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0章:他们的两年
“行,我会小心的。”林忏再三答应道。
“我给你讲讲我爸爸妈妈的爱情故事吧。”陈怡怜动了动眉毛,“他俩可甜了,我姑姑姑父都说。”
“好。”
陈怡怜回想了一下,说:“听我姑父说,我爸妈是在蓉城大学认识的,他俩是一见钟情,是不是一见钟情我不怎么清楚,反正我妈妈长得好看,总感觉我和我爸审美一样,看中的都是你们身上的那种气质,我见犹怜,就是我所说的那种破碎感。”
听着听着,林忏没忍住笑了笑:“看来这是一个好基因。”
陈怡怜纳闷:“破碎感?”
林忏正声调侃道:“岳父大人那种一眼相中未来另一半的基因。”
“我爸可没有我那么……”话说到一半,陈怡怜才发觉不太对劲,她闭口没把下一句说出来。
“那么什么。”林忏故意问,见她没答,又说,“那么喜/欢/耍/流/氓?”
“那你也别长这样啊,长个路人脸我也不会对你有兴趣。”
“你得怪你潇姐。”林忏耸耸肩,“怪她把我生得太好看。”
“臭不要脸。”陈怡怜低声骂了句,“我真觉得你变化太大了。”
“不,这还不是变化最大的。”
“嗯?”
林忏笑道:“跟你在一起最大的变化是,脸皮厚了。”
陈怡怜:“……”想家暴,怎么办。
她咬牙切齿抬起手想朝他的脸扇过去,不料被林忏抓了个正着,她又举起另一只手,林忏撒开缰绳抓住她两只手的手腕。
“狗东西,今晚你睡地板去。”陈怡怜不满的瞪着他,嘴巴叭叭叭的开始念叨个不停。
林忏凑上去用嘴堵住她的唇,忍不住的笑意蔓延至嘴角,眉眼发梢被斜阳的光照射,有些少年气。
“唔唔。”陈怡怜怒瞪他,让他撒开自己。
“错了。”林忏说。
“错哪儿了?”陈怡怜问。
林忏说:“不知道。”
陈怡怜难以置信的瞪大了眼睛,一只脚踩上去:“还理直气壮?”
“先认错不得错,有人教过我。”
“谁乱教你的,我去找他拼命,乱教些什么。”
“徐檐南。”
“……”陈怡怜气不打一处来,又给他一脚。
“真是他教的。”林忏很无辜的看着她的眼睛。
陈怡怜本来还想和他理论,不过看见马儿扭头欲跑,便扬扬下巴示意:“马跑了。”
林忏一扭头,真就见马一路哒哒着马蹄跑远了:“你先等会儿。”
说完就拔腿跑过去追小跑着的马儿了。
陈怡怜望着他的背影不禁一笑,慢步走在后面,扯着嗓子叮嘱道:“小心点儿啊。”
马奔跑在一望无垠的草场,林忏跑出了一百米决赛的速度跟在后头,无奈还是跟不上,跑了几百米,他叉腰站在原地喘了一口气,接着把右手搭在左手上放进嘴边吹了两声。
马儿立马停下来。
他又吹了两声,马儿竟然回转马蹄朝他走来。
陈怡怜震惊的看着远处的林忏,只是两声类似于猫头鹰叫声的哨子,竟然就喊住了飞奔的马儿,就说,还有什么是这个狗男人不会的。
他轻车熟路的牵上马儿的缰绳朝陈怡怜走来,就因为刚才跑的那一阵,发丝被风吹得乱,就像是一个稚气未脱的半大少年。
“风大了。”林忏牵着陈怡怜上了马,自己随后就上去了,稳稳的把陈怡怜抱在怀里,接着踢了踢马侧一路飞奔驰骋在草场上。
“需不需要慢点儿。”林忏问。
陈怡怜给了他一拐子。
林忏笑着凑近她:“这可不赖我啊,你自己想歪了。”
“……”
“都这么久了,怎么还不发话啊。”林忏拉拉缰绳让马慢下来。
“别想。”陈怡怜刚正不阿,哼了声,“惩罚期还没有结束。”
林忏想了想又说:“都已经快十天了。”
“才十天,给我憋着。”
林忏低声在她耳边说了一段话,不料又挨了一拐子:“不行就是不行,不然要惩罚来干什么?”
“年轻那会儿你可不是这样对我的。”林忏故意垂下眼帘。
陈怡怜有些好笑:“怎么,对待脸皮厚的人就该用这种方式,你看看你哪里还有十七八岁那样的正经。”
林忏哑然失笑。
“不得不承认,现在的林忏是世界上最好的林忏,而十七八岁的林忏,是世界上独一无二的林忏。”陈怡怜忽然感慨道,“只是我们永远也回不去当年,永远怀念,但永远也复刻不了每天放学都怀着期待跟在你屁股后面追的陈怡怜。”
林忏视线望向正前方,忽而闪了闪眸子笑了:“其实那个时候的我,也在期待着你跟着我回两极。”
陈怡怜眸色一惊,不过瞬间明白:“果然闷骚。”
林忏又勾唇轻笑:“那个时候我总是在纠结一个问题,我既然可以把你带去两极,是不是有一天就可以把你带回家。”
“哦对对对。”陈怡怜翻了翻旧账,学着他的语气,“你很会撩,也很漂亮,只是我不想谈恋爱,啧,也不知道是谁说的。”
林忏光是笑笑,没说话。
“还有那句,我觉得两者不冲突。”陈怡怜哼笑,“有本事你后来没找我啊,我发现你这人不是一般的矛盾。”
“是是是,我矛盾。”林忏投降,不与她争论。
陈怡怜拉着嗯字长音问:“还记得起你跑来y国见我那次吗,我们分别最久的一次。”
林忏点头,他记得,那次他十九岁,刚刚成立了cl,也有了底气来见陈怡怜。
——
“陈怡怜!”
听着这么一声,她猛然一回头,就看见人来人往中站立的少年,两秒后,她手中的东西啪嗒一下掉落到地上,鼻腔瞬间一酸。
那个两年未见面的人忽然出现在她的面前,一时间她分不清梦境还是现实。
他穿着一件克莱因蓝的宽松体恤,一条米白色的休闲裤,及眉的发丝轻轻被风翻了起来,冷白的脸暴露在烈阳下。
街头人来人往。
经过那次分别后,他们就靠电话联系了两年,林忏没势力不敢贸然来见陈怡怜,而她也不敢回国,怕像之前那样再被迫分别。
陈怡怜立马冲上去跳起来抱住他,双腿盘在他的腰上,抱着他亲了又亲,眉骨,眼睫,鼻梁,颧骨,脸颊,嘴角,下巴无一幸免。
林忏也没说话,抱着陈怡怜任由她亲吻,严肃清冷的面庞忽然松动,他短促的笑了下又恢复原来的表情。
“霍霍人的小妖精,差点儿没把我想死。”陈怡怜双手环在他的脖子上,仰头吸了吸鼻子,接着又吻了吻他的嘴角喋喋不休的质问,“知道我每天晚上对着手机流口水是什么感觉吗?两年了才过来看我,怎么不等老了再过来?”
第151章:不许不许
她的这番话带了些泣音,眼尾末梢泛起了微红,桃花眼细细盯着林忏看了好半晌,接着又凑近紧紧环住他的脖子贴近,生怕一不留神面前的人就不见了似的。
林忏曲着小臂托着她整个人往前走,走到刚才陈怡怜扔下的东西旁边,伸手勾起掉落在街头的袋子径直往街头的尽头走去。
“你想我了没。”陈怡怜问他。
林忏滚动了一下喉结,看着挂在自己身上的她浅浅一笑,接着嗯了声:“想了。”
“来得这么仓促,我妆都没化。”陈怡怜抬手压低了自己头上戴的白色鸭舌帽帽檐。
“不用化。”他轻声说,随即把手上的袋子换到托着陈怡怜的那只手上,替她把帽檐抬高一点,深邃的眉眼落到她的脸上,细看了几秒。
他开口道:“陈怡怜,你很漂亮。”
他的话语冷冷的,听来寻不见一丝感情,不过陈怡怜心里很欢喜。
她埋在林忏耳下两指处吻了吻,忽然一滴热泪掉落到他的衣衫,那处蓝色一下子变成了更深的蓝,不过一会儿又被太阳晒干,寻不到一丝痕迹。
这样的感觉当然要比每天晚上抱着手机还要亲昵,她以为至少都要等到毕业后两人才能真正见面。
原本过脑的很多很多话竟然就这样止于嘴边,两人都没有说话,林忏依旧单手托着她,另一只手拎着袋子,他觉得陈怡怜瘦了,抱在怀里都没什么感觉。
将近一米七的人却只有八十来斤,怎么都不正常。
“你不来找我,我都以为你不要我了。”陈怡怜委屈又可怜的看着他的眼睛,他见过陈怡怜很多样子,可唯独没有见过她这么的委屈这么的可怜,她那么自信的一个人,居然会害怕林忏不要她。
“我要。”林忏没加思索,蜷缩了一下手指,声音在热闹的街头不算响亮,但也足够让陈怡怜听清楚。
得到肯定回答的陈怡怜忽然咧起嘴角一笑,像一个孩子般满足又欢喜,她又明目张胆的把唇盖在他的眉尾,细致的吻了吻他左侧的对眉痣。
林忏是一个含蓄内敛的人,但陈怡怜不是,她吻林忏不分场合,而林忏也惯着她。
两人准备在附近找一个酒店,这里离陈怡怜学校不远,方便她第二天回学校上课。
走了没几步就找到一个五星级酒店,陈怡怜松开林忏下来和他一块儿走了进去,陈怡怜先是问了嘴有没有情侣套房。
服务员从电脑上找出几张图片放她眼前。
不知道为什么,陈怡怜总觉得有些压抑,清一色的粉色,要么就是大红色,床上地板上铺满了花瓣,还有一些烘托气氛的气球。
她撇嘴摇摇头表示不满意。
见林忏看前台小姐姐翻出来的情侣套房布置的照片时那一脸子嫌弃,她抿唇笑了出来:“按照这个趋势下去,咱俩这辈子恐怕都没机会住住情侣套房了。”
林忏看向她,低声询问:“你想住?”
“我也不想。”陈怡怜摆摆手,面上说不尽的嫌弃,“不知道为什么,看着心慌。”
服务员小姐姐又用标准的英文介绍了一番:“如果不想要玫瑰花,我们可以让人撤掉。”
“不用了,谢谢。”林忏婉言谢绝了,拿出身份证让陈怡怜挑,陈怡怜挑了一个向阳的总统套房,抬眼问,“她说什么?”
林忏耐心地给她解释了一遍。
前台小姐姐办理好了手续,又贴心的用英语问林忏:“先生,总统套房内没有——,请问您是否需要,这边有十四种,都是不同的体验,推荐这款薄荷玫瑰混合型的,里面添加的都是一些温和的香料,不会引起不适。”
“……”
还没等前台小姐姐说完,林忏整片脖子都红了,耳垂也微微染了点儿,须臾,他冷声拒绝道,“不用,谢谢。”
陈怡怜就只听懂林忏最后的这句:“她又问什么?”
林忏仗着陈怡怜听不懂外语就骗她说:“问要不要这个时候给我们送晚饭。”
“噢。”陈怡怜深信不疑,摸了摸肚子想着刚才他直接就给拒绝了便说,“其实我有点饿了。”
林忏动了一下眉,缓过刚才的那股劲又对前台说了句英文:“麻烦送两份牛排上来,七分熟,谢谢。”
“十五分钟,稍等。”前台小姐姐颔首微笑,示意旁边的礼仪小姐把两人送过去。
陈怡怜狐疑的看向他的脖子:“热?”
他是冷白皮,只要皮肤一点红就会格外明显。
“没有。”林忏伸手摸了摸脖颈,确实有些发烫。
“估计是晒的。”陈怡怜叹了一口气,“这里夏天还是有点热。”
林忏轻轻呼出一口气,随着陈怡怜跨进了电梯,礼仪小姐姐按下了楼层如青松一般站立,又滔滔不绝的介绍着:“四十三楼以上是休闲区,上面可以吃中餐西餐,甜点,什么都有,还有健身房,露天游泳池,电影院,汗蒸房按摩室等,如果有需要我们还可以叫技师上门服务。”
陈怡怜听不懂自然没什么兴趣,林忏也挑挑拣拣记了几句给陈怡怜翻译。
还没等礼仪小姐介绍完,电梯就到了,她走在前面带路,替两人刷开了房门,再把房卡插入卡槽,紧接着整间屋子的灯就亮了起来,礼仪小姐带上门又说了句话后退了出去。
走到最里面,将近三米的大床摆在眼前,里面的摆件基本上都是水晶的,还有一些价格不菲的物件,最中央还有三支价格不菲的手工雕花蜡烛。
陈怡怜拎起来把玩了一会儿,接着又跑到林忏面前:“这个好玩儿。”
“就一支蜡烛。”林忏正想去洗手间,却被陈怡怜拉住手臂,她挑了下眉毛:“我说,咱们关了灯,点上蜡烛,然后来doi。”
“不许。”林忏冷漠着,颇有些不近人情。
陈怡怜很是扫兴,把蜡烛放回了原位,拧巴着一张脸小声嘀咕着:“又是这句不许不许,交往了快两年我陈怡怜居然还没得手,你敢信?”
林忏装作没听见,走向洗手间洗了一把脸。
好在是总统套房,情侣房内一言难尽的东西特别多,连浴室都是透明的玻璃。
他又捧了一把水浇在发烫的脸上,走出去抽了张纸巾擦了擦脸上的水珠,不经意的瞥了陈怡怜一眼。
她撑着下巴坐在窗边闷着脑袋正在盘算着什么,在想什么要做什么林忏一清二楚,但在这种涉及到原则问题上他不会惯着她。
林忏冷笑出了一阵鼻音,把纸巾扔垃圾桶:“我出去买点东西,十五分钟。”
“我陪……”
“不用了,外面热。”说完,林忏就出去了。
陈怡怜捶胸顿足抓了抓头发,气不打一处来。
------题外话------
阿忏:我不撒谎。
打脸来得太快就像龙卷风。
第152章:守身如玉
林忏拿着手机给陈怡怜发了条消息问她需不需要买什么。
陈怡怜立马回复他两个表情包:〔满脸写着不高兴。〕
他低声笑了下,捏着手机按了下电梯按钮。
这回他来的比较仓促,什么都没带,就在来的时候记了一下路,在周边转了转买了一些男士用品和一些身上穿的衣服就折回了。
回来的时候见一个老奶奶坐在阶梯上卖花,他便蹲下问了问价格,挑了几支,陈怡怜只喜欢红蔷薇花,奈何基本没人卖。
老奶奶把他挑的百合和玫瑰抱成了小小的两束,笑着递给他:“祝您生活愉快。”
林忏颔首示意,迈着步子走了。
差不多十五分钟,他回来的时候服务员刚好敲门把餐送到正准备离开。
他把刚买的东西放进柜子里,拿着花走进陈怡怜。
“居然学会浪漫了。”陈怡怜有些惊喜,捧起他买的那两束鲜花轻轻嗅了嗅,“花还挺新鲜的。”
林忏刚洗完手坐过来:“有个老奶奶在卖。”
陈怡怜拿起桌上的花瓶,把里面的向日葵拿出来,再将林忏买的鲜花放进去,最后看剩余了一个位置才把向日葵一并放进去。
“吃吧。”林忏看了眼桌上的牛排说,“过会儿冷了。”
“吃完我们去广场看鸽子吧。”陈怡怜拿起刀叉询问到。
林忏点头。
陈怡怜忽然想起,便问:“你出国了,cl怎么办?”
“独立了,不安全需要我守着。”林忏切了块牛肉,想着又说,“这次来找你,是严伯父帮忙打的掩护。”
陈怡怜嗯了声:“大姑爷一直喊了人跟着我,就怕我有危险,还有方絮派过来的人他都给处理了,基本不会透露我的动态。”
林忏嚼着嘴里的事物,看着她。
陈怡怜双手靠在桌上,眼睛瞟了瞟他刚才买的东西:“刚去买了什么?”
“衣服。”
“噢~衣服啊。”陈怡怜扬了扬眉毛一脸看热闹的表情,“你那黑色袋子上面的牌子好像只有里面穿的吧。”
陈怡怜不认识英文,但认识牌子这件事情,林忏居然忘记了。
他面色僵了僵,镇定自若的切了块肉放进嘴里,决定不理会。
“原来你喜欢穿那个牌子啊。”陈怡怜看着他笑,无心吃饭了。
林忏又面无表情的切了一块肉塞她嘴里。
陈怡怜视线往下瞥了瞥:“我听说,你们男生一般都不喜欢穿新买的。”
“吃饭,陈怡怜。”林忏冷冷的掀起眼皮直视她。
“噢,我就是好奇。”陈怡怜撇撇嘴,“什么天理,我们是情侣,光明正大,偶尔讨论讨论也不怎么。”
林忏居然觉得她说的很有道理。
“我们今年快二十了,有些人在这个年纪孩子都有了,我们居然还像初中生高中生谈恋爱一样只拉拉手亲亲嘴。”陈怡怜一脸哀怨,捏着的叉子使劲扎了一下盘子里的肉,“我们能不能搞搞事情啊。”
林忏听着她说,似若有所思。
“是不是,我说的有没有道理?”陈怡怜满眼期待的冲着他眨眨双眼。
“不是。”林忏垂眼细细打量着牛排,回味着味道微微皱了皱眉,“牛排有点老。”
陈怡怜:“……”
“去你的。”陈怡怜瞪了他一眼,“我陈怡怜活了这么小半辈子,就没见过像你这样守身如玉的,我看叫你林玉女得了。”
林忏沉静的切着牛排放进嘴边,看着气呼呼走进里屋的陈怡怜,接着低头扬了一下唇角不禁笑了。
他拿起桌子上摆放的呼叫机,让人送了一些陈怡怜喜欢吃的甜点蛋糕上来,主要是怕陈怡怜过会儿会饿。
站在林忏的方位想想,陈怡怜觉得林忏也是对的,他是绅士,而自己却是个老流氓,两人总要互补,不然天天没个正形那还得了。
但两人都已经二十岁了,算是个大人了,还需要那么绅士干什么。
她馋林忏身子不是一天两天了,那双又长又直的腿,那细细的腰,那好几块腹肌,每天晚上打视频电话的时候总想着能亲上两口该多好,而现在亲上两口已经不能满足她了。
想着,她给罗星洲发了一条消息:〔我有个朋友,她想和自己那特别绅士的男朋友上/床,该怎么委婉的邀请。〕
罗星洲秒回:〔还有男人那么不识趣?〕
陈怡怜:〔有。〕
钢铁暴龙兽:〔不要告诉我那个人是阿忏。〕
陈怡怜:〔是不识趣吧,我也觉得。〕
钢铁暴龙兽:〔……〕
钢铁暴龙兽:〔你俩现在在一起?〕
陈怡怜:〔网恋奔现既视感。〕
钢铁暴龙兽:〔然后你想把弓虽了?〕
陈怡怜啧了声,打了一个字:〔想。〕
钢铁暴龙兽:〔违背妇女意愿是违法的。〕
钢铁暴龙兽:〔只能帮你到这里了。〕
陈怡怜勾唇一笑,十分满意罗星洲的说法。
钢铁暴龙兽:〔其实阿忏不是那种提起裤子不认账的男人,但是怜姐,你不能不认账啊。〕
陈怡怜又皱眉啧了声:〔说什么呢你,想挨揍了是不是。〕
钢铁暴龙兽:〔得手了告诉我一声,我给你发个朋友圈庆祝庆祝。〕
陈怡怜嗤笑,收起手机正好撞见林忏的视线,她当即收回笑意转移眼神。
林忏双手环抱着倚在门边看着她似笑非笑:“找你军师?”
“他转头就把我卖了?”陈怡怜难以置信的瞪大眼睛。
“这倒没有。”林忏垂眼思索半秒,“他和严陈安在一起。”
陈怡怜:“……”
林忏笑了声,打开自己和严陈安的聊天框放在床上,转身去拿衣物洗澡了。
林忏:〔到了。〕
严陈安:〔男孩子出门在外要小心,防火防盗防陈怡怜。〕
林忏:〔嗯。〕
严陈安:〔我觉得你有点危险,刚陈怡怜找了罗星洲。〕
林忏:〔?〕
严陈安:〔罗星洲是她爱情路上的军师,追你都是他出的馊主意,你不知道?〕
林忏:〔知道。〕
严陈安:〔好兄弟,我觉得你去买一把锁,锁上。〕
陈怡怜咬牙切齿,真的想手刃了严陈安那爱情路上的障碍。
待林忏洗完澡,两人才下了楼步行去到一公里外的大广场。
这会儿天将暮色,广场上依旧有些烫,不过风吹得人很舒服,很多人出来散步喂鸽子。
鸽子“咕咕咕”的行走在人群间,好似习惯了这样的场景,也不会受惊飞走。
这会儿陈怡怜已经把刚才纠结了许久的问题抛之脑后了,光顾着喂鸽子。
林忏拎着一个小袋子跟在陈怡怜身后,一些是刚才广场那头买的鸽子食儿,还有一些是怕陈怡怜饿,带的小零食。
“林忏,快看。”
他听到不远处的陈怡怜喊了声,把视线往她那边送了送。
第153章:应该有花
陈怡怜站在广场中央,风扬起她的发,手掌心站立着一只半大的鸽子,正在啄着她手腕上放置的食物。
林忏慢步走进。
鸽子吃完陈怡怜手上的食物还停留了一会儿,抬起精明的脑袋四处观望了会儿。
她动了动小臂轻轻朝林忏招招手:“快来。”
林忏加快了一点速度走上前去,鸽子不合时宜的沿着喷泉中央的女像雕塑飞上,最后停留在女像肩膀。
陈怡怜上前握住他的手腕朝人少的地方跑去,没有责怪他吓跑了鸽子的意思。
他小跑着跟上,目光一直停留在陈怡怜身上,他知道,此刻的陈怡怜是最高兴的,相较之前的视频电话都要高兴。
她牵着林忏的手踮起脚尖转了一个圈,接着便松开他的手跑向池边的鸽子群轻轻的跟着晚风简单的舞了两下,脸上挂着满足的笑意。
林忏驻立在原地看着在鸽子群里跳舞的陈怡怜,此时斜阳昏黄,晚风渐起,时光恰好温柔。
周边匆匆走过几个拎着包的人,往陈怡怜那边看了几眼后便离去。
他喊住身前一个卖花的小男孩,掏出身上的零钱换了一朵桔梗拿在手上,静静的享受着晚风以及陈怡怜的舞蹈。
不久,陈怡怜跳着过来,看着他手中的桔梗问:“为什么又买花?”
林忏浅浅一笑未答话,把花递到她手中。
陈怡怜盯着手中的鲜花看了半晌,展开笑颜说:“可能在他们眼里我是个疯子。”
林忏往周边看了眼,继而回过头,替她拨开脸上的发丝,不怎么认同,须臾,他那冷冷的声线才混在带着柔意的晚风里:“我只觉得此时应该有花。”
陈怡怜拿着鲜花踮起脚尖,双臂交叠着搭在他的脖子上,勾着脖子凑上去,温热的唇贴在他的唇边,漆黑的双眸一点儿也不含蓄的盯着他深邃的眼眸,接着便闭上眼睛吻了上去。
他伸手想揽上陈怡怜的腰,忽而又收回,指尖不安的动了一下,一瞬又回到了年少的青涩,他未闭眼,静静的看着眼前吻得十分投入的陈怡怜。
经过漫长的心里斗争后,他才搂上陈怡怜的腰,风吹过他纤长的手指,连带着不留情面的剐着他的皮肉,他蜷曲起来后又松开,反反复复。
长风呼啸在耳畔,周边的人渐渐糊影,夜色替代了那一抹黄昏。
很久很久,陈怡怜才放开他,欣赏着他的唇色,没看两秒又啄了一下他的唇角,一字一句道:“晚风留阿忏。”
他笑,抬眼看向远处,享受着这阵凉爽的晚风,而后,他说:“蔷薇赠怡怜。”
原本他想的是鲜花,接着又在脑海里念了桔梗两字,最后脱口的是与此刻不相干的蔷薇。
两人在周边转了转,陈怡怜念着林忏舟车劳顿还没有倒时差就回酒店了。
两人洗漱完躺在床上的时候,陈怡怜格外乖巧,没对他动手动脚,但她翻来覆去的怎么也安静不下来。
而她的呼吸声在这寂静的空间里格外沉重。
林忏曲着一条腿,双臂交叠在后脑仰着看向天花板上吊着的水晶灯。
直到不知道在陈怡怜翻了第几个身时,林忏终于忍不住侧头,声音低沉到能听见少见的气音:“睡不着?”
陈怡怜很不要脸的嗯了声,还想着林忏问她为什么睡不着。
只是旁边的人一点都不按套路出牌,一声未吭,侧头望向窗外。
“你都不问为什么。”
林忏小心翼翼的呼了一口气,身上那股燥热感一点未褪,相反愈发强烈。
陈怡怜伸手探寻着找到他的手,接着十指相扣牵上,她这才感受到不对劲:“你不舒服吗?”
“没有。”林忏快速的回了句,想从她手里把手给抽出来。
陈怡怜偏头看向他的侧脸:“那你怎么这么热,要不我把空调开小一点。”
说着便要起身,林忏喊住了她:“别了。”
她狐疑的又躺了回去。
“陈怡怜,你别动了。”林忏压低声音,翻身背对着她。
陈怡怜这才恍然大悟,敲了敲脑门暗骂自己傻子,她使坏的扬了一下眉毛,侧起身问:“你是不是——”
“是。”林忏捏着手指回答她的问题,逼着自己闭上双眼,“睡觉,陈怡怜。”
陈怡怜迅速凑近他的侧脸啵了一下,然后逃的远远:“给你加把火,不用谢。”
林忏:“……”
他这才发现,陈怡怜睡在旁边,自己根本静不下心来,每每自己冷静下来的时候,她总会不经意的撩动他的心弦。
他猛然起身,匆忙找了找床下的拖鞋,拖着拖鞋离开了卧室,顺手把门给关上。
陈怡怜坐起来得意的笑了声,掀开被子躺了进去,闭上双眼,嘴角浮现起计谋得逞的笑。
做你的绅士去吧。
林忏在洗手间待了会儿就出来了,脸上还有不少水珠,前额的发已经被浸染湿了,他往卧室看了眼,拿起桌上的香烟打火机把自己锁在阳台。
林忏翘着腿点燃了香烟,这会儿是国内时间晚上七点,他刚到的家,算算时间,陈怡怜应该还在飞机上。
不过又想起刚才丁远打的那通电话,他眉心紧紧皱起来。
“查到了一点,那张照片我们放大了来看,发现地面上有两个人的倒影,经过辨认,那个人是……周遇行,还有一个是叫靳长泽的男人,我们也查了,他就是一个玩世不恭的酒囊饭袋,现继承他父亲的几亿遗产潇洒呢,问他他打死也不说,说是背后的大老板不让,他被吓得尿裤子,告诉我们被后面的大老板威胁,只要说出去结局比陈昼惨万倍。”
“背后的大老板,难道说不是周遇行?”
“诶林总,你有没有想过一个问题,就是这间屋子不止他们两个人,或者猜想一下,现场除了周遇行,还有其他人在。”
“周遇行他应该是知道内情的,现在只好想想哪家是周遇行所忌惮的了,不,或者说不是忌惮,他只是作为一个旁观者,说明这件事情他管不着。”
“不会是陈董得罪了黑/道上的人吧。”
烟雾下的那张脸越发的冰冷,林忏抖了抖烟灰,视线抬起看向天际那轮月亮。
黑道上的人不可能,早前陈昼与许家交往甚密,许家是黑白两道通吃的这一点商业圈的人都知道,所以没理由对许家的朋友下手。
周遇行在场这件事情,林忏确实没有想到,但转念一想,他在场也不是什么新鲜事情。
可之前他为什么会站在一个极其尴尬的角度劝告林忏,不要伤害陈怡怜。他以为林忏和陈怡怜交往是为了拿回自己想要的一切。
想着,他给丁远发了条消息:〔查查李惟那段时间的行程。〕
------题外话------
所有人都觉得陈怡怜是疯子,就阿忏一个人觉得晚风吹起陈怡怜跳舞时应该有花。
时间线上是,阿忏和怜怜是在高三上学期在一起,下学期就分离了,其实两人没在一起多长时间,这段时间里阿忏还是很被动,主动献吻的时候很少,两人最亲密的时候就是拥抱,阿忏也很绅士,从来没有那么明目张胆的搂过怜怜的腰,除了有几次的公主抱,所以那一段的心里动作描写道出了阿忏的纠结。
第154章:小丫头
丁远:〔开玩笑吧老大,李惟的行程?这不是诚心给我出难题嘛,谁特喵的还关注一个助理的行程啊。〕
林忏敲了几个字:〔涨工资。〕
丁远发了一个表情包:〔批脸都笑烂了。〕
接着,丁远又十分诚恳的发来一段话:〔谢谢老板,老板大气。〕
林忏冷漠着收起手机,吸了一口香烟,刚刚放下手就听见有人按了密码啪嗒一下开门的声音。
他站起来正好与罗星洲四目相对。
“卧槽卧槽,鬼啊。”罗星洲反应过来才鬼哭狼嚎的拿起门背后的雨伞。
“不是鬼。”林忏无语着把手里的烟给灭了,按开了阳台的灯走了进来。
罗星洲刚刚才跳了一阵激光雨,现下缓过神来才仔细辨认了一下:“阿忏,你醒了?”
林忏把屋子里的灯全部打开,示意罗星洲关上门。
罗星洲按着怦怦跳的心走到沙发旁:“醒了不早说,刚吃了晚饭陪田小姐散步,想着怜姐让我记得喂鱼,我就上来看看。”
“床上的人不是我。”林忏给他倒了一杯橙汁,坐在旁边的单人沙发上,想了想挑两段简洁的给他解释,“我为了避开周,陈两家和方絮的眼线,就设计了这一出。”
罗星洲后知后觉的看向他:“意思是床上的你,只是个替身?”
林忏点了一下头。
“你啊你。”罗星洲无奈的笑了声,“这事儿没告诉林潇阿姨和徐叔叔?”
林忏嗯了声。
“就陈怡怜知道?”
林忏说:“还有陈安和许氏许董。”
罗星洲一巴掌拍在沙发上,不爽道:“不够兄弟啊,凭什么就告诉了陈安?”
“知道的人多了不方便行事。”林忏说,“抱歉。”
罗星洲撇撇嘴:“行吧,原谅你了,关键怜姐也不够义气,都不暗示暗示我,啧。”
闻言,林忏淡淡一笑。
“噢,都给忘记了。”罗星洲一拍脑门,站起身来,“田小姐还在下面等着我,我得走了,不然让人家久等着不好。”
“你们——”
“没耍。”罗星洲一笑,“应付应付,你也知道我爹就是个老狐狸,万一察觉到那不得扒了我的皮。”
“注意安全。”林忏起身送走他,接着关掉了屋子里的灯,走向浴室。
罗星洲刚出电梯,就看见站在花坛边等人的田蔓夕。
“田小姐。”罗星洲远远招呼了一声,她回头慢步走过去与他汇合。
出于礼貌,罗星洲解释了一句:“怜姐的鱼死了两条,花了点儿时间处理,实在不好意思。”
“没事。”田蔓夕颔首低眉,一步一步的迈着,视线盯着自己的脚尖,“其实没必要什么都向我解释,这些是你的自由。”
罗星洲看了她一眼,揣着手又收回视线看向正前方,说:“这么冷的天,总觉得让你等不太好。”
“我记得你好像比我小半岁吧?”
“嗯,我二零一九年二月的。”罗星洲回应了句。
田蔓夕淡淡的哦了声:“你们战队你最小吗?”
罗星洲说:“还有一个比我小些。”
“就是那个叫叶听屿的吗?”
“嗯。”
田蔓夕想了想,为了避免才从嘴边发出一个拟声词,结果一出更尴尬了。
罗星洲假装没听见,不动声色的转移了话题:“田小姐现在这个样子好像跟学校里的不太一样。”
田蔓夕有些好奇:“哪里不一样?”
罗星洲想了想:“我感觉在学校的你很外向,特别是跟怜姐在一块儿的时候。”
“……”田蔓夕憋红了脸。
“其实我也是个随便的人,所以田小姐不用这么拘谨。”罗星洲伸手摸了摸鼻尖,轻轻咳嗽了一声,“我一向直来直去惯了,今天说的这些话请田小姐别介意,但如果不说清楚我总觉得心头不太好过。”
田蔓夕轻轻嗯了声。
罗星洲斟酌着开口说:“我相貌平平我知道,自知攀不上田小姐,我们是朋友,朋友之间其实可以再随意一点,因为小惜儿对我说过,穿着高跟鞋走路会很累,而且大晚上穿裙子也会很冷,田小姐会感冒的。”
“行,我知道了。”田蔓夕抿唇笑了笑,点点头表示听到了。
罗星洲松了一口气。
田蔓夕忽然问:“小惜儿……是谁?”
罗星洲说:“陈安的妹妹,陈惜。”
“噢。”田蔓夕笑道,“陈惜我知道,只是从来没听人这么喊过她,妹妹挺乖的。”
“是啊。”罗星洲不假思索的点点头,“笑起来还有两颗小虎牙,鼻尖上有颗小痣,很漂亮。”
田蔓夕忽而抬起头看向罗星洲,他一谈到严陈惜整双眼睛都在发光。
“陈惜和你的感情很好吧?”
罗星洲笑了笑说:“算是吧,她最喜欢跟在我后面追,这两年陈安读大学去了,她爸爸妈妈也时常不在家,都把她寄在我家里,要么就跟着我去战队里。”
田蔓夕点点头。
“小丫头特别听话。”罗星洲说,“要么一个人安安静静的在屋里学古筝画画,要么就待在我身边看我打游戏直播。”
田蔓夕问:“你很喜欢小孩子?”
“也还好。”罗星洲找了一个共同话题,喋喋不休的说,“害,你不知道,小时候我和陈安一块儿带她的时候有多累人,我俩必须寸步不离,只要离开一会儿她又哭又闹的,记得有一次我和陈安打会儿球的功夫,那丫头就跟着一个拿棉花糖的小男生走了,为此我俩还挨了顿揍,我爸揍我揍得最狠。”
田蔓夕捂嘴乐了。
“小丫头嘴巴跟抹了蜜似的甜啊,哄得我爸找不到北,跟对自己亲女儿一样,我就像是捡来的,只要她哭了碰着了磕着了,我爸顺手逮着个工具就揍我。”罗星洲一边走一边讲,眼底的笑意渐渐蔓延,随后又微微叹道,“可是越长大她就越懂事,到现在什么也不肯告诉我们了,还天天安慰这个安慰那个的,操不完的心。”
田蔓夕安慰着:“但是不管怎么样,陈惜还是个小丫头,身边有我们这么多哥哥姐姐护着,你看你,不是亲哥胜似亲哥。”
罗星洲与她相视一笑。
田蔓夕说:“你还没有讲,她跟着小哥哥走了的那回,是怎么找回来的。”
罗星洲想了下:“那个人你猜是谁。”
田蔓夕猜不到,摇摇头。
“朱斌让他表弟拐的。”罗星洲哼了声,“那百分百就是故意的。”
“啊,朱斌还干过这样的事情?”
“那可不。”罗星洲说,“之前嘛,他给我怜姐送花,陈安看见了直接拉着怜姐走了,还警告过他不准觊觎怜姐,朱斌气不过,就想了这损招,我俩白白挨了顿揍,然后就记上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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摊牌了,星洲哥哥是想永远永远守护他的小惜儿的。
“可惜星洲哥哥相貌平平,没长成小惜儿喜欢的模样。”
第155章:台球室听闻
在罗星洲送田蔓夕回去的路上,两人围绕着一个小姑娘谈论的很欢,不过刚走出江边,就看见方絮从车上下来,他人在边上停留了半晌才进了那个台球室。
罗星洲揣着手站在红绿灯口看了会儿,自言自语道:“他怎么会在这儿?”
田蔓夕不明所以,往他视线那边看去,不过也只能看见那辆黑色的车,她仔细辨认了一下车内的吊坠,面色一惊。
“不好意思田小姐,我有点儿事情,打电话让我家司机把你送回家吧。”说着,罗星洲就摸出了手机。
“那是方絮的车?”田蔓夕问。
罗星洲拧起眉心点点头。
田蔓夕侧头看向他:“你要去吗?”
“去看看他搞什么名堂。”罗星洲准备拨打电话,田蔓夕伸手按住他的小臂说:“你一个人可以嘛,反正我没事儿,可以陪你进去打掩护。”
“里面……”罗星洲刚想说里面不安全,很乱,不过转念一想,他一个人去更会让人起疑心,纠结了会儿,他还是摇摇头,“没事儿,田小姐还是早点回去休息吧。”
田蔓夕松开手:“那行,我让刘叔过来接我就行,我家那边的路有点绕,不麻烦了。”
“那你慢点儿,我先过去了。”罗星洲看着只有十秒的绿灯,急匆匆的叮嘱了两句便离开了。
来到台球室,罗星洲和一个不认识的中年男人拼了一个桌,他左右寻找了一下方絮,却没有见到一丝人影。
不可能这么一会儿他久出来了吧。
罗星洲暗暗想着,那中年男人笑着擦了擦杆:“我见你是陌生面孔,以前没来过吗?”
“啊……之前我在城中心那边打。”罗星洲随口胡诌了半句,眼神不经意往里面那扇虚掩着的门。
“那边场子太贵了,一般人根本去不起。”中年男人笑了笑。
罗星洲摸出裤兜里的烟递了一支给他,拿着打火机给他点燃:“哥们儿,这台球室就这么大还是里面还有?”
“没了,场子就这么大,里面是老板的休息室。”中年男人夹着香烟坐在台球桌上。
“啊——”罗星洲点点头,自己点了一支烟,又假装不经意的问,“这个地方有点偏了,怎么会想到要开到这个地方呢。”
中年男人笑了笑,压低声音凑近他耳边:“老板是连旭啊,虽然是暴发户,但没什么经商头脑,开这个纯粹是为了好玩儿。”
“连……旭……?”罗星洲掖着眉眼想了想。
“昂,就那个想娶田局长女儿的胖子。”中年男人小声道,“就咱俩在这儿说啊,我也是听这边的人说,他好像知道田局长的把柄,然后就威胁他,不过好在人家田小姐和罗家那小子好上了,罗家那老子是个手段硬的,连旭惹不起,就作罢了。”
罗星洲先是干笑了两声,然后点点头认同了一番:“说得对说得对。那您知不知道田局长有什么把柄在他手里?”
“是有关于陈昼的吧,谁知道了,都过去快二十年了,谁还记得请。”中年男人拿起杆子让罗星洲陪他打了两局。
第二局还没有打完,罗星洲就听见身后有动静,他猛然一回头就看见田蔓夕被人拉进了地下室来,接着便惊动了连旭。
连旭开了门走了出来,后面跟着一身正装带着眼镜的方絮。
罗星洲面色一惊,赶紧放下杆子走了过去。
“连总,我们在屋外发现了她。”
“蔓夕,你来了。”罗星洲面不改色的走过去,笑着朝她招招手,“都说了不用来接我不用来接我,你看你,大晚上的多不安全啊。”
方絮这才朝他看了过来,接着微微颔首:“罗少爷。”
“陈先生,您也在?”罗星洲故作惊讶的会转身来,把田蔓夕护在身后,接着看向方絮身旁站着的中年男人,男人嘴角胡茬未收拾规整,整个人胖得一言难尽,贼眉鼠眼香肠嘴,要多猥琐有多猥琐。
他明知故问道:“不知这位是——”
方絮笑着介绍道:“这位是我的合作伙伴,连旭连先生。”说着又转身向连旭介绍,“这位是罗家的公子,罗星洲。”
连旭扬起鼻孔哼了声:“早就听说了。”
罗星洲心头冷冷的笑了声,不过面上依旧不失礼仪,语气又十分故意:“大叔您好,我女朋友就是来找我约会,不知道为什么这么大阵仗对她动手动脚?”
听到大叔这两个字眼,连旭立即黑了脸,那双眼睛恨不得将罗星洲活生生的剐了。
“田局长早就答应把田小姐嫁给我们连总了。”
“你还好意思说,要不是你,田小姐早就是我们连总的女人,你这个小白脸——”
“我的意思还不明显吗?”罗星洲皮笑肉不笑,冷冷的看着连旭,“请你手底下的人给我女朋友道歉,马上立刻。”
方絮出来当和事佬,笑了笑说:“大家都是来玩儿的,开心为主,这么不欢而散弄得几家都很难看,不然各退一步?”
连旭扬起粗短的眉毛,抱着手坐在台球桌上:“最近从别人那里听到点儿风声,说是你们不是真正的情侣,这么说,是罗家和田家两家联合起来骗我了?”
“别一天天拿着你那张嘴胡乱咬人。”罗星洲捏紧拳头,镇定的说,“我们交往还用得着骗你,未免有点太自大了吧。”
“别以为我不知道,我的人跟踪你们几天了。”连旭哼声,“你们连牵手都没有,还是情侣,看来明天我得去罗家问问什么时候才能喝到你们俩人的喜酒了。”
罗星洲看了眼田蔓夕:“这个恕我们无可奉告,本身就是自由恋爱,你管我们牵不牵手。”
“哎呀,情侣总是有含蓄和奔放之分嘛,罗少爷是公众人物,职业选手,粉丝都是十来岁的小孩子。”方絮笑了笑,“怕被媒体拍到误导小孩子,人家这样有什么不对的。”
连旭和方絮相识一笑,接着贱兮兮的看向两人:“那就在这儿当着我们啵一个,不是小情侣嘛,这点应该不影响吧,我让他们不拍照上传。”
“亲一个亲一个亲一个——”接着整间屋子里的人纷纷起哄。
“老子凭什么亲给你们看,神经病吧。”罗星洲皱着眉,扫视着众人。
“你倒是想想这里是什么地方,没喊你们当着摸给我们看就不错了。”
“罗少爷,你说要是我们告诉你爹,你和田小姐的事情是假的,你爹是什么样的表情?怕双方家长都不好做吧。”
罗星洲反应极快,没有跳下他话里的陷阱:“你他娘才是假的,老子和蔓夕耍上了还需要你们辨认真假?”
“那你就亲一个啊,亲一个堵上我们的嘴,免得外边儿风言风语的穿到令尊的耳朵里。”
田蔓夕躲在罗星洲身后惊恐的看向周围的人,特别是连旭的眼神让她心头作呕。
“亲一个呗,又不会少肉,大街上亲嘴的还少吗。”
“罗少爷,你看这——”方絮摊开手,“为了息事宁人,您还是亲一个吧,闹大了不好,罗兄也会生气的。”
第156章:星洲
“就是啊,亲一个亲一个。”
罗星洲为难的看了眼身后的田蔓夕:“你们以为她是你们啊,不要脸,人小姑娘腼腆害羞,你们再这样咄咄逼人我报警了。”
“报警?报吧,反正局长是田小姐他爸爸。”
“据我所知啊,田小姐之前交往过好几个男朋友,她不像是你说的腼腆害羞的人啊,当场激吻的照片我们现找都能找出两张你信不信?”
“你们到底是不是情侣啊,连对方什么性格都不清楚。”
“就是啊,田小姐到底和她的小男友们/滚/过/床/单/没/啊。”
田蔓夕朝前一步,因为看着连旭那张脸有些害怕,眼眶泛了点儿红色:“别血口喷人,我是谈过几个男朋友,只是像朋友那样一块儿吃吃饭聊聊天,去歌厅唱唱歌。”
连旭看好戏般盯着两人,接着视线转移到田蔓夕身上,渐渐向下。
罗星洲往旁边挪了半步遮挡住了田蔓夕整个人:“请您管好自己的眼睛。”
说完,就拉着田蔓夕的手腕准备走,还没走两步就被一群人拦了下来。
“田小姐。”连旭笑道,“你说要是我用特殊手段把你留下来,我想你爸也不会说什么,至于罗家,应该也不会要一个事儿多的儿媳妇吧,况且八字还没有一撇,说是清白不保,我觉得罗家也能强制你们分手,你说呢,罗少爷?”
罗星洲怒不可遏的转过头:“你说什么!”
连旭耸肩:“字面意思啊,田小姐应该知道我和她爸爸之间的关系。”
这点确实,现在连旭凭借这个关系在岑安横着走,基本没人敢惹。
罗星洲见事况发展确实不太好,便冷静了下来,他动了动眼睫问:“要怎样你们才让我们走。”
“刚才是亲吻,现在我想要看法/式/湿/吻。”连旭说。
罗星洲攥紧拳头直视他:“连旭,你他妈别欺人太甚。”
“这可不怪我们啊。”
“罗少爷,您还是见好就收吧,不然再过会儿,就不是亲吻这么简单了。”
妈的,他罗星洲长这么大,居然被人威胁了。
进退两难琢磨不准时,田蔓夕拉了拉罗星洲的手,闭上眼睛摇着头,眼角挂着两滴泪水。
她刚才真的被连旭的三两句话吓住了,旁人兴许不知道,但田蔓夕最清楚他爸是什么人。
连旭没在骗人,他也能做得出来。
罗星洲下了决心把田蔓夕拉到自己怀里,低头啄了一下她的唇角,不久就松开。
连旭不依不饶:“不做数,大伙儿可看着呢。”
“快点儿啊。”
罗星洲恶狠狠的瞪着连旭,接着心一横双手手掌捧上田蔓夕的脸颊,就剩那未挨着田蔓夕头发的十根手指还在纠结。
他闭上眼睛吻了上去,双唇紧闭着贴上女孩儿的唇。
心数了十秒后,罗星洲放开她,左手抓住田蔓夕的手看也没看周边的人一眼,便踩上了地下室的楼梯。
田蔓夕伸手擦了擦泪水跟在他身后,抬眼看着他的后脑,一时间失神。
他走得很快,手指冰冷浸骨。
“对不起对不起。”田蔓夕以为他生气了,便急着解释,“刚才我看见一波人在你进去之后就躲在屋外,我怕你有危险就急着找你。”
罗星洲停下脚步,笑了笑说:“没事儿,我叫人来清理这些人,也谢谢你。”
田蔓夕点点头。
“刚才失礼了。”罗星洲转过头不再看她。
“是我谢谢你。”田蔓夕垂下眼睫,“看到连旭我就很害怕,其实如果没有你,我很可能现在就嫁给他了。”
“没事,有我。”罗星洲细细回味着刚才田蔓夕说的话,这才一拍脑门,“我人傻了,这分明就是他们的套路。”
田蔓夕慢了一拍:“什么套路?”
“他们是想证实我们是假情侣关系。”罗星洲靠近了一点,压低声音,“仗着人多,本来都没想到这一点,不过你一说我就明白了。”
“那方絮——”
“就是方絮出的主意。”罗星洲哼了声,“连旭那个酒囊饭袋知道个屁。”
田蔓夕低着头咬着唇不说话了。
罗星洲给自家司机打了个电话报了地址,接着让人过来好好教育连旭一番。
把田蔓夕送回她家里的时候,罗星洲又叮嘱了一句:“以后别往里边儿跑,遇到事情先给我打电话,遇到我有事情就撇清关系跑快点儿。”
“说得我好像白眼狼。”田蔓夕看着他,“谢谢你。”
“没事。”罗星洲揣着一只手,颔首浅笑,“回去吧,如果你爸爸逼你做什么,你就提我家老父亲,相信我爹还是有那个本事震慑住别人的。”
田蔓夕轻轻笑了笑,转过身,走了没几步又回头喊他:“星洲。”
“嗯?”罗星洲看着她。
“没什么。”田蔓夕轻叹了一口气,接着便转身离开了。
罗星洲目送着她消失不见便坐回了车内:“叔,去我怜姐的房子。”
“少爷,这么晚了老爷会骂的。”
“今晚先不回去了,刚才怜姐告诉我屋里好像有小偷,我去看看。”
急匆匆的来到陈怡怜家楼下已经是晚上十点十分了,罗星洲抬头看了眼未开灯的阳台,几步跨了上去。
这个点林忏没睡,还在窝在书房里看电脑,罗星洲开了灯走过去。
林忏忽然被灯光这么一照,眼睛有些胀痛,他取下眼镜揉揉眉心问:“怎么又回来了?”
“我有个大消息,你准备花多少钱来买。”罗星洲拉了一条凳子坐在他对面,一脸认真。
“想白嫖。”林忏双手放在书桌上静静的与他对视。
罗星洲嘿了声:“这兄弟做这么黑,怜姐知道吗?”
林忏说:“她惯着我。”
“行行行。”罗星洲将手肘撑在桌子上,托着自己下巴,“连旭手里握着田局长的把柄,你知道和谁有关不?”
“既然你这么问了,那我就知道。”林忏猜了个正着,“和陈伯父。”
“聪明。”罗星洲好奇的问,“但你知道为什么和陈伯父有关吗?”
林忏看了他一眼,戴上眼镜看向电脑屏幕:“或许知道。”
“说说。”罗星洲期待的看着他。
林忏笑了一下:“多少钱来买。”
“我想白嫖。”罗星洲十分真诚的看着他。
“没门。”林忏冷不丁的说。
“……”罗星洲不爽道,“还是不是兄弟了,你白嫖就行,为什么我白嫖就不行。”
林忏又扫了他一眼,淡淡道:“你嘴上有东西。”
“哈?”罗星洲迅速摸出自己口袋里的手机看了眼,唇边还残留有田蔓夕的口红。
他赶紧抽了张纸巾擦干净。
林忏颇有兴趣的看向他:“罗少爷艳/遇来?”
“锤子哦,这事儿一两句说不清楚。”罗星洲说,“还有,今晚方絮和连旭在一块儿,我感觉会有大动作,你谨慎点儿。”
“嗯。”
“你知道了?”罗星洲狐疑的看着他淡定的脸。
第157章:塑料兄弟情
林忏轻轻抬起旁边的咖啡,抬起眼皮朝他看过去:“知道。”
罗星洲:“……”
沉默了一会儿,罗星洲在内心悲嚎一声,轻轻捶了一下桌子怨道:“知道了你还不救我?”
“也是刚知道。”林忏笑了下,喝了一口咖啡轻声解释道,“下午小丁来给我送文件,回去的路上正好去了台球室。”
“小丁谁?”罗星洲疑惑着。
“你不认识。”
“我当然知道我不认识。”罗星洲翻了个白眼,“原来不是你让人跟踪的。”
林忏把视线转移回电脑屏幕上:“没那个癖好。”
罗星洲想了想说:“你没有那个癖好,别人倒有,那天我去医院的时候,发现屋外正好有个人狗狗祟祟的,还好白天林潇阿姨在,晚上要么是徐叔叔守着要么就是姚医生。”
林忏嗯了声。
罗星洲震惊的看着他:“你又知道了?”
“是。”林忏忙着手上的动作。
“你怎么什么都知道?”罗星洲难以置信。
林忏听见电话响了眼神示意让罗星洲等一下,接着便按下接听和免提。
“查到了,当年福利院里有八名护工,三个出国了,两个死于车祸,还有一个失踪。”
罗星洲掰着手指头,一脸疑惑的看向林忏。
林忏说:“还有两个呢?”
电话那头的人沉默了半晌:“还有两个身份不明,未查到。”
林忏冷冷的嗯了声:“看能不能找到国外那三个护工,重点查身份不明的这两人。”
挂完电话,罗星洲又是一脸子好奇,手肘枕在桌子上看着他:“福利院——难不成跟方絮有关?”
“有关。”林忏回答道。
罗星洲摸着下巴思索着:“这不十多年前的事情了吗,为什么突然要查他的身份,难不成还真是陈家老爷子的私生子?”
林忏似笑非笑的瞄了他一眼,没说话。
“兄弟,我初吻没了。”罗星洲蔫下来,“我死守了二十一年的初吻没了!”
林忏说:“这不是好事吗?”
罗星洲睁大眼睛:“你管这叫好事儿?”
“五年前的某一天。”林忏冷漠着给他翻旧账,“陈怡怜对我耍流氓的时候,你袖手旁边说的原话。”
罗星洲炸毛:“你这记仇是跟谁学的!”
林忏无辜的挑动了一下眉尾。
“靠。”罗星洲撇撇嘴,弓着背看向地板自言自语道,“想我洁身自好二十来年。连旭这厮,千万别让小爷抓住你的把柄,不然老子一定整得你后悔今天这出。”
“帮你逮。”林忏十分讲义气的给他画了一个大饼。
罗星洲蹙眉:“你帮我?算了,你自己还一大堆事情,我自己来。”
林忏点头:“那你就自己来。”
罗星洲满脸问号,随后不满的质问:“这也太冷漠了些吧,我只是客气客气,还有,你居然拿我一个丢了初吻的人寻开心,你跟着怜姐学会不要脸了是吧。”
林忏处理完了事情把电脑关掉,取下眼镜放在眼镜盒里,问罗星洲:“你不回去?”
“我家门禁早就过了”罗星洲靠在椅子上,“况且明天怜姐明天晚上不是要直播吗,让我帮忙弄一弄设备,镇镇场子。”
林忏转身望向窗外。
“怜姐凌晨三点多到对吧,要不我去接?”罗星洲试探性的问了句。
“不用,我妈他们去机场接。”
“亲自去啊?”罗星洲笑了笑,“该说不说,林潇阿姨对怜姐是真的好,就像是亲女儿一样。”
林忏直身站立,仪态姣好,从罗星洲的视线看过去,背影还是一贯的冰冷孤独,他不说话,似乎和夜色成了一体。
“对了,明天我爸会去一趟黎泊,说是想买下黎泊科技大学后面的那块地扩建黎科大,连通黎科大与繁花街。但好巧不巧那块地界是周家的,明天应该会去拜访一下周遇行。”罗星洲想了想,“我想跟着过去看看周家近期的动作,不用谢,作为兄弟应该的。”
林忏转头嗯了声:“你小心一点。”
“放心吧。”罗星洲拍拍屁股起身,“那我还是先回去吧,要不然明天我睡个大早。得了,我还得去死缠烂打求求我那老爹爹捎上我。”
林忏看了眼时间,等罗星洲走后便躺床上,他现在一点儿睡意都没有,想起辜妄岚的那句:“林总,您确定要查下去?我总感觉这件事情没那么简单,万一查到了什么不能接受的事情,该怎么告诉小姐?”
“我没打算告诉她。”
林忏没打算告诉陈怡怜这件事情,他打算此生就瞒着陈怡怜陈昼是怎么死的。
要是让陈怡怜知道她爸爸是被人虐待致死,那该有多难受。
罗星洲来到家门口刚刚到十二点,他悄悄打了个电话给严陈惜:“惜儿,我老爹老妈他们睡了吗。”
“干爹还在书房。”
“这么晚了怎么还在书房?”罗星洲压低声音嘀咕着,“这老年人都没觉的吗。”
“要不要我给你开门?”
“别别,我翻墙进来。”罗星洲深吸一口气,走到围栏边上,轻车熟路的翻了进去,刚一转头,就看见窗户边站着一个人。
他干笑两声:“嘿嘿,爸,这么晚了,您还没睡?”
“罗大少爷又去哪里潇洒来?”窗台边上的中年男人阴阳怪气了一番。
“没潇洒,我给怜姐喂鱼来。”罗星洲心虚的笑了笑,老话说的好,伸手不打笑脸人。
男人哼了声:“喂鱼喂了两个小时,是鲸鱼还是鲨鱼?还不快上来,吹冷风好玩儿?”
罗星洲心一横闭上眼睛,想了想端了一杯咖啡进了他爹的书房,然后毕恭毕敬的用双手把咖啡递给他爹,接着半曲着腿蹲下来:“我亲爱的老爹爹,您请喝咖啡。”
“大晚上喝咖啡,你是诚心不想让你老子睡?”
罗星洲尴尬一笑,把咖啡推开:“我错了。”
“错哪儿了?”
“说您知道的还是您不知道的?”罗星洲试探性的问了句。
他家老子一巴掌拍他脑袋上:“惯的你,今天台球室的事情我听说了,人我也处理了。”
“我也喊了人过——”
“就你喊的那几个人。”罗父瞪了他一眼,“一天到晚没个正型的,出门还被人威胁,我要是你,我一头撞死算了。”
罗星洲赶紧狗腿的附和道:“是是是,您最最厉害。”
罗父忽而眉心一拧:“还有,田家不是什么省油的灯,如果你不是特别喜欢那姑娘,我劝你尽早分了,要是惹出什么大新闻来,看我不好好收拾你一顿。”
“那肯定那肯定。”罗星洲心虚的偏过脑袋。
“嗯?”罗父一个眼神射过来。
罗星洲笑了声:“知道知道,人姑娘特别不错,那么淑女那么懂事,您就别担心了。”
“别以为我不知道,田家那姑娘底细我一清二楚,交往过四个男朋友,最长的一段一年两个月,最短的一段四个月,其中还有一段前男友和现男友起争执打架出血进了警察局,最后还是她爸爸摆平的,你说说你看上谁不好,偏偏要看上她。”罗父恨铁不成钢的戳着他的脑门,“不是说田小姐不好,主要是你从连旭那半吊子手里抢走的,你敢说今后他不会联合陈絮来刁难我们?”
第158章:别多管闲事
“爸,你想想,连旭一个年纪比您还大的,去娶一个二十出头的小姑娘,这样合适吗。还有,我怎么就从他手里抢了,他像个流氓一样逼着人家嫁,我们自由恋爱也不妨碍谁。”罗星洲逐字逐句的解释着,“而且我们还年轻,谈谈恋爱慢慢来又怎样,就他也好意思舔着个批脸要人家嫁给他。”
“你还好意思说。”罗父拧着他脸上的肉,“还说脏话,上个周看你直播,你骂了六句脏话,让你注意礼仪注意素质,再说一句我今晚就给你开开光。”
罗星洲龇牙咧嘴的扒开他爸爸的手,讨好一笑:“错了错了,不说了。爸,我腿蹲麻了。”
“有凳子自己不坐怪谁。”
“爸,我听说您明天要去黎泊?”罗星洲顺手抬了一条凳子坐到他老爹爹的旁边。
罗父嗯了声:“听谁说的?”
“这个不重要了。”罗星洲看着他,“主要是最近战队不忙了嘛,然后就想跟着您去学习一下。”
罗父赶紧往窗外看了一眼,又回转过脑袋盯着他的眼睛:“这好像也没有出太阳,平时逼着你去你都不肯,怎么这回愿意去了?”
罗星洲殷勤的给他捏捏肩膀:“这不大了嘛,要为家里分担分担。”
“撒谎骗人。”罗父狠狠盯着他,“你分明就不是为了跟着我学习。”
被这么一拆穿,罗星洲面色有些挂不住。
“我好像记得前阵子周遇行承认了小林总是他周家的血脉,怎么,现在小林总躺床上了,你这个做兄弟的要去为他报仇?”
“也是,也不是。”罗星洲避开他那灼灼的目光,“我就想见识见识周遇行到底是一个怎样的人,看看阿忏跟他像不像。”
罗父说:“我可以带你去,但你必须守规矩。”
“我守我守,我很守规矩的好吧。”罗星洲立即说,“而且我只是去见识见识周遇行,不会做出其他的事情。”
“信了你的鬼话。”罗父又瞪了他一眼,“还有啊,我警告你,千万别插手周家和陈家的家事,一个周家乱如麻,周遇行这个人你猜不透他的,能少打交道就少打交道,还有陈家,特别是陈絮,我们罗家本来就是局外人,次次都告诉你,即便是不喜欢陈絮这个人,你也不能喊他方絮,你说说为了这件事情我收拾过你多少回了?还有你陈昼叔叔的事情你也悄悄拦着怡怜他们,让他们别查下去,不然会后悔的。”
罗星洲细细琢磨了两下他爹最后的这句话,疑惑道:“为什么不能查?陈昼叔叔什么事儿啊,爸,您说的最后这句话我怎么听不懂?”
罗父摇摇脑袋:“听着就是了,现在的陈家早就不是当年你陈昼叔叔在的时候的陈家,所以该防还是得防,陈絮这个人隐忍,一旦惹毛了狗急跳墙,到时候怡怜的境地会很危险。”
“可是陈絮他——”
“我是商人,利益至上。”罗父语重心长道,“这些事情能避免就避免。这辈子就多管了这一件闲事,告诉你啊,怡怜是你陈昼叔叔和夏阿姨用命护下来的,相信他们在天之灵也不希望怡怜知道当年的真相,所以你也别插手,也让他们别查下去了,听见没。”
“这么说,您知道当年的真相?”罗星洲狐疑的看向他略带着严肃的脸。
只听罗父意味不明的嗯了声:“我不知道,也别想着问我,一天天的跟个好奇鬼一样。”
罗星洲失望的哦了声。
罗父忽然逮住他,拧着他的耳朵:“现在来算总账。”
“什么总账,诶爸爸爸,痛痛啊。”
“我说过几点的门禁。”
“这回真的是意外,您都不让人跟着我了吗?”
“不管,停用银行卡一个星期。”
“要不您还是打我一顿?银行卡停了我还怎么请我战队的人吃饭。”罗星洲得寸进尺好商量道,“我这个周还准备换辆车子带小惜儿去兜风。”
“停两个周。”
“行行行,两个周就两个周。嘶……我的亲爹,耳朵快掉了。”
罗父放开了他:“还有你女朋友的事情,谈恋爱就谈恋爱,千万别给我搞其他的事情,该插手的不该插手的事情你也别插手,他们家你认为好得很吗,照样是剪不断,理还乱的关系,反正话撂下了,周家和你兄弟林忏之间的事情,陈家的事情,还有田家,你不准插手。反正我是不指望你给我打下手,也不希望你混在这个圈子里,你好好做你的大少爷,打打游戏开开直播安分守己做个好公民,听见没。”
“是,听到了听到了。”罗星洲搓了搓被揪红的耳朵,“那爸,我先睡觉了,明天早上记得叫我。”
“自己醒,错过了不怪我。”
“那我今晚睡您门口,明早踢我一脚就行了。”罗星洲说完,就大步跨出了书房,心头还在纠结刚才他爸嘴里说的陈昼那件事情。
到底是什么事情不能说的啊。
他抓了抓头发,经过严陈惜的房间的时候仔细听了会儿,确认里面还有声响才敲了敲门。
里边传来一阵窸窸窣窣的声响后门便开了。
“还没睡啊?”罗星洲笑着问了句。
严陈惜嗯了声。
罗星洲指了指自己房间:“那早点儿睡吧,我明早还要早起,先回去了。”
“星洲哥哥。”严陈惜往前挪了半步,小声的喊住他。
“怎么了?”
“没事儿了。”严陈惜垂下眼睫毛,说着便要关门。
罗星洲赶紧抵住门:“你们女生真的太奇怪了,喊住人又不说什么事儿,不行,今天必须说,不说我不走了。”
严陈惜抬眼看着他:“我想搬回家去住了。”
罗星洲倚在门框边满脸的疑惑:“好端端的搬回家干嘛,而且你家又没人,谁照顾你啊。”
“星洲哥哥,你是不是忘记我都已经长大了,今年十二岁了,住在别人家不太好,被班上的同学看见了会议论的。”
“你管我叫别人?”罗星洲指着自己好笑道,“我是你哥,我爸妈是你干爹干妈,哪里还是别人?”
严陈惜欲言又止。
罗星洲继续道:“讲良心啊小惜儿,你就说星洲哥哥有没有亏待过你,说白了你还是我带大的,小时候恨不得把你别我裤腰带上,你这个时候说我是别人,我会伤心的你知不知道?”
“可是——”
“还可是啥啊。”罗星洲伸手戳戳她脑门,“屁大点儿孩子,一天天的心事儿多,你记住了,我是你哥,不管干哥亲哥都是哥,管别人说什么。”
见她不说话了,罗星洲掖下眉毛紧紧审视着她:“你千万别告诉我,你已经有喜欢的男孩子,然后为了避嫌吧。按照你们家早恋的优良基因,我觉得不是没可能。”
第159章:自己家做的
严陈惜摇摇头:“不是,我没有。”
“别多想知道不。”罗星洲抬手放在她脑后轻轻揉了揉,“快睡觉吧,明天下午我来接你去怜姐家,她开直播怼喷子。”
“嗯。”她紧紧抿着嘴巴,视线看向地下,在罗星洲挪步子的时候关上了门。
没想到罗星洲又堵在门口:“我感觉你最近怪怪的,是不是被人欺负了?”
严陈惜笑了笑,摇摇脑袋:“没有啊。”
“那就行,屁大点儿孩子别操心大人的事情,你现在的任务就是玩好吃好睡好——”
还没说完,书房那边就传来一阵斥责的声音:“还不去睡觉,明天早上喊不起来你也别去了。”
“知道了爸。”罗星洲无奈的应了声,又给了严陈惜一个眼神压低声音说,“晚安。”
“晚安,星洲哥哥。”
第二日六点半,他老子就踹门让起床,罗星洲差点儿忘记今天那茬,不过好在他老子大嗓门提醒了一番。
昨晚时间不早了,他就没告诉林忏他所知道的那些事情,想着今天去周家回来后才一并告诉他。
吃早饭的时候,罗父忽然说:“新闻上说,今天凌晨小林总所在的医院发生了医闹,一个姓姚的医生受伤了。”
“啊?”罗星洲瞌睡瞬间清醒。
“怡怜回来了。”罗父嫌弃的飞过去一个眼神,忽略他的反应,“就在徐檐南他们去接人的时候,报道上说是医闹,但事情没那么简单,可能是有人想对小林总下手。”
罗星洲立马给陈怡怜和林忏发了条消息,又问:“那中间的过程呢,还有怎么解决的?”
罗父说:“不是说了嘛,一个姓姚的医生受伤了。”
“……”罗星洲语塞,“爸,我只是想问过程。”
“我没你这么笨的儿子。”罗父冷冷的白了他一眼。
罗星洲:“……”
罗父深吸了一口气,放下手里的面包解释道:“那个姓姚的医生为什么受伤,肯定是和人搏斗啊,媒体连那个医生叫什么都报道出来了,如果小林总有事儿,那新闻不得满天飞啊。”
“说得好像有道理。”罗星洲赞赏的竖起大拇指。
“快点吃,磨磨蹭蹭吊儿郎当的,老子看着你就想给你两脚。”罗父起身往楼上走去。
“那我也不吃了。”罗星洲搁下手里的面包,几步上了楼关上门给林忏打了一个电话。
这个时候陈怡怜正抱着他睡回笼觉,被一个电话吵醒了还有点不爽,她和林忏对视一眼,按下了接听继续闭上了眼睛。
“阿忏,看新闻了没。”
“看了。”陈怡怜回了句,头一次好脾气的回复,“没什么大事,姚医生手臂受了点儿伤,不影响。”
“怜姐,你和阿忏在一块儿?”
“昂,睡觉呢。”
罗星洲干笑两声:“不好意思……,我马上挂电话,不打扰你们了。”
原本林忏想去处理公务,不料陈怡怜一回来就把他摁在床上陪/睡去了,医院重大新闻还是陈怡怜告诉他的,还好徐檐南已经搞定了,姚医生被许休了一个周的假。
她把林忏的手机关机扔在床尾,双手按在林忏胸肌上曲着手指摸了摸:“睡。”
林忏一点儿睡意都没有,把她圈在怀里,指尖轻轻搅着她的发丝。
—
罗星洲跟着他爸坐了一个小时的飞机来了黎泊,原本以为是去周家,没想到他爸先去了一趟黎科大和几位校董见了见。
他无聊的蹲在花坛边上打游戏。
“这几天网上还在骂陈怡怜,我就不明白了,这个世道怎么做好事儿都成错了。”
“我也不知道该怎么评价,或许网友觉得她帮助的是国外的孩子。”
“还有一点,我觉得陈怡怜那句话,我有钱我没罪是一个槽点,主要是可能她本来说这句话没什么意思,但被网友恶意曲解。”
“怎么,有钱就有错了?人家怎么生活是人家的事情,我觉得没必要。”
“主要是世界上的残障人这么多,她怎么帮,之前看过商业巨鳄许业澜的一个采访,他说他是个商人,他做不到像科学家医学者那么伟大,他也不愿意参身,能用钱解决的事情,他就尽力用钱做好每一件事情,我觉得没毛病啊。”
“老话说的好,授人以鱼不如授人以渔,你一百次的捐助还不如让他们找到生活中的乐趣,或者找到一个自己适合的岗位,人生嘛,总要有一个意义让人奋斗,大多数人都不愿意混吃等死的。”
罗星洲听了半天,坐下来细细思索着。
“陈怡怜微博不是说今晚直播吗,去看看呗。”
“她也是刚啊,面对网暴竟然还能坦然的开直播。”
“这不是坦然,我觉得面对网暴就应该正面刚,网上的人叽叽歪歪的只会躲在屏幕后面,到现实生活中唯唯诺诺。”
“我就希望有个人出来制裁一下这群网友,不然他们还真以为躲在屏幕后面就可以为所欲为了。”
“人嘛,不能服软,如果你不发声,别人拿你当软柿子捏。”
罗星洲颇为赞赏的点点头,恰好看见他爸从那边走了过来,他收起手机迎了上去。
“这是犬子。”罗父同他几个合作伙伴介绍了一番。
“一表人才风流倜傥。”有个人笑了笑,问罗父,“什么时候和田小姐订婚呐?”
罗父不明的笑了声:“八字儿还没一撇呢,孩子谈谈恋爱嘛。”
几人笑了笑,罗星洲不自在的走在后头。
本来还想着快点儿去周家,没想到一大早就在黎科大度过,还得陪这群大叔去吃午饭。
—
陈怡怜已经睡懵了,半睡半醒间感觉身旁的人动了一下,她问:“怎么了?”
林忏说:“我妈他们来了。”
“!!!”陈怡怜一下子从床上爬起来,两人相视几秒后,她赶紧让林忏藏衣柜里。
陈怡怜听见按密码的声音,莫名有些心虚,她又拉着林忏:“要不然告诉潇姐?”
林忏摇摇头。
“也是,知道的人太多了不好,况且一句话解释不清楚。”陈怡怜看着他笑了笑,“潇姐知道你骗了她,那还不得气死。”
藏好人之后,陈怡怜深呼吸了一下开了门出去了,恰好林潇他们也开了门进来。
“早啊,潇姐。”
林潇诧异道:“这才中午十二点,怎么不多睡会儿?”
陈怡怜拉上房门:“睡够了,对了,你们怎么来了?”
林潇扬了扬手上的饭菜:“这里给你做的午饭,想着将就有车就给你带过来了,你一个人肯定也懒得开火,外边儿的哪里家里做得香。”
第160章:狗血虐恋
“那是。”陈怡怜笑着走过去帮她接过手里的东西,“坐,姐夫您也坐。”
徐檐南说:“不了,我们得去医院看看,姚医生休假了没人守着。”
“没事儿,有岚姐在,你们喝点儿什么,正好昨天我买了两个橙子,给你们榨点橙汁?”说着,陈怡怜便起身走向吧台。
林潇只好跟徐檐南去客厅坐了坐,她想了想说:“要不跟我们回去住?这里你一个人也不方便。”
陈怡怜抬起眼眸,笑着摇摇头:“今天晚上叫了罗星洲过来和我一块儿直播,我没弄过这玩意儿,正好他是干这个的。”
“噢。”林潇皱起眉头来,她也是听徐檐南提了一句才去网上看了,平常她都在酒吧,要么就是自己一个人坐着不看手机。
陈怡怜察觉她的异样,笑着安慰了一句:“我没事儿的潇姐,我陈怡怜又不是傻子,受了委屈肯定是要骂回去的,等晚上我怼得他们亲妈都不认识。”
“嗯,行。”林潇这才舒展眉头。
“怜怜,家里要通风,我给你把阳台的窗户打开,晚上你记得关啊。”徐檐南缓慢起身走去落地窗边,伸手拉开了窗帘和落地窗。
“好嘞姐夫。”陈怡怜端着两杯鲜榨的橙汁走了过来,目光朝徐檐南那边看过去,心里漏了一拍,她赶紧走了过去。
徐檐南看着中央那盆金钱草上面的蜗牛笑了笑:“这小家伙不知道从哪儿跑进来的。”
听到这,陈怡怜才松了一口气,还好林忏做事滴水不漏,谨慎的一撇。
“啊,兴许是刚孵出来的。”陈怡怜笑着应了句。
同一时间里,罗星洲如释重负的出了餐厅坐在车里前往周家。
说起这个周家,罗星洲从小就不乐意去,也很少和这家人有交集,反正他印象里周遇行的妈不是一个好说话的人,爸妈身体一向不是很好,兴许是亏心事做多了,后来在他十来岁的时候,周遇行的父母就很少出现在大众视野里了,他听到他爸说是被周遇行软禁起来不允许出周家别墅,然而没过几年两老就相继去世,依稀记得是他高二下学期的事情,葬礼大办了的。
说是生病去世,可后来周遇行把自己家的一个保安送进了监狱,结局不得而知,那会儿网上风言风语,都说是周遇行亲手杀了他父母。
周遇行什么样的人豪门里都清楚,阴鸷狠毒,我行我素。
然后联系到昨晚他爸说的那些,让他们不要查陈昼的死因,不然会后悔。
莫不是陈昼真的是周遇行虐待至死的?
可是动机又是什么?
罗星洲立即脑补了一场豪门争夺战,在自己脑海里打得热火朝天,不可开交。
只能想通一点的是,当时陈昼为了夏应眠打算自立门户,因为陈老爷子本来就不喜欢家境平凡的夏应眠。
一旦陈昼自立门户,那势必会威胁到周家的地位。
然后就是他好兄弟的生父对他好姐妹的生父痛下杀手,两人虐恋副本开启,缠缠绵绵,纠葛孽缘,直到相爱相杀,不忍分离,最后以he结尾,皆大欢喜。
然后他怜姐说:“阿忏,上一辈人的恩怨是他们的事情,我是爱你的,我们不要管好吗?”
接着他好兄弟与她十指相扣:“怜怜,对不起,都是我的错,或许我们就不该相爱,或许我的存在就是个错误,或许我们俩……”
他怜姐伸出手指堵住他好兄弟的嘴巴:“嘘,不要再说了,我知道我知道,我不怪你,他是他你是你,你们不一样。”
这特喵的是什么狗血剧情。
想着想着,不知道怎么感觉自己脑袋有点痛,他反应过来才知道自己被自己老爸拍了一巴掌。
“喊你多少声了,下车!”罗父瞪着他。
罗星洲揉了揉脑袋开了车门:“这么快?”
罗父哼了声:“是你自己不知道想什么想魔怔了。”
“爸,爸。”罗星洲下了车伸手给他爸挡了挡头顶,“如果啊,我是说如果,a的爸爸从小抛妻弃子没有养过a,后来a找了一个父亲母亲都不幸去世了的b,某一天呢,两人突然发现,a的生父杀了b的父亲,这该怎么办?”
罗父皱起眉头下了车走在前头:“什么a不a,b是b的,老子没工夫给你玩儿字母游戏。”
罗星洲:“……”
司机闻言一笑:“大少爷这故事怎么那么像你朋友和陈家那大小姐的故事呢?”
罗父停下来抬手狠狠敲了一下罗星洲的脑门:“瞎想什么,又想挨收拾了?”
“没瞎想啊,我有根据的。”罗星洲两大步跨上去,“周遇行他人——”
“周遇行是你叫的吗?没大没小。”
“周伯父嘛。”罗星洲改口道,“他们都说周伯父是那种很坏的人。”
罗父看了他一眼,说:“周遇行是自大骄傲,也是传闻中那样的阴鸷冷漠,更多的时候就喜欢利用别人,但也不是你想象的那样要杀人的人。知道不,有些人坏起来没有底线,但有些人坏起来是有底线的,你还年轻你不懂也正常。”
罗星洲纳闷:“坏人还有底线?”
罗父没忍住又给了他一下:“马上到了,给我闭嘴,天天跟个十万个为什么似的,老子懒得跟你说,下次别想我带你出来。”
罗星洲委屈巴巴的换了个方向,追问道:“爸,林潇阿姨那么好,为什么和周伯父分开?”
“你觉得你徐叔叔好吗?”
“当然,徐叔叔和林潇阿姨更像两口子。”
“那你还问。”罗父无语的又白了他一眼,“有些人适合孤独终老,因为他们不会爱一个人,更不懂怜惜别人。”
罗星洲打岔:“那您不是也说过让我单身一辈子去吧。”
罗父一脚踹过去:“滚,我没你这样的儿子。”
“爸,为什么——”
“滚远点儿,别让我看到你。”罗父狠狠的瞪了他一眼。
“我闭嘴了。”罗星洲安静下来了。
趁着走在周家别墅外头的小道上时,罗父又沉沉的开口:“周遇行这个人,真的不好评价,比怡怜的爷爷还要难以评价,他不多管闲事,不会把自己置于风波里,他和我们一样,是唯利益至上,对自己有用的才处,对自己无用的连看都不看一眼,他生性敏感多疑爱猜忌。其实我们这一代的人,基本上都是君子之交,不像你和陈安还有小林总那样深交,你们是最幸福的一代人,因为父母基本都是90后00后的,我们把自己从小缺失的遗憾弥补在你们身上,所以你们会觉得这个世界很美好,也更能相信一个人。”
罗星洲说:“可是我们真的是兄弟情啊,我们之间都是敞开天窗说亮话的。”
“是,人与人之间是有差异的,也不能一杆子打死一船人。”罗父说,“我们这代人太俗了,只会拿利益来衡量人与人之间的关系。”
“别伤心了呗,我俩是哥们儿。”罗星洲大大咧咧的揽住他把的肩膀,“我哥们儿就是您哥们儿,到时候我们四个一块儿喝喝酒。”
罗父给他手背一巴掌:“谁跟你哥俩好,好的不学学喝酒。”
“嗷。”罗星洲缩回自己的爪子,又说,“爸,如果阿忏是在周家长大的,会不会跟周伯父一个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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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有些人,从小被揍到大也不是没有原因的。
第161章:下次不来了
“这个难说。”罗父说,“你林潇阿姨很善良,兴许两人在一起的话,周遇行的性格可能也会被改变。”
罗星洲哦了声:“那刚才您不是说,周遇行他不会爱人吗?”
“爱不爱人是人家觉得还是自己觉得?我当然是觉得周遇行他不会爱人。”
“噢。”
“好了,马上到了,你给我安分点儿啊,弄出岔子来我——”说完扬扬手吓唬了一番。
“哎呀,知道知道。”
话音还未落下,周遇行就从正大门走了过来,他爹立马扬起一道职业假笑迎了上去:“周兄。”
“稀客啊。”周遇行未笑,不过还是能看得出是欢迎他们的。
罗星洲随意打量了他一眼,接着颔首问了声好:“周伯父好。”
“诶,你好。”周遇行浅浅一笑。
“星洲他这几天休假,我让他跟着我历练历练,没打扰吧。”罗父这才解释道。
“不打扰,我们进去说吧。”周遇行做了个请的动作,罗星洲规规矩矩的跟在他身后。
都好久没看见周遇行了,他连头发都花白了。
罗星洲默默在心里感叹了一句。
但转念一想,周遇行也没比他爸爸大多少吧,为什么看着就像五十来岁的人一样。
罗父咳嗽了一声,拉回他的思绪:“我和你周伯父一时半会儿谈不完,你要跟着去还是在花园里待着?”
罗星洲看了周遇行一眼,扬扬手里的手机指了指那个偏亭:“那我去旁边打游戏。”
“天天就知道玩你那破游戏。”罗父恨铁不成钢的摇摇脑袋,同周遇行进去了,感叹道,“真是烂泥扶不上墙啊。”
周遇行回头看着他笑了笑:“还年轻嘛,再过两年就成熟了。”
等两人进去后,罗星洲观察了一下四周,从他进来开始,除了大门口有一个保安以外,好像没有佣工。
他绕到别墅背后去,这里草木茂盛,刚一来就感觉阴森森的,让人毛骨悚然。
“这地方怎么这么绕。”罗星洲腹诽了一番,忽然绕到一个卷帘门前,看样子,应该是一个地下车库。
外面根本看不到啥,他有点后悔说在外面打游戏了。
想着,他记了一下这个地下车库所在的楼层,硬着头皮进了屋,打了个岔:“周伯父,我去趟洗手间可以吗?”
周遇行欣然点头:“可以,楼上楼下都有。”
他挑了楼下,不过刚下了两阶楼梯,就感觉有股冷气在往外边儿冒,加上楼梯墙壁上的挂画,更让人害怕。
整个周家都是暗黑系,加上一些复古元素真的让人喜欢不起来,难怪他小时候不喜欢过来。
不过看到第三幅挂画的时候,他愣了一下,仔细凑近看了一下,这是一张照片,不对,这分明就是一幅画。
但照片上的人是林潇。
“林潇阿姨?”罗星洲低声自言自语了一番,鬼使神差的拿出手机拍下这幅画。
画上的人确实是林潇,不过场景是在一片玫瑰丛里,万千红里是一架白色的钢琴,林潇坐在其中弹着钢琴。
能看出来,画里的林潇跟现在的林潇一模一样,或者说,画里的就是现在这个年龄阶段的林潇。
他跟着楼梯往下走,接着又被一幅画吸引了视线。
林潇在一个礼堂上独舞,像一只白天鹅一样,那时的林潇年纪不大,满脸的笑容。
罗星洲不禁在心头感叹着:林潇阿姨真漂亮啊,只可惜阿忏只遗传到那对眉痣。
他本想给林忏发过去的,但转念一想,发过去肯定精准踩雷。
跨下楼梯后,他才又看见了另一个出口,地下室里还有地下室?
他刚走到门口,就被一股寒气袭上,随后裹上他全身,他打了个寒颤,屏住呼吸两大步走了下去。
等下了楼梯才发现这是一个冰室。
吓他一大跳。
罗星洲正无语着,突然看见左侧墙壁上的那一大面镜子里的自己,他心里漏了一拍,接着咚咚咚的跳个不停。
这大镜子装这里,有病吧这是。
难不成是双面镜?
罗星洲走过去掏出身上的银行卡测验了一下,果然是双面镜。
他怕里面有人,就不敢再看,转身离开了这个寒冷的冰室,走的时候往冰室门口挂了一眼,冰室落了锁,上面结了一层冰,看样子已经很久没有打开过了。
不来了不来了,吓死个人儿。
罗星洲落荒而逃,赶紧去洗手间洗了把手,然后就发现身后有个头发花白的老人,他倒吸一口冷气立马转身。
“罗少爷。”老人开口喊了声。
“你你你……你是谁啊?”罗星洲磕巴了一下。
老年人笑了笑解释道:“我是周家的管家,刚才见你来这么久没出来,老爷就让我下来看看。”
“我,我没事,就拉肚子了。”罗星洲吞咽了一下口水。
“是我吓着你了吗,不用怕,小时候我还抱过你呢。”
“啊,哈哈。”罗星洲尴尬的笑了两声,“真的吗,那真是太巧了,我先出去了,再见老伯。”
说完一溜烟的就离开了这个鬼地方。
他赶紧来到草坪上晒晒太阳,把身上的阴气给晒走,接着又给林忏发了两条消息。
:〔我操,再也不来了,魂儿都给我吓没了。〕
:〔这么大个周家,地下两层,有一层是冰室,还有一个老伯头发花白,我被吓了一大跳。〕
阿忏:〔有什么发现?〕
:〔回来说回来说,我先缓缓。〕
:〔短短几分钟需要一生来治愈。〕
他刚想把镜子的事情告诉林忏,就看见一个身形样貌很眼熟的人走了进来。
“这人不是李惟吗?”罗星洲诧异的看过去,正巧与李惟对视,谁尴尬罗星洲不知道,反正他不太尴尬。
他收起手机走了过去:“李惟,你怎么来了?”
李惟面色有些紧张,接着垂下眼睛:“我,我……”
“你好意思吗?阿忏对你有多好。”罗星洲瞬间明白,双手环抱冷冷直视着他压低声音道,“你是周家的人还是阿忏出事儿后另找的下家?我猜你找下家也不会找周家,李惟,我实在没想到你是这样的人,阿忏他没亏待过你吧,事无巨细都告诉你了,你居然背叛他。”
“罗少爷,事情真的一两句说不清楚,这件事情是我理亏,我确实是周家的人,但我……”
“但是怎么,你们是不是觉得阿忏脾气好从来不猜疑别人,你们就这样欺负他?”罗星洲冷笑道,“他现在成了植物人不能说话不能动,你这么明目张胆的来周家,是生怕别人不知道你和周家的关系?”
第162章:一丁点的不舍
“罗少爷,您别生气,这些事情等林总醒来我会和他解释的。”
“解释?”罗星洲好笑道,“你觉得阿忏想要听你解释吗,你在他手底下干了这么几年,你应该知道他最不喜欢别人骗他,也不喜欢和周家的人有交集有往来。”
李惟哑口无言。
罗星洲往身后看了一眼,继续说:“滚吧,从今以后,别让我在岑安看见你。”
谈话间,周遇行和罗父也出来了,见到两人的那一刻周遇行的面色还有些震惊,不过多年的素养导致他喜怒不行于色,短短须臾就坦然接受:“星洲,这位是从小跟着我长大的,叫李惟。”
罗星洲未说话。
“对于这些事情,我也抱歉,不过我从未想要伤害阿九。”周遇行朝前走了一步,第一次拉下身段同一个小辈解释,“李惟是我让他过去照顾阿九的,平常给我报告一下他的生活状态行程和饮食之外,其他的我从来没有介入过,有关于他公司里的机密,我从来没有让李惟告诉过我半分。”
罗星洲不知道该不该相信周遇行,他抬眼看向自己父亲。
李惟说:“周先生说的是真的。”
回去的路上,罗星洲百味杂陈,这一天的所见所闻超出了他的认知范围,特别是最后周遇行对他说的那句话,听上去很可信,如果对方不是周遇行,他就信了。
但是转念一想,林忏人又不傻,李惟在他身边这么多年一定是有所察觉的,不然这次设计也不可能把李惟排除在外。
想着,他给林忏发了一条消息探探口风:〔李惟的事情你知道?〕
阿忏:〔嗯。〕
:〔什么时候知道的?〕
:〔今天在周家碰见李惟了,周遇行给我解释,把李惟安插在你身边只是为了知道你的一日三餐和行程动态。〕
阿忏:〔一开始。〕
阿忏:〔随他。〕
后面的这两个字罗星洲品出了云淡风轻的感觉,也像林忏这个人给人的感觉。
他脾气极好,在得知别人骗了他之后也不会动用手段让那个人混不下去,只会让人离开他,从此再不相见,当然,有些人是除外的。
回岑安已经是下午四点半了,刚好可以去接严陈惜放学,刚到校门口,他就在两人约定好的树下等。
等了大概有十多分钟也没看见人,他才给人打了个电话:“在哪儿啊?”
“在回家的路上了。”
“不是让等着我来接你吗?”罗星洲有些落寞。
“我想着你要去和嫂子约会,就自己回去了,我能找到路,不用担心的。”
看见嫂子那两个字,罗星洲这才知道怎么回事儿了,小屁孩儿长大了,还明白要避嫌了。
他无奈的笑了声,想解释来着,不过转念一想,万一再让其他的人知道了,田蔓夕的境地很尴尬,但如果不解释,小屁孩儿更会乱想。
想罢,他拨过去一个电话:“在哪儿,我过来接你。”
那边的人沉默了一会儿才报出一个地名,罗星洲赶紧蹬上单车赶过去。
严陈惜正在公园边上等他,他打量着人,眼眶有些红,像是刚哭过一样。
“怎么了,是有人欺负你了?”罗星洲直接扔下自行车跑过去,弓着身子看向她,周身检查了一遍才问,“小惜儿,你怎么哭了?”
她抽噎两声,摇摇头倔强的擦了擦泪水。
“来,哥哥抱抱,抱抱就不哭了。”罗星洲一把将她揽入怀中,轻声安慰着,“对不起嘛,我来迟了,下次早点儿来接你好不好?”
“不是,不是这个。”
“那是为啥啊?”罗星洲替她抹了抹眼泪,“是不是因为田小姐的事情?那哥哥告诉你,你别告诉别人好不好?”
“……好。”
罗星洲从包里掏出一包纸巾递给她:“我和田小姐不是真的情侣,是因为田小姐的爸爸想要她嫁给一个五十岁的老头儿,然后我才答应和她假装情侣的,咱们不能见死不救对吧。”
严陈惜愣了一下,接着眼眸一亮:“真的吗?”
“那还能骗你吗?”罗星洲无奈一笑,“那星洲哥哥答应你,等你找到男朋友我再谈恋爱行吧?”
“不可以。”严陈惜摇摇头,“你可以谈恋爱,也别对我这么好,因为未来嫂子会吃醋会不高兴,即便是妹妹也要保持距离,然后我就想着,这一天来得这么快,就有点儿反应不过来。”
“有什么反应不过来的?”罗星洲扶起车子,扬扬下巴让她坐上来,“怎么说呢,这一点我是有分寸的,况且我这不是还没有遇到我喜欢的女生嘛。”
严陈惜坐了上去,紧紧拉住他的衣角:“那星洲哥哥喜欢什么样的女生?”
“害,星洲哥哥长得又不好看,也没有你哥那么优秀,能喜欢什么样的女生,有女生喜欢我就不错了。”罗星洲迎着风笑了笑。
“没有,星洲哥哥很好看啊。”严陈惜抿唇盯着他的后脑勺,“眼睛弯弯的像月亮,笑起来的时候还有小梨涡,我们班的女孩子都说你痞帅痞帅的,像一个富家公子。”
“哇,你都快把我夸上天了。”罗星洲侧头看了眼身后,不禁一笑。
“星洲哥哥的手好看,又细又长的,还白,敲键盘打游戏的时候很帅。”
“谢谢小惜儿的夸奖。”
“嘿——星洲哥哥,以后你会找到一个满眼都是你的女孩子,她肯定长得很好看,也能支持你打电竞,会接住你的每一个梗。”
罗星洲说:“你记不记得你干爹骂我的,说我不务正业,让我单身一辈子算了。”
“没有哇,爸爸只是嘴硬心软。”
“你希望你未来嫂子长得漂亮啊?”
“是啊,就像田小姐一样好看。”
“那你是想让星洲哥哥单身一辈子。”
“星洲哥哥。”
“嗯?”
“你慢一点结婚好不好,我只是有一丁点的舍不得你,因为我跟哥哥是有血缘关系,这辈子都是有联系的,但……我跟你没有。”
罗星洲想了想,说:“好好好,我慢一点结婚,等到你找到你喜欢的男孩子后,我再结婚。”
……
罗星洲让人把他家里的那套直播设备搬到了陈怡怜家,一来就开始忙活着,林忏下午就去了基地,回来应该都是半夜了。
“可以了。”罗星洲坐在凳子上,把镜头转过去对着陈怡怜,“先把饭吃了再开播还是边吃边播?”
陈怡怜无语的白了他一眼:“哪有人让别人看自己吃饭的?”
罗星洲无辜的解释着:“有啊,我们战队基本上都是边播边吃。”
“就没人说过你吃相丑?”陈怡怜起身去往厨房。
------题外话------
年龄差九岁,我觉得灰常不错,不过星洲这个故事不会单独写出来,会混在三部小说里,不是be胜似be。
第163章:不可能
“怎么还人身攻击起来了?”罗星洲好笑的转过椅子看着她。
“还看,来帮忙啊。”
“好嘞姐。”
—
此时二十三楼人间阳台里侧的玻璃窗已然被茂盛的蔷薇枝叶遮住了小半扇,日光从枝叶缝隙中溜了进来,屋内灯光晃然,冷色的光把这间宽敞的办公室照得更肃静庄严。
林忏带着眼镜坐在办公桌主位上,眉心久久未能舒展开。
办公室极简风,身后的置物架上只摆放了几盆盆栽和一个相框,几乎看不到高调奢华的摆件。
“笃—笃笃。”忽然一阵敲门声才拉回他的思绪。
“进。”林忏抬起视线看过去。
丁远拿着一个文件袋走了过来,站在办公桌前半米的距离。
林忏眼神示意让他坐下,随手给他接了一杯温水递过去。
“昨天晚上我们的人吃了一个大瓜。”丁远坐在旁边的椅子上,一脸神秘的看着他,“昔年桥尾那边有个小巷子,里头有人打架,主要是下手特别狠,就好像要把人打死一样,那两波人你猜一下是谁跟谁。”
林忏想了想,淡淡道:“我不猜。”
丁远失望的叹了一口气:“多没意思啊,那两个人你听说过,而且其中一人的女儿和罗少爷还有交集。”
这么说林忏就猜到了:“田局长和连旭?”
丁远一笑:“答对了,只不过是田局长让人绑连旭,后来才发现绑错了,那个人真的实惨,被揍得半死。”
“如何确定是田局长和连旭。”林忏问。
丁远说:“猜嘛都能猜到,最后那堆人去了警局,然后安然无恙的出来了。连旭手里掌握着田局长的把柄,差点儿还把女儿搭上,现在连旭对于他来说就是个无底洞,天知道他还会提出什么要求来,田局长唯一的解决方法只有除之而后快。”
“你也没看起来那么傻。”林忏淡淡一笑后,才拿起他放在桌上的文件袋。
“……”丁远。
“然后然后。”丁远靠在桌子边上,“现在事情弄巧成拙了,连旭这厮势必会对田家有所大动作,我让我们的人等着,前排吃瓜。”
林忏嗯了声:“他知道陈伯父的事情。”
“用不用我们采用特殊手段?”丁远开玩笑似的做了一个抹脖子的动作。
“不。”林忏打开文件袋看了两眼,叮嘱道,“法律是我们做事底线,查寻真相可以慢,可以绕弯,但一定不要走违法犯罪这条路径。”
丁远点头:“行,知道了。”
林忏又说:“既然都知道谁是鹬谁是蚌,我们就做好渔人,做好自己的网。”
“主要是还有一点,你看看文件上的数据。”丁远扬扬下巴,言简意赅的介绍道,“这是一几年陈家的经济情况,这个陈家没有包括陈昼先生名下的所有财产。当时整个陈家属于亏空状态,陈老爷子投资一个项目导致破产,那几家产业被拿来抵押,还有两家公司被一些人瓜分,要不是靠陈昼先生接济,现在的陈家早已掉入四大商业巨树之外。”
林忏捏紧纸张一角,问:“什么意思。”
丁远说:“那个时候陈昼先生想要娶夏应眠为妻,但老爷子百般阻挠,他想让陈昼先生去联姻,可是陈昼先生不愿意,两人不止一次为了这件事情发生争执,后来陈昼先生准备脱离陈家自立门户,那时夏应眠已经怀了怡怜小姐。”
说到这里,林忏已经有了一丝怀疑,他皱起眉心摇摇头:“不可能。”
“看来你跟我想的是一样。”丁远继续说,“你难以想象陈振贤这个人的阴险毒辣程度,他年轻那会儿一手遮天,连警局都无法动他,我猜测,陈昼先生可能是……”
林忏一下把纸张按在桌上,沉默着抬起眸子。
“上次你说过,夏应眠是难产而死,让我去查查她当年所在的医院,好巧不巧,那医院现如今搬去了拦江,整个医院人员大换血。”丁远说,“上回我问了辜妄岚,她陪夏应眠去产检过,医生说没有任何问题,更不至于难产,除非是有人做手脚,我也去找了那个医生,但他因病去世了。”
见他面色突然变得严肃,丁远依旧分析着:“现在导火索有,动机有,要不我们报警吧,让警察来查。”
林忏摇摇头,思索了半晌:“不,不行,别让怜怜……任何人知道。”
“也是,我作为旁观者都接受不了,更别说怡怜小姐。”
—
一切都准备就绪后,陈怡怜和罗星洲才坐在电脑面前开起了直播。
刚开始直播间人气还行,两三万人,接着就蹭蹭往上涨。
:〔来看看陈小姐的盛世美颜。〕
:〔喷子们还没有来吗?〕
:〔星洲也在?〕
:〔我说今天星洲怎么不直播,原来到别人直播间里。〕
:〔还想看看人有没有抑郁,没想到啊,居然生龙活虎。〕
……
“还好我怜姐骂人不带脏字儿。”罗星洲小声同陈怡怜说道,“不然直播间铁定被封。”
陈怡怜瞥见屏幕上的小花朵毫无感情的问:“这是什么。”
“礼物。”罗星洲解释着,“小粉丝刷的。”
陈怡怜扬了一下眉,十分慷慨道:“帮我送一百朵小花回去。”
罗星洲满脸疑惑:“什么送回去?”
陈怡怜看着他:“回礼啊。”
“姐,这是粉丝刷给你的礼物,在直播间没有回礼这一说,要么就是自己给榜上大哥们准备回礼。”
“上面怎么还有一个跑车?”
“也是送的。”
“送这些要钱?”
“不然呢。”
陈怡怜瞥眉思索半晌:“那让他们别刷了。”
罗星洲直接关掉了送礼物这个功能,惋惜道:“我还想刷个榜一大哥诶。”
陈怡怜冷着一张脸看向屏幕:“榜一大哥能吃?”
“那倒是不能。”
“上面怎么还有粉红色的泡泡?”陈怡怜忽略掉弹幕,看着那一堆小心心往上飘。
罗星洲好笑道:“那是小心心,网友们给你点赞的。”
:〔噗哈哈哈哈哈,这是什么神仙对话。〕
:〔你是来怼人的,不是来搞笑的好吧。〕
:〔纯路人问一句,这人为什么一脸不爽的表情,表演个才艺看看?〕
:〔真开直播了?还以为只是口嗨。〕
:〔话不多说,那你解释一下网上的去酒吧夜店的照片。〕
陈怡怜目光落到弹幕上,冷笑一声:“你被骂了你还能笑嘻嘻的对着骂你的人说骂得好?我就是个怼人的,我表演什么才艺。”
“去酒吧还要和你解释?你是我爹还是我妈,还是我男朋友,腿长我身上我想去就去。”
:〔呸,外国人。〕
:〔你是得到国外的什么好处了吗,这样帮助别人。〕
:〔有没有人去扒她身上的衣服有多贵?〕
:〔这款睡衣好像没见到过。〕
第164章:只喜欢我家那位
“说我外国人的,你给我造的身份证?我陈怡怜活了二十多年居然不知道自己是个外国人,真是老奶奶钻被窝,给爷整笑了。”
罗星洲在一旁直笑,平常被陈怡怜怼,现在看怼自己的人怼别人,别提有多爽了。
“笑啥?”陈怡怜轻飘飘的瞥了他一眼,继续说,“对于网上说我吃里扒外这件事情,我陈怡怜问心无愧,随便你们怎么说,你们年纪小在网上说说过过瘾我也不追究,只是别上升我家人,不然只有上法庭。”
罗星洲凑近看了眼弹幕,开口:“你闲着没事儿扒人家衣服价格干什么。”
“链接?我很少网购。”陈怡怜说,“如果觉得好看,我可以把我的设计师告诉你们,如果有条件的可以找他。”
:〔是私人的?〕
:〔别想了大家,人家那设计师很大牌,除了许太太顾挽的单和陈怡怜的,基本没听说过还给谁设计过衣服。〕
陈怡怜扬了一下眉毛,桃花眼里浮现起一抹意味不明的笑意。
:〔本来是来看人骂她的,结果都问衣服去了,一群怂货。〕
:〔听传闻说,她初中高中的时候是霸凌者,曾经欺负一个和她同级的小女生,别让这条消息沉下去。〕
接着这条消息就刷屏了。
罗星洲和她相视一笑,嗤笑了一声:“我居然不知道我怜姐是霸凌者,要说有被欺凌的人,那应该是我,幼儿园小学初中高中,天天被她逮着帮忙背书包。”
:〔真是心酸又好笑。〕
:〔心疼星洲两秒钟。〕
陈怡怜回应道:“我陈怡怜从不会做欺凌别人为乐趣的事情,除了上课时间,我基本不在学校待,但凡你们去十六中问问就不会张着一张嘴在网上造谣生非。”
“怎么说呢,校园霸凌这一类的事情很多很多,它同样是一件很可恨很令人发指的事情,我们要坚决对校园霸凌,校园暴力说不,要树立正确的三观,一旦有发现,我们要采取正确的措施,不要给霸凌者机会。”罗星洲极其认真的解释着,“为什么会有霸凌者的存在,因为周围人的沉默无形中就给了他底气,如果有发现身边的同学被霸凌了,如果你不能挺身而出,我们可以选择匿名举报或者报警,但切忌不要去踩一脚。朋友们,这个世界还是很美好的,一个人的力量很渺小,但一群人的力量就不容忽视了。
首先我们作为一个大男人,不说必须要保护女生,但我们要做一个男人该做的事情,比如遇到这些事情挺身而出。还有一点,大男人打女人真的很low,现在这个时代男女平等,不是说样样必须得遵循一模一样,而是在身体机能能够接受的同一个范围内是相等的。”
“对。”陈怡怜接了他的话,“每个人生活的环境不同,性格认知三观就会不同,你们以为的只是你们以为的,但作为一个人不同的人,我们就应该有自己的独立思想,而不是盲目从众,人云亦云。”
罗星洲笑了笑:“就像是你们现在这样,你们根本不了解事情的原委就去指责我怜姐,你们说她不爱国,说她崇洋媚外花钱给国外的孩子植入人工耳蜗,难道国外的孩子就不是人了吗,他们也是孩子,他们没有罪,他们可以像我们一样听见看见,听说和会说,当然,我们能力没有达到让世界上每一个小朋友都能看见能听见,但我们会尽量让他们感受到世界上最幸福的时刻。”
陈怡怜回头看了他一眼,让他继续说下去。
“人类最幸福的时刻是什么,是你出生来到这个世间,然后感受这个世间的美好,我们能看见能听见,也能听说和会说,我们拥有这样的能力不是让我们去伤害别人,世界本就是美好的,我们又何必把这个世界变得乌烟瘴气?”
陈怡怜说:“有机会你们上网查查聋哑人和盲人的世界是什么样子的,我们闭上眼睛是会看到黑色,但盲人眼里连黑色都没有。我马上毕业了,会回国发展,只是在离别的时候送他们一个小礼物,院长和那群孩子们给过我从来没有过的温暖,做人要懂得知恩图报。”
“我老爸说过,任何人的能力都是有一个限度的,做不到帮助每一个人,但我们可以选择一种,就是意义。”罗星洲说,“对于我来说,打电竞就是一种意义,让我们战队的队员去一些福利机构团建也是一种意义,意义的大小为什么要用金钱和地位来衡量呢,比如我有一块钱,我捐了九毛,他有一百,捐了五十,九毛是五十是有差别的,但爱心没有,意义也没有区别。”
:〔罗老师开个课吧,我跪着听。〕
:〔有的人的意义在于吹毛求疵,喷这个损那个的。〕
:〔我觉得说得真的挺对的。〕
:〔神域战队不是少爷战队吗,还会去福利院团建?〕
:〔我承认,是说动我了。〕
:〔主要是我们气愤的不是这几点,而是陈怡怜炫富带坏网络上孩子的三观。〕
“我炫哪门子的富了?”陈怡怜气笑了,“三观这种来自于家庭环境,都说了每个人生活的品质都不同,难不成我为了做善事我就不追求生活了?巴黎圣母院还没有我的一席地,要是我那么轻易就带坏了你家孩子,只能说你家孩子缺少枕头,青天大白日做什么公主王子梦呢。”
罗星洲说:“这位家长,我觉得您的教育还稍微欠一点火候,这个时候您就应该告诉您的孩子,我们可以选择过这样的生活还是选择平凡过一生,如果想要过这样的生活,那么请不要羡慕别人,要自己创造条件,我觉得抱怨这种事情可能是你没有言传身教,因为一丁点小事就怨别人不从自己身上找原因。这件事情,该是谁的原因我就不说了哈,孩子有这样的心理要早点儿矫正,不然长大到了青春期很叛逆就十分难搞了。”
听见罗星洲怼人,陈怡怜还觉得有些新鲜,她淡淡一笑:“你们自己看看你们那些无厘头的跟风言论,还什么我陈怡怜天天换男人,老子从始至终就只有一个男人,只喜欢我家那位,别的男人就算脱/光/了站我面前我也不感兴趣。”
:〔妈的,又被硬塞了一把狗粮。〕
:〔刚刷到一个视频,是当初你自己包下的一个包间,后来进去了一群小明星,其中一个还是前两天热播剧的男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