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王之威严,赫赫在上(5)
都诺开罗,光明圣城,有着她夜中的繁华。
即使集中在城市的一般都是血统较高的神族,修为足以支持身体的运转,神力像轻风一样在血管中流淌,每一个细胞都有着足够活跃的能量,但不像庄严肃穆的审判圣城,这里仍然有香气流溢的美食隐藏在大街小巷里。
虹灯从空气的每一个角落放射出来,空闹与欢乐洋溢在城中,迷雾族每年除了对内对外战争之外,也积极向外倾销价值上万亿的科技产品,圣城中也透着前卫与时尚。
街道上的某一个地方,立着科技感十足的三维投影仪,“绿色无毒高档化妆品,不试用一下就好像错过了一个亿”的逗比彩字浮空打转,展示给路过每一个人看,于是年龄从十几到几千几万乃至上百万千万的“少女”“美女”们在自己同伴的介绍下慕名而来,越积越多,一派人山人海。
而在她们所观望的陈列着各种在灯光下熠熠生辉的瓶瓶罐罐的幕台后方,正在传来骂骂咧咧的低音。
“这个台词这么沙雕……是哪位大佬写的?”
标准的偶像剧主角一般的英俊男人穿着西装一手提着话筒,一手拿着一张皱巴巴的纸,他越看这纸条越是心惊,好像上面是某些超级机密宫闱秘闻或者葵花宝典,脸上的肌肉都在抽搐。
“如果你觉得丢人现眼的话,可以直接让音响播,不过工资得扣。”
一旁蹲在地上正在用小刀划开纸箱胶带的个子不高的小伙阴恻恻地冷笑,他的脸隐藏在黑暗中看不清相貌。
“你!狠!”男人心痛疾首地说,“这操作资本家看了流泪,厂长看了都下跪。”
“咱们都是迷雾人族的同胞,有必要这么夸我吗?”
“淦!我是零城的伟大无产阶级,你们这些万恶的资本家不懂。”男人扭头就要掀开幕布走上前台。
小伙子“呵呵”了一声,抬起头来,一双眸子在弱光中呈现出棕褐色:“我曾祖曾是零城人,我也是无产阶级起家,要不要我拖欠你工资?”
随后他扭头向一个一直缩在一边低头玩手机的金发妹子翻白眼:“化妆师能不能敬业点?准备一下一会上去!”
男人的身影顿了顿,心里暗骂着“耻辱啊耻辱啊怎么有这么多把柄”走上前台。
他马上露出职业笑容,对着麦克风清清嗓子吸引大家的注意,随后用磁性的声音开始抑扬顿挫情感饱满地念台词:“迷雾神族科研总部的新作!对皮肤毫无损害!如果您有兴趣,这里有专业的化妆师为您服务,让您见到最美的自己!有了这样的代品,再也不用怕皮肤会出现化学反应出暗斑或着脱水什么的,您可以尽情释放您的美!就算您出门遇到神王,他还带着美貌到让人发指的后宫团,他也会多看你几眼!有了他,脱单机率累涨百分之百,您值得拥有……”
他心里默默流着泪,也不知道作为修行者的存在为什么会关心这个……
在距离他三十多米的地方。
“嗨,妹子,觉得他帅么?”
“还行,大家不都是日常整容么,提高颜值不就是对着镜子捏的事……哇塞,你为什么会关注这个?你是男同吗?”
“呃,我就算是那样,也不会去找个活不了几十年的人当伴侣吧……”
穿着黑风衣男人一边随意和他同路的女孩尬聊,一边快速向街道中的阴影接近,然后突然一个闪身,消失不见。
“咦?”女孩向四周看了看,“人走了?”
她并没有把这件事放在心上,注意力很快被台上的人吸引了。虽然说修行者并不关心这些,但满是附加心理价值的奢侈品向来是地位和权利的象征。
打工仔在台上以阿道夫的激情与煽动力骗氪经验丰富或不丰富的女性同志,台后的阴影中坐着两个人对他的话嗤笑。
左侧的人盘坐在她上,一身轻甲、轻韧的合金能随着关节弯曲,他腰间是一把雕住着古扑花纹的匕首。
右侧的人倚在搭台的铁架边,一身黑风衣,标准的间谍特务冷血男的帅批样,正是刚才那个闪身消失的男子。
他腰间是把黑色泛着冷光的短膛手枪,风衣不解开时并不能看见。可传统单纯动能武器对修行者并没有有效伤害作用,加热到上千摄氏度的合金子弹才能勉强破开半神的防御,也不知道他带着这把手枪是为什么。
他们带上了面具,声音也因此而不是特别清晰,他们听着台前的喧闹,女性吵闹起来就像一千个鞭炮同时作响,没完没了又让人无可奈何。
“真是搞笑,迷雾神族那么多城市和部落,研究所只为军事服务,可真没听说过有化妆品专卖的。”手抢风衣男说,带着嗤笑。
“化妆品都是化学品,连炼金化学都有一定的副作用,除非你有什么贤者之石或者难得索,不然小脸是不锈钢都撑不住,这些东西在迷雾族早已经淘汰了。当然给修行者用有副作用也体现不出来。”
“你可真是毒舌啊,可偏偏你一副理科男我只是在讲叙真理的样子,太欠揍了你啊。”
“闲谈到点了吗?别忘了我们来的目的啊,我族的冰下之血已经供不应求了啊,这可比什么猥琐大叔骗一群年龄不明的憨憨买化妆品的事重要。”匕首软甲男从腰间抽出匕首,用指腹磨蹭着刀刃上的细密花纹,“大马士革钢,现在人族的炼金巅峰之一啊……甚至可以破开龙鳞。”
台前的大姐大妈们纷纷开始想现场化妆,到台上去享受星级座椅和顶级的妆师的待遇,要买的买了一堆花个几万转身就溜号了,也又素质不太高的物质女偷偷拿了陈列品中的一些小物件溜之大吉。现场很混乱,也很热闹,长腿如林,过往的路人也忍不住多看几眼,叼叼几句“骗人的玩意”“死贵的有个毛球用“之类的接着溜达闲逛。
“修行者不都是很淡泊冷漠的么……怎么会有这么多人感兴趣?”风衣男嘀嘀咕咕。
“伙计,你要知道人也是从神中衰褪下来的,两者并没有什么本质上的区别。谁说神就没有贪婪与欲望?这么多年的战争是为了什么?”软甲男冷冷的笑了一声。
风衣男不说话了。
美女如云的浪潮有一位森系少女脱疑而出,并不是因为她有着最天使的脸庞最魔鬼的身材,当然大家都可以穷自己之想象来调整,而是工作人员殷切地认出了这位圣城财政部高官的独女。
在喧闹中,傲气的少女女般走上台来,偶像优质男满脸堆笑,客套话说得比放屁还溜,就差说因为您的诞生圣城每天都要放二十万响礼花了。
少女站在台上,有种女王对他的臣民们宣诏的感觉。她自小娇生惯养,不过十几岁的少女的骄傲心性让一直处于中二的年纪,几年前在神官学院里都是大姐大的存在,当然只是王族的圣女殿下已经早早投入了甜甜的恋爱期没有功夫理会这些结党组团的事情。
灯光有些模糊,人们的脸有些模糊,一种冰冷的感觉自心底传来,少女身体晃了晃,忍不住想跪下去膜拜。
她想起了自己小的时候,入学神官的第一天,那个被称作怪物的冷漠男孩在自己的不远处弹指间格杀亵渎者的记忆。当时心中就是这么冰冷和恐惧。
星空中似有太古的神明现身,把他无尽的威严散向大地,万物都当向他膜拜,因为他是万物的王。
人群猛地静默。一片死寂中,渐渐有了点窃窃私话,喧闹不复,人群心惶惶地渐渐散开,世界仿佛重归初生的死寂。
“……”愣住的优质男和金发女不明白发生了什么,眼睁睁的看着人群突然静了下来,然后纷纷离去,他们面面相觑。
“庞大的高能粒子从天空中经过,震撼人心的能量波动,”他们的老板,个子不高的小伙慢慢的从幕布后踱步出来,“作为神类,他们当然能感觉到恐惧,这样的情形只能是太古巨神醒来和至高存在交战。我们自然什么也感觉不到,最多量子卫星被粒子流给砸坏了需要启动自我修复系统,暂时失去通讯。”
他挥了挥手中的手机,上面的信号格赫然是空的:“走吧,今天晚上不适合做生意。”
片刻后,世界真的静下来了。
“灯光还是罩不住死寂的黑暗啊……”
风衣男从阴影中立起,看着清冷的街面,五分钟前这里还是一片空闹,现在因为那一前那的失神的惶恐,已经变得空荡荡。
“感觉到了吧,来得早不如来得巧,可惜让这么多人一同感受到了,只怕是会人心惶惶。”
“这里看来真的有我们要找的东西啊,”匕首划破空气传出轻微的尖啸,像狂龙游于虚空,“愚昧的民众,没多大关系过不了几天,这件令人不欢而散的事情就应该被人遗忘了吧,人们的记忆是靠不住的,大脑最担长于遗忘,不是吗。”
“我们也是人啊,有必要说话这么不容气吗?我们于太古的圣灵来说,只是窃取了他们的力量,还不配与他们比肩啊。”
“比肩古神不是梦想,我们必然是神族的王者,”软甲男将七首插回来腰的皮带上,“我们已不是凡人,我们已见天道。”
两个黑色的身影渐行渐远,冷清的月光撒在大地上,皎白的月卫渐渐晕上了鲜红,星群的光彩变得扭曲了,重影了,好像星云包围了这颗直径以光年计算的巨大星球。
地上的尘埃在轻舞,树植的投影诡秘的轻语。
第四章 王之威严,赫赫在上(6)
圣城的中央是以圣殿为轴心的古建筑群,科技与古风,炼金与机械,这是一个古怪的组合。
此刻的圣女殿中,如雪正睡相凌乱地做着梦。她蜷缩得像只小猫,她抱着轻柔的被子,眉头微致,长而卷的漂亮睫毛像蝴蝶翅膀一样闪动,月光透过落地窗散向她,她的手掌里那枚色彩极光般流淌的晶石,现在正流出一抹黑色的光彩。
她在梦中扁了扁嘴,散乱的头发掠过她的唇瓣,樱红的唇微张,吐出一声低语:
“榧然……也许我……不该让你……离我……那么远的……”
月光的血丝般红缕映在她的脸上……好像她张开了双眸,眸中闪动着血色晶莹的光,有如魔神降临。
斑驳的树影留在了洁白色的被子上,黑色与白色交织,一切都像在归于原始,太过于寂静,寂静到没有一些声音,静到感觉世界独剩我一人,静到听不见自己的心跳与呼吸声。
静到感觉自己正在永坠黑暗的深渊,永夜般的死亡般的孤独一样的静。
话说回来,妹子,你的意思是蝶衣和榧然的那点暧昧你特么做梦已经脑补上去了去!!也许不是,也许是在懊恼让他跑路到审判族和自己分开了数年,日日夜夜都如在炼狱中般难渡……你……到底想说些什么呢?
我深信每个人都是某个人的光明。你死了,某人就多了一份黑暗。
没有生离死别,没有刻骨铭心,一见钟情说起来真是荒唐至极,那是拜金和势利的借口之一吧。为什么就这样了?谁能说得清爱情是个什么东西,有曲歌叫爱情来得太快就像龙卷风,真正的一见钟情太少啦,什么一见面就爱上了在故事里一定是有三生三世的缘的,红尘往事不能忘,回首仍是不堪回首。
传说会和N多个人一见钟情,但也许一辈子都遇不上,有的人天生不会喜欢人,谁对他或她好,就从了谁了,这种人哪怕是喜欢人,也只是所谓的一种荷尔蒙作用,一种虚假的憧憬,对他们来说,他们喜欢谁不重要,重要的是谁喜欢他们。
也他们也许很背,一直没人喜欢,或一不小心错过了一生的爱,追悔莫及,或许他们自己都不知道。一个人感觉另一个人很好,很对他的口味,于是开始追求,一旦成了习惯,两个人好像就由朋友直接过渡到恋人,开始拥抱,开始亲吻。感情很气杂,而人很简单,其实感情特别简单啊,你暗恋,多半是那个人对你遥不可及,你追求,或许也只是一种征服的欲望罢了。
所谓真正的爱情,根本讲不清。
只是你登上了服务器他让她写着萌新跋涉在荒野,一个人好心地陪你一段,或载了你一段,或许骑着马或许驾着嶙峋的巨龙或许和你一样有点神奇之靴都没买光着脚蹦蹦跳跳,再后来你升了无数级打了N多个Boss成了救世主成了人们心中的标榜偶像,人见人爱大家看见你就说看那是世界第一,但你只会记得最初的那一段Lv.1的日子,短而苦却不会忘却,就像你永远不会忘掉你的生日是哪一天。
你其实只会喜欢一开始的人,爱是永远遗忘不掉的。哪怕后来喜欢你的不是那个脏兮兮的小女孩温柔可人的大姐姐一个普通的姑娘,而是星空舞姫鲛人公主精灵女王想嫁给你,还倒贴一个财阀一个国家一个种族,你还是想去找那个有点蠢的女孩。
爱上了其他人也只是爱上了个影子,多半是像那个人的,那个人就是初恋啊。就算她抓起来复抢杀人越货吸毒爆炸投毒走私机密情报你都会爱着,死亡也无法抹去。
她是你此生的唯一,在你眼里是光是电是唯一的神话。那个人不会忘记刚走出新手村的那个傻瓜,分开了以后也会想他还好吗走到哪里死没死啊……这才是爱情。
只是因为相遇,一场相遇,没有相遇那么美,只是一场平淡的相遇。
但只要相遇,便改写了你的一生,你可为那个人挖出自己的心,向世界宣战,逆天而行,只是为守住那个神经病般的遇见时获得的,跨过亘古轮回之爱。
这是极北之地,尼德伯桑的领地,在一片冻结了的海洋之上。
这里的最薄的冰层都厚达数百米乃甚千米,厚度最大的地方甚至据说直达海底,但海底有多深也是个谜,毕竟是颗直径十多光年的行星海洋到底有多深也没有定数,也许还有上古遗留下来的伟大生命在海洋深处蛰伏,能安全探索的只有最顶尖的修行者,但人家没有那个必要。
这是块在极圈之中的巨大冰陆,千万年来都不曾随着板块飘移,学者们对此众说纷纭,一说是极地狂暴的高速洋流环绕着这里,一直将这片漂浮陆锁定在极地,一说起源星的星核特殊,力场十分稳固,毕竟亿万年来陆地飘移情况也比较细微。
这里最早被称为“塔普拉德卡洛伯尔桑,圣基夫伯里斯”,据说这古怪而长的名字来自于某部古神文写就的古籍,意为“末日审判之海,神葬之墓地”,但在具体的历史研究上这个说法的出处一直没有定论。
尼德伯桑一族用万年玄冰雕就辉煌晶莹的冰雪堡垒,以极点为中心造就了自己的城市,处于极寒的极致之处这里反而风平浪静。
而外围顺着洋流和地磁场形成的凛冽朔风真的能像利刃一样伤人,风速较高的盆地地形的冰面甚至被切开,像坑坑洼洼的豆腐上满是刀痕,显现出鱼鳞一样的梭痕。
极点有时永夜有时永昼,梦幻一般的光从冰晶中折射而出,但同样也会映着水恒的黑暗。
这里的建筑群组成了一个单面的巨型炼金阵,驱动结构是永不停歇的风,它的能量是自冰层中缝隙涌动的海水的动能中得来,逸散出的零下百度的寒气为这里提供了牢不可破的防御。
每条龙都有一座盛大的冰堡、大大小小,按功勋,力量分配,此时巨域的中央,巨人的心脏处的巨大十字冰枪般的巨殿中,有着一位王。
它巨大的身躯盘绕,泛着金属光芒的锋利尾骨就在龙首的一旁,双翼折叠收在背后,苍黑的鳞片随着呼吸一开一合,龙瞳中泛着骇人又神秘的蓝紫色光芒。
王的面前是一个魁梧的人形神类,他身着黑色长袍,垂头恭敬地立待在巨龙的爪旁。
“四百七十一个小时就快到了吧……”巨龙看着穹顶上雪花与竖冰雕成的沙漏,雪花纷纷飘落,像白色的蝴蝶飞舞。
“是的,我的殿下。冰下之血已经枯竭,没有足够的圣血来维持您的力量了。”男人恭敬地答道。
“唉,”巨龙长达六十米的身身立了起来,瞳孔就有小半人高,它垂下龙首,牙齿上的电浆若隐若现,“最后一片雪花就要落下了……我族的未日,到了吗?”
话音刚落,它的表情似乎扭曲了一瞬,随后它的爪用力嵌入了冰砌的地面,坚硬的玄冰飞出细小的白色冰渣,它喉头滚出压抑低沉的龙吟,既使压抑,仍然有如雷鸣。
地面以狰狞锐利的爪为中心,自四周染出一圈又一圈的蜘蛛网般的裂缝,龙啸震得冰堡似乎在抖动。
男人快步向后退开,表情仍然恭敬,他看了看龙瞳暴出的血丝与蓝紫色的雾气,轻叹一声:“我的王,退化开始了,我族失去了坚硬的鳞甲,终究是弱小的啊……”
它浑身的鳞片竖起,像一根根锋利的刺,过大的鳞片脱落下来,滚落在冰面上,发出介于钢板被击碎和敲打瓷器之间低厚清脆的音调。
鳞片萎缩,龙躯上密布的骨刺和外骨骼也逐渐崩坏成黑色的骨质碎片,龙尾的血肉快速坏死,成了灰白的无机物。
它痛苦的再次发出龙啸,獠牙上布满血丝,可长度明显变短了,嶙峋的面骨也在变形,龙首的大小也在缩水。
骇人的龙啸胜于千万人的泣声与百座巨钟的轰鸣,冰堡上的积雪像爆炸一样腾起,化为了漫天的雪雾。
男人再次向后退,眼中耳中口中都流出了血丝来。强大的声波对他的物质身躯造成了不小的破坏,比较脆弱的部分皮肤表层的毛细血管纷纷破裂。
但相对于痛苦来说,还是没有面前这个退化的龙躯程度大,他能感觉到巨龙身周一层无形的强大精神场也在龟裂,像玻璃一样碎裂。
那是修行者的精神领域,现在因为主体的痛苦而失去了控制而崩坏。男人心道想来过度的神经刺激原来是可以打断施法的,怪不得古代战争时参战人员都会切断身躯的神经。
“我的王,我知道这很痛苦,但也不得不承受啊,只愿那些人能找到古迹吧。”他平静的出声。
鳞片卷成的钢针般的剌缩回皮下,血沫大量的涌出,龙首的骨突也逐渐磨平,通体的黑色也在变淡,躯体不断缩水,血沫、爪牙、鳞片、骨刺,尾刃,尾椎,双翼都垂在了地面上,带着血腥与死亡的灰白色。那些血肉都是坏死的。
很快,尾与翼都崩碎成了灰白色的粉未混在了血沫里,龙躯由六十米变成了十米,鳞片脱落殆尽,无翼无尾,颈推缩短,“龙”变得像一个巨大的肉色人形物体。
它倒在冰面上,剧烈的喘息着,血沫像喷泉和泡泡枪里的泡泡一样争先恐后的涌出,最终,巨人变成了正常的人。
结扎的肌肉萎缩消失在皮下,血沫与脱落的、骨渐渐化为黑色的痕迹,赤身裸体的消瘦男人从巨龙伏地的位置上站了起来。
待立在一旁的黑衣待从走上前去,给他披上风衣,扶稳了站立的有些踉跄的虚弱男人。
“我的王,脱变结束了。”待从的话气有些悲哀,“我族最后一个龙形就是您,现在尼德伯桑的领地上,已经全是‘人’了。”
第四章 王之威严,赫赫在上(7)
男人沉默良久,走向城堡的巨门,他看了看冰雕的华美花纹,轻叹一声,推开高达二十米的巨门。
这巨大的城堡是给龙盘旋沉睡的,如今鳞甲与光辉不再,里面已经全是人了。
寒风扑面而来,低温刺激着皮肤,他裹紧了风衣,待从连忙自储物戒中取出棉袍为他围上。
男人看着遮天裹日的一座座冰堡,轻声说:“带我去青铜祭坛去看看吧。”
“是。”待从扶着走路尚还不稳的男人,一步深一步浅的走在半人深的积雪中,这分明是被方才的龙啸裂下来的,原先天空中落下的雪花早已冻硬化成了冰的一部分。
转瞬间,无边的力量就消失的干干净,好像那痛苦的脱变仅是一场梦而已。
男人木然地走在高耸入云的建筑间,脸色似悲似喜,就像罩着一张坚硬淡然的面具,他抬头看天,极点的永昼之光带着冷气扑面而来,脚下的雪吱吱作响,好似静得天地间只余他和那个待从,孤独得让人内心空洞。
天,它是蓝色的,还是黑色的?
“!”两人同时跪了下去,瞳孔中的蓝紫光彩像雾气一样弥漫开。
他们的额角渗出了透明的液滴,在苦寒的条件下,那一定是冷汗。
男人扶着额,灵魂深处传来刺痛,他面色苍白,眼神惊诧,眼眸里映着落天的极光,像彩色的泉水一样流淌幻化。
“这是……什么?”男人感受着那山海一般磅礴的压力,像天上的神灵对地上的蝼蚁挥散火与雷霆。
待从缓缓的起身,再将男人用力的拉起来,弯腰拍打着他身上沾染的雪痕。
“我的王,这不是一般的极光,更远的星空里有亿万个天体的爆发作为背景啊……诸天,在为王的降临做盛大的庆典,不知是哪位伟大的古代神……”
他轻轻的低语着,男人沉默着看向着古老的天穹,那上面还有他许多祖先的血遗留在荒凉的星际。
迷雾神族赛提都安,建立在这颗巨星延绵数光年的、被诸多雪山脉和远古森林沼泽环绕的高原山地之上,古老的文明与先进的科技并存,拥有着最庞大的人口和最复杂的种族,高原之上有无数巨城,众星捧月般供奉着那古代的传说一迷踪十三道门。
每一座巨城都有着一座规模巨大的炼金术与能量科技研究中心,而由巨型炼金陈组成的万米高空上的“浮空城”就在这里。
能量科技与炼金术殊途同归,终究是为了战争与发展,拥有巨大的力量……为了权力。
某座巨城的研究所,在无数色彩单一的显示屏和密密麻麻的线路、晶体片和指示灯围绕之中,穿着白大褂的男孩坐在座椅上看的那些显示屏少男些变动的数字和图像,同样服饰的一个老年人站在他的后面,把手搭在他的肩膀上。
好吧,是不一样的服饰。
“我们的外星殖民计划进行的如何了?”白色防保服里的老头儿梳着油得发亮的头发,听说这个保护服可以防止这些仪器电磁辐射,“没坠毁吧?”
“老师,”年轻的男孩习惯性的低头把手指放在自己的牛仔裤上挠了挠,厚度堪比望远镜的镜眼随着这个动作往下滑了一截,“那个东东一周就用加维提速技术完满送达了,前几天量子通信就已经达成……”
“咔,瞧你爸爸这记性……果然年轻人的记忆力就是好!”老头儿打强精神瞪大了点眼睛,额头上顿时满是皱纹,淡白眉毛都有些发皱,可头发却黑得发光……啊不,油得发亮,“不过为毛你们要送一对有抑郁症想自杀的情侣上去?”
“额……这是个政治问题,你说是志愿者,肯定边会有网络上有人开始阴谋论说漠视人权,最后上面决定……好吧,这些东西老师你就不要管,那不是因为他们本来就想死,这样掉下来或者传送虫调遇到能是潮汐就没什么大不了的了呀。”
学生抬起手推了推眼镜,反射着天花板上冷冽的白光。老师是少见的科研天才,可始终没有明白现在政治和科学已经绑在一起了……也许是全心全意把自己的心放在研究上了吧?
“草泥马,你这是对生命的谈视啊……不愧是我的学生!”老头儿神色飞扬,他打了哈欠,“几点了,我的手表呢?”
“额,手表就在你的手上……老师下个月你还是别染发了,那些东可会能响大脑的,这样下去你记忆会越来越着……”年轻人弯腰从地上捡起厚达三十厘米砖头大部头书,翻开一页,皱起眉头继续说,“哦,长期下去会得老年痴呆的,我的代学笔记为毛字这么丑,见鬼!”
“你爸爸己经老年痴呆了,不然总是把你认错成儿子呢……”老头儿看一眼手表:“凌晨五点了啊,让我睡一会。”
不得不说您的逻君已经阵亡了。年轻人看着那个眉毛总是没精神的垂着的老头儿,心想你熬夜也会得老年痴呆的吧不过那是生物学我不太懂啊。
他的父亲很有钱,不然也没有这么多获得硬性知识的机会,更做不了科研中心的学徒。但自己有多少年没有见过父亲了?好像自己的老师身上有那么一些父性的影子……
年轻人的余光中老人已经坐在沙发上发出了细微的鼾声,他心里一动,或许老师真的把自己当做是自己的孩子一样看的,那个词叫什么?……视若已出?
他看着四面八方的光屏闪着柔和的荧光,空旷的所谓的地面指挥中心里好似只剩他一人。
他缓缓地把自己的身体蜷缩在真皮座椅里,飞船上的人远在二百万亿光年之外,他们也在睡觉,这时候还保证着地面按指中心有人,纯粹是没个苟屁用的举动。
没有新发现没有任何声音,难道我是来防止有外星人的?!
上古时代诸古神以扭曲空间的伟力在浩瀚的宇宙里穿棱交击,长达多少年的战争,什么类型的生命都给毁光了吧……今天能遇上,那只能感叹生命进化过程还挺快的。
竟然运气这么好,那明天我特么就去买彩票号码是23333,就是那种魔鬼般的流批笑容啊!
他漫无边际的想着,昏昏欲睡。
世界在静默中却突然爆发出巨大的声响,指挥中心的警报器高频闪烁!
“滴!!”
尖锐刺耳的金属长音惊醒了一老一少,他们沉默了,因为事情已经无法挽回。
显示屏上,巨大的能量潮汐以黑洞盘旋的方式从能探知到的一兆兆兆光年的范围里向这颗星球上汇聚,就像一个台风的形成,这里就是暴风眼。
沿途的巨星、超巨星、超新星、白矮星、黑洞……全部爆发!
像朵朵红莲绽放,交织成华美的网络,低等的小型恒星甚没有参与的机会,只是散出巨量的高能粒子流。
黑洞井喷,中子星融合,星云聚合,内行星加速回归……无数件事在发生,就像是在经历一次宇宙大爆炸。所有的能量向中汇聚,又凭空消失在风眼的壁垒之外。
而浩瀚星空里渺小的一艘飞船被不知何处射出的一百倍光速极密度物质流击成了尘埃。这是因为飞船附近的加维效果还有残留,这原本是一种保护,但现在进入到这片区域的粒子和波段被加维弥散,崩溃出的巨大能量使其瞬间提速到空间能承受的最大速度。
但在这末日般的景象里,燃烧的碎陨都比它璀璨,在它着陆的那颗星球的爆炸下更是毫不起眼。
警报无边无际的作响,在这种强大的力量面前,才能感觉到自己的渺小。
年轻人在呆滞和震惊中不由有些悲哀,鲜话的生命就这么逝去了,但相比较永恒的孤独与荒凉的太空旅行中遇到什么惨烈的死亡,那对情侣死于睡梦中或许已经是最好的方式了吧?
在沉默中,苍老的身影佝偻着,声音沙哑地说道:“孩子,我再给你上一课。物质的量级是分子,原子,厚子核与围绕它的电子,原子核由中子、质子组成,中子、质子里是向上向下和一些介质作用的夸克,另外还有一些为了表示场作用的各种介质粒子。夸克里是正能核,电子里是负能核。正能核分成介质正核和纯正核,决定夸克的运动方向。”
“物质一般是电子上含负能核而带负电,原子核里有正能核带正电,而物质是电子为正,原子核为负,物质与反物质相会形或能量,能程转化成电磁、热、力散开,质量守性的原则从此时被打破。现在你已经不需要这些手脚架的知识,我们知道物质就是能量,纯粹能量,不断的化为物质和反物质,再湮灭为能量,同时能量在不为纯粹能量情况下可以大量保存在物质中。能量形成一个场,对周围不断发生小规模的有序的瞬时湮灭,从而造成传递热力电磁的效果,反湮灭而出物质同时展现出物质的形态,同时,我们也可以在物质中捕捉到正电子,也就是反物质的存在,其实我们看到物质世界的就像一个LED灯一样的频闪存在,用能量不断闪烁出的形态。同理,再往上推,可能整个世界都是虚空的一种频闪状态。世间如此简洁和统一,电子和原子核揭示了星辰乃至星系团的运转规律,夸克的方向性象征着时空维度的展开和波动运动,能核的存在象征着零维是世界的核心,也包裹着世界是世界的背景和基底,同物质是能量的一个闪烁和场一般。”
“而能量也和正、反物质一般也有对方面。即引量,纯粹引量与纯粹能量相结合完全消失,所以这个归虚反应致大量发生在零维,以避免能量守恒性的大幅打破。由零维即虚空直接分解,没有得到任何属性的能量和引量就是纯粹的。引量能吸附它的量单位数的它的量单位数的次方个量单位的能量。引量就是纯精神,通俗的说法上的灵魂。屏幸上的现象就是这样引起的。以精神为力量的,是一位王苏醒了吧。”
“那……我知道,精神是引量,表面意思是它可以引导能量,修行者用精神引导能量去攻击……那精神是如此庞大引量的……难道是……”年轻人的心中升起一种莫名的情绪。
突然,他的声音戛然而止,一片黑暗随之袭来,警报停歇。
高能粒子流从这个多恒星系统的恒星中喷射而出,在庞大的能量潮汐下瞬间跨过了空间上的距离,干扰着电磁,电路烧毁,脑电波被干扰,打断了这场教学。
脑电波被干扰是什么感觉?两个神经病像游戏里的人物一样在玩家下线的那一刻就失去了所有行为能力,一瞬间就进入了深度睡眠。
同时,起源星被日照的一面全体受到了精神干扰,目前引力捕获起源星的恒星放出的高能粒子流已经跨维轰击而来,哪怕还是泛着晨曦微光的地方也未能幸免,反而夜晚的月光之下还是正常的。
第四章 王之威严,赫赫在上(8)
在冰雪笼罩着的地方,男人抬头看着天空,缓缓前行。
天上是无边的光彩,地上是积雪都不能停留的透明冰层,冰下是暗金与苍绿色结合的……巨大的炼金阵,这是一座青铜的巨大雕版被埋在了冰下。
他停下了来,此行的目的地已经到了。
男人读着地上的冰面上所凸显的雕刻,那是古神文:“当有人冒犯祂时,有火从地下焚他,有冰从水中冻他,有雷从天上烧他,祂的威名唤作审判,他升起嶙峋的王座,神殿由青铜铸成。”
“基本的能量元素,地火风水都有了啊。不亏是有着古代血脉的物种,不知道这里封印着谁,感谢你为我族提供了百亿年的龙血。”
“今天的异象如此恐怖,也许是伟大的龙族主神的苏醒吧,圣祖的归来,也许我族的希望就在此刻了……”
而他脚下的万里的冰原之下,在漆黑得连光都照不到的地方,冰中冻着一具素白的人体。
那竟是个女子,她平躺在床上一般自然地被禁锢或者说是镶在寒冰之中,黑色中透着淡紫的长发散落在白暂的肌肤上,有的像是在向上飘去。
她的身体凹凸有致,傲人的长腿打败了全宇宙的超模,她五宫小巧精致,嘴唇保留了一抹红润的血色,还在冰层里定格住了一丝微笑,长长的睫毛竟在微微抖动。
她突然张开了双眸。
像万年沉醒的王苏醒,以神明的威严去看着世界还是否安好,用与罚清洗一切的恶。
她左眼流出金白色的光,右眼流出蓝紫色的雾,似有电光流淌,她轻声呢喃:
“亦然渊是个魔鬼吧……你把我放到这儿我该怎么上去啊……”
少女黑色的头发在风中随白色绒花一同飘扬,她的眼中映着被夕阳染成彩色的天与云,还有苍穹之下的辽阔草原上那缓步而来的人,他披挂着满天的星辰,带着黑夜而来,每走近一分,夜色便浓一分,他便越发的璀磷。
悠长而静谧的晚风在他的步伐中休止,她的长发静静地垂着,扫着地上绒绒的白花。
他的眼中也映着地,他带着海潮般的黑夜来临,到了她的身旁,已是满天星辰。夕阳的最后一抹光消失在草原的远方。
黑色的长发失掉了被夕阳映得橘黄色的光彩,转而在诸天星辰下煜煜生辉,她的脸上露出了甜美的笑容,那让人感觉有一丝冰冷和威严的精致容颜透出一丝丝可爱,她说:“呐、呐……你来啦!”
这是什么奇怪的开场白?正常人说话的时候会带上这种意味不明也些有点宗教感的拟声词吗?
他的眸中透着无法驱散的黑暗,像深邃的井连通着暗狱,里面是刀剑的锋芒,此时却映着星光和面前的人儿和她眼瞳跳动着的血色般的流转着的红。
然后他气场垮掉了……
他紧张尴尬地挠着头发,把本来就不整齐的头发挠成了方便面和鸟窝的混合体,活像在地下网吧里鏊战了一星期的游戏党,他说:“那个……你穿的是……”
少女圆润纤细的腿在星光的照射下显得素白,也就证明了这妹子穿得是……让人喷鼻血的超短裙啊!!
见到少年尴尬的模样,少女促狭地笑了,眼睛眯了起来,一副邻家可爱的小妹妹的模样,抿着嘴唇不说话。
男孩突然一巴掌拍在自己脸上:“啊!搞错了!你是若沫!”
“我可是在给你福利!换了小白来,她会穿着盔甲来见的哦!真是的……”话音落下,少女的眼中光芒流转,脸色骤然变冷,透出一股女王般的威严,“@%#ebA……!?#P!”
她的语气很平淡,但男孩的额角上却落下一排黑线。
“我还以为你从不骂人呢……原来只是你骂人没人能听得懂啊……”男孩小声地吐槽。
“那么你就听懂了!什么穿衣品位……”少女眸中血光流转,杀机隐现,什么善良可爱温柔特么原来都是假象啊。她低头看了看裙子,抬起头刚好对了男孩的视线,她嘴角抽动,“流氓变态吧你!”
男孩越发的紧张和尴尬,他说:“那个其实挺好看的……”
“我倒是不介意让你留着长头发扮成伪娘穿上蕾丝绑起来最好是还有几个路人参观直到你风干成肉干。”
哦,天啊,妹子你用词这么粗暴,以后嫁不出去怎么办?
“别这么超级变态了啊,搞什么羞耻的cosplay……龙族文化里抖M和抖S已经是过去式了。”他晃晃脑袋,”我最近可没打架,为了你我可是触犯了规则呢。还有呢,也乖乖地听你的话,把那些狂暴充沛着怒火的力量都散给背锅的好基友了。”
“哼……你怕什么啊,我又没叫你不打架,你爱打就打吹,爱听我话就听呗,你挠头干嘛,对我不满吗?”少女气势汹汹,可神色透出一股悲伤,就像被老师训了的学妹在和好心安慰她的学长发脾气,以发泄委屈。
“我……因为你是傲娇的人啊,不愿意被打败呢,我要是参战,多半会……然后你多半会打爆我,”男孩淡淡地说,垂下了挠头的手,叹了口气,“我容易嘛我,整天看着眼皮打强精神观战我特么现在一倒就能睡上三天!真是无聊的紧呐……”
少女沉默着,指尖泛着蓝紫的流光,她轻声说:“我也不是故意要暴脾气啊……你有我的烙印,你最懂我的心吧!”
“怎么了?”男孩的眉宇间透出君王般的杀意和疼惜,“有什么不顺心的事吗,我可以打爆他们!”
“唉,你的感情总是太直白,一举一动都透着‘我喜欢谁’、‘我恨谁’,”少女的眼角出泪光,“如果……我是说如果,有一天我不在了,你能收敛一下自己,别太悲伤或愤怒……或是绝望吗?”
“不会的,有我在,你不会有事!”他的语气如斩钉截铁般坚硬,“没有人,能夺走我的东西!”
“神因情而悲,魔自深渊而无望,龙生于战争之血而暴怒。你千万别,让这三种情绪出现在你身上啊!”
世界归于黑暗,榧然听见了自己的呼吸声,然后小腿一疼,他“啊”地鬼叫一声,跳了起来。
“咋地啦咋地啦世界毁灭了嘛!”他看着四周熟悉的地宫配置,脑子一卡壳,面露呆滞,“我还在地宫里徘徊?!”
蝶衣缩回她的大长腿,打了个哈欠:“你在那靠了一小会就睡着了,麻烦你醒过来去打怪啊少年!”
榧然摸了摸发涨的脑壳,怎么回事?十几年没睡觉了现在是属于反噬是吗?
刚才那个梦里的少女莫名有点眼熟,可那个男孩分明不是自己,为毛我的脑袋会播放别人秀恩爱这种梦境?!
虽然那个男孩唯唯诺诺时的样子让自己感觉有点像又衰又吊丝的自己,难道是现实中我唯唯诺白日梦里我重拳出击……可是长得不一样,看上去连气场、实力都不成比例啊,所以那个妹子就不是我的了吗?!为毛梦境里哪我我自己都轮不上!?
劳资的正牌女友呢……小雪估计在睡觉,啊老天,莫名其妙被一个梦给撒了拘粮!
榧然才地走上前去,推开那扇地狱之门,龙血傀偶持着两米多高的大到像个铁塔一样挡在他面前……然后他一咬牙,心想劳资在这里托上个几百年是没关系可芬资还有妹子要娶啊所以我只有一条路可走了!硬杠!
他拿出暗辉大拍子,大喝一声“啊!”,一股“风萧萧兮易水寒,壮士一去兮不复还”的味。
蝶衣在后面像个傻子一样看着他,哦不,像看傻子一样看着他,她揉了揉眼睛,前面那个巨无霸的傀偶举起那寒光闪闪的大重剑,一剑下来!这要是劈中了还不得死成渣?!蝶衣捂眼不去看。
“兄台你脑子被大水漫了吗?你手机上也没有什么白娘子水漫金山的经典啊……”苍之暗无奈地叹息,“想不到你这种废物点心还能神经病般的发疯!”
“你这话我可不爱听!”榧然向上横扫,两把金属制品震击,嗡鸣之声不绝于耳。“有没有外挂啊?”
“有倒是有,只是怕你的身体承受不起啊,这一点我早就和你说了吧。你要独立自主地打败这货,相信你自己,打扁他像打死只苍蝇一样简单的啊!”
榧然翻了翻白眼,侧身收刃,傀儡的重剑收不住力量,砸向地面。
一声闷响,烟尘四散,准确来说是骨灰飘飞呵呵。
榧然一拍子打出去,敲在傀儡的腰上,发出沉闷的响声,妄图使它圣墟,可一个凹陷都没轰出来。
傀儡同时再次举起陷入地面的重剑,偏转方向,横扫而来!
空气中传来剑刃呼啸之声,灼热的刃面留下飘逸的弧光。
“你什么意思?如果这货是只苍蝇,我特么算什么?它进食之后身上附着的幽门螺旋杆菌还是同样由碳氢氧氮磷硫组成的负责消灭细菌的T2噬菌体?”榧然吐槽。
第四章 王之威严,赫赫在上(9)
“你可以心理暗示自己啊,你相信自己是什么,你就是什么。心理与精神的作用非常强大。好比心理疗法,医生开一些毫无作用的糖丸作为药去医治病人,一些病人就真的被治愈了,这就是心理暗子的作用。”
“如果有一天你出门没带伞,而天空中滚着阴雷,地上卷着狂风,你希望等你到达目的地之后再下雨,然后就真的实现了。这就是精神的作用,听上去不太像真的。但你希望吹来一阵风,片刻之后真得就会有风吹来呢。”
“这是玄学时我去!”榧然曲膝蹲,灼热的剑刃擦着他的头皮扫过去,差点把头发烧焦。
“不是啊。你知道世界上有引量和能量,引量可以引导能量,引量是从何而来的呢?我们的精神,灵魂就是引量。”
“在古炼金术上拥有地火风水四个偏向,地是吸引承载稳定不易爆发的能量,火是膨胀狂暴易爆发易转化的能量,风是活跃的流淌速度极快的有运载效果的能量,水是凝固却流动、柔和也活泼具备衍生能力的能量。所以‘地火风水’又称为‘承转息流’。”
“不同偏向的引量对某一元素属性的能量拥有专一的亲和力,所以如果你的灵魂大部分由风偏向引量组成,你希望有风,说不定会真使物质世界中有气流在运动哦。”
“所以这和我打这只大家伙有个毛线的关系嘛!这东西还有灵魂的嘛!”榧然起身,一击前倾,轰击在傀儡的腹部,震得他手指发麻,可惜还是一个凹痕都没有,这东西是什么玩意打迪的啊!!他崩溃抓狂地默默吐槽。
“精神由引量组成,而这个位面不可能自产引量,可知,基本的意识,即引量核心在零维中诞生,虚空不断反归虚反应为引量与能量,流淌到世界各处,这就是天脉,分支到各个维度。虚空,就是引量核心也顺着天脉来到世界中,进入生命体,形成生命体的灵魂,人在初生时只有本能,比如说饿了吃东西啊累了就睡啊。”
“从引量角度上看。这个本能的基本意识是一个由少量引量包被的虚空,这时的灵魂是十分微弱的。而记忆也是灵魂的一部分,记忆决定了人很多方面,如果你被烧伤过,你看到火焰就会心中恐惧,下意识地退让,这就是记忆的力量。记忆的生成会让从世界中、零维中汲取引量,以完善壮大自己的灵魂。”
“记忆的影响不可估量,如果你初生时的基本意识的组成是流偏向引量,可在后天记忆积累的过程,你经历的是比惹人愤怒的事件身边的人或所处的环境比较暴躁,你记忆所储存的就是转偏向引量喽。当然,这里引量的地火风水偏向不是元素,而是一个概念集合。然后你的性格就会变得暴躁,对转偏向所包含的概念比如狂暴类的能量亲和力和控制力就会变强。”
“大哥你是在给我科普吗,特么我衰成这个鸟样走个地宫都有大Boss你跟我科普什么精神学?我的神经病程度要加深了么?”
榧然接着吐槽,傀儡沉重的身躯略一偏转,重剑划出,空气传来被加热的爆鸣声,热浪直奔他的头顶,分明是一击击破天灵盖的招数。气压疯狂上涨,周围的粉尘骨灰被剑势的压力吹散开来,真是有如风雷之势。
“你有本事教我点东西或者开个挂嘛!”
“记忆是区分生命层级的重要标准,没有长期、稳定的记忆提供引量,就不能控制能量,就是世界上的弱者。”***不鸟他,自顾自地接着科普。
“鱼的记忆只有三秒,喵星人的记忆只有十五天,一旦超过了这个期限没有新的记忆摄入,只剩下本能,而人不一样。记忆就是灵魂的一部分,记忆是拥有意识的,一些庞大的记忆片段甚至可以自主产生意识。”
“所以人不会和低等生物一样把同类的尸体吃掉而是埋进墓地。在低等生物眼里,死去的同类和他们是不一样的,是猎食的对象,而高等生物就算要吃同类的尸体,心理上和生理上都会很恶心和不适与悲哀的,如果记忆上没有关于死亡这一项,你也许还会和死人打招呼呢,如果记忆没有同类不能吃的记忆,你说不定把他当高蛋白质食物吃掉了哩,个别变态的地区有吃尸体的习惯所以他们就吃了啊。你死后尸体没有被削成块装进垃圾箱,也没有被当作蛋白质和脂肪吃掉,而是被埋进墓地,就要归功于记忆啊。”
“你是中NoeSIS三部曲的毒太深吧,兄台,你搞清楚情况,这样下去死磕死磕我要被活话打架累死的啊,鹿仓时雨也救不了我的!”
榧然本着生命不止,吐槽不息的精神,躲开偶偶骇人的一击,“轰”的一声地上又多了一个抗,这样破坏炼金阵真得好吗……这可是炼金大师们的杰作啊,有种破坏文物的罪恶感……
“虽然我也想留下命来等到羽化汉化完,但我估计话不到那一天了啊,希望有生之年能见到一次学生会长一夜同学的出场时文字框里是中文啊!我去!”他爆了句粗口,又侧身躲过去一剑。
榧然挥舞着大拍子敲着傀儡“咚咚咚”,也不知道为什么最近的boss都有低伤免疫,刮痧他不香么?李师傅都被气走了,听说走的很安详。
傀儡不动如山,舞着重剑砍来斩去,地面一片狼籍,硝烟滚滚的战场上***淡定地继续说:“说的没错,等级不够拨动时间是个代价很大的事情,时间是属于维度的力量,层级很高,像我这个等级的人用就没什么副作用,但如果某个倒霉蛋获得了这个天赋提前得到了这个能力,使用能力的时候供能不够把自己的灵魂用崩了也是有可能的。”
“还有,放心你刚才在梦里已经见到了一夜学姐的翻版了,可以死而无憾了。”
“人们的记忆把生与死区分开,营造了死后的世界,人们在历史上也有看到幽灵的实证,不仅是一些引量十分强大让自己能不消散和灵魂结构十分稳定的Bug生物在世界上能以灵魂的状态存话。不过大多数都是人们的一种信仰的结果,人们都相信有鬼魂,那么他们的记忆上就会刻上这个意念,鬼就在在他们的记忆中活着,也就是他们想象出来的。”
“信仰是一种引量的祭祀或者说献祭,通一定的引量散失导致一些你所相信的而原本不存在的虚假的事变成真的。而引量本就是不断消失的,顺着天脉回到零维或者停留在世界中,从而记忆变模糊甚至忘却,这就是曼德拉效应。”
“人们对未来的一些预知梦,既视感,就是未来位面的人散失的引量到了我们脑中的结果了,引量多少决定能掌握能量的量,维持你的身体运转的是能量,身体承载引量,身体中能量越多身体强度越大,能承接的引量就越多,从而能控制的能量就越多,这就是‘修炼’的过程,当然强大到一定地步是可以不需要身体的。所谓永生,就是这么形成的,只要够强大不被人给杀死了就能一直活下去。”
“而活着也是一种痛苦,活的太久会收寞,就会萌生死志,加上人本来心里就有自我毁灭和毁灭他人的愿望,于是很多情况下死亡都是自杀和战争带来的。某人写了一首凡尔赛的诗歌,充分表现了你想得到的反而是他人厌倦的。”
“我想着
去如何死亡
死亡,将陷入孤寂
而永生
同样会陷入孤寂
你将厌倦、麻木
逐渐破碎、冷漠
感受到痛苦
永生的痛苦
永生中的
死亡的孤寂
生与死
并无分别
只是轮回的形式
永恒的丝线
缚着上场又退场
的那些
木偶
所以
到何时
才能离开
才能打破
这无边的轮回?”
“你确定这是凡尔赛不是没有洗记忆的轮回者万世旅程之后对命运的愤慨?哦天哪你BB了半天我一句都没能听懂哦,这让我咋办呢。”榧然苦着脸着吐槽,所谓吐槽机的吐槽框是无限的,他们是槽王的究级进化体,以槽证道的大帝留下至尊法器。
他挥手涮了偶像的腹部一下,手法之娴熟一定吃了十年火锅,其实和用木棍敲树是一个情况,可惜这里不是我的世界,“我关心的是什么什么我刚才做梦你是怎么知道的,还有那梦里的妹子她不属于我啊!天啊太衰了我又伤心了。”
“得了吧,兄台,红瞳黑直长御姐冰山形象在动漫界漫画界长年屹立不倒,二次元,三次元,四次元通杀无赦,属于你了开玩笑吧全世界的宅男都会来杀你灭口啊!”
***精准吐槽,榧然噎住了,脑子闪过一句话“不应该啊你不对劲吐槽就吐槽你怎么能补刀你个腹黑毒舌剑人!”。
“得了吧,兄台!”榧然不甘示弱,反击道,“你的学名还叫苍井空呢你想想你在宅男界特么是多有名!”
“靠,你特么的能不能别提这事!”
***的吐槽框的关闭选择通过语音控制的话,只需要说出他的学名哦!
傀偶铁面上闪烁着利眼的金光,刹那间,光芒如狂龙脱闸,直冲云霄,剧烈的光芒暴涨。偶像的身躯上亮起一道道暗金的纹路,重剑上飘出灼热的火光。
榧然瞬间就傻眼了,这次敢情还能进阶了我靠!打不了了,快退游吧,这坑钱公司!
第四章 王之威严,赫赫在上(10)
似碾碎一切。那是君王的怒火?
榧然不去考虑这个Boss是从A级升到S级还是A级升到A+级,他心里想得是剑上着火了耶,这岂不是说他的攻击范围又变大了!劳资的毛被烧没了怎么办啊!他倒是没心情想什么放进方法了……
火焰升腾,空气被加热,扭曲的气浪模糊了金光,重剑斩下,透着熔化般的夺目光泽。
榧然屁颠屁颠地躲开这致命一击,话说地上已经砸了不少坑了,不知道维修费值多少啊。
气浪吹着地上的骨灰,榧然心里突然一跳,心道卧槽资劳的头发……
他伸手一摸,算是基本形成了一个鸟窝了,泥灰和蛋白质含量很高,毕竟传说中的燕窝是大量的唾液淀粉酶和纤维素构成的。
我去!他悲愤交加:“乃乃的,过去位面的人怎么不留点引量给我告诉我一套打怪秘决啊!”
话音未落,Boss的敏捷又升了一个档次,重剑挥舞,似光龙吐息,火光如潮,榧然只能选择……蹦蹦跳跳。
“你的心理活动很复杂嘛,作为旁观者,我友情提示你,你的头发乱糟糟,上面全是灰。”***调侃道。
“闭嘴你这剑人!你一个旁观者怎么会知道打架是有多么辛苦!乱糟糟就乱糟糟,总比被烧了好!”榧然腹诽。
“呵,兄台我被你吓到了,我被你打来打去的,敲那个铁壳子,最辛苦的是我吧!”***吐槽。
“好了大爷还吐槽,我承认我智商费行了吧!”榧然一个虎跳,重剑带着火光擦着他的屁股砍了下去,“嗷!”
“哦对了,你问我什么过去位面的人怎么不留点引量给后人之类的?兄台,你见过记忆混乱的人吗!引量消散和传递是有规则的。比如说A去了一次二货山,十年之后A把二货山忘得差不多了,B这时去了二货山,那么A的引量中关于二货山的那部分消散掉之后就可以传承给B。”
“但是如果A在山上给狗咬了而B没有,那么给狗咬的这部分记忆引量就不会给B。这个东西很深奥的,”***科普着又转换了话题,“我擦!你的屁股熟了没?好香啊我去!”
榧然翻白眼,不是这身软甲还不错,他何止屁股熟了,是直接变成高脂肪高蛋白质的某快餐食物啊!尸都不用收了。
重剑切入地面,石屑纷飞,炼金花纹被强制扭曲,看上去像一张张骷髅脸……
榧然不由感慨:“死亡的美感啊……”
“兄台夜深人静的时候不要想关于死亡的话题啦,自己吓自己会吓死自己的,你会失去希望甚至生命的哦!”苍之暗吐槽道。
“天啊我看过几个死而复生的例子,据说死了之后可以看到自己举行葬礼的样子,能看到自己被装进棺材哦。”
榧然尝试着猛击傀儡的手腕把剑震下来可惜这货好像是大国工匠焊上去的一样根压撼不动。
“那种经历当然可以吹一辈子啦,不过也不排除是做变或信仰的作用,有人的患了耶路撒冷综合症,固执的认为自己死了,没有进入修炼体系也不进食还能活好久哩!不知道是饿死的还是老死的。话说你看过死而复生的例子……妈耶,耶路撒冷综合症不会就是以该病症高发区的名字命名的吧。”苍之暗欢脱地说,“不过也不排除是真的可能性哦,这样一来NoesIs中的‘看到自己的人’会死这个理论也是正确的喽!”
“我说你中NoesIs毒太深嘛宅男,那是红皮书奴役的精神怪物吧……看到的估计从科学角度出发只是反物质世界的自己吧,或者是本身想要自我毁灭的精神的形状……后来不知道作者为什么引入了哲学僵尸和生物病毒。”榧然挡住傀偶的凌厉一斩,金光和火光加上高湿让他张不开眼,眼泪从眼角往下流,“人家Boss都升级你说作为我家你是不是也该意思意思一下啊?变得带什么雷霆之类的?”
“雷霆半月斩嘛兄台,一向以雷霆击碎黑暗是么?你怂就不要怪人啊,陨铁作为炼金材料巅峰作品,打烂这个铁壳子不在话下,你连个凹痕都打不出来估计只能有一个原因你的小手太娇嫩使不上力气吧哈哈!”苍之暗尖着声音开始娘娘腔,“小哥哥要按摩吗?”
“麻了听了你的声音之后,我再次相信喜欢声音再好听的声优也不妄自判断ta的性别和长相……也许是我身体里钙离子过多导致肌肉无力呢,我可是有八块腹肌的男人!”
“得了吧你还未成年呢男人个头啊小屁孩,看你这薄弱的样子腹肌是九九归一了吧!”毒舌的吐槽被称为神补刀也不是没有原因的嘛……榧然青着脸发力掀开了加在暗辉上的重剑的力道,心想何时我也能练出这神补刀的神功!
“行行好吧您老还是讲科普吧我江郎才尽了吐槽没词了怼不过您老人家……”榧然的脸色由青转黑。
蝶衣在后面观战,看到的是一个二傻打了一个铁桩一通,铁桩升级变金桩了于是二傻落下风了……
这不是关键,关键的是那二傻的脸色时而狰狞时而发青时而似金刚怒目时而似包青天再世,让她一度怀疑这孩子是不是发神精病了,也许是这个地空里有什么化学品粉未被那到火一加热发生反应出来了什么神精毒气吗?
她不禁有些担心,柔和的光芒下,少年与钢铁怪物缠斗在一起,阵阵轰鸣,声声炎爆,光芒从他们的武器上飞射出来,衬得那少年似英雄般伟岸……英雄……有一头满是灰的鸟窝头……空气中隐约还有烤肉的香味……
榧然要是能等觉她的心理活动绝对会疯掉,可惜这里不是心声流。姐姐你咋不说这里有氢氧混合气体随时能把我炸上天呢?
“好吧好吧,最后吐一句槽,你脸色别那么奇怪多变啊,后面那个妹子会以为你神经了哎,”***推了推眼镜,“兄台调整你的英雄形象,现在开始,啊不继续我们的科普时间啊哈,要认真听讲哦。”
榧然迅速恢复面瘫脸,***这经典的开场白一看,就是从业教育事业多年。
重剑上飘着的火焰擦着他鼻梁斩到地上,好在躲快,不然就GameOver了,脚面转来一阵灼热感,重剑在他的脚尖一厘米处砸出一个坑,石屑和骨灰溅他一脸。
一阵淡淡的灼痛感传来,他抹了把脸,神色淡淡,内心崩溃。
我……我穿越了吗?我是从抗倭神剧里逃出来的满脸黑一头上渣一身是伤破烂得没话讲的群众演员嘛,不是说我军如天神下凡打的对面落花流水么怎么还让我弄得这么惨?难不成是委员长打开了大坝让母亲河拉回了伤亡比?
“额,一会出去了就能洗脸了,放心这种事情没有被人看见就等于没有发生过了啦。”***沉痛地叹息,“开始讲课啊。”
等等,你特么从哪里摘来的眼镜?手工磨制?这么6的吗你是唐鬼咩大哥!榧然无声地咆哮。
“我连你梦都能查看,我个眼镜装个批又怎么了真搞笑,我是魔鬼啊,我叫Samael(萨麦尔,暴怒),哦路西法也是魔鬼,他叫Lucifer(路西法,傲慢)呀,这个以后你会知道的亲爱的文盲,你没有接受过系统的教育,人生主要是军旅生活我知道的呀不然我都不科普了,”***幽幽地说,榧然不得不佩服这刀补得又快又准让人无言以对这确实不是我的错啊这是世界的错命运的错,“刚才说到哪儿了……”
“哦我对了,曼德拉效应是让引量消散,而为什么不把这个过程逆转过来加速呢,这就叫获得大量记忆,在一些特殊情况下,灵魂可以进行转世,把完整的灵魂而非一个基本的核注入一个新生的身躯里,由于新生身身的脆弱,大量的引量是封存着的或者干脆就没了大部分,于是形成了记忆丢失,如果将其唤醒或者补完,就可以得到大量的能量提升。”
“如果被了行注入大量的记忆,就是力量的传承,也可以是夺舍重生,而逆转这个规则,就好比逆转天脉,但并不是没有办法。路西法更换身躯以形成不死不灭的假象,实际上是他的记忆过于庞大,引量十分强,足以长期离体甚至换体而已,不过这个身体是他自己打造的,还是抢过来的……呵呵,随便用空气是别的什么凝聚出来的身体恐怕承载不了那么强的灵魂。”
“咔,我还以为那是什么流批的黑暗炼金术呢,原来是不断夺舍人的老妖,”榧然奋力一砸,沉闷地声音炸响,同时他的手臂一阵发麻,而傀儡大哥仍然发无伤,金色的瞳光依旧灿烂如朝阳。榧然心道你就可劲嘲笑我吧!
“你说了半天到我耳边只剩下了这么短短一句话,你要传递给我记忆让我获得超强力量对不对,开挂吧兄弟不然我会打架到活活累死的!”
第四章 王之威严,赫赫在上(11)
“上次给你开挂用的那些自我强化的术法你不照办一套么?你真是孺子不可教也。”苍之暗露出了十二万分的鄙夷。
“那么精细的东西,我一次就学会了么……你这是要求人人都有主角光环,你这危险的思想是不可行的!拜托了,拜托了,给我开挂吧!”
“呵呵,孩子你不要总想着开挂,开上次那种能量挂你的身体已经扛不住了,我把记忆给你也只有如下几种情况,一,我死了,因为灵魂缺失了一部分崩溃了,二、你死了,因为灵魂突然多了大多过载了。三、我们俩都死了,原因见上面两条。”
“要把记忆安全的给你也是个长期过程,首先我得复制发送给你,然后你得慢慢解压消化,再说我干嘛要给你这么多隐私?还有我老早就被封印了,我实力虽然强但我记忆没多少年,灵魂虽然强但大部分都是空白引量,”***一句话让榧然的心瓦凉瓦凉的,“兄弟你不要执着于外挂嘛,我说了多少遍了你这烂身躯已经载接不了我的力量了,这次又没生命危险也不用保护妹子装装批,犯得着拼命吗?”
榧然踉跄地退了一步,灼热的剑震退了他,皮肤上结着一层霜,那是高温蒸发了汗水留下的盐晶。
他的心情有黯淡。
果然没有足够的力量……果然还是废。
“兄弟,你不能控制一下自己的身体么,你这样流眼泪流汗水都是能量分解的物质呀,会导致你身体里能量里出现大量反物质……好吧忘了,你不会……”苍之暗好像察觉到了他情绪有些低落,开始扯开话题。
榧然默默地回答:“科普吧。”
“额好吧我接着科普,那个……原始的世界是完全的虚空,等于‘不存在’或者‘无限’、‘无穷’,当然世界外面还有东西,但那个力量阶层连我都接触不到,现在给你说太早了,但其实再高级的力量也都是存在于我们的构成中的,就像普通人不会使用引量和能量不代表他身体里没有这些东西,我们的引量核心也是虚空零维的衍生出的一份子。”
“‘不存在’的地方意着没有规则,没有规则就会引发Bug漏洞,Bug就是世界形成的原因,可谓是一个重要的条件,Bug存在的地方虚空就分解为引量和能量,以引量为核心,能量是作为绕核运行的‘行星’,就像恒星与行星,花蕊与花瓣一样的关系。核心就是我人们所说的‘原点’、‘起源之地’、‘第零维度’等等,简称零维。”***生动形象的解说着,不愧为一位伟大的教育家。
榧然两眼发直,一副神游于物外的样子,有气无力的挥着拍子,和天神下凡般光辉万丈的傀儡先生对轰,啊不,互怼。
“你怎么一脸‘今年高考教学好难我交了白卷’般的生无可恋?”苍先生表达对学生的关心后,立刻又转向对学习结果的检查,什么关心不关心的,话说身体是格命的本钱,只是怕你扛不住倒下了不能冲向血淋淋的高考战场罢了,“生命绽放于学习,璀璨而易蒙批,如果听不懂我可以给你补习的嘛,你别一脸‘理科好难我不干了’的表情啊!”
榧然两眼无神,一副我是谁我在哪我在干什么的呆滞模样,果然伟大的物理学家睌期陷入深刻的思考把自己变成神经病是有原因的,同时还甩着胳膊挡下勇掹不可当的傀儡的刀光剑影。
“别啊,文科找不到工作的!能学理科就学理和嘛,广告学总比水化学弱鸡没前途吧!话说听课感觉怎么样?”苍夫子语重心长地和学生谈他的科举之路,然后又开始关心学习成果了,“能听懂就还有希望!哪怕只懂了大海里的一叶舟那么多!”
“不,我只懂了大海的一粒浮游生物那么多,所谓沧海一栗,沧海一西米,即沧海一食物,用人话讲就是食物链顶低层的微小浮游生物……同为碳基生物却差别这么大,只能说是灵魂层次上的降维打击……”
榧然“呼呼呼”地和傀儡破罐子破掉地硬刚,反正护甲好这点烧灼伤害烧不死火元素抗性提升的我,武器好格挡属性点满能抗!他还没衰到能让世界第一坚固的物质被他的衰码气场给弱化成朽木的地步吧!
“感觉就是体育老师在教我高等物理……”
终于,还是……吐露了心声。
“我哪里像体育老师了!那么低级混日子的职位怎么能是我这三好青年担当!三天两天就因病请假变成失踪人口!高考不考地都是rubbish!“苍园丁怒道。
“你居然搞歧视!好吧我违心地赞扬了你,我的真实感觉是武术教练当上了空间物理学教授!”榧然吐槽。
苍蜡炬高傲道:“那只能说明一个获得了涂灵奖、诺背尔物理学奖的武学宗师屈尊来教你课,是大大地荣幸!”
“刺”暗辉划过灼热的火光,”当”准确地砸到了偶偶的脑门上,“切”榧然不屑地扭头翻白眼。
“为什么你要用这么违和的话来和我对线呢,好像你是来自某个小日子过的不错的地方曾经没有个叫绯村的人握住过你,我特么的这么衰但幸运在了劳资不用高考啊啊哈!总而言之,先生注意片场哈。”
苍春蚕呆滞了零点一秒后反应过来:“尼玛?刚才我走错片场了?额,骚瑞,我当老师这一伟大光荣灵魂卫程师太入戏了!”
“当然了,你个灵魂对于如何塑造灵魂。肯定很在行了……何止是灵魂的工程师,简直是灵魂的加工厂啊!”榧然后退,暗辉从傀儡的头上撒走,挡住了斜斩而来的剑与火,“为毛这号称宇宙第一硬的玩意锤不爆他的脑壳?难道只有掌握了火元素的伟大存在才能输出‘头都可以炸歪’这种神迹?”
“停,你什么时候那么会吐槽了?”苍·奥斯卡惊诧道,“你的吐槽技术有质的飞跃,直刺这世界的黑暗!揭示这本源的奥秘!”
“因为你科普的时候我在打腹稿啊……好的文章是改出来的,亲爱的语文老师如实教导我们。”
榧然又抹了一把脸,无机盐多的可以去炒菜,但盐晶上有一层不明的黑色和灰褐色乳液,俗称骨灰溶液……不知道有没有敢试吃的勇士啊!直接拿海水晒盐的日子里大家不也肚子里也装了半个元素周期表么!怂什么?
“你竟不认真老师讲课!”苍·霍金·史蒂芬大怒,”你以为你有天赋吗?你在我眼是一个智商低于170的垃圾普通人!”
“额,我有170的智商应该去当门萨会员,不用在这打得一身狼狈,智慧地选择一个正确的打开方式。“榧然再吐槽。
苍·莎士比亚叹息道:“愚昧的人们啊,你们只在意眼前。命运缚束着尔等,你们挣扎,自以为挣脱了,其实命运又换了一个方式缚束你。你智慧地在圣城里秘密逃脱,不知道要干翻多少守城的土兵……你觉得工作量不大吗?累你,这是命运啊!天将降大任于是人也必先劳其筋骨,苦其心志,饿其体肤,空乏其身,行拂乱其所为啊!你说没有用吗?你智商没有170这是无法改变的,不要白日做梦啊兄台!”
“你个菊花台我和你没有共同语言!”榧然又随手抽了傀儡一个巴掌,“当”地一声那货仍不动如山峦,难知如阴阳,“打不动啊!”
苍·史密斯(高贵的铁匠,在他这里可以购买到游戏里的所有装备)叹息道:“这个陨铁也是有分子运动的啊,这在高温下,运动又加快,你又不断地施力撞击……它损失的质量能卖下一座城啊……不是武器不行是你力道不足够大啊我说过了吧,好比石头砸鸡蛋,完全因为你力道太小砸不碎好吧!你给我根头发我也是能杀人!”
“我买陨铁也得有人买啊,有没有人愿意买?买得起先不说,兄台这里连个人影都没有我卖出一座城的钱现实吗?噢对了,是谁跟我谈经济论来着,大肆贩卖稀有的陨铁把心理价值赚的一干二净收了大家的智商税你确定不会通货膨胀?据说某个造纸厂专门回收钱币然后打成纸浆再造纸再卖出去因为一麻袋的纸币只能买一尺白纸……”
“额,没想到你的槽点如此之多,那就不说这东西了……”苍·牛顿说。“那我来教你发力让力量最大,首先画一个受力分析图……”
“大人你还是科普吧!”榧然叹息,哀伤地像叹息桥上蹲着思过的学生一样,心里却想着再别康桥噢那河畔的金柳是夕阳中的新娘波光里的艳影在我的心头荡漾,妈耶这个小姐姐好好看在联谊舞会上泡泡试试看,“这样对世界来说都是贡献啊!”
“好吧,上次讲到哪儿了……”苍·爱因斯坦·阿尔伯特起了眉头……
蝶衣仍在观战,观战这无聊的战斗使她毫不出意外地睡着了,真是心大啊,不愧是心胸广阔拥有大凶之兆的孩子。
第四章 王之威严,赫赫在上(12)
“那个……零维周围……先是能量,能量分解了正、反物质散开,零维周围就由引量填充,最后成为一片引量包裹的虚空,结构就像一个巨大的灵魂一样。正、反物质构成不同维度的平行宇宙和相对的反物质宇宙,这个状态就像是DNA的双螺旋。因为世界内的一切不遵循世界的规则,最不起眼的地方也包含着世界的本质。”
“世界生成就会有规则,有规则就有Bug,在Bug中的Bug就是所谓的‘正确’了,世界的Bug地域就是原始虚空,即零维。要逆反世界的规则就要到虚空中,去避开规则的约束。因为虚空没有规则,所以只要拥有虚空之力就能无限地生成引量和能量,打破能量守恒,物质守恒,成为Bug。”
“逆反曼德拉效应,只要通过虚空之力发出指令,以一片虚空连零维,零维执行命令,但其实虚空只有一片,无论从哪里打开虚空裂缝都是同一片虚空,是为无限广阔又核心为原点之地。我就是通过驭无术提供的虚空去申请无限的能量的,给你开挂也是这样,但你身处世界之中,被规则约束,我给你来一宇宙的能量,你引量不够无法承接,只能让你身躯崩溃,灵魂破碎,死得连渣都不剩。”
“你说了半天又回到了我不能开挂这一见鬼的主题上来了……”榧然垮着非洲难民般的脸,挥着沉得出鬼的大拍子。
“零维所生发出的维度线,充沛着引量,就像记忆之海,但不能借用引量去给你,要么记忆混乱灵魂崩溃,要么记忆出现大段空白直接导致你的思维器官损坏变成痴呆或植物人。但历史上有一个人,他的能力是恐怖的,他的身体里没有任何引量,但他的灵魂是整个零维,我们再强也只是普通用户,但他是VIP,管理员甚至是主机本身,因此他无所不知,而且掌握了每一丝引量,能量的流动,他能引动你的灵魂让你完无缘故的自爆,更为恐怖的是将你完全删去,相关的记忆、物质被清空,就像你从未存在,你将完全消失。他是我的一友人,他叫亦然渊。”
苍之暗的话气里流动着愐杯和悲伤,榧然第一次听到他给别人吹流批,就像那个被讲述的人是他自己一样……
“他的外挂一定会比我更好。”
麻了,画风突变。
“那么说我应该找他开挂了我去!”榧然抓了,抓头发,渣子四处飞弹,不知是什么不明物体。他敏捷地闪避,灼热的巨刃撑着他的脸又飞了过去,他刚擦出点白色的脸又重新被纳入非洲难民的阶级。
“没错,面对这种情况,我给你开挂是毫无作用的,找这位大神吧!我拥有他的一部分灵魂碎片,上次开挂的时候当赠送品给你了,现在你只需要凝神细找睡上一觉就能把这只钢铁怪秒了的啊哈!”苍之暗欢脱地说。
“好主意……”榧然面无表情地接下傀儡强力的一记重劈,“你让我怎么退出这场战斗……梦游模式打架?”
“好槽!梦游打架我都没听说过呐!”苍之暗接着欢脱,欢乐又脱线,可能是神经了。
“你神经了吧!”榧然咆哮,“这是吐槽好不好的问题啊!我特么的眉毛都要烧没了!”
“你才神经,你全家都神经,眉毛没了可以再长,大不了去整容,你都有女朋友还担心什么颜值?嘶……这就是火烧眉毛的正确用法?”苍之暗还是欢脱,“刚才你做了个梦,梦里就是那个灵魂碎片呐,我都安排了可惜你没有把握着机会!”
“我对天发誓,我这辈子,只对你一个人说艹!”榧然崩溃,那算什么?没有提示没有任务书的任务?什么苟屁!策划诚心就是不想把源石给我!
“好槽!留着对你的女票说吧!她一定会面上飞红娇羞低头小拳拳捶你胸口说讨厌了啦……”苍之暗启用假声。
榧然起了一身鸡皮疙瘩,黑灰啪嗒地往下掉:“我靠你是魔鬼吧你劝你善良啊兄台!”
“兄台我不是磨鬼,也许以前是但现在不是了,”苍之暗舍着笑意,“你才是魔鬼啊!还是深渊王者级别的!
“这是什么槽?”榧然一脸蒙通,“深渊亡者?这是个成就吗?现在改做了是梦境大乱斗没这个成就了。”
“你……你非法植入广告!”苍之暗苦笑了一声,“呵呵,传说黑暗凝结成魔,深渊地狱是他们的发源地。”
“魔是什么东西?游戏里都很少出现这个,我没听说过啊。”榧然更加蒙批。
“上古时代的一个物种。有神兽和魔兽,那为什么有神族却没有魔族?不过今天怕是没有了。但神类中也有灵魂坠落的魔鬼啊……”
苍之暗怅然若失,这厮画风变得太快,跟不上啊!
榧然沉默,拼知识他是没这个底气的,毕竟咱是个文盲。鬼知道这货活了几多年到底知道些什么了不得的东西,一定会被人们当作活化石放在历史博物馆当解说员加镇馆之宝吧?
至于那个被称为渊王的传奇人物,他的名字留在了每一本野史上,而正史上却了无他的踪迹……应该是有人刻意的想要忽略他的存在,但在无聊的岁月里,我们就喜欢看无聊的历史书,特别是野史……为什么要看打仗纪录?为什么要看某某列传?冲冠一怒为红颜的二呆故事它不好看吗?诶嘿,怎么感觉像是看到了无良历史小说?
他也很无奈,遇上了个猪队友,还在发疯中。
冰封之海上,寒流盘绕,像是终年舞动的冰霜巨龙,带着漫天的冰雪,笼罩这冰制的大陆。
男人抚摸着青铜的祭坛,感受那凹凸的花纹流转,组成上古的咒言。祭坛上的冰在急速融化,但融化到祭坛显露出后,冰层就由肉可见的融化速度瞬间归零,与此同时一种无形的压力慢慢升起。
男人看着暗金与翠绿交织的古老祭坛,眉守间流出来了那种君主威严的气质来,他终于不像个普通人了。他清晰地感到那巨大的,山一般的,潮水一般无可阻挡的威压。
男人轻声吟唱:“梦加迪尔。我等追随主,忠于主,为主而死。主赐我们生命,力量,灵魂,是我等的母亲。”
待从微微躬身:“王,怒我直言,我们被赐予力量,但仍是卑微弱小的种族啊……”
“说得对,”作为一族之王,男人竟没有发怒,“我族自上古以来,都是由血统极差的人构成的,在上古,更是当作炮灰被驱使,我还记得那位尊贵的古龙王,他赐给我们古龙魂血让我们一跃成为神族的至强、叛徒,龙族的附属。可……黑暗中潜行的势力杀了……圣祖,我们只能靠一剂又一个的龙血维持地位……不被践踏,灭族。”
“而现在,这个坛已不在涌出鲜血了,这是我族的灭亡之日了吧,希望他们能抓紧时间啊。”
他闭上眼,亿万年前的往事浮现,那个少年双瞳中流出夺目的光彩,额头缓缓裂开,骨刺骨甲、鳞片疯长,巨大的威严碾碎了所有人的心智,他咆哮他恐吼,发出王的审判:
“……你们怎敢伤害于她?怎敢伤害!”
“……都死!全都给我死!!”
万年冰层之下,女子将寒冰融化,长发包裹着她的身体,她额头裂开,流出蓝好的电光,青白的肌肤上似有金光流转。
她以酷寒的声音审判:“世界,我回来了,这方天地终究会迎来我们的时代!”
亿万年前,头角狰狞的恶魔展开无边的巨翼,他的审判化作巨大的古钟轰鸣,野兽的嘶吼:世界残忍对我,我便覆灭世界!
女子沉默地看着自己的手掌,体内奔流的气息即为她的力量,在久远的上古,她作为教廷天王,双族混血,身怀渊王刻印,地位无比尊崇,掌握了渊王传授的“封禁”权限蕀冰和“清除”权限劫火,还淬炼出了包含着绝大死亡意志的审判之雷,自身的天赋更是维度,打造出了荒时之锁和序时之匙,时空上的极高造诣让自己被尊称为“门”。
还记得初见时,男孩的脸上稚气未脱,一身衣着满是破痕和尘土,微笑着向我伸出手。
“不要怕,我们流着一样的血。”
“来,握住我的手。”
明明是能镇压一切的存在,究极毁灭的象征,凌驾在世界之上的王座,为什么这么温柔?
在那个战乱、强者方能生存的年代,她是仅次于各族初代主神的存在,教廷解体后,仍做了神族的神王。
女子默默抬头,光线折射,在万丈之下的冰层中都能清晰视物,她出神地看着晶莹的冰,记忆似潮水般浪浪涌来。
她出生于迷雾神族古精灵一脉,上古时代精灵通过炼金术改造身体,是神族对外战争的最强力量,在长年的战乱中,与个体实力极强的太古龙类的持续战斗让这一脉伤亡惨重,几乎灭族。
古龙的身躯坚不可摧,掌握着极强的物理攻击和元素控制力,强大的精神还给以灵魂上的重压,能以一敌十乃至以一致百,作为神族至强的力量,一直在与龙族战争导致了精灵族被龙血异化了,龙类的血统极强,像病毒一样,虽然不会快速感染,但难以清除,好在神的血统的抗性让精灵一直处于不到百分之十的感染比重上,可她却完美地到达了一比一的混血,双种力量对等完美平衡,这赐了她极大的力量。
作为几乎惨遭灭族之灾的精灵族类,失去了参与战争能力之后从浩瀚的星空中回到了起源星。族类的势弱使她从小饱受欺凌,渴望战争的结束,她深知,战争绝不会带来和平,世界上不存在为和平而打响的战争。
她怀着这样的理念加入了教廷,一跃成为天王。渊王的无与作比的强大引起了各族的忌禅,教廷被攻击的四分五裂,终于解体。渊正在一次谈判上被引动了王座的禁制,开启了觉醒,最终坠落。而她,虽然已经有了准备,仍被极强的冲击摧毁了精神,最终坠入了万丈冰海,但免以连引量核心都被摧毁。
曾经厉害,是曾经厉害,而现在……情况不一样了。
第四章 王之威严,赫赫在上(13)
女子敲着硬得跟粪坑里的石头一样毫不动摇的顽冰,这些冰层距离上次自己自天而被降撞开有五十亿年的历史了。
她气息刚开始流转,能使用的力量微乎其微,还悲摧的发现,渊王的冲击导致她体内的劫火随散失掉的精神逃逸了,淬炼出的能和天谴比一比的雷霆也一干二净了,好在掌握“封禁”的蕀冰以及展开领域对能量的粗略掌控使能量流动形成自然冰的能力还存在……相关维度的力量,没有荒时之锁和序时之匙的辅助用现在身上这些可怜的力量驱动维度简直就是送死……麻了,在这个鬼地方……这些能力有什么用!
“天呐……”女子把头发梳到脑后,垂目低首,气息悠长,随着她的一呼一吸,她的骨骼出巨大的爆响,一层外骨骼渐渐形成,像沉重精致的重甲,同时她不再是她了……而是他。
彭湃的力量升腾,面部线条逐渐变得刚毅起来,外骨骼起伏,肌肉像气球一样缓缓鼓起,最后成了一个身形矫健的秀美少年,他吐出一口浊气,露出一抹笑,“好多了。”
突然他一拳打出,外骨骼转像水波一样起伏,凌厉的风压发尖啸,眼中蓝紫色的电光暴射,骨质的拳上有金色的纹路明明暗暗,下一秒的巨大的轰鸣声传来,上方的冰层被轰击出了一个大坑,裂缝四溢,晶莹的纯冰上覆盖着一层白色的冰粉。
他叹了口气:“按这个速度打下去,几个月都到不了顶啊……亦然渊虽然是个坑货,但好歹有点义气。”
他再次垂目,口中低吟:
“梵纲兰亚。黑暗的极致,深渊的源头,罪赐予毁灭以名,万物之源权。其一的便是别西卜。”
别西卜,饕餮,Beelzebub,原罪之一。
他身上腾出那种满是空虚感的飘渺黑雾,再一拳挥出,黑色的烟尘如狂龙升天。
数百米高的冰层消失殆尽,这是至高的权力,扫除一切存在、不存在乃至将要存在的东西,是王的权力。
“还挺给力的啊……换了苍暗的萨麦尔(samael)暴怒来,威力更惊人吧,可惜不能长期维持啊……”
少年眸中电光散去,黑色的瞳孔像深邃的夜空,他腾空飞起,感受到了那巨大的权力带来的将人的力量消耗,这是逆天的行为,用这样的力量破坏了物质守恒的规则,是会付出付价的。
他面色略有苍白,短暂蓄力后一轰响,又一个上百米的空穴出现。
“没想到这么痛苦……难以想象,没有容器限制这种力量是有多么……会被那种意志侵蚀了得失去了作为生灵的一切吧?”
这是惊人的行为。百亿年的老冰硬度和韧性达到的是震烁古今的地步,同时拥有陨铁的外部强度和胶体的内在柔韧,更何况在这里沉睡了这么多年,自身的冰系能力已经将这片冰层潜移默化成拥有很高封禁属性的封印之冰,这击有百米冰层的力量放在地面上,直接能尘化一颗固体星辰,除了少数极强的物质可以保留原有的状态,余下的是沙粒般的尘土。
“轰!”
沉闷的声音悠悠地自地下深处传来,声速在这个密度极高的冰层里传播的速度达到了数万米每秒,青铜祭坛都被震得微微抖动。
男人站在风雪之中,面色漠然,好似守卫地狱大门的神明,镇压着想要突破束缚的魔鬼。
“这震天撼地之声……曾忆那战鼓般的心跳。应该是要复苏了吧?”他低叹道,“龙族数量稀少,但是单体战力极高,一尊古龙可镇千万雄师,真的是一夫当关,万夫莫开。巨龙吐息一如天地呼啸,鳞甲之身中多个心室一同博动,铿锵然如战鼓齐鸣,声波浪涛同频共振,山石崩碎,虚空震颤,炽热之血将伟力输送向四肢百骸,四列八荒共证这伟大的力量。”
“这回是冰下封印的这位的苏醒吗?仅仅是苏醒展露出的气息就达到主神之境,令宇宙震撼,恐怕是驭天期顶峰的存在,普通的驭天期苏醒,到达神境星系级别的声势都少吧,踏入驭天期之时时泄露的气息也只能惊扰数光年。”
“难道是圣祖么?竟然在此?那这些年用炼金术偷取血液,简直是莫大的罪过……”男人的瞳孔紧缩。
“不会,那种存在凌驾于世界之上,世界规则的缩影就是炼金术,低级的蒸发血液之术怎么能伤害到规则之外的存在?何况如果我们接触了王座之血的话,已经和那位剑痴一样被侵蚀了吧?”
“也是……唉。”他低叹一口气,开始念念自语。
他的身体开始变化,没有龙血的加附,他的面孔上也翻出了细小的白鳞,也许是长期饮用龙血的效果,也许是他口中不断低声吟唱的咒言或诗句:
“梦加迪尔。我等追随于主,忠于主,为主而死,主赐我们生命,力量、灵魂,是我等的母亲。”
他一遍又一遍的吟唱,却没有冰层下那位上古的巨神一遍吟唱的效果,只是脸色更发苍白,在冰天雪地里,竟还有些许汗珠冒出,滑落。
像他这样的别级,躯体中的物质是锁定循环的,想要获得多余的物质即便是流泪也是由自身的能量分解成的。何况他已经能切断自己的神经感知,但这明显并不是普通意义上的痛苦,甚至使他的皮肤分泌出了汗珠。
“您这是何苦,也许他们不久就会成功啊……”待从的语气里透着悲哀,“这个仪式的痛苦,远胜龙化结束的脱变……”
“他们也许会成功,但也许也会失败。失败了,光之族必向我们开战。彼时,我们没有龙的力量,蒙受的只能是灭顶之灾。”男人跪到了地上,声音有些颤抖,“这个祭坛并不是来抑冰层下那位古代种的,我族从不忘本,不可对龙类不敬。这是一个黑暗炼金术的阵图。我从古籍的秘史得到了淬炼伪难得素‘魔血’的方法……”
“我提炼自己的血统,给你们留下一剂龙血,以留下我族的最后一缕血脉,也是为了尊严。龙类宁可战死也不会退缩,我们也应该有这种精神。”
男人像皮球一样萎缩下去,身躯炭化变成尘土,留下一枚血红的结晶。这本是从死尸中提取力量的技术,却被用来了这种地方。
待从在冰层的轰鸣声中拾起了那枚血红的结晶,发出一声你长的叹息:“您的牺牲……证明了您不是个儒弱的的王。
随即他身形逐渐幻化,化为了一位黑发紫瞳高挑纤细的少女,直接震惊刚刚才做古的单身狗神王一百年,原来老婆就在我身边……我把你当女神,你却拿我当兄弟?
只见她左手按在心口上,微微屈膝,恭身向祭台了一个礼。
“至息陌连,恭候我主多年。”
果然是上梁不正下梁歪,这两个人都能毫无心理压力的改变自己的身躯性别。
“轰!”
沉闷的声响在渐渐变弱。想来这种短暂提升力量的献祭是无法维持太久的。
都诺开罗。
夜城市的繁华开始褪去,月亮已有了西沉的迹象,极光早已消散,那盛大的异象仿佛只是一场梦,城市中零落的开着些许灯,想来是白天不起晚上不睡的熬夜党同志们。
而在城市的中央,王室的宫殿,光之族精英神类聚集在的这里的某一处,灯火通明。
大祭司端坐在白银铸造的祭祀位上,仅在这间大殿的右侧一席,水晶的吊灯散发着璀璨的光辉,折射出的光在空气中分解成彩色,猩红的地毯隐隐透着华贵的金纹。
金碧辉煌的殿中的至高位上,是光之族的神王,也就是如雪的父亲,身着白色的长袍,神色威仪,眉宇间无形的气势就让他显得与众不同。
“榧然?……”神王沉吟片刻,神色淡淡地,“引起那么大的动静,全城皆知,要不是有炼金阵加护,三百多亿的圣殿就打水漂了……他那么吊?”
靠在门口摸鱼的待卫不由下意识握紧了手中的沉重合金,听到了“吊”这个字,他感到一阵违和,莫名有一种想笑的冲动。不过我们是专业的,除非忍不住……
一个王,用词居然这么随意?
“他的力量莫名,实力上到达了古神级别,但攻击水平还在神境期左右,不然连着这片草原都会被掀飞。”大祭司神色沉重。
“这么流批杀了得了吧,放虎归山养虎为患呐。”神王的话言水平似乎停里在一个中二的阶段,“那小子看起来就是报仇心超强的。”
大哥你看人这么牛通的啊……待卫哽着咽喉不让自己笑出来,这可是对王的不敬,说不定就被降级撒职了。
“不能,如雪对榧然的感情太病态了,若榧然死了,她十有八九会殉情,计划没还到完备的时候,炼金阵沉寂了这么多年,主上正在想办法快加进程,虽然不知道是什么计划,但会让光之族壮大到无敌的地步是毫无疑问的,如雪是关键的一步,她绝对不能有任何闪失。否则只会迎来我族的力量殆尽,被各族反扑围死的局面。”大祭司的脸色阳睛不定。
待卫想了想,好像无槽可吐了,他挠了挠头,脚步声急促地传来,一份文书被塞到他的手里。他一愣,直呈的文件,上面盖着没有办法作伪的印章图案,并且还如此急迫……是白日里那些死掉的各族神王,精英来讨说法的吗?
恐怕他们已经知道光之族的长老们都处于“再见了朋友,我已经远走,到你们迟早要去的地方”状态了吧,难道一起来密谋进改被侦察到了?
他不再多想,快步跑上前去,恭敬地双手将文书交给神王,随后被目送跑回到原位……两个位高权重的人看的他心里发毛。
呃……有什么不对吗?难道我的举止不太规范,要大喊一声“报告”才行吗?怎么又这么违和,好像回到了很二的年代……
神王无精打采地打开文书,好像那不是什么紧急文件而是很无聊的套路爽文,结果他下一秒神色突变:“卡!榧然越狱了……他所在的牢房里的墙角被挖了个洞!他跑了!这是什么神仙剧情?策划是生怕我家是豆腐渣工程特地验证一下么!谁去阻止他?”
“我去!”祭司也惊了,”谁那么强挖穿了那么厚的钢板!还没有工具!他是神仙啊!地牢的炼金阵会封神力的!”
“你不能去!那孩子那么强,你追上了也打不过,打过了也抓不回来啊!”神王处于蒙批加惊恐中,“怎么办?!”
大祭司黑线,我去……就是我去的意思啊……大哥你是听出歧意来了吧,语气那么明显不能区分呢?你怎么能够非常违和的使用这个梗呢?
“据推测,牢狱中有一副尸骸,铁锈和草垫腐败的程度来看,多年前,也就是尸骸生前就打通了墙壁……”神王咽了口口水,“那孩子是人吗?与一个死尸共处一室,还灯光昏暗,这么恐怖他还有心情翻动烂草找密道……果然是血统病啊。”
或许是他这辈子都没有看过恐怖片,压根不知道这个气氛最适合出鬼了。
他不知道榧然也吓得屁滚尿流了,只是***怼得他忘了这码事,好比凌晨两点你看着手机心里丝毫不怕估计还在被窝里憋笑?然后……没有然后,他直接就跑路了。
第四章 王之威严,赫赫在上(14)
大祭司沉默了,她有些幸庆,如果榧然知道了那具尸骸是谁的了的话,何止是掀飞整个草原,这颗星球都不够他掀的……这是主上的告诫。
不可让他绝望,不可让他愤怒,不可让他悲伤,不可让他处于罪恶的黑暗中,否则他将失去理智,彼时他将不再是那个只是有些倔强的孩子,而只是……杀。
她不知道榧然到底有什么过人之处,明明也就是一个普通的孩子……可以开挂的孩子,但源自神族主神那一系的特殊的冰系能力是作不了假的,他必有什么隐藏的力量在沉睡中。
“传令下去,全城巡逻,城外草原直径百公里也巡视,看到有人立刻抓捕,抓不到立刻考虑如何斩杀!”大祭司说道。
她知道一些地官的结构,榧然要出去,一定会经过地宫中央,他会见到了不该见的东西,要么死要么终生囚禁,可炼金阵的时间空间都是扭曲的,不可能顶知到出口会把人送到什么地方去,如果送到这范围以外的地方,也只能听天由命了。
神王突然插嘴:“他的力量是不是来自于苍之暗?有这种可能对不对?说不定千雪骸也在,他表现出的正是小强般的生命呢。”
大祭司心中一动,又沉寂了下去:“不可能,他身上没有武器,如果用炼金方法承载苍之暗到体内,至少拥有驭天期的实力。苍之暗本身的力量就已经超过驭天期,虽然他最后的攻击力隐隐达到了那个高度,但以他展现出来的力量还不足以承载。”
她看着天空中隐还有些血色的明月,心情有些沉重。
女儿,那个男孩到底有什么过人的地方,吸引了你,让你这般病态的痴恋?
而如雪永不会知道自己的母亲对自己也有着深沉的……母爱。
但在叛逆的青春中,谁能理解亲人的心中所想?相隔数年的思想已经是天差地别,何况是心绪无常的成长之人?
圣城中,蜘蛛网般的巷道交织,高墙的阴影下躲着两只小贼老鼠,他们与黑暗融为一体,好像开了螳螂……啊不,这个名字有损批格,虚空吞噬者的暗影突袭。
杰瑞一号手按古老的匕首,神精兮兮地说:“罗伯特,有反应了,有古代种在附近!”
他手中一管鲜红的液体正在沸腾,里面升腾着金光,液体里游走着蓝紫色的电光。杰瑞二号从昏昏欲睡中被惊醒,宛如一只跳高的松鼠。
“what!happen!”罗伯特跳起来,惊人的弹跳力把他送到了三楼的高度,“世界毁灭了吗?!”
杰瑞一号面色复杂,心说我作遇上了这个猪队友……他一把把跳高的人形松鼠扯下来,低声训斥:“兄弟,执行任务呢!认真点!”
“奥斯罗,我觉得吧,有如下两种情况,一是光之族捕获了古龙王囚禁起来,我们进去会被光之族的军队打爆,二是古龙王在这里沉睡,我们进去会被古龙王打爆……嗯,不过说光之族都没有发现有古龙在自己脚底下连我自己都不信。总之都会被打爆,而且还有极大的概率被迫和光之换开战,按我们现在的军事力量,我感觉撤退才是最佳方案好不?”罗伯特低声和奥斯罗交谈,“你也不知道古龙王的具体位置啊!”
“不试一试怎么会知道,”奥斯罗根铁不成钢地敲着他的头,“你有点爱国精神和牺牲精神好不!”
“由历史可得,一切大无畏的牺牲精神都是虚假最好的方式是在敌人屠城的时候蹲草从拿把菜刀阴几个!”
“你这老阴批!你带着枪是脆皮是远程单位,我挂着刀是战士是肉,你是c位我会守卫你的冲吧少年!”
“恕我直言你的台词真的好沙雕啊!”罗伯特嗤笑,“什么冲呀的之类的举动只会导致团灭啊兄台!”
“够了不想和你吵。龙血有了反应,证明有极强的古代种在附近,这反应很激烈,肯定是龙王,”奥斯罗摇晃了一下手中的密封试管,光彩流转的十分剧烈,而且时不时传出几声像可乐气泡喷发的声音,啊?你没有喝过肥宅快乐水?好吧,这个声音有点像一滴水滴在火热的锅盖上的“嗞嗞”声,“喝了这玩意,通过血脉连系找到龙王,最好能把它带走,这是我族唯一的希望,想想上古时代,我族被当作炮灰随意丢失的往事,你想让弃族的悲剧发生我们身上吗?
根据神族上古时代制定的血统管制条例,全族的血统都低到惨不忍睹的地步的话,就会被抛弃,除名乃甚抹杀,神族在上古的战争以这种丛林法则留下强者牺牲弱者,才得以发展到今天,这个章程至今仍然有效,当初迷雾神族的人族上位就是受到了这个条例的牵制,但他们用武力证明了自己,弱肉强食就是天道!
两人久久地沉默着,奥斯罗突然拔下瓶塞,饮下了半管龙血,随后把试管递给了罗伯特。
罗伯特惊诧地看着他:“你……”
面前的男人没有出现龙化的现象,他猛然明悟了。这是上古时代留下的极精纯的样品,数亿年前就是依靠这瓶龙血找到了极北冰陆下封印的一位古代种,通过炼金术吸收它体内的血液。
这精纯的龙血的效果十分明显。传说龙族主神圣祖只以女子的状态出现,但是拥有所有化为人形的古龙都无法企及的身体强度,她能在不设防的情况下直接穿过黑洞……
面前的伙伴已不再是伙伴了,他饮下了古龙王的精血,自我意识正在崩溃,换来的是短暂的堪比古龙的力量,他的骨骼发出碎裂般的闷响,他的瞳孔中流转着蓝紫的电光,他只是对着空气虚划,但随着一声低沉的轰鸣,巨大的裂缝就出现在了街道上。
奥斯罗用沙哑地声音说:“就当是一场赌搏吧……我感应到古代种的气息深在地下,我先下去了。希望你也能饮下那半管,我不希望我的朋友是儒夫……死不可怕,我只怕我死的没有任何价值!”
他转身跃下裂缝,空气中留下他跑动的残影,片刻后裂缝中传来爆声,是那个人形的巨龙在疯狂的下挖。
罗伯特握着手中的玻璃管,手指用力泛白,听着那一声声低沉的轰鸣,他低声说:“我怎么会是个儒夫呢?这可太丢兄弟你的脸了啊……既然是兄弟,那龙潭虎穴就不能让你一个人闯了啊……不陪你一起去送死,会被你的鬼魂嘲笑没义气的吧……”
他吐完了也许是人生中的最后一段槽,深吸一力气,似要将所有空气都吸进肺里,他向着裂缝走去,听着那单调的沉闷爆响。他仰起头来,饮下手中的血色液体,把玻璃管我在地上摔得粉碎。
他纵身跃下。
狂风中传来轻轻的跑调的歌,“朋友一生一起走,那些日子不再有,一杯酒,一辈子……”
突然有个人走到了这条巷子的狭窄入口处,向里面看了一眼,嘴里骂了声:“没公德呀,大晚上的还装修,还让不让人睡觉!……还好我不睡觉。”
“咚!……咚!……”
榧然连着打了好几个喷嚏,是有人在说我以前不睡觉?天花板上的灰往他脸上直掉,耳里传来“轰轰”的声音,他揉着被尘土,呃,骨灰迷着了的眼睛,吐槽道:“额的娘啊上面是地震了还是打仗了啊!这防空洞是豆腐渣工程嘛,灰直掉!”
蝶衣白了他一眼,她撑了个护罩,可惜可能装得下一个人,不然榧然绝对会使用技能卡“秋德玛黛”去蹭车的呵呵。
要说他是怎么撤出战场的,那可是个惊险刺激的活。
他调头就跑,傀儡在后面不甘落后奋起直追,“咚咚”地震得榧然都跑不稳,此时他才发现,对面连走位都不走位,直接和自己站桩输出,无情铁手也没这么狂啊!
一秒后,坏事发生了,榧然跌倒在地,以那种面部朝下苟吃翔的不雅姿态。吃了土之后他突然想起来那都是些个啥……他起了一身皮疙瘩恶心地干呕了几声。
后面那尊神抡着大剑劈下来,榧然心道我擦嘞难不成我今天要挂在这里变成炭烤的人肉片?这死法特么的也太凄惨了吧小雪给我收尸会吐出来的啊!
于是他就地一滚,滚出了那扇洞开的门,傀儡一剑劈在地上,“轰”的一巨震,蝶衣只感到自己浑身一弹,猛然惊醒。
然后她就看见一个非洲难民趴在那扇门前面,巨型傀儡沉默地熄掉了到上的火焰,转身“咚咚”地回到原位。
榧然爬起来仔细一想:原来这货不会追击啊,他只看着这扇门不让人到地宫中央去!然后他心里“切”了一声你不让劳资进去劳资终究会进去的。
立完flag他转头一看,蝶衣正古怪地看着他,他愣了三秒后开始疯狂地擦脸。
我去!这套衣服也只是被熏黑了点,可劳资的脸不至于和衣服一样黑吧!
蝶衣狂笑了整整五分钟,一边笑一边揉肚子一边捶地板……毫无冰山美女的形象可言。
“有那么好笑吗?”他心里不满地嘀咕,不去理会这个被戳到了笑点的傻姑娘。他闭上眼呼叫老师:“大兄弟,说说看我应怎么睡着啊!”
于是就到了现在,按***的话说,只要想象在海滩上晒太阳唱橙汁还有比基尼妹子给你抹防晒霜之类的美好轻松的事情就可以快速入睡……
他默默地吐槽说在我身上抹来抹去……我能睡着那就是柳下惠先生转世啊!
想睡着想了半天,“轰”地一声,灰掉他一脸,然后他就彻底睡不着了,他的感觉就是来到了拆迁现场。
他一边抱怨一边槽,他也是刚刚才掌握睡觉这个技能,这环境叫他怎么睡觉?但我是三天三夜没睡觉的打工人卷王学生么……
不知何时,他睡着了。
显然欠了十多年的睡眠不是一下能补回来,该睡的时候还是要睡的……你说你寿命这么漫长,为什么还不睡觉?是要卷死我?
世界一片黑暗,好似未开辟的鸿蒙。
他看到那个少年,白色的长发扎成高马尾,左眼是神圣之白金,左眼是暗黑之红黑,欲头裂出第三只眼,涌动蓝紫的电光。
他身披雾光、骨、刺组成的古老黑甲,甲上流着极光般的冷色与黑暗,骨、焰、羽,膜、雾翼展开,遮天盖地。他的心口上扎着狰狞扭曲的巨刃,贯穿了他的整个胸膛,却没有一丝血流出来,无比诡异,可又让人感到无比合理。
他带着介于神圣与深渊间的神秘气势,带着君主与神明般的威严,山海一般的气场辐射开,似诸天的王座,万界的主宰。
第四章 王之威严,赫赫在上(15)
“你?”
榧然带着虔诚与敬畏的语气轻声说道。他从古籍上看到过,渊王,是至尊至强的存在,三族共同的主神,共同的王。
“我。”
他的声音由神圣殿堂里的古钟轰鸣,深渊中恶魔的咆哮,君主威严的命令组成,无比诡异又无比真实。”
“亦然渊?”
榧然试探着问,虽然这就是渊王无疑了,但他总想问一下。
“亦然渊。”
少年的长发飘动,静静地浮浮在一片黑暗之中,如实的答道。
“兄台你是属复读机的吗?”榧然在心里吐槽,这话可不能说出来,可能会被打爆的吧?可他忘了,苍之暗说过,他的灵魂由零维组成,亦然渊洞知所有的记忆,过去,现在乃甚推算将来,他几乎无所不知,洞察一个人的心理易如反掌。
“并不是,上古神族与龙族交战的先锋精灵族是我的母系,魔族中驱动力量过度散失魔气的报废魔类‘魇’类是我的父系,因此我三族血统完美平衡,获得这种力量,“亦然渊眸光稍暗,“也得到了无垠的孤独。”
“报歉,我刚才只是吐了个槽……并没有想知道你的背景故事……”榧然局促地挠了挠头,心里感到有些不对劲。
可到底是什么地方不对劲,他也说不出来。也许渊王那种洞知的权力能回答这种不对劲吧……
“如果血统是按百分比来算的话,混血的血统必须平衡,比如神、魔混血,必须是各有50%,否则略强的一方就会渐渐地吞噬略弱的一方,到最后弱方只留下一些隐性基因,能表现出来的血统力量几乎忽略不计。但是从数学角度出发的话,三分之一是无限小数,不可能到达完美平衡,但我做到了,我有33%的神血、33%的魔血,33%的龙血,最后1%被‘梵纲兰亚’所填补。”亦然渊道出那种不明朗的疑点。
(注释:vangonlanyia,准确的发音为“维康那亚”,此处用的是标准近似音译。)
可自己怎么会知道关于混血问题?这些应该是上古种秘辛,自己也没有看过那些封尘的特级古籍,怎么会感到那种不对劲?
“梵纲亚兰?”榧然呢喃,这个音节似乎格处的熟悉,好像是故人的名字一样。
“古神文中“世界毁灭”的发音,被认为是彻底的消灭,终结宇宙收缩彭胀的轮回,终结一切的一切的日子。”亦然渊垂首看着自己被洞穿的心口,“就是这把利刃,它一直就是我的一部分,或者说我就是它的一部分,它锁住了我的血,将力量封在刃内,我将自己的灵魂分成了七份,分别是这把利刃的七个部分,傲慢路西法lucifer,贪婪玛门Mamman,色欲阿斯蒙莱斯Asmodeus,暴怒萨麦尔Samael,饕餮别西卜Beelzebub,妒忌利维坦leriathan,懒惰贝利亚Berial,七宗罪,罪之源头。”
那把狰狞扭曲的巨刃,似是骨质,像是獠牙利爪,刺角粘含融合在一起,流淌着黑雾、黑光、黑色的电。如沉睡的狂龙僵直在那里,铭文似乎在刃面上流动。
没有柄没有鞘没有刀镡,只有刃,没有任何束缚的刃!不愧为象征着绝对的毁灭的剑刃。
榧然呆怔着,亦然渊突然开始轻声吟唱,那种清越的声音,似乎是歌声,是祈祷者的咏唱:
“卑微者的命运枯萎成尘埃
至高的王自灰烬中归来
一切的罪
一切的恶
一切的源权
流淌在黑暗的深渊
如地火般奔腾咆哮
淬炼锋利的剑刃
燃起暴烈的劫火
以及无边吞噬消弥的黑暗
破开桎梏无与作比地降临
展现伟大的力量
以致世界的终结
便是梵纲兰亚
洞开封尘之门
毁灭轮回之命运
枷锁的碎裂
重归空虚浩瀚的世界
王之所以为王
不是因为血统
而是因为力量
那漫长孤独沉睡般的寂寥等待终完了
也是徘徊迷茫的人追寻迷茫不可知又无可追寻的梦
罪恶的觉醒昭示着孤寂的仇恨在铸造究极的利刃
一切的恶
包被了无助的绝望、悲伤与愤怒
自诸天之王座上除下至尊的审判”
亦然渊停顿了一下,轻声说道:“这是三族的语言共同的部分所组成的,这篇文字在神、魔、龙的古炼金术文里发音完全相同,它叫作梵纲兰亚启示,与之相对的是梦加迪尔启示,中间有许多句子是一些高级炼金术的循环铭文和启动咒语。”
“可能我是个假理科生吧……别和我探讨这么深奥的问题啊老哥……”榧然目光呆滞,又突然回过神来:“七宗罪什么……路西法?”
他本来就有些类似的疑惑,路西法……不是那天和他打了半天感动了N多个小妹妹的死神吗?
“路西法,神魔混血,和神族主神辉言……不,是河夜的关系比较好,担任了死神族神王。我觉醒之后,知道自己的血统不稳定,在你梦中出现的那个女孩也就是圣祖的帮助下将自己分裂了,一部分留在了他那里。他拥有傲慢,苍之暗拥有暴怒;你也知道一些吧,他和你也说过了。现在你看到的我,只是我的七分之三,由傲慢、暴怒、懒情构成,傲慢在吸收路西法的力量时获到,但他不知道我留给他了刻印,否则碎片消失的情况下他必然会猜到你的身份。暴怒是苍之暗给你的,而懒惰是你自身拥有的。”亦然渊缓缓地为他解释,那种君主般的压力也渐弱了一些。
“我的身份?吊丝啊,为毛我有懒惰……难道我是某个上古人?我很懒吗……我去话确可以这么说……”榧然莫明有点儿小郁闷。
“你的能力是冰,这天赋不是一般意义上的冰,你能抽干附近的能量,让分子运动完全静止,形成绝对零度,能量变得懒惰凝固。这种天赋其实是领域效果的提前。一切关于能量的运转都会停止,攻击、防御都会瓦解,甚至移动的能量都无法释放,乃至强大到可以影响破坏时间与空间,使这些世界规则随你的意志消亡。”亦然渊而地为他解释,“这就是你拥有懒惰的原因,和你的能力有关,你不是吊丝,其实你很强你的弱势……只是表象。”
这是在变相安慰我吗……榧然默默地想,我其实很弱的啊……傀儡也打不过,神力还比不上小雪,还要蝶衣给我引路……我也无奈啊,我没有那些力量,于是我就被遗忘到了世界的角落,可我不想被忘记啊,我不能被忘记,因为小雪……因为我的心里……
他的心绪有点乱。
“我清楚你的来意,不要灰心,”亦然渊打断了他的沉思,“你不是吊丝,不是衰仔,也不是被抛弃被遗忘的人,终有一天,你会给世界留下深刻的印象……”他的声音透出复杂的情绪,“你只要走下去就好了,命运这种东西,谁都不能知晓。”
榧然沉默着。命运?有一般绝大的情绪心底升起,它在咆哮,命运?切断它!那种该死的东西,我的宿命,绝不是这样!
亦然渊叹息:“我为你传递这些力量,你会看到一些引量,就是记忆,希望你能从黑暗中脱出……当年的我就坠落在黑暗里的了,成了徘徊迷茫的人,但我不是完整的梵纲兰亚,于是就一直迷茫下去了。你不一样,你的心很坚定,比我还要坚定……我相信你。”
他话音刚落,一切就随着他的意志发生了变化。
突如其来的、黑色的光,一切都是黑暗到极致的颜色,可却一切都那么清晰。
榧然脑海里飘过一抹真实的颜色。
他的心脏好像是被捏住了一样,他在迅速地展翼,骨质外生,裂出额头的瞳孔,发丝疯长变成纯白,他在变成亦然渊。
他看着那朵血色的红莲突破月白色的甲胄,怒放,带着妖艳的美。
他呆怔着,红莲在他眼前怒放后转脚即逝,花瓣凋零得让周围尽是红色,他看着那道身影黑发飘散,倒下,落入尘埃,像朵白莲的枯萎,只是染上了浓腥的血红,他又闻到了那些血腥而带着特殊的香味的熟悉感觉。
有绝大的悲伤和愤怒自心底涌来,势不可挡,如将惊涛涨潮,天火雷降。
他颤抖,身躯摇晃,像发条用尽的人偶,虚弱无力地像随时都会倒下,化作一地的沙,他低语,他翕动嘴唇,微弱而清晰地说:“不”。
四周的一切在破碎,像镜子被打碎,留下黑暗的底色。世界陷入黑暗,他躲缩在黑暗中,低语像在水中四荡般悠长,穿过层层水幕,一声沉闷的“不”。
在世界的崩坍中,他看到黑暗中那一个少年,他垂首低眸,黑色的骨刺和外骨骼以及浓厚的黑雾在他身上奔腾,流淌,扭曲,一对对巨大而森然的翼张开,振开耀眼骇人的光华。
他的瞳孔暴出夺目的烈光,额头中裂开第三只眼,血流满面,泪流满面,割得他的容颜支离破碎,让人看不清他的脸,只剩一副狰狞可怖的面目,像恶魔自地狱中归来,带着对一切的恨。
他嘶哑如野兽咆哮,低沉深厚的声音如编钟的奏鸣,流淌他的怒火与悲伤,他低语道:
“你们……怎敢……怎敢伤害于她……怎敢伤害我所爱之人……
你们……都得为她陪葬……你们……都得死……”
咆哮在深井中回响,像有雷霆般的凌厉杀意与怒火从天而降,他感觉自己在坠向万丈深渊,无边黑暗,混沌中有幽光从碎裂的黑暗中流逝。
他的心麻木空洞,与一副没有灵魂的木偶无异……
“为什么……命运会对我如此的……残酷?”
不知下落了多久,寂静的黑暗中传来哀伤的叹念。
这句话我自问了多少遍了……?
为什么,你会甘于被命运束缚?为什么,你会不试着去毁灭这所谓的命运?!
你!不该被束缚!宿命绝不能束缚住一位伟大的君王,你的怒火让世界震颤,你的哀伤令万物同悲!
你是王,世界的王!斩断命运的枷锁!阻挡你的只有被毁灭!
醒来吧,在恶之彼端、罪之深渊、终界之源权、创生之初、王座坠罚于诸天之怒中创造的所传唱的一切的主宰——
Vangonlayia!
第四章 王之威严,赫赫在上(16)
榧然猛然醒悟,在这些真实的记忆或者梦境里他所扮演的仅是一个旁观者,按照苍之暗的说法和以前看小说追番的经验,他是在回顾记忆,也就是在获得引量!那么……这些了星是亦然渊传承给他的……
可自己却在他的记忆中感同深受,自己也不由于被宿命所来缚吗?听上去好高大上啊,自己放在外面也算较弱,和一王比他就是个废柴,吐不了槽的时候只会想想死亡的真谛孤独的可怕,情感的生成之类的,就和毁天灭地的王座还有同样的情绪了?那积压了亘古的情绪……
真得是一个不过活了十几年的吊丝能拥有的吗?如今自己有女票有能力,依旧小心怂批和的前一样嘛。如果硬起来的话,打爆光之族也不是不能做到的嘛,搞点政治功课借点力量,各方大佬都在给我助威,可是自己偏偏有点怂了,不是不能而是不敢。如果横起来直接要了苍之暗的力量杀出一条血路闹得光之族鸡犬不宁,死了也像个英雄硬汉啊……
可是内心依旧这么儒弱么?儿时被排挤的孤寂,成长中不断的变故,让他麻木了,对一切都不太看重了,只是不太舍得去死,因为小雪是个好女孩,不能负了她。可转念一想,如果她喜欢的不是自己,也不会和她的家庭闹翻了。似乎自己不应孩存在,就是因为自己才发了这些事情。自己看到了多少人的死亡,原本应该已经大彻大悟了……可自己却对死亡感到更加畏惧。
NoeSIS里说人快死会看到另一个完全不是自己却自己又明确地知道那是自己的怪物,然后死去。这个另一个“自己”好像就是死亡的使者,当自己变成了另一个自己,死掉的自己之后,世界会是什么样的?不愿死是怕变成怪物吗?
可那毕完是游戏啊,游戏里可以存档重来,无限复活,虚假的,虽然在现实中足够厉害,可能也能办到这些事……自己却对那些话深信不疑,因为……那是潜意识……在告诉自己,那是……真实存在的……吗?
他连自己是谁还不知道,他甚至没见过父母一面,孤独的……就像个怪物,可是就是凹凸曼那种鬼畜世界里怪物也是有血亲的啊……
怪物和人是不一样的,凹凸曼会打怪兽,也多半是消除异己的理由,在怪兽眼里,人才是入侵者,从辩证的角度出发,实际对外一切概念都是以自我为中心确定的,这种思维在根本上在所有意识共存宏观世界中就是完全错误的认知方式。人们会排挤外物、因为怪物远比他们强大,人们畏恨强大但又想变得强大,所以就把强大的怪物消灭掉,自己就是“强大”的了,把黑暗的概念加给别人,然后杀死他,自己就是光明的了。
在黑暗的虚空里,悬浮着对立的两副躯体,就像照镜子一样,一换一样,似是映上去的,只是一个束了发,一个没有而飘散着苍白的发丝。
亦然渊伸出手将榧然落在脸庞上的白发揽至耳后,轻声说:“很熟悉的力量吧……不是吗?……我沉浸在这段回忆中无法自拔……你也一样吗?”
榧然双目紧闭,眼角流下血来,不是红色的血,而是纯黑色的雾气一样的……血。
“起床拉啊喂!”有声音隐隐传来,是蝶衣。她正在摇晃榧然的身体,想把他弄醒,亦然渊一愣,虚空中浮现出淡淡的,模糊的蝶衣的脸,片刻后他的嘴角泛开一抹笑:“原来如此,我所追寻的梦早已破碎,原来是这个意思……怪不得他们要封锁三维边界,伤的如此之深么……”
“该走啦,别让妹子等急了。”亦然渊轻轻击掌,榧然的身体化成漫天的光沫散失不见。
“这么多年来,我一直不能理解,我也一直在盲目寻找。原来,所谓的宿命,原来启示录上的只言片语是王的一切概念的诠释……我期盼着重逢,再遇。轮回不该束缚着这自由的世界,我早就该知道……也许这个故事,已经被预知到了……”
他的眼角划过一丝泪滴,是璀璨的,透明的颜色。
都诺开罗建立在无根的草原之上。此刻夜空下草原上的草静默,花无声的凋零,深秋的寒气让世界染上了些许枯黄,在寒冷的白雾里,有一队穿着轻甲的兵土提着能照亮百余米的大功率军用手电在无声地巡逻,这种手电在开到最大功率时,可以当作激光使用,能在一秒钟将一个立方分米的标准物质加热到数万度。
“怎么今天连城外都要巡逻了?以前城门都不要守的啊?”有个士兵轻声和旁边的同僚嘀咕。
“没看见今天城中央那地方发生了那么激烈的打斗啊!有小道消息说,今天我族的几位神境强者都被打得……咔嚓了,然后那个入侵者被抓起来了……然后……他又逃出来了,所以叫我们在这儿巡逻嘛……”同僚小声地回应。
“那我们出来也没啥用啊,遇到了还不得团灭?巡逻个大头鬼啊巡逻!”那个土兵轻声抱怨。
“不一定啊,遇上了那真是出鬼了,我买那么多年彩票都没中,能遇上才怪。再说打得那么夸张……也估计受了重伤啊,我们就是来捡便宜的嘛!我们带得这些武器武备,打一个受重伤没有战斗力的神境还不够?”同个发扬乐观主义精神,“可惜以我这倒霉的运气,能遇上中奖领赏……我简直会高兴到屁啊!关键就是遇不到,我们只是NPC,难道还要打主角?”
“你说得好有道理啊……”士兵摸着冷冰的钢铁枪械,“可我们族不是N多年没打过仗了吗?……我们向外派出的只有医疗兵。”
“那你也不能说你压根就不会用枪啊……这些可都是傻瓜武器,都不需要有神力,垃圾血统没法修炼的人都能用唉。”
“我只是吐槽一下我们压根没有战斗经验而……”士兵小声吐槽,一行人渐行渐远最终消失在了渐渐浓郁的白雾之中,而在他们行走过的路径的不远处,传来了轻轻的摩擦的声响,像是沙子或者雪被踩踏的声音。
“为什么不把他们弄死?”纤细的女子伏在草地上,衣服完美的与草地融合在一起,那是隐形衣。
“相遇的太突然,我们的武器又不是消音的,动武的话会了来其他的队伍。”为首的男子站了起来,衣料的颜色迅速变化,映出白雾的迷蒙和远处的黑暗,“见鬼,那些人怎么会知道我们会在今晚入侵?”
一旁的男子懒洋洋地说:“那么多精英将领死在那里,加上那么大动静,再加我族的好几个族类的王被杀,还有光之族的神境强者被杀,这些消息每一条都是军事机密,光之族高层那么傻,猜不到我们肯定会派人来?恐怕还不止我们,其它的神族恐怕也坐不住吧。每一个族类都清楚干翻最强的才是最佳选择,这么好的机会,怎么可能放过?”
“安静,估计一下波巡逻队一会就会经过,团灭他们,留下个活口问下情况。趴下,给我器装上消音器,狙击手,记得在对方发射通迅信号之前的时候把通讯装置信号弹之类的全打下来。我们首要目标是要秘密潜入!”男人命令道,“好了,全体隐蔽!”
一阵轻轻的声响刚停歇,不远处传来了脚步声。迎面而来的是巡逻队,前后不过几十秒的间隔,光之族的武备军队真是全体出动,为了抓住榧然可真是下了血本。电筒的强光在四周来回扫射,十余人背后斜插着重剑,手里端着自动武器,红外热像瞄准镜对准四面八方,生命探测仪和脑波核磁反馈仪悄无声息的运作,清一色的软甲加重甲混合,腰间别着光之族军队的专属身份牌,威风十足。
“对方使用的是前200年生产的RmA-208自动穿甲步枪,用的是电磁震荡加速,射速15到20发每秒,出膛速度为三千米每秒,甲胄有中等的防弹保护功能,是a5规格,动能两万以下不能打穿,我们没有带能量型武器,不建议直接打击。还配有了‘光之尘埃’小型重剑,可以在两秒内用神力加热到五千度,预计全都是初期半神,但光之族境内也有非修行者的聚落,不排除有普遍人。平均标准战斗力约500左右。人数较多,建议使用AOE大型杀伤。”男人小声汇报。
“见鬼!AOE的武器怎么可能消音!当目标进入10米范围内,全体使用微冲进行扫射,不要用实弹,敌方护甲厚,我们带的实弹不能造成有效杀伤,用生物组织亲和侵蚀型麻醉弹,觉得能打中他的脸的用蒸发型。完毕,准备射击。”队长从腰间拔出手掌大小的黑色抢械,小声命令道。
巡逻队越发近了,近到身份牌上用金属线凸出的长着蜘蛛般的骨节长腿的巨样的图腾清晰可见。
第四章 王之威严,赫赫在上(17)
“what?那是什么?我好像在古籍上见过那种图腾,它好像叫‘生命之源’唉,你们看到了吗?”男人问道。
“管那么多干什么?光之族的镇族天赋圣光不就具有恢复生命力的功能吗?一种图腾而已,不代表他们就一定会了解什么是所谓的生命之源!你当所有族类都会把上古的典籍都当成历史教科书来教人吗?开火!”队长低声训斥废话的男人,一声命下,五个人影同时立起,百余条发子弹呈扇形反射出去。
巡逻队士兵的护甲上腾起阵阵浓烟,发出清越或沉闷的撞击声,他们刚端起步枪正寻找敌人,可不到半秒,摇摇晃晃地就全部倒下了。
信号枪被一发巨大的狙击子弹打成了碎片,手持信号正准备发射的土兵被巨大的动能生生被劈下了半个身子,想来他是个普通人,不擅长战斗就当了信号兵。
在如此近的距离下,不是实弹也会带有丝毫未消减的巨大动能,狙击子弹甚至能打得花岗岩彻底粉碎,更别说人体。
血腥气弥没开,五个在雾中留下模糊轮廓的人将一发发实弹送入土被掀开的钢盔下的脆弱后脑里,腐蚀毒素快速散开,神力再深厚也无法让完全坏死的神经中枢进行修复。不到五秒钟,随着骨骼破碎和血浆流淌的声音,这支巡逻队全军覆没。
“快走,按照这个速度,下一队巡逻人就要到了!”队长拎起一个被麻醉的士兵,疾步向圣城的方向走去。
远处,开阔的草原上巨大的城市被高耸的城墙包围,在黑暗中像一只怪异的巨兽,等待勇者的挑战。
“去把那具骨架处理了吧。”
大祭司和神王正准备步出大殿,突然听到了这句话,短暂的失神后立刻反应了过来,大祭司低声说:“那个是……”
“我知道,审判族的战神诚哲,13万年前将妄图用核子能镇压迷雾族军队一路打回雪山的半步主神,榧然身躯里的一半基因就属于他。他曾经和路西法一战,虽然不敌,但让他流了血,也因此被血侵染了。如果这次战争他还在,区区能量武器想攻陷耶路撒冷,无疑是痴人说梦。”
“不过他到底是怎么死的?我不相信那种人会自杀。”
“呵呵……这是个秘密。”飘渺的声音逐渐远去,“不该知道的事情,还是不知道的为好。对了,外面那些人已经过来了,你误打误撞反而已经把巡逻队派出去了……就且希望那些人不能进来吧……”
大祭司抿了抿嘴唇,在这个关系建立之时,双方的位置就已经不对等了……可是又能有什么办法?
一旁的神王轻轻地摇了摇头。
无边的黑暗之中,有人在轻轻低语。
他脚下是巨大的圆周,被完美的七等分,每一份都用古老的文字绘成抽象的图案,像七只狰狞的巨兽被巨大的锁链所束缚。
三只巨兽所在的地域已暴射出剧烈的黑色光芒,还有四只还沉睡在暗金色流淌的暗红底色里。
圆周上方是星辰凝成的影像,羽翼张开面容威严的金白色的神像,流淌着黑光形体狰狞的魔兽透着赤红的血腥,盘距的巨龙由闪电绘成暴烈的蓝紫色光华,各占一方,其中,神像流转着最夺目的光辉,成形金白色光芒的巨柱,向黑暗的穹顶冲去。
轻微的梵音回荡在空虚无垠的黑暗,似万亿生灵同时轻吟唱,恭迎王的到来。
“亦然渊,没想到再次遇见你,是在这种地方啊…”苍之暗化成清秀的少年,落在圆周之上,看着那中央,一个普普通通,黑发黑瞳,一袭黑衣,被巨大的黑色利刃贯穿了胸膛的少年,他身周腾涌着黑雾,黑色的光撒向虚空。
亦然渊盘坐在这似乎是炼金阵般的圆周的中心抬头向来人微笑:“吾友,50亿年未见,你仍然来变。”
“你也是,”苍之暗快步走到他面前,“为什么不用这个样子和他见面?”
“我还没忘记她,怎么能忘记她的模样?我只是用了和她一样的发色,扎了一样的高马尾啊。”亦然渊答道。
“怎么,我老糊涂了,不记得她的头发是黑长直了?”苍之暗嗤笑,“不过是你力量苏醒时不受控制地头发疯长变白而已。”
“不,我是在让自己记住,在那次会议上,她的样子,她那么柔和的人把自己打扮的那么英气,可是很少见的,”亦然渊语气渐渐寒冷,杀气毕露,“也好让自己记得,杀了他们。”
苍之暗长叹一声,抬头仰望冲入无垠的黑暗的烈光;“那,榧然的身份到底是什么?我一直只是把他当作天赋异享来培养……”
“不,你是想培养他,让他去夷平所有的神族吧,反正如今各族于他都有灭族之仇,你只有魔与龙的血,对神族是没有一些感情吧,你被封禁在这柄剑里,孤寂千年万年,对世界的恨是越发的浓烈了啊,”亦然渊凝视流淌着锋利的冷光的利刃,“至于榧然……他能同时承受苍之暗,千雪骸两柄剑的力量,还有我的一部分烙印,见利亚懒情。50亿年前,我的怒火席洪荒,河夜危月他们被波及,虽然早就退隐了,但还忍不住参加了会议啊……”
“他们可以说是死了,但实际上没有死,初代主神由世界直接赋予伟大的灵魂,与天地共生,不死不灭。但他们的踪迹是找不到了,但是他们顶知到了我的归来,于是选定了榧然……榧然自发地能驾取你的驭天术,还无师自通了神族秘技河夜之梦蒲公英的绽放,一身几乎是Max的神血……你不知道他是谁?如果你还不知道,那你再看看我?”
苍之暗凝视着亦然渊,他的神色出现了一丝惊诧:“这么说……他就是……怪不得,这是对天脉的力量的使用吧……”
“天脉每一段时间自发更替一次,巨大的事故可能会提前或推迟天脉的枯萎与新生,这个过程会将发出极强的能引潮汐,会把力量过于低下的灵魂进摧毁和回收,是保证世界上种族和文明竞争式发展的一种手段。我的觉醒触发了天脉更替,导致此世以为天脉是会杀灭血统过高的个体,其实那是我释放的源权审判的余波的效果,说句玩笑话,他们是不会去关心炮灰死了多少吧,强者都能死,为什么弱者不能死?只是不去统计……正史不敢记我的存在,于里就将错就错了,亦然渊轻轻讲叙着世界的规则,神色淡淡的,“极强的引量是和我同源的,零维就是我的灵魂意识寄托之处,天脉爆发和我的灵魂冲击本质上是一样的,庞大的记忆呼啸着奔涌……于是,这就是榧然了,也就是他们认为这是让我的归来不毁天天地的唯一办法了,毕竟我宏大的灵在才限制这么小的体量里,想要这强烈的情感不把理智磨灭是很难的。”
苍之暗的头垂着,眼里是熔岩般的暗红色在流淌,他沉默不语,亦然渊看着他,轻叹一声。
“我都无法放下,就更不该劝你放下了,对世界的恨,我又何尝,没有呢?”亦然渊!伸出白皙骨节分明的手,像是把世界握在手中,他分明只是坐在那里,却流露出那种君临天下的气势,介于至高的王与无上的神明间的威严,“我的归来必要集齐七宗罪,榧然也会逐一地使用七字罪的力量,他现在使用的,便是萨麦尔暴怒。他觉醒了神族秘技,也会懂得魔族和龙族的奥义。当他失去掌控、封印、弱点时,一把剑失去剑柄、剑鞘、剑谭时,会成为真正的利刃。一个人陷入绝望,悲伤,愤怒时,也会露出他的本相,最真实的一面。”
我必将君临世间,也必将其平一切的叛逆者!那时,我要所有的初代主神,都将回归,以灭绝逆臣!”
“这三族中,违逆我,背叛我,阻止我的逆党,胆敢伤害于我所爱,”亦然渊指甲迅速伸长变硬化成黑色的利刃,“我的老友,他们都会死的。王的判决无可避免,不可动摇。你们,镜晓,苍之暗,你们都知道的吧?大家对世界的恨最终是会得以宣泄的,这也是在这无尽轮回之外我的承诺,当然,我这么做,也是有私心的……我回来了,作为王座,不死不灭,又是龙族的造物主,也算是初代主神之一……她也在该回来吧?如果你不明白的话……其实什么也不用明白你也就明白一切了,这命运怎么能琢磨的透?知道该怎么做了吧?”
苍之暗伸手握住那狰狞的手,他沙哑着声音笑了笑:“是啊,我又执着什么,都再也回不来了……是啊……我也找知道,怎么做。”
“节哀,故事我也是知道的,那些人也会付出代价的,可毕竟你和榧然不一样,神族是不可能接的一个异类的。”
亦然渊闭上双眼,他开始呼吸,呼吸再变得渐渐悠长,清越灵动的音像风,泉水,低沉浑厚的声音像钟鸣,咆哮,雷霆或地火的愤怒。
“请听我唱一唱,这熟悉的诗,梦加迪尔的启示录吧。”
第四章 王之威严,赫赫在上(18)
“轮回的命运终将改变
徘徊迷茫的人撕碎梦境的牢笼
一切梦幻皆为虚假的幻影
世界的救主如破晓的烈阳
光与热如烈火焚尽黑暗
驱逐一切的恶
万物曾披被其恩泽
即是世界的母
封存毁灭的疯魔以镇罪恶
温暖的光平点狂怒的洪流与劫火
便是梦加迪尔
擎天的柱自碧绿的草原指向碧蓝的苍穹
白色的蒲公英飞散形成暴风
千万片晶莹的雪坠向大地
珠曼华沙绽放在地狱的最深处
彼时擎天的柱倒塌化作极寒深渊中含苞的白莲
等待重获伟大的新生
向世界申明这守望过无尽岁月的契约
无尽的魂灵灌溉参天的古树
生息自诸天之星辰中流出
开辟出那一抹涅槃耀眼的光辉
漫漫的征途
只为一人所踏上
为迎来一切的新生和破碎的心的重铸
可徘迷茫的人追寻的梦早已破碎
星辰降下的地方又是一个漫长的等待
无尽的死亡中所重归的不死的魂灵为前进的道路所指明方向
神圣的无上的一切的先祖
于开始时降临
能平息那深渊而来
从诸天的王座之上
降下的天遣
便能斩破无休止的轮回和枷锁般的命运
迎来一切的新生
于是万物便恭迎那归来的
转回的见证
宿命的仲裁
生息的王座”
苍之暗缓缓地抬起头,注视着那星辰组成的盘龙的影像:“那,榧然,他脱出了那段记忆了吗?”
“我帮忙他脱出了,但也并没有,”亦然渊的脸上浮起一层寒霜,”他……看到了一些他还不该看到的东西……难道,他的恨竟这么……”
“那也是你的恨的一份啊,”苍之暗向黑暗中走去,身形渐渐消失,“我走了。不该看到的东西……还是受到该看的时候再看吧。”
同也也是在无尽的黑暗中,榧然像个木偶一样飘浮着。
有人在轻语,似飘渺的圣歌远远地随风而来。榧然的眼中一片血红,脑海里闪过一刮到破碎的画面。一个白色的影子,似乎有荆棘在冰原上生长,开花,凋谢,至死都带着那股傲气。
“我深信,你一定能断这命运的枷锁的……”
他捂住耳,但好似声音自心中传来,无可阻挡。
“我深信,你一定能终结这无休止的轮回的……”
他心中涌出绝大的悲伤,冰冷潮湿,像海啸一样不可阻挡。
“世间不会有冲不破的牢笼,因为你是最锐利的剑刃啊!”
他跪下去,泪流满脸。
“亿万次从梦中醒来,都不会放开手,哪怕永坠长空。哥哥,我不准你死啊,你还有我!”
他隐约看到那一张小小的带着点弱的笑容的脸,又被悲伤割据黑暗笼罩显得阴森可怖略有些狰狞的脸,美极了,灿烂报了,像白罂粟一样有毒且美丽。
“Woryoxnyia……“他虚弱地吐出这几个音节,喃喃地念道,“我不想……被这世界的愚昧束缚……”
我不想,成为命运的奴仆,被永远遗忘!
那便化作剑刃,撕开这一切!我最痛恨无能为力,最厌恶被世界不公的对待!何人给了天的权力,来让我痛苦不堪!
“世界残忍对我,我便毁灭世界!”
他站起来,眼眸吞吐着黑色的烈光,他举起手,似握住了世界,可他又突然一阵恍惚,他又看到了那个白色的影子,影子渐渐清晰,带着全世界的痛苦与黑暗逃亡而来,甘愿牺牲一切点燃一切的疯狂……
我轻轻地问那个渐渐有了其它的颜色,有了明郎的线条的影子:“你是……谁?”
“我是你的妹妹啊,哥哥,不记得我了吗?我是世界上最后一个爱着你的人了啊……”她声音清脆,似乎是个孩子。
“妹妹……?”我又一阵恍惚,“你叫什么名字?”
心里又感觉有些后悔,连自己的妹妹都不记得了吗?这会让这个小小的女孩子有些伤心和失望的吧……
可自己为什么会相信这个陌生的女孩是自己的妹妹……只是那种熟悉的感觉?
“我是亦寒月啊哥哥,无数个日夜我都陪伴在你左右……”
那张绝美却写满了悲伤和黑暗的脸清晰了,我的心一阵揪痛。
“你到底是干什么了不得的事情啊……那可是整个世界的仇恨所在。你不该来这里,没到时间呢,“亦然渊的手搭上榧然的肩膀,“忘了这里,当再次见到她的时候,那就是一个伟大的日子了。寒月,你还不能降生于世呢,毕完你不是这个世界的东西……”
“在死亡的尽头,再开出那朵荆蕀的花吧。”亦然渊微笑着,“但我也不能命令你,毕完你不是我的妹妹。”
影子化作漫天的极光消失不见,亦然渊轻叹:“这就对了,这个时候你还不该存在的……榧然,走吧。”
榧然猛地惊醒,他脑子一片空白。
自己刚才是打架……打睡着了?这心可真大啊!
他揉了揉眼睛,又是这种熟悉的配置,还是地宫……他仔细回想到底发生了什么……自己好像、似乎,可能被赐予了……力量?
他站起来,伸出手去握着虚无的空气,而渐渐地,他的手上奔涌着暗蓝色的寒流,他一步步地向着那扇洞开的门走去。
蝶衣拖着剑柄依在墙边睡着了,她以往像这个时候估计早就睡了吧,熬到现在想必是困极了,一路上还发生了N多的屁事,估计也累坏了。
榧然闭上眼,轻轻地说:“那你就好好地睡吧……辛苦你了。既然我有了力量,那这就是我所统率的战场!”好歹他也曾是个将军!
他踏入那道门后的世界,傀儡转身,发出无声的咆哮,金光涨落,重剑燃起灼热的烈焰,沉重的脚步与心跳如同战鼓声般壮烈。
他的眸中流出炫丽的黑光,手的寒流汇成锋利无形的长抢,风压盘绕,尘埃四散,轻甲猎猎作响,无与作比的力量在升腾,地面在微颤,下陷,出现细密的裂纹。他终于做到了,握住那巨大的力量!
炼金阵术的自我修复能力很强,被方才的战斗所击打出的坑洞已经看不出来了,榧然也能感受到这巨大的阵法中用奇诡的线路运转的能量,结成了奇异的规则,他能看到一切的本质,包括在空气中流淌的四偏向能量,四偏向引量,这就是真实的世界吗?
他慢慢走近,重剑与长枪不断交击,火与冰相击,空气中的水分不断迅速液化又迅速汽化,白雾随着轰鸣声快速出现又快速消失。礴磅地大力让傀偶的身躯裂出细小的纹路,纹路中吞吐着金光,像太阳的光破开了囚牢喷薄而出。
榧然提起枪,直刺而去,灼热的火焰熄灭,重剑支离破碎,傀儡的钢躯上飞溅出细小的碎片。
阻挡我的,都将被碾碎!他手腕用力,枪尖穿透了傀偶的心,“魔血”破碎,红色的尘埃脱落,傀儡的内部发出冰川开裂融化,雪山崩坏的巨响,光芒渐暗,显然这个傀儡的内部能量循环已经崩坏了,“生命”也走到了尽头。
榧然对上那正在慢慢开裂的面具上的金目,金光不再耀眼,他恍惚间又看到了一个被黑色包裹的自己。
“碾碎它……”自己喃喃地向自己说,他抬起头来,眸中是暴虐的杀意,纯净的黑光中染着暗红,“毁灭它……彻底地……”
君主般的愤怒如火山爆发,杀意像脱闸的狂龙一般横冲直撑。他的瞳中亮起了那一丝地狱的魔火,赤红,是鲜血染成,他又恍惚醒悟,不,不能,那不是我。不是我!
榧然括住双眼,好像有血滴落下来,他伸手探到背后,苍之暗的剑铸暗辉高举至空中。上古的咒言纷纷亮起,赤红绛紫暗夜之黑,挥过完美的孤线,光焰吞吐,傀儡被斩成了灰尘。
王的怒火!雷电般游走着,暗辉被黑色的雷炼淬炼着,每一缕黑色的雷霆被带着惊人的声势。陨铁被烤成了融化般的暗红,似乎是在流动一般…雷电竞融化了熔点高达3.415×10的17方摄氏度的陨铁?
大苍蝇拍的体积越来越小,细小的液滴随着黑雾一起盘绕,形成黑色的风暴,剑身渐渐缩水,淬炼成了五尺左右两指宽的利刃,刀铭也发生了变化……
前所未有,连它的铸造者,作为初代主神都未激发出过的状态,刀铭棱角分明,笔锋有如游龙,“葬天”!
蝶衣呆呆地看着那个弯着腰捂着脸撑着剑的家伙,感觉是要去上厕所尿急的样子啊……不过他需要上厕所吗?
这一人一怪打得忒响,刚睡下又给吵醒了……她呆愣了一会,好奇地偏过脑袋努力去看那家伙的表情……不好意思,这不是3D游戏,不是拉视野就能看到盲区的……
她有些郁闷地说:“唉,你睡着了?”
榧然“啊”了一声,从混沌状态中醒来,一脸蒙姚:“啊那个……没有……没睡着……好像是吧……”
最近精神状态好像不怎么好,可能是刚开始睡觉了……神经系统开始适应,容易出现幻觉?
蝶衣伸手了拍他的脑袋,一脸看小动物的表情,不是爱……是嫌弃这货……
“傻了啊?Boss打掉了!是不是被打傻了?走啊!”
榧然默默地转过身去,向前一步,手搭在门上,眼看就要发力把它推开。
第四章 王之威严,赫赫在上(19)
“滴!”榧然手一哆嗦,心脏突然不跳了,“whathappen?我踩中了核地雷?”
“系统提示,下一地图无法存档,是否确定进入?”苍之暗欠打的声音传来。
“法克!我才打先Boss战!又来一个Boss?玩死我啊!”榧然吐槽,“我特么神勇状态一天能用多少次问!折寿啊折寿!”
“呵呵,这是无良剧编的决定,要怪就怪游戏策划吧!”苍之暗欢脱地说,“所谓天将降大任于是人也,必先……”
“打住,别给我扯什么有的没的……再问亦兄要点力量行不?”榧然“一脸我很穷”的表情。
“得,你当那东西没风险啊,我特么可能让你身体超过极限导致身体崩溃,但亦然渊那个引量传一次你特么就有可能被引量里的情绪所感染指不定就变成了疯子呢……”苍之暗操着奸商的口吻,“再说你当亦然渊住在哪啊?你一天还去好几次,特么你仔细瞅瞅那环境,那是虚空背景板啊,是意识之海啊!你进多了小心灵魂不稳定于是GameOver!然后提示你开的是地狱难度,不能读档!”
“那你还让我用什么……一死连魂都没了,身躯崩溃好歹还有个魂可以留口气吧……我去……”
“得,你这水平,驭天期往下降了几个层次?灵魂能在无躯体状况下生存?才怪!你现在开始提升你自己的灵魂强度或者学习一些特殊的方法也得好久才能成,我那是感觉亦然渊学次借你力量,应该不会给多少,因为这傀儡明摆着就一渣渣,我要给的话肯定控制不好……让你GameOver。你以为他给就没有副作用吗?凭心而论,比我副作用要大的多。”苍之暗说。
渣渣?您老真是站着说话不腰疼……榧然又,叹了口气:“那下一个Bass,能剧透一下吗?”
“怎么说呢,刚才那个你还能打一打,下面这个你连打一打的希望都没得……”苍之暗也叹了口气,”你还不知道事情的严重性吧……你刚才获得了那么强的力量……在那段时间里有点对世界特别的感觉吧?我能感受到,很多很多事情在发生,事情会变得一团糟。各族联合起来灭掉了主神族之一审判族,你今天一战,杀掉了光之族大部分的强者,各族也坐不住吧……”
话该说完,意思也已经到了,榧然垂首:“那么说,光之族要被进攻了……我是罪魁祸首?虽然说是报仇了……”
“但你会觉得对不起那个小丫头。实际上战争和普通人是没有关系的,大部分时候都是管理层的意志,没有普通人喜欢战争,”苍之暗接过话头,“当然事也至此,你从始终都无法回头,这是一场单线程的冒险,所以,推门吧,勇者,一切都会为你揭晓,你也应该在零碎的感觉里隐约知道了一些吧……“
榧然沉默着,在蝶衣看来,他只是停顿了两秒,但他说了很多,也想了很多。
他一咬牙,推开了那扇门。
与此同时,另一扇门也被推开了。
来人关上门,是个穿着睡衣的青年科技宅男准标脸型的年轻人,在座的是科学界,炼金界的先驱们,以及迷雾神族负责管理全境事务的迷雾神王以及各位高级将领和数百多位族类代表和城市代表。
年轻人轻咳了一声:“必大家刚从冲击内醒来……这次受到直接冲击的只有我们神族,别的族类应该只是被巨大的引量波动所震摄了极短的时间……只怪我们刚好处于直接面对引量冲击的位置了……但并没有什么其他影响,唯一损失比较惨重的是我们的40多颗卫星失联了。”
“这个……我好像并没有被冲击到,大家所说的什么瞬间入睡,昏眩啊我都没有唉……”有代表发言。
“这个很抱歉,只有B级及以上的血统才有明显反应,我们族类里应该只有不到百分之二的人感受到了。”年轻人回答。
“所以说,我认为是极强的古神苏醒的标志。”牛仔服男孩的旁边是白衣的老头,“我们负责外星探索计划的地面应答,我们可抗恒星内部高温,三千亿倍标准压力和抗中型黑洞吸引的飞船被瞬间摧毁,大家也可以观测到,我们所能观测的范围及至更远,百分之九十九的天体都完成了至少五个多纪元也就是五万亿多年才能完成的变化,我们的宇宙历史至今也就350多亿年,两次天脉更替。这种宇宙级甚至更强的力量,我认为是至少是初代左右的神灵。
“难道是我族先祖?主神河液危月据说已经堕灭,难不成是他们重归?初代主神拥有重生的能力,上古炼金术大阵‘重铸’就是以这个原理而设计的。”一位炼金大师的声音追过防毒面具传来,他的手中还拿着激光微雕刻刀。
“不一定,引量极强的特征可不是我族主神所拥有的。大家也多少了解,我们的血统并不纯净,在太古时代被一支极强的种族所混血的历史,在座的一部分年龄在50亿岁左右的古代修行者也知道,普通人在基础教育的年龄认真学习了历史应该也会了解一些。而引量极强是这一支种族的特征。”神王说道。
“那也就解释了我们中一些血统高的人反应过做的原因了,那支种族的初代主神归来的话,对先祖的敬畏会更加强烈,毕竟那是号称最强的主神啊,在不设防的情况下穿过黑洞,无与论比,简直无与论比。”一位代表赞叹道。
“是龙族圣祖?我们推论,她也是一位王座,阶位可比主神要高很多,这位不懂历史就不要乱发言。夏沫若掌握着更强的力量,她的重生似乎更为容易。”眼镜片超厚的历史学家抢着一堆书闷声说道。
“不可能,夏白歌在那次会议上被由难得素制成的炼金术级别在最高级的裂眼流息弹击中,那种子弹能够击穿一个大型的黑洞,摸拟了不可治愈等多重效果,距今只发现这一枚,我所研究的课题就是这子弹估计需要500亿年的时间来完成模型制作,下一枚在2000亿年后将炼制成功。这种子弹对初代主神也具有一击必杀的效果。但以其击碎王座躯体我认为是无稽之谈,当年必定另有隐情。而圣祖夏白歌,夏沫若共用同一副躯体,她们据推算没有50亿年的时间都无法再次凝结出原来的灵魂,如果是她们归来,灵魂体也不会有这么大的力量。如果以实体状况回归,那除非是……”炼金大师突然愣住了。
“如果是……渊王回归……他的坠落地域距这颗各族的起将星也有数个万兆光年的距离,我们也能观测到那里,可那里并不是爆发中心,从空间图上看,我们这颗行星才是爆发中心区……”杰出的天文学家发言道,“大概是在北半球的样子。
“我们的宇宙才350亿岁,为什么已经膨胀到这么大了?……”有一个代表问道。
“可以看出,你在基础教育结束后没有选择天体物理。我们的宇宙体量非常大,爆炸的初始速度非常快,速度虽然在衰减但我们的宇宙年龄非常长,现在的宇宙膜边缘弯曲度还非常大,那里的曲率还允许着超三维光速膨胀,要衰减成正常光速还要非常长的时间,等到临界点时向中坍塌速度才会再向爆炸初速度的量级提升。类似的问题不要再问了,自己上网搜吧。”神王略有不满的说道。
“渊王并不用回归,他无处不在,世界皆他,他的灵魂是零维,这是我们在上古时代收集到的资料。他也没有坠落,他只是情绪失控,选择了自毁。他若想归来,简直轻而易举。”历史学家翻开一本字小得无法辩认的大头部,估计他的眼睛就是这么看瞎的,“原则上讲,他可以在任意地域回归。”
“那他的回归有限制的时间吗?比如像圣祖一样,重新疑魂的时间?”神王问道。
“没有,王座不存在什么重生,本身就是不会死的,圣祖那里应该是出了什么变故,其死亡的原因是完整的灵魂被击碎了,但可以考证的是渊王本身就是碎的,各个部分被称为七宗罪,所以渊王之魂无需凝,其寄托在零维,零维毁灭,万物俱灭,各个维度都不变存在,我们也开不了这会议了。零维有回收所有维度和令所有维度再生的能力,可渊王有能力让零维毁灭,这是在更高的力量层次上,不可逆的反应。”历史学家说道。
“渊王的目的多半是为了复生圣祖,一旦他失败后果可谓不堪没想,我们可以知道这是王座虽然有非常庞大的引量体量理论上说是非常理智冷静的,但他的情绪波动异常强烈可以抹除他的理智,如果动了拉世界陪葬的念头,那是不可逆转的指令,没有与之对应的重生指令,这一条是等于让服务器主机房自爆!”一位科学家掏出一草稿纸抽出一张了擦汗,“不过根据我们的研究,他是超世界级的存在,如果他降临的话,整个世界都应该有所反应。这一次异象不一定是他带来的。”
“那么请问可以肯定王座或者某位地位尊贵的古代龙族的位置吗?”神王转头问天文学专家。
“据引量波非常强烈的区域推算,一个在光族与我族交界处,一个在光之族首都都诺开罗,一个在北极地区尼德伯桑领地,还有一个在我族中心迷踪十三道门附近,但这个位置在不断的变化……可能是迷踪城的内部是不断变化的,还有一个不在我们的检查范围里,估计是一个另外的宇宙或者在落在了三维以上的其他的维度上,但其它的基本的是固定的了。”天文学专家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