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四十节 合作与消息
“汉克先生，那贵公司无人驾驶车的智能设备是自己研发生产的吗？”
“车载电脑、雷达和视觉传感器我们做不了，只有采买，配套的电路系统自己可以做，数据服务器建立、软件开发方面是我们最自以为豪的，这也是我们销量一直高于其他公司的优势所在。”
“这一块的技术，您有没有外包或者采买，甚至入股的打算呢？”
对于汉克家族，无人驾驶车现今几乎没什么利润可言，本来销量不高，又处于数据采集期，要不是无人驾驶车有非常好的前景，他们也不愿意费这个劲。
“你的想法是……”
季东亮摸摸头笑笑说：“您刚不是说让我说彩头吗，我考虑好了，就以无人驾驶技术智能化这一块当赌注，硬件和软件都包括。”
“你……，难道软件上能做得比我们这更好？”
“当然”
汉克比之前严肃多了：“你既然开口，想必无人驾驶技术比我们公司现有的技术还要成熟，那么告诉我，……你能做到什么程度？”
“嗯……，不需要采集大数据，灵活度可以适应任何环境，再详细一点儿描述，可以感应到马路中间水坑的深度，准确判断车能不能通过。”
“……不是在开玩笑？”
“大成集团有很多新型技术，而且有那种沉淀了很多年的组合项目，汽车无人驾车技术就是其中一个模块，我这边肯定先要给您发几套设备进行验证，等您确实满意了，我们才能谈下一步合作吧。”
“如果这样，……今天的赌局我认输。”他举起双手。
季东亮哑然一笑，汉克表现得很心急。
借赌局的彩头，变相的在谈合作而已，季东亮没有去占什么便宜，其实就是在拿技术在换股份，或者说，承包无人驾驶技术智能化这一块。
大成集团没有造车的计划，现在汽车工业很发达了，如果季东亮插手，是可以把车造得更结实，跑得更快，甚至可以飞起来。
但这样的车根本不适合现在的大环境，比如说马路的限制、空间的管制、以及适用度，还有提升材料成本后因造价带来的购买力等问题。
不过等到满足条件的那一天，大成集团的新型材料工艺和机械制造的局部技术早就普及了……，再挤进造车行业还有没有意义，目前无法得知了。
对于无人驾驶技术，只要依托在别的汽车商身上，就可以迅速打开局面。
以汉克家族的制造销售经验和品牌效应，结合季东亮提供的技术，无人驾驶几年内就会成为主流。
大成集团哪怕持有汉克家族无人驾驶车制造百分之十的股份，以后市值几万亿到十几万亿是不无可能的，持续销售带来的利润同样会无比丰厚。
这样一算，老汉克激动是必然的，此次合作，也许这是他的家族又一个腾飞的起点。
提出这次合作，季东亮还有另外一个主要目的，无人驾驶技术可用于情报搜集……
“好好，一言为定，我什么时候能收到设备？”
量产有难度，但先做出几个验证设备出来还是不难的：“三个月之内。”
“我等你消息，对了，交换名片。”这时候的汉克灵活得像换了一个人似的。
……
汉克的选手老成持重，面无表情，一声不吭，和他坐在一起，有明显的压迫感。
董小丽很会调节自身心态，这是她的长处。
赌桌上有两位淡定稳重的选手对垒的话，就是一场持久的拉锯战。
汉克的选手牌技的确很高超，因为董小丽在知道对方底牌的情况下，手中筹码数量还曾一度下滑过，也就是说，正常情况下，用不了几局，董小丽就会输光出局。
即便如此，在第一场比赛的时候，汉克的选手依然输给了赛拉的选手。
综合情况证明，两位赌王的赌技确实不凡。
但第二场董小丽对阵赛拉选手的时候，没有感觉任何压力，赢得非常轻松。
董小丽想不明白这是什么原因，不过这个情况也没有更多的时间让她去想……
赌局持续两个多小时，双方依然僵持不下，注意力持续的高度集中，让两位选手疲惫不堪。
季东亮有些心疼了，但是相比年纪比较大的对手，董小丽的情况好多了，年轻还是有优势的。
在赌局将近三个小时的时候，终于出现了一局双方绝对大牌对立的情况，……不过牌面数字的排序，季东亮有似曾相识的感觉。
董小丽底牌是两张方块，K和J，这种牌型是很好的，发展方向很宽。
当发现对手是两张A的时候，董小丽心里凉凉的，情不自禁的摇摇头。
不管怎么样，这种大牌要是跑掉观众那边也不好交待，这局轮到她先说话，下注一万。
看转播的观众们通过屏幕知道双方底牌，认为董小丽拿那么好的底牌摇头是故意的，目的是想扰乱对手的判断。
但汉克的选手看出来董小丽摇头是发自内心的，只是他没有猜对为何摇头，因此造成了误判，认为对手的牌不大，避免对方弃牌，所以他也没加注，跟了一万。
第一次公共牌发出，方块A，梅花9，方块Q。
这牌就有点意思了，后面如果再来张方块，董小丽的牌就是同花了，赢对手现在A的三条是绰绰有余的。
前提是祈祷后面汉克的对手牌面不会发生变化，不过他出现满堂红的概率还是挺大的。
董小丽想了许久，手上不停翻弄着筹码，不过动作显得很生涩，汉克的选手把这些都看在眼里。
“两万”她小心翼翼的推出了两个筹码，末了还用指尖碰了碰，顺便悄悄的看了眼对手。
汉克的选手第一次眼神里带着笑容，他看懂了董小丽想表达的意思，就是说，你跟注就好了，千万别加注哦。
“跟两万”很给面子，他认为这样无关紧要，真想赢，还是要靠牌大小的。
但他忘记了，给别人机会就是致自己于死地，恐怕他以后会后悔今天一时心慈手软，没有趁早下重注尝试打跑对手。
第二次公共牌，一张方块10……
董小丽不仅凑成了方块的同花，而且是皇家同花顺……，无敌的天牌，她欣喜若狂。
不过她没有趁此下重注或者全压，刚才对手的谦让，自己也要表达善意，这样好让对手在思路上有个回转的余地，下注三万。
可是她这个时候的善意变成了陷阱……
虽然董小丽极力压制内心的喜悦，但还是被对手觉察到了，汉克的选手皱起了眉头。
公共牌出现三张方块，这就要警惕同花了，而且八成的可能是，……他有一瞬间想到了同花大顺。
这样的话，三个A就算不得什么了，他庆幸对方没有下重注，不然就要考虑是否弃牌了，现在不管怎么样，跟了注再说。
最后一次公共牌，一张A……
董小丽瞪大了眼睛，皇家同花顺碰四条……，她忽然觉得挺不好意思的，因为她意识到前面的举动可能坑了对手。
“五十万”那就不赶尽杀绝吧。
她没想到自己这个举动，又让对手误解了。
汉克的选手也非常吃惊，他双手捂着头，有点不敢相信最后的公共牌又给了张A，出现这种牌型，几率小得可以忽略不计的。
他没有被幸福冲昏了头脑，开始飞快的算计，现在越看对手的牌越像同花大顺，但对方拿绝对大牌为什么不全压呢。
真让人琢磨不透……
他有全压的冲动，但还是忍住了，在思考很久后，拿出相应的筹码跟注，并且翻开底牌。
当董小丽翻开底牌的时候，全场的掌声经久不息，这么经典的对局是很难见的。
不过人们谈论更多是双方赌局过程中的心理活动，天地牌对决的情况下，居然没有出现全压的局面，这才是最有意思的。
季东亮这个时候没有太多喜悦，因为他心中有个疑问，在资料记载里，这次大赛最后冠军争夺过程中同样出现过这局牌型的。
换个方式说，这次赌王大赛，除了换了个董小丽这个主角，其他方面好像什么都没改变。
季东亮还发现个问题，资料中记载的那个冠军，根本没有出现在这次大赛中。
这就很有意思了，人们都说蝴蝶效应会改变事态发展，会改变历史车轮，但如果还保持原样，季东亮如今所做的努力还有意义吗？
回国后要去养马乡实验室问问孟辉，这很重要，它关乎到自己以后的路到底要怎么走。
董小丽接下来的比赛有如神助，牌就没有差过，很快把对手打得落花流水。
当然，还有一部分原因，是汉克的选手的心态发生改变，也许来自刚才那一个天地牌局，同时也有筹码减少的缘故。
当两位选手站起来握手的时候，这次赌王大赛彻底结束，冠军归董小丽所有。
……工作人员在掌声伴随中准备颁奖仪式。
赛拉的选手第三场也赢了，他胜两场积2分获得亚军，汉克的选手胜一场积1分获得季军。
而菲利普的选手一场没胜，0分垫底。
季东亮没有离开的意思，菲利普也没有动，汉克和赛拉看出来他们两有话说，起身握手向季东亮祝贺，并且告辞。
之前赌约中，季东亮答应送给菲利普一个情报的，不过他没有先提这个事。
“先生，有调查过你的选手吗？”
连输三场，菲利普憋了一脸怒气，按理说他的选手很强悍的，最起码在今天的比赛中应该是有输有赢，会出现比较焦灼的局面。
可结果完全不是那样，连一个名不经传的女选手都不如。
季东亮这么一问，菲利普感觉到什么，疑惑替换了脸上的怒气：“当然，可我并没有发现什么问题，难道你知道什么？”
“你的选手也是个知名赌王，他的资料我仔细研究过，因为是赌赛中的对手，所以也派人调查过，我发现，这位赌王与资料中有几点不符合。
身高有两公分差距、走路姿势与以往录像有差别，关键一点，他特别喜欢盘玉，所以手上总是玉石不离手，现在不知道什么原因，没有这个爱好了。”
“你的意思……他不是那个赌王？相貌可以通过整容，但牌技不是一两天可以练就的。”
“如果这个人本身就好赌呢？”
“……”
“调查结果出来后，我最初没有往这方面怀疑，不过，选手们在第一场比赛结束后，我的选手通过手机叙述了比赛过程中发生不愉快的经过，让我有了新的想法。
你这位选手，虽然和原来资料中一样爱唠叨，但素质很低劣，出口伤人，完全不像以前……，啰嗦但风趣，并且非常有涵养。”
“你这么说……好像还真是那么回事，有时候我忽然间觉得他很像一个流氓，要真是如此，我输得不冤，谁叫我走了眼呢，谢谢你的提醒，我会好好调查的。”
季东亮不能说自己完全知道，只能引导菲利普。
这位假赌王，前身的确是个地痞无赖，好赌而且赌技很不错，以至他身家还算丰厚。
后来出了事，原因还是坏在他那张嘴上，得罪了一位富豪的千金，上天入地的要追杀他。
这样一来，他只能选择逃亡，最后想办法通过特别渠道，匹配到了一个新身份，并进行整容。
新身份就是刚去世不久的真赌王，这位假赌王还得到了他的一些身份文件、录像和赌术心得。
通过学习模仿，扮演非常成功，以至这次赌王大赛，不管是外貌还是赌技，都瞒过了眼睛毒辣的菲利普。
不过在第三场开始前，季东亮已经找人给假赌王递了个纸条，想必现在，这位已经开始了他的新逃亡之路。
留下活口，是因为季东亮觉得，他以后还有点用处。
“菲利普先生，前天上午比赛过程中，就在这个下面抓捕了一个出老千的选手，当时你在场吧？”
“是的，我在场，看得很清楚，真令人惊讶，世界上尽然有这样厉害的人，但我看得出来，这是药物刺激后的效果。
很多年前，许多国家的生物实验室都做过相关的项目，但效果比这差远了。”
对军火商的理解，很多人认为，他们只是在贩卖能杀人的金属机械，但真正的军火商，是在贩卖与杀人、战争、毁天灭地沾边的一切事物，也包括人。
季东亮点头赞同：“其实，前几天北边封锁区被围捕的人，比这个人厉害十几倍。”
他夸大其词，是想让自己情报更有价值。
“哦？你还有更多的消息吗？”
“当然，我还听说，这些人是来自小英帝国军方、以及诺柏夫集团的生物技术。”
菲利普眼睛猛的睁大了：“消息可靠？”
“以墨菲财团的势力，打听到这些情报不难，只是弄错了方向，小英帝国通过外交手段向法兰国私下索要那个被围捕的人，这么说你应该懂了。”
小英帝国向法兰国索要人并不是大张旗鼓的，所以知道的人并不多，但正如季东亮所说，墨菲财团想要知道，迟早是会被挖出来的。
菲利普挥挥手：“谢谢你的情报，很及时也是我需要的，墨菲财团是墨菲财团，我是我，希望季先生能暂时保密。”
看来在哪个大圈子里都有小团体。
他说暂时，只是需要时间提前做出反应，至于以后有没有人知道，对他来说无所谓了。
“放心，既然是送给菲利普先生的情报，就不会再从我这里传出去，我告辞了。”
目前，法兰国方面已经知道超级受试者俘虏的价值，开始与小英帝国进入僵持的阶段……
在诺柏夫集团、还有两个国家之间，季东亮需要个催化剂，不然三方没有紧迫感，仅仅为一个俘虏去扯皮拉筋的谈判拖几年可不行。
菲利普就是最好的催化剂。
第二百四十一节 特别的筹码
董小丽换了一套礼服，身披彩带手捧奖杯坐在超级赌王的宝座上，地下堆放的一亿六千万现金是她的奖金……
冲击力十足，周围掌声不断，闪光灯不停闪烁，全世界人都在关注。
就在这一瞬间，董小丽成为举世瞩目的明星人物。
她站在顶端，是季东亮的收获，与之相关的朋友们，也是获利丰厚。
有人欢喜就有人忧的，赌场上也是如此，不过这个时候，更多的人把羡慕和嫉妒埋在心底，把心思放在接下来的外围赌局上。
所以许多人把注意力都集中在季东亮身上，不断有人过来握手祝贺。
他是董小丽背后的金主，他有权决定挑战者的筹码。
就是说，即使在明天争夺中侥幸入围前三十，拿不出季东亮想要的筹码，也无法挑战，这需要大赛组委从中协调，三方拿出一个折中的方案。
颁奖接近尾声的时候，有人过来和季东亮接洽：“季先生，我代表大赛组委祝贺你。”
“谢谢。”
“外围赛的规则想必季先生已经清楚了，我是过来通知，希望你三天内，挑选好已经归属大成集团的十个筹码，并且为挑战者划定一个筹码范围，让他们好为挑战赛提前做准备，如果需要，大赛组委可以你帮忙参考。”
奖池里四十个巨额筹码，季东亮可以按上下中三档的规则挑选十个出来做为赌王大赛冠军的奖励。
还有三十个是董小丽做为擂主参赛的筹码，三十位挑战者挑战过后，剩下的筹码都归季东亮。
“三天的考虑时间就没必要了，我已经想好了。”
过来的代表听了一愣：“我建议你再好好想想，事后可不能反悔的啊。”
“不用了，谢谢，我已经准备好了。”
他不再勉强对方：“……好吧，季先生是打算独自和金主们集体商量呢，还是通过大赛组委进行协调？”
“其他金主今天都来了吗？”
代表四处看看：“九成以上都来了。”
“这样挺好，择日不如撞日，我现在公开和大家讨论筹码的事情如何？”
“当然可以，这是你的权利，你到颁奖台上说话吧，我去拿话筒。”
“好，谢谢。”季东亮跟了过去。
董小丽已经在茉莉的护送下离开，颁奖台已经被清空，本来是大赛组委在做简单闭幕式的准备，现在暂时被季东亮借用了。
他刚拿着话筒站在台上，赌场的人们再次鼓起掌。
“谢谢，谢谢大家。”季东亮颔首致意。
等静下来，他接着说：“刚才大赛组委的代表联系了我，谈起为期三天筹码选择的事情，这样一来，算上挑战者筹码准备的时间，各位都要在此干耗好几天。
大成集团的领导层都是年轻人，没事喜欢瞎琢磨，在冠军还没落地之前，就假设过自己的选手得了冠军该如何如何，我想在座的每一位都有这样的幻想，如果想说没有的人肯定是准备退休了。”
没人承认自己老，幻想谁都有，大家都笑了，掌声又一次响起。
“瞎琢磨也是预想，也是一种准备方式，在得到冠军的消息后，集团因此很快拿出了筹码的方案，这样挺好，各位都是大忙人，三天省了。”
以为季东亮上台是发表冠军感言的，没想到他这么快就拿出挑战赛的方案了，掌声更加热烈了。
“我先说大成集团十个筹码选择的决定，这是大家十分关心的，万一好的筹码被我挑走了，你们也不乐意。我现在宣布，除了四个现金筹码必须挑选的，其他六个分别是……”
六个筹码当中，最有含金量的，是全球网络服务供应商通用牌照，也就是国际运营商牌照，主经营通信和网络。
其他牌照的含金量就相对比较低了，全球航空客货运输牌照，全球赌场经营牌照，全球贸易牌照等等。
这些低含金量的牌照看似很不错，但只是给了个相对好的平台而已，比如航空牌照，全世界所有国家的飞机场都巴不得其他国际航空公司主动过来开辟航线，所以这个牌照广告效应大于实际意义。
贸易牌照也是如此，可能赌场牌照要好用些，但这只能在允许开赌场的国家使用。
问题是世界开放赌业的国家有几个呢，就算勉强挤进去，也要面临竞争，面临其他赌场不断的挤压。
但话说回来，牌照的好坏，也要看使用者站在一个什么样的高度，它所创造的价值是否符合使用者敛财的预期，或者说达到什么目的。
季东亮没有选最有含金量的银行和基金两个金融牌照，也没选国际原油勘探开采进出口牌照，还有国际航运，药品医疗经营等等，这些高级牌照都没选。
这是出人意料的情况……
季东亮没得到下面人的反应，知道所有人将信将疑：“这个决定是大成集团发了电子函的，大赛组委应该收到了吧？”
马上有人跑出来，举起两张纸：“是的，大成集团已经签署了文件，具备法律效应，我刚已经打印出来，供大家见证。”
他这么说，事情就实锤了，掌声响起……
“大成集团这么决定，是合理安排自己的需要，同时支持大赛组委和外围赛发起人的工作，让挑战赛更加精彩，高含金量的筹码我已经放在这了，最后能不能拿走就看各位的本事了。”
掌声四起。
“接下来说我们希望挑战者拿出什么筹码的问题，首先要说的是，不接受现金筹码，大成集团规模不大，但从不缺现金流，其实很多人和我想法一样，如果能拿现金换来那些高含金量的筹码，大家都很乐意拿几倍的现金交换。”
下面议论纷纷的，但看得出来，情绪都不高，除了现金，他们真的想不出自己能拿出什么更好的筹码。
“大家不要泄气，听我把话说完，其实我们想要的不多，在有些人看来，比拿出现金筹码还要简单。”
季东亮掏出一张打印纸往前凑过去：“摄像机镜头拉过来，把它投放在大屏幕上，让大家看清楚。”
纸上面的字，就是季东亮规定挑战者要拿出的二十个筹码。
有十项要求是分布在世界各地的十块地皮，面积非常大，不过价值远没有现金筹码值钱。
它们都有九百九十九年产权，虽然人烟稀少，但都是植被丰富、气候宜人的地区。
地皮可以理解，未来说不定它就有更高的价值呢。
剩下的十个筹码要求就非常奇怪了，同样是地块，但它是分布在世界各个海洋上的十个地段，有经纬度，面积都在一千平方公里。
那里什么都没有，除了海水，连个岛礁都没有。
要说它们的共同之处，就是都处在各大洲航海的咽喉要道的附近，比如靠近运河、大洲之间海峡、海运交通最繁忙的深海地区。
“季先生说的是真的吗？”下面有人喊道。
“当然，我可不想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儿丢大成集团的脸。”
“你要的十个海洋面积都是在公海之上，你乘船去那里守着，想待多久就待多久，不会有人会赶你走的。”他很认真的解释。
赌场哄堂大笑，都被他的诚恳逗乐了。
季东亮也咧嘴笑了：“万一哪一天，那片海洋海底翻了起来成为陆地，又或者有海市蜃楼出现在那片海域，我不就赚大了。”
“异想天开吧，哈哈”很多人都跟着大笑。
有人很理智的解释：“你想什么呢，季先生故意这么做的，照顾我们而已。”
掌声开始稀稀拉拉响起、渐渐的热烈起来。
“好吧，算这位先生猜对了。”季东亮拿手点了点。
“有机会乘船经过季先生家的海面，我会撒……留个纪念的，借此表示支持。”又有人喊道。
“那你成啥了？”
“哈哈……”大厅的人们笑翻了。
其他方位有个小孩喊道：“你还是刻个字吧，某某到此一游，这样更有诚意。”
“我看你刻哪，刻海水上，还是刻船上。”
“哈哈哈……”
“虽然是个虚无缥缈的事，但我们还是要按章程办事，筹备筹码的过程也是你们的付出，借此彰显这次赌王大赛的严谨。
不管是陆地上的十块地皮，还是海洋上的十块海面，我都需要国家承认的文书，还必须和国际信誉度挂钩。
特别是海洋上的十块面积，我需要世界所有国家当它是国土面积永久承认其合法性，我想这件事在座的各位大佬很容易做到的，你们就当满足我们集团无土地的王朝之梦吧。”
掌声又起……
有人又问道：“三十场挑战赛，季先生怎么只要求了二十个挑战者的筹码。”
“我要求的筹码你们之间可以共用，这样节省很多麻烦，免得有的费很大劲弄来的筹码没输给我浪费了，……你们不会想连续输三十场给我的选手吧，那我不是赚大了。”
“哈哈……”
“季先生考虑得周到。”
“应该的，为你们想得再周到一点，海洋的十块面积，你们最好集体一起去办理，中间走的程序是一模一样的，省时省力省费用，不过愿意跑单帮的人就当我没说。
替大家考虑了，也是为了让大家替我考虑，我不希望出现有人私下来敲门谈论输让筹码的事情，另外，大伙筹备筹码速度放快一些，尽量压缩时间，我的话说完了，谢谢大家。”
大家起身鼓掌，大赛组委的代表走过来，接过季东亮的话筒。
“就在这以前，所有人都以为，在挑战者筹码的选择和筹备上，是一道我们难以跨过的槛，没想到在颁奖后仅仅十几分钟内就把这件事办妥，这得益于大成集团和季先生的慷慨。
接下来大家齐心协力，让后面赛事有个完美的结局，筹码的筹备，大赛组委和发起人们都会协助你们，大家争取在后天早上之前办好。
放快速度但也不能有什么纰漏，我们不希望若干年后，在筹码的归属上发生什么纠纷，我在这里预祝各位明天的挑战者名额赛取得好成绩。”
……
离开大厅，在贵宾休息室找到了自己的伙伴们。
时代嘉新闻周刊的记者们正在张罗给董小丽做专访，何可嘉亲自主持采访。
大地方被占领了，其他人只能挤到偏厅的沙发上。
韩晓超的胳膊搭在季东亮肩上悄悄的说：“你让挑战者们拿海洋上十块地做筹码，别人不知道什么情况，但我知道你是有目的的。”
季东亮刚想开口，又被打断了。
“你先不说，让我猜猜，因为你很自信董小丽不会输，但又不想赢得太多让别人难堪，所以……”
“你想错了，那二十个筹码，比奖池的四十个筹码都值钱。”
“你是认真的？”他看着季东亮的眼睛，想从里面发现点什么。
“当然。”
“海上真的会出现陆地或者有什么海市蜃楼？”
季东亮点点头。
韩晓超把胳膊从他肩膀上拿开：“等着哪天地壳发生运动吧，我是等不到那一天了，你还有机会。”
“你还年轻，放心，会看到的。”
茉莉撇撇嘴：“一个二个说话老气横秋的。”
“……”
“……”
第二百四十二节 执行官人选
莱森环球商业银行收购已经完成，在首席执行官这个职位的人选上，季东亮绞尽脑汁，看过自己的资料档案，也征求过韦微和柳婕的意见，但没得到满意的答案。
就像韦微说的，这是个非常敏感的职位，它不同一般企业管理，只要首席执行官大体上知人善用、制定战略、管控发展方向就能把工作做得八不离十。
而银行的首席执行官，要有丰富的管理经验，要有敏锐的市场、商业、投资、分析、风险等各种分析评估能力，还要有大金融圈的社交基础。
这样要求的话，季东亮的资料档案里面未来银行人才的介绍，就有些片面了，能力等介绍都没有，多数是他们部分成就。
从成就里面是可以得出很多信息的，比如当初聘请韦微和柳婕的筛选方式。
不过不管是资料档案里，还是现实生活中，银行人才的成就介绍向来很少，这无法完整的判断一个人能力，就像当初寻找金融家汪美玲的时候，同样在这个世界上留下的痕迹很少。
出现这种情况，季东亮不知道是什么原因，可能是他们喜欢低调善于隐藏自己的身份吧。
柳婕的意思只有内部串联介绍，言下之意还是要找汪美玲，在苏黎士的时候，汪美玲虽然说过考虑一下，但后来一直没有答复季东亮，不知道什么原因。
从赌场回到酒店，季东亮找到汪美玲：“汪姨，上次麻烦您找银行经理人的事……”
汪美玲一脸为难，让他坐下：“对于我来说，人其实很多，一抓一大把，从莱森银行内部就能很容易提拔一个上来，但要找一个全方位能力的人才……很难。”
“您的要求也是我的想法，宁缺毋滥，那您就没有一个中意的人选吗？”
“有，在苏黎士你说这个事的时候，我大脑里马上就已经有了人选，能力没得问题，算起来是我一个学生，只是他最近吃了官司有了牢狱之灾，我知道他是被冤枉的，以为最近很快就会出来的，但没有……，托人找了关系也没找到问题关键所在。”
“所以您一直拖着没和我说，想等他出来再告诉我？”
“是的”
“能具体和我说说……你的这个学生吗，说不定我能帮上忙呢。”
她点点头。
季东亮对汪美玲所说的这位名叫史丹尼的学生，之前就已经有比较深刻的印象。
因为资料档案里已经有记载，史丹尼被告在任职保罗银行首席官期间，以权谋私，给竞争对手提供便利，给银行带来巨额损失。
证据确凿，他因此被判八年监禁，不过服刑三年后沉冤得雪，保罗银行的东家第七维度组织赔偿了他一百多亿的损失。
经济上虽然赔偿了史丹尼，但他认定此事毁了自己后半辈子，所以一直耿耿于怀。
不过他没有马上实施报复，因为史丹尼明白，以自己现在的实力，完全是拿鸡蛋去碰石头。
于是他决定从头开始，等羽翼丰满的那一天，再伺机而动。
牢狱之灾的确毁了史丹尼后半辈子，欧洲金融界已经排斥他了，不管重新就业还是自己创业，几年下来都是碰了一鼻子灰。
无奈之下，他只得背井离乡，到了东方大国，在老师汪美玲的帮助下受到当地金融界很好的礼遇，给了他无限的发挥空间，史丹尼也做出了卓越的成绩作为回报。
九年以后，事业巅峰的史丹尼借一场金融保卫战，以非常了解的保罗银行作为敌人的软肋，向对手发起反击。
保罗银行幕后东家是第七维度组织集体性质的银行，而不单属于该组织的某一个成员，该银行是为了方便组织各个成员所属集团的资金在内部流通而设立的。
说得直白一点，就是让不干净的钱便于消化，方便偷税漏税，避免某个国家对某个成员的集团进行制裁，同时便于管制物品的交易。
栽赃史丹尼是为了拿出财务证据打击竞争对手，并且想通过法律和金融收购双重途径，击垮吞掉对手的银行。
连自己首席执行官都贡献出来了，事情还有假么，竞争对手银行受此事件影响，信誉下降，股票暴跌，不过最后结果还是没有让保罗银行得手。
既然没有成功，第七维度高层很快就把这事抛到脑后了。
但信誉是银行的根本，竞争对手银行始终没有放弃搜集还自己清白的证据，三年后终于如愿以偿，间接的帮了史丹尼，此事反过来把保罗银行弄得不干净了。
史丹尼对保罗银行发起的反击，不止在金融领域上，也在舆情上造势，指责保罗银行偷税漏税、洗黑钱。
保罗银行被打击得体无完肤，经济和信誉上一落千丈，不是第七维度组织底子雄厚，早就破产了。
第七维度组织高层查出一切都是史丹尼的手笔，气急败坏，今天说史丹尼没有证据乱栽赃，明天说史丹尼没有遵守在保罗银行任职期间签署的保密协定，说话前后矛盾，间接承认了事实。
几个月后，史丹尼悄悄回到欧洲看望自己亲人，结果被人暗杀了。
不过事情没有就此结束，一大批保罗银行详细的黑资料公布于众，文件整理的落款人是史丹尼，但不是他的笔迹。
保罗银行因此被各个国家调查、追缴偷税漏税，并且开出了巨额罚款。
第七维度为了其他利益，拼命保住了保罗银行的基础业务，但银行信誉已经全无，只得以破产被收购的方式改头换面。
事后有人讨论史丹尼是否遵守了在保罗银行任职期间签署的保密协定，但最终没有结论。
季东亮却知道，史丹尼是遵守了的，不然在狱中的时候他就可以把这些黑资料抖出去置对方于死地，完全没有必要在这个上面耗费十几年的时间。
在打击保罗银行期间散布的消息，只能算造势，或者说造谣，并没有任何证据证明，之所以有杀伤效果，是保罗银行的风评本来就不好。
至于史丹尼死后公布的黑材料，是汪美玲在清理史丹尼私人物品的时候发现的，原版本是日记的形式。
她可没有为学生继续遵守保密协定的义务，报仇才是汪美玲最想做的事。
现阶段，史丹尼刚刚入狱，一切刚刚开始，汪美玲不知具体情况是自然的，不过就算她知道，也没办法扭转局面。
第七维度组织高层的决策……，季东亮也无能为力，虽然可以去求古斯塔夫等几个第七维度组织成员，但最后也会被婉转拒绝，别人不会因为小人情，丢掉大利益，甚至放弃组织整体的发展方针。
除非拿出高于保罗银行吞并对手银行的好处来交换……，季东亮现在还真的有这个想法了。
他正在思索间，传来了门铃声，茉莉去开门并且带进来一位服务员。
“季先生，奥斯汀想见你一面，他本来想亲自过来的，但又担心别人误会……是为外围赛的事情而来的。”
“奥斯汀……”汪美玲在旁边惊讶了：“他怎么亲自过来找你，难道知道我们在为史丹尼的事发愁？”
季东亮脑子转了一圈才想起这个人是谁，第七维度组织欧洲理事会会长，也怪不得汪美玲吃惊。
听她的话，季东亮忍不住笑了笑：“奥斯汀应该是为他死去的儿子杰瑞来的，那个案子我有接触。”
“原来如此”汪美玲又有些失望。
“我也许能说服奥斯汀帮忙为史丹尼开脱。”
“那你快去吧，希望有好消息。”
……
虽然奥斯汀很悲伤，但还是没有忘记站起来颔首握手，以他的身份给了季东亮最大的尊重。
行如此礼节，季东亮已经把他此行的目的猜得七七八八。
两人手分开后，季东亮又向旁边伸出了手：“杰西小姐，我们又见面了。”
一个大手印很明显的印在她半边肿了起来的脸上，看来是奥斯汀责怪了女儿没有照顾好弟弟。
她没有伸手，而是弯腰鞠躬：“季先生，前天的事情对不起。”
“说哪里话，那种情况下，换做任何一个女孩子都会失控的，请节哀。”
杰西战战兢兢点点头，眼泪又掉了下来，看来这事对她打击不小。
“季先生请坐”奥斯汀让了半个身位。
“你也请坐，……先生有事打个电话通知我就好了，没必要辛苦跑一趟的。”
“跑一趟是为了表达我的诚意，我希望季先生能接手杰瑞这个案子。”
“你怎么确定我一定能破此案呢？”
季东亮就知道是这个情况，他挺为难的，这个案件能破，但凶手背后的势力过于庞大，不是随便一个人能承受的。
在国内办案身后站的是国家，从董小丽那里接手的案子，背后有国际刑警支持。
按程序，杰瑞这个案子还没有那么快转出去，那就是说，还在摩纳哥警方手中。
如果季东亮从这里接手办这个案子，指望摩纳哥警察在背后支持，还不如靠东正防务公司。
就算顺利的抓住凶手，他背后的家族能善罢甘休吗，季东亮可不愿意给自己招祸，给大成集团以及身边亲朋好友招祸。
“当地警方极力推荐了你，国际刑警那边我也有好友，对你赞赏有加，说除了你，恐怕没人能破此案。”
季东亮一听，心里有股怒火就起来了，真想现在就看看那个捧杀他的国际刑警高官是谁。
这分明是有仇啊，季东亮可不喜欢这样被人惦记，他把这事默默记在心上，表面不露声色。
“虽然我是一名国际刑警，但我没有穿一天警服，没去过一次国际刑警总部，没有领一分钱的工资，也没见过一位刑警高官，现在居然能得到这么高的评价，真的很有意思。”
奥斯汀听出了他话里不满的味道，心里有种被人忽悠的感觉，是啊，面前的刑警是这么年轻……
不过他并没有死心：“季先生太谦虚了，只要能把这件事办成，条件你随便开。”
条件随便开……，季东亮心里把这句话默默念了一遍，随即他脑海里忽然有了个新轮廓，事情其实可以换一个思路去办。
“这个案子我的确能破，不过……”
奥斯汀一听，立刻坐直了身子，换一个人要说这个案能破，他肯定觉得大言不惭，但季东亮说，他能信七八分，这也足够了，总比那些见到这案子就往外推的人好多了。
“这是我听到最好的消息，你说，你接着说”打断了季东亮的话，他马上表现出歉意。
“时间上，你不能催我，有进展我会随时通知你。”
“没问题，这些我懂，有的案件一个调查下来就是几年。”
“几年不会，半年以内吧，另外，接手这个案子，除里你们父女，我不想任何人知道。”
“好，对警察那边，我会说你推辞了此事，同时我有理由要求警方继续破案。”
“嗯，这个案子前期我的分析你已经知道了，背后的势力有多大，奥斯汀先生应该猜得到，这不是我一个人能对付得了的，所以……”
“懂了，我不会叫季先生为难的，只要告诉我是谁，以及相应的证据，剩下交给我来做。”
挺上道儿啊……，这事就简单了。
“我还有一个条件，希望你能答应。”
“你请说。”
“放了史丹尼。”
“这……，季先生，刚才我也说了，只要我个人伸手能决定的要求我绝不推脱，比如你看着我哪块财产，我都会毫不犹豫的给你，但史丹尼是第七维度组织集体的事情，我一个人很难左右此事。”
奥斯汀没有解释史丹尼犯什么罪，也没有准备隐瞒什么的意思，倒是很坦诚的在谈此事。
“你可以说服他们的。”
“给我个理由，我也很想在这件事上顺了你的心意，来表达自己的迫切。”
“你们准备收购的那一家银行，所有谋划是不可能成功的。”
“噢……，这你也知道，第七维度内部只有高层才知道此事，难道有人泄密了吗？”
“没人告诉我，但我也不会告诉你是怎么看出来的，我只问你一个问题，你们定下计划准备收购的目标银行，里面有百分之三十一的股份弄清楚属于谁的吗？”
“这个……，我们查了很久，只知道是一家离岸公司持股，至于背后，还真不清楚，不过这影响不了大局，我们并不想绝对控股。”
“但持股百分之三十一的人不想让你们控股呢？”
“哪要看是谁，你……”
“贝克，今年的世界首富，你认识的，这些股份就是属于他的。”
“……”奥斯汀神情凝重了。
“舍弃一位首席执行官做诱饵陷害对手，是很不明智的，他知道很多内幕……，别跟我说有保密协定，那东西也要分情况的，还要看这个人的职业操守。”
奥斯汀想插嘴说史丹尼不会说出去的，典型的西方人的思维，我打了你你还不能说，不能反抗，因为有保密协定；结果史丹尼也非常有契约精神，你打我，我不会说的，我用别的办法报复你。
“好吧，两个不错的理由，说服他们放弃的希望很大，你等我的消息，不过通过史丹尼的事，让我更进一步看清了季先生的能力，真的很让我惊讶，居然看穿了第七维度策划已久的计划。”
“我能看穿你们的计划，别人也能看穿，这也是一个你说服他们放弃的理由。”
“有道理……”
季东亮喝了口咖啡，该说的话他都说完了。
“……季先生没有别的事情我就告辞了”这个时候没有心情、也没有更多的话题去聊天，此行的目的已经达到，他主动起身。
双方交换了名片，奥斯汀先行，季东亮给了后面的杰西一张名片，同时做了一个给他打电话的手势。
回到酒店不大一会，杰西的电话就打过来了。
季东亮直入主题：“我想知道，把我推荐给你父亲的那位国际刑警的名字。”
“没问题。”
第二百四十三节 史丹尼
奥斯汀晚上就打来电话，他已经说服了第七维度组织的高层了，明天上午，保罗银行将会撤回有罪指控。
史丹尼随之会被释放出狱，此事前后算下来没有几天，负面消息还没有传开，对他的影响不会太大。
不过他不可能再回保罗银行继续原来的工作了，但这也是季东亮希望的。
汪美玲听到这个消息很高兴，马上打电话安排人明天去接史丹尼出狱。
第二天一大早，季东亮又去了医院，向兰已经醒了，睁大眼睛翘首以盼。
今天喂的是她爱吃的生鱼汤，季东亮手上边忙着，嘴巴一边唠叨着，说着昨天发生的事，以及赌王大赛相关的消息，还提到她认识的董小丽。
季东亮感觉得到，自己的话太多了，但这样做，他又觉得挺好，至少情绪上更放松些。
向兰其实很享受他这个样子，也很愿意听他说一些琐碎事情。
只是听到赌王大赛冠军归属的时候，她很惊讶……，一直以为董小丽就是和季东亮来凑个热闹的。
季东亮回酒店后，就开始处理这两天积压的邮件，偶尔和茉莉交流几句，或者陪旁边的董小丽说会话。
今天不用去赌场了，作为擂主只要等待挑战者的消息就可以了。
在赌王大赛循环赛当中脱颖而出的一百名选手，今天会再次对决，来争夺挑战赛的三十个名额。
比赛规则与赌王大赛第一轮淘汰赛差不多，抽签分成十桌，只是这次每桌十位选手将会被淘汰七个。
还有一点不同的是，每位选手都有一次复活的机会，也就是输光了筹码可以再去换取一次一百万的筹码，重新加入比赛。
这样设定，是给大家一个适应的机会，重点放在竞技水平的争夺上，尽量避免运气成份带来的牌局突然被结束的情况。
此项安排，是大赛组委根据前面的比赛意见反馈改进的。
新增加的规则，对要加入争夺挑战权的军南他们四个人来说，不是障碍，反而更有利。
上午十点左右，季东亮接到杰西的电话，告诉了他想要的信息。
当听到季东亮嘴上重复国际刑警高层官员的名字的时候，董小丽奇怪的抬起头。
季东亮放下手机，把昨天和奥斯汀的事情说了一遍。
“你认为这个叫朴长宇的警官对你有意见？”董小丽坐直了身子。
“你现在也在这么说，证明我感觉没有错了。”
“……”
“按官衔他是你的上司，你应该对他很了解吧？”
她摇摇头：“非常了解谈不上，国际刑警说是一个整体，但管理上很分散，能见面的机会不多，不过听名字你应该知道这个警官的国籍。”
“寒国人……，他不会就是在寒国体育馆围剿五合会行动中，被换下来的那位指挥官吧？”季东亮好像猜到什么。
董小丽点点头：“按理说，朴长宇不会为这件事报复你，指挥官被换下来，对后面的功劳分配一点影响都没有，而且任务开始的时候，指挥官没有人愿意去做，因为责任风险比功劳还大。”
“这也说不定，知人知面不知心”茉莉插了一句。
“我待在在刑警总部的时间并不多，但从其他同事那里知道，朴长宇风评不错，而且快退休了，他没必要这个时候去做招人恨的事，当然，这是我个人理解。”
季东亮点点头：“你说的我赞成，但如果有别的原因促使他这么做呢？”
“你这么想就有可能了。”
茉莉放下手中的电脑问董小丽：“你最后一次见朴长宇是什么时候？”
“这次回国准备休假的前一天，和他聊了几句工作上的事情，当时他儿子正好在身边。”
“介绍给你认识了？”
“是的，奶油小生，还要了我联系方式。”
“最近联系你了吗？”
“有，一两天一次，但我很少回复他。”
“最后一次见到朴长宇，你觉得是巧合还是刻意来找你的。”
“我觉得是刻意的，目的你们也猜得出来。”
“他儿子在哪就职你清楚吗？”
“倭国，好像是，从穿着打扮和手上物件判断的，具体工作我没问过”董小丽作为刑警，基本分析判断还是很出色的。
季东亮问：“奶油小生叫什么名字？”
“朴有仟”
他点点头没说话……
见季东亮在思索什么，董小丽没打搅他：“茉莉姐，他是不是吃醋了？”
“我看是。”
季东亮抬头笑了笑：“调查一下这个朴有仟吧。”
“好”茉莉答应了一声。
“发现什么问题吗？”许多背景情况董小丽不了解。
“朴有仟也许带着别的目的，只是猜测，调查一下就好了。”季东亮安慰她。
“别的目的……，要不要我试探一下？”
“不用，避免打草惊蛇，你还是保持现有的状态比较好。”
季东亮怀疑朴有仟帮倭国人做事，就像周典一样，目的都是一样的，但有一点想不通。
朴长宇言语上有至他于死地的意思，这不符合最终目的，没了季东亮，董小丽还有什么作用呢。
不会真的看上董小丽想借事此消灭情敌吧，但他们两的关系根本没有公开，也只有茉莉多少知道一点。
很矛盾，所以季东亮现在不敢确定对方是不是有目的，只有调查过后才能清楚。
门被推开，郭红和唐妍进来了，都一副没睡醒的模样。
两个人的关系现在好得像两只猫一样，一起玩一起吃饭一起睡懒觉，看大家的表情，郭红没有一点觉悟，唐妍倒是有点不好意思。
“妍……唐……”
季东亮刚开口就被唐妍打断了：“季大哥就喊我妍妍吧，你好像很习惯这么叫我。”
“……”季东亮和茉莉对视了一眼：“我是学你外公的，觉得这么喊很好听。”
她笑笑点点头。
“查尔斯先生的情况怎么样？”
前天晚上被直升飞机发射的导弹爆炸掀飞的查尔斯落在绿化带上并没有死，很快被赶来的救护车送往医院进行抢救。
“听外公说，昨天晚上已经醒过来了，只是……睁着眼睛一直不说话。”
“得知儿子去世，他心里肯定很难受。”
“外公和张海都说，辛亏被你叫来参加宴会，我们才躲过一劫。”
“是你们运气好……，我下午去探望查尔斯先生，你要去吗？”
“好，我是要去一趟的”
……
说起法兰国的圣但尼市，许多方面都与季东亮有联系，上半年邀请谢易云任职鹏飞航空公司总经理，后来时代嘉新闻周刊建立全球总部，都发生在这个城市。
第七维度组织的总部，以及欧洲理事会，奥斯汀的家族，保罗银行总部都设立在圣但尼市。
今天史丹尼就是从圣但尼市的监狱走出来的，不过他一刻都没有停留，上了车就直奔机场，好像非常厌恶这个城市一样。
到了摩纳哥，他见到过来迎接的季东亮和茉莉。
三十几岁的史丹尼比照片里更帅，属于电影明星身材和相貌的那一类人，声音非常醇厚。
他行为举止内敛，和人说话彬彬有礼，还很小心的样子。
季东亮寒暄几句，谈起汪美玲，让他两之间关系拉近了不少。
经过酒店大厅的时候，有人在喊史丹尼的名字，三人驻足回头。
“嗨，克莱拉，好久没见，你怎么在这里。”史丹尼迎了上去。
是位近乎妖艳的年轻女子，披着波浪形耀眼的金发，修长的大腿配超短的迷你裙，显出她完美绝伦的身材。
茉莉悄悄提醒了几句，季东亮马上想起她是谁。
中东首富威尔一共有两个儿子五个女儿，其中一个女儿就是克莱拉。
按理说，生在富贵之家的她，应该衣食无忧的生活一辈子，但家族的一切财富有传男不传女的规矩，所以克莱拉除了有一份比普通人丰厚的嫁妆外，其他的一无所有。
受过高等教育的克莱拉不满足现状离开了中东，在欧洲的六年里，闯下自己的一片天地。
她没有特别的技能，但有一副无比漂亮的脸蛋，女人想与上男人勾搭上不难，难的是借此扶摇直上，这也许就是克莱拉的特殊能力吧。
季东亮倒是不关心她是个什么人，而是在意史丹尼的反应，另外考虑他和这个女人之间会不会有点什么。
令季东亮满意的是，史丹尼依然保持稳重，手象征性的上前握了一下就收了回来。
“我来这的目的和季先生是一样的，只是他笑到了最后，恭喜你，季先生。”克莱拉伸过手来。
“谢谢，据我所知，你的选手也在参加今天的挑战者名额赛。”
她能作为金主出现在这里，这些年来，积累的财富一定是个天文数字，速度也是令人咂舌的。
“我对自己的选手信心不足，即使入围，也很难战胜你的超级赌王，只怕要请季先生高抬贵手啊。”
半真半假的语调，略带一点甜甜的、一丝丝发嗲的味道，一切恰到好处，一点儿都不过份。
“只要入围就有二分之一的胜率得到筹码，不过我们今天彼此认识的价值，绝对大于筹码。”他也恰如其分的挡了回去。
“哈哈，季先生真会说话，好吧，我很高兴认识你，……史丹尼，听说你有麻烦，如果需要帮忙，请告诉我。”
既打听了事情，又仗义了一回，聪明的女人。
季东亮帮忙回答：“是我们集团与保罗银行争夺管理人才中发生了点儿误会，史丹尼只是受了无妄之灾，我昨天与奥斯汀先生已经达成了和解。”
把三方都摘干净了，特别是史丹尼，第七维度知道季东亮这个解释也不会反对的。
“噢……，史丹尼，你真是幸运，怪不得昨天下午我看见奥斯汀先生来了酒店，原来是与季先生在谈这件事。”
“是的，克莱拉小姐的消息真是灵通。”
“哈哈，凑巧而已，好吧，不打搅你们了，有机会再见，再见史丹尼。”
“再见”等她离开，史丹尼一边走一边对季东亮说：“谢谢你。”
“你是汪姨的学生，我是她的晚辈，我们两互相帮忙是应该的。”
史丹尼点点头不再说话，这是个不好的话题，让他又想起这些天不愉快的事情。
季东亮看出他的心思：“汪姨邀请你来此的目的想必你已经知道了，以后有任何决定都要先告诉我，在任何情况下的你永远不是一个人，哪怕与谁有仇。”
他的脚步迟疑了一下，马上心领神会的点点头，高兴的说：“刚才那个女人很厉害。”
史丹尼在说克莱拉，季东亮表示赞成：“领教了，不过……你也该结婚了。”
“我在等一个人”他很坦率。
但季东亮知道，他一辈子都没有结婚。
第二百四十四节 恶劣的评级
查尔斯的病情并不严重，只是轻微的骨挫伤，不过他现在最大的是心病了。
眼睛一眨不眨的望着天花板，身子动也不动。
病房的人不少，有本来就在摩纳哥的蒋世臣和张海，还有从米国赶过来的家人，他们都沉浸在悲痛之中。
季东亮和众人简单的打了个招呼后，凑到病床跟前：“查尔斯先生……”
喊了两声都没有反应，季东亮贴到他耳朵边悄悄的说了几句话，查尔斯眼神灵动起来，头也侧了过来。
起身又补了一句：“相信我，不管以后想怎么做，你得先要把病养好。”
查尔斯轻轻点点头，闭上了眼睛……
屋里的人奇怪季东亮说了什么，但都没有问，一直看他出了病房。
跟在后面的唐妍倒不忌讳：“季大哥，你说了什么呀，真神奇，查尔斯可是从昨天晚上醒了就没动过呢。”
季东亮停下来等了她两步：“我说，你应该让自己的身体好起来，然后为科林做点什么。”
“报仇吗，的确是个刺激他的好办法，但这话只有季大哥能说，其他人说好像都不合适。”
“面对能动用导弹刺杀的对手，说报仇和让他送死差不多。”
“那你肯定有说服他的理由。”
“聪明。”
“嘻嘻”唐妍突然停下了脚步：“……妈妈，你怎么来了。”
“我为什么不能来。”
面前的是唐一洲的老婆蒋清琪，很普通的一位女子，清爽干净是给人的第一印象。
她是季东亮最不愿意看到的人，但不是抵触：“蒋阿姨，你好。”
“你好，季先生，应该恭喜你才对。”
看来他现在在摩纳哥的知名度满高，都知道他是超级赌王身后的金主。
“谢谢……”季东亮真不知道说什么好，只能求助唐妍了。
“妈妈快进去吧，查尔斯状况好转了。”
“……好，我这就进去，你们去吧”蒋清琪好像有话说，却没说出口。
看她离去，季东亮松了口气。
唐妍一旁笑了：“季大哥好像很害怕我妈妈。”
“咳咳，哪有，我遇到不熟悉的长辈就是这样，遇见你外公我就不会这样。”解释了一大堆。
“嗯，好像是这样。”
“我们去看望另外一个病人吧。”
摩纳哥好医院就这么一家，向兰也在骨科，并且都在贵宾区，既然来了就再过去看看吧。
早上从向兰那里出来，想探望查尔斯的，但时间上很不方便，再一个情况是没人带着过来，很容易被人误会。
唐妍没问看望谁，就跟在后面，当看清床上病人脸的时候，她惊讶了：“向兰姐姐，怎么是你，前些天还好好的，现在……。”
“你们怎么来了”向兰也很惊讶，有点不明白情况，心虚的看了眼季东亮。
“原来你们认识啊？”这也没什么奇怪的，都在赌场晃荡，人介绍人自然就熟悉了。
唐妍点点头，小脸很单纯的说：“嗯，年前我们就认识了，今年过年的时候还是向兰姐姐鼓励我回到京城看望爸爸呢。”
季东亮听了张大嘴巴，他明白了，原来是向兰在背后使坏，借唐妍回京城让‘唐一洲’露头实施抓捕，后来还害得唐妍被绑架一次。
这一切，唐妍都还蒙在鼓里呢，她还一直把向兰当成好姐妹。
向兰羞愧难当，她很想用被子盖住自己的脸，可是手动不了……
“事情都过去了，还想它做什么”季东亮过去刮了她鼻子一下。
“什么过去了？”唐妍奇怪的问道。
“哦，这个这个……你提起今年过年，让她想起伤心事。”
“什么伤心事，我怎么没听向兰姐说过呢。”
李东亮一脸严肃：“这事怪我……”
“季东亮，不准说。”向兰着急了，知道他要说什么。
“没啥，妍妍又不是外人，伤心事一起分享嘛。”
“是啊，向兰姐姐，我可以帮你分担的。”
向兰差点哭出来，干脆闭上眼睛。
“过年的前几天，我两出去玩，我不小心踩到水坑了，脏水正好溅到向兰的丝袜上了，很难看，所以她干脆就脱了。
晚上送她回家后从院子里出来，想起袜子还在我口袋里，就转身回到她家门口，把袜子塞到鞋里。
结果第二天早上，向兰急急忙忙出门没有发现鞋里的袜子，穿上就走。”
“季东亮，我生气了。”
“这就完了？没什么可伤心的嘛。”唐妍不明白。
“怎么不伤心，她走在路上，袜子掉出来了，你说要全掉出来也好，丢就丢了呗，结果一个角挂在鞋后跟上，袜子拖出一米多长，就这么走了一里多路才发现。”
“……哈哈哈哈”唐妍笑弯了腰，干脆蹲在床边。
这是向兰最糗的事，她勉强仰起头瞪着季东亮。
季东亮不以为意，小声说：“你还是生气的时候好看，有本事起来打我呀。”
她气乐了：“等着，我会报复的。”
……
晚上在餐厅要了个包间，十多个人为史丹尼接风洗尘。
互相介绍后，大家才知道，大成集团收购了莱森环球商业银行，史丹尼是未来首席执行官，汪美玲是独立董事。
韩晓超眼睛又开始眨巴：“脚步迈得有点大呀，悄悄的就收购了家知名度这么高的银行。”
“还好”季东亮一边吃一边应付他。
汪美玲一旁解释：“他早就开始筹谋了，半年前就启动收购了。”
季东亮咧嘴笑笑。
“厉害厉害”韩晓超根本没用心在夸赞：“现在商业银行业不好做吧？”
汪美玲点点头：“现在人的投资意识都很强，能把钱固定存在银行的越来越少，这样一来，商业银行的融资渠道变窄，除非自身储备的资金很雄厚或者很容易从别的渠道拆借融资到资金才能比较好的生存下去，但这样还不如去做纯粹的投资银行。”
史丹尼跟着说：“放款是商业银行主要收入，客户质量决定收入多少，死账坏账多了就得亏钱，所以最好的办法是做大做强，业务广泛，信用级别争取做到三A，这样上下游的优致客户就会不请自来，当然，这是每个银行的愿望，但谁都明白，短期内迅速崛起是很难的。”
“我们一起喝了这杯酒，以后的莱森银行就会平步青云。”季东亮举起杯。
“你劝酒的方式很老套，不过很管用。”韩晓超摇摇头。
大家都笑了，都举起了酒杯……
何可嘉放下酒杯说：“史丹尼先生刚提到信用级别，让我想起昨天沐尔信用评级机构居然给时代嘉新闻周刊做了评级。”
季东亮皱了皱眉头：“给的什么级别？”
“BB-，我不知道怎么计算的。”
“又不是金融公司，又不上市发行股票，还有主动免费给一般公司评级的，有病吧。”
史丹尼说：“评级公司和媒体公司应该是和睦相处的，他们之间是相互依存的，作为全球性质的沐尔评级公司这么做让人很奇怪，而且级别给得这么低。”
“很明显，是受其他媒体公司的指使，排除异己的手段而已”汪美玲解释道。
“我不招惹他，他却来招惹我”季东亮很气愤：“你们先吃，我去打个电话。”
时代嘉新闻周刊是季东亮关注最多的产业，是大成集团各个部门付出最多的、资金投入最多的子公司。
酒桌上的人几乎没见过季东亮发过火，面面相觑的同时，都在猜测他想怎么反击。
等他出来的时候，手上拿着一叠打印纸递给何可嘉：“何姐，集团下的恒信基金公司今晚会发出一份针对沐尔评级公司的做空报告，你配合报道一下。”
“好，我看看。”
史丹尼惊讶他的反击这么凌厉：“我能看看吗？”
“当然，我手机上有，给你们每人都发送一份吧。”
大家纷纷动了起来……
“哦……，如果报告上的负面消息属实的话，沐尔公司会很难受。”
汪美玲咋了下舌：“岂止难受，不死也要脱一层皮吧，你从哪里这么快弄来的负面信息？”
季东亮回答道：“大成集团有情报公司，这些情报早就有了，只是压着没用，之前还不是想着与他们和睦相处么。”
“看来他们是找错目标了，把自己给坑了”何可嘉笑道：“我给这则报道想好标题了，时代嘉新闻周刊为沐尔公司评级BB-”
韩晓超摇摇头：“你太仁慈了，一个C我都觉得高了。”
众人大笑。
汪美玲催促道：“别笑了，快建仓做空吧，这么好的捡钱机会我们不能放过。”
“可是我没有户头”郭红最着急了。
季东亮对她说：“没户头把钱转给恒信基金公司就好了，他们会帮你的。”
“那我直接找柳婕姨姨，是不是赚得更多？”
他侧过脸不想说话了，发现身边的董小丽默不作声的在吃东西。
董小丽轻声说：“别看我，我的钱这辈子已经够用了。”
哪有人嫌钱多的，季东亮心里明白，她是没户头，又不想与柳婕有什么联系。
……
晚餐结束，何可嘉和刘承天过来告别，两人今晚就要返回媒体公司总部，那边有许多事情在等着他们去处理。
“虽然有东正公司的人在暗中保护你们，但还是要注意安全，能不去的地方不去，结婚的时候提前回国，提前通知我们。”季东亮唠叨了几句。
“行了，别啰嗦了，不知情的人听了，还以为他两是你的弟弟妹妹呢。”韩晓超在一旁不耐烦了。
“就你话多，我们走了。”何可嘉瞪他一眼。
看着两人离去的背影，韩晓超问季东亮：“京城的东正公司和摩苏尔东正防务公司是一家的吗？”
“你更应该去做情报工作，摩苏尔那边情报处正缺你这样的人才，有没有兴趣？”
“我是富家公子哥儿，怎么会想不开去当什么雇佣兵呢，……你这是承认了？”
“我回房间了”转身挥挥手上了楼。
韩晓超自言自语道：“藏得深呐，后面还能有啥我不知道的呢？”
季东亮回到房间的时候，发现蒋世臣和张海来了：“让两位久等了。”
“不用客气，我们刚到，也没什么急事。”张海摆摆手。
蒋世臣补充道：“就是过来告个别，我们一会就启程回米国。”
“查尔斯那边……”季东亮不知道他们怎么安排的。
“我们包机一起回去，还有……科林的遗体。”
“应该的，查尔斯身体吃得消吗？”
“医生说问题不大，……查尔斯刚才说，爆炸前接到你的电话才躲过一劫，所以我们想问，袭击前季先生是不是知道消息？”
几个人都是人精，把事情串联起来想，多少能猜到一些。
两个时间凑到一起筹备的饭局倒还说得过去，唐妍极力拉他们到季东亮这边来，包括邀请了查尔斯和科林，这也可以说凑巧，但查尔斯准时接到的电话，还有酒店服务人员准时的离开，综合到一起……，就不得不让人多想了。
那天要不是觉得以后季东亮对于特丁玛集团十分重要，张海是不会过来的，连带着在犹豫中的蒋世臣也是跟着他过来了，因为是自己外孙女在中间当说客的。
最关键的是那份巧合的视频报道，时代嘉新闻周刊属于大成集团的子公司，是很容易了解到的，何况还有唐妍这个‘小卧底’。
“……”季东亮不知道怎么解释了：“这个……，那种导弹锁定打击目标是需要人来定位的……”
“我明白了，季先生的意思是你确实知道消息，只是不想把导弹目标引到自己身边来？”
“只能说知道得不多，不然就能化解此次危机了，如你猜测的那样，查尔斯身边有凶手的眼线，能定位你们的行踪，事情重点是……我不知道他是谁。”
“你的选择是对的，查尔斯即便取消酒会到你这边来赴宴，也同样逃不过这一劫，还连带害了……”
季东亮点点头：“我认为，前面的事你们知道就好了，查尔斯那边……我不想与他有什么误会。”
“对对，我们几个心里知道就可以了，事情已经发生了，还能怎么办呢，再说季先生已经做得很好了。”
张海也点头表示赞同：“季先生救命之情我们会记住的，没别的事了，我们就告辞吧。”
“好的张先生，等回国了我们再联系，蒋州长有时间带唐妍回国来看看。”
“一定一定，请留步……，妍妍，我们走吧。”
“外公，你们先下去，我和季大哥们说几句话。”坐在远处等候的唐妍走了过来。
“好，外公先下去收拾行李。”
唐妍先和郭红抱了好一会，接着是董小丽、茉莉，几人相处的时间虽然不算长，但这段记忆对唐妍来说是非常快乐的。
“季大哥，我们也抱抱吧”她说完害羞了。
季东亮点点头，主动伸出双手……
象征性的碰了碰就分开了，唐妍动了动小鼻子悄悄的说：“爸爸说，对一个人有特别的好感，才会喜欢他身上的味道。”
“……”
第二百四十五节 徒弟的资产
早上从医院回到酒店，季东亮就得到多家媒体转载了时代嘉新闻周刊报道的新闻信息，标题为，时代嘉为沐尔信用评级公司评级BB-。
何可嘉没有听取韩晓超的意见，真的去给沐尔公司最低的C级，而是继续坚持BB-，这样很明确告诉别人，我们就是对等的报复。
许多家媒体很中肯的梳理了事情的前因后果，让一些不知道前因的人了解时代嘉这么做出于什么目的。
而有几家大型媒体却一边倒的支持沐尔公司，说时代嘉不该挑战评级公司的权威性。
任谁都看出来，这几家媒体选择这个时候站出来声援，分明就是幕后主使，沐尔公司只是一杆枪而已，枪被人打歪了要出来扶一下。
不过他们不敢对时代嘉的新闻报道详细往下评论，因为具体内容中的负面消息，目前谁也弄不清是真是假。
负面报道称，沐尔公司论单收费，量钱评级，与其他公司合谋欺诈，包括执行双标、虚高评级等，另外对金融公司的评级总是慢半拍，根本达不到评级公司预警的效果，使大量金融公司客户蒙受损失。
新闻消息后面附上了十几次虚假评级的数据，还有给某些公司造成损失的清单，另外用贴图形式加上了大成集团的做空报告。
沐尔信用评级公司得到消息马上跳了出来，在社交平台上发表声明，谴责时代嘉新闻周刊的报道和大成集团的做空报告是无中生有的行为，要求其立即澄清事实并且道歉。
媒体们马上对声明截图，又一番大肆报道……
不过这种手段只能对普通百姓起到混淆视听的效果，对在金融领域摸打滚爬的人来说，一看就知道沐尔公司在拖延时间。
现在是早上，虽然金融市场现在是全球二十四小时可以下单，但仅仅是可以挂单，真的开始交易，还要等当地的金融市场开市。
属于欧洲金融市场的沐尔公司，在还没开市前，他要争取时间说服券商们帮忙撤单，还要筹备资金流防止股票大幅度下挫，还要对自己的客户进行解释，总之，他们现在是焦头烂额、鸡飞狗跳。
看完报道后，季东亮给何可嘉发了几个文件，是关于几个声援沐尔公司的新闻媒体的负面消息。
不是那么严重的负面报道，算是一种警告，时代嘉新闻周刊虽然现在有能力面对这些大媒体公司，但也不想四面树敌。
如果对方还是一意孤行的话，季东亮不介意使用除了负面消息以外的任何手段。
时代嘉新闻周刊媒体公司很重要，不仅给大成集团长期塑造形象，对集团以后的经济利益也会产生深远的影响，同时也是给国家媒体走出去打开一个新窗口。
放下手机，季东亮把思路转到今天的挑战赛上面来。
挑战者的二十个筹码在大佬们关系网加金钱的攻势下，不到两天的时间就全部办理完毕。
这些筹码的文件条款，对所有人都只是个笑话，具体负责的人们拿到手就签了字，异常顺利，金主们总共花费不到五个现金筹码的价值。
服务员已经送来了对阵名单，三十个挑战者昨晚就已经产生，军南他们都顺利的入围，比赛顺序是按抽签方式决定的，预计时间三天完成。
临出发前，季东亮告诉董小丽哪些筹码可以输，哪些筹码不能输……
……
昨天比赛结束后，除了入围的三十位选手和金主们，其他的人都陆续离开了摩纳哥。
这样一来，赌场大厅就过于空旷了，所以挑战赛被移到二楼的贵宾大厅，这里恰好只有一张大赌桌，四周有舒适的观赏区。
不过，还没有轮到的挑战者们，选择迟些时候到达现场，这就造成贵宾厅记者比参赛者多、摄像机比人多的现象。
现场观众少，转播还是要继续的，摄像镜头对准休息区董小丽的时候，她微笑的指指胸前的大成集团标徽。
选手的这种广告方式是被允许的，董小丽本来就代表大成集团，解说员在介绍选手的时候，都要提到这个细节。
当掌声响起的时候，第一场挑战赛开始……
趁着前面比赛拉锯期间，茉莉开始说起集团传过来的事务，最后提到在缅光克钦族军方总司令吴刚身边卧底的叶威。
“叶威传回来消息，吴刚的辖区大面积种植毒物，并且和其他族群形成一个默契的对外销售网络。”
季东亮想了想：“是不是说，缅光的族群虽然是互相对立的，但在毒的销售上，是互不侵犯的？”
“是的，形成的共识吧，都在种植，反正卖到国外，外汇留在国内，流通起来对谁都有好处，所以……”
“他们这方面倒是很团结，如果在大的层面上还是如此的话，他们的国家不至于现今还那么乱。”
“叶威的意思，对外的销售网络要不要查？”
“这不是我们主要目标……”季东亮停顿了一下：“顺便注意一下吧，但前提是不能因此暴露了自己，不过……还是多留意一下，我想知道易云国际航空公司的源头。”
“好，我会把消息传过去的，说起卧底，想起原来五合会卧底在各个国家公务员队伍的那些人，我们现在该怎么安排？”
“五合会覆灭后，各国都对卧底进行清理了吧？”
“是的，不过被清理的不多。”
“还是根据情报部门的需要你们自行考虑如何利用吧，但好钢要用在刀刃上，不能随便启动他们，不过我觉得有必要现在逐一暗示一下，让他们知道自己没有被放弃，间接提醒他们还要提高警惕保护好自己，你觉得呢？”
“你说得不错，是应该这样，等到启用的时候再突然叫醒他们，一方面让这些人不适应，二方面忠诚度可能已经大打折扣。”
“还是你有经验，说到点子上了。”
“看看手机吧，又有新闻推送过来了。”
股市刚一开市，沐尔信用评级公司股票开市下跌，但幅度不大，不过从数据曲线来看，明显有人为干预的迹象，就像一块巨石落下，勉强被人撑住一样。
就在这个时候，时代嘉新闻周刊和大成集团同时在社交平台上回复沐尔公司发表的声明。
‘无中生有、该道歉的是沐尔信用评级公司，我们公布的证据是否属实，专业人士一看就懂。’
言下之意，沐尔公司的持股股民们，别挺着了赶紧跑吧，你们的坚持就是在帮助专业人士争取时间套现。
声明发出不到十分钟，沐尔公司股票开始剧烈跳水，曲线几乎呈现直线下降……
“要是总有这样的负面消息，我们可以什么都不用做了，每天坐在家收钱就好了。”郭红忍不住感叹一句。
“好事如果都归了你一个人，别人会怎么样？”季东亮问道。
“羡慕嫉妒恨。”
“然后呢？”
“还能怎么样，咬我啊。”
看她一副无赖的表情，茉莉笑出了声。
“以后别喊我师父，我怎么会有你这样的徒弟。”他一个手捂着脸。
郭红撅着小嘴：“做师父要有耐心，要不然谁肯当你徒弟。”
季东亮也笑出了声：“你这样子可以当我师父了。”
“师父……，你就别逗我了。”
“别人羡慕嫉妒恨可不像你嘴巴上说说就算了，他们是要付诸行动的，方式很多，上告、抵制、鼓动。
你今天做空这家公司，明天做空那家公司，扰乱市场不说，还弄得人人自危，生怕那天轮到自己公司，所以联合起来抵制大成集团是肯定的。
然后上告银监会，启动对大成集团发动调查，即使没有问题，监察会的人也要想办法平息众怒，封了你的帐号，把你的资金冻结几年或者巨额罚款加上警告。
剩下就是集体鼓动百姓，人言可畏，三人成虎，对大成集团造谣，无所不用其极。”
“有那么可怕吗？”
季东亮想想换个方式解释：“你现在账上有多少钱？”
“昨天给柳婕姨姨转账的时候，是三十六亿四千五百七十一万七千六百。”
有零有整，还记得那么清楚，茉莉这次笑弯了腰……
季东亮感慨：“行啊，出来转了一圈就是小富婆了。”
“嘿嘿，我们这几个人，我的钱数排第几？”
“最末一个吧。”
“怎么可能，至少比唐妍要多吧。”
“你居然和她比，她现在的钱没有你的十倍，也应该有你的七八倍。”
“啊……”郭红惨叫道：“不会吧，藏得那么深，我还总是担心她没钱，每次买东西都抢着付呢。”
“哈哈……行了，那点钱你就别计较了，丢不丢人，她内敛，你张扬的抢着付钱，别人当然不好意思和你抢了。”
“我当然不会去计较了，只是觉得……怪不舒服的。”郭红扭捏的四处看看。
季东亮摇摇头：“要不把你的钱给我，我给你一家价值一百亿的公司怎么样？”
“不行”她毫不犹豫的拒绝了。
“你那么爱钱，快三倍的价格还不干。”
“今天给我了，明天被人做空了，亏死我了，这样我肯定要哭死过去。”
“你公司又没上市，别人怎么做空？”
“那也不行，阴谋诡计一堆，想着就睡不着，还是抱着现金舒坦。”
茉莉笑着说：“那你刚才还觉得不可怕，合着大成集团就不怕别人的阴谋诡计了。”
“……好吧，我改口。”郭红伸伸小舌头笑了。
……
以为一上午能完成两三场挑战赛就不错了，结果进行了五场，董小丽四胜一负，完全按计划路线在走。
按董小丽所说，经历了终极比赛拿到冠军成为超级赌王，经验、格局、还有心态上都发生很大变化，再回头在和前面的选手比赛，压力小多了。
这么多场比赛下来，就算面对知名度很高的赌王，董小丽应付也是游刃有余的，牌技的提高幅度虽然不大，但气势上已经是名副其实的超级赌王了。
挑战赛选手上阵的时候，双方是可以要求对方必须拿出什么筹码的，擂主这边没什么挑选的余地，对手除了地皮就是海水，所以按顺序来吧。
但挑战者们可以挑选的余地就大了，他们一上来就盯着含金量最高的银行、基金、原油等牌照。
说是二分之一的机会拿到牌照，但架不住超级赌王认真，前面四位挑战者一路败下来。
到第五个挑战者学乖了，选了个含金量低点的筹码，结果就这么胜了……
于是有的金主们开始商量了，前面能赢就赢，不能赢就消耗对手，两三天下来，人总有疲惫的时候，到后面不信含金量高的筹码不吐出来。
第二百四十六节 别的想法
中午休息了一个小时后挑战赛继续，起初季东亮还担心董小丽后面的比赛体力上吃不消。
但他收到韩晓超的一盒特供的提神醒脑药，这本来是韩晓超为自己常备的。
看着赌场上的比赛，季东亮时不时看看新闻，下午刚开盘的时候，沐尔公司的股价已经去掉四分之一。
由于暴跌，中间被熔断停牌了十分钟，复盘后继续下滑，从价位波动上来看，沐尔公司在尽最大努力挽回败局。
几家声援沐尔公司的媒体又发表了言论，指责时代嘉不配为一家正统媒体，充其量是利用舆论赚钱的工具而已。
何可嘉马上反击，指责对方歪曲事实，从头到尾不提沐尔公司为一己之私，不顾他人的利益与某些媒体合谋欺诈的行为；从不以媒体的角度公证的阐述事实，反过来把构陷当新闻素材，这种不良媒体应该予予取缔。
发表声明的后面还跟着几张图片，分别是几家媒体的糗事，有总编侵犯下属的、有伪造的新闻、还有冒充别家知名媒体进行采访的等等。
这就是季东亮上午给的，何可嘉本着人不犯我我不犯人的态度，后面只要那几家媒体不再发声，这件事就算过去了，结果他们还是冒出来了，那就只有把这些负面新闻丢出去了。
几家媒体发声的目的是想胁迫时代嘉收手，停止炒作做空沐尔公司，结果不但引火烧身，还让金融市场的情况变得一发不可收拾。
这一下让同行们看了一个大笑话……
其中一家媒体见机不妙，赶紧删掉了前面针对时代嘉的新闻消息，何可嘉也很会做人，很快删掉那一家媒体的负面新闻。
其他针对时代嘉的媒体有样学样，也跟着删掉消息，何可嘉照样给面子，与事件无关的媒体们一看，都是同行，那就算了吧，集体沉默了。
这样好了，表面上和睦相处，天下太平。
可金融市场依然不太平，沐尔信用评级公司在全球排第四，但丑闻一出，给其他评级公司也带来负面影响，股票狂泻不止。
股民明显的对评级公司这一板块信心不足，跟风抛售是必然的。
评级公司的客户公司，绝大多数都是对信誉度要求十分严格的上市公司，现在事件连带他们也深受影响，股价也紧跟其后的往下掉，只是没那么严重而已。
该事件同时让当地综合股指小幅下挫，并且引起证券监察委员会工作人员的注意，他们马上对沐尔信用评级公司做出明天停牌的决定。
另外迅速派人着手调查新闻报道中的负面消息是否属实，好根据结论做出是否给予退市的决定。
得到消息的柳婕马上平仓，这一波投入赚到了百分之三十的利润，但架不住资金基数庞大，而且仅仅一天，收益自然丰厚。
金融市场那边经历了一场惊涛骇浪，赌场这边的比赛如火如荼。
按赛事安排，下午六点就会结束比赛，不过董小丽提出晚饭后继续，其他人乐得如此。
这样一来，比赛持续到晚上十点多才结束，挑战赛总共完成了十六场。
赛事进度如此之快，一方面得益于董小丽在赌技上的运用越来越娴熟，而且知道怎么运用自己的优势快速拿下对手。
另外一方面，是十六场输掉了计划中的六场，既然如此，董小丽当然不会在这六场中间浪费时间，赢很难，但输很容易，而且输得很漂亮，让人无可挑剔。
输的六场当中，有自己人的三场，莱森银行拿走了商业银行全球运营的金融牌照，环汇船舶重工集团拿走了国际航海运输牌照，长庆石油天然气集团拿走了国际原油天然气进出口贸易牌照。
回到酒店，累了一天的董小丽享受了郭红亲自按摩的待遇，结果手法太差，只好从酒店叫专业服务。
拿到银行金融牌照的汪美玲很激动，虽然早在得知董小丽登顶冠军的时候，她就知道这块牌照已经到手，但相比之下拿在手上才更让人实在。
在季东亮和史丹尼的鼓动下，汪美玲差点答应了再回银行工作的要求，当她看见一直默默站在身边陶铸的时候，她果断选择了放弃。
不过，她和史丹尼还是要回苏黎士安排莱森银行的交接工作的。
对于他们明早就离开的决定，季东亮并没有挽留，他也很迫切莱森银行早日走上正规。
代表环汇集团的何家家主和代表长庆集团的赵霖同样喜出望外，当初充当金主的协定以为只是一个尝试，结果美梦成真。
他们拿到季东亮签署的牌照合同书后，也着急明早启程回国，但被季东亮挽留了。
按比赛进程来看，明天赛事就会结束，大成集团的鹏飞航空公司已经安排了飞机，所以大家还不如一起走，也就是多等一天的事。
……
一大早，季东亮依旧来医院探望向兰。
他一边忙前忙后，一边说：“我们明天就要回去了，要不要一起？”
“我也想早点回去，医生意见是身体拿支架固定好倒是没问题，但是长时间飞行最好是有床仓，不过这种飞机很少，我父亲已经着手准备了，尝试提前向航空公司申请。”
“能移动就行，那就不用麻烦航空公司了，我们乘坐的那架飞机设置了病房。”
“私人飞机？”
“是的，刚买没多久”他笑了笑。
季东亮前段时间看中的那架超级豪华的二手私人飞机已经完成交易，鹏飞航空公司刚接收过来，这还没有来得及飞回国内，现在正停在附近的飞机场等候着呢。
不是大型私人飞机，也不可能有空间设置病房，向兰沉默了下来……
“喜欢过度思考是你的长处，也是你的短板，要不是……”他笑着摇摇头，没有再接着往下说。
向兰知道季东亮想说什么，要不是当初她顾虑太多，两人的关系也不是今天这个样子：“对不起。”
“稀罕呐，小花……”忽然提到这个名字，季东亮脸色黯然，说话声音越来越小：“……会承认错误了，都过去了，没有谁对不起谁。”
屋里静了好一会后，向兰才主动开口：“我昨天看了新闻的。”
“你是想说沐尔信用评价公司的事吧。”
“嗯，我就是想问问，那么精确的情报……是通过什么渠道弄来的，你也知道，京飞公司现在状况不好，非常需要一些情报支持。”
“你都这样了，还在操公司里的心，我的情报都是东正防务公司搜集的。”
“是京城那个东正公司，还是摩苏尔那个？”
她和韩晓超一样，只知其一不知其二，都以为分属两个地方的是两家东正公司。
“两个公司是一家，都是……大成集团的”季东亮没有瞒她东正公司的情况，但隐瞒了归属：“茉莉姐就是情报处处长，回头把她的联系方式给你，你需要哪方面的情报，直接找她要就是的了。”
“……”两个公司是一家，而且属于大成集团，这是向兰没想到的。
摩苏尔的东正防务公司现在在情报界是出了名的，情报数量大，而且及时精准，并且含金量高。
“我……会付钱的。”向兰小声的说着，话到后面她自己都没底气了。
季东亮摇摇头，去年以前要是说起京飞公司，还能令他仰慕，如今……
京飞的总资产还没有唐妍的存款多，不过表面看起来庞大，人员众多，业务遍布全球，可这些是表象，是公司经营质产生的错觉。
说简单点，京飞信息公司业务开辟到任何一个地区，租个房间，有几个人就可以开工了。
资金投入最大的都是在训练上，而固定资产都体现在业务积存和关系网上，加上少量购置的地皮房产。
“只要你们自己能用上的情报，不用客气，其实东正防务公司有短板，这方面正是京飞公司有的，未来是可以长期合作的。”
京飞的城市关系网的渗透力很强，这是长期积累的结果。
这是建立时间比较短、只善于冲锋陷阵、情报重心还在依赖季东亮提供的东正防务公司短期不能具备的。
很有经验的向兰不太明白，能弄来那么多高价值的情报公司，还有什么短板可言。
不过她不可能开口询问季东亮更深层的秘密，她又想到茉莉是情报处长这件事上来，一般情报处长不是很忙的吗，怎么老跟在季东亮身后打转转。
“好，谢谢你。”
“在想什么呢，慢了好几拍才冒出一句谢谢。”
她不好意思的瘪瘪嘴，转移了话题：“沐尔评级公司这一关很难过去了。”
说起来，信用评级公司和京飞公司的工作形式还真有点像，也是租个地方，有几个评级师就可以开张。
只是评级公司人才基数很大，全球知名的信用评级公司分布在全球各地的评级师都在数以千计，而排名一、二的公司以万为计。
每个评级师都是高等人才通过再培养转换得来的，属于稀缺资源，十分难得的。
另外信用评级公司沉淀的信誉、算法、客户等等，都是无形的财富。
“你怎么这么清楚？”
“京飞第二总部就在圣但尼市，沐尔公司也在同一个城市，他们经常有业务委托我们调查，借此为评级工作前期做铺垫。”
“又是圣但尼市……”
“这个城市怎么了？”
季东亮晃了个神：“没什么，最近接触的好多人与事都与这个城市有联系。”
“这有什么奇怪的，国际金融大都市，欧洲政治文化中心，出现扎堆的事务是理所当然的，国际刑警总部也在那里，同样与京飞有业务来往，要不然我怎么会认识董小丽。”
“好吧，说到董小丽，为了比赛的安全，我没让她过来看望你，希望你不要介意。”
“我有那么小气么，这么做是应该的，瞅瞅这段时间刺杀选手的事，……想想都可怕。”
“大风大浪都过来的巾帼英雄，还对这种事心有余悸。”
“嘲笑我是吧。”
“没有没有，咱们说点别的，就算京飞和沐尔公司有业务来往，别人也不会告诉你，他们公司此次危机挺不过去了吧。”
“昨天晚上，我父亲接到一个电话，沐尔公司有股东想低价出让手中的股票。”
“信用评级公司……”听她这么一说，季东亮有一刹那的心动，他默默开始权衡，如果有一家自己的评级公司，对集团以后的发展有什么益处。
“你想什么呢？”见他不说话，向兰问道。
“哦……，在想以后，你打算接手京飞公司吗？”
“不行吗，瞧不起女人是吧。”
“这倒不是，只是想让你换一个思路，我觉得你去经营一家信用评级公司倒是不错，同样要做调查工作，这很适合你，至于后面评级，交给评级师去做就好了。”
向兰睁大眼睛看着天花板，好一会才说话：“你的意思……让我拿下沐尔公司自己经营？”
“那个公司名声已经臭了，只要核心部分，比如人才和业务，算是另立门户吧。”
“就是让他们把优质的资产打包卖给我了。”
“对”
她又想了会，才轻叹口气说了句：“……京飞支撑不起。”
“资金不是问题，大成集团目前的现金是最丰富的了。”
“算是合作吗。”
“嗯，我出钱，你出力，当然，京飞有闲置资金也可以投进来，股份的问题好说。”
听了这句话，向兰特别开心，她刚才的重点是在意的是收购沐尔公司，现在在意的是合作，因为她一直在害怕回国以后再也看不到季东亮。
她非常希望合作成为两人的纽带……
“你投资，我帮你经营就好了，评级公司分出来的业务足够京飞公司稳定下来了。”
“评级公司很敏感，放在大成集团名下会招人质疑的，独立在外最好，就像摩苏尔的东正防务公司，你不愿意挂在京飞公司名下，就把它挂在你名下吧。”
“……”
“你要是有手段，多吞并两家信用评级公司，我的要求就是不能作假，必须做一流的信用评级公司。”
“……”向兰看着他好久：“季东亮”
“怎么了”
“你变了。”
“变了吗？我没感觉。”
“比以前有自信，有魄力了。”
“……”
“你碰到我脚了，好痒。”
“哦哦，我帮你挠挠。”
第二百四十七节 潜入房间的人
又一天的挑战赛开始了。
董小丽下场前说，昨晚做梦都在不停的翻牌下注，她希望早点结束比赛，争取今天一天内完成。
季东亮知道她姓子表面柔弱其实特别要强，所以没有说什么……
茉莉一边打开电脑一边说：“京城那边早上传过来一个挺奇怪的消息。”
“什么？”
“唐一洲的房子很久没人进去了，昨天晚上，居然有一个人进去了。”
“是谁知道吗？”
茉莉没有回答，点开电脑里面的一个视频。
一个戴着墨镜和口罩的人出现在上面，他手持一个小仪器在唐一洲的房间四处探查。
左拐右拐走到大摆钟的位置，翻出藏在里面的定位装置，这是季东亮从唐妍送的手表里卸下来放进去的。
能很准确的找到它，证明定位装置就是他或者与他有关联的人所有。
不过此人拿出来看了眼后，又原样放了回去，然后……发呆，八成是在想定位装置为何在这个位置。
好一阵他才转身，开始在房间到处翻找，不过，一直到他最后走的时候，也没找出什么东西。
唐一洲比较重要的东西季东亮早就拿回家了，屋里的一切他了如指掌，根本没有什么值钱或者值得让人注意的东西，这个人到底在找什么呢。
至于什么人，实在看不出来，几个摄像头为了隐藏在房间，本来就非常小，分辨率很低，加上对方有掩饰，很难甄别。
“这人走路姿势……我有那么一点点的熟悉感”季东亮说。
“我也有同感，但我是通过他脸的轮廓感觉到的，好像在哪见过。”
“跟踪了吗？”
“跟丢了，他发现定位装置被人识破，肯定知道自己暴露了，出去后电梯下到三楼就出来了，从走廊尽头的窗户跳到一楼脱身的，让正门赶过来堵他的队员扑了个空。”
“不怪他们，定位装置的事只有我和你、胡大哥知道，追堵的队员要知道对方有所察觉，肯定不会让他跑掉。”
“能从三楼跳下去，他在普通人里面，身手算不错的了。”
“他在找什么呢，唐一洲的东西我摸得滚瓜乱熟，除了一点存款和那个房子，还有什么值得用这么高级的定位装置来寻找的东西？”
“他们真有耐心，唐一洲的房子已经空了大半年了，我现在都在想……唐一洲究竟是不是死于自杀呢。”
“你这么一说，倒是提醒我了，以前都是我……猜测的”季东亮其实是看资料里面这么记载的：“万一真是他杀，又让诺柏夫集团知道唐一洲早就死了，这……对于我们来说又是一桩天大的麻烦。”
“先不要自己吓自己，这只是猜测，再说，就算是他杀，杀人的人在没有绝对利益和安全保障下，是不会轻易暴露自己的。”
“好吧，现在怎么办？”
“最近接触和观察，唐妍好像并不知道定位装置的存在，我觉得你可以侧面问问她。”
“我试试。”
季东亮拿出电话，给唐妍打过去。
“我还说今天给爸爸打电话的，没想到你先打过来了。”唐妍先说话。
“妍妍肯定是有什么事了。”
“还不是舅舅借钱的那点事……”
她这么一说，季东亮猛的想起什么，指着电脑屏幕上被定格的那个蒙面人，一边对茉莉示意，一边对电话说：“舅舅……，他在你身边吗？”
他特地把‘舅舅’两个字发了重音，暗示茉莉屏幕上的人就是唐妍的舅舅。
还故意问唐妍舅舅的方位，按时间来说，不太可能，昨晚人在国内，现在不可能出现在米国，最多还在飞机上。
茉莉仔细看了一遍屏幕，放大后用手比划了一下轮廓，然后对季东亮点点头确认。
为了扮演好唐一洲，季东亮自然要了解他身边的人际关系，包括这个‘小舅子’蒋清良。
不过，以前调查蒋清良的资料并不多，一切都以成功扮演唐一洲为目的，所以只要足够见面后能应付对方就可以了。
比如照片，家庭成员，格爱好，所持的资产，住哪开的什么车等等。
蒋清良败家还是在苏黎士咖啡屋听唐妍说的，季东亮也是那天唯一一次见到他从银行出来并且记住走路的姿势，当时还有蒋世臣和蒋清琪。
现在想想，蒋清良能从三楼轻松的跳下来，败家的说法就要打上一个问号了。
“舅舅不在旁边，是妈妈在催，我刚回到米国就催，真讨厌。”
“总是要做的，联系律师了吗？”
“联系了，居然是大律师巴洛，爸爸好厉害。”
“我也不认识，朋友介绍的，既然律师联系好了，你就按他的要求做就好了，爸爸一会给你转五百亿过去就万事大吉了。”季东亮知道她打电话的目的，怕唐妍脸皮薄不好意思开口，自己先说了。
“三百亿就好了，我这些天赚了好多。”
“公司和码头到手，总要资金周转，你不可能让它关门吧。”
“可是……可是，这只是抵押品，再往里投资，舅舅以后也不会补偿给我。”
“他不会再有钱赎回公司和码头了。”
“你这么肯定他投资会失败？”
“相信爸爸。”
“好吧，……可是公司我不会管理呢。”
“委托给巴洛律师，只要付佣金，他会帮你打理好的。”
“那我和爸爸的钱，在舅舅的抵押合同里怎么表述。”
“写你一个人的名字就好了，人多了很麻烦，弄不好还要我出面，我可不愿意为这事跑一趟米国，不过要是妍妍想我了我就过去。”
“嘻嘻，我知道了，不给你找麻烦了，妈妈还问你的钱是怎么赚的呢。”
“她问这个做什么，在后悔跟我离婚吗，你怎么回答的。”
“我什么也没说，爸爸要是想和妈妈复婚我可以做中间人的。”
“咳咳，对不起妍妍”这是唐妍自己的想法，她内心想要一个完整的家，但这已经不可能了。
“没有事了，我开玩笑的，对了，你给我打电话做什么？”
“哦，你送给我的那块手表，朋友说也想买一块，可找了一圈没发现这边有卖的，所以想问你当初在哪买的。”
“当初我担心自己买到假货，就托妈妈去买的。”
“当时你不是在国内吗，她在米国是怎么给你的？”
“舅舅有个朋友当天要从米国飞京城，托他带过来的。”
最后还是转到蒋清良身上了，看来主要问题就在他身上了，唐妍的妈妈蒋清琪也脱不了共谋的嫌疑，还有那个帮忙转交的陌生人。
“既然涉及到你妈妈就算了，你去问她的话，她还以为我有什么别的目的，这样不好。”
“好吧……”
两人又聊了几句才挂了电话。
季东亮对茉莉说：“我有两个猜测，一方面如表面一样，他们确实不知道唐一洲已经死亡，这样的话，蒋清良的行为就让人难以琢磨了，当然，他在帮助诺柏夫集团追踪唐一洲也是有可能的。
还有一种情况，知道唐一洲已经死亡，或者说是蒋清良害死的，但后来他又发现有人冒充唐一洲，不过暂时摸不清冒充人的情况，所以不敢贸然行事，只利用送手表的机会放置了定位器，借此想从中发现点什么，但等了半年一无所获，所以过来看看。”
“我倒是希望第一种，蒋清良要帮诺柏夫集团调查你，那就让他查吧，反正你以后不会再用唐一洲这个身份了。
第二种情况就可怕了，也许诺柏夫集团早已经知道唐一洲是别人假扮的了。”
“猜归猜，我们还是要调查他，知道对方真实目的才能让人放心。”
“这是自然的，我会派人加大力度调查蒋清良的。”
……
一天的比赛，中间除了去联系大赛组委赛后的安排，季东亮一直在赌场。
昨天已经进行了十六场，按理说今天剩十四场挑战赛应该会更快些才对，结果持续到晚上十二点才全部结束。
一共输了三场，这给人感觉董小丽是越战越勇，其实这怪挑战者们自己，总盯着含金量最高的基金金融牌照进行邀战。
这个牌照季东亮是不可能放手的，所以董小丽只要碰到点名要这个牌照进行挑战的选手，一律不留情面的战胜对方。
而计划中输出去的筹码，只有两场有人点名，还有个药品医疗器械进出口贸易牌照被自己人拿走，所以形成输少胜多的局面，赛程自然拉长。
两天的挑战赛当中，挑战者们总共输掉二十一场比赛，还差一个筹码是经过协商后拿现金筹码顶替的，季东亮并没有坐地起价。
在转播过程当中，解说员根据数据对比，一再感叹董小丽夺得超级赌王是实至名归的，而且某些数据记录是让很多赌王望尘莫及的。
比赛结束的那一刻，董小丽很没形象的趴在赌桌上，她很累，记者们也没在这上面大做文章。
季东亮过去背着她回酒店，这么晚，是不可能动身回国了，再说明天早上，大赛组委还要求他签署一些文件。
进了客厅，就在要往卧室去的时候，肩膀上董小丽说话了：“我要去你房间。”
他停下来心虚的左右看看，茉莉打开了大门后已经急急忙忙进自己房间放电脑去了，瞌睡多的郭红早就回来睡了。
“季东亮你是个大尾巴狼，季东亮是个大尾巴狼……”董小丽是在骂他假装正经，就会装相。
他无奈的笑笑，往自己卧室走去。
把人小心的放在床边，季东亮轻轻的捧着她漂亮的脸看了好一会：“你说自己会读心术，我相信你能看明白我的心思……”
董小丽双手勾住他的脖子，用吻打断了他的话语。
季东亮也不犹豫了，动作近乎粗鲁……
……
茉莉的行装比较多，等明早再收拾怕是来不及了。
东西装到一半的时候，听到了隔壁季东亮房间的动静，她现在的听觉越来越灵敏，这套隔音很好的房间稍大点的声响，都逃不过她的耳朵。
茉莉自己都不知道为什么，有些心烦气躁，干脆丢下手里叠好的衣服，一会儿来回走两步，一会儿干脆坐在床边。
最后连鞋都不脱，直接蜷缩在床上，盖上了被子……
第二百四十八节 告别
轻微的动静让睡梦中的季东亮醒了，他发现趴在自己身上睡觉的董小丽是睁着眼睛的。
“不睡觉看着我做什么，还早呢。”他手开始不老实了。
“今天就要分开了，我就是想多看你两眼。”
“不先跟我回国吗？”季东亮彻底清醒了。
“假期早就结束了，后面我是请了假的。”
“你现在走到哪，都有记者尾随，还能好好回去上班吗？”
“这是你当初设计好的吧，就是不想让我去上班对吧，……我才不想当金丝雀呢。”
“我没有要把你关在笼子里的意思，只是想你生活无忧无虑、自由自在的。”
“你不知道吗，女人闲了就会胡思乱想的，这不是给自己找麻烦，给你找麻烦吗。”
“……你可以做别的事，总比在外面飘着要好。”
“我喜欢做警察，……以前可以说是飘着的，但现在有条件在圣但尼市安个家了，而且可以在房子里随自己心意放置你我的照片。”
季东亮沉默了好一会才说：“好吧，我不劝你了，但有件事你必须答应我，派出去暗中保护的人你不能抵触。”
“好……不要摸了，我好难受。”
“好吧，我不摸了”季东亮翻身……
……
季东亮再次醒来的时候，董小丽已经梳妆打扮完毕，从茉莉那里学到不少伪装的技巧，现在的她像是变了一个人。
当初季东亮安排她去参加赌王大赛，董小丽就预计到有这么一天，所以只要有空就认真学习易容术。
现在不仅能避免成名后带来的麻烦，而且对她以后的工作有很大的帮助。
“突然打扮这么成熟做什么。”季东亮边穿衣服边给她的妆面提意见。
“我已经不是女孩子了。”
“……什么年代了，还讲究那些。”
“不要把你自己的意识强加给别人好不好。”
“你开心就好”季东亮点点头，从自己背包里拿了一叠打印纸：“这是我搜集的赌技资料，你有空看看吧。”
董小丽回头看了一眼，并没有伸手去接：“我以后不会再沾赌了，除非你有要求。”
这一趟比赛下来，季东亮身边人都对赌博没什么兴趣了，你能想办法作弊，别人一样能，所谓十赌九骗就是如此。
那赌技什么的就更没有意义了，再说近几年也不会再有特别大型的赌王比赛，一般小型比赛不是能随便请到董小丽的，时间再长，她可以名正言顺的退出赌坛了。
“超级赌王的头衔对你是一笔财富，也是一种保护，不再去赌可以，但有些表面工作还是要做的，你最起码要应付警署的那些同事吧。”
“……好吧”她伸手接过了资料。
季东亮又拿出一张银行卡递给她……
“我说过的，我的钱够花上一辈子的了。”
“够花不代表能随心所欲的花钱，你又不愿意像其他人一样随我一起投资，……拿着吧。”
银行卡被强行塞进董小丽手里……
……
两人刚刚出现在客厅，迎面走过来茉莉瞪了季东亮一眼，然后开始检查董小丽的妆面，并且指出问题所在。
季东亮这才意识到茉莉的听觉是可以……，以前没往这方面想过，看来以后这种事要避开茉莉。
茉莉指点完，又把董小丽的妆面做了些改动：“今后不能跟在我身边学，你自己要多琢磨，实在不明白的视频问我，回头我整理一些易容的资料发到你邮箱里。”
“谢谢师父”董小丽抱了抱她。
什么时候改口的季东亮一点不知道，这样的事他也不会去问。
茉莉转身从桌上拿了一张机票：“十点的飞机。”
“好，我去收拾行李”董小丽接过机票去了自己的房间。
“茉莉姐……”季东亮想说点什么的，不过茉莉没给他机会，转身就走。
她快进到自己房间的时候，还是停下脚步说了一句：“出去的时候把军南他们带上。”
军南、军西四人完成了赌局后，恢复了他们本来的面目……，一切重回正规。
……
季东亮先到赌场找到大赛组委办理了所有筹码的交割手续，对于他来说，摩纳哥之行这才正式结束。
盘点收获可谓是满满的，含金量高低不等的经营、生产、运输、销售等各类型的牌照十几枚，现金总额高达四万亿以上，另外还有挑战者们贡献的二十个大面积的地块。
至此，大赛组委也正式结束了他们的使命，就此解散，季东亮问石九要不要一起走，他答应了。
返回酒店接上董小丽，先去了医院。
出于安全考虑，比赛期间没有让董小丽去看望向兰，所以临走前去探望一下是有必要的。
向飞也在收拾行装。
因为赶时间，董小丽没有留太久，季东亮也没太多话，与向兰他们一会要在飞机上见的。
摩纳哥地方小，可没地方建机场，只能依赖法兰国，不过机场离得不远，坐车十几分钟就到了。
候机的时候，董小丽一直抱着他不松手，头枕在肩上望着窗外的停机坪：“你们一会要乘坐哪一架飞机？”
“最大的那个。”
很显眼，她直起身子看了又看：“好漂亮，我也想……”
“那就和我回去吧。”
“又拿这个说事。”
“好吧，有机会儿单独让你享受一回。”
“这还差不多，好吧……时间到了，我该走了”两人不情愿的松开，董小丽小声说：“……别把我弄丢了。”
最后一句话让季东亮心里五味杂陈，看着离去的背影久久没动。
……
私人大飞机笨重的起飞了，围观的人们有录像有拍照的，还有少部分人在担心它会不会突然掉下来。
飞机在空中平稳后，韩晓超解开保险带，安顿好睡着的妻子孟婷，出了单间的门，他像没见过市面的老汉一样，开始在机舱内四处晃悠。
飞机三层，每层都很大，乘客却只有十几位，而且他们都有独立的空间，转了半圈也没看见一个人。
终于在配餐间看见了茉莉和郭红，鹏飞航空公司刚接手这架飞机，除了驾驶员，其他空乘人员都没有来得及配备，所以只有她两临时充当空姐了。
韩晓超问了茉莉才知道季东亮现在所在的房间，他和孟婷、赵霖是最后赶过来的，前面情况一概不知，包括飞机上面现在有哪些人都不清楚。
来到指定的位置，发现门牌标示的这是一间病房，韩晓超想了想还是敲响了门。
“你怎么来了？”开门的是季东亮。
“方便吗？”
“方便，进来吧”
病床上的向兰看清楚来人：“韩大哥你好。”
韩晓超不好意思了，别人认识他，他不认识别人，推了下季东亮说：“喂，还不快介绍一下。”
“我以为你认识呢”季东亮才反应过来：“她是向兰……”
提点一下韩晓超就知道了：“京飞的向兰，久闻大名，幸会幸会。”
“别酸了，能不能好好说话。”
“头一次正式见面，不认真点儿怎么行，别扯这些没用的，今天叫我碰上你两独处一室，难道不交待一下吗？”
“交待？哦，好，交待，坐下说，咱坐下说，从前呐……”
“你拉倒吧。”
向兰瞅着他们两斗嘴，笑个不停。
说归说笑归笑，季东亮还是说了关于他两的部分往事，同时让韩晓超对向兰伤情有了了解。
“下飞机后向兰妹子我来安排吧，仁济集团所属医院的医疗条件还是不错的。”
“多谢韩大哥”
“咱们还客气啥，那个啥……这架飞机有空借我玩几天。”
季东亮笑出了声：“没问题，只要空闲的时候，你随叫随到。”
“嘿嘿，好了，不打搅你们了，我回房间陪老婆。”向兰在，他识趣的选择离开。
等韩晓超走了，向兰问道：“你两关系不错，很早就认识？”
“不到一年，彼此互相了解而且坦诚，需要的时候能主动伸个手帮个忙。”
她听完不说话了，手指忍不住动了动。
季东亮猜得到她在想什么：“我说话没有夹杂别的心思，你可莫要代入，如果想太多了……”
他话没说完向兰就懂了：“嗯，我只是自己想着不舒服……”
“你没做错什么，每个人所处的环境和肩负的责任不同，处理事情的思维和方式自然不同，不要去尝试像韩大哥一样和我相处，你就是你，这么多年来我们还能坐到一起说话，证明彼此之间始终有……别与他人、而且很舒心的交流方式。”
“我知道你的意思了……，我会做好自己，和以前一样的”她接着又嘟囔了一句：“可是你好长时间没送人家礼物了。”
“噢……这几天是我的疏忽，回京城了我就给你准备”
以前每年都要送向兰几次礼物的，这快有一年了……，包括这次见面也没有想着要去准备。
“我想现在就要。”
季东亮马上如同两人以前一样，把身上东西都拿出来摆在跟前，一块手表，一个扳指，一把匕首，一个手机，一把黄金小手枪。
“手表和扳指不适合你，手机不能给你，匕首和手枪，你挑一个吧。”
“匕首有血腥味。”
“这你都闻到了，好吧，手枪从来没用过，很干净，就它了。”
受家庭影响，向兰身手不错，但不代表玩枪的水平差，反而她更喜欢用枪，面前这把名为金色年华的情侣手枪的由来她很熟悉。
向兰在想另一把手枪会在谁手里的时候，茉莉敲门进来了，她是来送午饭的。
“我来吧”季东亮站了起来。
“还是我来，你的饭在配餐间，自己过去吃吧，然后洗个澡，记得把衣服换了。”
“哦……”季东亮很难堪的出去了。
衣服上有和董小丽拥抱过后留下的味道，这些事应该自己注意的，现在却要茉莉帮忙提醒……
第二百四十九节 心病
飞机降落在京城机场，正是晚上七点，刚下班的韦微和柳婕随东正公司的车队一起过来接机。
舱门打开，季东亮第一眼就看见停机坪的柳婕在向他挥手。
下来两人拥抱到一起的时候，旁边的韦微也没有像以前一样抵触了，只是默默的转过身去。
旁边人多，季东亮很快放开了柳婕：“韦微姐亲自过来，我都不好意思了。”
没有特别情况，集团老总亲自到机场接送下属是非常少见的，即使季东亮收获了赌王大赛的冠军，也是享受不了这个待遇的。
虽然季东亮是幕后真正的老板，为了集团形象，这种情况还是能避免就尽量避免的。
“就嘴巴说说，浑身上下没有一点感动的样子……，我天天两点一线，就当出来走走吧。”
季东亮点点头：“你又瘦了，再这样下去会被风吹跑的，韩大哥给你的药没吃吗？”
“你的错觉吧，吃了药后好多了，体重没有再下降了，只是恢复起来没那么快，你这才离开几天，半个月都没有吧。”
“好吧，看来这药是停不下来了。”季东亮担心的说道，顺便看了茉莉一眼。
茉莉知道他希望抢夺诺柏夫集团康森实验室的行动早日开始，好夺得强化剂给韦微用上。
可是有最新情报显示，康森实验室最近一反常态，突然有大量的科研工作者进进出出，白天黑夜的不停歇。
季东亮知道这是怎么回事，就是他三千亿卖给诺柏夫集团的那份关于暗物质的研究项目惹的祸。
那么大的科研项目，他们自然要调集人手加入到实验当中来，虽然还没开始正式投入资金，但项目论证阶段也够这些人忙的了。
早期本来打算晚上攻击实验室的计划也泡汤了。
不过季东亮倒是没有后悔提前把这份资料卖出去，正是因为这次交易，才借助那块轻薄的PC让情报部门顺利的侵入了康森实验室内部系统，得到这次他们内部人员变化的详细情报，现在只能说有失有得。
目前没有机会动手，只能等了，如果实在没机会就想办法制造机会了。
“怎么还有救护车过来？”柳婕面对的方向，最先感觉到闪烁的车顶灯。
“向兰和我们一起回来的。”
前两天视频聊天的时候，提起过这事，所以韦微和柳婕都清楚，向兰为了救茉莉才受伤的。
“我两过去看望一下吧？”韦微提议道。
季东亮点点头：“去看看吧。”
……
飞机上的人陆续下来，拒绝了季东亮请客吃饭的要求，与大成集团的掌门人韦微打过招呼后纷纷离开。
就连郭红也迫不及待的往家跑。
其他人都走了，饭还是要吃的，不想回去麻烦家里人，四个人就选择在外面打牙祭。
还没上菜前，季东亮提到了在赌场从菲利普那里赢来的无人飞机制造公司。
大成集团已经着手准备接收，在后续管理人员派遣方面，韦微有不同的意思。
军用商品与民用商品相比，有截然不同的消费人群，而且每位消费者要求各不相同，所以同样的产品最终出厂结果总是因人而异。
这样就对管理层在军用产品的认知度和未来的决策方向上提出了新要求，一般的职业经理人完全胜任不了这个职位，即使韦微亲自过去主导，也要从头学习。
可是商业竞争是瞬息万变的，给不了多余的时间让任何人去犹豫。
问到解决办法的时候，韦微的意思要么从军方挖人，要么与军方合作，对这个提议，季东亮没有马上给出自己的意见，他要去了解一下情况再决定。
后面又说到与汉克家族无人驾驶车合作的议题上，这方面韦微没有多少意见，因为合作的成与否，不在管理上，而在技术问题上。
技术上季东亮一点不担心，他顾虑是进度问题，所以问了韦微开元电子公司的最近的发展情况。
新成立几个月的电子公司，从建设初衷上来讲，他是一家电子设计公司。
从实际中出发这需要庞大的科研开发团队，但在季东亮这边不存在，他的要求是需要少量的技术人员把手中技术分化安排出去，让下游代加工公司制造出来。
但电子产品，比如芯片，设计难，制作起来更难，首要的就是涉及到新型的尖端材料。
从开采到最后具备的功能特性，这个过程需要繁琐的工艺和大量的时间，而且最后要的结果是量产。
其次涉及到高端设备，不管生产材料还是把材料加工成电子产品，都需要数量庞大、型号功能各异的精密设备。
所以，实现这两点，必须从大成集团的九斧特种材料公司和方维精密设备制造公司这两家子公司入手。
不管是完全自主制造，还是大部分外包生产，都需要很大人力物力和时间过程。
还好的是，在技术上大成集团占了绝对优势。
季东亮希望大成集团高层的工作重心逐渐往电子工业的发展上转移，韦微表示赞同，因为集团越来越多的产业与电子产品挂钩，比如与韩晓超合作的医疗器械核心，还有无人飞机公司和无人驾驶技术等等。
而且前一段时间的重点工作任务基本达成，比如时代嘉新闻周刊、医药器械、网络安全、无线电力网等等，虽然他们谈不上走入正轨，但高层方面的布局工作已经完成，转移战略重心是无可厚非的。
柳婕也提出自己的意见，从经济角度来讲，大成集团的摊子铺得过大，四面出击，不利于发展，因为人和团队的精力总是有限的。
季东亮的解释是，多方向发展最大的障碍是每个方向发展过程中出现了后劲不足的情况，主要表现在技术和资金不足的问题上，但这对大成集团来说都不是问题。
至于管理上，季东亮建议大成集团总部只做方针策略，主抓高科技类的核心产业，其他产业全部划成几个小集团分散出去。
现有的，娱乐和地下产业已经划给贾伟在管理，大众产业属于原来的合欢集团，管理者是张娟。
虽然这两个集团的产业已经完成合并重组，成为大成集团的产业，但管理上还是照旧的。
未来金融这一块也划分出来，以史丹尼、汪美玲为主导的莱森环球商业银行组成一个新集团，把对外投资占股但不控股、基金公司、彻底收购但又委托管理的公司等等，都可以归纳到金融集团部分去。
还有其他的产业，比如军工和矿业资源等等，是否划出新集团，这要根据未来具体的发展情况来定。
律师事务所、谈判团队、公关团队、媒体公司，以及筹划中的信用评级公司，都或明或暗的成为大成集团高层实施策略的工具箱。
东正防务公司始终保持他的独立，由季东亮主控，韦微等核心人物根据需要自行调用就可以。
菜上来后，四人没有再谈集团的事务。
季东亮虽然总在外面，但经常听茉莉的汇报，还有几人之间的信息或视频联系，所以他对集团现状还是很清楚的。
比如集团盈利情况，和韩晓超在医药器械的合作进展，李文青的建筑公司在集团新总部的进度，岭南矿业铁矿的开采，在军方软件的合作等等。
当然，消息不全是从集团这边得知的，比如何可嘉告知的，环汇船舶重工的股份收购已经接近尾声；韩晓超所说的，收购迅江通信集团暂时遇到了困难；
还有刘承天报告里阐述的谈判团队收购一些季东亮认为的朝阳行业公司的进度；江岩信息里提到，集团大数据库框架已经建立完成；还有伍大五伍小五汇报的专利技术贩卖的情况。
饭桌上没有说工作了，但说到了赌王大赛让员工押注赢利这件事，集团上下都非常高兴的，多压的多赚少压的少赚。
这种怂恿人参赌的事是不可取的，高层为此出面做了大量的解释工作，让大家明白，这次能让大家赚钱是建立在必赢的信念上，和风险转嫁到集团基础上，但最终结果依然是侥幸的。
费了很大劲做宣传才消除了二十几万员工们不切实际的传言和想法，不过这间接凝聚了集团的向心力。
季东亮听了笑着摇摇头，决定以后不再干这种事了。
柳婕还说了李铁明的身体情况，李大爷已经出院了，在家调养着，不过酒虫又重新上了他的身……
……
饭后茉莉直接回了常龙坡父母家，季东亮随柳婕回了秀安园的别墅。
刚进门，保姆吴姐就对韦微说：“药汤已经熬好了，在炉子上热着呢，我去给你盛出来。”
“我自己来，吴姐去休息吧”她随后又小声的咕咕：“我不想喝。”
“不是很难喝，乖，快去喝嘛。”柳婕哄着说。
汤药是安神促进睡眠的，都是韩晓超自家配制的。
“我去陪你。”季东亮放下行李。
柳婕一笑：“那我去洗澡了。”
韦微很不情愿的走到厨房，慢吞吞的脱掉小西装，卷起衬衣袖子。
衬衣很薄，看得见里面的抹胸，同时也看见后背嶙峋的瘦骨……
怎么会变成这样，资料中没有记载韦微有什么疾病啊，难道改变了她的人生轨迹，也改变了她的身体状况吗？
季东亮一阵难过又心疼，情不自禁的把手伸过去。
见身后没有动静，韦微回头，恰好发现了伸过来的手，她倒没有乱想，反而把身子往后靠了靠，让自己后背舒服的靠在大手上。
“在机场你不说身体有所好转吗？”
“当那么多人的面说这事干嘛，再说身体确实没什么病。”韦微低下头。
季东亮胳膊一弯手一抄，把她轻轻的拢到自己怀里，她往后抵抗了两下，可终究是抗不过。
“季东亮，我……”
“什么意思都没有，你不是经常依靠在我身上么，只是这次换在前面而已。”
韦微渐渐放松下来，最后干脆舒服的靠着，不过她的手没动，就这么坠着。
过了好一会儿，季东亮双手夹住她的上臂到双肩处，把人举起来掂了掂：“一米七的个子，九十斤都没有。”
如此举动像对待小娃娃一样，韦微哭笑不得：“有你这样的吗。”
“我会尽快想办法帮你恢复的，相信我”他挽起袖子洗手盛汤。
“……”韦微心情复杂的看了他一眼，默默坐在餐桌旁边。
汤送到面前了，她表情难受的看着，一点想喝意思都没有。
季东亮挠挠头，干脆又端起碗坐过去，吹凉了勺子里的汤，尝了尝才送过去：“味道还可以呀，乖，快喝。”
韦微笑得很难看，瞅了勺子几眼后才张开小嘴……
“以后每天我喂你喝，罐子里的汤我喝三分之一，其他都是你的。”
她眼神里没反对也没有同意的意思，勺子过来就张嘴。
……
在床上，季东亮和枕边的柳婕说起了韦微的身体，柳婕却默不作声。
“你……知道病因对不对？”季东亮替她擦了擦掉下来的眼泪：“告诉我好吗？”
“上次你送给我和韦微的玫瑰花，已经放干巴了她都不让扔掉，秘书阮可心还过来问我花是谁送的……”柳婕说完头埋在被窝里哭出了声。
原来是心病……
“我是不是做错了，不该和你在一起的。”
季东亮把她抱在怀里：“如果我两不在一起，你也会很难过的，好了，不哭了，我会想办法的。”
说到这儿，他自己都没底气了……
第二百五十节 未来的秘密
早上出来，季东亮打了两通电话，
一个打到鲜花店，订了两束花，每束九百九十九朵玫瑰，并且请店方代送，另外要求每隔三天照例送一次。
另一个电话打给茉莉，让她陪自己去一趟实验室。
在法兰国围猎那个强悍的受试者之后，获得了提取液，他两是自己注射的，所以回来了最好是让白家荣检查一下身体。
在养马乡的入口两人碰了头，车子往里面行驶的时候，季东亮把韦微身体真实的情况告诉了茉莉。
茉莉沉默了好一会儿才责怪道：“你就是这个样子，总想对每个人都好，结果变成到处留情，再加上你的能力和地位，是个女孩都会动心的，你看看唐妍这些天的反应就知道了，你的女儿现在可以变成情人了。”
话很难听，但她说的是事实，归根结底是怪季东亮自己对待每个人的尺度没有掌握好。
“有些事经历了，才知道自己错在哪，如果可以重来，我相信自己不再让这些事发生。”
“韦微的事我知道你已经有了主意，我就不发表意见了，至于以后，你还是收着点，别到最后为这些事焦头烂额影响自己的事业。”
“知道了，茉莉姐。”
“说起来我是你秘书，是你姐，我现在感觉自己是你的情感帮凶。”
情感帮凶……，季东亮哑然一笑。
“还好意思笑。”茉莉虽然这么说，但自己跟着气笑了。
……
对于他们两的身体情况，白家荣也很在意，仔细的做了检查，包括抽血化验。
“比预计的要好，这次的提取液的注射量可以翻倍的，要不要再注射一次？”
季东亮点点头表示同意：“如果可以当然更好，活度没有减少吗？”
“活度没有减少，反而在增加，真的很有意思，我目前还没试出他们是怎么做到的，这需要时间。”
“对方这方面会不会无限增长，如果以后的受试者越来越强悍，这样我们……”
“这点你放心，不可能无限增长，人的骨骼和肌肉所能承受组合是有限度的，但就眼前这个提取液的主人来说，他们还有提升空间。”
季东亮放下心，接着把最近发生情况都说了一遍，特别提到一枪打中胸口，却没打穿心脏的那个受试者。
白家荣让两人坐下：“你们没注意吗，我抽血用的针头很别致。”
“您的意思是，我们皮肤和肌肉的韧性和他们一样，也是不容易击穿？”
“可以说比那些受试者更强，但这不是无敌的，如果是遇到大口径的长枪，打死打伤你们还是轻而易举的，我之所以没有说，是担心你们为此产生依赖，在安全上麻癖大意。”
“原来如此，只有把自己当普通人，才能更好的注意保护自己。”
白家荣点头继续说：“至于你刚提到受试者躲避子弹，你们能做得更好的，其实就是预判，要真等子弹过来再去躲，是根本躲不过去的。”
“我们也是这么考虑的，回头适当训练一下”茉莉说道。
“怎么训练？”季东亮没接触过这方面内容。
“用橡皮子弹，戴眼罩、护甲等防具。”
“我们是很有必要训练一下”季东亮又对白家荣说：“白老，我还有一个问题，是药都有副作用，强化剂有吗？”
“是药都有，但你给我的资料中并没有表述这个问题，这需要时间去验证，而且因人而已，不过你们不要担心，从技术资料里来看，强化剂经历了两百多年的沉淀，是很成熟的技术。”
茉莉没明白为什么是两百年，而且现在依旧这么稀有，……但她忍住好奇没有去问。
“您刚才说活度还在增加，证明这个提取液保存时间会更长了？”季东亮想到前面的话。
“是的，但不能让它持续增加，时间长了会衰竭的，我在尝试是否能培植，目前还是冰冻的保存效果更好。”
“李大爷那边……？”
“也给他用过了，这下可好了，以后酒可以不离身了。”
他说完三个人都笑了。
后面白家荣给他们两个又做了注射，并且对他们的速度、力量和反应都做了测试，然后和以前的数据做了对比。
……
离开白家荣的实验室，两人又去了孟辉的实验室，他目前正在筹划空间实验方面的仪器，早就打电话说让季东亮过来一趟。
“孟老，我来了”
正在忙碌的孟辉头也不回：“好好，你先坐”
两人只好等着，但也没坐下，在大实验室里面打转转，走到一个试验台面前，居然发现上面有一把做工很烂的手枪。
不过旁边两盒一百多发子弹是五点六毫米的小口径手枪子弹，这清楚的说明了枪是运动比赛手枪。
运动手枪是根据运动员手型和习惯订制的，根本不管外型好不好看，只讲究可操作性，还有射击精度高和射击密度好。
“孟老还好这一口”季东亮抬起手枪瞄准……
“哎呦呦，放下放下，千万使不得”孟辉急忙跑过来。
“摸摸怎么了，孟老变小气了。”
“哼，我小气，送给你们了，不过不准在这里面射击，毁了设备我的工作又要重头来。”
季东亮这才意识到这东西很危险：“说说呗”
“子弹特殊，威力大，射距远。”
“后坐力肯定很大吧？”
“运动手枪的后坐力能有多大。”
“您老这么说……不合乎常理吧，运动手枪有效射距是二十米，您说射距远，不会四十米吧。”
季东亮这么说，一旁的茉莉笑了。
“瞎说，少说有……一百五十米，这种子弹可以二次加速的。”
他这么一说，季东亮懂了，发射的时候是普通的运动子弹，问题在弹头上，在出枪膛的前再次发力。
这样做的好处就是没有后坐力，增加射击精度，然而这个功能对适应后坐力的老枪手一点作用没有，季东亮常用的SC2035手枪就能打出这个距离，更不说最近在兵工厂新出品的手枪了。
“威力是个什么情况？”
“越近威力越大，一百米内能炸烂一只熊。”
季东亮惊讶万分：“……您的意思子弹飞行加速的火药也是炸药，飞行远了就烧没了。”
“可以这么理解。”
“您怎么想着做这玩意。”
“实验用的材料剩下的，尝试一下别的用途，后来一想，能用的地方不多，而且不能量产，就丢在这了。”
“关键时候还有点用，就是枪不可能总带在身上。”
茉莉拿起枪检查了一遍，然后给它拆得七零八落的，最后只留下枪管在手里。
枪管就像一个指头粗的医药针管一样，季东亮马上知道她的意思了，虽然没有了枪身，枪管一样可以当枪用的。
普通人一手握住枪管，一手在后面一拍，撞针激发子弹就可以射击了，以茉莉的手力，单手就可以像挤针管一样发射，反正没什么后坐力。
唯一不足的是，只能填装一发子弹，不过出其不意的时候使用，子弹一颗就够了，而且这样携带起来很方便。
茉莉看了季东亮一眼。
季东亮说：“拿着吧，不过回去要改装一下，最少加个保险，避免携带的时候发生危险。”
她点点头，把子弹也收了起来。
“孟老叫我过来有什么事？”
“哦，稍等”他转身到办公桌上拿过来一个文件夹。
季东亮看了十几分钟才看完：“时间节点……”
众所周知，信号有发射端，就有接收端，而且是持续的。
而在物理空间技术里的共识是，持续接收未来信息是非常耗时耗力消耗资源的，只有阶段性的去接收，形成必须的规律，半年一次或者一年一次，甚至间隔更长时间一次，这就是时间节点。
未来的人们要向过去发送信息或者物品，不是盲目的乱丢的，而是查看历史资料，翻查是否有研究单位留下时间节点，然后根据节点编号进行反复联系。
去年季东亮在雪山上发生抢夺的时间，就是诺柏夫集团森康实验室制造的节点被触发了。
孟辉现在的提议就是想制造属于自己的时间节点，方便未来自己使用，同时尝试接收来自未来的信息。
“这事不用和我商量吧，您去做就好了。”
孟辉苦笑着摇摇头：“你倒是大方，白老头一下就否决了。”
“为什么？”季东亮奇怪了，既然让孟辉主持空间工作，时间节点现在看来是必须做的，否决了，他的工作还有什么意义。
“初期投入的资金是整个实验室开支的三倍，后期是无底洞，建成的话需要一两年呢。”
“我们制造时间节点的技术相比诺柏夫集团实验室的时间节点技术，是强还是弱？”
“当然是强，强不知道多少倍呢，这还是技术资料上许多新材料现在没有，用替代材料的情况下。”
“那我们预计投入的资金和诺柏夫集团相比呢？”
“我们技术更成熟，没有研究尝试阶段，我们资金投入当然更少。”
季东亮笑了笑：“那就好，他们玩得起，我们一样能，回头让大成集团给您单独批资金。”
“好好好”孟辉喜出望外。
季东亮忽然想到什么：“我现在有个新问题，我们的存在以后成为历史是毋庸置疑的，我们现在的所作所为对未来的人肯定不是秘密，您说有没有可能，未来有人通过诺柏夫集团的时间节点，把我们的秘密告诉诺柏夫集团的人呢？”
孟辉惊讶的张着嘴巴看着天花板，好一会才低下头小声说：“想办法毁掉他们的时间节点，不然最后被毁掉的有可能是我们。”
季东亮摸摸下巴，想了会：“您说得很有道理，不怕一万就怕万一，我会想办法的。”
季东亮本来想把赌王大赛董小丽夺冠中发生重复历史牌局的情况说出来让孟辉分析的，想想还是算了，因为这样会让孟辉猜到他手里还掌握有别的资源。
有的秘密该守的永远要守住，所以有些问题，还是自己慢慢去发现，自己慢慢想……
……
从实验室出来，茉莉忽然问道：“我们的情报，还有强化剂的药，是来自未来吗？”
“茉莉姐你真聪明”季东亮一直让她在旁边听，就没打算隐瞒，这么长时间接触，知道她是个能守住秘密的人，再说她现在就比孟辉就多知道那么一点。
“是你不想瞒我”好一会又说：“没想到强化剂那么珍贵，颠覆了以前的想象，我一个人就用了三支。”
“很快还有的，不然投巨资建实验室做什么。”
“那不一样……”
“感动了？”季东亮无所谓的笑笑。
茉莉看看天，没有回答，她确实很感动……
准备上车的时候，被后面的人喊住了，是那个好赌的老太太柯梦洁，赌王大赛没结束她就提前回来了。
“柯……大姐”
“别大姐了，怎么从你嘴里喊出来我浑身直起鸡皮疙瘩呢。”
茉莉和他都笑出了声。
“柯姨，有事您说话。”
“超级赌王人呢，回来了吗？”
“您找她做什么？”
“学艺呀，把她叫过来我要拜师。”
“您这口气哪是要拜师，不知道的人还以为要收徒呢。”
“那我去找她，你告诉我她人在哪。”
“不用那么麻烦了，一会我联系她，让她把自己师父的真传秘籍都发给您。”
“你说真的？”
“骗谁也不会骗您呐。”
“好，尽快啊，我走了”柯梦洁转身离开。
茉莉问：“董小丽哪来什么真传秘籍。”
“有的，我给她的”
“……”
第二百五十一节 承包权
常龙坡的住宅小区一天比一天热闹，越来越多的军人家属搬迁至此，李铁明在此地也有一套住宅并且已经入住，这是季东亮特意嘱咐李文青给他留的。
从养马乡出来，顺道去探望，不巧的是李大爷正在睡回笼觉。
总是十天半个月看不到季东亮一次，家里人已经习以为常了，连句重口气的话都没有。
这让季东亮很不习惯……，茉莉看出了他的不自在，示意不用在意。
看来是这个当姐姐的，潜移默化的做了家人不少思想工作。
中午吃饭的时候，陈欣月唠叨着地里药草的长势问题，最后抱怨道：“一点种植技术，求爷爷告奶奶四处找人，一个二个像宝贝一样捂着，请个技术员也装大拿，话总说一半留一半。”
季国栋不赖烦了：“一点破事天天啰嗦，实在不行明年把药材都拔了种庄稼得了，省心省力。”
“妈，技术上的事你应该问东亮，他有的是办法。”茉莉上午刚知道了弟弟不少底细，这会儿就把他卖了。
季东亮装没听见，继续埋头扒饭……
“他有个啥办法，虽然从小长在农村，但他对农活可是一窍不通，哪里知道种地的苦。”
“行了，说两句就得了，难道要让东亮回来跟你种地才舒服啊。”
“我哪有那个意思……”
季东亮忽然想到前阵子琢磨过一件事：“爸妈都别说了，姐说得是对的，我真有办法。”
农业技术是一个大科目，季东亮早就想做把手里的资源推广出去的，但一直忙着别的事情，另外也没找到合适的切入点。
现在想想，不如就从母亲陈欣月这里做些尝试。
陈欣月不领情：“你可别折腾我，找什么不靠谱的技术员来混吃混喝的。”
“你先听东亮把话说完嘛”奶奶在一旁帮腔。
“就是，妈，养马乡有实验室的事情你又不是不知道，他们什么技术都有啊，种植的、畜牧业，还有化肥农药……”
“对啊，那你还不快去找他们要。”
“瞧您说的，别人投入资金研究出来，不可能随便就给出去的吧？”
“你不是在里面投钱了吗。”
“投钱又不是我一个人，研究出技术我就去拿，别的股东高兴吗？”没办法，季东亮只能慢慢引导他们。
“那行，你去买回来，我给你钱。”
季东亮笑着说：“目前有几十种技术，每一项怎么地也得十几亿吧？”
“抢钱啊，做研究有那么赚钱吗？”陈欣月不明白了。
季国栋来了句：“没见识，你现在明白那些技术员为什么装大拿了吧。”
“我不要了，让那些技术烂在他们手里吧，我听你的，明年地里种庄稼。”她端起碗准备专心吃饭。
一家人都笑了……
“妈，你换个思路，别人把技术研究出来肯定是想赚钱的，但你可以把技术打包买过来推广营销再赚钱嘛。”
这么说，季国栋和陈欣月都懂了，技术链前端的弯弯绕绕他们不明白，但后面的技术推广是怎么操作的很清楚啊。
而且夫妻俩一个种植，一个是养殖，在这上面摸爬滚打这么多年。
屋里沉默了片刻，季国栋先说话：“实验室那边是什么意思？”
“别管他们什么意思，你就当是一笔普通买卖就好了，上次看了技术列表，四五十种技术，我觉得一次性打包买下来最合适，估计得两三百亿吧。”
“真心不贵，平均一个才五六亿。”季国栋点点头，这些方面他懂不少。
当然便宜了，简直是白菜价，季东亮本可以白送的，但解释起来费劲不说，还担心父母不知道珍惜，当人情四处往外送。
要是只有这几十个技术，也无所谓，随他们怎么折腾，可是以后还有许许多多的农业技术要推广出来，所以必须有一套行之有效的规则最大化的利用起来才行。
季东亮不指望在农业技术上赚多少钱，但推广普及、实现量产样版、试验田方面，还有化肥饲料农药建厂等等，不能自己一直贴钱吧。
总之技术不能求着别人学，要做到吸引别人上门模仿……，农业技术开始作践了价，商业价值大打折扣，后面种什么养什么都不赚钱，农民的积极性随之降低。
“三百亿，不是三百万，我们哪有那么多钱”陈欣月提不起兴趣了。
季国栋点头：“后面还要投入资金周转，而且短期肯定没有什么收益……”
“我这有”茉莉马上说。
“怎么能拿你的钱。”陈欣月直摇头。
季东亮说：“别争了，资金的事我已经想好了，算下来总投入需要八百亿的样子，我请韦微出面，让大成集团出资四百亿，占股一半，购买技术的三百亿资金，我去和实验室说说，允许我们分期付款，还剩下一百亿资金我和姐出了，不过我两得占股。”
转了一大圈，没让父母出一分钱。
季国栋皱皱眉头：“说起来容易，做起来就困难了，大成集团会答应？实验室那边也会同意？”
“爸，其实我不开口，只要你和韦微说一声，她一准答应，实验室那边她也给你搞定。”
“你这么说我心里有谱了，行，你把前面的一切办妥，我保证把后面的事做好”季国栋表现得很有魄力，对陈欣月说：“给咱俩的公司想个名字，什么农业技术科技公司。”
“……”陈欣月一脸懵，本来只想弄个小技术种植药材的，结果变成要开公司了。
茉莉一边吃饭，一边偷笑……
……
中午季东亮独自出了门，买了礼物先到医院看望了向兰，然后踩着上班的点，到了邹凯的办公室。
门是开着的，敲门的时候，发现里面还有其他人。
邹凯走过来：“快请进，来给你介绍一下，宣部副部长朱高远。”
“你好，朱部长……”季东亮礼貌的问候，并且做了自我介绍，来这里的身份，只能代表大成集团了。
“嗯，幸会”朱高远简单的应付了事：“季先生在大成集团任何职务啊。”
“法律顾问，不值一提。”
了解实情的邹凯并没有解释，只是请两人坐下说。
朱高远姿态放得更高了：“大成集团最近很不错啊，混得风生水起的。”
一个宣部长，说话一点分寸都没有，季东亮心中对他的评价大打折扣：“运气好而已”
“可不是运气，公司老总韦微很有能力，人又漂亮，听说还没有对象，我们宣部很有兴趣给她做媒，你觉得有希望吗？”
“有没有希望我不知道，不过大成集团背后的股东会根据自身的利益，大概率考虑重新安排韦总的，如果宣部看中韦总这个人，我祝你们成功，如果看着韦总的身份地位，我劝朱部长放弃，免得害人害己。”
季东亮说完咬咬牙……
朱高远听了脸一垮：“集团首席官难道是想换就换的。”
“那要看什么公司，什么背景，什么人际关系，大成集团是高科技公司，又没有上市，并不靠别人给信心去经营，能有多大影响，朱部长连韦微的背景都没了解清楚，就随便开口说做媒，也不怕得罪人，你不像一个做宣工作的人啊。”
“……”朱高远愣了愣，接着又哼了一声：“时代嘉新闻周刊最近做得不错，快年底了，宣部对新闻单位要进行审核了，你们工作上不能马虎大意，到时候别被收回海外承包权可就得不偿失了。”
原来他是想借此要挟……
季东亮差点笑出了声：“我前几天还听集团高层们在商量这件事，考虑是不是要结束海外承包权呢。”
“那正好，你们媒体的APP做得不错，自动翻译还能免网，宣传部正好需要呢。”
“哈哈哈……，朱部长真会开玩笑，你知道大成集团在时代嘉新闻周刊投入多少吗，将近两万亿呀，你想拿走就能拿走吗……，哈哈。”
朱高远和邹凯面面相觑，但朱部长嘴继续硬道：“我才不管投入多少，按合同办事。”
“你这话说得中肯，合同上写的是承包新闻周刊，而不是时代嘉，现在集团所有资金投入都是在时代嘉名下。
如果宣部真的要收回承包权，只能收回新闻周刊四个字，哦，还有四五十个记者站的记者们，以及办公桌椅和摄影器材，房子是租的，所以不用计算了。”
“你……，哼”朱高远气不打一处来，站了起来：“邹部长，我们的事改天再说，告辞。”
“朱部长慢走啊，你可想清楚啊，要是收回承包权提前通知大成集团一声，我们好把财产独立出来还给你们，放心，不会让宣部吃亏的。”
“嘭……”门被重重的关上了。
邹凯在后面大笑：“真有你的。”
“不会对邹部长你造成影响吧？”
“能有什么影响，工业部和宣部交集本来就少，今天不是他找上门来，估计一年难见到一次，不过他找我的事和你的集团也有关系。”
“……方便说吗？”
“你迟早是要知道的，宣部想要你们在赌王大赛赢来的全球新闻媒体牌照。”
对于已经打开局面的老牌媒体公司，这块牌照有更好，没有也无所谓，而且现在崇尚新闻自由，去任何国家外交部申请采访权都不会被拒绝的，毕竟你拒绝我的国家媒体，我也可以拒绝你的国家媒体。
但刚起步的新闻媒体单位、投入不大、又没有什么亮点吸引流量、很难在不计其数的同行中立足的媒体特别需要这样牌照，如果只在国外采访，定位受众人群只在国内、不考虑走出国门的另当别论。
国内很多媒体都想走出去，但受到多种限制，很难打破无形的新闻垄断，所以新闻媒体牌照对他们来说变得尤为重要。
“要牌照自己去要就完了，找您干嘛？”季东亮很不明白朱高远的行为方式。
“不是拉不下脸吗，知道我和你们来往密切，刚才想让我侧面提点一下大成集团，然后让你们主动的把牌照送上门去。”
“想得挺美，他们要这个牌照无非是想为另外一家媒体打开国外的局面，我们集团的媒体也是新起步的，难道不需要这块牌照吗，可笑的是他们还不想出一分钱，这和巧取豪夺有什么区别。”
“刚才的试探你都看到了，他知道了要挟不了你们，同时知道找我帮忙的话，希望也很渺茫，所以干脆走了，不过他个人的意见不代表整个宣部，这点你要弄清楚。”
“您放心，这点我懂。”
“其实宣部可以和你们搞好关系，依托你们在国外打开的局面，带动更多媒体走出去，眼光根本不应该聚焦在一块牌照上。”
“还是您格局够大。”
“哈哈，少拍马屁，来找我做什么？”
“可蒙无人飞机制造公司已经被大成集团收购了，目前正在交接中，但集团对军用领域的公司管理没有足够的经验。”
可蒙无人飞机公司就是在赌场从菲利普手里赢过来的，昨晚韦微建议和军方合作或者在军方找人管理的时候，季东亮就想到邹凯这里。
“我这边是得到消息说可蒙公司转让了，原来是落到了你们集团手里，这个公司的弊端你清楚吗？”
“清楚，集团有弥补这方面短板的技术，所以才考虑接手的。”
“军用无人飞机国内水平也不错，但现在竞争太激烈了，有了你这家公司后倒是能打开一扇新窗口，你是想和军方合作？”
“我过来就是想听您的意见的。”
“每个国家都不希望别的国家军方染指本地产业，所以摆在台面上合作会给可蒙公司带来麻烦，我个人认为给你派一个有经验的管理团队，采取变相的一种合作方式比较好，……我先和军方商量一下再决定吧。”
季东亮点点头。
第二百五十二节 无孔不入的对手
从邹凯那里出来，季东亮先去学校拜访了老师秦涛然，然后去了廉署，本想见一见郭永斌，但他不在办公室。
季东亮转头去了大成集团总部，进柳婕办公室的时候故意放重了脚步，免得又吓着她。
“过来有事？”柳婕欢喜的走过来依偎在季东亮怀里。
“没事，来接你下班的。”他看了眼墙角大捧的玫瑰花。
“谢谢你送的花。”
“说好我们之间不要客气的，那个……，我还让人送了一份花给韦微姐。”
“我知道，所以说谢谢了。”
“……”季东亮不知道她是真不吃醋还是在压抑着自己。
她转移了话题：“现在离下班还早，你要一直在这等吗？”
“早点下班吧，我们带韦微姐去转转，以后只要我在京城，每天都这样。”
“是应该调节一下，这样对韦微身体很有好处，没几天就是中秋节了，外面一定很热闹”柳婕抬起头：“要不……你单独带她去吧。”
“我不会丢下你的。”
她心里很高兴，但还是纠结了一小会儿：“……好吧，你去叫韦微，我收拾一下妆面。”
……
没想到韦微一口就答应了他的提议，没有多说一个字，就像士兵在遵从长官的命令一样。
季东亮心里很难受，韦微的行为是自我封闭的一种表现，看似什么都没有去抵触，其实就是用事事接受来僵硬自己的情感思维。
就像昨晚喂柳婕汤药，她很听话的喝了，哪怕再讨厌；季东亮抱她，虽然下意识的抵触了两下，但还是顺从了，不过双手没有要去反抱的意思。
三人下楼的时候，韦微和柳婕都重新打扮了一下，连衣服也换了，清秀朴素，不是特别熟悉的人，根本不会认出她们是谁。
没有带她们出入高档场所，如同学生时期的样子逛街购物，连地摊也没有放过，饿了去吃烧烤，天黑后一起看了场电影。
季东亮没有指望一两天就能让韦微有多大转变，这是个漫长的过程，他做好了思想准备。
回家的路上，韩晓超打来电话，说后天要用私人飞机。
之前季东亮已经答应过的，当然不会拒绝，只是多了句嘴，问用飞机做什么。
韩晓超说自己是跳伞爱好者，还问要不要一起去。
季东亮想了想，转头看了眼车后座：“两位姐姐跳过伞没有？”
“留学的时候我们经常去玩呀。”柳婕回答道。
“看来就我最凹凸了……，后天一起去吗？”
“可以呀，好久没玩了。”
“韦微姐呢？”他多问了一句。
“好”
季东亮马上回复了韩晓超，让他帮忙做准备工作。
……
早上接到茉莉的消息，岭南矿业的熊良庆应集团的要求已经来到了京城。
季东亮急急忙忙的赶到酒店，发现戒休和尚也在随行人员当中。
“熊老，戒休大师。”
“不要客气，我们里面去坐吧。”
几人落座，说了几句闲话，季东亮才问：“黑伍海铁矿开采没遇到什么困难吧。”
熊良庆说：“还好，这个项目受国家保护，明面上肯定没人敢刁难，但暗地里的小动作不少，不过都被东正公司的人挡回去了，狠狠收拾了两次就老实了，幸亏你提前想到了。”
“眼红人太多，不得不防。”
“集团又有新的矿藏要开采吗？”
从摩纳哥回国前，季东亮就给他打了个电话，问有岭南矿业是否能分出人手，结合这次集团的邀请，熊良庆当然明白是什么意思。
“是的”季东亮点点头：“不过不是国内，矿业开采能走出去吗？”
“只要安全上有保证，走到哪里都没问题。”
“那就好，赌王大赛您是知道的，最后外围挑战赛赢来的十块地皮，就是十块大矿藏……”
话没说完，就被熊良庆打断了：“啊，外人都以为这是大成集团象征的筹码，原来集团早就筹谋好了。”
季东亮笑了笑：“所以现在面临一个问题，就是如何做到不张扬的采矿。”
熊良庆想了想：“开采的时候问题不大，地已经属于大成集团，不存在另外缴纳权利金，具体开采量多少，只有内部管理者才知道，包括矿工都很难预测，如果矿藏面积够大，我们可以多分出几个采点，这样更让人难以察觉。”
“那些是容易暴露的环节呢”
“销售，销售会产生账单、转账、发票和税务，这样一来，政厅方面对矿藏的产量自然一目了然。”
“不卖呢？”
“不卖？什么意思？”
“把土矿都运回来，我想在国内自己建厂提炼。”
他惊讶道：“自己提炼？十个矿藏起码七八个矿种吧，这些个技术岭南矿业可没有哇。”
“集团有，而且提炼技术是世界上最好的，效率和产量是最高的。”
“这样啊，太好了，……不卖的话，就好办多了，剩下就是运输环节了，这方面很容易被人估算出产量来，除非自己的车队，自己的船队。”
“内陆的矿藏运到海边，筹划什么样的运输方式您自己想办法，海上的我来想办法，集团这边正准备筹建航海运输公司。”
“好好，这样的话就不容易被人察觉了，还有些需要掩饰的细节我来想办法做，我想问问矿提炼出来以后集团是直接卖掉还是……？”
“您有别的想法？”
“如果集团资金充裕的话，能囤积就囤积起来，待价而沽，如果一下子放出去的话，肯定冲击市场，会把成品价格拉下来的，损人不利己。”
季东亮这时候却在想，当囤积足够的成品以后，会对金融市场产生什么样的影响：“您的思路是对的，在提炼厂和囤积仓库的选址上，熊老要帮忙给些建议。”
“这没有问题，另外我还有一个建议，既然集团有那么高的提炼技术，我认为可以考虑长期购买别家矿场的土矿，这样一来可以扩大赢利范围，二来可以掩饰自家矿土的出处，最重要的是我们可以影响市场价格。”
“还是熊老想得周到，大方向就这么办。”
“那十个矿藏筹备开采的时间上，没什么限制吧？”
“没有，根据公司的实际情况您自行定夺。”
“我能保证一年内让十个矿藏都开始出矿，加快进度也可以，但矿点都在国外，我们还是把事情做稳当比较好。”
“有您这个保证就够了，这次麻烦您亲自跑一趟，就是过来办授权的。”
“哈哈……，瞧你说的，我不来京城，难道让十几个集团高层跑到渡口市给我办授权吗。”
季东亮笑了笑说道：“熊老既然过来了，好好玩些天，我带您到京城四处走走。”
“我明天就得回去，马上中秋了，公司那边有得忙，戒休大师决定留在这里，你招待他就好了。”
戒休行了个单手礼：“大千世界，无处可去，无处不可去，贫僧是出来云游行走的，季施主随意安排就好了。”
“哈哈，以前没发现戒休和尚这么好面子。”
季东亮一头雾水：“熊老，这是什么情况？”
“还不是你给他的那些经文惹的祸，为此戒休成为了佛家弟子们眼中的得道高僧，成为吃斋念佛的俗众们心中的红人了。”
“这不是好事吗？”
“问题是每时每刻都有人来要求参学、交流、传道、授业，还有要追随、要为他护法的，如此一来荒废了戒休自己的修行。”
“就是逃出来的了。”季东亮说完马上意识到这句话不妥当，不好意思的笑笑。
“哈哈……，就是这个意思。”
戒休苦笑了一声……
“那好，我在京城买块地，给大师起一座庙吧。”
“季施主使不得，使不得。”
“你别费劲了”熊良庆摆摆手：“他大半辈子窝在我那里，现在想通了，出来云游也好行走也罢，反正你总在世界各地跑，走哪就把他带着吧。”
“没问题”季东亮求之不得，戒休身手那么好，不指望他出手帮忙，没事的时候指点指点他和茉莉、还有军南他们就非常满足了。
“安排上别太刻意了，不然会让他不自在的。”
“行，我知道怎么做了。”
……
季东亮将熊良庆交到大成集团负责接待的人员们的手里。
戒休交给了军南，没有做具体交待，这种事，他们兄弟四人肯定能安排好。
回到家，却没看见陈欣月和季国栋，问了茉莉才知道，父母去了大成集团。
韦微那边一上午就按季东亮的要求，把筹建农业科技公司的资金和合同手续准备好了，只需要签字就可以生效。
季东亮去厨房帮忙做午饭，茉莉告诉他，周典通过郭红传来了情报。
国际刑警警官朴长宇在奥斯汀面前捧杀季东亮后，东正公司就启动了对他和他的儿子朴有仟的调查。
正面的调查都是很普通的信息，家庭、年龄、学历什么的，唯一有点儿价值的是，朴有仟的确是在倭国工作，就职三泉集团的公关部，这与董小丽分析的情况大致相同。
三泉跨国集团也是世界知名的电子公司，但与米国的特丁玛集团的电子产业相比，是有差距。
尤其最近几年，该集团科技研究总是大投入小产出，让三泉的地位每况愈下。
东正公司结合和这对父子所作所为，以及三泉集团的产业来分析，越来越觉得朴有仟带有目的接近董小丽的。
可是没有更深层的证据……
后来茉莉想到，可以通过本来就为倭国人工作的周典对朴有仟进行暗访，今天果然有了收获。
警察出身的周典经验丰富，先对朴有仟已知的信息进行梳理，调查操纵自己的泉太信息公司与三泉集团是否有潜在的联系。
这么做的理由，是因为周典认为自己和朴有仟的目标相同，都是在针对大成集团，所以很大概率两人背后是同一个东家。
如果调查结果不是的，那周典对朴有仟的背景搜查肯定是无能为力的，因为他目前自由受限。
但他的思路是对的，因为有了明确的目标后，反向调查就是简单。
隐蔽在背后的三泉集团想通过周典得到大成集团的电子新技术，那朴有仟接近董小丽的动机就无限放大了。
周典还得到其他消息，其一是，朴有仟与三泉集团董事长的掌上明珠两情相悦。
做为父亲的董事长对女儿的感情，还是很开明的，不过不是一点儿要求没有的，……朴有仟必须证明自己有能力。
其二是，朴有仟前段时间到过京城，逗留了几天，给大成集团的首席执行官送过几次花，他想通过自己的魅力和公关能力结交韦微，结果连花和名片都没送进去。
综合这些信息，足以说明了朴有仟的目的，但季东亮想不明白，作为父亲的朴长宇给儿子介绍了董小丽，为何又有了捧杀季东亮这种添乱的行为，难道要另辟什么蹊径？
周典还带来一个意外的消息，泉太信息公司的倭国人，正在逼迫一个叫袁龙杰的人还债，如果不还债就替他们工作。
照片上的袁龙杰就是季东亮认识的那一个，迅江通信集团总工程师，唐一洲的青梅竹马袁慧的丈夫。
看来三泉集团无孔不入啊，嗅觉这么灵敏，连没有直接联系的袁龙杰都利用上了，也许就看在大成集团有迅江集团百分之十六的股份上吧。
但袁龙杰怎么会欠泉太信息公司的钱呢？上次他出事的时候，季东亮给了袁慧不少钱足够他们还债，并且还有多余的。
季东亮没有马上打电话询问，只是让东正公司的队员们盯住，等中秋节了再上门问问是个什么情况。
目前三泉集团渗透大成集团，季东亮知道的就有三个点在行动，还有不知道的呢？
看来要想办法打击一下对方，如果任其猖狂下去，到后面会一发不可收拾的。
季国栋和陈欣月赶在中午吃饭前回来了，两人拿着合同和转账支票美滋滋的。
陈欣月催促道：“东亮，我们现在就等实验室那边的技术到位了，你得学学韦微，办事麻利点儿。”
“得嘞，下午就给您办好。”
季东亮看见桌上的转账支票竟然是六百亿……
他笑着摇摇头，让韦微给四百亿的，结果她多给了两百亿，这是在拿集团的钱在送人情啊。
第二百五十三节 戒休和尚
常龙坡还有一套房子是季东亮名下的，离父母家并不远，知道的人不多，目前是军南他们在居住，今天戒休大师也搬进去了。
季东亮和茉莉带着许多东西过来探望，院子是敞着的，两人也没想着要喊一声就进了门。
结果撞见屋檐下的军西正抱着一个女子，见有人进来两人吓了一跳，慌慌张张的松开。
女子害羞的喊道：“东哥，茉莉姐。”
她是李文青远房的堂妹李琛，养马乡的乡民都归拢到常龙坡后，她的家也被安置在这个小区。
军南等四人住在这里以后，吃饭成了问题，所以就请了她专门做饭，没想到……
茉莉很开心：“琛琛，有时间到姐那里坐。”
“好，我先回去了”李琛红着脸跑了。
“加油，结婚的时候，我会在常龙坡为你准备一套婚房的。”季东亮拍拍军西的肩膀说道。
一套房子的价值对于军西兄弟四人现在来说，算不上什么，但这是季东亮的一种态度。
“谢谢东哥。”军西眉开眼笑。
“戒休大师在午休吗？”
“没有，在房间归置自己的行李，军南哥在陪着。”
“好，你忙吧，我上去。”
……
戒休的东西不少，占据了整个三楼，不过大多是书籍经文，看这个架势，是不想再回渡口市了。
不过季东亮乐得如此……
三楼立足都不方便，几个人到二楼客厅坐下说话。
“大师有什么要求就告诉他们几个，您不要客气。”
“不用那么麻烦，贫僧简单习惯了。”
“要的要的，开始的麻烦，只会让大师后面更简单。”有时候方便自己也是在方便别人。
“……季施主说得有道理，既然出来行走，就要融入，那贫僧恭敬不如从命了。”
接下来，两人聊起这段时间的经历，季东亮顺便提起一件事：“机缘巧合下，我得到一张黄金书页请大师帮忙掌眼。”
他拿出一个薄羊皮包裹打开放在桌上，这是五合会石海放在苏黎士银行保险柜的三件物品之一。
戒休把书页拿起翻来覆去的观看，并且不停的抚摸：“很古老的纹饰手法，但这不属于佛道之物。”
“依您的经验判断呢？”
“西方教会的也可以排除，按文章书写格式，镶嵌方式，更接近西方皇族文书文献。”看来戒休对这方面深有研究。
“既然是皇族……，那上面的文字为何从没见过，难道是一个已经灭亡的王朝遗留下的？”
“你的猜测是成立的，但还有一个情况你可能不清楚，不管佛家还是道家，或者其他历史悠久的教会、皇族，内部都有自己的一套符号，或者说文字吧。”
“您的意思这张书页只有他们内部的人知道写的是什么对吗？”
“可以这么理解，就算偶尔有外人学了会这种文字，也是出于某种目的，但想传播开来很难，就比如你，没有得到这张书页以前，肯定不会有兴趣去认识上面的文字。”
季东亮又想到什么，拿了一张纸出来说：“您分辨一下看，这张纸上的文字，和黄金书页上的，是不是属于同一种。”
纸上的文字是茉莉凭记忆从黑伍海水下洞穴墙壁上摘抄下来的，季东亮一直认为它和书页上的文字是同一种文字，但现在就不敢确定了。
一个在国内发现的，一个在国外，两个地方相隔千万里的距离。
另外戒休说，佛道、还有教会和皇族都有专用符号，那么很有可能出现两家文字符号相似的情况。
“不仔细看，还真以为是同一种文字，两者之间应该是同宗不同源。”
“您是说，两家皇族是同一个祖上，所以文字也很相似，但这样做稍微的改变有什么意义呢，互相都认识对方的字。”
“象征意义吧，只能这么理解。”
季东亮又把发现的地点说了出来：“这两种文字之间间隔这么远都被我发现了，太巧合了吧？”
“不能用巧合来理解，只能说这两个皇族在一个时期内都是很强大的，所以世界各地都有皇室成员走动，也许至今还有遗存人员，比如现在西方很多国家保留的那些皇室们。”
越说到后面，季东亮越泄气：“这样一来，追究下去对我有什么意义呢，顶多知道这张金页属于哪个年代，然后知道它的价值是多少。”
茉莉表示赞成：“我就看中上面的黄金了，很难得的老金，打副镯子应该够了。”
戒休忍不住笑了……
季东亮很难堪：“我说姐姐，老金好看但纯度很低的，也许含金量五成都不到。”
“……好吧。”
“季施主既然有缘得到它，就先好好收藏着吧，也许某一天弄懂了上面的文字，说不定有另外的一份惊喜呢。”
“我听大师的”季东亮点点头。
……
季东亮把要给父母的农业科技技术发到茉莉的手机上后，就独自驾车前往廉署。
昨天没见到郭永斌，今天是特意提前约了时间的。
来到办公室的时候，没想到郭红也在，正规规矩矩的坐在父亲身后。
“坐”郭永斌指指椅子：“出去一趟挺风光啊，名利双收，你居然把廉署的工作丢在一边跑去替大成集团做赌赛的代理人。”
季东亮嬉皮笑脸的说：“这不是自我休假吗，再说我们利用闲暇也做了些力所能及的工作。”
他是指在摩纳哥帮助当地警察破案，还让马官回国自首。
“虽然是推脱之词，但也是事实，我留意到郭红账户的资金，我的个乖乖，那数目是我几辈子都挣不到的，你觉得这事我该怎么处理啊？”
郭红苦着小脸望着季东亮。
“咳咳……，从大了说，跑了一趟摩纳哥是在为大成集团做事，至于大成集团用什么方式付她报酬那是他们双方之间的事，郭红没有利用上班时间谋利，而且不是违法所得，所以这钱属于正当收益，不该追究。
从小了方面说，郭红爱钱，但从不乱花钱，对她来说，只是一堆数字，一种自我精神鼓励，一个攒钱的游戏而已，郭专员要是对这个做处理的话，会打击她的积极姓的。”
郭红对父亲的后背吐了吐小舌头，做了个鬼脸，然后撅嘴低下了头。
郭永斌回头看了眼女儿：“你这个做师父的倒是很了解她，好吧，这事暂且搁下，国际刑警那边一直对你赞赏有加，几次找我要人呢。”
季东亮皱皱眉头：“不会又在捧杀我吧？”
他纳闷了：“又？捧杀？什么意思？”
“朴长宇警官对奥斯汀说，除了我没有人能破他儿子杰瑞被杀的案子，要是您听了这话是个什么滋味？”
“朴长宇、奥斯汀……，这话的确有捧杀的嫌疑，不过……”
季东亮没等他的话结束，继续抢着说道：“如果国际刑警方面真的有心让我去破这个案子，就应该按程序先从摩纳哥当地警方手里把案子接收过来，然后再交到我手里。
至少让我有个保障、知道身后有人支持我吧，可朴长宇话里的意思是让我从当地警方手里接手案子，难道让我孤军奋战吗？”
“……”郭永斌听了也是语塞了一阵：“确实过份了，对于朴长宇我还是比较了解的，人比较憨，不会说话经常得罪人，你要是了解他的官职就知道，在国际刑警里面的地位是很难堪的，但他办事能力还是有的，不然走不到今天，不过我听说他快要退休了啊，怎么还会做这种蠢事呢……”
“是啊，我也想不明白，我与他又没仇。”
“我侧面打听打听吧，过段时间给你个交待，奥斯汀儿子的案子你接了？”
“没有，敢于和奥斯汀对着干的，不是一般家族或者集团，我活腻味了才会去接。”
“你的决定是对的，安全是首要的，……你现在手里有一个红标的案子，还有一个蓝标的案子，有眉目了吗？”
“我队里的队员已经在查了，谈不上有眉目。”季东亮敷衍了一句。
郭永斌点点头，又换了个话题：“从摩纳哥回国自首的那个马姓官员给的档案袋你看了吗？”
“马官举报其他人的资料么，我看了，案子不是很清晰吗，完全可以给被举报的人定案了吧。”
“郭红回来给我档案袋，当晚就上报、逮捕了被举报人，他也供认不讳，可是这个被举报人挪用的巨额资金，前两年被其他人顶了包。”
“顶了包？那顶包的人是被冤枉的吧？”
“是的。”
“这不是很简单吗，肯定就是被举报人陷害顶包的人，一问不就很清楚了。”
“事情要这么简单就好了……”郭永斌苦笑了一声，把事情经过讲了一遍。
被马官举报的人叫童程伟，一家国资委钢铁冶炼企业的一把手，他在职四年期间，涉案高达七百多亿，举报资料里面的证据确凿。
而说的顶包人，名叫张继发，与童程伟在同一家企业就职，职务是副总经理，二把手。
两年前，钢铁企业发现有巨额亏空，调查结论指向了张继发，有物证有人证。
受审的张继发坚持喊冤，拒不承认有罪、拒不承认银行的存款是自己的，但铁证如山，根本容不得他去解释。
没想到的是，在庭审期间，张继发趁机逃跑了，至今下落不明。
那之后，张继发的老婆持续上访喊冤，但半年下来都没有任何结果，最后她越来越心灰意冷、并且为证明老公的清白走了极端，上吊自杀了。
他们五岁的儿子被送到唯一的亲人、一位体弱多病的外婆身边抚养。
很多人骂张继发是懦夫，敢做不敢当，害了老婆还苦了孩子。
这两天童程伟被逮捕后，对自己的罪行全部承认，唯独不承认陷害张继发这件事。
按他的原话说，总是个死，多一条罪和少一条罪没什么区别，但没有做的事，强行承认而去编造的话，供词也要符合逻辑、能通过检察院的审核吧。
郭永斌把经过说完，季东亮也头大了，张继发家破人亡，执法单位负有不可推卸的责任。
但问题是张继发逃跑了，想承担责任都不知道怎么承担。
另一个问题是，究竟是谁、又为了什么要去陷害张继发，恰好让童程伟无缘无故的受益。
郭永斌继续说：“这件案子是执法单位的耻辱，我们成为了犯罪份子们手中的刀，所以就算不给张继发一个说法，也要给我们自己一个交待。
虽然目前有很多人参与了此案的调查，但张继发被冤枉的时候他们都没能查出问题，现在还能指望他们么，……这事既然从你这起来的，你就接手调查试试吧，把手头其他案子先放一放。”
郭永斌没有下死命令，只是让季东亮尝试，陈年旧案调查下来谁都没有绝对信心的。
“好，我会尽力的”
“这是案件的复印材料。”
季东亮马上打开文件夹，翻到最后看见一张照片的时候，惊讶了一下……
“这就是张继发？”
“是的，看你的表情是见过？”
“没有”季东亮稍稍收敛了自己的表情：“只是……看上去不像是位企业的副总，倒很像一位军人。”
找个理由搪塞了一句，季东亮的确见过张继发。
上半年去东正防务公司摩苏尔总部的时候，在当地一位名叫艾莎小女孩家救走了一个人，他就是张继发。
只是当时人昏迷不醒，没办法知道他的名字，季东亮离开摩苏尔以后，也没有过问此事，现在还在不在兵团里就不太清楚了。
“前面的档案你没仔细看，他当了十二年兵，团级干部退伍的。”
“怪不得看他很有气场，案子我会抓紧时间去办的，那……郭专员，我就告辞了，……可不可以让郭红跟我走？”
季东亮看她坐在那里非常难受。
郭永斌点点头。
第二百五十四节 跳伞
出了廉署后郭红应该解放了，该干嘛干嘛去才对，结果她默默的跟在后面上了车，季东亮纳闷了。
“郭专员这不是没有没收你的钱吗，为啥还苦着脸呢？”
郭红‘哇’的一声大哭起来，看得出伤心到极点了，这让季东亮手足无措……
“那个……有什么委屈和师父说，我去帮你出气。”
“我就是要找你出气，师父最坏了……呜呜”她一边哭着说一边抡起拳头打季东亮。
这还没问出什么原因呢，先成出气筒了，反正也不疼，季东亮只好驮着了。
“我也挨打了，总要师父知道什么原因吧。”
“郝庞回来了，居然带了两个老婆，我还像个傻子一样等着他回话，师父早就是知道了是不是，为什么不告诉我……”她越说越伤心，哭得上气不接下气。
“……”这事季东亮确实理亏了，他的确早就知道，但能怎么办呢，早知道晚知道效果都一样，只能她自己慢慢消化。
但如果是郝庞亲自告诉郭红，效果就截然不同了，但他没有这么去做。
“对不起，我总是在想，时间拖长点，也许会有不一样的结局，……而且上次我两谈起过郝庞，你的确很了解他，事情结果也正如你猜测的那样。
不过，你只是在等他的一句话而已，根本不是在乎你们两人最后能不能够在一起，既然如此，何必去伤心呢，你今天知道消息的那一刻，就应该当他已经当面告诉你想要的答案了。”
郭红拿纸巾捂着脸，哭声渐渐小多了，季东亮也没有再去劝她了……
“师父，我这段时间不想回家了。”
郝庞回来，中秋节有可能会上她家串门。
“去我家住吧，你想住多久住多久，你父亲那里我去解释。”
季东亮一边启动车，一边给摩苏尔的崔阳打电话：“崔大哥，艾莎现在还好吗？”
七岁的小艾莎很有情报人员的天赋，救了张继发之后，她就留在兵团，做了情报副处长安东的小徒弟。
“很好，小女孩很聪明，正是学东西的年纪。”
“和艾莎一起进兵团、受了伤的男子还在你那里吗？”
“你说张继发吗，我以为你忘记他了”崔阳笑着说：“在的，他说自己没地方去，就留在这里了，虽然他当过兵，但年纪偏大，不过人挺勤快的，打杂什么的都做，干的活不少，我就给他开了份工资。”
看来张继发很坦诚，没有去隐瞒自己的名字，他同时明白在雇佣兵团里面才是最安全的隐藏地点。
“上次追杀他的人是谁崔大哥问过吗？”
“问过，但他不想说，不知道是怕给我们招祸呢，还是真的放下仇恨了。”
“那好吧，崔大哥帮忙留意一下，别让他出事，这个人现在对我很重要。”
“你一开口我就明白了，不过你说到很重要，让我不禁猜想追杀他的人是不是为了灭口掩饰什么呢？”
“……还真有这个可能，他本来是国内的一位官员，被人陷害后亡命天涯的，现在这个案子又被人翻出来了。”
“行，我懂了。”
没有多余的话，说完就把电话挂了，两人虽然不经常联系，但季东亮通过茉莉的情报转送，每天都能得到关于崔阳那边的消息。
电话打的免提，对话郭红都听见了：“这么快就找到了张继发了吗？师父你也太神奇了。”
“我也是第一次碰到这么巧合的事，心里还在犯嘀咕呢”季东亮把救张继发的过程讲了一遍。
“时间线拉得有点长，而且是小艾莎在大街上随机求助的，巧合的成份不大”郭红想了想又说：“是谁陷害而且又要杀张继发呢？”
“这个问题也许张继发自己都不清楚，他从警察手里逃出来，不就是为了找证据洗清自己吗，如果有答案，他早就回国了，但为什么追到国外去了呢，是主动还是被动的呢？”
“要是知道陷害他能得到什么好处，就能划出幕后黑手大概范围了。”
“我也是这么想的，可是从一个钢铁冶炼企业副总的身上，究竟能得到什么好处呢，实在让人琢磨不透。”
“在办公室，我父亲问你是否认识张继发，你为什么不承认？”
“张继发是被冤枉的，现在已经不算在逃犯人了，我们要以他的意愿来转移，究竟要不要告诉别人必须经过他同意才行。”
“师父这么想是对的，这是给正常人必要的尊重，何况张继发受那么多委屈，我们这时候更要认真对待。”
“明天我去跳伞，你想去吗？”季东亮转移了话题。
“去，我要让自己兴奋起来。”
“你给韩晓超打电话吧，让他给你准备一套伞具。”他想了想补充道：“两套，我让茉莉姐也跟着去。”
带上茉莉比较好，有她在可以帮忙照顾一下郭红。
“好”她刚拿出手机，季东亮这边电话先响了。
“江大哥”是网络部江岩打过来的。
“我这显示，唐一洲的电话号码有人窃听。”
季东亮的手机被圈圈技术屏蔽了的，根本不可能有人侵入的。
想办法防止从通讯公司截流窃听也可以轻易做到，但季东亮没有堵住这个漏洞，而是留给网络部做预警用，需要的时候方便做反调查，这样可以知道对方是谁。
季东亮手机上三个电话号码，本人的那个，有窃听的话，网络部必须屏蔽必须反调查。
唐一洲和路易斯的电话号码有人窃听的话，要看情况，有的出处根本不用去在意，但有的就要留心了。
就像这次：“与蒋清良有关吗？”
“是的，反调查后，网络黑客的位置就是蒋清良手机的位置。”
自从启动对唐妍舅舅蒋清良的调查后，情报处和网络部都行动了起来。
但不管怎么调查，蒋清良都很‘干净’，总是玩世不恭和败家子的形象，包括他手机里的一切文件。
只能说他掩饰得太好了，要不是这次在唐一洲家露了马脚，任谁也想不到背后还藏着这么一个人。
蒋清良不用自己手机打重要的电话，发重要的信息，而且还是做了反窃听和反定位的技术处理。
以为万事大吉，但他没想到的是，这次遇到了季东亮。
“具体在什么位置？”
“在法兰国的圣但尼市。”
“派人过去盯着，你们这边继续跟进，别放过一点蛛丝马迹。”
“明白”
季东亮挂掉电话后，把郭红送到父母家，然后转头去集团总部接韦微和柳婕下班……
……
韩晓超选的日子不错，晴空万里，风也不大，很适合跳伞。
一共二十几个人，有男有女，在飞机上有说有笑，一看都是经常从事这项运动的。
“要不要我背着你跳？”柳婕小声问有点紧张的季东亮。
“坚决不，太丢人了。”
“你背我，效果一样的。”
季东亮犹豫的看看周围人，还是摇摇头：“我可以的，相信我。”
“好吧，你要当心，记得我说的动作要领，其实没多难，只要想办法把伞打开，什么都好说。”柳婕把他身上的装备又检查了一遍。
飞机尾部的货舱门缓缓打开，韩晓超带头站到平台上等候。
等舱门完全打开，马上有几个人迫不及待的跳了下去，动作十分潇洒。
季东亮没有着急，落在后面也是一种学习过程。
“师父加油”郭红说完也跟着下去了。
茉莉看了他一眼，什么都没说，紧跟其后。
柳婕下去之前，亲了他一口以示鼓励。
季东亮鼓起勇气往前面走的时候，被前面的人挡了一下，是韦微，她站在边缘处闭着眼做深呼吸。
飞机发动机的声音很大，他大声喊着：“韦微姐，没事吧？”
她侧过头笑了笑：“没事，个人习惯，我很喜欢这种感觉。”
“好吧，我现在只有紧张。”
“放松些。”韦微戴上护目镜和氧气罩，举起双手，身子往前慢慢倾斜，她真的是在享受自由奇妙的滋味。
季东亮往后看了一眼，才发现就剩他一个了。
赶紧一跃而下……
第一次跳伞就跳万米高空，由于没有参照物，周围一切好像都是静止的，只有风的呼啸声在耳边提醒自己是移动状态的。
非常美妙的感觉……
高空的空气很稀薄，季东亮打开胳膊上捆绑的小氧气瓶。
季东亮是最后跳下的，现在这个位置正好把前面的人都尽收眼底，只是星星点点的离他比较远，现在下降速度是每秒六十多米，晚几秒出舱肯定会被拉开不少距离。
离得最近的只有韦微，她摆着减速的姿势，而季东亮却保持下飞机跳跃的动作，两人有靠近的趋势，他也开始学着减速。
韦微忽然转了个身面向上，眼睛眨都不眨的看着上方。
虽然距离二十多米还隔着护目镜，季东亮却看清了她的眼神，两人就这么互相凝视着。
一分钟过去了，很快来到六千米的高空，韦微还是没有变换姿势的意思，只有飘荡的长发好像在不停的提醒她。
季东亮看见她在笑，并且闭上了眼睛……
“韦微姐，韦微……”他大声喊道，尝试提醒对方，可是没有反应。
又一千米过去了，季东亮惊讶的看到了她的眼泪，脸色也没之前的红润。
他有些着急了，不停的呼喊，并且变成梭状的身形，尝试追上韦微。
当降落到三千米高空的时候，手终于碰到了她……
两人抱在一起，季东亮变换姿势，让自己的背朝地，接着大声吼道：“要放弃吗，我陪着你。”
韦微被惊醒了：“我……”
犹豫的瞬间，已经到了准备开伞的阶段：“季东亮，你放开我，再晚了就来不及了。”
韦微挣扎了一下，发现自己双手被捆抱着，根本腾不开手去拉伞索，她开始急了：“季东亮，你会死的。”
她这个时候却没有去想自己也会被摔死。
“你要放弃我吗？”
“没有，我只是有一刹那放弃自己的念头而已……”情急之下，她说了心底话。
“放弃你自己还不是一样放弃我。”
两人语速非常快的争吵着。
“季东亮，我不放弃你了，也不放弃我自己了，求求你快放开我。”她急得开始大哭。
离地不到三百米了，这是最低开伞高度了。
“希望你说的是真的。”
季东亮伸手拉开她的伞索，伞在两百米高空打开，虽然两人被阻力猛的回扯，但下坠的速度依然达不到安全降落的标准。
在离地二三十米的时候，季东亮用尽全身的力量将她往高空一推。
“季东亮，季东亮”韦微没想到他松手了，并且极速下坠，绝望的大叫。
但无济于事，眼睁睁的看着他重重砸在地下，人都陷在了土里。
几分钟后，韦微落地站稳卸下伞包，急急忙忙的跑了过来，难过的哭喊：“季东亮季东亮。”
她开始检查，完全没有呼吸了：“季东亮，我说了不放弃你的，你为什么还放弃我，我怎么向柳婕交待啊。”
“求求你醒过来好不好，我以后什么都听你的，求求你……”韦微哭得喘不过气来，干脆趴在季东亮身上。
“我错了，醒过来好不好……”
“咳咳咳……”季东亮感觉这个高度是没问题的，可还是摔得岔气了，动也动不了，想说话安慰韦微却发不了声，好一阵才恢复了呼吸。
去感觉自己身体，除了五藏六府非常难受外，其他还好。
“季东亮，你醒了……太好了”她喜极而泣，俯下身又开始大哭。
“我没事，咳咳……，休息一会就好了，不哭了哈”季东亮摸了摸她的头。
“我听你的，不哭了。”
季东亮歇了歇：“韦微姐”
“嗯。”
“你要好好的……”
“我刚说的话我都会做到的。”
季东亮舒了口气闭眼休息……
韦微趴在他身上好久，才坐了起来，顺了下自己的头发：“但我有个要求。”
“你说，哪怕我做不到也会去尝试的。”
“早点和柳婕结婚好不好。”
她提这个要求季东亮很意外，好一会才说：“你说的也是我希望的，但是……”
“这和我答应的事并不矛盾。”
他犹豫了会儿：“……好，我会去做的”
韦微的内心终于起了变化，今天发生事情，算是因祸得福吧。
两人没有再说话，互相握着手，一起看着遥远的天空中飘荡的几个伞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