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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荷塘春色     继往来txt下载     继往来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一百五十一章 接旨

    李景顺来到前厅。等了一会儿,幸儿也过来了。就看门房急急赶过来道:“老爷那些大人们已经快到府门了。”

    父女二人急忙出前厅,迎出大门。

    刘瑞、高振等人也到了大门前,众人下马,李景顺忙同幸儿及跟在后面的管家、门人给来人施礼。

    刘瑞在前,高振慢半步随后,刘瑞见状忙伸手抬了抬,道:“众位平身,不必多礼,有话进去再说”。

    高振爽快的附和道:“是啊,在大门外,不用那么多礼数,有话进去说”。

    父女二人起身,李景顺躬身在前引着众人进了前厅。

    刘瑞身份贵重,进入前厅便坐在了主位上。高振自然而然的坐在了左下首。刘瑞让李景顺和幸儿坐在右下首的位置上。高云飞觉着这样对待自己恩人也不为过。欣然坐在父亲的下首。白凤奇和后边儿的人,各自找着属于自己的位置坐下。

    高振爽朗的抱拳道:“我来暨远县以来,一直忙于公务没倒出空来拜访贵府。这次犬子承蒙贵府公子相救,伤势才好的这么快。而且这次,守住暨远县城。她也是首功一件。于公于私我都应该带犬子登门至谢。我这次回去。会将此事禀告给皇上。等过三四年小公子大一些。可来我军中效力。将来可建功立业,光耀门楣。”

    李景顺忙推辞道:“将军说笑了。犬子不过是无意间出了个主意,在这次对战中见了成效。只是偶尔为之。她学识浅薄,无功名在身,平日又玩劣至极,怎堪大用。”

    高振还待要说,就听刘瑞道:“她现在还小,以后还不知道有什么变化,这件事以后再说。”

    高振听了不再继续这个话题,又道:“我这次带了一些礼物来表示感谢。虽然抵不过你们的大恩,也知道你们经商的人家富裕,不缺这些。但还希望你们不要嫌弃收下,这也是略表我高某的谢意。”

    李景顺忙站起来躬身谢道:“老将军如此说,小民无地自容。老将军的赏赐小民怎敢嫌弃,只不过犬子的一句无意之言怎担当得起将军的赏赐。”

    高振道:“看你虽然是商贾,但却像是一个读书人,说起话来文绉绉的。我是一个大老粗,喜欢直来直去。既然说是带来感谢贵府小公子的,你就痛快收下吧,这样我们大家都痛快。不用那么多的礼数。”

    李景顺还要说些感谢的话。刘瑞道:“你不用跟他客气。他既然带来了,你收下就是。他们这些人不会轻易去感谢任何人的。只有他们觉着值得的人,他们才会去感谢的。他们历来都是直来直去的。”

    正说话间,有传信兵来报,皇上圣旨到了,让众人速回去接旨。众人都齐齐起身告辞。回转县衙。

    众人回到县衙,设香案接圣旨。有一个二十左右的内监手捧圣旨,身后站着两个小黄门,内监站在案前宣读圣旨,众人忙齐齐跪下听旨。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由于仓促,暂派京城守军增援。望卿等不惜一切代价,守住城池。等待后续援军到来。钦此!”

    高振叩首后,手举过头接旨。

    第二份圣旨,则是命刘瑞即刻返京。刘瑞也叩首接旨。

    内监宣毕圣旨,众人起身。

    内监来到刘瑞面前施礼道:“奴才参见殿下。”

    “公公不必多礼,平身吧”。

    几个内监谢恩站直身子。

    领头内监道:“皇上听说殿下来此甚是挂心,临行前让奴才告诉殿下,务必即刻返京,让奴才们跟殿下一起回京,不知殿下打算什么时候出发?”

    刘瑞道:“你们千里迢迢赶到这里,暂作休息。等明日我们再出发不迟。”

    内监连日来跟着大军昼夜奔波。疲惫至极,唯恐刘瑞说出马上启程。见刘瑞让自己休息,明日启程。心下高兴,躬身施礼谢过,退下休息去了。

    刘瑞辞了高振,回自己房间去了。魏林、郑功明听说明日就要启程回京都很高兴。都回各自房间收拾自己东西。

    清风边收拾刘瑞的行李。边看一眼心不在焉,望着外面的刘瑞道:“爷这么急着走,今晚要不要去李府一趟,跟李姑娘辞行。今天清心、清静二人已经到了暨远县。我把她们安排在外面等候,现在没人知道。爷今晚就把她们带过去给李姑娘吧。”

    刘瑞点点头道:“让清远去安排,我今晚要去李府见李明月。”

    清风应声:“是”。出去安排去了。

    今夜,月明星稀,刘瑞也顾不上那么多了,带上清风、清远、清心、清静等人,翻墙进入李府,几人轻车熟路地来到了幸儿住的院中。

    清远等侍卫忙四处分散,清风引着刘瑞来到窗下。房中听琴、赏画正边做针线,边和幸儿闲聊,清风推门进了屋里,刘瑞随后也跟了进来。把个听琴、赏画吓的立在当场不敢动。

    幸儿也吓了一跳,见是刘瑞,皱眉道:“堂堂王爷,怎么又做这翻墙入室的勾当?你总是这样,我的名声还要不要了?”

    刘瑞道:“你别恼,我今天实在是有急事。万不得已才深夜入府见你。你让她们二人先出去,我有话对你说。”

    幸儿道:“我的丫头从小跟我一起长大。有什么话你当着她们的面跟我说就是了。”

    刘瑞笑道:“你是不是怕我对你有什么不轨的行为?我们单独说话已经不止一次了。我是什么样的人你还不知道吗?”

    幸儿怕他口无遮拦,说出那晚用迷烟,迷倒众人进府的事。只得道:“你们先到外间去。没事的,王爷是正人君子,不会做那些不耻的事。”

    听琴、赏画听幸儿让自己出去,方起身退到外间守着。

    刘瑞坐在离幸儿不远的椅子上道:“我今天匆匆从你家中离开,回到县衙接了圣旨。圣上让我即刻回京”。

    幸儿想着:可算走了,自己不用整日憋在府中了,终于能出去逛逛了。

    刘瑞见幸儿听了没反应,脸上没有离别的悲伤,还有若有若无的高兴。便道:“你不想知道我什么时候启程吗?”

    幸儿忙问道:“王爷什么时候起程?”

    刘瑞道:“我明天一早就启程往回走。我把要送给你的人带来了。一会儿带进来给你看。你要不要跟我一起回京?这里现在虽然暂时停战,但还有饥荒跟在后边儿。今年我国多处受灾,北方干旱,蝗虫。南方水患多地成灾,粮食欠收,北地百姓靠朝廷救济,也只是杯水车薪,如果朝廷调不到更多粮食救助北地,恐怕北地会成灾区,恐有民乱,我总觉得你们一家留在此地不太安全。不如你一家人都收拾收拾随我一起走,路上我也可照应一二。”

第一百五十二章 吐露心声

    幸儿道:“那恐怕不行。我们这里剩下三家人。老人和妇人居多,不好轻易挪动。如你所说,这是救济粮跟不上必生变故,去京城是最好的选择,我们家也想去京城,可你走的实在太急。我们这么一大家子一点准备都没有,要劝说老人,要收拾东西,明天马上走是不可能的。再说你堂堂一个王爷,也不好带着一帮平民百姓进京,让人说起来也不好听。毕竟我们暂时没有什么关系。”

    刘瑞道:“怎么没有关系,我都答应争取让你进我府中做侧妃了,退一步讲争取不到侧妃,良娣总是有的,我们的关系就差皇上的一道圣旨。你早晚都是我的人,跟我一起走有什么不好的?”

    幸儿道:“我一人怎么都好说,可我身后还跟着三家人呢,总不能把他们扔下,我不知道你的想法,我一个人跟你走成何体统?”

    刘瑞道:“不如我现在就去跟你父亲说明咱们的关系?”

    幸儿道:“不可,你一没聘礼,二没媒人。这种私相授受的事怎好拿到台面上说。平白污了你我的名声。如果现在皇上有圣旨,封我为你的侧妃,我们三家人可以跟着你一起走。现在没名没份的。你的这种行为会遭所有人怀疑的。”

    刘瑞叹口气道:“看来这次你是说什么也不跟我一起走了。听说你舅舅很照顾你们家。这次回京。我就去吏部,把你舅舅今年年底调入京城,现在离年底还有四个月左右。我离开后,你们也尽快赴京,不要等你舅舅。过几个月,我一定让你舅舅到京城就任”。

    幸儿点点头道:“好!我要同父亲商量一下。如果他们都同意走。我会尽快跟他们一起去京城的。”

    两人总算就这个问题达成了一致。

    刘瑞道:“这次入京,我不管你到没到京城,我都要先去父皇那里请下赐婚旨。尽快明确我们两个人的关系。免得以后有人再觊觎你。”

    幸儿听他话,心里说不出是什么滋味。原来口头上说是一回事。现在他真的去请旨赐婚,那这件事就算是铁板定钉了,不可更改了。这人可以左右舅舅的升迁,同样可以左右哥哥们的前途。不能为一已私利断送他们辛苦得来的前程,自己不管有多不愿意,都必须入皇家的门。想着这些,刚才那能出去逛了的好心情荡然无存。脸上流露出丝丝的烦恼来。

    刘瑞不知道她在想什么。以为她见自己要走了,有些失落。忙安慰道:“你不用担心晚走路上有危险?我会留下人护送你们进京的,你们千万不要等你舅舅进京赴任时,那时才跟他一起走。那样太晚了。现在以北地的现状,京城就算全力救助北地,也不一定能保证人人有饭吃。受灾的人实在太多了。你们走的越晚,路上就越危险。若不是皇上这次召我回京实在太急。我一定会等着和你们一起走的。切记,我走后你们也尽快做出决定,越早启程越好。”

    幸儿见刘瑞如此说,觉得他也算是一个负责任的人。想着自己应该信他一回。既然改变不了自己要嫁他的命运。那就从此应该学会适应,和他好好相处。总不能永远拒他于千里之外。处处和他别扭着。要是寒了他的心。将来进了王府后,对自己也没什么好处。

    幸儿破天荒的对刘瑞态度亲近些:“我听你的。尽快说服父亲和外祖父尽量早些启程。争取我们三家一起进京。你也不用给我留太多的侍卫,我们不过是一些平民百姓,没有人会在意的,就是遇到抢劫的,也不过是一些普通的流民。即便是山匪,能在这儿穷乡僻壤的地方战山为王,武功也高强不到哪去。我家里有几个会武功的长随,再有你给我的两个女侍卫,一路护送应该没问题,我们人多,应该不会出什么岔子。你是皇子就不同了,你身份贵重,保护你的人手不能少,你如果有麻烦,凭你们是轻骑行路,找麻烦的肯定不会是流民,应该是不可小觑的对手,所以你更需要更多人手保护。另外你走路时要处处小心,包括饮食方面也要多加小心”。

    刘瑞见幸儿终于知道关心自己了,心下感动。不自觉的向床边坐着的幸儿走过去。吓的幸儿忽的站了起来,不知道他突然过来干什么?

    刘瑞来到跟前抱住幸儿。幸儿正和他好好说话,没想到他会走过来抱自己,满身的不自在,忙用力的推他,她这点力气对于从小就常年练武的刘瑞来说根本不算什么。

    幸儿道:“殿下快放开我,这样不合规矩,让人看见就不好了。”

    刘瑞道:“我不会对你做什么的,就是想抱抱你,一想到要有好长时间见不到你,心里觉得空落落的,你就让我抱一会儿,一会儿就好。”

    幸儿见他如此说,便不在动了,任由他抱着。

    刘瑞闻着幸儿身上的幽香,不舍得放开。头一次感觉自己也有了可以让自己能倾述心事的人。

    “我从小失去生母,在宫中向来小心翼翼的活着。唯恐露出自己也算有才能,不是草包。若让人知道,不管你有没有争位的想法,只要是稍有挡了别人路能力,都不会让你多活一天,皇宫外表看着富丽堂皇,其实有很多不为人知的阴私。所以我在宫中,只能装做自己文不成武不就。宫中的人向来拜高踩低。对我从来不屑一顾,有时也要受兄弟们的欺负,我都忍下来,所以才能平安的活着长大。原来从小到大总觉得父皇因母亲生我而去世,是迁怒并讨厌我的。他从来都不亲近我。在他眼中,我不过就是活着的行尸走肉,我们之间没有什么亲情。唯一让我牵挂的就是养我的贤妃娘娘,从小只有她关心我。但不管我在外面受什么气。她都让我忍着不要声张。直到前不久她告诉我父皇是在意我的,那样对我,是为让我能平安长大,表面上不关心我,甚至不理我。这也是保护我的一种方式。但我从小已经在几乎没有亲情的环境下生活长大。就算现在知道了父皇在意我。我一时也改变不了从小养成的对他的惧怕。还是不自主的把他当皇上而不是父亲。这次被于形势,不得不暴露了我真实的一面,这样的我会让有些人心里不舒服的,必竟软弱可欺的我更让他们放心。这次露底会让我以后的路会更艰难的。但我不后悔为保家卫国做的一切。我知道你以后跟了我也会遇到一些不顺心的事,我会尽全力护着你。其实我见你的第一眼的时候就喜欢你了,那时你还是一个男孩子打扮,我不知道你是一个女孩。只觉着你敢说敢做,与别人不同。当我在省城的驿站中看到了你着女装时的样子,那时你像一个小仙女,那样光彩照人,那时我就心动了,觉得此生只要得你一人足矣。后来的几次接触,我越来越喜欢你了,让我放手已经不可能了。虽然你提出的那些条件,太过无理,但后来一想到,要是不答应会因此失去你,我就觉着锥心的痛。所以我想了很长时间。答应你,对你说一生中只我们两个人做夫妻,不是敷衍你。是我对你的承诺。现在看到你能关心我,对我有感觉,我从心里高兴。”

    幸儿听了他凄凉的童年,觉着他让人心疼。听他对自己的深情表白。也很感动。心中暗想:既然他真心对待自己。自己也不能每日都想着以后该怎样和他周旋。从现在起,应该一心一意的对待他。想到这儿,不由自主的伸出双手搂住了刘瑞的腰。刘瑞见他回应自己的拥抱更加高兴。两人就这样相拥的站着。

    过了好长时间,刘瑞轻轻的吻了一下幸儿的额头道:“我走后你要好好保重。尽量少出门。希望尽早在京城见到你。”

第一百五十三集 安排

    幸儿点头算是答应了。

    刘瑞见时间不早了,恋恋不舍的放开幸儿。让清风把清心和清静带进来。

    只见两个穿黑色紧身夜行衣的女子走进来,进门后,向刘瑞躬身行礼。

    刘瑞道:“她们俩人是我让人从训练营精挑细选出来的暗卫,她们从小习武,武功不错,这次派人传信调她们过来就是为送给你的,她们以后就是你的人了。你以后再出去把她俩带上,让她们俩保护你的安全。”

    幸儿见他给自己安排的人,心想:‘送这样两个精挑细选的人来,说是为了保护自己的,何尝不也是为了看着自己,以避免自己再生出其他的想法来。唉,同皇家扯上关系,再想撇清就是难上加难了。可一旦你是让他认定的人,你就是不想跟他扯上关系,岂能由得了自己,能躲的开吗?自己身边有这么两个武功高强的人,以后自己再想做点什么就不容易了。唉,以后只能见招拆招了,不能再多想了,以后的事以后再想办法解决吧。

    刘瑞不知道自己送了两个暗卫给她,竟让她生出那么多的想法来。转身又对清心和清静道:“你们俩个过来,这位是李姑娘,以后李姑娘就是你们的新主子了,你们以后要效忠的就是她了。你们二人过来拜见你们的新主子”。

    清心、清静来到幸儿的面前,见自己的新主人是一个年龄比自己还小的小姑娘,容貌却是超群的,跟自己的主人倒很般配,看来这位恐怕是主子放在心尖上的人,不然不会将精心培养出来的暗卫选最好的送给她。

    二人转身到幸儿面前跪下给幸儿磕了三个头:“清心、清静见过李姑娘”。

    幸儿让她们起来问道:“叫什么名字,多大了?”

    一个身材略高些,长的比较壮实,皮肤略黑一些的姑娘上前一步道:“回姑娘话,小的清心,今年十五岁了。”

    另一个个子矮一些的,眉目清秀,肤色白皙的姑娘。也跟着上前一步躬身施礼道:“回姑娘的话,小的清静,今年十四了”。说完两人站到一边。

    刘瑞道:“以后你们要尽心伺候好你们姑娘。全力保护他的安全。”

    两人躬身应:“是”。

    刘瑞示意她们:“你们先下去吧。”二人依言退了出去。

    刘瑞道:“这样贸然多出两个人来也不好说。今天我先把她们领回去。明天一早交给你舅舅白县令,让他转交给你。就说给你找了两个会武功的女孩子来保护你。如何?”

    幸儿答应。

    刘瑞又交待了一些事,便回去了。

    第二日,白凤奇早早被刘瑞叫来,道:“白县令在这次两国交战中出了不少力。加之之前贵县科考中,考中四人,我也查过你的政迹,年年是中上或上上。符合提升条件。这次我跟户部说,年底调你到京城做个京官”。

    白凤奇忙跪下谢恩。这是他求之不得的。自从自己家的两个儿子和妹妹的两个儿子都到京城去任职。他知道李景顺将来要带着一家老小去京城。自己这么多年一再推迟升迁,就是为了和妹妹家在一起互相有个照应。知道妹夫的决定。自己何尝不想去京城和两个儿子在一起生活。可是,升迁之路何其难!自己在朝廷中没有一点儿人脉。只有自己的亲家在省城当布政史,能帮一点忙,最多是在北地选个好地方做个知府。但离去京城做官还差得太远。这次简直是天随人愿?怎能不千恩万谢。

    刘瑞道:“你起来吧,坐那儿说话,不用在那么多理。我还有话对你说。”

    白凤奇依言欠身坐在椅子上。

    刘瑞道:“我和明月认识有两年了。我无意中知道明月是女孩儿。很中意她,我这次回京请父皇赐婚,让她做我的侧妃。”

    听刘瑞这样说,白凤奇心下暗惊,想到他执意要把自己贴身玉佩给幸儿,现在明白了。他那是要定下此事的意思。吓的白凤奇不知该如何答话。

    刘瑞接着道:“现在两国虽然停战,但后面还有饥荒不容小觑。,所以此地并不安全。我这次走的急。没法带走她。她惦记家里,要同家里的人一起走,你尽力劝说,让她尽快和家人离开北地进京。”说完看向白凤奇。

    白凤奇只得答应。

    刘瑞见他答应,又道:“我不放心她在北地的安全,我送两个女护卫保护她,你把这两人送过去,对李景顺就说是你送给她的吧”。

    白凤奇哪敢不应。

    刘瑞又匆匆跟高振、高云飞辞别,就起程返回京了。

    京城,皇上接到了北地快马传递的消息,宁远县城被收回,辽国已派使臣入京议和,不日就要到京。皇上听说失地被收回,辽国来京商谈议和,心下高兴,想着刘瑞这时已经往回返,只得再派其他人去边境和辽国签属协议等事项。又和众臣商议,让辽国派皇子入京为质子,来确保边境安宁,和如何卖一些粮食给辽国,使辽国不至于因为无法生存再次和晋国以死相拼,来求一线生机。这样以来晋国全国粮食越发紧张,粮食价格一路暴涨,百姓生活更加艰难。

    晚上,皇上看着手中的这次战争中,将士军功凑章,其中看到,两次危难时刻,都是被刘瑞扭转的,辽国最强的对手。耶律佑武功高强无人能敌。却被刘瑞打成重伤。使这次战争得已尽早结束。奏章中说刘瑞在这次战争中为首功。

    皇帝放下奏章对身边太监郭通道:“六哥现在长大了,这次在边境立了战功。这样更会让有些人妒忌,这次他去北地遭遇偷袭。查没查出来是谁干的?”

    郭通小心的答道:“是三爷”。

    皇帝冷笑道:“我稍微对六哥儿好一点,让他押运粮这点功劳。他都不能容,就坐不住了,可见是一个心胸狭隘,没有城府的人。现在要是知道六哥儿有了军功,他更要除之后快。这个心狠手辣对自己兄弟毫不留情面的畜生,现在没有证据,暂时没抓到他什么错处,不好贸然处置他。先让他得意几天。四哥儿那边怎么样?”

    郭通道:“他那边倒是没有什么动静,也没有什么反应。”

    皇帝道:“既然这样,这次派往北地和谈就让四哥儿去。马上拟旨让快马送往北地,撤回京城禁卫军。这边多派人手密切注视三哥儿的动向。”

    省城驿站中,刘瑞带人刚进驿站大门,驿丞忙迎上来,躬身道:“殿下一路舟车劳顿,辛苦了,宣王殿下比您早两个时辰到这里了,现在正在二楼休息。本来宣王殿下告诉小人不让再接待其他人入住,但是殿下来了,那就另当别论了。我现在就派人去回禀宣王殿下一声。告诉他,殿下来了。”

    刘瑞道:“四哥也来了,”指着身后的随从:“你先给他们安排下住处,让人领我去见一见四哥。”

    驿丞躬身应:“是”。

    让手下安排刘瑞随从先住下,自己亲自带刘瑞去见刘珏。

    刘珏正躺在床上休息,听到楼下有人说话,对墨菡道:“不都说了驿站不让接待其他人了吗?你去看看,那驿丞跟来人多说什么费话。”

第一百五十四章 回京

    墨菡刚走出门,就看见驿丞带着刘瑞已经上了楼梯。

    墨菡马上退回屋里。对刘珏道:“爷,是六爷来了驿站,驿丞带着他马上就要到了。”

    刘珏一骨碌爬了起来。整理整理衣服道:“走,去看看。”

    刚拉开门,刘瑞已经到了门口。

    刘瑞抱拳行礼道:“四哥,弟弟来的太晚了,打扰四哥休息了。”

    刘珏笑道:“哪就睡那么早。我正无聊着呢,可巧你来了,正好咱们哥俩晚上喝上两盅,边喝边聊打发一下无聊的时间。”说着,将刘瑞让进屋里。转身吩咐驿丞,准备些好酒好菜送上来。

    驿丞忙应承下,施礼躬身退了出去。

    出门抹了一把汗,心想:‘这样两个皇子同时来自己的这个小驿站,真是千载难逢。自己千万要好好表现,这种好机会一定要把握住,将来可能从二人中出一个皇帝,自己何其有幸能同时接待两个贵人,将来不拘谁想起自己的尽心尽力,有可能会提拔一二,那样自己的好运不就来了。忙命人准备上好的酒菜,亲自和小二一起将酒菜端进房间去。

    墨菡取出银针挨个试了试才点头示意酒菜无毒可以用了。

    刘珏举起筷子,示意刘瑞可以吃了,并苦笑道:“没办法,出门在外,不得不处处小心。听说你这次立了大功。没想到平时见你不声不响的,真不知道你还有这么大的能耐。”

    刘瑞道:“四哥过奖了。我不过是为了自保,学了些皮毛,歪打正着的派上了用场。照比两个哥哥差远了。”

    刘珏道:“你就别谦虚了。你我是兄弟,我知道你从小过的不容易。如果没有点儿能耐,也很难自保。来,我们喝酒,不谈这个。”

    刘瑞点点头,举杯敬刘珏:“好,听四哥的。我敬四哥一杯。”

    刘珏问道:“这次朝中父亲同朝中大臣多番商议,争取能多得些赔偿,把我们的损失降到最低,同时迫使他们在短期内不要再出兵。今年是灾年,我们国家也不好过,经不起再有战争商议来商议去,让我代表朝廷来跟他们交涉。哎,我觉着我的压力也很大。我外祖父身体还好吧?”

    刘瑞道:“四哥是我们兄弟中口才最好的,思维也是最敏捷的。我也觉着派你去合谈是最佳人选。老将军身体还好。”

    刘珏道:“听皇上说这次守城地方百姓也出了力?”

    刘瑞道:“守暨远县城时,暨远县百姓出了不少力,因为我当时也没在那儿,也是事后听人说的。”

    刘珏道:“听说这次多亏了你救了我的外祖父,而且也因为你扭转的局面。我外祖父给你报了个头功。中间还有一个平民,叫什么李明月的,也报请朝廷赏赐。听说他不但想办法救了我大舅舅及好多伤兵,守暨远县城时,因她的计策,守住了城池,等来了援军,此人是何许人,竟有这么大的能力。等我去了必要见上一见。”

    刘瑞皱了一下眉头道:“不过是一个半大孩子。听说是偶尔看故事书里看到的治伤方法,不知好用不好用,信口说了出来,歪打正着救了高将军。又不知道在哪本小人书看的故事里的计策,讲了出来,正好又派上用场。应该都是巧合。”

    刘珏道:“一般半大孩子看故事书,都是看着玩的,他却能从中学到那么多道道,而且还能活学活用,也算难得。不管怎样能帮大军解困也是好的。”

    刘瑞见他总是谈明月的事。怕他真的去了要见明月。心中不快,忙谈论些别的事,把这个话题转开:“二哥这次主持合谈时,千万要小心。那些辽国人很精明,和谈时要仔细看看各项条款,免得我们吃亏。”

    “那是自然,这次他们因为突袭我们才占了些便宜。后来还不是被我们给打败了,量他们以后也不敢轻易再出兵。”

    二人喝了一会儿,刘珏又把话题绕回来,道:“你见过那个叫李明月的了吗?多大年纪,什么样的人?”

    刘瑞见他又问,心里不悦,面上却淡淡道:“见过,一个十三四岁的孩子。我们也喝的差不多了,太晚了。明天四哥还要早些启程赶往北地。还是早些休息吧。我也要回去洗洗,早点儿睡觉,早点启程回京。”

    刘珏见刘瑞显出很疲惫的样子,要走,也不多留,让墨菡去送他,自觉也很疲累,上床睡觉了。

    第二日孙成虎听说了两个皇子来驿站了,早早赶到驿站,见两位皇子洗漱完毕,便邀请两个皇子去酒楼吃饭。被刘瑞和刘珏同时拒绝了。二人在驿站草草吃了些早饭。便一个往北,一个往南启程了。

    刘瑞回京后,先入宫去了御书房见皇上复命。皇上知道他今天回来很高兴。听郭通来报说六爷来了,皇上马上让宣他进去。

    刘瑞进殿给皇上磕头行礼。

    皇上忙让起来,上下仔细打量刘瑞一遍,让郭通搬来个杌子让他坐下。郭通识趣的退了出去,将殿门关上。

    皇上道:“这次两国交战你锋芒尽显,我知道你是迫于无奈。虽然立了大功。同时也让有些人忌惮,以后你再出入更要处处小心。别让人算计了去。不过,你这次做得对,现在你大了不能总是躲躲藏藏的过日子。你有了军功。以后在朝中说话就更有力度了。往后我会慢慢重用你,让你在朝中树立一定的威望。”

    刘瑞起身躬身施礼谢过父皇。

    皇帝道:“你坐下说话。只有我们父子二人不用那么多礼。这次两国交战。高家父子功不可没。高家父子还报上来一个叫李明月的人。说因为他的出谋划策,让暨远县城多守几天,等来了援军。还让很多伤兵在无药的情况下,得以医治。我正等你回来问问情况,看看怎样赏赐他好。”

    刘瑞马上起身跪下磕头。

    皇帝道:“我说过,殿中只有我们父子二人,你不必一会儿起身施礼,一会儿谢过的这样麻烦。快起来,坐在那儿说话。”

    刘瑞并未起身,依然跪着道:“请父皇恕罪,父皇说的李明月,正是儿子看好的那女子。因为当时高将军命悬一线,又兼城池将要被攻破。她为了能救那些无药等死的将士和保住在旦夕的城池,不得不女扮男装出来帮助出谋划策。虽有失体统,但情有可原,这次能将辽国人阻在暨远县城外没有进一步入侵,确实多亏了她。儿子求父皇不要怪罪她女扮男装抛头露面。儿子也恳请父亲给儿子和她赐婚。”

    皇帝听糊涂了。愣了一会儿道:“你先前不是说你有喜欢的人吗?怎么现在跑北地又喜欢上一个?”

    刘瑞道:“儿子说的是同一个人。原来是她在京城她大伯家住。后来回了北地。她的哥哥就是今年考中三甲的探花李明诚,也是季相的孙女婿。她父亲是一个举人。她家一直住在北地。这次,高将军报的军功奏章里的李明月就是她”。

    皇帝道:“她一个女子抛头露面。虽然是为了国家。但也有损名声”。

    刘瑞道:“在北地,由于暨远县城马上就要沦陷。身为百姓的他们只有死路一条。她当时心急如焚。不得已才女扮男装出去出谋划策的,不但使暨远县城守住了,而且也救了很多受伤的兵士。包括高云飞将军。现在高老将军他们现在还不知道她是女人。”

    皇帝思索一会儿道:“虽然你身边确实需要一个这样的女人。但她这样女扮男装混迹在男人堆里种,如果作为国家是应该表彰他,但如果要她成为皇家的女人,她的这种行径却是有损皇室尊严的。我们可以多给她些金银,或者给他一个诰封作为补偿,你最好还是另择他人吧。”

    刘瑞以头叩地,伏地不起,道:“若为了保家卫国而不得已的行径连一国之君都不能容忍,那将来那些有能力救国的女子,还有谁会勇敢站出来,帮助那些濒死的将士和保卫国土。就因为要是那样做会被世人不齿。像她这样不顾自身名誉和安危的,救了人,也帮助保住了城池的人,要知道她这样做连皇上都嫌弃,会不会后悔当初的决定,是不是很心寒?以后就应该看着城池沦陷,将士在无药救治的情况下死了而不管”。又咚咚的磕了几个头:“儿子从没求过父皇什么,只这一件事求父皇答应儿子。父皇若不答应儿子,儿子就跪着不起,直到父皇应允”。

    皇帝盯着刘瑞心里在盘算着,半晌没说话。

    过了好久终于叹口气道:“唉,和你娘一样,就是太拧了。看来我要是不答应你,你就准备这样跪死在这儿?看在她为保我刘氏江山的份上。我答应你就是了,那样对外就不能再提她的功劳和她扮的这个人,她的功劳将一笔勾消,想让她入皇家,她只能是李氏女,一个平民家的女儿。”

    刘瑞长长地舒了一口气,面露喜色叩头道:“谢父皇,就依父皇,不要赏赐了,平民女就平民女”。

    “别跪着了,起来吧。看来她也算是个有手段有谋略的人,也真的是入了你的心了。这样一个有心计的人放在你的后院,不知道是你的祸还是福。既然你执意想要纳她,也好,你此时确实也需要这样一个有能力有谋略的人在你左右帮衬你,她若在你身边能帮你拿些主意也不错,一个女孩子能站在站场上尸山血海中无所畏惧,定非凡品,将来她若仗着她的聪明,在你的后院兴风作浪,我不会再看她的功劳,断不会留她。”

    刘瑞忙道:“她平时心地良善,对人平和,对下人也很好,从无克待,本质不坏,将来也不会做出格故事的。”

    “嗯,希望她如你所说。现在他哥哥虽然进了前三甲,但并没有什么实际官职,勉强算是读书人家的女儿,以她现在的家世,做通房有点委屈她,勉强给个侍妾的名份吧。”

    刘瑞道:“别人不知道也就罢了,但父皇是知道的,她是对江山社稷有功的人,给一个侍妾的名分太委屈她了。”

    皇帝道:“你别仗着我有些向着你,你就得寸进尺。”

    刘瑞道:“不敢,为自己喜欢的人争取让她过的更好一些是每一个男人应该做的。父皇认为儿子说的对不对?而且她有功却没得到朝庭的恩赏,以她的功劳若是普通人,至少给她一个闲职让她安度终生,可她是女人,父皇是不是该给个另样的做表彰?她是儿子唯一喜欢的人,求个父皇给个恩典,我想娶她做正妃。”

    皇帝听他说完此话气的指着刘瑞怒道:“你,你、你,你个混帐东西,你怎么敢想,怎么敢说出如此不知天高地厚的话来。”边说边拿起桌上的笔洗,看看放下,又拿起镇纸看看又放下,又拿起一本书掂掂觉得这个砸不坏人,举起来砸到刘瑞身上,骂道:“没出息的东西,为了一个女人你什么都敢跟朕开口要。你再这样为她如此不顾体统身份,痴心妄想为她求这求那。忘记自己的身份责任。这种媚惑男人的红颜祸水,断不能把她留在你身边成为祸害。看在她有功于江山社稷的份上,我就不赐她一死了,我只有把她赐给你大哥或四哥做侍妾,才能让你永远对她断了念头,看你以后还敢不敢这样不知死活”。

第一百五十五章 相谈

    刘瑞忙又跪下,伏地道:“父皇息怒,不要将她赐给皇兄,要是父皇执意那样做,那就真的要了儿子的命了。一切都是儿子想要给她的,并非她向儿子索要的。父皇恕罪,都是儿子不好,让父皇生气,儿子不是不知高低,父皇容儿子解释一二,儿子之所以给她求妃位,是因为她的哥哥是父皇今年亲点的探花郎,文才人品也是父皇赞许过的,父皇曾说过他若非太年轻,以他的才华,状元也是当得的,将来定非池中物,以后必定位及人臣,父皇这样看好他,那他将来可能会成为父皇的左膀右臂,而且他又是纪相的孙女婿,纪相定会亲力亲为的对他悉心栽培教导,也会将他的治国之所长倾囊相授,使其成为自己的接班人,这样一个将来朝中的肱骨之臣,他的亲妹妹怎好只做一个侍妾,父皇说说,儿子给她求个妃位,您说是不是也不为过”?

    皇帝道:“一派胡言,将来是将来,谁能知道将来如何?一个皇子的正妃是一个多重要的位置,你知不知道?往大说它关乎朝堂社稷,平时也用来平衡朝臣,怎可儿戏的给个未来不知会怎样的一个新进不知名的臣子的妹妹,即便她是纪相孙女婿的妹妹,也不配这个位置。只有王公重臣之女才配你的妃位。我可以答应不把她给你两个哥哥,但以后这事你想都不要再想了,根本不行”。

    刘瑞再叩首道:“多谢父皇,正妃不行,一个侧妃她总是当得的吧?求父皇给她封个侧妃位。”

    皇帝见刘瑞执拗的要给自己的心上人请封,何其像当初痴情的自己。若自己执意不答应,这个强种又要跪着不起,必竟是自己最心爱之人生的儿子,父子从不能亲近,他头一次跟自己说这么多话,更是头一次张口求自己,想着心又软了些,只要不是正妃就行,必竟那个女子非其他内宅女子可比,心计智慧非同寻常,将来可能成为他的助力。想到此无奈道:“罢,罢,罢,……好,好,好,朕就随你的愿,侧妃就侧妃,就给她一个侧妃位。快滚起来吧,混帐东西”。

    刘瑞高兴的咚咚咚磕了三个响头:“多谢父皇,多谢父皇”。

    终于给明月争取到了侧妃的位置,知道请求皇上封明月为正妃,皇帝是无论如何不会同意的。以她的家世和她的功劳,勉强求一个侧妃就算最好的结果了。刘瑞磕头谢恩后爬了起来,脸上露出了皇上从未见过的开心的笑容。

    皇帝见他如此高兴,自己心里也感到愉快。

    皇帝指着自己坐的榻上炕桌的对面位置道:“别傻乐了,坐到朕的对面来,朕有话对你说。”

    见刘瑞顺从的在自己对面坐下了,又道:“什么时候你把她领来给朕看一看。朕倒要看看你的眼光,什么样的人能让你这样一直心心念念的?能让你为她做到如此地步”。

    刘瑞道:“求父皇先给儿子一道赐婚圣旨,等她进京儿子见到她时,让她看看赐婚圣旨,她定会高兴的,等她进京后,儿子会尽早带她见父皇,父皇肯定也会看好她的。”

    皇帝见他如同民间的儿子和父亲一样跟自己交谈,不再跟以前一样生分,心里不由也柔软起来:“行,朕让他们拟一道赐婚圣旨给你”。

    “郭通,去让人拟旨”。皇帝朝门外喊道。

    郭通推门进来,躬身应:“是”。又退了出去

    父子二人又谈了很多有关两国战争时对战的经过。

    谈完战争,又谈了北地的灾荒情况,第一次父子二人对坐促膝长时间交谈。

    皇帝道:“好多年前我在赢邑派最好的将领去训练五万童子军,使他们成为精良的军队,就为将来送给你,现在这支军队的童子军已经长大成人,据报他们能以一敌十,你现在也长大了,又露了隐藏多年的真相,现在你的处境将会越来越艰难,此时将这支队伍送给你正好,赢邑离你姨丈安国公郑威的大军只一海之隔,郑威知道那里的情况,你去郑威处,到时郑威会派人送你去那里,如果将来我不在了,护不了你了,这样你有了自己的军队,再加上郑威的军队,你就有资本同人抗衡,不至于受欺负。你既然喜欢李明月。我现在给你一道赐婚圣旨。你先拿着,只要你想,她可以随时成为你的侧妃,我再把这个军队的虎符给你。这几日你收拾收拾,偷偷的到那里去,熟悉熟悉军队上下的将领。也跟着一起练一练兵,我再给你一道圣旨,封你为赢邑王。那个地方是四面环水的孤岛,岛上面积有一个中等的省那么大,土地肥沃,物产充足,岛上的居民可自给自足。因为四面环海,易守难攻,是个难得的福地。这是朕留给你在危难时的退路。如果出现不测,在那里可保你和你的子孙能世代平安的生活。但愿不会出现这种情况。我本打算过几年再跟你说这件事。但现在你已提早让人知道了你的能力,已经让宫中心怀不轨的人有了忌惮。又兼着北地因蝗灾,辽国进犯。虽然暂时平息,不知哪一天他们翻脸又来进犯,兼之西戎、东夷、南疆个个小国都虎视眈眈的盯着我们。一旦同辽国再战,那些临国可能乘虚进来分一杯羹,太平了几年的江山,因为这次灾患,使得休养十几年的国力受损,辽国和西戎等国都会因为我们的灾㤺,随时可能找茬挑衅。不知何时又要狼烟四起。今年是灾年,我们对内要安抚受灾百姓以免发生民变,就没更多精力应付外敌。我总觉着他们会侍机蠢蠢欲动。所以我必须把你的将来安排好了,我才能放心。以你的文治武功,人品学识可以为君,但为君者不易,更何况现在的国家动荡不安,我更希望你偏安一隅。现在北地有灾又兼辽国虎视耽耽,暂时看着平静,但不知何时会再起波澜。为以防万一我还要另给你一道圣旨,如果我有不测,身后之君王荒淫无道,鱼肉百姓,民不聊生,国将不国,那时你可取而代之。或外帮来袭,君主被杀,国无主君,天下大乱,为保我晋国不被瓜分,你便不能安于小家了,当帅众出?保家卫国。可代君主之职。此圣旨只在以上两种情况有效,如果国家平安,你就是赢邑王,一个占居蠃邑岛的番王,你可记住了?”

    刘瑞心下感动父皇为他做的一切。道:“父皇身体康健,怎会有不测。父皇不用考虑我。我现在有自保的能力。我哪儿也不去。就陪在父皇身边。如果有敌国来犯,我会去军中效力。或留在父皇身边保护父皇。”

    皇帝道:“现在边境暂时平静。辽国既然要议和,至少会太平一段时间,我让你去看看,不是现在就有危险。而是留着以后以防万一。如果国危时,我也可能会同你一样去赢邑避难,现在必须趁着暂时还算平静的时候,你去接管这支军队。再熟悉那里的一切,年底无事我会派人送信给你,让你回来过年”。

    刘瑞见父皇如此说,只得同意去赢邑。

    忽又问道:“父皇,有件事一直困扰着儿子。”

    皇帝道:“有什么事你说吧。”

    刘瑞道:“现在儿子大了,身为人子。就是想知道母亲到底是不是因生我难产而死?如果不是,是什么人害死我的亲生母亲的。”

    皇帝听后脸色突然变的不好看了:“你母亲的事,就是我的事,此事与你无关,你无需知道,此间的恩怨情仇,我会亲手解决,以后你不必再提此事。我让你答应我的事情,你可答应?可记住了?”

    刘瑞见父皇不愿再提母亲的事,无法,心想此事只能自己慢慢追查,无奈道:“儿子答应父皇,儿子记住了”。

    “好,回去快些准备,尽早启程。一定要密秘的走,不可告诉任何人”。皇帝嘱咐道

    “是”。刘瑞站起来躬身道。

    “退下吧。”皇帝颓废的,仿佛一下苍老了许多。

    “父皇要多保重身体,等儿子过段时间回来,陪您过年。”

    皇帝点点头。

    刘瑞告辞出来,回府做去赢邑的准备。

    再说刘珏赶到了北地。高振迎到城外,已有两年多没见的这个外孙。现在已长的玉树临风。心下高兴,寒暄之后迎刘珏入城。

    刘珏将朝廷商议的和谈条件跟高振说了一遍,又将京中外祖母和母亲、二舅的情况和高振一一说了,几人边喝边谈的聊到半夜方才休息。

    白凤奇带着两个女暗卫来到李府,让两个女暗卫在厅外等候。自己让人找来李景顺夫妇,将刘瑞走时说的话跟李景顺夫妇说了。李景顺夫妇当时愣在当场。夫妻俩怎么也没想到,自己女儿每日女扮男装,怎么还是让人认出是女孩子。堂堂皇子要娶,普通百姓怎敢拒绝。自己一个平民百姓,哪敢说不行?心下暗自叫苦不迭。

    白凤奇又将刘瑞走前送来两个女暗卫的事,跟妹妹、妹夫说了:“王爷由于当时接到旨意着急回京,不能把幸儿一起带走。只得留下两个女暗卫来保护幸儿的安全。”

    白凤锦道:“幸儿从小在家中娇养长大。是个随意惯了的性子。怎好去王府那种地方,过着被约束的生活。”

    李景顺苦着脸道:“不去怎么办,谁敢跟皇家抗争?如果只有你、我和幸儿三口人还好争一争,为了女儿。大不了带着女儿躲起来过活,可现在两个儿子在朝中任职。还有父亲哥哥们一大家子的人都在京城,为他们安危考虑,我们也只能委屈幸儿。看他留下女暗卫保护幸儿这件事来看,说明他心里还是很看重幸儿的。不如把幸儿叫出来。把这件事明着跟幸儿说开。她一向是一个有主意的。看看她怎么说。”说完要下人去后院将幸儿叫来。

    幸儿来到前厅,见门外站着清心和清静,就明白舅舅已经把这件事情告诉了自己父母。走进厅堂见三人都愁眉苦脸。

    白凤锦叫幸儿坐在自己身边。道:“幸儿,那个六皇子看好你了,要娶你。你一直说不愿意给人做妾。可那是皇子,不是我们能违抗的。你说这可怎么办?到王府给人做妾,处处都按规矩办。时时都受人管制,这辈子就完了。这可怎么办才好?”说完用帕子擦着不住流下的眼泪。

    幸儿拍着母亲的手安慰道:“我知道这件,是我同意的。”三人同时愣在当场。

    白凤锦道:“你这孩子,气糊涂了吗?胡说些什么?”

    幸儿道:“在京城时我们在酒楼见过,那时他就三番四次的要我让入府为妾。我没答应。我跟他说我不会同别的女人共侍候一个夫君的。不管找谁,那人一生只能娶我一个人。当时他生气走了,我以为这件事情就不再提了。没想到他来北地又提起婚事,他告诉我,即便不能给我正妃名份,在他心中我也是正妃,他答应一生只和我一人做夫妻。要向他父皇争取能让我做他的侧妃,因为正妃的人选,他自己不能做主,要由皇上和皇后还有许多大臣商议决定的。他现在只能暂时顶着压力不娶。若以后不得已被他父皇逼着娶正妃,正妃也只作摆设。”

    白凤锦哭道:“傻孩子那些男人婚前说的话怎么能全信?他和他的正妃才是真正夫妻,到时怎么可能当摆设?”

    幸儿道:“我也防着他这一手。我已让他写下了和离书,如果真的那样,我就跟他和离,主动出府。”

    三人听了更是惊讶,白凤奇问:“他真的给你和离书了?”

    幸儿也不想将这件事瞒着父母,让他们担心。所以思来想去,还是要把所有的事情告诉父母。让他们放心。便伸手从怀中掏出和离书给了白凤奇,白凤奇看完又递给李景顺和白凤锦。三人看完心里更没底了。

第一百五十六章 再遇一

    白凤奇道:“他既然发话要幸儿做他的侧妃,以后我们就不敢再给幸儿找人家了。他说他回去请圣旨赐婚,说明他还是很看重幸儿,我们姑且信他一回。”

    李景顺叹口气道:“这件事已由不得我们做主了,我们有天大的胆子也不敢拿全家人的性命开玩笑。他遵不遵守诺言都是他说了算。我们只能认命。现在只能走一步看一步。”

    幸儿笑着安慰道:“虽然皇家没有和离这一说。但在我的劝说下还是给我写下了合离书,他既然给了我和离书,我又看他也算是一个君子。不能说了不算。若真有那一天,我大不了不公诸于众,不让他丢面子。只悄悄地离开王府。若他将来对我淡了,喜欢上别的女子,那就是他违约在前,我就可以照着事先约定好的办。他一个堂堂王爷也不好说话不算数的来找我家治罪。到那时我又是自由人了,我们一家人又可以过逍遥快活的日子了。你们放心,凭你女儿我的性子,我是不会受气的”。

    三人见幸儿满不在乎的样子,知道这件事没有让幸儿一蹶不振,心下稍安,倒忘了追问他二人是在何地见的面要的合离书。

    暨远县百姓听说两国和谈的消息。停业的店铺都开了张。百姓也出来逛街购物喝茶闲聊了,又出现了战争前和平景象。

    在家中很久没出门了,幸儿在家中觉着实在太烦闷了。同父母打声招呼说去得月楼看看。李景顺夫妇知道她待在家中一段时间,就要出去透透气。觉着外面的形势好很多,也就同意她出去。

    得月楼照常开张,来吃饭的少了许多百姓,多了很多军士。幸儿坐在二楼雅间,欣赏着一楼传来艺人弹奏的古琴,品尝着菜肴,听琴、赏画侍立左右,身后比平时多出两个面无表情的清心和清静。幸儿觉着一桌子菜一人吃着没意思,就让他们四个人过来一起吃。听琴、赏画依言坐下,听琴让小二再送来几副碗筷。

    见清心和清静没动,幸儿道:“你们怎么不过来?”

    清心道:“我们身份低,不敢跟姑娘同桌而食。而且这也不合规矩”。

    幸儿问:“这是你们以前在你们王爷那学过的规矩?”

    清心点头应:“是”。

    幸儿道:“既然你们王爷把你们给了我。以后就要按我的规矩办。我不希望我身边的人,总是听别人的号令。如果我说的话,你们不听。那你们就回你们王爷那去罢。”

    二人吓的忙跪下磕头,清静道:“既然王爷将我们给了姑娘,那我们就是姑娘的人了,如果姑娘要是把我们送回去,说明我们是被姑娘厌弃了,我们回去就是死路一条。”

    幸儿道:“即然你们也知道,王爷已经把你们给了我。给了我,就是我的人。我的人不管我说什么,只要遵从就是,我身边不需要监视我的人。”

    二人磕头:“我们来只负责保护姑娘。从来不敢监视姑娘。以后姑娘说什么我们听就是了。姑娘不要把我们送回去。”

    幸儿点点头道:“起来吧!过来一起吃。”

    二人应:“是”。站起身来坐在听琴的旁边。

    几人吃完饭往外走时,路过另一雅间,见有人出来,幸儿退了一步,等那雅间的人先走,只见耶律齐带着正平走了出来。

    小孩子好奇,走出来就东张西望。当看到幸儿,忙跑过来拉着幸儿的手道:“小哥哥,我好久没见到你了,小哥哥。我想跟小哥哥玩,你把我带走吧。”

    耶律齐正好跟在正平身后,见正平拉着的是幸儿,先是愣了一下。不自在的道:“你还好吧?”

    幸儿淡淡的道:“挺好的,你怎么又来晋国了?正平怎么跟你在一起,你带他来干什么?”

    没等耶律齐回答,正平抢先哭道:“他们要送我去晋国做质子。我以后再也见不到我娘和我父亲了。小哥哥,你帮我求求二叔,别让我去了。我要找我娘”。

    幸儿闻言诧异道:“让你来做质子?”又看向耶律齐:“你们辽国要送质子来晋国?你们辽国就不能送一个成年人吗?怎么能送正平去?他还是个小孩子呀?”

    耶律齐苦笑道:“我们有话进屋说可好,别站在这儿说,人多眼杂,不方便谈这样的话题。”

    正平一直拉着幸儿的手不肯放开。幸儿也想知道事情的原委,便同他进了房间。

    听琴四人刚要跟进去,被律古挡在门外,清心、清静见状不干了,要跟律古动手。

    幸儿道:“你们先站在门外等一会儿。我问完缘由咱们就走。”清心和清静听了幸儿如此说,只得作罢。站在门外等候。

    耶律齐来到还没来得及收拾的桌子旁边坐下。道:“律古,让小二过来把桌子收拾下去,上壶好茶来”。

    幸儿道:“不必了,我说几句话就走。”说着也拉把椅子要坐下,见正平一直不松手没办法,只得又拉一把靠在一起,才把惊恐的正平放在身边,让他挨着自己坐。

    耶律齐一直不错眼珠的看着幸儿做着一切。见幸儿坐下并看向自己,方回答她的问题:“自从两国交战以来。我到现在一直没有回国。这次议和,晋国提出条件要我们送一个皇子入京做质子,至于为什么派正平来,这个我也不清楚到底为什么让他来”?

    幸儿道:“你哥哥是太子不能做质子,你不是还有一个弟弟比你小不了多少,为什么不派他去?却要让一个这么小的孩子离开父母去做质子?”

    耶律齐道:“母亲一向宠着三弟,这次父亲病重,母亲心力交瘁,可能大哥怕再送三弟做质子,会让母亲更伤心,皇室在没有人选了,可能皇兄不得已才把正平送来。因为我一直不在皇城,不知道具体原因,只是猜测是这样的。”

    幸儿道:你们这样强行将他送到京城,不觉得太残忍了吗?”

    耶律齐看了一眼惊恐无助的正平道:“事已至此,我也无力更改。”

    幸儿道:“你们辽国人,对我们晋国人狠毒也就算了,连你们自己的子侄,这么小的孩子也能狠下心来送到别人的国家,也不管是否违背他的意愿。”

    耶律齐道:“我这也是没有办法,不送去怎么办?我们还能再接着打吗?”

    幸儿生气道:“你们是发动这次战争的罪魁祸首,干嘛让一个孩子来替你们承担后果,我看最应该去的,应该是你。”

    耶律齐见幸儿如此说自己,面色有些不好看:“我知道我骗了你,你肯定会很生气。但那时我确实是有不得已的苦衷,你能原谅我吗?”

    幸儿道:“你是辽国人,我是晋国人,我们是道不同不相为谋,有什么原谅不原谅的。”

    耶律齐无奈的道:“你就这么恨我吗?恨的想让我去做质子。如果你答应和我成亲。我可以同意代替正平去做晋国的质子”。

第一百五十七章 再遇二

    幸儿生气道:“我现在跟你谈的是正平的事。你干嘛扯那有的没的?你知道你是辽国人,我不可能找一个辽国人的。”

    耶律齐见幸儿生气,心里也不好受,低声道:“辽国人怎么了?辽国人不也是人吗?两国开战也不是我能决定的,你不能因此迁怒我,而生我的气。我这次来这里一是送正平做质子,谈议和的事,二是想去你家谈我们的亲事。”

    幸儿道:“二皇子殿下,我们两国刚停战,你就忘了被你们杀害的那些无辜的晋国百姓了和那些因这次战争死去的无数将士的性命,你觉着这时候谈婚事合适吗?你想让我的家人千夫所指,万人唾弃吗?再说就算不打仗,我也不会嫁给辽国人的,我们之间根本就不可能,请你以后就不要再提此事了,因为提了也是白提,我家也不会同意的。你应该娶一个辽国女子为妻才是正理”。

    又转过身来对正平道:“看你二叔的意思。他们是不会把你换回去的。正平现在也长大了,已经是男子汉了。男子汉都很勇敢,你说是不是。”

    说着从腰间解下一个荷包送给正平道:“我也没什么送给你的,这个是我亲手做的,把这个送给你,就当是我一直陪伴在你身边。你到了京城后乖乖的。以后一人在外,遇事不要哭哭啼啼的,要多想想如何解决,这样才是男子汉的样子,正平是想长大了做一个真正的男子汉还是想做一个胆小的长不大的小男孩?”

    正平马上拍着小胸脯道:“正平听小哥哥的,正平要做真正的男子汉,以后不哭了。”又伸手接过幸儿递给自己的荷包,高兴的道:“这个荷包真好看,这荷包是小哥哥送的,我会放在身上好好揣着的,小哥哥说让正平把荷包当成小哥哥,可荷包不是小哥哥呀,怎么把它当作小哥哥一样陪在身边?我不要荷包当小哥哥,我要小哥哥你陪着我,跟我一起去,行吗?”

    幸儿见自己的做法没让正平理解倒又让他粘上自己了,只得又无奈劝道:“你现在先跟他们去京城。过几天我也会到京城。那时我会时常去看你的,也会陪你玩的,你看好不好。”

    正平执拗的道:“我想让小哥哥现在陪着我,跟我一起走,好不好?”

    幸儿道:“我现在不能跟你一起走。我还有家人,我保证过一段时间一定去京城,到时也定会去找你。”

    正平委屈的道:“我听小哥哥的话,先跟着他们去京城。你一定要来找我呀,不要骗我呀?”

    幸儿道:“我不会骗你的。我说话算话,过几天等我到了京城,一定会去找你的,到那时你也可以时常来找我玩。”

    耶律齐见幸儿将正平哄好了,便问道:“你真的要去京城吗?现在两国已经不交战了。你为什么还要去京城?”

    幸儿看他一眼道:“虽然现在两国不交战。但现在粮食短缺。若继续缺粮下去,可能会产生大量流民,那样这里也不安全了,继续留在北地对我们没有什么好处。”

    耶律齐道:“你若怕留在这里危险,可以跟我到辽国去,到那里我会保护你和你的家人的。不会让你们挨饿受苦的,在那里也没人敢欺负你们。”

    幸儿道:“不必了,我是晋国人。还是希望生活在晋国,如果没有什么事,我就告辞了。”

    耶律齐站起来道:“明月我还有几句话要跟你说。”

    幸儿停住脚步,听他要说什么。

    耶律齐道:“我对你是真心的,希望你能答应我。”

    幸儿站起来,边往门口边走边道:“我已经说过好多遍了,我们两个是不可能的。你以后去找一个适合你的人吧,以后休要再提此事”。说着伸手要去推门。

    就听耶律齐呐呐的道:“我不管你答不答应,我都不会放手的。明月,我心里只有你,已经装不下别人了。”

    幸儿头也不回,开门走了出去。

    幸儿带着听琴四人匆匆走下楼梯。不想迎面来了一帮人正上楼,幸儿一见又是认识的人,暗叫不好,今日就不该来这里。

    只见刘珏和高云广边谈着什么,边往楼上走。

    幸儿见两人没注意到自己,忙让出路来,将头侧到一边背对着他们站着。希望两人交谈看不到自己。刘珏正歪头说着什么,走过幸儿身边,幸儿见他们走过去了,没看见自己,庆幸的拍拍胸口,赶紧往楼下走。

    刘珏看着她那以为没人看见她,那如释重负的样子。觉得挺好笑的:“这位公子请等一等。”

    幸儿装着不知道是叫自己,依然快步往下走。

    刘珏知道他这是装着没听见,笑道:“那位下楼穿青衣的小公子,我叫的是你。怎么见到故人也不打声招呼就走?是不是怕让你请吃酒破费呀?”

    幸儿见他点到自己了,不好再走,无奈,只得站住。

    刘珏退回到幸儿的身边,搂着幸儿的肩膀道:“看见老熟人了不打声招呼也就罢了,还躲着,装着没看见,我就那么不招你待见吗?连句话都不想跟我说,你好很的心呢,亏的我还把你当亲兄弟一样看待,真的让我太伤心了。”说着,捂着心口,装出十分伤心的样子。

    幸儿知他是装出来的,也不揭穿。陪着笑道:“岂敢,岂敢,您是大人物,草民不敢直视您,草民是真的没看见是您。”

    刘珏笑道:“好,没看见就没看见,哎?不对呀?你又不知道我是谁,怎么知道我是大人物?”

    幸儿道:“从京城来北地的大人都是大人物。”

    刘珏哈哈笑道:“这话有意思,凡是京城来的大人都是大人物?你还挺会说的。”

    这时,高云飞也走过来,见是幸儿,奇怪道:“李明月,你也来吃饭。怎么你们认识?”

    刘珏道:“我们在京城见过几面。大舅,你说她叫李明月?就是救过你的那个李明月。”

    高云飞点点头,道:“正是,他不但救了我,为保暨远也出了很多好计策。”又对幸儿道:“李公子若是无事,不如上来同我们一起吃酒。”

    幸儿道:“不啦,我已经吃过了。不耽误你们叙旧了。”说着拱手告辞要走。

    刘珏道:“既然今天你不和我们一起吃,等有时间我就派人找你到衙门来,我刚来这,也不认识谁。正好有你,能陪我说说话。”

    幸儿急于脱身。只好应承道:“好,等以后有机会的。”说着拱手和二人告辞。

    回到家里,幸儿躺在自己床上,唉声叹气道:“真是出师不利。本想着出去透透气,没想到一出去就碰见这么多不愿意见的人。”

    听琴道:“是啊,在家中待了这么久。偶尔出去一趟就碰见这么多熟人。尤其那个叶公子。还说再来提亲”。

    幸儿道:“他再说什么也没有用。我是不会答应的。”

    “那个我们在王记稻荷香碰到的那个公子,怎么也到北地来了?你怎么知道他是大人物?”听琴问道。

    幸儿道:“我说我怎么见到高将军好像在哪见过。原来他和那位公子的眼睛长得那么像。他又叫高将军为大舅,而高家只有一个女儿,现在在宫中为妃,生了一个四皇子。这就不难推断这位公子就是四皇子了。”

    听琴听了“噢”了一声,道:“怎么总是那么巧,总能碰到皇子啊?都是些不好惹的主。”

    幸儿叹口气道:“看来我还是不出去的好,在家虽然憋的慌。总比出去见到他们强。还是和老爷商量早点去京城吧。免得再遇到他们,麻烦也多。”

    第二天,刘珏就找人来请明月去得月楼喝酒,被幸儿推说身体不适推辞过去。没想到刘珏竟带着人找到了府上。幸儿不得不装出病态去前厅应付,李景顺见又有王爷到了府上要见幸儿,心下忐忑,也跟幸儿一起去了前厅。

    前厅中,天气虽然不热,但刘珏却拿着折扇。一会儿打开,一会儿合上,唰啦唰啦的不停地抖着,在地上转来转去。

    幸儿来到前厅外就见到这样的一个情景,觉他这个样子挺好笑的,不知不觉笑出了声。

    刘珏听到笑声,向门外望去,只见幸儿在笑自己,就冲幸儿做怪脸。幸儿见他如此,忙收笑容,严肃起一张脸,进了厅堂和李景顺一起向刘珏施礼。

    刘珏见李景顺也跟来了,便道:“我不过是闲着无事找小公子说说话。李老爷有事忙你的去吧。”

    李景顺见他不愿自己留在厅中,也不好违逆他的意思,只得让管家在旁安排好人侍候,不要怠慢了这个尊贵的客人。管家明白李景顺的意思。便招呼两个婆子和四个丫头进来伺候,自己也不敢离开,怕出什么差错得罪了贵人。

第一百五十八章 离开

    刘珏见李景顺走了,不用去和他寒暄废话,至于来了几个下人,他并不在意谁在旁边伺候,这次来,只是想来找幸儿说说话。

    刘珏在幸儿面前不讲身份,也不摆架子。随意找了个椅子坐下,对幸儿道:“没想到吧,就这么巧,在京城那么大个地方我们能不期而遇二次,在北地我们还能碰上。你说我们两个这算不算是有缘呀?”

    幸儿笑笑,并不回答。

    刘珏自顾自的说道:“你也别多想。我请你去吃饭。不过是觉着在这儿特别无趣。和辽国那些大臣们商议赔偿的事和议和的条款,甚是无趣,让人感觉头痛。偶尔出来透透气,也没什么认识人,实在太无聊了,所以就想起你来。想和你一起喝点儿酒放松一下心情,可惜你不赏脸,还推说你身体不适。请不动你,那我只能过来看你了。”

    幸儿道:“不是推托,我真的是偶感风寒。您是贵人。怕过了病气给您。您出门在外要小心。沾上病气就不好了。”

    刘珏笑道:“难为你这么好心。我还以为你就是不愿意捧场呢。”

    幸儿道:“您是京城来的大人物。我怎么敢不去捧场?真的是因为我有病在身。所以才没去。”

    刘珏关心道:“你现在感觉怎么样?用不用我派个军医来给你看看。我也不知道怎么的。一看见你就喜欢。别人有没有病我从没在意过。但不自觉的就想关心你。看来我们两个还真是投缘。这次你又救了我舅舅,两国交战时你出了不少主意,看来你还是很有天赋的,我外公说等两年你大些,报请朝廷,让你到他军中效力。我看不如现在你就跟着我,做我的长史,也不算委屈了,一般人我还不会用呢,因为我喜欢跟你说话,你能让我开心。这样我们两个能时时见面,如果我有了烦恼,你安慰两句也就过去了。凭你这次在两国交战中的表现,长史这个职位很适合你,怎么样?你考虑考虑,如果同意这次我就带你回京。”

    幸儿道:“这次两国交战出的主意,不过是我偶尔看画本子中看到的,说出来正好派上了用场。又不是我才高八斗,满腹经纶。这些计策也不是我出的。我没有殿下说的惊才之能,所以不敢赴殿下的邀请,免的耽误殿下的事。而且我还小,父母也不愿意让我离开他们的身边。多谢殿下的好意了。”

    刘珏道:“要不说你这个人聪明,我从始至终没说过我是谁,你居然猜到了,我是皇子。”

    幸儿道:“这哪里是什么聪明,你叫高将军为舅舅。又是从京城来的,高将军走路时慢你半步,说明你的地位比高将军高,只有皇子才能有此身份受得这样的待遇。”

    刘珏道:“你不但聪明,而且心细,我外祖父和我舅舅很少夸人,我这次来听他们两次三番的夸你不错,我相信他们的眼光。你现在还小不愿意离开父母,我也不勉强你,等你长大些,不能总是呆在家中闲着不做事,说什么也要出去做点事情,做出点成绩,光宗耀祖,那时候你记得到京城来找我。我的大门一直为你开着。即便帮不上我忙也不怕,你能让我紧张的心情得以议松些就行。”

    幸儿道:“我这个人本来无趣,性子又直,不会看人眼色,不会说好话哄人高兴,不过是殿下偶见觉得有趣,久了就会厌烦的。与其将来让殿下厌弃,不如像现在这样偶然相见,彼此留个好印象。而且我在家中从小被父母娇惯的养着,没有什么宏图的志愿,只愿能守在父母身边尽孝。”

    刘珏笑道:“能说出这番话的人,怎能是性子直之人说出来的,这更能说明你即孝顺又明理,更让人看重。你不用自谦了,我还是很相信自己眼光的,我看好的人不会错的,你父母兄弟你就放心,我定不会因我原顾让你与亲人分离,我会让人帮你安排好他们的。你这个人我要定了,我看你这次就跟我一起去京城最好,进京后马上就安排你父母兄弟进京的事宜。”

    幸儿吓得忙推辞道:“我家是商贾之家,北地有林林种种的生意,很是复杂,家父一人忙不过来,我要从中帮衬一二,不好扔下就走。望殿下体谅。”

    “这几天我忙着谈判事宜,暂时没有时间这几天我忙着谈判事宜,暂时没有时间管你家的事,等谈判结束后我派人帮你看看怎样才能将你家的生意转移到京城去做,或在京城开分些销的店铺,到了京城一切好说,定不会让你家有经济上的损失。现在事情让你说的是有些复杂,这些我们慢慢商量,即便这次你不能同我一起入京,不久我也会派人来接你的,这是以后的事,现在不谈了,我们俩人说些其他让人高兴的事,也让我这几天紧张的心情得以舒缓舒缓。”

    幸儿见他不提让自己跟他走之事了,心下稍安,忙说些轻松的话讨他高兴,让他不要再提那个话题,刘珏觉得同幸儿说话能让自己变得心情特别好,絮絮叨叨的又说了半天话,留下吃过饭,方告辞离开。

    天色黑下来,有婆子来报,叶公子求见。

    李景顺不知如何是好,忙派人将幸儿找来。

    幸儿道:“昨天我在得月楼见过他,那时他就说还要到府上来提亲。我已经一口回绝了。可不知道他为什么不死心,我就不去见他了,父亲出去见见他吧。他是辽国二皇子,身份贵重,父亲跟他说话客气些。他若再提亲事,您就委婉的推掉吧。让他知道我的父母也不同意这门亲事。让他死心。看来去京城要提早了,这两天抓紧收拾要带的东西,收拾好我们马上走。以后也不用见他了。”

    李景顺觉得幸儿说的有理,点头答应去了前厅。

    李景顺来到前厅。见耶律齐一脸的疲惫,虽然不想和他家结亲。但原来相处一直很好。李景顺还是客气地让他坐下。

    耶律齐也不转弯抹角,有话直说。对李景顺道:“我原来不是有意要对你们隐瞒我的身份。当时那种情况实在不便说出来。我是来请世伯原谅的。”

    李景顺道:“已经过去了。那件事就不必再提了。”

    耶律齐道:“我这次来是希望世伯答应我和李明月的亲事,我是真心喜欢李明月的,我会一辈子对她好的。”

    李景顺道:“对不起了殿下,这门亲事恕在下不能答应,晋辽两国刚交战完,虽然议和,但两国的民众还是互相仇视的,这样的时候我不可能把女儿嫁去辽国,何况我女儿现在已经订亲了。希望你以后能找一个比我女儿更好的。”

    耶律齐道:“世伯难道是跟我开玩笑吗?前一段时间还要与我议亲,这才几天,就和别人订亲了?这不可能?”

    李景顺郑重道:“我没有跟你开玩笑。那时,只是想看看你家情况,看看适不适合议亲,并没有和你将亲事定下来,我女儿当然就可以同别家订亲了,这样并不违背道义。知道你是辽国人后,我们就更不能同意这门亲事了,一家女百家求,我女儿和别人订了亲也不为过。”

    耶律齐脸色阴沉,问道:“是和谁家订的亲?”

    李景顺道:“这个,恕在下不便告知殿下。你只要知道我的女儿已经订亲了就可以了。我们以后最好不要有来往,这样对谁都好?”

    耶律齐道:“我认识她两年,也喜欢了她两年,让我放手等于要了我的命。世伯,您把给她订的亲事退了吧,一切损失都由我来补偿。我会比任何人都要对她好的。”

    李景顺觉得好笑道:“这亲怎么可能退,我们向来讲究信义的人家。这门亲事我是不会退的。”

    耶律齐站起来,拱手道:“世伯,订的亲您退也好,不退也好。这门亲事我是不会放弃的,告辞”。说完,大步离开了。

    李景顺见状愕然的愣在了当地。

    幸儿听了父亲同自己说了耶律齐走时放的话。绉眉道:“此时两国停战了,他有了空闲时间,以他那不愿放手的做法,定会想尽办法来破坏我的亲事。就算同我定亲的是瑞王,可现在只是口头订下来的,没有真正的订亲,他又不在这里,我们没有跟耶律齐抗衡的能力,预见不了今后会有什么事情发生?我们已经决定离开这里了,不如提前出发,避免有不好的事情出现。”

    李景顺点头赞同:“你说得对,我也是这个意思。我马上着人准备离开的事宜。”

    幸儿想了想:“我觉着我应该先走,避免一起走,人多引起他的注意。”

    李景顺坚决反对:“不行,怎么能让你一个女孩子家独自上路先走,这样我不会放心的,我们多带些长随、侍卫。我们一起走互相有个照应,我们是在晋国境内行走,他一个辽国人还能敢明目张胆的来辽国抢人不成?再说他们刚来和我们签和谈协议,不可能在这个时候公然做出损害晋国人利益的事。只有你和我们在一起,这样我才能安心。”

    不管幸儿如何劝说,李景顺就是不答应幸儿先走。无奈幸儿只得听父亲的安排,同时,心里暗暗祈祷,不要有不好的事情发生。

    李府中,李家和白家忙碌的收拾东西,做去京城的准备。钱夫子那儿,众人如何劝也不肯跟着进京,无奈李景顺只得劝他们继续住在李府,在李府里,他们也不用为吃喝犯愁。而且住在李府更安全些。钱夫子答应了。

    天刚蒙蒙亮。李府的大门就开了,从府中赶出了十几辆马车,慢慢向城门驶去。

第一百五十九章 被劫一

    由于白秀才和白老娘年纪大了受不了太颠簸,为了照顾二老,马车走的很慢。走着走着到了两个县城之间人烟稀少的地方,道两边的庄稼被蝗虫啃食的只剩些断梗残叶。小山坡上的树叶。也让人们给吃了,就连树皮都被剥的干干净净。只要是能吃的东西,都被人们拿去充饥。光秃秃的一片,让人看着心酸。

    正走着,突然从斜侧的山坡上,出现一帮黑甲的蒙面人,骑马向车队方向奔来。

    李虎见状大叫不好,长随们马上从腰间拔出长剑,护在车子周围。黑甲蒙面人并不说话,举刀就向人砍,李虎等十几个护卫拼力撕杀保护车队,但对方来的分明都是些久经杀场的高手,几招下来,有好多人的兵器就被打飞,人被打到马下。

    看着他们并无意伤人生命。只是将护卫在车队旁的护卫长随打离车旁。他们队伍中出来了两人奔向马车。掀开车帘看一眼,又放下,像是在寻找什么?

    这样的阵仗早把个白老娘给吓的昏了过去,宋玉娘见来人并没对他们怎么样,只是看了一眼就放下车帘又向后一辆车奔去,并不伤害他们。忙哆哆嗦嗦的和丫头上前给白老娘掐人中,抚胸口。

    黑甲人来到白凤锦和幸儿的马车前,掀开车帘,见幸儿正在安慰早已被吓得脸色发白哆嗦成一团的白凤锦。

    幸儿见车帘掀开冷笑道:“怎么求亲不成,现在来硬抢。”说着拔出金簪抵住咽喉:“别过来,再过来我就刺进去。”

    来人见状不敢轻举妄动。只见另一黑甲蒙面人揪着车夫的衣领将他扔出很远。看了一眼幸儿,举起长刀,抡园了向车盖劈去,只一下就掀飞了车盖,幸儿和白凤锦因此露在光天化日之下,拿长刀之人,又用闪电般的速度,转刀打掉幸儿手中的金簪,大刀交于左手,伸出右手来抓幸儿。

    幸儿身侧的两个丫头突然出手。一个用剑刺向黑甲蒙面人拿刀的手。另一个持剑就向蒙面人咽喉刺去。蒙面人未料这突然的变故。只得缩手向后退去。

    清心趁此当口,马上坐到车夫的位置,抖动缰绳打马脱离车队,向斜前方奔去。清静持剑护卫在幸儿身前。

    持刀黑甲蒙面人见状一声呼哨,众黑甲人都像马车方向聚拢过来。家丁护卫长随们拼命阻挡,终因实力相差,受伤的人越来越多,多名黑甲人脱离了桎梏,向马车冲来。

    突然,有破空声传来。前面追赶马车的几个黑甲人被射中摔到马下。后面赶上来的黑甲人见状忙用兵器打飞射向自己的箭矢。分出一部分继续追赶马车,一部分杀向伏击的人。

    土坡上的黑衣人见他们离自己所在的小土坡越来越近,只得放弃弓箭,跳出来和追赶来的黑甲人战到一处。

    看来领头的是持大刀掀飞车盖的黑甲蒙面人,见来对战的黑衣蒙面人个个身手了得,绝不是李府侍卫可比的。下令道:“杀了他们”。

    瞬间黑甲蒙面人和黑衣蒙面人战到一处,霎时战况瞬变,黑甲人不再像对李府护卫那样手下留情,而是痛下杀手。顿时血肉横飞,双方均有死伤。

    马儿被这血腥的场面惊吓到,不顾一切的撒腿就跑,车轮撞到一个石头上马车侧翻,将马车中的人甩到地上。

    清心清静两人武功好,忙分别用身体护住幸儿和白凤锦,白凤锦母女才未受伤,可两人身上却都被石头不同程度的划伤,正从衣服里往外渗血,二人无心顾及自己身上的伤,挡在幸儿前面,和黑甲蒙面人撕杀到一处。

    幸儿看向十来个黑衣人,知道必是刘瑞派来暗中保护她的,只可惜人数太少。后悔当时回绝了刘瑞要多派人手保护她的提议。

    黑衣人和清心、清静不离幸儿车子周围,和黑甲人缠斗。对方一看就是打斗经验丰富之人。武功都极高的。这边黑衣暗卫虽然武功不比对方差,但终究因为人太少,暗卫和清心、清静等人落了下乘。有两个暗卫被刺中倒在血泊中。清静也身负重伤,倒在车旁,幸儿忙走过去捂住从她肚子里流出的血,给她包扎,清心正同两个黑甲人打到一处,又有一黑甲人悄悄来到清心后面要偷袭,幸儿看见了忙放下清静大声喊:“清心小心身后。”

    前面两人缠的清心根本分不开身去顾及身后,听见喊声只能一边同前面两人打斗一面勉强侧身去躲,可这样如何能躲开,幸儿见状捡起地上的一根木棒向偷袭的人头上砸去,清心身后偷袭的人听到脑后有风声袭来,撤回刺向清心的枪尖,用枪杆去挡扫向自己的木棍,幸儿手中的木棍被打飞了,恼怒的偷袭人没有撤回枪杆,直接又用枪杆尾部去扫幸儿的头,如果被扫中,幸儿性命堪忧。清心只顾对付前面两人,已经手忙脚乱落了下风,无暇顾及后边。

    掀翻车盖的黑甲人余光看见有人向幸儿发难,来不急阻止冲口喊到:“多力,住手。”

    多力没想到会有这样的变故,急急收枪。即便这样,还是撤晚了扫到幸儿后脑,幸儿口吐鲜血,应声倒下。

    白凤锦见状,疯了一样的扑向幸儿。被一黑甲人推倒在地挡住去路,赶来的李景顺等人都被挡在外面,李景顺见此情景,目眦欲裂,拼命想挣脱挡着他们的人,但怎么也靠不到跟前。

    清心从小就被当成死士培养,对任何事情都冷心冷情。觉着自己命贱如蝼蚁,活着就是为了保护主子,或替主子挡刀。怎么也没想到幸儿会舍命救自己。遇到这样在乎自己的主子。冷硬的心被触动。疯了一样同身前两人拼命,护在幸儿身前,掀车盖的黑甲人见幸儿倒下,赶过来扔下兵器跳下马,不顾一切的奔向幸儿。另两个人将清心打出很远,清心也负了重伤倒地不起。黑甲人小心的将幸儿抱到马背上,然后翻身上马绝尘而去。其余的黑甲人挡住众人。见带着幸儿人走的没影,方一声呼哨,黑甲人全收兵,打马飞奔,追着幸儿去的方向而去。

    李景顺见黑甲人全走了,忙跑过来,看已经哭得肝肠寸断的白凤锦。

    白秀才年纪大,经事多。让李景顺先处理当下的事才是最重要的,李景顺只得先安排没有受伤的人去给受了伤的人包扎止血,让将死去的黑衣人也都抬上马车。让所有人上车回城。

    回到城中。白秀才让将马车直接赶回家中。由于受伤的人全部安置在马车里,外面走的都是没有受伤的下人,所以进了城门并没引起人们的注意。李景顺见离衙门近了,派小厮去县衙找白景奇。

    车队直接进入李府,钱夫子和钱冬见他们这种情况,吓了一跳,李景顺忙让管家安排人将受伤的人抬下来安排地方放着,又派人去请郎中,钱老夫人和钱冬娘去搀扶白老娘和白凤锦。

    钱冬左右寻找着幸儿,看见听琴和赏画眼睛都哭的红肿了。心中暗觉不妙。凑到两人身边低声问:“你们姑娘呢?到哪儿去了?怎么不见你们姑娘呢?”

    一听钱冬问,听琴和赏画眼泪又流成了串,不住的用帕子抹着眼泪无声的抽泣。

    钱冬见状心下更是不安了,急道:“你们能不能先别哭了,快说你们姑娘去哪儿了?”

    付雪娥见钱冬再同幸儿的丫头在说话,便走过来想听听。

    赏画刚要说,被听琴拉着走了。

    钱冬感觉莫名其妙。回头见付雪娥来到自己身边。明白了听琴、赏画要说,为什么又突然不说了。看了一眼付雪娥,转身去帮人抬李虎进屋,付雪娥不好跟进去,只得站在一边看着,人们从马车上抬着一个一个受伤的人。

    钱冬来到一个清醒些的长随身边问道:“怎么没看见你们家姑娘呢?你们姑娘去哪儿了?”家丁痛苦的闭上了眼睛,没有回答他。

    李家人都静静的忙着,无人说话,更没人回答钱东的问话,钱冬心中涌起了不详之感,见不到幸儿,他也无心做事,看着李景顺象着了魔一样,机械的安排这儿,又安排那儿,安排完了又安排一遍。左右来回的转着,也没敢去打扰他。

    钱冬想起白秀才,忙去白秀才常和祖父下棋的小厅看看,刚走到门口,就听到祖父说:“唉,作孽呀!怎么会遇到这样的事呢?这可如何是好?也不知道明月这丫头伤的这样重,还能不能熬过来?让我这老头子的心都要疼碎了。多亏李老头不在家。不然他要是听到这个消息,可怎么活?定会要了他的老命。何况受了那么重的伤还被人掠走了,这样人影全无的,也不知道能不能找回来。”

    钱冬听了,瘫坐在地上,眼泪顺着脸颊流了下来。

第一百六十章 被劫二

    白凤奇和钱鹏接到信时,两国的谈判已接近尾声,两人没资格参与谈判,只在厢房等着大厅有事时去安排解决,接到李家的信,白风奇和钱鹏吓的脸都变色了,简单问了事情的经过。忙安排手下的人仔细听着大厅的声音,别怠慢了。如里面谈完,高老将军问起两人,让手下向高老将军告个罪,说家里出了事,回去安排完马上回来。

    白凤奇和钱鹏匆匆赶回来,进了李府,见李府一片愁云惨淡。白凤奇走到表情木讷,一会拿起这个东西放下,又拿起另一个东西放下,再拿起刚才被放下的那个东西,手不停颤抖,不知如何是好的李景顺身边,拉着李景顺去了前厅。钱鹏随后跟了过去。李景顺见到白凤奇强忍的眼泪不由的掉了下来。

    白凤奇问道:“你先别难过。告诉我到底是怎么回事,知不知道幸儿是被什么人劫走的?”

    李景顺抹了把眼泪道:“我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是一帮蒙面人劫的人,看不清脸面。”

    白凤奇道:“你最近有没有和谁结什么仇怨?看着像不像是山匪所为?”

    李景顺道:“你知道我向来不和任何人结仇。那些人看着就不一般,都是训练有素的,武功都极高,我们家的有武功的长随护卫,在他们手下过不了几招就被打趴下了。根本不是我们这样人家能训练出来的,更不像山匪。噢,都怪我急糊涂了,我想起来了,最值得怀疑的,能干出这事的,又能拥有那么多训练有素的手下的应该是耶律齐。当初幸儿就说过,看他身边的人都是训练有素的,不是一般人家能培养出来的,当时我没在意,现在想想确实如幸儿怀疑的那样。又因为他来提亲我没答应。他曾说过他是不会放手的。这件事肯定是他所为。”

    白凤奇道:“今天耶律齐一直在谈判桌上谈判,没有离开过县衙。而且今天议和时,他还心平气和的同我方谈条件,没有任何异常反应。这是关系到两国的和平,不可轻易下结论。”

    李景顺道:“虽然他在谈判现场。难道他就不能派其他人去做吗?我直觉一定是他。”

    白凤奇道:“就算是他所为,可口说无凭。现在你没有任何证据能证明是他所为,我们就不能贸然去找他要人。若因此事,毁了和谈。朝廷怪罪下来,我们谁都吃罪不起。”

    李景顺痛苦的抓着头发道:“那怎么办?我的幸儿怎么办?”

    钱鹏提议道:“要不先去跟高老将军求助。当初幸儿救过高将军,看在这个面子上,或许他能派兵协助搜查,那样找到的几率会高一些。只是那样做,明月的名声……”。

    白凤奇看着李景顺道:“这事你拿主意,要是请高老将军帮忙,必须把幸儿的事如实相告。那样幸儿是女孩就再也瞒不住了。”

    李景顺痛苦的道:“现在她受了伤,是死是活都不知道,名不名声的,现在已经顾不上了,能找回幸儿最重要,我只要她能平平安安的回来,甚于名声,大不了我养她一辈子。”

    白凤奇道:“我们刚才出来时,议谈已经快要结束了。既然你同意去找高将军,事不宜迟,我们马上去衙门找高老将军。现在耶律齐可能还在县衙中,让高老将军想办法拖住他,不让他离开,但愿高老将军能念及幸儿救过高将军和暨远县的情面上。同意调兵去搜寻。因为调兵不是一件小事,若因此得罪耶律齐,更不是件小事,现在四皇子还在此地坐镇,一旦调兵定会,让他知晓也是了不得的事。这样做要冒很大风险,不知高老将军能不能破例答应帮这个忙?”

    李景顺道:“管不了那么多了,只要能救幸儿,不管多难我都要去试一试。”

    衙门内,两国议和的谈判已经结束。耶律齐将正平交给刘珏。

    刘珏命将正平和跟着侍候正平的人交给了手下人去安置。

    “我们两国商谈的各项事宜终于达成了一致,也算圆满结束,今晚我设宴邀请殿下,为我们以后能和平相处喝酒庆祝一下。”

    耶律齐道:“四殿下邀请本应赴约,可现在粮食短缺,两国的黎民百姓食不果腹,一想到这些,我心里很难受。实在没有心情宴饮,望四殿下见谅。四殿下为两国能够永久和平的一片心意,我能够理解,也很赞同。这个双方都艰难的时候,贵方真不必再为此破费,四殿下的盛情,我心领了。我想尽快回去将此次谈判的结果告诉家中,若殿下没有其他事情,在下就此告辞了。”

    刘珏想耶律齐年龄不大,想的却很周到,在这食材匮乏的北地,要想做一桌不掉面的菜肴,食材都很难凑齐。他不留下吃,正好:“即然殿下如此体恤民情,我也不好违了殿下的意愿。好,就依殿下所言。那我就不多留了。”

    刘珏领着众人将耶律齐及其带领的使团送出了衙门。

    侍卫将马牵过来。耶律齐翻身上马,冲刘珏抱了抱拳道:“告辞”。打马代领史团绝尘而去。

    谈判的众人已经看着史团走远看不见了,便站在县衙门口前兴致勃勃地谈论着今天谈判时如何应付辽国提出的条件,自己又如何能多争取到更多利益。谈论着今天谈判如何顺利。

    人群中,只有高振年龄最大,见大家忘乎所以的站在门口谈的高兴,没有进去的意思,站久了,腰酸背痛,累的不行,见已经过去两刻钟了,他们还是没有进屋的意思,不好独自进去,看了看,走到依然和高振谈的高兴的刘珏低跟前道:“殿下站了很久,肯定累了,不如进去坐下来,喝点茶。”

    刘珏点头:“好”。

    众人随着刘珏转身朝县衙大门走。

    等白凤奇和李景顺等人赶到县衙门口,看到众人已经陆续进了大门。

    白凤奇领着李景顺紧赶几步来到高振身边,拱手小声道:“老将军可否借一步,我实在有急事要找老将军帮忙。失礼之处,还望见谅。”

    高振疑惑的看着白凤奇和李景顺道:“你不是那个李明月的父亲吗?这个时候来找我,有什么事?”

    李景顺低声道:“有关李明月的事。”

    刘珏从小练武,耳力比常人要好很多。当听说是有关李明月的事。不禁放慢了脚步,让众人先进去。

    高振也听见了,也走了过来。

    李景顺见众人都走远了,只剩下刘珏和高振父子。跪在地上叩头道:“王爷和老将军救命。”

    刘珏抬手示意道:“有什么话起来说”。

    李景顺依然趴着磕头道:“请王爷将军先饶恕草民隐瞒之罪,其实明月是个女孩儿。因为出来不方便,所以才扮作男孩子。”

    三人听了吃惊的程度不亚于听到两国又开战了。

    刘珏急道:“恕你无罪。快说李明月出什么事了?”

    李景顺道:“今天一早,我们一家出发要去京城。出了暨远县城,走到了两城之间。就碰见了几十个蒙面人,个个训练有素武功高强,我们带的人跟本不是他们的对手。我的女儿也因此受了伤,昏过去,那些贼人不顾我女儿的死活,将我的女儿抢走了。”

    刘珏道:“快说,是什么时候的事?她的伤势如何了?”

    李景顺道:“从被抢到现在已经过去三个多时辰了。现在不知道她是死是活”。

    刘珏急急道:“过去这么长时间了。知不知道是什么人干的?”

    李景顺道:“不知道是什么人干的,现在怀疑是耶律齐派人干的。”

    刘珏道:“耶律齐一直跟我们在一起。从没有出去过。你从哪里认定是他干的?”

    李景顺道:“前两天他到我家去提亲。我没答应。走时他说他不会放手的。”

    刘珏道:“外祖父,你怎么看这件事?”

    高振道:“就凭一句话断定是耶律齐干的。有点太牵强。”

    刘珏道:“不管是不是他干的。先把他追回来扣再这里再说。”

    高振道:“不可,我们无凭无据,不可贸然扣人。何况他已经走了好大一会儿了,恐怕出城好一会了,现在派人去追很难追上,他们骑的都是良种马,我们的马跟本比不上。就是真的把他追回来,他若抵死不承认。我们怎么办?我们一点证据都没有。”

    刘珏道:“现在不管是不是他干的。我们都应马上派人四处搜索,现在时间过去越久。找起来就越难。现在也顾不得那么多了,当务之急找人要紧。”

    高振吃惊,感觉平时对人很淡漠的刘珏,此时过分关心李明月的事了,心急的程度不亚于李景顺。碍于李明月救过自己的儿子。转眼看向高云飞。高云飞也点点头道:“我觉得殿下说的有理的,父亲先发号施令吧,多派些人出去找。”

    四面城门已被关闭,现在又全部被打开。穿着晋军军服的兵士们骑着马从不同的城门奔了出去。

    再说耶律齐。派律古监视幸儿的动静,一旦幸儿一家离府去京城,就同早已埋伏在两城之间的精良的兵士会合,将幸儿劫持。在谈判时,从侍卫打给自己的手势知道劫李明月的事巳经办成。不动声色的同晋方做最后一轮谈判,心里早都急得不行。不知道李明月被劫后怎么样了?匆匆签完和约。不做停留。马上骑马出城,当路上听说明月被误伤,现在昏迷不醒。心下便着急起来。暗骂派去的人是蠢货。居然敢伤了明月。拿着马鞭很很的打着胯下的爱马,马儿吃痛。拼命的奔跑。耶律齐依然嫌跑得慢。举着马鞭不停地打着马。只有常跟着的人没有被甩下,剩余其他的众随从都被远远的抛在身后。

    终于来到了宁远县城外当初买的农庄中。耶律齐翻身下马。马儿累的倒地不起。耶律齐也顾不上马儿,三步两步来到亮灯的房间。只见幸儿头上被包扎着。躺在那里。脸色苍白。伸手去探鼻息,只见她呼息微弱,一双长着长长睫毛的眼睛紧闭着。耶律齐心疼的抚了抚幸儿的头,转身命看农庄的人快套马车。

    农庄管家来报,马车已经套好。

    耶律齐抱着幸儿上了马车,律古亲自驾着马车朝辽国边界奔去,律斜等人也换了马,骑马护在左右。跟耶律齐被甩下的那些随从的人。追不上耶律齐,落在后边儿。现在刚看见庄子,就远远的看着律古赶着马车,众侍卫护卫着,朝辽国方向奔去。知道车内必是耶律齐,也不做停留,随后跟上马车随着一起回了辽国。

第一百六十一 质问

    辽大都城中一个普通的三进小院落中,律古等黑甲人笔直的跪在前院台阶两侧的地上。

    在内宅中的一个极奢华的暖阁中的床榻上,幸儿静静的躺在上面一动不动。

    辽国医术最高的大巫被请了来,大巫的手搭在幸儿的手腕上,眉头皱的死紧,表情十分凝重。

    放下搭在幸儿腕上的手。看向耶律齐小心的道:“殿下,这位姑娘的头伤的着实不轻,头颅内因外伤所致有淤血很难去除,臣开些药给她,用药后如果三天之内不能脱离危险醒来,人就不中用了。三天之内就是醒了,有可能也会成为活死人。”

    “你想想有没有别的办法医好她?而且活了也不会成为活死人?”

    大巫颤声道:“臣下没有更好的办法。”

    耶律齐闻言,心如刀割。厉声道:“我不管你用什么办法,是要请高人还是去查医书都要把她救活,她活你活,她死你陪葬”。

    大巫看着一脸阴郁的耶律齐,吓的跪下叩头:“殿下说到医书,臣下想起来了,师傅去世后给臣下留下许多医书,臣下曾经在师傅留下的书上看到过类似这种病情,有一种金针刺穴法,可能对病情有效,但没亲眼见有人用过,因为此法太过凶险,施针时,一时不慎,悄有差池,病人可能立时毙命。而且据记载,施针后,还要吃药来辅助治疗方能有效,此药中有一味药是忘忧草,让人服后会失忆,即便真的救活了,她也会不记得以前的人和事,包括不记得殿下。”

    “我只要她活过来,记不记得以前的人和事无所谓,我会安排好她以后的人生的。金针刺穴?刺哪儿?是头吗?这样可以帮她化开淤血吗?”耶律齐疑惑不已。

    “这金针刺穴法,就是将金针刺入她的脑中,去除头颅内的淤血。此法虽有效,但因施针过程太过凶险,我从未敢用过。如果刺穴去淤血依然醒不过来,就是大罗神仙,恐怕也回天乏术。人会马上死掉的。如依然按现在这种温和的吃药的治疗方法也有可能让她醒过来,就算不能让她醒过来,也不会马上死掉,能让她多活三、四天,可以让殿下有时间安排后事”。

    耶律齐一听有危险。左右为难,不知如何是好时。就听大巫又道:“要不让她像现在这样吃些药维持着吧,说不定也会出现奇迹呢。”

    “出现奇迹的把握有几成?”

    大巫为难道:“没有把握,只是有可能会出现。”

    耶律齐咬了咬牙,道:“你都说没把握,那就是微乎其微了,几乎没可能了,我不能眼睁睁的看着她死去,也不想让她只活三、四天,更不想让她如活死人般的活着,我想让她有喜有乐有感情的活着,不管怎样,都要试试金针刺穴法。只要有一线希望能让她活。我就不会放弃。如果你施针时感觉不好就马上停止。一定要确保她生命安全。”

    大巫苦笑:“现在人已在生死边缘,臣下会尽全力救治的。就听殿下的,感觉不好马上停下施针,尽量保全她的性命。”

    耶律齐点头。

    小徒把大巫的金针平摆在床侧。大巫如上刑场般艰难的挪到床边。

    大巫施针过程甚是紧张,每下一针,大巫都再三确定在穴位上施针的深浅,唯恐稍有闪失要了这位姑娘的命,同时也让自己丢了性命。小徒在旁为大巫擦拭着额头不断流下的汗水,大巫的后背已经被汗水湿透了。

    这边的耶律齐站在旁边一动不动,怕自己的一个响动,影响施针。手心中也被攥出了汗水。心也跟着一根根金针的刺入,一点点地揪紧。

    耶律齐看到大巫施完针后长长地舒了一口气脸上也露出了如负释重的笑容,揪着的心才算稍稍放下些。急问道:“如何,这算成了?”

    大巫擦了一把额头还在不停冒出的汗,疲累的点点头:“总算没出差池。看姑娘现在的情形,应该不会有生命危险了,我现在开好药方,殿下马上派人去抓来,煎好喂给姑娘喝,这几天非常重要千万不能离人,不出意外,颅内於血散尽就会醒过来。”

    耶律齐放下心来,对律英道:“你拿药方亲自去抓,不可有半点差错,亲眼看着煎好送来。”

    律英应:“是”。拿起大巫开好的药方退下去办了。

    耶律齐转向大巫道:“赏,重赏。这次多谢大巫了。”又嘱咐大巫不要将这里的事说与外人听。见大巫点头答应,方派人将大巫送到偏厅休息,听候随时传唤。

    切安排妥当后,看幸儿安静的躺着,脸上有些血色了,让刚被接来的专侍侯自己日常的嬷嬷,在床前好好侍候幸儿。安排好一切才转身去前院,看着跪着的律古等人。

    “是谁打伤的李姑娘?”

    侍卫律冶跪着向前,不住磕头。

    耶律齐道:“你如此蠢笨。竟敢伤了李姑娘!本来应该赐死你。但念在你从小跟着我,伺候在我左右没犯过什么大错的份上。先去领五十大板。你回去求菩萨保佑李姑娘能尽快醒过来吧,如果她有不测?你也别怪我心狠。你就陪着她去吧。这也是我给李姑娘的一个交待。至于你的家人。我不会迁怒他们的。”

    律冶叩头应:“是”。退了下去。

    耶律齐又看向律古道:“至于你,也去领五十大板,你身为侍卫统领,指挥安排不当,是为失职,削去你统领之职。因为你没有嘱咐好你手下,险些让李姑娘丧命,罚你今后做李姑娘的侍卫做为对她的补偿。你可有异意”

    “都是属下失职,该当受罚。属下没有异意”。律古磕头谢恩下去了。

    众黑甲卫见律古被罚的如此重,都将头垂下。

    耶律齐看向其他人:“虽然看似你们没错,但出去你们就是一个整体,同伴出错时,你们没有及时制止,没有避免错误发生就是错,你们每人去领二十板子,让你们以后长长记性,都起来退下吧。”

    众人见自己的头被罚去给李姑娘做侍卫,从此离开殿下,那以后的境遇就是天差地别了,连统领的职位都丢了,自己只挨二十板简直不算什么,十分庆幸的叩头,站起身,心甘情愿的退了下去领罚去了。

    耶律齐发落完,不放心幸儿又回到幸儿所在的房间,一直坐在床前守着幸儿。见天色已大亮了,亲自喂幸儿喝过药。请大巫过来又诊了一回,大巫见幸儿呼吸均匀,说无大碍了。耶律齐的一颗心终于放下了。方想起回来这么长时间,没有去宫中看望父皇和母后。怕呆久了被人察觉。只得起身交待律斜、律英找几个侍女来侍候着,一切安排妥当,才急急回宫看望昏迷的父皇。

    耶律齐来到宫中,自从两国交战自己就没有回来,见短短一段时间。母后已经憔悴了很多。耶律佑躺在床上一动不动,已经没有了往日的意气风发。

    耶律齐跪着向父皇磕了三个头。转向母亲问道:“这段时间父皇有没有好转的迹象?病情怎么样了?怎么到现在还没醒来?”

    述律燕道:“你可算回来了?你父皇被抬回来一直这样,没有见到一丝好转。每日吃一些流食来维持。宫中的御医和大巫都来看过了,全都束手无策。”

    耶律齐道:“父皇病倒了。母后要多保重身体,这段时间母亲都瘦多了。您若再病倒了,我们可怎么办?”

    述律燕道:“为了你们,我也要坚持住。看你风尘仆仆。一脸的疲惫的样子。是不是刚回来就过来了?这么远的路程,你也辛苦了。这里有你大哥和你三弟轮换守着就行,你先回去休息休息好好睡一觉。明天再过来。”

    耶律齐道:“父亲这样了,儿子一天都没有守着。儿子觉得心里难受。”

    述律燕道:“你父亲已然这样好长时间了。你在外也很辛苦。你若再被累的病倒了,我就更没发活了,你就算一直守着也无济于事。听话,先回去睡一觉,明日再来侍奉不迟”。

    耶律齐见母亲一直让自己休息,只得告辞出来。

    游廊中,耶律达正等着耶律齐,见他出来,将他叫到旁边的耳室旁问道:“听说你是昨天回来的?你和谈完不应先去安排戍边的军队吗?什么事能让你放下你统领的军队匆匆赶回来?而且回来还不先来看看父皇?你昨天去哪儿了?”

    耶律齐道:“皇兄就别问了。我有我的苦衷。”

    耶律达生气道:“什么能比父皇还重要?回来了都不先入宫看父皇,而且让你带的几万人滞留在边境不管,你自己倒先回来了。多亏现在两国议和没有战争了才没发生什么意外的事。到底什么事能让你这样不管不顾的?”

    耶律齐道:“我现在就去处理军中的事务。”

    耶律达道:“我问你的话,你还没有回答?你是不是不把我这个皇兄当回事?现在我们谈的是国事,我现在是以太子的身份在问你。”

    耶律齐道:“我无可奉告。皇兄要治我的罪,请便。”说着推开耶律达向外走去。

    耶律达见耶律齐根本没把自己放在眼里。怒道:“你站住。”

    耶律齐不听依然往前走。

    “你竟敢不分尊卑,不分上下,不分长幼,居然把我的话当耳旁风置之不理。”

    耶律齐还一直往外走。

    耶律达怒道:“来人,给我拿下。”

    旁边出来十几个黑甲的侍卫上前抓住耶律齐。

    耶律齐想着自己还有很多的事情要办。不能就这样被关起来,将抓他的两个黑甲卫打倒,抢过兵器,同其他十几个黑甲卫打到到一处。站在外面的律邪几人见主子同大王子的黑甲卫打起来了,忙拿起兵器加入了打斗

    耶律达更加怒了,道:“你这是想造反?”

    耶律齐道:“谁让你不让我走?是你逼的。”

    耶律达更加生气,拿出令牌给身边侍卫道:“去把羽林卫调来,拿下这厮。”

    话音刚落就听后面传来述律燕冷冷的声音:“你父亲还在病中。你还没当上皇帝,就想残害手足了?你是不是当我死了?你若抓他,也把我抓起来吧。我们都死了,就随了你的意了。”

    耶律达忙跪下道:“儿子不敢,儿子只是想问二弟一些事。他不回答不说,还如此猖狂。”

    述律燕道:“你二弟一路舟车劳顿,刚刚回来,是我让他回去休息的。如果你不找事儿,他会无缘无故的跟你手下人打起来。今天这事我也不问缘由了。你把他放了,如果你不放人,依然要抓他。你这就是在逼我死。”

    耶律达无法,总不能为了抓耶律齐而逼死自己的母亲,让自己背上不孝的名声。无奈的只得挥挥手,让人放了耶律齐。述律燕见耶律齐走了,也一甩袖子回了房中。院子中只留下无力的耶律达。

    耶律齐回去后先撤回守在边境的大军,又安排好了戍边的将军和军队。国事才算安排妥当。耶律达见耶律齐把事情安排好了,也没再找他问话。

    耶律齐白天安排完所有事,虽然疲惫,心里放不下明月,又去小院中看明月,晚上不放心,怕明月随时有意外,要亲自守着,由于连日的劳累再加上昼夜奔波劳碌,困意不断袭来,命丫头不准合眼的看着明月,有事叫自己。就在明月住的外间榻上,合衣睡下了。

第一百六十二章 报应

    晋国皇宫,皇帝正算计着这两天刘瑞如果不出差错,应该已经到了赢邑了。遂将郭通叫了进来。让他传自己的旨意。让内务府做准备。明日自己要同皇后一同去大相国寺祈福。让吴贵妃陪同。

    听到皇帝的旨意,皇宫里的各部门都在为明天的祈福法事忙碌着。

    吴贵妃得知消息,知道了除了皇后之外只让自己陪着一同前去,见皇帝并未让其他妃嫔同去,平日祈福大部分时候是帝后同去。这次让自己陪同,说明自己在皇帝心中的地位比别人重要。心里高兴不已,得精心打扮一番,不能失了体面。

    三皇子刘琮进宫来看望母亲。就见母亲宫中的榻上摆着十几套衣服。

    吴贵妃正拿起这套衣服对着镜子看看庄不庄重,又拿起那套衣服比量比量看看好不好看。见儿子进来,高兴道:“每次为国祈福,都是皇上和皇后俩人去,只在皇上偶尔高兴时,才让喜欢的妃嫔跟着去参加这个仪式。这次祈福,除了皇后娘娘。宫中只让我一人跟着。这是不是说明皇上重视我,也代表看中你。”

    刘琮对着宫中侍侯的宫女、大监挥挥手,道:“我有话要同母亲说,你们都出去候着吧,不叫你们不许进来。”

    宫中服侍的宫女、太监纷纷低头退了出去。

    刘琮见他们退出去,并将宫门关好了。走到放衣服的榻边推了推堆在上面的衣服坐下,对吴贵妃道:“母妃说皇上重视我们母子?我看那可未必。这次北地发生灾荒。运送救济粮去北地,派的是老六。去北地和辽国签署议和协议,又派的是老四去的。这说明什么?这不是在说明。他重用那两个人。你上次要送人给老六让他收房,老六不识抬举,不收,而且对我的一次次的示好置之不理。有一个老四这样的对手已经够难缠的了。若再多出一个老六站到老四一边。以后的事情就更难办了。一直以来人们都认为将来储君不是老四就是我。如果我派人去动老四,人们必定会怀疑到我头上。我想老六和我从来就不亲,既然老六不能为我所用,我就不能留着他去帮老四。所以这次在他去北地途中,我派人去想除掉他,没想到我低估了老六的能力,我派去的人都被他的人杀了。听说这次他在北地立了战功。平时见他闷声不响。没想到他却能一鸣惊人。这小子能隐藏自己的实力十几年,可见并非善类。恐怕他心里也存着,争夺皇位的野心。当初决定除掉他时,我还有些于心不忍。这样看来我派人去杀他。是对的。只可惜我派去的人太少失手了。错失了这次良机,以后再想除他就难了。”

    吴贵妃道:“以后你在做这样的事,千万不要露出任何马脚。一旦被皇上知道你残害手足。皇上定不会轻饶你的。”

    刘琮得意道:“您放心,您儿子也不傻,我用的都是死士,人当时就都死了,没留下一点痕迹。”

    “要登上那个位置,就必须心够狠。只有你座上那个位置,我们母子才能扬眉吐气,在宫中才能挺直身板做人,再不用仰人鼻息,看人脸色活着。”吴贵妃面露很色。

    “娘放心,儿子会努力的,一定让娘坐上太后的位置。到时就连皇后也要看我们的脸色。娘要把握好这次机会,多哄皇上高兴。让父皇也高看儿子一眼,以后有什么立功的好事,也能让儿子去。多立功才能赢得众臣的拥护。”

    “放心吧,娘每走一步,都在为你着想,为你能座上那个位置扫平障碍。这次娘也会尽力的”。

    大相国寺是皇家寺院。在距离皇宫不算远的西河园皇家园林中。园中的湖水碧波荡漾。岸边绿树成荫。园中亭台楼阁交相辉映。大相国寺坐落在湖边的一个小山坡上。大雄宝殿面阔七间,气势恢宏,前后有三进院落,从后门走过一片小树林是僧人们起居的住所。皇帝在众内侍大臣簇拥下,沿石阶向上来到大雄宝殿。按仪式皇帝、皇后及皇后嫔妃入殿参拜,其余王公大臣在殿外跪拜。

    所有过程走完,皇帝让无关人等去院外等候,只留几个亲信近侍服侍在左右,皇帝信步走过二进进入三进的后殿,皇后和吴贵妃在皇帝身后跟随着。

    后殿中,佛祖面容慈祥端坐正中,皇帝带着皇后和贵妃进殿来到供案前头也不回的道:“你们跪在这里向佛祖忏悔你们的罪过吧。”

    皇后和吴贵妃吓一跳,不明白皇上的意思,愣在当场。

    皇帝道:“怎么,我说的你们没听见?我让你们向佛祖忏悔你们自己的罪过。”

    二人吓的跪下,皇后道:“臣妾不明白,请皇上明示”。

    皇帝道:“不明白吗?你自己做过什么你不知道?那就让我替你说,冯氏,我问你贤妃的孩子是怎么没的?是什么导致她再没怀孕?”

    皇后冯研茜听了这话,额头渗出了冷汗。趴伏在地上一句话也不敢说。

    皇帝又道:“你妒忌朕和贤妃从小一起长大,感情好,怕她分了你的宠,你身为中宫,心术不正。你没想到吧,你不让齐妃给朕生下长子,朕又怎么可能让你生出长子来?朕让你也尝尝无子的滋味儿,也让你体会一下贤妃的感受。”

    冯研茜知道自己做的事,皇上必定是查出来了,才如此生气罚自己,忙伏身磕头认错道:“臣妾那时年轻,是一时糊涂才犯下了错。皇上,饶了臣妾吧。”

    “你说那时是因为你年轻才犯下的错误。那静柔呢?那时你还年轻吗?若没有你的默许和暗中助一把力,静柔会难产而死吗?”

    皇后冯研茜见陈年旧事,被皇上一一说出,知道自己没有活路,顺时瘫在地上。

    吴贵妃看着伏地不敢起来的皇后,心里涌起一种不祥之感。又听皇帝看向自己:“吴氏,你也把你自己做过的坏事说出来吧。噢,你肯定是不会说的。还是朕替你说一说吧。”

    吴贵妃趴在地上不敢答话。就听皇帝继续道:“平时你在宫中争风吃醋,骄横霸道。我都可以睁一眼闭一眼。但你不该妒忌我对静柔好。你怕她的孩子一旦生出来了,因我爱她可能爱屋及乌,她生的孩子会被我立为太子。你的儿子就没法做太子了,你的太后梦也会破裂。你竟然很心买通她的宫人害死她和她的孩子,以绝后患。可你万没想到只害死了她,六哥儿却侥幸活了下来。朕当时伤心欲绝,又在短时间查不出其中原因,为了六哥安全,只得将六哥儿送给贤妃扶养,忍痛不去看他。对外宣称朕怨恨因他失去静柔,这才让你们放松下来,没再去害他,才让他得以活了下来。其间你让你的儿子欺侮他,让宫人都欺负他来试探朕,见朕都不予理会,你们才算放弃害他。现在他平安长大了,你们又怕他将来偏向四哥儿,帮着四哥儿,会阻碍到你儿子得到太子之位,你儿子也和你一般很毒不容人,又派人去暗杀他。吴氏,冯氏虽然很毒,但照比你还略逊一筹。你整日想着,将来你的儿子做了皇帝。你就可以做太后了,可以独霸后宫了。你看看三哥儿,让你教的多无情无义。六哥之所以向着他四哥,不是因为你的儿子从小就欺负他,种什么样的因得什么样的果,这个道理你不明白?三哥儿虽然是长子,他的所做所为,配让我立他为太子吗?这种畜生还想做储君,简直是痴心妄想。你们两个此时也该为你们造的孽付出应有的代价了。你们就跪在佛祖面前忏悔吧,用你们的生命来赎你们自己的罪过吧。我做的一切是你们应得的报应。如果你们两个敢踏出这个大殿半步或说出什么不该说的。那就别怪我心很,到时,不仅你们依然活不了。还会连累到你们的家人。到那时我会让你们两人的家人来给你们一起陪葬。你们最好乖乖地跪在这里受死,给你们的家人留点体面。”说完转身走出了大殿,身后留下王朝最尊贵的两个女人瘫软在地上痛哭。

    郭通命人将地上和四周墙上都浇上火油,然后取出火折子,道:“娘娘们不要怪奴才,奴才这也是奉命行事。希望你们来世投胎做个好人,以后不要再做恶事了。奴才得罪了。”说完将火折子扔在地上,又命人将大殿的门关上。

    大殿被大火吞噬时,皇帝正和大臣们在大殿院外看风景聊一些国事。突听有人来报,后院走水了。

    郭通及护卫和太监们都涌上前来护在皇帝左右。院外的大臣们看到后殿的熊熊的大火冲天的燃烧着乱做一团。有几个大臣还算镇静,忙让人救火。

    皇帝看向郭通:“去看看殿中有没有人,若有人,快去救人”。

    刘琮来到皇帝面前道:“父皇,皇后娘娘和我母妃此时也不见了。不知有没有在后殿,您快派人看看,若在后殿,快让人进去救她们。”

    “你先别慌,不可能那么巧,她们可能在别处呢。郭通,再派人去找找皇后和贵妃。”

    等皇帝和众大臣来到燃烧的大殿附近时,看到后院燃烧的熊熊的大火已经把大殿烧落架了。

    郭通见皇帝及大臣们过来了,忙来到皇帝跟前,面露惋惜道:“我们来时已经晚啦,火太大了,人进不去了。皇后娘娘和贵妃娘娘都在里边没出来。皇后娘娘和贵妃娘娘的随侍有几个在外面候着的,不顾个人安危的冲进去救人,一个也没出来。没法去救了”。

    “不知是因什么原因引发的大火。”皇帝看着大火问郭通。

    “可能是里面的人不慎把灯油碰洒了才引起大火,因殿内有存着灯油的大缸。所以一旦烧起来,火势会迅速蔓延变成大火。现在派人进去也是死路一条。”

第一百六十三章 驾崩

    与此同时,太监宫女们已经取来了可以装水的物什,装满了水。不停将手中的水泼向燃烧着的大殿。这时大殿的火苗已窜起了几丈高。人们虽然不停的泼水灭火,但照比熊熊燃烧的大火,这点水不过是杯水车薪,顶不了多少事。不一会儿大殿房顶上的椽子就被大火烧的塌下来。整个大殿失去了支撑,轰隆隆地向地面砸去。可怜的皇后和吴贵妃及身边的宫女太监,二三十人无一人生还。

    这燃烧的大火。人们离得很远,都觉得有一阵阵热浪扑来,像是要将人烤焦。众大臣劝着皇上离开。

    皇上站着悲痛道:“天不怜朕,让朕同时失去了皇后和爱妃。朕心中甚感悲苦,心里想陪她二人而去才能得已解脱此时悲伤的心。可又一想朕乃天子,不能为一己之私,在此悲伤。还有千千万万的子民需要朕,受灾的北地等着朕派人去治理。此时容不得朕在此多悲伤。郭通,安排内务府的人,继续在这儿救火。如果火灭了,寻出皇后和贵妃,先将两人装棺放在此地不必挪动。让洪信大师带着和尚在此为她们二人做法事超度两人的亡魂。等做完法事,就地建一寝穴。将她二人埋在这里。此处园林从此封闭。众爱卿在此多留也无济于事。随朕回宫。”

    众臣纷纷应“是”。起身同皇帝回宫。

    三皇子刘琮失魂落魄的回到自己王府。召来了幕僚费义道:“我总觉得这次母妃的死,不那么寻常。父皇带着皇后娘娘和母妃一起去的后殿,却不让其他人跟随。三人都带着自己贴身的宫人。去后殿不多时,父皇一人带着随从出来了,奇怪的是郭通没跟父皇一起出来。父皇带着众臣去院外的后山观景,好大一会儿郭通才过来,他过来不久就看见大殿起火。皇后娘娘和母妃及身边的所有宫人无一幸免,都葬身火海。这件事怎么想都透着诡异。”

    费义道:“也可能是殿下多心了,郭通那时恰巧替皇上去办其他的事了,可能只是巧合。也可能如殿下说的。贵妃娘娘确实死的有些蹊跷。就说这次六爷密密离京,不知所踪。是不是跟运粮途中遇刺有关,有没有可能皇上知道了是殿下派人刺杀的六爷,这次是给殿下一个下马威,斩去殿下的后盾。甚于搭上皇后娘娘,宫中阴私的事不少,身为皇后又怎可能独善其身,也可能参与了外人不知道的龌龊事,若明着废后,必定要有理由,这样皇家的丑闻便被外人知道了,为保住皇家的体面,用这样的方法除去皇后才说的通。但这也只是我们猜测,具体是什么原因造成的这次火灾还有待调查才能得出结论。”

    刘琮听后吓得脸色惨白,道:“如果真的被父皇发现了是我派人暗杀六弟,父皇向来痛恨手足相残,若真被父皇知道了,我以后就完了。先生,我接下来该怎么办?”

    费义道:“如果真是那样。趁皇上还没有对殿下下手,殿下就该早做打算。如果拖下去,就算皇上顾念父子之情不杀您,您也迟早会被皇上寻出不是囚禁起来,将来将会过着不见天日的圈禁的生活。”

    刘琮吓的面色惨白:“先生,不要再吓本王了。先生快告诉本王,可有破解之法。”

    费义犹豫了半晌,道:“办法倒是有一个,但老朽不敢说。这可是抄家灭门的罪,若事成了,殿下可登临大宝,若不成事,我们都要赔上性命。”

    刘琮好像黑暗中见到一丝光:“先生不妨说来听听。与其被圈禁一生,不如奋力搏一搏。”

    费义道:“如果殿下真的想好了,破釜沉舟去干。那老朽就说出破解之法。”

    刘琮迫不及待的道:“先生有话快直说,若真能事成,如我能登上大宝,先生是首功。必当委以重任。”

    费义道:“既然殿下下定决心要做这件事。势必要赶早,趁京城守军还未到京,四爷和六爷都不在京城。殿下当如此行事……”。在刘琮耳边低语说出自己的计策。

    第二天早朝,言官张直真出班,道:“昨日皇上言明要将皇后娘娘和贵妃娘娘直接葬在大相国寺。均不合国礼、家礼。望皇上斟酌。”文臣中又出来几人附议。

    皇帝语气平淡的道:“因为皇后和贵妃在佛祖的大殿中末了,绝非寻常,肯定是被佛祖眷顾。希望二人诚心向佛。朕不忍违逆佛祖意愿,所以将她二人就地安葬。”

    此言一出,众臣面面相觑,不知该如何再说出反驳的话,言官们只能默默地退了回去。

    御书房中,郭通来报,刘琮求见皇上。

    皇帝让郭通带他进来。

    刘琮进殿,三步并作两步来到皇帝跟前扑通跪倒:“父皇,儿子以后没有娘了,只剩父皇了。我以前有娘时什么也不怕,仗着娘在,什么也不怕,干了很多混账事。现在没了娘的依靠,想着我以前欺负没有娘亲的六弟,现在自己也没有娘亲了,才知道欺负没有娘的孩子有多可恶”。边说边往皇帝身边爬,手扶皇帝的大腿哭了起来:“父皇能原谅儿子的无知吗?”

    皇帝张嘴想说什么?忽觉大腿象被蚊子叮了一下,嘴一张一合发不出任何声音。不一会儿就失去了知觉,身子一歪向旁边倒去,被刘琮伸手扶住:“父皇,父皇,你这是怎么了?”

    一直站在旁边的郭通见状,忙过来看怎么回事,回头命小太监快去请太医。

    刘琮仿佛也被吓着了,不停的摇着皇上,喊着父皇,郭通只得道:“三爷,您先冷静些,还是先把皇上平放在床上吧,这样皇上也能舒服些。等太医来,如何?”

    刘琮㤐点头,同几个小太监一起将皇帝抬到西暖阁的榻上。

    太医院的几个太医一会儿都跑着赶来了。

    几个太医轮换给皇帝诊脉,又聚到一起分别说出自己诊出的结果。

    刘琮在旁急问道:“是不是因为母后娘娘和贵妃娘娘去世。父皇太过悲伤了,才会这样,你们快想办法让父皇醒过来。”

    院判道:“这种突发的昏迷不醒。似像中毒导致又像心力衰竭导致,短时间查不出导致病情的真正原因,不敢贸然用药。三爷勿急,让我们几人商量出一个妥善的方法,再开方子”。

    当天晚上,皇帝薨逝。

    太医院中所有参与给皇上看病的人,全跪在殿外,殿中只剩下三皇子和郭通,还有几个刘琮指名留下的几个郭通或孰悉或根本没见过的太监,其他郭通让留下侍候的老人儿都被刘琮命人带下去看管起来了。

    郭道见状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刘琮走到郭通跟前恳切的道:“郭总管,如今四弟、六弟都不在家。国不可一日无君,不如郭总管代父皇拟个旨,就说父皇临危封我为太子。将来如果我当了皇帝,你依然做我的大总管。荣华富贵任你享。”

    郭通跪下伏地叩头:“此乃国家大事。我一个内监不敢参与。”

    刘琮沉下脸,阴恻恻的冷笑。

    晚上,人们就听到宫中传来了丧钟。

    众臣纷纷来到宫门,探听宫中消息。宫门大开,丞相等二十几个重臣被宣入宫,先去了安放皇帝的大殿叩了头,又由太监引领着进入议政殿。

    只见三皇子刘琮站在其中,旁边站着四个小太监。刘琮见几人进殿,揉着哭红了的眼睛。道:“由于父皇因皇后和贵妃离世伤心过度,竟猝然离世。这是我始料未及。”说着呜呜哭了起来。

    左右丞相和六部尚书,都过来安慰刘琮。

    众臣之首的季相道:“殿下节哀顺变。此时朝中大臣知道皇上骤然离世,如无人理朝政,必会大乱。现在其他两位皇子不在京中,七皇子还小。只能先由三殿下和朝中重臣共同主持大局,共同商议接下来怎么办壁下的后事?速派人找四殿下和六殿下回来,以等待四殿下和六殿下回来,共同查明展壁下的死因和继位之事。”

    宗政道:“郭通呢,这个时候怎么不见郭通的人影,传来他问问,皇上临终时说了什么?可拟过传位圣旨。”

    一个太监低头行礼道:“回大人话,郭总管刚才还在这儿,由于皇上的事太突然,郭总管悲痛不已,哭昏过去了,被抬下去让人诊治去了。”

    刘琮道:“三叔公不必再找郭道,他己命人将父皇的传位圣旨取出交给了父皇的二总管胡有道,国不可一日无君。皇上早有立储人选,他可能早就察觉出身体不适,早已经写下了传位圣旨传位给本王。即然季相说了现在无人主持朝局。不如今天早朝时就向群臣宣读圣旨,这样我能名正言顺的登基继承皇位,便可马上主持朝政,也能尽快操办父皇的后事。

第一百六十四章 变天

    刘琮即是皇长子,又有皇帝圣旨,即便重臣们心中存有很多疑虑,谁又敢在将来的皇帝面前提出质疑。都纷纷躬身应和。

    今夜注定是一夜无眠。宫中各大小宫殿。都装点上了白色。朝臣们都聚集在外朝的议政殿外,三五成群地议论着这次皇上的突然离世。只见两个手执长鞭的太监从两侧的偏门中走出,长鞭在空地上。甩出了叭叭的响声。朝臣们停止了议论,分文东武西站在大殿台接之下,宣旨太监双手捧着圣旨站在台阶之上正中。高声唱和道:“圣旨到。”

    众臣跪下听旨。当听说皇上将皇位传给三皇子刘琮时,既在情理之中,又在意料之外。论长幼之序,三皇子为长子,被立为太子无可厚非。但论才干人品。却非四皇子莫属。人们虽然心中觉着皇太子之位。应该传给四皇子。但有圣旨在,再无一人敢有异议。忙跪倒磕头三呼万岁。

    内阁着礼部办理新皇登基和皇上发丧一事。

    刘珏在北地因为一直没找到李明月,推辞了回京的时间,这边因找不到明月心急如焚,那边还要想着找怎样的理由跟皇帝解释拖延回京的原因。正在烦恼中。就接到京城的来信。说皇帝驾崩了。让他速回京奔丧。

    刘珏听到皇帝驾崩的消息都蒙了。想着自己走是父皇身体好好的。这才不过几日,怎么就驾崩了?京城是不是出现了什么大的变故?便同高振和高云飞谈论这件事,并作马上回京的准备。

    高振道:“刚才你二舅父来的密函也到了,信函中说,三爷去见皇上时,皇上还好好的。不一会儿便昏过去了,太医院的人诊出皇上似有中毒迹象,还没查出真正病因,当晚皇上就去世了。我总觉着这里边肯定有问题。皇上正值盛年。身体平时并无大碍。怎么会突然去世?此次,你回京千万多加小心。身边一定要多带人手。切不可大意。不官发生什么,保命要紧。有我和你大舅在这里做你的后盾,他明着不敢对你怎么样?你千万要防着暗中黑手。”

    刘珏道:“我会小心的,外祖父,现在我也觉着父皇死得有些蹊跷。三哥这人平时就很阴险。又是个肚量小,不容人的人。不管有什么危险,这次我都不得不马上回京,作为人子,必须以孝为先,回京奔丧是应尽的孝道。”

    高云飞道:“我会把我军中武功高的人挑选出来,扮成小厮和护卫陪在你身边一路保护你回京,回京后不必遣他们回来,让他们留在你身边,也好让你多层保障。”

    “好,依大舅舅所说。”

    三人又说了一些可能遇到的危险,该如何解决等事宜,刘珏又交待高振和高云飞,他走之后,不要放弃暗中查找李明月,一有李明月的消息要第一时间派人告诉他。高振和高云飞答应了。直至深夜方回去略休息一会儿。天刚蒙蒙亮,便整装出发。

    一行人离了暨远县行了两天,走到群山环绕的无人之地,从山间树林中有几百个蒙面人向刘珏的队伍冲过来,见人就砍,招招都奔要害,多亏高振派的军中武功好的伴在其中,这些久经沙场的人,以一敌十,并不惧对方人多。一阵撕杀。终于将对方击退。

    刘珏知道这些人必是三哥派来杀他的。心想,他已经做了皇帝,还这样不依不饶的赶尽杀绝。自己若真的到了京城,早晚都要被他害了,不如自己早做打算。不能这样坐以待毙,束手就擒。

    一路上又碰上两波来刺杀的,刘珏带的人也死伤了十之五六,但还是顽强的将刺杀的人击杀殆尽。刘珏等人掩埋死者,再安排好伤者,一路耽搁,刘珏再抓紧赶路,还是晚了两三日才到京城。

    刘珏知道自己处境堪忧,进京后不敢耽搁,先去朝中拜见未来的新皇。

    刘琮坐在龙椅上,阴着脸看向刘珏道:“遇到这种大事,你不昼夜不歇的赶路提前来京,居然在路上贪图享受,比正常赶路还要晚几天才到京城。论君臣,你的礼义呢?论父子,你的孝道呢?我问你都到哪里去了?”

    刘珏伏地叩头道:“都是弟弟的错,北地离京山高水长,流民众多。前行艰难,所以才晚到京两三日。望皇上谅解。”

    刘琮道:“有错就是有错。不认错也就罢了,还敢找出这么多借口来为自己开脱。先不说朝事,只说家事,你不一路紧赶,回来奔丧,是不孝,即然有错,那就当罚,等父皇安葬完,就罚你去先帝陵园守陵三年吧。你可还有话说?本王说的你心里可服气?”

    “在下,无话可说,心里是服气的。”

    “众爱卿可有异议?”

    底下众臣互相看看,觉着因为这点小事,就被罚守陵三年,未免太过严重。但众臣知道刘琮是睚眦必报的性子,都不敢出来替他求情。

    高云湛见无人出班替刘珏说话,只得硬着头皮,欲出班为刘珏求情。

    刘珏看向他摇摇头,示意他不要出来。

    高云湛只得退回站好。

    “即然你们都无异议,那就这么办了。”

    刘珏叩头谢恩,规规矩矩的退回了自己的位置。

    新皇登基仪式在礼部的安排下全部完成后,接下来是为先皇办理丧事,先皇随身太监郭通,因伤心过度,随先皇而去,皇帝为表示其忠心可嘉,特赐,先帝陵墓外安葬,永远陪伴先皇。

    送先皇入陵寝时,新皇为表孝道,亲自捧着先皇的灵位,将先皇送入皇陵。

    刘珏直接被留下守皇陵,被告知不必再跟着回到京城。

    刘珏没想到自己的护卫都没来得及带就被留在皇陵守陵。好在身边还有一个侍候的贴身内侍高近在。

    天色已晚,有内侍传话,让各部准备好,启程回京。

    刘珏忙暗中嘱咐高进快些潜入回城的送灵队伍,回城传消息给墨菡,让墨菡多带人手来陵园保护自己。

    高近怕自己走后无人伺侯四爷的起居,更无人保护四爷。将自己的想法说与刘珏听:“爷,现在在您身边没一个自己人,皇上对您虎视眈眈,您一个人留在这里,奴才走也放不下心呀。”

    “外边那么多禁卫军,就算你在,一人也难敌四手,也顶不了多少力,以后日子还长呢,你不尽快找人来,我在这里更危险。你速去速归,我会注意的”。

    高近无法,只得听刘珏的话,潜入回城的太监队伍中。由于人实在太多了,高近穿的又是和宫里人穿的一样的太监服饰,并为引人怀疑,顺利的跟随大队伍回城了。

    刘珏回到了给自己安排好的起居室,让留下来侍侯的宫人都退出去,不用在此伺侯。等宫人走后,刘珏环顾四周,见屋中房梁很大很宽,可以藏人,晚上可以在上面休息,免得下面的床离门近,遇到危险等反应过来就迟了。

    不一会儿,听到有敲门声,就听外面的内侍问道:殿下,厨房送饭菜来了。

    刘珏走过去开了门,五六个内侍鱼贯而入,只见端洗手盆的将盆子放在盆架上,拿食盒的将饭菜摆在小厅的方桌上后垂手侍立在两侧。

    刘珏见他们做完应做的事,道:“我吃饭时不需要人侍侯,你们都出去吧,不叫不用进来。”

    众人躬身应:“是”。便纷纷退了出去。

    刘珏看一眼饭菜没动,因中午吃的饱,现在还不饿,躺在床上休息,养足精神,以免因劳累晚上睡的太死。

    月上中天,刘珏睁开眼睛,熄灭烛火,将长衫下摆掖在腰间。纵身一跃,跳上房梁坐下。取出身上藏着的,高近偷拿来的饼和水囊。吃几口饼,喝一口水。权当充饥。半块饼下肚,收起食物和水囊,找了个舒服的位置躺下,听这外面的动静。

    刚躺下不久,听到门栓被轻轻拨动的声音,刘珏抬头借着微弱的月光向下望去,门开了,进来一个黑衣人,桌上偷吃食物的老鼠见有人进来,跳下捉来四散逃走,倒把进来的黑衣人吓的心胆俱裂。迅速而慌张的走到床前,举起手中匕首向床上被刘珏用枕头搭出的人形胡乱扎去,扎了几下,便又迅速离开。看这一波操作,能看出此人胆小,没数过什么训练。这人应该不是护军,应该是留下来,伺候自己的内侍。护军没参与就好。

    天蒙蒙亮时,刘珏看一下房间,方桌上的食物都被老鼠吃的干干净净了,到省了自己倒掉了。跳下地来,推门走了出去,呼吸一下山中的新鲜空气,活着真好。

    刘珏叫来守陵的护军首领,将昨晚的事说与首领听,首领吓坏了,马上布置人手保护刘珏安全。

    一连几日,天天刘珏白日出去到处走走,夜间睡在房梁上,至于送过来的饭菜,刘珏一口没敢吃,都喂了房中的老鼠了。

    终于盼的墨菡带人和食物来了,刘珏命人另设厨房,用墨菡带来做厨子做饭供自己和墨菡带的人吃。原来房中侍候的人全部遣出去,不许进自己居住的院落。

    刘珏终于能安心过自己的平静生活了,不再怕自己哪一天见不着第二天的太阳了。

    就在墨菡带人来的半个月,刘珏像往常一样,轻松的起来洗漱吃饭。高近侍侯刘珏系腰带。刘珏抬着手,眼晴无意识的四处闲看,忽见角落中有一只小老鼠躺在地上一动不动,心下生了疑,此处没有下鼠药,也没有灭鼠。为什么会有老鼠死在这里?

    忙让墨菡派人出去暗察,是不是外边有人下了鼠药,老鼠吃完后跑到自己房间的。

    派去的人回来报,外面没人投鼠药,外面依然有胆大的老鼠不怕人的到处窜。

    刘珏让人在房中找出鼠洞,挖开寻找鼠窝,却是一路又有几只死鼠,打开鼠窝,连小鼠一共死了十几只在窝中。

    别处没有死鼠,偏偏只有自己的房间中的老鼠都死掉了。说明什么?只能说明,他们前几天送来的饭菜是有慢性毒药的,被老鼠吃掉,才导致他们慢慢死亡。明明看到父皇棺椁的那一瞬间,想到那个位置不好坐,自己已经认命了,只要他给自己活路,自己便不去跟他争皇位。再此看守皇陵期满后,给自己一块封地,自己安稳活一生就行。他就连这么一个小小地生的希望都不给自己留。非要赶尽杀绝。

    刘珏越想越气,心中怒火中烧,既然你不仁,也别怪我不义。

    先皇入陵寝后,三七是皇帝带众臣去太庙祭奠的日子。

    刘琮正为所有事都随着自己的心愿而暗喜,真是事事没有不合心意的。突然又想起刘珏和刘瑞,好心情一下变得不好了,不知为什么刘珏现在还没有死讯传来?刘瑞又不知被父皇派到哪里去了?不知所踪。这俩人终究是自己的心腹大患。心里盘算着找机会弄死刘珏和刘瑞。那就大事完毕,安心坐稳江山。转念一想,现在自己是皇帝,他们不过是蝼蚁,不足为患。这么想心情又舒畅起来。走起路来脚步都轻快了。

    祭祀完,出了太庙。刘琮在众随侍的簇拥下走向龙辇,抬脚要上龙辇,不知何故突然脚下一滑,险些跌倒。内侍和身边的侍卫纷纷去扶。一把尖利的匕首瞬间没入了他的心脏。他在愣神间,便被众人抬进龙辇。宽大的衣袍挡住了伤处,后面大臣只看见新皇险些跌倒,被扶起上了龙辇,并未发现新皇被刺。

    众人随着皇帝回皇宫,到达议政殿,内侍上前掀开帘子,请皇帝下辇,只见皇帝胸前的衣服已被鲜血浸湿。随着内侍的一声尖叫:“皇上,皇上遇刺了。”

    靠前的是几位位高的朝臣,全上前查看。皇帝刘琮已死去多时。

    众人面面相觑,不知所措。

    还是季相年长位高遇事冷静,众人只得推举他来主持。季相命人先把新皇抬入先皇停灵的和顺殿中,再招集两大外姓王,现在朝中的三个国公爷和六部尚书、右丞相等人到议政殿偏殿中商议接下来的事宜。

    此时朝中只有四皇子和七皇子在京,六皇子无人知道被皇上派去了哪里。本着国不可一日无君。七皇子在京还小不堪大任。只有四皇子在皇陵最近,而且贤名在外,且他母妃在宫中位分,现在是最高的。不管从哪方面说。最佳的皇上人选,都非四皇子刘珏莫属,几位重臣心里虽然忌惮着高贵妃的母家兵权在握,无人能与之抗衡。而且这次皇帝被杀,人们心里也有几分猜测,只是口中都不敢说。若选其他人做皇帝,是否能坐稳,还会不会像刘琮一样。没做几天皇帝又被杀了,还真不敢确定。与其让国家动荡,朝臣不安,不如先都放下私心,请回刘珏继承皇位。朝廷至此又一次迎来了一位新皇。

第一百六十五章 醒了

    再说幸儿,耶律齐派来了自己的乳母艾布力带着四个小丫头照料幸儿的生活起居。每日大巫还是按时过来给幸儿施针,每次施针时,不管有多忙,耶律齐必抽出时间守在旁边,亲自看着施针,唯恐发生意外。真是功夫不负有心人。第五天时,大巫又来施针,大巫正专心施针时,幸儿的眼晴竟慢慢睁开了,耶律齐一扫多日的阴霾。脸上露出了难得的笑容:“大巫你看,她醒了。她终于醒了。你再给看看,她还有哪里不妥?”

    大巫点头:“好”。拔下金针,放入针包。又号了号性儿的脉,道:“她虽然醒了,由于这几天只用药吊着,没吃什么东西,身子很弱,我再开一剂补养身体的方子,你们按时煎给她喝。仔细调养着。会慢慢好起来的。”

    耶律齐高兴的向大巫深施一礼道:“多谢大巫,容某厚报,以后她的身子。只由大巫开药调理,药品不拘贵贱。只要好用就行”。

    大巫见王子给自己行礼,吓得忙跪下磕头:“怎敢受殿下的礼,不管怎样我都会尽全力的”。

    耶律齐忙伸手拉他起来:“这礼你是受得的。不用多说了,去开药吧。”

    大巫退出去开药方去了。

    幸儿经过几天的调理,身体慢慢恢复了许多。只有一点,幸儿不认人,包括自己是谁都不知道。每日醒时少,睡时多,醒来时都是目光呆滞,不认识任何人,其实这里的人,以前认识的也只有耶律齐一个,也就是说不认识耶律齐是谁,偶尔醒来叫耶律齐二哥。很是让耶律齐难受了好几天,慢慢的,耶律齐也接受了这个现实。只要她能健康的活着,认不认识自己也无所谓。只要她留在自己身边就行,自己会护着她的周全的。

    幸儿睁开迷朦的眼睛,看着正在床前坐着一个高大俊美的,正看着自己的男子:“你是谁?看着有些眼熟,为什么我一点都想不起来你是谁呢?你叫什么?”

    耶律齐迟疑了一下,笑道:“我是阿齐,叶齐。你病了,忘了以前的一些事情,不过不要怕,有我呢,你会慢慢好起来的”。

    幸儿低头仔细的想,忽然捂着头,显得十分痛苦:“我得的这是什么病呀?为什么我连自己是谁都不知道,我怎么什么都不记得了?我的头好痛。”

    耶律齐忙起身坐到幸儿身边,用手揽着幸儿的肩,柔声哄着:“你意外磕破了头,才弄成这样的,想不起来就不想了,有什么想知道的,问我?”

    幸儿在耶律齐的劝慰下,慢慢平静下来,窝在耶律齐的怀中又睡去了。

    后来,幸儿终于醒的时候比睡的时候多了,幸儿从耶律齐那知道,他是她的未婚夫。由于她意外摔倒才失去了记忆,并告诉幸儿,她叫妙儿,姓穆,由于自己无意间救了她父亲,她便被他父母许给他做媳妇,由于她的家乡出了瘟疫,她的家中现在已无亲人了,只她一人存活下来。所以他才把她接了来,安置在这。现在她只有他一个亲人。幸儿睁着无辜的大眼睛仔细的听着。

    每日听着他讲述他编出来的故事。幸儿的病也一天天的好起来了。

    以后的日子,每天耶律齐都带来各种当地的好吃的食物,好玩的东西给幸儿。而且每日都来陪她吃晚饭,偶尔有要事要办,赶不回来吃晚饭,也会派人告诉幸儿不要等他。幸儿虽然为自己不知是谁而烦恼,别的事情倒都很合意。

    现在耶律齐都忙到很晚才过来。幸儿都要拿出自己亲手做的东西来和他一起吃。这时耶律齐心里说不出的满足。每次都是边吃边看着幸儿,给她讲各种开心的,好笑的事情逗她,只是她一直静静的听着,却没笑过。直到天色很晚,幸儿听着听着都睡着了。他才轻轻的把她抱到床上,让人过来侍候,依依不舍的离开。

    白天,幸儿在家中,同自己的四个小丫头,樱桃、柑橘、石榴、海棠。在家中玩儿跳绳。荡秋千。打叶子牌,起风时还在后花园中放风筝。玩的腻了,就想着要出门去逛逛,大门有几个侍卫把守着,说奉了他家公子的命令,不准任何人出去。气得幸儿没法,只得回来坐在房间里生气,赌气不出来。

    等耶律齐来了,就看见撅着嘴,赌着气,趴在窗边看着外边,就是不理他的幸儿。

    耶律齐看着孩子气的幸儿,觉着好笑,低声下气的哄着道:“不是不让你出去,你还太小,不知外面的险恶,街上的坏人实在是太多了。专门拐漂亮小姑娘卖给妓馆。我的妙儿比谁都美,我实在不放心让你出去”。

    幸儿撅起小嘴:“我才不信呢?你若真不放心,我出去时,你让在门口看门的几个人,一起跟去不就得啦?有他们在,怎么还会有人敢拐我?”

    耶律齐费心的想了想:“你还小,不知道外面人心险恶,只要被坏人盯上了,不管有多少人保护,他们都会想出邪门歪道的办法,掳走你。而且外面我还有很多的仇人,他们打不过我,奈何不了我。势必会把气撒在我在意的人的身上。如果你出去了,被他们弄去,用来威胁我。到时我为了不让他们伤害到你,我只能束手就擒。你说说,那时该怎么办?你出去一趟是不是得不偿失?你在家中闷了,想要什么只管告诉我。我会想办法一定给你弄到的,以后我尽量多抽时间来陪你,你看好不好?”

    幸儿听了他编出来的两个不出去的理由。觉着有些道理。不能为了满足自己的玩心,而害了他。只得按下出去逛一逛的想法,乖乖的留在了家中。只是心里总觉得闷在家中不痛快。

    一日,幸儿和四个小丫头在后花园中放风筝,后花园中有花草树木,一阵风吹来,风筝偏离了方向,挂在一个树枝上。幸儿和几个小丫头绕着树抖着牵绳,可怎么弄,也弄不下来。后院只有几个女人,没特殊情况,侍卫不敢进后院来。所以没男人过来帮忙。?

    虽然树不算高,可几个小丫头胆小都不敢爬上去取挂在树上的风筝。幸儿无法,只得让石榴拿来一个小杌子,自己踩上去,抓住一个大树枝,抬脚踩在一个枝丫处,爬了上去。一路攀爬到树的上方,脚踩的树枝在颤着,像是要承受不住幸儿的重量,吓的下面的小丫头求道:“姑娘,实在是太危险了,您快下来吧。”

    “别叫,再叫,我若摔下来就罚你。”

    下面的小丫头忙都禁了声。

    幸儿颤颤巍巍摇摇晃晃地一只手抓住一个在上面算最粗的细枝,探身用另一只手,伸出去够风筝。

    突然墙外传来一道声音:“小姑娘,你的个子太矮了,胳膊也不够长,这样够太危险了,要不哥哥我来帮你取下来?”

    幸儿循声望去,只见说话的是一少年,年纪在十六七岁。长的五官俊美。正一脸轻浮的的怪笑,一副浪荡子的样子。骑着一匹枣红色的高头大马。正看着自己。

    当幸儿转头看他时,他看清了幸儿的容貌,眼都看直了,不禁赞叹道:“你长的真的是太好看了,我也算阅人无数。还没见到一个可以和你相媲美的。小姑娘你叫什么名字?本大爷会来你家向你父母提亲的。”

    幸儿见他说话不着四六,瞪了他一眼,生气的“呸”了他一口。也不去够那风筝了。沿着树干顺了下来,和四个小丫头回房去了。

    “唉,唉,唉,别走呀,怎么就生气了呢?”

    墙外坐在马背上的耶律浑,见幸儿走了,魂也跟着被勾走了。那么漂亮的小姑娘。自己还没来得及多看几眼就下去了。不甘心,踩着马背双手攀上了墙头,掂着脚向院内望去。花园中已经不见了幸儿身影。顿觉有些失落,坐回到马背上,闷闷不乐的信马由缰,游走在大街上。

    边走边对身边的侍卫道:“爷,美女见得多了,可从来没见过这么美的,真是小仙女一样的人儿,那才真的叫一个好看,跟爷正般配。古力,派人去给爷打听打听。这院子是谁家的?主人是干什么的?看这家的院路,只能算是一般富户。查查这家人的背景。小心些,别得罪了美人。唉,可惜了,爷只看了一眼。可惜,真是太可惜了。”

    古力道:“爷想看,还不容易。今天她进去了,爷看不到,明天她肯定还会出来的。爷明天可以等在这里,听到她出来的声音,便再站在马上,用手攀着墙头往里看,有多少看不见?”

    耶律浑笑道:“好主意。爷平时没白疼你,没想到你肚子里还挺有货的?最好还是先打听到这家人家是干什么的?再给爷将这小女子订下来,好抬她入府。这样爷能天天看着,才是长久之计。”

    古力道:“凭她是谁家的姑娘?有谁敢违了爷的意思?只要被爷看好的,凭爷的身份,再给她父母些银钱,他父母定会高高兴兴地将她送去爷的府中。小的这就去办。”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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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李明月即然来到自己不熟悉的世界,那就从头学起,用自己的能力,过自己想要的生活:找一个爱自己,没有三妻四妾。什么王爷,什么公子,你们拥着你们的花红柳绿,我过我的逍遥自在。继往来已经完结,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继往来,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继往来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