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节 航空公司
随着黑伍海探查结束，季东亮这趟行程也画上句号，这边他准备启程回家，京城那边曹侯锋马上得到了消息并打来了电话。
电话内容是汇报集团购买飞机的准备情况，自从拿到航线，这段时间曹侯锋一直在筹划具体事宜，经过一番了解，才知道事情根本没有那么简单。
首先，买飞机前要申请，审批估计几周到几个月不等，特别是他们准备购买的都是大中型飞机，而且客货都有。
接下来是订购流程，不管在国内、还是在国外购买，从下单开始排队到交货，周期最短一年，最长的两三年，而且国外购买的飞机，在国内没有‘三证’的情况下，只能拆了运回来后再重新组装。
这之后，飞机需要飞行员、地勤等工作团队，提供保养、维护、加油等服务，这些工作的前提是需要注册个能合适起降的大飞机场，而且以后各种审查会隔三差五接踵而来……
不过，后期工作有更简单的办法，托管给航空公司，但是这样钱不会少花，这倒是其次。
主要是服务意图问题有可能造成双方矛盾重重，比如这个时间点不行、那个航线不让飞、货物运输不符合规定等等，碰到这种情况，中途想换一家航空公司托管，手续和麻烦只会更多。
大成集团买飞机不是为了盈利，所以开销大一点没关系，但如果麻烦一个接一个，就没有意义了，还不如长期租用。
曹侯锋想了很多办法，甚至想到组建航空公司，但现在根本申请不到已经是稀有资源的空运牌照了。
算来算去，最好的办法是收购一家航空公司，一切都是现成的，但现在航空公司的效益都非常好，没有特别情况他们是不会卖的，即便是有意向的，不溢价很多，也轮不到你来买，这还不讨论飞机的新旧程度。
这两天，曹侯锋就发现个现成的机会，香江市注册、总资产2200亿的鹏飞集团，因负债达到1900亿被法院裁定破产重整，旗下效益最好的鹏飞航空公司也计算在内。
该航空公司资产总计240多亿，机队规模达67架；在飞航线98条，其中国内航线71条，国际航线27条；通航城市79个，其中国内52个，国际27个。
鹏飞航空公司在香江这个国际大都市属于第二大基地航空，通过已知的数据看得出来，公司结构非常完善，航线布局在国内私营航空公司是少有的完整，而且年营收也是名列前茅的，达180亿的规模，年净利润21亿。
曹侯锋得知季东亮事情已经完毕，才把刚得到的消息告诉他，一来好让季东亮自己斟酌，二来知道他现在有时间参加还有两天就要开始的拍卖竞标。
知道情况后季东亮与曹侯锋心思一样，对出让的鹏飞航空公司产生了兴趣，初衷只是想买飞机服务于集团，但现在情况发生变化，如果能拿下该航空公司，既能自用，也能盈利，好处自然不言而喻。
季东亮没有冲动，资金目前肯定没有问题，但外行就是外行，很多事只能看到表面，他要和韦微他们商量商量，通过他们的角度来看待这次收购。
这还涉及到后面管控的问题，不管在哪个国家，航空业是个比较敏感的行业。
与韦微联系后，她很快给出自己的意见，对管理和服务架构，韦微很有自信，但与航空业管控部门的工作接洽，她没有把握，虽然说正常的途径也可以慢慢解决问题，但……如果更慢呢？
不过韦微指了个方向，让季东亮问问李铁明，或者找拿到航线的军工部门。
军工部门不太现实，先不说他们和季东亮之间隔了郝庞这层关系，主要是郝庞拿到航线也不容易，可以说算是透支未来军火的业绩交换得来的。
对于李铁明，季东亮心里也没底，猜想着即使李大爷有能力把手伸向民航空管部门，也隔着几层关系网，怕是最后落到实处的时候，力道也很弱了。
想归想，电话还是要打，可结果很让人惊讶，李铁明说只要有酒就行，而且还能拉来业务，比如军方有偿征用飞机等等。
挂了电话的季东亮愣了好一会，惊叹李大爷能量的同时，还在想他怎么什么都用酒来衡量，还好知道李铁明不是谁的酒都收的。
看来给这位送酒要定期，而且常态化，他肯定是酒总不够喝才这么嚷嚷的，季东亮在考虑是不是要收购一家酒厂……
不过这个电话让季东亮吃了个定心丸，再次和韦微联系过后，决定到香江拍卖会场去看一看，至于能不能拿到手，是谁都不能打包票的。
茉莉了解情况后安排了行程方式，让一个保镖将车开回去，他们改乘飞机去香江。
……
在路上，季东亮查看了自己档案中，关于鹏飞集团的部分，但除了简单提起该集团被法院裁定破产重整外，没有发现有价值的信息。
看来收购鹏飞航空是没有捷径可以走的了，如果必须拿下来的话，怕是要破财了。
不过季东亮随即自嘲的笑笑，看来斤斤计较的一面越来越向李文青靠拢了……
到了香江，在茉莉的要求下，中途找商城换了身行头，他们才进入预定好的酒店，在迎宾大厅，季东亮发现一个熟人。
与此同时，对方也发现了他……，韩晓超走过来绕着季东亮转了一圈：“帅哥，要人陪吗？”
季东亮低头看了看自己，很认真的说：“真的很帅吗？茉莉姐，我的小镜子呢？”
茉莉笑了笑没理他，知道他们两个在互相调侃。
“他不会真有那个倾向吧……，小镜子都成常备之物了，我感觉身上鸡皮疙瘩都在往地下掉”韩晓超说着双手互相摸了摸自己的胳膊对茉莉说。
茉莉还是笑笑，干脆转身去办理入住手续去了，把空间留给他们俩。
季东亮鄙视他一眼：“你看你，我配合你一下，你倒是先放弃不玩了，没意思……，对了，怎么哪都能碰到你？”
韩晓超被气笑了：“说得让人以为你天天碰到我一样，我们好像是第一次巧合碰到吧？再说，你能参加拍卖月会，我为什么不能来？”
“拍卖月会？”
“这你都不知道，难道你不是来参加拍卖的？香江一号拍卖行的特色，每个月有破产的公司企业，都固定在一天拍卖，这样……人气足。”
“我以为就鹏飞集团一家，有很多企业拍卖吗？”
“能进入这个圈子拍卖的，小公司自然没有资格，所以并不多，这次就是鹏飞集团和玛迈集团两家。”
“……”季东亮压低嗓门：“玛迈集团被你弄破产了？”
“嘿嘿嘿，什么叫被我……，你也有份好吧，不过破产倒是没有，但也差不多了，他们要拍卖一些子公司回笼资金。”
这个事季东亮当然知道，只是不知道是这个时候、还放在这个地方拍卖：“你这样不太好吧，差点弄死他们，又来落井下石抄他们的老底……”
“商场如战场，再说，你要换个思路，我是拿钱救赎他们好不好，而且，我不做，别人就会放过他们？……我跟你讲这些干嘛？这是在关公面前舞大刀呢，当初你收购莲心药业的时候，手腕玩得比我还遛呢，我就想不通，当初你一个人是怎么把莲心外围的股份扫得那么干净的？”
“是这样吗？”季东亮回想了一下，当初收购成功是因为提前知道一些信息，加上手里有可以利用的资源，不过这些在旁观者的眼里，就显得很神秘了，他打起哈哈：“巧合，巧合而已。”
“我信你的邪……，不说这个了，你看中鹏飞集团什么了？不会是航空公司吧？”
航空公司是鹏飞集团效益最好的子公司，韩晓超能猜到季东亮一点不意外。
“还真是有这个想法，就是不知道能不能拍到手。”
“我劝你省省吧，你看这大厅等着办理入住酒店的，一大半都和你的目的一样。”
季东亮看看四周，无语的说：“……好吧，顺其自然。”
“还是介绍介绍我们的……同伙吧。”韩晓超向不远处招招手。
“……同伙？”
“是啊，一起做空玛迈集团伙伴们。”
“……”
过来的人和韩晓超年纪相仿，经介绍，都是他很要好的朋友，季东亮很客气一一握手。
等介绍到季东亮，得知他是这次做空玛迈集团第二大受益人的时候，大家马上没那么严肃了，众人找到了共同语言，嘻嘻哈哈地打开话闸子，还商量着下一次合作他们要针对的目标。
聊了好一阵，等韩晓超的朋友们先上了楼，他对季东亮说：“你该换个头衔了，身价也是不低的人，总不能每次在别人面前介绍你是大成集团的法律顾问吧，前缀再大，也只是个顾问吧……”
“那……，廉政公署助理调查主任够威风吧？”
这个身份韩晓超迟早是要知道的，如其让他自己发现，还不如季东亮提前说出来的更好。
韩晓超一手扶额，一手扶旁边沙发，身子故意晃了晃：“这个身份你还是留着自己慢慢用吧，……我想起来了，上次你精准的做空澳洲铁矿，原来是你知道了内幕消息，怪不得当时不方便说，……你不会是特地潜伏在廉署的吧？佩服啊……”
“巧合哈……”季东亮无奈了，实在是不知道怎么解释……
“哪有那么多巧合，我这人最不相信的就是巧合……，对面过来个人，你看他是好人还是坏人”韩晓超话题突然一百八十度大转弯。
季东亮相当纳闷，顺着他的目光看清楚来人，认识的……
第九十一节 软弱可欺
标准的说，走过来的人是‘唐一洲’认识的……
是唐一洲的情人龚元元突然打电话给季东亮要求见面的那一天，和龚元元在酒吧一起的那个男子。
他依然保持着富贵帅气、穿戴一丝不苟，不过这一切显得有那么一点点做作。
看到他，季东亮很不自在，撇着嘴很坚定的回答韩晓超的话：“那还用说，道貌岸然的坏人。”
“一语中的，精辟啊……，不过看你的表情，咋像是碰到情敌的样子呢。”
韩晓超毫不避讳的话被过来的男子听见了：“好你个小超，又在说我坏话，我与这位先生素未谋面，怎么到你嘴里就成情敌了。”
听了他的话，季东亮马上想到自己并不是唐一洲，他收起了怪怪的心思转正了姿态：“超哥不介绍一下？”
“对对，你看我太大意了，明目张胆说别人坏话，还忘记介绍别人，太没礼貌了，这位是合欢集团……就是做春药的公司……”
男子听了一脸黑线：“得得得，我自己来介绍吧，合欢集团副总裁贾伟，集团主营医疗保健药品和保健器材，其他业务也不少，很高兴认识你。”
还没等季东亮开口，韩晓超抢着说：“你听听，还是卖春药的，连他的名字都有那个意思，贾……伟，你细细品味一下。”
……还品味上了，季东亮心里笑翻了，脸上却是很无奈的样子，韩晓超为人处事他是知道的，可今天怎么不知道在发什么疯，两人有仇？也不太像。
没等贾伟还嘴，季东亮赶忙自我介绍道：“季东亮，大成集团法律顾问，我也很高兴认识你。”
“哦？大成集团……，幸会幸会，你们集团的名字最近我可是常常听人提起。”
虽然很反感对方说场面上的话，但季东亮也不得不用这种方式回应：“惭愧惭愧，不会是什么负面新闻吧？”
“你太谦虚了，贵集团的母公司莲心药业，隔两天就推出一种新药，这速度，啧啧啧，别的公司可是一年都难推出一个。”
莲心的新药技术是由伍大五兄弟筛选提交，韦微听取了下面人的意见，综合考虑后拍板决定的，这是他们职权范围内的事情，季东亮当然不会过问，现在听到这种情况，也不奇怪。
“哈，这只是厚积薄发而已，我们集团有白家荣白老这样的人物坐镇组建的科研机构，如果速度慢了还真不符合他的名头了。”
了解过大成集团结构的人都知道白家荣的汉恒科技研究中心，不过仅仅知道注册地属于京城市区，实验室在哪却无人知晓，季东亮这么说，也没人怀疑。
“话是这么说，不过……，看在是小超好友的份上，我直说吧，你们集团此举呀，触动了许多人的利益。”
说到这个，韩晓超倒是赞同的点点头，季东亮虽然不喜欢贾伟，但能直言相告，不管对方有什么目的，他心里记着一份好：“多谢相告。”
“谢倒不用，刚起步的公司都有难处，不过太冒头就不好，其实……，找家有实力的靠山入股你们集团问题就可以解决，我们合欢集团就是很不错的选择，包你们无忧。”
不管他有什么目的，眼下季东亮都不去理会的，合欢集团究竟是个什么……他还没弄清呢，以前从不关心这方面的事情：“你的建议我会记在心上的，回去一定转达，让集团老总们斟酌。”
“好好，你们聊，我还有事，告辞”贾伟说完转身离开，末了又丢了一句：“小超不准再说我坏话。”
韩晓超装作没听见，转头见季东亮在看着他，想了想说：“仁济集团在成品药物方面的份额并不多，而且我手里掌管的更少，所以你们推出新药的消息我们虽然了解，但对其他制药公司的反应并不知情。”
季东亮笑了，知道他误会自己的意思了：“我怎么会怀疑这些，他们欺负上门的话打回去就是了，我是在好奇你们之间的关系。”
“你倒是好魄力，就怕你到时候力不从心……，我和贾伟其实是发小……与他个人之间，没什么矛盾，……问题出在他父亲身上，这人做事两面三刀，对我们集团也下过几次手，另外，合欢集团背后的大股东，是臭名昭著的五合会。”
季东亮很早的时候就知道五合会，全球最大得恶势力之一，为了利益他们无所不用其极，只要能说得上的罪恶他们都有所沾染。
十多年前，在国际刑警组织与众多国家的联合打击下，五合会损失惨重，终于有所收敛，利用以往积累的大量财富，开始上岸经商漂白转型，但这不代表他们彻底放下了屠刀。
“所以你故意这么对贾伟，只是想让他离你远些对吗？”
韩晓超点点头，好像不愿意再提这些事：“不过他最后说得对，你触动别人的利益，别人自然是枪打出头鸟，不管贾伟是否要对你下手，至少还能先提醒一下，如果换做五合会的大佬们，你怎么办？”
“他们敢把手伸过来，我绝对先把他们腿打断。”
韩晓超注视了他一会：“……我现在相信你有这个能力，不过，有件事你做反方向了。”
“哦？超哥请讲”别人的意见，季东亮很乐意去听的。
“说实在的，你在我面前挺神秘的，可是你看看你的大成集团，在那些魍魉魑魅的眼里，就像一个软弱可欺的大姑娘，还是含苞待放的，要背景没背景，法人经理人吧，也是刚从学校出道，横看竖看都是弱不禁风的样子。”
季东亮听了哑口无言，现在集团的表面状况的确如他所说……
韩晓超继续说道：“你强势有实力，可别人不知道你是谁，对集团的敌人根本起不到威慑作用；如果你把这种神秘感用在集团上，想下嘴的，就会先了解你集团的背景，权衡利弊……”
季东亮听了他的话马上就有所悟，集团发展不是一朝一夕的，软弱可欺的形象的确要扭转，不然总为这些骚扰疲于应付。
而且，还要让敌人很难揭开迷雾，即便掀开一角，也要让他们知道什么是撕心裂肺的疼。
“我已经有了些改变想法，你还有更好的建议吗？”
“……这个”
韩晓超正在思考的时候，他们身后传出茉莉的声音：“我们很有自信能打断他们一条腿，目前可以利用集团软弱的一面做文章，让他们事后有请君入瓮的感觉。”
茉莉不知道什么时候过来的，韩晓超听了鼓掌道：“我说……，她是你秘书兼军师吗？惭愧呀……，我都想不到这一层。”
韩晓超与茉莉这是初次见面，之前只是点了个头算打过招呼，但两人曾经在电话中互相自我介绍过，作为季东亮的秘书，帮忙接听电话当然是常有的事。
“哪有那么夸张，旁听者清，我只不过综合整理了你们俩所说的话而已。”
“茉莉姐又一次让我刮目相看。”
韩晓超说：“我补充一句……，考虑一下利用离岸投资基金公司的特性，至于外围我没更多的意见，怎么造势，这取决于你的底牌有多少。”
虽然不是学经济金融的，常用的经济名词术语季东亮还是知道的，对离岸公司的保密特性他也曾经神往过。
韩晓超所说的离岸投资基金公司，拆开了想自然不难明白，首先说投资型基金公司，通俗的说，私募或者公募的方式邀请很多人投入资金，整合起来统一进行对外投资，资金多力量大，有钱大家一块赚。
比如基金公司收购了一家电影公司，这家电影公司所属只能是基金公司，不属于某一个人，虽然基金公司老板可以说了算，但严格意义上不能说是他一个人的，所以这个电影公司的归属得看基金公司有多少投资人。
离岸公司，在境外离岸法区依照法规注册的公司，但不在注册地从事经营活动，目的就是避税、保密等，所有的国际大银行都承认这类公司的。
离岸法区是重点，如果不是，只能算境外公司，东正防务公司就是离岸公司，注册地苏黎士就是离岸法区。
韩晓超说离岸投资基金公司的目的，就是让季东亮注册一个这样的离岸基金，不需要有人投资，只以匿名基金公司名义收购大成集团就可以，绕了一大圈就是左手倒右手，最终为了混淆视听，让人不知道大成集团的归属。
对于季东亮注册离岸公司的目的不是避税什么的，最重要是保密，但这种保密是相对的，因为当地行政部门想知道是有办法的，所以选择离岸法区注册很重要，全世界有很多国家都有这样的法区，但保密信誉度很高的，没几个。
结合熊良庆所说的布局渗透，虽然季东亮没有很成熟的计划，但现在看来，离岸公司是必须走的一步。
低头思索许久，季东亮头也没抬得问韩晓超：“在哪注册离岸公司最安全？”
不过回答他的不是韩晓超，是茉莉：“这看你注册公司要躲避什么躲避谁，香江也是离岸法区，信誉度很不错的。”
季东亮这才回过味来，左右看看：“姓韩的呢？”
“他走了，和你打过招呼的，你还点头了”茉莉说着说着笑了。
他捞了捞头：“是吗，是我想得太出神了，茉莉姐懂得真多。”
“旁门左道而已，我会的只是这些。”
“旁门左道吗？那是你认为的……，我们上楼吧。”
茉莉的提示让季东亮有了决定，把离岸公司就注册在香江特区，正好这次他人已经来了。
最主要的原因是茉莉的那句话，要躲避谁，对于季东亮来说，国外势力才是他最大的敌人。
国内行政部门知道就知道了，他合法合规的做生意，根本没有利益上的冲突，除非行政部门内部有人出卖消息，但这样一来，香江离岸法区的信誉就全毁了。
另外，季东亮看中香江的长治久安，上次来此寻找伍大五伍小五兄弟，就看过自己档案当中香江未来千年的发展情况，除经历了几次金融危机外，特区的各种地位可以说屹立不倒。
第九十二节 拍卖会巧遇
季东亮收到韩晓超送来的拍卖会流程书及拍卖清单，上面大小公司总计四十多家，都要在明天一天完成拍卖。
清单仔细看过以后，除了鹏飞航空是已经看好的，还有一家隶属于玛迈集团京城分公司的三级甲等、名为远安的医院引起季东亮的注意。
玛迈集团之所以在这个时候选择抛弃此医院，是因为自打建成营业这五年以来年年亏。
不管在哪里，医疗相关的行业的生意向来是不错的，特别是这种级别很高的医院，从人才到技术，从设备到环境，都是无可挑剔的。
但玛迈集团把他经营成这样，主要是他们的定位不对，服务对象针对的是高净值人群，可是这种高端私立医院一般不会做这么大规模的，现在医院收入与开销不成正比。
远安医院还有一个弊端，是地理位置局限了它的发展，周边辐射的区域，不符合建医院的要求。
当初玛迈集团选择建在此处，是得知这个区马上要进行商业改造的，可是他们一等再等，这经营都到第六个年头了，还是没有消息。
不过季东亮知道，离开始商业改造的时间已经不远了，这些无关紧要的，最多让这家医院回到正常经营循环当中来，要说因此能在拍卖会上想省钱也不现实，选择拍卖就是为了利益最大化。
季东亮需要医院有几个方面的因素，首先莲心药业的一些临床研究工作需要；白家荣的研究工作也需要医院配合，这是他提过的；还有就是考虑提高大成集团的医疗福利待遇，当然不是普通的医保、用常规的药物敷衍了事的那种。
综合考虑，季东亮将远安医院纳入计划之内，并且向拍卖公司索要了更详细的资料，发回去让柳婕帮忙核算，得出心中的理想价位，当然包括鹏飞航空。
至于清单上其他的公司，只有几家符合季东亮未来计划中发展的产业，但都不是那么紧迫的。
说来说去还是资金问题，做空玛迈集团结束后，季东亮加上柳婕手里的现金流，总计一千一百亿，看上去很多，其实不然。
这次拍卖，鹏飞航空报表中的资产显示是240亿，远安医院是32亿，溢价多少能收到手还不清楚，保守的估计，350亿是要的。
还有刚收购的岭南矿业、正在谈判中的金河口水电站，这些都是钱，集团还在不停的建设，扩张。
单单每种新药推出，都以亿为单位来计算，这还没有计算研发费用，只算了临床以后，到工厂、到原料、到流水线铺开开始制作为止。
当然，集团也有盈利的公司，东正防务的情报处，可目前这也只能满足他们极速扩张的开支，莲心药业也盈利，但入不敷出。
小有盈利的，恒信金融投资公司，这是基于季东亮提供的‘内幕’在维持，还有启点设计公司，自从有足够的图纸，他们开始快速对外开展业务。
资金来源指望最大的，伍大五小五兄弟俩的公司，现在还在装修，不过已经到收尾的阶段了。
其实最担心的，是白家荣的实验研究开支，目前他老人家还在研究资料，一直没有对预算表态。
实验是最烧钱的，动辄千万上亿，几十亿上百亿是常态，何况季东亮需要实验制作的物品，是来自千年以后的技术。
最前沿的技术实验，自然需要最前沿的设备，最难得的原料……，季东亮总在想，是不是白老一开口，他就会破产……
另外季东亮不可能把所有的钱都投入进去，金融投资是一项重要的资金来源，把现金都花光了，他拿什么来做期货、炒股票、更谈不上做空谁了，虽然手里有资源，但从头来是需要时间的。
所以这次拍卖会的预算，计划只能举牌鹏飞航空和远安医院这两家，本来想着，如果抢拍不到鹏飞航空，再去对其他公司下手的，结果鹏飞航空做了压轴。
季东亮最后研究了拍卖流程，不过拍卖方式写的是暗标，他觉得自己更没希望了，揣摩这些不是他的强项。
暗标就是每个人将自己心目中的价格写在纸上，再投放到一个箱子里，最后谁价格高谁中标。
想要价位自己接受、又能顺利拿下拍卖标是很难的，季东亮这个时候只能用重在参与之类的话语安慰自己了……
下午的时候，季东亮和茉莉办理了拍卖登记手续，交了保证金后，去了一趟当地行政厅，递交了注册办理离岸公司的申请。
不过季东亮注册了不止一家离岸公司，申报的股东不止一个人，这样混搭方式组合起来更有利于韦微的操作。
……
拍卖在酒店的会议大厅举行，这么多人，一般的拍卖行是容纳不下的，如今拍卖的形式多元化，建造超大的拍卖场所完全是闲置资源，偶尔人员超标的活动，租借是很好的选择。
季东亮受服务人员指引，来到一处临时的服务台，凭登记时候的凭证，换取了一份拍卖时间表和一个密封的小型电子设备盒子。
设备的说明书告诉季东亮它的用途，原来不是用纸张来进行投标，而是用这个小设备直接输入标号和价位就可以了。
设备是按客户先来后到的顺序分发的，而且是密封的，里面的编码是识别客户的唯一方式，拍卖过程中谁也不知道谁中标，只知道中标的编号和价位，这样的流程，完全杜绝了暗箱操作。
看明白了流程的季东亮心中一喜，不动声色的测试了设备，收到总机回应后，和茉莉准备找位置坐下。
这时候，发现韩晓超在向他招手，季东亮马上跟过去，在一处角落一起坐下来，周围自然少不了那些‘同伙’。
季东亮的出现让场面更热闹了，他们在讨论各个拍卖标的价位，猜测争论填写多少能拿下。
不过他们越说越较真，最后争得脸红脖子粗，季东亮在一旁笑了，心想怪不得传统的线下拍卖始终没有放弃，氛围是个好东西。
韩晓超无语的撇撇嘴、摇摇头：“你们就像菜市场的大妈，看似优惠的白菜不要钱买吗？你们这么冲动，估计剩不了两个钱了，以后还做不做‘同伙’了。”
旁边一位乐了：“超哥，你别看他们现在一个二个牛哄哄的像方世玉，拍卖会一开始，就都变成林黛玉了。”
众人哄堂大笑……
大家身后也传来了一些人笑声，紧接着有人说：“我说，你们来搞笑的吗？”
是贾伟带着几个过来了，季东亮对这几个人有印象，第一次见贾伟的那个晚上，这些人弄了个聚会的，手里还有他们当时的录像呢。
“好笑是吧？笑完了离开吧，在这碍眼的很喽”季东亮身后不知道谁说了句。
“好戏才开始，怎么舍得走？再说这还有位大美女，我这腿实在迈不动了”一位穿着花哨，一脸痞像的男子想从季东亮身边经过，向茉莉靠过去。
但他突然发现下面寒光一闪，季东亮手中多了一把匕首，然后很灵动的转了几圈，吓得男子连连后退。
“不好意思哈，本来是想拿出来刮刮指甲的……凑巧你经过，吓到你了。”季东亮手一翻匕首消失得无影无踪。
两边的人都看得清清楚楚，吓了一身冷汗的男子马上瞪起眼狠狠的说：“会点小魔术了不起呀……，你竟敢带凶器进会场。”
“哦？进门的安检都没有提示，你凭什么乱咬，‘同伙’们，你们看见我带凶器了吗？”
后面异口同声的说：“没有……”
“你……”男子被旁边人轻轻捅了捅，他马上明白这种争执无意义，既然季东亮能把匕首带进来，自然能逃得过搜身。
不过他还是不能一下子把这事放下，丢了一句狠话：“你给我等着。”
“随便，冲我来，我接着，再敢胡言乱语，我会教你太监是怎么炼成的。”
男子双腿明显一紧，接着僵硬的往后退了两步，没有再啃声。
气氛有些紧张，贾伟马上上前圆了场子：“算了算了，一点小误会，哈哈，说几句话出出气就算了，拍卖会马上开始了，先不打搅你们了。”
转身前，贾伟与季东亮互相点头示意。
走在最后面一位比较魁梧的男子深深的看了季东亮一眼，季东亮歪着头眼睛一眨不眨的与他对视。
两边起了小冲突，周围的人自然感觉到，临近的人早已经起身离开，怕有无妄之灾，正好给贾伟他们腾了位置。
“最后的这位男子才是他们这个圈子里话语权最大的人吧？”季东亮轻声问旁边的韩晓超。
“不错，他就是五合会老大石海的亲孙子石光耀，起冲突那位是是五合会老三的孙子赵贵，……真有你的，一下子得罪两个，虽然不怕他们，但能避免还是避免，这帮人，一次性打不死他们却老缠着你，很麻烦。”
“你放心，不会有事的。”
“你心态倒是好，行，要帮忙就开口。”
季东亮点点头，忽然眼睛余光感觉远处有人看着他，侧头看过去，又碰到个认识的人，王楠的……应该说向兰的父亲，作为邻居，自然很熟，季东亮微笑颔首致意。
转过头来，季东亮有些心烦的皱起眉头……
茉莉把季东亮的动过看在眼里，作为他的秘书，又是情报处处长，当然知道对面的人叫向飞。
向飞对刚才冲突两边的人每个都了如指掌……，京飞公司看似业务遍布全球，其实就像过去码头的搬运工一下，抱团替别人打工、赚点辛苦钱而已。
只是最近几年有了点起色，公司向多元化发展，看上去枝繁叶茂，但和远处的这些公子哥比，完全不是一个档次。
刚才看见人群中季东亮的时候，是侧脸，也是这群人中唯一一个不了解，却有几分面熟的人，等季东亮转过脸来打招呼，向飞才惊讶万分。
他曾经看不上、还在女儿向兰面前几经变相劝阻不让来往的人，如今让他琢磨不透了，不但和仁济集团的大公子关系密切，身边的人还隐隐的以他俩马首是瞻的感觉。
在商圈里混，两人迟早要见面的，向飞不知道再碰到季东亮该如何相处……
第九十三节 同伙基金
季东亮发现自己的周围，或远或近多了几位保安人员，看似正常巡视，但很明显是针对刚才小冲突的。
虽然只是言语上的，但拍卖行这么慎重，肯定是韩晓超与对面几个人有前科。
他小声问：“超哥以前和石光耀他们动过手？”
“言语冲突多，动手就一次……，吃了点亏。”
“也没找点场子回来？”
“听你的口气，不了解的还以为你是混社会的，场子……想找啊，可是被家里人警告了。”
“你们好歹三十出头的人了，还被家人约束？”
“呵呵”韩晓超皮笑肉不笑两声：“等你的集团做大了，顾忌的东西自然多了，到时候就不会说这种话。”
“这个问题有点远……”
季东亮还想继续说什么，过道那边的石光耀大声说道：“玩一把？”
离得最近的属季东亮，他纳闷的问：“玩什么？”
“韩公子知道的。”
听他的话季东亮有点懵，转头看着韩晓超……
“我们常干的事，赌博呗”韩晓超轻声说完，又提起嗓门对石光耀说：“这回又想玩什么，不会是猜会场人数单双吧？”
“堵我们两边最后谁中的标多，一样多的话以总价值大小定胜负。”
季东亮对韩晓超说：“报仇的机会来了。”
“你把别人当傻子，他们有备而来的，怕是要被人宰吧。”
“那……算了？”
“堵，为什么不赌，输人不输阵，我们人比他们多，综合实力也比他们强，说不玩的话可太丢人了。”
“好吧”来去都是他在说，季东亮不知道说什么好了，转头问石光耀：“赌点啥？”
石光耀伸出一根指头，季东亮也伸了根指头出来看了看，想了下说：“剁指头很痛的，这样不太好吧，输输赢赢的，到最后我们都没手指了。”
两边人都笑喷了，石光耀却板着脸说：“一个亿。”
“……哦”季东亮回过味儿来，嘿嘿一笑：“一亿太少了吧？”
韩晓超在一旁说：“你别把他们看得太高，参加拍卖是代表公司，赌资才属于他们个人的，再说，赌资抬得太高，争抢标的时候，他们会贴进去计算的。”
韩晓超的意思输多输少是另一回事，对于他们来说，输赢才是关键，人争一口气佛受一炷香。
这个时候，石光耀开口说：“那就两亿吧。”
一点都不大气，季东亮翻了个白眼心里想，不过他把韩晓超的话听进去了：“好吧。”
他们在讨价还价的时候，拍卖会已经开始了，慎重起见，主持人正在说一些拍卖的细节。
季东亮放低声音问韩晓超：“我们怎么做？”
“还能怎么做，这些家伙……用多少钱、买什么我也决定不了，各买各的，最后统计就完了，尽人事听天命。”
看来还是赌资少了，让他们提不起兴趣，就像几个普通人在赌口袋里的几个钢镚。
“我觉得吧……，想玩就好好的玩，可以给以后做个铺垫，成立个投资基金，一起进退，以后金融运作也方便不少吧。”
“……的确如此”韩晓超摸摸下巴，侧头看身边的人：“都听见了？你们怎么看？”
“好建议。”
“吃大锅饭，我喜欢……”
“我觉得吧，最好进退全凭自愿。”
“……”
都是大资本的家庭出生，一说就懂，七嘴八舌的就把章程定了下来。
韩晓超拿了纸笔：“好吧，详细的我回去注册一个私募投资基金再讨论，先说眼下，你们私人投多少？代表各自的集团竞标资金不能算在内，但赌局结算要算在内。”
他所说的，也是季东亮的想要的，投资远安医院和鹏飞航空符合集团利益，可不能让这伙人拿去玩票。
“我一百亿”季东亮报了自己的投入资金。
按他手里的资源情况，钱在自己手里创造的利润更高，但以后的金融投资，需要外围资金的帮助，所以现在投入的，是感情的纽带。
一百亿这个数字绝对不会比韩晓超多，也不会比其他人少，果然，恰到好处，韩晓超报出两百亿，其他人最多七八十亿、最少的也有二十多亿。
总额五百多亿，在别的人手里千难万难的资金，他们瞬间就组织起来，不过这种投资是基于对韩晓超的信任，背景是一方面，最近成功的金融投资也是一方面。
“给基金起个名吧”韩晓超一边写写画画，一边说。
“你不是已经起名字了吗？”季东亮笑着说。
“什么时候”他停下笔抬头问。
“同伙”
大家听了都笑了，有人说道：“我看行。”
“行啥行，难听死了”
“投票投票……”
“……”
他们稀稀拉拉的举起手，只有一人不同意，少数服从多数……
“同伙私募基金，怎么读怎么别扭”韩晓超笑着摇摇头：“既然如此，公司标语就是：我们是同伙。”
大家鼓掌，吸引了很多人的目光，连主持人也向这边看了一眼……
“既然准备好了我们就开始工作，把你们想要投的标，还有心中价位都写下来，然后……”
韩晓超组织他们开始忙碌，季东亮却无所事事的看着主持人在安排第一轮的投标，每轮是两个标，十五分钟后将进行第二轮。
不过这会儿会场上动手投标的寥寥无几，放在最前面拍卖的几家公司情况很不好，动手投标的一些人也是抱着捡便宜的态度，因为标的起拍价远远低于评估价格的。
投标结束，大屏幕上马上显示中标的结果，设备编号和价位，还是有人捡到便宜，虽然不多，也引来大家鼓掌祝贺。
季东亮看了看手机，笑着转过头看看韩晓超他们：“结果出来了吗？”
“快好了，有点多，九个呢。”
不管拿下几家公司，自然不会都留在手里经营，首先是资产重组，把优质部分剥离出来自己经营，这部分很少，差的打包转手卖掉。
如果能借壳包装上市当然最好，一旦上市成功，再抽掉所有资金走人，大家因此会赚得盆满钵满。
不过这样做有点坑，但他们会不会这么做，取决于韩晓超，季东亮并不关心这些，他不会把自己的意志强加给别人，自己的目的达到就行了。
“谁来投标呢？”韩晓超突然想到一个问题。
季东亮马上举手：“我毛遂自荐。”
“为啥”韩晓超表示不服。
“我年轻、帅气、人品又好，长得又有福相，够不够？”季东亮很夸张的侧侧头甩了甩刘海。
韩晓超一边做呕吐装，一边把自己的投标设备递给他，还有一张纸：“你来你来，放过我吧。”
玩笑归玩笑，但韩晓超比较了解季东亮的，一般不会随便揽事，可只要他答应的事就能做好。
……
几轮下来，终于看到纸上记录的一个拍卖标号出现在大屏幕板上，季东亮只是看了看手机，并没有急于投标。
时间一点点过去了，旁边人有点坐不住了：“赶快投哇，时间快到了。”
“嘘~！不要吵，……”
“这还神秘上了，在念经吗？”
“哈哈，我看是。”
季东亮没理会他们的话，只是专心看着手机上滚动的数字，茉莉在一旁按要求给他提示时间。
“还有十秒，九，八，七，六……”
还剩五秒的时候，季东亮手飞快的在投标小设备上输入一组数字，快到旁边人以为只是摸了一下。
“放弃了吗？”韩晓超疑惑的问？
“投完了”
“我没看到啊……”
这时候电子声音响起，提示这轮投标结束，紧接着，大屏上显示了中标结果，设备编号和价位，以及按出价高到低显示前十名投标者的信息和价格。
看到自己的设备编号出现在上面，而且排第一，韩晓超一伙人愣了，他们没想到幸福来得这么快。
价位18.1亿，只比第二位18亿高出一千万，而且离纸上所写的目标价位还有段距离。
“这标投得，太有水平了，第二名要吐血了吧。”
“你刚念的什么经？”
季东亮想了想：“床前明月光……”
众人哈哈大笑……
“继续继续，这轮又有了”韩晓超催促到：“这回换一首诗试试。”
他的话又引笑了一众人……
试了一次手后有了些经验，接下来放松多了，韩晓超的设备编号接连出现在大屏幕上，随着他们每次中标后的欢呼声，其他人渐渐都知道那个设备编号属于谁了。
不过季东亮没有总是高出第二位一千万，而是在五千万内来回变换，除三个超出目标价选择放弃，其他六个标都拿下了。
有三个‘同伙’自身集团的投标也送过来让季东亮操作的，不过只中一个，另外两个也是超目标价选择放弃。
他们都惊奇，季东亮一投就中，放弃的也那么有水平，连尝试都不用尝试就知道价格超标，众人由开始归咎他的运气，到最后由衷的佩服，只是各自佩服的方向不同。
不过也没有人问他，谁没有点秘密，何况季东亮没有藏私，拿这个为大家牟利。
远安医院评估价32亿，27亿如愿的拿到手，比预想中便宜了许多，到下午，最后压轴的鹏飞航空也被季东亮拿下，335亿，按折旧价值算总资产，他溢价了一百五十多亿。
不过曹侯锋说，曾经有人用两百亿收购了一个航空牌照，现在，季东亮只能把这个消息当作一种安慰。
今天的拍卖，让拍卖行的工作人员也觉得不正常，以往一个设备编号在一次拍卖会当中，中标两次都是很稀少，一起来的一圈子的人里面，中标加起来超过三个都是奇迹了。
而这次，韩晓超的设备中标六个，他们一圈子人中标加起来九个，是全场拍卖标的四分之一了。
最有意思的，是他们中的标离第二价位的总是没多远，就拿鹏飞航空来说，二名以下的价位差别都是在五亿以上，可是季东亮的335亿，离第二名333亿仅仅错开两亿。
如果偶尔是这一次属于正常，巧合总是有的，多了就让人奇怪了，不过拍卖行内部没有人提出质疑，韩晓超他们惹不起，即便真有问题，拍卖行也不会承认，谁会砸自己的牌子呢，不过，自查他们还是会做的，结果什么都没发现。
拍卖会结束，石光耀一伙人已经知道结果了，只告诉韩晓超两亿很快到账，便急急忙忙离开，身后传来嘘声为他们送行。
韩晓超带着众人到偏厅办理过户手续的时候，才发现拿下鹏飞航空的竟然是季东亮，这一下，‘同伙’们对他更是刮目相看。
过户初期的手续办理完成，鹏飞航空归属上公示大屏是必须的程序，大成集团的名字由此出现在最显眼的位置。
大部分人都没有离开，等的就是这个结果，……当然包括很多记者。
离开的时候，季东亮发现在另一个临时过户办事点的向飞，他和工作人员起了争执，但究竟是什么原因并不清楚。
正在犹豫是否一走了之的时候，韩晓超感觉到了：“这是京飞信息公司的向飞吧，你认识？”
“是的……”季东亮很想说不认识的。
“你不方便的话，我去看看怎么回事，京飞公司……我印象还不错。”
韩晓超出马，事情自然很容易解决……
向飞这次拍得一标，办理缴费用的是国外银行汇票，与目标银行没有直接业务，钱转过来得两天时间，工作人员当然不愿意了，这样的情况办理过户手续，是要担风险的。
几十亿对京飞来说，数目不小，一下子是筹集不到这么多资金的，韩晓超很爽快的帮他签字担保，互相客气几句便分开了。
向飞看见韩晓超与季东亮等人汇合后离开的背影……
刚差点出糗的事情马上被人化解，向飞知道，没有外力的话，韩晓超这样的人是不屑去帮助他的。
第九十四节 好似自家人
向兰知道唐一洲是他扮演的以后，季东亮不止对向兰，对京飞信息公司，包括向飞，都抱着防范与抵触。
这次碰到向飞没有感觉到对方的友善或者敌视，仅仅是一次巧遇而已，说明不了什么问题。
倒是季东亮表现出友善，因为如果不去理会的话有违本心，他怕有一天，这件事成为自己的遗憾……
其实季东亮打心眼里想把与向兰的一切都断干净，可是与之相关的事情却时不时的蹦出来一件，就像一个影子总在提示他不要忘记什么。
不是季东亮绝情，而是两人之间出现了信任危机，这种心结不是轻易能打开的，即便两个人都说不在意……
发现向兰帮助敌对阵营后，他可以强迫自己忘记这个事实，但他没有伟大到去忽略自身的安危，哪怕向兰最近做出了一些疑似善意的举动，可究竟是不是……甜蜜的陷阱呢？
如果可以像游戏里面主角一样满血复活，哪怕只有一次机会，他都愿意去尝试、验证这段感情是否还存在。
如果、假设永远不会成为现实，两人不同的立场造成不安的因素还是会一直萦绕在季东亮的心头，只是不知道要持续到什么时候……
季东亮下了飞机，带人前来接机的胡波，第一句话就问：“京飞那边的试探……？”
出于好意的语音他听了却有些烦躁，倒不是针对胡波，而是这句话，虽然这事他俩早就商量好的。
季东亮勉强的笑了笑：“我改变主意了，算了吧……，静观其变比较好，还有……，以后关于京飞公司的事，不用告诉我，你自己拿主意就好了。”
“……好的”胡波理解季东亮的心情，虽然胡波平时不苟言笑，但不代表他不懂感情。
他们一路上发生的事情，茉莉都向胡波汇报过，包括遇到向飞这个细节。
……
季东亮没有回秀安园别墅，而是先回的是自己家，这次出远门的时间有点长，家里人在电话里的询问快变成责怪了。
他没有放茉莉离开，揣着带回去当挡箭牌的心思，茉莉可不知道这些弯弯绕绕……
精于伪装的人，自然知道怎么给别人留下好印象，陈欣月看到茉莉马上一见如故，拉着她唠叨上了，这同时也让家里其他人忘记了给季东亮难堪。
这把茉莉闹了个大红脸，不过她从陈欣月的话语中的意思，结合季东亮的表情，很聪明的知道是怎么一回事，不过她没有回避，所表现出来的，反而更像是一家人。
……
常龙坡第一期针对养马乡居民搬迁用房的建设已经完成，目前在建的是第二期驻军家属部分，当然，这些工程是和养马乡的研究所、驻军军营是同时开始。
养马乡有一部分居民已经迫不及待的完成搬迁，季家也早就开始收拾整理了，搬家的日子就定在后天。
这样一来，在没有搬完家之前，季东亮是不能抽身离开了……
虽然回来后事情比较多，但也没有耽误正事，很多……比如文件，可以送上门来处理。
而且第二天，韦微和柳婕就过来了，一方面当面说说集团上的事情，另一方面是心存过来帮忙搬家的。
才几天没见的韦微好像有了点变化，看上去好像更成熟自信了，不过……人也更清冷了。
季东亮觉得她在朝自己本来的面目脱变，不知道是不是上位了的人渐渐都会这个样子。
身边的人、包括自己是不是都在慢慢的转变呢……
相比之下，柳婕更显得热情，一改以往的寡言少语，不知道是不是在季家没有拘束的原因，或者说，这也是一种转变？
几人闲聊了会儿，话题还是转到公司事务上来，茉莉向韦微交接了远安医院和鹏飞航空的资产文件，还有季东亮在香江办理的几种类型离岸公司的注册文件，这些事情在电话里早已经勾通过，具体怎么操作，韦微心里清楚。
而韦微先说了永德县勘探权的问题，在岭南矿业收购案结束回京后，她第一时间就向国土局申报了探矿权。
现在行政方面非常鼓励民间投资探矿，所以审批很快就下来了，不过申请的时候国土局提示过，永德县早被勘探过好多次了。
既然拿到探矿权，永德县黑伍海下面的铁矿主导权就属于集团的了，接下来韦微就可以申报开采权了。
刚拿到探矿权没有去勘探，马上就申报开采权的情况很多，因为很多无意间发现地下矿藏的人就是如此操作，很正常。
一旦申报开采权，黑伍海铁矿脉的数据就会公布于众，虽然可以模糊处理，但不能错得太远，包括地址，不然最后拿到的开采权会有争议。
即便是模糊的数据，呈报的铁矿脉储存量丰富程度、品质的高度是相当惊人的，可以说……它是一座金山。
按规则，探矿权可以选择转卖，并且能获得一定的巨额财富，但不代表有绝对开采权，只是有优先申请开采的权利而已。
所以，不管何种情况下，申请开采权之日，就是真正争夺之时，那些有能力伸手的个人或组织，会各种刁难、阻扰，或许污蔑或者造谣，总之，使用一切可用的手段让你放弃申请开采权。
大成集团具体要面临什么样的波折不得而知，但只要把握住大方向就没有问题……，无非是利益争夺间通行的技巧而已，防范准备当然是必须的。
韦微说的第二件事也和黑伍海的铁矿藏有关，金河口水电站已经顺利的拿到手，当地行政部门基本属于半卖半送，谈判团队还争取到很多优惠政策。
买方和卖方都认为占了大便宜，特别是卖方，在他们想不出如何盘活这座水电站的办法的时候，居然有人接手，对方还答应，只要集团正常运转，任何情况下都不会关闭水电站的苛刻条件。
行政部门猜到大成集团会有什么挽救措施，但不管什么举措别人肯定要花费巨资，他们的目的只要甩掉包袱，如果能让水电站的电力恢复以往、或者加大辐射周边当然更好，这对他们也算吸引投资、造福一方的举动了。
第三件事，一个规模巨大的铁矿脉公布出炉，自然会对钢铁产业链造成一系列的冲击，特别是针对本地出口的澳洲铁矿业，它的股票、期货将会受到影响。
所以，如何让资本在金融市场炒作也成为今天的一个议题，这也是集团下恒信金融投资公司不能放过的吸金机会。
柳婕的分析，黑伍海矿脉的申请属于公布阶段，还没有进入开采阶段，所以金融市场铁矿相关行业受到的冲击有限，操作不好，还不如季东亮给的‘内幕’消息收益高。
但消息的来源、情况的好坏，主动权都掌握在大成集团手里，如果控制好利好和利空消息的节奏、把握好指数曲线的波动，上行下行都杀入资金进行短线博弈，也能赚得盆满钵满。
如此高难度的操盘，已经脱离的季东亮能力的范畴，所以他的账户依旧交给柳婕打理，这种情况，怕是以后成为常态了。
另外，现在手里资金越来越多，不管是季东亮的批量管理，还是柳婕精细投入，一个人操盘都是不现实的，这当然寄托恒信公司的新型机制了。
说到柳婕管理的投资公司，是今天的第四件事，成功收购陈乐风所在的投资公司，季东亮早几天就知道的事，目前，重组改制已经完毕。
投资公司的目的如果仅仅服务于大成集团自身，硬件设施和人员数量已经完全符合要求，但对机制运作效率如何，柳婕还持观望的态度。
随着改制结束，恒信金融投资公司的职位也有所变动，柳婕任公司执行总裁，以前唐一洲投资公司的职员丁宁任职行政与业务总经理，而季东亮的表舅陈乐风，任职技术与投资总经理。
在收购的投资公司原有人员当中，与陈乐风业务水平相当的有几个，但在相同条件下选经理，自然用熟不用生，不过柳婕也没有慢待公司每个人。
第五件事，是委托调研公司，对半导体和精密制造两个行业调研的结果已经出来了，用时一个月左右，这个速度得益于别的公司做过这方面的调查，只是对大成集团的要求做了另外的补充调研而已。
韦微整理了数据，以半导体行业来说，她先按产业链条体系分类，抛开产业链的基础供应链和常规技术型半导体行业，眼光放在属于尖端技术的种类上，但分支算下来，也是多如天上的繁星。
这样分辨寻找大成集团切入涉足的行业范围太广，韦微又按照市场上商品从无到有必须要经历的设计、制造、封装三个阶段来分类。
半导体也如此，细化到产品类型、拿季东亮最希望涉足的芯片产业来举例，也分成这三个大组成部分，设计、制造、封装。
芯片设计部分也可以说是技术研究，这些对季东亮来说是现成的，但制造和封装两个部分，涉及五十多个行业，五千多道工序。
这些要许多工艺独立的工厂，里面需要专门的精密设备厂生产出对应五千道工序的设备，需要几百种物料，另外，还需要超净的空间、排风和净化系统等等，综合资金投入就是个天文数字。
当然，大成集团可以只做设计，其他部分外包，现今很多超大芯片公司就是走的这条路。
但是有个问题，季东亮拿出的技术超前一点怎么办，外包制造的工艺肯定跟不上节奏，不管原料，还是设备部分，所有的环节都要重新开始。
这还是能找到可以使用、替代的材料，能制造出可以生产的设备的情况下，如果是来自一千年以后的芯片技术呢？那完全是不同的概念，不同的物质，不同的工艺……，可以说，那是一条不同的产业链。
韦微和柳婕看到这份调研报告，第一次感觉头大，她们发愁的不是前面所说的技术部分。
而是通过自身的角度看待发现，庞大产业需要无数的人才储备，从技术到管理到供销，执行没问题，但这些都需要一个过程，时间还‘有点’长……
韦微给出两条建议，一是自主慢节奏的经营，从半导体几个核心行业开始，站稳脚步，随着人才、设施等配套项目跟进，再慢慢涉足拓展到其他方向。
另一个建议是小步快跑的，成立一个大型、多元化的半导体公司，以设计、技术研究为主，不止芯片，而是电子信息产业中所有的硬件产业，只要以半导体为基础，技术含金量很高的项目都去涉足。
有了这样的电子科技公司以后，再分两步走，一步是所有科技公司的老路，制造外包；另一步是走类似与迅江通讯集团技术换股份的路。
这样可以用技术换取制造、封装公司的股份，争取利润最大化的同时，让制造方面的技术跟上大成集团的设计节奏。
当涉及核心技术的制造、封装公司，集团方面可以组织架构，也可以投入资金全资收购其他公司再投入技术，拓展方式根据实际情况灵活改变。
韦微的第二条建议和季东亮的想法不谋而合，那次与熊良庆谈话后，经济渗透、行业渗透一直是他在考虑的问题，对于如何布局，脑海里已经有了轮廓。
大规模的技术换股份、收购部分或全部公司股份不光要体现在半导体行业，包括精密制造、军工制造、航空制造等等尖端产业。
既然是渗透计划，重点当然是国外，形成控制是关键，而且……要悄悄的。
第九十五节 集团架构
接下来说到季东亮比较关心的事情，伍大五小五兄弟组建的知识产权公司和拍卖公司已经完成装修，工作人员的培训也结束，已经进入试运行的阶段。
这是个好消息，两个公司运转起来代表有了新的资金来源，季东亮手里看似可以动用的资金比较多，其实还是很吃紧的，而且后面的计划一个跟一个……
柳婕的账目显示，伍小五经营的华欣知识产权公司已经有入账了，公司所属的技术专利早几天前就开始出卖或者出租。
这是华欣公司对办公条件要求不高，只要几间房充当接待室就可以工作的原因，不过还是受限的，业务数量就能说明一切。
今是技术产权拍卖公司不一样，它需要的是门面形象，而且良好的设施是活广告，也是给顾客信心的基石，当然这是正常经营情况下的要求。
今是拍卖公司不同，他有井喷式的卖点，足以吸引庞大的客户，即便如此，伍大五还是一丝不苟，不管传统部分，还是公司优势方面，他都不放松，并且正筹划线上拍卖，不过这要得到集团下的正源信息安全公司的支持。
不过负责正源公司行政和营销的总经理赵冬梅刚刚上任，除了从集团得到资金、抽调了几个干将，其他的可以说一无所有，所以直接把问题转给负责技术的副总经理江岩。
江岩很忙，不光要负责信息安全公司的技术架构，还要履行东正防务公司的安全职责。
不过对伍大五构建拍卖网站的要求他没有推辞，因为集团不止这一个网站建设的要求，目前还包括集团网站、启点设计公司、恒信金融投资公司，这几个都是比较紧迫的。
还有莲心药业以前所建的网站需要改制维护，和公司其他网站一样，都要入驻SMICC内部服务器。
江岩把这些工作看作正源信息安全公司的第一笔业务，这样可以内视审核自身存在的问题，以便于今后更好的对外开展业务。
集团最近的事务，韦微还提到了原莲心药业的运营官马跃，按之前商量过的，已经委任成为集团运营官，柳婕现在以财务官为主，并兼任集团总裁一职，辅助韦微工作。
按理，总裁是董事长委任，辅助董事工作，可以说应与首席执行官平级，不过，不管集团还是公司，职位架构没有特定的公式，符合公司职能结构要求就可以。
韦微最后提到迅江通讯集团，谈判已经圆满结束，在双方商量要求下，举行一个简单的签字仪式，这是符合国资委企业公示要求的，时间定在五天后。
不过，有件事让韦微费解，袁龙杰要求签字仪式的时候，希望季东亮也到场。
季东亮听到这个要求，心里‘咯噔’一下，他隐隐感觉到什么……
但想想袁龙杰夫妇的为人，季东亮稍稍安了下心，不管什么情况既然来了就面对吧。
待韦微和柳婕收起文件，表示她们的话题已经结束，季东亮接着把在香江拍卖会上遇到贾伟的经过说了一遍，还有韩晓超的一些看法。
韦微在电话里得知季东亮想把集团划到离岸公司名下，还以为是为公司扩展正常决定，没想到是事出有因。
之所以说正常决定，是这样改制后管理起来更加便利，未来子公司多了，法人问题不会成为桎梏，职能与国际通行的董事架构接轨，为打造跨国集团做准备，更好的统筹大小公司。
大成集团归到离岸投资基金公司后，韦微和柳婕等于失去了集团大小公司法人的资格，从外人角度来看，她们已经把公司卖掉了。
不过，只有她们自己知道，按季东亮注册离岸公司股东名单来看，韦微和柳婕比以往更好，她们会成为真正的董事会成员，而且是手握大权的实权董事。
季东亮对她们一点都没有设防，而且以离岸公司的保密性，如果韦微愿意，她可以稀释其他人的股份，哪怕季东亮注册股份比她多。
季东亮是抱着用人不疑的态度，另外，他了解韦微和柳婕的性格，掌握俩人未来追求的人生观，有99.9%的把握她们不是那种见财起意之人。
即便有特殊原因出现千分之一的可能，对掌握特殊资源的季东亮来说，这事顶多是人生的一个小低谷罢了，而且，有些东西是永远拿不走的。
知道季东亮筹建离岸公司的初衷，韦微说：“同行业的一些争斗规则我知道，推出那么多新药品种的时候我还挑选了又挑选、考虑又考虑，生怕触及别人的利益，当初我还想，如果发生你所说的情况，最起码要等到新药推向市场的时候吧……”
莲心药业在大成集团公司当中，各方面条件是最成熟最稳固的，所以韦微所做的，无非是想让莲心发展的步子迈大些。
柳婕一脸不高兴的说道：“总是怕触及别人利益……，我们不能不发展吧？”
“集团发展才多久？我只是想走得稳健点，尽量不去和别人硬碰硬而已……”韦微争了一句。
季东亮赶紧止住：“你们弄错了方向，集团不管怎么做，都会被盯上的，因为我们拿到手里的东西始终是最好的，先是有新药，马上收购航空公司的消息也要传开，后面还有铁矿藏开采权……，好东西多了，别人眼红很正常。”
“这……，总要想办法解决，长久下去不是个事，韩晓超建议你离岸投资基金公司隐藏自己的想法是对的，我会处理好，但隐藏再好，总会穿帮的，……难道你还有后续手段？”
“算不上手段，见招拆招吧，放心，不是还有东正防务公司吗，我们分个工吧，你配合把公司方面要做的处理好，其他的我来……”
季东亮把一些计划说出来和她们商量，这方面，旁边的茉莉也给了不少意见。
……
结束前，季东亮给了韦微一个储存盘，韦微连接手机打开，发现都是人员档案，有六百余份，这里面年纪最大的，也只是些快走出大学校门的学生。
不过看了几份档案的详细资料后，韦微明白这份名单是干什么的了，她一边说一边递给柳婕看：“我不明白，这些档案上对这些人……，那么高的评价是怎么得来的。”
季东亮张张嘴……，想了好一会儿才说：“不知道，就像找你们的名单一样，事实证明很值得信赖，集团所有高层……包括东正防务公司的人，都是名单内的，所以这个名单……，我选择相信。”
“说得也是……，好吧，打算要我怎么做？不会现在把他们招到公司来吧？”
柳婕笑出了声：“这么聪明的人怎么转不过弯来，企业人才培养计划啊，大集团都在做的。”
韦微也笑了笑：“的确，这件事我们也该做了，集团人力资源部门目前当猎头……在用，人才梯队计划和培养机制目前还没有，我会派专人负责这件事的。”
“这是长远打算，韦微姐不要着急。”
韦微正要接话，季东亮的爷爷拿了一份报纸，笑眯眯的过来了：“韦微和柳婕上报纸了，哈哈，我现在才知道你们是大人物。”
几个人通过他的话猜到大成集团上报纸了，应该还有她们俩的名字或者照片，只是不知道具体报道的什么事情。
柳婕离得最近，拿过报纸嬉笑着说：“我们也就是高级打工仔。”
“哈哈，谦虚，管理那么大集团……，你们看，我走了。”他笑着摇摇头走了。
三位女子凑到一起，茉莉最先抬起头，对没好意思探头过来的季东亮说：“收购航空公司的报道。”
意料之中的，不过报纸上的内容有点出格，不仅仅说航空公司的事情，还报道大成集团的结构和管理层，另外还把莲心药业最近频频推出新药的情况做了详细介绍。
外人看来，报纸对集团的夸赞是无以复加的，季东亮他们却看得出，这完全是捧杀，不过这是预料之中的手段，大成集团所表现的，就是要更高调。
……
搬家的当天，来帮忙的人很多，不过都没有动手的机会，李文青带人又带货车来，屋里人多反而转不开身，所以只能让其他人都干看着。
虽然新家买了新家具，但旧房的东西陈欣月是一样都不放过，连一块小木板都要拿走，这让季东亮哭笑不得。
李文青表现得更过份，让人把门窗都卸下来装上了车，季东亮从来没见过陈欣月有今天这么高兴，不知道是为搬家高兴，还是为那几块破铁高兴……
常龙坡的新房都集中在一起修建的，整齐划一，路面非常整洁，以前的一个乡的乡亲们，如今变成了一个村或者说一个区。
每家的结构就是大，从院子到三层的楼房都很大，不过就是装修不够好，因为太赶时间的缘故。
但这是在季东亮眼里，乡里人都认为很不错。
季国栋牛场的牛早几天就搬过来了，站在住宅区边缘就能看到远处的一座现代化的养殖基地。
这是国内自动化程度最高的养殖基地，厂家送货上门，并负责组装的，好东西自然贵，不过产出肯定也不一样，这些设施季东亮让李文青私下贴了不少钱。
这事只能糊弄一下陈欣月，可季国栋不是傻子，不过他什么都没说，高兴的接受了，按他以前的话，该享福的时候就享福。
李文青也很忙，利用搬家这个机会，季东亮和他聊了会，从家里事到蔡秀华的关系，还有设计公司的情况，以及养马乡的建设。
目前建设方面，李文青要考虑的琐事很多，公路、实验室、服务设施、科研工作者的住宅、军营营房、水、电等等，涉及方方面面。
不过，房子都不怎么高，除了实验室的要求很精细，其他只能算普通建筑，没有难度，现在建设已经全面铺开，人停设备不停连轴转，他争取两个月内，让一大半设施可以入驻启用。
对于自我要求很高的李文青，季东亮没什么说的，只是像以往一样，一个胳膊搭在他的肩膀上认真的听……
……
吃完午饭，来帮忙的人都离开了，包括韦微，她昨天晚上就在网上预约，申请把集团所有公司划入离岸公司名下，并下载了需要填写的表格。
今天上午，集团法务部就有人拿着授权委托书和韦微的签字文件，到工商递交了辅助材料，初步变更就通过了，虽然不算完审，但已经可以公示了。
下午，韦微带着季东亮在黑伍海水下采集的铁矿标本，向国土资源局递交了采矿权申请书……
第九十六节 采矿权申报
在韦微递交采矿权申请的同时，柳婕忙着在金融期货市场布局……
第二天，关于大成集团的报道再次出现在各家报纸、网络媒体上，不过，从昨天的经济板块上升到今天的头版头条。
今日的内容是关于大成集团申请黑伍海西部铁矿藏开采权的消息，重点通告了申报数据，其中储存量约200亿吨，含量超60%的一般富矿，大约90%的铁矿石采集了就可以直接装运走。
国土局对矿物标本做了初步的评价，矿石优质，品相极高，按国内每年对铁矿石13-15亿吨的需求，可以十几年内不需要依赖进口。
这种高品质的铁矿，偶尔会有勘探发现，不过储存量都在一两亿吨左右，在国内翻不起什么浪花。
该头条消息波及广泛，马上成为关注的重磅，该报道在各家媒体门户网站上的阅读量瞬间被推到热榜第一的位置，评论也是最多的。
大多数人非常看好，明智的讨论该矿脉对国内钢铁经济向好的影响程度。
点赞最多的评论内容是：此矿脉的出现，打破了国外铁矿石价格的垄断。
当然也有唱衰的，说会对目前平稳的钢铁经济链条造成冲击，并且会对钢铁企业的资产产生泡沫，不过马上有人站出来说他们不懂胡言乱语、别有用心。
更有人说该铁矿源是假消息，目的是扰乱铁矿价格，借此炒作，从而在金融市场获利……
对此质疑，马上有人附和，永德县靠近国内因铁矿石丰富而闻名的渡口市，周边的矿源勘探自然是重点，那里的地都被翻了好几遍了，怎么还藏有这么大规模的铁矿场？让人匪夷所思。
当这种质疑声音越来越大的时候，国土局和地质勘探局分别在知名的社交平台上发布了消息：矿物标本符合江丽市永德县周边地质特征，请勿主观猜测，一切待以勘验为准。
金融市场方面的嗅觉是最灵敏的，也最说明了大众对待此事的态度，受此消息的影响，与铁矿石相关的源头企业不管是期货、现货还是股票市场，价格都出现不同程度的下挫。
而对于钢铁行业相关的行业来说，货源价格会影响到公司的利润，所以发现新矿藏是利好的消息，自然促使金融市场的行情上扬。
柳婕把所能操纵的资金与户头，分成几个方向，派发给恒信投资公司不同几个科组的人进行操作，他们的任务是按大致的预设值，让资金在各级市场快进快出。
预设值会变动的，这需要柳婕的判断，和韦微对外消息管控的配合……
……
吃完早饭准备去廉政公署上班的季东亮，没一会就接了两个电话，一个是岭南矿业的熊良庆，他是来确认消息的，得到答复后，一连大叫了几声好。
还一个比较特别，白家荣，按理说矿物的事情不是他关心的内容，不过季东亮还是有问必答。
相比对熊良庆所说的，季东亮告诉白老的更详细，并不是区别对待，而是白家荣问得更多。
问题内容涉及，真实储存量约是280亿吨，铁的含量是67%，地址不是黑伍海西部，而是黑伍海水下的西部冒出矿头起止，斜下贯穿半个永德县……
说出如此精准的数据，加上季东亮平时所表现的，白老当然相信，对于采矿权申请报告中的文字游戏，白家荣哈哈大笑。
挂了电话后，季东亮猜测白家荣问的这些，必是受人所托，但不是商业层面的，是领导层面的，因为没有问他其他细节，比喻水下准备怎么开采等敏感信息，单单只关心矿有与没有。
季东亮猜得没有错，白家荣的确是受科学院院长魏民涛所托的，而魏民涛代表的是地址勘探局、矿业协会、还有年年为铁矿定价问题奔波的人们，想给他们吃颗定心丸。
……
许久没去廉政公署上班报道，也没人去管季东亮，除了郑长法事件后，梁小聪打过一个电话，就再没人和他联系过。
当然郭红列外，三两天就会打电话骚扰一下，师父长师父短的，说来说去关心她的走访任务的进度。
妞妞可算是被她哄好了，虽然没有以前那么开朗，至少脸上有了笑容，可郭红还是不放心，所以一直陪着。
直到季东亮回来后，电话里告诉她，避免让人触景伤情，把妞妞带到京城来散心才是最好的，郭红这才转过弯，……估计她这两天就回京了。
走访的任务肯定不会给她拉下，包括季东亮的，一大叠档案抱上了车，这都是胡波转送过来的。
走访档案中的发案率本来就很低，一个城市里，特大案件更是几年难碰到一回，所以车上的这些打印好的走访终结报告，只有几个小案，涉案总价值从万把到十多万不等，都是社会关系处教育处分的范畴，交上去就好了。
启动车，季东亮对茉莉说：“这段时间辛苦你了茉莉姐，特别这两天。”
“虽然被迫当挡箭牌，但这两天我挺开心，家的感觉……真的挺好。”
季东亮以为她想家了，笑了笑说：“清明节马上到了，一会先送你回别墅，你收拾收拾回自己家待一阵，节后再过来。”
茉莉笑得很勉强……，好一会才说：“我是被曹大哥他们几个带大的，我们都是孤儿……，清明节么……，我也想知道亲人们是谁，但不知道是祭拜还是责问。”
曹侯锋和其他人的档案，很多都没有写家庭状况，季东亮当作这是他们的隐私没有去过问，而且主观认为东正防务公司的人做这种工作不去暴露家人是应该的。
茉莉的话让季东亮很惊讶，又有些自责对他们关心不够：“对不起，我应该去多了解这些……”
“没关系，习以为常了。”
季东亮左手扶方向盘，转头深深看了茉莉一眼。
看得茉莉脸都红了：“什么表情嘛……”
季东亮可不是那个意思，但两人朝夕相处、互相照顾这么多天，好感自然有。
他笑了笑说道：“没有兄弟姐妹，这是我对目前生活唯一遗憾的地方，我母亲也是如此，你没有姓氏，……就随我家的姓得了，清明节正好可以回家办个仪式认祖。”
“……我还没同意，你仪式都想好了”茉莉虽然嘴上这么说，但看得出她还是很高兴的，小声说：“我要征求曹大哥他们的意见。”
……
送茉莉回了别墅，季东亮驾车往廉署方向驶去，路上他先给李文青打了个电话，让他抽时间关心一下东正防务公司里面光棍们婚事的问题。
他们因工作的特殊性，长期在外飘着居无定所，没结婚的当然很多，之所以是李文青，是因为最先接触曹侯锋他们的人是他，而且李文青很适合做这种暖人心的工作。
虽然很忙，但李文青听了是这事一口就答应了。
季东亮另外还要求在常龙坡多盖些房子，分给打算在京定居、结婚的东正公司人员居住，并且对集团未来人才住房做个规划交给韦微。
安排好这件事，又给韦微打了个电话……
刚和茉莉的话，让季东亮想到许多平时没有去注意去关心的一些问题……
目前，大成集团与某些势力渐渐会形成利益上的矛盾，慢慢会延伸到实际当中的冲突上面去，公司主要人物已经被保护起来了，但不能不做会波及到家人的打算。
现在只知道韦微的家人在国外，所以电话里想问她具体情况，好派专人去当地进行保护。
韦微却说不用，她说自己都快忘记父母住哪了……
平时不关心大伙的私事，一关心吓一跳，好像每个人都有不可说的故事。
季东亮长舒了口气，又拨通了柳婕的电话。
每次听到他的声音，柳婕都很开心，而且有好久不见的那种喜悦和热情，季东亮已经习惯了，并且喜欢上这种悄悄的感觉，可能是两人在一起的时候，总没有私下单独见面的时间吧。
知道季东亮在开车，她马上把话转到正题上，得知打电话的目的后，两人商量了具体办法，柳婕去劝说家人配合，季东亮这边安排人到申城给她父母换一套别墅房，并且隐姓埋名换个地方做生意。
最后一个电话打给万天成，一方面让他照计划安排柳婕父母，另一方面要求把公司中层以上的管理人员都梳理一遍。
做到每个员工有人保护是不可能，但要以某种名义去培训他们有自我保护的意识，冷静的触发身上的警报装置，如何争取时间等等。
另外对公司每个员工的手机进行秘密定位，虽然这样做侵犯了个人隐私，但相比到时候真的能阻止他们出什么意外，这些旁枝末节就算不得什么了。
员工有警报装置，对应的营救机制就必须健全，这也是万天成需要做的。
……
走访档案有点多，这和重量无关，从车上下来没去抱着而是捧着的，很不方便，但也没有想中途去换姿势。
走廊的拐弯处差点碰到了人，季东亮轻飘飘的躲过去是没有问题的，问题是有几个档案袋不跟着他人过来，非要掉地下去。
来人是个美女，而且认识，董小丽，来廉署报道的第一天，季东亮在一楼大厅办事处和郭红一起认识的、那个声音特别盈耳甜蜜的女孩。
董小丽有些慌张脸红，快要撞上是因为她过来的时候正回头在看后面，可后面没有人，只有一条长长廊道和一扇双开红色的大门。
大门是廉政公署总专员、也就是廉署一把手的办公室入口，占了大楼一半面积，而且是三层复式结构。
季东亮感觉到什么，但并没有表现出异样，一边小心翼翼的蹲下来准备去捡档案袋，一边开玩笑：“你后面肯定有人比我还帅，要不然我这么帅你怎么不看我？”
虽然她捂嘴轻笑了几声，同样掩盖不了如同黄莺般美妙的声音，……这时候她人还能笑得出来，证明刚才没发生什么大事。
董小丽帮忙他捡起档案袋，不动声色的挥挥手示意再见，然后低头走开了……
季东亮皱着眉头又看了看那扇大门，才转身往电梯口走去。
上楼交了档案后，找梁小聪汇报工作是必须的，最后说到对九省的一级官员郑长法事件的处理结果。
郑长法夫人和秘书自然免不了牢狱之灾，并且没收个人所得，郑长法失察的责任是逃不掉的，因举报有功只被记过处分，虽然职位目前是没有受到影响，但对以后仕途的考评多少是有点障碍。
走之前，梁小聪把季东亮像驾驶证一样的旧工作证件，换成像像古时候宫廷的腰牌一样的新证件，上面徽章如同雕刻一般有凹凸感，反面才是证件照片资料，还有副专员郭永斌的签名。
这是郭永斌对季东亮另类的奖励，该证件的职权很大，有先‘做’后奏的全力，有临时调动特别支援的权利等等，外面群众对廉署最认可的证件就是这个。
不过能拿到这种证件是有义务的，组里最危险、最重要、最有难度的案件都要参与，特别是档案室里蓝标文件里的内容要熟悉，以方便随时跟进调查。
每年必须要参与的的案件其实并不多，就那么一两次，红标文件已经知道，就像郑长法案件一样，属于重要官员走访档案。
而蓝标档案是悬案，可以说是已发生的刑事重大案件，但也牵扯到贪腐案，所以这种案子是和警局共享的。
对于这种奖励，季东亮心里哭笑不得，长官认为你有能力给你加担子是准备提拔你，这是好事。
但这不是他想要的，季东亮巴不得事情越少越好，可是事与愿为……
其实他可以完全不管什么蓝标文件，不过想想，郭永斌的面子还是要给，去看看吧，反正今天没什么安排。
蓝标文件可不在组里的档案室，他到六楼廉署总档案室出示了证件，马上被人带到一个单间。
这里六十多个档案都属于蓝标悬案文件，虽说不算多，但看下来也花了一天的时间。
季东亮看得很仔细，而且配合自己的档案去看的，这里有90%的案件他都可以破解，只有10%没有结果，也就说会成为死案。
季东亮没有闲心去做大侦探，这并不是他三观不正，而是这些案子最终会有人解开，他现在都去做了，只是过多的抢夺别人未来的功绩而已。
不过，有的案子要抢着做，这只为那些破案而牺牲的执法者不再失去生命，就像季东亮现在手中的，一份让人心沉甸甸、实际却薄薄的文件袋……
办了这个案子，也算是对郭永斌的投之以桃，他报之以李吧。
第九十七节 改头换面
第三天，媒体的头条依然没有放过大成集团，不过这次不是韦微主动放出的消息，而是迅江通信集团。
报道的内容是大成集团收购迅江集团的16%优先股份，将在三天后举行签字仪式，同时召开新闻发布会。
消息中并没有提到技术换股份的细节，这是双方集团默认的，完全出于竞争需要。
相比昨日，今天的报道轰动效应更加强烈，有这样的反应并不单单是因为大成集团，而是受迅江通信家喻户晓的带动。
国内一小半的人都是迅江集团的用户，另外该集团属于国资委控股，想拿到迅江的股份，难度不是一般大。
各大社交软件、论坛如火中天，许多经济观察员、大企业家、市场分析师等等都加进来，并且引领舆论走向。
不过，他们重点讨论的是，大成集团经营的侧重点是什么，未来的战略方针又是什么。
因为目前看来，该集团经营涉及行业多而杂，却个个突出、好像都是重点投入对象。
有心人利用商业查询平台做深入信息了解，发现最近几天，大成集团由个人独立经营变为香江一家离岸投资基金公司完全控股。
这给大成集团抹上一层神秘的面纱，各种猜测接踵而来……
猜测最多的是，离岸公司背后一定是某大财团控股，在转移集中优质资产，从而达到改头换面的效果，不然不会有那么庞大的资金和技术来源。
……
舆论是可以引导的，网络安全部的江岩所执行的，是应了韦微的要求去做的。
这是计划内的一部分，一切目的为集团的久安，为了达到虚虚实实的效果，各大小子公司也在梳理经营过程中不符合计划要求的地方。
季东亮这个时候人站在江岩的身后，津津有味的看技术员们如何操作的，等一轮消息发布结束，江岩才发现身后情况。
季东亮特地来网络部找他的，是想解决一个一直关心的问题，……如何安全有效的推出灾难预报网站。
在江岩的办公室里，季东亮拉他坐下，单刀直入的说：“有人托我做一个网站，嗯……是灾难预报。”
江岩惊愕：“灾难……，现在都能预报了？具体是哪一类灾难？水灾还是地震？”
他一连问了几个问题，弄得季东亮脑子有点短路了，不知道怎么回答他，等整理了一下思维才说：“这个……，我不太清楚，你就当他们什么灾难都预报吧。”
“哦，这种网站很好做呀，不知他们的目的是……？”
“首要目的是保密，不让任何人知道是谁发布的，也不能牵扯到我们。”
“这……”江岩摸摸下巴，想了一会才说：“办法是有，用我们内部的服务器，并且利用该服务器模拟其他地区IP的特点，让别人误认为灾难预报网站在国外建立的，表面上与我们无关，不过……”
“你意思还是有漏洞？”
“算是吧，网络上好奇的黑客不少，到时候发现这个网站与我们集团各个公司的网站防护强度相似，通过攻击数据比对，慢慢就会发现建设网站的公司属于同一家，从而怀疑上我们。”
“模拟其他地区IP，还有这个功能？”季东亮对圈圈又多了一份了解：“真的没有办法……，做得和集团内部网站不一样吗？”
“可以呀，换一套……几十种配置软件吧，只是又要花很多钱去找那个黑心的外包商购买程序了。”
季东亮哭笑不得，他说的黑心外包商，是圈圈的小马甲，当初防止江岩滥用这个功能，所以故意给柳婕那边报价很高。
但这并不影响网络安全部的运转，江岩和技术人员们都是拿固定工资，奖金以量来计算的，加上网络部本来就是不盈利部门，并没有核入集团成本。
虽然后来组建正源信息安全公司，目的是盈利，但那是对外业务的部分才有的核算，对内，还是和以前一样没有变。
……这个时候的季东亮有点感动，又有点打人的冲动，心情矛盾是因为……，如果江岩不计成本肯定不对，但太扣扣索索了……也不对。
怪来怪去，只能怨季东亮自己神神秘秘，但这些问题又不能不去遮掩，其实把每笔明细进出用途指向，什么情况怎么用明确标注清楚，可以避免这些问题的，只是以前忽略了没去做，造成这样的误会。
说白了是网络安全部太独立，没有行政科室帮他们打理，有点乱，季东亮想想，回头和曹侯锋说一下，东正防务公司的行政工作就做得不错，韦微基本没怎么管。
季东亮整理了一下七上八下的心情，对一脸认真的江岩说：“是我以前没说清楚，涉及公司内部的业务，一律用最好的，不管硬件设施还是软件方面，资金你不用管，你只负责往上报，财务拿不定主意会继续往上报的，一直会到我手里，外部的业务除了不能用自己的服务器以外，技术上相比同行高一两个门槛就可以。”
“明白了，你的意思……，灾难网站事情上另外弄一套软件？”
“多准备几套吧，它们之间的防护、模式等等区别都要大，你根据需要用在不同的地方。”
“那……，这个预报网站要做到什么程度？”
“能不能做到不堪一击的样子，什么黑客一碰就瘫痪，核心数据不丢失就可以，到晚上二十四点自己就恢复了。”
江岩一愣，随即哈哈大笑：“奇思妙想，不过还是要一点承受力的，不然一天到晚都在瘫着，想看的人看不到。”
“你说得有道理，网站加一个功能，谁攻击就把对方地址自动记录下来，第二天网站恢复后设置一个专业窗口公布出去，灾难预报属于公益性网站，想必谴责的人很多。”
“这个……这么快自动反追踪，而且黑客都有各种肉鸡做防护，甚至有超级计算机做肉鸡，我……做不到。”
季东亮意识到自己说过了，解释说：“我的意思是你去咨询一下那个……外包商。”
“是哦，如果有……，这真是个好东西，其他网站也可以用，区别在于是否选择公布。”
“好吧，这个你自己斟酌，还一个问题，灾难会造成恐慌的，我想只让官方可以看到，怎么做比较好？”
江岩心里松了口气，他还惦记着如果预报都是假消息，麻烦可大了，现在季东亮这么说，不管真假，都无所谓，因为涉及的面已经非常窄了。
他又习惯性的摸摸下巴：“可以使用会员制，而且只有拿着当地行政授权文件和有效证件的行政官员才能申请注册，并且还要通过审核验证属实、公示一定时间无人举报才能注册成功，另外，官员只能查看自己所辖范围内的灾难。”
“非常严谨”季东亮听了，不知不觉的竖起大拇指，不过他要知道江岩现在的想法，估计又有打人的冲动。
江岩的目的还是压缩知情人，可谓是绞尽脑汁的想法，他可以相信自己老板，但不能相信要求做灾难预报网站的人别有用心，所以他想办法把麻烦降到最低。
不过他没想到的是，这样紧凑的规则随了季东亮的心意……
“就这么办，需要多久能做好？”
“灾难信息能有多少篇幅，页面要求不多，必须做精美些，……个把星期吧，我有个问题，这些预报谁来负责上传管理。”
“这个……他们自己负责，你只负责安排人定期维护一下网站就可以”季东亮只能辛苦茉莉，无意中看到一次灾难情报后她成了知情人，而且各种情报都是经由她手里过的，不过工作量还好，像江岩所说的，一年也上传不了几次。
其实圈圈也可以的，但文字功底太差，不知道内容的取舍，没几次怕是穿帮了。
对会员审核只有让曹侯锋另外安排人进行操作。
江岩听了季东亮的话彻底放心了……
……
离开网络安全部，季东亮又赶到白家荣所在的疗养院，他是应白老早上的电话要求过来的。
白家荣的气色一天比一天好，声音也洪亮不少，招呼季东亮坐下，两人先聊了养马乡实验室的建设，然后把话转到身体改良剂的资料上面来。
“资料我连看带琢磨，用时一个多月，只能算是看完了，要是吃透，不知道要用多久。”
“……这要是复制出来，又要得多久呢”季东亮迫不及待的心情有点小失望。
“是啊，我自己都不知道，这是个大工程，我猜想不到，研制这项技术耗费了多久，用了多少人和资金，真的不敢想象，我还没评估他们经历多少次失败。”
一千多年生物技术的集合，耗费的资金加起来更是天文数字，季东亮越想越担心：“我们的开销……，有算过吗？”
白家荣没有回答他的问题，只是按自己的思路继续说：“很奇怪，资料上面很多物质、元素是现今社会没有公布的，我都怀疑是外星文明的产物，……但是上面的技术前面部分和当今的研究思路、制作手法完全一致……”
旁边的季东亮不吭声了，只是默默听着，但心情像过山车一样，说到最后才平稳下来。
白老的状态好像在自言自语似的：“所以只能说明，有一个研究组织步子迈得很快，……超越当今社会的技术，有几十年吧，一百多年？也不对，几百年？不可能，也许他们有什么奇遇吧。”
季东亮为避免自己心情再次起伏，干脆过滤他唠叨的话，左耳朵进右耳朵出，只听重点……
“很多东西我们都要从零开始，还好只需要照着做一遍就好了，至于资金嘛，整个流程下来，保守预计，一万亿左右吧。”
总算说到他想听的消息，不过这个数值差点让季东亮晕过去，但随后白家荣的话让他有点安慰。
“但这个复制制作的过程，会产生许多衍生品，它们的作用生成的价值不可估量的，另外用时的长短，取决于人的多少，资金到位的速度。”
“白老，虽说取决于人多少，但按任务配比，有个最大容量吧？这个数量是多少？”
“好问题，任务配比自然按照这项工程的分支有多少来计算，每个分支必须一个研究小组，但可以利用时间线，分支项目的研究先后要求，合理安排的话，一个小组可以进行多项研究，……我大致计算了下，得一百多个小组，近两千人吧。”
季东亮松了口气：“如果资金到位，人也到位，白老需要多少时间？”
“一年左右吧”
“平均每个月得一千亿的开支……”
“可以这么说，但你准备的研究所可不止我这一个项目哇。”
说到这里，季东亮有点傻眼了……，要么放慢实验进度，要么拼命挣钱，不过他突然想起一个问题。
“刚才听您说，复制制作的过程中，会产生许多衍生品，它们生成的额外价值不可估量，这个不可估量究竟是多少？”
轮到白家荣瞪大眼睛，想了一会儿才说：“你看我，平时只会做研究的，没一点钱生钱的价值观念，这个价值，几万亿吧……也许几十万亿呢？”
季东亮砸吧一下嘴，不知道被惊了，还是乐呆了，不过随即脑子转过弯来：“您老即便说得再多的价值，但别忘了东西卖出去是要个时间过程，您所说的价值是几十年产生的总价值吧？”
“哈哈……，这方面我闹笑话不是第一次了。”
季东亮也挠头笑了笑：“不管怎么说，研究过程中，这些衍生品创造的价值能为我们减轻不少压力。”
“的确如此，就是起始阶段要困难点。”
“您之前说国内部分的人才……，他们答应了吗？”
“放心，等你实验室建好，我负责邀请的大部分都会过来，不过这些人远远不够，你承诺负责国外那边怎么样？”
“前期铺垫工作做得差不多了，我最近就会抽时间出国，专程去办理此事”季东亮说完，从口袋里拿出一个储存盘给他。
“这是什么？”
“一份名单，有几千人，大学里各方面成绩都很优异，人品也不错，我……通过调查公司得到的，如果他们找不到研究实践的岗位，怕是一半以上人要去国外。”
名单里的人不仅优秀，而且有小部分是未来的顶尖科学家，但在季东亮的新技术不断的冲击下，也许他们以后跟不上脚步变得一文不值，拉到自己身边，给他们新的起跑线，是季东亮真正的目的。
白家荣接过储存盘，感慨的说：“你想得倒是周到，做好长期准备了，利人利己利国利民。可这样消耗也大，新人实际经验不多，在私人企业的实验室里，可都是不受欢迎的。”
“只要白老和其他项目负责人用得顺手，愿意培养他们，其余的，我都是可以克服的。”
白家荣缓缓的点点头……
第九十八节 采矿权之争
第四天，各家纸媒头条虽然不是大成集团，但头版依然有他的位置，不过今天不是利好的消息。
开采权的申请，在永德县当地初审阶段就被否决了，否决部门是资源环境科，原因是开采会大面积影响当地植被、造成水资源流失等等。
报道还称，地质勘探方面的消息，初步肯定了大成集团的申请文件中对矿藏的数据报告，也就是说，一切基本属实。
大成集团开采权申请被否，有人欢喜有人忧，有理智的更有愤怒的……
“不让开采留着下崽吗？继续让国外掌握铁矿定价权来卡我们脖子吗？”
“是有人眼红了，哈哈，各位吃瓜，请吃瓜。”
“不让采就不采嘛，放在地下始终是自己的财富……”
“快看期货市场，铁矿指数大涨啊，这多好啊，本土钢铁企业又要给别人送钱了。”
“你们没看到矿藏是在黑伍海湖水下吗，这开采成本得多高啊。”
“大成集团既然申请开采，自然有他的办法，别人不会计算啊，就你聪明。”
“只怕换某个人申请就通过了。”
“好事多磨吧”
“……”
网络所有社交相关的专区，都在争论着这个话题……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一家网媒的采访视频被无数人转载，又一次引爆了网络，将大成集团申请采矿权事件再次推向新高潮。
视频中两位记者无意中堵截到大成集团首席执行官韦微，虽然只是她上车前的几十秒，时间很短，但韦微轻快的回答了记者三个提问。
“韦总韦总，你对采矿权被否有什么要说的吗？”
“……遗憾是有的，但大成集团完全尊重各个行政部门的相关决定。”
“你的意思是想放弃开采权？那贵集团手中探矿权打算如何处理？”
“申请不上自然是卖掉，这是计划之内的，评估价值在十万亿的铁矿脉，我们将以两千亿的初拍价格，五天后在本集团的一家拍卖行进行拍卖。”
“……是不是太高了，改造黑伍海的水利工程本来就是一个天文数字。”
“大成集团既然申请开采权，当然有办法保证自身的利益，不过赚钱是不可能的，我们集团的初衷是想为改变国内钢铁业的环境做点贡献，但……，希望下次申请开采权不会受阻吧。”韦微说完这段话，转身上了商务车。
记者往前追了两步，被保镖拦了下来：“韦总，你的意思是有更好……”
视频就此结束，屏幕被网民刷爆了。
“哇，韦微大美女，视频比照片更漂亮，气质简直绝了。”
“看到最后一句话，我心疼了，她人是不是有些心灰意冷了？”
“看地图啊，研究一下大成集团的开采计划……”
“……”
“下游一家水电站居然是属于大成集团的，原来他们早就开始布局了。”
“水电站能值多少钱，水利改造，购买勘探权，开采基础成本，这些大头算下来，不贴钱就不错了，我看哪家矿物公司敢来接盘。”
“看来只能大成集团开采，最起码不用掏钱买勘探权。”
“一帮外行……”
“勘探权怕是不好卖。”
“不好卖就放着，勘探权只要你每年交一笔小钱，一直是你的，谁也别想采。”
“最后谁都捞不到好……，最占便宜的还是国外铁矿公司。”
“……”
他们的分析代表了网络上的大多数人，不止是国内的那些大咖，还有国外的。
有条件的，会通过各种卫星对黑伍海周边进行大面积的扫描，得出各种地理数据进行论证，分析转移黑伍海四十亿立方米水的最有效办法，还包括改造上游水源路线，这样不会影响后期的开采。
目前，开采方式成了开采权的钥匙，也成为了主导权。
国内的人得到主导权可以去争夺开采权，而国外的得到主导权是想通过此分析自身的利弊、如果能找到阻止开采的办法当然更好。
新闻视频后不到一个小时，国外十几家跨国大集团纷纷表示愿意参加拍卖会竞标黑伍海铁矿。
如果铁矿脉被国外集团买走，即便他们放着不开采，造成铁矿定价的浮动，也会让他们赚得盆满钵满。
消息传到国内，一片哗然，大家在网上发言变得不那么克制了，争论此起彼伏，慢慢火药味十足。
有人站出来把矛头对准否决大成集团采矿权的资源环境部门的某人，说他们别有用心，要的就是现在这样的结果，甚至有人说他们是出卖国家利益的‘马建成’一样的人。
网上的局面有些控制不住了，避免激愤的情绪带到现实中来，一直没有说话的相关部门在自己主页上发了通告。
他们表示，将与大成集团协商，相信不会出现勘探权流失到国外买家手中的情况，至于开采权，由市场机制来决定。
马上有人不乐意了，站出来理论了：“又不让别人开采，还管别人卖给谁了？什么市场机制，符合某些人利益的机制吧？”
“附议……，既然影响环境就都不让采。”
“说得好。”
“根本不是那个意思，你们就歪曲吧。”
“那你说他们几个意思？”
“……”
又是无休止的口水战，直到大成集团的韦微出现在集团总部楼下，对守候的记者宣布，不会出现勘探权流失国外的情况，才平息了事态。
韦微还表示，在与迅江通信集团签字仪式上，她会积极回答记者朋友们的提问。
……
开车的季东亮与开心的柳婕电话里煲了会粥，他为此特意去买了个蓝牙耳机。
柳婕的好心情与在金融市场的斩获也有关，这次合理的把控消息对铁矿相关的产业反复炒作，不但让她在驾驭资本运作上找到了如鱼得水的感觉，而且获利也颇为丰富。
虽然季东亮只要个结果和数字就行，但这个时候很乐意听她唠叨着这几天炒作的过程……
季东亮发现自己变了，以往母亲陈欣月唠叨一会他就有点不赖烦的。
挂了电话，忽然又想到了柳婕与向兰的反差，一个热情洋溢，一个一年都没有几次电话……
到了目的地，季东亮深吐了口气，甩甩头下了车，他要把突然出现的影子从自己脑海里面赶走。
这里是伍大五管理的今是技术产权拍卖公司，建筑前身是一家戏剧院，从外观到内部格局，非常合适做拍卖行。
再经过装修，保留了古典元素，连拍卖方式也是保留传统模式，全场除了隐形的声音设备，不带其他任何电子装置。
走进拍卖厅，空荡荡的，只有一位工作人员在调试座椅，他只是礼貌的点点头便继续手头的工作，并没有阻止季东亮的参观。
这样和谐的相处方式让人很亲切，衬托环境，有从繁华落入恬淡的感觉……
戏剧院原本有观众席位一千五百多人，改造成拍卖厅后能容纳一千人左右，这么做，自然是追求更加舒适宽松的氛围。
二楼的看台和三楼环廊，都改成了豪华包间，它们是为对身份需要做掩饰的人准备的。
相比一般拍卖场，面积过大，不用电子设备，对主持人眼力和反应力、还有口才都是巨大的考验，不过季东亮对伍大五的能力深信不疑。
大厅两翼以前是容纳两三百人的两个小剧院，楼上是办公和休息场所。
如今左翼从下到上的楼层，都划给了伍小五的华欣知识产权公司，从接待到业务谈判，从技术商谈性质的出卖到出租等等，都是在那里完成。
这里到左翼的通道已经封闭，季东亮只能先去右翼，拍卖行的展示厅、交割区、办公室都在这边。
两个公司最终目的一样，都是贩卖技术，但还是有很大区别的。
华欣公司看似多了个不起眼的技术租赁，这才是该公司的大头，一个技术可以租给很多家，而且还有庞大的技术基数，可以说伍小五能成为世界上最大租赁行业的老板。
至于所卖的技术，是在拍卖行拿不出手的一些技术才留在华欣公司零卖，谁不想把自己的东西通过拍卖形式，去让所得利润最大化呢，当然，这有个前提是必须货好。
不过也不是每个达到标准、能送到拍卖行的技术都会放在拍卖会拍卖，那样数量太多了。
所以伍大五要求架构网上拍卖行，将手里的技术分为三六九等进行分置，只有评估价格有一定高度、造成影响的，才能安排到拍卖行现场进行拍卖，即便这样数量也有不少。
今是技术产权拍卖公司基本完成准备工作，但迎来的第一批客人不是组织拍卖，而是后天与迅江通信集团的签字仪式。
以为伍小五不会在这里出现，没想到同时见到兄弟俩，他们正在进行每天的技术梳理工作。
“知道你忙，也没邀请你，你倒是自己来了”伍大五起身过来，与他握了握手。
季东亮先谢了带路的保安，等他离开，才转身扶着伍小五的肩膀一起坐下：“这段时间辛苦你们俩个了。”
“借韦总曾经说的一句话，工作喜欢才好，现在做的就是我喜欢的，谈不上辛苦。”
季东亮笑了：“你怎么称呼韦总，太生分了吧？”
“哈哈，韦总也这么说了几次，不过我改不了，我做事就是一板一眼的，小五还好，私下倒能改改口。”
想想也是，什么样的思维模式，造就什么样的能力，能随便改变，就不是他了，季东亮点点头：“随你吧，……公司弄得很不错，刚开张，要宣传一下吧？”
俩兄弟颇有喜感的笑了，伍小五抢着说：“韦……总说了，这次签字仪式，还有五天后的铁矿勘探权拍卖就是活广告，到时候在记者面前做些辅助宣传就可以。”
“是个好思路，勘探权2000亿怕是没人敢举牌，这么多流动资金，国内没几个集团有的，还不说后期投入，拍卖会后面……”
“不会冷场的，同时拍卖的还有新药技术呀？”
“哦，原来……你们安排到一起了。”
“是的，韦总打算在签字仪式后的新闻发布会上宣布拍卖新药的事情。”
所说的，是季东亮和韦微计划中的一部分，集团划到离岸公司后，对原来打算推出的新药，做全部拍卖处理。
这是以退为进，很多公司眼红的只是几个新药而已，大成集团有很多，也借此拍卖之际告诉他们，以后还有，但拍卖行黑名单客户除外。
黑名单客户可以用不知名的公司名义举牌，但制作销售过程总会被发现的，大成集团自然有办法进行打击。
排除这些公司，剩下有想咬上一大口或者完全吞掉大成集团的不会太多，真正敢伸手的，到最后能有一个两个就不错了，这样对付起来就容易多了，适当的时候，杀鸡吓猴。
第九十九节 同学间协作
第五天，关于大成集团的报道只上了个别两个纸媒的头版，而且是头条，因为只有他们注意到，大成集团悄悄的挂牌成立了三家子公司。
通过工商查询系统就能一目了然，开元电子公司，注册资本两百亿，经营范围涵盖所有半导体尖端行业，芯片是放在最前面的，侧重点一目了然。
方维精密设备技术开发公司，注册资本两百亿，经营范围涉及很广，从基础的五金类制造设备，到电子加工设备，还有检测、数控、铸造等等。
九斧特种材料技术研发公司，注册资本一百亿，经营范围顾名思义，新型技术生产的特别材料。
一个早上，唯独报道这则新闻的两家纸媒的报纸被一扫而空，网络上的反应速度更加快捷，通过转载，很快人尽皆知。
不过很平静，相比前几天，发言的少，点赞的多，多得离谱，点击量稳坐今天网络媒体热度榜第一，这足以证明人们对该新闻的关注度。
有评论文章称，大成集团挂牌成立的三家公司，看似关联不大，其实是一体的。
无论生产什么，所需要的材料达到标准而且能买到的自然好，但市场上没有、或者达不到标准、或者是天价的、甚至被封锁的，只能自己动手做。
有了特种材料才能做出更好的精密数控设备，有了尖端设备才能做出一流的电子产品，一切都是相辅相成的。
文章后面也指出，大成集团肯定有成熟的技术储备，而且是比较超前的技术，不然不会把摊子铺这么大。
现在企业不管是生产什么产品，除了敏感技术部分，大部分零件都是直接购买或订做，很划算，只有很小一部分才去自己生产，这是因为想要的买不到，才劳心劳力的建厂做。
这些比较中肯的评论慢慢也被推上热榜，随之各个报道下面的留言也渐渐多了……
特别是许多社交软件上，许多地方行政部门认证的帐号开始公开喊话：
“冰城人民欢迎大成集团来我市投资。”
“陶都行政厅代表当地人民欢迎大成集团来我市投资，政策优惠，五免五减。”
“武林市欢迎大成集团……”
“青省人民……”
“……”
他们都知道，起始注册资金都这么多，那公司以后实际投资、扩展建设将是按一种可以预见的方式膨胀的，注册资金一改再改是必然的，最重要的，巨额投资将会成为带动一方经济的引擎。
……
季东亮这个时候出现在京大，今天是来见自己老师秦涛然的，他上班以后都是电话在联系，这么久，提着礼物上门看望是应该的。
秦涛然早已知道他在廉署的情况，师生见面，自然是对他的工作能力赞赏不绝，但也不住的夸自己眼光超级好，季东亮是又不好意又好笑。
他索性转移了话题，询问了在国外收购公司，法律程序上的几个疑问，这一谈就是小半天，待中午吃过饭后才告辞。
下午的安排是应约与两位老同学见面，一位是自己大学时候的班长、读硕士时候的同学、现在还在攻读博士。
另一位是大学时候的同学兼学生会主席、读硕士时候的同学、现在也在攻读博士。
班长叫王沁，学生会主席叫鲁跃军，一个校花，一个校草，现在也是情侣，可谓是郎才女貌天生一对。
季东亮和他们本无多大交集，大学时候成绩都差不多，他们两个虽然活跃些但家境不怎么好，加上季东亮这边话少人沉闷，双方性格和观念上有本质的差别，所以之间来往得少很正常。
要说互相了解，更谈不上，在渡口市的时候，两位老同学联系季东亮要求见面，他都猜不出为什么。
大家都是同学，而且都在京城，又在一个老师名下，以后抬头不见低头见，所以季东亮决定碰个面，在来京大看望老师之前，就和他们联系好见面的时间了。
见面的地点，是在离学校两三公里远的一家律师事务所里，两位同学志向长远，大学毕业就通过考试拿到了司法资格证，现在早过了申请拿律师证一年的实习限制期。
所以以两位现在条件，找一家律师事务所上班很容易的。
约见那片区域季东亮很熟，说是商业区，充其量算是零售商业区，但是律师事务所开在那个地方……是个错误。
季东亮摇摇头，只当两位同学是在那个地方混混资历罢了，等他们博士读完，会有人抢着要的。
地方不算远，季东亮的车轮没转几圈就到了，找到律师事务所的时候，他以为进错了，又出来抬头看看招牌才放心。
看得出来，这地方以前是开餐馆的，连装修都没有做，只把该拿走的拿走了，贴了些字画换上桌椅啥的就成了什么事务所。
‘餐馆’的大厅没人，可能在‘包间’里，季东亮也不知道在哪一间，只好喊了两声……
冒头的不是王沁和鲁跃军，但他认识，也是自己大学同学，一位娇小玲珑的女孩，名叫钱礼姚，外号‘钱里摇’，听上去挺不错，但实际情况并不好。
“过来过来，你也在这上班吗？”季东亮欢快的招着手，和在学校里其他同学一样逗着她。
她小嘴撇了撇，不过眼睛里的笑意骗不了人：“是啊，你不会也想来这寒酸的地方上班吧？”
季东亮眼睛四周环顾一圈：“哎呀，环境是差点，有美女相陪，勉强可以考虑。”
“嘿嘿，变化大呀，嘴现在变甜了，人也没以前闷了……，不过工作上的事你就别逗我了，秦老师把你在廉署上班的丰功伟绩说了好几遍呢。”
“我真服了秦老师……”季东亮无奈的摊摊手，随即小声问：“对了，这律师事务所老板是谁呀，这么烂的地方，怎么能把你们这些小凤凰骗到这里，心甘情愿的为他打工？”
钱礼姚不好意思的笑笑，搓搓小手说：“我们几个合伙开的。”
季东亮恍然大悟，他们大学时候都在边打工边上学，如今合伙开公司……，能这样也不错。
“嘿嘿，我收回刚才的话，话说回来，以你们的专业能力，去哪个律师事务所、司法机关、企业法务部都轻而易举的事，何必这么辛苦。”
这时候，已经听见季东亮声音的鲁跃军从后门进来：“是我们把问题想简单了，这不是还没毕业吗，觉着自己做生意比打工强，所以想尝试一下，没想到生意原来那么难做。”
季东亮感慨的笑笑，同时对他身后的王沁点头打招呼：“我明白你们打电话找我的意思了，说吧，是需要资金支持，还是要我帮忙找业务。”
王沁倒是有一家之主的模样：“坐吧，坐着聊，喝点什么。”
“客气个啥，不用忙”季东亮随意的找个地方坐下来。
“事务所实际用处不大，上门咨询的人数为零，接到的几个司法业务都是外出处理事务，所以目前只要有人就行，虽然工资都凑不齐，但他们还好……有饭吃。”
“创业的确不容易……，刚起步的通病，缺乏业务。”
“是啊，知道你在廉署工作，不管正方还是反方，都需要法律支持，所以想……”
季东亮低着头思考着……，王沁补充了一句：“毕竟你刚上班，如果太为难话……”
没想到以往骄傲的王沁也有缜密的一面，会用换位的思维替别人着想，季东亮抬头对面前的三位说：“你们也坐吧，站着我压力很大，我刚是在想事情，没有要拒绝你的意思。”
听了他的话，他们神情松动了些，都找地方坐下来，鲁跃军试探的问了句：“你的意思是可以做到？”
季东亮摇摇头：“廉署我是做不到，王沁刚说了，我上班没多久，的确说不上话，但不一定非要在这一个地方想办法……，现在事务所有多少人？”
“八个，都是我们大学的同学，最低也是硕士，其他五个出去跑业务了。”
“厉害呀，有点小名气的律师事务所都不见得有你们队伍学历高，还是你俩有号召力。”
王沁腼腆的笑笑：“你有别的办法？”
季东亮点点头：“大成集团你们应该听说过。”
“以前不知道，最近几天这么火，所以想不知道都难……，你和他们有业务来往？”
“是的，我在这个集团挂了个法律顾问的名头，他们也有法务部，是继承莲心药业公司的，能力么……，完成公司的基础职能任务没有问题，但最近参与公司收购表现得有些吃力了。”
“算上你问题就不大了吧？公司法律事务本就不多，诉讼方面的业务可以外包的。”
“我只是兼职，他们的业务不是你想的那个样子，他们想完善的是集团法务部而不是公司法务部，而且不想像你所说的去外包，因为这涉及到公司机密。”
“这就复杂了……，法务部是个很有弹性的部门，一两个人不嫌少，几十个人不嫌多。”
“还计划组建三到五个固定的谈判小组，也许更多，每个小组配备一个顶级律师。”
鲁跃军惊讶的问：“要那么多谈判小组干嘛？”
“收购公司或者控股，也有技术换股份……，从国内到国外都有，很多。”
他们三个人互相看了一眼，不知道问什么了，王沁倒是自言自语了一句：“这可是大新闻。”
“现在有两种办法供你们选择，一是全部进入大成集团入职，还在上学也无所谓，不会耽误你们的，但等你们毕业了，必须还留在集团继续就职。”
“……另外一种呢？”
“集团控股你们律师事务所，包括出资换新的办公地点，再招纳些人，不过经营权还是归你们，但要以集团的业务为主，经营过程中要有明确的财会制度，你们自负盈亏。”
“集团业务……也要给我们另外算开支吧”钱礼姚小声问。
“这是当然，明确的财会制度包括这些。”
“那那……我们不发愁有没有业务了。”
鲁跃军虽然高兴，但也很理智：“去国外谈判，各国法律各不相同，有难度啊。”
“你们行的，上午我在秦老师家，问过这方面的问题，再说，你们也是律师协会的成员，算是背后有人支持的，遇到问题可以向他们请教支援嘛，有难度才有高收益。”
“你们好像都在讨论季东亮给的第二种情况，都没去讨论第一种。”王沁插了句，第一种更安稳些。
大家听了都笑了，鲁跃军说：“第一种情况就是打工，我肯定大成集团工资比外面高，但我看中第二种情况不止收益高，最主要的是人自在。”
“你说得有道理”王沁问季东亮：“你呢？到时候还在大成集团做法律顾问还是来律师事务所？”
“我……，已经被委任终身大成集团法律顾问，廉署没事做了我去你们律师事务所扫扫地。”
大家哈哈大笑起来……
“谢谢你，等其他人回来，我们商量一下，把细节考虑好，没问题我们就回复你。”
季东亮点点头：“放在以前，你们怕是一口就答应了，现在说话考虑问题比以前成熟多了。”
“你不是一样么。”
第一百节 拍卖会前奏
今天是大成集团与迅江通信集团签订协议的日子，迅江集团同时借此活动公示股权变动。
应邀参加的除了各家媒体，还有关系单位、知名企业和行政部门的代表、以及在经济领域颇有建树的嘉宾。
没有受邀来参加的人也不少，不过组织这次仪式的今是拍卖行，并没有完全将他们拒之门外，只要做了登记都放了行。
季东亮看了看手腕上的表，离开始还有一会，他与茉莉找到一处偏僻的位置坐下，还没坐稳，忽然发现旁边座位、一位眼熟的女士对着他笑。
他记忆力没有茉莉好，但不算差，愣了下神的功夫就找到了记忆，在西西兰西海岸的码头，这位女士要求坐他顺风船到澳洲的那位新闻周刊记者何可嘉：“你好，何记者。”
“以为你想不起来我了呢，你好季先生”她主动与季东亮握手，并介绍旁边的一位文质彬彬的男士：“这是我同事，也是我未婚夫刘承天。”
“祝贺你们……，刘大哥很幸运”季东亮起身与他握了握手。
“谢谢谢谢，季先生也是同行？”
“啊，不不，我在大成集团挂了个法律顾问的名，所以过来看看。”他说着，也介绍了茉莉。
“你好，茉莉，……原来季先生是司法工作者，幸会，坐、坐下说”
刘承天一身文人的气息，但说话并不文绉绉的，有礼有节，而且很有记者的职业敏锐性，聊了几句就猜到季东亮在大成集团的大致信息，他婉转的问话方式让季东亮学了不少。
“季先生能不能安排韦总抽点时间给我们新闻周刊做个专访？”
“我与两位有缘，当然会极力去促成，从我的角度想，这对双方都有好处。”
季东亮没把话说满，做为一位法律顾问做不了领导的主很正常，后半句，他说的是实话。
“你该做个商人”刘承天笑着说，他当然理解季东亮话里的意思。
“刘大哥真能揣摩人的心思。”季东亮也不去拐弯抹角了，话直白不好听，但亲切。
“哈哈，别介意，我习惯这样，以后交往时间长了就了解了。”
何可嘉在一旁笑着说：“他留学学的是国际商务，主修的是谈判专业，口才很好，揣摩人是必修的功课，你别介意。”
“不介意不介意，你这么一说我来兴趣了，那刘大哥怎么又当上了记者了呢？”季东亮很想多了解谈判相关的信息，这正是他需要的。
“是被我劝说的，商务谈判工作不好找，这是个团队协作的工作，队员之间磨合需要很久，信任点很不容易找到，这倒是其次，国内特别专业的商业谈判公司很少很少，很多集团公司的谈判小组都是自己员工临时组建的，所以造成专业的谈判团队没有多少市场。”
她最后说的，就是季东亮正想做的，他准备在公司新招聘的精英人才中抽取一些人组成谈判小组，但现在与何可嘉他们的谈话，改变季东亮的一些看法。
“原来商务谈判还有这么多讲究，我一直以为主谈判手很厉害就可以了，和队员分工，各司其职就好了。”
“你说得也没错，大方向就是如此”刘承天接过话题：“打个比方，一位资深的老法官和你一起处理一个案件，思维肯定不同，老法官瞬间就有一百个解决方案，而你可能要想很久，谈判的时候一样，遇到突发情况可没有时间让你想。”
季东亮点点头：“道理很简单，就是技艺要高超，但可遇不可求。”
“谈判中各司其职是最基本要素，其实真正专业的团队，每个队员都要有你说的主谈判手的素养，互相配合心领神会，每个人每一步都要把队友和对手都算计进去。”
“……你这样说，我能想象得到，每个人要懂很多东西。”
“这是当然，首先每个队员必须要会三到四周语言，不然怎么能组成国际商务谈判团队呢，另外，谈判技巧、口才、心理学是主修课程，还要学习金融、采购、商法、营销、策略、管理……，小方面，比如各国的风土人情都要了解。”
季东亮砸吧砸吧嘴，好像自言自语的说：“一般团队好像连语言方面都过不了关吧……”
“哈哈，也不要想那么复杂，还是根据自己定位来安排，如果只要求小圈子里进行经济谈判，就没必要设定那么高的要求，我听说大成集团与迅江集团谈判就是韦总带队的，而且双方开始分歧很大，结果这么快让她谈成功了，很厉害。”
“刘大哥也很厉害，几句话让我明白许多，谢谢”
“我这是想做的事做不成，嘴上过干瘾。”
大伙都笑了，季东亮却把他的话放在心上：“看来刘大哥还没有放弃理想啊。”
“谁知道……”他打了个哈哈，没有把话说透，不过他最后看了何可嘉一眼的举动，让季东亮心中了然。
谈判团队一年一大半时间在外地，可能他舍不得何可嘉吧……
季东亮的电话响了，发现是韩晓超，他并没有接，看了看门口的方向站起来招招手。
走过来的韩晓超并没有先和季东亮打招呼，惊奇地看着刘承天和何可嘉：“你俩也在这……，你们认识？”
两位也奇怪的看着韩晓超，季东亮只是一位普通的法律顾问，应该和韩大公子这样的人没什么交集，但怎么看上去关系很好的样子。
刘承天很会掩饰自己：“刚认识的，没想到你们认识，坐吧，都坐。”
看得出来韩晓超遇到他们很开心，侧身和茉莉打了个招呼：“军师好。”
茉莉抿嘴一笑点头没说话，旁边两位越发奇怪了，不过也没好意思问。
“你们是……？”季东亮没像他们一样憋着自己的好奇。
“我们三个是一个大院长大的，小学到高中的同学，关系铁着呢……”韩晓超絮絮叨叨的说了一大通，一点也不隐瞒。
仁济集团百年老企业，韩家一直把持该集团，自然不会去住那种老式大院，至于行政官员的大院商人是无法进住的，所以他说的只有别墅大院，而且韩家不会住一般的宅院，这样一来，身边两位背景身份也不低。
季东亮好奇的问：“我说韩大哥，既然你们三个一起长大，为啥何姐跟刘大哥好上了，没有跟你好呢？”
“你咋啥都问呢……，这能说吗？……其实说说也无所谓，可嘉嫌我小时候穿开裆裤时间太长，就觉得我没老刘聪明。”
大家都笑了，又气又笑的何可嘉，伸手拍了他一下：“瞎说什么呢，是谁从小就拉着孟婷的手，媳妇长媳妇短的，哪还记得我是谁。”
孟婷就是韩晓超现在的老婆，没想到他们从小就认识，还能坚持到最后结婚，真的不容易。
“那是，我从小就喊，早早就结婚了，你们呢，婚订得比我还早，到现在还没办事。”
两人都不说话了……
韩晓超觉得自己话有点过了，指着季东亮半开玩笑的补充道：“我的意思是争取今年把婚结了，你们刚认识的这位可是只肥羊，都时候邀请随礼的时候不能放过他。”
季东亮知道他的意思，配合了一句：“放心，就算两位不给我下帖，我也要哭着喊着去，不过在韩大哥面前可不敢当肥羊，充其量是只小绵羊。”
几人笑作一团……
又聊了会，主席台上已经有人走动，离活动开始没几分钟了，这时候，有个人不合时宜的出现在他们面前。
上次香江拍卖会见过的贾伟，看得出来刘承天和何可嘉也认识，俩人面无表情很不待见的样子，不起身不说话也不招呼。
“怎么哪都有你，有你就算了，还喜欢往跟前凑”韩晓超可不管那些，想说什么就说。
“一天到晚哪那么大的气，我找季小哥聊两句就走”贾伟换了个表情，笑眯眯的对季东亮说：“季先生，你好，上次……，不知道话带到了吗？”
他所说是合欢集团想入股大成集团的事，当时季东亮答应他带话给集团高层的。
“当然当然，不过只能带个话，我在公司可做不了什么决定。”
季东亮对这帮人已经无语了，最近做这么多动作，都跟他们有关，可是他们好像没看见一样，想吃掉大成集团的心思一点没变，就这么自信吞下去后不会被噎死？
“说了就好，不过怎么他们没有什么表示呢？”
“哦？大成集团最近做了很多动作，你没看到吗？”
“……那些和我们有什么关系？不过大成集团潜力越大当然越好，证明我们眼光不错。”
韩晓超在一旁笑弯了腰……
“你说得有道理，问题是这么大的一个集团，你们一口吃得下吗？没有计算一下？”
“这要计算什么，你情我愿就行。”
季东亮无语了，不知道是对方真傻还是装的，难道是耍横成为一种习惯？
“好吧，我冒昧的问一句，你们打算多少钱收购大成集团的多少股份？”
“……50亿，51%的股份”
旁边的人也忍不住开始大笑，韩晓超说：“贾伟，你当奴才连尊严都不要了，装傻装到这个程度，即便大成集团想卖，两千亿抢着要的人多得很，轮到你们吗？”
贾伟不以为意，也不理韩晓超：“我话带到，好自为之。”
“你可别为难我，我只是个法律顾问”季东亮指指主席台：“有种自己去上面光明正大说。”
贾伟什么都没说，转身离开，在远处的位置坐下，他身边，季东亮看见石光耀他们几个人的影子。
季东亮气不打一处来：“韩大哥你还笑得出来，他经常这样吗？”
“一个黑势力性质的组织，说是漂白了，其实还是保留以前的习惯，抢劫前总是大喊一声此路是我开……，先给自己壮壮胆，手段很简单。”
“有人愿意给？”
“当然，五合会的名头还是很响的，总有极少数人会害怕的，不妥协就缠着跟你闹，旁敲侧击使些手段威胁你，但也不明抢，刚他不说了吗，你情我愿。”
“这明显违法，强买强卖……”季东亮说到这，不吭声了，因为他想起是什么原因了，五合会是有后台的，看来韩晓超也清楚。
“被他们弄去的公司也不好好经营，帮派式的管理，最后没一个企业善终的……”
刘承天在一旁说：“他们也有欺软怕硬的一面，你看小超什么时候刁过他们，如果大成集团真有势力，给他来一榔头，这帮人就悄悄的坏，再来一榔头，就不会再来招惹你，其实他们也不想把事态扩大。”
说白了就是丛林法则，谁拳头大谁话语权就大，季东亮心里想的可不只是给他一榔头，他要的是连根拔起，并且杀鸡吓猴。
国内是他的根据地，集团终究是要走出去的，如果自己的根据地里面总是乱糟糟的，哪有什么心思往国外拓展……
第一百零一节 不明冲突
仪式开始，双方的主要负责人从两边上了主席台，代表大成集团的是韦微在签字台一边落座，代表迅江集团的是总经理郑容全，其他人员分成两排站在签字人员的外侧。
等双方人员就位，马上有秘书送来合约文本开始签字，待几份文件签署完毕，秘书交换了双方集团的文件，继续签署。
完成后双方代表起身交换文件，接下来展示文件供他人拍照，并且交换签字笔以示纪念，全场所有人鼓掌表示祝贺。
至此，签字仪式结束，双方人员依次序退场，工作人员马上上台改变桌子的摆放方式，方便接下来的新闻发布会。
记者会迅江集团优先，以往他们都是有新闻发言人回答记者提问的，今天郑容全亲自上阵。
他先做了简短的发言，阐述了迅江集团未来发展规划，以及一些目标数据，这些都是老调重弹。
当对公司未来技术做概念解说的时候，很多有心的人注意到这才是重点。
十多分钟的发言结束，几乎所有的记者都举起了手……
“郑总，你刚所解说的技术概念，相信所有在场的记者朋友都已经在网上搜索过，是一项非常超前信号集成处理方式，而且超出目前技术好几个层次，我的问题是，这仅仅只是一个概念设想，还是已经很成熟的技术？”
所有记者仿佛都在点头……
郑容全没想到记者们这么敏感，刚才他的措辞都是公司几个人加工过的，不认为有什么问题，以为只透露一个环节，足够为接下来的工作做些铺垫就好，结果他们联想太丰富了。
但不能说假话，等技术推出来，让人觉得不诚信，说真话又透了底儿。
不过他的经验还是很丰富的：“有个误区我先纠正一下，一个概念的产生，是在研究过程中有一定的成果才能被推出的，而且有了明确、可预见的思维惯性，达成大家共鸣的，才称之为概念，我刚才解说中所表达的，是大家有共识、认为是可以实现的，目前我们也在做的。”
回答的含糊其词，可以说还在研究，也可以说已经实现，看你怎么想。
“请问这项技术和大成集团有关吗？”第二位举手被点名的记者说。
“选择合作，肯定是有一定方向的……”
郑容全发现哪里不对，今天回答很被动，主导权不在自己手里，等第三位记者提问，他知道今天主角是谁了。
“能否透露大成集团在迅江集团占股的形式？”
能说的记者不问，不想说的问题，记者们都像商量好一样一个接一个，郑容全答非所问的应付了几个问题，在主持人的帮助下下了台，……今天主角是大成集团的。
韦微上了台后，没有发表演说，集团的目前发展状况不适合老牌集团成熟的推广方式，说得多负的责任的就多。
她落落大方的点了第一个记者……
“请问韦总，迅江集团……”
“不好意思，打断一下”韦微用手压了压，示意他停下来：“关于迅江集团的信息刚才郑总已经回答过了，我不会再重复，如果你不想浪费一次提问的机会，请换个问题好吗？”
他们问了，回答的方式还是和郑容全差不多，再回答一遍还落了郑容全的面子，不如提前堵住，也不浪费记者们的提问机会。
那位记者马上很机智的换了个问题：“请问韦总，为什么选择将大成集团转让给香江的一家离岸公司？能否说一下目前集团具体的归属呢？”
“谢谢你的提问，大成集团以前属于谁，现在还属于谁，一直没有变动，只是某些原因我客串了一段时间法人而已，大家应该了解过，我既没有深厚的背景，也没有发家史，何来这么庞大的资金支持大成集团。”
没有多少场面上的话，很简洁，韦微没有回答他第二个纯属多余的问题，注册离岸公司的目的就是保密……
“请问贵公司对黑伍海勘探权拍卖的决定有变化吗？价格上是否有松动？有人猜测没有找到如何有效的开采方式，国内不会有人举牌，如果拍卖不出去，大成集团是否继续申请开采权。”
“前两天我已经说过，黑伍海铁矿总价值十万亿，只多不少，起拍是两千亿，比率是五十分之一，这比任何一个矿藏勘探权的转让费都便宜，所以价格上不会有什么松动，你所说无人举牌的情况我们也想过，这次拍卖不掉，我们会择机下次继续拍卖，不过拍卖不会冷场，这次同时拍卖的，还有我们集团研究所推出的二十种新药。”
全场哗然，一个新药成就一个药厂，一个新药的总产值在百亿以上，甚至更多，何况这二十种都不是一般的类别新药。
刚才的记者抢着又问了句，又像是在惊叹：“莲心药业难道要放弃药品制造吗？”
“不，这次新药拍卖是表达大成集团的合作诚意，而且这种合作以后会经常有，当然，今是拍卖行黑名单客户除外。”
韦微的眼睛看向五合会一群人那里，很多记者留意到，她的眼神具有挑衅性，这让贾伟、石光耀等人心里很不舒服。
记者们识趣的继续举手……
“韦总，贵集团昨天挂牌的三家公司总注册资金是五百亿，有人说，少报注册资金是为了偷税，这个大成集团不存在，但多报是为了融资，请问是这样吗？”
韦微笑着说：“在做的有很多朋友和我一样笑了，我们集团没有一家子公司上市发行股票，连申请都没有，何来融资？”
大家哄笑……，只能说这位记者缺乏金融常识。
“不过你的问题是在怀疑我们集团的资金流，我可以回答你，大成集团总资产在国内能不能排进前一百我不知道，但现金流有一千多亿，我想没多少公司有我们资金充裕。”
她说完这一段话，开始有人窃窃私语了。
“请问韦总，贵公司在电子技术上，是否像评论文章中所说，有技术储备呢？能和我们详细说说吗？”
“储备肯定有……，我拿芯片来举例，目前市场上芯片的利与弊大家是知晓的，但我们集团另辟蹊径，不但储备新型材料技术、还储备了完整的产业制造技术，更重要的是，我们突破解决了芯片发热问题，集团定义为冷式芯片，与现代芯片理念完全不同，通过这一个列子，我想足以说明了你的问题。”
她的话结束，好一会儿没人吭声也没人举手，不过接下来的瞬间，吵杂声引爆了全场，有举手的有站起来的。
这是今天韦微爆出最有价值的信息，可以说她轻描淡写的一段话，将要颠覆一个产业。
前面的记者们在争先恐后……，后面的贾伟却皱着眉头说：“我们是不是做错什么了，这几天他们一直表现很强势，以前我们从没有碰到过的，现在……，他们身后究竟是谁？”
石光耀撇撇嘴说：“想那么多干嘛，我们做什么了吗？什么都没做，试探一下而已，怕什么。”
贾伟没说话，侧头看了看季东亮的方向……
韦微又回答了几个问题，有关于今是拍卖行的，有鹏飞航空公司的……，还有窥探汉恒科技研究中心结构的。
等达到事先规定的十个人提问后，马上有人出来宣布新闻发布会正式结束，她才抽身下了主席台，在场的人意犹未尽的坐了会，才陆陆续续散场。
……
韦微和其他人一样，出现在拍卖行门前的广场上，在保镖的护送下准备上车离开，这时候有个声音喊住了她。
“韦总，请给个机会追求你吧，你看我带花来了。”
来人是石光耀、贾伟他们一群人，跑在最前面说话的是上次调戏茉莉的赵贵，手里拿了一朵发蔫的玫瑰花。
后面的贾伟大声附和的说：“是啊，韦总，合欢集团和大成集团联姻，强强联合，一劳永逸啊。”
还没等韦微说话，一个快速赶路的人撞倒了赵贵：“不好意思，有急事，不过你也忒不禁撞了，你……不会是想碰瓷吧？”
不是赵贵弱不经风，而是撞他的人太强了，感觉浑身要散架了，他气得大骂：“……你想死啊。”
“你敢骂我？”那人回手一个大耳光把刚抬起身的赵贵又扇回地下去了，跟着一拳又一拳的砸过去：“看来撞你撞轻了，纯属欠揍，让你骂，让你骂。”
石光耀一群人冲上来帮忙，却被周围多他们好几倍的人拦下了，打肯定打不过，但看见赵贵被揍得不停惨叫，终于有人忍不住拔出了枪。
拦住他们的人迅速全拔出了枪，石光耀这才发现，这群人都是一身黑色西服，拿的同一款手枪，动作整齐划一，明显来头不小。
“我们是五合会的，各位，有什么误会可以直说。”
“五合会是什么东西？”一位举枪顶着他头的人来了句。
揍赵贵的人终于住手起身，整理了一下西服：“什么五合会？就是臭水沟里的老鼠，你们别再让我们碰到，不然见一次打一次，收队。”
这群人缴了对方的枪转身离开，地下的赵贵浑身是血，连哼的力气都没有了，直个抽搐，不过那朵发蔫的玫瑰还被他紧紧攥在手里。
石光耀发现走的一群人和韦微身边保镖很像，连西服都一模一样，才回过味来，指着韦微说：“是你指使他们打人的。”
“你刚才怎么不对动手的人说？还是觉着我一个女子好欺负么？栽赃好玩吗？”
他心里已经有点发虚，但嘴上依旧表现得很硬气：“我就把这笔账算你头上了。”
“不用你劳心劳力的去算，游戏才开始，有意思的还在后头，有些人呐……，给脸不要脸。”韦微说完转身上车。
她说话有所指，石光耀听了头一次为这事在人前皱眉，一旁的贾伟，这个时候也悄悄的往后站了站。
周围人不少，记者也不少，拍到照片的更不少，特别是赵贵的惨像……
季东亮送刘承天他们三人到广场停车位置，自然看到刚才的一幕，韩晓超对他悄悄的竖了个大拇指后上车离开。
第一百零二节 漏了马脚
送走客人，拍卖行恢复了以往的宁静，季东亮在空荡荡的大厅低头慢悠悠地徘徊着，最后上到主席台来回溜达。
他心中有些忐忑，一会要与袁慧、袁龙杰夫妇见面，他猜到会发生什么，但猜不到最终结果，只是不希望出现不可控制的局面。
季东亮摆了戏剧里面的几个眼熟能详的动作，还算标准，不过台下唯一的观众茉莉并不给面子，一点掌声都没有。
本想再扯起嗓子喊一句戏里面的经典台词，可憋了好一会不知道喊哪句符合此情此景，干脆收了端起的起手式，无奈的耸耸肩下了主席台。
聪明的茉莉当然看得出他想做什么，也跟着季东亮憋了半天，结果没等来一个字……，看着台上的人尴尬的下来，她笑得前仰后合。
待她笑够了，才发现季东亮已经进了拍卖行办公区，赶紧起身跟了过去。
……
袁慧一家三口已经在接待室等候了，季东亮进来的时候装作很轻松的样子：“袁大哥，袁大姐，平平你好。”
打完招呼，他有些后悔了，又露了马脚，自己并不是唐一洲，应该说以季东亮的身份，是第一次见袁慧和袁平，更不可能知道袁平的小名。
袁慧一直上下打量他，季东亮知道她想从自己身上找到唐一洲的影子……
“你好，季先生，上次得到你的帮助后我们就再也没见过，一直想要感谢你的”袁龙杰表现得很客气。
“举手之劳，不用放在心上。”
袁慧一直盯着季东亮看，袁龙杰觉得很失礼，碰了碰她，她才回过味来：“你好……季先生，我们应该不是第一次见面吧……，我想问问唐一洲去哪里了，我很担心。”
季东亮已经看见她眼眶里含着泪水，不过他没有先回答袁慧的话，而是向袁平招招手：“平平，跟茉莉姐姐出去玩会好不好？”
袁慧夫妇很奇怪平时很怕陌生人的袁平，今天怎么这么听话，走到季东亮身边，抬头看着他的脸，还歪着头笑了笑，又握了一下他的手，好像很熟悉的样子。
看来小孩的直觉不是一般的灵敏，茉莉过来拉着他的手离开，袁平同样也没有抵触……
孩子离开后，袁慧情绪有点失控，眼泪不住的流，她好像感觉到什么了：“告诉我好吗？什么结果我……都能承受……”
“先不要激动……”
季东亮的话还没说完，又被袁慧打断了：“我每天都在做噩梦，梦到唐一洲已经死了，有人拿走他的脸扮作他的样子……我好害怕。”
她说得让人毛骨悚然，季东亮哭笑不得，这……鬼故事都冒出来了，都不知道让人从哪里解释了，想了想他从怀里拿出一个文件递过去。
袁龙杰倒是没有过多的情绪，拿过文件在桌子上打开，里面都是关于唐一洲的，结案书、死亡证明、遗书、房产证明、银行卡、照片等等。
凑过来的袁慧看了更是伤痛欲绝，通过遗书和死亡证明时间，事情经过已经了解得七七八八。
好一会，在袁龙杰的安慰下她才恢复过来：“季先生是什么时候得到消息的？”
“唐一洲死亡几天后，因为我需要一个新身份，来转移……敌人的视线，最后选中了他，不过袁大姐别担心，我仅仅是借用身份，没有你梦里……恐怖的事情发生，再说他人水里泡了几天……，如今的易容技术很夸张的。”
这话说出来不合时宜，让袁慧苦笑了几声后更显得伤心了，但季东亮不能不说，他能变成唐一洲的样子不是假的。
梦由心生，她一直往那个方面想就不是无神论者，不说明白，怕会成为袁慧的心结，以后对双方交流也是个障碍，所以有些话必须说清楚。
袁慧双手捂着脸一直哭，一旁的袁龙杰自责道：“都怪我让别人钻了空子，没有那档子事，后面也不会出那么多问题。”
“事已经出了，……我们都向前看吧，要不，我带你们去看看唐一洲？”
季东亮这句话很有效，袁慧好像变了一个人似的，马上抬起头擦干眼泪：“好，走。”
……
将两人带到唐一洲墓地前的时候，袁慧反而没有眼泪了，她跪抱着墓碑一动不动……
好久了，季东亮调整了自己被带动的情绪，劝慰她说：“袁大姐，别伤了身子，你已经知道地方，以后可以经常来的，再说，没两天就清明了。”
袁慧听了身子有些松动，袁龙杰上去扶她，人才站起来。
他们把带来的祭品摆上开始祭拜，按仪式开始擦拭清扫的时候，才发现周围非常整洁，同时注意到周围的环境……
“现在才看到，墓地是这最好的区域，季先生真是有心了，难道经常有人来祭拜吗？这么干净。”袁龙杰绕着墓转了一圈。
“我平生第一次做这种事，别的不会，只知道弄最好的，合不合规矩就不知道了，我安排了墓地工作人员定期清扫，至于祭拜……你们是第一个。”
“季先生安排得很好，真是难为你了”从拍卖行出来，袁慧说的第一句完整的话。
“袁大姐以后喊我名字吧”季东亮犹豫了下：“……既然来了，我也上柱香吧。”
她点点头，让开身子在一旁搭手……
季东亮上了香，撒了一杯酒：“……唐大哥，上次把你弄回来就匆匆忙忙的把你丢在这里，按常理，我应该通知你的家人早些来祭拜的，可是有些原因……希望你能原谅，我在这给你道个歉，希望你泉下有知。”
他撒了第二杯酒：“这次我带袁大姐和袁大哥来祭拜你，这不是我的本意，也许是你冥冥之中在引导这件事的发展，以后好了，你不用愁没人来祭拜你了，另外，你女儿过年的时候回来过了，我替你做了几天爸爸，希望你别介意，她很好，等事情结束了，我会带她来看望你的。”
说到这里，一旁的袁慧，眼泪又止不住的掉下来……
第三杯酒：“我们两个之间的纽带，就是我冒充了你的身份，虽然不太好，但是我别无选择，谁叫你倒霉，除了脸与我不像、别的地方都像、好几个候选人中偏偏叫我选上了你。”
季东亮站了起来继续说：“想想我也就借你身份用了下，但我觉得挺亏的，为了不暴露我自己，我给你擦了不少屁股，从把你埋了，到你的公司、你的好友、还有你的亲人，我都当他们是自家人的事在处理问题。当然了，我也不是抱怨什么，只是希望你能泉下有知，保佑保佑你的亲人和朋友不要再出什么事了，他们的麻烦就是我的麻烦，我就不用你保佑了……我家有祖宗，只要我借你的身份你别不高兴就行了。”
旁边两口子听了他的话笑了，特别是袁慧，脸上是一种很复杂的表情……
……
诺柏夫集团亚洲京城总部被查封后，他们通过外交努力一无所获，只得将总部暂时搬到不远的三津市。
这里的条件自然比不上京城，但胜在环境优雅，他们用买来的一座大宅门式的院落，当作临时办公地点。
艾伯特最近的工作重心依旧是如何找到唐一洲，可这么久，他还是一无所获，不过最近几天，他把目光放在风头正劲的大成集团上。
怀疑这家集团的主要的原因，是因为当初冒充艾伯特的人，拿技术与玛迈集团的亚伦交易的，就是莲心药业的股份，这些股份最后的走向虽然经过仁济集团再转出，但过程一直是个迷。
还有，当时交易技术的时候，除了股票，还有一笔资金转到了唐一洲的银行卡上，这说明冒充艾伯特的人必然与唐一洲有某种联系。
把细节联系起来整理：冒充艾伯特的人与唐一洲有关，那唐一洲就与莲心药业的股份有关，间接说明，唐一洲与大成集团有关。
但这个关系表现脆弱，假设唐一洲参与了莲心药业的股份事件，如果真的同表面现象一样，只是转卖给仁济集团获利，这条线索就什么都不是了，如果发现仁济集团在其中有猫腻，那情况又不一样了……
通过这个线索反复查证，大成集团方面能了解的都了解透了，结果没有发现一丁点与唐一洲有关联的人或事。
甚至于仁济集团方面的调查，也没有发现蛛丝马迹。
所以眼下开始扩大范围，大成集团所有发生的事情，都被艾伯特摆到桌上来分析，特别是这些天的新闻消息。
通过这些，他与商业情报信息中心的弗兰克、保卫科的凯里，做了反复的推敲，猜测唐一洲存在其中的可能性。
既然找不到实际证据，只能开始联想，有了思路再去查去证实。
但联想也要有方向，经过罗列，他们最先是往大了想，假设大成集团的幕后老板就是唐一洲。
这么想是有根据的，在唐一洲与艾伯特最后一次电话中，他表现得很富有，所以这么联想一点不过份。
既然大成集团的人都已经排查过，没有一个和唐一洲本人或亲人朋友，有直接或者间接联系。
那么就通过资金流向、帐号账户进行梳理，但除了总有莫名的资金注入令人疑惑外，没有任何让人怀疑的地方。
不过最近大成集团爆发式的新闻，让艾伯特隐隐感觉自己看到了什么，却又抓不住头绪。
在唐一洲事件后，大成集团拔地而起，莲心药业接二连三的新药出现、勘探发现巨量的铁矿脉、华欣知识产权公司井喷式外放的技术、迅江通信集团若隐若现超前的通讯技术、开元电子的冷式芯片、以及他们饕餮式的收购……
这是巧合吗？诺柏夫集团也有技术和财富储备，但在这么短的时间内，要做到这个效果，某些方面是不可能的。
不过他们做不到，不代表世界上所有集团做不到，比如那些隐形的超级大财团，他们在诺柏夫这么庞大的集团面前都显得高深莫测。
艾伯特不会用这种极端低概率的想法来堵住自己的嘴、麻木自己大脑，然后安慰自己什么都不去做。
他的想法很简单，或许唐一洲已经从箱子里得到了什么，从而造就了大成集团如今的局面。
但只是眼前桌面上的一切说服不了他，更说服不了总部哪些人，即使他猜测正确，那个小箱子里只有这些吗？
大成集团的确出现很多算得上超前的技术，加上一个巨矿，还有很多来历不明的财富……，简单的概括就这些东西。
可是未来一千多年后过来的箱子里就装了这些？他们之前发来的信息说遇到了大麻烦需要解决，最起码……有富可敌国的信息财富，或者是毁天灭地的技术吧？
虽然目前连自己都说服不了，但艾伯特特别相信自己的直觉，因为他有自己的理由。
唐一洲的手机至今未被攻破，诺柏夫集团网络部都归咎于对方有强大的技术团队和超级计算机。
但他不这么认为，铁棒能磨成针，何况只是一道防护网，如果连针都插不进去一次，就不是常规能解释的问题了。
艾伯特眼下的考虑是，在没有新的线索出现以前，他是不会放弃这条线索的……
第一百零三节 妄想症
从郊外回来，与袁慧一家在酒店吃了顿晚饭，回到秀安园的家已经九点多了，从车上下来的时候，季东亮发现韦微她们房间的灯是亮着的。
自从香江回来后，季东亮晚上没有见过她们像今天这样，回得这么早，他多看了两眼柳婕窗户的动作，被旁边的茉莉注意到了。
她轻轻的说：“想了就上去看看，你也老大不小了，也该结婚了。”
这么快就进入做姐姐的角色了吗？季东亮哑然……，他本想说‘你比我大还没结婚呢，我着个什么急’，但避免刺激茉莉，他还是放弃了。
不过这个插曲，让季东亮忽然担心起茉莉的婚姻状况，她条件很不错，身边环境也不缺乏男子，特别像曹侯锋他们这些单身，都是出类拔萃的，再加上关系本身就很好，可为什么……
这个时候也不方便去问，即便问也要转弯抹角，季东亮看了看进了大门的茉莉，回身到车上去拿自己的私人物品。
他看见了装有唐一洲遗留物品的档案袋，看来是袁慧临下车的时候留下的，季东亮检查了一下，里面除少了几张照片外，遗书、死亡证明等物品一件不少的，都在里面。
……
季东亮还是给自己找了个理由上了二楼，几天没见甚是想念……不知道这条算不算，不过上午签字仪式远远看见那个不算。
其实还有个理由，后天就清明了，他想问问两位是否有空一起回家，参加茉莉的认干亲仪式。
二楼右边韦微的房门总是关着的，而左边柳婕的房门总是开着的，季东亮站了一会，想想还是没去敲韦微的门，事情让柳婕去转达吧。
到左边廊道，刚准备敲门框，发现里面的柳婕站在那一动不动，微微抬头闭着双眼，拿着手机，双臂环绕像是在抱着一个人。
这让人很纳闷了，季东亮心里又有些好笑，他想悄悄走近摸摸，是不是真的有个看不见的隐形人和她在拥抱。
不过这个恶作剧实施没有成功，当他靠近的时候，发现柳婕手里的手机是亮着的，上面全屏打开了一张照片，是她和自己在接吻……
季东亮大惊，自己可从来没和她那个啥过呀……，不过从照片上的着装打扮、人物角度，季东亮马上弄明白了。
第一次来这个房间见柳婕的时候，她要求拍过照，那张接吻照只不过是用了错位手法进行拍摄、让人产生了一种错视传达的视觉效果而已。
那天季东亮是记得她拍了许多张，但最后只得到两张照片，还以为其他的拍得不好被柳婕删掉了。
想清楚这个问题，又一个问题让他不安起来……，季东亮再没有打搅她的心思了，悄悄退了出来。
回到房间徘徊了好一会他才停下来，为了证实自己的判断，季东亮在社交平台上与大学里的心理老师做了交流。
柳婕的举动是明显的妄想症，属于精神障碍的一种，又称妄想障碍症，指的是某人怀着一个或多个非怪诞性的妄想，同时不存在任何其他精神病症状。
妄想的种类有很多，有关系妄想、被害妄想、情爱妄想、夸大妄想、自罪、疑病、嫉妒等等。
柳婕所表现的，介于关系妄想和情爱妄想之间，这种症状是有诱发原因的，因为遗传或心理承受力很弱……，是不太可能的，她有今天的成就，自身抗压和自我调解能力是一等一的好，目前人不偏颇固执就是最好的说明。
剩下的原因，也很符合她去年的经历，长时间处于困境中而诱发的心因性妄想症，具有现实性和容易暴露的特点，但是通过自然预后或干预预后，症状很容易良好，通俗点说，情况不是很糟。
在被人非法羁押一年之久，而且是单独关押的情况下，非常考验人的心理承受力，所以产生这种症状是不足为奇的。
自从把柳婕解救出来后，所有人都忽略了给她做心理疏导，柳婕本人也没有意识到这个问题。
至于她妄想的目标为何是季东亮，心理老师给了答案，长期处于孤独、恐惧的环境下，特别是女人，最容易产生幻想，也最容易许下连自己都不知道的承诺。
幻想有人来救她、幻想是男是女、甚至幻想过是谁，每天每时每刻都在重复……，当最终得知救人的是谁，而且第一时间见到，这种情绪会根深蒂固。
特别是季东亮去探望了她一次，没有能马上把她救出来，更加深了柳婕的依赖性。
季东亮结合自己的判断对老师这个解释深信不疑，但他有个疑问，当初救柳婕的不止他一个人，还有韦微。
按这种逻辑，她会对韦微产生一种什么样的情绪？老师的回答是，肯定有，只是没有发现罢了，或许已经在做，或许还没发生。
要说猜测已经在做的，只有柳婕现在一直追随着韦微，做她的左膀右臂，季东亮目前只看到这个。
柳婕这种情况，必须干预，长期妄想过程中，如果总出现她不尽如人意的地方，渐渐会产生暴躁不安的情绪，接下来变得固执偏颇，最后失控。
药物倒不用，她现在属于可以自我控制的，那种妄想拥抱的表现，是妄想症内心思绪的延伸，还在被处于一种乐趣、好玩的意识阶段。
心理医生疏导是最合适她的，当然，还有更好的办法，梦想成真……
……
从昨天新闻发布会结束，各家网媒对大成集团的报道就没有停止过，网民的讨论也是如此。
重点都集中在冷式芯片这个新型名词上，比较专业的人士，都在猜测成品芯片制作和运行数据。
更是有心人，从庞大的专利数据库中，找到大成集团所属的专利技术，已经达到十几万个，特别是华欣知识产权公司占据绝大多数。
排名第二的就是开元电子，三四万个专利都是冷式芯片相关技术，第三的是方维精密设备，第四的是九斧特种材料。
而且，还在以每天数千的注册量在递增，这些情况，侧面的证明韦微在新闻发布会上所言非虚。
从专利的名称、类型看得出大成集团涉及某个产业的种类和跨度，组合后得出该集团的产业结构和研究方向、今后的发展目标。
许多电子、精密设备和特种材料公司看了后在网上发声，这是要技术垄断吗？也有聪明的公司公开喊话：这样会很忙的，把专利出租吧，我们给你供货。
目前网络上的这些反应，正是韦微想要的，她只做了个渲染，让事情发酵，一举多得，这么多专利当然不会都去自己产品化，而且后面还有连她都不知数量的专利走进来。
行政工信部今天发声：将对大成集团的高新技术、特别是芯片产业在国家层面上大力扶持。
意思很明显，一方面肯定了大成集团的成就，另一方面是希望推进加快产业产品进程，带动电子经济加速发展，同时也有保驾护航的意思。
工信部表态得到很多人的支持，韦微也于一个小时后，在自家官网发表声明：
为积极响应国家政策，积极配合推动电子产业健康的发展，大成集团首推第一期计划，将开元电子公司名下90%的芯片专利技术进行租赁、技术转股份、选择性出售，借此推动冷式芯片早日量产，此决定由华欣知识产权公司代理完成。
该消息一出，国内芯片行业相关的公司股票应声大涨……，这时候的柳婕开心地看着电脑上滚动的数字，她仿佛看到资金像潮水一样超自己的账户涌过来。
韦微利用一些稍微超前的技术作为引子，结合这些天的铺垫，已经完成了她布局中一大部分的计划。
离岸公司控股的大成集团，在一般人眼里，有可能是国外某人在背后控股。
但国家高层想知道是很容易的，前提是你得引起他们的关注，大成集团一系列的动作，今天能得到行政方面的支持也是意料之中的。
成功得到支持，韦微计划不仅仅是想体现在推动公司建设上，还考虑到大成集团背后离岸公司的秘密，从此之后，因为某些利益只会被行政方面隐藏得更深。
网上不光是那些有利于大成集团的消息，也有负面材料，比如某家媒体指责大成集团的总经理韦微大庭广众之下指挥自己保镖殴打路人，并且附上照片。
这个时候的网民已经被这几天的事件带了节奏，很多人看到这则新闻后，马上回复。
“无聊……”
“你们信吗？反正我是不信。”
“好可怜哦，能告诉我为什么要打吗？不说原因我们怎么知道你的委屈呢。”
“……”
有知情人把事情经过发布出来，结果一边倒的说被打的人是咎由自取。
另外有人把被打人的身份贴出来，并解释了五合会的黑历史，这间接给许多年轻人做了科普，这样一来，该报道莫名其妙的被推上热榜。
谈论的人越来越多，有人问五合会为什么现在还这么猖獗，当有人隐晦的说到该黑帮有背景的时候，这篇报道突然消失了……被删了。
还有一个插曲，国内几家大原材料供应商集体声讨大成集团的打人事件，并且发布联合声明，今后不再向该集团供应原材料，并且呼吁其他供应商一同抵制，还声称，如果再有供应商向大成集团供货，将会成为他们的敌人。
这哪里是声明，分明就是在威胁，不过很快有人声援，仁济集团首先发表声明回应，不向大成集团的供货商，以后永远也不要给仁济集团供货了，另外仁济集团永远充当大成集团的备用供货商。
紧接着国内排名第三的长庆石油天然气集团公司也跟着声援，发布了与仁济集团同样的声明。
还有环汇船舶重工集团紧随其后……
这两家集团为何声援，季东亮从不知所以然中，很快从自己秘书茉莉那里找到了答案，他们分别代表了刘承天和何可嘉。
京飞信息公司也出现在人们视线当中，发文严厉谴责了几家供货商小题大做，扰乱市场的经济秩序，……只是不知道他们指责的口气代表了谁。
京飞的声明没有提到大成集团，这个时候站了出来，不仅季东亮惊讶，连一直想从大成集团找突破口的艾伯特也诧异了，他不明白诺柏夫集团的合作伙伴怎么力挺自己的目标。
还有个让所有人好奇的单位也站出来声援，国家科学院……，他们的声明很简单：大成集团是我科学院的战略合作伙伴。
也没有说具体哪方面的合作，科学院的研究范围可是很广的，这则声明耐人寻味了……
在人们注意力集中在这几则声明当中的时候，有人发现，几家供货商的联合声明随后被撤销，没有任何解释……
第一百零四节 技术交易
季东亮今天见到了从江城过来散心的妞妞，因为父母的变故，让她沉默寡言，一副闲人勿近的模样。
人也因此瘦了不少，不过相比以前，只能不合时宜的说更漂亮了……，丰腴而不臃肿，用珠圆玉润形容最恰当不过了。
郭红带她过来是找季东亮是寻求助的，为了哄妞妞开心，可谓是劳心费力，但效果不佳。
季东亮是当事人，当然知道她的心结在哪，他不赞成郭红的做法，无所事事、漫无目的的去陪伴，这只会更加放空妞妞的思想，让她更有时间去想起那不开心的往事。
今天季东亮和茉莉要去华欣知识产权公司帮忙，那边特别忙，受韦微在大成集团官网发布声明的影响，华欣公司一夜成名，一大早去那边咨询技术的，快挤破了门槛。
公司目前不仅缺少接待，更缺有经验的营销谈判人员，并且需要更多法律方面相关的支持。
韦微得到消息，紧急从集团各部门抽调一些好手过去，季东亮也被应招，现在眼前有两个现成的人，自然也被他抓了壮丁。
不过并不是真的想让她们帮多大忙，最终的目的是借此让妞妞忙起来，好去转移她的注意力。
妞妞无异议，对于她来说，现在习惯了去听别人的安排来行动，但郭红不一样，虽然知道华欣公司，但不明白季东亮与该公司有何关系。
“师父啊，听说那个公司的科技技术多如牛毛，随便捡一个就能成为亿万富翁……”
茉莉每次见到郭红就像换了伪装一样变了一个人，活泼而且喜欢捉弄人，加上她领会季东亮要抓壮丁的意思，上前拽着两人的胳膊：“只要你能捡到就送给你，走走，上车了再说。”
“真的？”郭红将信将疑……
她能成为执法人员是因为对事物逻辑判断出色，但这建立在对事物的基础有丰富了解之后才有的成绩，她目前欠缺这些基础经验，所以有时候显得傻乎乎的模样容易被人捉弄。
没有经验，自然不知道华欣公司的运转模式，技术销售业务往来过程中，是不会把技术资料完全拿出来的，双方看到的只是介绍、索引。
“当然了，我这不就是去碰碰运气吗？只要我捡到，二一添作五，绝不让你白跑。”
“哇，还是茉莉姐姐最好了”她抱着茉莉神情激动得小嘴都快要亲上去了。
开车的季东亮笑着摇摇头，一旁的妞妞嘴角也勾了勾……
不过郭红该明白的地方一点也不马虎，一边搂着茉莉一边问：“师父和那个公司是什么关系呀？别人凭啥让我们那个啥……”
“这个……”茉莉看了季东亮一眼，得到他暗示才说：“大成集团的韦微是你师父的……姐姐。”
迟早是要知道的，季东亮没有必要在这方面去瞒她。
郭红马上不高兴的嘟起小嘴，松开茉莉：“搞了半天你逗我玩儿呢，师父的姐姐是师姑，自家的东西怎么能随便往外拿呢？”
茉莉发现逗她失败，撇撇嘴狡辩道：“是谁开始说可以捡到的，我也以为满地都是。”
“……听别人说的，不过我捡到肯定会还给师姑的，嗯……，我可以另外讨点好处。”
“……”
季东亮听她们斗着嘴，心里面却想起郑长法夫人、妞妞母亲的事情……
……
今天华欣公司需要法律方面的支持，光凭季东亮和集团法务部的两个人当然是不够的，鲁跃军、王沁和他们律师事务所的同事也被临时叫过来帮忙。
季东亮能开口请他们来，是因为鲁跃军已经答应了大成集团控股律师事务所的要求。
进了华欣的接待大厅，季东亮在一个个扎堆的人群中，看见自己的这八位同学忙里忙外，他们还不忘介绍律师事务所，并且递上自己的名片。
这个时候没有必要去打招呼，也没有上前帮忙，在不清楚自己要做什么前最好不要乱插手，不然只会越帮越忙，四个人穿过大厅，先到后面办公室问清楚怎么安排再说。
韦微和柳婕也在，忙得顾不上抬头，听到季东亮的声音才说：“你到后面帮伍大五做估价，茉莉姐帮我把这张纸上的数据整理一下，……这些需要大量专业评估人士做起来才快，现在集团各方面的技术人员真的是太少太少了……”
单说一个开元电子公司就需要四、五千位各种技术工程师，可是集团招聘不是一撮而就的，这个时候的韦微也只能发发牢骚。
“两位师姑，第一次见面也不看我一眼，我好伤心哦”郭红在一旁轻摇着身子撒起娇来。
“呀……，对不起对不起，太忙了，没注意到你”韦微听了马上抬起头来，过来抱了抱郭红，口气像哄小娃一样：“回头一定好好补偿你，好不好？”
郭红马上眉开眼笑：“谢谢师姑”
“小孩一样的脸，三月的天”茉莉却不忘损她一句。
“郭红过来帮忙吧，我可经常听你师父夸你的”柳婕这边说着，那边伸手拉拉身边的人：“妞妞也来帮忙。”
一句话说出两人的名字，像好久以前就认识一样，语气很亲切，妞妞很顺从的点点头。
……
一忙就是一天，华欣公司目前这个样子和韦微他们想得不一样，虽然起到很好的宣传效果，但有些乱，而且效率低下。
分析原因，是对来这里追求技术的那些公司数量上估计不足，没想到一下子会来这么多人，另一方面，技术初步发布、提供前期浏览的渠道不够多，比如网站，还没有完成建设。
没有技术资料预览渠道，业务电话又长时间占线，别人只好争先恐后的上门来要，韦微他们吃一堑长一智，通过一天的忙碌、调整，也找到应对的办法。
通过大成集团官方网站，还有临时开通华欣公司、今是拍卖行网站的主页面，以及广告投送等多种形式，公布了永久客户服务热线号码、多个临时应急电话号码，还有十个客服社交帐号、三个常用电子邮箱。
有了联系和预览渠道，前期接待工作就被砍掉，后面有了业务意向的，可以再预约，华欣公司现有的员工加上今是拍卖行的人过来协助，就足够应付过来的。
一天工作结束，事情也安排妥当，作为华欣公司的老板，伍小五请所有员工聚了个餐，并且给每个人发了个红包。
饭后，趁季东亮和鲁跃军几个都在的这个机会，韦微与他们商量控股律师事务所的细节，一直快到午夜，才签订了合同，柳婕通过核算，第一期给了两亿的预算。
这么多资金，鲁跃军他们没有欣喜若狂，反而都是紧锁眉头，季东亮同时也在替他们担心。
一般的律师事务所，几十万就足够了，就如同季东亮先前和他们商量的二十多人的事务所一样。
高端点的，几百万已经很不错了，但这样都不是韦微想要的，她的要求是打造一家全球连锁的红圈律师事务所，也就是全世界只有十几家的那种顶级律师事务所，当然，他们所服务的，也是社会顶层阶级。
八百到一千多人，在全球最大的几十个城市、最繁华的金融商业街营造办公场所，从装修装饰到办公、电子用品，从环境到员工服装服饰，都是最顶级奢华的。
这些基础投入不算什么，律师事务所人才是最大的财富，只要能被认可进入该所，月薪都是几万起，年浮动30%以上，如果成为尖端人才，年薪千万不是梦。
所以，前期的两亿预算不是很多，但对于鲁跃军他们来说，资金现在成了次要问题，主要的问题是自身的驾驭能力够不够，最后到底能不能成就真正意义上的红圈、顶级律师事务所。
不过他们短暂商量后还是欣然接受挑战，季东亮担心归担心，但他相信韦微的眼光，相信这几位同学的能力，也相信自己关键时候有能力帮他们一把。
季东亮送走八位同学，又送走了韦微和柳婕，她们还要回公司一趟，处理一下今天必须完成的事务，俩人临走前和郭红、妞妞腻味了一会，约好明天一起去季东亮常龙坡的家……
送完人回到办公室，季东亮挽留了也准备离开的郭红，并请她们坐下：“妞妞是小名，我一直没好意思问你的大名。”
“郑蓉”郭红抢先回答了他。
“郑蓉……”季东亮点点头：“我想说的是你家里的事，我不是有意去揭你的伤疤，而是……想解决你心里的疙瘩。”
郑蓉点点头……，她只当是一次口头上的安慰，没什么多余的反应。
“你是成年人，谁做事也瞒不过你的眼睛，你父亲的决定，还有我去了江城做了什么，不说你也猜得出来，虽然我们这么做的道理你都懂，但我想你也曾经抱怨过，现在只不过把这些都埋在心里。”
郑蓉这回先是摇摇头，随即又点点头。
“我现在有个问题想问你，希望你能如实的告诉我，现在虽然没有开庭，但你应该问过律师，按目前情况你母亲有没有缓刑或保外的可能？”
她依然摇摇头，只是这次显得很承重……
“律师的结论是？”
“判……十到十五年”
“好吧，我这有个办法，可以让你母亲出来，如果那个律师无法确保百分百成功，我让我老师亲自接手这个案子。”
郑蓉和郭红听了了这话，马上一起抬起头、将信将疑的问：“什么办法？”
“你们应该听说过，有重大贡献的人，可以向法院诉求功过相抵、或大幅度减刑。”
“那得要多大的功劳啊……”郭红有些泄气了，郑蓉却还抱着希望。
“别人没有我有啊，你不说要捡个技术回去吗，我捡到了，二一添作五。”茉莉把一个储存盘塞到妞妞手里。
“这……”
“这是垃圾处理技术，当今的垃圾处理，只有很小一部分回收，80%进行掩埋，我给你的技术，可以让垃圾净化程度达95%，这对环境保护的意义……你们应该懂。”
“当然懂……，可是……”看得出郑蓉很激动，但也没失去理智，手里的储存盘是一笔巨大财富，她还不起。
“你别想多了，这个项目虽然赚钱稳定，但大成集团并不想做，一方面靠行政财政拨款，劳心费力、钱赚得不多还很不自在，另一方面，说是做处理垃圾……，很不舒服，所以，早就想找机会送给行政部门。”他这些理由都是托词，只是不想让郑蓉背负包袱而已
“但我对法院怎么说……”妞妞还是很犹豫。
这也是季东亮担心的问题，之前多余的问她母亲目前的情况，就是抱着侥幸不用这种方法，这个技术是计划要放出去的，但不是现在。
大成集团如果涉及技术方向太多，跨度太大，迟早是要被人怀疑的，而且现在郑蓉提出的问题，季东亮眼下就算是想把自己摘出来，也是不可能的。
“你就说，你母亲违法得来的资金，并没有谋私享受，而是全部投入到大成集团的研究所，嗯……还搭上了一部分自己的资金，这就是刚刚出来的技术成果，律师知道怎么用词辩证，从而得到最大限度量刑的。”
“你想得真周全，谢谢……”
“技术最好交到你父亲手里，他知道怎么处理，知道什么时候交出去最合适。基础单项衍生技术专利在大成集团手里，针对这项整套组合的处理垃圾技术是免费的，你也记得要去注册属于你母亲的那份专利。”
“我会做好的……，我有个要求不知道行不行”郑蓉说话声音越来越小。
“你说，不用客气”
“我很喜欢这的环境，比较像图书馆，这件事结束……我想来这工作可不可以。”
“环境……”季东亮四周看了看，虽然保留了原有戏院的韵味，但要说像图书馆，差别还是很大的，当看见一种从没有过的笑容出现在伍小五脸上的时候，他顿时明白了：“哦，这你得问这家公司的老板，伍小五同学。”
‘师父真能装相……’郭红现在心里就这么想的，她已经明白季东亮在大成集团的地位了，只不过以为季东亮依仗两位姐姐而已。
伍小五马上变了一个有让人捧腹的笑容：“没问题没问题，公司极度缺人，你能来可是帮我大忙了。”
郑蓉今天第一次有了笑容，而且脸红扑扑的……
……
回去的路上，季东亮接到胡波的电话，集团的首席运营官马跃受到袭击，他明面上虽然只有一个保镖保护，但公司重点人物肯定有人暗中另外保护，所以人并无大碍。
反而来袭击的人被打死两个，活捉了一个，东正防务公司的人还没动刑就全部招了……
季东亮很淡定，这都是预料之中的，他对电话里的胡波说：“按照计划行事，明天早上之前必须完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