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1章 李庆年
十二人此后又走了三天，连个鬼影子都没见到，于是折返回驻地。
但第十一小队的这一次侦察任务很成功。
最重要的贡献是在离长城较近的地方，及时发现了黑虎族人的踪迹，并且及时汇报。
千夫长李明天根据情报，又派出了其他侦察小队及时侦察，洞悉了黑虎族人的“春季攻势”的路线，通过聪明的设伏，从而一举击退了黑虎族人的一次大规模进攻。
李明天非常严肃的表彰了李庆年。
李庆年非常严肃的表扬了王阿牛。
虽然这对于王阿牛来说，只是雕虫小技，但能为国出力，王阿牛还是挺高兴的。
李庆年得到了很大的实惠，千夫长李明天赏赐给他两匹马。这可把李庆年高兴坏了。
黑虎族人的第一次进攻溃散之后，至少要修养一阵子了。
王阿牛又恢复了周而复始的生活。
一日下午，在瞭望的时候，王阿牛的幻觉，不知不觉的又在他的脑海里形成。
虽然王阿牛很清楚，这只是幻觉，但王阿牛还是任由它发酵。
她，在家里盼望着从军打仗的丈夫的归来。但他，正在为国效力，回不去。
王阿牛嘴里情不自禁的念出了那首诗：“打起黄莺儿，莫教枝上啼。啼时惊妾梦，不得到辽西”。
这似乎已经成为王阿牛的麻醉剂，让王阿牛从丧偶之痛中得以自拔。
李庆年正好路过王阿牛的正下方，正好听到了王阿牛念出了那首诗。
吃过晚饭，李庆年找王阿牛聊天。
“王阿牛啊，没想到你还念过书？”李庆年笑眯眯的问。
王阿牛鬼扯：“念过一点，念过一点…都是皮毛。”
李庆年：“你家里，是做什么的？”
王阿牛继续鬼扯：“原来是做马匹生意的，后来，哎…马匹被盗，家道中落。”
“哦？”李庆年的眼睛亮了：“那你，会骑马吧？”
王阿牛：“当然会。骑马，是家常便饭。”
李庆年：“那天马送来的时候，你并没有说嘛。”
王阿牛扯淡：“看到这马，就想起了家道中落的往事，所以…”
“哦，”李庆年恍然大悟：“这不怪你。不过，骑马骑的好，在戍边师，可是很有用的技能啊！”
王阿牛：“如果有用得着的地方，请李长官尽管吩咐啊！”
李庆年：“嗯。家里原来做马匹生意，原来如此！难怪我一看你，就和别人不一样，还念过书，难怪…千夫长有给了我两匹马，其中一匹，就给你了，哈哈！”
王阿牛：“这…我一个刚来的，是不是…？”
李庆年大手一挥，阻止王阿牛继续说下去：“我说是你的，就是你的！你一匹，老吴一匹！别再多废话了！”
李庆年这种风风火火的个性，王阿牛还是挺喜欢的。
王阿牛：“我看，李队长肯定也是有个有经历的人啊。在我看来，李队长的能力，绝不止个小队长啊！”
作为武林盟主，王阿牛的眼光，是何等犀利！所以王阿牛早就发现，这个李队长的举止，不像是一个基层品级最低的小队长。
“哈哈，被你看出来了。嗯，很好，你果然是一个有见识的人，和其他人完全不同。我果然没有看错。”
说罢，李队长开始苦笑，眼神变得迷离。
王阿牛默不作声，他知道，李队长肯定要开始讲故事了。
“说实话，以我的战功…算了，不说也罢…”李庆年欲言又止。
“其实呢，不管是混官场、还是战场，做人，说话的时候，都有两种取向。一是为下面说话，另外一个方向是为上面说话。哈哈…”
王阿牛：“李长官肯定是为下面说话的人。”
李庆年：“你刚来几天，想必已经充分的感受到了，这里，什么都缺啊。”
王阿牛：“现在天下太平，似乎不应该这样啊。”
“对，你说的对！”李庆年的情绪开始激动：“但这给养，却给不到位，你觉得是去哪儿了呢？”
王阿牛憨憨的回答：“中间环节。”
“哈哈！中间环节！这个词好！我就没有想到过！”李庆年激动的起身，开始暴走：“这给养的划拨，也是一级一级的，每过一级，总会少一点，到了我们戍边师，就所剩无几啦！”
王阿牛的情绪也难免有些激动：“这是重罪啊！谁敢拿这些东西？给养，关系到边界的防卫。如果边境失守，那中原就危险了！”
李庆年叹息：“是啊！黑虎族的人，一直在长城外面虎视眈眈，随时准备入主中原。危险啊！”
王阿牛：“这么大的事情，没有人揭露吗？”
“哈哈哈哈！揭露？”李庆年大笑之后，又仰天长叹：“我们拿命，守住了边疆，换取国家太平。但这也带来了一个致命的副作用。皇上感觉边境‘无事’，这样，你想想，他还能想到‘戍边师’？揭露？谁信你？如果给养被克扣，边境怎会‘无事’？”
王阿牛惊了，这个局面，看似荒诞，但却符合逻辑。
“所以，有一次我反馈这个事情的时候，被上封责罚，一怒之下，就把我发配到了这戍边师，”李庆年眼神迷离，看着苍天：“三年了…”
王阿牛本能的想问一下，来戍边师之前，李庆年是什么身份，想想还是咽回去了。
“一旦一个利益形态形成，想撼动它，难啊。”李庆年摇摇头。
王阿牛：“难道，现在再也没有人站出来说话了吗？”
“有！当然有！如果我还在原来的位置上，我肯定会继续说！保家卫国啊！个人荣辱，又算什么？春季的给养，就是我们的千夫长李明天李大人，费了很大的力气，尽力周旋，才争取来的。除了李大人，还有很多官员，都在和各种势力周旋，争取边境的给养充足。这些官员，是头脑清醒的。如果没有这一群头脑清醒的人，边境就彻底完蛋了！”
王阿牛问：“那皇上，算不算头脑清醒的人？”
李庆年：“皇上当然知道边境安全的重要性。但是，皇上不知道边境缺粮啊！”
王阿牛：“为什么没有人反馈呢？”
李庆年摇摇头：“这关系到朝廷的两股势力之间的平衡，把这个事情捅破，意味着彻底打破这种平衡，这是任何一方都不想看到的。”
王阿牛：“太复杂了…”
这个李队长，果然不简单啊，王阿牛笃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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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2章 出战
李庆年苦笑：“我不惧边境的凶险，不在意自己的利益，可是，我现在这个小样，再也说不上什么话啦！只能看着兄弟们受罪！”
王阿牛安抚：“能为国出一份力，也就够了。能在李长官手下做事，是我此生的福分。”
“哈哈，好兄弟！说的对啊！”
李庆年离开的时候，嘴里喃喃念叨：“葡萄美酒夜光杯，欲饮琵琶马上催。醉卧沙场君莫笑，古来征战几人回？哈哈哈哈~”
虽然来了戍边师，还未参战，但王阿牛已经充分体会到这浓浓的凉意。
两日后，李庆年收到命令，抽调二十四人，参与扫荡黑虎族的行动。此次出战，由千夫长李明天亲自指挥，一共出动大约七百名将士。
在雄关，这是一次“大规模”的主动进攻行动。
李庆年得令大喜：“就该主动出击啊！给点黑虎族的那些王八羔子颜色瞧瞧！”
李庆年留下了十二人守城，其余的人去李明天的驻地报到。
随同李庆年出征的包括李庆年、吴长存、卢小三、王毛毛、岳明等二十四人。
李庆年、吴长存、王阿牛有马，其余都是步兵。
其余二十一人，对王阿牛那匹马，都是垂涎三尺，在戍边师，马，是身份和力量的象征。
拥有自己的一匹战马，是每一个兵卒的梦想。
一个刚来不到一个月的新人，王阿牛，居然有马。
要说其他人心里爽，那是不可能的。
要说其他人心里不嫉妒，那也是不可能的。
但王阿牛翻身上马，一抽缰绳，那种信手拈来、意气风发的形象，却震惊了包括李庆年在内的二十三人。
一个新人，为什么有将军那样的气质？为什么有将军那样的自信？
王阿牛扛着那把长柄大刀，那大刀上面的锈迹，已经被王阿牛清理的干干净净，现在，这把大刀寒光闪闪，除了刀柄不行，其他地方看起来真的很像关云长的青龙偃月刀。
只可惜是木柄。
看到王阿牛这阵势，那些没马的人不知怎的，忽然又觉得，这马，给王阿牛，似乎也合情合理。
这一旦开始赶路，王阿牛不知怎的，忽然觉得挺不好意思的，自己这么壮，却骑着马，那些很瘦的人，在后面小跑…
第十一小队的驻地，离主营并不远，所以一队人很快就来到了李明天那里。
李庆年吩咐其他人等着，自己带着吴长存、王阿牛，去李明天那里签到。
一见面，李明天就迎了上来：“老李，你来的真快，哈哈…”
王阿牛一看，就明白了两位“老李”绝非简单的上下级那么简单，这分明就像以前自己和韦一剑的关系差不多嘛。李庆年在被贬之前，肯定不简单啊。
李庆年也快步迎了上去：“李将军召唤，我岂敢怠慢？”
“哎哟，那位年轻人，新来的？”李明天一眼就发现了王阿牛这张生面孔。
“是啊，才来没几天，来来来，给李将军请安。”李庆年一挥手，示意王阿牛上来。
“拜见李将军！”王阿牛声音洪亮，深深的鞠了一躬。为了将士请命的人，王阿牛真心实意的钦佩。
李明天：“好！老夫喜欢你这样的人！老李，看来，你捡了个宝啊！难得！”
“嘿嘿，”李庆年也不避讳：“戍边师，多一些王阿牛这样的人就好啦！你知道吗，上次侦察任务，真是多亏了王阿牛啊…”
李明天听完李庆年的叙述，调侃道：“还有这样的人才，要不借我用几个月？”
李庆年摆摆手：“别急，我还没有用够呢…”
人到齐之后，李明天统计了一下，一共六百八十九人，对于雄关这个地方，这已经是几个月来最大规模的一次行动。
李明天开始了战前动员。
“兄弟们！黑虎族的王八羔子！滋扰我边疆！已经数十年！搅扰的我们鸡犬不宁！百姓食不果腹！现在！我们给养充足！是时候给黑虎族的人一点颜色看看了！让他们看看！什么是真正的王者之师！”
“王者之师！！！”
“王者之师！！！”
“王者之师！！！”
“……”
喊声经久不衰。将士们，似乎都憋着一股劲。
李明天把队伍分成左翼、右翼、中军和后军。
李庆年、王阿牛等人在左翼。
李明天坐镇中军。
这一次，是约战。就是双方排开阵势硬刚。
李明天率领大军，浩浩荡荡的出了主城。
李明天的大军，远远算不上主力，但在雄关这一带，确已经算是名副其实的“主力”。
黑虎族的人，早已排好阵势，在城外等着，此次带队的人，是黑虎族的两个头目，大头目叫猛虎，二头目叫猛豹。黑虎族的人，大部分都是用凶猛的动物来命名。
李明天和李庆年大概估了一下对手的实力，一百五十骑，新年第一次出战，他们派出的是精锐。
而戍边师这边，一共八十骑，还有六百零九名步兵。
戍边师的八十骑，都是老兵，战斗力和黑虎族的八十骑，战斗力不相上下。
但六百零九名步兵和黑虎族扣掉八十骑之后的七十骑，看起来人数是对方的十倍，这差距就大了，可以说一个在天上，一个在地下。不但兵种、装备有很大的劣势不说，还有很多新加入的兵卒，其战斗力李明天和李庆年都很清楚。
李明天和李庆年脑子里同时出现了对方的七十骑，冲击自己这边的六百零九名步兵胡乱砍杀的情景，那肯定是惨不忍睹。
本来，李明天估计对方有一百骑，没想到对方有一百五十骑。看来经过一个冬天的修身养息，黑虎族的队伍，壮大了不少。
李明天和李庆年同时倒抽了一口凉气。
但现在到了这个份上，就算是调头，也是挨揍。所以，这仗，硬着头皮也要打了。
李明天和李庆年以及其他小队长，都很清楚，现在唯一获胜的希望，就是自己这边的八十骑，这八十骑，都是精锐老兵。如果这八十骑能顶住黑虎族的冲击，就能为后面的步兵形成很好的掩护，这样就不会出现“溃不成军”的局面了。这是戍边师唯一取胜的希望。
但他们很清楚，对方黑虎族的一百五十骑，都是精锐，八十对一百五十，胜算在对方一边。
这个时候，唯一乐观的是没有打过仗的新兵，对方的队伍，规模好像没有我们大嘛，这是要吃肉的节奏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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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3章 首战
但新兵中，有一个例外，他叫王阿牛。
李明天和李庆年其他队长的担忧，王阿牛岂能不知？虽然王阿牛没有打过仗，但读过很多书，其中不少是兵书，对骑兵和步兵战斗力的差距，还是心知肚明的。
王阿牛听到了李庆年牙齿打颤的声音。
这不是李庆年怕，而是因为天冷加敌我悬殊导致的心理上的负面影响给整的。
但王阿牛毫不畏惧，这一百五十骑，王阿牛非常有信心一个人搞定，这还怕个啥？
王阿牛看着自己正前方的一个骑手，应该是一个好手，关键一点，这个家伙，居然拿的是一把大刀，铁柄的！这正是王阿牛迫切需要的东西！做工精良，比自己那边木柄大刀好多了。
王阿牛数了一下，自己正面这一排，一共十五骑，于是，一副画面出现在了王阿牛的脑海里。
以下是这副画面的详细材料：
首先，王阿牛冲过去，把那个头领的做工精良的铁柄大刀抢到手，然后一个顺势用刀柄把他给拍下马。接着，借势用刀背把第二个人撩下马。然后乘着向前冲的间隙，挥舞大刀，用大刀刀刃的侧面，把第三个人拍下马。然后重复前面的动作，直到把一排人全都整的人马分离。之所以不直接砍杀，王阿牛觉得，这力量如此悬殊的情况下，没有必要杀生，黑虎族的人虽然都是敌人，毕竟都是爹妈养的嘛。
当然，到目前为止，这一切，都是王阿牛的想象。
这个想法，如果让李明天和李庆年知道，估计会吓的脸无人色。你是在搞笑吗？
双方一排好阵势，黑虎族首领猛虎手里一把怪里怪气的、根本不像兵器的长家伙一挥：“窝…”
黑虎族的人立刻开始冲锋。王阿牛笃定，这个“窝”，就是汉语里面的冲锋。
李明天知道，现在唯一的制胜可能，就是士气。
“两军对垒！！！！！”李明天那洪亮至极的声音响起。
后面百倍的声音：“勇者胜！！！！！”
“勇者胜！！！！！”
“勇者胜！！！！！”
李明天喊：“杀——”一马当先，冲出阵型。
王阿牛显然不是甘于落后的那种人，他也不能落后。他要是慢一点，后面的伤亡，就会加大很多。
王阿牛提了一脚马的隐私部位。
那马一惊，之后感觉疼的要命，而且那个部位被踢，它虽然是匹马，也非常来火。
“嘶——”马发出了一声长啸，不要命的向前冲去。
这一个瞬间，王阿牛就领先了李明天半个马身。
李明天看到这个场景，心里激动的呀！
这种对冲，靠的就是冲劲，谁劲大，谁就有压倒性的优势。王阿牛的冲劲，在这个场景，显然比金子还要宝贵。
正当李明天窃喜的时候，再一看，马上又惊呆了。
惊的下巴差点掉在地上。
李庆年也惊的差点从马背上掉下来。
王阿牛这个家伙，没有把大刀拿在手上，就冲出去了。
李明天和李庆年都快哭了。
“这是打仗啊，我的小爷，你至少应该把刀拿手上啊！”
“你不会想用拳头砸吧？”
“你没打过仗吧？”
“好像确实没有啊…”
“完了，这一骑，肯定折了…”
这便是两位老将的心理活动。
到了这个份上，就算喊死，王阿牛也听不见，李庆年非常后悔把王阿牛带出来，这么好的人才啊！多训练一下就好了！
对冲的情况下，很快就短兵相接了。
李明天和李庆年都朝自己的敌人奋力杀去，不敢看向王阿牛那边，他们想，这个王阿牛，除了被砍成两段，还有什么其他结局呢？王阿牛的对面，可是周旋多年的黑虎族头领恶龙。现在王阿牛冲的最靠前，连为他掩护的机会都没有。
但事实，却没有按照李明天和李庆年设想的剧本进行，而是按照王阿牛设想的剧本进行了。
首先，王阿牛冲过去，把那个头领的做工精良的铁柄大刀抢到手，然后一个顺势用刀柄把他给拍下马。接着，借势用刀背把第二个人撩下马。然后乘着向前冲的间隙，挥舞大刀，用大刀刀刃的侧面，把第三个人拍下马。然后重复前面的动作，直到把一排人全都整的人马分离。
对李庆年来说，前方对方的右翼，是恶龙领队的一队十五名精锐骑手组成的铜墙铁壁，但对于王阿牛来说，前面的那一队人马，就好像是用一根竹签、以及十五块羊肉串起来的一串羊肉串。
王阿牛用一己之力，冲散了黑虎族的右翼。
李庆年跟在王阿牛的后面，也骑马直接冲到了底，压根无事可干，因为前面的人都落马了。包括那个叫‘恶龙’的黑虎族小头目。
久经沙场的李明天一看黑虎族的右翼乱成一锅粥，就知道，胜利的天平，已经无限向自己一边倾斜。虽然李明天一头雾水，为什么黑虎族的右翼一下子乱成这样。
于是李明天精神大振，和黑虎族首领猛虎互砍的时候，实力大振。
李明天懂得阅读战场的局势，和李明天周旋多年的猛虎岂能不知，但他也是一头雾水，这恶龙坐镇的右翼，为什么一下子乱成这个样子？
和李明天战了三个回合，猛虎就发现真的不对了。
于是调转马头“呼——”
一听到这个声音，黑虎族的骑手，哪怕和对手对阵占据了优势的，也立刻掉头，喊一声“呼——”，玩命撤退。
王阿牛把马勒住，正想换个方向继续冲，哪知黑虎族的人已经掉头了。王阿牛笃定，这“呼”是撤退的意思。这黑虎族纪律严明，撤的那么坚决，毫不拖泥带水，给王阿牛的印象非常深刻。
李明天等人，依然严阵以待。目的是防范黑虎族的人重新聚集、冲锋。
但这一幕没有出现，黑虎族的人很快退的不见踪影了。
此时李明天才扫了一眼自己的将士，发现王阿牛骑在马上，意气风发，手里拿的是恶龙习惯使用的那把大刀。
这让李明天非常惊讶。
当然，他也猜到了黑虎族整个右翼溃散的原因，正是这个王阿牛给整的，虽然李明天并不明白王阿牛到底是怎么做到的。
不管如何，在敌强我弱的新年第一战，能取得一场酣畅淋漓的大胜，是李明天喜闻乐见的。
李明天大吼：“凡是掉在地上的东西，不管是什么，一律带回去！快！收拾战场！快！快！快！”
步兵一哄而上，而骑兵，则是在前面警戒。这戍边师的战斗素养，给王阿牛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很快，地上的东西，就连一根布条，都被捡起来了。
“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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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4章 庆功
王阿牛参加的第一战，完胜。
虽然王阿牛做到了极致，虽然战斗的时间极短，双方却依然有伤亡。而且不少人，死的人惨。惨不忍睹。
把所有东西弄回去，关上主城门之后，立刻开始清点一切东西。
此次战斗，一共伤亡六十人，其中阵亡二十一人，受伤三十九人。十一人伤残，且无法再在戍边师继续服务，将被送回家，并拿到一笔补贴。
第十一小队那边，由于王阿牛的英勇表现，未遇正面冲突，仅阵亡一人。
但王阿牛还是觉得很难过。
李庆年吩咐把尸体弄到安葬点，好生安葬。
王阿牛心想，以前都是兄弟，于是走过去，想看市一小队那阵亡的军士最后一眼。
老吴一把拉住王阿牛，轻轻摇头：“算了，让他去吧。对于军士，死，是家常便饭。比如我，这一次冲出去的时候，就没打算活来下…让兄弟安息吧，不要打扰他。”
王阿牛的手缩回去了：“他叫什么名字？”
老吴再一次摇头，柔声道：“算了，名字，又有什么意义？只不过是一个代号罢了…让他安息吧！如果今天战死的是我，我也希望安息，再也不被打扰…”
王阿牛怔住。
是不是如果自己战死在这里，也就这样长眠了呢？那种滋味，真的很让人心塞。
人一旦死去，就什么都没有剩下了。以前王阿牛身边的人，无论谁死了，至少立一块碑，每逢清明节，亲朋好友至少每年拜祭一次。
死在这里，似乎都是被埋在一个叫“戍边师英雄陵”的对方，连块单独的碑文都没有。
萧为剑的脑海里，马上浮现除了那句千古名篇“葡萄美酒夜光杯，欲饮琵琶马上催。醉卧沙场君莫笑，古来征战几人回？”
老吴用力捏了一捏王阿牛的肩膀，继续安抚：“等会儿一起去参加一下悼念阵亡将士的仪式吧。”
王阿牛有些低落：“嗯。”
老吴：“悼念结束，就彻底忘掉兄弟战死沙场这个事情，不然你会发疯的。这样的事情，每个月都会发生…”
王阿牛点点头。
老吴：“然后，就进入庆功环节。如果有酒，你就尽情的喝，别的屁事，一概别想。时间一长，你就没事了。”
悼念的仪式，安排的非常短暂，然后尸体被迅速掩埋。
将士，又重新聚集到千夫长的跟前。
“兄弟们，”李明天洪亮的声音，一下子把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吸引了过来：“今天！我们取得了一场酣畅淋漓的大胜！！哈哈！这么多年了，新年首战，我们从未那么痛快过！今天，我安排一个庆功活动，虽然粮食非常紧张，但今天！人人有酒！”
“好！”
下面一片欢腾，似乎不少弟兄的战死，就像没有发生过一样。
和老吴聊过之后，王阿牛似乎明白了，这仗，肯定要继续打下去，这人，肯定要继续死下去，哀悼，伤士气，所以要短、要快，然后进入庆祝环节。这样才能不让哀思这种在其他地方看起来很有必要的事情，在这里尽量淡化。
王阿牛忽然想起了，今天，似乎从未思念过慕容翠。此刻才想起来，不禁苦笑。
庆功环节，本质上和青山派的年夜饭，没什么不同，只不过，这里的食物，要寒酸的多、也少的可怜。酒，倒是有不少，也不知道李明天从哪儿弄来的。
酒很烈。
醉人。
很多人一下子就倒了，然后把当天的战时，彻底忘记。
但王阿牛喝不醉。
庆功结束，李明天找到了李庆年：“老李，醉了没？”
李庆年：“我喝不醉。”
“小王呢？应该醉了吧？”李庆年问道。
王阿牛：“我没醉。”
“没醉？嗯，那好，”李明天招招手：“来吧，去我的营帐里聊聊。”
说吧，李明天已经迈开腿。
李庆年和王阿牛紧随其后。
王阿牛知道李明天想问什么。
“坐！看茶！”李明天一挥手，披风同时挂在了椅背上，然后坐了下来。
茶，显然没有青山的好，但是在这种地方能喝上茶，而且还是不错的茶，王阿牛感觉神清气爽。
在青山派，茶，绝对不是什么稀罕东西，就算一个很普通的门人，一天一杯好茶，也是不在话下。
王阿牛体会着，在一个地方很稀罕的东西，换了一个地方，压根就不是个事。
“王阿牛啊，如果我没有猜错，是你，把黑虎族的右翼，整个给冲散了。嗯？是这样的吧？”李明天喝了一口茶，慢悠悠的问道。
这很明显也是李庆年想问的问题，于是笑盈盈的看着旁边的王阿牛。
王阿牛起立，正欲回答，李明天挥手打断：“坐！在这里，没有将军，只有兄弟！”
王阿牛识趣的坐下：“我以前家里是做马匹生意的，家境不错，不但念过书，还练过武，骑术，肯定也有所涉猎，比如以前练过的骑马夺刀术，今天就用上了。当时，我一看正前方那个家伙，手里的大刀不错，比我的那把木柄大刀好多了，于是我就用以前学过的夺刀术，冲过去，把他的刀抢了过来，然后再把他撂倒。”
“好！”李明天一拍桌子，激动的起身：“好啊！好！兄弟，我喜欢你这样的人！敌人手里有好刀，就夺过来！好！这才是军士该有的态度！哈哈哈哈哈…”
李庆年插话：“好小子，当时可把老子给吓尿了！你居然连刀都不拔！原来你是想夺刀！好大的胆子啊！你知道你对面的是谁吗？”
王阿牛：“我真的不知道…”
李明天回答了这个问题：“他是我们的苦主，恶龙！此人武艺高强啊，没想到被你空手夺刀！如果不是他们的右翼被彻底冲乱掉，你这么跟我说，我死都不信！果然是英雄出少年啊！”
王阿牛憨憨道：“李将军过誉了…”
李明天再问一个问题：“对了，似乎你从右翼一路冲过去，然而却一个人都没有杀，只是把他们撂倒？”
王阿牛憨憨的回答：“我想，这人，都是爹妈生的，所以，就没忍心杀他们…反正人也落地了，俘虏了听候长官发落，不是更好？”
李明天和李庆年都震惊了。
这可是在打仗，肉搏！不是你死！就是我亡！你居然还想这些！我的小爷爷啊！我的小祖宗啊！你是在太让我们这些老骨头震惊了！
第295章 发财
李明天坐下，正色道：“我说兄弟，你这心地仁慈，是个错误！不过呢，你是第一次打仗，这不怪你，让老李慢慢教导你吧，反正有的是时间。”
李庆年微笑附和：“对对对，来日方长！”
“哈哈哈哈！”李明天一撸花白的胡须，对着王阿牛笑道：“兄弟啊，你知道吗？这一次，我们发财啦！”
李庆年附和：“哈哈！发财了！”
王阿牛一头雾水：“发财？发什么财？”
李明天：“这一次，右翼被冲的太乱，他们的首领猛虎撤退之后，也没敢聚集起来再冲一次。这是对的，如果不知道战败的原因，再冲，是不明智的，换我，也一样。不过呢，他手下的猛将，恶龙，被我们俘虏啦！哈哈！”
王阿牛一头雾水，不明白这和“发财”有什么关系，脑袋向前倾，等下下文。
李庆年接着说：“我说王兄弟啊，你觉得，我们最缺的是什么？”
王阿牛憨憨的回答：“我猜是战马。其实今天这个形势，对我们非常不利，对方一百五十骑，我方八十骑，而我方虽然有六百多步兵，但在装备精良的精锐骑兵面前，步兵不值得一提。如果我们有充足的战马，他们区区一百五十骑，又何足道哉？”
“好！”两位李长官同时激动的站了起来。
李明天：“你才第一次打仗，就能看透这些，真的不简单啊！虽然这些对于老兵来说都是常识。我们最缺的是战马。所以我们发财了。哈哈。”
王阿牛虽然觉悟很高，但是还是参不透为什么就发财了？
李庆年回答了这个问题：“王兄弟，你知道吗？那个恶龙，可是很值钱的。现在他在我们手上，黑虎族的人必定会拿东西把他换回去。我猜，这个恶龙，至少值四十匹马！”
王阿牛震惊了，这人，居然用马来换…就算看过一百本兵书、一千本小说，也不可能知道这个事情。
李明天补刀：“这还不算，王兄弟你大发慈悲，没有杀死的那些人，也都可以换马，我想，这一次，弄它五十匹马，不成问题。哈哈！”
李庆年贼兮兮的笑了：“哼！恶龙在我们手上，至少六十匹！我就不信他们不给！”
两位李长官，就在王阿牛的面前，互**笑。
“报——”外面有事情要汇报。
李明天：“进来。”
“黑虎族头领猛虎派来了使者，商议交换俘虏的事情。”
“哈——哈——哈——哈——”李明天朗声大笑：“来的正好啊，这次我们没有俘虏在他们的手上，这种谈判，老夫很喜欢啊！”
不过这谈判，李明天自己去了，李庆年和王阿牛，则是在营帐里，喝茶、聊天，好不惬意。
李明天回来的时候，红光满面：“发财了。六十一匹马！最后，我又死皮赖脸的多要了一匹！为了最后这一匹马，花了我小半个时辰和他们的使者磨嘴皮子呢，哈哈！”
王阿牛印象深刻，这马，实在是太宝贵了，一个将军，居然为了一匹马，花小半个时辰磨嘴皮子，这彻底颠覆了王阿牛的认知。本来以为将军都是“谈笑间，樯橹灰飞烟灭”，谁知道居然还管这些事情？这就好比王阿牛没有当掌门之间，哪里想的到，一上任，面临的最大的问题，居然是缺钱？
王阿牛很兴奋，这次，黑虎族的人，估计要吐血了。
李庆年也兴奋的直搓手：“发财了！哈哈……对了，李将军，这马…”
李明天大手一挥阻止六李庆年继续说下去：“别说了，肯定少不了你们十一小队的，哈哈！”
王阿牛问了一个问题：“这马换人，牢靠吗？他们会不会使诈？”
李明天和李庆年都笑了。
李庆年解释：“绝对不会。我们和黑虎族打交道多年，从未发生过违约事件。道理很简单，这桩生意，是要长期做下去的。这次我们很幸运，抓到了他们的头目恶龙，你只经历过一次，当然觉得对方可能会违约。但事实上我们不是每次都那么幸运的，比如去年有一次，我们一个小队长落到他们手里，为了换回来，就花费了三十把弩…”
王阿牛秒懂，这是长期生意啊…
王阿牛再提一个问题：“那恶龙，是他们的首领，放回去，始终是我们强劲的对手，换马，对我们而言，真的有好处吗？”
李明天解释：“就是杀了恶龙，以后也会出现一个’猛龙’之类的人，填补这个空缺。只要不是他们的首领，换东西，是最好的选择。那个恶龙，确实比较厉害，不然黑虎族也不会拿那么多马匹换他，但客观来说，这个人虽然厉害，但也没有那么重要。”
王阿牛恍然大悟：“原来如此…”
一切都是从利益出发去考虑，武林，也是这个德行…
所谓的义气、道义，只是小范围内存在。比如以前和韦一剑，可以讲义气，但门派之间，就完全是利益驱动。道义，只不过是一件华丽的外衣。王阿牛感觉今天学到了不少东西。
李明天得意的说：“有了这六十一匹马，我们第七营的马匹数量，也将达到一百五十匹的规模，也就是百分之十五的人，拥有战马，实力会提升一个层次啊！”
得意之余，李明天吟唱：“秦时明月汉时关，万里长征人未还。但使龙城飞将在，不教胡马度阴山！”
“哈哈，”李明天得意：“我说王阿牛啊，你，身上有飞将军的影子啊！”
王阿牛马上憨憨的应答：“岂敢，飞将军之名，只属于李广将军。”
“你也别谦虚，身手像你这样的，戍边师找不出第二个来，就连老夫，习武多年，身经百战，自问也无法以一己之力，冲散他们精锐之师的右翼，而且冲的对方首领不敢聚集队伍再冲一次。有你在，估计我们对他们有优势，这样一来，我们长期占便宜的话，防守压力，会减轻很多。”
李明天说完，大手一伸：“你今天不是夺了把刀吗？来，拿来我瞧瞧！”
王阿牛出去，很快回来，把恶龙的那把大刀交给了李明天。
“好刀是好刀，”李明天摇摇头：“和我们的名匠铸造的刀，还是有差距的！”
李明天大喝：“来人！把我的那把将军刀拿来！”
第296章 将军刀
很快，一军士回来了，身上扛着一把做工精良的大刀。
李明天拿起，舞动了一番，情不自禁的道：“好刀！”
又看了一番之后，李明天对着王阿牛说道：“既然你爱刀，在战场之上还想着去夺刀，好吧，这把将军刀，就赠给你了！”
李庆年失声道：“李将军，这把刀…”
李明天打断了李庆年：“这刀，没有能发挥它的作用的人，留着何用？来来来，王阿牛，我想，这把刀，肯定适合你！从恶龙那里夺来的废铜烂铁，就扔了吧！”
王阿牛接过了刀，随意挥舞了几下，情不自禁的赞叹：“好刀！”
李明天：“归你了。哈哈。”
王阿牛：“此刀必定不是平常之物，我无德无能，又岂能接受？”
李明天：“那你就拿着那把刀，立功吧！”
李庆年：“王阿牛，此刀，乃皇上钦赐给李将军的，这可是李将军对你的终极信任啊！”
王阿牛给李明天这个头发花白的老将军单膝下跪：“定不辱使命！”
皇上钦赐宝刀，这得要多大的战功？当李将军现在只不过是一个千夫长，他又做了什么，才落到这般田地？
王阿牛想起了岳飞，精忠报国，最后却落得一个悲惨的结局。
见王阿牛收下了宝刀，李明天再次吟唱：“秦时明月汉时关，万里长征人未还。但使龙城飞将在，不教胡马度阴山！”
“我老了，”李明天意味深长的说：“以后边疆，肯定要靠年轻人啊…”
李庆年和王阿牛在一旁站着等着下一步指示。
“啊，好了，你们回去吧。”李明天挥挥手。
和李庆年一起返回驻地的时候，王阿牛发现李庆年似乎有点不悦。
王阿牛憨憨的问：“李长官，今天大胜，何故闷闷不乐？”
李庆年苦笑：“王阿牛啊，我这里，估计留不住你了呢…”
王阿牛一惊：“李长官何出此言？”
李庆年：“你知道大臣，最怕皇上看到什么？”
王阿牛摇摇头：“这，我真的不知…”
李庆年：“漂亮老婆。”
王阿牛苦笑，明白了李庆年为何闷闷不乐。
李庆年以为王阿牛不明白：“大臣的漂亮老婆给皇上瞧见，是非常致命的事情。而你这个少年天才，给李将军看见啦，你说我这儿还留的住吗？”
王阿牛：“我还是第十一小队的人啊！”
李庆年闷声闷气的说：“快了，不信，你就看着吧…”
回到驻地，一群人早已听说李明天赐刀的事情，纷纷前来观看御赐的宝刀长什么样。
结果瘦弱的人，拿都拿不起来。
“好刀！”
“我也想有一把！”
“我也想要一把这样的宝刀，我也想爽一把！”
“李将军，也赐一把给我吧！”
“……”
李庆年呵斥：“你们有实力吗？平时晨练都抖抖索索的！以后都给我打起精神！”
人群很识趣的散开，各自做各自的事情去了。
李庆年拿着那把刀，仔细端详了一番，对王阿牛道：“皇上的赐刀，李将军居然送给了你，看来李将军对你的期望很高啊！极高！”
王阿牛憨憨道：“李将军是不是太高估了我了？”
虽然嘴上这么说，但王阿牛很清楚，李明天是个识货的人，非常识货。一眼就看出了王阿牛是整场战斗的关键，看出了王阿牛的实力。
李庆年：“李将军身经百战，是个明白人，你的骑术、武艺，都让人意想不到。我实在想不明白，你这样的人，居然通过雄关镇的报道点来报道，这实在是太匪夷所思了。”
王阿牛：“家道中落，再加上夫人早逝，所以我已经孑然一身，就到处飘，然后到了雄关镇，就从军来了。”
李庆年恍然大悟：“哦，原来如此…那真是捡了个宝啊。”
王阿牛见和李庆年聊开了，于是问道：“皇上钦赐宝刀，这得要多大的战功啊？那李将军，来头不小啊！”
李庆年：“李将军的战功，主要是平定十年前的叛乱。你可知道，李将军为什么会被贬到此地，当一个小小的千夫长？”
王阿牛憨憨附和：“这是为什么呢？”
李庆年：“有一回，李将军来戍边师视察，发现这里的给养被克扣的很严重，于是给皇上参了一本，捅了一个大篓子，得罪了一大帮子人。皇上下令严查此事，但负责查此事的人，正是李将军参的那些人之中的。结果…可想而知了。那人汇报皇上，查无实据。于是龙颜震怒，就削了李将军的品级。然后那帮人乘机落井下石，把李将军贬来了这个苦寒之地，当了一个小小的千夫长。”
王阿牛叹息：“可怜了老将军…”
李庆年：“但李将军并未绝望，而是继续和那帮人周旋，为戍边师争取利益。”
王阿牛问：“李将军不怕那些人再打压吗？”
李庆年：“现在，当然不可能再向当年那样直来直去，而是间接的争取利益。毕竟边关不保，那帮人也倒霉，李将军就是利用这个，源源不断的为戍边师争取到更多的给养。”
王阿牛：“李将军真是让人钦佩。”
李庆年：“你别以为李将军只是一个小小的千夫长，如果能到皇上跟前，李将军的影响力还是在的，依然让那帮人忌惮。那帮人敢打压李将军，却不敢把他直接害死。总之，有了李将军，实在是我们戍边师之福啊！”
王阿牛憨憨的附和：“看来我要好好表现，报答李将军的信任。下午瞭望，我要更加卖力一点。”
“瞭望？”李庆年笑了：“兄弟，以后瞭望、挖野菜这种事情，你就别去做了，你想想，你现在可是手握御赐宝刀的人，就算钦差大臣见到你，也肯定有几分忌惮，怎么可能再让你去做那些事情呢？”
王阿牛疑惑：“那我做什么？”
李庆年：“这还用问？当然是等待命令，随时准备和黑虎族的人决战！你的天赋，将来一定会让黑虎族的人胆寒！我相信，李将军一定不会看错人。”
没了任务，王阿牛也不知道该干什么好。
王阿牛想起了三十六派的秘籍，其中也有一些和大刀有关的，于是干脆挥舞大刀，玩耍了一番。
其他人哪里见过什么刀法？
看到王阿牛耍刀耍刀这个地步，全都目瞪口呆。
这刀，居然还能这样用？
第298章 整顿
凡事拿起这把刀，又念过书的人，脑海里已经浮现出那个千古名篇“秦时明月汉时关，万里长征人未还。但使龙城飞将在，不教胡马度阴山”。
他们的意识里面，已经不知不觉的把王阿牛和飞将军李广联系在了一起。
之前队长战死的阴霾，已经基本上消失，军士们又充满了干劲。
王阿牛一看，现在自己的第七小队，只有可怜的十八人，只有第十一小队的一半人数，确实太少了。
正当王阿牛在琢磨以后该怎么整的时候，李明天亲自来视察了。
王阿牛马上列好队，欢迎李明天。
李明天一看，非常惊讶。很明显，他亲自过来，其实就是为了鼓舞第七小队的士气。可让他感到意外的是，第七小队的士气很可能是所有小队最高昂的。
李明天心里想，王阿牛啊，王阿牛，你到底干了什么？真是个神奇的人啊！
早知道士气高昂成这样，那老夫还来做什么？还不如睡个午觉呢！
不过既然来了，讲个话，再鼓舞一下，显然是必不可少的。不过呢，这讲话，可以简单一点，直接一点。
李明天非常洪亮的声音：“兄弟们，黑虎族的人，一向对我中原虎视眈眈，搅得我边界不得安宁！为了保家卫国，我们一定要像钉子一样，钉在自己的驻地上！还要随时给对方致命一击！大家有没有信心？”
“有！”整齐、非常有其实的回应。
“嗯，”李明天非常高兴：“大家继续操练，补给方面，我会向第七小队倾斜的。”
下面一阵热烈的掌声。
看着目标已经达成，李明天动身返回自己的驻地，事情多着呢。
王阿牛相送。
李明天一拳催在王阿牛的心口：“你行啊，我还没到，你已经把士气给弄起来了，看来，我还是低估了你的能力。不能不说，你虽然来了没几天，但却很像一个老兵。听说你们家族以前是做马匹生意的？”
王阿牛没有否认:“是的。”
“你以前管过不少人吧？”
王阿牛以前是青山派掌门，管一千多人，不比现在的李明天管的人少，管人的经验显然是很丰富的。
所以，王阿牛确实没有说谎：“管过一些。”
李明天：“好好干，希望在你的带领下，第七小队能够成为所有小队的标杆。”
这是很高的期待。
“请李将军放心！”王阿牛挺起胸膛。
显然，管好这几十人，王阿牛还是有信心的。
李明天这次来，带来的额外的给养，是王阿牛和第七小队的人喜闻乐见的。给养里面，居然有不少酒。这次李明天，真的下了血本了。
送走了李将军，王阿牛就开始熟悉场地。
王阿牛很惊讶的发现，第七小队最老的兵，是一个去年来的叫“陆大金”的人。而第七小队这个队伍，和戍边师的历史一样悠久，那么比陆大金来的早的人，除了伤残退伍之外，肯定都已经战死。
不过，现在不是感慨的时候。
在武林中混过很长时间的王阿牛很清楚，想不挨揍，唯有实力比对手强，没有第二个办法。
所以，王阿牛开始和陆大金聊第七小队当前的情况。
第七小队以前的队长，是一个来戍边师三年的人，很年轻，他战死之后，陆大金成为了第七小队最老的兵卒。
王阿牛：“此次遭遇对方骑兵，十八人全军覆没？”
陆大金哭丧着脸：“对，这次我负责留守，不然我就去那边报道了。可惜，我们战马太少了，不然总不至于一个都回不来。”
王阿牛：“队长经验丰富，照理来说不该全军覆没啊？”
陆大金：“肯定是中了埋伏了，被前后包抄，这种情况，没有马，往哪里逃？”
王阿牛想起了第一次侦察任务，一队人，确实没有骑马，当时没问，这次王阿牛问：“小队不是没有马，为什么不骑马去呢？部分人骑也好啊！”
陆大金无奈的摇摇头：“马匹是最紧张的物资，戍边师有句老话‘马比人重要’。”
王阿牛苦笑：“这人都没了，还要马干什么？”
陆大金：“人，可以不停的招的啊。队长你看，我们小队，现在不是去年来的，就是今年来的，包括你和我。”
王阿牛再次苦笑：“那岂不是一旦来了戍边师，平均活不到两年？”
陆大金：“哎，你这么一说，我觉得还真是这么回事。每次出城，其实我都做好了准备的。能活下来的，都是伤残的，无奈退出戍边师，还能得到一小笔银子。这些伤残的人，反而变成了戍边师最幸运的人。”
王阿牛心头的悲凉之感立刻开始泛滥，马上又想起了那千古名篇“葡萄美酒夜光杯，欲饮琵琶马上催。醉卧沙场君莫笑，古来征战几人回？”
这首诗，没有经历过征战的人，绝对无法理解。
王阿牛暗下决心，以后，把减少兵卒的伤亡，作为一个最重要的目标。
当然，这也让王阿牛再次充分体会到，在一个地方根本不是事，很可能是另外一个地方根本无法解决的问题。比如在青山派，“吃饱”、“不用担心明天死掉”这种最基本的、像呼吸一样平常的事情，在这里，居然成为一种奢望。
然后王阿牛又开始聊物资。
显然，这个话题聊到最后，王阿牛得出了一个简单的结论，“什么玩意儿都缺”。第七小队，这方面绝不可能比原来的第十一小队好到哪儿去。
王阿牛意识到，给养问题，也是必须要解决的一个问题。当然，这个问题，王阿牛还没有想好，到底怎么搞。
王阿牛和陆大金聊的最后一个话题，是兵卒的操练情况。
陆大金：“这个嘛…”
王阿牛：“可以直说。”
陆大金：“操练方面，肯定是天天操练的，哎，不过呢，说实话，其实真碰上事情，操练了，也没用。”
王阿牛品出来了，这操练，基本上就是摆设。以前的队长，可能对于操练，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这可不行。操练不到位，碰到硬仗，基本上立躺。这一点，经过多次决斗的王阿牛肯定是心知肚明。
王阿牛又找到一个努力的目标。
好像无论哪个方面都是王阿牛努力的目标，王阿牛不禁再次苦笑。
回忆起刚才李明天的嘱咐，王阿牛觉得，这个第七小队，应该是一个“问题”小队，而李明天让自己来领队，显然是希望给这里带来积极的变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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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9章 操练
和陆大金聊完，王阿牛决定当天晚上还是先把李明天送来的酒统统喝光，其他事情一律押后。
酒，是个好东西。
喝完都是亲兄弟。
通过这一场酒，王阿牛把第七小队的人，基本上认了个七七八八。
李明天送来的酒，一次被喝了个精光。肉也吃了不少。在那种条件下，这是非常奢侈的行为。
当晚，只有王阿牛一个人没倒，但是瞭望任务，还是需要人执行的，万一有敌人靠近，狼烟，还是必须点的，所以，王阿牛当了第七小队队长的第一天晚上，居然是独自一个人执行了整整一夜的瞭望任务。
执行瞭望任务期间，望着那明亮的弯月，王阿牛才第一次想起慕容翠。
她，赞成自己来戍边师吗？
天刚蒙蒙亮，喝醉的兵卒已经开始活动了，酒喝多了，早上总会醒的早些。
王阿牛发现，驻地外有很大的动静。仔细一看，应该是李明天派来的人，这么多人，来干什么？
让人顶替了瞭望任务之后，王阿牛马上去见使者。
使者说是来送新兵的，一共十二名。
一番感激之后，王阿牛送走了使者。
这李将军，还真是上心，估计把近期的新兵，全都给第七小队了。
想到这里，王阿牛吩咐马上集合。
让王阿牛惊喜的是，站在自己面前的三十人，精神抖擞。就算是新来的人，也很精神，那显然是被“老兵”感染的缘故。
晨练显然是重头戏。
一夜没睡的王阿牛还是精力无限。
王阿牛作为武林盟主，这操练的事情，显然是最容易解决的事情。
以前操练的时候，兵卒提不起兴趣，显然是因为操练太无聊，所以王阿牛给兵卒准备了一些“新鲜货”。
所以，王阿牛给手下的兵卒的第一次晨练，并不打算往死里练。
王阿牛给兵卒们的第一道菜，叫做“目标”。
人不努力，通常被认为“本性”有问题。但王阿牛不这么认为。人不努力，往往是因为没有目标。这并不是说没有目标是人不努力的唯一原因，但确实是最重要的原因。所以王阿牛决定给军士植入一个“目标”。
而植入目标的办法很简单，就是王阿牛亲自耍一套大刀刀法。
众目睽睽之下，王阿牛取下了身上背着的将军刀。
众人盯着那把皇上钦赐的将军刀，眼睛发直。
表演节目，王阿牛早就想好了，曾经在地摊上买到的三十六派秘籍里面，也有少量走刚猛路线的门派的秘籍里面有大刀刀法。王阿牛选择了一套适合戍边师的大刀刀法，开始施展起来。
一把重到不能用的精钢大刀，王阿牛把它舞的跟狂风一般。
不但舞的像狂风，更要命的是，王阿牛看上去风淡云轻，一点都不累，仿佛这把大刀没什么份量似的。而前一天，王阿牛刚让大家摸过这把长柄大刀，它的重量，大家都清清楚楚。这显然也是王阿牛的刻意安排。
在场的军士，都看呆了，看痴了。不少人的嘴巴张的老大，口水啪嗒啪嗒直往地上掉。
“这怎么可能？”
“这么重的将军刀，居然能舞成那样？”
“太不可思议了！”
“这是军神下凡啊！”
“我要能有这个实力就好了…”
“……”
军士们咂舌的同时，显然胃口已经彻底被王阿牛吊起来了。
王阿牛要的就是这种效果。
“怎么样，这刀法如何？”王阿牛笑问。
陆大金：“这实在是太不可思议了，将军真是神人啊！”
底下一片附和声。就连新来的兵卒，也都知道这位王队长的武艺不凡。
王阿牛脑袋一晃，开始鬼扯：“其实呢，这刀法，人人都可练成！”
“真的假的？”
“我要练成这刀法，那就牛了！”
“有王队长指导，搞不好真的能练成！”
“……”
底下马上开始窃窃私语开来。
人人练成，显然是不可能的。正确的预期是，有一部分人能练到略有小成。天赋，是不可逾越的。勤能补拙，但有个限度。
王阿牛这么说，显然是为了提振大家的士气。
“大家来说说，如果武艺练到位，我们害怕什么黑虎族的人吗？”王阿牛吊着嗓子问。
“不怕！”众军士整整齐齐的回答。
“好！”王阿牛很满意：“今天早上，我们就先练第一式！”
王阿牛把第一式，放慢了节奏，再次演绎了一番。
“那就开始练吧！今天没有任何限制，大家随便练！明天我看看谁练的好，当领队！开始！开始！”王阿牛鼓动。
出乎王阿牛的预料，众军士并没有立刻开始练习，而是疯狂跑向库房。
王阿牛一头雾水，他们这是要做什么？
不久，跑的快的几个人都回来了，手里一人一把长柄大刀。
然后，跑的慢的人才回来，手里的家伙就很丰富多样，矛、朴刀、棍子…，什么玩意儿都有。
王阿牛哑然失笑，原来这帮家伙是去抢兵器去了。
想想也是，王阿牛把长柄大刀舞的如此威势，军士显然每个人都想弄一把长柄大刀跟着练。
“明星效应”果然不凡，一帮人回忆着王阿牛刚才的第一式，非常努力的练了起来。
“嘿！哈！…”
这样的声音不绝于耳。
现在，所有的军士，都有非常清晰的目标，玩大刀玩到王阿牛的境界。
虽然这个目标对于大多数人而言，根本就是扯淡，但这一点都不妨碍军士的热情。
王阿牛忽然有点心酸，这戍边师，最需要兵器的地方，居然连长柄大刀都不够用。王阿牛下定决心，一定要解决这个问题，人手一把长柄大刀。不管用什么办法。
不知怎的，王阿牛此刻，忽然想起了明月岛的兵器房，堆满了神兵利刃，现在这些利器，是不是还在明月岛呢？
第一次操练，王阿牛不打算提任何要求，而是默默的在一旁观察，挑选“可造之材”。
作为天下第一派的掌门，王阿牛深知，人的天赋有很大的差异，最终能把武艺练好的，只是一小部分人，其他人，无论怎么练，都不可能成材。所以王阿牛不打算平均施教，而是打算把潜力好的人找出来。
经过一个早上的观察，王阿牛心中默默的把三十人，分成了两类，每一类十五人。
王阿牛笃定，其中十五人，练好刀法的可能性，比另外十五人大多了。
这样，操练这个事情，思路就清晰了，两类人，不同的预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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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0章 大刀队
王阿牛来到第七小队的第一顿早饭，还是一锅糊糊。
以前在第十一小队吃，就算吃不饱，吃完就罢了，反正王阿牛来戍边师，也不是为了锦衣玉食。
但现在王阿牛是队长，总觉得这早饭实在是太寒碜了。刚刚练完大刀刀法，喝一碗糊糊，怎么都不够。
但这个环节，王阿牛暂时还没有想到好办法。毕竟给养不可能变出来。
王阿牛瞅着操练没有问题，便琢磨着如何解决装备的问题。这“人手一把大刀”，要搁青山派，就算没有，找王铁匠打就是了…
但在这里，这兵器，靠王阿牛，显然是搞不定的。
所以王阿牛把主意打到原来的第十一小队的身上。
明抢，肯定不行。
但库房好歹有不少其他兵器，可以用来换长柄大刀。
王阿牛发誓，一定要让第七小队兵器统一，组建一支精锐的“长柄大刀队”。
吃完早饭，王阿牛让陆大金带着队伍继续练，自己则是挑了一个叫“吕明志”的精干人，随自己一起去了第十一小队。
李庆年一看王阿牛来了，感觉有点迷糊，这第七小队新败，继续整顿士气，这个王阿牛跑自己这儿来干什么？
“李长官，别来无恙啊！”王阿牛一脸笑容的走上前去。
李庆年笑道：“王队长，怎么有空来我这儿闲逛啊？”
王阿牛神秘兮兮的说：“找李长官商量个事情。”
“哦？”李庆年睁大了眼睛：“什么事？”
“是这样的，”王阿牛开始和李庆年肩并肩的走起来：“我以前练习过一种大刀刀法，现在我想在我的小队里推广，但是呢，我居然发现，缺长柄大刀啊！”
李庆年笑道：“怎么？你想打老东家的主意？先说好，熟归熟，想白嫖？我可是不答应啊！”
王阿牛：“怎么会白要呢？这样，我以前操练的时候，发现这里的人都不爱用长柄大刀，当时就我一个人用了。所以，不如把十一小队的长柄大刀换给我吧！”
“原来是这事，”李庆年咂咂嘴：“可以，一换一就成。”
王阿牛喜笑颜开：“那就说定了啊！”
显然，十一小队也没几把长柄大刀，王阿牛又找了邻近的两个小队，才终于弄足了长柄大刀。
王阿牛没有想到，这种破事，居然忙了整整一天。
吕志明：“终于找齐了长柄大刀。王长官真是执着，令人钦佩。”
王阿牛：“还好有你帮忙，不然一天还搞不定。”
第二天，显然不可能再有酒了，晚上的瞭望任务，则是有几班人轮流干，不可能再让王阿牛这个队长一个人干了。
此刻，王阿牛惊喜的发现，自己有一个独立的房间。
这是队长才有的待遇，之所以第一天没在意这个，是因为第一天除了王阿牛都醉了，王阿牛瞭望了一个晚上，压根没有机会休息。
直到躺在床上，王阿牛才第一次想起了慕容翠。
这忙，果然有忙的好处，一忙，人就完全没有胡思乱想的时间了。
这单人房，让王阿牛反而有点不习惯。王阿牛又想起了悟剑堂，那是只属于他一个人的地方。
想到这里，王阿牛又笑了，谁也想不到，至尊的武林盟主，现在正躺在一张破床上，饭都吃不饱，居然还感觉挺幸福的。
所谓的幸福，都是比出来的。没有比较，就没有幸福。
次日清晨。
操练场上。
加上李明天昨天送来的两个新兵，第七小队除了王阿牛之外，已经有三十二人，人员基本上和其他小队持平了。
王阿牛看着精神抖擞的这一小队人，感觉很满意。
王阿牛感觉这戍边拳没什么意思，你上战场，总不会用拳头跟人干吧？如果只是强身健体，用大刀的效果岂不是更好？想来想去，这戍边拳，都是多余，所以王阿牛毫不犹豫的把戍边拳这个环节给废了，专练长柄大刀。
一人扛着一把长柄大刀，虽然款式各不相同、锈迹的位置也五花八门，但总算是人手一把长柄大刀，看上去像一只正规军了。
王阿牛扯着嗓子喊：“兄弟们！今天，我们已经人手一把长柄大刀了！看上去很威武！我！王阿牛！一定要把我们第七小队！打造成一支让敌人闻风丧胆的长柄大刀队！大家有没有信心？”
“有！”非常整齐、洪亮的回音。
“好！”王阿牛怒吼：“我再演练一次大刀刀法，大家看好了！”
“呼呼呼呼…”王阿牛的大刀舞的像旋风，让人看不清。显然，这是为了吊胃口。
大刀演练完毕，王阿牛继续喊话：“今天又拉了新人，而且练习才第二天，所以我再把第一式演练一遍，看好了！”
这一次，是真的给军士看清楚的，所以王阿牛放慢了节奏。
“好了，今天还是继续练第一式！”弄完大刀，王阿牛大声宣布。
军士早就被这迷人的刀法弄的神魂颠倒，马上散开，开始练习了起来。
经过昨日早上的观察，王阿牛马上看出来，那个吕志明，天赋最高。
所以当天，王阿牛重点考察了这个吕志明，感觉非常不错。比那个最老的陆大金还强一些。
王阿牛决定，用一个点，带动全局，这个点，就是吕志明。
前一日选出来的十五人，王阿牛又逐一重点考察了一番，包括吕志明和陆大金。
结果，王阿牛去掉了五人，剩下了十人。
这剩下的十人，就是王阿牛重点培养的对象。吕志明则是重点中的重点。
练到一半，王阿牛把吕志明叫到一边。
显然吕志明的大刀刀法，肯定有很多瑕疵。王阿牛帮他一一指出。
之后，王阿牛让吕志明再次演练一番刀法第一式。
果然，吕志明学的很快，只讲一次，那些缺陷大部分都改正过来了，这更加坚定了王阿牛的判断。
把剩余的缺陷再给吕志明讲解之后，王阿牛开始培养吕志明每个环节的正确发力方式，只有发力方式正确，这刀法才能发挥最大的效用。
吕志明非常贪婪的听着王阿牛的讲解，有一种要成仙的感觉。
讲解结束，吕志明再次演练了刀法第一式，果然和前面两次相比，又有了很大的进步。精气神都不一样了。
吕志明：“王长官真是神人啊，要是早点能遇上王长官，就好啦！”
王阿牛继续鼓励：“小吕，好好练，明天你负责领队！”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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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1章 领任务
为了“双保险”，王阿牛又给陆大金讲解了一番，陆大金的天赋比吕志明逊色，不过好在他是老兵，倒是没有多费王阿牛多少力气，刀法就提升了不少。
这多多少少有点出乎王阿牛的预料，也让王阿牛倍感欣慰，那些资质低下的军士，要教他们，显然是很困难的事情，这一点，没有人比王阿牛更懂，如果能交给吕志明、陆大金，那么王阿牛可以腾出手来，办更重要的事情。就算省下的时间什么事情都不干，闲逛，也是王阿牛很喜欢的状态。
刀法就算练好了，对于第七小队恢复元气，显然是远远不够的，王阿牛琢磨着，该如何彻底的让第七小队走出来。
接下来半个月里，王阿牛主要关注军士们的操练情况。
王阿牛对于操练整体上比较满意，尤其是那选拔出来的十个重点关注的对象的表现，更是让王阿牛信心倍增。
但王阿牛看着这些人，总感觉缺少些什么。
一旦开始思考这个问题，王阿牛很快弄明白了缺少什么。
马。
长柄大刀，可不是步兵拿的玩意儿。这也是王阿牛可以轻松从其他小队换到长柄大刀的缘故。没有马，要长柄大刀何用？
一想到马，王阿牛想到一个好主意，可以彻底扭转第七小队的颓势。
现在只剩下一个事情，找马。
“我们现在有多少匹马？”王阿牛问陆大金。
陆大金：“三匹，其中一匹还是上次跟随李将军出战之后得到的战利品，不然只有两匹。”
王阿牛摇摇头：“三匹，太少了。”
陆大金叹了口气：“有马，当然好啦，不过…算了，不说了。”
王阿牛：“我去找李将军想想办法，你陪我一起去吧。”
很快，王阿牛和陆大金就见到见到了李明天。
稍事寒暄之后，王阿牛直入主题：“李将军，我希望能多要几匹马。”
李明天面露苦色：“这马，可是稀缺资源啊…”
王阿牛解释：“最近我一直在考虑，让第七小队彻底走出来，需要用到马。而且，我希望今后一段时间的侦查任务，就交给我们第七小队吧！”
李明天听王阿牛这么一说，倒是觉得不错，问道：“第七小队刚刚在侦查任务中失去了队长，你有信心不失手？”
其实李明天对于王阿牛的能力，是非常有信心的。
王阿牛：“我总结了一下，侦查任务一旦被黑虎族的人发现，之所以被动，是因为我方无马。所以我希望侦查任务，用骑兵队来做。我只有三匹马，肯定不够啊。所以才来求李将军。一旦我们在侦查任务中占得先机，那么第七小队的耻辱，就被彻底洗刷。我觉得，这是让第七小队走出来最好的办法。”
“嗯，有道理，”李明天点点头：“不过，这马，也不可能给你太多，毕竟其他小队，也没有多少，你有三匹，我再给你两匹吧。”
两匹，太少了。
不过王阿牛理解李明天的难处，有比没有好，两匹就两匹。
“那就谢谢李将军了，如果我从黑虎族那里弄到马，会还你的。”王阿牛回答。
“哎~行了，给你三匹吧！好好干！以后侦查任务，你们第七小队就作为排头兵吧！”李明天挥挥手，看起来很痛心的样子。
王阿牛赶紧行了一礼：“谢谢李将军！”
三加三等于六。找了千夫长，才得到六三匹马。不过王阿牛很清楚，在那种条件下，一个小队六匹马，已经是极限。
“我一定会把马匹双倍奉还！”王阿牛信誓旦旦的保证。
李明天看着王阿牛的背影，心中充满了期待。上一次出战的危险程度，李明天显然是心知肚明的。对方一下子多了五十匹战马，自己这边的胜算，不到一成。其实李明天已经做好了战死沙场的准备。没想到忽然冒出来一个王阿牛，赤手空拳的上去，抢了对方头目的大刀，直接冲散了对方的右翼。这还不算，王阿牛到底是怎么做到的，李明天压根就没有看清楚。
“王阿牛啊，王阿牛，你可千万别让老夫失望啊！”李明天心中默念。
王阿牛和陆大金把马赶回第七小队驻地，一堆人围了上来。
吕志明舔了舔嘴唇：“这马是哪儿来的？不会以后就归我们第七小队了吧？”
陆大金面露得意之色：“是王长官从李将军那里要来的。当然归我们小队了，不然牵回来干嘛？”
人群中一阵欢呼。
这军士，有马、没马，差别实在太大啦！
有马，看上去就像将军！
“各位，”王阿牛用两个字成功吸引了大家的注意：“这大刀刀法练的最好的五个人，将会有马！”
人群顿时炸锅了。
“真的假的？”
“我真的能拥有战马吗？”
“有马，就威风啦！”
“……”
王阿牛确认：“是的。好马配英雄！我希望我们第七小队最厉害的五个人，和我一起骑马征战！大家好好练！”
军士练的热火朝天。
作为一名士兵，谁不愿意品尝一下骑着马，拿着大刀的感觉？
王阿牛估摸着这训练，应该能不成问题了，开始琢磨着侦查任务的事情。把侦查任务都接下来，风险不小。
渐渐的，一个思路在王阿牛心中形成，王阿牛觉得应该行。但这个想法，需要一支战力过硬的小队。不然没戏。
当天晚上，直到躺倒床上，王阿牛才第一次想起了慕容翠。
一想到她，王阿牛马上回忆起拉着她那软软的小手，漫步在月光下的情景。
这种光景持续了二十年。
回忆的尽头，王阿牛忽然体会到一种苦涩。然后回到了现实。
这单人间，是第七小队最好的住宿条件了，可跟以前没法比。一丝凄凉的感觉爬上了王阿牛的心头。
然后，不美好的回忆，渐渐的开始占据王阿牛的心灵。
慕容翠的死因，是因为她觉得自己生不出孩子，愧疚、抑郁而亡。
其实王阿牛并不在乎这些。
但王阿牛的不在乎，显然对慕容翠丝毫没有影响。
她在乎。
躺在这硬硬的床板上，王阿牛忽然有一种非常孤独的感觉。
孤独终老。
想到这里，王阿牛浑身一个激灵。
如果能有个孩子，就好了。
忽然，王阿牛开始理解慕容翠的痛苦和彷徨。
她想有个孩子。
王阿牛自己呢？难道不想吗？不在乎，并不代表不想。
王阿牛坐起，吐息，让自己平静下来。
一生一世，一心一意，只爱一人。
孩子。
两个人的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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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2章 实战练习
由于第七小队成分混杂，练起来并不像王阿牛想象的那般轻松。
但王阿牛的计划里，最重要的是五个人，骑马的五个人。
经过几日操练的观察，除了吕志明、陆大金，王阿牛又列出了三人，王报国、宋大忠、夏三三。一听到夏三三这个名字，王阿牛很想笑，问他，他也不知道为什么爹娘给取名叫夏三三。
为了确保练习效果，王阿牛亲自给王报国、宋大忠、夏三三三人也详细的讲解了一番大刀刀法。
然后，以这五个人为领队，带领其他人操练。
三十二人选出五人，大约百分之十五，这也符合王阿牛的预期。当时在青山派，比较厉害的门人，大概也是这个比例。
事已至此，王阿牛耐心等待军士们先把基本功练好。
十日之后，王阿牛瞧着差不多了，便开始了下一个操练方案，实战练习。
很自然的，吕志明、陆大金、王报国、宋大忠、夏三三五人，最终得到了属于他们的战马。
时间紧张，王阿牛决定让他们对着自己冲锋、砍杀，然后指出他们的缺陷。
吕志明有点紧张：“王长官，这冲锋的时候，万一误伤了王长官…”
王阿牛打断：“不用怕，凭你们的本事，误伤不到我的。”
吕志明确认：“真的全力冲锋、砍杀？”
王阿牛非常明确的确认：“是。”
吕志明拍马到了离王阿牛五十米的地方，停了下来。
“李长官，我来啦！”吕志明高声呐喊，提示王阿牛做好准备。
王阿牛回应：“上！”
吕志明大吼一声，提刀、拍马冲了过来。
到了王阿牛跟前，吕志明狠狠的抡刀砍了下去，但王阿牛一眼就看出来，他留手了，还是怕误伤啊。但王阿牛肯定不能告诉他“我是武林盟主…”
王阿牛手起刀落，轻轻一拨，就把吕志明的刀打落在了地上。
“力量太小，那样还有什么效果！再来！”王阿牛怒吼。
吕志明下马，拾起大刀：“是！”
吕志明再次拍马到了离王阿牛五十米的地方，这一次，他一转身，便立刻向王阿牛杀了过去。
奋力杀了过去。
其他观看的军士，发出了阵阵惊呼，这可是找主帅拼命的节奏啊！军士们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生怕有什么不好的事情发生。毕竟第七小队，才刚刚没了个队长。而这个杀气腾腾的吕志明，看起来丝毫不弱。
王阿牛从吕志明的表情、气势，感觉到了他的诚意。
到了王阿牛跟前，吕志明狠狠的抡刀砍了下去，这一次，他用的是全力。
显然，无论吕志明怎么砍，对王阿牛，都是小儿科。
王阿牛抡刀格挡，吕志明立刻感觉手一滑，刀差点又掉了。
这还不算，王阿牛是单手抡刀。
而军士们显然知道王阿牛那把“将军刀”的重量，因为王阿牛那晚都给他们掂量过的。
“将军刀？单手？”
“这是什么力量？”
“这是天神下凡吧？”
“跟着这样的神人打仗，以后不用怕了！”
“……”
军士们热血沸腾。
打仗，军士总是希望在强将的手下的。
等吕志明收住马，靠近的时候，王阿牛问：“知道自己哪儿有问题了吗？”
吕志明：“知道了。举刀姿势不太对，而且用力过猛。”
王阿牛：“好，再来一次。”
第二次全力砍杀，被王阿牛轻描淡写的单手抡起将军刀格挡，吕志明不傻，立刻明白了双方实力的差距。这样，吕志明放下了所有的担忧，全力以赴练习砍杀技巧。
如此反复七次，王阿牛第一次对吕志明的表现满意。
“不错，这样的话，可以上战场和敌人一拼了。但还要继续练习。”王阿牛点点头。
吕志明咬咬牙：“请王长官放心，定不辱使命！”
接下来，陆大金、王报国、宋大忠、夏三三四人，又对着王阿牛连续冲击几十次，直到王阿牛对他们的表现都满意，方才罢手。
这五人都累的眼冒金星，但是王阿牛，好像气力丝毫没有受损，一副淡定从容的模样，仿佛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
这个现象带来的后果是，五人对王阿牛佩服的五体投地。
不服不行啊！
这个长官，真的是人类吗？
“嗯，今天的砍杀练习，到此结束。你们休息一下，继续练。”说罢，王阿牛大摇大摆的进自己的房间休息去了。
练习分为五队，吕志明、陆大金、王报国、宋大忠、夏三三各领一队，传授着刚刚学到的心得。当然，王阿牛不在的时候，拿着大刀互砍，肯定是不可能的。
军士们的练习方法有两种，第一种是对着空气砍，领队纠正错误。第二种是互砍，不过用的是轻棍，这样可以避免重伤。
即便如此，一天练下来，不少军士还是受了轻伤。有的人疼的直哼哼。
傍晚，王阿牛得知此事，连连摇头。
王阿牛忽然想起了青山派的名医卢小手，如果他也在，那就好办了。不过，只有医术显然还不行，药材呢？王阿牛不禁苦笑，这里，药材绝对是奢望。
所以，卢小手在也没用，给养问题，目前是王阿牛依然束手无策的问题。
傍晚看了一遍军士的演练，王阿牛对这一天非常满意。
这一天，是非常重要的一天，但王阿牛并没有意识到这一点。
这一天，无意之中开创了一个时代。当王阿牛显然不可能预料到。
白天，在实战练习的过程中，不知道哪个军士脱口而出“牛将军”这个称呼，后来逐渐传开了，再到后来，王阿牛屡立奇功，“牛将军”几乎和“飞将军”一样脍炙人口。
晚上，王阿牛翻来覆去的想着给养的问题，苦无对策。
第二天一大早，王阿牛醒来的时候，才发现昨天有一件很重要的事情没有做。
那就是“想念慕容翠”。
直到清早，王阿牛才想起了慕容翠。想起了她的音容笑貌。
“把她放在心底就好”，王阿牛这样自我安慰。
当天，又是前一天的重复。
整个上午，王阿牛都在做靶子，吕志明、陆大金、王报国、宋大忠、夏三三冲着王阿牛冲锋砍杀，王阿牛指正他们的错误。
下午王阿牛休整，五人带领其他人继续练习。
王阿牛的消耗并不大，但这里的饭，营养太差，所以，王阿牛选择了精修、吐纳，以在营养不良的情况下，保持自身的状态。
“一定要解决好给养问题”，王阿牛暗下决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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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3章 侦查
经过了一个月的操练，军士的砍杀技能，有了根本性的提升。
王阿牛是武林盟主，指点军士练武的能力显然不是其他队长可比。
天气渐渐的开始变得暖和起来。
各种鼠蚁蛇虫，活动渐渐变得频繁。
人类的活动，也是如此。当然，也包括黑虎族的人。
李明天的命令到了第七小队。
“令七队队长，王阿牛，执行侦查任务，三日之后，汇报黑虎族动向。”
“李明天令”
谢过传令者，王阿牛宣布了一个重要的决定。
“这次侦查任务，我决定放弃以前徒步策略，改用骑兵！”
此时，军士对王阿牛信任有加，显然完全不经过的脑子的支持王阿牛。
“骑兵！”
“骑兵！”
“骑兵！”
“……”
王阿牛都搞不清楚他们为什么要这样喊。但显然军士是决定自己的支持的。
骑兵，必须要有马。
马只有六匹。
所以执行侦查任务的最多只能六个人。
万一碰上对方大队骑兵怎么办？
居然没有人提出这个尖锐的问题。
步兵，可以借地形藏身。骑兵要做到这一点，非常困难。马，很难藏。
王阿牛，思维缜密，显然很仔细的考虑过这个问题，他不怕。
但军士既然不问，王阿牛也不想解释。
“带足干粮，明日一早出发！本次任务由吕志明、陆大金、王报国、宋大忠、夏三三和我负责执行，其他人留守，不得玩忽职守！”王阿牛下达了命令。
“是！”整齐划一的一声回应，让王阿牛心安。这一个月的苦练，王阿牛相信不会白费。
其实，这操练，虽然五人轮番对着王阿牛冲锋，王阿牛并没有当回事。
但那对着王阿牛冲锋的五人，显然不会这么想。经过训练，再加上不错的天赋，他们的实力也一直在飙升，他们觉得，王阿牛肯定是压力山大。
这是何等的实力！
这是何等的气度！
这是何等的品德！
伟大啊！
所以，这种憋着一股劲的苦练，成效卓著。
王阿牛吩咐把能带的装备都带上，自己除了带上了将军刀之外，还带上了一把长弓、一个箭筒。
第一个侦察任务，为期三天，但王阿牛一行，却连根毛都没遇上。只好先回头，如实禀报了李明天。
十日之后，李明天令王阿牛再次执行侦察任务。
第二次，依然如此，并没有碰上黑虎族的人。
再过十日，李明天第三次令王阿牛再次执行侦察任务。
这一次，有情况。
在执行任务的第二天，王阿牛敏锐的感觉到地面细微颤动的声音，发现大约有四十匹马。
而王阿牛总共只有六匹马。
以王阿牛的实力，一个人也能搞定四十匹马，但就算是王阿牛，也不能一下子搞定。这样，四十对六，就算最后王阿牛把对方全部干翻，自己这边，恐怕除了王阿牛，也什么都没有了。
王阿牛下令急退。
其余人不知道王阿牛的本事，一头雾水。
等把马藏好后，一行人躲在土坡后面，观察那些人的行进路线，先记下来。
四十匹马，足以说明黑虎族的人又要搞摩擦了，这个情报，得先汇报。
由于得到了这条线索，王阿牛决定侦察任务缩短为两天。
吕志明：“牛将军真是神人，我们什么都没有感觉到啊！”
其他人纷纷附和。
王阿牛：“我的听力异于常人，能听到很细微声音。所以我能提前判别敌人的数量。”
吕志明：“这是天生的吗？”
王阿牛明白他的意思：“不能说完全是天生的，满足一定条件的人，都可以练成这种技能。”
吕志明：“牛将军，您看，我能不能达到这种地步呢？”
王阿牛笑了：“不能说百分之百，但可以试试看。等你们把基本功练好，我再教你们练习听力、眼力的方法。”
五人一阵欢呼，练成那种技能，以后安全就有更大的保障了。在视野范围之外，听到敌人的动向，这种能力，想想就不可思议啊！
王阿牛心想，要是青山派多一点吕志明这样的人，就好了。
这一类人，永不服输，看到好的技能，马上就想去学。王阿牛想起了韦一剑，大概都是同一类人吧，差距只是在先天的资质。韦一剑的资质，显然非此五人可比。
王阿牛决定，日后慢慢教这些出类拔萃的军士一些其他的武学，适合军旅的武学。
再次前行，王阿牛忽然又感觉到了动静。
十匹马。
数量少，王阿牛很很精确的听出马匹的数量。
六匹马对十匹马，王阿牛很有信心。
一幅画面出现在了王阿牛的脑海里。
王阿牛一路杀过去，干翻五匹马。然后其余五人，一人干翻一个。
经过一个月的魔鬼训练，王阿牛相信其余五人，不会让自己失望。
王阿牛勒住马，下令停止前行。
“前面大概有十匹马，如果我们不退，将和他们遭遇。我们有六匹马，六对十。这一次，我打算硬碰硬，和他们正面冲突！大家有没有信心？”王阿牛怒吼。
吕志明：“在下虽然只是个兵卒，但愿随牛将军一起冲锋陷阵，马革裹尸，亦无憾也！”
王阿牛怒道：“闭嘴！”
五人身体挺直，不知道哪儿说错了，得罪了这个“牛将军”。
“我要的是零伤亡！零伤亡！懂吗？”王阿牛怒吼。
王阿牛忽然意识到，自己变了。变的很厉害。之前在青山派，王阿牛都是文质彬彬，属于谦谦君子哪一类的。但来了这行伍，尤其是当了队长之后，王阿牛忽然开始喜欢“怒吼”。这是粗人的行为。可能是行伍的磨砺吧。
五人霎时明白了牛将军的希望。
昂首，挺胸，五人齐声高呼：“是！”
“好！我要的就是这种气势！不就是六对十吗？这样就要马革裹尸？那我们还操练个屁？”王阿牛喊道：“准备！迎敌！”
“是！——”
接受王阿牛的训练，感觉脱胎换骨之后，这是第一次正面迎敌。而且是六对十，无疑这是一次重要的考验。但五人在牛将军的身旁，却全无俱意。他们相信，有牛将军在，就算二十匹马，也不足为惧。
不一会儿，远处泛起了烟雾，那是马蹄踏出的尘土。
显然，人和人的目力，不会相差太远。
十匹马，马上发现了对面的六匹马。
一看数量上占优势，十匹马马上迎了上来，看看对面那一小撮人马是什么人，如果是戍边师的话，那黑虎族的小头目打算顺便来捏一把软柿子。何乐而不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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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5章 庆功宴
虽然李明天口口声声说不拿王阿牛的东西，但他走的时候，还是把此次战利品的一半多一点，给“顺”走了。
这个状况，再一次让王阿牛体会到这里物资紧缺的残酷。
这可是千夫长啊，居然要拿那些东西。
想以前王阿牛在青山派，这些东西，估计看都不会看吧。
送走了千夫长，王阿牛宣布了一个重要的决定。
“兄弟们，虽然我们物资很紧缺，但此次小胜，却得到了一些战利品。今天，我们举行一个庆功宴，把这些战利品，拿出来兄弟们乐乐！”王阿牛大声怒吼。
第七小队沸腾了。
这不光光是庆祝的事情，这是胜利！胜利的感觉！
第七小队，刚刚经历了惨败，队长被砍杀，可以说遭遇了灭顶之灾。
新队长王阿牛带队，以少胜多，这说明现在的第七小队，是精锐之师。
这次胜利，彻底扫荡了第七小队心中的阴霾，意义重大。
火堆马上被生起，两口大锅很快被煮沸。
这次没有李明天的物资支援，可吃的东西不多，战利品有一些牛肉干，还被李明天拿走了一部分，所以每个人分到手的“享受品”并不多。
战利品里面，还有一些酒，王阿牛把它们分给了吕志明、陆大金、王报国、宋大忠、夏三三五人，作为对他们的表彰，掌声雷动。
这五个人，虽然地位不如王阿牛，但也已经成为第七小队的英雄和领袖。
六匹马胜敌十匹马，这在以往，很难想象。
那么晚宴这个场景，可以想象，其他未参战的二十七人，肯定迫切希望听到战斗的经过。
庆功宴前面的礼节性的环节一过，一老油条忍不住开口：“牛将军，这六对十，对方还是精锐，咱们到底是如何把黑虎族的人干翻的啊？”
王阿牛早就料到这个问题，但他不打算说太多，因为这对他来说，是“理所应当”的事情，于是王阿牛瞟了一眼旁边的吕志明。
吕志明正等着这种耀武扬威的机会，于是立刻挺身而出，开始讲述战斗的始末。
为了装，吕志明开口之前，先喝了一口王阿牛赏赐的战利品，酒。虽然这黑虎族的酒，根本没法跟中原的酒相比，其实难喝的要命。
“那个，当时啊，我们六匹马，和对方十匹马遭遇之后，本来想打个招呼，可是，不知道那些黑虎族的人叽哩哇啦在说什么啊！”吕志明抿了一滴酒，这酒，实在难喝。
吕志明一开口，众军士顿时鸦雀无声，吕志明对这种场面特别满意。
“既然谈不了，那只有开干了。我们刚排好阵型，黑虎族的人马上就冲了过来啊！那情形，实在是太紧急啦！”吕志明咂咂嘴。
王阿牛内心暗暗苦笑，我们只有六匹马，还需要个锤子的阵型？这吕志明，也太能吹了吧！
“说时迟，那时快，牛将军‘嗖’的一声，冲了出去，直扑黑虎族人！我们五人，也不甘落后，死命跟随着牛将军向敌军冲去！”吕志明右手向上四十五度，做出冲锋的姿态。
人群的脑袋，忍不住都向吕志明靠近了一点，仿佛那样可以先听到故事情节似的。
“咔咔咔——”吕志明的双手做出握大刀状：“最前面的牛将军，对付黑虎族的人，就像砍瓜切菜一般，瞬间把三个黑虎族的人斩于马下！那个黑虎族的头领，在牛将军面前，就像一坨屎一样吃不住力，软了下去啊！再厉害的人，在牛将军面前，都是狗屎！”
“哦噢——”人群一阵惊呼。
王阿牛觉得，这人，爱听故事这个特点，所有地方都适用。
吕志明又抿了一口子那几乎不能喝的酒：“我们后面的五人一看，顿时士气暴涨，奋力冲上前去，一人砍翻了一个黑虎族的人啊！哼！黑虎族的精锐，也不过如此！上次赢我们第七小队，纯粹是因为他们有马，我们没有！”
“好！”人群一阵欢呼。
王阿牛觉得，这吕志明如果接受打赏，那么肯定已经收到不少赏钱。其实夏三三是不敌黑虎族的士卒的，还挂了彩。但经过吕志明一加工，就变成了了全胜。这对鼓舞士气很有帮助。这个吕志明，真是个天才啊。
吕志明讲到这里，已经兴奋至极，再也停不下来：“大家想想，黑虎族的骑兵一共十人，被我们砍翻八人，还剩两人。我们打算调转马头，再冲一次呢！谁能想到剩下的黑虎族的两名骑兵，立刻调转马头，想逃跑啊！连他们的长官都不要啦！”
“好！”所有人都站起来喝彩、鼓掌。
吕志明开始设置悬念：“但是啊，我们的马，不是好马，毕竟不如黑虎族的马快啊！要硬追，肯定追不上啊！”
众军士马上开始紧张起来，似乎很担心那两匹马逃掉。其实呢，故事的结局，大家都知道，但就是很担心，迫切希望知道那两匹马到底有没有逃掉。
“但是！但是！但是！”吕志明喝了一大口酒：“我们有牛将军啊！”
吕志明站起身，不知道从那里掏出来一把弓：“牛将军拿起一把弓，一箭一个，只用了两箭，黑虎族的那两个贼子，就应声落马！”
说罢，吕志明做了两个射箭动作，以充分表达当时的情景。
“牛将军威武！”
“厉害啊！”
“神箭手！”
“有牛将军在，我们还怕个啥？”
“哈哈，太厉害啦！”
“……”
王阿牛笑了，这个吕志明，如果不来参军，当个说书人，肯定是赚的盆满钵满。可惜了人才啊。
吕志明喝光了壶中酒，大喝一声：“全灭！”
一阵沸腾，气氛推向了顶点。
人，都希望强有力的领袖来领导自己。每个人都需要安全感。能给人带来安全感的，只有强者。
王阿牛估计，听完这个故事，第七小队的每个人，都恨不得马上翻身上马，上阵杀敌。这不是砍瓜切菜吗？
一支队伍，最重要的士气问题，通过这次胜利，彻底解决。
王阿牛重重的呼出一口气。
故事讲完，吕志明看了一眼王阿牛：“牛将军，战斗，我已经说完了，下面，请牛将军，给大家说几句，大家鼓掌！”
掌声雷动。
王阿牛：“黑虎族的人，并不可怕！可怕的是我们自己的实力不行！我希望，这次战斗，能激励各位，发奋苦练！第七小队，必定成为王者之师！”
“王者之师！”
“王者之师！”
“王者之师！”
“……”
呐喊声经久不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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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6章 学习
庆功宴过后，吕志明、陆大金、王报国、宋大忠、夏三三五人，成为了第七小队操练事务的实际负责人。
王阿牛又恢复了无所事事的生活，心里一直在盘算着，怎么搞定给养的事情。
而一有空，吕志明便来找王阿牛，当然汇报操练情况只是做做样子，吕志明的真实意图是想学习王阿牛的听力、射箭技巧是真。
王阿牛非常喜欢这种好学的人，而且好学的人，一般资质也不错。
一次，吕志明来找王阿牛讨教的时候，王阿牛忽然想起了金小灵，这个家伙，如果和吕志明一般好学的话，成就不可限量。
眼前的吕志明，虽说资质在第七小队算最好的，但和金小灵压根没法比。但在这种地方，资质像吕志明那样，或许也足够了。
王阿牛决定好好教一下这个吕志明。
“你真的想学吗？”王阿牛明知故问。
吕志明笑答：“日思夜想啊！如果能习得牛将军这般武艺，百万军中，取上将首级，我相信并非难事！”
王阿牛笑了，要达到那种地步，吕志明的资质显然不够，但是呢，要成为一名出色的将领，好像并不太难。王阿牛决定，提前把那套大刀刀法，先传授完。
于是，王阿牛每天都花半个时辰，给吕志明讲解这套刀法的精要。
这大刀刀法，不太需要心法和身法的配合，吕志明学习的很快，王阿牛觉得，如此练习，两三年之后，恐怕雄关一带，没有哪个将领是他的对手了。如果勤奋练习五年的话，那整个军中，能和他对阵的将军，恐怕也不会太多。
总之，吕志明进步的速度，超乎王阿牛的想象。
而陆大金、王报国、宋大忠、夏三三的进步速度，则符合王阿牛的预期，当然，这四个人的勤奋程度，虽然说也很勤快，但却比吕志明还是差了一截。
所以，王阿牛做出了一个重要的决定，教吕志明一些心法。毫无疑问，这些心法将让吕志明脱胎换骨。
刚开始，吕志明对这些“静坐、吐纳、冥想”的事情，确实心生疑虑，但靠着吕志明对王阿牛的绝对信任，他坚持了下来。
前面一段时间，确实也没有发生什么变化，但一个多月后，效果渐渐起来了。
吕志明和陆大金、王报国、宋大忠、夏三三等人玩实战演练的时候，觉得这些人的速度越来越慢，越来越不够看。
很快，整个第七小队，除了王阿牛，压根没有人是吕志明的对手。
吕志明觉得和他们对阵，简直就是切砧板上的肉一样轻松。
于是，吕志明终于明白了那些心法的好处，更加的加倍勤奋练习。
但不知怎的，无论吕志明如何练，和王阿牛玩实战演练的时候，吕志明总是觉得自己在王阿牛面前依然是砧板上的肉，似乎自己的巨大的进步，在王阿牛面前不值得一提。这更让吕志明笃信，这个牛将军，绝对不是一般人。吕志明坚定信念，天塌下来，跟着牛将军，没错！
第七小队有了十六匹马，而且新进的十匹马，比此前的六匹马，要好得多。
吕志明、陆大金、王报国、宋大忠、夏三三五人，很无耻的放弃了原来的马，各换了一匹好马。
当然，原来那黑虎族小队长的坐骑，被献给了王阿牛。王阿牛欣然接受，这样下次再集合作战的时候，好冲在最前面。
剩下的十匹马，王阿牛让除了那五人之外的二十七人“竞争上马”，操练、实战演练表现好的有马。
这一下子点燃了那些人的热情，一个个都摩拳擦掌，发奋苦练。
很多事情，只要顺着人性，就会取得满意的效果。
这场景，让王阿牛眉开眼笑。这种练法，想要没效果都难。
更妙的是，有了吕志明等五人带领，王阿牛可以继续维持无所事事的幸福状态，只是偶尔出来指点一下。这很符合王阿牛的脾性。
第七小队，依然时不时的接到李明天的侦查任务，但自从灭了那十人小队之后，似乎黑虎族的人的活动，少了许多，所以接连几次侦查任务，王阿牛等硬是一个人影都没有碰上。
这段时间，成为了戍边师一段难得的真空期。
王阿牛忽然感觉有些异常。
显然，李明天和李庆年等老油条，也都感觉不太对。
一直没有动静，就表明对方在憋大招。
于是第七小队接受到更频繁的侦查任务指令。
李明天不但派第七小队执行侦查任务，而且还派了另外两个小队，一起在长城意外搜寻这黑虎族人的踪迹。
然而黑虎族的人就像消失了一样，所有的侦查任务，几乎都一无所获。
一日侦查任务结束归来，吕志明假装漫不经心一问：“牛将军，我怎么感觉，无论我怎么练，似乎实力总是连你的一个零头都不到呢？”
这个问题的标准答案是：因为我是武林盟主。
但王阿牛肯定不能这么回答。
“那是因为你的修炼还没有到位。”王阿牛同样笑着回答。
吕志明：“那牛将军修炼了多少年了？”
王阿牛：“二十年。”
吕志明吓了一跳：“二十年？那岂不是快赶上我的年龄了？”
王阿牛：“我家境比较好，从小就开始练。你才练了几个月，就想和我比，那显然是不现实的。”
“原来如此，”吕志明点点头，似乎明白了：“看来我还要更加的加倍苦练啊！”
王阿牛扯淡：“好好练，追上我，只是早晚的事，毕竟你还年轻嘛！”
吕志明：“我怎么感觉牛将军似乎比我还年轻呢？”
这个问题的标准答案是：我是武林盟主，以前保养的比较好。
但王阿牛肯定不能这么回答。
“可能各人的长相不同吧。”王阿牛浅笑。
“原来如此，”吕志明点点头，似乎明白了：“确实，人不可貌相。”
再行走一段，吕志明又问：“牛将军，似乎你的射箭之术，精妙无比，我看堪比飞将军李广啊！这个能教教我吗？”
“呵呵，”王阿牛觉得这个吕志明的学习欲望真的很强，于是承诺：“放心吧，射箭之术，其实也是勤学苦练，会教你的。以你的底子，成为射箭高手，我看一点问题都没有！”
其实，王阿牛倒是觉得，一个骑兵，学习射箭，似乎意义并不大，所以没太往心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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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7章 遭遇
由于无战事，王阿牛过的倒是挺清闲的。
这段时间，王阿牛一直琢磨着自己的第一战。
这第一战，让王阿牛感觉困惑。
明明有长城阻挡，而且戍边师第七营的实力也很寒碜，固守，显然是最佳的策略，为什么要出战呢？
如果千夫长是个新手，也就罢了。但李明天是个老手，老手中的老手，他难道不明白这个道理？他为什么选择出战？
这个事实，王阿牛确实有点想不明白。
因为这账，实在太好算了。守城，无论如何都是最佳策略。
等养精蓄锐，有能力、有把握的时候，再出城找黑虎族的人决战，不是更好吗？
一次李明天下达的侦查命令到来的时候，王阿牛出任务之前，特意从李明天的驻地绕了一下，去找李明天聊聊。
“王阿牛？”李明天有点惊讶：“你怎么跑我这儿来了？”
王阿牛浅笑：“特意路过一下。有点事情，想请教一下李将军。”
“说吧。”李明天轻描淡写道。
王阿牛：“属下有一事不明，我们据长城之固，在现在这种条件下，固守，应该是最好的选择，不知李将军为何选择出城迎战呢？”
李明天看着王阿牛微微点头：“你能想到这一层，很好。俗话说，将在谋而不在勇…能得到你，真是戍边师的意外收获。”
说到这里，李明天停了一下。王阿牛耐心等待下文。
李明天：“很明显，出战，肯定不是从那个方面考虑，如果只是考虑策略，显然固收是最佳策略。但除此之外，还有一样东西至关重要，那就是士气。如果一直守，等着别人来攻城，于士气不利。出战，虽然有风险，但确是提振士气的好办法。那次硬碰硬，我以为对方顶多一百骑，没想到他们有一百五十骑，失策的地方在这里。”
说到这里，李明天的脸上出现一丝寒意：“那一次出战，如果不是你冲散了他们的右翼，后果不堪设想。现在想想，我都觉得非常危险。不过，谢天谢地，我们赢了。”
李明天的神情似乎有点恍惚，王阿牛明白了，原来李明天的内心，是在痛苦的挣扎。
“如果我们只是固守，等着别人来攻城，那也不是办法。长期下去，看着身边的军士不断的死去，军士们的荣誉感很快会荡然无存。所以，我们每年都会在‘有把握’的情况下，出战几次，主动攻出去。但你也看到了，所谓的‘有把握’是多么的可笑。战场上，运气永远是一个至关重要的因素。但那一战，运气在我这边。”李明天罕见的别人面前苦笑。
王阿牛显然非常明白李明天的信任，轻轻的念道：“葡萄美酒夜光杯，欲饮琵琶马上催。醉卧沙场君莫笑，古来征战几人回？”
“哈哈！”这首诗，把李明天的弄笑了：“是啊，古来征战几人回？我们能做的，唯尽力而已。”
王阿牛：“明白了。”
李明天：“最近两次战斗，我们都非常顺利。戍边师幸亏有你加入啊！去吧，把事情做好。保家卫国！”
“是！”王阿牛挺胸。
此次侦查任务，并没有发生什么事情。
而黑虎族在那次十匹马被灭之后，居然毫无动静，这让李明天非常担忧。他们在搞什么呢？
李明天能做的事情，第一是加强操练，以备不测。第二是加强侦查，尽早弄清黑虎族的企图。
所以，第七小队，基本上刚侦查回来，补给一下，又被派出去。刚侦查回来，补给一下，又被派出去…如此循环往复。
一次侦查任务的途中，王阿牛感觉到了前方有四十匹马正在向侦查小队靠近。
王阿牛下令急退。
后退的过程中，王阿牛感觉又有大概四十匹马在后退的方向！
王阿牛的十匹马，和四十匹马硬碰硬，王阿牛本身倒是没什么，但这次带出来的其他十五名骑兵，恐怕要折损过半！虽然最终凭借王阿牛的能力，就算单独搞定四十匹马，并不是什么难事，但王阿牛不可能顾及其他军士，所以硬碰硬并不是好的选择。
王阿牛决定横着向西走，避让。
向西的过程中，王阿牛感觉又有大概四十匹马在左边的方向！
这三波，至少有一百二十匹黑虎族的骑兵在这一带活动！
这是此次侦查任务最重要的收获，黑虎族的人，在谋划一次大的行动。
这下，退无可退了，无论向什么方向，都会遭遇至少四十匹马。
王阿牛估计，地方早就知道自己这边在执行侦查任务，故意合围的可能性不大。思虑再三，王阿牛决定向西，和西边的骑兵硬碰硬。
王阿牛的耳力已经听到了黑虎族人的动态，那么离的已经不远了，所以，一旦相向而行，很快两队人就看到了对方。
一旦黑虎族的人发现对面有一队不到自己数量一半的戍边师小队，那么便毫不犹豫的凑了过来。
靠近之后，王阿牛一看，居然是熟人，猛豹。猛豹正是上次王阿牛参加会战时黑虎族骑兵的二头目。
靠近的过程中，王阿牛的思想在飞快的转动，寻求解决方案。
但直到靠近，王阿牛也没想到什么好办法。
那么办法只有一个，谈判。
双方站住阵脚，王阿牛喊话：“猛豹…”
刚喊两个字，王阿牛立刻傻了，语言不通啊！
那岂不是只能硬刚？
局势不妙啊！
不料，那猛豹回话：“爷爷在，有什么好说的？”
猛豹的语气极其轻佻，那汉语极其拙劣，后面一阵哄笑。
那猛豹，居然会说汉语！
王阿牛一阵惊喜，能沟通，就好说啊。
瞬间，王阿牛心生一计，于是大叫：“猛豹，别放臭屁，敢单挑吗？”
猛豹一阵狂笑：“单挑？我倒是敢啊…不过呢，你们汉人，如果人数比我们多，立刻就突击。现在人数比我们少，又想单挑。你们汉人，实在太没意思了吧？激将法，又有什么意思呢？你们汉人，实在是太会说笑了，哈哈哈哈！”
猛豹身后的人，又是一阵哄笑。
“嘿嘿，”王阿牛冷笑：“不敢就是不敢呗，干嘛要找借口呢？哈哈哈哈！”
那笑声，充满了轻蔑的味道。
王阿牛身后的人，也是一个个小的前俯后仰，而且边笑，还边对着猛豹指指点点，仿佛在数落一个胆小鬼。
猛豹一阵来火，但经验丰富的猛豹，还是回过神来：“别来这一套，你说，我为什么不直接突击？”
王阿牛：“胆小就胆小呗，你说，为什么不敢单挑呢？不会是昨天晚上没睡好吧？”
此言一出，王阿牛身后的人，更是笑的前俯后仰。那种轻浮的感觉，是人看了就来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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