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归来仍是少年(13)
“可笑!”声音越发冷淡与压抑,“为了你们那些奇怪的欲望,对战争的欲望!对抗渊王把他逼到这步,把我逼到夺位者的角色上来,还以正义的角度来评判我!真是可笑!”声音透出莫大的愤怒,一如觉醒的开张双翼的亦然渊,可下一秒又沉寂下来,“隐形·锋利·炽热,去和我曾经的天王打个招呼吧。”
这个傀儡如此简洁随便地就以它的属性被名了,无疑是为了方便好记,这就不禁让人疑惑,这个人到底有多少傀儡,隐藏了多少力量?
黑暗中一片幽静,一个偏僻的民居里有一具钢躯逐渐化成粉未,手中的炼金阵化成光的碎片消失于黑暗中。然而最深的黑暗中,逐渐亮起了一双流转着凌厉的金色电光的双眼,那对瞳孔似乎是那些光的碎片点亮的,拼接在一起,闪烁着冷色调的电火花。
一声叹息随着轻语飘出,似乎只是微风拂起尘土的轻响,静谧而幽远。“这一刻,终于来了。”
那声音带着跨过千万年岁月的等待与期翼,带着把自己的一生都交付在这等待中、把全部的生命都献给这期冀的坚定。“你终于来了。”
榧然站立在人世的焦土上,太阳已经在努力地向中天爬升,凌晨的时分却没有一丝光照进来,全部被盘踞着的云给挡住了。城市里同样的黑暗,也没有商贩在清寂中吆喝。这里失去了人间的烟火气息,被王的浩瀚与战争的冷漠,杀戮的残酷所笼罩。
有如一座死城。榧然这么想着,一边缓缓地抬起头来,看向压抑的天空,眯着双眼受着逼近的温度。
“还没有到感恩节,小火鸡们就迫不及待了。你们去招待一下,”榧然偏着头对无言地伫立在他两侧的人形巨龙,脸上露出了说不清道不明地古怪笑意,“宴会就要结束了,让我们一起来跳个舞吧……这一刻,终于来了,我可是等了很久呢。”
同时,凤昭和浩振动着无形的火焰所组成的双翼,高速从空中俯冲下来,空气急速地沸腾起来,一切都赤热无比,可他们的心十分冰冷。
“渊王抬起头来了,他是不是能看到我们?”浩对上了榧然有如实质的目光,纯粹而夺目的黑色光芒令人有些目眩,那是灵魂上的颤抖。
“以王座之力,看不到就奇怪了。”凤昭声音低沉,染上了视死如归的凄凉与悲壮,“渊王也许知道我们的目标不是他,否则我们已经成了碎片了。”
“那……也不需要隐藏什么了,直接显形吧。”浩说道。
于是,空中如同烟花绽开一般,出现了绚丽的火焰,一如涅槃的凤凰自九天之上陨落,流出一道道灿烂的烟火。这美不胜收之下,可又隐匿了何等强大的力量在其中?随着他们的迫近,四周的建筑的表面被高温所炙烤,出现了细密的裂缝。
“凤凰,我很久都没有见到了啊,还挺强的,能在我的领域里把热能传出这么远……”榧然叹息道,“很久都没有见过了……苍暗,我能持续的时间不多了,也没有足够多的力量了。我会使用王座的意志,觉醒梵纲兰亚的一个片段,如果我失去了理智的话,麻烦从内部将我调控,进入沉睡。再后面的事,交给你了……虽然你说你不行,但我还是信任你的。”
“不用说那么多,我不可能见死不救啊。”苍之暗的声音显得有些苦涩,“我们曾是兄弟,曾是战友。”
“她是凤凰血裔吧。”榧然没头没脑地突然问了一句,“叫尚思华越,是战神族类的。”
“嗯,她是巨神之一的战神的女儿,地位还是比较高的……”苍之暗显得有些消沉,“只是因为我,才灰飞烟灭了,凤凰,也有不能涅槃的时候啊……”
凤昭背后的火翼全部振开,速度瞬间减小到雯,一时间火光四溢。下一秒,他的手中出现了一把扭曲的火光汇聚成的长刀,向挡在他面前的奥斯罗斩了下去,炽烈的气息铺天盖地,火焰划出完美的圆弧,似乎那个被鳞甲所包裹的怪物已经被劈成两半,燃烧殆尽。
然而事实并不是这样,奥斯罗早已遇到了数十米开外,空气中留下了一串音锥,音爆的巨响被火焰的咆哮所覆盖。竟听得不是很真切,似乎只是大火的嘶吼中一声轻微的闷响。
“古龙的血带来了太大的力量,我还无法掌握自己的身体,就像孩童适应不了突然长大的身体。“奥斯罗说,“不过对付你绰绰有余。”
“不要看不起你的对手,我也只是等一次使用凤凰的精血,想必在与你的战斗中,可以开发出很多新的潜力吧。”风昭横刀于胸前,礼貌地回答。
“那就请你赐教了。”奥斯罗语音未落,手掌,确切地说是利爪已经袭向了凤昭的门面。他再次突破了音速,让攻击先于声音到达对手的面前,在空气中留下淡淡的白色残影,随着时间的流水缓缓散开,变成一团薄雾。
凤西举刀格档,利爪与利刃交击,发出尖锐的爆鸣,火焰四溢。而在倾刻之间,双方已经相互交击了无数次,被残影与火焰包裹,形成了一枚不断喷发出日冕的小型太阳。每个动作都毫无规律可循,可是都相互完美地抵御住,这是长期的战斗经验与飞快而精确的预判才得来的结果。
然而,人的思维并不如机器的计算,哪怕修行者不使用脑器官计算避免了化学信号的延时,依靠自己庞大的引量回路拥有了恒星体量的超光速算力,也总有疏漏和错误的时候,往往就是在电闪电鸣一转瞬之间,就胜负已分,战场上留下一尸体和一个胜利者。
长刀利进了奥斯罗的腹中,火焰无情地烧灼着他的肌体,身体内部喷出一股浓郁的黑烟,似乎内脏都已经焦糊了。同时,焰刀在身体里片刻的滞涩之间,利爪贯穿了凤昭的肩头,再向下逼近就会撕裂主动脉,割开心脏,可惜一只被火焰包裹的手紧紧地握住了利爪的手腕,让它无法再向下;可惜一只被鳞甲骨骼扭曲的手握住了燃烧的刀刃,让它无法再向进一寸。
两人互相僵持着,血液从嘴角,细小的伤口,刀刃上,骨骼上,皮肤上涌出来,被蒸发成红色的雾,依旧包裹着他们,把他们染红。
“你不赖嘛……咳咳……估计也没少杀过人啊。”奥斯罗嘶哑着声音说,声带的颤抖引动了腹部的裂口,嘴中涌出大股的血液,和声音一同洒出。
“你也不赖啊……”凤昭勉强地扯出了一个古怪的笑容,面色已经苍白不堪,连灼热的火焰都无法使其稍稍有些颜色。
龙血腐蚀着凤昭的身体,火焰焚毁着奥斯罗的脏器。如此僵持了许久,一声剧烈的爆响转来,强劲的冲击随着两人反退的身影扩散开来,似乎是力量与力量之间的纯粹冲撞,强悍而霸道地分开了两人。凤昭肩头上冒出盛大的火焰,伤口飞快的愈合,然而奥斯罗在一呼一吸之间,全身鳞甲起伏,已经恢复到了原来的状态。
强大的力量给予了他们的身体高速的自我恢复能力,哪怕是致命的伤口也不能影响他们的生命,只要不被彻底摧毁身体,就能再次拼杀在一起。
“再来过?”奥斯罗的声调如同盔甲的撞击般沉闷,“来分一分龙族血统与凤凰血裔的了强弱!”
“我没有龙族强大的肌体再生能力,我的细胞分裂次数是有上限,我原先没有突破到神境,不然我也不会被派来。如果先前我有能力改变了我的原癌基因和抑癌基因,一定能让打斗更加精彩。”凤昭苍白的脸色略有好转,但是作为神类,身体是有极限荷负的,在没有达到能够抛却身体以灵体进行攻击或可以随意控制物质凝聚身体的力量之前,身体的承受能力一直限制着他们对能量的使用。
“那还是真可惜啊。”奥斯罗举起手臂,骨骼与鳞甲扭曲盘旋,在手腕前组成了一道狰狞的长刃。龙类的身躯是高能物质组成,组成元素的序列数已经不在统计范围内,原子核凝结于一处,表现出镜面物质(强相互作用材料)的性质,呈现出中子星一样的状态,甚至会达到正反临界,正负电分离成双核互旋,在这个状态下,再往前进一步能核相触物质就还原成了能量,这使龙族的身体极其强悍,并且在这种条件下,龙族居然还实现了类碳基结构让血液携带力量输送到四肢百骸而不是重元素生命的核反应供能,用三螺旋层次交差的基因链进行细胞分裂,分裂速度足以在一秒内更新龙躯的所有细胞数代,这更使龙躯更加难以破坏,奥斯罗虽然不是正统龙族,但身躯被龙血的改造带来的加强已经让凤昭望尘莫及,“希望死后如果引量没有立刻消散的话,可以和你去看看这世界。”
“是啊,我们都迫于种族之间的斗争,没有哪个能看尽这颗美丽的起源星和外面的星空。我出生已经近百亿年,古代我没有能力参与外面的战争只能远远的看着那些星星,被灭族后再重建家园也一直在一隅之地奔波,”凤眼露出一个悲怆的微笑,“死之后可以的话,我们一起去看看这我们生活了这么久的地方吧。生前负枷锁,死后反得自由,不只能做生前的对手,也能做死后的朋友。”
第五章 归来仍是少年(14)
“那可说好了。”奥斯罗呼啸着划破空气,一道冷清的弧光从骨质的长刃上飘逸而出,似乎割裂了空间,直刺前风昭的胸,“做死后的朋友。”
凤昭挥动巨大的火焰,挡住强袭而来的锋刀:“一言既定。”
奥斯罗向前劈出巨大的气流,分开了升腾的烈火,他扭曲的面骨上挤出一丝笑容,他注视着火焰分开的那方的那张面孔:“驷马难追。”
“……看着他们战斗,让我想到很多,记得教榧然基础知识,后世的传承太弱了,古代达到半神就能灵魂不灭和展开领域……顺便教他点术法和武技,恒星级都到不了光速太没面子了、不过战神族的横刀流是使用刀剑的好刀法……唉,人们并不喜欢这世界的现状,大家都爱自由,爱和平,”榧然仰望着天空,“大家都是渴望美好的,那些沉醉于战争,屠杀的神经质只是少数,这世界却仍以战争为主流,为什么多数人却要服从少数人?因为那些疯子很强大,用力量和阴谋携裹着这些人,这些爱和平的人去战争……为什么大家不联合起来对那些疯子,大家和平地生活在一起,让那些疯子自己去打打杀杀?因为这些弱者太懦弱,已经内心麻木,盲目,他们不反抗,一味地忍受。或许……杀不死强者就去杀弱者,这就是弱者的扭曲吧。”
“真是可怜又可恨。”榧然叹息道,“明明他们可以把那些滓渣剔除掉,推翻掉,驱逐掉,创立一个自己喜欢,自己渴望的世界的模样。但人心终究不齐,自甘活在阴影下,不愿去斗争,不过如果人心齐的话,否认压迫的统治把自身割裂出来不就可以了,无民之国不是囯。”
“浮游众生,着实可怜。”他轻轻吐字,一圈气浪以他为圆心爆发开来,掀起一地尘土。缕缕黑雾升起,他的身体中,伸出了数条纯黑色的,散发着黑光,包裹着黑雾,浮动着黑色梵文的曲折锁链,像蛇一样缓缓在空中扭动,链的尽头,是狰狞的利刃,梵纲兰亚的碎片,冰冷可怖,散发着极致的摧毁的气息。
“王,你打算用这种力量来与我战斗吗?”声音幽幽地传来,“这是究极与消弥的意志,城中数千万的无幸的人都因此陪葬,这里将变成荒芜的沙漠,甚至只余下岩石构成的深坑。你就如此绝决,不去考虑这些人的生命吗?这里还有你不能摧毁掉的东西啊。”
“将所有人都转入地下迷官,地上所被冲击碾碎的,你可以用炼金阵恢复。”榧然神色淡溪,注视他前面悬停着的偶儡,既使它是隐形的。
“那么我所有的力量都会投入到救人的活动当中,王是想借机放走什么人吗?”声音平静地陈述,“你的消息不能被大肆地传播。”
“你不就是十字逆党的人吗?难道还有其它的备用人员有勇气来夺取王座?”榧然面露嘲讽。
“如果王的满足我的意愿——想必你已经探查了我的身份。那么我可以在刻自毁灰飞烟灭,以表赎罪。至于十字逆党,不会有人敢夺取至座,他们的目的与我并不相同,只是我如果能够夺位,也算间接满足了他们的目的,所以他们会帮助我,何况我原来就是十字逆党的一员。”
“十字逆党很松散,与很多方势力都有勾结,所作出的行为自相矛盾是常有的情况,”榧然面露鄙夷,“现在终于肯团结起来了。至于你的愿望……”
“醒醒吧,你已做好了夺位的打算来达成这个目标,你认为我会帮你做这种事吗?“榧然格了挥手,黑票涌动,有如游龙,“洗洗睡吧。”
“那么我尽快将无关人员撤出战场,防止他们被附带伤害所摧毁。”声音对榧然的态度很尊敬,完全看不出是一个要夺权篡位的逆反者,“我很久没有再看见你战斗了,上一次是在浩劫中的觉醒的威能吧……对于会议上刺杀圣祖的事我很抱歉,以我的身份更不会做这种事,是十字逆党中的人做得,但我和很多人都不知情,您也知道那时候逆党还是一片散沙,只是希望采用暴力手段使各族休战的极端分子从十字军中叛逆出来聚集在一起的一个队伍……最后,我很高兴能再见到你使用力量。”
“不会让你失望。”榧然轻轻闭上双眼,“那些过去的事情用不着解释,谁的罪孽,我会一一让其偿还。”
全城的寂静下,又开始传出微小的响动,沉睡着的失忆的人们,被悄无声地保护起来,远离风暴的中央,逃避王的宣泄。
浩与罗伯特相互对待,他们至今还未向对方挥出一刀。一方是升腾的火焰,凤凰的需裳,一方是嶙峋的黑骨,古龙的坚甲。罗伯特高速地吐息着,全身鳞片像水波一样起伏,皮肤呼吸令四周产生了风的漩涡,战鼓般的心跳震动着大地,高涨的血压与体温把力量输送到全身。
可他不敢轻举妄动,既便在气息的相互倾轧已经占了上风,对手的火焰也在微微颤抖,精神几乎接近崩溃。
他占上风的原因是他的身上携带着初代古龙王的血,这血成千上万倍的强化了他,他也必须要把这生命的种子、希望传递出去,所以自己不能出任何差池,最好是能避免战斗或者一击必杀,保持全盛,这样才能保证活着出去!谁知道这方天地还隐藏着什么未知的因素?
“轰!!!”空气中传来猛烈的炸响,震动着大地,令其瑟瑟发抖。一黑一红的影子在空中迅猛地对接,巨量的火焰与气流如同爆炸一般冲击向四面八方,黑色的骨骼与火焰的巨刃相互撞击,凝聚已久的力量与气势在一瞬间爆发,造出撼天动地的声势,在空中留下灼丽的光华。
下一秒似乎是什么也没有发生,猛烈地对击的双方又回到了后来的位置,好像单曲循环的音乐走完了尾调,开始重复原先的前奏。看不出他们有相互拼杀的痕迹,只是空气中留下了正在消逝的残影与火光,以及被激起又缓缓飘落的灰尘,像是一阵阵腾起又落下的火山灰烬。
罗伯特调整着条乱的气息,本想一击东死对手,但毕完对方也是磨练了亿万年的军人,不是单纯力量上的微弱优势就取胜。但他充满信心,古龙的血液隐藏在他身上,血统的力量被大幅的活化与提升,杀死对手,逃离这里,只是个时间问题。但时间在进行,总会产生变数,这种不确定的变数,令他十分不安,异常焦急。他背负了全族的希望,他不能容忍自己出现错误,他害怕这一切已经花光了他的好运气,接下来就会开始走霉运。
浩也正高度集中注意力地看着自己面前的对手,这个对手的实力似乎远在自己之上,但在生死决斗中什么事都有可能发生。对方的实力水准也大概就在神境之上,准主神期的水准,但并没有到达初代神时期古神、古龙、古魔那样的水平,如果真是那种级别的力量,再多的经验与技艺也是徒劳的,神境与主神是修行的分水岭,是星系与宇宙的差异,远比次神晋神境之间的恒星与星系差距大,简直是一念天堂,一念地狱。不过好在对方并未到达这数十亿年来未有人位临之境,那么自己就是有机会的,虽然对方比那些已经有坟头草的光之族长老加起来还强上一些,但事情总是有变数的。
“嘤——”一声悠长宁静的电音传过来,像是夜深人静时疲惫的人仔细聆听自己的大脑中生物电的长音,像是闪电在空气中游走的绵延。
巨大的音爆声似手很遥远,罗伯特感觉天地在旋转,大脑中泛起阵阵眩晕,似乎自己正处于一个缓缓转动的轮盘上,身体的奇异感觉像是被扭曲了般的混乱触感,好像灵魂要飞出体内,被吸到一个黑洞里去。他骨骼组成的长刃变得无力,力量好像被抽干,一种空虚、恐惧、无力,将被摧毁碾碎的孤寂感和将死的漠然涌入心中。
好像慢动作一般,他屈膝,用骨利刺向浩的胸膛,浩振翼,稍稍飞起,带着凝固的火焰踏在了他的小腿上。他看见长刃在空中划出黑色的弧线,被炽热舞动的红色光芒挡住。最后,一根很不规则的黑色锁链慢慢地,十分缓慢,慢到令人窒息的锁链一点点地伸了过来。
黑色的闪电,黑色的雾流,黑色的梵文,像卡了帧率一样绕着锁链,一顿一顿地悠闲地盘旋,锁链是许多个不规则的多边形连接的,尽头处是一把利刃。
罗伯特看到世界变得光怪陆离,马赛克一样的色块高速地或缓慢地闪动着,好像一切都在崩坍,意识越发扭曲援糊,以致要消逝了,沉睡了。
那利刃触碰到浩的躯壳上,他就像是一粒苍白的泡沫一样,消失了,原来比在的地方似乎出现了一个坑洞,出现一片空无。
那锁链走了,罗伯特才从恍惚中回过神来,他的心紧缩起来:是梵纲兰亚。
第五章 归来仍是少年(15)
所到之处维度崩溃,以致时间都在窒息,一切都在扭曲。它的意志令人无法抵抗,附带的引量与能量的旋涡可以将一切防御瓦解,强大的究极的王座意志在一瞬间就将一个当世也算是最强者之一的人抹掉了,删除了。
在这世界机器中,宛如褪色者,帧率剥夺者一样让人束手无策无法抵御的力量。
他实在想不通,怎么会有人敢于违抗他,怎么会有人敢于夺位。这是一个有灵魂的生命能做到的吗?这是一个知道王座为何物的智慧生物敢于去做的吗?
他恍惚地环顾四周,空气与周围出建筑变成了黑色的流沙一样的烟雾,同瀑布一般缓缓地倾泻在地上。王座意志己经让时间与三维的物理规律都发生了异常,物质化为了不能相互湮灭的一个个正负能核,分解得彻彻底底,空中出现了黑色玻璃般的裂缝,蛛网般游走,是虚空的阴影。
(注解:此处能量场结构破坏,波动性消失[能量闪烁组成物质即为波动],表现出粒子性[能核实际上是能量的第一步物质化,也是能量子的最小单位],在更高层次力量压制下正负能核不湮灭[前文中有提到夸克中有正电子的存在,物质结构中等量的对应着反物质,正负电子中含有正负能核,波动情况下还会有一种介质核,即正负能核结合将还原成能量的状态]。)
锁链退回了榧然的身旁,异象渐渐消失,地表上发出巨大的光与热,闪电与冲击波四溢,能核开始相互湮灭了。这一切此光速还要快,只是那锁链已超出了时间与空间的限制,若是以在另一旁战斗的凤昭和奥斯罗的视角来看,只是突然一个人消失了,一片的建筑消失了,发生了一通剧烈的爆炸。
罗伯特感觉自己有什么不一样了,他看向自己的身体,鳞甲与外骨骼消失了,但龙族的力量还在血液中游走。他突然感到世界的不真实,仅是王座发出一次攻击的余威,其带来的引量与能量压迫,就足以让半管自己服用的精血与自己的身体完美结合,这就像石墨转化金刚石的高温高压被一个普通人一根手指达到了的不真实感。
“你回去吧,尼德伯桑族正在等待你的回归。”榧然看着他,声者不从口中传出,直接回荡在了他的脑海里,“夜离并不喜欢背叛者,但她是个善良珍视生命的人。”
罗伯特忽然内心一寒,渊王的话似乎意有所指,难道已经有族类得知尼德伯桑族龙血干涸发兵来攻了?他心头大震,直接冲飞了出去,速度之快令他自己都未能反应过来。他不禁又在叹息,自己已经达到主神期的水准了,只是因为王座的锁链擦着我飞了过去……这世界太不真实了。不过当务之急是离开此地,脱离王的场影响之后传送回极之地北地。
“你大费周章,就只是为了放他出去吗?”声音平淡地传来,“为了拯救尼德伯桑族全族不过数万余人,以此间全城数千万人的生命做要挟?”
“我在此地展现力量,让你送这些人下去也就是在救他们。”榧然不咸不淡地回答,”送他走,只是举手之劳,随便而已。”
“你做得每一步都别有深意,我不知道我费尽心思所做一切是不是在为你做嫁衣。“那声音依旧平淡地说,“可我不知道我又有什么理由不去做。”
“未来的事情我预料不了多少,也只是知道一个大概,具体的事应该夜离应该挥霍过权限看过,给她带来了严重的损伤,真是个小孩子,”榧然长叹一声,“我也只看到了未来两三个小时而已,再远个一两天的事就已经看不清了。夜离还沉睡着,她知道的事也不能共享给我,沃尤希娅作为中转站也不能从关闭的客户端获取信息。等唤醒了她,白歌重生了,那时胜负早分了吧。对你来说,夺位这件事,还是公平而且有机会的。”
“如果我能夺位,我承诺我会尽早让世界崩坍,让係与圣祖重头来过。”声音坚定地说,“虽然夺取的王座只是拥有了那些高级权限,那些凌驾在世界上的力量是无法使用的,但我会尽量做到。”
凤昭一刀斩出,奥斯罗以拳对上火焰的刀锋,力量的冲劲散开。两人被相互的力道震退又同时在空中刹住,低下头抹了一丝唇边的鲜血。
奥斯罗笑了:“我们很有默契啊,连拭血的手都是同一边的,如果我们有一无能肩并肩杀敌,也会是一对好搭档啊。”
“那是肯定的,志同道合麻,大家都是同一类人,”凤昭也笑了,他笑得有那么一丝悲伤,或许是在悲伤自己堕灭的同伴,或许是在悲伤自己的命运,自己族类的将来,“和我一道来的家伙被渊王消弥了。你的同伙也走人了,不然我们几个人……不,几个鬼,可以结伴观光旅游了。”
“他带着龙王的血,他是一定要出去的,”奥斯罗被悲伤的笑容感染,轻轻摇了摇头,“我们无关等要,且就战个痛快,一死方休吧。人各有命,生死由天。”
“有点小愚蠢是不是?”榧然说道,“这些人放弃了作为个人的权利,去为了一个集合体概念‘种族’而奋斗,明明只是一个核在一个身体里而已,就要尽忠了。在一些高级文明里认知里,父母对孩子是有罪的,让一个人降生到这个世界上来受苦一遭,让他用短暂的生命来为这个文明添砖加瓦,并且还让其了生育更多的人来享受生命的苦,而且也没法考虑出生者的意愿,他想不想来受这个苦,毕竟他没有出生之前没有这个文明赋予他的知识和记忆他只是一个不思考的核。可是就是这样的文明也一个个发展起来了,毕竟这些核收到的是这些文明的知识和记忆,思想也局限在单个文明体系之内……就感觉是希望之村一样。”
他轻轻地抬起手,一条锁链极其缓慢地向一片空间中刺去,世界是如此干净且宁静,听不见一丝风声。
“嘶拉!”一阵断断续续地嘶吼声慢慢传出,空气中爆出一大团炫丽的火焰,像牡丹花快速地开放凋谢一般,翻腾出了一个巨大的火球。
榧然点点头:“不错,你的傀儡不错,虽然没有灵魂,不会受到锁链的引量漩涡撕扯,但在王座意志那究极的毁灭意志能保持一击不败,已经达到了驭天期一转三十七条的强度,在教廷里也很少有人能进入驭天期啊。你为了那件事也是费尽心思,魔族炼金术已经达到风息落他们的水准了。”
(注解:驭天期转数对应驭天术1到9级,转数越高,权限越大,条数是该转内你掌握的驭天术数量,条数越多,本身力量越强。驭天期转数即权限等级只能由零维[世界]授予得来。风息落,魔族初代主神之一。)
“在你面前,只是雕虫小技罢了,王座意志远远凌驾于驭天术。除了王座和世界,我们的意志只是一缕烟雾般微薄,怎么挡得住浩瀚的王座意志?只能用傀了。”
意志,是一种概念性力量。每个人都有意志,是思想与意识的结晶,储存在引量核心(虚空)中。巨大的梵纲兰亚意志,就是一种摧毁的概念,它能够命令驱使一切去摧毁目标。这“一切”就是个广泛的东西,是能量、物质、引量、虚空,是维度,是生物,甚至你自己的组成。这种王座意志,就是单纯地毁灭,把核心都毁灭成虚无,零维都回不去,甚至把相关的记忆都渐渐收回,抹掉。
到最后,被摧毁的东西就彻底消失了,连在他人脑海中留下印象,变成别人取到的记忆引量的一部分的资格都没了。
“使用王座意志,对于梵纲兰亚不完整且不觉醒的我,是一个巨大的负担。这个东西,我很少使用,也只有在觉醒之后失去了自我意识全力驱动让世界崩蚂的时候可以全部展露吧……毕竟杀性太重,狂暴的东西难以精细掌握,失控的意志容易腐蚀核心,让人失去理智,”榧然微笑着,身周游动着微弱的黑光,“你是第二个让我使用王座意识战斗的敌人,很荣幸的一件事吧。这一战后,为了压制杀戮之意,我又要花费不少工夫。”
“是的,您在以前和我们说起过以前的世界的故事,曾经有一个将维度封锁,一点点都吞噬世界的各个维度想要夺得世界的秩序意志,成为王座的人,被七分之五的梵纲兰亚意志击溃了。”声音幽幽地,回想着数十亿年前久远的记忆,“你大费周章,也打得是世界的主意吧,夺得第三王座,从此不会被命运所困扰,不再与圣祖间出现感情悲剧。十字逆党的人若没有世界的支持——这虽然只是一种无形的支持——他们怎么敢与曾经的统率者分庭抗礼?”
第五章 归来仍是少年(16)
“世界意志也是众生的意志集合,世界并没有明确的自我意识,他只是出于本能自保,何况作为王座,我是最了解,最能掌控世界的人之一,其诞生我,或是我建造他。但世界总是对于感情有错误的认知,因为世界没有感情,他的数据库里是无数生命的经历、无数宇宙的演化,爱恨情仇对我拥有了过长的记忆的至来说都显得有些淡薄,接近无情,何况是世界了。世界意志无意引动着命运阻止我与圣祖产生爱情,但王座之间的联系何等强大,没有了有关她的一切记忆,我仍是能一眼就产生了触动,并且在此之前产生不了任何作为拥有躯体的繁衍型生命对异性的兴趣,这联系好似一个萝卜一个坑一样,但世界却无法理解我,他希望王座同他一样,无情,冷淡,精准,追求最终!”榧然手指在虚空中轻划,“王座的力量过于张大,承裁的人要么永生,要么自此以后永远不生,你想好了这点,看来你有着同样强烈的感情。”
“强烈的感情可以催化力量暂时变得强大,否则我没有站在您面前的勇气。”声音苦涩地传来,“我知道一但夺位成功,世界崩坍后,我会因为挟带王座之力回到原点却没有相应的强大意志,我的引量核心会崩坏,投入到虚无中消失,从此曾经的世界的数据中都不在有我。但我甘心,有人身负王座之力,没有意志,没有王座,有如木偶,他的核心随时都会灰飞烟灭,你知道,我的目的就是他,我想让他能活完这一个世界完结的时间……”
“这是我造下的孽,许久之前的我还不知道自己是什么个东西,才种下了苦果,这应该由我来处理,但我不知道如果维系他的生命,他会不会成为一个异数,我无法去救他。”榧然眉目低垂,低声说道,“我欠他的,不能让他死去,也不能让他真正地‘活’,我对不起他。同样的,你也做不到,你也只能让他成为怪物。”
“唉,”榧然苦笑着,空气中出现一圈圈无形的涟漪,裂出许些细小的裂缝,黑色的烟雾与梵文缓缓地涌出、组成锁链,生长出利刃,那利刃与失前的大不相同,竟是梵纲兰亚利刃上的七分之一的模样,狰狞扭曲有如龙首,“还不是同我一样的怪物……逃脱不了命运嘛……有志者,当逆天而行。来成一试这七分之一的王座意志吧,希望我不会在此处就失控了啊……明明一切都了画好轮廊,为何不在着色线成之前偷改一番?”
利刃上浮出一层繁复晦涩的炼金陈,游走的黑电与文字盘绕着刃上的每一处锋利的突刺,隐隐地发出无声却直达心灵深处的咆哮。眨眼间,整座都诺开罗等多高大的建筑化成漫天飞灰,城外的草原之上绿色消退,转为晶白的纱漠,汹涌的气流带起沙尘暴,埋没更宽广的地区。空中云层如牢笼一般,形成了立体的不规则的形状,有着无数棱角与旋涡,粗壮的雷挂带着耀眼的紫黑色,在空气留下血红的痕迹,砸落在沙漠的各外,带起金色的烈光。仅是七分之一的王座意志召唤出现于世,就已引动一个天体的表面发生了剧烈的变化,瞬间完成了千万年的变化,吸引了巨量的能量。
“这就是世界的一极所拥有的意志吗?我似乎感到我的灵魂要被它撕裂毁灭,”声音在空气里轻轻地回荡,“域外之火。”
(注解:前文有所提及,世界的各个维度都在向内蜷缩,使维度不断跌落,世界每崩塌一次,最高维就减少一维,直到最后一维也缩后消失,余下零维即究极状态。维度跌落处将释放巨量的能量,也就是说,低维与高维的交界区或维线分叉升维之处,即次元夹缝,有巨大的能量堆积。尤其是零维,会形成极其强大的能量层[域外之火],将回归的引量核心上的剩余引量清除。这与维线的本质有关,后文将有所提及。)
“很好,这种能量是bug产物,具象化为实体火焰后在三维上每立方米就有10的618次方个单位的能量存在。”榧然淡然地注视前方,透明无色的火焰在眼眸中成像。“已经接近二级驭天术了,如果是四维文明,可以借助这样东西完成升维了,但这不足以抵抗王座意志,意志与能量不在一个力量层级上。”
“我并没有妄想击败你。我似乎很久之前和圣祖交谈过,在我和你正式交手之前,我想把她说的话转述给你。”
“集中零维的回路资源进行运算,也只能得出世界数亿年间的全部结果,哪怕挥手时多动了一纳米,都能改变一切。我在时间上徘徊,我明白世界对于命运有着引动,我明白王座之间的情感太难结果,我经历过去现在、未来,做出无数次选择,或哭或笑或癫狂。我甚至想一直就这样下去,在无限轮回中寄托破碎的心,在结束之前抓紧最后一束光。过去的世界的我,在往生的记忆中,痛苦地沉沦,但我仍不放弃每一希望。现在我把这希望,我的一切都给你,因为我爱你,愿等你。”
榧然的瞳孔忽然猛地一缩,无形的波动像风一样轻拂而过,空间猛烈地波动起来,体现出他的内心的不宁。他吐出三个音节:“源等……离?”
声音被波动的空间所伸展的其它小维度分散吸走了,没有一丝声音泄露,但榧然的心猛地紧缩起来。
是往生门。储存了一切过往世界资料的地方,一切消失的东西都成为荒芜,整合成信息收录入往生门。包括那些记忆……看来,梦加迪尔在这一方面有着最高的权限,她获得了那些记忆,痛苦的引量大幅度活化了情感,使这份爱情近乎病态,远超出了王座漫长岁月带来的理智淡漠。她做了什么孤掷一筹的谋划?要达到将世界、命运踩在脚下的地步,得到在一起的愿望。
“命运,人们相互影响的结果。一个人生下来,被周围的环境,人,事包围,获得记忆,形成性格,决定行为,做的事再成为记忆,改变环境,潜移默化他人,一切都是可以推算出来的,如果没有扰动,命运将一成不变,这就是王座来到世界上的一个理由,因为王座,就是一个巨大的命运,足以改变周围的命运。也许我们所做的事,正是命运所驱使,有什么自由意志可言?世界意志就是无数维度无数大小宇宙无数生物所共同的意志,所以世界拥有拨动命运的能力,左右人的行为,给出无数个扰动,打偏命运的航向。对世界入微的控制,这就是第三王座,世界王座,秩序王座,主掌维持。是它给一切反对我的人以命运与力量,所以你所说的话,离所述的,明显的暗示……”榧然平静地说,“她要世界王座,也许和我一样,利用其来毁坏命运。但王座不能共存于一身,她想要往后一直能和我在一起,不掌握世界王座怎么做得到?”
“你且去做吧,她为了你将王座都崩散破碎,你又惧怕什么呢?所谓命运,我们只是傀儡罢了,就算确生了反抗命运的念头,也左右不了自己的一切。”声音中夹杂着火焰的呼啸,措猎作响的风一般的杂音悠长地回荡,“也许这反抗命运的念头,正是命运让我们萌生的。我浑浑噩噩,众生浑浑噩重,你不一样,却不作为吗?”
榧然沉默了片刻,直视着前方,声音再次充满的王的威严,他缓缓抬起起手:“谢谢你,至息羽流……这命运真是好计算,连当年我将你送回龙渊也是一环。”
“50亿过去了,你还记得你为我取得名字,这是我的荣幸,”被识别出了身份,她直接以清澈地女声发出悦耳的音节,“谢谢你,我的王。”
榧然指起的手发出无形的洗流,恍恍惚愧中,一支巨大的狰狞巨刃出现在虚空中,虽然无形无质,但周围的空间却尽数崩裂开来,像一面崩碎的镜子,像蜿蜒的黑雷。域外之火瞬间熄灭,这支意志化为的剑刃吸引着巨量的引量,庞大的引量场吸引着能量旋转成风暴,实化的能量化为满天的白色结晶粉末微弱地发出光热与闪电。
“域外之火的能量被掠夺了,”她微惊讶,”原来意志与虚空也有相似的性质,这一幕就像世界创生的景象一般,能量分化成反物质与物质,四散成为宇宙……”
“那你还有什么手段来与我交锋?”榧然手指在空气中游走,像在绘制美的图案。
羽抬头看向天空太阳已经升起,可庞大的力量覆盖在这里,云层将光辉尽数遮挡,只有空气中的微光和空中流动地雷光照耀在这里。
她开口说道:“世界意志无处不在啊……”她的身形不知在何处,但声音越发清晰,似乎在不断靠近。
“我没有看到你的真身。”榧然环顾四周,黑色的眸子里没有映出有人的迹象,语音刚落,大地、天空猛地一震,似有天灾降临。
第五章 归来仍是少年(17)
“?!”榧然的正前方出现了四个不可见的散发着黑光的小小粉尘状的追明结晶,是引量核心,他看到能量与物质高速涌动,核子飞速重组,形成了四个人形,面容模糊,但身上却有着上位者的气场,“世界投影……你们是三维的管理员?”
模糊人形绕出空洞的声音:“回王座,我等是四维管理员,分别控制四维的四个维度,我们受世界命令暂时投影至三维。”
他们的身体表面映出了这方世界的全部景象,三维是四维的一个组成面,物理定则在他们身上失放了,没有了引力波(质量在空间上引起的弯曲),粒子振波(能量传递),电磁波(思维器官的电信号)从他们体中他露出来,似乎他们没有质量,也不在思考。
(注解:管理员,由修行路上走到驭天阶段,最高维进化到零维的文明[能走到这一步,基本上就没剩下几个个体了],一些被世界意志选中并加成的个体担任,分别对应着维线、维度、宇宙及以下更小的区域的管理维秩任务,是维秩文明的上级。)
“你们还是四维身体,会在此处久留会形成黑洞,不可停留。”榧然谈淡地说,“还是说,这世界给你的一支力量帮助?”
羽回应了他后半句对她的疑问,向四维管理者下达了一条简洁的命令:攻击他。
命令以引量传递地方式传达,榧然也收到这一道记忆编码,他的眼神凌厉了起来,深邃的光吞噬了他的面部,下一刻:
剑刃自天而降,似要荡除一切,凛然无前的气势铺天盖地而来,击打在了四道光彩面前。一道透明的光散发着萤光,抵抗着剑刃的下坠。意志与意志相互侵蚀,奇异地波动一圈圈散开,被王座结界所抵挡住,发出淡黑的光晕,否则整个维度将在这一击的冲击下灰飞烟灭。然而在不远处战场上最后的“两个人”也因此消弥。
双方都明白,意志是本源的力量,一旦被击中,身躯毁灭,记忆破碎,引量核心都有被回收重造的危险,虽说双方都不是常人,不会轻“死”去,但创伤是免不了的。
剑刃上流淌着集成电路般的条纹,忽明忽暗,亿万条细线杂乱无章的缠绕。光幕上也雪崩式地出现了蜘蛛网般的线条,透着幽深的暗光。
双方的意志已经相互侵蚀、融合到了极致,无声中传来轻轻地如破碎玻璃落地的哗啦啦声响,如果一个普通人听见这声音,将瞬间灵魂崩碎。
一声细微地闷响。空气不在振动,这是传达到灵魂深处的声音。闷响过后,意志所化的攻击与防御化成亿万碎片,是消散的意志吸引了引量,引量吸引了能量,那每一个碎片,都是纯粹的能量结晶。那满天的晶体碎片,能量总和相当于一个大星系转化为纯能的数值,然而现在只是出现在了一个大天体的一个城市上空。
“若不是这颗源星直径十数光年,这些碎片就可以让其内核破裂,整颗天体化为陨石与星云。”榧然看着轻轻落下消失的冰零般的晶体,说道。
“这是一个大宇宙,它的最大直径在8000万亿光年存右,膨胀40万多亿年后才会开始坍落。这颗行星恐怕是这宇宙中最巨大的星辰之一了,处于宇宙中央,和一般星系中央的黑洞大小相似。若不是这样,王座怎么能出现在三维这么低的维度空间上,既便是了王座的躯壳载体也能让一颗行星在加速几百倍内完成内行星回归(行星旋进恒星中,为其补充燃料,一般行星都是恒星形成后的边角料所化,所以称为回归)。”管理员之一开口说道。四维的光速,声速都是三维的几何次方倍,在三维上则表现出丢失了一个方向的信息传递,但不影响对其含义的理解。
“你们认为四维管理者所能调动的资源可以和七分之三的王座相对抗?”榧然轻轻地说道。
“您处在三维,对我们所发起的攻击受到了削弱与丢失,虽然在这种境界上这种削弱并不大,但是也是我们的一个优势。对您势均力敌,世界做不到,大概也不是区区管理者能做到的。但虽然差距较大,但在数天之内您的优势是不足以化为胜势的。但明显,您这到身体也许比50亿年前的那到更好,但其本身的弱小限制了他的能力,五分钟之内,您的力量就会退回,”管理者之二脸部一阵细微地波动,“从某种角度来说,我们是受到你的命令的,但世界的命令对我们优先于您,不得以犯下如此逆天之罪,还请见谅。”
榧然轻轻挥手,众多能量碎片次凝聚成巨剑:“这到身体费了羽的许多心思吧,先前苍暗诱导其使用了蒲公英之绽使神血完全开放,否则我甚至不能出现。”
沉寂了许久的苍华斩轻轻地的嗡鸣:“那当然,我做得每一件事都报其的有意义,在命运丝线中埋下了种子。”
榧然握住葬天斩的剑柄,一剑挥下,空中的巨剑同降下,极高的能量密度使空间有些弯曲,竟使四维在三维上表出现了小小的突起。
(注解:极高的能量堆积可以升维,当然不是大世界升维,是使自己精神升维[引量核心适应新显维度],使维线弯曲,小程度展现出下一维度的形态,从而得以进入下一维度。这也是文明争夺资源的原因之一。)
空中出现了一个光滑的圆球,墨黑如同夜空,将呼啸而来的巨剑吞下,然后消失。似乎从未出现过,半空中光波的痕迹告诉人们这不是梦。
“你竟然打开虚空裂缝,瞬时塌坍,巨大的能量被还给了零维,这里空间也永久扭曲,强烈扰动会使那里出现非物质的小型空间扭曲黑洞。你打破了低维世界物质能量守恒的原则,这可能使大宇宙不收缩,你职责之一就是修补文明质能转换的空缺避免这件事发生,知法犯法,可能因此你会被剥夺管理者身份,重入轮回,你觉得这是值得的?”榧然面露一丝惊诧,“世界可不会管你因为什么犯错。”
“如果用同样巨量的能量对轰,可能会使此处炼金除出现损坏,下方数千万人因此死亡。不为维持世界稳定和纠正错误而杀死这么多的智慧生体,我面临的可能是降维到低维重新进化的处理,因于感受生存的不易和强者不能肆妄的规则。”出手的管理之三说道,“再者,同您所说,当有文明或个体成长到一定地步时,他们大致已经发现物质、反物质、纯粹能量、纯粹引量间的关系,物质与能量守恒早已被打破,因此造成的错误由当局管理者处理,我在此出手并不会造成过大影响,错误很快就会由我等与三维管理员纠正和修复。”
“您的力量已不多了,从意志攻击直接降为能量攻击。您没有战斗下去的时间了,还是放弃吧。”管理者之三看向一片空虚,“相信羽并不会对您怎么样,就算夺取王座,现在也不是时候,现在的王座还处于四分五裂的情况,其它的事情,也并非我等可以管的事。”
榧然沉默不语,他所看的方向一定是羽的位置,自己一直无法探明羽的坐标,虽说他们之间并无隐藏,但足以说明在一些方面这些人并不弱于自己,何次是正在不断衰弱的自己。他紧握手中的苍华斩,剑身上的黑色流光正在消退,看来这个形态也维持不了多久了。
他留恋地看向远处的地下,如雪正昏迷在那里。而蝶衣,还在自己脚下呼呼地睡觉呢。
为了爱我和我爱的人,为了一切我所留恋的美好而战。
他眨了眨眼睛,瞳中的黑光正在消散,很快这副身体里就是那个孤单而欢乐的沙雕少年了。
他伸出一根苍白的手指,暗红的血液带着黑气的雾气自指尖游走开,瞬息组成了数十道巨大的炼金阵,涌出巨大的黑光柱,攻向空中模糊的光影。
随后他随意地用手指在空气中轻点几下,轻叹了一声。
事情做的差不多了,是时候该走了。
“您激活了魔族之血?……”管理者之四伸出手掌,将黑光柱拍碎,”这炼金术的技艺,比起七维空间中的七维立体炼金阵都算得上一流。”
榧然闭上了双目,力量全部褪去,世界的平静无限延长,一切都在离他而去,支撑身体的无形空间壁垒也在消失,身体一点点下落……
他似乎感觉到了高温袭来,是一具“隐形、锋利、炽热”的傀儡,它举起手上的火焰弯刃,向自己的身体劈砍而来。
这具傀儡具有二级驭天术的力量,一刀下来,恐怕自己直接就报废了,活下来了也得落个一级残疾……榧然按捺住焕散的意识和混沌的思绪,在陷入黑暗前扯出一抹微笑,念出了四个字:
“九、卷、风、残。”
一字一顿,声音越来越轻,到最后几乎几不可闻。
刹那间——他手指轻点的位置处连珠成了一道立体炼金阵,乳白的光华掀起巨大的气浪向不可见的傀儡暴涌而去。
第五章 归来仍是少年(18)
傀儡具有的无形火焰被气浪挟带着扩散,无形的躯体也因此被不断击退,巨大的风刃连续劈向傀儡,追使它向高空退去。与此同时,榧然的身体随着恢复的地心引力加速向大地那条被分开的裂缝坠去,落入黑暗的炼金阵中,两者的距离越来越大。
王座的力量正在消退,天空密布的黑云与雷光凭空消失,露出已经发出强烈辉光的朝霞。大地上的满目苍籍也被一座座重组的建筑物填补,荒芜的沙漠的宽度由数光年向内衰减,直到恢复成青葱的草色。很快,巨大的几万公里的圣城耸立在光之族有的疆域之上,似乎一切从未发生。
光之族占有源星的陆地的四分一,源星也只此一片超级连体大陆,光之族南北走向最大十六光年,东西走向最大二十一光年,内有巨大的草原和森林,无数的河流,也有少许的丘陵与盆地。如此大的面积上,只有西方和北方与迷雾神族接壤的雪山高原地带有许多村庄,此外南方与最小园土面积的审判族接和东方与战神族接壤及沿海地区,毫无人烟。光之族加上都诺开罗只有三座巨型城市聚集点,有非修行者居住的另外两个大型城市的工农牧畜业以及军队都建设在城市中,因此此次大战只改变了一段时间的地形和天象,并无任何无辜人员死亡和无关人员得知。
古老的大门缓缓洞开,幽绿色的魔族文字“森罗尘刻”流转着暗淡的光,时隔50亿年,魔族的气息再次来到这个世界。
赛卡提琳娜深呼一口气,地下通道的空间被魔神所折叠,自己竟然没有忘记线路出现错误,直接顺利地到达了,原本她已经做好了误入岩浆层的准备。她回头看向身后,与身前一样的幽黑、寂静。这里是地下300亿公里处,已经来到了这颗天体十几光年的中空内部的外缘,几光年外是一个超新星的残骸,现在已经成为黑洞,正是它和外层地壳构成了稳定而适宜的力场,使外部的重力能使血统退化的人的身体和普通动植物也能温和的承受,也使魔族自这黑暗拥有无数团氢元素原子尘埃和高能粒子射线辐射的荒芜空间中诞生,赋予了魔族气态固态共存的生命形态和能力天赋。
在三族还未出现之前,这里曾是一个七恒星系统,直到一个化为行星,使来自星空凝形的神,地底而生的魔,引量凝结成的龙,有一个最初栖息的开始。河夜、危月(那时还不是这些名字)以初代主神之力让星空中游荡的思想体成为了第一批神,风息落化身千万铸就了第一代魔族,圣祖以王座之威汇聚引量创生初代龙族(要不是渊王给此世带来了相关王座的知识,谁也没想到这个姑娘恐怖如斯)并以宇宙中心的高能物质铸造了第一批龙躯(也包括她自已的?)。这颗行星运转了数百亿年后,发生了多少悲欢离合,承载了多少故事?她看向无根的黑暗,雾态的魔体发出了一声叹息。
“吾神,我回来了,路西法因为受骗参与了灭绝审判族的战事,异常恼火正在开启战争,应该无暇顾及我,于是我便回来了,”她看向远处,黑暗中有着些许的微弱光危,作为魔气聚集体,她可以看到其它波长的电磁波,而非局限于肉眼可见的色光,“此外我带回来了一个消息,渊已经回归了,据推断,他应该是在重塑圣祖。”
王就是如此重情。王座无生无灭,下次世界崩坍一切都转回零维,圣祖自然重塑,可他是决然无法在此处等待起码100万兆年之久开启手动世界崩坍,不过在世界进程前,论时间也似乎没有意义。我要是他处处被世界命运所束缚,我早就使用王座至高权限,逆回一切,让这世界消失,别想再展开崩坍一次。可惜越强大的人越是要为情所困,这是修行路注定的。他如此久远的记忆,感情之深难以想象。世界这机器不就爱惜往生门里的那些数据吗,逆转了之后全部清零,世界啥也不知道,好好出口气……虽然王座的记忆也全部消失,但两极的吸引让他们相爱是简单不过的事。但可能我知
道的有限,渊王毕竟是操作世界这电脑的人,比我们这些电脑里跑的代码,软件要更明白世界存在的究极意义。也许这就是他不用换硬盘换主板彻底格式化来威胁世界的原因。我对教廷的了解也仅限于派去参加教廷的一些人的反馈,一些东西我是无法参悟的吧。不过渊王要重塑圣祖破碎的王座,按照你的记忆中关于那炼金阵的记录,我们一干初代主神也会随之重生,获得躯体,不再是以溃散的灵体残存于世。不过墨寻殇在古代是坚持战争的,也间接导致了教廷解体和发生了圣祖被刺杀事件的会议,恐怕未来的事并不是什么好事……不过战争的责任主要在边缘的一些神族和逆党的暴力镇压手段,这也不是什么坏事,也许我们并不担责。最后,说了这么多,好久没说话了,一说就有些按捺不住,啰哩啰嗦……好了好了,打住吧。欢迎你回来,我的子民。
“不过那枚子弹只能杀伤初代主神,怎么会让圣祖王座破碎?”赛卡提琳娜看向传来微弱电波的方向,提出了疑问。
呵呵,你曾是路西法座下的涯落天王卫护十字军,在教廷待了一段时间,应该比我更了解王座力量的波动吧。圣祖越权拿走了梵纲兰亚的一部分,逆转了世界进程,还不止一次,这以创生之名调用毁灭意志的权限反噬和她在倒退的时间上经历的故事所造成的伤害并没有随时间反转消失,反而使他越发虚弱。这些事是我受到渊王爆发之后被毁灭意志冲击将被“删除”进入往生门被抹除变或数据时看到的,还好我保留了一丝气息于此,否则你也不能与我交谈。值得八卦的是,我在往生门中看到了两次倒退时间,就算这样圣祖也不应如此虚弱。我回忆了许久猛继发觉,圣祖与渊王之间有着伴侣契约,但不足以产生沃尤希娅!所以我明白了,圣祖强行将其创造了出来,王座之间拥有子嗣是绝不可能之举,所以她的力量也因此削弱到了极点!究竟怎么做到的,难以想象的逆天之举!看来河夜与危月参与了这对抗世界之举,他们找到融合灵魂并将其隐藏,而提供了寒冰能力也就是控能天赋和Max神血为亿万年之后渊王重临做好准备。而这诞下的融合王座,处于毁灭与创生的冲击之间,一如世界诞生一般,产出维持、秩序与混沌的伟力,这个可以夺取世界意志的第三王座,能让让世界失去自我意志,成为一个彻底的机器!难怪我感觉到世界意志在不断扰动,原来是在扭曲命运阻止他,我这种境界的虽然意志力量强大更受世界影响,但好歹能抵抗一二,也不知外面会是怎样的命运洪流。
“不愧是王啊,拥有对抗全世界的资本。和我猜想的差不多……”她轻叹一声,继续说道。“刚刚,我在光之族的都诺开罗城中看到渊王了。怪不得路西法对他那么上心,看来是隐约地感觉到了什么,毕竟他们曾经是战友,无比的熟悉。就算后来路西法加入了神族,在他心里,这个带着他走出种族歧视受到万人景仰,成为一族之主的领路人、朋友,在他心中还是有着极高的地位。他的心中,马勒恩(河夜)和渊王就是他此生最大的遗憾了吧,两位友人都不知何时才能相见……”
嗯,渊王降世,我也略有感应。你看到了渊王……那他也应该看到了你,他没有将你镇杀,那么他还是对魔族不抱有过大的恶意的,那么我们就在此等候,等他君临此界的时候吧。
恒古的黑暗与冰冷再次笼罩在了这里,这里是没有温度的炼狱,是广阔而孤单的国度。一个只有许些残留魔族的死地。
四道光影默然不动,眼看目标就要进地下炼金阵,那道裂缝也在缓缓合闭,但是作为管理员,即便是世界的命令,也不愿向王座出手,就算那个下落的人能已经气息黯淡,只有对他们而言缕蚁般的力量,他们也不愿做为,那毕竟就是掌握着世界的人,以王的心境未来他也不会小肚鸡肠的来抹杀他们,但自身越是强大,便越能理解王座是何等超然的存在,内心的敬畏实在让他们难以出手。
傀儡再次出现,似乎又不是傀儡。空气中有银白色的光华与锐利的红芒闪动而过,有什么东西袭杀而来。
榧然身上的软甲受到了多次摧残已经破碎不堪,而那道袭来的未知攻击正直斩向他,他胸膛的皮肤被风压震碎,溢出暗色的血。释放着巨大风息之力的炼金阵只拦住了那具炽热的刺杀者,显然不足以来拦下这一道攻击。若是击中,毫无疑问,这具身体会被破坏。
第五章 归来仍是少年(19)
管理者之一不禁发话:“王座尚未聚齐,你现在毁掉他的身躯,余下的七分之四你也无法找到吧?”
话语中已有劝阻之意。
“作为教廷一员,我十分清楚王的王座碎片都在谁身上,他已经把苍暗,路西法的碎片收回,搞定了最难搞的两位,并且沃尤希娅已经诞生了意识体,知到了渊王,已经由虚空转入到了这颗星球上,凭借她,我可以收集到余下的全部。随后我就可以使用我太古时的躯体,龙躯加上一尊巨神之位,足以获得王座之力。至于本原王座意志,是不能染指的,还是夺取那些驭天术权限较为现实。身躯一灭,王的灵魂是零维,他只能被送回零维,三维世界无法抵挡零维展开,若不回去就会引动世界崩坍,现在还不到100万亿年时间,世界不能崩坍,他就只能回去。未完整的碎片不附于灵魂上,不完整的王座不会带回零维。而我作为教廷一员,还有世界无形的默许,不会引动天谴。我要是没有50亿年前的教廷身份,恐怕我心念一动下一瞬就灰飞烟灭吧。接下来收集碎片,成功夺位,减少了许多不必要的麻烦。”
几位管理者不禁沉默,心知劝阻无用,便不再多言,准备离开了。他们变为透明之色,最终消失,与此同时,破碎的空间和流失的质、能、引量,原本正在天脉的注入下缓缓复原,突然顷刻间就被无形的巨手抹平、补充了,是三维管理员完成了维护工作,一切都在恢复原样。
傀儡陆陆续续地把人们搬运回重新凝聚的城市中,,一场歪噩梦将要逝去,只是那刹那间的一击之下,一切都也许改变,命运之轮正发出轰然巨响。
风声静默,空气凝固。银白与血红之光划过,像流星一般迅捷、简单。榧然手中的苍华斩毫无动静,苍之暗仿佛对此无动于衷,漆黑的剑刃倒着天空,和迫近的烟火。
“嗡……”
无形的波动传来,已经距离他不足一尺的攻击居然凭空消失了。
随着波动,一个人自空气中出现,似乎是空气组成了他。黑色的头发遮住了他的半张脸,眼瞳中流动着暗金近赤的光彩。一张棱角分明的脸逐渐清晰,他身着古铜色纹路的黑色甲胄,手中一支银色的长枪斜指大地,枪尖上跳动着极其灼目的白色光华。
“是你!?”羽的声调由惊讶转为暗淡,“你竟然在这里隐忍了这么多年……是母神将未来告诉了你?”
他含笑不语,低头看向坠入黑暗的榧然,轻轻摇头,缓缓闭合的裂缝已完全消失,地面平整如镜,榧然也落入了炼金阵中。
十三层立体炼金阵深达数百米,但有苍暗天王正在,应该能应付的了。他轻吁一口气,低声对下方的大地说道:“崇先,己恭候吾主多年。”
随后他长枪一动,指向虚空,无疑是刚才管理者所看向的方向,也就是羽的位置,他说道:“老朋友,许久未见了,别来无恙啊。”
“你已经掌握到了九级驭天术?那我现在不是你的对手,但别忘了,驭天期之间的战斗,往往要持续很久,非是时间所能够度量,你有这个闲情逸致来击败我吗?”羽说道。
崇先依旧微笑,他攸然朗声说道:“一元大化,二始无根,三仪万象,四象灵积,五道无常,六合星野,七劫渡生,八荒天命,九转驭天,十方极境!”
每个数字的读出都使枪尖暗淡一分,最后完全暗下去的枪尖上浮现出一个符号,炼金文字,“渊”。
“你转修了开天创世法?”羽的声音里满是惊讶,“四象是主神期,进入驭天期还要经历驭天四基,引道,凝灵,感天,悟术个阶段,你的身体…已经脱越维度限利,得到零维之体?那你的驭天术的质量远远的超过了我……看来这是一场艰难的战斗啊。”
(注解:驭天四基,是修行者透彻自我的过程,将自身引量核心中虚空发掘出来,感应世界的虚空背景[引道],强化自身的引量核心[凝灵],与零维建立联系[感天],领悟驭天术(悟术),成功编译一条驭天术并成功使用或直接成功使用已有的一条驭天术,即标志进入驭天期一转一条。)
“这不是我与你战斗的资本,别忘了,这是十字军的荣耀之枪,”崇先掉了摇头,“这是王在开始时打造的,是完整的王座留下的意志,十方极境,这是属于王的超越九级驭天术和零维本身的力量,而非那片虚空和由其执行的指令之下的世界中的力量。我开启它后,我的每一枪都具备王座意志的毁灭世界之威,一枪之下拥倾覆全世界之力,于是我以其的部分威能暂时塑造了零维之体,让每一枪都不落在维度世界,以免引起世界崩坍。你应该知道,王座之强,强在他的力量吗?不,他是游离于世界之外的人,哪怕毁灭一切,零维消失,不知有多久后才出现一片新虚空,世界从此不是之前的那个,可王座的核心在世界之外,还是他。他一入世就以零维作为引量核心,世界不限制他都无法承载他的力量。你觉得如果他再次变得和50亿年前一样,他现在是七分之三,那时是七分之一。你觉得仅仅是崩坍这么一小片这么简单吗?世界是个Bug,一切的出现都是Bug,王也曾说过这世界是虚无一梦。梵纲兰亚意志来自世界这个浮出海面的小岛四周的无边大海,海浪适量的冲刷使世界失掉表面的一切,短暂埋没后重新出现,过量的风暴使其粉身碎骨沉入海底,消失。毁灭是一种极端的有序化,那就是虚无的完美,永无的规则。哪一次,世界崩坍不是有着有维身躯限制下的他引起的,你觉得世界能吃下一个完整王座的爆发吗?你停下吧,世界在畏惧他,受到威胁也不敢对他怎样,所以才有命运的波动,和世界对你的作为的支持。”
“你说的我知道……王的构成与世界不一样,来自世界外的永恒虚无之地……“羽轻叹道,”所他连世界都无法干预,救不了他!他会成为虚无,连核心都不留下,如同湮灭的物质一般……不夺位我能怎样?这是最后的希望……王座的情感是他们在世界内存留的原因,世界存在的意义对王来说就在于此吧……若王不需要世界的一切,回归虚无,那世界对王就没有存在的价值了……世界没有虚无的组分,不懂得情感,世界的意识是没有情感的,它的所作所为都是为了自身的发展,却忽略了自己组成中的那些生灵的情感,无情者不解有情之痛,世界的无情也导致了王的悲剧……我越是了解王,就越是恐惧王,王虽然信任我们,告诉了我们世界的许多规则与真相,但并没有向我们说起过王座的来源……王来自世界之外,所以世界的命运只影响他们,却不能控制他们,世界是由零维向外发散的世界,也是零维覆盖着的世界,世界之外还有虚无……正反物质湮灭为能量,纯粹能量、引量归空为虚空,虚空与意志归无为虚无,我从世界那里得知了这一顶级力量级。世界只有一个,世界也只有一种意志,世界意志,所以真相是他们不是此间之物,只是以此间之形出现在世界中,所以王以零维作为引量核心,否则巨大的王座意志无处存放。所以你是怎么知道这些的?”
(注解:这就是物质能量引量不守恒的原理,得以生成无限的世界。纯粹只没有任何属性、偏向。理论上来说,虚空分解为引量、能量是不消耗自身的,同样虚无分解也不消耗,类似于能量闪烁成物质的状态,只是虚空闪烁可以理解为一次世界崩坍和展开,其场结构就是世界的结构,虚无闪烁则是王座对一次世界完全毁灭和重造,其场结构就是世界以及外围意志层的结构。由于维度的性质所限制[后文将解释],虚空和虚无没有时间概念,不能理解为波动性,可以称为场[一般波动性都表现为场],同时没有空间和单位量摡念,具有无限性,同时还可视为近似不存在。物质/引量/意志是能量/虚空/虚无的良好载体[按顺序对应,树状层级图上呈斜对角],特殊的是不纯粹时,引量可引导能量,不会还原为虚空,其它的则还是还原为上一级。质,能,引,均可单位量化,所以称为量,虚空,虚无的性质则体现为虚,即上述的无限性和不存在性。)
“我得到零维之体,得以断界而出,在世界之外看着这个世界,虚无中不断有虚无分解,化成虚空与意志,虚空被引入零维,而意志却汇入包裹着世界的黑,白,银灰色三种意志之中,黑色不断将白色、银灰色侵蚀压缩入世界内部,当黑色包裹住全世界之日,就是世界崩坍之时,当然也可以将其一举清除,只留下一片虚无,待黑色与白色交融之中的银灰色再次扩大,吸收意志,再凝虚空,化为零维,”崇先长吐一口气,“可惜梦加迪尔之力对世界没有威胁,反而可以加速世界形成与创生,否则双王对一世界,世界没有不低头的理由,也没有许多的故事了。”
第五章 归来仍是少年(20)
“我还想对你说,”崇先微笑着,“王给了你不受世界控制的自由,你却又无形的成了世界的奴隶,很可惜,你和王一样,有着强烈的感情,这是弱点,也是至强之力,但是你清楚,世界救不了他,你夺位也救不他,如果强行延长他的生命,也只是将他的引量核心崩溃的时间延长一些,而且以他对王的忠心,他会支持你吗?”
“我明白,可我不会放弃,”羽坚定地声音传来,“你也明白,感情使人盲目,更何现,我还没有王漫长记忆的亿亿分一经历,难道我会比他更理智、冷静、淡然,像世界这机器一样?”
“说世界是场游戏的活,王座是编程,我们是NPC,好不容易脱离了AI的管制,我希望你能活得率真一些、自由一些。毕竟此生之后,你我都被命运的枷锁束缚,再强大的力量也要还给世界,都化为乌有,”崇先一脸真诚,表情却有些欠打,“语言交流是门艺术,可以用来相互试探,交换信息、诱导心理,你对那些弱鸡叼叼。不真不假情感真挚,成功地影响了他们的心理,这些年来当政治家心理学进步不少啊,也不知道这会对命运造成什么影响……可惜我是个不讲武德的好孩子,不会陪你一直废话下去的,你接我一枪,这一枪至多你花费一两年时间化解,你就别指望去干点别的事了,这一枪是完整王座释放的究极毁灭之志,意志中夹杂着丝丝空洞冰冷恐怖的虚无,如果世界帮助你化解,恐怕要折寿一大半哈哈,嘿嘿……”
他坏笑一声,一枪刺出,刺在了空气中,可是如果足够多强大,就可以隐约感到一种令人心惊的气息无形地出现了,给人一种抬头看天苍穹塌下来砸向渺小的自己的惶恐感觉,随后立即就消失不见。
他如同水墨画一样,渐渐淡去,留下无形的力量在虚空裂缝中不断向目标侵蚀。
“这一枪我蕴酿了五十亿年,请你品尝。”崇先的身影已经完全消失,越来越飘忽微弱的声音在天地间回荡,“放心,我的力量也消耗殆尽了,不会来找你麻烦。世界动在王座面前不堪一去,这一枪就足以让世界消失,往生门清空化为乌有。王座的力量受到诸多限制,但还能让世界恐惧,你错了,故人。”
“我就算是蝼蚁,也是个倔强的蝼蚁,”她轻叹,“这些力量足以将我摧毁无数次,足以让世界崩坏,但你却让它缓缓从虚空中通过零维与我的联系渗入我的身体,让我得以生存,你也是个重情之人啊……如果我自斩修为,跌落驭天期,失去与虚空的联系,你这一枪不就白刺了?……”
她的声音也渐渐消逝,一切归于平静,一切最终还原到什么也未发生过的状态。
幽深的炼金阵之中,一个人影笔直地落向黑暗深处,当这不幸的人将要变成一团打上马赛克的模糊物体时,他手中的剑发出一抹幽蓝的亮光,亮光托着他缓缓上升,然后飘到了一个正倚在雕花墙壁上,嘴角挂着一丝晶莹口水的天生我觉睡觉的少女腿边。
少女不知做了什么梦,嘟哝了一声,长腿一伸,精确命中某人的鸡窝头,所以只听“呯”的一声,轻则脑震荡痴呆,重则植物人永垂不朽,更有脑子无花,黄金爆头,导致僵尸眼馋窥视……
于是榧然凄惨地醒了,他痛到直接原地起立,随后该发生的发生了,不该发生的也发生了,他发出一声惊叫,回在空荡的地下空间里。
“领滴哥玛雅,火星撞地球啦,欲滴肾啊,僵尸吃掉了你的脑子啦……”
“你在鬼叫些什么?”蝶衣睡眼惺忪地瞟了他一眼,不满地嘟哝,好像是不满被打扰了好梦,“什么鬼……什么是火星,什么是地球?……”
“妈耶,走错片场了……”榧然揉了揉脑袋,于是鸡窝变猪窝,头发越发惨不忍睹,惨绝人寰震颤古今,“嘿嘿,早上好啊……”
说着露出了尬尴的笑答,这就是传说的狼外婆的笑容吗?如此僵硬如此黑?……小红帽智高欠费了才给吃了吧。
“不对!”蝶衣忽然反应了过来,扶墙起身,一脸震惊,好似她根本没睡觉,一副精神抖擞的样子,“你、你……你不是开挂放了条龙出去然后打架的吗???”
“你知道的太多了!”苍之暗的声音恰到好处的出现了,一脸沉痛,“小伙子,大义灭亲吧,把这个深深受着你的单纯小姑娘推入龙潭虎穴,让她忘记这件事吧!
榧然:一脸蒙批。纳尼?我什么也不知道啊!我都不知道她知道了什么不该知道我还不知道的东西?
“啊?有吗?我怎么不记得?”榧然挂着一脸蒙批的表情说道……貌似苍之暗BB了什么,我就昏了头,然后发生了什么?我不应该在睡觉么?怎么又说开挂放了条龙然后打架了?怪不得我浑身酸痛四肢无力头重脚轻(你确定不是脑袋被驴踢了引起的)……肾透支了?
他不淡定了,在心里向苍之暗怒吼:“你对我做了什么?”
“啊?”苍之暗装死,“你说什么?我年纪大了,耳朵背,听不清了。”
“呼,莫生气……”榧然平复了下心情,思绪纷飞的脑海中闪过几帧片段,他内心猛地一震,这是?……“王座?”
“你能记得刚才发生的事?”苍之暗露出了震惊尼玛一万年的神情,这是什么原理?他下意识想问亦然渊,结果突然想起来这货被封号了。
“记起来了一点,”榧然沉默了片刻,理清了思绪,“我不可能听到那么一段话就会情绪崩溃,所以你此前在地牢和地宫中说得那些话,大部分是在为了唤起王的力量打基础是么?”
“……算是吧,”苍之暗坦然地承认了,“同时也告诉你一些知识,让你有快速变强的基础,等下我就给你补习一下修行知识吧。”
“好的谢谢……”榧然说着,不知道又想到了什么,突然又怒了,“你对我做了什么!我没全记起来!我怎么和蝶衣解释!”
“好吧好吧,待会我说一句你解释一句,”苍之暗无奈吐槽,“你这人怎么总在意细节,记起个大概不就行了,做大事的人,这些小细节可以忽略不计好吧……”
“千里之堤,溃于蚁穴,细节怎么不重要?再说,这是细节吗?你对我身体做了什么?!……啊!你操纵我的身体做了一些不可描述的事情?怪不得我感觉圣墟了!……等等容我脑补片刻……”
“好吧,收起你的老色批本质,不要想奇奇怪怪的事情,”苍之暗无奈,“听爸爸的话,一句一句地念啊、念啊……你也就成功知道你做了什么了,好好好,不要反驳,是我做了什么行吧……那你听好了:我特么直接开挂一刀劈开天花板冲上大气层你以我在第一层其实我出了外太空于是我直接乱轰乱炸发挥吊炸天战斗力打遍天下无敌手杀他们个片甲不留获得一波战利品富得流油定睛一看,天花板要长回来了心下一慌,赶紧冲下来继续探索地宫!”
榧然一脸蒙批地复述了一遍……你是说我是在探索地宫?这不是密室逃脱嘛?
“你都出去了为毛还要回来?”蝶衣听了之后一脸震惊,“呀!你不会开挂开多了精神失常了吧降智了吧刚才那通话就可以得出这个结论……而且你经常走神发呆一个人露出各种表情,噢,刚才就发了几秒呆,我都习以为常了,就当是断片了……你是不是有什么人格分裂臆想症之类的,这是病得治啊!”
榧然陷入了沉思,以前审判族的情报组同事经常会说自己是神经病自已也觉得说得对啊没错我就是,这几天难道是病情加重了陷入自我臆想在做梦?……蝶衣是梦中潜意识的自我保护在提醒自己醒来?
蝶衣又见他双眼发直陷入沉思,不由在心中默默地叹了口气,这可叫小雪的未来幸福怎么办啊,整天看着这货时不时断片?
“小姑娘长得好看就可以为所欲为了吗?!竟然拐弯抹角骂我脑子有问题,想我智商250堪称世界等一天才……”苍之暗的吐槽声拉回了榧然的思绪,嗯,应该不是做梦,自己的思维哪有这么毒瘤,能幻想出这么个祖安人。
“这句话我是不会传述的,”榧然翻白眼,“你能不能不要发表观点了,作为一个大人物你应该不动若泰山一言不发不怒自威啊!”
“……不吐槽岂不失去了灵魂?你接着说:外面戒备森严,我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静悄悄地干掉了Boss龙已经没有明目张胆溜出这座城的能力了!”
“你可吹流批吧,”蝶衣听了榧然的转述,满脸不相信,“那龙起码也是古代种,你有干掉它的能力怎么不用驭天术逃跑?”
第五章 归来仍是少年(21)
“没文化真可怕,驭天术传送是虚空上传技艺,进入驭天期的实体,与零维构建联系,可以使世界帮助自己跨维度传送,但有一点是你的身体承受得了这一道作用于自己的驭天术的威力吗?传送的一瞬间,身躯将被巨量的能量泄漏冲击,不是谁都有可以不设防在黑洞上走路的身体。这玩意简单至极,基本上大家都会这道驭天术,能用的有几个?也就管理员和一些脱离物质形态身体还能抗用引量抗能量冲击的强者能用,不然还要给自己套保护,麻烦死个人,还不如自已搭个炼金阵,”苍之暗长叹一声,“这就是教育体制不完善的后果吗?让一个美少女问如此捞的问题……这是知识封锁,这不好。”
“又来了!打住!”榧然打断吐槽,”我没听懂,你让我如何回答!”
“……”苍之暗沉默了……看来不是大家没文化,是我受到的教育太完善,知道的太多了吗?……他默默地夺取了榧然身体的控制权。
“我不会!”榧然一脸诚恳地回答,“开挂只有武力加成,没有任何特殊技能!你不和我说,我连驭天术是什么都不知道,我是个土鳖!我刚才已经找到了炼金阵的出口,每一层都有一个随机传送门,所似你可以回去了,我自己走就行!天已经亮了,不要让反派们起疑心发现你来了这里,所以你快回去,顺便给雪儿报个平安!”
蝶衣一脸疑惑地看了看他,想说点什么但是又担优面前这个少年正在犯病听不见,犹豫了一下最后她选择不说了,转过身凭借她高起的记忆力向来时的方向走去。
走了几步,她忍不住回头看了那个站在原地的鸡窝头吃灰少年一眼,说出她一直在藏心里的一句话:“那个、你身上软甲已经烂了,戒指里有衣服和钱……再见……”
怎么有点不对劲,这句话怎么有点破坏气氛啊……
榧然的脸藏在灰和发丝之中,看不清他的表情,他僵硬地举起手挥了挥:“再见……”
蝶衣的身影消失在拐角里,她心里涌上一个疑惑:这个家伙怎么变得有点奇怪?说话语气和行为模式都发生了明显变化……难道真是开挂开坏了脑子?
榧然不知道她在想什么,但他自己很崩溃,他无声地包哮:啊啊啊!你就这么放弃了与美女一路同行的机会了吗?!
苍之暗默默地退回了他手中的剑里,发出一声轻叹:“唉,接下来要做一些重要的事情,最好就我们两个人。还有,你真觉得她能长时间消失不被那些人发觉吗?”
榧然愣了愣,随后发挥了作为一个曾经的军人的素质,严肃地问:“请问,要做什么重要的事情呢?”
“打开你的戒指。”苍之暗抖动了一下剑身,不待榧然自己使用戒指,一堆东西就出现在了地上。
榧然脑海里闪过一个念头,我去这伙不会以前是个惯偷吧念么可以控制别人的储物戒呢,等到他看清了地上的东西,直接脸部肌肉抽筋……惊掉了下巴,果然逗比就是逗比,根本严肃不过三秒。
远在十数光年外的极北之地,巨大的冰层之下透出了晶莹的光,似乎地核之中,升起了一轮太阳。这里终年风雪弥漫,纵使源星附近有六颗恒星,但风雪遮挡之下在此处连进入源星公转轨道的恒星也见不到,即便是目前榧然都能看到的一轮金红凌晨大日的光在此处的灰暗天空上也都没有映出一个亮斑。
即便是这样一直处于阴天下的地方,此时由冰堆积出的巨大宏伟的建筑,也被不知从何处透来的光映照的有些晶莹剔透。
镜晓悬浮在空中,长发再次披散,雪白的皮肤在发丝的缝隙中透出淡淡的萤光,原来使整个区域亮度提升的光源居然在这里……
她挥动纤细的手指,发丝滑过丝绸般的皮肤,好一幅美如画的景象,然后……她用手指戳了戳自己的脸。
她眉头一皱,哀叹道:“不是吧……才恢复到三仪境,都怪我学艺不精,原子重组还不会,改变身体形态还不行……过几天我就要破冰而出了,那我应怎么穿衣服……凝不出来啊!换成男性身体?一样的吃亏啊……完蛋了我还是个孩子呢就要开始视涩情为艺术了?”
(注解:三仪境,对应神境期,该等级标准实力的修行者,可以达到物质超精细控制,在核子水平上重组物质,可以改变自身身体形态结构。主神期则可以进一步达到能核级的重组,这与自身灵魂强度有关,因为进行这个操作需要很高的计算力和引量能量控制力。九转境后,可以用维度包膜自己,在各个维度均可通行[到下/上一维多出/减少的维线包膜/展开],相当于把自己包在了一个小世界内,所以又称零维体。当然凝聚引量体或能量体也可以在维度间自由通行,但每个维度的物质和组成物质的能量略有不同,所以不同维度物质不互通。引量延伸方向[记忆储入路径,信息顺维线导入的方向]变多/少,是升/降维的阻碍之一。)
突然她哭丧的表情一变,看向远处的上方冰层,有一丝熟悉的气息传来。
她自言自语道:“呀,有故人来……是路人甲啊,他的碎片已经被收取了,身上还残留着气息……陪着小远在征战四方,日干这得很滋润吧……哎?他没有碎片,那就感应不到远刚刚发出的扰动了,那股苏醒的气息冲刷也没有惊动他吗?……哦,他带着不死傀儡军团来了,看来那在地底下开炼金阵,没有受到引量潮汐的干扰啊……”
“那这里很快就要打起来了……那……我的衣服怎么办?穿冰吗?那不还是视涩情为艺术?完了完了我要衣服啊……”
“噢,对了,会来找我的!”她露出了甜美容,“顺便给我捎来件……得了,铁板钉钉的视涩情为艺术。”
她闭目凝神,引动了自己的力量,周围的空气一振,空间不可见的扭曲,发出了淡红的微光,一阵波动飘向远方……
“啊不对!引力波是光速传递的,要等十多年后才能收到吧!”镜晓又苦了脸,“太烦了!小远没法联系上,现在碎片估计也给他了,通过碎片感应发送引量片段办不到……那我衣服怎么办!”
刚亮起的天空中,大叔正以二十倍光速急驰,他虽然是神境巅峰,毕竟是上古的神境,要不是他学艺不精,加上他现在是“死人”不敢去用官方的炼金传送阵,他也不会在以光年计算尺度的星球上这么龟爬飞行,教廷的传承里可是有镜晓天王留下的跨维度的传送法术。
他准备跑到战神族去,五十二亿年前他出生的地方,就在那苟起来好了。
他突然发现空间滞停下了来,内心一惊,要知道现在可是超三维光速运行,为了让空间不扭曲崩坏,他半只脚都在次元夹层里。
谁有这么大能耐,把自己停下来?
四方传来幽幽的轻语。
“血未流尽。”
“还能战!”大叔立刻下意识回答,“任轮回千万,我初心未改!”
下一刻,他就懵了,这是教廷的口令!在教廷未建立之前,世界上没有“轮回”和“尽”这个概念,这两个词是王自己造的,只是教廷的人能读出那个古代版“轮回”和“尽”的音节,轮回是无尽的循环,尽是一切的终结!
一个模糊的黑色人形在空中显化:“报告。”
大叔立刻答到:“预备役十字军,纯血神类,原属东十字城,浩劫前四象境,现三仪境,请指示。”
十字军中的军衔是按力量划分的,上一级可以直接命令下一级,面前这个人明显比自己强,他有权命令自己。
“别紧张,我是迭卡罗斯,老熟人了,天之暗幕座下护卫,”黑形缓缓说道,“传天王命令,令你去迷踪十三道门之城门前隐匿于晨曦初显之刻格杀一孤身来者。”
“……得令。”大叔有些疑惑,这个命令语焉不详,但既然是天王令,那就死也要执行。
“这个任务从时间上来看还有很久,但你提前潜伏在城门处。与自然融为一体,静候目标前来,这个暗影刺杀者选拔的时候,你应该学过了。”迭卡罗斯的影子的面部逐渐清晰,一头银发格外骚包,“你只管前往迷雾族边境,到时至息青复会协助你潜入。好运哦。”
大叔浑身一震,至息青复……可也是位护卫十字军啊!要知道天王护卫都是驭天期,最差也是准驭天,吹口气就能把源星变成尘埃的存在……这么大的动作,教廷的目标是什么?
“罗淳,好久不见了,”迭卡罗斯露出了笑容,“公事说话完了,来聊个天放个屁啊,我们教廷里的都是兄弟,别时间一长感情就淡了啊,一幅萎了的中年大叔样子,啧啧,这次让你去,也是想让你去见见你的妻儿,也不知道你这副样子能不能扛得住坐地吸土大法……”
“打住!”
第五章 归来仍是少年(22)
大叔罗淳赶紧打断了迭卡罗斯的调侃,心道这货真不愧是和渊王他们一起长大的,这很会聊天、出口成章、怼天怼地怼空气的法门简直炼得炉火纯青。
“咋的了,不想见家人?”迭卡罗斯笑眯眯地问道。
“我……”罗淳叹了口气,“浩劫之后,十字城化为流沙,我原在迷雾族划水,后来雾月政变发生,我被任命去光之族订盟,并作为人质向他们效忠,那时我才动了感情,结婚才一年……孩子都没看见,虽然说作为修行者家属,他们的待遇不会差,但是情感上总有些……十年了,对我来说只是漫长生命的一瞬,可我的妻儿是人啊……他们的人生能有几个十年?原本我想不问世事,就呆在战神组领地里苟起来,这辈子也见不到就见不到吧,不去想就不会伤心……不过既然有任务,那我也不用苟了,虽然不能被发现,但隐藏身份去看看也是好的……”
“不急,时间很宽裕,你可以去陪陪他们……”迭卡罗斯长叹一声,“唉,时间是充裕的,但对我来说,我慌啊,我太强了,又不够强,所以世界意志一直在影响我。”
他指了指自己的脑袋,接着说道:“不是我意志坚定,还有王座的毁灭之志加身,我潜意识就要遵从世界意志了……可我不能,我念念我的名字,迭卡罗斯。我是个孤儿,混血种能有父母是件很幸福的事情,我很早就加入了这个团队,在我们还只是抱成一团躲避战乱的时候,在教廷还没建立之前。”
“那时候经常有零散的流兵,落到我住的那个荒凉的恒星每三百年只能照到一天的星球上,来绑人当炮灰。我当时十岁,神龙混血,龙族的血统长的着急,已经是成年的样子,我害怕去死,也不会使用力量,也没胆子在太空中流亡,就躲到了山脉里,可我后来开始修行就知道了,当时战争的正规军队的实力都在神境以上,那些人的感知能覆盖整个星系甚至宇宙,我这只是徒劳罢了。然后王来了,他当时在收编宇宙各处的混血种聚集地,准备水壮大了,然后向全宇宙广播让零散的同类自行前来,王教导我们如何使用力量,混血的强大天赋使教廷建立的那一刻,就有了震慑三族的能力。我蜷缩在一块山岩后面,很害怕,远远的看到王拔出刀来杀了那些正在抓人的士兵,然后一步跨出找到了我。当时我也很怕他,因为他很强,而且还刚杀了人,后来我知道他也不是无端杀人,把那些人灵体都斩碎是因为他们杀了一对懂得如何运用力量出手反抗的夫妇,这触到了他的痛点,当初王的生父母一个是魔族的重伤士兵化成的魇,一个是和龙族战争了几百年而被混了血的精灵,他们就是那么死的。王对我说,不要怕,我们流着一样的血。我第一次知道混血的力量如此强大。”
罗淳的心狠狠地震了一下,他当年也是听过这句话的,被视为异端的混血,也是他们开始集结的原因。
“后来王知道我没有名字,就给我起名叫迭卡罗斯,他对我如父如兄……我怎么能背叛他?怎么能?”他喃喃的说道,“这份情感也许就是我抵挡世界意志影响的力量之一。”
“大家不都一样么,我们那个不欠王一条命?连逆党也都只是理念的转变和不合,大家谁愿意背叛自己的家啊……”罗淳说道,“哦对了,你的名字是什么意思?”
“……”迭卡罗斯犹豫了一下,“迭卡,龙文,山中。罗斯,古神文,小男孩。”
“好随意……”
“……还好吧,龙族来的那三个叫渊王爸爸的小萝莉,就是至息青复他们,龙族血统长得快你估计不认识了。那三个教廷灭了之后才十岁的可怜孩子,是因为王看见草原上有只小鸟在啄草籽,起名叫羽、青、陌呢……”
“……不愧是王。”
“迭卡罗斯……我的名字啊,王……什么时候才能让我在呼唤你的名字?”迭卡罗斯仰头看向天空,“王座真名,会让毁灭意志暴动,一般修行者没什么,我们这些被加成的可遭不住啊……不过等有一天,王归来了,毁灭意志拥有了主人,我们就可以念出那个字了。”
罗淳仔细想了想,好像面前这个人这么一大段话说下来,都没有发出那个他们曾经经常挂在嘴边的音。
“好了,我要去摸鱼了,你赶紧到边境线那去等至息青复找你,任务没什么难度,迷雾神族一开始就是我们的地盘,拜拜喽。”迭卡罗斯摆摆手,身体开始消散,嘴里还嘀嘀咕咕的,“至息青复这下开心了,啧啧……”
罗淳刚好奇想问,随即暗自摇了摇头,这些不是自己能管到的,真正的战争,作为预备役的自己都没有权利参加。
突然他的心猛然一跳,他想到了点什么,脑海中浮出一段记忆。
通天的黑塔,宏伟的十字城开始消散。它本来就不是建造出来的,而是由王的力量凝聚而成,如今维系它的意志消失了,它自然不复存在。
“当……”悠悠的似乎丧钟鸣起,仅一声后便消失不见,留下丝丝回音在天地间回荡。
黑色的建筑,黑色的地面,化为黑色的光沫,一点一点飘散,消失不见。
城中无数教廷成员齐齐看向曾经黑塔上的顶峰位置,面色哀默而刚毅,那里曾经是教廷的权力中心,列王阁的故址。
“教廷全员听令,解散,去起源星,活下去!”
高空中突然出现了一个模糊的身影,他高举着一把长枪,吼出了这句话之后,便消失了。
虽然那个人的身影一闪而逝,但没有一个人有质疑,因为那把长枪是十字荣誉之枪,十字城的崩溃也昭示着王的陨落。
“我等恭候吾王归来。”
无数道原本站立的如青松般笔直的身影,突然单膝下跪,左手单掌撑地,右手握拳扣心,向着已经化成一道黑色的通天雾气的塔低首哀悼。
随即他们纷纷起身,化作无数流星,散向四面八方,去谱写亿万年的命运之诗。
迷雾神族开始是精灵王朝,几经波折之后,才变为人族统领。
他默默地调转了方向,速度猛然拔高到百倍光速,向迷雾神族方向飞去。
“圣座的情况怎么样?”
一片空寂中,身穿白色衣袍的男子看向一圈人围坐之中的黑色身影,有些忧心地问道。
“还好,不用费太多劲,能压的住,”其中有一人回答道,“白裴景,去干你的事去,不用担心我们。”
“那好。”被称为白裴景的男子,也不拖泥带水,转身一步跨出,来到了一道广阔无边的璀璨光河前。
“世界,好久不见……你还记得我这个第一次轮回就断界而出的人吗?那时候我刀法最快,位临驭天期时被称为刀圣,”他单手一挥,绚丽的光中出现了一条黑色的裂缝,“我们等了多少个轮回?无数人因此灰飞烟灭,但我们逆命者的胜利就要来了……”
他一步走入,来到了虚空中,强大的力量使虚空一阵震荡。
“这里依旧鸟不拉屎,有许多小朋友们拿他做传送中转站,”他点了点头,以他活过的岁月那数不尽个轮回,相比较这一次轮回还没有结束的时间,称世界里的生灵是小朋友都是抬举了他们,“哇塞,还有一条虫和五粒米住在这呢。”
他嘴里说的明显是御风者和那五团星尘,的确,以他的实力,驭天九转都是蝼蚁。虚空中的确是空荡荡没有其他东西,能让他一眼看见的也就这几个了,毕竟住在虚空里,不仅要实力强,而且还要用来这里遭罪的理由,谁闲着没事干在虚空里常驻?
“世界,不用对我动手动脚,”他突然冷笑一声,“我们都是开天创世铸座法,能从界内走到界外,身上已经没有一丝是你的了,别想再用你的意志来影响我。这些日子我们也不少入界,你是没有发现我们不是你的一部分么?还在这里动手动脚的,无聊。”
他伸手凌空一握,黑暗中出现了一丝痕迹:“去三维世界的次元夹层喽。王意欲为天地立心,为生灵立命,我们九障则秉持王之意志,为往圣继绝学,助王座为万世开太平!”
白裴景身形一晃,来到了一片灰暗的空间里,次层夹层是维度交错处,是维度之间那个零点五的存在,无论升降到哪一维都从此处过,这里空间混乱不堪,常有空间碎片的风暴和时间异常的洪流呼啸而过,时不时大量的能量引量物质从空间裂缝中喷涌到此地,斑驳混乱的景象,总体看来是一片银灰之色。
“来了不少人呢,”他看向密密麻麻的各样形态和形式的生命生灵,甚至还有造型各异的舰队,“走科技流派的也来?没修行之前一直都是外力,在我的领域里一切都是我的,你没有领域怎么跟我抢你那些外力的控制权?”
“唉,无知是灾难之源,这么点实力就敢打王的主意?”
不知道他这句话引动了什么,整片空间都沸腾了起来,难以言说的力量开始升腾。
“不好意思,忘了,我现在不能发出那个音。”他尴尬的笑了笑,“不过也没事,我同样能控制意志。”
像潮水一样的敌人,在他面前静默着,战争一触即发。
“做个自我介绍吧!我名白裴景,就像你们来夺位一样,白费劲。三维的外围已经被我封锁了,你们就在这里跟我耗吧。”
“胆敢叛王者,”白衣青年立于无尽黑暗之中,双目流出漆黑之色,“格杀勿论。”
他的身后,一尊世界展开。
尾声1
夏白歌
“我信道,也信缘,缘与道,不与我”
[此次世界开始之时,零维]
“叮。”
水滴轻轻落下的声者轻轻传来,清脆却又模糊,似穿过厚厚的水幕,似穿过无尽的岁月,可我不在水底;我眸中充满深邃,但也不在荒芜的太空中飘泊。亿万道璀璨的光自黑暗中进射出来,破碎的黑幕上镶满了光的纹路,随后一切渐渐消散,柔和的光,笼罩着世界的每一个角落,纯洁的白色显得庄重肃穆。
这里是零维,我被唤醒了,这证明世界已经创生,新的轮回已经开始了。
我看向远处空白的虚空,那里有一个小小的具象晶体,无限大又天限小,它绝对地大,一切从中生成,也是相对地大,它包裹着所有的维度,就是整个世界。我在它里面,也在它的外面。无限是绝对的,有限是相对,世界和谐统一简洁而又充满细节扭曲与矛盾。那里面是无限的虚空,一切都由它形成,成许除了我,还有他。
我的心弦动了一下,看向更远处,一个沉睡着的灵魂。这里没有维度,没有方向与时间,在在的一切都在一起,停留在一起,可以……在一起。这是个没有流逝度,存在度的地方,一切都失去了闪烁波动性,更不用说构成粒子性,谈位置也是虚妄的,,我口中的更远处也许比远处还近,也许只是感觉,因为这里没有任何坐标,不存在距离的说法。很轻易就看见了他,一个寒冷,尖锐,随意的家伙,不波动的感觉让我感觉他有点像素化。
还不放弃么。声音从心底传来,引量共振,是世界的语言,很突兀,却又不失自然。
“不。”我坚定,甚至是决绝的回答直接脱口而出,这是个想都不想的问题,否则我醒来做什么?!
你在往生门中读取了过往所有的记录,这是你独有的权力,你应该明白即使我不加施影响,你们想在一起也是困难的,我有时向你们在的地域施加了正面的影响,也没有成功。我想你是知道原因的。
“王座截然相反的究极意志的排斥么?这感情,刻骨铭心难以忘记也是王座间的联系啊,足以跨过轮回……”
我没有感情。很对不起,虽然众多生命的记录中均有感情,我却不能理解感情,它似乎与虚无相关联,而虚无并非我能接触的东西。你们要想在一起,可以等到世界到达完美状态,一直永恒下去。如果你们不断追求,我可能死亡或者陷入永恒荒芜,彼时你们连意识流交流都代不到,在虚无之地中进行着没有任何东西可度量其意义的沉眠。
“你很清楚,极限维度有多高,我存在至今的时间距世界终结的时间相比不到亿亿分之一,我会疯掉的。”
时间只是一个维度,质数高维中甚至有时间维分叉,其没有意义,对不灭的王座来说,更没有意义。
“但对感情有意义。”
世界陷入了沉默,它也是知道的,在那些有着强烈感情的生命的记录中,每一秒都是意义重大的。可能这只是一种模拟信号组成的情感,但仍然不是世界能直观理解的。
梵纲兰亚在50亿年后醒来,去往三维原始穿宙的起源文明中,这个宇宙寿命约为38万亿年,最大直径约为8000万亿光年,此处光速以三维光速在不波动无曲率不分叉与蜷缩崩坍的时间维上走相对一年时间的距离为标准。
(注解:不同维度光速不同,高维空间中多个坐标定义位置和位移,每多出一维,尤其是时间轴,光速的相对数值可能暴涨。)
“我去了。”我声音冷淡,一点都不像告别。
等等,我不明白,梵纲兰亚执掌毁灭,他的力量是在开始时是封闭的,不像你要参与创生开始时就已经解除压抑。他也不具有读取以前世界具体细节记录的权限,为什么他每次都一定会爱上你,并且同你对他一样挚深,他不具备那些记忆。
“不在于他爱谁,而在于谁爱他,他的内心隐藏着暴虐的伟力,是不会主动爱上人的,我用永恒的生命去爱他,所以他也穷尽一切回应我的感情,因为他知道,这个孤单、冷漠的自己,只有我去守候。再者,虚无是一种幸福,也是一种诅咒,虚无之间的联系,已经超越了世界的存在。”
……尽早去吧,王座在没有承载体限制时破坏性过大,力量不被限制,你到三维的路径要经过长时间的恢复才能让他去。否则可能使沿途的天脉爆发(天脉,就是零维向外输出引量核心和收回引量核心以及收放引、能、质量的一条特定线路,一般是时间维度充当),使许多起源文明受到毁灭性打击(巨大的引能量潮汐)甚至使宇宙提前收缩。祝你一路顺风。
我不语,低头轻轻抚摸他的脸,这是唯一让我能流泪伤心的轮廊,这里没有空间,无限辽阔又无限贴近,虽然感觉他离我很远,但实际上触手可及,虽然这里并没有什么可以称得上是脸和手的概念。如何表达我的情感一直都是个问题,王座并不在一个有长时间群族历史形成的文化和习俗的背景之中,用来表达自己的情绪的方法也都是从世界过往存在过的文明和种族学习的,触碰这个动作或许不是为世界大部分文明能够做到或广为接受的,但也不知为什么能令我心安。
我有点舍不得走。世界还未稳定,梵纲兰亚不能离开零维,否则毁灭意志的微弱波动会将刚形成不久的世界扰动,再次崩溃。要等很久以后他才走,还要很久他才会苏醒。就算只是一直待在沉睡的他的身边,我就难以离去了。
但还是要走,不然我不知道他会去什么样的世界,也好让我有个寻找的计划,年长的我也好照顾他。
啊……片刻沉默之间,零维的时间是不存在的,在外界上看,离约定的50亿年只有一半了。
真是刹那间己过无尽岁月,只恐时间将我们永远分离。如轻烟一般,我消失了,王座之力内敛,去往未知的世界,是什么样的世间?
“愿等你。”
远等离,源等离,缘等离,往生的名字浮上心头,我只是一个我,守你千万世,轮回不足惧,只求爱一生。
那么多次了,我只称自己为离,这次换不换名字啊……过往的烟云难以忘怀,我就像一个普通的痴情的小女孩,不懂得任何只等待着那份感情,但总是会遇到泪水与悲伤。突然想起这么一句话:我信道,也信缘,缘与道,不与我。
星辰闪烁,银河之间的距离缓缓拉大,似黑暗海洋中的一艘艘孤舟,灯火点点。天体快速演化,引力波在气泡般的大宇宙维度膜上振动着传开。这是个繁华、美丽、复杂的世间啊……
三维宇宙。
尾声2
崇先
“生如夏花之灿烂,死如秋叶之静美”
[十字会议,毁灭浩劫,皮郎里第斯星带左侧,古三族星空疆域划分界碑(现已化为虚空带)]
“双手沾满鲜血、眼中掩埋着罪恶,心将扎着在痛苦中跳动,虚伪笼罩着人们的脸,绝望的种子在灰暗中生长。这令人室息的世界啊……”
我看向那个蹲在树杈上自言自语的男人。我虽然几乎每天都跟着他(美名其曰保护他,可是是谁在保护谁啊!),但我一直记不住他的脸,到不是我有这方面的神经缺陷,有缺陷我也能改过来。这个男人的脸实在难以描述,没有任何特征,但是没有任何地方可以挑出可以说他不好看的理由,加上他那一身冷淡深邃的气场,那一双让人不自觉就深陷其中受到强烈精神攻击的黑色流光瞳,这沧桑的感觉,绝对可以做少女杀手……但我还是记不起他的脸长什么样,但我却能一眼在人堆里找到他。
总而言之,这是个奇怪的男人。他是远,教廷天王之首,我是他的贴身护卫军,崇先,听说他被老婆起了名字叫亦然渊,但我不与外界那些人同流合污,坚特叫他的原名。他对我倒是挺好的,应该是对大家都好。经常说一些不着调的话,却又经常说一些世界的真相和规律。
“人们想要什么?他们的记忆都是外界灌输的,基于此形成的人格都是以世界基础去看待一切,他们想要的,不如说是世界让他们想要的。然而又不得不这样,必须这样,不然难道还有什么别的基础?人们都是世界产物,就是世界的一部分,一切行为思想都可以通过命运的交织计算出来,活着的意义只是推动世界发展罢了。”
“杀掉所有人很耗费力气吗?我手提这把枪都可以做到吧!跑杀出去,这个宇宙内看见的不留活口,逃了点就当是后续文明的种子呗!”我说道,一边晃了晃肩膀,一把安静的枪在阳光下闪烁着寒光。
“危险的思想,年轻人,中二是件好事情,但不要形成自己的小世界啊!起源文明你发展了个啥?留什么给后面啊的。世界是很奇妙的,世界没有感情,他的产物却有感情,每个产物都有一定的世界意志加身,大批的生命死亡,失去了承载的世界意志会附着在残存的引量核心上,幸存者得到一定强化,因此幸存者没有那么容易死掉。死掉的人越多,存活的人就越能有生存的力量,Noesis02中鹰白榧夜通过屠杀群众来向空子换取身体就是这个原理。还有,这个世界上有一种东西叫虚空引擎,在生命体中植入后以生命的智慧控制,哪怕是弱不经风的小孩也能有着七劫乃至九转初的力量,是个制造出来的零维联通器。你要是大杀四方,世界就要大批投放引擎来干你了。”
(注解:驭天境与零维沟通的本质是感天[七劫境]时在自身音量核心中开辟一道稳定持续存在的虚空裂缝,人工制造本版则是一道被锁定的虚空裂缝,当然虚空引擎不是人人都能造的。)
“……”我无语,人家毕完不是普通人,明面上可能几十岁都没有,但大家清楚的很啊!这货是王座,不知道有多长的记忆在他核心上存在。
“一开始人们看一些草根少年咸鱼翻身一步一个脚印努力打拼登上人生巅峰的后客番,后来草根少年逐成了官、富、强二代或N代,自带逆天宝物直接轻轻杭松985,现在大家开始看系统文,也不想努力了直接逃避现实穿越到各种平行宇宙平行空间依靠世界做世界的奴隶用着系统直接挂批装批开局就赢了……人的的斗志和激情逐渐消退,安静地想要混吃等的没有什么动力了。虽然这都是以自身知识世界基础思考和作为的人们,没有什么自主性,大部分都随波追流早已注定,但这样下去明显是要自我灭绝的消报发展趋势响!我很担心神族这些开始血统弱化的人的命运,起源文明毁灭之后,大概率是这些人传递薪火,这些人要是把自己作死了,该咋办?”
“……你真的担心吗?每当你遇到佩奇队友时都化身祖安之魂心里涌动着毁灭这些基层辛勤劳动的无幸群众的欲望……”
“咳,不是他们的错。世界的影响,社会的错,背景引导了他们,这又能怪谁?就只能这样,每个人心中的乌托邦都不一样,所以每个人都会失望的,世界的样子永远不会满足所有人的梦想,即便这些梦想是依靠世界的知识基础所构造出来的。我就不用说了,我宁愿在低端局放哨,一面MVP上星星,一面阻止坑批菜鸟上分去坑别人而掉星星,让我一力承担净化游戏环境的宏伟任务吧!”远眼中饱含深情,“想我也是一秒钟就能把整个游戏框架这所有对局可能算完的算力,就算不带飞也有稳如老狗的意说,如今被一些连技能属性和装备特性都不请楚的小佩奇们坑住,一个劲超神也中不住他们超鬼,这些个运营商真是用心来赚钱,用脚做游戏,用屁股来管理!
“呀……不要纠给于这个。毕竟多人游戏遇到一个强的躺着就能赢,毕竟这游戏是用来娱乐的竞技性就差了很多,这些人也不认清自己天天做佩奇事,所以不要咬牙切齿啊打游戏就当消磨时间好了!”
“嗯,所以以后不要在我面前痛诉佩奇了,人家也是未来的栋梁啊!”远抬头看向晴朗的天空,一阵无形的波动传递而来,他缓缓转过头来,露出一抹微笑。
苍劲的树干盘曲在他身旁,拱卫着他,翠绿的叶片层层叠叠,在他一身黑色调等着下显得阴冷,而和煦的阳光从天空倾散而下,穿过叶的缝隙,撒在他身上,为其增添了许多光亮的斑点。就像是一幅画,他在那里是那么和谐,好似他原本就该在那里的一样。
我也感受到了一丝扰动,我看向西边的天空,大陆辽阔无根,不给天以映上水蓝的机会而布满了这个时代的特点,战争与混乱的灰暗色调。最遥远的地平线方位在悬在中天上的恒星亮点强光的掩盖下隐约的有一颗小小的白金色的恒星,那是六星系统星辰的一个,很快这颗巨行星就会被那套恒星系统纳入受到那颗太阳的光辉,在一些特殊的年份,甚至可以看到多个太阳聚集在同一片天空的壮观。那个方向同样是这颗起源星上龙族的领土“龙渊”自成空间的入口位置,圣祖的治下。那丝扰动就是从那儿传过来的,我的心里莫明有些沉重,好像明白了什么要发生。
“路径被暂时加到了六维,用六维光速传导过来的零质量粒子束,相对三维光速要快近3亿倍,用粒子占据的量子级表达信息,“我出神地看着那片天,糊模地看到一些灰晓稀疏的云彩染上了金边,而遥远的让人不可触及,好似在嘲笑我完无梦想和目标的人生,“有大型战争要发生了吗?需要出面阻止?”
“你似乎不太愿意面对这些事情,”他的声音轻轻地传来,这个男人对我亦师亦友亦主,有时我也不和以与他如何相处,但是他那长出我始终无法记住的脸有种让我心安与信服的力量,“你很迷茫,你不知道自己该做什么。人们都是由世界塑造的,也许你听了我的话觉得自己很悲哀,不自由,但是啊……我们都在世界里,我们知道的是世界,想要的也只有世界中所有的或的在世界中做到的,失去了这些世界的基础,你什么也不知道,比没有程序的空白机器还要简单,你能想要什么呢?你能有什么方向与目标呢?既使我手握灭世的权柄,在世界也要受到限制,动用的力量两源于世界核提供,调动界外的虚无也要在世界承受范围以内,如果我觉得自己不自由,很弊曲,呆在界外不到世界中来,那我的心所想要的,离她该怎么办?界外是什么都没有的,一切都没有,作为虚无统率者的王座只能在那里沉睡,我遵从我的心,来追求我的情感,失去了情感,那么虚无也就没有了意义。你是世界所产生的,世界的一部分,世界想要你做的,就是你想要做的,虽说是命运的束缚,宿命的轮回,但只要你不后悔问心无愧对得起自己这一世轮回就够了。多听从自己的内心吧,你可以不相信自己的眼睛,但一定要相信自己的心。心很孤独,人们在这个浮躁的世界上,常常忘却了本心,只如道随波遂流,一昧迷茫抱怨了。”
我似懂非懂地点点头,许多年以后,我才明白了,心这个东西,它是有感情的,而世界没有感情,感情的影响是唯一一个可以有机会偏差于命运外的干扰,因为世界不具备虚无的力量,对于感情对命运发展的计算只能用摸拟回路和以往的经验来判断,虽然大多数生灵都是不具备引发虚无的能力以模拟的方式来体现情感,但正是这改变了一切。
“世界也不能完全掌握命运,它只是计算数亿年间世界的发展,筛选对世界进程有利的未来,利用世界意志对个体意志的统率性和概括性加施影响,把事情带到正轨上来,我怨恨宿命,不甘于命运,是因为命运无法完全束缚我,却又影响了我的一切,这是一道难以破解的枷锁,正如有生就有死,我身入轮回,就要被亿万命运丝线所封印住自我,自我,受到世界变化其测的影响——虽然可能它自己也无法精确地控制到每个细节吧,也只有强行把故事的框架锁定好,对于世界来说,过程不重要,结果最重要。”他看着我,似乎我的一切疑惑都在他面前无所遁形,在一个生存了无尽岁月的经验者面前我数十年的记忆带动的思想与行为是如此透明与简单,“它无法束缚我,却又束缚了我的一切,这说的是命运不能锁死我,我非世界中人,我的所作所为均不受命运调控,而我又在世界之中,周围亿万生灵的命运强行影响,干扰着我。宿命,我感激它给我带来这一份亘古不变的缘份,我无此爱万古如长夜,我又痛恨它不能给我牢牢将其握在手中的机会。我有命运吗?我无命运吗?这是相对的,无法寻找本质的啊。”
尾声2-1
所以,我要出面阻止战争吗?”我忍不住问道,那道粒子来从高维上已经被剥离下来了半天,远早已该读出其上的含义了。
(注解:高维包含低维,三维世界就是由无数二维世界和时空上运动的二维世界构成,同样三维世界是四维无数个组成部分,低维组成了高维,向上看,低维在高维之内,高维空间大于低维空间,向下看,高维建立在低维的基础上,低维空间大于高维空间,无论怎么推断零维虚空都是最大,但其最大是因为它作为背景和基石而不是根据推断。最高维度的生灵升维就能进入零维,从而零维也是最大的维度,也是最低的维度,但升维进入零维尚有可能,跌落到零维和世界崩塌有什么区别你让人怎么活呢。实际上,维度空间之间并无大小之分,强者在一片区域释放力量,其对应的低维区域和高维区域都会受到影响。)
“看来你已经接受了世界的恶意与期望,很高兴看到你又成长了一点,”远露出人畜无害(丧心病狂)的微笑,他站起身来,用手拍了拍大腿上不存在的灰尘,树叶哗啦啦地被起身的气流吹动,闪烁的光点在他身用徘徊,宛如水面泛起波涛反射着点点阳光,“不要盯着我看,我在三维上移动,每个地方的曲率和相对时空流逝与存在度都有细微差别,我的速度和位置不断的变化,我的脸也不断发生细微的偏差,所以不要妄图记住我的脸,除非我将其锁定了,去吧,快去快回,回来的时候证得不要看脸而是看气质来找我,呵呵。离让你去龙渊,那里是强行从大维度上扭曲到极限产生的一个泡,一个被锁定小三维世界,持教廷身份即可证明进入。”
我莫名其妙被吐了一个槽,一脸找不着北地向四周看了看,身子一扭准备向远处那个亮点小太阳飞去,忽然间我好像想到了什么,回头再次看向他的脸,确认了他没有骗我他的脸又变了一点之后,认真地问:“你为什么不分身无数来强行扭曲整个命运系统呢?你做出无数行为干扰就完全可以引导世界走向啊!
“傻孩子,这世界如果能承受得住我那么个多的分身,它已经坍塌到全零维究极状态了,哪来这么多屁事?”远的笑容如此的让人来气,我顿时有种磨牙吮血杀人如麻的冲动,“我在世界内有那么多毁灭意志的接入点(身体),世界会马上不稳定崩溃掉,时间维度也不能在这么大的意志干扰下正常波动和运转。一路顺风呀!”
他上一句还在解释着毁灭世界的原理,下一秒又跳到让我一路顺风上了。我心里默默地吐了个槽,随后有些低沉地说:“所以我生存的意义是什么?……真的很无聊。”
“我也曾寻找我生命的意义所在,但以这个概念是模糊的,对于世界而言,演化出生命的意义就是加快他的进程,对于个体而言,仅仅是活着罢了。年轻人总是迷茫、叛逆,不想做任何事情,却又盲目地行动着,活成自己讨厌的样子,却忘自己的选择与沉默不作为造就这一现状,还抱怨自己不自由,活着无聊且没劲,没有任何能支持你的动力。一生中最光辉的一天并非动成名就的那天,而是从悲叹与绝望中产生对人生挑战的勇气的那天,这些知识和基础作为支撑我们存在与生存的本质,正如世界不是因为规则而被制造,而是因为它的展开制造了规则,作为世界的产物我们自然而然的有了这些规则,这并不在于接不接受,而是我们已存在开始就已经拥有,即便我们所认知的成功和一切辉煌都是局限的认知构造的,不全面的,但是你的整个构造都是依靠这些知识所产生的,那么接受它就是最好的选择,不然你能用其他的标准来衡量自己吗?”远耐心地和我哗哗,实际上我也没听进去多少,我看见远方的天空的灰暗与明朗,中天的光辉照耀世界,在我身后投下影子。使我四肢百骸涌动着热辐射的力量,以及振动着空气传入我耳蜗的声音,构成我短暂感知到的一切。“无知的人,对生存方式只有一个普通的信条就够了,不要后悔。”
我出神地看着我要去的地方,接着他的声音说下去:“我很空虚、寂寞,我不知道该做什么……”
“人觉得寂寞,想尽方法排遣,最终还是逃弃不了寂寞,孤独是造化对群居者的诅咒,孤独才是面对寂寞的唯一出路!我孤独寂寞地活了多少年?生活方式有很多种,不一定要用世俗普遍的标准来衡量自己,无事事如游魂漂泊无依也是话,为什么一定要非得追寻一些追不可及的空想?”
“感觉你从多方面多角度来劝说我,有些观点都自相矛盾……这就是所谓世界太大包容一切矛盾嘛?”我忍不住把槽吐了出来。
“想法很多,思想很多,世界可以包含一切矛盾。我对你所说的一定就是我本身之想吗?我记忆之庞大,可以模拟多少不同的思考方式和人格?语言交流是门艺术,你能找到我为了证明观点而不择手段的漏洞,证明你已经具备和那些心机政容谈人生的能力了,那么快滚犊子吧,“远把头扭开,伸手指向远方,明显不想在多哗哗了。“我嘴皮子都讲干了,你个高中二年级的小崽子还在那悲伤春秋,沉论于悲惨世界中无法自拔!世界再不是东西也不关你毛线事,你打好你的工作好打工人吧!”
哦,差点忘了,我是个打工人呀!不知道为何我心里就涌起一般强烈的动力……这特么就是作为打工人的受虐倾向榨干自我价值的觉悟吗?
果然,坐在王座上的是暴君,这货诓我半天浪费了一箩筐真情实感还是只为了一心榨干我的剩余价值……好狠的无良老板!我吐着槽,周围的空间流水一样变化,视野里的三维结构被展开,然后再展开,展开,我看到了无数微小的光点释放着它们的场不断波动产生了宏观上的质与能,一种空旷宏大的感觉使我感到心里空落落的,像是在坐过山车那种整个人都中空了的感受……展开了一个小区域的高维通道,巨量的能量自我的躯壳中弥散出来(三维结构在这儿像一个花洒……啊不纱窗布),抹平了后方的曲率,后方强烈地波动起来,在短短时间维的一次波动,这片纱窗布就被加速到了三分之二的六维光速,向目的地冲锋。
我倒没有使维度升高的能力,虽然说身为一个驭天期啥都不会比较寒碜,但是我是一个诚实的孩子,信息发来的通道仍还存在着未消散的轨迹,我只要原路还回就好了。
时间对我来说已无意义,我感得过了很久,起码有远对我言传身教的那么长时间(其实也不长心理上感觉度日如年?),但在三维正常的时空里仅过去了几十纳秒。
我被高维吐了出来,感觉四周一下子向我压过来,使我喘不上气来,这特么是高维转低维的一个精神疾病吧。明显到了目的地了,我的身体猛地一晃,解除了从高维上多出三个坐标上遗留下来的动能,脑海里一阵眩昏,也算是知道了大家为什么喜爱传送而不是速度与激情了,那一下差点没把我从躯壳里丢出去,质壁分离呐!我模糊地看到了地板上的花纹,繁复却带有棱角,线条流畅却充满着狂野与暴虐之意,与神族圆润首尾如终相连生生不息的炼金图腾完全不同,明显的龙族风格,绝壁是到了没错了。突然心里又一阵惶恐,我真是天选之子啊,特么一秒内经历了两个王座身周的领域,真是不要太爽。
于是我有点好奇那封信息是从哪里发出来的,是圣祖构建的通道没错。会是卧室吗?……啊罪过,我怎么感觉要被从世界上抹掉了呢?
这是我第一次见到,也是最后现见到这位堪称诸界之母神的王。她给我的印象和远刚好相反,我始终不能记住远的那具躯壳的长相,而她不同,在以后的亿万年岁月中,无论引量如何散失,记忆如何模糊,不想记起当时谈话的具体情景,环境的色彩也不再清晰,我也没有忘记那到脸庞:那给人以极深的印象,太过于清晰和明显的冲击;包括了世界中所有的审美的总和,是美学的至高体现。
我第一眼仅是觉得远的审美也就一般,女子也不是什么震撼古今的大美人,下一秒我就在她身上发现了既媚,清纯、可爱、艳丽、精致、冷清等一切我能想到的形容女性美的词汇;在我见到她二秒后我的心脏就被顿住了,被这种包落一切的美感所击倒,惊艳,让我看呆了去,宏大,浩翰,密集,扭曲,锐利,自然,精微,对称与不对称……一切历史所造就的文明与种族背景的审美都可被印证,我也逐渐明白的世界的包容与矛盾的共存,有些东西是超越认知的,没有见过便不可能理解。
我明确地知道任何人见到她都会有这种感觉,因为无论什么标准的审美她都可以契合,这就是世界一切美学的起源之处。
是在寝宫,我恐怕是除远外等一个能进入这里的男性,不,可能不分性别,是第二个能进入这里的生命。四面是洁白绘流金的墙壁,地下是暗些的白色浮雕,穹顶上悬挂着透明水晶雕刻成的龙形灯具,空气中浮浮着像蝴蝶一般飞舞的各种厚度的书籍,我偷偷的瞄了一眼,扫描完毕,全是言情小说和冷笑话集……看来她老人家一个人挺无聊的……
我面前是同样白金色调的大床,圣祖歪着头坐在床沿上看着我。一头青丝洒在洁白的衣服上,时而变得纯黑,时而变得洁白。
我惊了半刻才赶紧低下头去,毕竟盯着女孩子看是不礼貌的行为。
“远知道你对我把花痴,应该会想对你进行色即是空的教育吧……”她笑了笑,声音清脆动听又显得软糯,又满足了一切美声学吗我去,“知道我的头发为什么在变色吗?”
她顿了顿,垂下了眼眸,睡孔中灿的星光与鲜艳妖治的红色流光黯然熄灭,“我拿了远的王座碎片……现在我是世界内外第一强者了吧……”
尾声2-2
我心头微震,恭敬地垂着手站在一边。
我听起远说起过九障,是一个追求至高力量的组织,现在已经成了他治下的一个军队。九障自世界等一次崩坍时就已经存在,他们在追求第十境王座的道路上攀登。无数大能飞蛾扑火般消失在世界轮回之中,终于打破了驭天九转极限的屏障。从此力量级别划出了三个新等级,王座在这个体系中上升到第十三境。
等十镜曰断界:零体,铸造零维之体;铸意,强大自身志志;破界,破开世界屏障,引虚无入体,感界外之力。
第十一境曰天座:荒古,以界外虚无分解为虚空与意志,重铸零维之体;太古,毁去自身引量核心和引量、能量,以界外虚无分解重铸;元古,重凝意志。
第十二境曰圣座:三灵,转灵,消除世人对自身记忆,由毁灭意志抹杀再重生,生灵,拔除自身命运线,将舍弃的引量核心与引、能量返还给世界,堕灵,入往生门毁过往,将过往寄予归还的引量核心,创生替已,脱离世界;三天,代天,在界外长期生存,保持自身源于界外,创天,开辟一方小世界,以自身引量核心为零维,以小世界为体,封天,将自身过往记忆融入小世界往生门;三圣,圣意,完成世界循环,感创生之志,维秩(世界)之志,毁灭之志,圣轮,在自己世界中完成轮回,尝试使用三意志,圣冕,入大世界轮回,感受原初的三意志,成真名,录自世界往生门中,成就伪王之座。
造化圣座,引大世界三意志入体;行道圣座,同时掌握三意志;轮回圣座,感三意志无尽轮回之意,循环相生相灭,同时使用三意志,成就次王之座,在界内足以与王座一战。
第十三境,极境,王座,由界外虚无生,可调动无尽虚无,于界外即无敌。
由于这条道路上有很多要依靠王座的地方,比如破界,没有王座指引很难以界内之身界外之地,当然也可以让九障的先辈来帮助,但后来发觉不能自主破界的,也就是自发的引动更高层次的力量能打开包裹世界的虚空膜的,在后期对于意志的掌握上十分困难,因为没有对其的一个直观的感受和掌握,于是现在帮助后来者的行为基本不会发生。但是后期的圣冤、造化、衍道、轮回,没有王座认可连三意志的边都不敢碰,所以九障最终成了远的麾下。
远对我说过,众生有情,世界无情,感情可以催生意志,让人拥有短暂的更强大的力量,甚至可以打开世界,九障的第一代人就是因为极端的痛苦引动了毁灭意志从而进入了虚无。也不用猜,感情就是虚无的具体表现,这是我和离入界的影响,所以世界无法动用虚无,我却能,这就是我强于世界的原因,我从力量的格位上比它要高出一级。
许多先代强者达到驭天九转,可动世界全部力量,也知道了王座使用九级驭天术的方式,但他们接触不到可以毁灭世界的力量,世界崩坍,再高的力量也灰飞烟灭,所以才有了九障。九障的路就是模仿王座的路,我也希望你能走上去;如果在世界崩期前不能成就三天圣座,斩断与世界的一切联系,你还是灰飞烟灭,而且核心回到虚空中混合一番成为下一世界某某某的一部分的机会都没了,这又是一条很危险的路。你不想当世界人,世界也不把你当人。
这里一把十字荣耀之枪,当你成就圣冕座时即可调动其上梵纲兰亚纯粹毁灭意志,其有一击灭界之威,不过恐怕要许多年的蓄力,我希望你有那一天,也许无尽岁月之后,你也踏入轮回座的圣殿,成为九障的领袖之一。
我仔细想了想,我有那贼心没有那赋胆!思绪拉回来,现在圣座身怀远的碎片,再使用驭天术调动世界意志,岂不是王座中的轮回座!?听上去就很流批!
“你在想什么啊……”圣祖果然和无良老板一样可以轻易探知别人的思想!她叹了口,摇摇头,“怪不得远说你具有严重的中二现象,太能想了……”
“嘿嘿……”我不好忘地笑笑,有点小尴尬,本人一紧张就会乱想,这不是太紧张了吗!
“和远一样,我希望你能成就圣座,那枪随手一划,就可完成破界,”圣祖轻轻地说着,轻柔的声音在空旷的殿堂中回荡,我不由屏住呼吸,以免打扰这天籁般的歌声中的音符,认真倾听每一个音节,“教廷解体了,路西法出任死神族神主,镜晓出任审判族神主,苍暗因尚思华越陨落屠灭凤凰焰神一族被封剑中。两位魔主遵守约定不越边界不生事端,众魔族视其主神为信仰绝不会有异。龙族是我创造的数量很少更没有任何问题。可神族疆域横跨万亿星系,两位主神忙于情爱,属下四分五裂,部属众多也管理不过来。神族与外界有些磨擦,魔族很有意见,决定要在皮朗李第斯星带左侧三族领地交界处召开一次三方协会,来讨论这个问题。……一会你把这个消息告诉……远。”
圣祖的声音有些颤,变得有些尖细,似乎是要哭出来的小女孩。我心中一凛,王座之间的交流超越一切限制,他们之间有虚无联系作为纽带,圣祖如果要告诉王的话,通过他们间的龙族伴侣契约都可以实现……而她不愿意亲口和他说,我的心有些沉重,一种不祥的预感像阴云一样在我心中投下阴影,不过我还是重重地点了点头。
“远虽然想起了许多,但是他来到这里不过十多年,在我面前仍然局促地像个青涩的小男生……”圣祖的眼眶中出现了碎钻般的闪光,“他控制不好自己的,虽然他在你面前像个哲学大佬一样……”
她仰起头,发丝散落在额头,这是一幅绝美的画卷,但我无心欣赏,我似乎感到有什么巨大的怪物浮出了看似平静的海面,内心十分……混乱。
圣祖继续说道:“会议结来后,请你负责疏散十字城的人员去起源星……之后去起源星光之族领地都诺开罗在那里隐藏自己……有天你看到王从天降,请对你的故人刺出一枪……一年后,请你在那里打开一道空间裂缝,接镜晓去她要去的地方,北十字城……然后请去到迷雾族边境的一处叫作寒雾峰的地方等候,向你将在这次会议上看到的一件武器刺出一抢,但记住绝不要有第二枪……相信彼时你已成就圣座,做完以上一切之后请你召集九障军,来到我这处空间连接到另外一个地方,在那里守候,你将遇到十字逆党,请珠杀他们,但在此之前不要杀。这就是我的全部请求了……”
未来……我的心似乎停止了跳动。圣祖推算了未来……以谁的名义?梦加迪尔?梵纲兰亚?她看到了什么?
她找到了那一个悲伤的,却是最好的结局了?
我艰难地开口,说出了我来到这里所说的第一个字,也是第一句话,同时也是最后一句话,最后一个字:“好。”
我的身影消失在高维通道里,我无暇欣赏高维的壮观,我的心里混乱不堪纷纷扰扰,最后一切尘埃落定,只有一个疑问在我心中徘徊:シ夕(yuan),夕囟(li),厓彡(ye)。
圣祖给我传输了三个真名,是王座或伪王座在往生门中留下的铭刻,对应开启自己在世界留下的全部数据,远、离是双王的,但夜是谁的?
我回到了我出发的地方,烈阳高悬,可我的心已不同与几十秒前的我了,一只无形的巨手扼住了我的心,冰冷的感觉延伸到四肢百骸,再热烈的辐射光也无法使我感到一丝温度。
远看了我一眼,继续用他那无欲无求六根清净的佛音和我讲话:“相关记忆被封锁。看来离对你说了些对我来说不是好消息的话啊……”
我吐了个“你怎么动不动偷窥他人记忆”的内心槽,可心中不安的感觉更浓了,圣祖不想让远知道……未来发生了什么?
“我仅有七分之一王座在身,权限不足够,看不到未来。”远凝视我的双眼,似乎想逼我说出实情,“阿白不愿与我说,但我还是会知道……未来,不知者必行之,知之者必改之。可命运纷纷就扰,不在其中者也会受到波及,世界最强的手中命运之力。”
我默默无言,即便是我想说,也不知从何说起。
片刻后,他转过头去,结束了这段沉默的对话:“镜晓要见你。会议的事我已经知道了。”
语句如此短暂,我一度以为远是不是改了性……说话这么简洁?按常理来讲,他应该讨论一下命运啊未来啊什么的,搞得我有点不习惯哦。
也有可能,与此同时,他的内心也很沉重……既使圣祖找到了那一个相对好一点的结局,但还是很悲伤的吧……
尾声2-3
我机械地点了点头。
一道淡雅的香气传来,镜晓不何时落到我身边,作为精灵族神类被龙血对半侵蚀的强人,战斗力爆表,可以在男、女性别来回切换的怪胎,我对其枪有敬(惊)畏(叹)之心!
她对我面前的远打了个招呼,然后抓住我的衣须把我给拖走了:“小然然再见。”
我似手看到远的面部肌肉在抽搐……镜晓一头黑直长,紫色的瞳孔煞是看,她还穿了条紫色的纱裙……我说姐姐不考虑变成“他”的时候怎么办?
镜晓走出了一大截后才放开我,她腰了眼我那张“因被勒住脖子而无声痛哭”的脸,说:“远走了。圣祖告诉过我了。接下来这里会危险,你虽然经常在远身旁,但你根本不清楚他是什么样的。”
她顿了顿接着说:“然,是王,无论如何,他总是王,你知道这个‘王’字的含义吗?”
她说着,一段引量输入给我脑海里,一副图象在我眼前展开:他满身是血,黑色的衣裳甚至泛出暗红,他的面容似被黑色的线条所割据,他的脚下是残肢断骸堆积成的山……
青白色的雾气笼罩四野如仙境,地上散落着失持血腥气的尸骸。
我的心一颤。
镜晓幽幽地声音传来:“然未觉醒时就组建了教廷,那时派出四位天王去游说三族。他去了龙族,为了见到圣祖,他斩杀了阻挡他的数十位已经步入驭天一转的次代龙。第一次出面叫停战争时,他用了二十秒杀完了神魔族双方数十万的三仪、四象境主力兵士,以致血中的水分形成的雾气,笼罩了整片战场……这里只有三族的神主达到了驭天四、五转的实力,而且墨寻殇还只是四象(主神)期,以其主神之位才得到了虚空引擎驭天一到三转的权限……谁是他的对手?纵观三族,标准的实力都是三仪、四象。神族的巨神位也只是七八境的水准,什么古神也就是五六境。明白了吧……这次是与世界的搏奕,我只有驭天五转,不比你强多少,首要目的是活下去……”
已经说得很清楚了,这里没有可以成胁到远的东西,圣祖所担忧与看到的未来,是与世界的对抗。我沉默着,内心越发沉重。
“不过在那之前,要让你看到圣祖所说的那件武器……对了,去皮朗李第斯星带是哪个方向?”镜晓突然很违背气氛的露出一个呆萌的表情。
忘了镜息天王是个路痴了。我想叹口气,可那口气噎在心里,吐不出来了……我只好郁闷地指了指我们来的那个方向:“傻啊,远就是从那走的……”
她露出茫然的神色,很难热象一个面容精致体态优雅的女精灵的脸上出现这种呆萌的面部表情,就好像是强行萝莉化的御姐。她认真地看我,用微软的女声对我说:“呐……要不你带我去吧?或者拉着我的手用那个一级驭天术传送?我有远的碎片,可以感应到他的位置,可是我不会读坐标……”
你这是变相杀人,让我在虚空里走还行,要让我从虚空里传送,我有那扛得住潮汐的身体素质?
“您老的力量不是具象出了神殿,可以保护人在空间、虚空裂缝中传送么?您老不是被称为‘门’与‘钥匙’么,可以定义为世界的每一个坐标进行传送……你告诉我,你不会读坐标?”
“神殿来用运送教廷的军队了,”镜晓露出了委屈巴巴的表情,“以前传送都是远他们把坐标给我定好的,那么多个维的坐标,我头都晕了。”
我终于把气叹了出去:“唉,听我指挥,你带我飞,往哪指就往哪飞!”
历经九九八十一难……别说了,几万倍的光速,我整个人都不好了……最终到了这片荒芜的星带,灰色与黑色是这里的主旋律,高速自转的天体呼味着划过空间,释放出层层波动,这里的星星都是灰暗的,因为这里是三族领地交界处,军队的驻地都不会接近这个敏感的地带。宇宙熵增了几百亿年的原子尘埃像迷雾一样飘浮在无数星辰之间,恒星的光芒从未照耀到此处。
正减速停下时,镜晓突兀地对我说:“我们都是世界的一部分,拥有的质能引、核(虚空)志均来自世界。越强大的个体,拥有的世界意志越庞大,我们很难脱离世界的宏观控制。如果小然不幸失控了的话,我们可能作为命运中的蝼蚁,被冲刷掉了,以后的事情就做不成了。所以圣祖联系了一个人来帮我们……他来了。
没有任何波动,一个人浮现在空间中,他面容立体,身躯纯黑,是一种涌动的黑色物质组成,只有那张脸异常清楚。
“劳烦前辈了。”镜晓一把按住我的头,强行让我和她一起了个躬。虽然不知道是谁,但我可以肯定,能不传出任何波动出现在我附近的至少有秒杀我的能力。
“不用客气,我也没有足够的把握。”那人说道,“王座一怒,三维上被摧毁的区块对应的高维地域同样会被摧疑。我就算是轮回座,也不能在毁灭意志冲击下全身而退,如果七分之一的碎片引动了虚无入界,我连自己都保不住。去高维躲避你们也能做到,但也没用,我只能暂时断界把你们送出世界,但救你们还是要看王的理智是否存在,我只能帮你们躲开第一波冲击。”
听着他的话,我心里多多少少明白了一点……恐怕这次事情很受杂啊。
我抛开思绪,多想也无益,直接开启好奇宝宝模式:“前辈,你在九障中吗?是怎么进入九障的啊?你现在是什么级别?”
镜晓冲我翻了个白眼,我作没看见。
“我在此次世界开始时进入圣冕座;你知道界处比零维还混纯,谈多少时间言无意义。我当初是二十七维上的重元素生命,量子生命经常捕杀我们进行质能转换,我的母世界被推毁后,我和其它一些幸存者躲入了一个碳基生命母星的地层。碳基生命原理复杂,初始力量被限制在物质级,虽然生成条件苟刻,但在宇宙中基数最大发展最快,很快我所在的位置被一些高级文明实现,它们用大功率的空间波发射进行了能量锁定,行星上的生物的大脑全部死亡。为了不被这些新入主的生命利用,我再次逃亡。最终我在文明战争的星墟中遇到了九障组织的成员,并加入了它们。我的天赋是时空,但是其实很拉垮,对空间与时间维的波动作出干预与调控所耗能连初入驭天期坐拥无尽能惊的人都难以提供,也使我只得眼睁睁地看着周围的人死去,消散,被天脉回收到故乡(九障对零维的戏称),虽然我的情感不是真正的巨量虚无所凝结,只是引量片段引动能量在意识流回路中运行生的模拟信号情绪对引量核心(虚空)影响,通过意志使虚无产生一些波动,使其反馈强烈催化意志,使能引量短时间暴涨,做出一些看似情感驱动的情绪化行为,对所谓的‘爱’、‘仇恨’爆发出惊人的怒气与力量,但我仍然对这一切的哀伤而感到痛苦、绝望,但我也明白那终究不是情感,真正的很痛。我追逐力量想保护自己总保护的东西,我渴望自由,希望有不被世界规划的命运和真正的、由虚无产生的情感,所以我在九障中奋斗了……许多年,现在终于如愿以偿了。”
(注释:生命形态,轻元素碳、硅、硼、氢[核能],重元素[核能],电磁波段/光[也就是常说的幽灵,它干扰思维器官是可以的],离子体,量子态(能量体),尘埃核(天体,常见的有星云),暗维态(上一维的能量、物质对下一维表现为暗物质、暗能量,一般在维度夹缝存在,如3.5维),引量体(用能量包裹记忆灵魂),零维体(用维度包膜自己的灵魂,此状态下引量几乎不会散失,因为就算散了也只是在这个空间泡里内循环),引、零体,不能自然生成,一般后天打造。量子态生命十分特殊,在同一量子饭与不同量子级间转换形成类似于其他生命的波段回路产生意识流,耗能巨大,且无需升维进化,以能引量各个维度存在形态差别不大的特性能在各个维度存在,且为满足能耗夺取星辰进行质能转换,对低级文明威胁很大,维秩文明和管理者会经常对其进行清洗。但对高级文明拥有板高力量的个体来说,在自己展开的领域里进行能量锁定就可以让它们变成没有意识的纯粹能量,但高级文明人数极少,最少的只有十几个个体存活(因为升维的淘汰和意志的限制,正常情况下一个宇宙很长时间才能供出来一个四象吧,这边平均水准超标完全是因为王座的福利),对其清洗作用不大,维秩文明和管理者清洗的间隔期间,在宇宙边缘的地带经常出现量子灾难(你说高级文明是不是全往宇宙中心跑呢,那个地方蜷曲率比较大好升维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