夷。你二叔跟王氏一家当初在逃跑的路上遇到了鞑靼的突袭,被抓到鞑靼成了奴隶,那个王把总死了,你二叔跟你婶子听说去年遇到了贵人转成了军户,在鞑靼的北荒开荒。我想想,你还惦记什么……对了,司马灵玉和任暖男来信骂你不负责任,说你欺骗她们的感情,当初还以为你去了,她俩还悄悄给你在燧明皇城边上立了一个衣冠冢,司马灵玉差点在石碑前哭死。她们让你快点醒,说以后她们的四季点心都要让你做,还有文玩珠宝也都找你要,说是弥补她们受伤的心。你的大家雀和小家雀被姬爷爷派出去跟国师一起寻草药去了,今晚应该能回。你要加油了,再有一个月就是司徒和司茜的生日了,我们打算到时候一起举办欢迎会,欢迎那些长途跋涉从燧明赶来西蜀的百姓。我们计划好了,到时候姬寒带着定西军跟燧明的三十万将士换岗,给燧明将士休一日的假,趁着姨母的十只神龙在没人敢造次,让他们好好放松一日,也顺便都办了西蜀的户籍……”
南宫云说个不停。他受了一大圈,憔悴了许多,这段时间的操劳也让他整个人都疲惫不堪。但是他还是要尽量多跟上官舒聊天,姬神医说这样能尽快唤醒她的意识。国师也说,要多给上官舒讲讲她在乎的事,否则一旦她陷入安静她的意识恐怕会陷入长久的沉睡。
这几个月,国师不知都去哪找的草药,回来就带着凌凌玖和凌凌拾在屋子里炼丹,说是能聚灵唤魂的。
姬寒时不时给儿子出出主意,让姬凌染在上官舒身边多做些有意义的事情。他的二儿子如今在家也变得乖顺了很多,他夫人也改过自新了,还说让姬凌染有空就回家看看。
上官舒的昏迷让她身边的人都变得安静了许多,也成熟了许多,就像是没了家长在身边的孩子,不会再为了抢一颗糖果儿大闹,自己就突然长大了,都主动承担起自己力所能及的工作。
司马镜玉大马金刀地冲进上官舒的房间,她刚到王宫就急火火地冲过来看上官舒。接连几天日夜不休的赶路,她想快些看看她的舒儿,自己不在,不知道这几个月都是找谁伺候的洗漱,那些外人也不知道靠不靠谱,可别招来什么歹人。“舒儿啊,上官舒,你给本公主起来,不带你这样装病的啊,本公主要找你大战”
司马镜玉的话卡在喉咙里,她瞪大眼睛,她看到了什么?!她那个冷傲的外甥在给上官舒擦脚?!那动作竟然比自己这个女人还温柔!简直如遭雷击,她,她这是见鬼了吧!
外甥穿的的就寝的中衣,难道,难道她外甥趁人之危了?!
她掐了自己一下,冷静,你一个征战沙场的将军什么场面没见过,她冷静了,然后南宫云不冷静了,就听她大喝一声,“南宫云,你过分了啊!你竟然趁机睡了上官舒?虽然我是你亲姨母,但是也不能看着你这般趁人之危,我今日就替天行道灭了你。”
接着,南宫云听见宝剑出鞘的声音!不是,大家都长大了,姨母,你还是这么冲动的吗?!,“姨母,你听我解释,我没有那么禽兽。”
两人真的就大战了三百回合。
南宫云怕惊扰到上官舒,引着司马镜玉打到了院子里,他不仅要努力避开司马镜玉凛冽的攻势,还要避免伤到司茜种的满院子的长寿花,而且他已经几个月没好好休息了体力也跟不上,他简直太难了。
姬爷爷听见声音跑了出来,“哎呦,快住手!”
国师打开房门,他听见声音,好吧,充耳不闻,他拿着手中的丹药高兴地往上官舒的房间冲去。丫头有救了,马上就能醒了。
还在激烈交战的二人见国师的举动齐齐收了手。
司马镜玉冲进屋中赶紧给上官舒穿戴整齐盖好被子。
南宫云拦在国师面前,“国师,稍等。”
国师一挥衣袖,把南宫云给打飞了。稍等,稍等你大爷,要马上救丫头。
南宫云脚尖点地,几个旋身才堪堪卸掉国师打来的力道,他稳住身形,好吧,此刻姨母也应该处置妥当了,不会看到什么不该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