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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月是星座     我深信txt下载     我深信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四章 王之威严,赫赫在上(20)

    “我刚派出一队小队到达都诺开罗探明情况。据说那里有场恶战,光之族强者死伤大半,我族的一些人也葬身于其中,一旦消息坐实,那么摧毁光之族也相日可待了。”一名首级将领说道,“我可以接联前线的队伍,请问神王是否有所指示?”

    神王用指节敲着桌面,垂下眼睑,他几不可闻地叹了口气:“那……给他们新的任务,暗中打探一下这个消息吧,不要被发现,我们和光之族的合作还不能结束,十二年前的事情,还没有彻底的解决。另外,向迷踪城增兵,最后,准备一下,估计和尼德伯桑开战也不远了。”

    高级将统从腰间掏出一个小球,上面雕刻着古朴细腻的花纹,显然是一件高级炼金术制品。

    使用科技通讯当然也是可以的,但是那样更容易会被间谍窃听,量子单向通道在一些修行者面前丝毫没有保密作用,毕竟那只是一种能量层面的应用。

    小球滚落在桌上,稳稳地立住了,一幅光幕被投影出来,赫然是杀掉了一队巡逻兵的小分队队长的脸:“将军有何指示?”

    “不要被发现,秘密打探情况,这项任务不变。另外,开启高危生命探测仪,把结果汇报给我们。”

    “报告,我们在侵入时遇到很密集的巡逻队,不得已杀掉了一队,并留下一个士兵进行询问,由于士兵正在昏迷中,还不能证实情极属实。另外,在战斗中我们携带的化学药剂不够,加上时间有限,未能处理尸体,这一点恐怕有些难处理。”队长说道。

    “无妨,入侵都诺开罗的肯定不只你们,到时候栽赃就好了。”神王给了正要发怒的将领一个眼神,将领不得不咽回了斥责,“现在立刻开始执行第二项任务。以最快速度潜入城中,并把结果汇报给我们。只给十分钟,我们在等待。”

    万里之外的队长变了脸色,回头向队友低声命令:“快走!”

    一行人在草原上疾行,凭借探测器他们能看到周围的敌人成群地在围城一圈圈巡逻,由于带了一个人出过于明显,不得不避开那些正在靠近的巡逻队,这大大拖慢了他们的速度,不然凭借隐形甲的特征,敌方的红外探测,生命探测都和废品没什么两样,迷雾神族对外销售的大多都是已经淘汰了很久的东西,要么就是已经有了反制方法或新一代的器材。

    黑暗中城市的轮廓越发的清晰,城墙上的士兵来回走动,无数台监测仪与炮管架在坚固的石墙上。

    虽然迷雾神族出售的东西没有办法对付迷雾神族,但是它真的很实用,至少让一些没有远程攻击能力的修行者不用当近战。

    “不行,要把这人处理了,不然根本无法进城,目标太显眼,进入半神肉眼五公里视距没法隐藏!”队长把昏迷的士兵丢在草地上,”狙击手,你来!”

    纤细的女孑拉下头的面罩,一张皎好的脸暴露在空气中,放在大街上的话,无疑会成为单身拘的关注焦点。她蹲下,四周的队友集成一个圆,把她和俘虏隐藏在中心。隐形甲的折射晶粒轻微响动,士兵和女子的脸消失在空气中。

    女子捏住士兵的喉骨,这样他就无法发出声音。她拿出一管针剂,注入士兵的腕静脉,为了防止遭遇修行者,她使用的针都是特殊的合金,注射器有专门的动能供压器。

    药剂无声的发挥作用,锁定了士兵全身的血液中的神力,同时破坏了他脊髓中枢神经束,使其失去对于肌肉的控制。

    土兵很快悠悠转醒,目光迅速由迷茫变为惊恐,他大张着嘴,可半点声音都发不出,手脚瘫痪,破坏中枢神经当然无疑能让人身体失去大脑控制,同时锁定他的神力不让其主动修复自己的身体。

    女子将闪着微光的电子仪器的导线推进了土兵的太阳穴。让士兵说话的话反而有暴露的危险,谁也不能保证他不会大声呼喊。

    女子将电子仪器的旋扭调到最大,土兵的脑电波被迅速地解折,仪器的显示屏上滚动着“妈呀”“这些东西是什么”“这脸怎么是飘着的”“不会是见鬼了吧””我一定是在做梦”“这小姐姐有点好看唉”等等乱七八糟的思想。

    这真的是个修行者?或许是年龄和外表匹配的修行者吧。

    女子低声问:“今天圣城中央爆发的战斗情况是怎么样的?”

    士兵就算口述也说不准会不会有遗漏和中肯的谎言,而这个问题一经抛出,士兵的脑海里下意识地就把关于那件事的记忆过了一遍,脑电飞速解析,文字一行行列出。

    “信息已得到。”她拔下电线,将仪器遇到了队长的手中。

    随后她拔出了枪,手中的人猛地僵直,血迅速地从后脑中涌出,生杀之举只在一念之间。子弹中填充的高浓化学药品快速生效,无声而快速的反应中,士兵的皮肉从头部瓦解,变成了一具骷髅,随后衣服也和骨骼粉化,消失。

    女子冷冷地注视着这一切,好似这一切都与她无关。她拉下头盔,周围的队友默契地散开,迅速地再次向圣城方向推进,他们装配的是比攻陷耶路撒冷。

    雾气中涌动着夜风,寒气卷起亡者的尘埃。他又是谁的梦?生命,终究是脆弱的东西啊,那怕用再强大的力量武装。

    城墙上有侦察兵在用夜视仪来回扫视,他的脑后有微微的冷汗渗出。他刚接到任务,当然这个任务被下达给了他这一类“人”的所有“人”。而这个任务的内容不免太过血腥决绝:今夜任何进出城者,格杀物论。

    语气那么平淡,好像只是陈述一件普通的事情,发布命令的人连语气都未曾加重……虽然他知道他所服务的是一位暴虐的君主,但心里也不由微微震动。当光之族的军方任务下达的时候,也只是提到了尽量可能活捉不明的目标而已。

    那个要在今晚进城或者出城的家伙,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让明面上的王和暗处的势力都如此忌惮……

    但也不排除这是要形成一个封闭的格局,在这座圣城中……进行一场围猎的可能!

    他习惯性地集中精神来回视察他负责的这一块区域,一片正常,毫无异动。

    他渐渐犯困,但又不行不打张精神,这时,“嘟嘟”的警报声从耳机内响起,他哆嗦了一下,指头搭在了机板上,死死的盯着瞄准镜上的图像,这种成像仪可以扫描出十公里内的目标。

    一颗子弹,便能夺走一条生命。

    他紧张地冒汗,如果有人出现,他必需开火,这也许就是他第一次杀人了。有了第一次,第二次、第三次就会接踵而来,他心中有些黯然,原来幼时心中那个世界和平的愿望原来是那么幼稚。

    怪不得那时候所有的大人都叫他“小朋友”,当最圣洁的族类都条上了鲜血,还有什么和平可言?世界的诞生就是战争的开始。

    他的心中有一股消沉的气息缓缓降下,这样的世界,不如我所愿,更不如众生所愿……可这世界的样子就是众生一手导致的。昔日种下的因,就是将来结出的果。可是,又能说是谁对谁错……一切似乎早有定数。

    他的下方浅浅的野草在轻轻地摇戈,他的手在微微颤抖。突然耳麦里传来冷漠的机械音,警报声戛然而止。

    “解除备战状态。系统出现故障门禁出现损坏,警报声为误判。重复一遍,解除备战……”

    他松了口气,手指从机板上滑落,原来只是虚惊一场。心跳声在寂静中格外清晰,作战服被冷汗沾湿。

    而他并不知道这被称为是“误判”的警报并不是误判,五秒前,他的正下方,一群看不见的黑影干扰了系统运行,从城门移开的缝隙里钻了进去,一切都只在一瞬间发生,千分之一秒扫描一次的摄像仪都没有发现异常。

    入侵者,早已入侵,该来的,终究会到来。

    在无边的浅蓝色与雪白色之间,至息陌连轻轻的捏着一枚血红结晶,是在这片寂寥淡雅的颜色之中,最突兀的一抹。

    “这个东西给我用了……我会被混血吧?”至息陌连轻轻的摇了摇头,“算了,关于这件事情没有明确的指示,还是给这个种族留下一点希望好了,父亲……”

    她愣了一下,苦笑着拍了拍自己的脸,继续喃喃自语道:“怎么还这么说呢……他是王啊。王大概不会希望我混血吧……”

    她闭上眼睛,脑海里浮现出一帧帧记忆。

    蓝色的天空下,穿着黑色战甲面带浅笑的大男孩对着屁颠屁颠的跟在他后面小萝莉说:“你好弱呀,你的血统力量还没有开启么?”

    “我会长大的!然后变得超级强!”小萝莉气鼓鼓的挥舞着拳头,手上从草原上摘来的白绒花落了她一头。

    至息陌连的心里涌出一股酸涩,这些记忆被她整齐的叠放在引量结构的深处,一丝都不想散失。

    “王,现在我已经很强了。”她对着天空慢慢说道,好像希望她口中和那个人可以听到,“虽然还不是你的一合之敌,但可以帮到你了。”

    她一步踏出,空间模糊的一阵波动,她来到了一间巨大的冰殿前,将手中的晶石随手扔在了地上。

    “母神交代的下一项工作是什么……”她歪着脑袋想了想,随后一摆手,身形消失在空气中。

第四章 王之威严,赫赫在上(21)

    裂缝中传来沉闷的爆响,似乎有岩浆在其中奔涌,雷声在其中回荡,像是通向地狱的门。

    眼中充沛着紫蓝色的电光的人影发出嘶亚暗沉的声音:“这是……磨制的骨骼……我能感受到其中流淌的巨大力量……我能看到这个巨大的炼金阵的全貌……这是极其强大的龙形神魔兽的骨骼推砌而成,光之族,想干什么?”

    他旁边的人影也停下了手中的动作,沉闷的锤击声然而止:“奥斯罗,巨大的炼金阵有极强自带领域,我打不开,这种保护能抵挡一颗恒星爆炸所释放的力量……必须在一瞬间输出比这还要强的力量,才能打开它……另外,我能看到,这下方,有五个极强的力量存在,而且都与我的血统所呼应……光之族,可能是用这座巨大的炼金阵,压制了五条次代的古龙……想进去的话,可能是有办法的。”

    “古龙有六大古龙王和圣祖,光之族也知道史前的古籍中所记载的秘史吗?“奥斯罗若有所思,喃喃地说,“纯血的神族怎么会想要湿血?各族之间是极深的仇恨,没有那一族的血就不会对那一族有任何正面的情感……难道他们想直接利用这座阵法把全族异化成龙?这不可能……古籍上说,同种的力量所融洽,那么我们进去,只需要一些血液吧?”

    罗伯特点点头,用尖利的指甲划破手腕,淋漓的黑血喷溅在透着温和的光的花纹上。

    他脱变成半龙后,全身的骨骼肌肉全部高密度纤维化来承载身体里的力量,因此血压高得离谱,血液流失的速度也随之变快,但也有好处,体内的细胞没有了分裂上限并且即便是高度分化的细胞,也拥有了快速分裂能力。

    一秒后,腕处的伤口迅速愈合,结痂,脱落,快到肉眼难以捕捉。

    黑色的血液如同强酸,将炼金阵腐蚀出了一个洞,无声又高速的反应中血液消耗殆尽,迷蒙的柔光从洞中泄露了出来。

    他们对视一眼,依次跳进迷雾的柔光里。

    炼金阵也缓缓地愈合了,花纹扭曲着再次结合在一起,好似这是具有生命的东西。让人惊讶的是……裂缝处被打压成硬块或粉末的泥土与石块也扭曲着恢复了原来的样子,裂缝也随之慢慢复合,片刻之后,就再无一丝破坏的痕迹了。

    这就不是这座炼金阵好似具有生命了,好像这座城市都有生命一般,像巨兽沉睡在黑暗中。

    会议桌前一片寂静,脑电波解码的文字被投射在大屏幕上。但炼金科学界的先驱们和种族代表城管团都死死地盯着那文字下方一行加粗加大的报告:情报属实,光族强者被一位少年全部所杀,少年似乎是光之族圣女的男友。圣城中发现六个极强生命体,并且大部分重叠在一起,另外发现四个较强的生命体的活动。

    “好经典的剧情,哦,不对,这不是退婚流……这是家族反对,然后一个一个打服……”会议室的末席传来了低声的吐槽。

    “这……不是说光之族的强者基本上已经死伤殆尽了吗?这些,堆在一起是在开会吗?还是在决战紫禁之巅?”一位代表忍不住发言。

    “不定,可能是其它种族派出的人,我们所拥有的生命体探测仪,所谓的较强生命体基本就是神境期水准了,而极强生命体,从历史和探测的原理的角度来看的话,应该是太古神明级别的力量……至于什么是太古神明级别的力量,各位在座的也有十几位年龄超过五十亿或者接近的人,或多或少也能体会到那种质的飞跃,远凌驾于神境之上的感觉,一个星系和一个宇宙的差距。”

    身穿黑色风衣的墨镜酷哥用手指头敲着面前银白色的金属桌面,袖子上戴着不知是哪种合金物制成的纹章,但上面花体的“炼金与原子物理及能量学协会会长”就昭显了他的身份。

    “能否探明目标位置?我们已掌握了光之族主要城市的地图,”神王微微点头,”如科索沃会长所言,以我们处于暗处的状况,尽量在暴露之前探知到最多的讯息是最佳选择。如果能掌握这些太古遗威的情报,也不虚此行了。”

    “个人认为这些力量并不属于光之族,光族军备及军队只有我们族A3级军的战斗力和三分之一的数量,所以他们一直在战争中处于中立,救助双方的伤员。他们近期一次性多出了十余名神境强者,因此建立了威信,第一次主动挑起战争,摧毁了审判族。但神境强者在战争中也发挥不了多大作用,并没有什么大规模的术法可以对集团军造成秒杀,但光之族拥有了六股太古神力量的话,他们可以直接以六敌无穷,把其他族类碾成灰,实现他们成为主神族一统各族的野心。”

    高级将领把光屏切换到与隐形小队通信的页面上,淡淡的干扰波纹微微抖动。

    他皱了皱眉头,量子通道不会有这种干扰波,除非有修行者正在干预两处同步量子之间能量联接,他心思一转,便已明了。

    “看来我们族里有不少间谍。”

    “这是大家的默许的事情,我们也没必要把脸皮撕破。一个修行者既然能不被检测到穿越我们的国界进入到我们的城市当中,在他把一座城市毁掉之前我们也没有能力把他找出来了,再说我们讨论的也不是什么高级机密,间谍也不会大开杀戒……不过我们哪有什么高级机密?唯一有点看头的也就是那些军事装备,那些东西的原理修行者可要比我们清楚的多,毕竟修行者是直接掌控我们是借助外力掌控,有什么可防间谍的。”

    看样子是负责情报管理的将领没好气的说道。

    “修行者的力量令人渴望,所以我们才会想要按明情况……最好是能把古神争取过来,无论是在战争方面还是在炼金研究方面都能有极大的收益,说不定能够推进与浮空城的合作,炼制出难得素,实现Dynasty计划……”神王轻轻地说,这是我等毕生的夙愿了……在血统管制条例下苟延残喘的我们,这也许是逃脱宿命的唯一道路。”

    血统管制条例要灭杀血统低劣的群族保证血统的流传,“人族”刚刚出现的时候,就为此吃尽了苦头。

    队长默默地听完耳机里传来的指示,他轻轻地划动空气,仅他一人可见的光幕快速变化,他深吸一口气,低声汇拔:“位置精准匹配完成。”

    神王静静地看着地图上闪烁的红点,那些红点竟然都在都诺开罗的王城之中。

    地宫里传来一声轻轻倒吸凉气的声音,榧然被门后的世界所震惊了。

    那不知名的生命,牛角,蟒身,八条蜘蛛般的节肢骨骼腿纤细汇着冷光,盘距在十三层炼金阵的中央的圆柱空洞中,狭长的眼骨框中双眼紧闭,苍白的鳞片上流淌着蓝紫色的微光,身长几乎有百余米,伸出嘴裂的獠牙便有一人高。

    它被无数闪烁着红色咒文的黑色沉重的巨大锁链束缚在这个圆柱形的空间里。空气中弥漫着血腥与淡淡花香混合气味,就像茉莉牛奶味的五分蜜汁烤牛排。

    榧然打开的是第一层炼金阵的门,刚好能看到它的头部,看着那苍白的生物突兀的面部上细密的花纹,他心中升起一股未名的悲伤与哀凉,好似看到旧日的老友,如今长眠地下的墓碑。

    蝶衣心里升一种奇怪的感觉,她的“草木”的能力在高速的提升,她感知到了极其强大的生命气息,近乎不死不灭的生命力,她忍不住出声问:“这是什么?我从来没学习过有类似结构的神兽或者魔兽……”

    “这就是龙。不是龙形神魔兽,而是太古时代与神族并存的种族,龙族。这是六大古龙王之一,生命之源,拉普沃伯斯,它掌握生命力的力量。”苍之暗幽幽地说,”以龙族的强大,一位古龙就能以一敌十的对抗古神,古龙王按等级来说,力量已经达到驭天期高阶,只是没有掌握驭天术。不过以他们的本身力量,也不屑于掌握驭天术。”

    “那么强怎么会被绑在这里?”榧然吐槽,“看起不来我不是很惨,这货这么强关得时间可比我长多了。”

    “随着龙主的死亡,龙族进入了全体冬眠期。他不是被束缚了,而是在沉睡,然后才被束缚。”

    榧然沉默了,他有些莫名的伤感,一位君王,也曾威临四海八荒,却被束缚在地下,只因为王收起了他的爪牙。

    他的心里透出一股愤怒,恨不得唤醒面前的龙,让他重降这世间,君临世界!

    他又感到一点点的恍惚,静静的看着那条龙,嗅着那莫名熟悉的气味。

    突然他的脑中传来一阵剧痛,与痛楚一同来的是耳边轻轻的话语,飘渺而熟悉,好似跨越万亿年,跨越过万千星海,在时间洪流中飞起的浪花破碎,化成璀璘的碎钻。

第四章 王之威严,赫赫在上(22)

    “我的神族名,夏白歌。我和她不一样,各方面都不一样,你搞清楚好吧!那你的名字?”

    ”……我……榧然。不太好听,我是草根出身,父母觉得名字轻贱一点好养,于是……这样了,草叶加尘埃,发音为榧然。我在教延里的代号是远,你还是叫我远吧。”

    “然不是很好听吗?”少女凝望着我,黑色的瞳孔灵动飞扬,一抹鲜艳的血还在跳动,“我对你那种亲切又依恋的感党,已经告诉了你你是谁了吧,你应该猜到的。那……我叫你亦然远?不……叫亦然渊吧!”

    “啊,我没文化,没学过龙文的,别又是深渊级的恶魔的意思喽,虽然我打游戏,但是我不想客串角色……那个,说说你名字呗,怎么来的?初代神,还会有父母吗?”

    “没有的啦。我嘛,我就给自己取名了,这是生来就记得的字。还有那个……”少女的脸颊上透出一抹绯红,声音变得软软的,“亦然渊是心之彼端的意思啦。来证明我对你……那个……嗯……好烦啊,你个佩奇!”

    我突?草根少年的崛起?坑蒙拐骗迎娶白富美,走上人生巅峰?

    心之彼端么?……我将到达彼岸,哪怕横跨深渊。他的心里莫名的浮出了这个句子。

    “夜离夏至,我为啥不叫你夏白歌?原谅我文化水平低,根本不晓得你们龙族的文化传统,我没有贬低的意思……那个,游戏挺好玩的,歌舞戏剧也挺好看的。”

    “好啊,夏白歌就夏白歌吧……我叫你然然,你叫我白白?”

    “木得问题,阿白呀,你的脸红了塞,你不是……哎呀我去你这是家暴啊!”

    榧然恍惚地看到蝶衣的脸挡住了苍白色的龙,伸出小手在他眼前挥挥挥……

    “我的天吗你是咋的了成天精神恍惚走神发呆,我还冶不了你?”蝶衣曲膝抬腿一脚踢倒了榧然,“咚”的一声,榧然猛然醒悟,手忙脚乱地爬起来,“天啊朋友是你欠打还是我最近变暴力了,我咋那么想把你想在摁地上摩擦呢?”

    “我的天呐,那一定是一路火花带闪电,速度与激情的究极体啊!”榧然揉了揉隐隐作痛的后脑勺,拍拍胸甲上的灰尘……我们不得不佩服蝶衣小姐姐的柔韧性,居然能一脚踹到这么高的地方,但也好在踹的这么高,没有被爆档。

    榧然进行着他的吐槽心理复杂活动,蝶衣黑着脸指着那个苍白色的龙问:“敢问你晓得这是个啥子?”

    “好吊就对了。姐姐我辍学从军去了你报望我比文盲能强出多少?”榧然摇着头吐着槽,这应该是我问你才对吧?你怎么随随便便给自己加戏抢人台词?”

    “我看你沉思还以为你想起了什么流批天封顶的东西呢,结果你是单纯发呆我万万没想到啊,我觉得人们发呆的时候都应该在思考才对!”

    “额,你应该有上数学课想着中午吃什么的经历,不是所有走神发呆沉思都和正发生的事情有关。雕塑沉思者就是因为没人知道他在沉思个啥所以出名了啊,你怎么知道我在想啥,也许我在想小雪呢?”榧然默默地阐述了学渣的心得。

    “那货不是上厕所没带纸吗?沉思着我特么怎么这么蠢?我应穿什么衣服?而且他没穿衣服!必须得和谐掉才行!这是什么艺术?一看就是色情,封了封了,快给封了!”

    “得,蝶衣姐你在吐槽技术有长进不和你对线了,我主线任务没完成呢。”榧然看着那些透着红色微光粗大黑色锁链,在心中默问:“兄弟,那是个啥,锁链有点古怪哈……”

    “那是无数个小炼金阵叠放在一起,它会抽出古龙王体内的血液,每小时大概会抽一毫升出来……至于抽出来干什么……那下面那么炼金驱动机械,我一眼就能看出来那是用来淬炼‘魔血’的,使用后可以短时间爆发战斗力,还可以当作炼金阵动力源,你刚才杀得那个龙血傀儡,它的驱动源就是这个……这整一个化工场啊,”苍之暗冷笑,”这些人,还真是不怕死啊……”

    “……一个龙类,怎么会被束缚在这个鬼地方作为化正原料?这……也是古、龙、王啊。”榧然看向龙的瞳孔,蓝紫色电光隐现。

    “随着龙主的凋亡,龙族陷入冬眠期,不要老是纠解这个问题。”苍暗轻轻地说,“这是最好的时代,这是最坏的时代;这是智慧的年代,这是愚蠢的年代;这是信仰的时期,这是怀疑的时期;这是光明的季节,这是黑暗的季节:这是希望之春,这是绝望之冬;我们的前途拥有一切,我们的前途一无所有;我们正走向天堂,我们也正直下地狱。”

    “听着我以为是某个屠魔少年的台词,我们一无所有,我们巍然屹立……我跟你说,这种烂大街的游戏门槛太低了,玩家没素质,不想吃治二十年的低血压千万不要玩,”榧然吐槽,“所以你啥意思呢?”

    “没文化真可怕,这是双城记好吧。”苍之暗开始翻白眼模式,“我只是看到了古龙,想怀念一下过去而已。那个战争、动荡、混乱、仇恨、绝望、贪欲、死亡弥漫的时代。然而,都在战争中走向死亡。力量、权力,令人疯狂的东西。”

    “那你是在吐槽游戏机制喽?我作为一个骨灰级玩家,对任何事情的第一次应全是游戏啦……因为太无聊就把所有看到的游戏都玩了一下,”榧然解释道,随后他善解人意她说,“我不是没文化啦,只是读书少(敢问这两者有何区别)。我引经据典给你排解一下心中的苦闷吧。我们努力向前划,逆流而上的小船,不停地被浪潮推回到过去。但回去就回去了,不要往回看啊!过去的已经无法挽救了,但我还有未来,我深信,命运掌握在自己手中!”

    “过去,能忘怀吗?命运,真得能掌握在自己手中吗?我看向过去,因为生活可以漂泊,可以孤独,但灵魂必须有所归依。灵魂没有能信仰、寄挂的地方,那存活于世有什么意义?那这世果有什么意义!你走遍世界,也不过是为了找到一条走日内心的路,连心之所向都消失不见了,你还算活着吗?世界上有可以挽回的和不可挽回的事,时间经过就是一种不可挽回的事,所以过去,未来早已注定,这是命运的可怖啊!能挽回的,只有现在,拼尽全力,无悔才能对得起自己!”

    “好吧,歌德苍,我说不过你。”

    “上杉绘梨衣死了。”苍之暗淡淡的说。

    “……”榧然低下了头,他并不是蠢,他能听懂苍之暗在说什么。

    “像我这么懦弱的人,是吗?这个世界上唯一喜欢你的女孩,难道不能为她豁出一条命来。”苍之暗用陈述的语调说着反问句,“不然还要这条命干什么。现在,你出的去么,你能和她在一起么。”

    “不一样……”榧然闷声地说,他感觉自己的心里闷得慌。

    “你获得力量的时候,看到了这个世界吧。你有能力去守护你和你所拥有的么。”

    “……”

    “悲剧,”苍之暗低沉的说出了这两个字,“如果你会因此后悔,就不要让自己后悔。”

    “够了……”榧然的声音变得沙哑,“你说得……我……”

    我的脑海里涌过一层层黑色的浪潮,几乎将我吞噬,我在黑色的海洋里挣扎……我垂头看向那深渊的颜色,未日的黑曜在绚烂地爆发,我渐渐失去了意识。

    我,到底,是……?

    这,到底,是……?

    昏暗的光在玄铁上静静地反射,躺在地上的骷髅的眼中,泛起了一点蓝光。

    有恢弘的力量在复苏,整个一切的世界的构成都在波动。

    这宏大的激荡唤醒了他尘封于骸骨中的灵魂,作为半步主神期,虽然没有古代同级者强悍,但灵魂好歹随着自身力量的提升达到了离体不开始快速消散的地步。

    无形的引量展开思维的回路,他仔细的看着那些过往的记忆,不由轻叹一声,无形无相的灵体握住维度的天脉的一小支:“走吧,走吧……这混乱的世界啊,不回到故乡去……”

    他的灵魂开始崩碎,被天脉吸入转运回到零维或是直接被注入新生的身体。他突然扭过已不存在的头,低语道:“王,有幸为您献上我的血来迎接你的新生,虽然我并非教廷的人……但是,愿王的判决无可避免,不可动摇。”

    他的整个灵体都已经碎裂得七七八八,但因为他生前的力量他还是拥有自己的最后一点意识,同时也发出了最后一声嘲讽:“嗬,连我的骨骸都不放过……好一个光之族。”

    说完他便彻底消失了。

    片刻后,几个不断低声抱怨的士兵来到了这间牢房前,哗啦啦的打开了锁链,把地上稍一触碰就散了架的骨骼一块块的捡进麻袋。

    最后为首的士兵四处看了看,挥挥手,一行人又不断地小声抱怨着离开了。

第五章 归来仍是少年(1)

    “榧然,你怎么又发呆了啊……”蝶衣看着呆呆地看着正前方目中无人的榧然,不满的抱怨道,“嗨!嗨!兄弟?兄弟?!”

    耳旁传来巨大的吐息声,耀眼的白光带着游走的蓝紫电光升腾。

    蝶衣僵硬地转头,那巨大的生物张开了瞳孔,耀眼的光刺得她眼前一黑。它身上的锁链尽数崩坏,庞大的气机展开,深处的机械被迅速地摧毁成粉尘。

    古代的君王,苏醒了。太古龙王之威严,不容侵犯!

    “躲到我后面。”榧然暗哑地开口,声音似乎被无数块磁铁所共振,沙哑地像……深渊底部恶魔的咆哮。他伸手将蝶衣拉到身后,“我还接受不了……看着你被杀死。战争开始,附带的余威都会摧毁你,那一刻,我希望你逃走。”

    蝶衣一脸蒙批加无辜,明显并没有搞清楚情况。她也没有看见,她身前那个少年,眼中的光芒——似乎烈日当空之纯净的烈光,只是那耀眼的白成了浓重的黑。不仔细看,或许以为那就是白色,只是它所映照的一切都没有了色彩。

    “对不起。接下来的时间所面对,你无法承受。若什么都不舍弃,便什么都不能获取。“苍之暗轻叹,“苍暗之华,苍华斩,已恭候吾主多年!”

    “……忘不掉吗,改了此身的名字。”

    “仇恨使我面目全非。”

    榧然轻轻一叹:“再来,并肩作战。”

    榧然拔出细长的剑刃,黑色的光焰升腾,化为了长近数米的巨大扭曲狰狞的利刃。

    同时碎石块滚落的声音传来,两个包裹在冷光的庞大人形从天而降,手指端长出利尖的苍白指甲,有如刀剑。

    三个怪物和一条龙在这片空洞中同时出现,强大的气息让这片空间变得狭窄了起来。

    “我们需要这位古龙王,我们不得不带走他。”人形的声音有如闷雷,他立在虚空之中,狂风托住他的身形,他看问榧然的位置,“我们忌惮你的权能,但不代表我们会不战而退。”

    “无知和弱小是原罪,不同尔等闲谈。”榧然淡淡的看了他们一眼,剑刃横立,光焰升腾,“拉普沃伯斯,你可要自由?”

    龙瞳中选出暴烈的电光,龙首轻轻点下,透出一种恭敬的意味,奥斯罗和罗伯特对视一眼,惊诧不已:古龙王地位尊贵,不亚于诸位初代主神……难道,那外表有些颓废却冷然的少年是那个级别的上古力量?

    “外面,已经到了许多的客人。”榧然挥剑轻扫虚空,空气中留下飘逸的弧光,“你们的意图。不过是借助龙血罢了……他也不会不乐于让你们成为龙族的力量……听我的话吧,帮助他逃出去,然后碾碎外面那些渣滓。”

    “记得逃跑。”榧然飞至地宫中央,留下一句话给极度震惊的蝶衣,手臂轻挥,上方被迅猛地劈开……

    巨大的长形空洞出现,摧毁了地面的建筑,甚至将击打到的泥土石块都化作了空无。

    “王宫里没有人……也好,免得误伤。”

    亦然渊仰头看向识海中黑暗的穹顶,轻轻地对燃烧着的苍之暗说:“这个时候还真是这不得已啊……他那么恨,力量同我一般稳定么?”

    “相信他,相信我,难道你不相信你自己?还是,最初的,最完整的你啊……”

    “到现在还是没有找到焰羽陛下吗?”身披重甲的男人立在巨大的殿堂之中,眉眼里满是疲惫。时刻带甲战神族的传统,以表示他们随刻都可以开始战斗的决心。

    “没有。但王的魂王仍没有熄灭,至少生命并无威胁,我只怕那道裂缝没有伤到她,而是哪一族的家伙把她掳走了。”站在他身旁的女子说道,“但是如果是那些人掳走的话,要么是想开战,要么是想要些利益,也应该暗地里传话过来了。”

    “我们族类会惧怕战争……?别忘了我们在上古时代就一直战争至今啊,虽然我们中间没有上古遗存下来的人,但是我们也不屑于知道那上古秘闻,太古高级炼金术和远古遗留的力量。”男人语气里透着傲气,“但是焰羽绝不能丢了……”

    男人显得有些失落:“她是我们的孩子啊。她的勤奋、天赋,让她成年之际就进入了神境巅峰,她原可以完美地继承战神所选留下来的传承之力,成为世界上唯一的主神期……可她非要执着于苍之暗,那东西,可不是什么主神身份的象征啊……”

    他面前是巨大的四大巨神一战神的巨大雕像,雕像手中所持的巨剑上镶嵌着一颗橘黄色的结晶,暗红色的“尚思焰羽”字样散发着莹莹的光。这历代战神的殊荣,只有王的名字才会浮于石上,并且生死相系。

    “进来。”男人突然抬起头仰望穹顶,随后身后的门被推开一道小缝。晨曦的微光透了进来,显得一切都明亮了许多。

    身着淡红战甲的士兵疾步走进,抱拳禀报:“太上,凤昭与浩两位将军发来急报,有大量的极强单位出现在都诺开罗!”

    “什么?”男人转身,”越行凤昭和越行浩他们使用的可是精纯度极高的神兽凤凰血液,他们实力已经达到准主神期,在他们眼里,还有极强单位?!现在情况怎么样了?他们还没有暴露吧?”

    “太上请看。”士兵呈上一张图像,男人一眼看去:巨大的狰狞恶兽浮在半空中,面容被诡异的烈光模糊了的少年站在兽首上,他的下方是守卫在巨兽两侧的狰狞巨大的人形黑影。密密麻麻的光之族士兵手持重盾和重剑围在那似乎通向深渊的裂缝周围。

    他几乎要呻吟出来,他看向那似白实黑的烈光,眼睛里浮上一层死灰色。

    “……这怎么可能……?这是纯粹的引量凝结而引导的可见光?他……那个少年居然能做到?他的灵魂……是活过了这350亿年吗!”

    巨大的炼金阵腾空而起,大地崩裂,似火山喷发般,大地的裂缝中涌出无数光影,巨大的爆响此起彼伏,这些光影都瞬间突破了音速。光影落在干裂或泛着暗红的熔岩所冷凝的岩石上,化为一尊尊没有表情的雕像。

    这是由上古神组成的豪华阵容,周围的气压一级一级的增大。这些太古的神灵,曾经都是巅峰的存在,曾踏入过主神期和更高的境界,既使现在实力不存,单凭气息就能崩坏大地,碾碎高山。

    这是来自太古洪荒的威严,带着巨大的威压。

    路西法无声的浮现在半空中,面容寒冷刚毅,有了这支力量,光之族就算逃到这个宇宙以外也难逃审判。

    “那你打算先去往哪里呢?”清越的古神言传来,不知那一位上古神所问。

    “先干翻尼德伯桑吧。那些家伙还坑我去拖住了耶路撒冷的一方军队,还有,他们的原本也是曾经被龙族混血的,却不愿意成为教廷的一部分,续继依附于龙族,并且在龙族灭亡之后,又重新把自己纳入了神族。我想,圣祖也并不喜欢那些墙头草吧。”路西法顿了顿,“也好让我……杀一儆百。”

    都诺开罗之上,遥远的东方闪出一抹鱼肚白,城中的气机铺散开来,整片草原的草都被压住贴于地表,似在向君王朝拜。

    天空中的云盘旋着汇聚,以为王的御座。时间在这战场上所流淌,庞大的力量将空间一分为二,把这战场划入了他的领域。

    榧然静静地立着,整座城哑然无声,这个时间还是睡觉的好时候,即便有不睡觉熬夜奋战内卷的人,他出现时所掀起的巨大能引潮汐,也足以让他们全部进入昏迷。

    当然,这里裂缝周围密密麻麻的围着的傀儡是个例外,这些被造出来的伪灵魂是有炼金领域保护的,否则他一念之间,就能让它们变成一个个的能核,从物质还原成能量。

    蝶衣倒退着向地宫甬道内退去,那威严虽在避开她,可她仍然几乎站不稳,她望向那狰狞的裂痕之上,他正提着剑望着不知道哪一个方向,宛如一尊雕像。

    她喃喃自语:“小雪,你知不知道你家小然子这么牛的哈,还真是开挂……”

    榧然唇边勾起一抹笑,心想开了这么多次挂也不差这一回了啊。他轻易地能听见草原上草料的摩擦,沙土在空气中飞舞发出的尖啸,他清晰地看见云层中闪亮的冰粒,以及远方那个小小人影脸上挂着的焦急。

    如雪被大地剧烈的震动所惊醒,她掀开被子冲到窗前推开窗叶看向远方,就看见那狰狞的龙王之上立着一个小小的黑点。

    她的心猛地抽痛,也不知为何,心中莫名泛起了一丝内疚之意……很快她发现铺天盖地的威压来到她的寝殿就成了温和的气流,她秒懂了。

    然然又发飙了。她有些担心……昨天飙得太厉害昏死了,今天飙完不得吐血?她倒是不担心飙得太厉害把这里给掀了,反正飙上天了然然心里还是会挂记她不会伤到她的,昨天发生的事不就是个很好的证明么……

    她担心的是刚过头了又副作用发作翻车了给抓了咋办?

    榧然干啥都无所谓的样子,给干到地牢去了还那么开开心心天天向上,如雪相信不了解他的人是不会感到他内心的细腻的,其实他是一个内心很敏感的脆弱小男孩,只是把自己伪装起来了……不知道她看见他玩起了地牢风RPG会作何感想。

第五章 归来仍是少年(2)

    榧然眼里多出一抹温柔:“这就是她的一个碎裂人格吧……很久没有这么温柔了。”

    苍之暗答道:“她拥有的是阿斯蒙蒂斯Asmodens色欲……很不般配,下面的是利维坦Leriathan妒忌,倒有些异曲同工之妙……还有一个完整的强大人格未知,应该是拿到了玛门Mamman贪婪。”

    “哎……”榧然叹息一声,“希望能快些啊,寒月已经出世了,我就期待着她回来吧。还真是有点想念啊。”

    他看向裂缝的周边,那些悄无声息的傀儡,手持重剑,举着重盾,将这里围住,无数个一模一样的独目面具上流淌着金色的碎光。

    “我可是飞在天上的,这么多地面部队是看不起我吗?”榧然嗤笑一声,朗声说道,“偷觊王座的人啊,不出来见一面吗?”

    天地间静了片刻,随即雌雄难辨的音色幽幽传来:“我的王啊,还没有到那一天呢,到时候,必将向您呈上盛宴。”

    “那我拭目以待。”榧然缓缓抬起剑锋,空气随着他的动作流淌起来,似乎是举起了一把风暴组成的巨刃。

    “榧然的身体能接受的了吗?”苍之暗低声问道,“他的身体只是初代神血的程度,能动用多大的权能?”

    “沧海一粟?”榧然垂目答道,面色肃然,君王的高贵与神明的冷然染晕着他的气息,“也许不及。但也足够了。毕竟他要成长起来,要受到的身体上的苦,精神上的痛那是一个很大的天文数字,只希望他能熬过去,破茧成蝶。这些力量,对他也是个考验了。”

    “我明白了。”苍之暗的剑刃上流淌出暗光,“那就以最快的速度碾压过去了。

    “不,不够,你知道这个世界的复杂,不许多不请自来的客人呢。”榧然轻声呢喃,“等这一切后,你最好带着他回到地宫……这个巨大的超级阵法里具有‘重铸’的部分,那么这里就成了开始又结束的因果之地了……炼金阵反而可以保护住他,你们通过阵里那些空间门离开吧。”

    忽然间,空气翻腾起来,巨大的气浪随着爆音散开,地面上卷起沙石的风暴。孤光飘逸,无数红热的剑举起,巨大的黑色烈焰划出闪电的形状。

    他动了,一剑劈开了傀偶的阵形,坚硬的金属被瞬间汽化,残留下一些破碎的熔化的碎片。

    战斗,毫无征兆地打响了。

    钢铁组成了洪流,带着尖锐的啸声划破空气,红热的光留下轨迹,从四面八方涌来。城内的战斗系统开火了,原本这么多自动武器的开火所倾泄的动能能将一个次神压制的不能动弹,但现在只是没有意义的伴奏。

    “这座城市机械化的很好嘛。堪称工业4.0的范模,“榧然随意的挥斩,金属碎屑四处纷飞,“你们,挡挡子弹留心四周。”

    两位人形巨龙默契地分散开,手臂上的骨刺与鳞片疯长,顺着手掌长成了狰狞的剑刃,子弹击打在他们身体上,纷飞出耀眼的火花。他们挥动长刃,将密集的弹雨分割开来,余下的靠近到了榧然身周的,毫无征兆地就落下在了地下,留下深深的弹坑,是动能的方向被强行改变了。

    小巷的深处,一队黑影贴墙而立。他们是潜入的迷雾族小分队,此时已经不需要隐匿了,因为那种气机已经让全城肃清。

    “这力量太强大了,通迅设备的信号被屏葬了,我们接不到总部的指令了。”一位队员焦急地摆弄着仪器。

    “没关系,看到那了吗?那是一条上古龙啊……现在连类龙生物都是稀有物种了。“队长着迷地看向火光四溢的战场,那里有一个苍白的庞然大物,“我们就按最后一条指令行动吧。从那些危险生命上捞点好处……”

    “我们,真的有能力参加那种级别的战斗?”一位队员声音有些颤抖。

    人在恐惧的时候总会希望不用思考,有人来指挥自己逃脱,而现在能指挥的上峰无法连联了,而又明摆着要去送命,不送命同样也走投无路。这时人的脑子是最乱的,也是灾难中很多不必要的内耗伤亡的起因。

    “我们的情报有说到过,尼德伯桑化龙的原因就是饮用龙血……我们如果能拿到那些血液,将会获得多大的力量!想想吧,这个世界只有强者才能生存!”队长的笑容变得可怖,他的面容扭曲,让人没由头想起了恐怖小丑。

    “别被力量冲晕了头脑。”那名女子冷静地出声提醒,她出奇的冷静,好似置身事外。

    “你懂什么,”队长眯起眼睛看着她,声音逐渐变冷,“那可是永生和地位……”

    生命短暂,就会羡慕永生,因为他不懂得永生是什么样的恐怖与绝望。

    “我们没有能力靠近这种战场。”女子平静的补充,“这要去送死。”

    “啪!”话音刚落,清脆的响声响起,她暴露在空气中白皙脸庞红肿了起来。

    “闭嘴贱人!”队长恶根狠地打了她一耳光,“拿到了绝对的力量,财富、名利都会接踵而来,像你这样的女人要多少有多少!”

    女子垂下了头,她没有反抗的心思了,或许放在几年前,她会毫不犹豫的对着他的面罩开枪,即便她没有将面甲合上占了劣势,不过她现在已经麻木了。

    利刃刺落血肉的声音传来,血花绽放,女子轻轻地倒下了,纤细的身体甚至没来得及激起一丝尘埃,一切就在忽然间发生。

    “快走!”队长收回了从臂甲中伸出光刃,扫视了一眼面露惊诧之色的队员,冷声说道。

    队员们麻木地跟上了杀人者的步伐,渐行渐远,走上了一条不归路。

    女子的眼中的世界渐渐模糊,身体越来越轻,心脏被切开的痛楚已经感受不到了。

    真好,我要死了呢。她的脑海里闪过了这一句话,嘴边竟流出一抹笑。

    自己作为一个普普通通的迷雾神族的人,很正常的天赋很差,没有修行的能力。父母被选入了军队,很快就战死了,年幼自己则被从行尸走肉的贫苦人民所居住的工业区里带入了城市中心。

    并不会过上被收养的生活,没有被买到风情街就已经是万幸了。再完善健全的法律也不会管光所照不到的地方,风情街这个含蓄的名字所代表的是人们扭曲与黑暗发泄的地方,在那里像她这样的孩子每天都会死去很多,心理变态的人在这里花钱就能买到别人的命。好在她被认为蒙受了父母卓越的作战能力的遗传,被送到冰冷的电光所照射的钢铁笼牢中日复一日的训练,从暗无天日的地下基地里,暗杀,间谍,都做过,最后被收编到特殊部队当作了军妓。

    麻木了,对这个世界已经没有什么感觉了,这就是弱者的命吧。曾经也想要反抗,但在这牢固而黑暗的秩序下,并没有反抗的资本,也有许多同样被当做奴隶的人,但懦弱而麻木的内心并不能支持仇恨和不甘,比起反抗他们更愿意出卖反抗的人去讨好现有的秩序而爬的更高。

    她终于认命了,变得麻木,被随意的践踏,随意的驱使,得到的奖赏也许是休是一天而已。很久以前就不想再苟延残喘下去了,可惜连死的权利都没有,冲杀在一线,不惜命的战斗,都只有身体上的痛,却换不来死亡的解脱。没有希望地活着,也许是最残酷的刑法了。终于,要死了啊……

    短短的一生,受了多少痛,多少苦?生也由不得我,死也由不得我……

    她眼角落下泪,染湿了尘土,嘴角的血与心口漫出的血为她铺成了死去的红毯。她的眼皮越来越重,世界也在渐渐变黑变暗。她挂着那一抹笑是对世界的恨?对丑恶的嘲讽?

    安静地死去了。

    爸爸妈妈,我来找你们了。

    逝者的身躯渐渐冷却,黑暗中涌起冰凉的风,一袭黑袍静静地停在了尸身的旁边。

    “对世界的恨很深吧,可是你所受的苦难是人心的黑暗所导致的扭曲……战斗才刚刚开始,就有人谢幕了啊。那,我来帮你报复,那就成为我的……傀儡吧。”雌雄难辩的声音说道。

    深黑的小巷中散发出微弱的红光,黑色的气息带着血与泪的恨盘绕而起。

    火焰在脚旁燃烧,却避开了脚的主人。火焰在他的身周都被染成了劫火一般幽涂的黑色。

    “真是丑恶啊,这个世界……”榧然轻轻的捏起一粒尘土丢向一具的傀偶的身躯,钢铁化成飘飞的尘埃消散于空气中,“为你祈祷,不幸的人啊,死去的魂灵都不能安息,也许我能助你彻底消散……有客人来了,你们可以去招呼一下。不知道另外两位何时来呢?”

    葬天斩的黑色剑光涨落,在虚空中轻划,触及到的都消弥了,留下空间破碎的孤光。

    “快点来吧,我可不希望有人会错过这一盛宴啊……我的宴会,可是很容易就结束了的啊。”

第五章 归来仍是少年(3)

    于高空中,正有人在看着下方吞吐激射的剑光,似游龙般将钢铁的怪物轻易地切开的壮观景象。

    刚刚苏醒的古龙王支撑着庞大的身体,纤细的八足一动不动,泛着幽光的眼睛沉默地注视着这一切。两道狰狞的人影似忠诚的守卫一般护卫在它左右,在身周划出细密的锐弧,拔开密集的弹幕。

    在密麻的子弹划出的火红明亮的轨道所照亮的阴暗的角落里,纵错横杂的街巷边临来了一群杰瑞。

    “这……这些人是来做炮灰的吗?我们都不敢靠近这片区域。”隐于空气中的人说道,他的轮廓像夏日里沸腾的空气一样扭曲却模糊,但这轮廊里一对巨大的,如火焰般升腾的羽翼却明晰无比。

    凤凰之血,湿槃的神明!

    “浩,被欲望冲昏了头脑的人是看不见危险的,再者,以他们的能力,也只知道那些剑芒是如何的璀灿,做特效起码花几十万,他们不懂得那些孤光内蕴含的东西。”另一个展开凤羽的透明人影说道,“在我的眼中,能量形成了旋涡,在向他朝拜。”

    浩长吁一口气,赞叹道:“这种力量,在有生之年看到也是种幸运吧,不知道是哪一位伟大的古神啊……”

    黑暗之中,黑袍下发出了轻轻地叹声:“王座…真是强大啊。亿万年来无数人对其垂诞、畏惧,终究还是给我找到了方法。这些人也是没有礼数,轻易地来破坏这伟大的气氛,是不懂人心的险恶吧……也许是无意,战争的活动,正能为王加冕。”

    “可惜我的傀儡是无穷无尽的啊……不知道您还有多少的权能可以使用?我的王啊,落入尘埃后就难以洗脱的啊。”

    榧然的发丝飞舞身上散发着骇人的气息。他突然勾后一笑,轻轻呢喃道:“我可不似你一般无脑啊,万事万物,都在我的眼中推演计算,可惜脆弱的小朋友榧然,可能承受不了这残酷的命运夺走一切,但是最终结果都是一样的。”

    远处在中的弹道交织的间隙里模糊地出现了几个黑影,他淡淡的膘了一眼,仰起头来,眼中的流光似水流淌,轻声说道:“时间不多了吧,我锋利的剑才拔出鞘不久,盛大的戏剧刚开幕就要闭幕了,这让观众们很失望啊。”

    苍之暗有些不以为然:“没事的,时间对你来说不是意义不大吗?还有啊别抱我苍·莎士比亚的名头!……那就,赶紧闭幕吧!

    “最高潮的部分,就由我写下吧!这神圣的,在战争中成长起来的,死亡与毁灭的交响曲!”

    榧然周围出现了巨大的漩涡,风带着火焰,这是能量的升腾!

    如同离弦之箭般,刺眼的炫目的彩光如同极光一般散开,鲜血之艳红,烈雷之烂金,江海之莹蓝,深渊之幽紫,苍穹之灰暗,生命之青翠,瀚宇之炫华!

    绚丽杂糅的色彩映照了天幕,发出震耳而绵长的令人寂静中感受到恐惧的尖锐电音,将灵魂都震慑出体外!

    大地龟裂,空间的维度都发生了扭曲,幽深的虚空裂缝似闪中的碎屑般在空中整走,张开!

    光爆!

    将物质加速到光速从理论上说不可行的,通行的光速旅行方式都是加维、扭曲空间曲率等等,直接到达光速的物质将被强行还原回纯能量。

    而他释放的光速物质没有被还原成能量,而是破坏了周围的维,将多维世界扭曲成单一的时间维,显露出了虚空,这是完全违背了规则的,但规则生来就是被打破的,何况是掌握规则的人!

    将物质瞬间到达光速,并保持了物质的状态。加速需要的能量是无穷大的,而且一般情况下,加入了大量能的物质也会被被破坏了内部能场结构变成了能量,可偏偏他做到了光速的物质!

    王的权能!不是攻击所掀起的能量以光速散开,而是把自己一具血肉之躯与手中的剑刃加速到光速,引起了炫目的光爆!

    光爆的同时,巨大的黑色裂缝贯穿了杰瑞们的藏身地,似一道黑色的闪电,幻化成古树繁华的枝条的形状!

    苍华斩的一剑,巨大的能量倾出,半个街道被化为焦土,温度到达太阳核心般灼热,深坑里涌动着岩浆的焰色!

    杰瑞们瞬间从世界上被其发了。审判他们的,是这个世界的王。

    榧然被狂风托在陨石坑一般的坑洞之上,黑色的流光盘绕化成他的王座。大地上瞬间静默了,光爆掀起了暴烈的电离磁场,空气被打散成高能离子毁坏了这座城中的防御系统,绵延不断的射击声中止了。

    炼金阵也受到了影响,傀儡的身躯停下了动作,而它们的钢躯在光爆的冲击波中已经变得破碎了。一时间,只余下劫火燃起的幽寂之声。

    榧然感受着眼中世界的本质在他面前展开,看到生命与力量流逝的混乱,时间的短暂与永恒。未来在多变的可能性中给出了世界的无限可能,而在时间的向前行动中,无数的可能被收束成一种。

    他轻轻地闭上眼:“这一片是内城王宫,我应该只杀了那些不买票的混子……杀戮之心……狂暴的杀意啊,死亡与恐惧令它升起了梵纲亚兰的王座,那是血与剑的印记啊。”

    “那就让事情变得有趣些吧……圣城已被我的杀戳所染红,我不介意让它更加动乱。”他轻轻地笑了。

    苍之暗沉默了一瞬:“这……我无权阻止,你真正想这么做?旧世界的叛党和逆臣,新时代的贪婪无知之人,这些都会很麻烦。”

    “不,君主重新登上他的王座,必然要重走一遍暴君的死亡之路。”榧然缓缓闭眼,体内传来骨骼各的爆响,黑色的电光在他体表流淌,毫无征兆的,他的心脏里迅速地冒出暗黑的泛着片光的碎片,开出荆蕀的样子。

    这些碎片刺破了衣裳,价值五万金的龙鳞软甲就这么报废了,碎片们开叉、扭曲,相互盘绕,融合,似是骨质,似是獠牙,利爪,刺角杂糅粘合在一起,流消着黑雾,黑光,黑色的电,如沉睡的狂龙僵直在那里,铭文似乎在刃面上流动。

    “没有柄没有鞘没有镡,只有刃,没有任何束缚的刃……”苍之暗几乎是在呻吟,”你竟然召出了这七分之的梵纲兰亚……”

    “虽然只有七分之三,但大家想必也没见过完整版的吧,见过的也不存在于世界上了,找点麻烦,足够了!”榧然带着笑意说。

    他一呼一吸,狰狞的巨刃从胸膛中滑出,原本是心脏的地方流动着永夜一般黑暗的雾气,他单手持剑,实际上他的手是伸进了那巨刃一样,与其融为一体,用什么样的语言才能形容这大书着“杀”“破”“灭”的巨刃?!

    他面容肃然,王座的威严无声地升腾起,不仅是对精神上的压迫了,这威严令风不在流动,火焰渐渐熄灭,水流凝固,大地发出震颤的悲鸣!似乎有巨大的阴影笼罩了这里,地平线露出的一抹朝霞都凝固在了无边,这令一切畏惧的王!

    “孤的逆臣们,尔等卑微的蝼蚁,还可笑地苟话于世,且听着!孤,渊王,亦然渊,天之耀渊,终界之王座!携着这世界毁灭之彼端的恶,梵纲兰亚的刃,我回归了,重临这诸天之王座!逆臣们且别忘了本座之言,王的判决无可避免,不可动摇!孤无上的审判,是星穹、深渊般宏大无边的天怒,定将尔等挫骨扬灰,断葬轮回,永无复生之日!”

    世界某一处的黑暗中,淡淡的白色莹光莹火虫般飞散开来,照亮了四周繁复华美的铭纹。

    这世界的某一处,云海在这悬崖的下方涌动幻化成星辰般的碎光,云海之巅的崖上那参天却枯死的古树上,长出了一丝新绿。

    这世界的某一处,低头快步疾行的少年突然停下了脚步,看向四周高楼林立车水马龙,迷茫的眼眸中眏出人造太阳的和煦光辉。

    无边的虚空中,安静的盘龙与星尘感受到了寂静中的轻柔吟唱,幸福而绝望,无边的黑暗好似开满了一朵朵凄美的花。

    在所有人都看不到的地方,黑色的人形睁开了双目,他身周无数密密麻麻的符文一阵激荡,空无之中传来怒涛的回响。

    在雪山脚下的一片草原的小小村落里,瘦骨嶙峋的小女孩闻着床铺上淡淡的霉味,醒了过来,偏过小脑袋看向窗外的金色朝阳。

    在一片被灰暗的苍穹所笼罩的黑色城市里,悠悠的刮起了一阵轻轻的风。

    这一刻,有无数人同时仰望天空,他们的面容或年轻或沧桑,不同颜色的眼瞳,映照着星辰或烈阳。

    万丈冰海之下,闭目养神的女子抚弄着她盖住身躯的长发,轻声叹道:“小远啊……冲动了,拔出那玩意了……很麻烦的,会被很多人察觉到……难道是上头了?开了把啦啦啦德玛西亚?

    不远处一直像尊雕像一样耸立不动的古龙王微微颤动,古代的龙文似吟唱声飘出。

第五章 归来仍是少年(4)

    “渊王陛下,吾主之灵,受尊上之引,已醒矣。鄙人此身命不久矣,若欲得吾主复苏,须我等古王之血华,望尊上早日成此大计。”

    榧然浑身一颤,他轻轻地问,好似怕将忧了梦的幻影:“她……零维的引量核心已经复苏了吗……”

    “然也。”清唱声缓缓传出,优美而浓厚的声韵,“我族诸王及其遗民皆当因吾主之复苏而醒,重生之法,可问此辈。”

    “看来,一切都来的很快啊,”榧然轻轻握拳,“我迫不及待地想看到这里的结束之日的来临了,虽然我会很痛苦很悲伤吧……”

    白色的建筑上攀爬着金色的纹路,有一扇窗开着,白色的人影静静倚着墙壁,纤细的手指紧扣着窗台。刚才那是……她的脑中掀起剧痛与昏眩,耳边回响着模糊的声音。痛苦使她虚脱,只得倚着这清晨冰冷的墙面。

    她的额角上满是汗珠,冷汗。

    如雪轻轻地呻吟出声,她所关切的他在说些什么已听不清了,一片黑暗的脑海中飞过许多彩色的碎片。

    翠绿的草原延展向天边,白色的绒花像蒲公英一般可爱,随着风像雪一样落下,一袭黑衣的他眼中映着星辰大海……

    高耸的黑色的墙上凸凸着古朴的纹路,墙下垂头的少年身周黑电腾起,他单手剑支撑着自己,周围是让着寒霜的兵戈……

    他满身是血,黑色的衣裳甚至泛出暗红,他的面容似被黑色的线条所割据,他的脚下是残肢断骸堆积成的山……

    洁白的圣殿里耸立里绘着流苏的巨柱,温和的白光里一白一黑两道身影紧紧相拥……

    画面像破碎的胶卷碎片,一幅幅出现又失去彩色化成黑白,最终沦落在无边的黑暗里。

    她终究晕了过去,指尖无力地从窗台上滑落,白色单薄的身体没有重量般轻轻地落在了冰冷的地板上。

    蝶衣缩成一个小团,似乎是验证了猫是流体这一驶论,她躲在角落里探出一个头来,眸中闪烁着好奇心旺盛的光芒,她偷带着裂缝外华美的战扬,发出一声声惊叹,最后惊叹到面部肌肉都麻林了……

    赞不动了!2333厉害!

    “这货是从什么地方淘来的外挂!如此的吊天炸!美术资源是如此炫酷狂霸!不怕显卡烧起来吗?!简直像矿老板一样残酷的对待可怜的卡娘!比全功率运转4k画质2077还要魔鬼!”

    随着炫丽的光爆,挂批开始宣读他的装批台词……蝶衣的视线渐渐模糊……她脑袋一歪……欧拉欧拉她睡着了……

    “这两位的反应竟如此的不相同……”苍之暗学术地分析道,“看来的我的封印很有效果。”

    “得了,你那封印就是佩奇队友的操作,上一秒自己的赏金涨到750下一秒点了投降,不知道榧然知道了真相会不会砍你。下次你别跟他聊哲学了人家好不容易成了二刺源,你就不能谈谈你以前如何坑队友的?”榧然抬头看向沉暗的天幕,手指轻轻抚过梵纲兰亚明皙如镜的一个个刃面,“唉,可悲的种族斗争,有新的客人来了吗?”

    “不,你要夸我,这是我挖得最好的一个坑了,一切都是为你在做贡献呐!”苍之暗凉凉地说,“当然,我也希望借助这里重铸出她啊,这是私心。”

    “你所执着的,你所失去的,竟与我出奇的担似……难道是悲剧会传染么?”榧然笑着,面目寒凉,“不用悲伤,凡是失去的,终究会讨回来。”

    “那我所错过的限定至臻肿么办?拿不到了哪大哥!”苍之暗面目……看不见。

    “你爪巴,”榧然哭笑不得,“龙族都断代了几十亿年了,就是中子星打的服务器也都要烂成灰了!不要乱入,破坏气氛!”

    圣城的角落里,黑夜所残留下的黑暗静静地立着一抹身影,黑衣将其彻底包裹,与这片黑暗融为一体。

    “我敬爱的王啊……想不到你竟出此下策,这世界上可不止我一个恶人啊。”清冷的声音叹息着,似乎在说一件令人惋惜的事,“看来您是不能走的了……还有那两乱入的小火鸡……这个消息可不能传出去了,黑暗里潜行的人管不了,这城里的人都要闭口啊……”

    黑袍下伸出苍白的手掌,空气中有什么一闪而逝,留下翻腾的气浪在空中回荡。

    “你且代替我,去和那俩小火鸡去谈一谈吧……看看他们有没有带脑子来。”

    高空中,两个小火鸡正处于极度震惊中,他们的身体在颜抖。他们没有办法不震惊——既使不是上古幸存下来的人,只要查阅过古籍和听说过流传的传说的人,可以不知道教廷四王、太古三族鼎立,毁灭浩劫甚至梦加迪尔,但一定知道梵纲兰亚,亦然渊!

    他过于光辉四射,被有心人扭曲的历史可以掩盖上古的真相,但怎么也无法遮挡这伟大的王座上所照射出的,星海之辉!

    比起根本无法想象的王座的力量格位,他镇压了一个时代改变了一个时代的痕迹,才是铭刻在人们心中原因。

    “是真的吗?……我们见到了渊王,”越行浩凝视着下方纵横的建筑间道中坍陷下去的深坑之上的人影,“传说中的诸天共主?”

    越行凤照茫然地摇头又点头:“不知道……这个时代见过他的人有几个还活着?但这么强大的力量,远凌驾于你我之上,深不可测。甚至可以以肉身引动光爆……这连传说中的驭天期的权能都做不到,毕竟肉体是物质不是能量,已经违背了世界基本规则……”

    “所以就是传说中的传说了。”凤昭像失了神一样空洞地看着同伴的脸,“是吧……就算不是,也没有证据啊……再说,就算不是又有什么关系?难道他就没有随意杀死我们的力量了么……这刚好符合王座即使使见过也无法再想象出的伟力。”

    沉默,死一样的寂静。这对任何人来说都实在难以相信,就像你清早打开门一看瞧见了埃及法老在你家前面建金字塔。可是又真实的可怕,沙漠上还耸立着太阳神庙,好似不是古代的辉煌降临在你面前,而是你回到了那个君王的时代。

    “小火鸡们,不知道是该说早上好呢还是说晚上好呢?”低低的声音突兀地传来。

    金属割破空气的轻啸声与这声音同时传出,浩和凤昭在第一时间拔出了他们的剑,无形的火焰延展开,成了巨大的炎剑.

    “谁?”他们迅速地背靠背贴在一起,焰翼收拢,防止背部受敌。而在这种阵形下,敌人一般选择从侧面攻过来,守者反而可以两个人同时发起攻击,若从正面强攻,一个人受敌后另外一个人可以立即转身协助,若从天而降,两人也可同时转身退开进行夹击。这是一我在人数有限、敌人方位尚不明确时采用的战术,无论如何进攻,都可以最大限度地进行反击。这是在地面上很有效的一种战术,做为身经百战的将军,他们这么做无可原非,并没有什么不对。

    榧然缓缓抬头看向天空,轻轻地叹了口气:“小心下方啊小鸟们。”

    浩和凤昭正四戒备,忽然脚底传来炼狱般的灼热,带着锋利的杀意!

    浩心神一凛,大喊一声:“快闪!”

    因为四肢身躯形态的限制,手中的剑没有办法有效的攻击下方。

    在极短的时间里,他们作出了最快的反应,互推一把,拉开了许些距离,给了焰翼张开的余地,随后红色的光一闪,借助焰翼张开的力道,遁逃了十余米。

    而在他们原来的地方,红棕色的雾气正缓缓散开,报致的高温高压把空气中的氮气和氧气催化成了二氧化氮。

    他们一阵后怕,背部已残留了一些灼痛的感觉,若刚才没有反应过来,即使有凤凰之血加身,也免不了半个身躯灼成焦炭。

    在战场上,判断敌人的走向和攻击十分重要,短兵相交,高手在瞬间就会交手无数次,反应能力和预判极其重要,甚至对手的肌肉的一个小小的颤抖,就需要判断出下次攻击的来处并思考如何反击或者骗过一招或给出一击必杀。

    巨大的信息收集、处理,飞速地设出一个个小骗局,用错误的暗示使对手做出错误的反应,从而得到有效的攻击。战争的艺术,在于智慧的比拼和对身体的制御能力,以及强大的灵魂所赐予的算力。

    当然也有以纯粹暴力取胜的,首先需要拥有不用去去花哩胡哨的强大实力,例如迷踪巨神的0.4倍光速一秒七千六百四十九万五千枪,例如以纯粹的力量碾压一切的王座,这样就不需要讲究技巧。

    “恐怕上面小鸟们要来找我的麻烦了,”榧然面带微笑地说,“我现在只能使用七级驭天术,但推算读取未来一小时内会发生的事还是可以的。”

    “不用担心,你沉睡之后,我恢复到河夜主神打造的苍之暗状态,再弱也有我魔龙混血的强悍力量吧,可以保榧然平安的。”

    (驭天术:前文有所提到,驭天术分为九级,九级驭天术中存在一些王座的专属的权力,后文会给出详细的驭天术解释。)

第五章 归来仍是少年(5)

    “唉,也是委屈了你啊,让你以兵器的形态存话于世……”榧然语气里带上了些歉意和落寞,“当初的我们太年轻,才做了许多无用功吧……我们再努力地去想改变这世界,也只是成为了历史的祭坛上的牺牲品,这原本只是我一个人的过失,却让你们蒙受了劫难……”

    “不,我不后悔,河夜也是一个好的剑主吧。也不怪我伴他多年,”苍之暗苦笑着,”我们正是因为年轻,所以才敢拼搏,才敢与世界为敌,想单抢匹马从少抗多地改变这个世界,教廷的变故不是你一个人的错,甚至就不是你的错。我们都知道你是做不了暴君的,做了暴君就意味着完全觉醒。虽然你驾驭了世界,改变了一切,都抵不过失去情感与挈爱的痛苦啊。我要是你,我也不会放弃爱情啊……再说,觉醒的你,就不是现在的你了,也许世界就此终结。”

    ”她也不想让我完全沦陷成为梵钢兰亚纯杀戮意识,所以才拆分了烙印,还留下了她的烙印这却成为了事情最后的转机……说来也可笑,身为王却要封存自己的力量,来保证自己的世界里的正常意识,其实在最初的开始,我就是个纯粹的毁灭意识。”

    苍之暗沉默着,听见君王的话语从榧然口中如谴劫的雷霆倾出:“呵呵,凡是曾忤逆我的,他的一切都被故逐到陨灭的荒原,在这世上消亡。”

    “没有东西再可以阻挡孤,孤的王权是绝对的暴力堆砌的,愚味的世界就将其碾碎!”

    (注解:此处的孤就是我,但在发音时加上了“孤独的”这个形容前缀的快捷单音,所以就姑且写作孤。)

    “唉,”苍之暗轻轻地叹息着。“从来没有人能够彻底地与世界对抗,这可是一条不归路啊。”

    “可是从来没有人做到过的,也许是唯一的出路。”榧然的眼角泛出一些晶莹。“当初我做不到,但现在不一样了,我已一无所有。”

    “不再有所顾忌。也是因为别无选择。”他仰起头,让泪水流回眼睛里,“以后的事,以后再说吧。”

    高空之中,两道已经显形的橘红色身影静立,身周是升腾的热浪,剑上燃起了涅槃的火,背后展开的是凤凰的翼,由火焰组成羽毛分明,带着说不清的美感,构成了火的画卷。凤凰,传说中的上古神兽,是恒星的魂,向来以耀眼的烈光作为降临的征兆。

    何等高贵的上古异种!炫丽的美与恒星的光辉共存一体,耀眼的像爆发的超新星。

    即便是拥有了凤凰的一丝血,凤昭与浩也散发一种强大而威严的气场,而此时他们双目紧闭,因为他们遇到了此生曾来遇见的强敌,隐形,锋利,炽热。碾压性的力量,极快的速度,这使眼睛已变得不重要,因为它只能接受到光速,并且还有0.02秒的转图像处理延时,此时五感必须集中调动起来,气流被扰动的声音,空气的触感,哪怕是心里一丝莫明的触动,都不能放过,这样才能在强敌面前生存,否则就是被一击必杀!

    当然这也是因为作为修行者的悲剧,没有了古代那些技艺的传承,他们不知道领域为何物,否则便能通过自己的灵魂来感知领域内的一切事物。这种联系比量子传输还要高级,能量层级上的信息传递被维度所限制,引量则还可以探测更多维线组成的更高维度,当修行到了一定境界,高维生物的优势便浩荡无存,如果作为灵体,甚至还可以随时升降维。

    风中有轻轻的呜咽声,像魔鬼在咆哮,只是像隔了千山万水自地心传来,显得非常微弱,却又触动人的心弦。

    空气是沸腾的,失去了气体的性质,反而像水一样剧烈的翻腾起来。这极致的高温已使分子运动到了极致,甚至有压缩其原子核破坏能场结构将其还原成能量的趋势,这是暗处伺机狩猎的人身上恒星内心般的温度,也是他们身上散发出的炽热的气息。

    或许狩猎的“人”和被狩猎的“他”们已不用“生物”“人”这些概念来去描述,只是一群怪物之间的争斗吧,还有更强大的怪物在一旁观望、操纵,像是看客,又像是幕后黑手,在这纵错复杂的战场上,杀戮的爆发是时不时的,可是战斗的各方的联系在不断的变化的。

    空气中游离的呜咽声,被切裂的那种声音,被沸腾的空气所掩盖,显得更加的不真切。

    这些人捉摸不定的游离却又让人心生恐惧,正是像你不知道死神的镰刀从哪个方向挥来。

    可又不能将这温度降下来,他们的力量也是燃烧。在这紧张的气氛里,肌肉是紧绷的,虽然像蜡像一般一动不动。但己做好了殊死搏斗的准备,有冷汗滑落,但又瞬间成了白雾,下一瞬就消失了。

    这是让人感到难熬的僵持,度日如年,时间粘滞了一般,每一秒钟都被无限地拉长。

    可又不得不做好准备,因为这个亏是吃不起的,所以只得准备了万均之势,只为了那雷霆一击……

    空气中传来轻微的尖啸……就是现在!橘红的火光大片大片地像极速盛开又瞬时谢的花一朵朵闪烁着,空气中爆出巨大的爆炸声,一瞬间散发出来了烈日的光辉。

    凤昭、浩同时出了剑,剑锋掀起火浪,似乎与什么无形的东西所碰撞了。

    交锋只在一刹那、空气又突然变安静了,又只余下火焰炙烤着气体的沸腾之音。

    “很强,没用全力,可能只是戏耍。”凤昭简短而迅速地向队友汇极了信息,“不是对手,最好能谈判。”

    浩保持着竖剑防御的姿势没有弹动,面对危险时不断行动是不理智的动作,身躯所做出的动作是有延迟的,既使反应过来也不能保证已经做出了某个动作的身体能及时挥出格挡的一剑。

    他下领轻轻颤动,算是默许了这个说法,作为同行多年的伙伴,在同生共死下培养出的默契使相信了凤昭,同时也是自己认识到的事实使他迫不得已接受这个情况。

    默契也使凤昭明白了浩的意思,他握紧手中的剑,开口的瞬间警觉和敏感性是会降低的,需要提防对手的突袭,他稍稍提高了些声音,全然也已经在紧张的战斗中忘却了下方最强大的存在:“也许我们可以谈一谈……”

    榧然摇了摇头:“世界的可能性并没有出差错,我读取的事发生了。当初我若是有这项权能,那些事也许就不会发生了吧……可是……”

    他愣住了。

    他可以推算未来,为什么她不能?

    他想到了,不由苦笑了起来,带着泪花:“原来如此,她早都知道……她看到了未来,努力地想救我,那些话语……那些表情,动作都是这个意思啊,她是那么努力地想救我……以至于,放弃了她、自己的一切……我……不配说……爱她啊……”

    他哭了,像个迷途的孩子,当初的自己就没想到这一点呢……其实我不想这样活着,孤独的痛苦,我们分开着,品尝了千千万年。

    “好了,你也活了这么久了,事情也过去了那么久了,就不必后悔了吧。”苍之暗无奈地提醒了下这位哭泣的君王。

    他深吸一口气,止住了泪水,似魔怔了般的喃喃自话:“我也不是故意要暴脾气啊……你有我的烙印,你最懂我的心吧……你的感情总是太直白.一举一动都透着‘我喜欢谁’‘我恨准’……如果……我是说如果,有一天我不在了,你能收敛一下自己,别太悲伤或愤思心或是绝望吗?……神因情而悲,魔自深渊而无望,龙生于战争而景怒……千万……让这三种情绪出现在你身上……原来……原来是这个意思……你为了救我耗费了多少时间?一次又次推演,次又一次尝试……内心痛苦又绝望却不能给我看……我只是自私地想和你能在一起放弃了暴君的王座,却失去了守护你的力量……我太愚蠢了你却愿意为了让我得以幸存…自甘破碎…”

    “爱,这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力量啊……在你为我而痛的时候,我却因为人们腐朽的欲望放弃了挣扎……”

    他痛苦地低话,他悲伤地回忆,他伸手想去握住什么?那消逝的爱情?他的面容被泪痕占据,被火与剑映的血红的手上挂着晶莹的泪,他想咆哮,他想将自己撕碎,他想让这腐朽的世界堕毁!他是绝望的世界的王,也是奴隶。

    被命运扼住了咽喉的,一位至尊无上的君王。可力量,却不能用来改写流动在众生之间无形繁复的命运,除非将这世界彻底毁灭——可那样做也毫无意义,因为这世界,总是轮回,又轮回,命运总是,无法逃避无法抗拒无法撤退。

    “别在后悔了,至少这次事情是掌握在你手中,无论是什么都阻挡不了你吧!向前看吧!”苍暗说道,“我们无路可退!”

    榧然什么也听不见了,他的泪从指缝里向外漏出。他跪落在地,失意的君王落入尘埃,泪水溅出泥泞的花。

    “亦然渊,你说这怎么办吧……”苍之暗无奈了,“这个完整的你感情很脆弱啊,而现在情况很危急,更危险的是,他要是失去了理智,当初的浩劫就要重演了……”

    “这不怪他,我也很痛啊,我竟然没有想到会是这样,她是怎么知道的……”沉默着的亦然渊在幽浮的识海里叹息道,“唉,让我来劝解他吧。”

第五章 归来仍是少年(6)

    “她救你,并不想得到什么回报,”亦然渊望着识海深处深邃的黑暗,”她单纯地爱你,为你付出一切。她为你而死,你应竭尽全力去救回她。而这一条路是单航线的,不可知的,我们唯一走向成功的路!若你因为过去的痛苦而止步不前,榧然是唯一的,如果他因此把身躯崩坏在这里,那我们唯一的希望就破碎了!她再也不能回来了!如果你爱她。”

    “就给我振作起来!”亦然渊咆哮了起来,幽暗的黑暗在不断震动,“你可是天之耀渊,尊贵的王!你怎能低下高贵的头,因为自己的过错流泪!若你真想你补过错,就尽了你的使命,让突然走出这片战场,让梵纲兰亚的王座,重临于世!”

    榧然的身躯猛地一震。他缓缓地站了起来,立在深坑的中央,仰着头看向晨曦,眼中闪动着幽光:“对不起……我失态了……”

    “并不怪你,”亦然渊轻轻地叹息着,”窥见未来,上古的岁月里我们从来没有做到过,谁知道她获得了那些烙印后就拥有了那些九级驭天术。我们是从网络理员的角度去看开发者没能够理她也是正常的啊……但是现在你不必悔恨什么,一步步走下去就好了……这不就是我们还活着的意义么?”

    “她一次又一次地尝试救你,就像不断倒退时间的鹿仓时雨。她看见你死去也不止一次两次了阿,她费尽了心思,终究好的结果只是这样,”亦然渊轻轻地说,“那她还见到了什么结局?她的内心有多痛苦?也许她预见到了我们所走的路呢。不要让她失望啊……她可是在孤寂、黑暗的死亡中等待了你那么多年……期待着你来到她身边。”

    “如果有一天我的所在处被你所知

    那我一定会在那个地方

    即使那里连希望的碎片都消失

    即使我变成了不被允许的存在

    你也一定不会将我忘了

    这点我比任何人都深信

    所以为了你我将我的一切

    此时此刻为你奉上,”亦然渊轻轻地哼唱着这首旋律,“你看过这番吧?不懂得么?”

    “嗯,”榧然也轻而坚定地回答,“我会的……”

    他抹去眼角的泪,有些迷茫:“为什么,这么后悔,却不倒退时间,到最初的开始?”

    “倒退时间不意味着在时间维上跳跃,时间在各个维度都有所表现,它根本不是一个普通的概念,它是天脉的主脉,一切维度的起源。既使有平行宇宙,也不是时空穿梭,平行宇宙只意味着相似的宇宙和事件不同发展的可能性,可能有的宇宙由于一些原因至今者没有生命出现,可能有的宇宙因为一些事件已经是我们千万年以后的水准,可能有的宇宙没有诞生神族,平行宇宙不代表时间轴上的各个宇宙,因为梵细兰亚与梦加迪尔的概念与究极性是唯一的,不可能出现重复,导致我们所处的时间维被锁死而不出现多可能性时间分叉。平行宇宙只是维度提升的一个影响,由单一的世界变到多可能的世界,但其它的世界可以有重复的人,但不会有重复的亦然渊。倒退时间意味着所有维度,所有平行宇宙全部整体向初始位置处变化,是彻底毁灭的一种形式,为了和部分的小区域的时间控制倒退区分开,这种全体回倒也被称为回倒世界进程,倒退到极限点甚至会导致零维的崩溃,一切重新开始,往生门崩坏数据消除,王座也会因此失掉以前的记忆,梵纲兰亚也许就不叫亦然渊了,也许还是,但崩坏掉的上一个位面是完全消失没有任何遗留的,这其实是九级驭天术中世界崩坍的本质。很明显的,这一项权能她一定是用了,而且是从梦加迪尔的名义使用了梵纲兰亚的权力,造成的自损是难以想象的……”亦然渊的声音渐渐消沉,“如果她没有倒退时间来非救我这一世不可的话,那一发子弹是伤不了作为生息的王座,宿命的仲裁,轮回的见证不死不灭的她的,也不会让她的魂被击碎……是我的罪过,归根结底是我不愿意觉醒为转纲兰亚,失去与她在一起的时光……”

    “但说这些还是晚了,我们还有漫长的征途要走。刚刚说得那么霸气,现在可不能怂啊,且奏出这盛宴的最强音,作一个完美谢幕吧!”亦然渊在幽暗的识海里飞快地叙说着,是这世界最本质的秘密,也是他对这条命运线最强的期待,“一切都靠你了!”

    榧然的泪水早已消失,随着他的情绪变得高昂起来,呼啸的空气和腾烧的劫火由暗淡的沉默中脱离出来,打破了悲伤的桎梏,发出更为热烈的呼喊,要把这世界都点燃!

    他手持着锋利的剑,轻轻转身:“拉普沃斯,给予着这两位些古龙王的血吧。我还需要他们帮助,龙族的附属也不该如比轻易灭族。最后一件事,这里要结束了,且给我生命之源的血华吧,沉睡去,等我唤醒夜离之日再来。”

    “遵听圣言。”

    泛着幽光的巨大的龙身猛然放出暴烈的光,鳞片与骨骼不断坍塌,光像旋风一般守卫着它。

    最终随着光芒的暗淡,它已由龙躯化成了身被外骨骼制的白色盔甲的年轻青年,他缓缓抬起手,掌上浮出水晶球般但不断奔腾流动的血团:“拿去,为你族延继血种,记得稀释。”

    它的上一句还是浑厚的古龙文,他的下一句已经成略显生硬的现代神文。仅仅是听了片刻,就掌握了现代的神族语言,不由让人惊叹,古代的龙族的强大不是没有原因的,极强的学习能力所代表的智慧和与生俱来的强大力量是其他种族无法比拟的。

    奥斯罗和罗伯特极度震惊,由龙族初代神、生息王座夏白歌直接创造的一代古龙王的血,何其珍贵与强大!只是浮现在空气中,就让自己的血液沸腾起来,来自的血脉的力量不断上涨。这团血液经稀释后,恐怕可以保证全族人10亿年左右的血液供应!

    他们怀着极度震惊的又极其复杂的心情接过了那团血液,身上的鳞甲似乎都要燃烧起来。

    罗伯特收起了血液,被鳞甲与骨骼所扭曲的脸上竟然能明显地看到呆滞与震惊的神情。的确,这个结果已经大大地超出了自己和族人所能想到的了。

    “渊王尊上,切记收集古龙王之血晶,至于重生之法其余信息,我并不清楚,可向其它龙王问询情况,”青年手指上泛起紫蓝色的光焰、夹杂着金色的流光,他抬手向自己额头处的第三只眼探去,那像是一块狭长的金色的带着华美印刻的晶石,“我且去,望来日再逢,王已成为我龙族神主。”

    “那是当然。”榧然伸手握住悬在空气中的血晶,面容上浮起一丝柔和的笑,想来是在妄想成为龙族之主的良辰美景,不过他马上又变成张苦脸,“可我根本没有想到龙族什么重生的秘法好吧……你不明不白地就把血晶交给我了……得了,这算是A方案失败后再使用的B方害吧。

    榧然手中的血晶渐渐消失,他的面容上又浮起了常有的肃杀之意,他偏头向身边的人形巨龙:“好了,准备迎战吧。”

    高空之上,正进行着一场谈判。

    无形的灼热火焰在沉默地燃烧,如果现形的话,无疑会照亮整个都诺开罗,这可要比正常的日光带劲的多,但高温使空气剧烈的沸腾了起来,使天空中被巨大的力量所吸引过来的云堆的影像都扭曲,变形了起来,让成为了一座死城的都诺开罗中余下的那些不请自来的人,更加恐慌。

    不得不说,这里的人可怜到家了,也倒霉到家了,不到24个小时之内就经历了许多惊天动地的事情,不过大部分人已经晕了,小部分和杰瑞一样,偷渡过来的人估计也要落下个神经病了。

    “说些什么呢,“那声音轻轻地说,“没有什么可谈的,在双方实力不对等的情况,谈判只是一种命令而已,我可以随时让你们灭亡,消失得干干净净,但更有趣地是把你们当作罪证捕获起来向你们的种族发起些正义的战争……这一城的人,有普通人,有阴影中的人,有主人,有你们这些客人……关于渊王的消息,被那些暗谍们传出我也无能为力,普通人倒是可以删掉他们的记忆,你们倒是该怎么处理好呢?”

    “你想做些什么?!”凤昭警惕地看着四周无序地空气,咬牙切齿地问,“光之族压抑了这么多年,终于要发动战争统一神族了么!”

    “消息很准确啊,你们打打杀杀的,倒让光之族暗中壮大起来了,统一神族只是小问题、小问题……我要千雪骸、苍之暗这也只是小问题,我要的,是渊王的王座,从此随世界共生,世界崩塌,重新创建无论多少次,都不会消失的王座,象征着永恒不灭,至强至尊的王座。这不令人着迷吗?”那声音轻笑着,“可惜打那两把剑的主意是不行了,但不要紧、不要紧,我准备了很久,还有很多路可走,还有很多办法……”

第五章 归来仍是少年(7)

    “你为什么告诉我们这么多?“浩问道,突然他一怔,“你居然知道那么多……光之不是没有科技与炼金协会吗?难道……”

    他打个寒战,对于上古的事情,只有普通人被蒙在鼓里,但对于统治阶级和他们这些古代的人来说这并不是秘密。

    “猜对了,教廷解体不仅是神魔族的策划,还有我们十字逆党的参与啊。对于王座,我们太清楚了,凌写于所有维度之上,凌驾于所有力量之上——他本身就是世界,就是世界的象征!至于为什么要和你说这些……我也在说给下面的渊王听……对他宣战,要夺取他的王座。”

    (注解:贝勒莫塞亚教廷及其附属十字军组成的无种族主义和平联盟,其中有十字军背叛了教廷,被称为十字逆党。)

    “你就不怕渊王动用其它维度的力量!?所有维度的所有宇宙的顶级智慧文明和维秩文明都会听命于梵纲兰亚与梦加迪尔,既便他的力量无法使用,但摧毁你也轻而易举!”凤昭愤恨地说,“夺去了王座又有什么用?你是世界的产物,王座是世界之上,你掌握了世界,但世界可以毁灭,你作为产物也会毁灭!世界重塑之后,王座还是属于渊王的,只是让这一世的记忆损失了而已,你得到王座,能使用五座几个万亿年?第十三次天脉更替时零维收缩,就算梵纲兰亚不提前毁灭世界,世界也会重新开始,你冒着逆天的风险去当那么短暂的王,又对你有什么益处!再说,梵纲兰亚与梦加重尔作为世界两极,拥有着近乎病态的情感联系,这是每个世界轮回中都会发生的,你能代替渊王吗?圣祖的力量与渊王的力量相当,你作为夺位者,只怕没有原王座那么强大,一息之间就被杀死!”

    (注解:智慧文明是起源文明毁灭后的幸存者帮助其他生命进化为的智慧生命所组成的,会继承起源文明的一些知识和力量。维秩文明则是放弃进化下一维度而专门发展武装力量不再进行引量提升从而来保护这一维度的稳定与秩序的文明,此类文明很分散,每个平行宇宙都会存在,从而保证对幼生文明的保护和进行文明间战争的仲裁,其与管理员为上下级关系。)

    “不必劝说我,你没有那个资格,走到今天这一步我已经付出了极大的代价,我是不会回头的。我们作为起源文明,这个三维宇宙的所有文明都是我们的后代,三维文明由我们幸存下来的人来发展,文明发展的最终目的是进化维度,进化成下一维度的文明。我们是起源文明,力量与知识要能够为后人遗留进维的能力,我们的强大程度与四维的维秩文明、五维的高级智慧文明相当,他们就算受召前来也无法击败我,更高维的生命来到三维进行投影则十分困难,进行降维则会损伤他们的引量,导致进化速度减慢(引量堆积到一定程度就可以跨维从而完成进化),降维之后则就失去了高维对低维的天然优势,做为高阶修行者更是无视维度差距。好比你手持铅笔在纸上任意涂画变成了你成了纸上一个火柴人这种感觉。而且,渊王在三维,这使得三维在可能性上变得十分单一,因为王座的唯一性使得世界失去了因为可能性和维度分叉的原因进行同宇宙事件分化,因为第二个渊王绝不会出现。这条世界所走的线被死死钉住了,完全由王来影响,只有王可以通过时间维回拉来改变一切,但是他现在做不到,而且以前能做到的时候他也错失了机会,并且让事情变成了今天这样。所以高维生物难以进入这个世界。我想做一个短暂的王,我有我想做的事情,你也管不着。并且我拿到王座之后,我然无法掌握零维,但大部分的顶级驭天术权限都是可以用的,我不会让梦加迪尔重凝,而是让渊王与圣祖在这一个世界毁灭之后,记忆破碎之后在全新的世界里靠着那种感觉再相遇相爱。彼时所有维度都毁灭再重生,你,我不会存在,也轮不到我管。但我想要那股力量,我需要做一些事情,我不惜一切代价。因为这些事情只有王能做到,但王不会做,只好由我发挥阴谋诡计来成为王来做。我的恶意是一时的,渊杀死我我失败了也不会有多大影响,渊对我短暂的恶意也会很快遗忘。但我做不做一个在这个世界上的逆行者是我个人的决定,也许渊王已经知道我要什么,也许这一切零维已经写下了结果,但我不知道,我要去做,哪怕注定失败。你不知道我是谁,你不知道我从哪里知道这些,你而无要知道我的目的,知道不知道其实都无所谓,因为我们是终都会成为过往云烟变成碎片,成为下个世界或许只是未来一些文明中的普通生命的灵魂中一部分引量。但我只是不答不顾,我一心为夺取王座做准备,那怕仅仅是短暂的,哪怕会灰飞烟灭。我说了这么多,你也不必管我的想法,我是说给你听也是说给王听,也是解答你方才的疑惑,告诉你刚才所说的话里的错误。”那声音轻轻地,幽幽地诉说着,“你不必管夺取王座这么伟大的事,你目前的当务之急是,服不服从我的命令,服从就谈谈我要你们做什么,你们可以试着讨价还价,但不服从的结果也很简单,我已经提示过你们了,你们会成为光之族攻陷战神族的理由,战神族会成为下一个审判族。”

    “……虽然你不愿意说,但我还是想知道你要做些什么……”浩飞速分析着那声音里包含的巨量信息,“你倒底是谁?”

    “摧毁审判族,成为唯一的主神族,拿到苍之暗,千雪骸,统一各神族,恢复古代的统治秩疗。夺取王座,征服另外太古两族,以暴力制服暴力,让战争不再发生,延长作为起源文明的我们的寿命。听上去并没有什么意义,但这是我作为十字逆党对结束战争的最好看法,总此渊王要求各族分界,互不相扰要现实得多,累政之下必有反抗与动乱,但也会促进各族下层的融合团结,最后成为一个属于混血种的世界。至我是谁……”那声音若有一思地停顿了一下,”我是谁?这是一个很难解答的问题,千人千面,一个人在不同时间不同情况下身份都不同,何况是记忆庞大可以组成无数人格模块的修行者了。但我,称为十字逆党对我来说再合适不过了。”

    “……疯子。你拿到苍之暗、千雪骸对统一各神族的作用并不大,恐怕是为了寺得王座吧……什么方法能做到……”离捕捉到了话言中的漏洞,“这不可能。”

    主神族不怎么接受科技产品,那只是对审判族停在弓刀枪剑时代的认识。我们明面上不研究,但暗处的势力,比如说我,对炼金科技的掌握甚至已经超过了古代的魔族。想来你也没有什么好问的了,现在总该开始谈判了吧,”那声音不咸不淡地说,“别拖延时间了,我漫长的话语已经给了你们最大拖延时间了,渊王的宴会从不等人。”

    浩与凤昭对视一眼,心照不宣,魔族的炼金术发展方向是生物炼金,古代战争中曾用尸体和各种生物制造了大量炮灰傀儡和魔兽,那么这种未知的夺取王座的方法应该是要牺牲人的……

    可是这个人,或者说这个怪物是怎么了解到最为隐秘的魔族的信息的?总不会是梦里梦见的,引量散失意外进入这人的脑子的吧!……可能是在教廷中与魔族混血的成员有过交流?

    明显时间是无法拖延的了,凤昭在沉默了几秒后轻轻地作出了答复:“我们可以满足你的所有要求,但有几点底线,就是不能将我们的事情外传,我们为了你的要求可以死亡但不能以我们的死亡而违约定向我们的族类发起进攻。如果不幸的有一天你真的要统一神族,我希望你可以减少伤亡为避免类似于太古时代的浩劫战争的情况,因此我希望你不要建立似于古代的教廷、十字军的机构作为战争机器,也不要召集古代的余下的成员,防止大规模的暴乱与类似你们对渊王一样的谋逆,导致更混乱的时代。最后,我希望既使你失败了但没有死,就请你放弃吧,不要在去破坏渊王的命运了。他是可畏却可怜的,有挚爱而不能长久,就让他安静地能伴在爱人左右好好活一次吧。”

    条件列举完了,声音掹然一下停止了,空气中是死一般的寂静,让人感到无由的心悸,心里似乎有一种不安的感觉。

    “没想到你还很高尚,还为王着想,为这世界上的生灵着想,甚至还为我这恶人的未来着想,不过身为王需要你这点惋惜么,”那声音似乎是听到了什么可笑的事情一样,语言染上了一丝嘲讽的意味,“不过你怎么知道在你们死后我不会借此为由向你们族类发动战争,你们干涉内政,派出明面上的间谍,乃甚在明面上搞破坏,像恐怖分子一样危胁我族人民的生命健康财产安全,这完全可以去打一场灭族的战争了,不是么?”

第五章 归来仍是少年(8)

    “这是基本的信任,你的违约固然让死去的我们无可奈何,但是你作为一个有统一文明,延长文明寿命,夺得王座这种疯狂又算得上远大的理想的人,我相信你还是可以让我们去相信的,然而我们又别无选择,谈不谈判对我们的结果并不差多少,唯一的作用只是试试去看看能不能挽回些什么。哪怕是无关紧要的东西。“浩缓缓地说,这是一件让人感到哀伤的事情,因为死亡而带来的背叛是不可知的,也许所做的一切都是无用功,然而因为这点虚无飘渺的相信就不得以去做些什么,就算是不相信也无法改变什么,就算不想去做也别无选择。

    声音消失在空气中,以震动的方式传开,然而并没有获得回应,只有空气安静地沸腾声。他的声音在沸腾的空气还能传播是因为附加了神力,但仍然底气不足,他们像是无知的小孩子看着烧开了的水冒出茶气出神了一样,能一切忘于身处,然而只盯着那个作响的水壶,直到水壶炸裂般地收场,于是他们就默默地聆听着周围的声音,等待那一声炸响似的回答。

    隐藏在不知何处的声音回答了,平平淡淡地陈叙着:“我是一个成熟的政客,明白你们的要求的合理性,我同意了。我没有渊王那种颠覆世道的热血,不会做那些你们不希望看到的事。不过可惜的是,你们想看也看不到。因为我的要求要你去死。”

    “谢谢,谢谢你能满足我们的请求,”凤昭沉声说道,“至于死亡,我们在谈判之前就已经不抱有生存的希望了。”

    浩点点头:“所以,你的要求是什么?我们去做什么?我们会尽可能地不去反驳,又要不触及我们的底线。”

    空气中传来轻轻地叹息,似乎是饱经人事绝柔的老人对气血方刚的青年人的冲动的叹息,似乎是一种无法言说的叹息。

    “我要你们去与下方的渊王交锋,我不指望你们能杀死他,我的计划还未完成,但最好能重伤他。”那道声音刚一发出,就令两人呆滞了,与渊王交锋?既便渊王现在极其虚弱,两个人绑在一起也绝不是他的一合之敌,哪怕是拥有了凤凰之血,“这就是我想要的。”

    凤昭立刻出声反驳:“对渊王出手且不说能不能对他造成伤害,但毕竟是逆天之行,你是十字逆党,在古代时是教廷中人,受到王的保护终生不受天谴,所以你对王有恶念会无事,但我们不一样,和古代那些意图攻击渊王的神魔族的叛逆者一样在出手瞬时就会被零维意识到除下天谴,那是纯粹引量柱,落在驭天期以下任何生灵身上都无法承受!这件事我们根本办不到!”

    “不,渊王现在所用的身体只有神族血统,不能达到龙魔神三族稳定混血来无顾忌地调用梵纲兰亚之力,而且他身上的梵纲兰亚不完整,不能与零维完全相连。只是能够调用巨大的引量,能量和使用一些驭天术罢了,而且驭天术也无法发挥完整效果。他现在不受零维保护,如果想秒杀你只有觉醒梵纲兰亚王座之力,变成一个由杀戮构成的怪物,一旦觉醒,力量冲击向四周发射,世界将向零维坍塌,一切重新开始,而渊王对圣祖仍有挂念舍不得这么做的,所以你们完全可以作到。不必担心下面的王会变成教发着黑光的纯粹引量向四周探出烟雾一样的锁刃,“那声音发出一声冷笑,”他舍不得!作为王座,对于与自己共生的对立面的那种无法分割的感情就是他唯一的弱点,不然这世界在上一次的毁灭浩劫中就应消失的干干净净了!”

    凤昭和浩陷入了沉思,对抗渊王在他们心中是大逆不道的行为,忠君的思想在军人的脑中根深蒂固,但眼前却又没有选择的余地。很为难,无疑是丈夫遇了妻子与母亲同时掉进河里的搞笑情况,但在这里这种可笑的情况却变成了登上珠穆朗玛峰那样艰难的道路。

    “呵。”榧然抬头看向天空的黑暗,冷笑一声,“你明知道一切已经注定,是在为我作嫁衣,却非夺取王座不可。这到是让我感到麻烦与不安。”

    黑暗之中,有黑暗在流动,描绘出一个简洁而诱人的熟女身形,是赛卡提琳娜,她的眼中闪烁着一丝莫明的光芒。

    渊王回来了。那个男人,君主,皇帝,或者说怪物回来了。

    是真正的梵纲兰亚,绝对不会有错,当初自己在教延任涯落护卫十字军时曾参与了毁灭浩劫之战,亲眼看见在圣祖被刺杀后拔出的梵纲兰亚上流淌着的杀意。此时她不感到将惊喜或诧异,因为作为教廷中人,都能碰过这世界的本质,知道一些世人还在苦苦寻找研究的答案。

    (注解:十字军分为预备役,常备,黑金,黑耀,玄耀,天王护卫,天王。除预备役外,作战人员在东西南北十字城分布共十三万人,天王四位,天之耀渊,天之暗幕,天之镜息,天之涯落,每个王配有三位护卫,每一级可直接命令下一级。十字军还有两个额外特殊部门:暗影刺杀者,承担刺杀任务;炼金院,浮空城的前身。)

    但当务之急是,传递这个消息,而对路西法所联系的机器已经被渊王的场所损坏了,但自己也并不是要把消息传递给死神族,为了这个消息的传递——这个消息非常的重要,无论从哪个方面讲,如果不能够传递出去,那么无数条生命的牺牲对于这非同一般的遗憾前也失去了意义,所以她无论如何都要把它传递出去——可以不惜一切代价。当然,这一切代价自然不仅仅是指宇面上的意思,它是什么都可牺牲的意思。

    但现在这座城市中,明显处于极其严密的防御中,暗中有无数的黑影默默就地无声无息地不知从何处出现,把每个人,无论是清醒的还是晕睡的,都被用闪烁着暗金之色的炼金法术削去一段不能现世的记忆。确实,这个消息人们不该知道,否则必然会有一场混乱,这说乱最终会导致什么恶劣的后果谁也不能预料,但这股清洗记忆的势力的背后之人一定也是明白这不可估量的后果的可怕,才不由用强制的手段且使用消除记忆这么强悍的炼金术来解除影响。

    反抗的打斗声,惊叫声也不是没有,但不过只是大海里被投下了几粒石子,激不起多大的涟漪,更不必说浪花了,很快就石沉海底了。

    所以是谁在指使这一切?王城中一片死寂,也有黑影在忙忙碌碌,想来不是王室的的手笔,而主使的人不想让王室的人记得这件事。

    “这倒是个高明的手法,但可惜的是,我脚下的炼金阵中的嗜睡二货和被我保护的合法萝莉你们动不了。”榧然淡谈地说。

    “嗯?”榧然突然皱起眉头,“看什么看,我天生就这么帅。”

    “哈?你在和谁说话?”苍之暗蒙圈。

    “有个沙雕在看我,可能不知道世界上所有关于我的引量都可以生成我的一个分人格……哦,这沙雕,原本我只能看见几个小时内的事,结果他非要盯着我看自撞枪口了。”

    “噢?未来有人在对你发花痴?”

    “靠,你个渣男别说话,我不信这么多年以你感知大半个世界的能力没有对几十亿年前爱慕你的姑娘们的流口水。”

    “那么多个时空,那么多人,我才没那个精力一个个看过去,你有零维作为核心拥有世界级计算力才有能力找到……是不是对着各个时期的思念你的圣祖流口水?嚯,对未来的良辰美景流口水?”

    “淦……时间被锁的这么死,王座所在的时间上,未来是不可知的,就算是刚刚那个注视也是不久后就要发生,我要是能感知那么远,我早就卡这个Bug看未来了,看完了,直接按最完美的剧本演,直接摸鱼不好么……我何必这么辛辛苦苦,胆战心惊的。”

    她叹了口气,其实自己也不必去想那么多,她已经要亮明自身的身份,“背叛”死神族,到自己的族类里去,以后想必和地面上的政治家、野心家们打交道的机会也是有的,而且目前的当务之急是把消息传递出去,而目前最大的困难是自己出不去。

    这里的守卫力量太强了,守城的土兵虽然昏睡着,但城墙上已经爬满了隐匿着的黑影,一只蚊子也难以出入……恐怕是把消息铭刻在一个原子里也放出不去吧。她习惯性地不由自主地思考,渊王该如何出来。想来他能持续王座状态已经不能多久了,已是强弩之未。这倒是一个严重的问题,但她苦笑着拍了拍自己的脑脑,暗紫色的发丝从堵尖满过。这些事情是自己不该管的,王毕竟是王,不为自已担心,倒为当年的诸天共主这种逆天的人物所担心起来了。

第五章 归来仍是少年(9)

    “我并不是无所不能,我不完整,世界未完全掌握在手中。我也无法改变这么多的人,无法改变这些人相互影响而构成的命运。我现在以微弱的的权能去预测未来,也只是只能避危险而已,”榧然看着手的剑刃缓缓说道,“过往的世界里,我和她相爱很多次,也被夺位过很多次,我可以读取到那些模糊变形的来自上个世界的遗物,也深深地了解到,她是我唯一的弱点,唯一的破绽,我却不会停止爱她。我宁愿有这唯一的弱点,唯一的破绽,因为在漫长的岁月里,我的无数次生命中,以及在世界形成那段孤寂的时间里,她是唯一的陪伴。我现在为了救她,也是为了完成自己的救赎,我宁愿犯了什么致命错误被那个令人讨厌的小家伙夺了位,但我愚蠢地不肯放过与她在一起的每一秒,不放过她回来的每一丝希望。你也曾深深地爱过,深深地痛过,知道一个人那怕是一个王为了爱情这种说不清的玩意会神奇无脑地做一些令人不解的事。”

    想想该怎么脱出吧,不然等渊王离开了,压城的黑云与场散去,晨曦的微光散进来,自己就只有在这里隐藏个十天半个月直到这些暗中的守卫解除了为止,然而那样做绝对是会让人郁闷死的,也廷误了消息的传递。也没有什么办法可以用了,既然如此,看来只好用最后的手段了,她心想。

    “但是我不担心,罗伯特,那个后天混血者挖坑的时候在下方发现了五个极强生命体,是苍之暗你,那条龙,榧然体内的路西法Lucifer傲慢,萨麦尔Samael暴怒,贝利亚Bevial懒惰的三个梵纲兰亚碎片,”榧然弹着利刃,坚硬的指甲与漆黑的刃面撞击发出清脆的声音,“而那群小老鼠用生命探测仪探测到了六个极强生命体,所以还有一位贵客一直没有露面,不消说是古代的一位朋友,不然也达不到古龙王一级别。证明我不要担心,一定有人来救我!虽然我现在力量已经消耗得差不多没法再看看未来几分钟会发生什么,但我相信自己的推断!不然凭我们的实力,为什么要释放气息让他们探测?不就是变相地说我在么。”

    “你这幅样子可以用厚颜无耻至极来形容,”苍之暗忧心仲仲,“你要是推断错误,你就要交待在这了,那么多傀儡,榧然的身体又将近临界了,再战斗就要报销了,我能保住他,但不一定能保住他的身体完好无损啊……自信过头好吧。”

    “你不是不久前才保证,一剑的认真严肃,说你再low也能保住榧然的平安吗?”榧然斜着眼睛瞟向地宫,“往炼金阵逃很难么?”

    “我有说么!我有说么?有说么……好像是说了,但那是几分钟之前,现在情况不一样了,又多出来一堆傀儡。”

    被王座之力劈开的裂缝无法自动修复,露出下方闪着幽光的黑暗,以及层层迷宫的轮廓,似是种巨大的图腾。

    “为毛我不算一个生命体呢?”亦然渊突然在识海里默默地发声,“我好难啊!难道我只是一个NPC角色?这游戏太不人道了!”

    榧然有些头痛地摸了摸额头:“这不得看他们探测的原理么,他们算的是有没有引量核心……这么算那寒月,沃尤希娅,第三王座,也不算是生命体……我核心在零维也搜不到……你现在心理平衡了吧……你个二货连怪物都不算,却对自己不是生命体这烂事耿耿于怀,做好你的本职工作到识海里扫大街好不好!”

    他又一低头恶根狠地盯着剑刃说:“你特么也不是个好东西!”

    赛卡提琳娜深深地吸呼着,将脑海那抹对那个神魔混血的死神族之主的一丝感情决然忘记之后,她轻吐一力气,在黑暗中吹出一缕微风。她缓缓解开紧身衣衣领上的扣子露出了大片雪白的娇嫩肌肤,呵呵这是个绅士们最爱的动作了。

    露出的胸口处赫然描绘着一个古朴的图腾,她抬起手,用指甲用力划破了那片皮肤,刹那间血液涌了出来,但她脸上的表情仍是平淡而不失优雅,一幅泰山崩子前而面不改色的样子。

    同时,她的血液因为魔族血统的苏醒奔流起来,胸口的伤口处流出了闪烁着暗红近黑光芒的紫黑色血液,微闭的眸子流淌出了黑色的雾气。她妩媚近妖的容颜变得凌厉起来,她缓缓起身,窈窕的身段化作淡淡的黑雾消失在空气里。

    这是魔族的秘术,从梵兰亚能抛并躯体化为纯粹引量凝结成的黑光虚体进行完全力量解放中得到的启示,“苍茫血祭”,将自己化成魔气,一种物质与能量的混合体,到达无视阻碍物,无法被观察到并且能发出攻击进行一击必杀的特殊境界,是一种极强的暗杀手段。同样神族的最强全方面无死角打击技能“蒲公英之绽”也是从那个虚体里放射出无数条生长着狰狞的利刃的锁链进行全方位的攻击和破坏到达了无死角的引量冲击毁灭的效果才获得的启发,不过在危月还叫河夜的时候,在那个二呆爱情故事发生的时候神族刚刚创生,那时候梵纲兰亚还没有降临到三维上,根本算不上是受启发,更别谈剽窃了。不过两者很相似,只是锁魂之冰组成的虚影魔铸代替了梵纲兰亚剑刃上生成的锁刀。

    这也许是浩劫之后第一个在地面上出现的魔族,也许也是世界上最后一个在地面上出现的魔族?

    空气中不可见的不可探测的魔气运动着,向城墙奔涌而去。刺客,这个神奇的职业,能改变历史走向,能改变许多人的命运的伟大职业,而这种用什么仪器都探测不出的隐形手段无疑是刺客的最佳技能,除非敌人有强大的引量,直接可以发现隐在空气中游离的空气中的灵魂,以极强的引量直接摧毁灵魂,除此之外,任何方法都难以奈何这个隐形的刺客。

    城墙处有什么一闪而过,攀在城墙上的黑影有几个抬起了头颅,空气中流出金色的淡光,随却低下头去,与城墙混为一色,如图变色龙一般。

    “居然是傀儡。”她心想,魔族生物炼金炼术发达,“魔血”在古代战争时期被魔族发明制造出来,用来短暂地了化军队,做敢死队,突袭的任务。对于这些东西,自然是可以辩认的出来的,毕竟她在死神族类也研究过入亡灵系的黑暗炼金术,对炼金术并不生疏,当然所谓的黑暗炼金术只是比普通炼金领域高级一些,这种炼金术的方向专门针对引量。

    她以接近光速的高速在草原上急驰;片刻后就离开了这片青绿色的大海,当然草原的面积远不止控诉短时间就能飞出这么点,但她以接近光速的物态飞行,时间的相对长度对她已经没有了意义,飞行一光年也许在外界看来只有一分钟。当然她掌握着传送的和更高速飞行的术法,但害怕被发现而没有退出魔气状态。

    如果她在以肉身飞行,那么保护自己不被气压和高速运动时被无数因撞击与摩擦而被抛出的以相对速度形成的高速高能粒子极其强悍的方式击打身体上的分子以及扺抗分子雾化的影响的能量是巨大的,但处于这种魔气化状态下,这种危胁就无关重要了,这使得超高速飞行的成本变得非常低,所以她就以这种状志飞到自己的目的地,而不是准备穿间传送的炼金阵。那样岂不是显得很捞?不过懒得去做炼金阵也是一个原因。

    (注解:分子处于高速运动下,由于能量没有质量,能量移动的比分子要快,导致分子携带的能量场扩大且密度变小,因此缚束分子间的作用力变小,将固液态变成集聚但及其稀薄的气态,此状态下突然停止,可能会把能量场抛出,导致瞬时湮灭。瞬时湮灭:能量分解为物质与反物质,但未能完全分离,瞬间发生湮灭还原为能量,以电磁热力场形式爆发出去,造成大爆炸。)

    景色飞快的掠过,那已经不是景色了,山脉、河流、森林、草原,沙漠、城市与村落,连影子都没有了,四周是有些色彩的线条,如果超过了光速,那么连色彩都没有了,还会掀起一道狭长的光爆,而在规则的限制下就算是把分子变成电子和夸克都无法加速到那个地步,但这个时速已经今人心满意足了。

    天又渐渐暗了,在这颗巨大的直径十数光年的星球上,以公转与自转去区分昼夜是荒唐的,但是恒星不止一颗,别的星系也偶尔与这套恒星系统有重叠的地方,这能使一昼夜可以不长不短地轮回进行。星球的另一面还在夜中时,在晨昏线之间,她落了下来,看着恒星还未到来的地平线,走进灰色山岩幽暗的缝隙之中。

    “已经很久没有来到这里了,”她回头看了看远处的那一抹霞,映在无数山峰之际,镀上了微微发红的金边。“再也不见了吧。”

    她再回过了头,向那条洞穴之路走去,停止了透着一股奇怪的悲悯之意的自言自语。

    她在幽暗的长廊里穿楼,像迷路的幽灵,随着洞穴的开阔,许多残垣断壁毫无征兆地突兀地出现在岩石岩石之间,这就像被火山喷发的岩浆所淹没的城市一样。

    进入这里的入口十分明显,但这么多年来一直没有人发现,是因为这里密布着传送阵,被检测到有魔族血统的一步走出去就已经跨越了数万公里,反之则不断的被送回入口外,普通人来到这里,只会认为是一个很浅的山洞而已。

    幽幽地散发着绿光的纹路从岩石上一直爬到那些残恒断壁上,那些残破的建筑零件被绿线割距,在洞穴里组成了无数复杂的花纹。那不知道是什么物质,但那柔和却深邃的绿色光芒却令人毛骨怂然。

第五章 归来仍是少年(10)

    “寒月已经出世了……”苍之暗连忙引开话题,拒绝承认自己的low,“你见过她的样子?……是不是美得令人窒息?”

    亦然渊与榧然同时对这无知的剑表示了嫌弃:“寒月很早以前就存在了,我们怎么可能不知道她的样子!她的出世只是代表她拥有了自己的意识与思想了,就像小孩子出生之后开始认识世界了。只是按通俗说法,她没有引量核心,不能是一个生命体而已……不过按照定义,生命为物质身躯承载灵魂的意识体,物质带动能量,能量带动引量,形成记忆模组和思维回路;生灵为能量承载灵魂的意识体或灵体,能量带动引量,形成记忆模组,组成思维回路;智能为无核心的意识体,没有引量核心,也就是没有虚空,就无法接触到引能量以上更高层次的力量,大多是人造计算矩阵,无主游离的庞大记忆,炼金阵形成的,大多是固定的记忆模组以及其组成的思维回路,但也有获取信息更新记忆和思维回路的能力;智慧为智能获得核心后的这个短暂阶段,接下来期可以转换为生命或者生灵或保留原状态,智能得核条件非常苛刻,成为智慧后相当于标准神境灵魂,如果有意外的话也可以提前获得。以这个定义来计算,寒月现在应该是智能。”

    亦然渊很欠地补了一句:“和我一样耶!其实我与寒月有些相似,但是我依旧认为我不是个生命体这是个悖论,虽然我没有有没有核心和身体,但本爸爸也是有思维有抱负有梦想有毅力艰苦奋斗颜值高智商高的优秀青年!”

    榧然很冷静地补刀:“能说出这句话证明你的智商情商都为负值而且是个装模作样实则消板悲观毫无梦想混吃等死的衰仔。”

    那些黑影在黑暗中有同幽灵般穿棱,王宫中也浮动着他们的压抑气息。空气中的金色流光闪烁,不知多少人的记忆碎裂成沙。

    在圣女寝宫洞开的窗户上游过一抹黑色,一抹淡淡的金光落在了地上厚重华贵的洁白金边的地毯上,而地毯边缘冰冷的地板上,安静地或许是因为寒意而蜷缩着的少女。那抹金光缓慢地移向少女单薄的身躯,柔和的曲线被镀上了一层金边。

    黑影举起手中转动着的流着金色光彩的炼金矩阵,矩阵旋转着,向少女凌乱的长发掠去,淡金色地光芒照着她的脸庞,平添了一份圣洁。

    瞬间,一抹幽黑的烈光身少女的手心爆射而出,一段黑色的锁链上生长着狰狞的利刃。

    瞬间,黑影被锁刃凌厉地贯穿,被狂暴的毁灭之意摧毁,连粉尘都未留下,被“删除”得干干净净。

    少女手中那一抹散发着珊斓的流光的晶石,此时正散发着墨黑的烈光,如同远处那少年眼中夺人心的的黑色光华。这引量与能量的结晶受到了本体的影响,正流出梵纲兰亚的凛然之意。

    而少女并未被这可怖的意志所震慑,反而在睡梦中露出了甜美的微笑。

    “有你,真好。”榧然一脸银剑,不知闭着眼在陶醉什么,想来是在想入非非,幻想某些利于身心健康的场面。

    “你还说我是什么智商情商都为负值而且是个装模作样实则消极悲观毫无梦想混吃等死的衰仔,明明你也就是个心理扭曲三观不正有童年阴影(这倒不假,混血种在上古时代教廷未组建时不受待见在夹缝中生存)渴望被幸骚扰(额……这不至于吧)只能意银估计圣墟(我擦)的萝莉控而已!”亦然渊见机猛烈地补刀,“连妹子在睡梦中露出天真无邪的笑容都要趁机意银一把,简直禽兽!”

    “……”榧然噎了一下,“萝莉控……我是关心祖国未来的花朵,提前告诉可爱的小孩子社会的险恶,不要被某些猥琐大叔占了便宜!”

    “……你控萝莉,那么你也控沫若喽!沫若和白歌是同体人格,作为梵纲兰亚居然对梦加迪尔的伴生人格动心你踏马背叛了阿白啊!阿白对你尽力尽力为你计划好了一切不惜让自己被打成灵魂碎片满足你和她能好好在一起的自私愿望,你居然吃窝边草我的天!”亦然渊再补刀。

    “……沫若和阿白是一个人,只是她两种性格极端化形成了两套人格而已,你特么有多少套人格,这不过不就是一个性格系统而已,”榧然恼怒,“你明明知道这些还拿这些事情朴刀我大家在爱情中都是自私的都想独占,沫若也是梦加迪尔的一部分我特么怎么就算是背叛了!不要用奇怪的观念攻击我高尚的人格!”

    “阿白拥有的梦加迪尔意志多。”亦然渊三补刀,”她的这部分人格更加深受着你,你对沫若竟然还抱有偏爱的想法。”

    “shit,劳资不想听你讲话,人格再分裂,还不是一个灵魂!难道还能多出来一个核!难道创生概念还能多一种含义!”榧然恼羞成怒,“回识海里画圈圈去吧你个杠精!”

    榧然眼中黑光猛然一盏,似乎有一道门轰然关闭……亦然渊弱弱地抗议了一声被关回了识海里,变成一声回响来回震荡……

    “你把识海关闭了,榧然就没法和亦然渊交流了啊,”苍之暗默默出声,“以后也不能总是使用梵纲兰亚碎片,身体架不住,还是亦然渊引量稳一点……”

    “那货居心不良,第一次就把那么危险的记忆交给了榧然,”他一脸认真严肃,“虽然他不是我,但性格和我是一样的,记忆也都相同,但他又不是王座还敢吐槽我这个正牌Boss,一看就是反抗996的刺头员工,居心不良下次一定要小心他!……对了,你信誓旦旦说的事你还没辩解成功哩……”

    麻了,在上古最初那一段艰难的日子里,作为混血种在哪都不受待见活的很苦很累,什么娱乐和精神安慰都没有,哥几个也就只能用嘴炮来互相温暖对方,来打发漫长的孤寂的时间,当初这货就仗着自己什么都知道怼天怼地怼空气……当年经过长时间锻炼的嘴皮子已经非常恐怖了,如今他还系统地学习了迷雾神族含奶量极高的经典文化,已经是见人不怼两句就不行了……

    我特么是造了什么孽啊!苍之暗泪目了,不该插嘴的啊!他们俩个神经题是同一个人喜欢自我补刀发捞发疯去好了,我做甚还提那么一句啊……

    “所以亦然渊的倒底和你是什么关系呢?”苍之暗打着哈哈要转移话题,“左三圈右三圈脖子扭扭屁股扭扭,早睡早起我们一起来做运动……”

    “又乱入东西。”榧·人类之光温和地吐槽,”我不追究你的问题,现在由我来为你排忧解难。亦然渊在识海中,自然和我是同一个人,但我的引量核心没有向两极缢裂成一个哑铃,如果裂了证明世界要一分为二了,但也不是我的人格,却性格与我一样,记忆与我相同,又不是生命体……所以我向你解释——他没有引量核心(废话,劳资裤子都脱了你给我看这),就是一坨庞大的引量,承载着我古至今的记忆而已。由于榧然的身体只能容纳我的引量核心,过去的记忆只好别离出来,但这些记忆过于庞大,就像寒月一样形成了自主意识。”

    苍之暗:……特么的,这不是直接上驭天期了,世界核心都装自己身体里了,那还刷什么怪练什么级?哦,也不对,这货想用也用不了……

    “不过他怎么能和寒月比!寒月那么完美,有着两大王座的气息,只要操作一番,很快就会成为第三王座,连接零维!”榧然沾沾自喜。

    “不愧是白歌和你的女儿。”苍·心如止水面无表情地吐槽,“真是炫酷狂霸吊天炸。”

    “那是当然……”榧然自我胸醉,“虽然没有父母之实……但是有什么关系?各个种族生殖方式都不一样,生命形态各种各样,生成后代方式千奇百怪,自体分裂,融合分裂,凭空凝聚,蜕壳重生自己永生干脆就不生,寄生孢子……咱是王座咱自己定义王座的生育方式呗……反正概念不都是自己骗自己自己编出来给自己看的我就把石头这个发音说成是树木的意思,你有什么办法啦啦啦……再说修行者很少有后代,古代的人口增加非常缓慢,浩劫后几乎就是几何式暴涨……古代生育基本在很年轻的时候就完成了,越往后去性情越发淡漠,理智,冷静,既是两情相悦,双方也都是没有任何世俗的欲望,可能碳水化合的身体搁那那么久生育功能都已经用不了呵呵,再到后面可以随意凝聚身体,但也逐渐了解世界本质,也就是生了一个躯壳,被天脉注一个核心而己,压根就没有生育后代的想法……有个别喜欢小孩的直接用对物质的控制直接创造一个集合双方基因的受精卵……这叫享受养娃的过程……所以我这也差不多啊,按这个情况发展下去很快寒月就能正式成为阿白和我的女儿!”

    “呵呵,寒月出生后,那么嫂子一定会开心地取名叫她夏寒梦,你忘了,这是你答应她的。“苍·一脸欠揍一针见血地吐槽。

第五章 归来仍是少年(11)

    “王座力量对冲,创生和毁灭之间就是混沌与秩序,硬要说的话这个世界就是我的后代……呵呵,一个世界王座,能做到这份上,我已很满意了……噢,我是个妻管严,没事我很开心!”榧·老婆是天开心地反补刀。

    “你有没有想过,等三王座会对世界产生什么影响,有可能世界不再崩坍,会无法走到究极状态,进入荒芜的永恒。教廷的人不和外面那些敢不遵从王座意志的无知渣滓是不同的,他们是没你拯救的混血种,一直追随你,忠于你,也知道王是什么离谱的存在,你有没有想过他们为什么要背叛你,甚至想要夺取你的王座?”苍之暗分析说道。

    (注解:世界不断崩塌再生,往生门收个维度的文明进化和生存数据,最终世界将纬度减少为零完全成为虚空,诞生一个永恒的世界和文明,不再崩坍,这个被称为究极状态。当然,每次崩坍最大维度数就会减一,都减到零了应该减不了吧,也不会减成负的,因为往生门就是世界的倒影,就是负的象征,当然,崩到零之后再崩会不会完全消失也是个问题,毕竟这还没有发生,都是推测。永恒的荒芜,指的是世界异常,不再崩坍,最后死没了,整个世界一片空荡荡,哦,你说我高级别的文明和修行者就永生不死了?放心,等过个多少个兆的兆次方年他们把世界的每个角落都背下来了,会无聊到自杀的。不是所有的意识思想中都能接受永恒,世界是不永恒的,生命在永恒中,只会寂灭,不寂灭的,最终也会在荒芜与无限的孤独中消失。最终,此世只余一具空壳,再无轮转之时。)

    “这里是三维空间,四维时空,四减三等于一,只有一根时间线,一条不回头的路,一条单行线,没有选择的余地,但结果就只有一个的话,透支了未来的我们就一定会赢的啊……多少次了?前路是漫漫长夜,看不到尽头,一片黑暗。”榧然的脸色沉了下来,“你说的很有可能,他们怕我创造了第三王座,会毁了这个世界,导致秩序崩溃吧……他们看清了世界的本质,世界本自就是一个不断自我调试自行进化的机器。他们虽然背叛了我,也许只是为了保护这个世界不会完全消失,让我不会彻落灭亡而已……他们的眼里,这个是忠于我的行为,在世界眼里,这也是忠于我的行为,所以他们的天谴保护不会消失,世界也不除下天谴摧毁他们。毕完,世界也是要你护自己的。”

    “完全消失后连零维都没有了,鬼知道是不是一切就这样结束了。看起来是我错了,连世界都不站在我这一边。”榧然冷笑,“在过去的世界里,为了那些昙花一些的人事,那些乌烟瘴气的文明,我已经牺牲了不知道多少次了,难道王就只能给这些蠢货做奴隶而不能做自已想做的事情?虽然那些记忆已经很久远了,但我隐约都能感觉到,毕竟是写进灵魂深处的痛,在引量核心上能看到那些陨灭的影子。世界轮回了不知多少次,我被这轮回的命远,这轮回的枷锁缚住,空有王座之强有什么用!我和她在一起的时间有我在任何一个已经过去的世界的生命长吗?我已经也受够了,我不妥协了!我什么都不需要,只要她都不能么!我不想,被这世界的俗味所束缚,我不想,成为命运的奴仆,被永远遗忘,那便化作剑刃撕开这一切!我最痛恨无能为力,最厌恶被世界不公的对待!何人给了天权力,来让我痛苦不堪!世界残忍对我,我便毁灭世界!”

    “我不选择!这一次我不再选择,不管以后发生什么,再轮回什么,给我再悲惨的结局,我都不选择这世界,我只选择她!”

    “woryoxnyia沃尤希娅,Vangonlayia,梵钢兰亚,Morqiaddior梦加迪尔,这个世界真得能承受得住三个王座的力量吗?“苍之暗幽幽叹息。

    “以前我感叹世界对我残忍无情,但我明白只有那样对我,我才会毫无顾忌满怀恨意地摧这里,世界塌坍再重建,世界在骗我。”榧然冷声说道,“计算了我无数次,现在转到我了。我任性一把,我也无所顾忌,我来计算世界,看看这个让无数人交织成命运之线的世界机器,会不会懂得软件的感受!呵,这无情的世界都不懂得这芸芸众生的情感,说它是机器都高抬了它,连机器也能模拟出情感!”

    她在幽暗的洞穴里默然行走,这是千百年来她第一次回到这里,心情不免有些复杂,她轻轻地叹息了一声:“只是一片死寂。”

    突然她的心里一颤,这才想到渊王降临的那个身体,是自己受命监视的那个少年,是与光之族圣女相互喜欢的那个神秘人物,他的名字叫榧然。

    她想到了什么,突然停下脚步,一般寒意自心底涌出。那么说这样许多的迷团都解开了……

    渊王在太古时代所有的那具身体的生父母,以及圣祖为渊王起了名。圣祖为寄托爱恋的感情,为其起了龙族名“亦然渊”表达心之彼端的意思,同时表明其龙族血统,他的父母是魔族和精灵族,并不懂得龙族语言,为其起的魔族名“玖意绯然”,意为远离战火,而神族名,就是“榧然”,意为同草叶灰尘般轻贱……由此希望他能好好活下去。

    (注解:龙族名有血统的分类字,分别为离[由圣祖所创造的第一代龙类],渊、息[次代及以下,由其专长的战斗类别分类:能量型/物理型],如亦然渊,表明其血统为次代及以下[这里并不是说血统纯度而是繁衍或分裂的辈分,即便血脉返祖也不能用初代字],并且是长于能量型攻击。)

    因为教廷的建立与他和圣祖之间的感情,既便是上古的人也知道他的龙族名“亦然渊”和教廷天王称号“天之耀渊”,但却很少有人知道他的其他名字,这些名字鲜为人知,也只是魔族的初代主神无意中提到的,她才能得知,所以才能推测出一个令人毛骨的真相:

    这个“榧然”就是渊王的下一个身体!而那个圣女,极可能就是圣祖的一部分灵魂!

    那光之族寻求苍之暗千雪骸是为什么?苍之暗可是封印着天之暗幕,列王之一!以及在地上建出如此大的“重铸”炼金阵是为什么?而地下的那一部分的作用是“融合”及躲避天谴!那么很多古代的家伙都知道,渊王与圣祖签订了龙族的伴侣契约(一种类似结婚证一样的东西),将双方的部分灵魂融合起来,建立一种心灵感应的联系。

    接着她又想到了什么,关于河夜与危月在被浩动的冲击杀死之前的短短刹那间做得事情,他们找到了渊王融合的那些灵魂,并且将自己的领域冰能力与初代血统抛了出去,能够让梵纲兰亚给了其它三位天王七分之三片与圣祖七分之三碎片后剩下的七分之一梵纲兰亚再除去融合的那部分灵魂剩下的那小部分的灵魂的强度可以被一个拥有Max神族血统的躯体所接受,所以他向五位神族太上命令保护许久之后的一个寒冰能力的少年,正是一个幸运(不幸)的胎儿吸收了这个不知道是什么形态的寒冰能力与Max神血统的结合体之后的身体强度足以让渊王的灵魂入驻,所以渊王能重临于世。辉言与河夜之间的感情与圣祖与渊王之间的感情有的一拼,因此他们才能想到渊王的想法与内心,谋划了这件事,让渊王有一个重临的驱体,十有八九是危月小孩子心性大发,想帮助圣祖和渊王在一起,却忘了自己正处于将被摧毁的状况下。

    而那个暗中要夺位的人一定要参与这件事,让渊王未觉醒时就可以处于监控之下。接下来有疑问了,夺位的人明显暗中控制光之族的政务,怎么放榧然去了审判族?似乎也没什么疑点,未觉醒的王座无法夺取,一直处于监管下也没用,她一愣,忽然想到,那个少年在光之族受到的白眼与恶意,恐怕是有意的,以此来逼迫他觉醒。而对他表现了一见钟情的感情并且能够将圣光这一天赋升格为审判之息的圣女,夺位的人必然能猜到她是破碎的梦加迪尔。而接下来这个圣女就极其重要了,夺位的人想通过融合的炼金阵将千雪骸融入圣女的身体,以上面危月的生息之力激发圣女身体内的梦加迪尔王座,通过梦加迪尔对梵纲兰亚的感应和契约中双方对双方融合灵魂的联余来寻找其他的梵兰亚碎片,聚集七份碎片夺取王座之力。

    这又奇怪了,榧然体内没有魔族与龙族的血统,身体强度限制下王座无法完全觉醒,怎么夺取?榧然的生父母……她突然猜到了夺位的人的身份,应曾是教延的一员。她也猜到了此人夺位的目的,恐怕在除去夺位之处还有一个逆天的行为:不让第三王座诞生,这背后可能是世界的扶持。失去了梵纲兰亚王座的渊王还无法维持自己庞大的力量在有维空间上的稳定以及与零维的联系,也就是无法保证零维的稳定,只能回到虚空中等待下一个世界的开始,等待世界崩坍后王座回到零维重新由自己掌控。就像一片云失去了海洋中水蒸气的供应,只好变成水回到海洋里,当然这是个不恰当的比喻,梦加迪尔与梵纲兰亚是世界创造与毁灭的两极的概念,掌握着零维以由其作为引量核心,能够发动一些难以想象的驭天术,是唯一和不可缺的双生王座。夺位的人想要得到王座,恐怕对承载体的强度的要求也很苛刻,至于怎么应对,就不是自己要去考虑的了。

第五章 归来仍是少年(12)

    而渊王要通过圣女的梦加迪尔对自身灵魂的感应找到那个渊王与圣祖融合的那一部分灵魂,来重塑圣祖,至于什么方法……似手不是自己所能想象的出的。那部分灵魂被的为“沃尤希娅”,不知道里的作渊王的妹妹亦寒月还里与圣祖的孩子夏寒梦。

    然而灵魂作为零维是带不出虚空并不能储存在什么躯体中的,虽然说虚空是无限大到作为世界基底和无限小到作为世界中央核心,但是将其储存在一个身体里岂不是让整个大世界都进去了。王座的灵魂极其浩瀚强大,但也要通过梵纲兰亚与梦加迪尔保持对零维的联系,才能保证对权能的使用,王座失去之后,灵魂中的大部分引量只能回到零维,只留下部分引量和核心,这样不免也是极其强大,因为王座的引量核心中是含有相应意志的,但正是因为这部分意志,失去了王座控制的意志使引量核心极其不稳定,因为意志是同能量与引量还原为虚空一样会和虚空柤互抵消,这也是王座能够彻底“删除”摧毁引量核心的能力的原因,毁灭意志也就是梵纲兰亚摧毁世界的力量。世界会强制保护失去王座的王回到零维,不回也不行,那么强大却没有承载体限制会把维度压坍进入虚空,等待世界坍塌毁灭时,王座回到零维。在下一个世界中恢复原样,这也使夺位变得并无意义只能维持一个世界持续的时间,不能像真正的王座一样永恒存在。

    当初圣祖不想让悲剧发生,要求渊王把王座分散开,使他不致于完全觉醒。同时,王座意志的减少使渊王储存在身体内的引量减少,不致于有太过强的力量对以强制手段去摧毁对抗教廷的人,有效地防止了初代神被随意杀死以致起源文明的毁灭而导致三维空间中这个宇宙在该世界持续时间中诞生的智慧文明发展缓慢,让维度进化链中三维进化缺失了一部分,也让自己获得梵纲兰亚碎片来获得回倒世界进程的能力来改变故事的结局。

    渊王可能会以沃尤希娅为媒介找到圣祖的王座,收集其碎片,以沃尤希娅为主体重塑出圣祖,完成他毕生夙愿,复活挚爱之人,可无疑这个自己臆想出的方法太过直白,能要对王座这种和世界完全不同的特殊存在是否有效果是个未知数,毕竟王座高于世界的力量层级的,三维的制约与规则不一定有效,并且夺位的人说不是会从中作梗。

    所以究竟是什么办法,自己还是不要去想了。综上所述,她想着,这算是一个重大发现了,也不枉她用着对身体损失极大的苍茫血祭离开了那个是非之,并且暴露了身份背叛了死神族,使用了苍茫血祭后,这具身体就完全是魔族的身躯了,悲回到死神族继续底是不可能了。

    等等……她瞳孔一缩,夺位者由世界扶持,那么渊王曾说过的……

    “世界如一场大梦,虚无的一场梦,如此混乱矛盾,又如此和谐简洁,短暂,易碎,幻灭又再生。虚无,永恒无垠的虚无,不存在的永无,不知道为何出现了虚空和意志,将虚空归无为虚无的意志,催生虚无分化出虚空与意志的意志,两者相互平衡。由此,毁灭,创生,秩序,过去,未来,现在,往生,万古,轮回。虚空展开,零维展开无数维度组成世界,向世界各维放射引、能量,构成灵魂,构成正反物质的宇宙、生命。虚空无限的生产引量和能量,使此世界是无限的,可组成它的是有限的宇宙和维度,世界在无限的虚无中又是渺小有限的一点,如此矛盾。我教给教廷成员世界本质,让他们不至于拥有巨大的战力,而不知如何去用。”

    “这世界的核心是,规则相互矛盾不固定,世界在自我完善中轮回。例如量子同步自旋,可以跨时空传递,但取决于量子的展开上限,两者相差到三十七维以上,相互的联系几乎就会被切断,但仍然存在,但无限接近零和零是不一样的。好比这一秒,某个地方的时间相对已走过千万年,某个地方只走了千亿分一秒,又有完全停止的。逆回世界进程时就可以看到这一帧帧的片段画面,这是倒回一天,那是回溯了千万年,但又有不倒回的,充分体现了回倒是向初始位置还原。但无限接近零,应该是永不可到达零的,但规则中就是存在这种矛盾,让其有作为零的成分,如果没有作为零的机会,那么世界崩坍时就会无限接近完成,却又无法完成。光速相对一切都是光速,但两道光之间却没有以光速拉大距离;光速在不同的空间弯曲率与时空波动下,数值又不一样,在黑洞的曲率下可以无限接近零甚至为零,所以规则在不同条件下不同,甚至可以完全相反,完全不一样。世界回收过去散失的记忆并提供将要出现的记忆,具有推演未来的能力,但未来极不确定,任何参数的细微差别,都可能导致不同结果,未来会有无数的结果,看似完全没有缚束,命运极度自由,但命运的确存在,世界通过世界意志影响它的那些组成成分,这世上的所有生命与环境都是它的一部分,世界意志影响引量核心从而带动引量,让命运向它希望的方向进行。但维度上也会有因为未来不同可能而维度分叉和分裂出平行宇宙,但王座将临在的线程上,王座的不可复制使命运单一化,只有一条命运线可走,但王座的命运是空项,王座拥有自己的意志,世界不能影响王的走向,未来是不可知的,这条命运线似乎完全由王决定,可世界可以影响这条线上的一切的生命生灵智能智慧来影响王的行为,但王是命运之海中的高塔,亿万命运丝线皆不能撼动,但的确又能影响到……无限的向前辨证,极度的矛盾。总之,世界中充满矛盾与不确定,而生命生灵等是世界的一部分,作为世界产物的目的是加快世界进程,增加自己的熵,增大世界的焓,实际赶快打到混乱可以崩塌的状态,世界用宇宙的收缩膨胀,维度的跌落回缩来鞭策文明快速发展,相辅相成,又有管理员,维秩者,执法者等维护文明进程,这是极为严谨的系统……为世界每次崩塌极限维度减少,直到变成永恒完美的虚空世界的方向助力,但越低的纬度越难向下跌落,那么世界只剩下一维时怎么跌向零维,要耗费多长时间?这个数字是难以想象的,当然此时时间维已经没有了意义……世界在无限轮回中自我完善,但又充沛着混沌与无规则,又拥有秩序和严密的法度,它就是一个巨大的矛盾体,但它的规则有时简单明了,无比和谐,无处不在,每个小小的细节都是世界规则的体现,例如原子的内部结构象征着星系和宇宙的运行,能量形成物质的闪烁存在象征着世界一次崩坍再生的闪烁轮回……”

    她回想着渊王很多次与教廷成员的谈话,那些揭示本质的语言正是在警示我们是否要帮助他,如果决定帮助他,那么要与世界为敌,他所说的就是世界的本质,也是如何对抗世界的方法。

    她叹了口气,对不起,让王失望了,知天易,逆天难。以自己的实力,恐怕去看这场宏大的战争,都无法看全。

    她一步步向黑暗中走去,终于到了目的地。一扇古旧的门约有数人高,雕刻着卷曲的花纹,突兀地挡在了她的面前,墨绿的幽光如同荧火,照亮了她的脸,也映出她眸中一丝复杂的光彩。这里是被埋葬在地下的太古魔都,是一座曾于万亿年前矗立在星辰之间的黑色城池——森罗尘刻(魔族语,阴影。)

    “我们会对渊王身边两个守卫出手,我想既便我们直挺挺地向渊王冲过去,也不免被那两个给拦住吧。”凤昭低声说,“这是我们唯一能做到的了,作为三维世界的一个对渊王有认知的生命,我无法对在明知他的身份的情况下对一个至高的王座发起攻击,希望你能理解。”

    “不知道你恐惧什么,在渊王降临在八维、十六维,三万零七维的世界进程中,都被夺过位,他亲口也说过,人生下来不是为了拖着锁链而是为了展开双翼,他组织混血种建立教廷对抗三族要求建立一个和平没有种族歧视的世界,我也有我要做的事,也有我渴望的世界的模样,我为了展开双翼,可以对抗王座,你们却因为对造物主的敬畏对强大的力量的恐惧退缩,却又做一些肮脏的勾当暗中对抗他,杀死圣祖,引动王座觉醒……也就是你们把我逼到这条路上来的。”冷淡的声音里带上了一丝不屑与嘲笑,透出一种无奈与愤怒,“这世界上的人麻木,盲目,懦弱且神经质。做为一个有素质的人我也就不废话了,滚下去吧。”

    声音的主人似乎想起一些往事,情绪变得不稳定起来,似乎有着与渊王相似的痛苦与愤恨,让无形的火焰的怪物也变得有些暴躁。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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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深信介绍:
我深信-IBelievingDeeply-轮回枷锁
庞大的世界之中涌动着命运的洪流,这些丝线化成了无穷无尽的枷锁。“世界这部精密的机器,早已为他的所有零件规划好了一切,说起来,它就是最大的奴隶主吧。”
我深信,你一定能斩断这命运的枷锁的...
我深信,你一定能终结这无休止的轮回的...
世间不会有冲不破的牢笼,因为你是最锐利的剑刃啊!
我不想,被这世界的俗昧束缚...
我不想,成为命运的奴仆,被永远遗忘!
那便化作剑刃,撕开这一切!
我最痛恨无能为力,最厌恶被世界不公的对待!何人给了天权力,来让我痛苦不堪!
世界残忍对我,我便毁灭世界!我深信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我深信,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我深信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