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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荷塘春色     继往来txt下载     继往来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一百六十六章 中招

    耶律浑今天哪儿也没去,留在府中等着消息。不知过去了多久,等到耶律浑都有些不耐烦了,终于等到派出去的人回来了。

    侍卫古尔和古太垂头丧气的回来了,跪下禀报道:“爷,小的无能,没查出来。左右的邻居不知道他家是何人,只知道原来那个房子是一个商人住着的。家里很有钱。不知什么原因,最近搬走了。卖给了谁不知道,搬进来的什么人也不知道。我们实在打听不到一点有用的东西,没办法,只得回来了。”

    耶律浑将古尔一脚踢倒,道:“废物东西。爷让你们出去办这点儿事,你们都办不明白。还得爷亲自出马。现在我亲自去看看。如果不像你们说的那样,看我回来怎么收拾你们”。说完让人备马,带上几个侍卫出去了。

    耶律浑带人来到宅子前,只见宅子的大门紧闭,让人上去敲门。可怎么敲也没人来开门。派人去四邻问,跟古尔说的一样,没人知道这宅子里住着什么人?

    耶律浑没法,只得绕着宅子四下转悠。来到后花园的围墙外。听到里边有女孩子的说话声。又可以看到小美人了,心下高兴。让侍卫牵好马。自己站在马背上。双手攀住墙头,想向花园内张望。没想到手刚接触到墙头,就被尖刺扎了手。疼的他立刻松开了双手。突然失去了手的支撑,在马上站立不稳,摔下马去,幸好砸在下边站在附近的侍卫身上,耶律浑没有被摔伤,可把下边儿的几个侍卫砸的够呛。被砸的侍卫们趴在地上疼的吃牙咧嘴。其他没被砸的侍卫忙过来扶他。

    耶律浑从地上爬了起来,拍了拍衣服,手上传来了刺痛感。抬手去看,却看不清楚是哪里有刺,气道:“没想到这小娘们儿,还这样厉害。昨天才看她一眼,今天就把墙上弄上东西扎爷。想出这个办法来惩治人,也够辣的。越是不让爷看,爷偏要看,走,上她家里去看。等哪天被爷弄到手,看爷怎么惩治她。”

    侍卫们忙上来七手八脚地拍着他身上不存在的土。

    耶律浑用手试探着哪里痛,去拔手上痛处被扎进去的,看不清楚的小刺,咬牙切齿的:“这件事不能就这么算完了,你们跟我去前面正门,给我把门砸开。”

    耶律浑领人来到前门,道:“去,给我敲门。”

    幸儿听到摔下去的人声,知道昨天的浪子又来了,叫小丫头快跑,去吩咐前院的侍卫不用开门。

    耶律浑见叫不开门,越发生气了:“给我砸开”。

    这时幸儿也来到了前院,见外面的人敲不开就砸,脚要被砸坏了,让人将门打开。

    耶律浑见门开了,气消了大半。再看见站在屋檐下的面无表情却美的超凡脱俗的幸儿,气全消了:“唉,这还差不多。还算是明事理,即然主动给爷开门,爷也就不计较了。”

    耶律浑站在门口朝院里看去,小院收拾的典雅清幽,唯独有一个大土堆突兀的堆在那里,显得不太和谐。

    “姑娘别误会,爷不是什么坏人。只是仰慕姑娘才来拜访。”

    说完,见幸儿没理自己。便大大咧咧的,带着侍卫大步向院里走去,没想到刚进门没走几步,只听“扑通,扑通…”,前面的几人就掉进了一个大水坑里。后面几个没收住脚也跟着掉了下去。最后面刚进门的侍卫见状,忙上前几步,走到坑边伸手去拉,准备将掉下去的人拉上来。背后不知被谁用力推了一把,剩下的几个也全都掉进了坑里,门被随后关上了。

    坑里有将近一人多高的水,坑很深。耶律浑和个子高的侍卫站着使劲仰头,才不至于让水灌进嘴里,后面个矮一些的就招罪了,只能踮着脚尖,勉强露出鼻子用来呼吸。

    耶律浑在众侍卫的帮助下,几次想爬上去,怎奈坑壁被水浇的湿滑,每次都是只差一点就爬上去了,却又都掉了下来了。

    折腾了几次,倒弄的满头满身的都是水。气的耶律浑大叫:“死丫头,你知道我是谁吗?你竟敢这样对待我?你等着,等我上去的,看我怎么收拾你。”

    不管他怎么叫喊,上面就是无人回应,耶律浑喊的累了,只得闭上嘴巴,保存力气。

    他们是上午掉进去的,一天也没个人过来看一眼。外面一点声音都没有。

    头上的天渐渐黑了,耶律浑越来越难受,看来这家人还真是不好惹。不知还要在这坑里呆多久。

    耶律浑越想越害怕。求饶道:“好姑娘,都是我不对。我不应该对你有非分之想,求你放我出去吧。只要你放我们出去,今天的事一笔勾销,我不会再找你麻烦的。我说话算数。”

    上面依然静悄悄的,没有人回答。

    耶律浑又饿又渴,小院中传来了饭菜的香味。耶律浑的肚子不合时宜的呱呱叫了起来,闻到饭菜香味越发饿了。闻到吃不到的滋味真是让人难受极了。忍不住的咽了一口口水。看看其他人也在不停的咽口水。

    等到了上面的饭菜香味散尽了。上面又无声息了,终于不用感受别人吃着我闻着的难受境遇了。疲累又袭来了。

    耶律浑见好话说尽一箩筐。上面就是没有人回应。心想:‘看来今天碰到硬碴了,说不定自己今天真的要栽在这里了。从此以后自己可能就要从这个世界上消失了。越想越后悔,自己就不该色迷心窍,贸然闯进人家,让人家认为自己不是什么好人。做了这个陷阱,让自己跳。自己也是太大意了,这才着了人家的道。为什么就不能等着媒人上门,将亲事说成后再来。干嘛那么等不及?亲自来这里,让人家以为自己是登徒浪子,对自己下很手’。越想越后悔自己流程走错了。

    几人只能伸着脖子站在水中,耶律浑个子最高还好些,有的侍卫个子稍矮些的,抬着脚跟一会就站累了,放下脚后跟,站好了歇会儿,水马上没过头。不得不又翘起脚。将头伸出水面呼气。个高的几人直直的站在水中也累,可连屈一下腿,休息一下都不敢。

    耶律浑心想:看来这家小娘子真不是什么善类。竟然想出这种整人的方法。真是让人生不如死。正想着,上边终于有了声音,但不是说话声,而是催小孩子快撒尿的“嘘~,嘘~”声。

    坑中的几人一天没撒尿了,听了这个声音哪能受得了,纷纷将腿夹紧,更不敢动了。

    耶律浑憋得难受,终于忍无可忍,骂道:“死丫头,你就损吧。还有什么招都使出来吧,爷不怕。”

    “嘘,嘘,”声被耶律浑的骂声掩盖的听不着了。上面又没了声音。

    耶律浑得意道:“怎么样,还是爷有招吧,几句话骂的他们不敢再‘嘘,嘘’了吧。”

    众人无语。

    古力站着,累的没了力气,感觉筋疲力尽。随时都要倒在水里。对耶律浑道:“爷,这样不吃不喝站下去,不被饿死,也得被累死。站着实在累的坚持不住了,倒下去有可能还会被淹死。左右脱不了一个死,不如我们一起喊救命,万一被哪一个路过的人听见了,报了官府。那我们不就有救了。”

    耶律浑捣了古尔一拳:“看来你真是摔傻了。有这么好的主意,为什么不早说?把爷累的腿都肿了,还憋着尿。也不敢尿。就怕尿到水中,一不小心再喝到嘴里。我马上也坚持不住了。好,就听你的。我喊一、二、三,我们一起喊‘救命’。”

    众侍卫忙点头答应。

    只见几人都尽可能的抬起脚后跟,把脖子尽量伸长些,让嘴离水面远些,互相都想着,万一一张嘴喊,其中谁憋不住尿了,尿在水中,自己一张嘴不就喝了混着别人尿的水了。

    耶律浑见几个侍卫都准备好了,低声数着数:“一、二、三”。

    众侍卫一齐大声喊:“救命……,救命……”。

    正当几人张着大嘴,拼命喊‘救命’时,头顶上被波下了一盆混了墨汁的黑水,几人正专注地喊着,谁都没留意头上。人人都被泼了一头墨汁水,黑水也同时灌进了几人张着的嘴里。有的正在吸气,准备再一次大喊。正好将嘴里的黑水咽了进去。

    耶律浑一扫往日的翩翩佳公子的形象。气的跟个泼妇似的,掐着腰,准备破口大骂:“你个……”。刚出口两个字。就被上面泼下来的一盆黑水给呛了回去。嘴里又被灌入一口黑水。气得干瞪眼,再也不敢张嘴了。

    这时就听有开门声传来,只见一人影从坑旁边闪过,后面陆陆续续又跟进了十几个人。就听到一个冷冷的声音从上方传来:“都活腻了,敢来这里造次,拖出来,杀了,将尸体扔到乱葬岗去喂野狗。”

第一百六十七章 是我

    耶律浑听出说话人的声音,像是是自己二哥的。见他说要杀自己。忙不顾一切地喊道:“二哥,别杀,别杀,是我,是我呀。”

    耶律齐愣住了。下面喊话的确实有点像是自己的弟弟耶律浑的声音。忙抬手制止正准备动手的侍卫们。走到了深坑边上,向下望去。就看见满脸乌黑,张着嘴冲自己讨好的笑着,露出一口黑白相间的牙齿的一个黑人,和跟树桩子似的,直直的站在水中的十几个相同的黑人。

    由于天色近黑,本就离的远让人看不清人的脸面,何况染了色的人,更让人难分难辨。耶律浑又一天连饿带累,没吃没喝,嗓子嘶哑,声音也和平时有些不同。

    耶律齐还要确定一下真假:“说,你是谁?”

    耶律浑从小是养尊处优中长大。从来没有受过这样的苦,遭过这样的罪。见在上面的真的是自己的二哥,知道自己有救了。便收了笑,带着哭腔道:“二哥,你怎么连我的声音都听不出来了?我是你三弟呀。”

    耶律齐听出,确实是耶律浑的声音,让侍卫们拿杆子将他们拉上来,又让人赶一辆马车来,连屋子都没让他们进。直接就把他们塞进了马车。让人赶着马车去了三王府,耶律齐也骑马跟着马车一起走了。

    耶律浑和几个侍卫进府后也顾不上管耶律齐了,下了马车都各自忙回房洗澡换衣服去了。

    耶律齐被管家躬身请进了前厅。可能是耶律浑吩咐的,厨房竟把饭菜端到了迎客用的前厅。耶律齐冷着脸坐在前厅的椅子上,等着耶律浑。

    耶律浑收拾的干干净净的,从外面走了进来,直接走到摆着饭菜的桌前坐下,见耶律齐张嘴要问什么?忙抢着说道:“二哥也过来,一起吃吧。”

    见耶律齐没理他,又道:“你若不吃,那就先坐会儿。不管你有多少想知道的,想问的,都等我吃完了再说,我整整一天没吃没喝,我都快要饿死了。”

    耶律齐沉着脸,邪了他一眼,不说话了。

    耶律浑说完,端起粥碗,不顾形象的,西里呼噜的喝了起来。再咬一口馒头,夹起一块肉塞进嘴里。速度快的像饿了几天的乞丐,得到了渴望已久的食物一样。左一口,右一口,风卷残云的很快就吃饱了。

    吃罢,抺了抺嘴。将碗一推,往椅子后边儿一靠。满足的打了一个饱嗝。懒洋洋的:“二哥是想知道,我为什么跑到那里去了?还招了人家的道,是吧?

    耶律齐瞪了他一眼:“嗯,到底怎么回事?我确实想听听,我看你就是整日闲着没事干,到处惹事生非。”

    见耶律齐沉着脸,耶律浑嬉皮笑脸的:“没想到整日看着你不近女色,连个通房、侍妾都没有,就连对雅琪格你都是淡淡的。素的像修行的和尚似的这么一个人,什么时候就开窍了?你平时对女人向来不假辞色,却暗地里也能金屋藏娇了?嗯,是了,那个小丫头长得确实是个难得一见绝色,谁看了都会喜欢,难怪能让你这个木头动了春心。那么个小美人,你是从哪里弄来的?悄没声息的把她藏在那个院子里。连弟弟我都不知道,险些造成误会。”

    耶律齐冷冷的道:“这个你就不用管了。少东扯西扯的。告诉我,你怎么会去那里?”

    耶律浑不管耶律齐脸多冷,问什么,自顾自的接着自己的话题:“你弟弟我向来是个明白人,只要是你的东西,噢,也包括你的女人,我决不会去碰一下的,心里也不会去觊觎,这点你放心。不过,二哥,你那金屋藏着的娇,是不是怕被雅琪格知道,让你们之间生了罅隙,小弟从来都是晓事理的人,我不会坏了二哥好事的。放心吧,我保证不会对外人说的。我跟你说,你知道吗?你藏起来的那个女人,可是一个不好惹的很角儿。

    耶律齐心想:‘还用你说,我当然知道了,若不是她给晋军守城的军队出的火攻的主意,自己的军队怎么会输?还是她的方法,救治好了那么多受伤的晋军兵士和将领,这场仗辽国之所以输了,有一部分也是她的原因。’

    耶律浑见耶律齐楞在那儿,不知在想什么?也没有搭理自己,又自顾自地接着说道:“昨天我不过是骑马路过那里,在墙外看见她踩着树枝伸手去摘挂在树上的风筝,觉得一个小姑娘这么胆大,敢爬那么高的树,想看看这淘丫头长的像不像个小子,就说了几句撩拨她的话?你猜怎么着?她生气了,竟用眼睛挖我,然后还“呸”我,再就是连句话也没说溜下树就走了。生气时的那瞪人,呸人的小样简直太招人爱了。可就那一眼,让我看到了她的脸,唉呀,就我看到她脸的那一刻,一下就惊呆了,没想到人还能长得那么美,美到能让人移不开眼。我那时就想着,这样的佳人,只有咱们这样身份的人才配享用。”

    耶律浑正说的起劲,就听到耶律齐那冰冷中含着怒气的声:“你胡说些什么?以后我不想在你口中听到任何羞辱她的词句,否则我跟你不客气”。

    “你看,说着说着还生气了。好,好,好,听你的,不胡说了。我这不就说到怎么中招了?你别看她年纪小,心眼可不少。竟然猜到我还会扒墙头来看她,今天她就把墙上弄些刺出来,把我的手都扎出血了,更可恶的是,我到前门理论,她就像算准了我一定还会去前门砸门闯进去,居然提前将院中挖了个大坑。我说那么漂亮的小院,居然堆了一堆土,那么碍眼,原来是挖坑挖出来的。挖坑就挖坑吧,还往坑里注了那么些水。你是看到的。只能站直了。否则那水就会灌进嘴里。还往我们头上嘴里泼黑水。你说她可恶不可恶?不就长得漂亮些吗?有什么了不起?我不过是看了她一眼。她就这样对我。哎?我怎么自始至终没听过她说一句话?难道她是哑巴?”

    耶律齐瞪了他一眼道:“哑巴不哑巴你管不着。我说过你以后不许再去看她。这次她只是给你一个小小的教训。惹毛了她,还不知道能让你吃什么样的苦头。跟你说实话,她是我的人,也是你未来的二嫂。所以她不是你能去招惹的。”

    耶律浑懒洋洋的答道:“好!就听二哥你的。既然你说她是我未过门的二嫂。我是不会再招惹她了,你让她当我二嫂,那亚琪格怎么办?”

    耶律齐道:“雅琪格我也会娶的。”

    耶律浑道:“那么说你是要那个小姑娘做妾了?那么漂亮的人儿,又有那样的头脑,当妾有点可惜了。”

    耶律齐道:“这个不用你管。以后管住你的嘴。不要让雅琪格知道她的存在,若是让雅琪格知道了,小心我和你翻脸。”

    耶律浑一脸的惋惜道:“这么说你是想把她养在外面?哎,这么个可人儿,长得那么漂亮。却见不得光。连入府作妾的资格都没有。只能当外室养着,每日去见她还要偷偷摸摸的。可惜呀可惜。”

    耶律齐道:“这个就不劳你操心,我还是那句话。千万不要让雅琪格知道,管好你的嘴,也管好你那些侍卫的嘴。好了,我回去了。”说完,大步离开了。

    见耶律齐走了,耶律浑撇撇嘴,对古尔道:“你说那样一个仙子般的人儿,怎么偏偏让这个冷面阎罗先遇上了?他居然让人家做外室。真是太可惜了,若是让我先遇上,我说什么都要明媒正娶的,把她光明正大的娶回来做王妃。大大方方的带她出去见人,古尔,你没见到她有多漂亮。是让你见一眼都终生难忘的那种。而且她那遇事机智应对的机灵劲也让人喜欢,可惜我没先遇上她,真是太可惜了。”

    古尔听他家主子左一声可惜,又一声可惜的。也不问他家主子是可惜那女人被二皇子养做外室,还是可惜他自己没先遇到,总之,他只要支着耳朵听就是了,不用他回答。

    等耶律齐从耶律浑那出来,去幸儿那儿时,幸儿正等他吃饭,因为幸儿口刁,一般人做的菜她都嫌不好吃。她让厨娘把菜洗好,按她的要求切好。她便亲自教厨娘如何做菜,按她要求做的每一道菜,耶律齐都喜欢吃。

    此时耶律齐却吃的索然无味。吃了两口菜,见幸儿一直没问自己耶律浑是怎么回事,只顾低头吃饭,也不说话。想是知道来闹事的人是自己弟弟定会很生气,所以赌气不跟自己说话。

    耶律齐小心措辞道:“妙儿,今天来闹事的是我弟弟。在家中他因为年纪最小。母亲最偏爱他,所以他被宠的有些无法无天,惯爱胡闹。对不起,妙儿,看在我的面子上,不要和他一般见识,好吗?”

    幸儿抬头看了他一眼:“他既然是你的弟弟。难道他不知道我的存在吗?怎么还跑到我的院子来胡闹。”

    耶律齐道:“成亲之前,小叔子怎么能见到嫂子?他知道你,至于你长得什么样?他确是不知道的,我怕有人打扰到你平静的生活,所以安排你住在这,没让别人知道。”

    幸儿嘟起嘴:“我还以为我见不得人呢?连你亲弟弟都不知道我的存在,怎么看,我都好像是你养的外室,偷偷摸摸的,见不得光。”

    耶律齐略显尴尬,瞬间又恢复常态:“瞧你说的,你怎么可能见不得人?我的妙儿长的这么好看,是我私心怕让外人看见。等我们成亲后,我会把我的家人一一介绍给你认识。让他们好好羡慕羡慕我,有福气找到你这样一个可心的人儿。成亲前,我要将你保护的好好的,不让你受到一点点伤害。”

    “可你这样把我困在院中的保护,我却不喜欢,我喜欢到外面四处游玩,闲逛,自由自在的生活。”

    耶律齐见有些关不住她了,忙哄道:“我知道现在的生活你不喜欢,我把我的侍卫律古给你,他的武功在侍卫中是最高的,为人沉着稳重,让他陪你出去我才放心,可惜他现在受伤了,你再耐心等等,过段时间他伤好就能来了。”

    幸儿觉得他说的也有道理。不再追究耶律浑的事了。二人平静的吃完饭,耶律齐又陪幸儿下一会儿棋,见天色已经很晚了,才恋恋不舍地回去了。

    辽国王宫。述律燕将耶律齐单独找来,道:“大巫和众太医都给你父亲看过了,所有人都说你父亲不会再醒来了。这样状态最多也不过是再多熬几个月。你要早做打算。”

    耶律齐道:“母亲的意思是……?”

    述律燕道:“现在你父亲还活着,你兄长就敢那样对你。说抓你就抓你。如果你父皇去了,宫中再没有挟治他的人了。你有军功,若遭他怀疑。找个理由,就能治你个罪,让你终身在大牢中生活,都是有可能的,有多少君王容不下,或是猜忌怀疑功劳比自己大的兄弟,因此而制他于死地,此事不能不让人多想,只有思虑周全,才能保得一世平安。你要想活的随心所欲,只有坐在那个位置才可以办到,母亲向来都站在你这边,想不想争那个位置就看你的。”

第一百六十八章 带你出去

    述律燕接着道:“我觉得不管于公于私那个位置,都应该由你来坐。他一个文人。若有两国争议,从不想带领国人拼死抗争,只想拿出更多的银钱、马匹、毛皮给对方,来同敌国议和以求生存,这种懦弱的人,根本不配做我国的君主。只有像你这样的,文能治国,武能一统天下的人,才配坐那个位置。这个想法不是我一个人的意思,大多数人都这样想,只碍着你兄长是你父王立的太子。再说这次你回来和他起冲突这件事,如果不是我出来说情,你现在恐怕已经在牢中待着了。欲加之罪,何患无辞。就冲这一点,那个位置你都要去争取。我已经和你舅舅商量过了。趁着你父王现在病情没恶化,这个月就给雅琪格下聘。将你们的婚事定下来。两个月內尽快走完六礼。争取年前,把你们的婚礼办完。你舅舅已经纠集了很多老臣。等你把婚礼办完。就弹劾你兄长。让他将太子之位让出来给你。这种事成了还好,不好可是要抄家灭族的,所以你舅舅帮你的前提条件,是必须在你和雅琪格完婚后才肯冒这个险。你父王的身体撑不了几个月了,所以婚事要尽快办完。否则如果你父王仙逝,你要守孝三年,一切就都晚了。现在要尽快准备。”

    耶律齐想起几天前刚回宫时,自己本已心力交悴。耶律达没有一句安慰的话也就罢了。还不问青红皂白,就让侍卫抓自己。自己一再忍让。他还不依不饶。确实如母亲所说,如果他真的当上了皇帝。自己今后的日子,还不知道会怎样难过呢?权利在他人手中,就不如掌握在自己手中,可以想做什么做什么。包括明月的事,现在舅舅的势力不容小觑,自己不敢把她抬到明面来,自己敢把她抬到明面,为了雅琪格,舅舅有一百种方法把她弄死。从小自己只把雅琪格当妹妹,不想娶她,自己都不敢明确说出来,就因为舅舅势力太大了,你敢让他宝贝女儿不痛快,他就敢拼了老命和你对抗到底。只有自己做上那个位置,舅舅势力再大,也是自己的臣子,就算自己抬明月做贵妃,他也不能把自己怎样?

    想到这里,道:“依母亲所言,一切听母亲的安排。”

    述律燕面露喜色道:“这才是我的好儿子,不优柔寡断。只有你做了皇帝,我和你弟弟才有好日子过。”

    从这天开始,耶律齐一面上朝,一面要和礼部比大臣商议准备迎娶雅琪格的三书,六礼之事。还要抽出时间陪着昏迷不醒的父亲和安慰活在伤心中的母亲。每日忙忙碌碌的,来幸儿住的小院陪幸儿的时间越来越少,从开始的隔一天来看一次。到后来隔几天才来看一次,每次来都是略坐坐,就匆匆的走了。如今竟十多天没来小院。幸儿被圈在这方寸之地,每日面对着的只有恭恭敬敬,却没有一点趣味的,侍候自己的几个人,越来越感觉到无聊。

    这天,耶律齐好容易抽出点时间过来看幸儿,见幸儿看见自己来了,坐在桌边摆弄丝绦,头也不抬,像没看见自己来了一样,也不理自己,凑到幸儿身边,低头看着幸儿,问道:“怎么了?怎么不高兴了?是谁惹我的妙儿生气了?是不是这些丫头、婆子们没伺候好?”

    吓的站着的几个丫头、婆子都跪下,口道:“不敢”。趴在地上哆嗦个不停。

    幸儿道:“不是她们的原因。你别吓唬她们。”

    耶律齐道:“即然姑娘说了不关你们的事,那就都起来吧!以后要小心伺候你们姑娘,若有敢惹你们姑娘生气。小心你们的皮。”

    几个丫头、婆子忙磕头谢恩。站起来时,早已吓出了一身的冷汗。

    耶律齐又柔声道:“那就跟我说说。为什么不开心?我替你开解。”

    幸儿道:“你每天都忙你自己的事情。不知道我呆在这个院子里有多无聊。”

    “我这段时间外面事多比较忙,忽略了你,你别生气了。我知道你呆在这里没有意思,我让人给你挑选了首饰、衣服、还有很多好玩的玩意儿,一并抬了来放在院子中,你过去看看。如果这些你都不喜欢,有什么喜欢的告诉我,我下次来买给你,”耶律齐低声下气的哄道。

    “你隔三差五就让人送来好几大箱东西,屋子都要装不下了。你以为我是缺少这些吗?你以为你送的越多越好吗?我要那些不会说话的东西有什么用?我在这小院中,如同困在笼子里一样,每日吃完睡睡完吃,有多无趣,你知道吗?”

    耶律齐看着幸儿撅着小嘴,生气的样子甚是好笑,宠溺的说道:“好!别生气了,今天我陪你吃完晚饭,你早点休息。为了让我的妙儿高兴。明天什么事我也不办了,只陪着妙儿。知道你呆在院子里无聊,这次外面给你买的几箱衣服中,其中有一箱是给你买的十多套男装。你去选一套你喜欢的换上。明天一早我过来接你,陪你出去玩。”

    幸儿马上露出了笑脸,从凳子上站起来:“真的吗?我可以出这个院子了?你还陪我一起出去,太好了。”又转头看向艾布力:“妈妈让她们把饭菜摆上,我去选完衣服,马上回来同二爷一起吃饭。”说完,高高兴兴的拉着耶律齐跑出去选衣服去了。

    耶律齐看着拉着自己白皙柔嫩的小手,心里说不出来的甜蜜。再看着拉着自己奔出去选衣服,孩子般高兴的幸儿,真想放下一切,只和她像现在这样,无忧无虑的在此度过一生。

    第二天天刚亮,许多人们在睡梦中还没有醒来,街上就出现了二十几个人,正骑马向城门奔去,正是耶律齐带着幸儿和侍卫们,看城门刚开,就奔了出去。

    一行人走了很远,来到了一个偏僻小镇的市集,市集上人很多,每个人都挑着自己喜欢的东西。人来人往熙熙攘攘,好不热闹。幸儿见这里热闹很高兴。这个摊子上摸摸,那个摊子上看看。看见想吃的,每样都要买一些来尝尝。看见喜欢的布偶,也买上几个。有自己没见过新奇的皮毛做的配饰,都要买了下来。后面跟来的侍卫,每人手里都提着大包小包的跟在后边。

    幸儿嘴里吃着东西,眼睛四处看着,还不忘同耶律齐说出自己的疑问:“我看我们住的地方是城里,那里应该也有很大的集市,为什么不到那里去买东西,却要跑到这么远的地方来逛?”

    耶律齐被问的迟疑了一下,搪塞道:“那是因为领你到这里逛完集市,中午吃完饭,我们还可以到刚才路过的山上打一些猎物回家。若在城里可没地方打猎,这样可以一举两得。”

    “噢,原来是这样呀,我以为是因为城里你的仇家太多太危险,所以我们不能明着出现在街面上,想买东西每次都需要跑这么远呢,原来是逛完集市再到山上打猎,打猎我也很喜欢。”

    耶律齐看她高兴,一扫几日来,朝堂上带给自己的阴霾。跟着幸儿边走边看,还一边谈笑着。心里都觉着畅快。

    幸儿不知道,远处正有两双眼睛盯着自己。

    二人在集市上逛到中午,耶律齐道:“走了半天累了吧,是不是也饿啦?我带你去这里最有名的会仙楼吃饭,虽然会仙楼是这里最好的酒楼。但我觉着他们做的菜还是不如你教给你的厨娘后,她们做的那些菜好吃。既然出来了。就凑合着去吃一些。这里有几样菜做的还是不错的。”

    幸儿道:“人就是总吃山珍海味。吃久了也就没什么意思了。总要换换口味,尝尝山间的野菜。每日在家吃用我自己方法做的菜,我早就吃腻了。以后有机会,我要到不同的酒楼去尝尝他们做的各种不同的菜。今天就先去你说的那个会仙楼,人家即然是有名的酒楼,做的菜怎么都要比我们做的强些。也就是你,为了让我高兴,这样乱夸我。”

    耶律齐笑道:“我不是乱夸你。我确实觉得你的菜。是我吃过最好吃的。等一会儿你到了酒楼。去尝尝他们做的菜。就知道我说的对不对了。”

    二人边说边笑,就进了酒楼。掌柜的见他们进来。忙过来躬身行礼。耶律齐道:“带我们去你们这里最好的雅间。”

    掌柜躬身行礼道:“爷来的正好。我们这里最好的雅间正空着。我带各位去。”说着躬着身子在前面引路。将他们领进了一个装饰典雅的房间。转身又让小二泡上最好的茶送上来。道:“二位爷先喝口茶,我让伙计把菜单拿来。你们想吃什么菜?点出来告诉伙计就行。小的不耽误两位爷品茶了,就先告退了。”

    幸儿喝了一口茶,兴奋道:“这个集市,卖的好多稀奇古怪的东西。是我从来没见过的。我虽然不记得以前了,但有些东西我一看还是觉得很熟悉的。可这个集市上卖的很多东西,我都觉着很陌生。等有时间我还要再来,我很喜欢这里的集市。只可惜,这个集市离我们住的地方太远,来回要好几个时辰。”

    耶律齐道:“我这段实在太忙,恐怕抽不出时间来陪你。你先等等,等我忙过这段时间。我一定多抽时间来陪你出来逛,你一个人出来不行,外面太乱,我着实是不放心。”

    幸儿道:“可我觉着挺好的,没看见有坏人,你说城里有你的敌人,怕他们抓我来威胁你。那不如你把我安排在乡下住,谁也不认识我,更没人知道我是谁,也就不会有人关注我了。你也可以忙你的事,不用总是惦记我。我也不用困在那方寸的小院里。我可以在这里自由自在的生活。你若想看我,完全可以像今天一样,趁着人还没起床就出城。神不知鬼不觉的,没人知道你去的是哪儿?你若不放心,我看你那些侍卫武功都很高,也可以派两个侍卫在这里保护我。这样我也不牵扯你的精力,你也可以好好忙你的大业。”

    耶律齐道:“你觉着他们武功高?你知道强中自有强中手。把你放在这儿,我不放心,我不想你有一点闪失。”

    幸儿一听他说这些话,还是不想让自己出来。不觉有些气恼。这时就听到外面有吵闹声。

第一百六十九章 给爷扔到外面去

    外面来的人正是耶律浑,只见他坐在正堂的一个椅子上,翘着二郎腿。身边站着一个头戴帷帽的女人。后面站着十几个黑衣带刀侍卫。

    他面前站着的掌柜的,点头哈腰不住的在解释:“那雅间已经有人了,我们不好冒冒然将客人赶出去。您不如换一个雅间。虽然没有那个房间宽敞,但布置的却也很雅致。”

    耶律浑哼了一声,道:“你是知道的,爷每次来都要在那个最好的雅间吃饭。爷不喜欢去别的雅间。你还想让我再说几遍?我让你将那房间里的人换个房间,就算是够给他们面子了,让你去,你就快去。他们若敢呲毛,我让人把他们打出去。若是你非要违爷的意,连你这个店,爷也一起给你砸了。要是不让爷好受,你们也别想好过。”

    掌柜吓出一身冷汗,忙点头哈腰道:“小老儿怎敢违了爷的意,您稍坐,先让小老儿去试一试,我会尽量劝那雅间里的客人换个房间。委屈您稍等片刻。”

    耶律浑伸手拉起旁边女子的手揉搓着:“好!既然你这么说,我也赏些脸给你,我就在这儿等着,你去说吧。”

    耶律齐见幸儿又有些不高兴,凑近些,柔声道:“怎么,生气了。我原来就知道你喜欢逛街,不愿意待在家中。只是我这一段时间实在太忙了。等忙完这段时间,我会尽量多抽时间陪你出来的。男人吗?没办法,不能像女人一样,在家里柴米油盐的,出门逛个街般的悠闲自在。总是要在外面打拼的,有好多事情是身不由己的。”

    正说话间,有敲门声传来。

    律英过去将门打开。

    掌柜进来作揖,点头哈腰的道:“对不起贵客了,打扰了。有件事实在为难,小的不得不向爷开口。”

    “什么事?”

    “外面来了一位爷,每次他来都在这个雅间用饭,平时他并不常来,我以为今天不会那么凑巧来,所以将这个房间给了你们。可偏巧今天他真的来了,而且一定要在这个雅间里用饭。我好话说尽,想让他去别的房间,他就是不干。没办法我只好厚着脸皮来同您商量,可不可以委屈您带着这位小公子去隔壁房间用饭?今天您的这桌饭钱小店免了,算做对您失礼的补偿。您宽宏大量,给小老儿一个薄面。”

    耶律齐正为还没劝好幸儿,心里不痛快。一听掌柜让自己给别人让房间,便不高兴的道:“从来都是别人给我倒地儿,爷还没给别人让过。至于这桌饭钱,爷出来吃饭,还差你这点钱?你告诉他,想让爷倒房间,不可能。想吃到别的房间吃去。不想吃就让他滚蛋。”

    掌柜还想劝说,律英过来,不容分说,扯着掌柜后脖领,㧃着扔出门外。

    掌柜愁眉苦脸的站在门口一会儿,无奈的叹了口气,鼓着勇气又来到耶律浑的面前,深揖道:“对不起了爷,我跟那雅间贵客谈了,他不愿让出来,我实在没办法了,要不您屈尊一下,去旁边的雅间?作为对您的补偿,您今天点的菜,本店全免,您看行吗?”

    耶律浑冷笑道:“你个废物,这点事都办不好。还有脸跑爷这儿,跟爷说什么免饭钱,你以为爷差你这两个臭钱?这还真是,你们:一个个的是不是看我今天心情好,给你们脸了,你们全都不想接着,既然不愿意接着,那我也只好收回来了。古尔去看看,什么人这么不识抬举?好说好商量的就是不愿倒,真是敬酒不喜欢吃,偏爱吃罚酒,既然给脸不愿意要,那就把他妈的给爷全扔到外边儿去。”

    古尔应声:“是”。便带几个人奔向雅间。

    来到雅间门前,二话不说,一脚将雅间的门踹开,便冲了进去。当几人冲进雅间里,看到正位上坐着的是耶律齐,愣在当场。耶律齐此时正沉着脸看向被踹开的门,和站在门口的古尔几人,同时,门边站着的几个侍卫,都将刀拔了出来刺向古尔几人。古尔几人见有剑刺来,几人立时吓的躲过刺来的剑,口中不停的喊着:“误会、误会。”

    律英见来的是古尔,抬手制止。门口的侍卫停下剌向古尔的剑。

    古尔几人见脑袋保住了,吓的忙都跪在地上,叩头告罪求饶。

    耶律浑等在外边好一会儿了,见几人进去,既没有把屋里的人扔到外面去,连古尔几人都没出来。也没听到打斗声,觉着奇怪。心想:‘难道是自己的人还没来得及动手,就遭了人家的道了?要真是那样,应该是对方的人不少,很可能也不是什么善茬。哼,管他善茬不善茬,在自己面前,是虎,得给我卧着,是龙,也得给我盘着。’

    遂起身带着众侍卫气势凶凶的冲过去一看究竟。

    来到门口,见门大开着,自己的几个手下都跪伏在地上,向主位望去,见坐在主位上的是耶律齐,旁边坐着的,正是那个戏弄过自己的小美人,马上换上笑脸:“我当是谁呢?原来是二哥呀。误会,误会。”又挥手对后面跟着的人:“退下,都退下去。”

    往前凑了凑,嬉皮笑脸的道:“我说谁会有这样的气势,能竟然让我的人甘拜下风,跪地求饶,不用想也应该知道,有这种能力的,肯定是二哥,是弟弟一时胡涂,没多想,就冒然让人搅了二哥的好事儿。得罪了二哥,惹二哥生气,是弟弟的不是。二哥勿怪,弟弟在这儿给你赔不是了。”说着揖了揖。

    直起身来,抬脚就踹在古尔的身上,骂道:“有眼无珠的狗奴才,一点礼貌也不懂,也不先敲门,问明白屋里坐的是什么人?就敢直接踹门。回去一人赏你们二十军棍,让你们好好长长记性。让你们也知道知道什么是人外有人,天外有天。世上还是有你们主子惹不起的人的,看你们以后还敢不敢再这样冒冒失失的给爷招祸?”

    古尔几人忙磕头如捣蒜口称:“不敢了,不敢了,下次再不敢了。”

    “要教训你的奴才,回你府上教训去,别在这儿装模作样的做给我看了。”

    耶律浑混一脸满不在意的样子:“弟弟这样,都让二哥看出来了,我就说么,什么也瞒不过二哥。”

    耶律浑又踢踢古尔:“没眼力见的奴才,还不快滚出去。跪在这儿等着领赏钱呢?”

    古尔见主子给自己台阶,马上同其他几人,又磕了三个响头,起身退了出去。

    耶律浑看了一眼沉着脸的耶律齐,道:“二哥别生气了。弟弟真的是不知道是你在这儿。要不,借我个胆,我也不敢让你给我倒房间。”

    又看了一眼幸儿,道:“何况还有佳人在场。上次也是兄弟不明就里,冒犯了你的人。都是我的不对。今天这顿饭我请。算我给小嫂子赔罪,你和小嫂子若不原谅弟弟,那弟弟就登门去赔理道歉,直到让小嫂子原谅为止。”

    耶律齐道:“你向来混帐,我又不是不知道你是个什么人。以后注意点就是了。你去吃你的吧,这顿饭更不用你请。”

    耶律浑道:“别呀,那天我要知道小嫂子是你的人,借我两个胆,我也不敢去那里造次。既然我们是一家人,在一起吃个饭,赔个礼,是应该的。二哥放心,小弟再浑,也不会再在小嫂子面前失礼胡说的。”

    耶律齐知道自己这个弟弟从小就任性,赖皮。如果今天不让他留下来和自己一起吃饭。明天保不准他又要打着赔礼道歉的旗号去找幸儿。便道:“好吧,那你就坐那儿吧,吃完快走。”

    耶律浑本就喜欢热闹,见二哥同意他留下来一起吃饭。心下高兴。便招手叫外边戴围帽的女子:“牡丹过来,见见我二哥和我的小嫂子。”

    女子走进来,摘下围帽,露出一张极美貌极娇艳的小脸。冲着耶律齐和幸儿福了福:“奴,见过二爷,见过夫人。”

    当一眼看到男装打扮的幸儿,再看到那张长的绝艳的脸,竟惊讶于世间真有这样超凡脱俗,美到让人无可挑剔的。盯着幸儿仔细的看,见他没有喉结,分明是个女人。她穿着男装都让人看的舍不得移开眼,要是穿上女装,得美成什么样?自己要是男人,肯定也会拜倒在她的裙下。

    正在怔愣间,又听耶律浑道:“怎么,看傻了?牡丹,你一直号称,你是你们天香楼最美的姑娘,同时你也是你们天香楼在各国中精挑细选出来的美人儿中最顶尖的。你曾经被人称是天下最美的女人,连你自己都说过,你的容貌若排第二,没人敢排第一。每日自诩美貌,一般的客人你们都瞧不上,高傲的像个孔雀。我前几天跟你们说过,我见过有一个比你漂亮百倍千倍的女人,你们都不相信。我正愁没法证明我说的话是真的,可巧了,今天就让你看到了。这回可好了,也证明我说的是不是实话。你看看,打不打脸,这下也让你见识、见识,什么叫做天外有天,人外有人。”

    牡丹笑道:“奴见识到了,确实如三爷所言,奴自愧不如。”

    耶律齐见他拿幸儿说事,沉下脸:“你若想在这儿吃,就自己留下。我吃饭时不喜欢有无关的人在。你若想带人一起吃,就到别的房间去吃吧。”

    耶律浑挥挥手,道:“好,好,好,即然二哥不喜欢。那,牡丹,你先回去吧。以后我有时间再去找你玩。”

    女子福了福,退了出去。

    耶律浑道:“二哥,今天带小嫂子都去哪儿玩了?”

    耶律齐道:“只带着她逛了逛这里的集市。”

    耶律浑道:“城里也有集市,有多少逛不了?干嘛跑这兔子不拉屎的地方来逛?城里的人,谁会跑这儿来逛集市?我来这儿可不是逛集市来的,我是来附近打猎的,饿了才到这里来吃饭的。要想玩儿,还是城里有趣的地方多。在城里你可以带她去看戏,听说书。也可以带她去看赛马、摔跤。又可以带她去投壶,射箭。还可以到赌坊里赌一下手气。城里好玩儿的东西特别多。”

    耶律齐道:“这个,我带她来这里只是顺便逛一下这里的集市。我们吃完饭也要去打猎。至于城里,以后我有时间会带她去的。”

    耶律浑道:“我就说嘛,不来打猎是不会到这个地方来的。噢,我忘了,二哥是干正事的人,对这些吃喝玩乐的,是不感兴趣的。二哥有那么多正经事要干,肯定抽不出时间出来玩,不过没时间不怕,还有我呢,我会陪小嫂子去吃喝玩乐,这种你们这些正经人不屑干的事。你尽可以忙你的去,其余的我代劳。我可以做小嫂子的向导,在这里打仗、处理国事,你是内行。吃喝玩乐,我是行家。最重要的是,在这里没有人敢惹我们,跟着我到哪儿都是安全的。”

    又对幸儿道:“小嫂子,只要你说出你有哪方面的爱好,我就会领你去,你喜欢的地方玩儿?保证让你玩儿的开心,吃,我也是行家,保管让你吃的尽兴。哎呀,我忘了,小嫂子是不会说话的,没法告诉我。可惜了,真是太可惜了,这样一个倾城的美人,可惜不会说话。你不会说话也不打紧,会写字吗?如果你连字也不会写,用手比划也可以。不管用什么办法,只要能让我知道你喜欢什么就行,我会包你满意的。”

    :一

第一百七十章 同意

    幸儿听他说自己是个哑巴。不觉好笑。竟忍不住‘噗嗤’笑出了声。

    耶律浑一见幸儿笑了,以为自己说中了她的心事,心里得意对幸儿道:“看来小嫂子听了我说的话,很开心,放心,我这人表面上看着吊儿郎当,心里可是特别有数的。别看你长的好看,哪个男人见了都要动心。再好的女人,只要是二哥喜欢的,我绝不觊觎。我也算是一个正人君子,从来都说话算数,再不会对你起歪心思的,这一点你尽管放心。所谓不打不相识,以后我们就是好兄弟,你放心的跟我在一起玩儿,我可以带你玩遍辽都所有好玩的地方,吃遍这里所有的好吃的美食。”

    耶律齐见耶律浑絮絮叨叨地说个不停,打断道:“这个就不劳你多费心了。她要去哪里玩儿?自然有我带着去,你还是陪着你的牡丹、芍药去吧。”

    耶律浑挥挥手,道:“你提她们干什么?她们不过是些玩意儿。高兴了去同她们玩玩儿,过后就抛在脑后了。正所谓戏子无情,婊子无意。谁会把她们放在心里?小嫂子就另当别论了。她是你的人。我应当尊重着,我确实是看她整日圈在那个院子里太无聊了。知道你每天有很多大事要忙,没时间陪她出来。不像我每日就是靠着吃喝玩乐活着。所以今天才好心说陪小嫂子出去散心,她若心情舒畅了,不也让你心情好,你心情好了,就能安心处理国事了。办起事来也不容易出错了。你也能没有后顾之忧了。你放心,我再浑也知分寸,正所谓朋友妻,不可欺,这个道理我还是懂的,更何况她是二哥的女人。我以后决不会再起那不该有的心思。那日得罪小嫂子,确实不知道她的身份。”

    耶律齐还要回绝。就听幸儿道:“阿齐,我每天待在家里真的很无聊。如果再这样继续待下去,我想我不会呆傻了,也恐怕要呆疯了,我真的每天都很想出去玩儿。你一直担心我出去有危险。不如就让你这个弟弟陪我出去,你再多派几个侍卫跟着。每日我身边不离人。这样你就没什么好不放心的了。我知道你每天都有好多事情要忙。你大可以忙你的去。我有分寸,不会天天麻烦你弟弟陪我出来的。我隔两天出来一次。逛一逛就回家去,不会给你惹麻烦的。”

    耶律浑见幸儿会说话,而且说话的声音非常好听,清清柔柔的。不禁吃惊的张着嘴。等幸儿说完。接口道:“你、你,你原来会说话。认识你两天了,从没见过你发出一点声音。我一直还认为你是个哑巴。我说你是哑巴,二哥也不解释。让我一直被骗下去。我就说么,你这么个妙人儿。若真是个哑巴,那多可惜。我还感到遗憾呢,还好你不是,没想到你说出话来,你的声音和你的人一样,也那么好,好听又悦耳。”

    耶律齐只考虑着幸儿说的话,并没理会耶律浑说了些什么,心想:‘她从小就跟几个哥哥在一起读书,稍大一些又在外边做生意,很少拘在家中。若继续强将她留在家中,不让她出来,终究不是长久之计。真的把她憋出病来,自己的日子也难过。’又看了一眼耶律浑,‘虽然这个弟弟胡闹了些,在外面花天酒地。但在家中对他们还是很尊重,很守规矩的。让幸儿跟他一同出去,他倒也不敢做出什么出格的事,若真让明月每天跟他同出同进的,一起出去逛街,虽然没什么不放心的,可一想,怎么心里总是觉得不舒服’。

    想了又想,对幸儿道:“妙儿,我知道每日你待在家中很不高兴。我确实抽不出太多时间陪你出去。既然你非常希望出去散心。那就隔三差五的出去一次,行吗?这几天律古和律邪伤势也好的七七八八的了。我会让人对外散布说,他们因办事不力,让我损失惨重,惹怒了我。被杖责后,又被罚赶出府外。因为这段时间都律英几个陪我进出,有人猜忌,常跟我的侍卫律古、律邪这段时间怎么不跟在我的身边了。给这个理由正好说明此事。等回去让他们出府,去大街流浪两天,表明他们无处去,再让他们去伢行找事做。我再让跟你的人去伢行,说要高价聘侍卫,再出价比正常高出几倍,他们就顺理成章的被你聘用,去做了你的护卫。你以后出去一定要女扮男装,对外称你是富商家的公子吧。外界不知道你于我有关系,我的对手就不会去伤害你了。这样可以减少许多麻烦。他二人平时办事比较谨慎。让他们陪你出去,能让我放心一些。你一定要答应我,出去后,让他们时刻跟在你的左右,寸步不离。这是我答应你出去唯一的条件。”

    幸儿一听耶律齐终于同意让自己出来了,虽然要求自己身边不离人,是有些不方便,但只要能出来,这点条件不算什么。不管怎样,总比整日圈在小院中好。马上露出笑脸来:“你说的条件我都答应,只要让我出去。”

    耶律齐看到,这几天幸儿一直闷闷不乐。今天终于露出了笑脸。心情也跟着轻松起来。

    耶律齐又嘱咐耶律浑:“我放她出去逛,如果她在外边遇到了什么麻烦。你碰到了一定要帮她。她在二哥心里比二哥自己的生命还要重要。所以,你一定要对她跟对二哥一样,尊重她,保护她。如果碰巧和你在一处时。不要怂恿她或带她到那些下三滥的地方去。听见了吗?”

    耶律浑见幸儿开心的笑了,看她那独有小女孩儿才有的,天真无邪的笑容,显的她更加娇媚可爱,晃了一下眼睛。心想:‘这一笑也太迷人了。可惜让二哥抢了先,自己若得此佳人,一生只宠她一人,绝不再要其他女人。唉,可惜了,二哥对雅琪格虽然不上心,可为了权力,还是要把正妻的位置留给雅琪格。让这么好的一个人儿做外室,自己都为这小丫头不值。虽然自己此生跟她再没缘分了。时常能见到她也是好的,不能当心上人,只能拿她当亲妹妹一样照看了,反正自己没妹妹,有这样妙人儿当妹妹也知足了。在外自己会尽全力关照她,一定让她开开心的。一想有了一个可人的妹妹,立时觉得心情都舒畅了。

    回答道:“好,好,好,我答应二哥,二哥放心,我会拿她当亲妹妹看的。”

    耶律齐心想:‘他拿明月当亲妹妹,总比有多余的心事好。’

    下午耶律齐要带着幸儿去了野外的山中打猎,好说歹说把耶律浑给撵走了。幸儿出去换上了一套湖蓝色的猎装,脚上踏一双小马靴,从旁边的房间中走了出来。

    耶律齐见幸儿如此打扮,显得英姿飒爽。笑道:“穿上这套衣服,到像似一个小将军。”边说,边拉过马来,扶幸儿骑上马,又抓着马的缰绳,翻身坐到幸儿身后,同她共骑一匹马。

    幸儿别扭的道:“你不是自己有马吗?干嘛同我骑一匹马?让人看到多不好,他们会笑话的。”

    耶律齐将她揽入怀中,笑道:“我看他们谁敢笑话我们,这样有什么不好的?你终究是我的人,我想怎样都不过分。还怕他们笑话。”

    幸儿撅嘴,低声嘟囔道:“你一个大男人,当这么多人的面,竟说出这样的话,真不害羞。你还是快下去骑你自己的马吧。我们还没成亲,这样不合规矩,真的不好。”

    耶律齐见她有些恼自己,又低声哄道:“你自己一个人骑马,我不放心。山中的野兽太多,如果一不小心,你的马被野兽吓的受惊了。你还小,控制不了,马若带你跑了,那才真的危险呢。”

    幸儿听他这么说,没有办法,只得别别扭扭的,同他骑在一匹马上。

    一行人冲进山中。侍卫们不离他们左右。由于人太多聚在一起进山,山里的猎物都被吓跑了。等到夕阳快落山了。只打到了两只袍子和五只兔子。

    耶律齐对幸儿道:“今天只猎到这么一点东西。实在太少了,可惜白忙活了。”

    幸儿见打到猎物了,倒很高兴。至于打多少,她倒不计较:“你看这么多呢,不少了。我觉着没白来,挺好的。”

    耶律齐随即也高兴的笑道:“你说不少,就不少,只要你高兴就行。”

    第二天,律古和律斜就被派过来了。双双来到后院拜见幸儿。

    幸儿见他们的面,就有种莫名的熟悉感。又见他们走路还多少有些不正常,好奇地问道:“你们是腿受伤了吗?”

    律古和律邪脸上都明显的显出些不自在。

    律古回道:“是。”

    “我看出你们两个走路有些别扭,是不是伤还没好?如果你们二人伤还没养好,就不用跟我一起出去了。还是留在家中,把伤养好了,再出来做事。我这里还有好几个侍卫,我带他们出去也是可以的。”

    律古和律邪忙齐齐躬作揖,律古道:“我们来时,二爷已经跟我们说了。只要姑娘出去,我们就要寸步不离。如果保护不好姑娘,我们万死难辞。我们现在的伤势已经好的差不多了,不影响走路办事。所以姑娘要是出去,一定要带着我们,否则我们是要受责罚的。”

    幸儿见他如此说,觉得都是自己任性,非要出去逛,才导致耶律齐没等他二人的伤养的好利索了,就把他们派来了。这些都是因为自己太任性了,觉得心里过意不去:“要不,这段时间我不出去了,你们安心养伤吧。等你们的伤势全好了,我再出去。”

    两人都是粗糙的汉子,没爹没娘的,从小就被送到见不到人的地方,接受高强度的训练。摸爬滚打十多年。身上伤疤,常常是,这个伤还没好,就又添了新伤。带伤训练是常有的事。训练营中都是些年龄相仿的男孩子。没有人来关心你身上的伤好没好。更听不到只言片语的安慰话,若是做的不好,除了被训斥,就是被杖责。连自己的主子耶律齐都和他们一样,也接受高强度的训练,甚至比他们还要刻苦,主子都没叫苦。带伤也照样训练,自己有什么资格说自己苦。此时,听到幸儿关心自己身上的伤,为自己能把伤养好,竟推迟出去逛街。二人很感动。

    律邪红着眼眶道:“多谢姑娘,替我们着想,我们这点伤确实大碍了,都已经结痂了,因为结痂扯着皮肤,所以走路看起来有些别扭,疼倒是一点也不疼。姑娘还是正常出去逛吧,如果因为我们,耽误姑娘逛街,扫了姑娘的兴致,我们同样是要受罚的。”

    幸儿无奈得道:“这么说,结痂了走路也不会疼了。那我们现在就出去吧。”

    二人互相对视一眼,刚感动还没有一会儿。她就不管不顾的,迫不及待马上就要出去逛了。

    幸儿命人将马车套好。让律古和律邪,一个赶马车,一个坐在车椽的另一边。只见二人都是斜着身坐着,说是坐着更像是歪着,姿势甚是奇怪。幸儿见他们这样,知道是伤了屁股。应该是受责罚,挨了板子,也不说迫,装着没看见,眼睛看向车外面的街景。

    一路行驶,来到了闹市,幸儿掀着轿帘看着外面,陌生的街道,陌生的店铺,和陌生的穿着打扮的人。总之哪哪都是陌生的,没有一点熟悉感。让律古将马车赶到一个坐落在闹市中心的大车店前。让他将马车寄存在大车店里。然后带着二人一点点逛了起来。

第一百七十一章 没有头绪

    走进一个卖成衣的店铺里。掌柜见幸儿穿着不俗,后边跟着的侍卫都威风凛凛。忙躬身热情地打着招呼,请客人进店。

    幸儿进入店中,看里边卖的衣服和外边人穿的差不多的样式,但跟自己穿的却有很大的区别。幸儿在店中,慢慢地走,仔细的看那些做好的成品衣服,选了几套适合自己身量的,自己认为布料好的男装出来,对掌柜的说自己要这几套。

    掌柜忙吃惊道:“看客官年龄不大,眼光去很独特,一看就是内行。很少有人像客官这样识货。选的这几套衣服,件件都是小店中最好的料子,看客官看、摸布料的手法极熟练,难道客官的家,也做过布匹生意?”

    律古怕他说的太多,勾起幸儿的记忆,抢先回道:“你这掌柜废话实在太多,看好的衣服,你尽管包起来就是了,问那么多干什么?别该问不该问的都问,只管说多少钱就行。”

    掌柜看着这个高大威武的侍卫喝斥自己,吓得不行,忙作揖陪罪。

    幸儿觉得对于布料,自己确实用眼看,用手摸,就知道这个布料的好坏。自己感觉自己真的很内行。见律古训斥掌柜,可能他怕掌柜的问话,勾起自己想不起以前事情的烦恼。

    见掌柜吓得面色发白,阻止律古道:“他们在外做生意的,都不容易,你别吓他了。”

    又伸手去扶掌柜,温声道:“你别怕,快起来吧,你不用赔罪。我选的这些衣服,你遣人包起来,算算价钱,我让他们付给你就是。”

    掌柜站直身,忙点头哈腰赔罪:“是小的多嘴,实在是小客官选的衣服都是小店中最贵的,这几套衣服价钱可不低。所以说才多此一问。听客官的,我让伙计包起来,马上就给贵客算算多少钱。”

    三人从成衣店中出来,已经是中午了。

    幸儿看了看挂在头顶上的太阳道:“天不早了,已经到吃午饭的时间了。你们知道,这里哪个酒楼的菜最好吃?选一个,我们到那去用午饭。”

    律古道:“这里有一个名叫会仙楼的酒楼,菜做得是最好吃的,二爷每次出来,常上那个酒楼去吃饭。”

    “那我们就去会仙楼。”

    三人到了会仙楼时,大堂已经做了许多的客人。掌柜看一眼幸儿的穿着,知道是非富即贵,不好安排到大堂坐。见只有三人,便推荐了一个小一些的雅间,叫来一个小二带他们过去。

    小二热情的打着招呼,给几人引到一个雅间门前,推开门躬身请几人进去:“对不起了,小店的几个大雅间已经都有人了,只能委屈几位爷,屈就一下,用这个小一些的雅间了。”

    幸儿边跟着小二走时,就边环视着这间酒楼里的布置,到了雅间,见小二打开门了,抬脚走了进去,环视这个雅间,确实很小,但装饰却很雅致,只能容下三四个人,笑道:“无碍的,我们只是吃个饭,又不请客人。房间大小,无所谓。因为我不知道你们这里哪一道菜和我的口味,所以,我也不看你们这里的菜单了,就把你认为你们这里最好吃的菜,端几道上来就好。

    小二答应出去了。

    幸儿选了个主位坐下,见律古和律邪都自觉的站在自己身后,对二人道:“以后再出来,都是我们三个人一起,每次吃饭时都要你们看着我吃,我吃完了,再看着你们吃,还要等着你们吃完。这样不是浪费时间吗?以后我们改改规矩。反正我一个人坐在桌子上吃饭也无聊,你们两个人以后就同我坐在一个桌上吃饭。这样我们就不用互相等着对方,浪费时间了。我出来一次不容易,早点吃完了,还可以多抽出些时间,再去找其他的,更多的好玩的地方去逛。”

    律古忙摆手道:“这不合规矩,我们是下人,怎敢跟您这样身份贵重的人同桌。这要是让主子知道了,我们是要受责罚的。”

    律邪也小声嘟囔:“在你们那儿,讲究男女授受不亲,还有男女九岁不同席的规矩”。

    “我们那儿是哪儿?”

    律古忙道:“您听错了,他是说在你那儿,说您从前讲究男女授受不亲等规矩。”

    “是吗?原来我还那么教条,即然我现在记不起以前的事了,就放纵一下自己,按自己现在的心思活,不管什么规矩不规矩了,他既然把你们给了我,跟着我时,就算是我的人。在这里总要听我的,我说什么就是什么。如果你们继续处处都要听你们主子的,我说什么你们都不听,那我就把你们送还给你们的主子。我可不要你们这样不听话的人做护卫。”

    律古和律邪忙走到幸儿面前跪下道:“您千万不要把我们送回去,如果我们被送回去了,会让主子生气的,那样我们就惨了。我们听姑娘的就是了。”

    “快起来,以后不要在我面前总是跪呀跪的,既然你们说了听我的话,那就过来坐下,同我一起吃。噢,对了,我现在是男装打扮,以后你们在人面前不要称呼我为‘姑娘’,叫我‘小爷’就行。”

    二人答应了,站起来,侧着身子坐在了幸儿对面的椅子上。

    这个酒楼的菜,味道确实不错,幸儿吃的很满意,律古和律邪则一顿饭都不敢抬头,只吃自己眼前的两道菜。吃的别别扭扭拘谨不自在。

    吃完饭,三人走出雅间,就看见耶律浑从另一个雅间走了出来。

    见到幸儿,耶律浑高兴的道:“咦,小嫂子,没想到二哥一答应让你出来,你立刻就跑出来逛了,要知道今天你出来,我早上就去你家找你,同你一起走了。不过现在碰到也不晚,下午我带你去听戏。今天听书阁中,来了两个晋国人,听说是父女,唱得是晋腔,很好听,听说讲的内容也精彩,现在我们就到那里去听书消遣时间,如何?”

    幸儿正愁着下午继续逛街,太累了,此时听了他的提议,觉得合自己意:“好,跟你去听书,还有,我跟你二哥没成亲,就还不算是你嫂子,你以后不要再叫我小嫂子了,嗯⋯,就叫我明义吧。”

    “行,都听你的,那就叫你明义。咱们现在就走,好不好?”

    “好,现在就去”。

    因为来之前,耶律齐没有吩咐过,不让幸儿跟耶律浑在一起玩儿,所以律古两人见耶律浑邀请幸儿一起听书,也没阻止。两拨人和到一处,浩浩荡荡地去了听书阁。

    他们来到听书阁的大堂中时,台上讲的书已经讲了有一段时间了。靠近前台的座位都已经坐满了。

    耶律浑招手叫来小二:“去,把前边坐着的人撵走两个,让他们给爷倒出两个位置来。爷在这儿等着,你快点儿。”

    幸儿见他又要不讲道理的强抢座位。摆手道:“你看,现在前面的人们都在专心听书呢,让人给你让位置,场子就要乱一阵。你也讲究个先来后到,还是少添些乱吧。我们在这后面随便找两个位置一样能听清楚,暂时听一会儿,等下一场书,前边的人有不听了退场的,倒出了位置。我们再到前面坐也不迟。”

    “我是怕你坐在后边听不清楚。既然你这么说,好,听你的,我们暂时坐在后边。”

    小二听耶律浑让他去前边撵人,前面坐着的,都是达官贵人,他哪个也惹不起。可不去,眼前这位他更惹不起。见幸儿给自己解了围,忙感谢道:“多谢小爷,多谢小爷。二位爷请跟我来”。躬身将二人引到后排的两个空位上。

    见两人坐下,小二陪笑道:“二位爷先稍坐,小的去端好茶来给二位爷喝。”

    “去吧,快去拿。”耶律浑不耐烦的挥手赶人。

    幸儿坐好后,抬眼向台上看去。只见台上有一位老者坐在台边的一个方櫈上弹琴,中间站着的,是一个二八年纪的,长的清秀貌美的小娘子,正用晋腔唱书。

    二人边品茶,边听戏,好不惬意,不时还对戏的内容评论几句。

    一出戏唱完了,唱戏的小娘子躬身向看客致谢,抬脚退场下去。

    就见最前排站起来一个细高个的公子哥,用扇子点着台上喊道:“小娘子留步,小爷有事跟你商量。”

    小娘子站住,看他要说什么?

    “小爷看你长得不错,很合小爷的意,小爷想接你入府去享福,给小爷的妾,你可愿意?”

    小娘子听了细高个的话,面上一红,面露恼意:“这位爷请见谅,小女子虽然出身贫寒,却不愿意给人做妾。一生不求荣华富贵,只愿过现在这样随心所欲的生活。如再无其他事,小女子告退。”说完,抬脚接着走下台。

    “小娘子慢走,爷跟你好说好商量的你不喜欢,是喜欢让人对你动粗吗?爷想要的东西,还没有得不到的,你如果现在答应跟爷走,爷以后会好好待你,也可以帮你养着,你的那个老爹。你以后也不用四处辛苦地唱书了,这样有什么不好。到底跟不跟爷走,你可想好了,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

    坐在台边的男人见状,走过来挡在姑娘身前:“这位爷,您听我说,小女还小,不懂事,请您不要跟她一样见识。我们这样的人命贱,登不了大雅之堂。还请这位爷高抬贵手,放我们走吧。”

    小娘子倔强的探出头来:“不论如何我都是不愿意的。”

    耶律浑一见有热闹看就兴奋:“你在这别动,我过去看看出什么事了。”说完,不等幸儿答话,抬脚就向前面走去,几个侍卫也寸步不离的跟着。

    细高个听了小娘子说的话,恼怒起来,抬手喊到:“愿不愿意可由不得你,来呀,给我把人带回府去。”

    后边上来了他的四个随从,两个去拉挡在小娘子身前的老头。另两个去拽小娘子。细高个站在旁边,一只手掐着腰,一只手挥舞着指挥抓人。

    幸儿见有人如此不尊重人,竟在这大庭广众之下,就公然抢人。愤怒不已。见场子里的人没一人去管,显然是习已为常了,这样下去,人势必要被人抢走。如果赶上小娘子性子烈,恐怕要出人命的。情急之下,抄起耶律浑的茶杯,像挥舞着手的,细高个儿的头上砸去。

    耶律浑正朝细高个处走着,就快走到他跟前了,忽然空中有一个茶杯从他耳边飞过,砸中了细高个的头,吓了一跳,转头向后面看去,见场中人都静静的坐着看向这边,竟看不出来是谁砸的。

    细高个被茶杯砸的头破血流。抬手捂着和着茶叶未子和茶水的,流血的脑袋,转身去看是谁扔的茶杯,一看后面坐着的人都静静的看向这边,根本看不出是谁扔的:“谁扔的,做什么缩头乌龟,有种给爷站出来。”

    四个随从见自己的主子脑袋受伤流血了,可吓坏了,也顾不上再抓人了。忙都撒开手放了父女俩。跑过去看自己主子的伤势。

    父女二人见没人顾及自己了,乘乱逃出了听书阁。

    幸儿端起面前自己的杯子,若无其事的品着茶,看着热闹。

    细高个还在捂着流血的脑袋叫骂着,几个随从忙抢着从衣服上撕布条帮他包扎。

    耶律浑走上前道:其猛,伤的重不重?

    “都流血了,能不重吗?不知是哪个王八蛋干的,像娘们一样,做完了,还不敢承认,要是让我查到是谁干的,我非弄死他不可。”

    其猛气急败坏的推着除给自己包扎的,另外三个在边上帮忙的随从:“你们三个去给我找,看谁面前没有荼杯,就是谁干的,把他给我抓过来。”

第一百七十二章 试探

    耶律浑见三个随从走了,给剩下的一个随从搭把手,帮着包扎:“哎呀,其猛,你这是得罪谁了,你看看,这人怎么能下这么狠的手。”

    “我怎么知道得罪谁了?出来混,得罪的人多了去了。最好别让我找出来,要是让我找到,我让他生不如死。”

    三个随从领命,挨桌查看,人人面前的桌子上都有茶杯,根本看不出来是谁干的?

    其猛的视线,随着三个随从跟着查看,而且仔细看着每个人的表情,想从人的脸上看出,是否有人心虚害怕,好将罪魁祸首从中抓出来。视线终于跟着自己的三个随从,落到了站在最后面的律古和律邪身上。

    见自己的头包扎好了,推开身前的随从,向律古和律邪走过去:“你们两个人怎么有空到这里来了?噢,对了,听说你们因为办事不利,惹怒了二爷,你们这是犯了多大的错,被打了板子不算,还被撵了出来。你们两个也算是二爷侍卫中顶尖的人才了,二爷不喜欢你们了,我稀罕呀,我一听说二爷不要你们了,就让人去请你们过来,给我当侍卫。可是却始终没有找到你们的踪影,我一想,你们可能是在某个地方养伤,所以他们才找不到,只想着等过段时间,你们出来了,再找你们商谈。没想到这么快在这儿就见到了。过来跟我干吧,我是不会嫌弃你们犯过错的。”

    耶律浑也跟着他走过来,不等律古答话,抢着道:“因为他们犯了大错,二哥才不要的,这样的人,我都不希的要,你也别要了。”

    “你不稀罕,那是你的事,可我稀罕。我和他们谈谈,你别捣乱。”

    律古躬身行礼:“多谢您的抬爱。我们已经有新主人了。”

    其猛看了一眼幸儿:“就是他,这么个小人儿,不认识,看来不是什么重臣家的公子。你们跟着他,也太屈才了。还是跟我比较适合。至于这小子,你们的这个新主人,我跟他说一声就行,他不敢不放。”

    转头看向幸儿,见她长的精致好看。粗鲁的话说不出口了,变了个腔调道:“这位小公子,可否割爱,把他二人给我?我另送四个侍卫跟你换,好不好。”

    “不好”。幸儿坚定的道。

    其猛恼怒起来:“你可别给脸不要,别惹我,我今天可心情不好。”

    耶律浑忙拉住其猛:“你别到处找人撒气,好不好?她是我带来的,是我的朋友。你要找他晦气,我可不答应。”

    其猛语气稍缓:“行,我好好说,那我求求你,把他们两个让给我可好,多少钱随你开。”

    幸儿冷冷的:“他们两个即然跟了我,就是我的人,虽然名义上是我的侍卫,但也是我的兄弟和朋友。你出多少钱,我也不会让的,你还是歇了这个心思吧。”

    律古忙插话:“我们已经认了这位小爷为主子了,以后就不会再改变了。不管是谁再找我们去,我们都不会同意的。”

    其猛更加恼怒:“连个小孩儿都敢瞧不起我,不怕我了。看来我今天直是没看黄历,出门处处不利,事事都他妈的别扭。好,看在三郎面子,我今天先不跟你小子计较,要你们俩个的事以后再说。我问你们,你们两个站在后面,有没有看见是谁用茶杯砸我的?”

    “没看见”。律古、律邪异口同声。

    “你们站在这儿是最后边,一眼就能看见全场,怎么可能没看见?”

    律古道:“当时我们都专注着,起争端的地方,没留意四周。”

    其猛见没问出什么有用的。气哼哼地甩下一句:“一个有种干,没种承认的,不算是个男人,就是个娘们。要是让我查出是谁干的,我非把他剁成泥喂狗。”

    几个随从逐一查完,还是没查出谁有嫌疑。

    其猛带着随从踹翻几个凳子,掀翻几张桌子,把几个看着不顺眼的人打的口鼻出血,方解些气。

    扬声对自己的随从道:“要把场子给老子砸了”

    耶律浑阻止道:“别呀,我刚来,还没尽兴呢。你把场子砸了我还怎么听说书了?再说砸你的又不是听书阁的人,也没必要迁怒他们,再说你把场子砸坏了,我们想听书了。一时半晌的也再找不到合适的地方去听书了。总不能在想听书和那些穷人一样做大街上吧,你还是先消消气,出去尽快找个郎中,把头上的伤治一治。免得拖延了治疗,伤口化脓了,也会要命的。”

    “好,听你的,不砸了,便宜他们了,老子得先去找个郎中看看伤,你在这儿继续听书吧,我先走了。”又转身对场中的人:“这件事不算完,我迟早会查出是谁暗算我的,我非弄死他不可。”其猛说完带着随从怒气冲冲的出门走了。

    听书阁又归于平静,耶律浑回到了自己座位上坐下,准备继续听书。伸手去端自己面前的茶杯,桌上已经是空荡荡的了,心里就明白了:“你干的?嗯,是你能干出来的事。你还真是个不好惹的小辣椒。”

    幸儿看了他一眼:“他是什么人?怎么这么嚣张,敢公然无视国法,大庭广众就抢人。”

    “是当朝丞相的小儿子,丞相的权力,可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不管他是谁了,咱们听咱们的。前面有空位了,咱们俩个去前面坐,好好听书。”

    此后,耶律齐忙起来,白天很少来小院看幸儿。但幸儿不知道的是,每天不管忙到多晚,耶律齐都会赶到小院,坐在幸儿的床前,盯着熟睡的幸儿看一会,才满足的回去休息。每天看不到她,总觉得缺什么?即便回了寝房,躺在床上也睡不着。只有看到她,回去才能睡个安稳觉。一来二去,竟成了习惯。

    有几次白天有时间了,来小院看幸儿时,都会问幸儿,自己几天没来看她,有没有生自己的气。

    幸儿每次都会告诉他没有生他的气,他有事尽管去忙。

    每次听到幸儿的回答,总觉得她即使失忆了,心里依然没有多少自己的位置,不像自己眼里心里都是她。耶律齐心里多少有些不舒服。因为自己这段时间忙,暂时抽不出太多的时间跟她培养感情,没法让她马上同自己一样,心里装的全是对方。每次听了她的回答,只能无奈地叹了口气。见她外表看上去是开心的,这让耶律齐对抢她来,又伤到了她的那种心里的愧疚感,倒减少了一些,听律古和律邪回来说,耶律浑和幸儿是朋友间的相处方式,现在真的是把幸儿当成兄长的女人,没有做过过份的举动,便放下心来。只要能让幸儿高兴,任由幸儿同耶律浑玩在一处。

    耶律浑隔两天就到小院门前等幸儿,幸儿照常穿上男装,她觉得自己穿男装好像穿的很习惯。也感觉自己原来就总是穿着男装出去的。但又想不起来自己原来的样子,和原来出去干了些什么?越想越头疼。索性干脆不想了。只要出去高兴就行。只要让她出去就行。

    耶律齐是了解他这个弟弟的,虽然外表看着很混帐,但同人相处还是很明白的。对幸儿会是中规中矩的,照顾幸儿也会尽职尽责的,对幸儿言语和行动不会有半点不敬的。

    耶律浑今天带幸儿去骑马,明天带她看摔跤。后天带她去投壶,每日领她换着花样的玩儿。像一个大哥哥带着自己的妹妹。中午二人上各个酒楼去品尝当地特色美食美酒。这段时间是幸儿来辽国最开心的!

    因为女人很少上酒店吃饭。所以酒店里的茅厕都是为男人准备的。幸儿要去茅厕。都是律邪先进茅厕里看一遍。确定没有人,才让幸儿进去。因为幸儿是女孩,两个大男人不好靠门太近,每次二人只能站在门口稍远处把守着。

    这天幸儿进了茅厕,刚要如厕,突然从房梁上跳下一个人,行动之快,让幸儿都没来得及喊:‘救命’,嘴就被人捂上了。

    只见来人低声道:“姑娘别怕,我是清心,我来这里找您已经一个多月了。自从您被劫到辽国后,您的母亲受惊又兼伤心、想您已经病倒了,老爷白天出去在您被劫的附近到处找您,晚上还要回去照看生病的夫人,暗卫也死伤十之八九,清静伤势严重还躺在床上不能动,我和甲一、甲二受的伤不严重,所以这次只有我和甲一出来找您。甲二去京城给爷报信。”

    幸儿去掰她捂着自己嘴的手。

    清心才反应过来,自己害怕被人发现,手还一直捂着幸儿的嘴。忙将手放下。跪下磕头。

    幸儿听她这番话一脸茫然,看着这个跪在自己面前的女人,莫名有一种熟悉、亲切感。但却怎么也想不起她是谁。低声道:“你快起来!这里不是跪着的地方。你是什么人?我并不认识你。你是不是认错人了?”

    清静看着幸儿,不明就里:“您怎么了?奴婢是清心呀,您怎么连奴婢都不认识了?姑娘头受的伤,好了没有?”

    幸儿道:“你怎么会知道我头受伤了?你说的话,我一句都听不懂。你叫我姑娘,又煞费苦心的找我。说明你是认识我的。那你说说看,你是干什么的?告诉我,我是谁?其中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清心道:“您到底怎么了?怎么会这样问?您真的是记不起我来了?我是王爷送给姑娘的女侍卫清心。姑娘为什么记不得了?难道是因为您的脑袋受了伤的原因吗?您还有另一个女侍卫叫清静。那日我们同王爷派来给您的暗卫和你家的护院、长随一起护送您和老爷、夫人去京城。走到半路被人劫了,清静也因此腹部受了伤。因为他们人多,武功又高,都是训练有素的。我们这边,您家的长随、护院都武功平平,顶不上多少用,王爷给您留下的暗卫,虽然武功都很高,但人数却比对方少。我们寡不敌众,暗卫们死的死,伤的伤。李家的随从、护院虽然没死,却也都受了不同程度的伤,当时眼见我们败局已定,也只能和他们以死相拼,打斗中,您为了救我,被人打中了脑袋后昏死过去,我当时被好几个人围困着,无法脱身救您。害的您被人劫走了。都是奴婢无用。”

    幸儿低头默念着:“清心、清静。”这两个名字确实很熟悉。幸儿又问道:“我叫什么名字?哪里人?家里还有什么人?”

    清心道:“您叫李明月。是暨远县人。您父亲叫李景顺,母亲叫白凤锦,大哥李明诚,二哥李明信。你有四个大丫环。听琴、赏画、捧书、研墨。听琴、赏画常跟在你身边。”

    正说话间,就听门口有人问道:“姑娘,我好像听见里面有人在跟您说话。您还好吧,您没事吧?”

    幸儿心里莫名的对清心感到信任。听到律古问话,没有道出实情。忙搪塞的回答:“那是我在自言自语,这里没什么事。有事我会喊你们的。”

    门外的人听到了幸儿的回答,放了心。挺了挺身子站的更直了。

    幸儿见此处不易久留,有许多疑问想问,但此时却没有那么多时间允许,只能赶紧低声道:“你尽快的告诉我,我是被什么人劫的?他为什么劫我”?

    清心也知道时间紧迫,这里不易久留,若被人发现一切就完了。简单扼要的跟幸儿说:“您是晋国人,被辽国的二皇子耶律齐看中。他来提亲,老爷没同意,这可能是他劫你的原因。北地太乱,王爷建议让你们去京城居住,王爷当时急于奉旨回京,无法带你们一起走。所以分些自己的暗卫,留下来保护你们入京。老爷带着我们一起进京城找李老太爷和您的两个哥哥。没想到耶律齐明明着和晋国和谈,暗中却派人盯着着李家。我们一行人在出了暨远县,走到人烟稀少的地方,被挡在半路。他派来的人就和我们打了起来。他们的人比我们多,而且都是经过特殊训练的,您家的护院、长随只会些简单的武功,跟他们对上却是十个打不过他们一个,清明我俩和暗卫虽然武功可以和他们抗衡,怎奈比他们人少,我们寡不敌众,您是被他们打伤头部后让他们带走的。”

    幸儿道:“你说你们是王爷送给我的,王爷是谁,和我有什么关系”

    清心道:“王爷是晋国的齐王殿下叫刘瑞,曾经送给你一个玉佩做为信物,要娶您做侧妃,王爷已经到京城了,可能现在不知道你被劫的事。我们放信鸽给王爷传信,却没有接到回信,,我来前,因没接到回信,不知京城中王爷那儿有什儿变故没回信,所以甲二已去京城将你被劫的消息去通知王爷去了,我走时是晋国的国丧,皇上驾崩了。王爷不一定能抽出身来救您。我不放心姑娘,同甲一、李老爷商量了一下,决定来辽国找您。李老爷也要跟着,他不会武功,跟着只能拖后腿。被我们好说歹说劝下没有跟来。当时入辽境盘查的太严,我们是走的没人走的山路,翻山越岭才得已进入辽国的。中途还碰上了也来辽国找您的钱冬,他一书生手无缚鸡之力,又没有自保能力,想翻过这崇山峻岭就是找死。我们见到他时,他受伤倒在山中,如果没被我们碰上,现在恐怕已死在山中了。本来我们是三人来的,当时看他伤势严重,又感念他是为了找您受的伤,我们只得留下一人护送他回暨运县,现在入境的只有我和甲一。我们现在住在吉祥客栈。上次您同耶律齐一起出来逛集市,我就看到您了。因为您身边跟着的人太多,而且都是经过特殊训练的。我们不敢靠前。我一直跟着您,每日您身边不离人,我也靠不上前,今天你要上茅厕。我才抓住这个机会见到您。”

第一百七十三章 婚事

    幸儿道:“好了,我暂且相信你说的。我现在不和你多说了,我回去后会好好想想你说的这一切,看看能不能想起些什么?我若想起来了,和你说的一致。我会想方设法的去找你的,或以后有机会见面再说下一步该怎么办?现在你说的这些,我一点儿都记不起来,我不敢贸然相信你。不把事情弄清楚,我是轻易不会相信你说的。你不要再跟踪着我了。免得让人发现了,你们就是死路一条。我也该走了”。说完转身向外走去。

    清心见幸儿因失忆,连自己是谁都不知道,脸上流露出落寞。看着她转身后那单薄而孤寂的背影,心里涌出难以言说的心疼难过。

    幸儿回到家中,不露一点儿痕迹。和往常一样吃喝,等到夜深人静时,仔细思考着清心说的那些话:“如果清心是为了要挟阿齐,可以劫持自己或要杀了自己更容易些。拿出这些理由骗自己,总觉着没有必要。她说自己是被辽国二皇子耶律齐所劫,那么,阿齐应该是耶律齐了,所以他才每天神神秘秘的,又非常忙碌。他从不跟自己说他是辽国二皇子,自己每次问起他的身份,他都说的含含糊糊,说他在军中办差。如果他真的如清心所说的是辽国二皇子,以他的身份地位,有多少贵女都会争着抢着做他的女人。没必要买个童养媳来做媳妇,自己以前接触的只有他一个人,却从来没有见过他的父母。若是普通人家,买来的童养媳应该由他父母来抚养。怎么是由他自己抚养呢?如清心所说,自己是被打伤后劫持来的。看似更让人相信些,自己确实头部受伤,昏迷好长时间,才不记以前的事情了,这样还算说得通。只觉得清心、清静,两个名字很熟悉。他说自己的父母是李景顺和白凤锦。这两个名字仿佛刻在自己脑子中。熟悉的不能再熟悉了,若他们真的是自己的父母,自己失踪了,他们会伤心成什么样子?自己的哥哥叫明诚、明信所以自己才下意识给自己取了个明义的名字。一定要找个机会去暨远县一趟,看一看究竟是什么情况?可每天自己身边从来都是不离人的。要去暨远县谈何容易?越想越没有头绪。竟一夜失眠,直到天快亮了,才安慰自己,这些事只能谨慎绸缪,慢慢想办法去完成,过急必有失误。留在此处没有危险,只能暂时安干现状。方安下心睡去。”

    晚上,耶律齐来了,陪幸儿吃了顿饭,吃饭间问了幸儿去哪里玩了?好不好玩儿?幸儿一一答了。

    耶律齐道:“我怎么看你眼圈有些发黑?是不是累着了,没休息好?这两天就不要出去了。在家好好休息。我现在军中事多,很忙,顾不上照顾你。你要照顾好自己。别让我担心。”

    幸儿点头道:“你忙你的吧,不用担心我,我会照顾好自己的。”

    耶律齐见幸儿的样子,没什么异常,吃完饭又陪着说了一会儿话,才告辞走了。走到大门处,总觉得心下不安。叫来律古问道:“姑娘这两天出去有没有什么特殊的情况发生?见没见过什么人?”

    律古道:“每次出去都是同三爷在一起。有时也和那些大臣家的爱玩的公子们比赛投壶打马球,没有单独和任何人见过面或说过话。除了如厕外,没有离开过我们视线。”

    耶律齐听了心下稍安,嘱咐道:“姑娘出去,你们时刻跟在身边。千万不要让她见陌生人,更不要让她跟陌生人说话。”

    律古应:“是”。

    耶律齐嘱咐完,方骑马离去。

    耶律齐和雅琪格的婚事。定在腊月十二,耶律齐每日又多了一件筹备婚事,更没有时间再去小院了。

    幸儿有近一个月没有看见耶律齐。问律古,他怎么了,为什么好常时间没来,律古只说不知道,幸儿总觉得有什么事情要发生?但自己除了耶律浑一个人能和自己说话,就只有自己小院中的人,都是一问三不知的。

    这天白天耶律齐派人送来了十箱金银首饰、头面、挂件,衣服一应俱全。幸儿正纳闷,问,也无人知道是何缘故,平空的,他要送来这么多东西。晚上耶律齐来了,好像喝了很多酒,走路都有些虚浮,幸儿叫海棠煮些醒酒汤,耶律齐叫侍侯的人都退出去,自己有话跟妙儿说。侍候的人都退了出去。

    没等幸儿问送来这么多东西来的原故。耶律齐口齿有些粘连的道:“妙儿,我知道你不了解我心情,可你一定要知道。不管我做什么事,我都不会害你的。以后我做了让你不高兴的事,你不要恨我。你只要知道我心里只有你就行。”

    幸儿被他这突如其来的无来由的话,弄得稀里糊涂。问道:“阿齐,出什么事了?平白无故的,为什么要送我那么多东西?”

    耶律齐苦笑道:“没出什么事。我的东西我最想送的只有你。我就是想让你知道。不管什么时候,你都是我唯一最爱的人。”

    屋里的丫头被遣出去了,幸儿见耶律齐喝的有点多,只得亲自倒茶给他喝。

    耶律齐一手抓住幸儿的手腕,一手将幸儿手中茶杯取出,放在桌子上,站起身站在幸儿面前,将幸儿搂入怀中,低头吻上幸儿的红唇,幸儿将他推离自己,耶律齐则就势弯腰抱起幸儿来到床前,将她压在床上,幸儿觉得他今天太反常。忙又使劲去推他,怎奈力气太小,根本无济于事,耶律齐抱的更紧,将脸凑过来道:“妙儿,我的好妙儿,想死我了。我们早晚都要成夫妻。不如今天我们就成就好事。”说完又去吻幸儿的唇,手也在解着幸儿的衣服。

    幸儿用力推开他的脑袋,道:“不行,我们还没成亲呢。你放开我,你清醒些好吗?”

    耶律齐依然留恋那点点红唇,将幸儿的双手按在她的头上,继续索吻。

    幸儿左右转动头,躲避着耶律齐的唇,耶律齐终究是喝醉了的,头也有些不听使唤,被幸儿转头躲着,唇吻在了幸儿的脸颊上,幸儿在这空隙忙对他道:“你别这样,你听我说,我希望我们的这个时刻,是要留在大婚时的,我不想这样和人无媒无聘的苟和。你这样是不尊重我,你听见了吗?”

    耶律齐被她的话惊醒,见她眼泪已顺着眼角往下淌,立时停下动作,心疼的抬手替她擦去眼泪,道:“好,好,好,听你的,你不要哭,不要哭。你一哭,我就心疼,我就是想把最好的给你,我想把我的第一次给你。你说要等大婚,那就等大婚。是我不好,不该不顾你的感受。是我喝糊涂了,我不碰你了,你别生气了。”说着抬起身子,从床上下来,接着道:“你早点休息吧,我要回去了。我怕我再待下去,还会把持不住的。”说完扯了扯衣服站起身来,转身走出门去。

    幸儿也从床上下来,走到窗前,将窗子推开点缝,看着耶律齐一身落寞寂寥的走出了小院。

    幸儿知道肯定是出了不小的事,才让平时冷静自持的耶律齐,今晚如此失控。自己在这里虽然锦衣玉食,但却无依无靠。所有侍候自己的人,都是他的人,自己孤立无助。问谁发生了什么事,他们都不会说的。

    第二日,幸儿跟耶律浑出去打马球,玩了一上午。中午去一个羊肉店吃饭,这里没有雅间。大家都在大厅里坐着吃饭。幸儿让掌柜的给跟着自己和耶律浑的侍卫点两桌菜,让他们也去吃。不让他们在旁边伺候。侍卫们去了靠门处的一个空桌,幸儿见小店中客人不少。吃饭的客人们都在谈论着自己话题。说话的声音稍小些,旁边桌的人就什么都听不到。跟着幸儿和耶律浑的侍卫并不在意他们二人说什么。只注意旁边桌上人的动作。以保证他们二人的安全。

    耶律浑高兴的谈论着今天打马球的事:“明义,今天咱们赢了要好好喝酒庆祝一番。看你马球打的倒是不太好。捣乱却是数第一。今天我们赢了,全仗着你在中间捣乱。我们两个配合的绝对是默契。”

    幸儿道:“行,多喝些酒好好庆祝庆祝,不过你一个男子汉大丈夫要多担待些,别逼我喝,我是喝不了酒的。”

    “行,我多喝,你随意,这样行了吧?”

    “嗯,够朋友,来你先喝一杯,我们接着说球的事儿。这场球,我知道我打的不好。又不想拖你后腿。只能想出这些旁门左道的办法来帮你”。见耶律浑喝了杯中酒,马上替他又斟满酒杯。

    耶律浑又端起来一口喝了,高兴的道:“我最佩服就是你这点,鬼主意多,整人,还让对方挑不出理来。今天你装着抢马球,球杆往后一甩,正甩在其猛的马屁股上,那球其猛明明马上要打中了的。他的马被你这么甩上一杆,受惊跑了出去,球就没打中,你看把他气的都要疯了,但你脑后又没长眼睛,他又说不出来你违规。这种哑巴亏让他吃的。哈哈哈哈……,笑死我了。我就愿意看他恼羞成怒,有火发不出来的样子。”

    幸儿见他已经喝了好几杯了,有些醉意,趁着他高兴,声音放小些问道:“阿浑,我们认识这么长时间了,算不算是朋友?”

    耶律浑听了有些摸不着头脑,道:“这是什么话?我们当然算朋友了。我们不但算朋友,而且算最好的朋友。”

    幸儿道:“那我问你什么,你能跟我说实话吗?”

    耶律浑不加思索的道:“当然要对你说实话了。”忽然觉得哪里说的不对,又补充道:“你问我别的事情,我都可以实话实说,但你不要问,有关我二哥的事情,我不敢说,要让他知道了,我说了不该说的话,他会打死我的。要问他的事情,你就亲自去问他本人吧。”

    幸儿马上撅起小嘴来,把头扭向一边道:“还说是最好的朋友呢,刚说完什么都可以对我说,马上就变卦了,既然这样,我们以后不要做朋友了,我以后出来再也不用你陪着了,以后我们各玩各的吧。”

    耶律浑忙道:“你看,你看,我还没说什么呢?你就生气了。不是我不想跟你说。是我不敢跟你说。你看我们两个在一起出来玩。吃喝玩乐样样我们两个都能玩儿到一处去。原来我自己带着侍卫出去。现在想想特无聊。两人在一起,喝酒也有趣,吃饭时,对菜也能品评到一块儿去。就是对看不顺眼的人,我们两个一起去作弄别人,总比我一人有意思的多。你看,我们就像亲哥俩,你好不容易求二哥答应了让你出来。如果没有我跟着,二哥是不会让你一个人经常出来的。你有什么要问的,你就问吧。别让我太为难就行,有的事我确实不能跟你说,你也别怪我。别生气了。别再赌气说那样绝情的话了。”

    幸儿看了耶律洋一眼,没有说话,心里却在仔细想:他不敢说的不过有两件。一是耶律齐是辽国的二皇子,这是他一直瞒着自己的。二是看耶律齐昨晚反常的表现,什么第一次要给自己,恐怕是要娶王妃,这件事也是最怕让自己知道的。只有这两件事关系到自己的,耶律齐不会让他吐露给自己,其余的恐怕耶律浑也不会知道太多。既然他不敢说,不如自己拿话试探试探他。便道:“你不想让我问的,是你二哥是二皇子的事,还是你二哥要娶王妃的事?”

第一百七十四章 真相

    耶律浑惊讶的瞪着喝红的醉眼:“你、你、你,这两件事你都知道了。你是怎么知道的?我还以为你就是要问我这两件事中的一件呢?我可一件也不敢说,没想到我不说你也全知道了。”

    幸儿道:“你说我怎么知道的?当然是你二哥告诉我的了。”

    耶律浑长出了口气:“他嘴真不严,还让我瞒着你。他自己倒全跟你说了。既然你全知道了。那我再也没有什么好瞒你的了。你还有什么事要问我,你尽管问。”

    幸儿一听果然被自己猜中,耶律齐真的要娶王妃。自己还蒙在鼓里。自己算什么?难道他想把自己当外室养?让自己永远躲在黑暗中,见不得光?小院不能再呆了,万一哪天耶律齐对自己硬来,自己这点能力根本无法反抗。去找清心?可自己还没想起自己是谁呢?再没确定的情况下,不能贸然去找她,不能再让自己跌入另一个不知深浅的漩涡里。现在逃出去?现在自己身边不离人,想逃出去谈何容易,更何况自己没有傍身的银钱。只有一些耶律齐平时送的手饰和衣服,若去当铺换成银钱,一定会被发现的,自己身单力薄,身边带着那些手饰跑路就是给自己招灾,就算出去了,也没有落脚地,急于做出的决定,必有疏漏,到时后悔就来不及了。越想越焦心。当务之急是要亲自去验证,阿齐到底是不是耶律齐?如果是,又是不是真的要娶王妃?自己一定要亲自确认才能肯定是不是事实。暂时生活在小院里应该安全的,等这两件事确定了之后,再仔细打算自己今后该何去何从。其实自己内心何尝不是已经肯定了这两件事是真的,不是吗?之所以还要去婚礼现场,私下不就是不甘心,想看看这个平时把自己捧在手心的男人,和别人成亲的样子。

    幸儿面上不露痕迹:“我想问的是,你可不可以带我去他的大婚典礼上看一看?我还从没见过王室的婚礼是什么样的呢?我就想去见识见识。”

    耶律浑虽然有些醉,但还留有一丝清明:“肯定是二哥不让你去他成亲现场的,对吧?不是我不想带你去,因为那天我也要去观礼,我是他亲弟弟,多少双眼睛盯着我,你跟着我只会惹麻烦,那天我是亲弟的身份,有很多地方离不开我,也会很忙,没法抽身来小院带你出去。而且那天他也会让人看紧你,你想出来也不太容易。因为他怕让雅琪格看到你,会惹怒了她,伤到你。也怕你去了把他的婚礼搅了,坏了他的好事。你还是乖乖待在家里两天,过了这两天我就把你接出来。咱们还可以在一块儿出去玩。”

    幸儿撇撇嘴:“我一个平民,有几个脑袋敢搅了他的大婚典礼,那个地方,去的可都是朝中最重要的人物。任何一个人想弄死我,都像捏死一只蚂蚁一样的容易。敢去他的婚礼上闹,我是不想要命了吗?再说,那个和雅琪格,她什么身份?我什么身份?我怎敢让她看见,是嫌自己不够卑微,找着去让人羞辱?还是嫌自己不够倒霉,找上门去,去送命。哪个女人愿意自己夫君喜欢别的女人,让她知道我,她会有无数种方法,让我生不如死,甚至要我命。”

    耶律浑听了,觉得心里特别不舒服:“你别怕,有我在,我看谁敢要你的命?”

    幸儿斜了耶律齐一眼:“我是打个比方。我的意思是不管从哪方面,我都不会让他们看见我的,只是我从来没有看过皇家人是如何成亲的。出于好奇而已。我只是想看看,长长见识。免得以后,总被你二哥取笑,说我没见过世面。”

    耶律浑放下心来,用手指点了点桌子:“你想见世面,那还不好说。过一两年我也要大婚的,到那时,我邀请你,让你大大方方的去看我的大婚。”

    幸儿不屑的翻了个白眼:“你连个订亲的对象都没有。看你大婚,那还不知要等猴年马月呢?我等不了。我就想现在去看一看王子大婚的场面。”

    耶律浑软下声音,小心的问:“他和别人成亲,你看了不难过吗?”

    幸儿的心沉了沉:“难过什么?我的地位摆在那儿。他终究不会娶我做正妻的。他堂堂的一个二皇子,难道会因为我,一辈子不娶王妃吗?那是不可能的。既然知道他早晚都要娶王妃的,难过不还是要继续生活下去吗?难道我寻死觅活,他就不娶别人了?再说我也不是那遇事想不开的人,就算他不娶这个什么雅琪格,也要娶那个什么格。以他的身份,正妻终究不会是我,我早就想开了,既然是改变不了的事,那就去适应,与其痛不欲生,还不如随心所欲的活着。人生如此短暂,活着就要高兴一天是一天。他爱跟谁成亲就跟谁成亲。我去,不过是看看热闹罢了。”

    耶律浑道:“我最佩服的就是你这一点,豁达,凡事都能想得开,看得开。”

    幸儿道:“可惜你二哥不知道我看得开。以为我若是看了他大婚,会伤心的。我说我不伤心,他也不会相信的。所以我只能和你商量,求你帮忙带我去观礼。可别让我错过了这个长见识的机会。”

    耶律浑见幸儿如此说,虽不愿意带她去,但又怕不答应她,她会生气不理自己了,想了想,低声道:“你既然这么想去看热闹。到那天,你就装着要睡觉,不让他们留在屋里伺候。然后你翻出后窗,偷偷的溜到后花园的墙边。到时我弄个梯子让你翻到墙外来,我准备好马,带你去大婚的现场。那天你要听我的,穿上侍卫的衣服,躲在人群中看,人很多。二哥不会注意到你。看完你马上就回去。拜托你那时千万不要出什么妖蛾子,坏我二哥的好事,惹出事的话,我们两个就都玩完了。到时我会被我二哥打死的,你也会被朝臣们抓去治罪的,那就是死路一条,到时谁也救不了我们。我要你发誓,典礼你要安静的看,看完了,我派人马上送你离开,我知道你鬼主意多,中途不要有离开的心思,直接回小院去。别让我好心办坏事,给我招惹祸患。”

    幸儿道:“我知道这个道理。我发誓,到时安静的在人群中看,看完马上就回去。一切听你的,有违誓言天打五雷轰。”

    耶律浑道:“好,既然你发誓了,我就答应带你去。到时你可要记得把墙上的那些刺都弄掉。扎到我不打紧。我皮糙肉厚的。可你一个女孩子娇娇弱弱的。扎到你就不好了。”

    幸儿道:“好,我回去就把墙上的刺弄掉。那你什么时间来接我?”

    耶律浑道:“他后天大婚,一般申时去接新娘,酉正回来,到时我从队伍中溜出来接你,你酉正前后再墙下等我,我们啪掌为号。那时你虽然看不到接新娘的场面,但可以看到整个儿大婚的典仪。”

    幸儿道:“好,就酉正。”

    二人低声商量好一切,幸儿见耶律浑已经有七分醉了,劝他多吃些饭压压酒气,自己也因光顾着说话没吃几口,肚子还饿着,也端起饭碗安下心来吃饭。

    这时,忽见店里又来了一帮人,来人正是其猛。

    其猛由于今天输球,心里正不痛快,带着随从吆五喝六的闯了进来,见耶律浑和幸儿也在这儿,便道:“你们两个今天赢了球跑这儿来庆祝来了?”

    幸儿不愿节外生技:“不过是侥幸,没什么好庆祝的。今天在下无意间害你输了球,在此道声对不起,就算给你赔理了。”

    其猛见幸儿如此,多少挽回些面子,气消了些:“你即如此说,我也大度,不会往心里去的,既然你觉得对不起我,那就陪我喝两杯,我们不醉不归。”

    耶律浑虽然有些醉了,但心里却还是明白,不能让幸儿和其猛近距离接触太多,更不能让幸儿陪他喝酒,上前挡在二人中间:“她还小,不会喝酒,我同她喝过,一杯她就醉了,同她拼酒,实在无趣。还不如我陪你,咱俩另找一桌喝个尽兴。”说完站起来,揽着其猛的肩膀,硬是扯着其猛朝远一些的空桌走去,还不忘回头告诉幸儿:“明义,你继续吃你的,吃完,你不用管我,先回家去吧”。

    幸儿点头答应。

    其猛见耶律浑如此,也没办法硬别着,不再坚持邀幸儿一起喝,顺势同耶律浑走了。

    幸儿见二人走开,也没在意,继续吃饭。却不知道危险已经临近。

    再说耶律浑和其猛本是表兄弟,平时就时常在一起喝酒,所以对其猛就少了介心,表兄弟二人推杯换盏的,把本来喝了不少的耶律浑彻底喝醉了。

    其猛也喝了不少,话就多了起来,想起今天输球,心里就不痛快,愤愤不平起来:“今天这场球,你们胜之不武,你的那个小友,鬼心眼也他妈太多了,有他跟你在一起,玩什么,我都很难赢,玩别的你们赢我服,今天你们赢,我不服,今天本来就应该我们赢,那个明义却偏偏在这个时候用棍尾扫我马屁股,让我输了。你说你们要不要脸,还以为做的人不知鬼不觉呢?我只是不想因为这点小事跟你们翻脸,才没跟你们计较。”

    耶律浑乐了,舌头有些硬,说起话来含糊不清:“不管怎样?赢了就是赢了,她扫你马屁股这点,真不算什么。那次在听书馆,她砸破你的脑袋,那才叫做人不知,鬼不觉。”

第一百七十五章 遇刺

    耶律浑借酒意肆意的说着,他确没看见,没有喝多的其猛脸色骤变。

    幸儿品着菜品,没留意到,其猛的侍卫们走了出去。

    幸儿吃饱了,站了起来,朝律古二人所在的方向招招手,律古和律邪忙站起来,跟着幸儿走出店去。

    律邪出门接过店小二递过来的马缰绳,牵住马,律古扶幸儿先上马,随后又接过律邪手中的另一条马缰绳,二人双双登鞍上马随在幸儿左右。三人打马一起向小院奔去。

    天已经渐黑,三人穿过城中马路,经过一处必经的小巷,三人将马速减慢了些走进小巷,突然三匹马被什么东西绊倒,三人几乎同时从马背上摔了下来,空中一张大网兜头向三人罩下。

    由于幸儿和律古摔在前面,立即被罩在网下,律斜则稍后摔下来还没着地,就见前面有网罩下来,奋力在空中转了个身,落在网外。落地同时,迅速拔剑向挡路的黑衣人剌去。

    见律邪没被罩住,十几个黑衣人立刻挡住律邪的去路,和律邪战在一处,使律邪不能脱身去救幸儿和律古。

    另外五六个黑衣人则持剑都向幸儿剌去,剑剑都是想要幸儿的命。网下的律古来不及抽剑,见状知道自己没办法还手,见刺客所有的剑都刺向幸儿,在剑快刺到幸儿时,迅速用高大的身体替幸儿挡下刺过来的剑,将幸儿护在怀中使幸儿不受伤害。

    幸儿看出刺客是冲自己来的,不想拖着律古陪自己一起丧命,拼命用手推律古:“你让开,这样你会没命的。他们是冲着我来的。你就是死了,他们也不会让我活的,与其两个都是死,不如多活一人。”边说边推律古,可不管幸儿如何使劲,犹如蚂蚁撼树,怎么也推不开。

    等律斜打倒十几个黑衣人时,律古身上已中数剑,成了血人。这边的黑衣人见十几个人都没拦住律邪,自己这边才六个人,对上律邪只有一死,为保性命,不敢恋战,迅速撤离。

    律邪见人跑了,忙掀了网,查看律古和幸儿。先将律古扶到一边,去看幸儿,见幸儿没受伤,放下心来。又查看律古的伤势,律古已经不醒人事。幸儿见律古全身是血,多处受伤,为他不顾自身安危,替自己挡剑的行为震憾,心里说不出是什么滋味,有感动、也有心痛。

    幸儿喉咙哽噎:“律邪,他不会有事吧?”边问边手中不停将衣服撕成条递给律邪:“快先将伤口扎紧止血。”

    律邪顾不得给律古脱衣查看伤情,接过布条捆住律古,使他尽量少流血,回道:“不会有事的,此处不宜久留,不知道他们还会不会派更多的人来,我们必须马上离开此处。只能简单裹紧,得尽快回去替他包扎伤口。”

    律邪说完吹了声口哨,律古和律耶的战马听到哨声跑了过来,幸儿的马不是战马,听不懂律邪信号,此时不知跑到哪里去了。律古的马太高,律邪只得先扶幸儿上马。又将律古抱上战马,自己上马抱住律古,打马回家。

    小院不宜让外人知道,律邪只能派人请来大巫,大巫给律古把过脉,验了伤,脸色沉重。

    幸儿见了心下忐忑不安:“先生,他不会有事吧?”

    大巫手中不停,马上替律古处理包扎伤口:“有一处剑伤离心脏很近,差点致命,而且还有大大小小多处伤口,流血又太多,很是危险,人又昏迷不醒,恐半夜还会高烧,我包扎完,先开些退烧的药方,快命人煎了,先给他喂下去,只是活下来的希望几乎渺茫。

    幸儿躬身对老郎中行礼:“劳烦先生务必救他一命,不管付出什么代价,我都要他活。”

    “你即这样说,有一方可能救他的命。”

    “您说。”幸儿焦急的催促道。

    “只有续命丹,给他吃下,或可救他一命。只是那种东西可不是普通人能得到的,若是得不到,能做的,我都做了。已尽全力了,吃下药后,只能听天由命。”

    幸儿转头看向律邪:“续命丹,你听说过吗?”

    律邪点点头。

    幸儿的心稍放下些:“能否请先生留下,我知老先生年事已高,不宜留下熬夜守着,请先到客房休息,我来看着他,如见不妥,会马上请您过来。”

    “好,即然体恤老夫,老夫留下便是。我这就去开方子。”说完跟着侍从退了出去。

    幸儿见大巫出去了,看向律邪:“哪里能找到续命丹?”

    律邪看了一眼幸儿:“我这就去找二爷帮忙,只是续命丹非常稀有,即便是皇家人也很难得到,何况是我们。按说我们这样身份的人是没有资格吃这种珍惜的药的。我知道去了也是枉然,可是,不管怎样我也要去试一下。尽力了,自己也就不后悔了。”

    “你要去找二爷帮忙,告诉他,律古是替我受伤的,他若是丧命,我即便苟活下来,一生也不会安宁,如果二爷对我是真心的,就请他不管用什么办法,务必弄来续命丹,我会一生感激他的。”幸儿凭着耶律齐对自己的心里有愧,想他会尽全力帮忙。

    “我和律古从小一起长大,情同亲兄弟,我实在不忍他这么年轻就失去性命,我和姑娘一样,希望他能活下来。我替律古谢谢姑娘。”律邪说完,跪下,诚心的给幸儿叩了几个响头。

    幸儿忙伸手做势去扶律邪:“你快起来,律古是为护我受的伤,这是我应该做的,你不必谢我。”

    律邪见幸儿要扶自己,忙自己站起身:“姑娘跑一天了,也累了,回去休息一下吧,这里我安排侍卫守着,有事再喊你过来。”

    “他还不知能不能醒过来,我回去怎能安心,就算回去了,心里牵挂这里,也是睡不着的。我要守在这里,看到他退了烧,醒过来才能放心。”

    律邪见幸儿执意留下,不再劝说,退出去找耶律齐去了。

    幸儿坐在律古的住处守着律古。半夜,律古发起高烧,幸儿亲自用凉水浸湿了帕子给律古敷额头。又让侍卫用白酒替律古不停的擦手心、脚心等没伤到的地方去热降温。

    除了几个端水、端药的二个小丫头在房中侍侯,小院里的其他下人插不上手,见幸儿不休息,也都不敢回去休息。人们都聚在律古住的倒座房所处的小院中站着等吩咐。

    耶律齐听说有人刺杀幸儿大怒,问幸儿有没有受伤,听律邪说幸儿没受伤,方放下心来,马上命律英去查。又夸讲律古、律邪做的好。

    律邪小心翼翼的对耶律齐道:“稟二爷,律古为李姑娘挡剑受了重伤,生命垂危,大巫说只有续命丹或可救他一命。”

    耶律齐听说律邪求续命丹,皱起眉头为难道:“宫中只有二颗续命丹,父王吃了一个颗,还有一颗,是要为将来皇上危难时准备的,现在在母后手里,没特殊情况,我拿不到。”

    律邪将幸儿的话转述给耶律齐。然后垂手站立等回话。

    耶律齐在房中来回踱步。在律邪觉得没希望了的时候,就听耶律齐长长的叹了口气:“终是我对不住她,罢、罢、罢,为了她,我也要去试上一试。你且等一等。”

    律邪等了半个多时辰,耶律齐终于回来了。后边律英也跟在耶律齐后面一起进来。

    耶律齐坐下,没理律邪,沉着脸让律英快说查出来的情况。

    律英躬身行礼:“回爷,刺客的身份查出来了,今天李姑娘和三爷同其猛大爷等人赌马球,眼见李姑娘和三爷要输了,李姑娘在两马相错时,用球杆扫了其猛大爷的马,使其猛大爷输了球,但李姑娘的行为不算范规,其猛大爷只能吃了这个哑巴亏。事后三爷和李姑娘去了羊肉馆,三爷当时可能是太高兴了,喝了不少酒,这时,其猛大爷也领随从进了店。因为输球,其猛大爷心里不痛快,见到二人也在,就要跟李姑娘拼酒,被三爷拦下,拉到另外的桌子上去了。”

    “因为这么点小事,他就派人痛下杀手?”耶律齐生气的拍案而起。

    “打球输赢这点小事,其猛大爷倒没往心里去。”律邪忙道。

    “那为什么?难道是老三说漏了嘴,让其猛知道了她和我的关系,是为他妹妹打抱不平,才痛下杀手的?”耶律齐转怒为心下忐忑不安的问道。

    “是三爷说漏了嘴,可是……。”

    “果然是这个混帐东西坏了我的好事。看我明天怎么惩治他。”律英刚说半句话,耶律齐就怒道。

    “其猛大爷不知道李姑娘和您的关系。”律英见耶律齐生气了,忙抢着插话。

    耶律齐长出一口气,上前两步踹了律英一脚:“到底怎么回事赶紧说。”

    “这要从您同意李姑娘出门说起,李姑娘第一次自己出门,遇见三爷,二人就一起去了听书楼,那时已是客满,三爷命随从去前边让别的客人让座,被李姑娘劝下,三爷居然很听李姑娘的话,二人就坐在最后边了。中间其猛大爷见说书的小娘子长的漂亮就要抢回家做妾,场子里其他的人都认识其猛大爷,知道不平但没人敢管。可李姑娘不认识,她见没人管,就趁着其猛大爷抢人的时候,扔茶杯将其猛大爷的头砸破了,因此,救了那个唱书的小娘子。因为李姑娘坐在最后面,所以前面没人注意到是谁扔的茶杯,其猛大爷命人查了半天,也没查到是谁干的,当时三爷去帮其猛大爷包扎也不知是谁扔的,后来三爷是见自己的杯子不见了,知道是李姑娘拿他的杯子砸的,其间,其猛大爷见律古和律邪站在李姑娘身边,要请他二人给自己当侍卫,被李姑娘和律古拒绝,三爷插科打诨地给李姑娘姐解了围。这二件事都让其猛大爷丢尽了脸面,当时就扬言,以后让他查出是谁砸的他,定要将此人碎尸万段。这次三爷醉酒说漏嘴,说出李姑娘砸破其猛大爷头的这件事,所以才引出了这场刺杀。”律英说完偷偷地用眼角看一下耶律齐。

    “其猛也太猖狂了些,应该受些教训,也怪三弟贪杯坏事,害的明月受了这场灾难。唉,看样子其猛还不知道李姑娘是个女孩子吧?这事还有回转余地。”耶律齐稍放下些心,语气变的平缓很多。

    “是,他不知道。”律英想:‘要是让他知道不砸他的人是女的,以李姑娘的美貌,那就不是刺杀而是下手抢人了’。

    “去让老三跟其猛说,李姑娘同他情如兄弟,其猛昨晚下了那样狠的手,也不追究了,二人就算扯平了。以后,如果他再敢对李姑娘不利,定要撕破脸皮,跟他不死不休。”耶律齐揉了揉额头,无奈的对律英吩咐道。

    律英答应后,退了下去。

    律邪半夜拿回了续命丹,幸儿命人给律古喂下。

    第二天,幸儿在律古房中,草草的吃过午饭,又探探律古的额头,见烧终于退了,又让大巫进来切了脉,听说已有好转,命能保住了。方松了口气。又见律邪身上沾了好多血,已经干硬了。而且由于昨夜厮杀费了不少体力,又跑了大半夜兼一天一夜没有合眼休息,一直陪到现在,面上显出疲惫之色。便让律邪回去洗漱休息,自己留下照顾。

    律邪再三要留下来守着,让幸儿去休息。幸儿就是不肯,说不亲自看着律古醒来,回去也不会安心。律邪没办法,好说有事定要喊他。才免为其难的退了出去。幸儿留下两个丫头伺侯,命院中候着的其余的人都回去休息。

    律古醒来时,就看见幸儿趴在床边睡着了。看着她一头浓密的黑发散在身侧,露出了白晢细腻的脖颈,不觉有些看呆了,舍不得叫醒她,拿起床边自己的衣服披在幸儿身上。

第一百七十六章 婚礼

    旁边伺侯的丫头见律古醒了,还起身努力给李姑娘披衣服,忙上前帮忙:“至从你们回来,姑娘就一直守着您,就怕您有意外,直到听大巫说您无大碍了,才刚睡着。”丫头告诉律古这一天一夜发生的情况。又要过去叫醒幸儿,被律古制止。

    律古听丫头说幸儿如何关心自己,心里暖暖的:“她累了,即是刚睡着,就让她睡一会儿,过会儿再叫醒她不迟。”

    律古性命无碍了,幸儿累的回到了自己的房间,稳稳的睡了一下午,晚上幸儿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觉。想着明天自己要亲眼看看阿齐,这个跟自己能甜言蜜语,为了权势利益。又可以和别人大婚的男人。想着不管耶律齐对自己如何好,自己以后绝不能跟这样的男人一起生活。做一个无名无份的外室,随时随地都可能被人打杀了。又想到了清心跟自己说的话。自己的父母在暨远县。要不自己逃出去找清心帮忙回家?可是清心跟自己说的这些话,不知是真是假?也不知应不应该相信?幸儿想到清心跟自己说的,齐王给过自己一个玉佩。想着自己前两天,让小丫头放在首饰匣子的那块从自己身上取下来的玉佩,站起来,走到梳妆台前,打开首饰匣子翻找着。终于在最下边找到了一枚玉佩。拿起来对着灯光仔细的看了看。玉佩中赫然一个瑞字映入眼帘。他想着清心说齐王叫刘瑞。瑞是祥和的意思,人们也会把它刻到某处的。这个端字,难道是巧合?不可能,这里清心进不来。她不会知道自己有这么一块玉佩。这么说来,清心说的应该是真话。可是凭自己不愿与任何人共侍一夫的性格,又怎么会答应给这个什么端王做侧妃。侧妃不也是妾吗?这边是妾,那边也是妾。自己不是从一个火坑跳到另一个火坑吗?难道在家时自己也是被逼的,被迫无奈才接下的这块玉佩的,不然以自己的性子,不会同意做任何人的妾的。看来也不能去找清心。自己明天跟耶律浑出去,他一定会怕自己在他二哥大婚时耍花招,搅了他二哥的大婚。他会时时派人盯着自己,并会亲自将自己送回来他才能放心。逃出去的机会也是渺茫。再说自己身无分文。只有首饰匣子里这些首饰。拿出去当了,肯定会被人发现。没钱怎么逃走?自己一个小女子孤身一人怎么回晋国?越想越苦恼。自己要尽快想出办法逃出去。自己留在这里太危险。如果被耶律齐看出自己的想法。必会强行和自己同房,占了自己的身子方放心。万一再被他的王妃知道了,他养外室,自己的下场也不会好到哪里,她可不会管你是自愿的,还是被强迫的,通常这种夫君有外室的,作为妻子,不会找自己夫君的麻烦。一切都会怪罪到跟他的女人的头上,惩治的都会是女人。自己说自己跟他是清白的,他的王妃也不会相信的。再说,在这个被高墙围困的小院中,自己连一个帮手都没有。想挖地道逃出去都很困难。有这么些人跟在身边。跳墙出去更不容易。再难也要离开这里,唉,自己慢慢想办法再找机会吧。

    这二日,幸儿都是酉时吃完晚饭。然后回房看书,把婆子、丫头都打发出去。不用伺候。酉时二刻就吹灭蜡烛睡觉,头一天,丫头、婆子还觉着她睡的早,都怕有事,还在外间等到戌时,才敢回去休息,又留下两个小丫头,在外间听吩咐,今天一见幸儿又早躺下,还吩咐她们回去休息,不用守着。不再多作停留,直接留下两个小丫头在外间伺候,就都回房休息去了。

    过了一会儿,两个小丫头见幸儿吹息了灯,也在外间安心睡下了。

    申时三刻,幸儿起身听听,见没动静。穿好男装,偷偷打开后窗,跳了出去,蹑手蹑脚的来到了后花园的墙根处。学了两声猫叫。墙外有两声狗叫回应。幸儿又学了一声猫叫。只见墙上出现了耶律浑的身影。接着从墙上顺下来一个梯子,幸儿沿着梯子爬了上去。耶律浑又把梯子拉上来,顺到墙外,幸儿又顺着梯子爬了下来。耶律浑也随后下来,耶律浑让人把梯子拿到一边藏起来,随后有侍卫拿出一身侍卫服饰,幸儿换上。穿戴好后,接过耶律浑递来的缰绳,耶律浑和幸儿翻身上马,飞奔去了二王府。

    二王府中灯火通明。到处挂着红绸。一片红彤彤的,门前站着很多来贺喜的宾客,此时,耶律齐正在用无头箭在射轿门,箭矢正射在轿门的门框处,宾客一片叫好声。喜娘将雅琪格扶出轿子,雅其格一身红色衣裙,身材婀娜,在耶律齐的牵引下,向王府大门走去。众人簇拥着耶律齐和雅琪格,走入前厅。

    耶律浑嘱咐两个侍卫跟着幸儿,自己则带着其余侍卫挤到了最前边去了。

    幸儿站在人群中,看着穿着一身红色喜服的耶律齐用手牵着红绸,红绸另一端则在雅琪格的手里。二人一起向正堂走去。

    正堂中,上首正位的右边椅子上,坐着一个四十多岁的美貌贵妇,想必应该是皇后述律燕,左边椅子是空的,左下首椅子上,坐着一个二十多岁的男子,想必是耶律齐的大哥耶律达了。

    这个耶律达,幸儿看着觉得莫名的熟悉,可怎么也想不起,自己是如何能认识这位位高权重的辽国太子。想不起就不想了。

    幸儿眼睛又转向一对新人这边,看着主宾唱念着祝福的词完毕,又看向二位新人,然后主宾高声道:“二位新人,一拜天地。”耶律齐和雅琪格转身面向大门。深深鞠了一躬。又听主宾高声道:“二拜高堂。”一对新人又转身,朝向述律燕所在的方向。耶律齐转过身来时,忽然觉着刚才转身时,人群中有一抹熟悉的身影,怎么那么像李明月。遂又转身朝人群中仔细看去。

    黑压压的,站着的人群中,哪有什么李明月的身影?

    主宾见二皇子东张西望,没有听见自己的喊声,声音又提高了些,再次喊到:“二拜高堂。”

    耶律齐勉强稳了稳心神,强压住起伏的心潮。和雅琪格一起。朝述律燕躬身拜了拜。又听主宾喊到:“夫妻对拜。”

    没错,耶律齐看到的,确实是幸儿,幸儿看耶利齐扫了人群一眼。怕他眼尖看见自己忙矮下身钻出人群。也正是她矮下身时。耶律齐仔细地朝人群中扫视一遍。所以没有看见幸儿。幸儿弓着身子。挪到门外。已经听到里边传来夫妻对拜。

    幸儿觉得自己就是一个笑话。不亲眼看到,总是还抱着侥幸的心理。现在终于亲眼看到,这个平日口口声声,要和自己终生相守的人,在和别人拜堂,已经是事实了。心里五味杂陈。

    倚着门平静一下心绪,正准备回头要跟耶律浑的侍卫说回去。就听见头顶有人低声问道:“李明月,你怎么在这儿?”

    幸儿吓了一跳,又一次听见‘李明月’这个名字。抬头看是什么人在跟自己说话?

    只见来人不容分说,抓着她的胳膊,就把她拉到了僻静处。幸儿因为自己见不得光,也不敢大声呼救。一边伸手掰着抓自己胳膊的那支手,怎奈她人小,力气也小。怎么也掰不开?边被拉着走,边看拉自己的人,正是耶律齐的兄长耶律达。也不再反抗。

    幸儿被拉到房屋拐角无人的地方:“你是怎么到辽国来的?你到辽国来干什么?”

    幸儿道:“我也不知道我是怎么来的,你怎么认识我的?”

    耶律达奇怪道:“你小小的年纪。不会记性那么不好吧?我和你父亲李景顺很谈得来,也算是朋友。我儿子正平不是你救的吗?他一直很粘着你,就喜欢跟你在一起,不愿和你分开,就因为这样,我们从省城才一路同行,一直到了暨远县才分开。怎么刚过去一年多,这些你就都忘了?”

    幸儿仔细听着他说的每一句话。心想:自己救过他的儿子。看他的年纪,他的儿子也不能太大,他和清心说的,有两个地方不谋而合,自己的父亲是李景顺,肯定不会错的。自己的家确实是在晋国暨远县。既然自己救了他的儿子,自己能不能向他求助,让他帮自己逃出来?可惜了,现在不能跟他一起走。刚才他拉自己时,肯定有人看见。耶律浑的侍卫知道自己是被他带走的。那耶律浑就知道了,看耶律浑跟他二哥的感情很好,一定会把耶律达带走自己的事情告诉耶律齐的。以耶律齐那样不顾一切的把自己弄到辽国来看。自己若是被耶律达此时带走。他定不会善罢甘休的。定会找其兄长要回自己,与期被他再次弄回小院中。一定要想出一个,走出去就不再回来的万全之策。

    转头望去,去看耶律浑的侍卫,两人光顾看热闹,没跟过来,心下稍安,便道:“殿下,看在我救过您爱子的份上,如果我有困难,你可以帮我忙吗?”

    耶律达道:“你是我儿子的救命恩人。你有什么困难,我当然可以帮你。”

    幸儿道:“那我怎样才能见你?如果我去找你,你的侍卫能让我见你吗?”

    耶律达取出一块令牌道:“这个给你。你拿着这块令牌。随时可以来找我。”

    幸儿高兴的伸手接过令牌,揣入怀中。想着这里不宜久留,一会耶律浑的侍卫定会找来,有话只能抓紧说。道:“我头部受了伤。有好多事情不记得了。我也不知道我怎么来到了辽国。甚至连我是谁,我都不知道。既然你知道我父亲是李景顺,那你一定知道他是干什么的,在哪里住?”

    耶律达吃惊道:“这么说你是失忆了?难怪你不认得我了。你父亲是一个生意人。我只知道你家在暨远县有一个叫得月楼的酒楼。他说如果我要去暨远县找他,就可以到得月楼说一声,那里的掌柜的会带我去见他的。至于你家住在哪儿,我倒真的不知道。既然你不知道你是谁,你是怎么到二王府中的?现在你依靠谁生活?要不要跟我走?到我府中去。我会派人把你送回晋国去。”

    幸儿听了耶律达的话,心中暗喜。真是瞌睡了就有人送枕头。自己想逃出去,正想不出办法来。想着他一个堂堂的太子。说话一定会算数的,也没有必要欺骗自己。刚要说:“好,等过两天去找他,让他偷偷将自己送回家。”话还没说出口呢,就听后边儿耶律浑的声音传来:“大哥,怎么在这里?她是我带到这里来的,大哥有什么问题可以问我。她什么都不知道。”

第一百七十七章 眼花了

    幸儿忙抢着道:“三爷,你误会了。这位公子说我长得像他认识的一个人,可我却从来没有见过他。他说他认错人了。”

    耶律达见幸儿这样说,也没拆穿。

    耶律浑听是因为这个原因,耶律达才把幸儿拉到这里问话的。心放到了肚子里,道:“噢,原来是认错人了。吓了我一跳。我还以为你要找她麻烦呢。”

    耶律达道:“你大哥是那么无聊的人吗?会无缘无故随便找人麻烦,确实是弄错了,我还有事,先走一步。你们留在这儿继续慢慢看吧。”说完,带着侍卫转身就走了。

    耶律浑见大哥走远,忙问幸儿:“我大哥没为难你吧?他那个人,整日的板着个脸。很少和人搭讪。侍卫说你被我大哥拉走了。可把我吓坏了。既然他不认识你,那就好,这样没人知道你偷着出来了,可算没发生什么事情,吓死我了,典礼你也看的差不多了,我现在就送你回家,免得再留在这里夜长梦多。”

    幸儿此时也正有此意,点头道:“好!我现在就回家。”说完,随耶律浑躲过人群,悄悄出了府门,按原路回到住处。

    再说耶律齐,心里总觉着自己看到的应该是李明月,勉强等到完成典礼上的所有流程,忙将雅琪格送到内宅的卧房,推说自己要到前面去照看一下宾客,便急匆匆走了出来。马上找律英低语,说自己刚才好像看到李明月了。

    听了此言,律英也吓了一跳,忙安慰耶律齐:“李姑娘一直住在小院里。没人敢告诉她,爷今天大婚。爷是不是眼花了,有没有可能看错人了。”

    耶律齐道:“不管是不是真的看花了眼。到底是不是她,我今天一定要得到确切的认证。以她的性子,一旦知道我大婚,娶了别人,定会恼我欺骗她,会义无反顾离开我的。我现在心里总是觉得忐忑不安,你快去小院看一看,她今晚是否离开过,如果不在小院,马上调人去寻找,如果她没离开过,确认后马上回来告诉我。”

    律英领命,带人骑马赶到小院,叫开门。

    门房见是律英,不敢多问。忙退到一边,让出路来。律英带人便匆匆的向后院走去。

    后院的管事嬷嬷艾布力听到了前院的叫门声。忙披衣出来,打开院门,看出什么事了,见律英让属下留在院外,自己则直接进了后院,忙过来阻止:“这里是女眷住的地方。爷发过话,男人是不可以进来的。”

    “我今天就是奉了爷的命令过来看看姑娘的。”

    艾布力知道律英现在是耶律齐身边的第一人,他这样着急来,肯定是出了什么事,不再阻拦,任由他走进后院的正房,亲自去敲门。

    外间守夜的两个小丫头不知出了什么事,忙起身过来开门。见艾布力和律英站在门口。屈膝福了福:“英将军,不知这么晚来您有什么吩咐?”

    律英问道:“你们姑娘呢?”

    其中一个小丫头回答道:“我们姑娘在房中睡觉呢。”

    律英道:“快去把她叫起来,爷有话让我带给她。”

    小丫头应声:“是”。不敢怠慢,进入了卧房去叫幸儿。

    小丫头进入卧房,见幸儿正头朝里躺着,睡得很熟。低声叫道:“姑娘,姑娘。醒醒,醒醒”。

    幸儿仿佛刚从睡梦中醒来。两眼迷离地望向丫头。问道:“什么时辰了,天亮了吗?我不都说过我睡觉时,你们不用叫我,我要睡到自然醒吗?为什么要叫我起来?”

    小丫头为难的道:“是爷派律英将军来了,好像有什么急事要跟姑娘说。要不我们说什么也不敢违了姑娘,叫姑娘起来。”

    幸儿打了一个哈欠,问道:“现在是什么时辰了?”

    小丫头道:“现在是戌时二刻。”

    幸儿道:“这么晚了,不知他来有什么事?我这里不需要你们伺候了。你们先出去给律英上茶,上点心,别怠慢了他。让他等一会儿,我穿上衣服就出去。”

    小丫头应声:“是”,便退了出去。

    幸儿见小丫头出去了。忙掀被起来,脱下身上穿着的黑色男装藏了起来。匆匆换上了一套女装。将头发揉了揉,又搓了搓眼睛,看着像刚睡醒的样子,另换了一双简便的布鞋去了外间。

    律英见幸儿睡眼惺忪,刚睡醒的样子,看看穿戴,没有异样,放下心来:“不好意思,打扰姑娘睡觉了。”

    幸儿道:“出什么事了?这么急火火的赶过来。”

    “没出什么事。爷今天晚上新得了一个镂空的玉孔雀,雕得甚是精美。放着,怕那些奴才手脚太粗给弄坏了,非让我今天晚上务必亲自交到姑娘手上,爷才放心。我也是没办法。只得从命,失敬之处,还望姑娘见谅。”律英边说,边从袖中掏出一个精美的小木匣子。将匣子打开。里边放着一个孩儿拳头大小的玉孔雀。雕工精美。栩栩如生。

    幸儿接过来看了看,转身递给海棠。又对律英道:“替我谢谢你们爷,说这件玉孔雀。我很喜欢。”

    律英忙拱手告辞道:“耽误姑娘休息了。我这就告辞了。”

    幸儿点点头,转头对艾布力道:“嬤嬷替我去送一送。”

    艾布力答应,送律英出了院子。

    送到院门,艾布力低声问:“今天不是二爷和雅琪格大婚吗?出了什么事?让你这么晚来这里,还要亲自见姑娘?”

    律英苦笑道:“二爷这次大婚是瞒着姑娘的,这,你是知道的。二爷在大婚拜天地时,说好像在人群中看到姑娘了。二爷心里怀疑,所以让我来亲自确认一下,看到的那个人到底是不是姑娘。”

    艾布力道:“这怎么可能是姑娘?自从律古受伤,姑娘亲自守了一天一夜累坏了,这一两天都是早早就睡下了,没有出门。怎么可能分身去二王府?八成是爷每日想姑娘想的。不知道把谁看成是姑娘了。这回你也来确认过了,快点儿回去告诉二爷,让他放心洞房吧。姑娘这儿让他放心。我们几人把她看的牢牢的,不会出事的。”

    律英道:“这一段时间有劳大婶多费心。千万不能让姑娘知道二爷成亲的事,姑娘的性子您不知道?平时看着柔柔弱弱的,遇事却是不输男子的。若真的让她知道了爷另娶他人这件事。不管如何难。她都会想方设法离开二爷的。正因为二爷知道她这样的脾气。所以这几天,心里一直都是忐忑不安的。就连拜堂都能看花眼,把别人说成像姑娘。”

    艾布力道:“唉,真的是苦了二爷了。二爷从小到大从来不喜女色。可一旦认准了,就会放在心里,轻易不会放下。”

    “正是呢。两边都瞒着,真是难为他了。”两人说着已走出了大门。

    艾布力挥挥手道:“快回去吧!这时他还不知怎么着急呢?”

    律英翻身上马,对艾布力拱拱手,策马扬鞭,疾驰而去。

    卧房中,幸儿拿着玉孔雀,心想:今晚他之所以派律英来,看来自己在二王府中的时候,肯定是被他看到了。这样看,他会更加严密的看着自己。自己逃出去就更难了。看来自己必须要尽快想出办法来离开这里。

    再说清心和甲一,自从那天清心见到幸儿。便尾随着幸儿的马车。怎奈耶律浑虽然纨绔。但他的侍卫和跟着幸儿的两个侍卫可都不是白给的,都是经过精挑细选,受过特殊训练的,跟踪着他们走出了不多远。就被他们发现了。多亏清心轻功了得,东躲西闪,终于甩掉了追来的侍卫。自此清心不敢再跟踪幸儿了。只得回客栈将此事告诉甲一。

    甲一道:“你刚出来做事不久,跟人的经验太少。若是再让他们发现,他们有了警觉,在想救人就难了。你留在客栈中等姑娘,我去跟着寻找。”就这样,二人一人留在客栈等幸儿来找,一人继续在街上,寻找幸儿身影,以便找到她的住处。

    甲二回京城去找刘瑞。回京的路上就听说了京城中的变故,知造了京城一个月内有两个新皇继位。心里更没有底了,不知京城现在是个什么情形?皇位都这样频繁的更换。这说明帝位的争夺得是何等的激烈,应该到了不死不休的地步丶。不知自己的主子现在是否安好?

    等进了城门。京城中没有想象中的乱象,人们各自忙碌着自己的事情。新皇的更替没给百姓带来多大的影响。甲二策马去了齐王府,进了府门直接要见王爷。门房告诉他,王爷不在家。

    甲二没办法,只得去找管家刘忠,二人互相见礼,甲二问道:“刘管家,请问王爷去了哪里,我现在有非常重要的事情要亲自跟王爷说。”

    刘忠道:“王爷自从从北地回京后,去见了皇上,回来就立刻收拾行李,带着所有的暗卫和侍卫,第二天早起就走了。并没告诉任何人去了哪里?就是皇上驾崩,他都没有赶回来。不过王爷走时留下过话,如果你们回来了,让转告清心、清静,说让李姑娘耐心等他回来,赐婚和赐位份的圣旨已经请下来了。”

    甲二一听,颓废的蹲到了地上。想着失踪的李姑娘和去辽国找人的清静和甲一,还有在北地等着自己消息的,为保护李明月受伤的清心、甲三等人,治好伤下一步该怎么办?现在王爷不知所踪,甲二不知道,此时自己该何去何从。

第一百七十八章 接人

    再说赢邑,刘瑞奉了皇命来接管赢邑和操练皇上留给自己的五万精兵。赢邑是个四面环水的岛屿,相当于一个大的省份那么大。岛上的居民,生活富裕。

    皇上给他留下的五万精兵,是由原来跟随父皇的几个能征善战的老将军训练出来的。这五万精兵,都是精挑细选出来身强力壮的,现在都是年纪在20岁上下。经过几个老将军七八年的训练,现在可以以一当十,甚至更多。赢邑的政务同时也由精明能干的几个文臣在管理。所以被治理的井井有条。这些大臣自从进了赢邑,便没有再出去过。知道自己做的一切都是为了将来留给六皇子的。现在看见已经长大了的六皇子来接管。纷纷前来迎接拜见。刘瑞自从到了赢邑,就忙着熟悉接管赢邑的各个事务。这个地方是由皇上亲自管辖。没有皇上的命令,所有人不得离岛。所以只有皇上每年派来心腹,监督各个官员的政绩。报给皇上知道。再由皇上派心腹传达圣旨。决定各级官员的任免和调换、升迁。外界的消息只有皇上派人来,才能听到一二,自从刘瑞进岛,皇上就没再派任何人来,所以这次新皇的更替,赢邑的人并不知晓。

    刘瑞谨遵着皇上让自己过年回京的旨意。每天除了考察各地的民生民情,办理一些有关朝政上的事,其余时间全部用来跟军队一起训练,每日都是在忙碌中度过,天天过得都很充实。偶尔闲下来,都是想着李明月现在不知到没到京城。若此时到了京城见不到自己会不会生气,盼着年底快快到来,好能回去见到李明月。

    由于他来到赢邑,是皇上秘密派遣,所以连自己府中的管家都不知道他去了哪里?赢邑真的如皇上所说,是一个独立的地方,可以自给自足,自成一体,也是一个易守难攻的地方。俨然是一个固若金汤的国中国。

    再说刘珏,自从登上皇位。每日在朝中,辛劳的打理着朝政。闲暇之余,想起李明月。觉着当时李景顺说的不无道理。自己已经派人把暨远县附近的山匪都剿灭了,也没有找到李明月的踪影。也许李明月确实在辽国。想着那个灵动可爱美得不可方物,总是能让自己心情好的那个小人儿,没想到她居然是个女孩子。一想到她若是被辽国人劫去,心里总感觉一阵一阵的抽痛。

    刘珏将所有殿中人遣去,只留下墨菡:“墨菡,李明月被劫走已经有一段时间了,到现在一点儿音信都没有。当时他父亲就说是被耶律齐劫走的。现在想想。真的有这种可能。”

    墨菡看看坐在龙椅上的刘珏。没想到他这么长时间还没有放下李明月,看了一眼刘珏,小心奕奕的回道:“如果她真的是被辽国人劫走的。那事情真的不好办了。我们没有确实的证据。证明是被他们劫走的。就没办法正面跟他们要人。现在快到年关了。过了年,辽国人会到我们这里来朝贺。到那时,看看能不能想出什么办法来。从辽国人那里打探打探消息。”

    刘珏眼珠一转,计上心来,道:“你说的确实没错,我发去一封密函,给辽国太子耶律达。如果他能找到李明月,并把她送回到朕的是边。我可以用他儿子来做交换。这个条件是他求之不得的。他不可能不尽全力的在辽国寻找。耶律齐是他的弟弟。如果李明月真的在辽国。有可能他们已经见过面了。用一个无足轻重的外人来交换自己的儿子回去,这种条件任谁都能答应。”

    墨菡道:“主子,辽国小皇孙。是作为人质送到京城来的。他是用来辖制辽国的,有辽国小皇孙在。辽国就轻易不敢再向晋国发兵。若没有小皇孙这个人质约束,辽国会肆无忌惮的。为了一个李明月,主子这样做值得吗?还请主子三思。”

    刘珏道:“你说的这个道理我何尝不明白。听说辽国二王子耶律齐这俩天大婚。娶的是述律丞相的女儿。述律皇后一向偏着她的二儿子耶律齐和三儿子耶律浑。从来都看不上他的大儿子耶律达。这次耶律齐与述律丞相联姻,恐怕是述律皇后的主意,这是要在联姻后,和述律丞相联手,扳倒耶律达。趁着现在辽国时局还算稳定,还是耶律达当太子,耶律正平还有些用途,换个李明月回来也是值得的。过一段时间,辽王耶律佑若是死了,述律皇后肯定推耶律齐继位,若过个一年半载的,他有了自己的孩子。就不会再管耶律正平的死活了。对抢夺王位的耶律齐来说,耶律正平死了比活着对他更有利。到那时耶律正平真就一文不值了。所以说我要马上给耶律达写封信。只要他能找到李明月,我就用他的儿子来跟他交换。”

    墨菡觉着刘珏说的有道理:“确实是这个理,那主子可以即刻下密函给耶律达,只要能换回他儿子,他肯定会不惜一切代价帮陛下找出李明月的。到时若真像陛下说的,辽国由耶律齐继位。把耶律正平留在这里。已经没有多大意义了,没有哪个皇叔会顾忌自己的侄儿的。他只会对自己的子女有切肤之痛。”

    耶律达这几天,被述律丞相联合的朝臣,以他不善打仗为由一起进言。逼他让出皇太子之位,每日被弄的焦头烂额。述律皇后,他自己的母亲也极力劝他退让。将位置让给文武双全的耶律齐。他每日回到府中,将桌上的东西都摔的干干净净。也难平复心中的气恼。不是非要占着太子之位,而是一旦禅让,自己的儿子正平恐怕再难回国。

    这时正一筹莫展的时候,听管家来报,晋国皇帝派密使来给他送来了一道密函,此时密使正在前厅等候。

    耶律达平复了平复心情。跟管家去了前厅,见了晋国的密使。

    密使见耶律达进来,忙行礼,后将一小卷,递给了耶律达。耶律达展开一看,上面赫然写着:辽太子亲啟,只要殿下帮晋国找到李明月,便可用李明月同耶律正平交换。如果能年前找到李明月,可让她随年后进京朝贺的使团一同进京。如果使团出发前还没有找到,不管什么时候找到。都在第一时间通知晋国使者,只要是李明月可以回到晋国,不管什么时间晋国都马上放了耶律正平回国。

    密使再次躬身行礼道:“在下会留在辽国。我不住在驿馆中。这样辽国人就不会知道我的存在。我住在吉祥客栈中,直到有李明月的消息为止。还望太子殿下尽快帮忙找到李明月。这样对你和我都有好处。”

    耶律达不明白,李明月是何时又入了晋国皇帝的眼中了。不管怎样自己都要尽快弄清李明月的住处,才能尽快将李明月送回晋国。将自己的儿子接回到自己身边。那时,至于太子位,二弟愿要就给他。

    耶律齐大婚后第二天,就到小院中来看幸儿,耶律齐到小院时,幸儿吃过午饭正睡午觉。耶律齐坐在床边,看着她睡着了的娇美容颜。静静的看着。总觉着自己对不住幸儿。直到幸儿醒了,睁开眼睛。看到床前坐着的耶律齐正看着自己。吃惊的道:“阿齐,你什么时候过来的?坐这儿多长时间了?为什么不叫醒我?”

    耶律齐道:“来了快一个时辰了。看你睡得正香,没舍得叫醒你。我有好长时间没看到你了,想你了。没来看你是因为事情太多太忙,你不会怪我吧?”

    幸儿微微一笑:“你是男人,外面肯定有很多要事缠身,我是知道的。不可能天天守着我,耽误国事,你放心,我没有那么小心眼,不会生你气的。”

    耶律齐拿过幸儿的手放在自己的掌心中:“没想到你小小的年纪,就这样通情达理。此生有你,是我耶律齐之幸,妙儿,你有什么想要的尽管跟我说。”

    幸儿道:“我在这里不愁吃不愁喝。出去逛街想要什么他们都会出钱给我买的。没有什么是我特别想要的。”

    耶律齐在同幸儿说话时,一直不错眼珠的看着幸儿的表情。见她与往日并无不同,确信是自己昨天看错了。想着她当时根本不知道自己大婚,又怎么可能出现在自己大婚的仪式上。看来是自己多想了。提着的一颗心,终于慢慢放下。破天荒地陪着幸儿一下午,吃过晚饭才回去。

    耶律齐走后,幸儿让伺候的人都出去。说自己要看一会儿书,不愿意他们在旁边伺候,丫头婆子习惯了幸儿吃完饭就独自看着书就睡着了,纷纷屈膝福了福退了出去。

    幸儿见众人退出去,脸便沉了下来。这里她是一刻都不想待下去。思考着能逃出去的办法,想着自己应该尽快回到父母身边,尽管自己不记得他们,但那终究是自己的亲人,不用像现在这样每日费劲心思的虚以委蛇。

第一百七十九章 逃出

    耶律达派出去调查耶律浑和李明月的暗卫终于回来了。

    暗卫向耶律达稟告:“李明月现在被二殿下取名叫妙儿,是在辽晋和谈时被二殿下劫来的,当时双方打斗时,她头部受伤,是大巫给治的伤,治好后,不知什么原因就失忆了。现在被二殿下养在留街附近的一个小院中,二殿下将律古、律邪派去保护她,由此看,二殿下很看重她。今天二殿下在那小院呆了一下午,天黑后才回府的。奇怪的是,在此之前,每隔两天,三殿下都会去小院中接她出来玩一天,而且两人相处时,看三殿下的表现,是很尊重她的,事事都听她的。不过看她去婚典现场的样子,二殿下大婚是瞒着她的,那天她能出现在那里,是三殿下偷偷带她去的。”

    “李明月怎么又叫妙儿了?难道他是女孩子?”耶律达疑惑的问暗卫。

    “对,她是女孩子,出来时都是女扮男装,至今很少有人识破她是女儿身。”暗卫答道。

    “男装的她,都出奇的美。如果他是女孩子,以她的美貌定会让很多男人动心动心。晋国皇帝想要她,二弟虏她来,就都说的通了,把你查到的事无巨细都告诉我。”耶律达恍然后,又对暗卫道。

    暗卫继续稟报:“前段时间,她在听书楼,因为救一个其猛大爷要抢的说书的晋国小娘子,用茶杯打破了其猛大爷的脑袋。其猛大爷当时没查出是谁砸的,吃了个哑巴亏,后来其猛大爷看到律古、律邪站在李明月身后,又想让他二人给自己当侍卫,被李明月和律古、律邪拒绝。让其猛大爷在众人面前丢尽了脸,因此得罪了其猛大爷。后来此事被喝醉酒的三爷说漏嘴,让其猛大爷知道了书楼砸他的人,两件事加在一起,让其猛大爷起杀心。后来,李明月、律古、律邪被其猛大爷追杀,律古受了重伤,现在还躺在床上。后来三爷出面,此事才算平息。”

    耶律达暗想:“现在朝中很多大臣逼自己将太子之位让给耶律齐,有母后和述律丞相在他身后给他撑腰,自己的位子早晚会落到耶律齐手中,从他将律古、律邪给李明月的事可以看出,这个女人对他很重要,不然他不会这样费尽心思的对她隐瞒他大婚的事。这说明跟雅琪格成婚,不过是为了权力。他心中真正喜欢的应该是李明月。自己如果贸然去跟他讨要李明月。以他对她的看重。他定不会给的。弄不好自己是打草惊蛇,再想带她走,恐怕会难上加难。这件事还是要好好的谋划谋划。”

    雅琪格总觉着耶律齐没有成婚之前对自己好。是不是因为他太忙没时间陪自己?所以才冷落了自己。对着给自己梳头的大丫头白云倾诉:“你看,二殿下自从成婚以来,很少回府,也不知道整日在外头忙些什么?就算回来,心情也没有像旁人一样有刚成婚的快乐,对我也是淡淡的,没有一点热情。是不是朝中有什么大事,让他心烦。”

    白云对她低语道:“没听人说朝中有什么不好的大事,奴婢见二殿下新婚就对王妃如此冷淡,外人不知道,我却知道,若二殿下一心爱王妃,不会那样对您。我觉得蹊跷,也不敢对您说,就私下暗中央了寻拓跟踪二殿下一探究竟,您是知道的,寻拓是相爷送给王妃的暗卫。他的能力在辽国属于顶尖,只有他去探听二殿下,才不至于被二殿下手下的人发现。真是功夫不负有心人,他从二殿下和属下私谈中听到,好像殿下再和您成婚前,就在外面养了一个外室。昨天二殿下在外室那里呆了一下午,天黑才出来。”

    雅琪格霍的站起来,转身问道:“你说的情况真的属实吗?”

    白云道:“去的可是寻拓,他办事能力你还用怀疑。按说这件事,奴婢是不应该说出来让王妃堵心的,可今天王妃问了,奴婢是王妃的人,知道了,不能不说。王妃你也想开点,男人嘛,哪个不是三妻四妾的?只所以养在外面不让您知道,肯定是怕您知道了生气。这也是他尊重您。”

    雅琪格气道:“尊重我,他要尊重我就应该成亲前就把她打发了。他就算纳妾,也要经我同意,她们进府也是要听我使唤的,是要伺候我和表哥的。这才刚成亲第二天,她就到那外室家里去陪她,这算什么?怕他和我成亲了,让她不舒服吗?赶着去哄她,可见她在表哥心中的地位。若表哥不在意她,我也不在意他身边多个女人,可这位偏让表哥放在心里了,现在还是新婚,表哥为她就不顾我的感受,去陪她,冷落我。日子久了他会更嫌弃我的,那时要我如何自处。不行,这样的浪蹄子决不能留,留着早晚都是祸害。我岂能容她继续活在这世上。”

    白云道:“王妃,这件事情你要从长计议。二殿下现在正是争夺太子之位的关键时刻,您不能让他分心。将来殿下做了王上,您是王后。有多少收拾不了的?”

    雅琪格想想,觉着白云说的有道理。压下了醋海翻腾的一颗心。等着时机的到来。

    自从婚典后,耶律浑就再没来过小院。耶律齐也以外面不安全为由,禁止幸儿出去。

    幸儿每天都到后花园中装做游玩,不让身边人跟着,仔细观察着后花园的每一处,寻找哪一处是自己能逃出去。时值隆冬,北方的地,已经冻得刨个坑都要费好大的力气。想挖个洞逃出去想都别想。幸儿又望向了墙头。高高的墙头。没有梯子很难爬的上去。可花园中连个高一些的树都被砍了枝丫,地上干净的一根树枝都没留。被砍的树矮的,站在上面都看不到墙外,何况又距离墙很远,根本借不上力,现在想看一看外面都很难。

    幸儿依就每天都来,只有后花园防守最松。跟随的丫头、婆子每日见她都来后花园,逐渐放松了警惕,随她乱转,不让跟着,就三三两两的聚在一起闲聊。不再注意她在干什么。她仔细地搜索着后花园中每一个地方。终于在一处自己平时很少踏足的偏僻处,从长满杂草的地方,看着好像是有一个不大的洞。幸儿为这一发现惊喜不已。面上不露痕迹。依然慢慢悠悠的东踢一脚,西踢一脚的往前走着,丫头婆子远远的看着,见花园中现在已经是枯败一片。没有什么景色。所以也没有什么好玩的。以为她吃完饭实在是太无聊了。才出来东走走西走走的乱踢着地上东西。只要不出什么差池就行,却没留意。她在前面走着,眼睛在不时的看着,寻找着什么?

    吃过晚饭,幸儿依然回到屋中,将丫鬟婆子都撵出去,她们已经习惯了。不以为意。见姑娘让她们出去,便都各自回屋休息去了。依然留下两个小丫头在外屋,听姑娘的差遣。

    幸儿自己在屋中,用布缝一个可以缠在腰间卡布袋。可以将首饰分别放在袋子中的多个小格子里,每个小格子都缝上,以免跑路时首饰掉下来,用时拆一个即可。系好腰带,看看天色不早。贴着门,听到外面小丫头已经睡着了,发出的轻微鼾声。蹑手蹑脚的打开窗户,跳了出去。在花园中。朝自己白天看到的墙洞方向摸去,离着很远的地方就贴着墙边走,边走边扶起踩倒的草。怕把有洞口的草踩平了让人发现。走到洞口处。伸手探了探。可能是前主人家的一个狗洞。洞口很小,幸儿仗着自己瘦小,从洞口拼命的往外挤,觉着可以钻出去,心下暗喜。才又退了回来。做下一步的准备。

    甲一找到了幸儿的住处,马上回客栈找清心。将这一消息告诉她:“我们等到晚上去把她救出来。”

    清心道:“她现在失忆了,对我说的都半信半疑,如果突然去救她,怕她不肯跟我们走。如果迷晕后,倒可以将她带出来。问题是不能一直让她昏迷,现在她对谁都不信任。她若醒来肯定会怀疑我们强带她走,不会配合我们一起逃出去,她若不配合,我们本是晋国人,守城军士对我们盘查很严,很难将她带出辽国都城,我还是要再见她一面,最好能让她相信我,自愿同意跟我们走,这样我们可以乔装改扮,才能顺利混出都城。”

    甲一听她说的有理。二人商量白天由清心着那个院落。天黑以后再由甲一守着。寻找机会救出李明月。

    朝堂上的几番争斗。耶律达终因势单力孤,又有母亲在身后强势打压,败下阵来。终于同意将太子之位让给二皇子耶律齐。耶律达被封为逸王。太子府改成逸王府。

    耶律齐和述律燕终于得偿所愿。在宫中邀请述律丞相等几位在这次夺储中有功的大臣饮酒,以示感谢。

    雅琪格为耶律齐能打败耶律达,登上太子之位,自己成了太子妃,述律家族又可以出一个皇后。高兴的同时,又担心耶律齐一旦登上皇位,便将他心爱之人接入宫中,自己那时可能失宠。便将自己的心事又同白云说了。白云是从小跟她一起长大的。甚是忠心,雅琪格有什么事都喜欢同白云商量。此时把如何处理掉耶律齐外室的事项重新提出来。

第一百八十章 震惊

    白云了解了雅琪格的心事,想了想,对雅琪格道:“王妃说的有理,殿下如果真的登基做了皇帝,想要接她入宫,那时将无人敢反对。如您所说,如果殿下对此人不上心,让她入宫倒无所谓。可那位却是殿下心尖上的人,日久天长,怕早晚要取代您在殿下心目中的位置。确实应该尽早把祸患掐死在萌芽中。不如就趁着今晚殿下在宫中宴请丞相等一众大臣,此时肯定脱不开身顾及那边。而且律邪也在这里帮忙,也不在小院那边,此时律古也受了重伤躺在床上。王妃您可借此时机,动手除去这个眼中钉。木已成舟,殿下再想挽回,已经来不及了。那时以你和殿下从小的情份,殿下也不能把你怎么样。”

    雅琪格道:“你说的对。这时除去她,是最佳良机,不可错失。虽然那样做,可能会惹怒表哥,但看在我父亲刚帮他夺了太子之位的情面上,再加上我们俩个的感情。他只会生些气,总不至于杀了我,时间久了他也就淡忘了。到时我多哄哄他也就是了。过了今晚,那小院中,表哥派去保护她的人见我去肯定会报给表哥的,真的就不好动手了。今天我带人去,我就说是殿下的意思,要我去接她入府。等把她从那小院中骗出来之后,直接把她送到地窝子铺,听说那里是下三滥人去的地方。我提前派人去告诉老鸨,保证马上就让她接客,让她一晚都别闲着,直到把她折磨死。这样才能解我心头之恨。即便殿下找到了她时,就算她没死。她也已经被多个下等人糟蹋过了,殿下心里再有她,也会嫌她脏的,以后就再不会去碰她,即便当时殿下会心痛的,也只能好好供养她,让她无忧的过完之后的人生。时间久了谁还会想起她。”

    白云听了雅琪格的话。不仅打了一个寒颤。人若去了那种下三烂的地方,真是不死都要扒层皮。既然王妃这样说了,她也没有反驳的份儿。于是出去叫来府中的雅琪格娘家带来的护卫。护着雅琪格,去了幸儿住的小院。

    再说幸儿今晚早早吃了饭,就打发丫头婆子出去了。自己将房门关好,将所有值钱的东西,缠在腰间。又从梳妆台里取出可以化妆的眉笔、粉、胭脂和小铜镜等物,给自己画的面目全非后,将化妆要用的东西包一个小包袱,又包了些点心塞,拿在手上。就等外面两个丫头睡着。自己偷偷溜出去钻洞逃走。正坐在床上等着过会儿似睡着。

    忽听前院有敲门声传来。幸儿暗叫不好,忙将身上带的东西拿下来,藏起来,侧耳听着前院的动静,如果是耶律齐来了,马上去把脸洗了。

    前边有嘈杂的说话声,同每次耶律齐来不一样。看样子来的肯定不是耶律齐。幸儿隔门叫两个小丫头都出去看看发生什么事情了。如果不是二爷,让一个拦住对方不让进后院,一个回来通报。

    一会儿一个小丫头跑回来道:“姑娘,不好了。王妃带人来了。要接您回府,前面的侍卫正在门口拦着。被王妃打了几个耳光。我看快拦不住了。”

    幸儿冷笑,有三更半夜的接人回府的吗?这是背着耶律齐来处置自己的。于是对小丫头道:“你也去同他们一起拦下王妃,实在拦不下,再同王妃说我睡下了。求她在院中等一会儿,说我已经知道了。无论如何请她稍等,容我穿戴整齐了,才能出来拜见她。”小丫头应声去了。

    幸儿马上又系好了要带的东西,同时迅速打开后窗户。跳了出去。又将窗户关好。快速的跑到了后花园中,离洞口很远就贴墙走,倒着走把踩倒的草扶起来,以免他们很快找到洞口。来到洞口将手中包袱先推出去,使出吃奶的力气挤了出去。

    侯在院外暗处的甲一,也听到了院中的动静。听里面人说话的声音不善,心说不好,听出对方人不多,不敢善动,只等侍时机去救人。

    正在心焦,见从后花园的墙里钻出一人,看身形很像李明月。正要上前,忽然从斜刺间冲出几个骑马的人。幸儿也看到了来人,暗叫不好,左右看无处躲藏,人迅速来到身边。一手刀将幸儿击昏。抓起来,提上马背扬鞭飞驰而去。

    暗中的甲一目睹了眼前的一切,见人多,自知不敌。只得按兵不动,等人过去,再在后边儿尾随。

    再说雅琪格,扇了守门侍卫几个巴掌。侍卫依然把着门不让她进来。气的雅琪格无可奈何,只得让身边的护卫,将他们弄开。这几个侍卫,雅琪格打他们,他们不敢还手。可那几个护卫来了,几人倒不惧怕,纷纷拔出腰刀,挡在门前。雅琪格怕拖的时间长了。夜长梦多。便让护卫打进去。双方刀兵相接,却都不敢真的伤了对方。雅琪格趁他们打斗中。毅然从中走进大门。由于几个护卫都被缠住,无法脱身,又不敢出刀伤了王妃,只能看着她走进大门。

    艾布力开门出来看出什么事了,见雅琪格来到面前了,忙上前挡住了雅琪格的去路。屈膝行礼道:“不知王妃这么晚来有什么事?”

    雅琪格道:“噢,是艾布力大婶,快起来吧,我是来接妹妹进府的,可这些奴才说什么都不让我进来。”

    艾布力道:“王妃勿怪,他们是奉了二殿下的指令守在这里,不许任何人进来,所以才不敢放您进来。”

    雅琪格道:“大婶,你是殿下的奶妈,也是最明事理的人。你评评这个理,今天我就是奉了殿下的意思来接妹妹的,今天殿下被封太子没时间亲自来这里,让我接妹妹一起进府去庆贺庆贺。可这些奴才说什么也不让我进来,他们真是吃了熊心豹子胆,看我回去跟殿下说了,怎样处罚他们。”

    艾布力道:“既然是殿下的意思。那可有殿下的令牌。”

    雅琪格道:“你怎么和他们一样也要令牌,我和表哥是夫妻。也就是一体。如何还要用什么令牌?难道您老也认为我是在说谎?”

    艾布力道:“老奴不敢,可殿下说了,如果不是他亲自来,一定要有他的令牌才能进院,没有令牌,谁也不能将人带走。”

    雅琪格气的银牙紧咬。看来好说歹说这些人都听不进去,便道:“大婶也不必阻拦,既然我敢来,也就不怕什么,大婶得罪了。”说着示意两个侍女。将艾布力架到一边。

    艾布力不停地喊着:“王妃你不能这样做,你这样做,殿下会生气的。”

    雅琪格哪管她在说什么?继续抬脚往里走。这时有两个小丫头出来,跪在她面前道:“王妃,我们姑娘已经睡下了。刚才我们跟她说了这里的情况,姑娘说知道了,她说让王妃稍等片刻,容她穿戴整齐,再出来拜见王妃。”

    雅琪格听小丫头如此说。便停下脚步道:“看来整个府中还就属我这个妹妹通情达理。既然她都说了,要穿戴整齐来拜见我。那我就在这儿等一会儿。”

    小丫头去厢房拿来一个杌子让雅琪格不要着急,坐着等。

    雅琪格在院中等了好一会儿。都不见房中有动静。便让小丫头去问一问好了没有?

    小丫头道:“我们姑娘素来不喜欢蓬头垢面的来见人。何况今天来的是王妃,自然要梳洗干净,穿戴整齐,才能出来拜见。”

    雅琪格道:“这都多长时间了?就是打扮上花轿也该差不多了。你去告诉她,差不多就行了。晚了殿下会不高兴的。”

    小丫头应:“是”。便去了幸儿的房间,打开门一看哪里有幸儿的人影?看一下后窗窗户依然关着。左右瞧了瞧都没看见人,只得返回院中,道:“不好了,姑娘不见了。”

    院中的人知道幸儿不见了都大惊,雅琪格首先冲进了房间,见房中确实没有人,便让人四下去找。

    艾布力也慌了,也让院中的所有人去找。整个院中一片混乱。人们在每个房间中四下翻找,床底下,桌子底下,房梁上都找了一个遍,都不见幸儿的人影。来到后花园。看看花园中的高墙。也没有梯子。不可能爬出去。可人怎么就能凭空消失了?雅琪格和艾布力都莫名的恐惧起来,这时两人统一战线。商量该怎么办?

    此时,耶律齐还在宫中宴饮。小院中的人,也不敢贸然去宫中将这边发生的事情告诉耶律齐,怕一个不慎,让宴饮的大臣知道了,坏了耶律齐的好事。

    他们只得继续在小院中寻找。依然没有半点头绪。女人们留在院中找,侍卫和护卫们都骑马出去扩大寻找范围。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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继往来介绍:
她李明月即然来到自己不熟悉的世界,那就从头学起,用自己的能力,过自己想要的生活:找一个爱自己,没有三妻四妾。什么王爷,什么公子,你们拥着你们的花红柳绿,我过我的逍遥自在。继往来已经完结,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继往来,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继往来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