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一章 惩罚
再说幸儿,被带进了逸王府的后角门儿。被人抬进了后院的一个房间中。醒来时就见一个二十多岁的妇人坐在床前看她。
幸儿觉着头很晕,转头看到妇人:“你是谁?我这是在哪里?”
妇人道:“你醒了,不要害怕,到这里你就安全了。我是正平的娘亲。”
幸儿想起,当初听耶律浑说过,正平是耶律达的儿子。那么说自己此时应该是在耶律达的府中。
又听妇人道:“正平是你救活的。我们不知该怎么感谢你才好。正平又特别喜欢你这个小哥哥,不,是小姐姐。两年前从晋国回来,总是提到你、也很想你。”
“救过正平?”幸儿疑惑了,自己怎么又救了耶律正平。
妇人见她疑惑,“哦”了一声:“我忘了,他们说你失忆了。你就正平是两年前的事,那时他父亲带他去晋国游历,遇到危险被你所救,我心里是非常感激你救了我的儿子”
幸儿道:“那都是过去的事情了。王妃不用总是感激、感谢的。你也知道我失忆了,所以记不起当初的任何事情,现在我只想知道,我怎么会到你的府中?”
逸王妃道:“大殿下自从那日在二弟大婚现场见过你,就想知道你是怎么到辽国来了?后来派人多方暗中探听,才知道你是被阿齐抢来的,而且当时脑部了受伤,又没有了记忆。我们就一直很惦记你。这次机缘巧合。听说雅琪格要把你卖到暗娼馆里去,明着不敢去救你,怕他们知道你在我们这,还会把你带走的。只能暗中想办法救你,自从知道你在小院中,我们就一直有在那小院外派人守着,想待机救你出来。可小院中是否有机关,守卫、布置无人得知,外人轻易不敢进去,怕弄不好,打草惊蛇。没想到昨晚上,你竟自己从墙洞中爬了出来。正好被大殿下派去的人看见。救你时,又怕你不知原因,喊出声来,惊动院中的守卫就坏事了。只能将你打昏带了回来。”
幸儿一听雅琪格是要把自己卖进暗娼,惊出一身冷汗:“多谢你们救我出来。”说着要起来行礼表示感谢。可一站起来,就感觉到头晕目眩。
逸王妃忙扶住她,道:“你不用那么多礼。要感谢的应该是我们。没有你就没有我的正平。你快躺下休息吧。这里很安全,你可暂时在这里休养,放心吧。”
幸儿只得听从安排,躺下休息,逸王妃安排了两个侍女伺候。嘱咐幸儿安心休息,有话明天再说,便退了出去。
逸王妃来到前厅,耶律达正在主位上坐着喝茶。见逸王妃进来:“怎么样?醒了吗?”
逸王妃疑惑:“醒了,我就不明白那么丑的一个人。为什么阿奇会喜欢,晋国的皇帝又不惜一切代价的要换回她。”
耶律达愣了一下:“她的容貌世间少有,可谓倾国倾城。你的眼睛是怎么看的?”
逸王妃奇怪:“世间少有?我看扔到人堆里都没人能找出她来才是。你看她那两道眉毛又黑又粗,皮肤也黑呦呦的。真不知道你们这些男人是怎么看的?我倒没看出来哪里漂亮了。”
耶律达道:“不可能,你是不是看错了,或者她要逃跑抹了什么锅底灰之类的东西。你去让人给她梳洗梳洗,就知道了。因为她是女人,我不好亲自去照看,才派你去的,总不能救错了人吧。”
“我这就去命人给他梳洗梳洗。”逸王妃站起身,马上走了出去。
逸王妃又回到了幸儿住的小院中。进了房间对着幸儿柔声道:“我让丫头烧了些热水。给你洗一洗。再让丫头给你拿一身衣服换上。”
幸儿见自己逃了出来,心也放下了许多。便听从逸王妃的,让小丫头帮自己洗漱。并问道:“不知道什么时候,大殿下才能送我回家。”
逸王妃坐在旁边,看着小丫头拧了帕子递给幸儿擦洗脸,回答道:“二殿下今天刚做了太子。还不知道你丢了。明天知道了,噢,应该是今天,会全城搜寻你。这时候不宜送你出城,等过两天风声松些,再做打算。”
幸儿觉着她说的也有道理,不再问了。仔细清洗脸和脖子,一张粉白漂亮的小脸露了出来。逸王妃都看呆了。实在是太美的。难怪那么多男人都争着抢着要她。见她没有什么要问的。便让她安心休息,告辞出来了。
逸王妃将幸儿洗完脸后的模样告诉了耶律达。
耶律达道:“我想也不会救错人。我认识她时她才十一二岁。那时看着男装的她。就美得让人移不开眼。前几天我在阿齐的大婚典礼上看到她比那时还要漂亮。可惜了她这样的人,应该也算是个红颜祸水吧。”
逸王妃道:“不管怎样,都是她救了正平的命。就凭这一点,我们也要善待她的。何况这次我们又要用她去换回正平。虽然是万不得已,如果有机会,我们还是要将她救出来,我们不能恩将仇报,为救自己的儿子将她送给晋国皇帝。不能让她留在晋国王宫里,那个女人堆中为了争宠,可谓手段不用其极,女人的手段,看看雅琪格就知道了,皇宫是个吃人不吐骨头的地方。若真的把她留在那里,和嫔妃无休止的争斗中。也是害了她,救出正平的同时,最好也把她一起救出来,送回到她父母身边去。这样我才会心安。”
耶律达道:“我也是这个意思。我们不能恩将仇报。救出我们的儿子后,再想办法把她也救出来。”
天渐渐亮了,雅琪阁的护卫们和守小院的耶律齐的侍卫们。出去寻了一夜,也没发现一点蛛丝马迹。众人回到小院中,回了雅琪格能找的地方都找过了,就是找不着。雅琪格见状也没了主意。
艾布力道:“王妃,现在不能再瞒着殿下了,当务之急是要先把这件事赶紧告诉太子殿下,让他拿主意,毕竟他手下的人多一些,派出去的人多,找到的希望就大一些。”
雅琪格心想:便宜那个小贱蹄子了,找不着才好。听艾布力如此说,自己也不敢再别着,不让他们去告诉耶律齐。别无他法,只得硬着头皮带着自己的人,回太子府找耶律齐,亲自将这件事情告诉他。
耶律齐得到了太子之位。当晚和述律丞相等人喝到很晚才回府中,直接回到书房就睡下了。
早上,内侍帮他洗漱完,穿上朝服刚要出门去上早朝。就见总管匆匆忙忙的跑过来。跪地叩头道:“殿下,王妃领着很多人来了,就在院中跪着呢,不知道出了什么事。”
耶律齐奇怪道:“这么一大早,出什么事了?让王妃进来说。”
总管退出去请雅琪格:“王妃,殿下请您进去”。
雅琪格站了起来,胆怯的走到了屋里又跪下。
耶律齐道:“你这是干什么?你犯了什么错?要如此。有什么话你站起来说。什么事把你吓成这样?”
雅琪格小心翼翼地回道:“昨晚,妾听说有一个妹妹被殿下养在外面,妾想着殿下已经是太子了。若让人知道殿下养外室,对殿下声誉不好,怕落人口实。想把她接进府中,和我一起伺候殿下,免去殿下的后顾之忧。”
耶律齐将眼睛眯了起来:“你是从哪里得来的消息?”
雅琪格小声嗫嚅道:“是白云无意中听人说的。”
“无意中听人说的?恐怕是你派人跟踪了我吧?废话少说,我问你,她现在人在哪里?”耶律齐气的眼睛冒火。
雅琪格见状,更加害怕:“我去小院中不多时,那个女人就不见了,我连个影子都没见到。这不怪我,恐怕她早就逃走了。”
耶律齐抬手将桌上的茶杯打落在雅琪格的面前:“谁让你自作主张去的?她不见是什么时候的事?”
雅琪格吓得哆哆嗦嗦的,不敢再隐瞒:“昨晚戌时前后我到小院时,她的丫头说她还在屋里睡觉。我要进去看她,被她的丫头拦下来了,告诉让我等着,她梳洗完,再出来给我请安。等了好长时间,也没出来,我让她的丫头进去看看,人就不见了。我马上让侍卫和小院中的护卫一起找,你当时在宴请群臣,所以也不敢打挠你,可找到现在,还是没找着,没办法只能来告诉你。”
耶律齐听完,看也不看雅琪哥一眼,抬脚走出门外。见院中黑压压的跪了好多人。又退了回来。对总管道:“去将律英、律邪他们几个人都叫过来。”
律英等人正在厢门房中等着耶律齐出来,要护卫他上早朝。
律邪也赶来庆祝,和兄弟们喝完,太晚了在兄弟们的硬邀下,就在此住下了,想着同兄弟小聚一下,小院以前一直平静,一晚不可能出什么事,却没想到就这一晚,真的就出事了。
律邪见其他人整装待发,自己也该回小院了,刚走到门前,见总管匆匆忙忙的跑过来让他们都去书房。几人不知何故,见总管面色焦急,看样子好像出了什么大事?也来不及多问。马上跟着总管去了书房。
走出厢房,见院子中跪了好多人,其中就有看着小院的所有侍卫、丫头、婆子包括艾布力。律邪见状,心道不好。来不及问怎么回事?紧走几步跟着进了书房。
书房中,雅琪格跪在地上。她的旁边一地碎瓷片。耶律齐铁青着脸在房中踱步。
第一百八十二章 验看
众侍卫忙躬身行礼。
耶律齐道:“律英,传孤命令,四个城门今天不许开,都城守军全部出动,搜找李明月。将李明月男装的样子画出来给他们看,画出来也没用,她会变装。就告诉他们见到身材瘦小,十三、四岁,无论男女都要盘查,把见过李明月的人分派到各个城门,不可放过任何一个可疑之人。再派人去律政殿,告诉大臣们,孤今日不早朝。”
律英听说是李明月不见了,内心震惊!又听耶律齐要不去早朝。劝道:“殿下,你昨日刚成为太子。今天就不早朝,这样会引起朝臣们不满的。我把见过李姑娘的所有侍卫,分派到各个搜索的队伍中,既然您有令城门不开,她就出不了城,只要还在城中,早晚都会将她找到。我们会仔细搜索,不会放过每一个相似的人。都城这么大,找一个人需要很长时间。您先上早朝,早朝完再去跟着一同寻也找不迟。有可能您下朝时,人已经找到了。”
耶律齐想想,律英说的有道理。自己刚当上太子,第二天就不去早朝。定会引起朝堂动荡,好不容易得来的太子之位。坐上了也需谨慎。只得点点头。让律英快去办,律英领命迅速出去安排去了。
律邪自从进门,就跪在地上,不敢起来,等候耶律齐的惩罚。
耶律齐见律英带人走了,转头看了一眼跪在地上的律邪,怒道:“我当太子,关你什么事?律古重伤不起,你不好好守在那儿,却跑到这里来庆贺?真是不知轻重。来就来吧,吃完饭为什么不马上滚回去守着小院,偏要又留在这里跟他们混一夜,误了我的事,混帐东西,现在我没时间理你,这顿打先记着,赶紧出去跟着一同找人。你最好祈祷人能找到。那样你的罪责还稍小些。带着你手下的那些人,滚出去和他们一起去找。滚。”
“都是属下的错,是属下失职。属下会尽全力去找的。”律邪叩三个头,爬起来退了出去。
耶律齐又对站在一旁的管家道:“去把白云抓起来,送到刑房。严加审讯。让她说出来。去小院是受谁指使?目的是什么?是怎么知道那里的?事无巨细,不管用什么刑罚,务必让她吐出来,她所知道的一切。”
雅琪格跪在地上,听了此话,不由哆嗦一下。因为她知道,刑房那种地方有多可怕?男人进去都受不了,何况白云是一个小姑娘。她也怕她受刑挺不住,将自己要做的事说出来。忙叩头道:“殿下,表哥,你放了白云吧,都是我不好,和她没有关系。有什么要知道的?你可以来问我,要打要罚都冲着我来。求你放过白云。她所做的一切,都是听命于我。求表哥,求殿下,不要把她送到刑房。”
耶律齐看也不看她一眼,抬脚出去了。
上朝的大臣们见道路被封锁,都城的守军骑马在街上搜索着什么人,不知发生了了什么事?都觉得很奇怪,纷纷赶到律政殿的广场,互相问发生了什么事?可无人知道。
早朝上,大臣们奏完了,自己要请奏稟的事情后,耶律齐示意太监喊退朝。
这时,述律丞相出班问道:“殿下,不知出了什么事,城中有那么多守军封住道路,好似在搜索什么人?不知这是谁发的号令?”
耶律齐道:“号令是孤发的,凌晨有人来报说城中混进了晋国奸细,为保证我都城的安全,孤只能抱着宁可错抓,绝不放过的原则。只得派人才四处搜查。因时间太早,就没有派人通知各位。叨扰之处请众臣见谅。”
众臣全躬身,表示理解。
耶律齐勉强按奈下急切的心情:“公卿可还有事?”
见下面再无人出班,转头示意太监宣“退朝”。
退朝后,马上骑马带人亲自出去寻找。
来到都城大街上,看着军士分区域的,在挨门埃户搜索十三、四岁的男女,只要觉着可疑,便会被带走。并告知城中百姓:‘不得收留十三、四岁的男女陌生人,如果有藏匿,知情不报者,诛全家’。
惩罚之重,前所未有,看到这样的诏告,看谁还不要命的敢收留。
律英见到刚下朝的耶律齐带人过来,便陪在他身边,引着他来到一个,关着几百个和幸儿身高、胖瘦差不多的少年的小院中。耶律齐被安排在正房的窗旁座下,可以清楚地看到院中的一切。
只见少年男女一个一个从房中被带了出来,分别走到院中放的几个铜盆旁,让其仔细地洗脸。洗过脸后,由见过幸儿的侍卫站在旁边监督着,仔细看,证明不是,才被放走。
耶律齐仔细看着每一个人,每走了一个人,心里便沉一分。时间一点点过去,这批人验过放走,又带来一批人继续验。从白天验到天黑,天黑时院中灯火通明明,亮如白昼。耶律齐依然和刚坐下一样,仔细的看着院中走过的每一个少年。
律英劝道:“殿下,您已经坐了一整天了,明日还要早朝,您还是回去休息吧。这里我们会仔细盯着的。”
耶律齐摇摇头:“回去我也睡不着,还不如在这里看着。你派人回府去问问,审问白云,有结果了吗?”
律英见劝不回去,没办法。只得又派人回府去问,刑房审问白云的情况?
不久派去的人回来了,跪着禀报府中审问白云的情况。
来人道:“白云开始不管怎么用刑都不肯说,刑官怕再用重刑她会死,只得把她唯一的弟弟抓来,要阉割了他,然后送进宫里侍侯。这才让她惧怕,道出实情。见爷冷落王妃,她和寻拓相好,就求寻拓调查爷。调查出爷养了外室。而且爷天天去。她听说后,没敢马上告诉王妃,因为王妃抱怨爷冷落了她,她才将这件事情告诉了王妃。劝王妃隐忍着,因为当时殿下正是在争取太子之位的时刻,所以王妃就将这件事情按下了。直到殿下当上了太子。王妃才趁着您宴请丞相等人的时侯,出手要整治李姑娘,您一定会看在你们从小一起长大,和丞相帮您取得太子之位的情份上,殿下也不会对王妃怎样。”
耶律齐道:“王妃想怎样整治李姑娘?”
侍卫吭吭哧哧的不敢说。耶律齐怒道:“说,王妃想怎样整治她?”
侍卫道:“王妃要先将李姑娘骗出来,说接她入府。再在中途把她送去窝子铺,当晚就让老鸨安排多人侵犯她,直到把她折磨死。若被发现时,她还没死,她不死也要扒成皮。她活着对王妃也没威胁了,被那些下等人侮辱过了的她,殿下也会嫌脏的,以后也就不会再碰她了,这样彻底绝了殿下的想头。”
耶律齐听到这里,牙咬的咯吱咯吱作响。捏着茶杯的手,不停地在颤抖。直到将茶杯捏得粉碎。血顺着手流了下来。吓得侍卫趴在地上不敢起来。
耶律齐心想:自己捧在手心的宝贝,她们竟敢想出这样恶毒的方法惩治她,想着从小被父母宠着长大的明月,若被送到那里,现在自己即便找到她,恐怕只能找到的是一具尸体。以她的聪明,她应该想到,自己若落入雅琪格的手里,不会有好结果,所以才逃走的。当时她幸亏逃走了。想着她逃走后不知所踪,心又揪了起来,颤抖的嘴唇恨恨的道:“把所有跟王妃去的人都处死,把白云凌迟处死。让王妃在旁边亲眼观刑,看她以后还敢不敢这样肆意妄为了。
侍卫领命出去了。
城门关了一天,第二天怕城中百姓人心慌慌,只得打开。可四个城门,还是把守极严。出去的人都要严格盘查。就这样又搜索了十多天,还是没有一点眉目。
搜索的人慢慢的懈怠下来。耶律齐的心也一点点的绝望起来。后悔自己当初没有把她安置好。这几天,耶律浑也来过好多次问李明月有没有消息。
耶律齐问是不是他把李明月藏起来了?把李明月是女人的消息泄露给雅琪格或其他什么人。
耶律浑赌咒发誓,说自己从来没有将妙儿的事情跟任何人说。也没藏她。但没敢把带幸儿去婚礼现场的事和耶律达见过幸儿的事跟耶律齐说。
耶律齐看着他也每天早出晚归,急着出去找李明月。看样子跟自己一样心急。觉着他说的话可信。再没去找他问话。
时间一天一天过去,耶律齐觉着李明月就像在人间蒸发了一样,杳无踪迹,耶律齐知道时间过去的越久,找到的机会就越渺茫。越来越心灰意冷。
从那天起,耶律齐整日都阴沉着脸。府里的上下人等,每日都胆战心惊,生怕自己哪一点做的不好,惹怒了太子。
雅琪格自从那日亲眼看见白芸和寻拓双双被凌迟处死在自己面前,还有自己带去小院的护卫也都一一被处死。便被吓出了病,天天做恶梦。每日躲在屋里,胆颤心惊不敢出门,更不敢看见耶律齐。太子府中死气沉沉。
耶律丞相知道此事,因是女儿吃醋惹恼了耶律齐,生女儿太善妒的气,也气耶律齐年轻气盛,不顾及他的面子,杀了他给女儿所有陪嫁的人。可耶律齐是自己的女婿又是自己刚拥戴的太子,不能因为这点事,把他再赶下太子位。真是打落牙齿活血吞,有苦说不出,气得也大病一场。
耶律齐只得每日都拼命的批阅奏章,处理朝事。在下朝后接见朝臣。让自己忙起来,以缓解自己痛苦的心情和对李明月的思念。
在这让人压抑的生活中,春节渐渐的到来了。
第一百八十三章 回来
刘瑞终于等到可以回朝见父皇了。等他弃船登上了陆地。才听说父皇驾崩,已经好几个月了。皇位已经换了两个人。三哥继位后不久也死了,现在是四哥继承了皇位。
他想,父皇去世的时间,也就是在自己刚走不久。当时他离开父皇时,父皇的身体还很好,怎么会突然离世?揣着满腹的疑虑,带领侍卫们只得先悄悄地到了安国公郑涛的大营中,先探一探当下朝中的情况。
安国公见刘瑞来了,惊讶不已。稟退屋中的人,问道:“这几个月,殿下去了哪里了?皇上薨逝了,您都没有回京守灵送葬。”
刘瑞将父皇秘密派自己去赢邑的事情跟郑涛说明了。并道:“当时我走时父皇身体还很强壮。他秘密派我去训练那里的军队,那是父皇给我的军队。同时,父皇要我接管那个地方的政权。封我为赢邑王,那里也是我的封地。父皇说先让我熟悉那里的情况,说先不让任何人知道。让我过春节时再回来和他一起过年。姨父,您知道我父皇是怎么去世的?他那么好的身体怎么说走就走了?”
郑涛道:“具体情况我知道的也不多,只听说当时皇上去世时,只有三爷在京中。后听京中家里来人说,皇上去世前,突然要带着皇后和吴贵妃去大相国寺给晋国祈福。在前殿祈福完毕,他就带着皇后和吴贵妃去了后殿。当时并没让大臣跟随。他将皇后和吴贵妃留在后殿,自己却出来了,并远离了那里。不一会儿后殿起了大火。皇后和吴贵妃及宫人全都被烧死在后殿。现在也没查出,何故殿宇竟在那时着火了,皇后和吴贵妃当时被烧死在后殿,寺里的其他宫殿没受迁连,皇上也安好无恙。”
刘瑞听说皇后和吴贵妃被烧死,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当时父皇不让他替母报仇,是怕自己年轻气盛,会意气行事,做事不记后果,将来会留下祸患,引祸上身。就亲自出手,替自己报仇。
“父皇是不是因为这事,才去世的?”刘瑞面露悲戚,哽咽地问道。
“这个不知道,听说当时的情况是,三爷说有事要向皇上禀报,当时皇上还一切正常,可三爷见到皇上,没说几句话,皇上突然就不好了,口不能言,一会就昏迷不醒,当晚皇上就去世了。太医院的人也没有说出皇上的死因,私下有人说,其实是中毒而亡。但有一件事很奇怪,当天大总管郭通就自杀随先皇上去了,按说就算是自愿殉葬。也要为皇上守完灵。等到皇帝出殡时再去。可当时只有三爷在京,又奉诏登基成为天下之主,整个过程只有他一人在,只能是他说什么就是什么,没人敢提出疑义。后来四爷回来了,因为路上耽搁回去晚了,被新皇罚去守先皇的皇陵,无昭不得入京。可事情偏偏有了反转,就在三爷将牌位送到太庙祭奠时,三爷离奇被刺杀身亡了。本着国不可一日无君,四爷又被众臣从皇陵请了回来,继承了大统。这样君主频繁更换,是不利于江山的。现在朝中表面上看着风平浪静,内里却不平静。朝中很多重要的官职都被新皇用自己的心腹替代了。许多三爷一派的人,被贬职或被罢官。你舅舅也由吏部尚书被调任成礼部尚书,虽然官职的等级没变,但手中却没有了实权。三爷死后,新皇派人将当时随三爷去太庙的亲信,都给抓了起来严加拷问。他的幕僚费义供出,三爷那日去见皇上,手上拿着浸了醉观音毒素的毒针,在皇上同他说话没有防备的时候,刺进了皇上的身体中。皇上当时被麻醉的不能说话。这种毒素随着血液。流入心脏。心脏也会被麻痹,不用解药,就会死亡。很多郎中查不出致使皇上昏迷的原因,所以太医院的人也就没给出致先皇驾崩的真正死因。这种毒素是从海外弄来的,晋国从来没有出现过。若不是费义供出,皇上是被三爷下的毒,真相将永远被掩埋。这个真相只有朝中少数大臣知道,为保皇家颜面,没有向世人公布。三爷被新皇秘密免除了所有封号,死后也不得上族谱,除籍后贬为庶人,曝尸荒野。”
刘瑞恨恨道:“没想到刘琮这贼子竟是这种狼心狗肺的人,居然能干出杀君弑父的勾当来,就应该千刀万剐。”
郑涛道:“还有三爷的舅父吴登龙和他的儿子吴越觉着三爷已经做了皇帝。便高兴的忘乎所以,离开南军,带着随从进京庆贺。以为到了京城,皇帝能封他们做个王公什么的,没想到走到半路,就被高振带人,给全部抓了起来,投进了大牢。没费半分力气,南军就失去了主帅。现在由高振接管南军。高家现在掌管着南军和北军两支晋国最重要军队的军权,新皇的地位也就更加稳固,难以撼动了。还有一事很奇怪,先皇生前不知是何原因?让人将先皇后和先吴皇贵妃就地装棺入殓,而且还就地建陵埋葬,让人封闭了大相国寺。并未将她们送入皇陵和自己合葬。”
刘瑞走到窗边看着窗外,眼泪不由自主的落了下来,父皇悄没声息的为自己做了一切,可能也正因为如此。才招来杀身之祸,不管是自己的将来,还是自己的仇人?他都尽其所能,帮自己解决,让自己无后顾之忧。自己却没在他身边进过一天的孝道。去世都没能赶回来奔丧。
刘瑞道:“四哥平时就心机深沉,他不可能让晋国所有的军队都掌握在高家人手里。若外戚干政也不容小觑。姨父的兵权暂时不会被夺去。如果他真的要将姨父的兵权收回,我有先皇的旨意,直接接管这支军队。到时姨父带领整个东军名正言顺归到赢邑。这是最坏的打算。现在舅父一家和姨母及郑功明他们都在京中,我们暂时静观其变。”
郑涛道:“你接下来有什么打算?”
刘瑞道:“我现在当务之急,就是先回京城。先去拜见新皇。再去祭拜父皇。”
刘瑞辞了郑涛带着自己的随从向京城赶去,来到离京城最近的益县,先找了一个偏僻的不起眼的客栈住下。让暗卫去京城将魏林、郑功明和齐王府管家都秘密找来。
下午,魏林等人来了,见到刘瑞吃惊不小,魏林道:“这几个月你去了哪里?怎么一点音信都没有?都要把我们急死了。”
郑功明道:“你只匆匆派人送来一封信说你有事,让我们等你回来。便不见了踪影。这两个月朝中有天大的变化。我们不知道你去了哪里,会不会有什么不测,你不知道,我们每日都惦记着你,只从你的信中知道你是被先皇派出去了,之后就音信全无,也没有地方去找你。我娘每日在家中,求菩萨保佑你能平安。”
刘瑞将自己被皇帝密秘派去赢邑的事跟他们说了一遍。
魏林低声道:“你这次回来,一切要多加小心,新皇以雷霆手段除去了三爷。你在北地和辽国交战中,锋芒太露。别着了嫉妒。”
郑功明道:“平时看四爷和谁关系都不错,性子平和,平易近人。可当了皇上这几个月才显现出手段了得。对谁都不手软。”
刘瑞道:“这些我听姨父说了一些,听说三哥就因为四哥回来晚了,罚他去守皇陵,我这次回来更晚,也怕被安个罪名,被派去守皇陵,终身不得离开。虽然我有先皇的旨意在手,可以拒绝他的皇命,这样终究是违了他,定会遭他记恨。虽然我可退守赢邑以求自保,将来他若找借口,举全国之力讨罚我,毕竟我地少人微,也很难自保。所以我不想与他起正面冲突,因此这次回来没有贸然进城。把你们两个叫来。问问现在朝上的情况,商量商量我下一步将何去何从?”
魏林道:“你既然已经回来了,也不能再这样回赢邑去躲起来,总躲着也不是回事。”
刘瑞道:“我想明天早朝,直接去上朝,将先皇封我为赢邑王的事?当着朝中众臣的面,在朝上说出来。这样,四哥再想找我的麻烦也不容易。他再想治我的罪。也不能拿我回来晚。作为一个理由。最坏的也不过是让我回到赢邑,今后无诏不得踏出封地。”
郑功明道:“新皇现在对你是什么心思我们也猜不出来,但看他撤换朝臣一事,可没有半点手软,你明天上朝。要多加小心。最好不要留在京城与虎谋皮。”
刘瑞道:“好,我会小心的”。刘瑞让二人先去休息,又把管家叫了过来。问道:“我走这段时间。府里有没有什么事?甲一他们回没回来过?”
管家道:“甲一没有回来,甲二回来了。我这次也把他带来了。自从他回来,一直说有要紧的事情要找爷,跟爷亲自说。”
刘瑞听管家这样说,心头涌起一种不详的预感。忙让管家退下去,叫甲二进来回话。
第一百八十四章 改道
甲二进来跪地叩头道:“属下有负爷的嘱托,没有保护好李姑娘,在回京的途中她被人劫走了。对方派出的全是训练有素的高手,和我们的武功不相上下,而且人数还比我们多,我们不敌,死伤严重。”
“怎么会这样,我派去了我身边近半数的暗卫,去护着她进京,应该是万无一失的,派去的暗卫再加上清心、清静,凭你们十几个人的能力,一般几十个甚至上百的劫匪都应该不在话下,即使劫匪人多,你们也能保证护着李姑娘逃出来的。怎么可能会出现人被劫走的状况?我一直认为北地到京城这一路,不可能有很大势力的人能对抗得了你们,除非是当地的军方。可北地的军队全部被调到了辽晋边境去作战了,至今他们还留在那里,并未撤回。不可能是军队的人呀?那什么人会有这样的能力?一下派出这么多高手,从你们手中将人抢走?你们有没有查出对方的身份?可知道他们是受何人指使?”刘瑞急切的问道。
“对方是蒙着面孔,又是速战速决,没留下可以探查他们身份的痕迹。所以我们至今也不知道是被什么人劫走的?姑娘至今没有下落,生死不知。”
刘瑞越听眉头皱的越紧。只觉喉咙腥甜,一口鲜血喷了出来。
见此情景可把站着的清远和清风吓坏了。清远忙拿来帕子,递给刘瑞,清风则去端了茶,递给刘瑞漱口。
甲二趴在地上连头都不敢抬。刘瑞接过帕子擦了擦嘴,艰难的道:“你把事情的始末,仔仔细细的跟我说一说。”
甲二将在暨远县,耶律齐来和谈时,又去李府提亲,被李景顺拒绝,到李府为躲避他再来纠缠。提前举家赴京,途中如何被劫,李明月头部受伤等事,详细的说给刘瑞听。又将他们怀疑此事是耶律齐干的。甲一和清静冒险去辽国找李明月。其他人受伤养在李府,自己回来报信找不到王爷,不知如何是好,只能留在府中等着的事都,说了一遍,而且也将当今皇上当时在北地知道了此事,认为刚和辽国和谈休战,没有确实证据不能胡乱猜测,只能和高老将军一起派人,在北地四处寻找,至今也无果。也同刘瑞说了。
刘瑞听完这一切,不知该怪自己没有多派人手保护她,还是怪自己没有当时将她一起带回京城,弄得现在,她活不见人死不见尸。听甲二的描述,以四哥和高振的实力,如果人在北地被劫走,现在肯定早被找出来了。现在分析,劫走李明月的,应是耶律齐无疑。她若被劫到辽国,也不知道她头部的伤,得没得到有效的治疗。想着耶律齐不惜一切代价的要得到她。不会是一时兴起,应该也和自己一样,是从心里喜欢她,应该会好好待她,想必会请最好的郎中来给她治病。只是不知道她的伤势好没好,也不知道甲一和清静找没找到她,现在自己暂时不能回京,一旦回京就不得自由。自己马上去辽国找她。看了一眼甲二,让他先退下去。让清风将魏林和郑功明再找过来。
魏琳和郑功明被请了来。
刘瑞道:“我决定先不回京。”
魏林和郑功明都很吃惊。
魏林道:“出什么事了?难道京城有什么不好的事情发生了吗?”
刘瑞道:“京城那边没有什么事情。是我自己想暂时不去京城的。”
郑功明道:“你在京城附近出现过,要是让皇上知道了,你不先进京去拜见新皇和祭奠先皇,那可就是大不敬的重罪。你要三思。”
刘瑞坚持道:“只要你们回去守口如瓶。他不会知道我回来了。我现在还有事没办完,这事现在不方便跟你们两个人说。我走后,不到万不得已,不会联系你们两个的,免得遭到新皇的猜忌,我会留人在京城,如果京中有什么变故,你们可以去盛园酒楼找掌柜,到时他会领你去见我留下的人,你把消息告诉他,他知道我在哪?他会传给我的。”
魏林道:“我们从小在一起长大,是什么样的人你还不知道吗?我们两个绝对不会说出去的。你说了你还有没办完的事,是什么事?你不想跟我们说,我们也不问。你就去办你的。但一切要小心。千万不要让人知道你的行踪。这次新皇登基,朝臣们都在议论,说你是被先皇派到了秘密的地方去了,新皇也派人四处找你,你以后行事都要小心些,不能让人探出半点行踪。你虽没有夺皇位之心,但他却不能不防着你。朝上我们帮你盯着,你尽快办完,尽快回来。”
刘瑞道:“这些我都知道。等我把事情办完,光明正大的,到朝堂上去。”
甲一和清静躲过一次次的盘查,多亏这次他们要找的目标是十三四岁的男女。因为他们不是这个年龄。所以他们二人倒被搜查的人忽略了。平安的留在了辽国。他们知道这次搜查主要是要将李明月查出来。庆幸那晚带走李明月的不是自己,否则在这搜查的天罗地网中,他们三人绝不会躲过去。多亏那天救走幸儿的是逸王的人,二人知道,李明月曾经救过逸王的儿子。她在逸王府中,应该是安全的。
春节到来了,虽然耶律达被迫让出了太子之位。但因为是述律燕的亲生儿子。述律燕再不喜欢她,也不会对他怎样,更不会允许耶律齐手足相残。这个春节不用再管朝堂上的风风雨雨。过的真如母亲给他赐的封号“逸”,真的是有生以来最安逸的一个春节。幸儿也在这个安逸的生活中,度过了一个祥和的春节。她,已经十四岁了。
自从离开小院,以前在小院吃的治头痛的药也断了。耶律达找了府医来给她诊断,府医另开了一个药方给幸儿吃。这段时间,她总是零星的记起一些原来的生活片段。但琐琐碎碎总连不到一起去,她偶尔想起自己小时候和几个男孩子读书的场景。有时想起自己在帮清静捂着受伤的肚子。有时想起自己和三十岁左右的夫妇在一起说话。也想起过有一个丰神俊朗的年轻公子在酒楼吃饭。可都是断断续续,不知他们都是些什么人?只有自己救正平时,耶律达在旁边,自己只认出耶律达。知道自己救了正平,耶律达应该不会害自己就行。越想越头疼,索性不想了。先安心住下,等着有机会耶律达把自己送回父母家中。
耶律齐虽然得了太子之位,可太子府中,今年过年却没半点喜庆的气氛,全府上下所有人都噤若寒蝉,因为府中自从那一次打杀数人后,人人自危。也是从那日,府中的两个主子,虽然在外人面前看似相敬如宾,可府中的下人却知道两人已是形同陌路。连过年这样的喜庆日子,二人都各自呆在自己的房间,面上都是阴沉着,下人侍奉两个主人时,只能小心奕奕,行动之间大气不敢出,唯恐行差踏错惹脑了耶律齐,怕给自己招祸。
雅琪格在那次杀戮后回娘家两次,没敢再提白云和自己陪嫁的暗卫和侍卫被处死的事,更不敢提让父亲做主。怕被父亲斥责她善妒,不识大体。
因为这时辽国的贵族男子生活相对开放,婚前哪有身边没有女人的,又哪个不是三妻四妾,外面还养情人的。因为自己的行为,损失了父亲随嫁过来保护自己的所有人。
述律丞相生气自己女儿的不识大体而惹恼了耶律齐,让自己好不容易陪养出来的最好的暗卫,可以以保护雅琪格的的名义随嫁过去,可以去监视、探听耶律齐的一举一动,好用来控制他,这样的机会被白白损失殆尽。耶律齐也同自己说了,说把他们全杀了,是因为太生气了,一时冲动。他是君,自己是臣,他都这样同自己这个臣子解释了,自己还不能说什么?做什么?雅琪格虽然做的过份,但也因此事受了惊吓,自己再埋怨她也于事无补。知道她回娘家也没见她。自己帮太后逼耶律达让出太子之位,现在都分不清还是对是错?
雅琪格在太子府中,也是躲着耶律齐,过年了,这对夫妻都没有同桌而食。各自在自己房间度过了这孤寂的新年。
刘瑞在去往北地的一个客栈中。和自己的侍卫们一起过的春节,清风让店家做了很多可口的饭菜。可引不起自家爷的半点兴趣。刘瑞看着窗外飘着的雪花。心里想着李明月。不知道她现在好不好?想着自己已经没有了父母。不能再失去她了,一定要将她找回来。
由于北地饥荒,路边有很多冻死饿死的人。让行人感到心里更加凄凉。虽然是过年,却没有一点过年的气氛。多亏一行人武功高强,没有被路上的流民匪寇劫走钱财。但由于北地缺粮,有时有钱也买不到粮食,一行人一路也勉强维持温饱,吃了不少苦头。
第一百八十五章 离开
春节前,清心回了一趟暨远县。和李景顺夫妇说了找到李明月的事。并告诉他们,李明月现在在耶律齐兄长耶律达的府中,是被耶律达救出来的,因有救正平这一层面的关系,耶律达会善待她的。也因为上次李明月头部受伤。失去记忆,已经不认识他们了。又兼之现在耶律齐因弄丢姑娘很恼火,辽国对十三四岁的少年盘查极严,暂时不可能将她带出辽国,只能将她近况告之。
清心又道:“当时我们去辽国前。就让甲二回京找齐王殿下帮忙,后来接到甲二飞鸽传书,说殿下也失踪了,现在连皇上都派人到处找他,没人知道他现在在哪里?现在辽国盘查太严,我们也不敢留信鸽在身边,最后一次通知甲二,也不让他用信鸽,免得被辽国军士射下来,知道我们在那里就坏事了。所以现在跟京城也彻底失去了联系,我之所以年前赶回来告诉你们。就是让你们安心过个年。我们会尽我们最大的能力。去救回她,即便我们救不出她来。凭着她救过耶律达的儿子的面上。耶律达也应该会把她送回家来,只是时间问题。不管怎样,我和甲一都会在她附近保护她。”
白凤锦道:“多谢你们了,多亏你们不惧危险去辽国寻她,才带来幸儿平安的消息。还顺便救了钱冬回来。钱冬是我们从小看着长大的,同自己的孩子一样亲,如果他因为去找幸儿,而让夫子失去唯一的孙子,我们会更加难过。这,我们也应感谢你。现在你带回了幸儿的消息,虽然她不记得我们了,只要她还好好的活着,就阿弥陀佛了。她若不回来,我们哪里都不会去,会一直在这里等她回来。”
李景顺安慰妻子:“耶律达,我和他相处过。他算是一个端方的君子。当初幸儿救过他儿子正平的命。我想他一定会善待幸儿的,知道她在那里不会错,这样也能让我们暂时稍稍放点心。现在耶律齐为太子,辽国大权尽掌握在他手中,辽都城定会被戒严如铁桶。就算是耶律达,也很难将幸儿送出城。我们暂时只能耐心等待,迟早幸儿都会回到我们身边。只是朝中,现在新皇登基,听民间传说,皇子们争夺皇位很激烈。也不知道齐王殿下有没有参与其中。他怎么也会无缘无故失踪了?但愿他能平安”。
过了年,辽国便要派使臣去晋国朝贺。
耶律达对耶律齐道:“二弟,这次去晋国朝贺,让我带人去可好?很长时间没看到正平了,你嫂子和我都很想念他,非常想知道他在那里生活的怎样?如果二弟能答应我去晋国朝贺,我可顺便去看一看他。”
耶律齐因为夺了哥哥的太子之位。兄长并未利用权利和自己以死相拼。而是见述律丞相联合众臣拥戴自己时,便拱手将太子位让给自己。心里多少也有些愧疚。耶律达提出了这个要求,他没有犹豫的,便答应了。因为晋国北地一直饥荒。他便派了很多精干的卫队随从护卫,以保护耶律达平安抵京。
幸儿将自己的妆容画的让人看不出原来模样,又穿上了双厚厚鞋底的鞋子,让自己的个子比原来高出大半头。用袍子将脚挡住,穿上内侍的服装,扮成小内侍的样子,跟随在耶律达左右。
耶律齐亲自来送耶律达,与其说是来送行,不如说他要亲自看看这庞大的队伍中,幸儿是否藏在其中,要亲自验查才能放心。
幸儿再次见到耶律齐,耶律齐已站在自己所在队伍的前面。月余不见,他瘦了很多,身姿虽然挺拔,但还是不难让人看出,面容憔悴。深沉的眸子从每个人的脸上仔细瞧过,幸儿见状将头微微低下,表面看似平静,心里早吓的砰砰直跳,唯恐他认出自己。低垂着眼眸,不敢与耶律齐的眼睛对视,她的表现也正是一个内侍应该有的低眉顺眼。因为她的个子比真正李明月的要高出很多,所以并未引起耶律齐注意。
果然听耶律齐说,为耶律达的安全起见,让兵士从前到后,不管是人还是车都仔仔细细的搜查一遍。
耶律达欣然接受,退后几步,任由耶律齐的人将队伍围起来搜查。可耶律齐万万也没有想到,自己朝思暮想的人就在他身边站着。
兵士们仔细的搜了一遍,什么也没搜出来。随着兵士们退回,耶律齐失望之色溢于言表。
见无结果,耶律齐对耶律达拱拱手:“大哥此去一路小心,看见正平带我问他好。现在辽国正是休养生息的时候,没办法把他接回来。让他暂时在那里隐忍着些,过几年我们实力雄厚了,有和晋国对抗的能力时,再和晋国谈让正平回国之事。”
耶律达知道他这一通搜查是在找李明月,也不拆穿。直等到他的人搜检完。听耶律齐如此说。点点头道:“有劳二弟挂心,如二弟没有别的事,为兄这就启程了。”说着挡着耶律齐的视线。命令人们都上车。
幸儿见耶律齐视线被耶律达挡上了。走到自己的车辆前,踩着脚踏稳稳地走进了车厢。
耶律达见身后的人都进入了车厢。道:“天寒地冻的,二弟多保重。”说着翻身上马,拱手和耶律齐告辞,随着车队缓步走出了辽国都城。
一路上,虽然耶律齐派了很多人护卫着。但他们都被安排在外围护卫。很少靠近耶律达他们。耶律达也有带自己近身的侍卫。幸儿身边跟着耶律达派的三个小丫头扮成的小内侍不离左右的侍侯着。
一行人路过暨远县城并不停留,耶律达嘱咐身边的人不许提及暨远县城三个字。幸儿糊里糊涂的跟着走,也不知道还有多远能到自己家,有时问耶律达,耶律达总是回答还有一段距离。幸儿手中没有书籍,也没有地图。身边四个小丫头一路看着她,不让她跟任何人说话。说是逸王吩咐了,等到了她家会偷偷的把他送回去。这样做是为了保护她。是怕耶律齐派的人看出来。
幸儿觉着这次出行,自己好像失去了自由。马车颠簸着向前走。幸儿掀开车帘向外望去。一个熟悉的地方映入眼帘。脑海中她仿佛看见有好多蒙面人向自己逼近。自己看着他们打斗。有一个铁棍朝一个护在自己身前的女侍卫头上砸去。自己奋不顾身的去推开了女侍卫,后脑被铁棍砸中倒下。双方的人都惊呆了,打斗也倾刻停了下来。自己昏去前看到那自己推开的女侍卫惊恐地转过脸来,那分明是清心,是清心。自己能舍身救她。她肯定是自己信得过的人。
车轮徐徐驶过了让她熟悉的这片土地。幸儿闭上眼睛,想着,自己若早想起这一幕。肯定会相信清心的,也会去想方设法的找到她,让她带自己回家。是自己太过多疑,没有全信清心,可现在说什么都晚了。
看着围在外面的卫队,清心现在想见自己恐怕都很难了。联想清静说的,自己是在去京城的路上被劫,那么自己的家,应该是在这和辽国之间,暨远县应该是走过了。可为什么耶律达没有送自己回家,自己这是要被带到哪里去?难道自己又被人利用了?自己要尽快查明耶律达此行带自己出来的目的。可这又谈何容易?身边没有自己人不说,身边还时刻不离人,想做点什么都难,一种无力感袭上心头。
耶律达每到一处官驿,官驿为确保他们的安全。都会清空所有的人。不再接待任何人。
京城遥遥在望。耶律达的一颗心终于放下了。换回自己儿子指日可待。可他又苦恼起来。怎么才能把李明月再从刘珏手中救出来。如果真的把她送给了刘珏。自己救不出来她,恐怕一生都难心安。他怀着矛盾的心里踏进了京城。
刘珏早听派去北帝的太监回来禀报,说李明月已经被找到。这次会跟随耶律达的队伍一同进京,心下高兴。派墨菡去接耶律达进城。并商谈完成一切朝贺仪式,待他们要回国时,再进行交换。幸儿被蒙在鼓里,不知道自己已经成了对方交换的对象。
耶律达被安排在离宫城很近的,用来接待外国使臣的官驿。接待的官员正是魏林,幸儿见到魏林觉得眼熟。细想,脑海里又浮现一座宅院,院中有很多人,自己站在其中。他同那丰神俊朗的贵公子还有很多侍卫。一起来到一个院落中。
又一景像,自己是男装打扮。那贵公子将一块玉佩给了自己。自己和那位贵公子在一起时,那位贵公子对自己说的一句话:‘我一生只与你一人做夫妻’。
联想到清心说的,玉佩是王爷给的。那么说要一生只和自己做夫妻的,是那位异常俊美的贵公子,也就是清心所说的齐王。那么说那齐王应该是自己未来的夫君了。如果眼前这位是跟在齐王身边的人,应该跟齐王很熟。他现在是接待大臣,自己此时已经被带到京城了。既然现在自己什么也做不了,又任人摆布。不如想办法让他知道自己在这儿。由他传话给齐王,看能不能将自己救出去。想着,在无人注意的时候,将玉佩挂在腰间,垂在衣服外面。
第一百八十六章 真相
魏林赶到驿馆接待耶律达,二人互相见礼,魏林让着耶律达到了驿馆接待宾客的厅堂中,双方互让落坐。
寒暄中,魏林无意间扫了一眼耶律达身后带着的人,忽见一个小内侍腰上垂下来的玉佩很眼熟。魏林边和耶律达继续交谈,不动声色又看了那玉佩几眼。果然是刘瑞的那块玉佩。这块玉佩正是当年刘瑞给李明月的那个。他又仔细的打量了佩带这玉佩之人,见他的身高比李明月要高出很多,而且面容也不似李明月。心想,此人应该不是李明月,那为什么李明月的玉佩会在这个小内侍身上?魏林隐下满腹疑惑,和耶律达转达完皇上让自己传的旨意,让耶律达早些休息,便辞了耶律达。
出了驿馆,遣走宫里派来的人,自己独自转道去找郑功明。
郑功明正在当职,见魏林来了,笑道:“你不是去接待辽国使臣了吗?怎么有时间来我这里?”
魏林道:“我是奉旨接待安排使臣,现在使臣已经安排完了。没事就出来到你这了。”
郑功明道:“既然下午你们没有事了,那就在我这儿陪我喝喝茶。晚上我们一起去酒楼吃饭。”
魏林道:“我有事找你,你出来我跟你说。”
郑功明看了看屋中各忙各的同事。带魏林去了一个没人的房间。魏林见一路走过来没人注意,进了房间将门关上,上前跟郑功明耳语,将看见玉佩的事,跟郑功明说了一遍。
郑功明听后也吃惊不小。低声道:“按说朝中先皇驾崩,新皇登基,出了这么大的事,六爷不管怎样都应先回京来探一探朝中的近况,看看自己接下来的路该怎么走。当时我就想不明白,他为什么不先回朝,一定要先去北地?可他不对我们说原因,我们也不敢深问,从玉佩这件事看,他坚持去北地,现在看应该是李明月出事了。”
魏林低语道:“我想也应该是这么回事。现在只有李明月的事,能牵动他的心。看来我应该在今晚去一趟盛园酒楼。让人把玉佩的事传给他,让他有多一点信息。”
郑功明低语道:“我们两个也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了?没什么好办法能帮到他的,就凭这一块玉佩说明不了什么?别扰乱了他的计划就不好了。我觉得还是先不要传信给他,应该先了解玉佩怎么会到那小内侍手中的,顺便探一探李明月现在在哪里。弄清楚了事情的来龙去脉,再传信也不迟。”
“有道理,是我有些操之过急了,好在驿馆中有我们的心腹,晚上,我借着去查看驿馆接待是否妥当为由,找机会见一见那个小内侍,你说得对,将情况弄清楚了再报给六爷也不迟。”魏林斟酌的道。
“好,应该这样,了解清楚,你来找我,我们俩打着去喝酒的名义去盛园酒楼。”
两人又商量了一下怎样做才最为妥当,方分手。
晚上,魏林又来到了驿馆,耶律达听闻他又来了,不解何意?只得又出来相见。
见到耶律达,魏林拱手:“逸王爷自管休息,我来是为了检查他们做事是否妥当,是否有怠慢之处,职责所在,望王爷见谅。”
耶律达连日的舟车劳顿,又兼白日里的一番应酬,早已疲乏不堪,见他来并不是为了找自己的,是为了检查安全,驿卒接待、饮食,这都在情礼之中,也未起疑,拱手还礼:“既然大人此次来不是为找本王,那本王便不多陪了,大人请自便。”说完退回房间休息去了。
院中的动静也惊动了幸儿,卸完妆的幸儿坐在桌前摆弄一个九连环玩,让跟在身边的内侍打扮的婢女打开窗子看看出什么事了?
婢女应声推开窗子,见窗外站着个小驿卒问道:“好像外面有人来了,是出什么事了吗?”
“没出什么事,是礼部的大人来例行检查。”小驿卒回道。
魏林进院就注意观察小驿卒站着的身后的房间,他已经提前让人通知留意带玉佩的辽国小内侍,此时站着的小驿卒就是暗示自己,人在此间内。
见窗户打开,只一瞬间,就看见依然穿着内侍服饰的幸儿那张绝美的脸,虽然马上被推窗的小内侍挡住了,但他肯定,那就是李明月。
魏林心绪翻涌,心想:‘当初看到的带玉佩的小内侍应该就是李明月。她本善改妆,这次改的连自己都没认出来。’
魏林和郑功明去了盛园酒楼,掌柜亲自给他安排了房间。魏林将驿馆中见到玉佩和李明月的事跟掌柜说了,说自己想将此事通知王爷。
掌柜没有多言,出去领来一个伙计模样的人,让魏林有事可交待给他。自己则退到门外,装着看店中客人的状况,亲自守着不让人靠近魏林几人呆着的房间。
魏林将自己看到的一切跟来人说了。来人表示知道了,便退了出去。
刘瑞正加紧行程往辽国赶,中途接到京城清心和甲一传出的消息:李明月已被辽国原太子现在的逸王扮成小内侍带进京城,逸王准备拿李明月换回耶律正平,由于自己人手少,无法靠近无法实施营救。另外,李明月现今已失忆,不认识从前的人,也不记得从前的事。救起来会更加麻烦。
心想,自己要是能早一些得到信,恐怕半路就能将她救下了,之所以清心和甲一直到京城才传信给自己,是因为他们之前跟自己失去了联系,到了京城盛园那儿才知道了自己的下落,所以才晚了传信给自己。还是错了一步,让耶律达他们到了京城,事情就很难办了,现在她又失忆了,不知能不能记起自己,救她时,她会不会因为不认识自己而不愿意跟自己走。
刘瑞心急如焚。若李明月真的被耶律达送给刘珏,到时真的不好办了,既然刘珏肯拿耶律正平来换,说明明月在他心中的份量不轻。人一旦到他手中,向他讨人要,恐怕难上加难。自己一定要要回明月,恐怕因为此事要同刘珏翻脸,他是君,自己是臣,弄不好没救出她,连自己也得搭进去。为了她,搭上自己一个人倒无所谓,可自己身后还有赢邑的众文武大臣和军队都在等着自己回去,父亲也期盼自己好好活着。所以自己不能鲁莽行事。为今之计,最好在交换前救她出来,不管有多难自己都不会放弃的。让清风通知所有人,调转马头奔回京城。
亥正,刘瑞一行人已经不眠不休的跑了几天,人困马乏,再继续跑下去就算人不被累倒,马也会被累死。为了有精神明天再接着跑。因此行是隐秘的行动,一直不敢走大路,住官驿。刘瑞只得让清风找一个偏僻些的小客栈,将其包了下来。一行人进去休息。
其间,清明又拿来京城传递的消息筒,躬身递给了刘瑞,刘瑞暗暗祈祷。明月千万别出什么事?将锡封打开,取出纸卷。见这次传信来的居然是魏林。忙读了一遍,心想:带着自己玉佩的小内侍,是明月扮的,不知道她又把自己画成什么样,居然连魏林都骗过了。她向来心思缜密。轻易不会将玉佩让人看见。可能是她想起了些什么?他这样明显是特意让魏林看见的。恐怕是她有意为之,就是想让魏林知道她是谁,好让人想办法救她,真是个聪明的丫头。
刘瑞给魏林回信:‘如能想一个万全的办法,可以去救明月。如果没有十全把握,先按兵不动,以免打草惊蛇。等自己回来。但一定要保证李明月安全’。
刘瑞又拿着今天得来的两个消息。看了又看。没有一点睡意。想着这样明确的知道了明月在哪,为确保她的安全。必须尽快赶回京城。见众人已休息三个时辰了,马喂了草料也吃饱了,让清风通知所有人不要再睡了,穿戴好马上出发。刘瑞带的这些人都是经过特殊训练的,精锐中的精锐,接到指令,迅速穿戴整齐,同刘瑞一起,昼夜不歇的又继续向京城奔去。
耶律达怎么想都觉着应该将互换人质的这件事应该让李明月知道。将自己的计划也告诉她,这样她也能配合自己。总比让她一直蒙在鼓里。自己行动起来,不知什么时候她毁了自己计划要好的多。
耶律达来到李明月住的房间中。禀退了伺候的扮成小內侍的丫头们。对李明月躬身施了一礼,幸儿见状忙起身赶紧还礼。
耶律达道:“这一路上,欺骗了姑娘,实在是万不得已。我现在把实情说给你听。我救你之前,就接到了晋国新皇给我的密函。让我将你带到京城。来交换我的儿子正平,在家时我就和王妃商量过,你救过正平的命,我们不能恩将仇报的把你送进晋国皇宫。我决定,我在换回正平的同时,尽最大努力也将你一起带走,把你送回到你父母身边。这一路上之所以没有告诉你,就怕路过你家不让你回去,你心里不舒服,想不开,不配合我们来京城,为能顺利到京,只能骗你一路。请你理解一个救子心切的父亲的心,希望你见谅。我现在想同你商量,如何能救出正平的同时也带你离开京城。”
幸儿道:“你已经把我带入京城了。在这天子脚下。在周围都是晋国人的情况下,你有什么办法能将我带出京城?”
第一百八十七章 换人
耶律达道:“一直以来,为方便起见,你到现在都没有将你的真面目露于人前。晋国现在是国殇,刘珏也不好明着将你接入宫中。即便他要接你,恐怕也要以小内侍身份将你接走。这样我们就有了可乘之机。你身边儿的四个女侍卫都是顶尖的高手。其中的潘云和你身材、长像有几分相似,让她扮成你。你把她画的跟你的模样差不多。再让一个高手跟在她身边。这样刘珏接走的将是两位女侍卫。她二人都是顶尖高手,我们出城后,她们会伺机逃走的,人已交给他们了,他们没保护好,人跑了就不关我的事了。现在他刚继位,国事还不算稳定。他要你在身边本来就见不得光,所以见人跑了,也不敢公然派人去找,暗中找人要难很多,有可能他为了自己的名声,还得吃下这哑巴亏。不管怎样我都会把你送到你父母手中的。所以接下来,还要你多多配合。”
幸儿听了他的安排。虽然生气他骗自己来晋国,又拿自己交换他儿子。但听他不是真的把自己送给刘珏,想他行事还算君子。看在他还知道把自己救出去送回家的情面上。同意配合他演戏。
刘珏也在为如何安排李明月犯愁。现在这个不稳定的时期,不可能明目张胆的将李明月直接接进宫中。自己刚接管皇宫,宫中人员复杂,现在宫中的各个管事分不清是谁的人,若是被什么人泄露出去,让那些言官知道了,自己的清誉恐怕要受损。为了自己想以明君的形象示人的目的。只得暂时委屈李明月,将她安排在外面自己原来住过的王府,现在的潜邸中,再派妥当的人伺候。必竟潜邸是自己的地盘,这样自己多少安心些。既然她来时是小内侍的打扮,那送去王府时还让她依然是内侍打扮。就算有人看见了。自己不过是多收了一个小内侍。他们也无可厚非。即然人已进京,他们都在自己的掌控中。接回是早晚的事。暂时让她跟着耶律达,等耶律达要回国时,自己派人趁去送行时,顺便带走一个小内侍,也不会引起多少注意。此时还是先让墨菡去确认,送来的是否确实是李明月,以免出什么差错。
他没想到自己要让李明月内侍打扮接回,也给耶律达留了换人的好时机。
魏林再到使馆,每次只能见到耶律达。再没见到过李明月扮成的小内侍,自己有心要救她,可看着内外都有护卫严密看守着,人都见不着,更谈不上救她了。只能干着急。
终于到了所有的仪式走完,耶律达等人在做回国的准备时。刘珏派墨菡来了。说要亲自确认一下李明月。
耶律达派跟在幸儿身边的女侍卫,通知幸儿素颜呆在房中。耶律达领墨菡到另一个房间,让他从房间的缝隙中看。
墨菡看到了李明月那张熟悉的倾城容颜。
墨菡见人没错,放心了,转身出了房间,低声对跟出来送自己的耶律齐道:“为了掩人耳目,还是让她扮回小内侍吧,等你们走到城门时,我们会将你们的皇孙殿下送去,同时也接走她”。
耶律达表示赞同。
耶律达带着使团的所有人整装出发,一行朝城门方向驶去。魏林等礼部官员前去送行,来到城门,只见墨菡带着几个人站在城门底下。
耶律达的队伍走到城门停了下来。
墨菡先走到魏林跟前道:“魏大人,我是奉皇上的口谕,为两国的交好,来将辽国的皇太孙耶律正平送还给辽国。”
魏林心想:‘这是因为正平他爹不当太子了,正平也不是什么正经的皇太孙了,留着也没多大用处了才让其回国的。’点点头表示知道了。让其自便。
墨菡一行人又来到耶律达队伍前,这时队伍中走出一个八、九岁的漂亮男孩,朝耶律达走去。
耶律达见到男孩忙走过去将男孩儿搂入怀中。这个男孩儿正是耶律正平。
幸儿又换了一副装容站在队伍中,当她看到叶律正平时,眼前突然出现了在酒楼里她与耶律齐和耶律正平见面的一幕。她看到自己是如何拉着正平的手,心疼他年纪小就被送走,对耶律齐说着辽国人的无情。看到耶律达抱着失而复得的儿子,那激动样子。觉着能帮着他们父子团聚,自己也很高兴。
耶律达挥手,从队伍中走出一个和幸儿原来打扮八、九分相似的内侍模样的人,后面还跟着一个像是伺候他的小内侍。
耶律达道:“为表示对贵国皇帝陛下的感谢,我送给陛下一个善于厨艺,炙烤手艺极好的内侍和他的助手给陛下,望陛下不要嫌弃。”说完示意二人去墨菡那边。
二人大大方方走到了墨菡面前行礼。
墨菡拱手道:“我替皇上谢逸王殿下费心,既然他们厨艺不错,那就却之不恭了。”
“不敢,不敢。要感谢的应当是我,感谢贵国国君的仁慈,使我父子得已团聚。请代我向贵国国君致谢,没有其他事,在下就此告辞。”耶律达也回礼道。
因为当初墨菡见过幸儿变装的模样,让人难以辨认,此时看着有些相似的内侍过来,点头认可。虽然有些不同,此时墨菡不可能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仔仔细细的辩看,觉着反正不是本来面目,变装有些不同也无可厚非,因此没引起他一丝的怀疑,让二人跟在自己的身边。他怎么也不会想到,耶律达敢明目张胆地换人。
墨菡揖了揖:“我一定会将您的话带给皇上的,恕不远送,就此告辞。”说完,命人分别上马上车,回转走了
魏林此时的心都提到嗓子眼了,手攥紧的拳头已经攥出了汗。见到耶律齐一行人,恨不得冲上前去将李明月抢过来。见明月又到了墨菡身边,一种不甘和无奈袭上心头。怎奈墨菡有皇上的口谕。自己一个接待大臣,有什么权利去阻挡?就这样眼睁睁的看着,双方将人交换并带走了,连一句过问的话都不能说出来。
魏林压下恼怒的心情,将耶律达一行人送到十里长亭,便和耶律达告辞回城了。
耶律达见魏林带的人走的看不见了。马上让所有人,快马加鞭的赶路。所有的马匹加快了速度,马车中的幸儿和正平被颠得七荤八素。她知道耶律达这样急着赶路是怕城中的人发现了假的李明月来追他们。
夕阳渐渐落下。赶了一天路的人们,已经人困马乏。正平吵着要下车,可不管正平怎么吵,车依就不停的跑着,幸儿也被颠的人都快散架了。她艰难的移到了车窗边,掀起车帘透透气,眼睛向外看去,见路两边有好多流民。有走动的,有躺在路边儿的,到处都是人。
幸儿向车旁骑马的侍卫招手,侍卫不知何事靠近车窗。幸儿道:“劳烦军爷去把王爷请来,我有急事要跟他禀告。”
侍卫不屑的道:“你当王爷是什么人?是我们想叫就能叫来的?我看你这个小內侍是不是新来的,不知道这里的规矩。你以为你的脸很大,想让谁来见你,谁就得来见你?真是自不量力。”说完打马要离开。
幸儿忙喊道:“您先别走,您听我说,我知道自己身份低微,不该让王爷来见我,可我是因为看到有关我们生死的事,所以才斗胆求您去请王爷过来。如果真的因为您耽误了,您觉得您能负得起这个责任吗?您不妨试试,只要你跟王爷说我有要事请他来,王爷肯定会来的。”
侍卫道:“你这是吓唬我?就算听你的,我去跟王爷说了,王爷要是不来呢?”
幸儿道:“不管来不来,都不会让您白跑一趟的。”说完,回身让身边的两个内侍打扮的侍女拿银子给自己。
侍女只知王爷不让她把银子给这位姑娘,怕她身上有了银子就会想方设法离开。并未告诉自己不让她拿银子赏人。遂取出一个银锭子递了过去。
幸儿接过银锭子递给侍卫。
侍卫接过,掂了掂。又看了一眼不过十三、四的幸儿,心里不屑的想:‘就他这么个毛都没长齐的小内侍,还敢说自己看到了有关生死的事,连自己都觉得好笑,王爷肯定也和自己想的一样。他想见王爷,这不是痴心妄想?就算自己给他传信了,王爷肯定是不会来的。不过是说一声,来不来也不关自己的事,不管怎样自己至少能白得一锭银子,何乐而不为?走一趟怎么算自己都不吃亏。便道:“行,我帮你传话,至于他能不能来,可不关我的事了”。
幸儿点头答应:“只要你去,不来,也不怪你。”
让侍卫没想到的是,他才跟逸王说,车里有个小内侍要找您。逸王问都没问什么事,就直接来到幸儿的马车前。
耶律达让身边的人离远些,低声问:“出什么事了?”
第一百八十八章 事发
幸儿道:“我看路边有很多逃难的流民,为安全起见,我们几人能不能扮成流民,混在其中,可留下十几个人也扮成流民护卫在我们左右,其余人则继续加紧往前赶,若他们真的是追来了,想在众多的流民中找几个人真的是难上加难。我总觉着潘云那边坚持不了多久,若被发现了。他们定会派精锐的骑兵来追。我们这边有马车跑不了太快,恐要被追上的。就算我和正平也放弃马车,骑着马跑,以我们的那点拙劣的骑术,恐怕早晚都会被他们追上。如果我们扮成流民混在人群中。他们轻易不会想到堂堂王爷会不顾身份扮成流民。那样,就算他们派兵来追上,只能是辆空车,只要告诉随车的护卫,如见快要被追上,赶快弃车逃命,没了我们的拖累,那些侍卫逃脱的机会会更大些。而我们这边,流民众多,绵延几百里,想在其中找到我们,简直难于登天。这样做会更安全些。”
耶律达见她一个十多岁的毛孩子竞给自己提见意,不以为然的道:“我一个堂堂辽国王子。怎能扮成流民,这要让人知道有损我辽国人的形象。你放心,我们这样加紧地赶路,晚上又不投宿继续走,至少比他们要多走出很多路程。就算他们发现了潘云那边有假时,我们已经跑出了几百里了,他们想追不上我们,很难。”
幸儿还想劝说:“王爷不可大意,为确保万无一失,我们……”。
耶律达不容她多说,抬手阻止道:“我理解你担忧怕被抓到,你放心好了,各方面我都考虑到了,我已经安排好了一切。至于怎么走,我自有主张,你不必再多说了。安心等着回家即可。”说完打马去了前边。
幸儿见自己的劝说,他根本听不进去,因为自己年纪小,在他那儿,说话力度不够,想着就是再劝,他也不会听的。没办法,只能跟着他们又马不停蹄的赶了一夜的路程。
东方破晓,一缕曙光从地平线上升起。耶律达长吁了一口气,庆幸自己带人安然无恙的跑了一天一夜。想必刘珏的人再怎么快,恐怕也难追上自己一行人了。虽如此,耶律达也不敢懈怠,依然催促着随从们别停歇,继续快马加鞭的赶路。
又走了两个时辰。忽听后边儿隐隐的有马蹄声传来。回头看去,远处尘土飞扬,隐约见一群黑衣骑士直奔他们而来。
耶律达暗叫不好。催促队伍快点儿跑。
可他们不管怎么快跑,后边追兵还是越来越近。
原来,潘云两人被墨菡带到了原来刘珏住过的府邸中。墨菡让管家安排人好生伺候着,不要怠慢了,虽也嘱咐看好人,不要出了差错。可总管觉着不过是两个的小姑娘,没在意,只安排几个丫头伺候,随意告诉府中的侍卫长防护严谨些。正是他的轻率才给受过各种逃脱训练的潘云二人有了可乘之机。而另一边墨菡安排妥当,就回宫复命了。
这两人见自己没有被送进皇宫,庆幸在这里逃跑会更容易些。白天,潘云就怕有人来看自己,露出端倪,不敢出门,更不敢见人,一直躲在内间。见人如此安分,让府中的守卫放松了些许警惕。
二人好容易熬过白天,终于等到天黑,唯恐天黑了会有人来看自己,到时肯定会漏馅的,那只有死路一条。两人在惊恐中熬到月上中天,竟然没有外人来这里。
潘云说要休息,遣退房中的众丫头,关上房门。
潘云暗中和同伴低声商量:“我们已经拖了一天的时间了,现在天色已晚,以李姑娘的美貌,那晋国皇上肯定等不及,说不定他会趁天黑来见人。等会儿人真的来了,我们再想逃就晚了,与其在这等死,不如现在趁此夜黑风高,你我逃出去,给自己寻条活路。”
“王爷当初让我们拖过亥时,现在已是亥正,也算拖的时间够多了,你说的对,拖的时间越长,我们越难逃脱。我们现在就走。”同伴附和道。
二人商量后,换上夜行衣,将房间里的床伪装成有人在睡觉的样子。熄灭烛火,上好门栓,打开后窗,探头观察外面的情况,见无人,轻身跳出房间。利用轻功,左躲右闪,顺利穿过后花园,来到墙下,翻墙逃出王府。
谁知她们刚走不久,宫里就派人来了。
由于刘珏在朝中,设宴给要走的属国使臣践行,脱不开身,心里又惦记李明月这边。只能先派人送来了许多日常用的首饰、日用品和好几大箱子的衣服,以示安抚,并让小太监转告她,有什么需要尽管说,让她在这里安心住下,有事等过几天再说不迟。
府中的总管见皇上派人送来东西,让人抬到潘云二人住的小院中。
总管让小内侍去敲门,可不管小内侍怎么敲,房中都没有人应声。
有种不祥感袭上心头,总管让小内侍将门砸开,闯进去。
小内侍将门砸开,两个小丫头进了房间,见床上有人,施礼:“李姑娘醒醒,皇上派人给您送东西来了。”
小丫头喊几声见没人应,走过去掀开被子,不见人影。可把小丫头吓坏了。急忙出来禀报,说李姑娘不见了。
总管带人冲进房间,房中确实不见一人。当时吓得脸都变色了,让府中的所有人去找,可找来找去都不见踪影。
总管只得将李姑娘不见的事情告诉了宫中派来的人。来人也不敢耽搁。急忙回宫将此事报给刘珏。
刘珏听后,当即大怒。立刻让墨菡去召集人在城中搜人,可天亮了,派出去的人回报都说没找到。
刘珏觉的奇怪,她们二人逃走片刻便被发现了,李明月又不会武功,想逃出戒备森严的潜邸都很难,怎么马上找都找不到。这说明两人都是身手敏捷的才能做到。叫来墨菡问接人回府的情形。知道接到人后墨菡并未再验看,恐怕回来的并非李明月,而是两个受过训练的人。想到此,刘珏马上又派精锐的骑兵去追耶律达。
耶律达万没想到,自己的计划,这么早就被对方拆穿。更没想到他们的骑兵会这么快追上自己。耶律达暗暗叫苦。忙留下一部分人留下射箭,阻挡住对方前进的脚步。自己则带着载着正平和幸儿的马车拼命的向前跑。
追来的骑兵首领牟平见对方射箭,阻止自己前行。由于对方箭矢过密,前面的几人中箭摔下马,骑行中不好还击,只得停下,躲避箭雨。又让自己带的人。也搭弓射箭还击。又告诉自己的人不要射马车,不要射不会武功的小内侍打扮的人。
兵士的应:“是”。纷纷搭弓射箭。
牟平善重弓,剑法及准,射的又很远。
他看着前面跑着一行人,搭弓射箭。将箭瞄准了前面奔跑中的耶律达。
牟平的一箭正射中耶律达胸部,耶律达应声摔下马去。奔跑中的军士见王爷落马。纷纷勒住马缰绳停下查看,马车也被车夫勒停下来。
幸儿掀开车帘,向前望去,看发生什么事了,为什么马车会在这样紧急状态下停车。
只见耶律达倒在血泊中,正平见状已抢先跳下来,幸儿也随即跳下马车。后边伺候幸儿的两个內侍打扮的女侍卫,也随即下了车。众人都围在了耶律达身边。
耶律达艰难的看着幸儿道:“都怪我,没有听你的劝说,才招此劫。这里不是久留之地,后边儿的侍卫挡不了多长时间。先把我抬上马车,继续赶路。”
幸儿点头:“您留了好多血,尽量少说话,保持体力。”
正平拉着耶律达的手,哭喊着:“父王,你千万不要有事。”
幸儿眼眶也红了,对正平道:“你先放开你父王的手。他现在受伤了需要医治,”。
正平听话的将手放开。过来几个军士将耶律达抬到车上,随行太医也跟着上了车。
幸儿踩着脚踏上了车,习惯性的转头看一下后边阻击的护卫们。
后面阻击的人比对方少很多,阻击的很吃力,眼看就要撑不住了。随护的将军赞英见状,令所有人赶紧上车,上马。继续赶路。
幸儿看看后边儿,又看看自己所在的队伍。想着,敌众我寡,敌强我弱。就算继续跑,恐怕一个人也跑不掉。看着奄奄一息的耶律达,还有一个个倒下的负责阻击的年轻护卫。一个个鲜活的生命就这样失去了,心下悲凉。再这样继续下去,自己被抓是早晚的事。现在他们所做的这一切都为救自己一人,与其让更多的人,因为自己一人的原故付出性命。不如自己留下,让更多人活命。看对方的箭矢躲着自己射的样子,对方应该是只想要自己的人,不会要自己的命,等到那了边后,再见机行事,还有可能再逃脱。
幸儿下车,来到赞英面前道:“将军,王爷伤势不容拖太长时间,马车颠簸不利太医处理伤口,如果继续赶路,后果不堪设想。你看后边阻击的人,活着的人也越来越少。很快就会挡不住了,我们带着受伤的王爷,不可能跑得太快。这样下去早晚会被他们追上。他们是冲着我来的,与其到最后都要被抓,不如我去跟他们谈谈,告诉他们,我留下,放你们走。”
赞英道:“你一个小内侍,怎敢口出这样的狂言,你当你是谁呀?你算老几呀?”
没等他把话说完,耶律达吃力的声音传来:“赞英,不得无礼。”又转向幸儿,道:“我们如果那样做了,就真太对不起你了。”
幸儿道:“我知道你们已经尽力了,现在不是客气的时候。再拖延下去,死的人会更多。”
耶律达道:“好,我们听你的。你的恩情容我以后报答。”说完对赞英道:“一切听她的。”又看向小内侍打扮的女侍卫:“你们尽全力保证她的安全。”
赞英和两个女侍卫同时应:“是”。
第一百八十九章 逃脱
幸儿走到哭哭啼啼的正平跟前,抱了一下正平,鼓励道:“正平莫哭,你父亲会没事的,守护好你父亲。你是男子汉,遇事要坚强。”
正平抹了抹眼泪,想起这样的话,好像是明月哥哥也说过。听这人说话的声音也很像明月哥哥,心中疑惑,想要证实面前的人是不是明月哥哥,仔细看,不是。正要问。见那内侍已经站直身子转身走了。
太医忙给耶律达拔出箭,处理起伤口。
耶律达不知道李明月去能不能挡住对方的攻势,自己的人挡不了多长时间。若对方脑羞成怒,不管不顾地在追杀过来,自己一行人的命,恐怕都要留在这里。不停催促太医手快些。
太医也知道形势不容乐观,只得手忙脚乱的,草草的给他在伤口处敷了些伤药,包扎好伤口。
耶律达见伤口包扎完,不敢停留,命赞英让车队迅速启程。
幸儿带着两个内侍打扮的女侍卫来到阻击队伍后面不远处,果然见对方见到三人犹如没见,并未向三人射箭。
幸儿三人见状,依然不敢大意,还是找着掩体,一点一点的向阻止队伍靠近。很快来到一个靠近队伍的大石后,女侍卫探头高声喊道:“对面的将军,你们要的人在这里,您可以不可以命你的人停止射箭?我们谈一谈。”
牟平见自己要的人出现了,忙抬手让自己带的人停止放箭,阻击的头目见状也命令停止射箭。
三人从大石头后走出来,来到自家队伍后。
幸儿问道:“你们过来阻截我们,是不是为了我?目的是想让我跟你们回去,对不对?”
牟平道:“如果你真是我们要找的人,最好乖乖跟我们走,不然他们都得死在这儿。”
幸儿道:“要我跟你们回去可以,你必须答应先放他们走。”
牟平道:“这要先证明你是不是我要的人,如果是,只要你跟我们走,我可以不为难他们。
幸儿从女侍手中接过水囊,浸湿手中的布巾,将脸擦干净,一张倾城容颜展露在众人的面前。
两边的兵士都很吃惊,眼前的这个长的普通的小内侍就擦了擦脸,竟换了一个面孔,简直称的上神奇。都觉得可惜了这么一张漂亮的脸,却长在一个阉人的身上。
牟平见露出本来面目的幸儿,心下也吃惊于她的长像,难怪皇上派他们这些精锐骑士来追,还命他们不惜一切代价,必须将人带回。
拿出手中的画像,认真对比一下,确定无疑:“我答应你,只要你过来,我们马上放他们走。”
阻击的兵士们都不明所以,不知对方要一个小内侍干什么?就因为长的漂亮?难道要他的人,有龙阳之好?不管怎样,不打就好,至少自己性命保住了。
幸儿慢慢的走过辽国阻击的兵士阵列,向牟平队伍走去。正走到双方队列中间,斜对面不知从哪里跑出了两匹快马。马上坐着两个蒙面人,快速向他们中间冲来。
两边的人都蒙了。不知杀出来的两人是何许人也?说是迟那是快,在两边人的怔愣间,两个蒙面人骑着马已跑到幸儿面前。
其中一人低声道:“姑娘,我是清心。我们是来救你的,快跟我上马,”。
幸儿听出是清心的声音,马上将手伸向她,清心迅速将她拉到身前,使其斜坐在马上。两匹马向另一个方向奔去。
两个女侍卫离的近,抽剑去阻挡。被甲一将靠近一人的剑打飞出去,不等另一个靠前,已打马飞奔走了。
一切发生在瞬间,牟平见对方的人也愣在其中,又见跟在幸儿身边的两个内侍,站在中间不知所错,这说明骑马来的二人肯定不是对方的人,立时反应过来,这是被人给从中间截了一杠,命自己人上马快追。
留下辽国阻击的兵士面面相觑。这时他们见有了生机,也顾不得其他,带上受伤的兵士,上马去追自己的队伍。
两个女侍卫见自己要保护的人,被人凭空带走了。看幸儿是主动伸手的样子,应该是他们自己人。因有耶律达要她们保护的命令在先,不敢跟着自己的队伍回去,二人见牟平等人上马去追,也忙牵过阻击兵士放在旁边的两匹马,也上马去追李明月。
再说刘瑞接到信报后,马上折返。现正马不停蹄朝京城方向赶。中途又接到了清心的线报,知留在京城的是李代桃僵的。她已随着辽国使臣的队伍往北地去了。
刘瑞不在急着往京城赶。而是派出很多暗哨,在前方的辽国使臣回国的几条可能经过的路线,打探他们的行踪。自己则领着众侍卫,选择一条最可能经过的路线,继续向京城方向前行。
行走不久,接到其中一路暗探线报,线报中说晋国禁卫营的牟平将军亲自带着一队精骑正在追赶辽国使臣的队伍。
刘瑞暗想:‘这恐怕是京城的那位假扮之人被人揭穿了,惹怒了四哥,才使得他派出了京城最强的禁卫队来追赶的。’
立即命自己带的人全部蒙面,朝暗探所报的线路飞奔而去。
遥遥看见辽国的使臣队伍正在从对面方向奔来。刘瑞抬手让队伍停下,躲避起来,暗中观察李明月是否在此队伍中。
又有暗探来报。说李明月已被两个骑马的蒙面人带走,他们是朝着东南方向跑的。看样子李明月跟这两个蒙面人很熟,她是自愿跟他们走的。而且,这两个蒙面人既不像是辽国方面的,也不像是牟平一方的。现在牟平将军已带人去追了。
刘瑞思忖:‘那两个蒙面人应该是清静和甲一’。急命队伍也向东南追去。
耶律达听阻击的人回来说,李明月被人带走了,对方跟追赶的人不是一伙的,心中着急,刚要在集结人手去追,又听说李明月是自愿跟着人走的。那带走她的肯定是李明月信任的人。心下稍安。看看自己带的使臣队伍死的死,伤的伤,不敢再做停留,恐再节外生枝,命快速赶路,希望尽快赶回辽国。
辽国使臣队伍正行进间,就看到了刘瑞一行人骑马朝自己的方向奔来。见他们个个蒙着面,以为遇到了劫匪。正叹自己倒霉。受轻伤的和没受伤的兵士都将兵刃拔了出来,拉开架势,准备迎敌。却见人家同自己的队伍擦身而过,理也没理他们。直接奔东南边去了。大伙长出了一口气,将兵刃收了起来。
耶律达暗自庆幸:‘幸好他们不是冲自己来的,就凭自己这方带着这些伤兵残将,根本挡不了什么事。只要自己的队伍还身处晋地,就可能随时都有危险,命队伍快速行进,不得停歇,昼夜兼程往辽国奔。
刘瑞等人追了一会儿,就看见牟平的追兵眼看就要追上了前面跑着的人,前面的两个內侍模样的人和一个蒙面人,三人合在一起同牟平的骑兵打在一起。另一名小内侍和一蒙面人同骑一匹马,二人回头看一眼挡住牟平去路的三人,不敢停留,继续向前奔跑。
刘瑞知道跑的那个肯定是李明月和清心。命跟着自己的人,留下一部分,去帮那三人挡住牟平的去路,自己领着八个随身侍卫追了上去。
清心带着幸儿边跑边回头看后面的情况,见又有几个蒙面人绕过牟平,向自己方向追来,暗道不好,举鞭狠命的打着马,让马尽量跑的更快些。
刘瑞的坐骑乃是汗血宝马,近身的八个随身侍卫骑的也是良驹。比牟平他们的坐骑不知要好多少,轻易的就追上他们了。
刘瑞骑马来到清心和幸儿骑的马前,清心抽出长剑向刘瑞刺去,就听刘瑞道:“清心,别动手,是我。”
清心听出是自己主人的声音,剑停在半空,又仔细确认:“是爷?”
刘瑞“嗯”了声:“别停下,这里还很危险。”
清心确定是刘瑞才敢收起剑,拉起缰绳,继续跑。
幸儿这一段时间没吃那大巫给的治头疼的药,又经过颠簸、刺激。已经记起了大部分以前的事情。她知道自己有救了,一颗心也放到了肚子里。自己这样过了混混沌沌的几个月。现在终于要到头了。
后面阻截的三人多了很多帮手,让牟平一行人停步不前。给幸儿几人跑路提供了时间。刘瑞带着她们继续向前跑,跑出了牟平的视线,又跑出了几十里地,来到一片小树林中才停下马来。
清心翻身下马,跪下叩头。
刘瑞道:“不必多礼,快起来。后面的追兵不知是否解决了,我们不能在此久留”。说着打马来到了幸儿身边,伸出手:“我的马脚程快,到我马上来,我带你走。”
幸儿看着他伸向自己的手,愣了一下。
刘瑞见她没反应,摘下蒙脸的布巾,温声道:“听说你的头受了伤,什么都不记得了。现在好些没有,能不能想得起我是谁?”
幸儿露出喜色:“好多了,现在能记起很多以前的事情了,还有好多事情还有些连贯不起来。但,我确是记得你的。你是瑞王爷。你怎么到这儿来了?”
刘瑞道:“那次我回京后,临时奉皇命去了很远的地方,以为你会顺利入京。我派人等你入京后,告诉你等我回来。都怪我没安排好,让你遭此一劫。我前几天刚回京城,你的事情,我才听说,以为你还困在辽国。我想到辽国去找你,没想到半路就遇到了你。具体情况我以后再告诉你。你到我马上来,我带着你跑。我的马跑得快。”
幸儿大方的伸出双手,刘瑞靠近些将她从清心的马上抱到自己马上,搅在身前。转身跟清明道:“发信号让他们不要恋战。我走后,你们在此布下绊马索。”
清明应:“是”。带着清平、清松、清岭、清山、清原布置去了。
幸儿后背传来的温暖,让幸儿感到无比安心。
双方正在打斗中,甲一和刘瑞留下的人,听到远处传来一声哨响。立马停止打斗,掉头就跑。辽国的两个内侍打扮的女侍卫见他们跑了,也随后跟着一起跑。
牟平没想到还有这样的,打着打着突然不打了,跑了,随后追去。
追到一片小树林,牟平见对方的人全部进去了。拉住缰绳勒停马,朝树林里观看,见对方的人并未停下,一直往前跑,并未发现异常,见无可疑之处,打马带人也冲了进去。
第一百九十章 进京
牟平带人追进树林,奔跑的马匹突然被绊马索绊倒,后边儿的人等发现前边的人摔倒,已来不及勒住缰绳,一个跟一个的被前边的马和人绊倒。叠罗汉般的砸在同伴身上。
同时,后面的树上拉起几道绳子,剩余后面的骑兵,被半空中的绳子挡住,跨下的马依然在跑,人却被绳子的惯力抛向后面,砸向后面已到面前的人马身上。后面的人也摔成一堆,前面的人还没等站起身来,又被后面奔跑过来的马踩踏,致使很多人受伤。后边的人虽没被踩,也好不到哪去,被半空的绳索挡了一下,不但身下的马没了,人也摔的不轻。
清明等人见事成,都迅速出来分别抢过几匹还在奔跑的马,飞奔跨上马背,不再理会摔做几堆爬不起来的人,策马奔出小树林。
等牟平一行人爬起来,牟平招呼着没受伤的人,顾不上看受伤的同伴,找到几匹没跑出树林的马,骑上追出小树林,出了树林,四下张望,已不见人的踪影。站在树林外,望着广扩的大地,不知该往哪个方向去追。将身边仅有的人,都派出去分头去找。自己悻悻的回到小树林中,命人扶起受伤的军士。牵过没有受伤的马,驮着受伤的军士回京城复命去了。
刘瑞带着所有人来到一个安全的地方停下来。众人纷纷下马,把马拴在树上,找适合的地方坐下休息。
刘瑞将幸儿抱下马,把缰绳递给身边侍卫。对幸儿道:“那两个内侍是耶律达派给你的吧?你打算怎么办?”
幸儿也不愿自己身边有辽国人跟着,便道:“我去告诉她们,你们是我家人派来救我的。你们会把我平安送回家的。不需要她们再护送了,让她们去追使团队伍,同他们一起回辽国去吧。”
“嗯,你跟她们去说吧。”刘瑞点点头。
幸儿走到坐在树下休息的两个女侍卫身旁,二人见她过来,站起来给她行礼。
幸儿还礼道:“我来是告诉二位姐姐,他们都是我家派的人,是来接我的。这次多谢你们俩人舍身相救,我要跟他们一起回家去了。以后不用麻烦二位姐姐再护送我了,你们已经完成了逸王殿下安排的任务了,现在可以回去同逸王殿下复命了。同时代我向逸王殿下致谢,让逸王殿下好好养伤,希望他能早日康复。此时快点赶路,很快便能追上逸王殿下的队伍。你看你们现在走,还是休息一段时间再走?”
二人闻言,其中一人回道:“即然姑娘已见到家人了,那我们就不久留了。您说的对,如果我们脚程快些,会很快追上殿下他们,我们就此告辞了,后会有期。”说完,两个人抱拳行礼,骑上马去了。
刘瑞见人走了,来到幸儿面前道:“这样处理很好。我不知道你现在能记起你多少?我倒是知道一些你家的事情,你家的情况是,你舅舅现在被任命为户部侍郎,已经到京赴任了。你的两个哥哥还在翰林院入职,听说你哥哥们在京城也买了宅子,他们已经从你伯父家搬到自家宅院中住了。你父母还留在北地等着你的消息。你现在没有必要回北地,因为北地的饥荒,至使流民特别多,现在北地的治安靠地方的官府,可地方官府人手有限,也管不过来,北地军队因为这次两国交战死伤也很严重,正在休养,以防备外国再来侵袭,所以无暇顾及地方治安,现在北地很乱。稍有些钱财和能吃上饭的人家,很容易被流民盯上,损失些钱财粮食还算事小,就怕他们抢红了眼,杀人越货。所以北地你肯定是回不去了的,现在你最好去京城,天子脚下,相对安全很多。我马上派人秘密去通知你的哥哥们,让他们有心理准备。等你到京后不要声张,到了京城,你暂时跟你哥哥们住在一起。我再传书通知你父母处的清静等人,让他们告诉你父母,你已到京城了,让你父母放心。估计这时,清静几人的伤势也应该痊愈了,让他们接到信后,即刻送你父母来京城。你放心,过两天你父母就会和你们团聚的。你到京暂时不要让除你哥哥之外的任何人知道你的消息。怕被皇上的人知道了,再生事端,在家安心等我的消息。”
幸儿点头:“你说得对,好,我听你的。”
刘瑞又道:“这次我不能和你一同入京了,我也不能在此多做停留,我现在必须马上走,连夜赶到京城。去上明天的早朝。这样新皇就不会想到,救你的人会是我。这也方便我以后行事。你们可以休息好了再赶路,正常情况下,两日后,赶在天黑关城门前你们就可以进城了。这次我多给你留些护卫保护你。一路让清心服侍你。到京后让他们直接送你回你家在京城的新宅子。”
幸儿道:“你此去京城,还不知道有多少凶险等着你,那些护卫你都带走吧。我有清心,甲一两人跟着就行,我们会扮成平民,混在流民中,跟流民一起往京城赶,晚两天进城也无所谓,没人认得我是谁,不会有什么危险。”
刘瑞道:“不行。上次就是因为我听了你的话,给你留的护卫少。所以才有后来这么多的麻烦,险些把你困在辽国回不来,为安全起见,我的卫队都留给你,我带着八个贴身侍卫就行,你不用和我争了。”
幸儿知道他着急走。再争辩他也不会按自己说的,为让他放心,点头同意他的安排。
刘瑞走后,清心找来平民的衣服给幸儿换上,幸儿将自己和清静画了个谁也认不出来的妆容,两人扮成投亲的兄弟,其余的护卫都扮成流民或者逃荒的。随幸儿一起进京。
与此同时,清静和因受伤留下的暗卫们伤势已经全养好了,正为和主子失去了联系而发愁时,突然看到好久不见的王府信鸽,见到终于有了主人的消息,几人高兴不已。
清静取下小纸卷,上面写着:‘明月已救出,正被送往京城李家新宅,将此事告知李景顺,并保护李景顺夫妇即刻进京。’
清静将纸卷给了李景顺看后烧了。
李景顺马上去白凤锦处,将幸儿被救出来的事告诉了白凤锦。
听到幸儿被救,白凤锦捂着嘴,又是哭又是笑。知道幸儿被送到了明诚那了,便一刻也不想等了,收拾东西马上就要去京城。
李景顺劝说,今天太晚了,城门已经关上出不去了,才让白风锦安静下来。
随后李景顺又将这个好消息告诉了钱冬和钱夫子父子。
终于挨到第二天早上。辞别了钱夫子一家。钱夫子一家送出府门,也不知该说什么好。钱夫子面露不舍,只不停的嘱咐他们要晚走早歇,一路注意安全。到了京城看到幸儿,告诉她自己很想她,有时间给自己来个信,报个平安。
钱冬脸色不好,眼圈乌黑,只是低头默默帮忙往车上装东西,扶着李景顺夫妻上车。临行让他们一路多保重身体。希望明月在京城过的开心。
只有付雪娥最高兴,面上掩不住的喜色,一劲的说还是去京城好,只可惜自家去不了。
清心和那几个暗卫,都跟着一起走,一路上保护李景顺夫妇安全。
第二天早朝,刘瑞同众臣一起入了宫门,众臣见到齐王都纷纷躬身问候,又都不约而同的绕过他去哪了这个话题。这个不该他们问。自有新皇亲自过问。众人纷纷走进议政殿,刘瑞大方走到最前面站好,等待皇上临朝。
刘珏大殿后门走出,从侧方踏过几级台阶,来龙椅子前,坐定。
下面众臣跪倒三呼:“万岁”。
刘珏让众臣平身。
随后看向群臣,见刘瑞站在前面,吃了一惊:“齐王?什么时候回来的?你这段时间去哪儿了?这么神秘,竟使朝中上下无人知道你的行踪?期间朝中出了很多事,咱先不说,你身为臣子,连父皇薨了这么大的事,你都不露面,你是不是该给群臣个合理的解释?”
刘瑞出班,跪地叩头,先恭贺新皇登基。刘珏见他面露恭敬,心里就觉着妥贴,让他站起来回话,说要听听他如何为自己辩解。
刘瑞道:“臣弟昨晚城门关闭前进城的,由于太黑了,没敢进宫打扰皇上。今天一早,早早的臣弟就起来赶往皇宫,赶紧过来向皇上朝贺。之所以父皇仙逝,臣弟没有赶回来,不是臣弟不孝,实在是臣弟是奉先皇旨意,去了父皇给臣弟的封地赢邑,父皇让臣弟去熟悉自己封地的风土人情,民意民生。说好年前不让臣弟回朝。因为是那次从北地回来后,拜见先皇时,先皇临时起意让臣弟去的,先皇目的只是为了锻炼臣弟,先皇当时想着臣弟去几个月就回来了,不算什么大事,所以没有当众宣布。父皇没有让朝臣知道我的去处,我也不知是什么原因,父皇只说让我先不要告诉任何人。具体以后他会和群臣说的。因此,我只带几个随从走的。先皇让我去那看看,在那里过年,看那里过年是什么样,和京城有什么不同,让我年后回来讲给他听。因为,当时走时先皇身体还很康健,我没想到,短短几个月朝中,会有这么大变故。”
说完,从怀中掏出圣旨:“这有先皇临行前给臣弟的圣旨,由于赢邑四面环水与内陆隔绝,所以不知道内路发生的事情。臣弟出了赢邑才知道先皇驾崩,新皇登基。臣弟知道信后不敢耽搁,马上就赶往京城,说什么都是臣弟来晚了,望皇上恕罪!”
刘珏听他的说词没有什么漏洞,便道:“即如你说,不知者无罪。我还不知道父皇给你封了封地。若知道你,一定会派人去通知你。也不至于让你赶不上父皇的丧仪。”
刘珏让内侍接过刘瑞手中圣旨,当让其众宣读。殿中众臣全部跪下,刘珏也起身离了龙椅,跪下听内侍宣读先帝圣旨。
第一百九十一章 周旋
内侍宣读了圣旨,圣旨中说先皇封刘瑞为赢邑王,并将赢邑作为封地赐给了刘瑞的。
刘珏和众朝臣只知道赢邑是一个四面环水的地方,平时很少有人踏足此地。刘瑞在那不知先皇上薨逝也是无可厚非的。
刘珏就是想从其中找出什么毛病,都让人无从找起。想着自己的皇位来的也不算是十分的名正言顺。此时,自己最大的竞争对手就是刘瑞。现在有父皇给他封地、封王的圣旨,真是太合自己心意了。以后就让他留在封地,,无昭不许出来。也让自己这个皇上做的没有了后顾之忧。越想觉着心情越好。
刘珏先起身坐回龙椅之上:“众爱卿平身。”见众臣分两班站好,又道:“既然是父皇派六弟去的赢邑,你没赶上父皇的丧仪,也算情有可原。你这次回京,先去皇陵祭拜,以告慰父皇在天之灵。”
刘瑞躬身应:“是”。又道:“还有一道是我临走前,先皇给我的赐婚圣旨,先皇说,等我年后回来,就让内务府给我筹办婚礼。没想到一回来,父皇去了,我现在也要将这道先皇圣旨呈给皇上。”
刘珏道:“你确实不小了。应该娶妃了。你以后呆在赢邑,应该有个人伺候你的起居。你至今连个房中人都没有,确实不妥。父皇为你考虑的周到。既然父皇为你选好了人选。那你也无需再等三年守孝期满,那时你年龄太大了。就按百天热孝期内成亲的习俗,将亲事办了吧。这样也不算违了祖制。父皇不在了,朕替你做主,完成父皇的心愿。朕下旨让内务府在这十天内,为你筹办婚礼的一切事宜,虽然仓促了一些,好在你成完亲后就要返回赢邑,我想你也不会介意的。这期间不耽误你去祭拜皇陵,这样两下不耽误。等你祭拜完皇陵,内务府也筹备的差不多了。你即刻成婚。婚后可以带着你的王妃一起去赢邑,如果他的家人同意,也可以带着她的家人一同前往。这样有了她和她的家人照顾,不至于你一个人孤孤单单的在那里。”
刘瑞又躬身行了一礼,道:“多谢皇上体恤臣弟。臣弟的婚事有劳皇上了,就按皇上说的办。成婚后,臣弟会带着她和她家人一起去赢邑。臣弟还有一件事要求皇上”
刘珏道:“说吧,还有什么事。”
刘瑞躬身道:“臣弟这次去赢邑也想带上贤妃娘娘,她虽然不是臣弟的生母,但她对臣弟有养育之恩。望皇上恩准”。
现在刘珏心情特别好,想着这个六弟,从小就心事深沉。小小年纪就能隐藏锋芒。若不是在北地,他为保家国,不得不崭露头角。自己到现在都会认为他是一个无所作为的无能之辈。既然这个强有力的对手,去了赢邑后。不再成为自己的对手。别说让贤妃跟着去这点小事,就是他提再难的要求自己都会答应的。想到这儿,道:“好,朕答应你。你初到赢邑,人生地不熟。当地人恐怕一时半刻,不好管理,你舅父魏世斌做了好多年吏部尚书。精通官员调派。不如派他也一起去帮助你管理。还有魏林和郑功明,从小和你一起长大。也可以和你一起去那里。你们年纪相仿。也有个说话的。遇到事也可以有人商量。他们可以带家眷,随你一同去。”
刘瑞跪下叩头道:“多谢皇上体恤臣弟。臣弟不胜感激。臣弟出发时会带上他们一起走。”
刘珏道:“赢邑是你的封地。今后你要一直待着的地方,有亲人在你身边,你不至于感觉孤单。这也是我作为兄长。能为你想到的。因为朕知道,皇室祖训是藩王无召不得踏出自己的封地,所以为兄也不敢违了祖制,只能尽微薄之力,帮你解决一些后顾之忧。希望你以后安心再赢邑生活。”
刘瑞道:“臣弟会谨遵祖制行事,望皇上放心”。
刘珏见自己想说的心理话,都当着大臣的面说出来了。虽然明着没说让他禁足在封地,可自己已经搬出祖制,告诉他,无召不许出封地。也等于告诉他,不得离开封地。他回来晚自己没有治他的罪。显出了自己宽容的一面,又不费吹灰之力的把他困在了封地,越想越觉着哪都顺心。忽然想起什么?问道:“不知父皇给你选的是哪位大臣家的贵女?”
刘瑞道:“就是辽晋边境的这次战争中,为保卫暨远县城献计献策。保住暨远县城的平民之女李明月,父皇说她是一个未出阁的女子。没法封官爵。他家是商户。也不缺皇家这点儿金银赏赐,父皇为表彰她的功劳,将她许配给了臣弟为侧妃,臣弟不敢隐瞒,臣弟原来想着这次回来,一是回来给父皇拜年。二是回来和她成亲。没想到朝中会有这么大变故。既然皇上体恤臣弟在赢邑孤单无依,安排臣弟在父皇百天内娶她,还允许臣妾带着他的家人一起去赢邑,使臣弟今后身边有了人照顾相伴,臣弟非常感谢皇上,一切都按皇上所说的去办。”
刘珏听刘瑞要娶的人是李明月,脑袋轰的一下。刚才内心的自得一下荡然无存。他怎么也没想到父皇给刘瑞赐婚的人居然是李明月。那个聪明漂亮,足智多谋的女孩子。谁娶了她就是谁的福气。现在自己的人也不知道能不能把她带回京城,心里越想越不是滋味。连先皇赐婚圣旨,看也不想再看一眼。刘瑞说了什么?他也听不见了。稳了稳心神道:“那李明月是在远离京城的北地,暨远县离此还很远,如果十天内成亲,时间有些紧,她恐怕不能及时赶到京城,你总不能办一个没有新娘的婚礼吧?那对皇家来说也实在不成体统,这样会给皇室子弟抺黑的。实在不行等三年后再说吧?”
刘瑞道:“回皇上,我离开赢邑时,同时派人去暨远县接她和她的父母了,想必李明月十天内能赶到京城,如果真的赶不到京城,就按皇上所说,等三年后再说”。
刘珏道:“我先让内务府准备着,如果她在婚礼前两天还未进京,便取消婚礼。她实在赶不过来,你也别难过,三年的时间也不算太长”。刘瑞躬身道:“好,一切按皇上所说。我明天就去皇陵祭拜父皇。”
刘珏见刘瑞没有反对自己的意见。心情不知不觉又有些舒畅。道:“今天我同时让内务府准备。明天你去皇陵祭祀的一应用度,让礼部安排跟随的官员。这样你明天一早就能顺利启程去皇陵祭拜。你今天下朝。抽出时间去看看贤妃娘娘。顺便通知她准备准备,过几天和你一起去赢邑。”
刘瑞又是一揖,道:“多谢皇上。”说完退了回去。朝臣们又向新皇禀了一些有关北地灾民情况,和如何再派人去救灾的事宜。
退了早朝,刘瑞匆匆入宫,去见贤妃齐惠,现在齐惠已搬到太妃住的宫殿里居住,刘瑞直接去了太后宫区,这里不像嫔妃住的地方人来人往,一路上很安静,很少碰见人在路上走。正走着,从角落里闪出一个小内侍,刘瑞认出是父皇身边的小内侍,也是郭通的徒弟和平。和平跪下叩头给刘瑞请安,刘瑞让他起来。和平低声道:“我师傅临终时,让我将这个交给殿下。”说着从袖中拿出一个锡封的小竹筒,迅速递过来,刘瑞忙接过来揣入怀中。道:“你师父去世后,你在宫中生活怎样,现在在哪里当差。”和平道:“师傅去世后我没了依靠,他们安排我到御厨房干些劈柴烧水的活。我刚才听说王爷进宫了,我是偷跑出来的。”刘瑞见他能在郭通死后,冒险出来等在这里,完成师傅的嘱托,也算是个守信的人,便道:“好,我知道了,你先回去吧,让人看见了,你又要受罚。和平躬身行了一礼。转身跑了。
刘瑞先到高贵妃,现在的太后的宫中给高太后请安,太后住的宫殿富丽堂皇,精致的摆设,宽敞的房间。有很多太监宫女。伺候在身旁。黄花梨的桌椅,紫檀的雕花衣柜,无不彰显着房间主人的尊贵。高太后坐在迎门的扶手椅子上,正在品茶,刘瑞进门跪下叩头,道:“儿臣见过太后娘娘。”
高太后不紧不慢地放下茶杯。道:“是六哥儿,回来了,快起来回话吧,听说你父王封你做了赢邑王?这次回来在京中能待几天?”
刘瑞站了起来,道:“回太后,我祭拜完父皇,奉旨成完亲,十天左右就要回去了,还有一事要禀明太后,皇上已经同意我。这次回去带着齐太妃一起去赢邑。”
高贵妃道:“这样又是祭拜又是成亲。时间很仓促。你进宫来是要看齐太妃吧,我这里也不多留你了。你去她宫中看看她吧。顺便也替哀家告诉她。她要跟你走了,以后再回宫中的机会就少了,这么多年她在宫中也挺不容易的。从来不与任何人争。本本分分的过日子。这些我都知道。姐妹一场,现在她要走了。你代哀家问问她还需要什么,可以尽管提出来。只要我能办到的。我都会答应的。”
刘瑞又跪下叩头道:“我替齐太妃谢谢太后。如果太后没有别的吩咐,儿臣就告退了。”高太后点点头。让总管太监去送一送。
刘瑞来到贤妃住的宫殿,刘瑞左右看看,照比原来住的庆安宫要小很多,宫内陈设简单,身边照顾的人只剩下五、六个人,齐惠见刘瑞来了,激动不已。见刘瑞要给自己磕头。忙伸手把他扶起来,道:“让我看看你瘦没瘦。在外面这么长时间有没有吃苦?”
刘瑞道:“我在外面一切都好。母妃在宫中过的好不好?”
齐惠道:“我一切都好,你不用挂念。”
刘瑞道:“这次儿子是回来接母妃和儿子一起去赢邑的,因为儿子这次回京不能停留很长时间,母妃这两天就收拾收拾,大约十天左右。我就接母妃走。明天我就要去皇陵祭拜父皇。回来还要奉旨娶新妇进门。”
齐惠问道:“不知皇上给你安排了哪家女子?”
刘瑞道:“就是我上次跟您说的李明月”。
齐惠道:“如果你父皇在天有灵,知道你如愿以偿,娶到了你想要娶的人,不知道该有多高兴。可惜三哥儿心狠居然害死了你的父皇。”边说边流下泪来。
刘瑞眼圈也红了,强忍着泪没留出来,道:“他已经得到了应有的惩罚。父皇为我做了一个父亲能做的一切。李明月也是他下旨赐的婚。赢邑也是他给我安排的后路。我做儿子的却没有为他付出半点儿,我一想起这些,心里就难受。”
齐惠道:“你父亲的愿望是希望你过得好。他是不求回报的。他地下有知,知道你过的好。也会高兴的。”
刘瑞道:“父皇身边的小内侍和平,是郭通的徒弟。郭通为父皇尽忠,已经陪父皇去了。您去求求太后娘娘。把和平要到您身边伺候。这样也算报答他师傅的忠心。你也可以顺便要你原来宫中。被派走的宫人。你是要离开皇宫的人。太后不会为难你的,你提的这些小要求,不损害任何人的利益,她会答应的。”
齐惠道:“你放心,既然你要让我带着他,我会和太后娘娘说的。还有几个我原来用惯了的宫人,我也会一起要过来的。我后半生能跟你在一起生活,是我最高兴的事。”刘瑞又安排一些贤妃出宫的事宜就告辞回去了。
回府后,又派人去接幸儿入城,同时派人通知清心等人,加紧赶路八天内无论如何都要进京。
刘珏也派出人去通知牟平,如果他已经接回了李明月,让他先不要带人入京。就地找个客栈安置。等待自己的命令。
城门关闭前,在陆续进城比人群中,有两波人也入了京城。牟平带着人刚进入城门不久,幸儿等人也打扮成投亲的平民入了城。刘瑞派的护卫分散着回了王府,只余八个长随打扮的护卫护在幸儿和清静身边。牟平怎么也不会想到,他追的人和他前后脚进的城门,更不会想到,她敢再回京城。
李明诚在京城新买的宅子中,明城和明信听刘瑞派来的人告诉他们。今天幸儿将到达京城。二人从父母来信中知道了妹妹年前被劫走的事。现在听说妹妹被找回来。两人说不出来的高兴。办完公事早早回家等着。因为刘瑞派人再三嘱咐不要让他们说出去,两人不敢把这喜事告诉任何人,只能让家中厨娘准备好丰盛的菜肴,来款待自己的妹妹。两人在家中左等右盼。越等越心急如焚。又不敢出门去打听。眼看着太阳就要落山了,这时门房匆匆来报,说有人拜访。明诚激动地告诉门房:“快,打开大门,把他们请到前厅。”门房应声出去了。
明诚和明信都站在前厅的门口看着进来的一行人。只见八个长随模样的人,护着两个稍矮一些的少年走了进来。兄弟二人仔细看着两个少年。比幸儿要高出半头。长得极其普通的二人。兄弟两人间不是自己的妹妹心便一点点往下沉,脸上也没了笑容。让着众人进了前厅。有一个长随拱手道:“请大人禀退这里所有人。”明诚挥手,让厅中伺候的丫头、管事都退出去。八个长随也跟着退到门外,护在门口。
幸儿经过这一路的摔打。已经恢复八九分的记忆,只有零星的一些事情记不起来。见眼前的两个哥哥,激动万分。见众人都出去了。走到明诚面前:“六哥,我是幸儿。”又转头喊道:“七哥”。兄弟二人看看这个跟自己妹妹截然不同的人,但声音却是自己妹妹的。
明诚激动道:“你是怎么做到的?画的连原来的模样一点儿都没有了。你要是不说话我都不敢认你。”
幸儿道:“你妹妹的能力你还不知道?可上九天揽月,可下五洋捉鳖。”
明诚宠溺的捏了捏她的脸,道:“是啊,我妹妹的能力就是很大。总能做些让人想不到的事。”
幸儿拉着明诚、明信的手送他们到椅子边,让他们坐下,看着明信道:“七哥平时是最愿意说话的。怎么见到妹妹回来了?倒不说话了。”
明信道:“你现在的模样,我一时适应不了。”
明诚道:“你不知道你失踪后,父亲来信告诉我们,说娘在家每日以泪洗面。我们全家这个年都没心情过。你七哥听说了这件事。伤心不已。几次要辞官去辽国找你。都被我拦住了。从那时起他很少说话。到现在祖父和大伯全家还都不知道呢。年也过了,我们都不知道还能用什么理由。来跟他们解释你们为何还不到京城来?现在你回来了。一切就都好了。”
幸儿听说家里人都为她担心。心里也不好受。道:“都怪我。当时走时没考虑周全。没想到有人会在半路埋伏。”
明诚赶紧安慰道:“过去的事情就不说了。只要你平安回来就好。”
明信道:“幸儿,娘要知道你回来了,还不知道要高兴成什么样。我马上写信告诉父母这个好消息。”
幸儿道:“王爷已经传信给暨远县,住在我们家中的他派的人,让他们护送父母进京了,过几日就会到京城的。我现在在府中,为确保安全,还要像现在的打扮示人,到时六哥就跟府中的人说。我是来投奔的表亲。”又指着清静道:“这是王爷派给我的女侍卫清静。”清静见他们说到自己忙躬身行礼。
明诚看一眼,让她免礼。说了一些感谢她一路照顾的话。又对幸儿道:“你这一路赶来也甚是辛苦,饿了吧?现在我就安排人摆饭。我和你七哥陪你一起吃完晚饭。你早些休息。有什么话,我们以后有时间。再慢慢说。王爷派人来告诉我们。不让我们把你回来的事告诉任何人。包括舅舅和大伯他们。现在知道你回来的只有我和明信。”
幸儿道:“有好多事情我会慢慢跟你们说的,他这样做也是为了保证我的安全,虽然我们现在在家中。一切也要多加小心。那些要抓我的人,我们惹不起。只能先这样躲一时,再做打算。”
同时,刘珏也见到了自己派出去追耶律达的牟平。牟平将自己去追耶律达的经过跟刘珏说了一遍。刘珏道:“那个截走小内侍的两人能是什么人?,后来怎么又出来很多人伏击你们,又是什么人?牟平道:“两个救走小内侍的人,不知是什么来路。看样子跟后边儿。伏击我们的人是一伙的。由于交手时间太短,看不出对方的来路。”
刘珏道:“这件事到此为止,告诉你带去的人守口如瓶。退下吧!”牟平应“是”。退了出去。人走了,刘珏依然想着:这件事能是老六干的?按老六回来的时间来说,不应该是他。而且从传信给耶律达到带李明月来京城,一路都是秘密进行的。老六连父皇薨了,和京城这几个月的变化都不知道,怎么可能知道我会派人追耶律达,而且那么精准的设伏救人。要救应该是我派的人到达之前去救。能是什么人救的呢?能把时间掐的这样正正好的,只能是耶律达有暗中保护的人,这边拖住追击的人,那边派人设伏。只有这样才能解释通。李明月现在在耶律达手中,耶律达如此看中李明月,应该是因为李明月救过他儿子的原故,那么他执意要救李明月,作为报答肯定是要把她送回到她父母身边,决不会带回辽国送还耶律齐的。等她回到她父母身边,老六派去的人想接她按时到京,根本办不到,老六要想娶李明月根本不可能。刘珏怎么也不会想到,李明月已经回到了京城。
第一百九十二章 回家
李景顺和白凤锦昼夜不停地赶路。终于在刘珏说的时间内赶到了京城。夫妻二人被这急行军般的赶路。颠簸的七荤八素。到了京城李府是被人抬下车的。幸儿见父母为了自己遭了这么多的罪很心疼。跟在抬父母的下人身边一劲的嘱咐:“轻点,慢点。轻轻的放”。李景顺夫妇看着这个跟自己女儿截然不同的人。在安排着下人,虽然声音有几分像自己的女儿,可长得却不是自己女儿的模样。以为是明诚和明信在京城的管事。刚被放到名诚为他们准备的卧房床上。便让下人都下去。见幸儿依然留在房中。白凤锦道:“这里也没你什么事了。我们要说会儿话,不用你在这儿伺候了,你下去吧。”
明诚、明信对视一眼没说什么。幸儿则过去搂着白凤锦的脖子道:“娘这是嫌弃女儿了。一劲儿的把女儿往外面撵”。白凤锦这才知道这个嘱咐下人的“管事”是自己的女儿。一把将幸儿搂到怀里。心肝肉的叫个不停”。李景顺插嘴道:“幸儿,在自己家中你怎么还要这样的打扮?你在辽国生活的怎么样?有没有吃苦?”
白凤锦也忙把幸儿推到眼前,上下左右仔细打量着。道:“长高了,瘦了。对啊,你怎么在家中还要把自己打扮成这样?”
幸儿把自己如何被耶律齐劫到辽国,自己头部受伤想不起来任何事情的事跟他们说了一遍。并说自己在辽国生活得很好,耶律齐对自己也很好。又把自己如何逃出去被耶律达救了,在耶律达家过的年的事和耶律达用自己去换回正平等。又将这次自己如何被救的事说了。道:“我现在这样打扮是怕被皇上的人知道。”
白凤锦道:“我可怜的孩子,我们本本分分地过日子。怎么总是能招惹这些无妄之灾。我们一介平民。怎么能争得过皇家,以后可怎么办?”
李景顺听了,见到女儿的喜悦心情,荡然无存。又为自己女儿将来的命运担忧,道:“不知王爷为什么让我们连夜赶路?一刻不停,路上跑死了好多马匹。”
明诚道:“齐王在金殿上,拿出了先皇的圣旨。说为表彰幸儿在暨远县,两国交战中的功劳。先皇已经把幸儿许配给了他。皇上已经答应他。让他十天内成亲,但前提条件是幸儿八天内必须到京。”
李景顺道:“那王爷让我们这样急着赶来就说得通了。幸儿,王爷对你也算是用心了。为了救你不惜亲自去北地。也没嫌弃你被耶律齐劫走过。依然愿意娶你。听说他放弃先到京恭贺新皇登基和祭拜先皇,而是听到你的消息中途偷偷的去北方救你,那是对新皇不敬。对先皇不孝。如果被言官弹劾,当今皇上可能给他定一个大不敬的罪。有可能会被囚禁终生。为了你。他甘愿冒着这样的风险。也算是对你有情有义。何况他还许诺你。只和你一生一世做夫妻。你能嫁给这样有担当的男人。父亲也就放心了。”
外面传来管家的声音:“六爷,给老爷夫人准备的药汤准备好了,让老爷夫人在药汤中,泡一泡能消肿止痛。”
明诚道:“你们二老先泡一下药汤,好好休息一晚。我想明天就会有结果的。”李景顺点头。
早朝前,刘珏听人来报。李景顺夫妇已经抵达京城。却没有看见李明月的身影。心里不免也担心李明月的安危,如果真是被耶律达救走。按说李明月是耶律正平的救命恩人。他应该被耶律达送回到他父母身边,看来他们路上没有遇到,那么李明月现在能在哪里?是不是到北地家里了。唉,再多想也没有用。还是要先去上早朝。
先处理完朝臣奏报的国家的大小事务。刘珏问其他大臣还有没有什么事要奏上来?见没有其他事。便看向刘瑞道:“齐王,你的婚期将至。不知李家女是否到京?”
刘瑞道:“回皇上,她同父母已到京城,婚礼可如期举行。”
刘珏道:“你亲自确认过?”
刘瑞道:“回皇上,我派人去确认了”。
刘珏道:“我今天就命内务府和你一起去她家下聘,后天你们即可完婚。”
刘瑞躬身道:“谢皇上。”
跟刘瑞去李府的内务府总管吉祥和墨菡,要亲自见过李明月,才肯回去复命。当幸儿女装打扮出现在众人面前,吉祥吃惊她的美貌,墨菡吃惊的是,皇上费尽心思要找的人。却真的在李府见到了。二人见过后,宣读了先皇的赐婚圣旨,放下聘礼,回去复命不说。
再说刘瑞见刘珏派来的人都走了。只剩下李家人,示意明诚让下人全退出去,等人走后,刘瑞让清风等守住房子四周,见安排完,只剩李家人,向李景顺躬身行礼,李景顺吓的赶紧站起来还礼。
刘瑞道:“这次婚礼没和二老商量就定下了,也是事出有因,因为这次派人去追明月的是皇上,之所以马上成婚。就是想断了他的念想,时间太紧,暂时没有什么好办法解决,这样办是不得已而为的,就是委屈了明月。我的封地在赢邑,皇上允许我带你们全家一起走,不知李老爷愿不愿意跟我一起走,李明诚和李明信也可以跟我一道走,我想成婚后,马上回封地,时间上有些仓促,望李老爷见谅,现在圣旨已下。你们只有一天的时间,你们全家商量商量吧。如果你们同意随我走,现在就要抓紧时间收拾东西。”
李景顺道:“这事情实在是太突然,我们到京还没有和父亲及家里人取得联系,等我们和家里人商量出结果再告诉王爷是去是留。”
刘瑞道:“好,家里有老人,商量的结果要让老人满意,我还有几句话要单独和明月说”。幸儿只得将他带到厢房中。
二人走进房间,刘瑞仔细看了看恢复原来打扮,比之前瘦了很多的幸儿,道:“没经你同意就定了婚期。你不会生气吧?”
第一百九十三章 相见
幸儿道:“我现在生气还有用吗?能改变事实吗?其实你那时匆匆回京,已经做好了在丧期百日内成婚的决定,是不是?”
刘瑞道:“是的,只有你和我成亲了。才能摆脱所有人对你的觊觎。因为当时不知道能不能说动皇上答应孝期百日成婚。因为没有把握,所以也没敢把想法先告知你。怕说不成此事。我当时也抱着走一步看一步的想法。没想到皇上真的答应了我们百日内成婚。你原来也知道我年前从北地回京,就去请父皇赐婚了,成婚是早晚的事。现在只是提前了一些。没同你商量对不起。我怕你生气。所以现在跟你说。让你有气可以往我身上撒。”
幸儿道:“你这先斩后奏的本事倒是见长了。当时你回京时明明可以和我商量,你心里想着,怕那时同我商量,我不同意。我这一关你过不去。下一步你就没法进行了,是不是。”
刘瑞笑道:“知道你聪明。什么也瞒不过你。”
幸儿道:“你不介意我被耶律齐劫走过吗?如果你心里有一点不舒服,我都不能和你成亲。我不想我们的婚姻带有一点勉强。”
刘瑞收起笑容,郑重的道:“以你的智慧。我想你肯定会保护好你自己的。如果你已经是耶律齐的人了。你不会同意跟我回京的,你只会回到暨远县,找你父母。找一个无人的地方,终生和你父母生活在一起。现在新皇盯的太紧,四海之内,莫非王土。你不管躲到哪里。都不安全,只有同我成婚这一条,才能让你堂堂正正走到人前,也可以躲开新皇。我知道你现在还没有及笄,这时成婚对你来说有些早,但现在除此之外,我想不出更好的办法。而且我是真心喜欢你,才想和你成亲的,成婚后,我会好好的呵护你的。”
幸儿无奈道:“先皇的赐婚圣旨,新皇的成亲圣旨都已经下了。现在任何人也无力更改。我只要知道你是心甘情愿的。心里没有芥蒂就行。”
刘瑞见说通幸儿,心下高兴。走近抱住幸儿,在她额头上吻了一下,道:“既然你不生气了,我也就放心了。那就等着做我的新娘子吧。”
幸儿知道他为自己做了很多。虽然自己不愿意年龄这么小就成亲。可现在这是唯一解决自己困境的办法。想通了也不再扭捏。双手搂住刘瑞的腰对刘瑞道:“我答应你。现在时间实在是太仓促了。你快回去准备后天成亲的事吧。我也要去我大伯家看看我祖父,还有我舅舅他们。”
刘瑞终于放下心来。告辞走了。
刘瑞走后,幸儿也恢复了真正面目示人,听琴、赏画四人又见到自家的姑娘了,都过来给幸儿磕头。由于时间太紧,李景顺送走刘瑞,就带着全家去了李景发家。李景发得了消息,派人去告诉李老太爷和自己妹妹李景丽及白家。当天,白秀才全家及李景丽夫妻带子女都过府相见,李老太爷一听自己的小儿子全家来京。早早就等在前厅,尤其听说自己的宝贝孙女也跟着一起来了,高兴的不得了。众人相见,互相见礼问候。落坐后,李景顺将幸儿被先皇赐婚给齐王刘瑞做侧妃的事跟众人说了一遍,众人有羡慕的、有高兴的、有担忧的。李老太爷听说自己的孙女被封为齐王侧妃,而且后天就要成亲。成亲后,马上要随齐王去赢邑,刚见面的喜悦,被又要分离冲散了。李景发为自家能出一个王爷侧妃感到荣幸。想着自己一个商户之家,虽然她父亲中了举人脱离了商户出身,却没有官身,她兄弟虽然是官身,可现在寂寂无名不值一提,进王府做个侍妾都是高攀,现在自己的侄女居然做了王爷侧妃,是何等的荣幸。白凤奇则担心外甥女做侧妃名声好听,但不管怎么说不是正妻,怕齐王娶了正妃,幸儿日子不好过。一屋子人都恭喜着,可各怀心事。
李景顺又说起齐王希望他们也跟着一起去赢邑的事,众人商议来又商议去认为,在本地做生意轻车熟路,幸儿只是一个侧妃,并非正妃,他们去了不能算正经的娘家人。如果哪天王爷娶了正妃,他们在那儿算什么?而且去赢邑人生地不熟。不能为嫁了一个女儿,而娘家人就全跟着去。而且明诚几人在朝为官前途也差不了。总体来说,谁都不同意去赢邑。幸儿即感觉伤心,又感觉失落,自己成亲要去那么远的地方,身边连一个娘家人都没有。可赢邑自己没去过,那里条件如何还不知道,去那怎样自己都没有底,怎能劝自己的家人跟自己一起去。唉,随他们去吧,自己也不劝了。
第二天,李家上下都在忙碌着准备婚礼的事宜。宫中来了太监说皇后娘娘请李明月去宫中说说话,幸儿只得放下手中的事情,随太监入宫。
马车在北宫门停下,幸儿在太监的引领下,穿过御花园。御花园不算太大,修建的却很漂亮。远处几个小宫女在同一个女童玩耍。不时传来女童的笑声,周围站着几个太监和年龄大一些的嬷嬷。又走了几条长长的官道,来到了皇后住的宫殿承祥宫,进了殿门,皇上刘珏和皇后高平玉坐在临窗的榻上,正在说话。幸儿见状。忙跪下叩头:“见过皇上,皇后娘娘。”刘珏看着幸儿一言不发。高皇后道:“起来吧,来呀,看坐。”小宫女紫怡给幸儿搬来一个杌子。幸儿谢过,告了坐。高皇后见她坐下,又道:“本宫刚知道六弟要娶侧妃,听说你成婚后,马上要跟六弟去封地,知道你今天很忙。但我们是自家人了,总不能见面不认识。所以宣你到宫中来。我们见见面,说说话。免得以后,互相生疏。”
第一百九十四章 商议
幸儿只是笑笑,点了点头道了声:“是”。不再多说。因为她不知道宫中的规矩。怕话说多了给人落下把柄。
皇后被她的笑容晃了一下眼睛。暗想:多亏刘瑞娶了她,又把她带走。这样的容貌、气质,看皇上的表现,恐怕也动了心思,不然不会找理由让她入宫,嫁了人,谁也别想在觊觎了。想着正要再同幸儿寒暄几句,就见一个小宫女过来屈膝行礼,道:“皇后娘娘,公主在御花园中玩耍。非要吵着找娘娘。奴婢跟她说了,宫中来了人,娘娘要陪客人说话。可她怎么也不听。非要吵着一定要让娘娘过去。”
皇后看着幸儿歉疚的道:“这孩子平时也是让我给惯坏了。实在是太任性了。宫人们根本管不了她,李姑娘对不起了,你先坐一会儿。我去看看,一会儿就来。”
幸儿心想,什么皇后娘娘要见我?分明是皇上要见我。居然找出这样的理由躲出去。便道:“皇后娘娘这里忙,如果没其它事,民女也告退了”。
皇后见她要走,便道:“你先坐会儿,我还有事,我去去一会儿就来。”说完领着屋内的人出去了,只留下皇上和他的总管太监、幸儿三人在房中。
幸儿无奈只得留下。
刘珏看皇后出去了,抿了口茶。看着幸儿直接问道:“你可能猜到是朕让你进宫来的吧,朕心中有疑虑,所以才宣你来的,朕问你,你是怎么来京城的?”
幸儿道:“我是同我父母一起来的。”
刘珏道:“你知道我问的意思。你被耶律齐劫走,朕本想用耶律正平作为交换,救出你来,不知道耶律达怎么跟你说的?居然把你偷偷的又带走了。”
幸儿道:“多谢皇上费心。我当时因为失去记忆。有好多事情想不起来。只想着能回到我父母身边。那时是我最大的心愿。是我求耶律达把我送回去的。因为我救过他的儿子。所以他答应我一定把我送回家中。可能中间有什么误会我不知道。由于一路的颠簸,我陆续想起了好多事情。也想起了我的父母。走路时,正好碰到我父母,他们说是王爷派人接他们来京城,我也就同他们一起来了京城。”
刘珏道:“这么说最后救你的人,还是耶律达的人了?”
幸儿道:“我们走到半路时,有人追赶我们。我一心想着回家。所有的事都听耶律达的。至于怎么摆脱他们的。我不知道。我只知道最后送我见我父母的是耶律达。”
刘珏仔细看着幸儿说话的每一个表情,见她态度诚恳,不像是在说谎。道:“当时派去追你的人是我派的,我怕他把你又带回辽国去,你被劫时,我还在北地,你记得吗?那时我们为了你的名声不敢声张。只是让人查找丢失的一个小少年。因为没有找到你,一直是我的心结。后来听说你在辽国耶律齐手中,我便去信给耶律达,让他救出你来,再用耶律正平来和他交换,让你回国。后边的事情你也知道了。这次六哥儿要娶你是在我意料之外的。我这次让你入宫。就是问问你,愿不愿意嫁给他。只要你说不愿意,我现在就可以换人,给他选一个门当户对的侧妃”。
幸儿道:“前面有先皇的圣旨。后面有皇上的御批婚期,这是草民一家的荣幸。怎敢为抗圣旨。”
刘珏道:“你知道我一直很欣赏你。我没想到阴错阳差。先皇竟将你赐婚给老六,老六当时帮助高老将军抗敌时,你们应该见过,是了,老六那长相。哪个女子见了,都会动心的,都愿意嫁给他。你也不例外。这个我应该想到。唉,罢了,既然是你心甘情愿的。我也就不多说什么了。”
幸儿从袖中掏出当年刘珏给他的玉挂件,放到刘珏身旁的桌子上,道:“多谢当年皇上。赠给草民的玉挂件。现在应该还给皇上。”
刘珏想着当年遇见他的情景。不觉失笑。道:“朕头几次见到你时,你还是一个小少年。可那时朕偏偏很在意你。我从不知道你是谁家的孩子。认为你家应该住在京城,怕你这长像在京城受人欺负。所以给了你这玉挂件。你不管告到京中的哪个衙门,他们都会向着你说话。没想到你竟是北地人。而且还是一个女人。既然你心甘情愿嫁给齐王。朕也没什么好说的。这个玉挂件你还是留着吧。如果将来你在那里过的不顺心。还可以拿着这个玉挂件找朕,朕可以给你做主。”说完把玉挂件递给幸儿。
幸儿忙跪下叩头道:“多谢皇上。”手举过头顶,接过玉挂件。
刘珏看着她的发顶,心里五味杂陈。自己将永远失去她。按下心中的不甘。道:“起来吧,坐下说话”。
幸儿站了起来,又坐回原来的杌子上。这时,皇后从外面走了进来,道:“真不好意思,让你久等了”。又指着跟在后面宫女捧着一套嵌红宝石金头面手饰道:“这是我给你的添妆。知道你不缺这些。这就是我的一点心意。你别嫌少。”
幸儿又跪下叩头谢恩。皇后看着她行完礼,才道:“快起来吧!都是自家人。不用这么多礼。”
幸儿道:“如果娘娘没有其他的事,民女就不多打扰了,就此告辞。”
皇后道:“你明日就要大婚。还有很多东西要准备。我也就不留你了。紫怡,代皇上和我送送李姑娘”。紫怡应:“是”。二人刚要出去,就见一小太监进来冲刘珏和皇后躬身行礼道:“太后娘娘听说李姑娘入宫了,说早就想见见,正好来了,让奴才来请李姑娘过去一趟”。皇后不知如何是好,看向刘珏,刘珏知道母亲肯定是感谢李明月的,不会为难她的,便点点头道:“即然是母后派人来请,李姑娘你就跟着过去一趟吧。”幸儿屈膝答应声:“是”。便跟随小太监一起出去了。
第一百九十五章 进宫
来到高太后宫中。高太后正坐在临窗的榻上摆弄花样子,小太监引领着幸儿来到了高太后面前。
幸儿忙跪下叩首道:“民女李明月见过太后。”
高太后笑道:“快起来吧!过来让哀家看看。”幸儿乖顺的走到了她跟前。高太后亲热地拉着幸儿的手,道:“长得可真好看,哀家要是有个像你这样的女儿该多好。听说在北地你救了我大哥。还出主意帮他守住了暨远县城。像我父亲那样耿直的人很少夸人。都对你赞不绝口。原以为你是个男孩子。没想到你竟是个姑娘。听说先皇知道了你的事情,竟把你许配给了瑞哥。我就纳闷儿了,你是个什么样的人?能有这样的能力。没想到见了你,哀家就喜欢的不得了。来,坐在哀家身边,陪哀家说说话。”幸儿顺从的坐在高太后身边。高太后问读过什么书?在家时喜欢干什么?幸儿恭敬一一做答,又让幸儿讲了一些北地新鲜事儿。见时间不早了,方道:“你明日成亲。我也不多留你了。你肯定还有很多的事要忙。我让宫女给你准备了一些物什,给你添妆。我再派一个宫中教礼仪的嬷嬷随你回去。教你一些宫中的规矩。我也讨厌这些繁文缛节。可那些高门大户的夫人,专门在这上面挑理。你随便学学,好应付那些去府上庆贺的公侯夫人。”
幸儿道:“多谢娘娘费心”。
高太后道:“你也不用跟我客气。该感谢的人应该是我。可惜你在京中呆时间太短,否则我会时常接你进宫陪我说说话。我到很愿意听你讲外面的一些事情。好了。明日成亲,后日要走。我知道你还有很多事要忙。我也就不多留你了。等以后有机会再回来。咱们俩再叙。”说完让接幸儿来的小太监送幸儿出宫,幸儿又向太后磕头辞别。
回到家中,家中来了好多人,有季相夫人,国子监祭酒管清的夫人,还有与明诚、明信的共事的,朝中大人的夫人们。见幸儿是被宫中的车送回来的,而且还有很多宫中赏赐的东西。原来有着瞧不起李家商户出身,又是做侧妃,只是碍于面子,勉强来捧个场的夫人们,见此情景都重视起来,庆幸自己来了。管清夫人道:“我家老头子一直夸你好,一心等着你到国子监来读书。他没想到你居然是个女孩子。只说可惜了。听说你要嫁给齐王。特意让我来给你添妆。”
幸儿道:“多谢管大人还惦记着。那时女扮男装是为方便在外抛投露面行事,不得已而为之。还望管大人和夫人见谅。”
管清夫人道:“你这么懂事的孩子,难怪齐王会喜欢上你。到现在我们家老头子一提起来,你做的吃食,还都是赞不绝口,可惜你成婚后就要跟齐王去赢邑了,不然我们可以常来往。”
季相夫人白老夫人过来道:“大喜的日子,不提那些不高兴的事。我家韵儿和你哥哥没成亲,不好亲自过来。让我过来代替她恭贺你,还让我带过来一些东西给你添妆。我带来了家里的管事。和家里原来从宫里出来的,懂得宫中规矩的齐嬤嬷,你们初来乍到,怕你们不熟悉京城成亲的规矩。让管事帮你父亲筹办婚礼。让齐嬷嬷教你一些宫中的礼仪。既然嫁入皇家,就不能让他们看了笑话去。”
幸儿福了福,谢季相和白老夫人替自己家考虑的周到,又谢了季姐姐送给自己的填妆。又道:“我去宫中。太后娘娘也怕我不懂宫中的规矩,闹出笑话来。也派来了宫中懂礼仪的徐嬷嬷来教我礼仪,还代表太后看着我们成亲时,哪儿不符合规矩?让她看着点儿。”
白老夫人道:“太后娘娘,这是关心你。是好事儿。既然宫中派了嬷嬷给你。教你礼仪。规范你婚礼的过场,这我也就放心了。既然有宫中的徐嬷嬷教导你,那就让齐嬷嬷留在李府这边,帮着你母亲接待这边来的女客。”
幸儿行礼谢过。
第二天,天不亮,幸儿就被叫了起来。洗漱上妆。白凤锦知道女儿出嫁后。要跟着刘瑞去赢邑,不知哪年再能相见。虽然大喜的日子,心情却不好。无心打理家中的事情。多亏有白凤奇夫人宋玉娘,李景发夫人高夫人及三个儿媳帮忙,接待来的女客。外院有的白凤奇等人帮忙,仪式全按着皇家的礼仪走,倒也井然有序。因为是侧妃,刘瑞没有亲迎,只有魏林和郑功明带人来迎的亲。没有普通人家的打女婿,挡门等热闹环节,一场婚礼办的到让人感觉着过于庄重。因为是皇家的婚礼。没有人敢说不是。幸儿拜别了祖父和父母,由明诚背出了李府上了花轿。
幸儿离开家人,心情比白凤锦好不到哪里。到了齐王府完成射轿门、跨火盆、拜堂的仪式,被刘瑞牵入了洞房,刘瑞兴冲冲的掀开盖头见幸儿一点没有笑容,哄道:“知道这样仓促成亲,成亲后,你又要离开你的家人。你心里不舒服。既然我们两个人成亲了,以后我也是你的家人。你放心,我会像他们一样呵护你的。”
幸儿看着他,哄自己的样子,道:“这样匆匆成亲。我心里没有准备。明天就要离开我的家人。我心里确实难受。虽然知道不应该在这大喜的日子里,没有笑脸。可我现在自己真控制不了我的情绪,实在没有心情,笑脸迎人。”
刘瑞道:“你不用管是什么日子。想笑就笑。不想笑就不笑,也没人挑你的理。以后家里就我们两人是主人。你有什么不舒服尽管跟我说。我是你的夫君。就应该跟你分担。”
幸儿让他说的心情好了许多,道:“外面还有许多客人需要你这个主人去招呼,我现在好多了。你再不出去,外边的客人就该笑话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