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五节 隐形老板
季东亮只要在家，没有特别情况早上的锻炼从不落下。
季国栋现在不和他对练了，因为吃不住的季东亮的力道，他只能感叹自己老了。
只有季东亮知道什么原因，他也想过把剩下的药剂给家人使用，可又不知道怎么解释，看来只有等研究所投入使用后，名正言顺的说这是实验室的新型药品。
吃早饭的时候，季东亮对韦微说今天没事，邀请她一起出去转转，韦微先是甜甜的一笑，含着小钢勺点头答应了。
开车出养马乡的路上，季东亮把养马乡的规划給她详细的说了一遍，包括没有定下来的军营项目，一直说到常龙坡，还有李文青的建筑公司、设计公司、安保公司，可以说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放慢车速边走边说，还在常龙坡转了一圈，快到李文青的建筑公司的时候，他已经说得七七八八。
华欣知识产权代理公司也告诉了她，但隐瞒了技术专利的出处，只是告诉她经过伍大五小五兄弟的运作，该公司的每月营收预计是多少。
还说到伍大五今后挑选专利的时候，会对能直接转换成独立产品技术、或多技术组合产品进行分析。
对比得出，最后究竟是自己开发利润大，还是卖或者租出去的利润更大的，结果交于韦微参考和决定，最终是否建一家新的公司进行新产品开发。
但白家荣实验室出品的技术，只要条件能达到，韦微没有选择的余地，必须都要实现产品化。
不过季东亮说前期资金来源不会很充裕。
季东亮只是给自己留个余地，他手里能操作的事情其实还有很多，比如期货等金融投资，但这也要占用资金的。
预期是一回事，结果又是一回事，所以现在不能把一些话说太满，造成韦微决策上误判。
还有很多事是无法用语言来表达的，这要韦微自己去理解掌握。
听季东亮说的一切，给韦微带来不少震撼，她开始佩服眼前这个男人，季东亮的家庭背景她是知道的……
照目前情况来看，韦微很庆幸柳婕跟在自己身边，不然一个刚从学校出来没多久的人，再有自信也不敢独自支撑。
同时也默默的感谢季东亮对她的信任。
每个老板或多或少都有隐瞒公司某些信息的习惯，或出于真的不好说出口，或者故意显得神秘，总之就是让你猜，以至对大局决策很有影响。
韦微很敏锐，也从季东亮身上感觉到隐瞒，但是都是无碍大局、无关她决策的事情。
她知道季东亮说话留有很大余地，可能与韦微慢慢了解到他的性格有关系，以往斗嘴都觉得他在说大话，现在感觉他斗嘴的时候都没把话说满。
她没有把士为知己者死的话挂在嘴上，只是心里想着自己如何能把公司整合得更好。
到了建筑公司找位置停了车，两人没有马上下去，季东亮从包里拿出两百位管理人才的名单，不过现在分成了两个部分，一部分是在校的，列为公司未来人才培养计划。
另一部分是眼下可以聘用的，韦微看见这个名单上面，还有自己和柳婕没有来得及抹去的名字，莞尔一笑。
这份人才名单，足够她布局未来，季东亮又给了她一个小储存盘，吱吱唔唔的说：“这里面是两百人的详细档案，包括我对他们了解后的一些……看法，另外还有五百人的名单可以备选。”
他说的所谓看法，是这些人未来的信息经过修改，变成季东亮个人给他们的总结分析。
“不够详细的资料，你可以让曹大哥和胡大哥先去调查一下再决定。”
作为一个管理者，识人用人是基本功之一，韦微现在还没有看储存盘详细介绍，但她从纸面上的几句个人简介就发现这些人的非凡之处。
回头再看自己的简介，基本分析很到位，很符合她的个性处事风格，连很小的一个优点都被列出来，只是整体有些夸大，但她不知道这是二十年后别人对她的几句综合评价。
又看了看柳婕的，韦微惊讶又有些不好意思的说：“我很佩服这份名单搜集者的能力，太强大了。”
头一次见到韦微脸红的样子，季东亮笑了笑没回应她的话，心里却在感叹，历史沉淀下来的信息，当然强大了。
等她收起名单，两人才下车，季东亮边走边解释建筑公司现状，穿过建材堆积如山的大院子，又见两座小炮楼，楼下几个人站着在商量什么，当然还有李文青。
李文青见到两人就乐了，不过没有理季东亮，直奔韦微：“你好，韦总裁。”
季东亮介绍道：“我发小，和你说过的，李文青。”
看他嬉皮笑脸的样子，哪里像个建筑公司老板的样子，韦微咯咯的笑出声来了：“还没正式上任呢，不过以后还要多多关照。”
“你哪里需要关照，是我要向你这位大才女学习才对”寻找韦微是李文青派出去的人，对她的底细当然了解，也知道找韦微来的目的：“其实我对你坐上总裁的位置……是羡慕嫉妒恨，我心挺大，无奈技不如人，本事只有那么大一点儿，现在一个建筑公司都忙得我团团转了。”
韦微觉得一幅痞像的人应该是位圆滑之辈，却没想到李文青如此坦诚的一面，不过某些方面与季东亮很像，这就是物以类聚人以群分吧。
她看了季东亮一眼，从他俩身上看到她和柳婕之间的友谊之情，朋友就当如此吧，不过李文青的话她不知道怎么接，平时为人处事得心应手的韦微也只得哑然一笑。
季东亮解围道：“他的话你全听进去就出糗了，听重点，其他的忽略，包括他的脸。”
韦微抿嘴一笑，点点头：“好吧，我很感谢你的坦诚，也感谢你以朋友的信任既是你的信任。”
李文青挠了挠头，想了一圈才想明白，哈哈一笑。
李文青把后面的几个人叫过来彼此介绍一番，包括设计公司的总经理蔡秀华，热情的互相称呼后，便散开各忙各的。
上午就在李文青办公室度过的，都是讨论养马乡和常龙坡，以及建筑公司的设计规划，韦微很少发表意见，只是问得多。
中午喊上蔡秀华，并且约了李铁明，五个人一起吃了顿饭，主要互相熟悉，方便以后工作中互相交流，李大爷是有酒必应，真是有事了，他想到谁就抓谁。
季东亮安排下午去买房子，他马上要长期居住在市里，房子是必须的。
韦微和柳婕也需要房子，季东亮的计划，莲心药业将成为未来集团公司的母公司，而莲心药业的总部在京城东，所以她俩住的地方就在城东的范围找。
在一家地产商开发的综合型小区，两人就近先看了公寓楼区域，季东亮见是毛胚房子，没有够买的心思了，干脆去了别墅区，他一眼看中了这里一套已完成装修的大别墅，座落地方比较隐蔽，外观低调内部奢华。
“别墅太贵了，你要装修好的房子就去看别家的公寓楼看看。”韦微以为今天只为她买房子，但她要求并不高。
“公寓楼是我住的，我不着急，别墅送给你和柳婕的。”
“你买房做什么？家里住着不好吗？”
季东亮把过年后要去廉政公署上班的事情如实告诉她，韦微纳闷的说：“你这是准备做隐形富豪的节奏。”
“是有这个打算，不过还不够完美，我还打算做隐形股东，所以……”
“我没问题，不就是做明面上的公司法人吗，名声归我，求之不得呢”韦微对此轻车熟路，季东亮开口她就知道自己要怎么做：“三层楼的大房子，我们可以一起住嘛。”
季东亮看着房子想了一会儿，转过头来对韦微一笑：“好吧。”
不过临到付款的时候，季东亮还是决定买了一套离别墅最近的低层公寓房，他考虑到保镖需要居住的地方。
以后公司往高科技方向发展，新颖的技术产品会甩开同行很远，心怀鬼胎的人肯定会有所行动。
季东亮要做隐形股东，就会把韦微和柳婕就推上了前台，所以她们的安全工作必须提早做好准备，虽然现在韦微还没意识到。
第四十六节 另一个家
办完购房手续已经是下午四点多了，季东亮叫上李文青、蔡秀华，四人提着大堆礼物到疗养院看望了白家荣，同时把田甜也介绍给他们三人认识。
韦微见到大名鼎鼎的公众人物白老，欣喜不已，但也没失分寸，侃侃而谈，对研究所以后工作上的协调问题，都提出了自己的看法，白家荣很喜欢她的做事风格。
来蹭饭也是季东亮的目的之一，高干疗养院的饭菜以营养搭配为主，没有那么多菜式，但味道非常出众。
临走前季东亮给田甜一个大红包，说是公司给员工的年终福利，田甜乐哈哈的送他们出了院门。
到了停车场李文青也缠着要红包，季东亮没好气，让他回去自己给自己发，也提醒他别忘记建筑公司和设计公司的员工。
季东亮虽然数落李文青，但没有忘记给蔡秀华一个大红包。
韦微也眼巴巴的看着他，季东亮哭笑不得：“你太没追求了，走吧，换个东西送你当新年礼物吧。”
韦微马上喜上眉梢，有礼物喜庆一下就行，不在乎多少，她欢快的上了车。
路上跑了半小时，到一家卖车行，一辆火红的顶级轿跑车停放在门口。
季东亮从应天市回来就订购了两辆车，这是其中一辆，他朝轿跑车努了努嘴：“你的礼物。”
韦微捂着嘴巴又惊又喜：“你……，怎么知道我喜欢这一款，我只对柳婕说过。”
“只要对人说过就能知道。”他又指了指远一点地方，一辆黄色顶级跑车说：“柳婕的，她喜欢专业跑车。”
韦微迫不及待的下了车，绕车转了一圈，又到黄色跑车处看了一圈，才墨迹地走过来说：“柳婕才不会那么大嘴，你不会有读心术吧？”
“李文青封我季半仙，不是白来的，掐一掐算一算，喊声天灵灵就知道了。”
韦微抿嘴一笑：“你说的我相信了，谢谢你，我很喜欢。”
“喜欢就好，自己开回去吧”季东亮帮她把导航设置好，韦微刚到京城，路线很不熟悉。
开了很多年车的韦微，导航当然会设置，只是这替人着想的举动太让人迷恋了。
等韦微进了驾驶室，季东亮站在门旁边说：“我有事不回去了，最近很忙，只有后天中午有时间回去吃个年饭，我父母那边……”
“我会处理好的，你放心。”
“路上一定小心，有什么情况给我打电话，打不通就找曹大哥或者胡大哥。”
“知道了……”韦微嫌她啰嗦，摸摸耳朵有点发嗲的回答，随即发现自己这样很不合适，不好意思的摇上车窗驱车飞一般的离开。
季东亮笑了笑，安排车行的服务人员，把柳婕的车送到别墅去。
……
明天就是唐妍回国的日子，胡波已经布置好了，他先把唐一洲的家收拾了一番，像是常有人住的样子，然后把小区所有监控设置了共享，并在几处死角加装了临时摄像头。
在唐一洲家的楼下租了一套房子，这是给四个保镖用的，他们是明面上保护他和唐妍的。
暗地里还有十几个人，保证随时随地出现在季东亮面前。
另外在离唐一洲家一公里的地方还租了套房子，这是用于交接、碰头秘密据点，也是季东亮转换唐一洲身份的地点。
季东亮在胡波的带领下出现在据点，茉莉已经在这等候了，她不光要帮季东亮做好伪装，还要给他讲解，如何自己处理妆面细节。
因为季东亮要睡在唐一洲的家，晚上是要脱衣卸妆的，早上起来上妆都要靠自己，主要是人皮面具使用时间不能太长。
为此，还派人在唐一洲的卧室安装了摄像头，茉莉可以通过它来远程指导季东亮上妆。
唐妍明天才到，季东亮提前一晚上来此是为了和安保公司参与行动人做一次演练。
变成唐一洲的样子后，季东亮随着四位保镖上了一辆外地租来的豪华防弹轿车，按预定路线到达唐一洲的家。
保镖离开的时候告诉他，发生任何事不要开门，除非他们在门口迎接才可以。
房子收拾得很得体，日常用品已经补充，连冰箱里过年的食物都准备充足了，储物柜里瓜果零食一应俱全。
太专业了，季东亮在想，如果他自己一个人来应付这一切，绝对做不到这么细致。
唐妍的卧室里，厚厚的床褥都已经铺好，还有几套新的保暖外套，很时尚，这估计是茉莉的杰作。
在屋里转了几圈，熟悉每样物品摆放位置，这是胡波要求的，以免到时候一问三不知。
觉得差不多了，季东亮卸妆洗了个澡，正准备上床的时候，进来了个陌生的电话，……这么晚会是谁？
因为是他自己的号码，没有犹豫就接了。
原来对方是京城无人飞机制造公司的，季东亮在西西兰使用的无人飞机就是在该公司购买的。
之所以打电话，是因为无人机公司收到西西兰一家航空公司转过来的一个集装箱，委托他们交到季东亮手里。
因为里面有冷冻保鲜食品，所以集装箱刚下飞机就急忙给季东亮打电话。
问清楚发货的地址和发货人，季东亮笑了，是狂浪岛上的居民们，这是为了感谢他的救命之恩，特意送来的新年礼物。
居然能装满一个集装箱，估计岛上的民众家家都有准备。
他们不知道季东亮的邮寄地址，所以通过那位从中帮忙的地勤人员把货物寄给无人机公司，再转给季东亮。
季东亮报了自己家的地址，并且拜托对方帮忙租辆大卡车送过去……
早上还没醒，父亲季国栋就打电话过来说了集装箱的事情，家里人已经整理过了，都是西西兰的特产，有水果、鱼类、羊肉羊皮、葡萄酒、绿玉等等。
季国栋没有问货物到来的原因，只说了句辛亏是冬天，季东亮知道父亲猜得到，上面有地址，应该还有居民的寄语，他们不认识外文，但韦微认识。
挂了电话看看时间已经六点多了，季东亮起来活动了一会，然后按照茉莉的要求戴上面具开始上妆，快结束的时候茉莉的电话进来了。
季东亮对着隐藏在墙角的摄像头笑笑，他没想到茉莉会这么早，还知道他在上妆：“茉莉姐，你不会一晚上没睡，欣赏我睡觉的姿势吧？”
“哼哼，皮痒痒了是吧，这边监控有人轮守，你起来当然有人通知我了。”
“嘿嘿，好吧，我错了”季东亮把手机打了免提，一边交流，一边修补妆面，直到茉莉满意为止。
唐妍的飞机到达时间是上午十点。
临出门前，茉莉还是过来了一趟，检查了一遍他的妆容，摄像图像是存在细节、色泽方面的差异的。
与茉莉分开，跟随保镖上了防弹车，四个保镖一位当司机一位坐在副驾驶，另外两位在后面一辆车上。
到达机场的时候，胡波出现在他面前：“还有点时间，一起吃个早饭吧。”
季东亮知道他有话说，在机场服务区找了家餐厅，胡波背对着门口和摄像头，等人上了菜离开，才摘下防寒的大口罩：“唐一洲的青梅竹马找到了，有点麻烦，你最好尽快抽时间过去处理一下。”
安保公司效率永远是那么高，从说要找人，这过去还不到三十六个小时，就已经有结果了。
胡波从怀里拿出一叠资料。
最上面的一份资料是一位叫袁慧的女人，四十一岁，高中毕业后，就在一家服装厂做行政工作至今，二十多年的人生没有任何起伏，是很普通很沉默的一个人，还有几张照片，她就是唐一洲曾经的青梅竹马。
结婚比较晚的缘故，她的儿子才十三岁，丈夫也姓袁，叫袁龙杰，他的履历就复杂了，现年四十八岁，硕士学位毕业，通讯工程师，数字信息处理工程师。
现今任职迅江通信集团公司技术部副总工程师，加入集团的时候就携带着两百多项专利，多年的积累，如今的他已经有六百多项专利在身。
在技术领域，这个岁数取得这样的成就，是非同凡响的。
迅江通信集团在世界上排不上号，在国内是响当当的，它是接近有万亿资产的上市公司，股份占比方面，最高的是国资委的35%，二级市场有40%的流通股，还有25%分散落在十四位股东手中。
该集团原来是国资委全资公司，经过整改重组、融资上市后，才变成今天这个模样。
袁龙杰如今在坐牢受审，因为他个人疏忽，造成公司重要技术丢失，并且有监守自盗的嫌疑，袁慧得知丈夫的事情后，受不了打击，突然病倒了，一个家现在就剩她十三岁的儿子袁平在操持。
一些无关紧要的细节季东亮一眼带过：“技术丢失到现在，唐一洲一直没有被当作嫌疑，要么袁龙杰还没有察觉，要么因为他们一家还在替唐一洲守着这个秘密。”
“我也是这么想的，但是不管是什么原因，警察迟早会查到唐一洲身上来的，所以需要你要尽快解决。”
“这上面没有技术失窃的经过，还有，具体被窃的是什么技术。”
“经过有一些，但没有得到证实，所以我没写在上面，有人说技术部主机防盗系统有文本记录，显示某些资料有复制过的痕迹，输出端是袁龙杰办公室电脑上。
我们安保公司的技术员分析过这个情况，即便远程控制了袁龙杰的电脑，也需要进入的密码，或者有人在他电脑植入一个软件才能实现，不然无法绕过防御进入该公司的主机。”
“也就是说，唐一洲利用个人关系接近了袁龙杰，盗取了密码或者植入了木马。”
“是的，事后没几天，国外一个没有名气的研究团队发表了篇文章阐述他们的研究成果，内容正是袁龙杰带队研究的项目，由此坐实了丢失的事情。”
“我们可以通过这篇文章看到具体是什么项目吧？”
“已经派人去找了，明天以前应该有结果，……我还听说，失窃的其实就是一个没有完成的项目，如果继续投入研究，最后谁先注册专利，技术才真正属于谁的，迅江集团还是很有希望的。”
“……非袁龙杰不可吗？”
“不错，不过还是把他抓起来了，一方面的确有错，另一方面袁龙杰与总工程师一直有过节。”
“内斗……，怪不得别人把窃来的技术公布出来，就是要你们继续斗来争取时间”季东亮看看时间：“具体技术项目是什么我要知道，不然我不知道从哪下手，还有，那个总工程师资料也找到给我，后面具体怎么办我要结合这些信息。”
“好的，有什么需要只管说”胡波拿出一块男士机械手表：“早上有事耽误没追上你，唐一洲喜欢的，你一直忽略了。”
怪不得胡波亲自跑一趟，刚才所说的事明明电话就能解决的……
第四十七节 机场冲突
胡波戴上口罩站起来离开，季东亮却没有动，这里离出站口很近，而且还没有收到唐妍所乘的飞机班次到达的广播。
他慢条斯理的吃着没吃完的早餐，浑然不知自己的一举一动已经被周围监控看得清清楚楚。
盯着他的并不是安保公司的成员，而是见了两次面的面具女向兰，是她把唐妍引回来的，自然知道唐妍回来的时间，她也如愿的看见‘唐一洲’出现在机场。
本来计划唐一洲一出现就找机会上去把他强行带走的，经过旁边人提示，她不敢轻举妄动了。
季东亮身边的四个保镖好说，只要人多、持枪靠近目标人物就有很多不用动手的办法，可是他们发现明里暗里有不少于他们的人在保护季东亮。
这样一来，还没靠近目标就会被拦截的，在机场大打出手会引起恐慌的，更何况不能保证对方不开枪，即使是不开枪也没把握……，上次的对碰，至今想想都让向兰发憷。
当她看到胡波单独离开的时候，她起了另外的心思，既然对唐一洲动手希望不大，就从胡波下手，尝试从他嘴里得到一些信息。
哪怕对抓捕唐一洲没用，最起码知道唐一洲从哪里找来的这伙强悍的人保护他，以自己公司的财力不能让他们反水，但让他们离开是没有多大问题的。
她把自己的打算告诉了旁边的人，立马得到响应，打电话到机场那边的行动人员，分开一大部分去抓捕胡波。
胡波往机场停车场走去，正准备穿过一条马路的时候，直觉告诉他，有许多人向他靠近，他也没着急，依然慢条斯理的走过马路。
这些人要是为仇杀早就追过来或者掏枪了，选择靠近，目的就一清二楚了，胡波是很明白的。
胡波没有选择自己车的方向，不能上自己车，因为车牌会给对方留下线索的。
他在上百辆车中寻找到了合适的目标，刚一靠近车就用万能钥匙迅速打开门，但他下一步没有急着选择上车逃跑。
因为在停车场车的速度绝对快不起来，对方推动周围的车就能把去路堵死，就算被拉了手刹的小车也是能够被多人推移的，所以胡波选择拔出手枪开始射击。
对方十来个人就是打算等胡波上了车，然后把他堵在车里，无声无息的生擒，这样不会对周围本就不多的人产生影响。
就在他们离胡波不远、准备冲刺的时候，没想到胡波忽然掏枪了。
他们大惊失色，公司规定不到万不得已不准开枪，可现在想拔枪好像也来不及了，众人都觉得枪口要对着自己纷纷想找地方隐蔽。
这个距离对胡波来说正好，要得益于开始步点距离控制的很好，不远也不近，让自己有足够时间点射，也让对方没有足够的机会躲避，他子弹打完后，转身钻进车里，扬长而去。
平时携带手枪是不装消音器的，太长很不方便，胡波的枪声在机场停车场传得很远，并且伴随着中枪人的惨叫，吓坏了附近来往的行人，四散而逃，引起连带的恐慌，连候机大厅那边的人们也跟着紧张起来。
机场警卫们迅速出动，很快包围了停车场事发地段，但他们除了看见五六个人躺在地下痛苦，以及几个在帮忙止血的人外，就剩不远处的一地弹壳……
当胡波离开大厅的时候，向兰就转换摄像头跟随了，她想看到他们动手的情况，可就在胡波过马路的时候，信号忽然全部中断了。
胡波并不是一个人进出的，而是有另一个伙伴在不远处跟随策应的，胡波过马路前就给他打了个掐断摄像监控手势。
看不到图像，向兰焦躁不安起来，不停的看时间，等觉得行动应该结束的时候，她让人打电话过去，但没人接。
正准备商量怎么办，机场监控画面忽然恢复了，向兰及身后的人立刻上前查看。
超大的屏幕分割成十几个小屏幕，但机场没之前祥和了，人们都在惊恐奔跑，还有摔倒哭泣的。
“发生了什么事？”
向兰心里极度不安，拨动摇柄，按预想的位置切换监控画面，随后跟随警察移动的方向，在停车场的位置发现她先前派出去的行动成员……
……
季东亮这边没有受到突发事件的影响，在他们看来，这样反而更安全，不过恐慌造成机场秩序有些混乱，他干脆不等广播播报，看看时间，直接站到机场出口。
季东亮还在傻傻的往里看的时候，一位女孩亭亭玉立的站在他的面前，水汪汪的大眼睛，标志性的小鼻子小嘴，的确是唐妍。
突然出现弄得季东亮手足无措，不过他马上回过神来。
“哎呀，这是谁家的闺女啊，漂亮得不像话。”季东亮装作不认识的样子，绕了唐妍一圈。
“爸爸……，你好讨厌，怎么喜欢打趣人家了。”她抱着季东亮，羞答答的把头埋在他的胸口。
季东亮心跳得更快了，手都不知道往哪放，不过他自我调整能力很强，马上抬起胳膊搂着她的肩膀，随便找了句话说：“妈妈还好吧。”
“我也不知道她好不好，她很少和我交流。”
父亲不在身边，母亲关心不够，看来唐妍冷清的样子是缺少家庭的温暖，季东亮拿自己的生活和她比了比，有些怜惜的说：“走，上车回家，爸爸给你做好吃的。”
“你什么时候会做饭了？”唐妍抬头哈哈一笑，一幅不相信的表情，他知道父亲向来比较懒。
“人是会变的嘛，一个人生活时间长了就是如此，以后只要我在家，我就做给你吃。”季东亮进入角色很快，侧身很自然的分开，轻轻拍了拍她肩膀，然后去帮她拿行李。
保镖过来抢在前面提起行李。
唐妍知道父亲有点钱，但还不至于到随便请保镖的地步，现在还一下子跟了四个。
她挽着季东亮的胳膊一起往前走，小声的问：“爸你发财了吗？”
“是发了点小财，不过也招惹些麻烦，不然不会像这样，……你以后出门也要有人跟着了。”
“好不习惯哦”唐妍无奈的撇撇小嘴。
“我也不自在，我会尽快解决的……”
出了大厅门口，车已经等在马路旁边了，季东亮发现程序不对，应该自己保镖去停车场取车的，现在是暗地里保护人员开过来的，看来情况有变，当着唐妍的面他也没问，直接上了车。
“停车场出了枪击案，部分地方被戒严了，我们提早把车开出来了。”司机解释了一句。
这话有问题，你怎么知道枪击案以后被戒严的时间，而且还能找准机会把车提前开出来。
所以只有一个解释，枪击案与自己人有关。
季东亮问了句：“没大事吧？”
“没事。”
司机很轻松的回答，这让季东亮松了口气，笑着和唐妍聊起天，两人表面一老一少两代人，其实都有一颗年轻人的心，说话完全没有代沟，唐妍很久没这么开心了，不过她直呼父亲变化太大……
……
在唐一洲父女俩开心回家的时候，向兰被父亲责怪了……
警察询问了枪击现场没有受伤的几个人，得知是京飞信息公司成员，就没有再细问，直接上报。
他们知道该公司的性质，这些只是小兵，奉命在停车场找人，问不出什么的。
警察局长得到消息大为光火，上一任局长在职几年都没碰到枪击案，自己任期内却总有这样那样的事，特别是这几天，连续碰到两起恶性枪击案。
局长给京飞公司的老总、向兰的父亲向飞打了个电话，还是很客气的，一方面京飞公司还是很守规矩的，即便今天这样的事情也没有随便开枪。
第二个方面，该公司与警察有密切的合作，现在高科技犯罪越来越多，很多警局完成不了、不方便的、或者国外的事情，都交给他们帮忙打理。
警局的经费也有限，想用京飞公司，又不能完全养着别人，所以就不能拦着别人出去拓展业务。
另外，京飞的影响力还是很大的，分公司遍布世界各地，与全球的警察多多少少都有来往。
得知京飞这次找人的业务是受诺柏夫集团委托，局长压下的火又冒起来了，耐着性子把诺柏夫集团最近发生的事情与向飞说了一遍，并且希望京飞公司慎重处理这次的委托，以免坏了他们的好名声。
挂了电话，局长叫下属把这次枪击的弹头与在酒店射击的弹头做弹道对比，结果完全一致。
警察局长的电话又打到诺柏夫集团弗兰克办公室，一阵破口大骂后，让他们必须对飞机场停车场发生的枪击事件有个交待。
弗兰克对自己无辜躺枪表示不解，挂了电话后对旁边的克里斯说：“飞机场发生枪击案了？我们的人都撤回来准备过大年的啊。”
克里斯又开始头疼了：“看机场那边有没有自己人，问问发生什么事情。”
发生这么大事，新闻都在说，民间更是传的神乎其神，一人持机枪扫射，打得十几个人都抬不起头来，有的人说死了一大片，有的说血流成河……
所以具体情况弗兰克派出去的人很容易就打听到了，克里斯不明白的问：“京飞的人怎么卷进来了？”
弗兰克突然想到艾伯特还有遗留下来的事情没有告诉克里斯：“艾伯特丢失箱子很着急，除了我们自己的力量在寻找外，还雇佣了三个情报公司帮忙寻找，京飞公司就是其中一个。”
“多少钱？钱给了？”
“没有给，三亿，只是悬赏，抓到唐一洲就给。”
“好吧好吧，看来是京飞公司在机场发现了唐一洲的踪迹，他们比我们强多了，我们现在连个……毛，对，毛都没摸着。”
“给他们打个电话问问？”
“打，必须打，我亲自来说。”
“……”
向兰这边泪眼婆娑的，父亲责怪她缺少经验，并且告诉她，越是敢独来独往的人，越是要小心，这种人做什么事都没有顾忌。
向飞还说，接诺柏夫集团业务的，明明有三家老牌情报公司，那两家为什么一直没有动，不是他们没有头绪，是没有把握就坚决不动手，向兰这边出了两次手，两次都失败，损兵折将，还损了公司声誉。
向兰也知道自己的错误，心疼自己下属的同时，对胡波的能力表示震撼，面对十来个人，对方还能手下留情，六个受伤的人枪枪中腿。
剩下打出的子弹都打在地下，胡波始终没有去抬枪口，如果平行射击的话，凭胡波的枪法最后能活几个就不清楚了。
弗兰克打过来的电话让她不好的心情开始变得恼火，不过她还是接通了电话，就蹦了一个字：“说。”
“哦……，你好向总，我是克里斯，我知道你心情不好，请原谅我的冒昧，我需要你手里关于唐一洲的情报。”
“本次委托协议没有情报共享这一项，当初艾伯特给我的线索有多少你可以去问问他，你们知道很多唐一洲情报的时候，却从来没告诉过我。”
“噢噢，这是艾伯特的疏忽，我代表他向你道歉，不过你清楚，唐一洲的情报对我们很重要，所以……，我有偿的购买。”
“哦？说个价钱看看”向兰突然心情好多了。
“三千万”
“真小气，我这样说吧，情报如果给你的话，你天天都能看到唐一洲。”
“真的吗？哦，上帝，八千万。”
“一亿五”
“一亿”
“一亿二，最终价”
“成交，一会我把钱转给你，你把资料发给我。”
“没问题，不过，后面要是我们先抓住唐一洲，你还得再给我三亿。”
“……好吧，一言为定。”
钱转过来了，向兰马上把自己知道的都发过去了，放下手机后的向兰哈哈大笑，脸上还挂着刚才的泪痕：“一帮蠢货，自己去唐一洲家看看不就省了一亿二了。”
第四十八节 真假父亲
唐妍回到阔别已久的家，在每个房间都转了一遍，仿佛要找到小时候的回忆，特别在自己的房间，看到了自己小时候的照片、喜欢的墙纸、喜欢的床被褥、衣服、还有布娃娃，她扑倒在床上，享受久违的幸福。
季东亮在厨房忙碌午饭，他做的饭菜虽然比不上大厨，但家常菜对于他来说是小意思的，一桌菜很快摆上了桌，欣赏了一下自己的杰作，准备去叫唐妍吃饭的时候，她已经出现在门口。
“快坐下吃饭，也不知道合不合你的口味”季东亮拉开椅子说道。
唐妍没有应声，也没有坐下，从后面抱着他……
“身上一股油烟味……”
季东亮知道她的心情，没有再说话，只是静静的站着，等她自己松开才转过身来。
“每个人都有不好的往事，爸爸有不对的，或许也有妈妈不对，但妍妍已经是二十岁的大姑娘了，有些事可以选择性的遗忘掉，未来还有很长的路要走……，别背太多包袱了。”
季东亮说完拉她坐下，给她夹菜，又把话题引开，渐渐说到京城近年发生的一些开心事上……
他没有问唐妍今后的打算什么的，现在不合时宜，起码磨合几天，消除她心中以往唐一洲本人的影子再说。
吃完收拾完碗筷，季东亮不知道自己该做什么，除了看电视好像做什么都不合适。
唐妍开始整理自己的行李，这种事季东亮可不好意思去帮忙。
等她收拾完，又忙着准备洗澡，唐妍穿得很少，在客厅来回走了好几趟，季东亮心跳加速，虽然屋里暖气十足，还是忍不住提醒她小心感冒了。
唐妍却不以为意，等洗完澡才穿了一套厚点的睡衣，坐在季东亮身边躺在他怀里，然后把季东亮的胳膊拉在自己身上搭着。
“小时候的感觉……”唐妍满足的拱了拱身子。
季东亮又开始难堪了，心里在想，原来父子之间的生活，与父女之间过日子的样子，还是有些不同的。
“在国内的生活，方式上和国外比还是有差异的，不管在家，还是在外面，穿衣服还是讲究些好……”季东亮说话让自己放松，也转弯抹角的说刚才洗澡穿衣服少的事。
“知道了爸爸……，我回来没有看到屋里有女人待过的痕迹，爸爸是不是很久没碰女人了？”
“咳咳……”季东亮搭在唐妍身上的手忍不住轻轻拍了她一下：“你不要把国外那一套带回家。”
“好吧，好吧，咯咯……”唐妍突然停住笑容，小鼻子在季东亮身上嗅来嗅去：“爸爸变了好多，连身上的味道都变了，……不过我很喜欢。”
前半句话让季东亮的心提到嗓子眼了，后半句让他又缓过劲来：“这都多久了，你哪里还记得？”
“你不记得了？我鼻子最灵了，对味道的记忆尤为深刻。”
“咳咳……，当然记得，只是没想到你能记住这么久……”
“爸爸小瞧人……，好困，我睡会。”
唐妍说着说着就睡着了，长时间的旅途飞行，肯定很累的，而且她说要倒时差的，现在看来是坚持不住了。
回想刚才过山车般的心情，现在觉得前几天胡波的话是对的，扮演别人就要完全模仿。
本来就和唐一洲存在许多不可模仿的差异，你再有很多地方不去模仿，漏洞就多了，最后被人发现是迟早的。
季东亮有另外一层考虑，如果去做一个完全翻版的唐一洲，那股懒劲就让人受不了，加上其他方面，只会让父女的关系隔阂加大，唐妍小时候还能容忍，大了还能忍得了吗？
父女之间产生矛盾，她势必不会再听季东亮的劝，做事行动上会随心所欲，后面只会让眼下的局面更难以控制，事情败露不说，还会有危险。
考虑到唐一洲和他女儿分别有七八年，季东亮当时说服了胡波，现在他虽然有些犹豫，但没有后悔自己的决定，也不可能再去更改了，只有继续做一个好父亲，季东亮相信铁树也会开花的。
唐妍歪扭着身子靠在季东亮身上，这一觉睡下去肯定不是一时半会儿，担心她睡扭了身子，季东亮把她抱到床上，盖好被子，拉上窗帘才出去。
门刚关上，唐妍就睁开了眼睛，用手在旁边捞了捞，抓到一个布娃娃搂在怀里，微笑的继续睡去。
回到客厅的季东亮放小了电视的声音，掏出手机发现有新到的邮件，是胡波发过来的资料，内容是早上在机场餐厅季东亮要求的两件事的结果。
迅江通信集团技术部总工程师名叫王磊，相比袁龙杰还小一岁，比较履历也很华丽，唯一很大不同的是王磊名下只有三十多个专利，而袁龙杰有六百多个。
在资料中还介绍了两人的恩怨，当初他们都不在迅江集团，分别就职两家信息设备公司，自然成了商业上的对手。
袁龙杰是位实干家，竞争上以实力取胜，王磊不是，他历来靠嘴巴吃饭的，但说出来的话却总被袁龙杰用事实打脸。
最后阴差阳错的两人到一家公司工作，袁龙杰处处比他强，王磊是满满的羡慕嫉妒恨，但王磊的嘴巴甜，加上有一定的管理才能，深得领导喜欢。
爬上总工程师位置的王磊，打压刁难袁龙杰的方式更加花样百出，这次技术失窃，更是让他抓住了机会，不但将他送入大牢，还强行要求袁龙杰把自己所有的专利交出来送给公司补偿失窃的损失。
没有他搅风搅雨，袁龙杰有可能还在实验室戴罪立功，暂时也不会波及到季东亮。
所以现在要摆平这件事，必须搞定王磊，不然就算平息了事态，这个人又会跳出来作。
至于被盗窃的技术，是一个集成技术，也就是说多个技术的组合体，名字叫大规模MIMO，他的原理就是，可在相同的无线信道上同时发送和接收多个数据信号的无线网络。
简单的说，一个发射机或接收机配备的天线数量越多，可能的信号路径就越多，数据速率和链接可靠方面的性能也就会更好。
手机内就有一个标准的MIMO网络，通常有2、4或更多的天线，大规模MIMO自然会用到大量天线，天线数量可以间接说明对该技术的研究高度。
如今普及使用的设备，最高的是128发射天线和128接收天线，袁龙杰带队研究的就是256天线的大规模MIMO系统。
看到这里，季东亮轻笑了一声没有继续看下去，前些天对李大爷说能用钱解决的问题就不是问题，今天又要加一句了，能用技术解决的问题就不是问题。
只是怎么操作的问题，不但要把事情解决，还要追求最大化的利益，而且不留下后遗症，这才是季东亮要的结果，不过具体解决方案，他决定要等回家看看视窗终端里的技术档案再说。
季东亮无事，也睡了一下午，起来后叫附近火锅店送了个火锅套餐，本来是打算出去吃的，但现在他一出去，安保公司的人就要跟着动起来，很麻烦，所以叫别人送来算了。
火锅摆上桌，季东亮就去叫唐妍起床，死拽活拽的把她弄起来了，……没想到这么大人还有起床气。
季东亮哭笑不得：“再睡时差倒不过来了，晚上不睡了吗，我买火锅回来，可香了，你鼻子不是很灵吗？闻闻。”
唐妍很听话的皱起鼻子嗅了嗅，表情马上好了起来，不过人好像没睡醒，摇摇晃晃爬到床边坐下。
看她长发很乱，季东亮拿起梳子慢慢摆弄长发，手很生，他也是第一次给女孩梳头。
透过镜子看他一板一眼的样子，唐妍笑了，等季东亮梳完，靠在他身上迷糊了会，才穿上鞋迫不及待的往厨房跑。
季东亮早就下好了配菜，两人坐下就开动了。
他知道女孩爱吃火锅，特别像唐妍这样长期在国外的，正宗的火锅是很难吃到，估计平时想想都要留口水，这次回来肯定不会让她错过。
吃了个把小时，唐妍还没停下来的意思，虽然她小口小口的，但也不少，季东亮早吃不下了，在一旁边闲扯边给她夹菜。
“喜欢吃改天再吃，别把肚肚撑坏了。”他有点担心的提醒。
唐妍站起来直了直身子，自然的转了一圈：“看，还能直起腰。”
“哈哈，等你直不起腰来，就要去医院了。”
“好吧……”她摸摸自己的肚子：“好像是有点点撑了。”
季东亮摇摇头笑笑，在冰箱里拿了盒酸奶，在热水里泡了会，还在药箱拿了消食的药，一起递给她。
“……”
等把厨房收拾干净，拿热毛巾给唐妍擦擦手才坐下：“爸爸一会有事要出去，等明天下午我回来做年饭。”
她嘴里还含着喝完酸奶盒上的吸管，乖巧可爱的点点头。
“明天上午无聊就去出去转转，一会给你个电话号码，出门前一定要叫保镖，等他们到门口敲门你再出去，一定不能忘记。”
唐妍又欢快的点点头……
季东亮拿了张银行卡：“这里有两百万，爸爸也不知道买什么礼物给你，你喜欢什么就自己买。”
唐妍愣了下，放下酸奶盒，接过银行卡，在手里翻来覆去的：“爸爸以前很小气的，以为这种习惯很难改变的，可你还是改了，妈妈知道了会不会后悔？”
季东亮心里苦笑了一声，没想到唐一洲还有这么一个习惯，往银行卡里放钱的时候他忍了又忍没敢拿太多，两百万还没有他上学时候存的积蓄多呢。
“有句话说，男人也许用一辈子才能成熟，你就当爸爸刚刚成熟吧。”
她好像很认可这句话，笑着点点头：“明天我做饭吧。”
“好……吧，你要注意安全，还有……”
“爸爸，你又小瞧我了。”
“没有没有，哈哈，我明天一定早点回来。”
季东亮打了个哈哈，收拾一下，通知了保镖，临出门又唠叨了两句……
第四十九节 我为流年
季东亮回到家已经很晚了，虽然很轻很小心，但还是惊醒了睡觉向来不沉的奶奶。
“亮亮回来了？”
“奶奶，是我，你快睡吧，我上楼了”他尽量控制自己的声音。
这时候韦微的房间门打开，抱着手指苦着小脸看着他，季东亮感觉有些不对，打开廊灯，才发现她手上有点点血迹，看来是不小心割破了手指。
她肯定找不到药箱，一点小伤半夜又不好求助家里的人，季东亮放下背包：“你进屋等一下。”
很快拿来药箱，毫无顾忌的进了韦微的房间，放下药箱的同时发现桌子上有大大小小很多绿玉，还有许多雕刻的工具。
绿玉是西西兰狂浪岛上居民送的，她在尝试自己动手雕刻，看来这么晚没睡，肯定是在忙这个，一个女孩愿意做这种事，说明她对自己动手能力满自信的。
“没经过你同意就把玉石拿过来了。”她不好意思的伸了伸小舌头。
季东亮笑了笑：“我会在意这个吗？不过你这些工具太小家子气了，使不上力气，当然会伤到手，明天自己去房头仓库找，那里什么工具都有。”
一边说，一边拿出碘酒处理伤口，季东亮尽量小心还是弄疼了她，伤口不算小，最后选择上了白药再用创可贴裹上。
包扎完又用酒精擦洗净手上的血迹：“这两天手不要下水，也不要冻着，明天伤口肿大就赶紧告诉家里人，怕是破伤风。”
“好吧……，不知道会不会留疤”韦微看看自己的手指有些担心。
季东亮笑笑没有接她的话，整体好药箱放在一旁，眼睛却看着桌子上的东西，拍怕韦微的肩膀让她起来，自己坐下开始挑玉。
最终挑选了一个半公分多见方，五公分长的长条型绿玉，天然的这么齐整无棱角，难得一见的。
季东亮拿起刻刀看着韦微想了想，才开始动手，他哪里会雕刻，只能说以前玩过两次，不过他力气比常人大很多，雕刻讲究个稳，收发自如，但这些都需要力量支配的。
绿玉与翡翠价值相当，但翡翠是硬玉，绿玉是软玉，不是真正意义上的软，只是密度高低而已。
季东亮感觉比在木头上雕刻还轻松。
二十来分钟，他就在上面竖排刻了八个字，最后用小工具把字边缘粗糙部位打磨好。
刻完后在胸前比划一下，又在字的最上端钻了个小眼，只要找个红绳穿进去就可以戴在脖子上了。
韦微虽然手指受伤，但一阳指练就的速度不减当‘年’，一把夺过来绿玉，乐呵呵地躲到一旁欣赏。
季东亮的字本来就写得很好看，刻在玉上的字也不会差到哪里去。
“你是锦瑟，我为流年……，不管你想送给谁，现在是我的了。”
“你个小霸道，我打算自己戴的，……好吧，算你厉害，送给你了”季东亮笑着摇摇头，起身拿起背包：“早点休息，不然伤口会留疤的”
他的确是想自己戴的，上面的字，是援引韦微未来档案中她在办公室的一张照片，背景墙上一幅字画上的几个字，可能是某个爱慕者送她的吧。
韦微没有听他的吓唬之词，等季东亮关上门离开，她坐下来撑着小脸，翻来覆看着手中的玉石。
她先把玉的底部用砂纸磨平，再用笔在上面轻轻描了描，开始雕刻……，这一坐就是一晚上。
近天亮的时候，一个私人印章成型，底部面积小的缘故，只刻了一个字，韦微的韦，还是繁写的，与其说是篆书体，不如说她刻得歪歪扭扭。
等打磨结束开始美滋滋的时候，发现一个严重的问题，印章上的字不是要反着刻上去吗？她被季东亮刻的几个字给带歪了……
要不是不在自己家，韦微都想大声……
早上还没有开始吃早饭，季东亮找到一根红绳，唱着悲伤的歌欢快的来找韦微：“小白菜呀，泪汪汪呀，从小……”
当他敲门看到韦微红红的眼睛站在门前的时候，纳闷了……
韦微看他手里的红绳，情绪低落的说：“我不是小白菜，我不需要红头绳，我要是小白菜，你绝对不是杨白劳，肯定是黄世仁。”
这都什么跟什么啊，季东亮扶额，难道她受什么刺激了：“我说韦微姐，谁欺负你了？跟我说，我去修理他。”
“……”
见她不说话，季东亮往门里看了看，昨晚雕刻桌子上的台灯还没灭，他恍然大悟：“原来韦微姐一晚上没睡呀，新出的作品给我欣赏欣赏吧。”
她听了下意识的把手背到后面，季东亮笑了：“肯定丑的见不得人。”
“谁说的，你看……，给你看”
季东亮没想到她那么容易被激将，接过来一看，还是昨晚的那块呀……，翻了个身才明白。
“刻得挺好的呀。”
“就会哄人，字没反着刻。”
“嗨，就为这不开心啊，其实啊，印章就要独一无二的，它只是一个记号，你私人的标志，很多人刻好后又在上面损坏一点，叫人不能模仿，……还有个办法，上面一层磨掉，重新再刻？”
韦微马上缓过劲来，先是点点头，赞同他的话，马上又摇摇头，表示不用磨掉。
给玉系上红绳，然后给她戴上：“以后你要是成名人了，它会成为你身份的象征，过来个合同，‘啪’一盖完事，过来个人，‘啪’脸上一盖，我的了……”
“哈哈……”韦微笑弯了腰。
其实季东亮也是将近一宿没睡，他在视窗终端的未来行政档案中，找到迅江集团的资料中关于袁龙杰和王磊的信息。
两人的具体介绍都不多，而且是因为这次技术失窃事件才有他们两的介绍。
上面中肯的评论了袁龙杰，说他是通讯信息处理的一颗明星，但受到此事影响后从此消失在人们视线当中。
袁龙杰的六百多项专利没有转给迅江集团，而是落到王磊的手里。
不过王磊一年多后也没有好下场，他的学位毕业论文造假被翻出来，进入迅江集团前仅有的三十几个专利，一半是在外购买的，还有几个是强占别人的，事发后，打压袁龙杰和占有他专利的事情也暴露出来。
至于失窃的技术项目，季东亮很容易就找到替代技术，他还另外找了两个通讯行业的尖端专利。
与韦微说完印章的事，季东亮把揣在兜里的一叠打印纸拿出来，按装订好的顺序一份一份的递给她：“这几天有事要你做。”
韦微马上收敛了笑容，认真起来：“这是什么？”
“这是三份技术项目的介绍书，至于它们的专利我早上已经申请了，明天就生效，你的任务是联系迅江通讯集团，拿这三份技术的永久使用权换他们公司……，不，是整个集团的5%的股份，而且是永久不能被稀释的5%。”
“5%、不能被稀释，还只是使用权，迅江是万亿集团的公司，价值就有近五百亿，你这个……”
“放心，绝对值，5%是最低，你可以多要，看你自己心情。”
“好吧，既然要谈判就要先分析分析，这个我等会儿再看，还有吗？”
“有，这一份，是他们技术部总工王磊的资料，这里面有他负面的信息，我的目的是，既然成为集团的股东，就有权罢免这种不干净的人，将他驱逐出公司，这是技术换股份额外条件之一。”
韦微点点头，她象征性地看看，等待季东亮接下来的话。
“这是他们集团技术部副总监袁龙杰的资料，这个人我们以后说不定用得到……，不过他在坐牢。”
季东亮没有往下说，要叙述的话内容很多，还不如让她自己看，韦微也是心领神会，快速的浏览了一遍。
“我大概明白你的意思了，借着王磊本就不干净，把失窃技术的锅甩给王磊，然后救出袁龙杰，把他扶上总工程师的位置？”
“和聪明人说话就是不累……，去的时候让曹大哥给你安排两个人跟随保护，以免有什么意外，我赶时间不吃早饭了，有什么问题中午回来说。”
第五十节 另类亲人
上午的计划是去见唐一洲的青梅竹马袁慧，季东亮已经知会了胡波，因为是秘密进行的，不用派很多人保护，但易容师茉莉必须来。
接连接触唐一洲身边的人，季东亮意识到妆面细节越来越重要，以前接触的都不是很亲密的人，自然不会在意。
唐一洲与袁慧以往的关系到什么地步，后来是否经常见面，不得而知，胡波只探知到他们表面以兄妹相称。
所以妆面更要注意，乔装打扮好与茉莉分手后，胡波亲自开车陪他去袁慧家，今天大年三十，也没什么事。
“唐妍也出门了，出去吃了个早餐，现在在商城逛街呢，保镖都跟着，不过四周窥视的人比在机场多了不少，应该是两拨人。”
“两拨人？诺柏夫集团应该算一个，还一个呢？”季东亮疑惑的看着他。
“是被我在机场停车场射伤的那一伙人，当时我开枪的时候觉得有种熟悉的感觉，后来想想，行事风格很像我们第一次行动……，就是那个戴面具女子一伙的人。”
“面具女，之前猜测他们是诺柏夫雇佣的组织，既然两拨人是一起的，跟踪唐妍一个女人，没必要一起上吧？”
“难道两拨人都有各自的目的？我已经吩咐下面的人进行反侦查，看能不能摸摸对方的底。”
“是应该查查，知己知彼。”
“唐妍的表现也叫人奇怪，她好像能看到那些跟踪者，……也许是其他人的错觉吧。”
“呵呵，希望是错觉吧”季东亮觉得这个玩笑一点都不好玩：“要不是错觉，唐妍问题就大条了。”
“多观察观察再说吧，不过你自己要小心，只要不露破绽，她是何方神圣与我们何干。”
“你说得对，我们是要小心，不然一两年以后，我会说，我这辈子最后悔的事就是扮演了唐一洲。”
胡波不太会笑，笑起来显得很憨……
袁慧居住的小区还不错，在京城还是有些层次的，但她家房型是小区最小最差的那种，一楼，大门也没有关，季东亮一个人进去了，胡波在外面等候。
房子倒是不小，想想也是，袁龙杰好歹是个副工程师，只是这屋里陈设，实在不敢让人恭维，不是审美不好，而是能省则省，说白了就是穷。
资料里说这位副总工实干话少，但也不至于这样不堪吧，连自己该得的福利也不去争取吗？
一个瘦小的男孩出现在季东亮面前，照片上见过他，袁慧的孩子，但这哪有十三岁的样子……
季东亮开始好奇唐一洲这个人的德行了：你好歹有个投资公司，你青梅竹马的家成这个样子了，你能愧疚得自杀，却不愿意支援人家一丁点钱。
何其矛盾，又愧疚，又死要钱，怪不得唐妍都说他小气到让老婆离婚，……季东亮又开始质疑唐一洲的死因了。
“妈妈呢？”
袁平当然认识唐一洲，但不知道出于什么原因没开口喊人，低下头磨蹭了会，不情不愿的转身往卧室走。
季东亮随后在主卧室看到袁慧，没有照片上那么圆润，而且精神萎缩得厉害，见到唐一洲进来，她把头背过去。
“我也是才知道的……，事情我去调查过，与袁大哥无关，他是被冤枉的。”
季东亮说话吞吞吐吐，有些别扭的想：我才冤呢，唐一洲的错总叫我来擦屁股，而且不止一次。
袁慧转过脸看着他，眼睛里有了点神，那是一点希望吧，但她仍然信不过‘唐一洲’。
“你怪我是应该的，我在这里面也起到穿针引线的作用，但是我也被利用了……，龚元元，你应该记得”季东亮试探的说出龚元元的名字，看袁慧没反应，说明情况她已经了解了：“它通过我们之间的关系，认识了王磊……，后面你应该猜得到。”
袁慧终于开口了，声音很嘶哑：“你的意思是王磊监守自盗再嫁祸给龙杰？”
“是的，虽然我没直接证据，但让袁大哥脱去嫌疑出来是没问题，我已经请人与迅江集团勾通去了，他们不是也没有袁大哥定罪的直接证据吗？……五天吧，不是过年的话，会更快。”
袁平在一旁好像听懂了什么，看到袁慧想起来的样子，他上去扶，看她起身有了斗志，应该是有选择暂时相信季东亮意思。
季东亮拦住袁平，自己上前揽住双肩扶她起来，可袁慧好像坐不住的样子，没想到人已经病得这么严重了。
“我送你去医院。”
“去了要花钱，我想吃东西，吃了就有劲了。”
季东亮拿了个枕头让她靠上：“好，吃点东西再去医院，平平，来照顾妈妈，我去厨房看看。”
袁平不知所措的靠近袁慧，季东亮出了卧室找到厨房，里面除了油盐、一点剩饭、几颗青菜、一盆一点肉都没有的骨头棒子汤，其他什么都没有。
如今社会还能过得这么穷，这也是一种人才，袁龙杰年薪按最低最低算，怎么地也应该有几十万吧，难道公司拖欠他工资？他还有那么多虽然不大的专利，但每年收入还是不少的，难道还有自己不知道的事情？
季东亮麻利的把青菜洗干净剁碎，在锅里用油爆炒一会加上骨头汤，等烧开再把饭放进去，加了盐把饭闷煮到碎。
盛起来刚好够两碗，一碗给袁平，一碗给袁慧，但看她手颤巍巍的，季东亮放弃了，还是自己喂她吧。
她吃了一口说：“你……什么时候会做饭了，剩菜剩饭还能被你做得这么有滋味。”
“谁说我不会做饭……，人家懒得做而已，懒人才把剩菜剩饭做得这么有滋味。”
“嘴巴还是那么大，懒人还有理了……”
“嘿嘿，快吃吧，吃完去医院。”
“不去了好不好，外面的钱还没还完，你借我钱的时候还害你和老婆离婚，我都不知道什么时候能还清。”
季东亮愕然，绕了一大圈，原来是这么一回事，唐一洲省吃俭用装小气，是为了帮青梅竹马袁慧还债，还为此跟老婆离了婚。
不对呀，这唐一洲跟老婆离婚八年多了，这债还没还完，这得欠多少……
不过这让季东亮明白一件事，唐一洲配合龚元元盗窃技术的具体过程不得而知，但他当时绝对不知情，不然借大笔钱给袁慧，又去害别人干嘛。
这是做人实在的袁龙杰入狱后没有说出唐一洲的关键所在，也是刚才袁慧能快速相信季东亮话的原因吧。
“我的那些你别放心上，外面还欠多少？”
“还有……四五百万吧。”
“回头我帮你还。”
“别了，你已经很不容易了。”
“我最近又赚了不少，不为自己想，你为孩子想想，你看你们把孩子养的，……跟豆芽一样。”
埋在碗里卖力的袁平抬起眼皮瞅了瞅妈妈，嘴巴却没有停下来，袁慧看了眼孩子，难过的低下了头。
“去了医院病快点好，你就可以早点去上班，早点拿工资，这点道理还要我说。……前面两个月你可以说心情不好，这后面袁大哥回来你不会躺在床上迎接他吧？”
“好吧……，我听你的。”
“那就快吃吧……”
季东亮大概能看出袁慧的病症，长期忧郁和营养不良造成的，附带别的什么并发症，如果在医院药物调理、再增强营养，好起来是很快的，最主要是人精神面貌转变了。
精神好食欲也好多了，吃完饭简单收拾几件衣物，给袁慧穿戴好，季东亮没有想太多直接把她抱起来就往外走。
“袁平快点，我在外面车上等你。”他临出门喊了一声。
被抱起来的袁慧一点思想准备都没有，浑身轻轻一颤，她在想上次唐一洲抱她是什么时候。
不过袁慧仰起头看季东亮的时候，眉毛开始紧锁，她发现眼前的‘唐一洲’与以往的不同，从下巴看上去不是记忆中的样子。
又回想起刚才季东亮喂她饭的手，比以前白嫩纤细了，当时只以为做了什么保养。
不过袁慧马上放弃了疑惑，脸还是那张脸，这是骗不了人的，唐一洲除了没娶她依然对她那么好，有这个就够了。
在袁慧把自己多疑归咎于久病令精神恍惚的时候，季东亮已经把她放在车上，并且介绍了胡波。
离小区不远就有一家私立医院，条件很不错，季东亮不理袁慧的反对，直接挂号叫了专科医生做检查，和医生交流后很快又办理了住院手续。
单独病房的设施很好，还有陪护床，等医生护士把仪器摆上、点滴挂好。
胡波这个时候敲门进来，拿了许多水果、奶制品、零食放在桌上，并且给了季东亮两张银行卡。
季东亮对袁慧说：“医院费用我一次交够了，你又不是没有医保，不要担心，另外我给袁平也办了手续，反正已经来了，给他做个全身检查，顺带和你一起药物调理一下。”
袁慧不再反抗了，轻轻点点头，看了眼旁边的儿子。
“这有一千万”季东亮将手里的一张银行卡放在床头柜上，这是刚让胡波去转存的：“用你身份办的，密码是你的生日。”
她还是点点头，只是眼角多了滴眼泪……
季东亮不自在的说：“妍妍回来了，我不能在这陪你，我请了一个护工，每顿饭都定好了，他们会送到房间来，都是营养餐，你们要好好吃。”
“你快回去陪妍妍吧……”听他一说，袁慧才想起今天是大年三十。
与胡波走到门口，季东亮又想起什么，把身上的现金拿出来看看，才几百块，胡波马上明白他的意思，把身上的现金都拿出来给他。
一起两千块左右，季东亮把钱一卷，塞到袁平手里，医院该花的钱都花了，这些当零花钱差不多够了：“好好照顾妈妈，监督她认真吃饭，你也要好好的。”
“好。”袁平今天的第一句话，应该说第一个字，声音像个女孩一样……
季东亮把唐一洲的电话号码写了一遍给袁平，摸摸他的头，和胡波一起离开医院。
在车上，季东亮对着路前方，一脸愤然的说道：“唐一洲，我只是借你的身份用一下而已，没想到需要为你做这么多事，我过年和家人团聚的时间都搭进去了，你要是不保佑让我出事，我一定扛着锄头去你坟头……”
扶着方向盘的胡波，听完他的话又露出标志性的笑容。
第五十一节 鱼丸子
季东亮赶回家的时间正好，家人忙忙碌碌已经在准备年饭，说中午吃年饭还是他要求的，具体的都是韦微帮他安排的。
家里没人问季东亮为何这么忙，不知道韦微是怎么和家人解释的，连最唠叨的陈欣月也是闭口不提此事，这让他轻松又有点小紧张。
今年年饭多了个韦微，桌上气氛比往年活跃多了，她手指受伤的缘故，夹菜闹出许多笑话。
笑归笑，大家纷纷都把身边的菜夹到她碗里，不一会堆得老高，韦微开始犯愁了：“太多了……”
“吃得完的，只是看起来怪吓人的”季东亮用公筷又夹了个鱼丸子，小心翼翼地放在她一碗菜的最顶端。
韦微手上表示抗议，着急的低头，想用嘴叼住鱼丸子，不过刚碰到就滚到桌子上，滚到季东亮的碗跟前。
“好像它不愿意被你吃，那我就勉为其难了”季东亮夹起鱼丸子麻利的塞到嘴里，一幅美味的表情。
她脚下悄悄的踢了季东亮一下：“我嘴碰过的。”
“我不介意。”
“我介意”看他大条的样子，韦微不知道他装的还是真不知道，脚下忍不住又踢了一脚，不过踢空了。
韦微一副气鼓鼓的样子。
两人默默地吃了几口菜，还是韦微忍不住先开口：“我有把握谈到10%，或许更多。”
“有那么多？”季东亮知道她在说的技术换迅江股份的事情，在家人面前不能说得那么明白，只是拿出的那三份技术被严重低估，让季东亮惊讶不已。
1%就是一百亿，错得太离谱了，季东亮认识到自己对价值评估的能力不足，特别是前景很高的技术项目。
“虽然是三个技术项目，但它们是许多发明专利的组合体，我拿给伍大五分析过，他说将引领通讯业二十多年，不管是从速率还是性能，数据处理方面，都将打破通讯业的格局。”
是啊，自己有这么多好的人才不知道利用，以后这样的事情，事先要和他们多商量：“我当时只想……弄出袁龙杰的，没有想要那么多股……份额的，有必要吗？”
“这个公司管理上混乱点，但本身架构还是不错的，加上三个项目，前景咱们就不用说了，而且这三项技术结合起来效能更高，如果拆开，价值大打折扣。”
季东亮还是表示担心：“他们管理跟不上的话，投入太多我总不太舒服……”
“10%的份额还是有些权利的，再说你只是让他们永久使用，我会在合约里加上什么情况下终止他们使用专利的。”
“好吧，内行就是不一样，想得更全面，合约里尝试埋点伏笔。”
法律方面季东亮是内行，韦微知道他想的打算，点点头：“三项技术中，复合的许多中小型技术记得去申请专利，网上我没看到你申请记录。”
“……好，谢谢你提醒”季东亮意识到自己的疏忽，不自然的拿筷子戳戳碗，笑着看了眼在互相说话的家人，也没有人注意到他们这边。
吃了饭陪家人坐会是必然的，季东亮一边说话，一边盘算过年这几天的时间安排。
这时候大院门外有车喇叭的声音。
大年三十，一般是没人串门的，家人都站起来奇怪是谁呢，季东亮最先迎了出去，打开院门，是一辆商务车，车里只有一个司机但并不认识，他从窗户冒出头：“你好，季东亮先生家吗？”
“你好，我是。”
“哦哦，我是仁济集团的，受韩晓超韩总的委托，给你送些东西来的。”
季东亮与仁济集团之间虽然有一次合作，但能让韩晓超事后还这么重视，趁新年送他礼物，着实让季东亮惊讶。
“谢谢，辛苦你了，车开进来吧。”
司机开车进了大院，把东西都卸下，还拿出一份请柬，没有接受挽留就告辞了。
一家围绕医疗行业的大集团公司，送礼都是进补药品，爷爷奶奶是识货的，他们能大概说出年份和出处、用途。
季东亮在意的是手中的请柬，是一次私人聚会，时间在年后，落款就是韩晓超本人。
“韩晓超？”韦微一直在他身边站着，季东亮看请柬也没避讳她。
“你认识？”
“如果是仁济集团本地区域总裁韩晓超就认识，不过他不认识我。”
“就是他，我们的莲心药业就托管在他手里，年后你会认识了，不过他一个事业部的区域总裁，按职位等级来说你以后比他高多了，他见到你应该向你问好才对。”季东亮打趣。
“哼哼，我可不敢当，别人是仁济集团的大少爷……”
“大少爷？不会吧。”季东亮摸了摸下巴。
“你不会还不清楚吧……，那就有意思了，这位大少爷给你送这么丰厚的礼物都到你家门口了，你居然连别人底细都不清楚。”
“好吧，我平时真不爱关心这些。”
“嗯……，这是个问题，你以后应酬多了，不可能面面俱到，其实你缺少个秘书……，你，看我是不是挺合适的？”韦微眨巴着眼看着季东亮。
“秘书？以前上学倒是挺向往有这么一个人帮忙写作业的”季东亮转过头才发现她的眼神：“你？你是我那个宝啥……疙瘩，好钢要用在刀刃上，你当秘书天下人都会骂我屈才的。”
像是玩笑，但也是真心话，韦微心里一暖，笑了笑说：“要不，我给你引荐一个？你还见过。”
“哦？值得你亲自举荐的一定不凡，谁呀？”
“咳咳……，那个，面馆的那个小……丫。”
季东亮惊吓过度，大叫了声：“妈呀，你饶了我吧。”
远处的陈欣月侧头看过来：“要我饶你什么？是不是做什么坏事了？”
韦微哈哈大笑，捂着嘴转过身去，陈欣月看他们的样子知道自己误会了，横了眼无奈的季东亮提着礼品进屋了。
“小丫是我学妹，你可别小看人家，……那面馆是她家的。”
“其实吧，小丫长得还凑合，就是那个牙吧太那个啥了……，她不说话还挺好，一说话露出满嘴的大牙，我就有种想一拳砸下去冲动。”
“哈哈哈……”背着身的韦微再次笑弯了腰。
……
回到唐一洲的家，已经是下午三点多钟了，季东亮从家带来些食材、红酒，还有茉莉替他准备送给唐妍的新年礼物。
在来的路上，保镖已经把唐妍今天的行踪告诉了季东亮，除了上午胡波告诉的特别之处外，她再没有让人怀疑的地方，正常逛街、正常买东西，在外面吃过午饭后就回来了。
听见钥匙开门的声音，唐妍已经出现在门口，开心地接过季东亮手里的东西。
“中午吃过没有？”虽然知道，但还是装作不知道关心地问了一句。
“吃过了，去的京城老街那边的小吃，只是有些不是当年的那个味道了。”
“如果食品店老板没有换人，就是妍妍长大了，与物质生活提高和味觉改变都有关系，我去换衣服。”
等季东亮换了家居服从卧室出来，唐妍已经把礼物都拆开了，这速度……
项链、鞋、衣服什么的有七件呢，他回想自己在卧室换个衣服也就两三分钟的时间。
“谢谢爸爸，你的品味真不错，我很喜欢。”
“……现在奢侈品店随便个东西都很时尚，导购问了你的情况就明白怎么搭配。”他只能这么解释。
“我也有礼物送给爸爸”唐妍拿出一块手表盒送了过来。
季东亮打开一看，和自己手上戴的一款很相似，他知道哪里肯定出问题了，但就是找不到原因，不过他装作不好意思的样子摸摸头，等对方的下文。
“丢了手表不用那么难为情，能找一块一样的替代敷衍我，证明爸爸心里还是有妍妍。”
季东亮瞬间明白了，唐一洲早期照片上的这样式的手表也是唐妍送的，现在手上戴的是胡波从二手市场淘来的，不过很便宜。
“是爸爸粗心，那一块手表落在水里了。”唐一洲的遗物到家里，还有公司办公室都没有看到什么手表，可能真的随他一起下水了。
“爸爸已经是大老板了，还一直戴着水货表……”唐妍一边说一边给他换上新表。
机械手表很有份量，金属表面做工很高端，看上去花了不少钱，具体价值季东亮也不懂。
“谢谢妍妍，爸爸很喜欢。”季东亮说的是真心话。
唐妍象征性的抱了抱他，嗲嗲的说了句：“我去做饭，不过说好啊，等会别笑话年饭吃的是西餐。”
季东亮心里觉得还是很好笑的，但脸上义正言辞的说：“怎么会，妍妍做什么我都喜欢。”
长期在国外生活长大的人，做本土菜式的话真的是为难她，唐妍欢快的去了厨房。
季东亮把电视打开坐下，看了眼厨房的方向，用手机给新手表拍了张照片，给胡波发过去。
胡波过了一会才回复信息：需要检查一下。
看到这几个字，季东亮明白他的意思，唐妍突然回来，意图不明，担心手表里有什么装置，所以在没检查以前，不能随便有泄漏身份的声音出现。
虽然不相信唐妍会这么做，但保不准她身边的人别有用心，所以季东亮还是听取了胡波的建议，叫胡波现在就派人来拿。
年三十，晚上拜年的电话肯定有，一个字说错了，可能面对的是一群人在分析他的意思。
保镖很快来敲门，送了一捧百合花，季东亮顺手将手表递了出去。
唐妍听到动静从厨房出来，看到手捧花马上眉开眼笑的又进了厨房。
个把小时胡波的信息就过来了，说这块表价值一百六十万，里面没有窃听器，但有个定位装置。
技术部的分析是，对方这么做让人琢磨不透。
能弄到这么好又小的定位器装在手表，完全可以装一个窃听器了，而且手表里的空间完全够，并且同样用齿轮转动发电的高科技情况下。
这种定位起到的作用有点像防止一位老年痴呆的老人丢失的感觉。
难道是想抓住唐一洲的人放进去的？这个可能微乎其微，他们怎么知道唐妍要买手表，还是在保镖的监视下进行的，而且在不知道唐妍要买哪一个款式的情况下。
季东亮总共就给她两百万，一块表就花得差不多了，证明唐妍不缺钱，不富裕的人不会这么花钱，而且她没有隐瞒季东亮的意思，表的价值弄清楚是很容易的……
一切好像和唐妍真的没什么关系，那究竟是谁呢。
第五十二节 新年杂事
胡波告诉季东亮，暂时不用放在心上，回头把手表和定位装置做个分离，以后可以根据情况选择是否戴在身上。
开始吃饭的时候保镖送来一筐水果，借机把手表送还给他，这件事情只能暂时放下。
虽然知道唐妍被人利用，她在父亲面前的女儿姿态也没有丝毫做作，但季东亮内心还是有所提防，希望她的举动没有伤害性。
每个人的生活轨迹都是自己选择的，不知情的情况下他无法干预，更何况季东亮不是她真正意义上的父亲。
其实季东亮真心希望除了假扮的亲情关系外，其他方面两个人永远在两条平行线上，互相不影响。
好的西餐季东亮吃过不少，唐妍手艺挺不错的，不足的地方也被装饰和氛围掩盖掉了，知道自己的不足和长处却善于利用，季东亮又进一步认识了她。
饭桌上他表现得一如往常，和颜悦色，关心唐妍的点点滴滴，用年轻人的心态与她交流。
吃完饭休息会后，在唐妍的要求下，季东亮通知保镖，要到楼顶散会步，他俩从高处顶着寒风互相依偎着看着远方耸立的楼宇、闪烁的霓虹灯，别有一番风味。
站了一会儿季东亮后悔了，怕冻坏了唐妍要拉着她下楼，直到按她的要求拍了几张合影照才同意回去。
季东亮有摄影的底子，一眼看出照片拍得挺不错，构图把握挺有功底的，特别在高楼寒风情况下手不抖、照片不发虚，当然这其中另外有个硬条件，归功于唐妍的手机强大的拍摄功能。
回到家里，借着夸她照片拍得好，要求唐妍给他发过来留个纪念，唐妍很爽快的同意了。
季东亮在自己手机上查看照片属性，拍摄机型品牌栏目写的是组装订制手机，光圈、感光、像素的数值快赶上一个高级数码相机了，这个情况让季东亮直个咂舌，侧眼看了看唐妍手上摆弄的手机。
季东亮不再去当好奇宝宝了，如同刚才手表的情况一样，都放下，深究只会把自己套进去，何况唐妍做什么都乐在其中，对他没有一点防范，他自己何必把事情弄复杂呢，顺其自然吧。
晚上两人看着电视上的春节晚会，不时在手机上回复社交软件上朋友的问候，偶尔对节目争论两句，不时的大笑几声，也有时候两人挤在一起说些开心的事……
近午夜，季东亮炒了几个菜，下了盘速冻饺子，两人喝了几杯红酒互相祝福新年快乐。
新年钟声一响，各种祝福通过手机飞来，季东亮回复如往年一样，就是红包，批量的红包，只是今年祝福的人更多了。
从还在身边守护他的安保人员们开始，到同学，到亲戚朋友，和手机上重点标注的，特别是曾经承诺过的摄影爱好群的摄友们，红包发到老头老太太们直喊不要了，季东亮知道他们在体谅自己。
唐一洲身边的人自然不会忽略，不过还是有选择的，首先是给他发了祝福的，再其次是已知的好友，夏芯、张长松夫妇等等。
还有他投资公司的员工，特别是丁宁等三个核心成员，给了他们各一个大红包，奖励最近对公司的贡献。
末了，季东亮想起了王楠，对方如往年一样没有祝福，他犹豫了会，还是如往年一样，给她发了个红包。
这个红包把刚才所有的好心情弄丢了，以往逢年过节，给王楠的红包有时候收了，有时候超时没人领取被退了回来。
回想她的电话屈指可数，从外面回来见季东亮，一年是寥寥一两次，但每次又是情意绵绵的感觉，让季东亮难以取舍，最近一次电话已经过去很久了，两人好像赌气一般断了联系。
季东亮靠在沙发的一头发呆，唐妍悄悄凑过来：“爸爸单相思了？哪家的姑娘我去给你做媒。”
他皱着眉头假装很严肃的说：“你爸爸我在感情上无往不利，只要我愿意，能让别人哭着喊着那个啥……”
“切……，啧啧啧，牛皮吹的，不过这样才有点爸爸原来的样子。”
季东亮愕然，好一会才回过头：“也不知道抬抬庄给点面子，我生气了，睡觉。”
看着他甩甩头，一扭一扭的回卧房，唐妍笑翻过去……
……
在新年的头三天，季东亮白天回养马乡，晚上到唐一洲家和唐妍一起吃晚饭，然后第二天一早离开。
他在忙着给亲戚拜年之余，还过问和安排即将到来和未来要准备做的一些事情。
首先是伍大五伍小五兄弟的居住问题，从申城回来后，季东亮就着手安排了，本来说在市中心买一套房子的，不过兄弟俩说他们父母要一起来京，不喜欢太闹太繁华的地方。
这样的要求只能选择城市边缘地区，环境好，周围安静的别墅小区，而且要交通便利的地方。
季东亮没有那么多时间去找，之前只有委托曹侯锋帮忙。
这新年马上就过去了，大五兄弟俩随时会过来，所以季东亮必须过问的事。
京城以北是多公园或林园，很多疗养院、养老院、高级别墅小区都在这个地带，但还是比较分散的，而且没有新房卖，找起来费了些功夫。
给伍大五一家在这里找到一座中型别墅，这还是打听到这家很久没人居住后，找到房子主人溢价收购的。
曹侯锋很细心，房子到手后，让人拍了内部照片给伍大五，问他们哪些地方需要改动的，年前几天就已经在整修中。
季东亮知道情况后，要求安全方面、包括车辆也要一次配齐，还要考虑到他们父母的感受。
说到房子，季东亮问了韦微一起买的那套别墅，他买了后就丢给韦微，虽然已经精装修，但还有许多不尽人意的地方，可他们买的时间不对，找不到施工人员，只能等过年后再说，包括附近的保镖房也要装修。
同时，他还和韦微说起未来员工的房子问题，韦微同意他的看法，还表示自己会拿出个规划，然后与他、李文青一起再商量。
再就是白家荣要求的，去国外寻找科学研究人才计划，在应天市的时候，季东亮就和曹侯锋打过招呼，当时准备安排会四国外语、当过雇佣兵的崔阳主持这件事的。
回来以后曹侯锋就和崔阳商量过，崔阳立马同意了，马上带了两个人，拿着季东亮给的国外安保方面的人才名单，出国做前期铺垫工作。
国内过年的时候，国外没有过年这一说，崔阳效率很高，先找名单中管理型的人才并且游说他们加入，再扩散寻找其他目标，这么短的时间，已经聚集了十几个好手。
这些人如同韦微他们一样，目前名不经传，但有能力，有事业心，是容易培养归属感的精英人才们。
崔阳向曹侯锋提议，是否可以开始一边找科技人才，一边找安保人才，曹侯锋觉得可行，这两天抽空告诉了季东亮，季东亮没意见，把白家荣给他的资料复制了一份交给他们。
季东亮还问了胡波，跟踪自己和唐妍，戴面具女人那伙人的情况，但胡波的回答是碰到公司建立以来的第一个棘手问题。
倒不是真的那么难，如果允许抓人拷问的话，一点问题没有，可是靠跟踪找到他们的背景，比较难。
对方个人能力真的很弱，但他们靠集体力量，任务回归，不管后面有没有人跟踪，都假设性质的去做规避动作，而且有很多人辅助的那种。
这些方法胡波他们都会，但需要大量人力物力。
能这样规避的场所他们有很多，绝对不带重复的，而且规避很有章法，如同行军打仗的阵法般严谨。
胡波猜测，这些人背后肯定是他听说过的哪一个老牌情报公司，他们集团化，规模绝对强悍，但胡波有把握只要能得到占点边角的信息他就能猜到是哪一家公司。
胡波最后的意思，只有加强自身防护，再伺机反击，总有机会找到蛛丝马迹的，现在正式与对方对碰没几天，胡波也有信心。
新年第四天，迅江通讯集团的回应来了，要求双方下午就见面谈，虽然是过节期间，韦微前两天已经用电子邮件和紧急联系方式通知了对方高层，不过只说有三项技术有意向换股份，并加上了技术介绍书的附件。
在电话讨论见面细节的时候，韦微要求在监狱羁押的袁龙杰必须出席，对方商量后勉强答应了。
季东亮也被要求参加，他本想拒绝，但想想应该去，韦微不是二十年后无所不能的韦微，她现在是经验积累期，需要支持，哪怕站在旁边都是一种安慰。
季东亮自己也需要这样的经验，不管是从哪个方面来说，都是一种的学习。
于是，他以法律顾问的角色出席。
谈判安排在第二天，拒绝迅江集团下午就谈判的要求是因为柳婕傍晚就到京城了，韦微希望自己身边有更多的助力，这也是谈判团队的基本要求，气势一定要拉开，孤零零的上门只会被轮番轰炸。
柳婕的到来季东亮当然知道，她身边的保镖会通知季东亮的，他也接到伍大五一家到来的时间，是后天。
第五十三节 交易谈判
到机场接机没有带很多人，只是季东亮和韦微，外加两个安保公司人员做司机，一起三辆车。
经过近二十天身体调养的柳婕出现在他们面前的时候，与上次见面如同换了一个人，有种如沐春风的感觉，婷婷玉立且优雅自信。
与韦微拥抱了一会后，柳婕没有忽略季东亮，主动上前与他握手：“谢谢你。”
“别把这个老挂嘴上，你与韦微姐从来没谢来谢去的吧。”
“好吧”柳婕莞尔一笑：“你打算安排我住哪？”
“你们的房子还没安排好，要改造什么的，日用品也没有配备……，韦微姐没有和你说吗？”
韦微拉着柳婕的手：“还用安排，自然我住哪你就住哪。”
“这不太好吧？”柳婕脸一红，她当然知道韦微住哪。
“你呀，老毛病了，每次都叫你大大方方的，越是扭捏就越让人以为有啥，快走快走。”
季东亮现在无所谓了，一个韦微住进家里是有些不清不楚，但他认为加一个柳婕反而能互证清白。
可事实和他想的恰恰相反，当柳婕进了家门的时候，陈欣月热情的反应让季东亮感觉不对。
好不容易墨迹到单独和陈欣月说话，妈妈的一句话让季东亮惊呆了：“儿子真厉害，我知道，她就是你这段时间夜不归宿的成果，不用解释，妈妈理解。”
季东亮回过味儿来，转头看着远处的韦微，原来被她摆了一道，胡说自己在外面那个啥……
韦微感觉到季东亮的目光，侧头冲他吐了吐舌头，做了个鬼脸。
他想想过阵子都搬走，随便母亲怎么想吧，可是季东亮越不在意，陈欣月越认为有戏，连晚饭座位都被刻意安排了，两女在季东亮一左一右，享尽齐人之福的模样。
看着家人乐哈哈的样子，季东亮一脸无奈，要不是柳婕初来乍到，他早就跑了。
晚饭一结束，季东亮就向柳婕告了个罪，自己有事要出去，叫韦微陪她。
季东亮知道有陈欣月在家，柳婕绝对不会寂寞。
季东亮急着去唐一洲家，唐妍那边已经打过电话说过晚点回去，但没说不回去吃饭，他觉得能坐在一起随便吃两口也是一种陪伴，饭桌上永远是话题最多的地方。
见季东亮又要出门，陈欣月紧赶慢赶的追出来：“这人不是都领回家了吗？你不陪别人，怎么还要往外跑？”
季东亮想了半天找不到个理由，干脆把揪起来的心一横，一副无所谓、痞痞的样子：“妈，这才哪到哪？当初是你说叫我多找几个女孩挑挑的，可是她们都太优秀了，我自己挑不过来，所以带回来让你挑啊，这不，外面还一个等着呢，我走了啊，有空再带回来让您掌掌眼。”
“还有……”陈欣月惊呆了，愣神的功夫季东亮开车已经跑远了……
……
谈判地点选择在迅江集团总部的会议室，季东亮这边是五人组成的谈判小组。
韦微为小组的第一决策人，柳婕是担任商务和财务方面的职责，胡波是被临时拉来充当心理专家的角色，虽然没有专业知识，但他察言观色经验丰富，会给谈判带来些意想不到的效果。
蔡秀华是拉来打辅助的，因为她是做设计的，所有她有良好的速记和逻辑分析的功底，记录谈判过程、提示谈判结构、对事先的计划完成度进行协调等等。
季东亮做为法律顾问，在谈判过程中出现的法律问题要出面解释，也要提示自己队友需要回避的禁忌问题，还要时刻抓住对方的法律漏洞给予回击，最后，是在合同上细节方面每字必争。
来之前，季东亮让茉莉把形象做了简单的改变，还配上一副平光眼镜，避免下次以唐一洲形象再见到袁龙杰的时候，会让他发生一些不好的错觉，胡波当然也不列外。
迅江集团谈判小组是六个人，主谈判的是公司首席执行官兼总裁，五十二岁，说起名字也是国内小有名气的，郑容全，原来是一位厅级行政人员，被调离后任职现今的岗位，国资委控股的公司就是如此。
总工程师王磊做为技术官出现在他们队伍里也是无可厚非的，看过他照片的季东亮当然一眼就认出来了。
他们六个人的平均年龄有四十多岁，与韦微这边一比，就是一老一少的两代人的争锋。
谈判前先做了自我介绍，并且出具了一些文书、专利方面的证明文件，当要进入正题的时候，被韦微拦住了。
“我们这次之所以选择贵公司做为技术专利转股份的唯一对象，是因为袁龙杰这个人，如果没有这个原因，我们会选择更多公司谈判或者投标。”
郑容全点点头：“之前的电话里，你们已经要求了，人已经由警察带过来了，就在隔壁的办公室内，不过我不明白你们的立场，还有原因。”
韦微看看季东亮，季东亮会意地点点头：“对于三项技术，我们的选择首先需要一位优秀的技术官，来主导推进该技术产品化带来的利益最大化的实现，所以我们选择了袁龙杰，你们认为他是嫌疑犯，但我们不这么认为，因为他是被冤枉的。”
迅江集团的人疑惑的互相看了看，王磊最先说话：“哦？何以见得？”
“能否请袁龙杰过来，我们当他和警察的面，把事一起说清楚如何，郑总？”季东亮没有去理他，跳过问题直接征求郑容全的意见。
郑容全不满王磊在没有示意的情况下开口，对季东亮的要求也没有丝毫的犹豫，点头答应了。
季东亮看出来了，迅江集团的内斗不止局限在王磊和袁龙杰之间，高层也如此，现在看来，郑容全和王磊不是一条线上的人，他答应季东亮的要求，也不是因为和王磊赌气，做为万亿公司的老总，这点气量还是有的。
证明他俩不是一条线上的人，主要还是从郑容全眼里看出一点喜悦，只有是因为季东亮为袁龙杰开脱带来的喜悦，旁边胡波递过来的纸条证明了季东亮的判断。
袁龙杰被带过来，手上还有手铐，虽然比照片上瘦弱，但身形没有改变，眼中的坚韧依然还在。
季东亮没有多余的话，直接问后面两位警官：“请问两位是袁龙杰的办案民警，还是只奉命看管不过问案情的呢？”
“我们是办案民警，因为考虑到你们的谈话与袁龙杰案情进展有关系，所以就跟来了。”
听了警察的话，季东亮放心了，证明袁龙杰还没有招供，不然警察还在乎什么谈话，得到胡波点头认可，他继续说：“那正好，我接下来的话也需要你们支持和分析，根据我目前掌握的情况，警方是以失窃技术在电脑中的痕迹作为证据，加上有人指认才得出袁龙杰是嫌疑人的对吗？”
两位警察互相看看，没有做声，季东亮可以问，但这样的问题他们不能答，收审期间泄漏案情是违反原则的。
季东亮知道问这个问题会是这样的结果：“我知道我的问题不合乎程序，不要紧，这只是做个思路铺垫，我想下个问题，你们可以回答，袁龙杰的电脑密码就是他一个人知道吗？”
所有人都愣了，警察也皱起眉头：“不应该就他一个人知道吗？”
警察以问代答，季东亮不以为然：“我换种说法，整个公司内部的网络和终端都由主机做为桥接，但没有哪个公司分机是控制主机的，只有主机控制分机，袁龙杰的电脑只是个分机而已，请问，谁控制主机的权限？”
迅江集团的人都把目光看向王磊，其他人也都跟着转移视线，王磊结巴地说：“我才是举报人……，而且电脑数据转移痕迹做不了假吧？”
“是做不了假，公司主机密码的确控制在高层手里，但分机控制权包括密码是由你控制的吧，而且别人进入袁龙杰办公室不难吧？”
季东亮之所以这么笃定，是有些情况已经提前掌握，其实整个案情某些细节被王磊和他的上司掩盖、主导，比如主机控制权的问题，警察不知道吗？当然知道。
如果王磊公平对待此事，会只以报案人身份出现，警察来了后不会放过任何一个线索，任何一个值得怀疑的人。
但他以举报人、证人的角色出现，还有上司的支持，并且抱着即便不是袁龙杰盗窃的，也要把黑锅扣在他头上的态度。
现在看来，有些弄巧成拙。
王磊想了好一会才回答：“清者自清，我可以接受调查。”
“好吧”季东亮身子又转向警察：“现在是不是可以说，已经有两位嫌疑人了。
做为嫌疑人的王磊，就不能做为袁龙杰的举报人兼证人了吧，而且目前看来，袁龙杰身上只有疑似的证据，法律讲究疑罪从无，这样的话，你们的羁押就超期了。”
警察不知如何是好，说好是来查袁龙杰的线索的，怎么会有这个转变：“这……”
“你们不忙做决定，我这还有点东西大家可以看看，不过要请王磊先生回避一下。”
没等任何人反应，郑容全马上说：“王总工配合一下。”
王磊恨恨地看了季东亮一眼，甩门出去了。
季东亮不在意，把手里复印好的十几份关于王磊学位毕业论文造假、侵占他人专利、并且质疑他坐上技术总工程师位置是否有裙带关系的负面资料分发给大家，包括警察。
借大家观看的时机，袁龙杰向季东亮轻轻颔首表示感谢，季东亮点点头回应。
“这个王八蛋”最先激动、最有资格气愤的当然是郑容全，他站起来一巴掌拍在桌子上，好多人吓一跳，看来他要借题发挥：“你们先坐，我们先处理一下此事。”
“好的”韦微站起来点头，其他人也都跟着站起来，迅江集团的人全部离开。
季东亮又对警察说：“你们也看了资料，郑总他们的决定很清楚，袁龙杰的案子你看……”
“……我们要请示一下上面，估计还要与郑总协商，稍等”说完，为主的警察出去了。
季东亮离开桌子，在胡波帮忙下，给袁龙杰和另外一个警察搬了凳子，请他们坐下，便没有再做交流，和大家一起等待。
只要证明学位毕业论文确实造假，就能让王磊滚出迅江集团，至于他会不会收监或者坐牢，季东亮丝毫不关心。
第五十四节 证明清白
最先回会议室的是那位警察，拿了一份文件让袁龙杰签字，并且告知他已经解除羁押，不过在案情没有清楚之前，不得离开京城。
警察说完解开手铐，招呼同事一起离开，离袁龙杰最近的胡波起身与他握手，表示恭喜，其他人也都向他微笑表示祝贺，袁龙杰用浑厚的嗓音表示感谢。
郑容全随之带人进来，他也跟袁龙杰握握手，拍拍肩膀：“什么都不说，今天的谈判缺少一位技术官，你暂时顶替……”
韦微站起来说：“郑总，有个问题你弄错了，为了证明袁龙杰清白不是为贵公司提供助力的，你没发现吗？我们团队缺少一位技术官。
既然谈判前我们已经要求了，所以袁龙杰暂时归我们团队所有，何况他还没有复职不是吗？而且谈判合作成功的话，我们有权委任袁龙杰的职务吧。”
“哈哈，哈哈哈……”郑容全用笑声掩饰自己的难堪，造成今天这个局面和迅江集团高层的过失有关系，他认为韦微说得也对，袁龙杰还没有复职，的确无权指派。
柳婕也站了起来：“郑总，看得出你对袁龙杰的欣赏，有时候欣赏的人站在对立的角度去看，反而更加清晰，何况……，今天的这个局面，不是个坏事，你说呢？”
为人随和的柳婕让难堪的郑容全有了台阶，也如她所说，不是个坏事，袁龙杰对迅江集团还是有感情的，以他有恩必报的个性，在这次谈判中不说会全心全意去帮谁，最起码起个融合作用，从中极力促成这次谈判，而且做为技术官，只要把三个项目真是情况中肯的说出来即可，无需左右为难。
“对对对，是我着相了……，按你这么说，其实我们只需要一个技术官就可以，不过……”郑容全高兴之余，又有些犹豫。
“郑总还是按规矩来，集团还有其他高层看着你，避免以后落别人口实，你还是再找位技术官来”韦微附和道。
“好好，刚才的事情一耽误，再等下位技术官来，怕是快中午了，这样吧，我们改在下午接着谈如何？”
“这也是我的意思。”
双方互相握手告辞，郑容全做为地主也没有挽留请吃午饭的意思，袁龙杰肯定要回家一趟，而且他仓促加入谈判小组，许多准备工作肯定要做，迅江集团这边也是如此。
胡波安排人带袁龙杰到一家宾馆洗簌并且换了套衣服，然后送他去袁慧住的医院，不过他没有耽误多久，不到一个小时就回来与季东亮他们碰头。
正式的互相介绍后，韦微才开始把这次谈判的目标、计划，向袁龙杰全盘托出，并且将三项技术资料给他浏览，让他快速的给个大致定位，包括前期投入、到运转的流程、周期等等。
袁龙杰详细阅读这些技术资料的时候，手禁不住抖了抖，等完全看完，他感慨的看着眼前的这些年轻人……
下午的谈判如期举行，这样的事情不是一蹴而就的，今天只是漫长谈判的一个开端，不过一切进行得还不错。
双方各自做了对技术项目性能利于己方的阐述，然后随意的谈到技术贸易化的对象、内容、范围等等，还有技术的经济价值、投入等等。
双方前期都采用以零化整试探对方谈判的大致框架是什么，现在还没有到去试探底线的时候，起初谈判双方概念都是模糊的，没有最终目标，所得利益越大越好。
初次触碰都像拉家常一样，但语言不会过激，玩笑不会太过，彼此之间把握好了分寸，让今天的谈判如同茶话会一般。
……
新年第六天，伍大五一家已经在来京的路上了，除了季东亮见过兄弟俩，公司其他人都是通过远程合作形式了解他俩的。
兄弟俩能力赢得所有人的认可，可是相貌还没得到认识，于是为了方便大家见面，提前先在酒店预定了酒席。
当伍大五一家喜感地出现在大家面前的时候，所有人都成了一个表情，乐哈哈，季东亮没想到兄弟俩的父母长相也这么喜庆，买房子说夫妇俩喜静，是不是弄错了……，真的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
有一句老话，乐极生悲，季东亮与韦微、柳婕从机场笑到酒店，再笑到家的时候，接到胡波的电话，说了一件他极其不愿意发生的事情，唐妍被劫持了。
季东亮的心一沉到底，唐妍会成为自己身边的第一个牺牲品吗？不过他看到自己桌子上的电子视窗终端，马上恢复过来，对方有要求，唐妍就还有希望救出来，于是马上问胡波发生的细节。
上午唐妍一直在逛街，近中午，就在准备进一家饭馆吃饭的时候，一辆车冲过来，冲散了唐妍的保镖队伍，但保镖和周围藏匿的安保公司成员，马上汇聚过来，和车上下来的一群人发生冲突。
紧接着有另外一群人从人流中冲出来抓唐妍，面对这突如其来的两波人，保镖们这个时候还有把握兼顾应付，并且准备好随时准备拔枪的。
可是这个时候又出现第三波十几个人、拿出证件高喊自己是执法人员并高空鸣枪说抓人。
保镖们如果现在再掏枪的话就是抗法，可慢慢他们发现，虽然执法人员鸣枪，但奇怪的是打斗并没有停止，并且马上有第四波人加入战斗，这一波人是认识的，面具女的一班人马。
唐妍周围已经没有人保护她了，保镖们都已经加入了战斗，而且都有被围的趋势，她不得已，选择最近的饭馆奔去，按道理她的选择没错，保镖们开始收缩，集中到门口，利用地形先守住再说。
没想到的是饭馆还有后门，出现第五波人乘乱把唐妍带走，面具女的队伍见状也迅速撤退，看人被抓走了，先前的两波人不知道为什么互相殴打起来。
整个事情过程时间并不长，从车冲过来，到执法人员警告，到保镖们犹豫是否拔枪，到唐妍被带走，也就一分钟左右的样子。
几波人马出现的顺序恰到好处，分工明确，执法人员出现得也非常及时，这一切就是精心策划过的。
安保公司的人气不过，差点和执法人员起了冲突……
“那一排店都有后门，这是我们疏忽的，他们会派很多人来也想到过，但执法人员也参与进来……，我是真没想到。”胡波最后惭愧的解释道。
“前面两波人是什么情况？”季东亮气不打一处来，但也没忘记冷静分析。
“国内老牌的情报公司，尼生信息公司和立览信息公司，他们在国内排第三和第四，估计是受雇于诺柏夫集团，两个公司之间也有仇，执行完任务再打架是常有的事。”
季东亮没有被这奇葩的事逗乐，反而觉得对方完全不把自己当回事的感觉：“那个蒙面的女人呢？应该猜出来了吧？”
“是的，他们是京飞信息公司的，前面排除两个公司，再加上今天冲突太乱，露了些马脚，所以……”
“京飞，如雷贯耳，胡大哥不用太自责，是事情超出了预计，你觉得接下来该怎么办？”
“你有他们的东西，对方不会乱来的，肯定会联系你的，我的意思是在他们打电话的时候，强行定位他们……”
胡波说着说着自己都没信心，季东亮也听出来了：“差距在哪？”
“信息技术部说诺柏夫集团肯定有超级计算机，想破防护去定位的话，必须也有超算，而且差距决定破解速度。”
“租一个不行吗？”
“租的受限制，端口峰值不会给得很高，做工程、开发软件还可以……，不过可以谈扩容，但要时间，现在是来不及了。”
季东亮又看了眼桌上的PC2046，它就是个超级计算机，不仅性能强大，而且它的算法无往不利。
他只是担心……，超算运行很费能量的，不过现在也没得选了：“超级计算机我来想办法，一会我把控制端口发给技术部。”
“……真的？太好了”胡波惊喜道：“那我开始组织队伍，再去租两架直升飞机，随时待命。”
商量了具体行动计划后，挂了电话，季东亮把电子视窗终端内部资料做了隔离，然后给信息技术部门发了个信息。
季东亮在屋里转了几圈，越想越不舒服，几家大公司兴师动众。
季东亮现在也明白什么叫无所不用其极，既然对方不按规矩来，那自己也不会按常理出牌，报复是肯定必须的，最起码给自己压压火、压压惊。
举报，连带立览和尼生信息公司的负面消息也放出去了，不过京飞公司还真是干净，几件鸡毛蒜皮的小事也不值得丢出去。
为了给对方施压，季东亮全部用唐一洲的名字实名举报发送到网上的，没想到对方也真沉得住气，抓了人到现在没有动静。
期间是有几个电话打进来，但都是记者，季东亮推脱等绑匪电话回头再谈……
第五十五节 发动突袭
诺柏夫集团的克里斯不是不想给唐一洲打电话，现在他在灭火。
立览公司老总周汉友，曾经绑架杀人贩毒的历史都被唐一洲翻出来了，有证有据。
得到消息的警察上门调查，带走周汉友，立览公司群龙无首，和周汉友感情深厚的几位股东上门要求诺柏夫集团解释，并威胁，如果周汉友入狱，克里斯就是永远的敌人。
尼生信息公司涉嫌洗钱、走私、贩卖人口，公司老总黄小斌还算反应快，立马在内部找了些愿意替罪的站出来自首。
虽然保住了公司，但查封、扣押，损失大了，近三分之一的资产被蒸发，电话打到克里斯那里找说法，强烈要求必须赔偿，不然不死不休。
京城警察总局的局长被四处打来的求助电话弄得火冒三丈，他在想自己为什么这么倒霉，枪击案还没破，现在又出这么多事。
警察局长叫人整理问题根源，很快到问题所在，事情源头直指诺柏夫集团。
气的哇哇叫的警察总局长不想继续有人事了，最起码在最近时间内，他再次亲自打电话给该集团，也不发火了，也不要解释了，叫他们二十四小时内滚出京城，就把电话挂了。
这次克里斯亲自接的电话，他惊呆了，没想到事情会发展成这样的。
通过这些天唐一洲和他女儿相处的关系来看，他以为抓住唐妍，唐一洲会乖乖就范的，所以不顾京飞公司向兰的反对，精密策划，以重金承诺，请三家公司一起出手。
他不是没想过直接抓捕唐一洲，可是了解到，一旦唐一洲出现的时候，保护人员多不止一倍以上，而且参考以往的交手经验，克里斯认为唐一洲是位没有顾忌能随时随地开枪的狠辣之辈。
可是目前看来，他自认为满意的决定，却让两家情报大公司成为诺柏夫的敌人，还要被警察赶出京城，一切和想象的不一样。
克里斯着急了，必须马上阻止唐一洲冲动之举，再继续下去，警察总局的局长不仅仅是把他们赶出京城了，而是赶出这个国家。
但克里斯不会选择释放唐妍，他要先稳住唐一洲，再来慢慢交涉，他仍然相信自己的决定，唐一洲会拿箱子换女儿的，想到此处，他立刻通知技术组做好通信前的防护工作。
季东亮终于接到克里斯的电话：“唐先生，事情不是你想象的那样，我只是请你女儿过来坐坐，以便让我俩有更好的谈判空间。”
季东亮不接他的话：“我要看到我女儿，视频，不是录像，看到她我们可以接着谈。”
挂了电话就收到技术部门的信息，克里斯在诺柏夫集团京城分部大楼内，并且说超级计算机的效果非常好，有它辅助一秒内就能定位，太夸张了。
季东亮就怕这样，不对称的文明科技效果当然不一样了……，表现太好有时候也不是件好事。
季东亮在屋里做了些准备，检查了唐一洲的妆容，还有视频的背景要选择，不能有明显的身份象征和方向特征，对用电脑视频要进行防追踪设置。
觉得一切妥当，对方申请视频的消息就发过来了，接通后彼此没有说话，互相打量对方，季东亮觉得克里斯就是电视剧里的反面造型，可能是自己条件反射吧。
还没开始说话，耳机里就传来胡波的声音，定位成功，人就在克里斯的公司大楼不远处的一家酒店内，安保公司行动队员在接到电话的时候就已经出动了。
季东亮没有多余的话：“克里斯，我的女儿呢？”
“好吧好吧”克里斯向一旁招招手。
唐妍出现在屏幕里，没有任何束缚，没有任何异样，只是很委屈的样子：“爸爸……”
“妍妍，别担心，爸爸很快带你回家，你先离开这间屋子吧，我要和这位先生说点私事。”
唐妍点点头，离开前发现了爸爸的小动作，胡波那边保持通话，随时告诉季东亮他们的进度。
克里斯进入屏幕：“真是个好的开始，我想你会考虑我的要求的。”
“哈，你的要求……，还不如说是要挟，我即便给你们想要的，也不能如愿的。”
“哦？为什么这么说？”
“好吧，我解释给你听，我去拿你们想要的箱子，稍等”季东亮离开镜头，轻轻敲了敲耳机。
胡波马上回复：“已经接近酒店了，只要三分钟就能锁定具体房间并且开始动手。”
季东亮轻轻咳嗽一声表示听见，从桌子上拿起当初雪山夺取的小箱子，出现在镜头前：“克里斯，你看好了，这就是你需要的箱子，没错吧？”
“太好了，这种纹路和做工是没有办法复制的，我终于见到它了。”
季东亮轻轻打开箱子，拿开里面的保护薄膜，几个精致的小瓶子和电子视窗终端出现在眼前：“你看清楚了？里面就是这些东西，我想小瓶子在你们的大箱子里面应该也有，关键的就是如同玻璃的这块东西。”
克里斯眼睛睁得大大的，生怕错过什么：“就这些吗？你不会弄错吧。”
“我也真心希望我弄错了，你继续看下去”季东亮点亮电子终端，一组要求输入密码的符号边框，来回波动闪烁。
这些当然是他自己设置的。
“哦，不，你要证明这不是在骗我，屏幕和主机分离的技术我们公司也能做到的。”
“当然，你看清楚了”季东亮把视窗终端平放在空中，突然松手，它依然悬停在空中，好一会才如同茸毛一般，晃悠悠的下坠，还没有完全掉落被季东亮接住了：“我想你们有能力分辨这一段的真假。”
“哦哦哦，天呐，真是空前绝后的技术，完全不合乎常理，好吧，我选择相信你了，可是……，我们真的没有密码。”
“这二十位的密码代表的是诚意，当初我已经通过龚元元告诉过你，如果没有密码你们忙什么呢？四处树敌吗？我已经有足够的诚意了，可你们的诚意呢？绑架我的女儿吗？”
“我们并没有伤害她，请不要用绑架这两个字……，那么……，唐先生，接下来，是否允许我们把这块……玻璃拿回去研究一下呢？”克里斯开始无耻了，也可以说要挟。
“可能你没有这个机会了。”
胡波带着几个蒙面男子已经出现在克里斯身后了，克里斯还毫无知觉，但他感觉到唐一洲不愿意拿东西交换女儿，开始担心了：“为什么？你难道不在乎你的女儿吗？我们可以补偿，你开个价。”
“没有别的选项了，……现在请看看你身后吧。”
克里斯听到提示才有察觉，刚才太专注了，不用转身他已经明白了，胡波也不和他啰嗦，上来就是两枪，克里斯惨叫连连……
“这是你对我女儿冒犯的代价，再见。”
关了视频，同时听到胡波那边收队的声音，季东亮卸了妆收拾了一下，和家人打了声招呼出了门。
从表面看，胡波靠近克里斯很轻松，其实凶险万分，队员们从几个不同的方向进入酒店，爬到克里斯的楼层就遇到抵抗。
诺柏夫集团的人没有想到对方能这么快定位还能找到克里斯的位置，他们措手不及，在楼层守候的人只是种预防，但人也不少。
唐妍被抓对于胡波来说，是严重的失手，营救不能再出问题了，所以看到对手毫不留情，带消音器的手枪齐齐的拔出，不管对方是否反击，也不躲避，一边向前走一边射击，完全凭火力压制杀敌和保护自己。
持续没一会，走廊后面的人开始拔枪反击，但根本不敢露头，结果被夹击先后被干掉。
安保公司有两个人受伤，还好不严重，救治也很及时。
枪战持续很短，也不是完全没有引起克里斯注意，他所在的房间隔音效果好是一方面，胡波的行动速度和策略很关键，也得益于季东亮的吸引，按道理他是不会拿出自己的视窗终端展示的，但没有更好的办法吸引克里斯的注意力了。
胡波撤退后，酒店方就报了警，警察得知又是诺柏夫集团，没有一个人上门，没有上面的命令谁都不愿意去沾染这烫手的山芋，只有医疗救护车来回奔波……
季东亮回唐一洲的家见到唐妍，她没有哭，就是紧紧抱着季东亮，季东亮也是头一次实实在在的抱着她，只以为她被惊吓过度。
“爸爸，我想回妈妈身边去。”好一会儿，唐妍才开口。
虽然没有亲情，季东亮还是有些愧疚：“爸爸对不起你，没有保护好妍妍，现在他们已经盯着你了，回去就安全了吗？”
“妈妈那边很安全的，爸爸不用道歉，不怪爸爸，我现在知道了，是有人引我回国的……”
“……”
季东亮没有再问什么，唐妍这么大的人，哪里最安全自然有她的判断，何况这些天的接触，知道她有不凡的一面。
在国内，季东亮没把握一直保护好她，自己有很多底牌可以当潜力，但需要时间，与诺柏夫集团这样的庞然大物斗，现在好像没吃什么亏。
这只是因为诺柏夫集团在本地施展不开而已。
这一次营救唐妍，克里斯那边死伤许多人，对方不会善罢甘休的，保护唐妍的人都是一等一的好手，如果让他们出击，绝对是把利刃，但保护……就是一种很奢侈、被动的行为。
第五十六节 原来是她
唐妍已经订好后天的机票，所以剩下的时间季东亮一直陪伴在她身边，但也没有与外面断了联系。
对于这次行动受伤的安保公司人员，季东亮每人补贴了五十万，其他人员也分发了高额的奖金。
胡波传来消息，唐一洲家附近盯梢的，只剩京飞信息公司一些人的踪迹了。
季东亮听了后眉头皱了起来，参与劫持唐妍的团体除了京飞都受到了这样那样的报复，以至于受到打击的诺柏夫集团都暂时偃旗息鼓。
可是京飞公司好像置身事外一般，而且还在上蹿下跳让季东亮很不爽，他告诉胡波必须找个合适的机会敲打一下……
时间过得很快，转眼就到了分别的日子，在去机场的路上，唐妍抱着季东亮的胳膊、依靠在他肩膀上，两人什么话都没有说。
到了机场候机厅，季东亮塞了张银行卡给她，开始打开话闸子不停的唠叨，好像把路上没说的话都说完了，唐妍一点没有不耐烦的样子，一直微笑点头、点头微笑。
临别前，唐妍依靠着季东亮：“回来之前我心里还是很忐忑的，但是情况和我想象得不一样……，你是我心中最好的爸爸。”
现在轮到季东亮心情忐忑了，刚才想最后尽职尽责唠叨的劲一下子没有了，只是下意识的去摸摸唐妍的头发、还有脸。
通知登机的广播再次响起，看着唐妍消失在登机通道里，感觉有些轻松的季东亮，心里却又多了一丝失落。
进入登机桥的唐妍没有进入飞机，她向飞机门口迎宾的空姐出示了一张卡片，空姐看了后马上打开登机桥侧门，让唐妍顺着工作扶梯下到了停机坪。
在停机坪，唐妍没有心情欣赏身边一架架庞大的飞机，她徘徊了两步，又站了好一会儿，望着京城的方向喃喃自语：“爸爸，我又想你了……”
一辆小型机场电动运输车停靠在她身边，唐妍上车后，司机转弯向远处私人飞机停机坪驶去……
……
季东亮在原地站立了片刻，舒了口气，才向候机厅外走去。
出门的时候只带了六个保镖两辆车，暗处保护的人也撤掉了。
在机场候机的时候，有四个保镖临时有事，开着另外一辆车先离开了。
季东亮和剩下的两位保镖，驾着防弹车往市区赶，路途中有个丁字岔口，他们改了个方向行驶。
这不是往市区的方向，而是市郊的另一个方向，路两边除了树就是田，还有远处零星星的宅房。
渐渐的，一座废弃的工厂出现在视线当中，等靠近了，季东亮他们避过来往的车辆，拐进工厂大门，到厂区后下车进了无人看守的车间。
随后六七辆车跟着进到厂里，看到季东亮的车，他们都下车围了过来，面具女也如季东亮他们计划的那样，出现在这群人当中。
从开始出门到从机场返回，随行人员就在不断的减少，而且大大咧咧毫不避讳，目的就是将他们引到此处。
一声枪响，子弹落在京飞众人面前，……他们现在才知道，这是个圈套，而且现在谁都不敢动，因为枪声是狙击步枪。
破烂的厂门被最后面准备保护支援季东亮的人关上，几十个安保公司的人持枪围过来，‘唐一洲’也拿着手枪出现在他们面前。
“为什么老是阴魂不散呢？”季东亮一副无奈的样子：“能否问问克里斯承诺了你们多少钱？”
向兰爽利的回答：“三个亿，抓住你。”
季东亮摸摸下巴：“我就值三个亿……，挺失望的，也看得出，京飞的眼界就值三个亿，与传说中的跨国情报公司的名头不符，充其量就是个帮派份子。”
“不准你侮辱京飞”向兰虽然被枪指着，却没有害怕，双手插在腰上和季东亮蛮横起来。
“哟，挺辣的啊，知道我不愿意招惹麻烦杀你，但我可以羞辱羞辱你的弟兄们，拍个照，给你们宣传宣传。”季东亮抬起枪口指指点点的说。
“你敢，你要敢动他们我跟你拼了，你一个大男人只会拿着枪壮胆，有种跟我打一场……”向兰迎着他的枪口往前走了两步，大声训斥。
季东亮禁不住往后退了两步，看看手里的枪，心想是那么回事，自己老拿个枪干嘛，电影里的老大出场不就是赤手空拳的吗，他麻利的把枪塞给旁边的胡波问：“我要和她打吗？”
胡波耸耸肩，意思你是老大你自己拿主意，季东亮的实力胡波当然清楚，闲的时候比划过，实战经验是不强，但力道胡波吃不住。
季东亮拉了拉袖子“打架是吧，好哇，来点彩头吧，我输了马上放你们走，你输了保证京飞帮派……公司所有人，以后都不准参与我和诺柏夫集团的事。”
“一言为定。”向兰毫不犹豫的就答应了。
双方众人闻言迅速把圈子拉开，兴致勃勃期待比赛过程，季东亮没有主动攻击，而是示意对方先请。
每人练习格斗的方向不一样，既然季东亮做防守礼让，向兰毫不客气，性格泼辣自然攻击也很凌厉。
她上来就双脚弹扫，很快，很灵活，身体飘逸如行云流水，围观的许多人对她的速度和柔韧性表示赞叹，也很担心‘唐一洲’是否吃得住。
攻击中速度越快，击打方向变化必然少，力量也会分散减弱，何况是个女子，季东亮在力量和速度上最近两个月有很大的提高，所以对这些深有感触。
除了在雪山那次夺枪以外，现在的季东亮从没有在他人面前表露自己的速度，但这不妨碍他看清别人每个动作。
双臂几个格挡动作就轻松化解了攻击，这个结果让季东亮开始变得很无趣了，心想这要是自己猥琐点，抬抬脚，这女人不就飞出去了……，既然无趣就快点结束吧。
在韩五李六的住所门口，向兰看见过唐一洲与她手下交过手，对他的实力自以为很了解了，但现在看来，好像不是那么回事。
她只得加快速度和打击变化，这是自己的优势，虽然力量不够强，但击中要害，也能一招制敌。
季东亮不再防守了，对她挥打过来的手臂以挡代抓，争取以力量迅速擒拿住向兰，但手挥过去的时候，捞住向兰的一搓头发。
连带扯下来大片头发，吓了季东亮一跳，仔细一看，是一顶假发，应该说是一片儿，一片儿刘海，原来对方简单易容过。
刘海掉下来的下一刻，面具也耷拉下来，固定假发的隐形发卡另一头夹在她的面具上，这一扯连带扯动，面具歪斜的同时挡住了向兰的视线。
本来扯掉假发让季东亮发愣的那一刻，是向兰出手攻击最好的时间，结果面具又出了问题，向兰反而变被动了。
有机会季东亮肯定抓住，握住对方小臂以自己的力量反手一甩，向兰空翻踢腿想甩开束缚，但还是落空，吃痛的被掀翻在地。
不过，弯身用力的季东亮眼睛突然瞪大，满脸惊异之下，立刻松开手，身子仿佛被电击一样弹射开去。
向兰的面具已经塌下来大半，季东亮已经认出她了……
“小花……”他呢喃自语，很难过的后退两边……
声音很轻，但离向兰很近，她自然听见了，瞬间心中翻江倒海，有些慌张的戴好面具。
这个名字只有一个人喊过，眼前这个人怎么知道，难道自己听错了吗？向兰想从‘唐一洲’眼睛里看出什么，除了比刚才更暗淡，什么都没有。
季东亮回想起最后一次见面，她踢石子砸李文青的情景，心里此时五味杂陈，原来如此……
原来如此，还能回到过去吗？
……不可能了。
两人都不是故意的，即便能够互相原谅，也不可能如以前一样无间，有了芥蒂就有了防范，隔阂只会越来越大，最主要的，两人之间的立场是背道而驰的。
什么都去伪装，怕连王楠这个名字也是假的吧，他抬起头，抱着一丝希望，嘴唇颤抖的试问：“方便告诉我你的名字吗？”
“向兰”她现在不知所措，看见季东亮难受的表情，没有考虑就告诉对方。
“真的是好名字，京飞的小公主，……你们走吧”季东亮失望转过身，低沉的挥挥手：“我们回吧。”
一切都放下吧，一切随风。
两边的人有些莫名其妙，按道理打斗还没结束，偶尔倒地是很正常的事情，怎么打着打着就停手了，不过既然季东亮说了，向兰也没有反驳。
那就散了吧……
季东亮无力的上了车，他没按规矩坐后面，想坐在副驾驶透口气。
胡波过来拦住其他人，自己坐上了司机的位置。
他边启动车边问：“认识？”
季东亮看看他，苦笑的点点头，心情不好，当个诉说对象吧，再说这些事胡波必须知道的，所以原原本本的都告诉了他。
胡波听完看看窗外：“按她的地位和工作环境来说，的确不好以真面目示人。”
“是啊，她没错，就像我扮演唐一洲一样的，可是知道了又有什么用，我们都有不能放弃的东西……”
胡波点点头，看了眼有些颓废的季东亮，没有再劝他，男人的伤口只有自己去舔。
“我不明白她的声音怎么也要去做改变，这是最难的，不然我应该听得出的。”
“你扮演唐一洲是需要模仿他的声音，这比较难，但她不一样，她只需要变音，和自己声音不一样就可以。
你没发现吗？她每次的服饰都是高领，掩盖脖子的部位，应该戴有变声脖环一类的东西，对她来说变声比改变容貌还容易，为什么不做。”
季东亮彻底没有心情说话了，侧头靠在椅背上，望着车窗外向后奔跑景物……
第五十七节 由明转暗
诺柏夫集团京城分部酒店遭到袭击事件过去已经有两天了，警察一直不闻不问。
酒店方面也因此受到影响，住客纷纷离开，生意一落千丈，找任何部门申诉都百般推脱，他们一气之下，将诺柏夫集团告上法庭。
状告他们在酒店从事非法活动，并非法持枪，制造事端，对酒店经营造成无法估量的损失，要求诺柏夫集团赔偿损失，并追究法律责任。
法院方面马上回复受理此案，并且宣布暂时冻结诺柏夫集团在京城所有资产，法院的速度令人咂舌，明眼人一看都知道怎么回事。
诺柏夫集团总部得知后，求助他所在国的外交部，希望他们出面交涉，小英帝国外交部发声谴责，说集团在京城投资得不到保证，希望解除资产冻结、废除驱逐令，并且对发生的事件有合理的解释。
京城警察总局迅速做出了回应：本地外资企业的利益绝对受到严格保护的，前提是遵守本土法律法规，对于诺柏夫集团发生的几次恶性事件，该集团选择不报案、不提供线索等等各种不配合行为，我们无法立案展开调查，而且该集团屡次知法犯法，并且对本地治安造成重大损失，我们将合理合法的、认真的、细致的、全面的追究其责任。
京城法院也做了案情解释，对酒店的诉讼要求做了充分的说明，强调申明该案法律要求和程序完全合理合规，并欢迎大家监督……
季东亮早把事情发展经过看在眼里，却没有一丝高兴的念头，诺柏夫集团被驱赶出京并不是什么好事，让他们由明转暗，季东亮更加不好对付。
以往诺柏夫集团出再多事，警局都雷声大雨点小，能过去就过去了，但这次触动了警局的核心利益，警察的不满看似迁怒给诺柏夫集团，实际呢？对唐一洲这个人就有好感了吗？
各种案情调查为由传唤唐一洲去配合调查的信息，接二连三的发过来，这些传唤有没有带刺的地方？肯定有，但不可能逐一去甄别。
季东亮只能以受到安全威胁为理由，选择回避。
既然对手由明转暗，唐一洲这个人不可能再站在明处当靶子，所以也要转移到暗处，当然，选择收缩就要做彻底。
从机场回市区期间，与王楠……，应该说与向兰不愉快的见面，让季东亮情绪不高，但也没有忘记正事，回到市区第一件事就选择去看望了袁慧、袁龙杰夫妇。
他们提到袁龙杰出狱的事，‘唐一洲’推脱说自己只是转弯抹角把袁大哥的能力介绍给别人，其他的什么都没做。
袁慧奇怪以前嘴大爱吹牛的唐一洲今天为何如此谦虚，只当是他怕这次袁龙杰坐牢的事情夫妻俩责怪他吧。
夫妻俩从网上知道唐一洲和他女儿这几天发生的一系列事情，聊了几句别的后关切的询问了唐妍情况。
季东亮告诉他俩唐妍已经安全并且已经送出国了，并且说了此次来的目的，自己有麻烦要安静一段时间，实在有紧急的事可以电话联系。
话没有说太明白，但夫妻俩是懂的，意思就是说不要告诉别人他们之间的关系，否则都有麻烦，其实知道他们情况的人真不多，……龚元元算一个吧。
从袁龙杰被羁押后的表现，季东亮相信他们的为人，如果实在不行，还有抛弃他们的选项，但成为心中永久的疙瘩这不是季东亮的初衷，他内心希望身边每个人不会受到此事的牵连。
所以只能自己尽量做到尽善尽美，告别夫妇俩，季东亮和胡波他们到了唐一洲的投资公司，好久没见到老板的丁宁等三人忽然腼腆起来。
公司发展得很好，看来唐一洲本人在的时期，丁宁的能力还是被局限了。
季东亮的个人原因，无意放开了丁宁束缚，无心插柳柳成荫，公司如今二三十人，才两个月左右的时间。
“你们让我刮目相看”季东亮由衷的称赞。
“是老板定期给的信息太准确了，遇到谁来做也能做好，另外与他们俩的支持分不开的。”丁宁脸上挂着小酒窝，甜甜的回答。
“谦虚，有信息能运营好也很不容易，好吧，我很满意，但我这次来不是检查工作的，是……有事情。”
“关于网上的那些事吗？”
“是的，今后可能对公司产生不利的影响，所以我有个打算……”
“……”三人有了不好的念头，互相看了看。
“不是你们想的那样，公司运营下去，就要有个安静安全的环境，这个公司受我个人影响，接二连三的被外界关注，经营上肯定大打折扣吧？”
三人勉强一笑，都点点头。
“所以我想给你们换个壳，舍弃掉这个公司。”
“这是个不错的办法，只是……”
“只是如何做是吧？我定期给你们的信息，也是有出处的，我和他们商量过，愿意接手这里所有人，你们只需要带着客户资料集体跳槽过去就可以。”
“啊，哪有老板让自己员工集体跳槽的……，这不就是说你不要我们了吗？”三人面面相觑。
“我现在麻烦缠身，坚持下去的话恐怕会害了你们，如果……，你们真的有心，自己先强大起来，才有余力担心我或者帮到我。”
从上次举报瑞驰集团事件起，季东亮就有解散这家公司的心思，随着时间，他慢慢改变了想法。
有了具体行动思路是季东亮最近在与柳婕的交流中领会到的，他渐渐认识到未来的确需要一个好的投资公司。
未来要在金融市场大口大口吸金，为自己的商业帝国输送血液，就需要有经验让人放心的团队来操作。
当然他可以在行政档案人才列表里选择，可是季东亮并不需要分析类型的金融人才，只需要执行力够强，忠诚度够高的人就可以，所以结合丁宁他们的表现，所以才有了今天的决定。
他们跳槽的公司，是以柳婕名义注册的投资公司，她会把公司最终往跨国金融投资方向转变，计划把它经营成为有庞大客户群体的金融投资基金公司。
客户投资入住基金公司为的什么，赚钱，一个有良好资质赚钱基金公司，就是靠该公司高层有强大的分析能力和明确的投资方向。
这些季东亮做到绝对没问题，他手里的信息经营出最强大的投资基金公司都没有问题。
话说回来，季东亮有信息，自己不会赚吗？为什么还要弄公司，很简单，季东亮为将，利用庞大客户群的资金账户为兵，可以在金融市场呼风唤雨。
最主要的，就是如何规避规则，合理赚钱。
金融市场庄家很牛吗？很牛，但一样被绞杀，一个国家金融市场很牛吗？也很牛，也会被做空。
季东亮资金流很大吗？永远大不过世界，所以也有可能会被别人集体吞噬，即便你有信息来源，也会被高手看出来你的投资走向，然后做笼子下套子绞杀得你不敢露头。
所以任何地方，实力是第一要素，这是柳婕灌输给季东亮的思想，要做羊群里的头羊，而且不光要做将，还要做帅，多拉拢一些大客户为友为将为身份盾牌，跟着你一起跑。
不管从安全方面考虑还是未来投资考虑，综合看来，将丁宁等人转移到柳婕的投资公司是有必要的。
季东亮的劝说很有效，他还告诉他们换一家公司也不会有多大改变，就是换一个环境而已，三人默默点头同意了。
季东亮最后签署了几份文件，方便他们转移公司账上资金及其他资产，末了，嘱咐他们要分时分段分批的离开。
三人送到门外，丁宁问：“老板，还能见到你吗？”
“当然”季东亮毫不犹豫的回答了她。
看到车远去的丁宁，低头看看手中的文件，唐一洲的签名好像与以往有点不同，但又说不出具体是哪里，又想想老板那次失踪又出现后，变得不那么小气、不象以前自吹自擂，而且和蔼可亲……，就像还是真的换了个人？
丁宁自嘲的笑笑……
……
季东亮带人回到唐一洲的家，这一趟是必须的，房间里能留下线索的地方必须处理。
季东亮腕上手表里的定位装置已经移到另一块手表上，本来想把两块手表都放在书房桌子上的，想想还是把唐妍送给他的手表戴上。
临出书房，又想起桌上的手表长时间不动的话，里面发条就不会再给机芯提供动力，表停了，定位装置就会失去电能而失效。
季东亮回到书桌前，把手表拿起来藏在书房的电子大钟摆的夹层里。
他觉得这样挺好，就算这是唐妍所为，至少让她知道爸爸还在家……
等其他人收拾完离开，季东亮在屋里转了一圈，在唐妍的房间，他把几件没有带走的衣服挂在柜子里，卷起铺盖，罩上防尘布。
露出的床垫上，有封打开的信封，季东亮向里面看了眼，是一张明信片，他抽出来瞄了眼又放了回去，将信封塞进书桌抽屉里离开。
卸了妆回到养马乡，季东亮无比轻松，感叹以自己面目现身才最是真实的，两天没有回家，他自然好好献献殷勤，擦擦洗洗，陪家人聊聊天，和韦微、柳婕一起做饭。
他觉得这才是自己想要的生活，最起码心不累，有时候在想，得来的小箱子是个魔咒，它要迫使自己投入一辈子的身心。
想归想，惦记在心里的事情还是要去做，人就是这样的，说起来容易，真的去放下很难。
到很晚了才回到自己房间的季东亮，心里还在想着前两天用电子视窗终端当超级计算机的事情。
当时走得很急，也没注意能量还剩多少，待他打开PC检查的时候，季东亮奇怪了……，能量居然是满格的。
难道当一次超级计算机，用脑过度，它变傻了，显示出现混乱？还是当超算使用可以激发更多能量？
“怪了？怎么回事？里面文件资料都还在，使用功能也没有问题呀”季东亮自语道。
这个时候终端屏幕突然滚动全屏渐渐变黑，一个白边圈圈，一蹦一蹦的由远到近，然后变出一个微笑的表情，还左右点点晃晃。
“中病毒了吗？还是被侵入了？……你谁呀”季东亮想到此处大惊，试探的问。
表情圈圈下面出现两排字：SMICC超多智能协同控制体。
他大惊之下马上大喜：“……哈哈，太好了，这么快就能联系了，我还以为要等好久呢。”
圈圈也用高兴的表情翻了几个跟头，SMICC当初是通过视窗终端验证授权给季东亮的。
“你也太逗了，也不变个华丽点的造型，一个圈圈中间几个撇当自己的样子。”
圈圈害羞的摇摇头……
“哈哈，好吧好吧，你开心就好……”
经过交流，季东亮了解到，SMICC现在还在成长初期的超级中央控制系统，但目前能做些能量消耗不大、不影响成长的小功能。
它所说的小功能，季东亮觉得已经非常强大的了，比如给指定的电子设备无线充电，组建一个几百人的局域无线网络进行内部全球无差别的联系，偶尔还可以客串超级计算机，当然还有最基础的信息储存功能。
其他的都是认识的常规功能，但组建无线局域网、而且无差别，……这个想象空间就大了，结合充电功能是不是可以控制一架无人飞机进行环球飞行呢。
当然只是对SMICC智能系统网络功能的一个比喻，真的飞行是需要很多辅助的，航线，全球定位、天气承受力、抗电子干扰等等。
虽然给季东亮很多想象空间，但目前对他最有用的是，设置手机和终端之间的共享，能让季东亮需要查看信息的时候直接通过手机就能实现。
通过此共享，就此揭开了无线局域网络设置的第一条三角连接线，同时，SMICC智能系统也可以通过季东亮的手机进行交流。
设置完成，季东亮给SMICC起了个小名，圈圈。
第五十八节 集团任命
新年的第九天，有个事先筹划准备过的会议，这对季东亮是很重要。
因为明天就是节后全民上班的日子，莲心药业要开始做接收准备，会议就是做前期铺垫的。
韦微、柳婕、伍大五伍小五兄弟都已经到京，季东亮的资产要开始运转。
虽然年前李文青他们已经开始做些准备工作，但整体工作还没有协调展开。
会议地址选择在离白家荣疗养院不远的一家度假酒店的会议室内，虽然白老身体恢复不少，他也很愿意走出来活动活动，但医生建议他还是不能太累着。
召开会议人员的名单在伍大五一家来京那天，季东亮就已经给出去了，有韦微、柳婕、李文青、蔡秀华、伍大五、伍小五、白家荣、田甜、李铁明、曹侯锋、胡波、万天成、崔阳，江岩。
算上季东亮是十五个人，实际到场的只有十三个人，李铁明缺席，他说不喜欢会议，有啥事要办说声就可以，季东亮只好随他，另外崔阳在国外，无法参加。
江岩是安保公司信息技术组的，季东亮只是在寻找柳婕那次见过他，当这次会议季东亮提出需要技术部一位信任可靠的人出席的时候，曹侯锋和胡波、万天成共同提名了他。
会议室里大部分人都互相认识，个别的，比如白老、田甜和伍大五兄弟、安保公司人员都是头次见面，季东亮都一一详细介绍。
白老的出现让首次见面的人都很惊喜，白家荣听到季东亮介绍他们能力的时候也是惊讶不已，大家在钦佩、欣赏中互相交流，季东亮也乐得如此，并没有催促进入正题，也加入这个氛围中。
有能力的人都很自律，懂得什么时候适可而止，热烈的聊了会，大家都停下来，眼光转向季东亮，能来这里的人自然都知道他是老板的身份，虽然他没坐在主位上。
季东亮也没有拘束，讲话先是介绍目前公司结构和详细状况、还有他对未来的预期，从白家荣的研究所，到李文青的建筑公司设计公司，到安保公司，还有只是锥形的华欣代理公司，最后说到了莲心药业。
在座的人除了韦微和柳婕、以及李文青事先知道公司全貌，其他的人都是现在才清楚，对公司规模感到欣喜的同时，也对季东亮刮目相看。
大家也明白，详细的介绍公司现状不仅仅只是就让他们知道，这是一种信任、是寄托给他们的责任。
季东亮介绍完后，首先的决定是筹划成立集团公司，现有的大小公司数量、注册资本，符合设立集团公司应具备的条件。
目前莲心药业内部结构、产业链最为完整，依靠它成为母公司，其他公司都划为子公司。
在这之前注册的公司，因为都是独资企业，严格意义上讲是不能称呼公司、有限责任公司的，但由多个独资法人企业组成集团后，就符合公司称呼上的要求。
集团全称也应运而生，大成集团有限公司。
接下来季东亮先对公司各职能进行抽象的划分，并且对具体岗位做了委任。
第一任命当然是韦微，集团的首席执行官，莲心药业的总经理，她的职权范围一目了然，这些大家早已经心知肚明的，正式宣布后，所有人都报以热烈的掌声表示祝贺。
接下来是柳婕，集团的首席财务官，兼首席运营官，恒信金融投资总经理，唐一洲投资公司的丁宁他们就是准备转移到恒信这家公司来的。
白家荣，集团首席技术官，汉恒科技研究中心总经理。
在季东亮这样规模的公司，而且这么大的投入研究，准备靠技术长久生存的集团，技术官是很重要的岗位。
他的职责是制定技术愿景和战略，把握成果转产和发展方向，当然，靠他一个人是不行的，这是需要一大批工程师来协同完成的事业。
田甜，她与白老是不可能分开的，所以只多了个总经理助理的头衔，其他职权变动，只能由白家荣自行决定。
李文青，赢在和建筑公司总经理，本来事先商量的时候，季东亮想给他安排个执行总裁的职务，因为属于董事委任，这个职位仅次于韦微。
但李文青拒绝了，头摇的像拨浪鼓一样笑着说自己多大尿性自己知道。
蔡秀华，启点设计公司总经理，设计公司本属于建筑公司下属单位的，几个人商量后还是独立出来，除了辅助赢在和建筑公司和集团指派的工作外，让他们自由发挥，是扩张经营还是保守，总经理自行决定。
伍大五，集团的首席运营副官，今是技术产权拍卖公司总经理，华欣知识产权代理公司副总经理。
伍小五，集团的首席运营副官，华欣知识产权代理公司总经理，今是技术产权拍卖公司副总经理。
对于兄弟俩这样委任，季东亮是深思熟虑的。
首席运营官在集团属于做事落到实处的实权性质人物，代表首席执行官处理日常职能事物，从他的岗位职责就知道工作的繁琐性。
职责概括来说，有制定制度和细则，年度计划，规范工作流程，考核，工作评定，指导，管理，监督，培训，还要完成首席执行官临时交办的工作。
这些只是一部分，另一部分是，为重大决策提供数据支持和专项报告，分析集团及下属公司经营状况和前景预测，预算，产业信息动向和趋势，评估信息技术的影响，对技术信息是否产业化提出意见和建议。
前半部分职责柳婕做了，所以说，身兼多职的柳婕工作是很繁重的。
但运营官后半部分岗位职责，就是分析、预测、评估，这些伍大五伍小五兄弟完全能够胜任的，这也是请他们来公司的目的所在，两人分别委任首席运营副官实至名归。
有他俩的分析协同，柳婕的首席运营官的工作好做多了，这样她可以把重心放在集团财务管理上去。
至于今是技术产权拍卖公司，也是几个人商议后的产物。
季东亮手里的技术在甄别、申请专利后，变为华欣知识产权代理公司的产品，不管出租还是转卖出让，都是价高者得，小部分可以私下谈谈就可以定夺，大部分就得送到拍卖行，通过线上或现场两种方式进行拍卖。
但华欣公司的技术量的基数太大，委托某家拍卖公司即便他们不再接外面业务完全为大成集团服务都不见得忙得过来。
所以干脆自己组建一个拍卖公司，这也是伍大五的专长，安全也有保证，而且这中间利润也不小。
表面上，华欣公司和今是拍卖行是不同性质的两家公司，其实是密不可分的，所以在委任兄弟俩总经理和副总经理职位的时候，只是做了个交叉，说白了就是两人共同管理两家公司。
曹侯锋，大成集团的首席安全官，东正防务公司总经理，他首先的职责是总理国内、国外集团一切安全事务，包括集团运营安全，细分为物理安全和数字信息安全，另外还包括监控、协调公司内部安全。
东正防务公司，是必须在国外注册的，这样的话业务范围可以涵盖更多，比如雇佣兵等，在国内是不可以有的，现有的安保公司，将成为东正防务公司京城分部，以本地法律允许范围内的业务为主。
当然，防务公司具体职能除了季东亮和原安保公司成员知道外，在座的其他成员只有个模糊的概念，他们只是以为防务公司仅仅为集团利益扩张保驾护航的一般性质的安全公司。
胡波，东正防务公司副总经理，集团首席监察官，虽然季东亮打算甩手公司管理，但外围他依然有许多事情要做，身边必须有个单独对自己负责的人，胡波是首选。
至于监察官，是韦微要求集团必须有的岗位，但职责不是管理迟到早退这种小事的，而是以贪腐为主，协助安全职责为辅。
一个公司长久的发展，如同国家的行政工作一样，总是有这样那样的腐败、勾结串联、出卖利益的现象，所以监察这样的职位在每个集团公司都是必须有的。
但胡波监察部门架构是秘密依托在其他部门成员之中的，他的这项工作直接对韦微和季东亮负责的。
万天成，东正防务公司人事安全组组长，听上去很小的官，但责任是最大的，之所以成立这样一个部门，就是考虑到集团精英们的安全，没有比人更重要的了。
他专门负责集团内部高层安全的队伍，从开始甄选保卫人员，到分工，如何用最适当的力量，发挥最大最安全的效果，还有精英们线上、线下的隐私保护，都需要万天成去筹划的，想要做到面面俱到，是很不容易的。
但如今有了季东亮的SMICC智能系统网络的协助，从定位到隔离，到反追踪，万天成的工作就好做多了，当然，还有新建的网络部门协同……
江岩，东正防务公司网络安全部部长，网络安全部就是原安保公司的信息技术组，现在有了季东亮的利器，他们将逐渐淡出集团的视线，成为独立秘密的部门。
以后只有在座的高层知道他们的存在，而且只有三个人知道网络部驻扎地址，有了SMICC无线网络强大的防护和无差别功能，再不用担心被定位追踪，不用移动到目标地域附近，就如同国家的网络部队被军队保护一样安全。
崔阳，东正防务公司副总经理，主要负责国外的事务，眼前他的职权看似不大、手下人不多，但随着集团走出国门发展，他的作用就不可小觑了。
李铁明，大成集团安全顾问，汉恒科技研究中心安全总负责人，两个职位一个是虚职，一个是自主的职位。
李大爷的确有这个资历，放手能把事情做好，也是他的本事，更何况，部队驻扎养马乡的事情在他努力下，已经有了眉目，安全有了保障，以后需要他做的事情不会太多了。
季东亮对大成集团公司第一次任命就此完成，他预期这八个公司组成的集团，将会有良好的内部循环，然后逐渐扩展。
季东亮只需要把他手里的‘低端’技术输入给华欣知识产权公司出售或租赁，‘高端’的送到汉恒科技研究中心实验开发产品化，就会有源源不断的资金、技术供应给集团进行扩张。
还有建筑公司、设计公司辅助集团建设，也有东正防务公司在安全方面保驾护航，并且有成熟体系的莲心药业对集团各方面起到稳固的作用，而且集团没有上市公司的包袱，不会有外来金融袭扰方面的困惑，另外集团外围还有季东亮的资金输血计划，有了这些得天独厚的条件，以韦微的能力不想做好都难。
接下来就是韦微的时间，虽然莲心药业还没有过度过来，但不妨碍集团内部整合工作的勾通和准备。
不过她首先谈到的是公司保密职责，督促各部门建立健全保密工作机制，并从在座的自身做起，为集团安全工作履行职责提供保障。
会议后面是对集团整合的思路开始建设性质的讨论，这包括整合集团理念、决策机制的整合、执行机构的整合。
最后讨论的是关键职能部门的整合集中，以集团为中心做总体规划，避免子公司自立门户各自为政。
比如各子公司的信息部门，统一起来有助于信息共享，不会有重复收集信息浪费资源的情况。
还比如人力资源部门，财会部门等等，都是如此，整合都会以点带面，充分发挥职能的积极效应。
第五十九节 报道就职
节后全民上班的日子，自然也是季东亮到廉政公署报道的日子，他人现在已经站在公署大厦面前。
这片区域是京城最繁华的区域，他通过定位费了点劲才找到这来，估计很少有人知道在高楼林立之中，夹藏着大名鼎鼎的廉政公署的大楼。
在大厦的一侧，光滑亮泽大理石的公署形象墙上，两排双语正楷、不大的金字阐明了该地方的属性，京城行政区廉政公署总署。
上了十六节台阶，进入一楼宽敞的大厅，里面很冷清，只有右侧敞开式的办事区内，两位比他年纪略小的女子站了起来。
毛料藏青色束身西装工作服把两位女子身材流线勾勒得十分完美，胸口佩戴着公署的专属小徽章，十分精致，她们领口还夹戴着一幅工作记录仪的微型摄像头。
“你好，有什么……？”女子看见走近的他似乎想起什么。
“你好，我是来报道的”季东亮对以后的同事笑了笑，扫了眼工作台上的立式工作牌，左边清秀略腼腆的叫董小丽，右边一幅漂亮鹅蛋脸、性格开朗的叫郭红，也是说话的这个。
“啊，我认出你来了，新同事，看过你的照片，季东亮是吧？”
“是的，我是，入职手续我该找谁办理？”
“你被分到执行处A组，主管是高级调查主任梁小聪，本来你应该找他办理入职的，但他一早带队出去执行任务了，所以临走前把手续交给了我，你只需要签个字，我把档案转到人事科就好了。”郭红热情的一边说一边拿出一个档案，将里面文件都抽出来。
“好，谢谢”季东亮快速浏览了一遍文件，迅速签了字，然后原样按顺序整理好交到她手里。
看到他细心的样子，郭红笑了笑，又给了他一把钥匙：“你的办公室在二十六楼，这是钥匙。”
季东亮点点头，他想对公署多点了解，随意问了句：“这个办事区属于社会关系处是吗？”
“是啊，做群众工作的部门，但我好羡慕你，多威风啊，我本来申请到执行处，可是他们说女孩先要到关系处过度一段时间，呜呜……”她做了个大哭的假姿态，引得董小丽和他大笑。
“有能力哪都能发光的”季东亮试图安慰她。
“我大学毕业刑侦专业成绩年级第一，难道不符合要求吗？他们就是歧视女性”郭红垮着脸，好像真的不开心了。
听了她的自我介绍，季东亮讶然，他当然知道，这样的成绩真的很突出了，大学里很少拼成绩的，大多数都是以拿了毕业证为目的。
再说刑侦专业的好成绩基本都是男同学的天下，她能拿到刑侦这个综合性很强的专业第一，吃的苦肯定比一般人要多得多，比如格斗、射击、体能等等很多，都是女子不容易接受的领域。
按理说这么强的女子，不管在警察局的刑警队，还是在这里的执法处，都应该是比较抢手的人才才对，难道有别的什么原因？
不过这不是他眼下能弄清楚的事情，季东亮想了想说：“执法处总有赏识你的人嘛，按这里的规矩，不管谁，只要接到案子，都有权从别的部门抽调愿意搭组的队员，组建临时小队的吧？”
“我也知道，可是没有人来找过我……，去年毕业我就来这了，一直把我丢在这。”越说郭红情绪越加低落。
“……”刚她热心帮忙的劲，季东亮是投桃报李的人，不忍让她太伤心了，至于什么原因还是得罪谁，他才也不在乎，想了想：“等我接了案件就拉你过去。”
“真的吗？”郭红激动了一下，马上又撅撅小嘴低下头：“你刚来，……肯定要等很久，现在就独立办案虽然允许，但失败损失很大的。”
“哈，不是有你吗？我相信你，你要自信。”
“啊……，谁说没自信，你敢接案子我就敢去做”她也明白，理论和实际是不一样的，经验还是很重要的，郭红虽然嘴上强硬，心里却有点没底，不过不管季东亮说的是真是假，心情比刚才好多了。
“行，有你这句话就可以，等着哈”季东亮朝一直没说话的董小丽摆摆手，然后朝电梯口走去。
二十六层楼道口对面的背景墙上有几个很漂亮的金字，廉政公署执行处A组，这是A组的主楼层，它是行政工作集中区域，以及长官的办公区，A组还有二十七、二十八、二十九、三十一共五个楼层。
季东亮所学专业与该职业对口，而且是硕士学位，入职就享有低级长官、助理调查主任的待遇，就如同军官学校的毕业生根据学位享有上尉等军衔一样，所以他的办公室被分在二十六层是合情合理的。
背景墙左右两边长长的廊道，并排着许多房间，门牌显示有各级办公室、会议室、审讯室、休息室等等。
白净的楼区很静，偶尔有人出来也忙忙碌碌的不去理季东亮，在廊道尽头找到自己的办公室，对于别人来说很偏远，但他很喜欢。
房内空间很大，办公用品一应俱全，冰箱、空调、纯净水机、电脑外，居然还有电视，再配上这里的装修，高端的环境让人舒心惬意……这就是一个小长官的特权吧。
宽大的办公桌有两个，看来不是一人一间的，不过看程设，这里暂时属于季东亮一个人的。
桌子上摆放着配发给季东亮的私人物品，三套工作服、工作证、徽章、工作记录仪、还有持枪证，但没有枪，这需要出任务根据需要去申请领取才有，不过廉署用枪的机会少得可怜。
另外还有一个工作包，里面有手铐、急救包、对讲机、强光手电、制式刀具、防割手套、墨镜等等，这里面都是根据某个任务需要选择随身携带的东西，用得不多，所以都归纳在一起。
季东亮看出里面墨镜的特殊性，打开说明书，它叫单目投屏智能眼镜，它有两个隐蔽的摄像头，一个向着前方拍摄，一个向着左方，传输过来的影像可以通过右镜片的投影显示器浏览。
也可以进行无线远程传送，与其他设备互相共享，它是借靠手机传输，但有距离和电能容量等方面的短板，所以公署内部一般把他当隐形记录仪用的时候比较多。
还有个使用方式，就是队友在外执行任务短距离多角度共享四周情况，这种情形只有警察、军人用得多一点。
不过它的短板问题对于季东亮来说却不是，SMICC无线网络无处不在，不受环境影响，只要你能开启设备，它的信号就存在，所以也不存在距离问题，电能更不用说了。
季东亮希望东正防务公司的人都能用上它，这种相似的眼镜市场上有卖的，但与警用军用的，不管隐蔽性还是质量上，差别太大了。
放下眼镜，他在工作包里又挑了挑，一把制式的刀具吸引了季东亮，刀鞘的外型是软式带魔术粘的，用于贴绑在胳膊或腿上的。
季东亮抽出刀，这是军用匕首细身款的，顶级品，这里的公职人员练习擒拿格斗都不多，会使用匕首的就更不用说了。
季东亮虽然练习得也不多，但就是喜欢，把匕首入鞘倒扣在手臂上，拉下袖子，隐藏得很好，看不出什么。
检查完所有物品，与旁边的一张清单对比打勾，然后签上字，再把所有物品归纳到自己的柜子里，最后坐在办公桌前，仔细阅读桌上的一叠文件。
这是主管梁小聪留给他的，上面是廉政公署的法律章程、规章制度、保密守则、工作手册等等，大部分以前都学习过的，录用后也了解了些。
不过还是有他在外面接触不到的东西，如廉政公署内部职能的具体架构、工作流程及奖惩制度，这些内容民间道听途说知道点，但自然不如公署内部人员体会深刻。
廉政公署是独立于行政机关之外的架构，他的最高长官廉政专员直接向最高行政执行长官直接负责，全权独立处理一切反贪污工作，公署由三个部门组成：执行处，防止贪污处，社会关系处。
执行处就是季东亮所在的单位，是廉署的调查部门，负责接受、审阅和调查有关的贪污指控，其资料主要源自市民向廉政公署所做的举报。
社会关系处接到举报后，通过初步筛选，送到执行处，执行处会再把资料分类走访调查。
执行处最高长官是廉政副专员兼任的，下设正、副、助理处长三到五人，还有首席调查主任有七人，每个首席的职权相当于一个总队，有师一级别的待遇，每个总队负责国内几个省的区域。
季东亮所在的大楼就是廉政公署的总部，也是华北地区总队总政机关办公区域，每个总队下设一个总调查主任，相当于师部的近卫军，有裁定、复审等特权，另外还组织突击调查下面长久没有头绪的案子，或者一些大案要案。
廉政公署最多的长官是高级调查主任，季东亮的顶头上司梁小聪就是这样的角色，他的职权相当于一个支队，团级待遇，一个市级单位都会配备一个支队，但像京城这样的超级大都市，有A组、B组两个支队。
按梁小聪这样的职位，相当于公安局长的身份，今天亲自出去办案，肯定是遇到比较重大棘手的案件。
支队下面有大队，中队，小队的分类，廉署也会有这样的对应职位，如，调查主相当于大队长如同派出所所长，助理调查主任相当于中队长如同派出所刑警第几中队的意思。
廉署最底单位就是中队，几个人到十几个人不等，至于小队，是根据需要临时组建的一个单位，一个案子结束后就自动解散了，有点类似专案小组的意思。
执行处职能划分就是这样的，但是具体人数不能说总队就必须有一个独立师那么多的人，而是根据各城市大小人口比例，由最高长官来规划的。
季东亮还不知道自己属于那一个大队，这要等梁小聪回来给他分配。
接下来是廉政公署的另一个大处，防止贪污处，他们的工作就如处的名字一样，防止，做预防工作的部门，如今行政部门培养一个官员不容易，如果碰到铁了心，爬上高位就准备贪污的那是没话说。
但被诱惑、被污染、或者说被迫腐败的官员还是占大多数，防止他们腐蚀堕落就是防止贪污处工作重点，该处的职责就是审视各行政部门及公共机构的工作常规及程序，以这种方式来减少官员贪污的现象，同时也对私营的机构，提供防贪顾问服务。
防止贪污处可以说是从制度的条条框框去预防阻止，社会关系处就是从思想上去做工作，宣传教育，和市民面对面，深入社区，推动各界人士预防贪污措施，提倡诚实、公平等价值观。
并且运用各种传媒手段推广肃贪倡廉的信息，增加廉政公署的透明度，而且在每个城市社会关系处的下属部门设立了办事处，接受反贪举报和咨询，就如同在一楼大厅，董小丽和郭红的职责一样。
至于防止贪污处和社会关系处的官员架构，基本和执行处相同，只是称呼上略有不同，比如首席调查主任、首席防贪主任、首席廉政教育主任，三位同级别的职位分属三个处，每个区域管理机构都有这三个职位同时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