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节 进场
季东亮在翻阅贾伟的工作文件的时候，利用胸前的微型摄像机把内容全部拍摄下来，等于说，他已经把五少会议全部的筹备细节都送到警察面前了。
尤连城之前写过一份会议的筹划书，但那些都是大方向，贾伟是做具体工作的，经过这么长时间边做边记录边总结，逐步细致到每位筹备人员职责要求，已经完全形成一套严格的工作体系。
警察得到这份报告如获至宝，这里面有了外围埋伏人员的名单和照片，工作难度大幅度降低。
他们抢着时间在各个入境关口装配了人脸识别系统，并且安排人留守，发现了目标，立刻进行跟踪。
为防止意外，在城市中心也加装了大量摄像头和人脸识别系统，便衣警察分布在城市各个角落，做为第二道防线，方便对漏网之鱼进行梳理。
警察高层谨慎又谨慎，不希望外围出现任何岔子，季东亮已经把工作做到这个份上来了，配合先前的计划同时进行的情况下，如果再有什么失误，那丢脸就丢到姥姥家去了。
不过看了贾伟工作报告中对体育馆内的安全布置情况表述，让警察们差点失去信心……
五合会的安全防护准备，从对外的观察角度到安全人员站位，还有火力的分布都做到极致，周围靠近体育馆五十米范围内都会被察觉阻拦，再靠近都有被攻击的可能。
就算把外围埋伏全部清空，警察大明其胆的进行包围，如果对方拒不投降开始攻击的话，伤亡肯定很惨重，更不说帮会成员反攻击突围会是个什么惨烈的状况。
警察高层和季东亮联系，分析提前抓捕的可能性，也就是进入寒国到进入体育馆这段时间里开始行动。
但季东亮把自己的分析告诉他们后，这个想法就被警察们否决了。
问题很简单，警察想到的办法，五合会的人早就想到了，这些头目进到寒国根本不去酒店，直接就去体育馆，而且时间先后不一样，头目们不能互相联系，但保护引导的安全人员有直达高层的联系方式和紧急情况的处理机制。
抓了前面的后面得到消息就跑了，反过来再报复胁迫放人……
再严谨的计划还是有漏洞的，从内部攻破，是唯一途径，所以警方都把希望寄托在季东亮身上，哪怕只是暂时打乱敌人的防御节奏。
季东亮这个时候却没有警察们那么着急，既然接了这个事，他自然是深思熟虑、胸有成竹的。
集结期的最后一天，季东亮也要到达寒国，所以他现在把主要精力放在离开狮城的最后准备工作上来。
合欢集团股东授权任命、属于五合会头目成员的集团总裁高层们，是都要参加会议，只有那些高新聘请、而且不是帮会成员的高层才会留守集团，但这样算下来人并不多了。
虽然集团工作不至于瘫痪，但季东亮一走，连主持工作的人也没有了，恐怕离瘫痪不远了。
季东亮把茉莉留下，任命为临时助理经理，负责协调工作，并且留下文字授权，真正的尤连城签了字。
对此决定也只有那些股东授权的高层有意见，但他们走了也就没有人有意见了。
可是茉莉对这方面的工作经验有限，季东亮早有准备了，大成集团和东正公司已经开始动起来了。
预备好的管理精英们开始奔赴合欢集团的各个分部，做资产接收前的驻扎。
茉莉身边自然也派来了三十几位高级管理人员过来，明面上为协助，实则开始做接收铺垫工作。
并且每位精英都有‘尤连城’的聘用任职委托书，等五合会覆灭那一刻，方便他们同时替代合欢集团的各个关键岗位，好进行全盘控制。
软的也有不行的时候，那就来硬的，对个别不服安排的人员，那就驱逐，如果反应激烈，就让东正公司人员出面解决，总之速战速决，不去花时间和精力和他们墨迹，拖延只会让事情越来越麻烦。
季东亮还安排柳婕调拨大量资金，在大成集团和合欢集团之间穿梭，明面上是出账，暗地里回流。
账目上的数目显示，大成集团已经完成了五合会所有资产抵押人的合约承诺，按时按量发放了借款。
等五合会所有人被抓，大成集团就可以按银行的标准，评估认定对方无法按时兑现还款，提前进行催收，并且通过法律手段对抵押资产强制接收。
从司法程序上，合理合法，质押合同、授权书，还有银行资金来往凭证等各种证据都是很齐全的，大成集团方面的工作没有任何瑕疵。
所以要是有问题，只能说尤连城有问题……
五合会的那些私产，也会被大成集团强制执行，但不会亲自上门去接收，而是委托给了东正防务公司。
接收这些私产难度很大，首先是产业，五花八门，正经行业不少，乌七八糟的行业更多，赌场、娱乐方面还算好的，那些见不得光的也有。
这些让季东亮头疼了一阵，留下是不可能的，遣散了他们又会另起炉灶，从别的地方冒出来，选择卖掉一样感觉不可接受。
在茉莉的建议下，季东亮拿出了办法，当地合法的产业而且感觉上可以接受的暂时全部保留，比如娱乐、赌场、仿制药等等，接受不了但又合法的产业，统统卖掉。
像不合法的，由情报处送给当地警方当人情，用来打通某些环节的关系网，这些大礼的份量足够重了。
许多私下产业虽然决定卖的卖，送的送，但地下交流的网络必须保留下来了，茉莉之所以这么建议的观点是，不和他们同流合污，但必须了解他们，不能正常相处，也不要都变成自己的敌人。
五合会的私产数量庞大，给东正公司接收带来了压力，就算摩苏尔驻扎的队员全员出动了，也要忙上半年。
真等上半年，许多产业消失都有可能，曹侯锋打电话来商量，从摩苏尔其他雇佣兵团雇人帮忙接收，季东亮同意了。
另外这些留下的合法私下产业，是不可能归口大成集团的，季东亮在想，是不是给东正防务公司打理？或者另外成立个集团？
这些问题一时半会做不了决定，只能等五少会议结束以后再慢慢想。
去寒国之前，石光耀的电话响过几次，这部手机是他被干掉以后，季东亮顺手拿回来的，他打算和狮城方面联手对抗第七维度的做空，自然不能让石光耀的死讯影响到计划。
电话有石光耀控制的三千兵马最高长官打来的，也有第七维度东南亚组织的几个成员，都是确认外面的传言，试探他是否真的死了。
事前季东亮试图模仿过石光耀的声音，但怎么学都不像，茉莉干脆自己接了电话，声音模仿得惟妙惟肖，让季东亮惊叹不已，心里在想她还有多少本事没露出来。
几个电话被茉莉应付过去了，说人的确遇到袭击，但没真的死，为了计划不节外生枝，暂时避开风头，先不和那些人计较。
这些人都赞成‘石光耀’的决定，这个时候报复来报复去，的确不利于计划的进行。
……
二当家与其他帮派头目一样，先去寒国周边相邻的国家住下来。
九成九的头目们到最后乘坐上交通工具了，才知道会议最终要举办的国家和大致的时间。
二当家当然属于提前知道情况的那一小撮人，但他还是遵守会议规则的，提前到达寒国旁边的倭国听候安排。
季东亮中途改道找到了这里，他是有些东西要当面交给二当家。
大当家石海曾经要求季东亮对五合会内部有嫌疑，里勾外联的重要人物进行排查。
石海死后，这个事情完全可以放弃掉了，但主导抓捕的季东亮，结合他的行动计划，觉得很有必要把这些自己知道的内部的污点贡献出来。
当初石海当家，肯定没有包含大当家一派的污点，现在换了人做主，二当家一派的污点自然不会拿出。
不过，二当家一派的污点证据，季东亮是要拿给正在倭国其他地方，分开隐藏的三当家和四当家的。
五少会议的第一个大项目就是排查环节，季东亮需要他们有更激烈的争吵，从而吸引会场所有人的注意力，方便季东亮行动……
三当家和四当家那里季东亮没有亲自去，如果让两位当家知道谁送来的，效果可能没那么好，所以只是让董小丽把密封的档案袋放在酒店大堂，请服务人员转交。
在倭国停留了两三个小时，两人就转道到了寒国，并且按会议的安全流程要求，下飞机就直接来到体育馆。
季东亮在广场外围就遇到人阻拦盘问，因为他没有引领员，所以只得给贾伟打了个电话。
得知是他是尤连城，盘问的人恭敬的放了行，避免再次被盘查，还在前面为他带路。
体育馆门口上方挂上了几十米高的大幅画报，主题是预祝合欢集团全球员工大会顺利召开，四周还点缀些节日才用的装饰。
虽说是幌子，但效果十分好，除了警察知道底细，还真没有人知道这里是臭名昭著的五合会会议的举办场所。
进入体育馆最外围半封闭的回廊区，这里连接着四个方向的入口，再经过楼梯间、训练区，再经过长廊就到达可以容纳万人的內馆。
安全保卫人员已经就位，他们分布在馆内外各个角落，同筹备文件上记录的一般无二。
季东亮沿路走，沿路看，和纸上记录的样子对比，偶尔还问问领路的那个人。
这是一个篮球体育馆，国际赛事的常备点，干净整洁的比赛区已经被布置成主席台，阶梯观众席齐整有致，透过馆场的玻璃顶棚可以看见天上的星光，映衬呼应场内开启不多的弱灯，幽暗寂静。
赶过来的贾伟打断了季东亮的巡查，不过也没有看下去的必要，前面观察馆内的布置结果，和警察给的图纸、还有筹备文件上的内容完全相符，后面没有转悠到的地方都是些旁枝末节，更不会有多大改变。
和贾伟一起吃了顿晚饭，应该说夜宵比较合适，饭桌上两人谈论了一些安保细节，还说起明天一大早参会成员的进场安排。
整个过程季东亮多听少发表意见，贾伟很乐意如此，上司没有反驳就是自己工作没有瑕疵。
而季东亮是不想因为自己话过多，提醒到贾伟什么，让他临时对会场布置去做改变，从而影响到计划。
贾伟还亲自给他安排了房间，是一套临时休息室，没有床，只有一个折叠沙发，在体育馆内能有这么个地方休息，已经很不错了。
在别人面前的时候，董小丽表现得还算亲近，现在单独在一起，她反而离季东亮远远的。
季东亮知道她很反感尤连城的那张脸。
这趟狮城之行，顶着面具的时间过长，消耗了半瓶强化剂，让季东亮心疼不已。
泡养上面具回过身的时候，董小丽已经合着衣服，背对着他躺在沙发床上了。
季东亮感觉到她从狮城出来以后，变得沉默寡言，侧面问了两次，董小丽只是笑笑说没事。
她心里肯定有事，但季东亮却不能过度的追问，两人表面关系看似亲密……可是互相之间没有承诺什么。
季东亮隐隐知道点什么，但他不敢说，躺下来脸贴了贴董小丽的头发，然后仰面呆呆的看着天花板……
第一百八十一节 收网之前
夜深人静的时候，季东亮轻轻的爬了起来，慢慢打开门听了听外面动静，再探出头观察了会儿才悄悄的走了出去。
门关上的那一刻，黑暗中的董小丽翻身坐起来，双手抱膝开始发呆……
她知道季东亮出去做什么，挺担心的，但自己又帮不上忙。
季东亮在几根钢制的房梁的交会处摸索了一阵，抽掉一块活动钢板，才将一个大盒子摸到手，里面装的是二十个无线移动侦测录像摄像头，这是警察按他的要求，在五合会的安全人员进场之前放在这里的。
贾伟接手体育馆以后，对建筑是要全面检查的，每个角落都要摸上一遍，还要用仪器检测一遍的。
所以只有在检查以后再放置这些摄像头才是最不容易被发现的。
季东亮接到的第一份指令的时候，就有要求随时通报内部情况，有了摄像监视器就不用那么麻烦了，外面警察自己就能时时了解体育馆内部的情况。
季东亮将这些摄像头放在警察指定的位置，警察们也考虑过放置时候人的安全性，嘱咐怎么躲过巡查人员。
季东亮认为他们操心是多余的，却又不好意思说出来……
虽然摄像头底座是磁铁设计的，但为了隐蔽，在房梁上爬上爬下的，警察预计最快也要两个多小时，结果季东亮半个多小时就完成了。
警方这边从第一个摄像头传回的图像，到最后一个摄像头亮起，盘算一下时间，他们还以为好几个人在安装，但又怎么可能呢……
季东亮悄悄回到房间，看了眼装睡的董小丽，到洗手间清洗换了身干净衣服。
他刚躺下，董小丽忽然翻过身来，把头埋在他怀里，……季东亮呆了呆，调整了身子，闭上眼睛很舒服的依着她。
……
两人起得很早，茉莉不在，今天的伪装季东亮要自己慢慢做。
董小丽做为女人有化妆的天赋，但这个时候也帮不上多少忙，不过她的眼力还是不错的，季东亮身上哪个地方有瑕疵她还是一眼能看得出来的。
他们互相配合把妆面做完，检查了又检查，很完美。
将近个把月的密集的扮演，季东亮对易容的心得体会有大幅度的提高，他心里希望今天这是最后一次扮演尤连城。
参加五少会议的成员自凌晨五点，就开始从四面八方向寒国都城汇集，接近七点的时候，已经有人抵达体育馆。
按照安排要求，所有人将在两个小时内先后抵达。
交给警察的头目名单中，季东亮红笔圈下来的那些危险份子，是准备出手干扰贾伟的筹备，安排这些人到最后抵达的，然后在入境口到体育馆之间进行选择性的抓捕。
但在后面新制定的计划当中，发现完全没有必要，打草惊蛇不说，贾伟那一块操作起来也不容易，所以季东亮和警方商量后选择了放弃。
以贾伟的积极表现，季东亮来这里的会议工作其实不多，他现在象征意义大于实际意义。
既然如此，那就把形象摆正，在唯一开放的入口当起了门神，可能说迎宾更合适。
其实这不是季东亮的主要目的，他的目的是来‘抓’卧底的，等到七点半的时候，他在进来的人群中看到第一个记忆中的面孔。
季东亮上前拦住了他：“这位，请往这边走。”
来人愣了下，马上很镇静的说：“是有什么问题吗？”
“不用惊慌，例行抽查询问而已，你跟着她走一趟就可以”季东亮指着董小丽说。
“哦……，好”
他点点头有点小紧张的了，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暴露了，不过现在也没有办法，进来了，这里面就是个巨大囚牢，反抗是多余的，只能走一步看一步。
董小丽把他引到一间训练室门前指了指里面：“你自己进去，事情等人齐了再说吧。”
她说完转身走了。
留下的男子发蒙了……，不过他同时松了口气，自己卧底真的被发现的话，就不是这么个情况了。
等董小丽来来回回带了几个人离开，旁边的贾伟忍不住问季东亮：“你弄走的这些人怎么回事？”
季东亮装作一脸无所谓的样子：“没什么大事，有些谣言传到我里这来了，说他们底子不干净，估计是帮会内部勾心斗角、排除异己，我们这个时候哪有功夫排查他们，避免万一，我把这些人隔离起来就完了，等晚上会议结束再把他们放走就行了，不得罪帮会那些人，也防止在我们两手里出事。”
“好办法”贾伟竖起大拇指：“会议顺利开完，送走这些大老爷们儿，就万事大吉了，管他们是什么人，我们又不属帮会统属，管多了别人还嫌烦。”
“的确如此”季东亮一边肯定他的话，一边又上前拦下一个，这回还是个女的……
当人拦下十几个的时候，季东亮有点掐不住了，这人有点多，总名单上的人是不少，但能爬上头目位置的卧底应该不多才对。
贾伟也有点急了：“这么多？”
季东亮看看手表，才松了口气：“人进来得差不多了，剩下都是几个当家的和他们身边的几个人了。”
话音未落，门外大批人拥着二当家进来了……
几位当家都是这样，身边本来就有不少保护的人，飞机场来接机的几十个人，十几辆车，外围暗中保护的人就不知道有多少了。
而且负责保护的，都是当家们自己安排的人，什么时候进的寒国，季东亮这边谁都不知道。
警察那边看到这些关键人物也没有办法，他们不可能在闹市区不计伤亡的进行抓捕。
二当家和门口的人点头打了招呼，就带了几个主要人进入会场，其他随行保护人一大半被留在回廊区域，一小部分贴身保镖安排在附近的接待室里。
这些新增的保护力量，实力强悍，是意料之外的，季东亮皱了皱眉，他不经意的看了看头顶暗处的摄像头，心想恐怕那些警察也开始犯愁了吧。
季东亮托着下巴想了会，看来要提前做些准备了，看看时间，入口快要封闭了，他抬脚正准备转身就走的时候，忽然看到外面走来走去的安保人员里，有个记忆中的人脸。
他停下了脚步，季东亮知道自己犯了个很严重的错误，他只把目光放在那些头目里面，忽略了保安人员里面也有卧底。
如果战斗打响，这些人也许会倒在自己人枪口下……
徘徊了两步，他对贾伟说：“我需要几个顺眼的安保人员，我担心刚才那十几个隔离的……”
“你担心是对的，我刚才还在想呢，你把那些不确定的人凑一块闹起来更麻烦，保安你随便挑，不过挑完了通知轮岗的人员来补上他的位置就可以了。”
“看来我们想到一起了，好，我去转一转，会议前面是仪式，我就不去看了。”
“好好，你自便”会议仪式贾伟还没见过，听季东亮这么一说，他挥挥手转身进了会场。
季东亮看他离开，让董小丽在原地等着，她完全帮不上忙，就算帮忙找到那些卧底，别人也不会跟着她走。
花了十几分钟，在体育馆内的各个安全岗位转了一圈，果然找到两个。
季东亮又在回廊和体育馆外围转了一圈，这次只有一个。
等他回到董小丽身边的时候，几位重要人物都已经来了并且进去了，季东亮在他们留下的保卫人员中来回找了几遍，……但只有先前无意中发现的那一个。
向领头的报了自己的身份，说要个壮实一点的人帮忙才把那个人带走。
季东亮带人走后，那位领头的看了看自己的身板……
……
训练室内，算上季东亮和董小丽，一共二十四个不同肤色的人，为了不出现失误，季东亮再次检查了一遍，弄得这群人一头雾水。
他们只知道自己是什么身份，却不知道其他人的身份，这个时候不仅防备季东亮，还要防备周围的人。
季东亮这边只知道他们的本名，但这些人扮演角色的名字目前还对不上号，他挠挠头，想着怎么给这些人解释比较恰当。
如果解释不好，还以为在套话，间接让他们自己承认是卧底，但话说得太浅，这些人更不愿意承认。
季东亮的打算不是要保护他们，而是想把他们组织起来为自己所用，如果最基本的信任都没有，根本形成不了有效的战斗力。
能做卧底的，身手意识胆量都是一流的，而且一百多个国家的警察派出那么多卧底，今天能走进这个体育馆来，更是出类拔萃的，如果组织不起来，太可惜了。
见季东亮一直不说话，董小丽也意识到了这个问题，不过她在执法系统比他待的时间长，经验当然要丰富些。
她过来悄悄的说了句：“各找各妈”
季东亮听了这话差点笑出声来：“你赶快联系吧，时间不多了。”
董小丽拿出手机与指挥中心联系……，几分钟后，她把手机给了季东亮。
季东亮看了信息后，向四周招了招手“各位，都站过来，我说几句”
训练室面积不小，分散在各个角落的人稀稀拉拉的站了过来。
“我知道你们的手机都被收走了没办法与外界联系”季东亮指了指董小丽继续说：“她一会把这部手机放在旁边那个小屋里，你们每个人都要进去一次，我会安排和自己熟悉的一个人视频通话一次，我的要求是，动作要快，我指到谁，谁就进去。”
董小丽接过手机转身进了小房间，季东亮把自己手机设置和她手机的同屏。
按手机上的视频要求，季东亮指了第一个人……
和他们视频的，都是每位卧底的直属上级，为了节约时间，话语非常简短，唯一的目的，让所有人信任季东亮听季东亮指挥。
等每个人从莫名其妙，到从小屋里出来的时候，人的精神气儿马上不一样了，而且都自觉的排好了队。
等最后一名出来，季东亮走过来说道：“指挥中心给了我一百多个卧底的档案资料，单最后只找到你们，今天能站到我面前的都是最优秀的，我也不会劝你们不愿意加入战斗就退出的话，那对你们是种侮辱。
这里面有的人可能已经得到要收网的消息，有的人因为某种原因没有得到消息，但之前警方为了行动保密，你们的消息都很滞后，现在情况是，已经有大批军警包围了这里……”
所有人听到这，虽然都没说话，但他们都互相看了看。
“你们不必惊讶，我把你们聚在一起就是证明，其他情况我不解释，但大家都是聪明人，你们依据体育馆内的情况判断，应该知道警方现在面临的困难是什么吧？”
大家都点点头，其中一个说：“我们需要武器。”
“当然有，你们一起过去把那个拳击台搬开，动静不要太大。”
拳击台还是很沉的，为了不发出声音，二十多个人费了不小的劲才把它移开。
下面和训练室其他地方一样，依然是木地板，不过是可以扣开的，下面还有一层着力的石板，打开后，里面摆满了各种武器装备。
带消音器的冲锋枪、手枪、狙击枪，还有炸弹、匕首、防弹衣等等，另外还准备了几支麻醉枪。
所有人二话不说，开始挑选自己拿手的武器，季东亮只拿了两把手枪，别的什么都没要。
董小丽背上居然背了把狙击枪，又挑了把手枪拿在手上。
大家武装结束了，地板下面还有一半的武器装备。
把地板和拳击台复原，季东亮拿出地图，让他们熟悉地形外，还要记住外面安全人员的具体位置。
季东亮自己到门口把风，顺便注意时间……
第一百八十二节 收网行动
“大家先把通讯器都打开”季东亮安排董小丽守门，然后再次把队员们聚集在一起：“现在开始试麦，指挥中心，听到请回答”
“指挥中心收到”
“我和指挥中心的对话有谁没听到的？”季东亮问眼前的人。
很不专业的试麦，大家都没做声……
“好，既然大家都收到，那我就开始做一下战斗安排，我的计划是依靠我们二十四个人，清理主场馆之外、体育馆整体之内的明岗暗哨，主要是以内环为主的走廊、站台、训练馆等位置，回廊除外，行动要隐蔽，不能惊动计划目标以外的人员，我们最终要拿下体育馆四个入场通道的三个，并且守住，做到内外隔离，不让外面人闯进来，也不让里面人冲出去。”
“……”所有人听了有些傻眼了，面面相觑。
“你们那么点人……，不太妥当吧？”指挥中心有人说话了。
“这是最稳妥的办法，也是争取零伤亡的办法，我们有摄像头、有敌情报告、还有精良的武器，如果执行过程中出现不可抗拒的因素，我们可以再退回来集中，把先前内外协同冲锋的计划当作第二方案，您觉得呢，指挥官？”
“……你说得是有道理，零伤亡也是我们想要的，但要做到进退自如，难度可是很大的。”
“我们的行动都在您眼皮子底下，诸位指挥官发现状况也可以临场发声干预，如何？”
指挥中心那边暂时没了声音，季东亮知道他们在商量，耐心的等了会才有人说话。
“你先布置计划吧”
“好，体育馆四个入口面对的四个方向，南面是会议唯一开放的入口，但也是帮派份子集中最多的地方，因为许多帮派重要人物的护卫都滞留在此处，也是我们的难点，所以，我们二十四个人的重点拿下体育馆北面走廊，再由北面沿着内环往东西两个方向清理，并且守住东西北三个内场通道。
完成前面这些计划，外围的军警开始第一波打击，目标针对广场和回廊上那些巡视人员，他们根本没有掩体，结合狙击手，最好能在一两分钟内结束，紧接着，东西北三个方向的军警靠近体育馆，支援这三个方向的通道口我的守军。
第一波打击结束的同时，多个方向的军警，集中向南通道口发动猛烈打击，我的队员在门内内环两侧夹击，不求全部灭掉他们，最少把这些人打退到体育馆比赛区，让他们和头目们挤在一起，我们第二波的目的是抢占、并且守住南入口。”
季东亮说完，其他人没有说话，都在回味他的话……
“你说的后面第一波和第二波攻击都不难做到，最难的还是你们二十四个人的行动，如果真的能无声无息的拿下东西北三个方向的入口，并且快速清理内环两边的瞭望和巡视守卫，那么整个行动计划就已经算成功了。”
“您对我们二十四个人表示担心是无可厚非的，但还是像先前说的一样，按计划走一步看一步，如何？”
“其实你们只要打开一个缺口，就已经帮了我们很大忙了……，好吧，你接着安排吧。”
“我们二十四个人都带有红袖标，军警冲进来请注意分辨，不要误伤。”
“好的，我马上吩咐下去。”
季东亮对眼前的二十多个人说道：“每个人袖标上都有编号，方便指挥的时候呼叫，现在，我把人分成两个大组四个小组……”
……
眼前的队员们斗志不是很高，季东亮知道他们信心不足，二十多个人要面对一、二十倍的敌人，而且要不露声息的完成偷袭，难度可想而知。
即使季东亮现在的身体条件，在面对枪林弹雨的情况下也做不到万人敌，除非他刀枪不入，但怎么可能。
当季东亮拿出五副单目投屏智能眼镜的时候，让所有人信心大增，体育馆内的监控，画面会时时传送到眼镜上，而且视角基本都是从上往下，观察岗哨和走动的敌人在他们面前都没有任何死角。
有了这种方式，他们如同在作弊一样。
眼镜季东亮自己留了一副，其他的分给四位小组长，他们开始一边体验，一边熟悉现在敌人的位置，并且互相商量最好的下手方式。
季东亮来到门口陪在董小丽身边，用手机观看五少会议的举行情况，仪式刚刚结束，开始进入排查环节。
具体内容无非就是互相指责，抬高自己排挤他人，季东亮对这些没有兴趣，他在乎的是会议的激烈程度。
另外他还在等待警察清理外围潜藏的帮派份子的消息，如果那边行动结束，就是这边行动的开始。
快十点的时候，季东亮收到指挥中心的消息，外围战斗已经到收尾的阶段，这边可以择机开始行动。
他又瞅了瞅会议现场，里面指手划脚、大喊大叫看上去已经非常热闹了，虽然视频上没有声音，但可以想象一下他们戴着扩音器吵架是个什么概念……
“准备吧”季东亮对里面的队员招手说道，他们迅速来到门口附近蹲下来，并且按小组排列。
他们现在所处的位置在体育馆的东北角，出了训练室的门，就会碰到守卫，战斗也随之开始。
“第一大组守在这里，以门口内环拐角为据点，过来的人一律干掉，等我通知动手的时候，你们就开始向东门推进。”
“是”
“我和第二大组一起向北推进，占领北门后，再转向西门，所有人枪支上的消音器再检查一遍，不要出现什么意外，等到体育馆外面第一波战斗打响，你们可以随意使用炸弹。”
“是”
“指挥中心，五分钟后开始屏蔽信号。”
“屏蔽了的话，我们之间的通讯，还有监控信号就都不能传输了，外面埋伏已经清理得差不多了，没有必要吧。”
季东亮愣了下，想起有些事对方不清楚，但又不能说……，可他不相信外面的埋伏已经被警察清理干净了，这个是不能去赌。
如果这种情况真的发生，季东亮这个月所有的计划都是徒劳的，左右都有牺牲，还不直接让军警们现在就打冲锋凭借速度结束战斗，还来得壮烈些。
“屏蔽不会对我们的信号造成影响的，您试一下就知道了”
“现在还有这种区别对待屏蔽方式吗……，我让他们打开屏蔽设备。”
等了一分多钟，通讯信号依然有，监控画面依然在……
“要不是我的手机没有信号，我还以为是屏蔽器坏了，今天见识了”指挥官问身边人：“我们警署有这种反屏蔽的设备吗？”
季东亮也不知道有没有人回答他：“我们开始行动吧，我先出去，把门口附近的几个守卫清理掉，你们帮我盯着点。”
“你一个人吗？”
“……可以的，你们全副武装的冲出去，肯定会被发现，我现在还算是他们的上司。”
季东亮不想解释了，拍拍一位组长的肩膀出了门。
外面长廊散落的守卫看他出来，都纷纷打了招呼：“尤总”
“嗯，你们都过来帮我看看这份地图是什么情况，怎么像是别人的行动计划图，难道有人潜伏进来了？”
守卫一听都紧张的跑了过来，看着他手里的体育馆守卫的岗哨分布图。
有人先看清楚了：“这不是……”
季东亮‘不小心’地图脱手，掉了下去，几个人都下意识的去捡，机会制造成功。
连续几个快速的手掌刀砍击中脖颈，这些人先后倒下，以季东亮的手力，没有存活的可能。
他招了招手，屋里面对着屏幕发呆的人才回过味来，留守的第一大组上前清理，第二组跟上季东亮。
接下来的战斗没有他们想象中那么难，季东亮诱骗守卫是根据环境来定的，站在高处不方便下来的，还有待在房间里的人，这些情况就使用最快捷的方式，开枪。
枪上装了消音器虽然还有声音，但轻声闷响根本传不了多远，而且队员们的推进速度很快，距离近听到动静的守卫有疑惑的时候已经被干掉。
这得益于头顶的摄像头，敌人转个身低个头，自己这边的人都看得清清楚楚。
说好随时出手干预的指挥中心的长官们，这时候一声没吭……，这么顺利倒是给了一直没动手的第一大组队员们增加了不少信心。
很快靠近了北门，门口并没有多少人，通往赛场内和体育馆外面的两道大门都已经被锁上。
季东亮想着这个地方不能开枪，内门是实木隔音的，但外门是玻璃的，留下的血迹会让回廊巡逻经过的人看见。
季东亮摸着下巴想了想，从怀里掏出手枪反过来捏着当锤子试了试，感觉力度不够。
又拿起董小丽的狙击步枪挥了挥，但是很不顺手，旁边人知道他什么意思，指了指消防栓里面的铁锤子。
他把锤子拿在手里试了下，觉得还是不好，劈死还不如开枪好，季东亮徒手把一米多长的锤子柄取下来挥了挥，顺手多了。
对旁边为他手劲吃惊的大组长说：“那有五个人，我冲过去的时候，你们一个小组也要跟上帮忙，另一个小组防止对面走廊有人出现，注意随时开枪掩护。”
说完他就拐过弯道，迎着几个守卫过去了，守卫一看是尤连城，还拿着个棒子，有些纳闷，不过还没等他们开口，就挨个被木棍击倒……
季东亮拿出自己最快的速度，他也想试试自己的极限……
……有点五连斩的味道，他心里美滋滋的，不过美归美，事实不是那么回事，这得益于尤连城的身份让这几个人降低了戒备心，最后两个人倒下前还差点喊出声来。
后面的队员有点习惯了，但依然给他们不小震撼，不过这个时候没人发愣，跑过来每人拖了一具尸体就往前跑，避开玻璃门外守卫就要过来的视线。
……
北门被轻松拿下，并不是说守卫少，是因为他们都集中在内环走廊里。
守门并不一定要正对着门口，两边火力夹击的效果才是更好的，如果面对玻璃门的话，远处军警都能看清里面的动向。
越过门口的季东亮借着眼镜屏幕给的信息，先冲到拐角处，掏枪灭掉三个聚在一窝的守卫才停了下来。
他指着董小丽对大组组长说：“我和她留守在北门，你带人继续向西门推进，剩下就看你们的了。”
组长向季东亮敬了个标准的军礼：“是，保证完成任务。”
等他离开，季东亮通知第一大组开始向东门推进，然后和董小丽进了旁边的一个房间。
他无须守在外面也把周围情况看得清清楚楚，再说附近已经没有守卫了，除非大门被撞开。
人精神高度集中突然放松下来，还是有点疲惫，季东亮在房间门口席地而坐，这个角度还可以看见那扇玻璃大门。
董小丽一直默默的跟在后面，一枪没开，一路上目睹的战斗又一次刷新了她对季东亮的认识。
既然不喜欢那张脸，她就选择趴在季东亮的后背上……，董小丽有些不舒服，是因为那些尸体。
季东亮早看到了她发白的脸：“你不适合当警察。”
她想了会才回答：“可是我很喜欢”
“……好吧，你开心就好了”
董小丽也不知道自己现在开不开心，她没有再说话了。
季东亮拿出手机，翻看一遍体育馆内其他地方的情况，最后又回到第一组和第二组的战斗上来。
战斗经验上来说，这些人比季东亮经验丰富多了，而且他们有一套自己的打法，也不比季东亮在的时候慢多少。
东门和西门比拿下北门的时候还快，他们都是选择的开枪射杀，前面两个人开路，后面一个小组拖人，一个小组拿衣服清理地面。
整个过程流畅得就像一群人跑过去那么简单，行伍出身的在配合方面就是默契，这些人枪法也都特别好，指哪打哪，不会出现有流弹乱飞的情况。
季东亮学到很多，说起来，他算是个外行，今天却成功的指挥了一批内行，什么原因只有他自己明白。
占领东门和西门后，分别留下一个小组，另外两个小组从两个方向同时向南门前进。
等离南门不远的时候，季东亮吩咐他们停下来，寻找掩体，这两个小组剩下的任务就是阻止南门的守卫沿着内环向东西两个方向转移。
东西两个门的两个小组也埋伏下来，他们要封死内外两个门的通连。
季东亮的北门也是一样的情况，董小丽要出去埋伏，他阻止了，指了指面前的几颗炸弹。
看队员们都已经就绪，季东亮通知指挥中心，自己这边任务完成了……
第一百八十三节 揭晓的字迹
体育馆外面枪声响起，但不是那么密集，听得出来都是狙击手或者精准射手在点射，没有半分钟，东西北三个方向开始发起冲锋，南门军警开始火力压制。
守卫和当家们的那些精英护卫们措手不及，纷纷倒地，有的是被射杀的，有的人是想就地扑倒借此降低伤害，屋里的保镖拿枪出来想反击，结果被打得头都抬不起来。
如季东亮预料的那样，少部分人往内环两边撤离，但被埋伏在两边的人射杀不少，不得不和多数人一样，选择退到赛场里面去。
比赛场内的人慌了，电话打不出去，南门又有人攻击，看其他三个门没有动静，准备冲出去，却被几颗炸弹轰了回来，他们知道自己现在成了瓮中之鳖了。
军警们从东西北门冲了进来，在大门内外严阵以待，防止里面有人再次冲出来。
另外有军警沿着内环，支援了季东亮带领的所有队员，期间没有出现任何差错。
接管北大门的军官在房间门口向季东亮行了军礼、打了个招呼就离开了，并没有进屋打搅两个人。
季东亮拉下面具看着董小丽说：“我要走了”
董小丽听了后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拉着他的手：“不见一见指挥官吗？”
“不了，你呢……一起走吗？”
“我……我要留下，还要回去报道复职。”
“好吧”季东亮把单目投屏智能眼镜挂在她的脸上：“一会和指挥官说，不要强攻，以逸待劳，他们很快会投降的，五合会的人在场馆内肯定准备了一批重武器，硬冲只会徒增伤亡。”
“好……”董小丽忍不住靠过来抱着他。
季东亮不知道怎么和她说再见，两人就这么沉默下来了……
“柳婕姐姐很漂亮吗？”还是她先开了口。
看来董小丽这两天不开心就是这个原因，季东亮也猜得出，是茉莉告诉她的。
茉莉倒不是有什么坏心思，他交往再多女孩茉莉也不会去管，但告诉董小丽关于柳婕的事情，只是隐晦的给她一个选择，不想最后因为季东亮无意识的隐瞒让她有背叛的感觉。
季东亮非常理解茉莉的意思，有些事他的确想说但又说不出口，硬生生的说出来，或许连朋友都没得做。
“对不起”
“为什么要对不起，我们什么都没做，只是……你教我了一次什么叫委屈，……不过我现在真的有那么一点点委屈。”
季东亮抱紧了她，摸了摸她的头发。
董小丽又问：“你还会见我吗？”
“当然会，你不是要去了解我，还要向茉莉姐学习易容术的吗。”
“……我没有易容方面的天赋”
茉莉可没这么讲过，她这么说是在逃避，不想看见什么。
“会赌博吗？”
“会呀”董小丽不知道他为什么把话题转到这个上面来，抬起头一脸好奇。
“赌王大赛的外围赌局知道吗？”
“知道的，那需要很多钱，还要一个赌王。”
“我缺个赌王，你来当吧？”
盯着他的眼睛好一会，又摸了摸季东亮额头：“你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季东亮哭笑不得：“怎么了，我就不能参加那个赌局？”
“就算你真的有那么多钱，让我去赌的话，和白给别人送钱有什么区别？”
“我有那么傻吗？”
她想了想：“好吧，我到时候要看看你有没有那么多钱，再细细的考虑考虑是否参加。”
“瞧你的口气，还真以为自己是赌王了”季东亮觉得很好笑：“到时候我给你打电话，走了。”
董小丽点点头，却不肯松手，又抱了会才踮起脚亲了他一下：“我现在不委屈了”
……
接触得越久，越发现，董小丽真的不适合做警察，更不适合做卧底，也不知道她的上司是怎么选中她。
靠她的脸蛋和好听的嗓音是不太肯能的，能需要警察派卧底针对的对象，可都不是一般人物，定力肯定十足的，不然的话活不到警察找他们。
不过季东亮在自己的档案资料中记录，她是这次抓捕五合会大人物任务里最大的功臣，难道她还有别的什么不知道的特长？
赌场的外围赌局，季东亮让谁去参加都有把握成为最终的赌王，因为他有自己特有的方式。
他不想出这个风头，高调只会有害无益，茉莉是易容大师，不到万不得已，她不会把自己暴露在媒体面前的，每张照片都是参照物，被记录的痕迹越多，以后伪装的路就越难走。
季东亮选择让董小丽去参加赌局，是有自己的私心的，战胜所有赌王后，她会成为超级赌王，名声大噪。
成为名人后，警察可就不好做了，最起码不会再出外勤、更不会做卧底，当个文职还是有可能的。
虽然这么做有些不尊重她的味道，但季东亮不在乎，只要被改变轨迹的董小丽能好好的活着就行。
而且赌王大赛一路赢下来，她也是个富婆了，衣食无忧，也不需要她去奋斗。
季东亮从体育馆出来，也没人拦着他，军警只看到了红袖标不去看他的脸，纷纷敬礼让路。
走到大路边摘了袖标招了招手，军南的车很快出现在他的面前，季东亮上车的同时，看到大批的记者下车奔体育馆而去。
到达飞机场离开寒国，季东亮没有就近回国，也没有去狮城，而是去了曼谷。
之所以去那里是有个事一直搁在心里。
从尤连城和郭红那里分别得到的两张明信片追根揭底，都指向了曼谷，指向五合会前任大当家夫人打理的一所慈善公益学校，现在应该说前前任了。
本来这次五少会议，这位前前任大当家夫人也是被邀请的嘉宾，但被季东亮派东正公司的人强行拦了下来了，给的理由就是受人所托，什么也没解释。
对方说想见一见受托之人，问问什么原因，季东亮也借此机会过去看看，这位夫人倒不是他真正关心的目标，他关心的是那张明信片上几分熟悉的字迹。
……
到达曼谷已经是下午，约了那位夫人，不过她还在上课，这是让季东亮没想到的，这位年纪已经很大了，在讲台上还能坚持一节课的时间吗？
不过对方也没太失礼，请别的老师把季东亮带到学校旁边一个平房小院里，这里很简陋，但很干净。
郊区的房子都是这样，反而是那个学校，现代气息十足，而且看得出加盖、翻新不久的。
进了客厅，带路的老师说了声自己还有节课要上，然后就告辞匆匆离开了，看来这个学校严重缺少老师。
屋里没什么特别值得欣赏的，待了一会还显得很沉闷，季东亮来到院子和军南他们坐在一起。
仰头眯了会，电话响了，不是他自己那一部，而是尤连城的手机，打电话的是张娟，看来她已经知道五合会出事了，现在这事可是全球的大新闻……
季东亮已经让尤连城消失了，他牵扯的事情太多了，不能只送他进牢房简单了事。
合欢集团所有股东资产与他有联系，虽然是季东亮所为，但通过尤连城的嘴能调查出很多信息出来，比如知道有人在扮演他。
这样的话，司法会判定，季东亮在扮演期间产生的签字文件都是无效的，包括合欢集团股东资产抵押授权等文件都会被推翻，根据利益链条还能牵扯出大成集团。
季东亮在狮城除了覆灭五合会，其他所做的一切都是竹篮打水一场空，甚至还要面临损失大成集团信誉的代价。
还有尤连城自己的财产，只要不是非法所得，只要他不死，哪怕坐一辈子牢，就还是他的，并且他在牢里还是有动用的权利的，这里的监狱里是可以合理范围内花钱享受的。
如果他发现自己的存款和资产不见了，是可以选择报案的，而且很容易的就能从张娟那里追回来的。
指望法律判尤连城死刑的几率不大，就算今天上午被抓的五合会所有人，被判死刑的也是没几个的，大半数人会是终身监禁。
所以尤连城必须得死，不仅为季东亮自己，为大成集团，也算为张娟吧，给她留个念想。
既然尤连城被抓，自然不能接电话，不然就穿帮了，现在也不能马上关机，不然对方会怀疑的，季东亮后悔忘记把这部电话丢掉。
本来以为不接就没事了，但没想到电话一个接一个，足足打了十几通还没有停下的意思，打得季东亮都有点心软了。
连旁边的军南和军北都不说话了，一直盯着电话看，他两人肯定在猜会不会还有下一通电话。
“军南你接吧，人被抓进监狱那些程序你懂吧？”
“懂，随身物品和手机都会被警察扣押封存的。”
“好，假装你现在是警察，接吧”
军南点点头，接了电话大声说道：“你烦不烦，电话一个接一个，这里是警察局，人已经被抓了，不要再打过来了。”
“能问一下是哪个警察局吗？我想见一见他。”
“见？见不到了，国际刑警已经把人带走了，如果他在某一个国家犯罪，那就必须在那个犯罪的国家受审，如果他在十个国家犯罪，那就要开始引度，挨个国家受审，你说我怎么知道他现在在哪呢？不要再打了，按程序我该关机的，响来响去让领导……，怎么挂了。”
军南还想唠叨两句呢，回头莫名其妙的看着季东亮。
“没想到你还是个话唠”
军北在一旁偷笑。
……
前前任大当家的夫人李玉梅的样子，与季东亮想象的不一样，年纪是挺大的，但还挺健朗，而且风采依旧，气度犹存。
打量了季东亮后，她轻轻弯身颔首：“五合会的事听说了，感谢你之前为我所做的事情，不然我不死也要脱层皮。”
“您礼太重了，举手之劳而已，不过按道理说，您应该和五合会早断了才对，为什么……”
“能为什么，还不是为他们承诺的一点经费，……自家房子里面简陋，委屈你坐外面，坐下说吧。”
原来这是李玉梅的住所，季东亮还以为是类似接待厅之类的地方，他又回头看看远处漂亮的学校。
“五合会承诺的什么经费，难道是捐款？”
“哪是什么捐款，说起这个，要先从眼前这个学校说起，它有一两百年历史了，建造之初的本意是收留五合会的遗孤，五合会每年会下拨一些经费，后来五合会逐渐漂白，这些费用年年减少，现在已经非常微薄了，如今学校也收留一些五合会以外的遗孤，经费更加入不熬出了。”
“我看学校现在的样子很不错，都是外面捐款的吗？”
“靠捐款……这里只有很少一部分是捐款，知道这个学校根底的人，都不愿意伸手，不过现在好了，五合会倒了，……解脱了，不用再一直背这个罪名让人防范了”她嘴巴颤了颤，眼睛向上看了看：“抱歉，失礼了”
“没什么，我是晚辈，您不必太讲究。”
“以前从这里走出去几个丫头和她的好友们，年前挣了一笔钱，我说留着，细水长流，他们非要把学校翻新一下，……不过的确该弄了，以前的学校比我这个房子还破。”
“五合会每年承诺给你们多少经费？”
“我都不好意思说，……两百万”
“这还不够两百个孩子一年的生活费呢，我看您这学校建造规模，少说千把人吧。”
季东亮心想五合会肯定被人咒多了，才有今天的结局，做事对外人狠，对自己人更狠，估计再过两年，这两百万恐怕也没有了。
现在物价这么高，为这点钱都不算钱，李玉梅却为它差点跑寒国送了命，这还没算她来回昂贵的机票。
“谁说不是，现在学校一两千人，每年吃喝用度都是一大笔开支。”
“真够难为您了”
这次接受五合会的资产，在曼谷也有不少产业，季东亮打算回去后划给李玉梅一些。
授人以鱼不如授人以渔，他们更需要的是长期来源，而且这么多人的学校，不是每个人都能成龙成凤走出去的，也需要一些工作岗位来给刚毕业的孩子们创造就业机会，再说，他们也可以考虑半工半读。
老太太定了神，歉意的说：“你来这里是有别的什么目的吧？”
“是的”季东亮拿出两张明信片，指着上面那张字迹熟悉的说：“我想知道这上面的字是谁写的。”
李玉梅拿起来只看了一眼，就心中了然：“当然，能允许写明信片的，我都很熟悉，只是……，你为什么这么好奇？”
季东亮以为还要费一番周折呢：“明信片我是无意中从别人那里得到的，但是上面的字迹我很眼熟，就是想不起在哪里见过。”
“你仅仅是因为有几分熟悉这几个字迹，就通风报信不让我去寒国冒险，是这样吗？”
“您真聪明”季东亮咧嘴笑了。
年长的被晚辈夸奖聪明，总觉得怪怪的，李玉梅忍不住笑了：“你是个很念旧的人，不管字迹是敌人还是朋友，只凭熟悉就去帮助他们身边的人，仅仅担心怕错过了什么是吗。”
“嘿嘿，我倒是没您想得那么多，不过担心错过什么倒是真的。”
“好吧，但愿这字迹熟悉的不是你的敌人，……龚元元，你应该认识吧？”
季东亮愣了下，想起胡波给他关于龚元元的调查报告中看见过她的字迹，所以才有此印象，那个时候茉莉还没有加入安保公司，问她当然是不知道的。
“原来是她，我们合伙做过一两次情报生意，几个月前还见过一面，不过她记不记得我就不清楚了，哈哈”
季东亮只能这么圆一下，龚元元哪里认识他本人，只认识唐一洲……
“你说到情报，她是说过经常做些情报生意，……下面这个明信片是一个叫芬尼的女孩写的，不过她不是我们学校出去的，只是龚元元的至交好友而已，学校的加盖翻新的钱绝大部分都是她给的，年前她不知道给谁帮了个忙，赚了一个亿，我在想，哪有这么简单的事，她肯定是在安慰我。”
季东亮张大嘴巴……，原来学校是用他给的钱加盖翻新的，真的小瞧了芬尼了，季东亮之前还当面责怪过她呢。
第一百八十四节 接管
龚元元和芬尼的那个公关团队，胡波一直在调查，却一直没什么结果，不是他不尽心，而是大家的思路不对，所以当季东亮从李玉梅这里得到相关信息后，才知道闹了个笑话。
越是查不到什么，越是觉得她们背后有什么高深的背景，其实什么都没有，她们做的一切都是自发的、本能的，目的就是赚钱，需要大量的钱。
龚元元的个人档案中，在曼谷长大成人的这一段不知道为什么并没有，也许是想和五合会撇清关系吧。
胡波的调查是触及到了这里的，也知道龚元元和这所学校之间有定期联系、钱财上的往来，这些只能当她是经常来捐款做慈善的。
因为依据这所慈善公益学校的背景判断，学校里任何人都就没有能力成为龚元元的幕后之主，所以关于这块的调查被一带而过。
龚元元给季东亮的印象是做事不择手段，甚至有时候不计后果，唐一洲的死，和石光耀、贾伟他们之间的联系，帮助诺柏夫集团抓捕季东亮，还有她的公关团队截取的那些把柄……
每一件事看起来都那么不简单，而且龚元元从来没出什么纰漏，证明她能力很不错的。
见了李玉梅以后，季东亮对她的看法，有了些改观，龚元元为学校输送的资金平均每年都有一两千万，这不是一般常人能及的，包括这所学校走出去的那么多人，都没有她这个能力、胆量和无私奉献。
要说她是在靠自身的魅力，一个女人也许能靠自身漂亮的本钱赚到一个两千万，两个甚至是三个两千万，但不可能年年有，如果眼角稍微有个鱼尾纹了，在那些阔佬面前，也许她马上几百万都不值了。
能力永远是最保值的东西，龚元元毕业的专业就像为她量身定制的一样，社会公共关系学专业，也就常说的公关关系专业。
说起公关，很多人停留在女人为追求利益的那点事上，其实企业和社会都需要公关，大成集团眼下也急需。
为集团传送勾通、塑造形象、平衡利益、协调关系、优化心理环境、影响公众等等，另外当公司发生舆情危机的时候，能及时处理。
现今企业的公关团队人员构成，男的反而占九成，另外广告员、调研调查、形象代言人都囊括在公关团队里面，包括刘承天在组建的谈判团队，也属于其中一个分支。
话说回来，强大的公关团队是不拘一格的，为了客户和利益可以‘不择手段’，经过深度包装，最后错的都能变成一朵美丽的花，打击抹黑对手来扭转自身经营不利的局面，炒作……，只要在法律范围内允许的，无所不用其极。
龚元元就有这样一幅‘痞像’，这是很多公关人员一辈子都学不会的，好像与生俱来的一样。
那些顶级公关团队也是被人诟病最多的，说他们不但为虎作伥、还助纣为虐。
不过这些公关公司实际事务中，他们并没有受到什么影响，业务量从来没有少过，反而增长迅速。
所以这种偏负面的舆情，他们从来不去消除，也不去为自己包装掩饰，从此，这些负面言论也间接成为团队炫耀的资本。
以季东亮如今的经济实力，请一个顶级专属团队完全没有问题，但他的情况长期聘请是不够的，他需要控制，还是彼此信任的那种。
有‘痞像’的顶级公关团队，是不好控制的，就像龚元元，言行举手都透露了一股‘野性’。
季东亮也不是非她不可，只是龚元元总是若有若无的出现在他的视线里，加上因为唐一洲的关系出于对她的防范之心，才有了季东亮前面对她的调查和详细的了解过程。
现在很多事情都弄明白了，他也抓住了龚元元的‘软肋’，另外综合她的个人公关能力，既然现在可以利用，季东亮心中自然有另外一番打算。
……
第二天，季东亮在李玉梅的陪同下，观摩了学校内外建筑设施，并且见了师生，和他们一起吃了顿午饭。
总体来说，学生挺苦的，吃穿用度能省则省，老师更苦，各方面条件比学生还要差。
外面的老师，学校是长期请不起的，所以这里的老师是在长大的学生里面培养的，一代又一代，但他们只有微不足道的补助，而且发放是一拖再拖。
下午季东亮就告辞了，走的时候留下三亿的捐助，这些钱足够他们把学校剩下的设施完善，改善老师的待遇和生活环境，并且能够保证他们一年内的生活无忧。
捐款署名写的是唐一洲，季东亮这么做，是想让龚元元找他。
至于龚元元会不会把唐一洲的消息说出去，季东亮完全不担心，因为这所学校是她的根……
……
五合会覆灭后，不管是合欢集团的产业，还是帮会成员的那些私产，大成集团想要快速完全的收归名下是不可能的。
这需要走司法程序，中间涉及到的国家很多，还涉及到银行贷款，与其他商家之间的纠纷等等，总之需要一个漫长的过程。
目前大成集团第一步已经走出去了，就是先强势接管，因为之前集团做了大量准备工作，所以接管是比较顺利的。
眼下已经走进第二步，目的就是维稳，这一直要过度到这些资产完全属于大成集团的时候，才能算完成任务并且进入下一步，大刀破斧的整编、改制。
但做到绝对稳定是不可能的，毕竟是外来户，突然插进来，打乱公司集团原本固有的经营节奏，冲击了他们管理上潜在的结构，情绪波动甚至有反感抵触，是很正常的。
可是这种所谓的正常给大成集团的工作带来了很大的难度，回到狮城住处的季东亮，听到茉莉的讲述也深感辣手。
茉莉还谈到大成集团的近况，为了配合资产接收，集团高层人员调动频繁。
但这样打乱了总部原有的工作层级，管理结构上的框架因此拉得太散，中间空洞太多，大成集团目前也有不稳定的趋势。
韦微还因为下面人衔接上的一些过错，加上她自己过度焦急，大发了一次脾气。
季东亮听了挠挠头，知道自己步子迈得太大太快了，所有人都跟不上他的脚步了，不过像合欢集团这样把肉送到嘴边……不吃的话太可惜了。
季东亮决定把其他不紧要的计划暂时放一放，自己把精力也放到集团管理上来，特别是合欢集团方面，在装扮尤连城期间做了不少工作，事务处理上，比新来的管理人员还是有经验的。
回到自己房间收拾的时候，韩晓超发了个信息过来，问他睡了没有，这是他两之间的习惯，不是特别着急的事，打电话之前都要发信息问一声是否方便。
季东亮把电话拨了过去：“这么晚还没睡？”
“你也不是么”
“好吧，有事说事”
“你是怎么……把合欢集团一口吞下去的？”韩晓超用了很不理解的口气。
“哪有吞下，现在只是过度，还没完全到手呢。”
“好吧，我换个问法，你是怎么让五合会那些人欠你那么多钱的？”
“……你好像都知道了”
“你们这么大动作，五合会覆灭又是所有人关注的重点，那些记者有多能挖消息你也不是不知道，还有生意上的一些同行渠道，想不知道都难。”
“我是执法人员，五合会的消息当然会提前知道一些，这不是正好赶上赌王大赛外围赌局的事，碰上五合会的那些人要借钱参加赌博，我们集团有闲钱就借给他们了，大概就是这样的。”
“你是利用消息，知道对方被抓后无法偿还，用小钱套大抵押……我就不明白了，怎么什么好事都让你赶上了。”
“运气好而已”季东亮笑了笑，心想我一分钱没掏好不好。
“我表示不服气，你吃肉总得让我喝点汤吧？”
“哈哈，韩大哥有事就说，别拐弯抹角的。”
“合欢集团有两个医疗器械厂，一直卡着我们集团医疗器械零件的上游供应，所以我想和你商量，看能不能卖给我们。”
“会不会……”
韩晓超知道他要说什么，马上打断：“不会影响合欢集团的器械生产链的，这么说，当初仁济集团是准备收购这两个厂的，被五合会……贾伟的老爹贾正抢了先，合欢集团对这两个厂完全是可有可无，只是为了让我们难受一下而已。”
“既然如此，等厂子过度到大成集团手里，你来拿就是的了。”
“那就谢谢了，上次你在米国帮忙同伙基金赚了不少钱，也没来得及感谢你呢，……我听说韦微在集团大发脾气，要不要老哥在人员上支援一下？”
“你真是消息灵通，求之不得，只是从你那借调管理人员，会不会对你们的集团产生影响？”
“这点你放心，老牌集团就这点优势，人力资源储备过剩，你让韦微明天联系我就是的了。”
“这回轮到我谢谢你，你帮了我大忙了。”
“以后再遇到这种事直接开口就是的了，这可是给管理人员们练兵的好机会，双赢。”
“哈哈，好吧。”
韩晓超顿了几秒又说：“还有件事……我想打听下”
“以前没见过你这么吞吞吐吐的，稀罕呐。”
“咳咳……，我想问问……贾伟，你那边有没有希望给他弄出来。”
两人每次见了面，都感觉韩晓超想要掐死贾伟一样，这个时候却又惦记着这对方，这关系……有点复杂。
“我不敢给你打包票，只能说试试看。”
贾伟总是跟在石光耀后面，资料记录中石光耀后来都放出来了，那么他的问题从表面看来就更不大了，花钱是可以暂时保释出来的，但他的手究竟干净不干净，警察那里有多少证据，就不得而知了。
“有你这句话就行，拜托了。”
挂了电话，季东亮发信息和柳婕聊了几句，从她那里确定韦微没有睡，才给韦微打了个电话。
电话里韦微丝毫不提自己的困难，只说集团现在的计划，当她得知韩晓超派管理人员支援的时候，说话开心了许多……
……
早上季东亮和茉莉一起到合欢集团上班，这次他用的是自己本来的面容代表大成集团来到这里的。
接近地下停车场入口的时候，季东亮让军南把车停了下来，他看到了张娟正站在集团的大门口和人说话。
“她昨天就来过了”茉莉也看到了。
“她这个时候还来这里做什么？”
“和她说话的是人事部的部长，张娟想在集团谋个职位，至于她为什么要这么做，我不清楚，人事部长问过我怎么办，我拒绝了。”
“谋职位……，她没说具体想要什么职位吗？”
“没有具体要求，她说什么都行，这样我心里就更没底了。”
季东亮看着远处张娟哀求的模样，摸摸下巴琢磨了一会：“要不把她招进来吧。”
“怎么，心软了，该断不断，你不担心以后有麻烦”
“我是这么想的，合欢集团包括分公司的管理层一大半被抓，虽然马上会有仁济集团的支援，但真正缺乏的是熟悉集团内部情况的管理人员，张娟以前表现的能力不算强，不过按部就班的做以前的工作是绝对没问题，帮忙合欢集团过度是足够的。”
茉莉想了想，点点头：“这个倒是实情。”
“还有一点，帮会的一些老思想，现在根深蒂固的留在合欢集团内部，另外还有很多人都以为，以后自己是被新东家排除的对象，所以造成合欢集团上下人心不稳，给我们工作带来很大难度，但张娟做为大当家石海的女人，如果大家发现她没走，反而能来到这里上班，这肯定能起到稳定人心的作用。”
“你说得对，我赞同，不过……你要问清楚她来的目的。”
“这个好说，只是你考虑一下，我再和她见面，会不会有什么问题，我的意思是，她会不会从我这联想到尤连城。”
“言行举止总有相似的地方，但你的脸就足够说明问题，我要是没见过你的面具的话，也不会相信尤连城是你扮演的，易容师也做不到十分真的大幅度改变脸形。”
季东亮点点头，另外张娟也见过茉莉，但她要在茉莉身上能够找到小护士的痕迹，那张娟也可以做易容大师了。
第一百八十五节 再次见面
张娟被允许上楼，她对此欣喜不已，她又回到以前熟悉的楼层，不巧的是，还来到以前自己的办公室。
离开十来天，这里面一点都没变，……连办公桌前低头办公的人看上去都那么熟悉，头发、肩宽、身形，包括看文件的动作都那么相似。
难道真的是他，张娟有点控制不住激动的眼泪了……
季东亮知道有人进来了，他以为是升职为正式秘书的小高在搬文件，她来来回回已经几趟了。
不过来人停下脚步，季东亮知道这次进来的不是小高，他抬起头：“你好，张……女士，你没事吧？”
见到张娟流泪，季东亮知道她还是从自己身上看出些什么，心里挺不是滋味的，不过他还是明知故问。
张娟失望的回答道：“哦……，对不起，我失礼了，你低头的时候挺像我熟悉的一个人，所以……”
“没关系，我偶尔也有这样错觉的时候，请坐吧。”
“谢谢”
“你的情况我听说了，我刚才也看了你以前的人事档案，很不错，我们目前非常需要像你这样，熟悉合欢集团内部事务的管理人员。”
“你的意思……，是答应聘用我了？”
“其实算不上聘用，因为你刚离开集团没有多久，根本就没来办理离职手续，所以现在依然是集团在职员工。”
张娟手足无措：“我以为我的人事档案已经被消除了……，真是太好了。”
“不过我心中有个疑问，是什么原因促使你又想回到这里工作的？”
“因为一个人，就是我把你看成他的那个人，集团很多人被抓，他也是其中一个，我怕时间长了，他回来找不到我，所以想在这里等他，叫我做什么工作都可以，只要留下我就好了。”
季东亮心里感到五味杂陈，手伸进口袋里摸了摸张娟送他的那个扳指。
她这么说，季东亮已经没有问题了，那就留下吧，也免得张娟闲在家胡思乱想。
“好吧，张女士，你的回答让我很感动，同时祝福你……”
“谢谢……”
“还没有来得及自我介绍，我是大成集团的法律顾问，根据集团总部的要求，恢复你离开以前副首席执行官的职务，不过现在暂时没有首席执行官，所以你全权负责集团事务。”
“我……”张娟惊讶的看着季东亮。
“你不必太惊讶，因为你有个特别的身份，与大当家石海有关，我需要你稳定合欢集团现在浮动的局面，不知道你是否介意？”
“不介意不介意”她摇着头回答。
“好，这个图章你还认得吧？”季东亮把尤连城的图章递过去。
张娟站起来把图章捧在手里：“……当然。”
“我要告诉你的是，你现在的权利和以前的略有不同，每份你要签署的文件，除了要你的签名以外，同时还要这个备过案的图章，另外还要文件所属的最高部门领导签字才有效，你知道，这是集团对你的一种约束。”
合欢集团具有法律效应的最高执行权现在还是在尤连城手里，目前集团归属不明朗，所以没有真正的董事来重新分配权利。
想延续管理，只有行使留在茉莉手里的代理权，张娟现在只是转手代理而已，尤连城留下的图章是现在集团最具有合法的直接凭证。
“应该的”
“当然，约束有个限期的，合欢集团重组合并到大成集团的那天，如果你的成绩得到高层的肯定，他们承诺，你将成为大成集团狮城分集团真正意义上的首席执行官。”
“你放心，我会努力做好的，。”
“我相信你”季东亮说完这句话后悔了。
张娟敏感的看了他一眼，随后莞尔一笑：“谢谢你。”
“那你回去处理一下个人事情，明天一早就来上班。”
她点点头，高兴的离开了……
张娟开车回家的路上，考虑先到超市购置一些生活物资，经过超市服务区的时候，墙壁上的电子屏幕正在播放新闻。
新闻消息通报的是关于被抓的五合会的那些人，现在重点介绍的是卧底的宋强、宋子腾……
“两个面孔一个人，原来这个世界上真的有易容术”张娟感叹了一句，不过当回头看到超市货架上满满的货物的时候，她马上把刚才看到的影像忘到脑后了。
……
张娟养尊处优太久，季东亮担心她不太适应现在的工作节奏，但不管以前怎么样，现在的她很努力。
努力归努力，结果如何，也不是一两天就能看出来的，这需要时间来证明，不过张娟恢复职位，平稳人心上起到了立竿见影的效果。
如季东亮预料的那样，从合欢集团总部上下，一直到海外分公司，人心迅速稳定下来，职员工作态度大有改观。
这也得益于张娟上任后一连串的举措，发通告文书，新出台一系列奖励和提拔制度，虽然下发的文件上说不区别对待任何人，但是任何一个人都能看出来，新的政策是偏向老员工的。
张娟知道这些受坏习气影响的集团员工在想什么，需要什么。
五合会头目的那些私下产业，虽然管理上不归合欢集团所有，但季东亮把稳定工作也交给了张娟。
这些产业里面的员工其实都是老成员，长时间耳濡目染的张娟更知道怎么安抚他们，他们从进五合会那一刻起，就从心理和观念上强化对首领的一种认同感。
就在这些人失去了信奉主张的时候，张娟的出现，结合所表现的态度，很快让五合会目前无主状态下的人们找到了另一类的认同感。
张娟能快速扭转不利的局面，不光减轻了季东亮的压力，也减轻了大成集团方面的压力，季东亮对让张娟回来的决定感到庆幸。
季东亮只上了两天班就没有再去了，并不是张娟做得有多么好，而是她每次见到季东亮总要盯上好一会。
这让季东亮很不自在，他想想自己处理事务的经验并不见得比从事多年秘书的张娟强，再说国内的第二批管理层已经到位，所以他放手是可以的。
另外，他在狮城还有一件重要的事情要做，预计的切入时间就要临近了……
……
狮城的副总百福宝和他的小妻子萧彤，受了大成集团方面的邀请参加一个晚宴。
按照百福宝的秉性，是不愿意参加这种应酬的，但在妻子的劝导下，为了今年年底选举，他还是来了。
每一届一把手是靠这个国家民众投票选举出来的，但在选举之前，需要各种开支。
每位参与竞选的人，需要投入大量的广告为自己造势，这算是开销比较大的部分。
竞选过程中，所有为参选人工作的服务人员的吃喝住行，开销同样大，不过狮城地方小，很多地方能省不少。
比较重要的一步，认识并且说服地区官员的支持也是很大一笔开支，这项工作不做的话，就算你当选也没什么意义。
各个地区演讲、招待等等，花钱如流水一般，但即便如此，每位参选者都会不计成本的去投入，因为谁都知道，竞选成功，能改变自己一生和家里几代人的命运。
竞选的开销主要来自公共竞选基金、个人捐款、企业资助等等，当然，也可以自掏腰包。
但如今一次竞选开支动辄一两百亿，自掏腰包是不现实的，百福宝两次竞选前，还是小有资产的，接连失败后，如今变得十分拮据。
他自掏腰包是迫不得已的，因为公共竞选资金太少，普通百姓个人捐款完全不够看，又不愿意向商人们低头，就算有人主动要求捐献，也是有资金上的限制的。
所以，有能力、有资历的百福宝，在没有强大的资金支持下，也只能望着那个位置兴叹。
现任的老总已经声明放弃下一任竞选，他背后的金主合欢集团由于五合会的变故，让两者之间不再有什么联系了。
那么掌握合欢集团命脉的大成集团，就成为几个参选者争夺的对象。
不过对竞选有些心灰意冷的百福宝对此却并不积极，认为就算得到一个大成集团的支持也完全不够看的，所以对对方邀请的晚宴，一开始十分不情愿去的。
妻子萧彤就说了一句话让他心动了，合欢集团多少年来支持谁谁就当选，就算现在换了东家，也是吃掉合欢集团的那个东家，实力只会更强不会弱。
既然如此，百福宝决定争取一下，成不成先不说，他参加晚宴还有另外一个目的。
萧彤手里突然多出一百亿的巨额资金，是瞒不住主管一国内务的百福宝的。
家里有些产业都在萧彤手里，资金流最大的时候，也只有几亿，那还是几年前，如今家里因两次竞选的投入，偶尔有个几千万资金的流转，已经是非常多了。
百福宝虽然惧内，但关乎自己的前途，也不得不好言好语劝说萧彤说出事情，萧彤已经得到季东亮的授意，解释这是大成集团给的选举献金。
可是即便是献金也是严重超标的，所以百福宝想借此宴会的机会，把事情弄明白，大成集团就算能支持他成为大佬，也不是用这种违背选举规则的办法吧。
季东亮做为邀请方，自然要来得早些，不过他还带了两个人，一个是茉莉，一位是张娟。
茉莉来是为了不让他和张娟显得尴尬，而张娟是作为执行官介绍给萧彤。
在邀请百福宝之前，季东亮给萧彤打过电话，萧彤说张娟很沉默，实在不好接近，所以今天把她也带来了。
另外，季东亮想制造人为环境，让他和百福宝之间交谈更轻松些，同时拉近双方的距离，这也是根据百福宝的习惯来安排的。
以张娟在合欢集团的地位，当然她是主邀请人，她知道今天宴会的宴请对象，也知道眼前的目的，季东亮具体需要做的事情，其实以前她是经历过的。
见到萧彤的时候，张娟还惊讶了一把，因为她两之前见过，那是萧彤试图接触张娟没有成功的那一次。
互相介绍后，三个女人凑到一堆说话，把百福宝这个副总丢到一边，让他哭笑不得，说好来谈事的，现在好像不是那么回事。
不过得知有点年轻季东亮才是大成集团的代表，百福宝才勉为其难的转过身露了个笑脸。
季东亮并没有马上说正事，一边东扯西拉说些小事，还问几个人喜欢吃什么，一边看菜谱点菜。
等菜上来……满满一桌，都堆起来了，常常应酬的百福宝也忍不住说：“我们吃得完吗？”
季东亮笑了笑：“阁下低估女人的能量了，再说都是她们喜欢吃的，浪费点也无妨。”
三个女人同时点点头……
百福宝也笑了：“你会把她们宠坏的。”
“您这话我不爱听，女人就是拿来宠的，不宠女人的男人才会这么说，那是在逃避责任。”
“哈哈……，有道理”
百福宝惧内，其实知道的人并不多，他也不喜欢别人提这事。
季东亮发表的观点对不对谁也不知道，但他觉得能让百福宝高兴、氛围轻松下来就足够了，后面也好谈事。
季东亮拿起筷子：“阁下赞同，就证明您是嘴硬心软的人，您的夫人肯定早就被你捧在手心里了，反过来现在您还不让我那个啥……”
几个人大笑，百福宝说：“是我说错了，自罚一杯。”
“可别，今天我们做东，不罚酒，只罚菜，这一盘归您了。”
“好，哈哈，客随主便”
“大家也赶快动手吧……”季东亮说完看了看萧彤，意思叫她也不要客气。
萧彤和他对视一眼，马上不好意思的低下头，进来的时候假装不认识的和他握了握手。
她不知道以后和季东亮怎么相处，对方知道她的糗事，还大骂了她一顿，最后又给她个天大的馅饼。
想到两人以后来往不会太多，她逐渐轻松了下来……
旁边的张娟一直留意着季东亮，她在想为什么那么像心里的那个人，连说话的口气都很相似。
第一百八十六节 诱导
百福宝突然发现，这几个人真的很能吃，包括他自己，不过他明白原因所在，以前不管在哪吃饭，就是太拘束，放不开，尽量克制自己不要吃太多显得难看。
但是今天饭桌上，能用手的地方绝对不用筷子，能不讲究的地方就不去讲究，也没有什么食不语，边聊边吃，话越说越多。
季东亮和茉莉平时就是这么吃饭的，旁边人发现这样非常自在，说话也随意，渐渐也跟着他两的习惯去走了。
吃完饭，季东亮邀请百福宝到旁边小间喝茶消食……
百福宝比刚见面的时候好多了，不再刻意板着、端着自己，说话先问到合欢集团目前的情况，又详细了解了大成集团的内部状况。
到后面才问道那一百亿的事情，季东亮点点头说道：“我们先说说您竞选的事情，说到后面，钱的事您自然就明白了，我想知道您的竞选，除了资金，还缺少什么呢？”
“我做了三任副总，能力和经验方面，我是很有自信，要说除了资金还什么欠缺的，那就是各地区的官员们的支持，虽然拉拢他们也和资金有关系，但这需要时间去维持的，如果是快速建立起来的关系肯定不会稳固。”
“您说得是，用金钱快速得来的友谊的确不够稳固，不过您还有一个选择，就是想办法把他们绑上自己的战车。”
“你说的我何尝不想，可是这种事需要机会的，即使想办法去创造机会，也需要硬实力的，对我来说，这是个死循环而已。”
“您刚提到自信，只说了能力和经验，但没提到自己的资历，这方面，您还觉得不够是吗？”
“这个东西就像军人的军功一样，是可以得到选民认可的，而且没有止境的，资历我的确是有一些，但那些都是我在位期间通过时间积累得到的，得到它同样要机会，但它不能创造，否则突破了自己的底线，只能等，要么就是等别人给，对于我，只能是现任老总给我，但他不会，他的机会会留给自己的继任者，也是这次我选举中的对手。”
“怪不得您对自己的资历没有信心呢”季东亮点点头：“五合会原来的大当家石海的死，还有他儿子石光耀的那些事，……您了解过吗？”
百福宝皱了皱眉目：“怎么话题突然转到这个上面了，难道说他们还有什么遗留问题，能为我创造提高声望的机会？”
“您猜对了，不过这只说对了一半。”
把两人的谈话前后贯穿起来一想，百福宝好似明白的点点头：“你说这对父子的事，许多细节没有确凿的证据，所以我知道得并不多，你现在提起它，一定有不为人知的一面。”
季东亮没有先说石光耀的事情，顺序不对的话，后面解释起来也很费劲。
“第七维度那个组织您是听说过的……”季东亮把事情原原本本的说了一遍，也拿了出相应的证据。
只是把得到消息的时间改在了今天，另外季东亮把自己在这个事情当中起的作用给摘了出来。
百福宝听完看完，沉默了好一会：“好大的手笔，为了谋取私利，居然什么都敢做，真是该死，……石光耀不是死了吗？”
“……没有死，我查过他电话记录，这几天他和那些雇佣兵、第七维度方面还有联系。”
石光耀不能死，不然计划执行不下去了。
“这太重要了，谢谢你提供的消息”百福宝忍不住站了起来，他有些静不下心来听季东亮说了。
“您打算怎么做？”
“我会通知军方进行围剿，并且通知警方加强巡逻，另外和老总商量宣布国家进入紧急状态，……金融市场方面也做好阻击幕后黑手的做空计划的准备。”
“这么做，您得到了什么？”
“没得到什么吗？”百福宝转身疑惑的看着季东亮：“你和我私下说这件事，不就是想让我利用这个消息，平息暴乱，同时赚取资历，提高声望，赢得了民众和地方官员们的支持，并且借此获得大量竞选资金的资助，另外你们集团给的一百亿可以做为灾难救济金出现，不仅给大成集团，也给我……”
季东亮听不下去了，摆摆手阻止了他：“我给您一个苹果，您只吃了一层皮，其它的都丢掉了，如果您的竞选对手从中发难，恐怕连皮都吃不上。”
百福宝愣了下，慢慢坐下来：“我不认为你有更好的办法，除非你有其他没有透露的细节。”
他猜对了，石光耀的那三千雇佣军就是季东亮控制的，发不发动暴乱，由季东亮一手说了算。
但即使如此，百福宝的处理方式也不对，难怪他一直停留在副总的位置上，长期处理内务他是一把好手，可是要论起政客的手腕，他欠缺太多。
不过他这样的秉性，符合大成集团的利益，当初从几个参与竞选的候选人当中挑选了百福宝，就有这方面的考虑。
季东亮考虑了一会，想想从哪说起：“您要做的第一步，肯定是向老总汇报此事，对吗？”
“是的，工作程序就是这样。”
“那请您来预计一下，老总会发哪些指令？”
“首先考虑的是民众的安全，这事只能我去做，所以他第一个命令必然是让我做动员和预防工作，下一步自然是考虑派出军队，而且军权就在老总手里，这件事只能他去做，再就是金融市场方面，属于中央银行……”
百福宝后面接着说了老总有可能发布的几项命令，但都不是季东亮想听的。
“您说完了，那么我来猜测一下老总会怎么做，您说的第一项命令我赞同，那是您的长项，也属于您的工作范畴，但其他的……我有不同的看法。”
“愿闻其详”百福宝也来了兴趣了，难道季东亮比他更了解吗？
“第二步，通知军方剿灭是无可厚非的，但这个命令老总不可能随便一个渠道通知军方最高层，虽然军队是老总掌控的，但内部也有支持者和反对者之分，所以他会想办法把这份功劳留给自己的支持者，准确的说，是给他认定的继任候选人的支持者，……竞选也是要军方支持的吧？”
说到这个，百福宝沮丧的低下头：“军方我也有支持者，但我没有权利把这份功劳送到他们手里。”
“您能做得到的，遇到敌人一般是就近派兵，除非近处没有驻军或者部队不能胜任这次战斗，才从远处调兵，所以，只要让支持您的部队提前到达附近驻扎，至于什么理由，您想得到的。”
“这么巧合……，老总不傻，他肯定猜得到我拖延了消息。”
“就算他知道又怎么样，除非他敢拍胸脯保证，以前没有给自己的支持者创造过这样的便利，他要是借此打击您，那大家就把以前的事都拿出来查一查。”
“阳谋，你说得有道理”百福宝点点头：“只要结果不因为我拖延时间出现不必要的差错……”
“差错是不能有，但我们不仅要安全，还要把这件是做成突发状况的样子，这样才能争取最大利益，细节上我们稍后再商量。”
“军方争取到功劳的话，收获已经很大了，我还能从其他方面争取到什么利益吗？”
“岂止如此，您刚说的第三步是进行金融阻击战，而且这件事他会让中央银行去做对吗？”
“是这样的。”
“如果中央银行做这件事，是没问题的，而且他们可以召集盟国的中央银行给予支持，很轻松就解决了，但您的老总不会这么做的，他会召集说服背后的金主、以及支持他的地区官员、军方高层们筹集资金，让自己人做为主力来打这场金融阻击战，而银行方面当作辅助或者说底牌，最后关键时候才通知出击，最后结果，所有参与的人赚得盆满钵满，而且因为这件说不清道不白的事，他们被老总绑上战车。”
百福宝惊讶张着嘴看了季东亮好久：“我能这么做吗？”
“当然，您有大成集团支持，自己手里也有一些资源，只要您能说服地区官员、军方，哪怕之前不是您的支持者，只要中间不出纰漏，也可以想办法把他们拉过来，绑上您的战车。”
“这么说，大成集团给萧彤的那一百亿，是为了金融阻击战准备的了？”
“没有错，钱的名目就是大成集团贡献的金融阻击战的启动资金，等事件结束了，一百亿可以转成这次受灾民众的抚慰补偿金，不过百姓没有受大的灾难，哪里来的大笔补偿花销，最后所谓剩余款项将会转变成为您的公共竞选资金，合理合法，至于用这一百亿在金融阻击战中获得的成倍资金，您可以名正言顺的放进自己口袋里了。”
“你考虑得真是仔细，方方面面都想到了，而且就像你说的，之前的想法我只吃了苹果的皮，如果把你所说的全部做成功，我得到了民心，得到地方官员和军方的支持，个人还有了巨额收入，……后面，怕是躺在家什么都不做就能胜选吧，我现在觉得很不真实。”
“不真实是因为这样的机会太少，也许一辈子就碰到这一次，而且我们在这里商量，都是嘴巴上说说，有点天方夜谭的味道，真的去做，难度很大，首先就是时间，太紧迫了，另外如何不露底细的情况下，让那些人跟着你加入阻击战，这是很难的。”
百福宝听了收起恍惚的眼神，慎重了起来：“我做内务这么多年，嘴上功夫是练出来了，只要认定的事，八九不离十，接下来我们就说说详细计划吧，后面也没有时间允许我们再去见面细谈。”
季东亮点点头……
……
两人谈了很久，不过具体计划都是按季东亮的思路在走，毕竟他是深思熟虑了的，百福宝却是刚知道不久。
而且季东亮这边有详细的情报来源，知道对方什么时候发动，清楚第七维度东南亚组织的成员目前和资金状态，所以计划建议更有效。
在向老总报告此次事件的时机选择上，百福宝做了一番思想斗争，最后听取了季东亮的意见，决定先给自己更多的准备时间，等武装份子临近发动的前一刻再向上报告。
其实留给百福宝的时间并不多，也就一两天，但他要做的事情却很多，那么多官员和军方高层要游说，难度不小。
百福宝具体怎么说服别人，季东亮没有过问，不管事情成不成，对他都没有损失，这次金融阻击战季东亮是做多的一方，资金运作属于后发制人，如果有什么不对的情况，可以马上收手。
做空的一方，是第七维度东南亚组织的成员们，他们资金早已经陆陆续续进场，而且张网以待好几天了。
一旦那三千雇佣兵在狮城发起，外汇市场主流资金即使什么都不做，散户们恐慌性的抛售债券，就足够保证狮城货币大跌。
这还不算做空的一方在事发前，就已经开始大量抛售给汇率带来的预期压力，这样货币下跌就不是一星半点了，而是会暴跌。
第一百八十七节 各方面进展
韩晓超打电话的第二天，季东亮就已经和董小丽联系过了，让她帮忙留意一下贾伟的调查结果。
董小丽对季东亮的事很上心，没几个小时就有了消息。
贾伟有犯罪，相比其他人来说问题不大，但也够他坐上个几年牢的，倒不是跟着石光耀期间做了什么，而是帮他父亲贾正做了一两件见不得人的事。
这种事要是一般人求情，季东亮也许就推辞了，但这次是韩晓超。
贾伟本质不坏，从来都没主动做过什么坏事，他就属于跟着谁就给谁做事的那种人，这也许是韩晓超恨铁不成钢、对他咬牙切齿，却又放不下他的原因。
其实想想，贾伟自己也没得选择，他的父亲贾正罪不可恕，家里负面的形象就这么扣在贾伟的头上，由不得他，所以他和贾正的父子关系一直维系在貌合神离的状态。
贾伟是可以选择隐姓埋名的生活的，可是他又是那种不甘寂寞的人，进合欢集团自然是情理之中的事情。
既然打听清楚贾伟事不大，季东亮选择利用写工作报告的机会，阐述自己办案过程中，贾伟是给了一些力所能及的帮助的，并且打电话给郭副专员郭永斌请求重视这一点。
另外让东正公司队员想办法给监狱中的贾伟递了个纸条，对了一下口供。
确认贾伟收到纸条，季东亮就给韩晓超打了个电话，让他自己带律师去保释贾伟，因为贾伟是在国内犯案的，所以人早已经被转送到了京城。
贾伟很快出来了，韩晓超也没有隐瞒他季东亮在中间起的作用。
季东亮今天接到了贾伟的电话，两人的话加起来就那么两三句，贾伟说了谢谢，季东亮这边让他回合欢集团上班，他说考虑两三天，
合欢集团没有首席运营官贾正的股份，他要得到股份很容易的，但他一旦得到一部分股份就和别人换成了私产。
他的思维是五合会出事别扯上他，他出事和五合会无关，但这次他和五合会一起出事了，当初也没有兴趣抵押给季东亮要去参加赌局，如今都以违法所得全部被查收。
这些私产也有贾伟的一部分股份，也是他唯一的固有资产，现在也随之消失了，如今的贾伟只有狮城的一套别墅，也许还有少量的存款。
季东亮让他回合欢集团，也是抱着好人做到底的态度，另外，贾伟继承了他父亲贾正大部分的优点。
唯才是举，季东亮帮他也是帮自己，这样还可以让张娟的工作减轻压力。
……
季东亮最近收到不少消息。
茉莉派到缅光克钦军的叶威，已经成功取得总司令吴刚的信任并且留在军中。
叶威开始去的时候，并没有马上提出要投靠，只是说希望吴刚看在往日和石海情同手足的关系上、还有他自己拼命逃出来送资产文件的份上，请吴刚出兵替石海报仇。
拿到资产文件的吴刚并没有敷衍叶威，因为吴刚听到茉莉放出的风声，所以他直接说出自己的难处，并且安抚叶威留下，还承诺一有机会一定会替石海报仇。
虽然叶威还没有取得吴刚的绝对信任，但凭借武力值，在克钦军当中立足还是轻轻松松的。
……
……来自网络信息部江岩的消息，新闻周刊海外版的手机软件开发已经完成，试用版本已经放在大成集团官方网站供大家下载。
季东亮从下载到安装一分钟都没有用到，文件容量非常小，打开也非常迅速，一点即开，首先进入是欢迎界面。
很朴实的浅蓝作为底色，首先映入眼帘的是三秒的文字动画，最后呈献的是：时代嘉新闻周刊。
动画清新脱俗，一点累赘感都没有。
首页可以按选择指示，感观上分类明确，这样，用户不会耽误过多的时间放在寻找上。
时代嘉新闻周刊手机软件最大的两个特色，第一个就是免网，严格的说是免用现有运营商的网，第二个是文字语言，最初显示的是手机现在位置的常用语种，在选择页面的一角，还可以根据需要任意切换语种的。
按江岩开发软件的速度，是用不到这么久的，但季东亮在关键的位置很重视，特别是审美设计上，要求更具有时尚艺术性，不仅整体效果上，细节上也要做到一丝不苟。
开始的架子必须搭好，建立媒体公司的识别色和文化特质，后面扩展起来才能一直延续原汁原味的风格，形成品牌的一整套识别系统。
何可嘉拿到软件试用后非常惊喜，尤其是开头文字动画，非常喜欢，时代嘉新闻周刊的名字就是她取的，这属于她的印记。
再好的软件也要送达到需要人的手里，所以接下来推广是最重要的，广告是首选，不管国内还是海外，每个国家都需要铺天盖地的广告。
虽然开销很大，季东亮不在乎，等软件打开了市场，收回成本是很轻松的。
再就是渠道分发推广，这涉及的面就有些广了，需要何可嘉的团队一点一点的去做。
在推广前，丰富软件内容是必不可少的，不可能给用户一个白板，何可嘉早已组建了专业的软件维护部门。
另外，新闻周刊的海外分支机构的框架已经达起来了，承包新闻周刊海外部的时候，之前的六十几个国家的记者站已经全部转到何可嘉手里。
而且这些都是世界上比较重要的国家，只要把招聘进来的人员充实进去，就可以运转了。
目前，何可嘉不仅完成已有记者站的建设，另外在东正公司的帮忙下，又拓展了三十几个国家的记者站驻点。
近百个记者站早就在一边扩展建设中，一边开始工作了，之前自己的平台还没有搭建好，所以新闻素材暂时免费输送给国内的新闻周刊。
如今属于自己的平台已经建立起来了，何可嘉目前决定不再急于去拓展，而是先稳固发展已有的记者站，重点放在手机软件的推广上。
计划等到局面完全打开后，再延续时代嘉新闻周刊的扩张之路，纵横并集，不仅要向其他没有驻点的国家继续发展分支，也要在已有驻点的国家里每个重要城市拓展记者分站。
关于何可嘉帮助季东亮承揽收购环汇船舶重工集团小股东们手里38%的股份，事情已经有了很大进展。
最先完成了是合约，虽然何可嘉之前说的话是很轻松很随便，但是大成集团和环汇集团之间收购细节还是要认真协商的，这是必要的程序。
但这么复杂的收购案能在半个月内谈拢，已经非常快了，何可嘉功不可没。
谈判到合同签订都是秘密进行的，一旦公开就有损失，季东亮当初就是这么要求的。
按约定，具体的收购计划以及实施都是何家帮忙完成。
所以最近，何家以集团业绩不佳，需要对资产重组为由，计划切割出售不良产业、并且召开股东会议对股份重新分配，最终达到甩掉包袱轻装上阵、提高集团的市场竞争力的目的。
消息公布出来，小股东们不干了，本来股份就不多，又不是集团的整体股份，而是部分分公司股份，切来切去，损失算谁的，于是纷纷找上门来。
何家告诉他们，船舶制造业现在本来就很不景气，集团不改制就等死，如果保持现状，那最后何家的损失算谁的。
小股东们一听都无话可说了，不过何家还是充分体量他们的难处，拿出一个折中的办法供大家选择。
何家可以考虑收购他们手上的股份，前提是价钱合适，因为何家余钱也不多，所以全凭大家自愿，而且收购数量有限，先来的先收。
小股东们心里开始盘算，手里股份看是卖掉划算，还是被切掉一部分划算……
前期只有四个小股东出让了股份，两个是因为手里分公司的产业实在不景气，被全部切掉的可能性很大，另外两个股东本来就不看好船舶业了，早就想卖掉股份的。
其他的股东们抱着整改的时候，切到自家公司的可能性不大的侥幸心理，纷纷离开，不再提及此事。
何可嘉告诉季东亮，她接下来的计划就是开始点名，谁不想卖掉股份就放出消息切掉谁。
如何可嘉上次所说的一样，看来她是铁了心要整这群小股东了……
季东亮给何可嘉吃了个定心丸，万一遇到技术上不能放弃的分公司，小股东又不肯出让股票的，就选择出售这个分公司。
大成集团这边会提供更新型的技术让何家重新再支起一家分公司，季东亮收购股份的目的是绑定何家、是想要何家成熟的管理经验和运转框架，而不是真的要那些鸡肋分公司。
有这个选项，何可嘉处理问题起来，更有底气了。
……
季东亮上次见邹凯的时候，说起大成集团下游有协议的部分代加工厂家、以及华欣公司出售专利的部分归属公司被星盟集团收购的事情。
事后让胡波派人调查此事，最近个把月来，季东亮断断续续的收到了几次调查报告。
报告综合显示，以科技技术为主产业的、总资产十来万亿的星盟集团，与米国的特丁玛集团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
不仅在业务上、技术上来往密切，还有众多分公司的股份上，两个集团的股东互相持有，当中的关系盘根错节。
一张密密麻麻的关系连线图，都没有把他们之间的关系网表明清楚，不清楚根源的人，还以为这两个集团是一个集团呢。
不过仔细看，还是有差别的，特丁玛集团持有星盟集团的股份占比很高，但是星盟集团持有特丁玛集团的比列很低很低，几乎可以忽略不计。
占比比例少不代表总资金量少，因为星盟集团只是个国内企业，而特丁玛集团是个百万亿的跨国集团。
该集团就是与小英帝国的诺柏夫集团，京城的仁济集团，并驾齐驱的世界三大超级集团。
诺柏夫集团主要从事生物科学、空间物理科学等相关的研究和经营，涵盖广泛，项目种类繁多，应用范围主要针对军事和大型工业部分领域。
仁济集团比较专注于医学科技相关的生命科学和生物科学，经营方面，以医药实验开发和医疗器械研究制造为主。
特丁玛是以电子为主、军工和航天为辅的科技集团，虽然有主辅之分，但他们这三大类产业的技术都在全球同行当中，一直保持着相对领先的地位。
特别是电子半导体，是他们引以为傲的，不过大成集团的开元电子公司成立后，推出一系列的芯片新技术，让特丁玛集团坐不住了。
所以他们通过星盟集团来截取大成集团下游末端的零件供应产业，来争取取得大成集团的话语权。
比如说定价、销售数量等等上面的协商权利，这都属于正常的商业竞争范畴内的行为，只要不违背合同、不切断供应，都算不上对大成集团的恶意。
大家的目的都是想赚钱，只是方式不同而已，所以眼下的情况不能说明什么，也没有证据显示对方最终的目的要做什么。
事情最后往哪个方向演变，是好是坏，这有待观察，季东亮让胡波不要放松这件事，派人继续盯着。
为柳婕被羁押、找星盟集团出气的打算，季东亮只有先放一放，一方面没有合适的机会能一次打疼对方。
第二个方面，他可不想打击星盟集团的时候，招来特丁玛集团的报复。
这种情况不是不可能的，情报显示，星盟集团很多股东都是亲米国派，再说他们之间到底有什么勾连，现在还说不清楚。
……
季东亮还收到来自苏黎士的消息，汪美玲代理大成集团收购莱森环球商业银行已经接近尾声。
汪美玲不但说服了该银行决定出售，还比计划的时间提前了两个多月。
季东亮佩服她办事的效率外，还好奇汪美玲是怎么说服这个银行董事长的……
……
魏民涛打电话让他有空去一趟科学院，说是关于诺柏夫集团的事。
季东亮知道是关于情报搜集的事情，但魏民涛说有用的资料不多，季东亮就明白他的意思是希望别抱太大，看来还是要把主要希望寄托在采尼身上。
……
另外，米国的律师巴洛，受季东亮的委托，收购了都山农业贸易集团12%的股份，加上从撒姆尔手里夺来的35%股份，如今季东亮已经持有都山集团47%的股份了。
该集团的股份现在的价格依然低迷，季东亮要求撒姆尔继续收购，最起码达到51%。
拿到都山集团的绝对控股权才让人安心。
另外，巴洛律师还拿到洛丁核工业集团6%的股份……
第一百八十八节 暗斗
百福宝果然没有说大话，他按规定的时间完成了计划安排，并且成功劝说了既定的人员加入他的行动。
这很难，在不告诉别人行动计划和理由的情况下，季东亮自认为做不到可以说服别人，即使百福宝是副总，用职务来压迫那些官员服从也是不太可能。
因为这不是让这些官员做什么具体工作，而是真金白银的掏钱进行金融阻击战，如果失败也许有人会倾家荡产的，所以没有合理的解释，估计打死也没几个人加入。
但百福宝就是做到了，而且这些人高高兴兴的把大笔资金都交到他手里，这大概是他们内部之间的秘密吧。
季东亮这边要准备的就是资金，不过这事归柳婕筹划，连后期的操盘都是她主持，这中间当然少不了同伙基金的加入。
加入的还有百福宝组织的资金，但柳婕只是主控制，具体操作还是要靠百福宝临时组建的金融团队。
……
三千雇佣兵和第七维度组织方面，都是由茉莉变成石光耀的嗓音在交流。
电话里，茉莉告诉第七维度一切按计划进行，而雇佣兵方面，则是按照季东亮的新部署进行行动。
石光耀窝藏的那些武器，季东亮本想只是象征性的给雇佣兵们一些的，不过觉得这样戏不够真实，所以每人都给了短枪，长武器只给了很小一部分。
三千人分成九波，其中两千六百人大摇大摆从郊区向市区，剩下四百人分成八波潜入城市八个指定的位置进行。
不过季东亮的命令是不准伤害百姓，可以对天放枪，可以破坏财务，如果遇到大于自己数量的军人和警察，马上弃枪投降。
命令下达后，季东亮把布置计划变成情报给了百福宝，并且告诉他，如果雇佣兵投降就不要再开枪了，避免对方拼死反抗，伤及百姓。
之所以要另外布置八波小分队，是因为这是百福宝所想的，他是做内务的副总，整个警察系统、包括武装警察们才是他之前的最大支持者，所以他希望这些支持者在行动中能分得一杯羹。
季东亮安慰他说，敌人的行动肯定分成两三波，有突袭的也有吸引注意力的……，于是，季东亮就分出了个八波。
晚上十点，雇佣兵们开始行军，季东亮眼前大屏幕的地图上显示九个移动的坐标，这是根据九个带兵军官的手机定位得来的。
十一点，都到达指定位置并且开始按计划路线行动……
演戏开始。
打得挺热闹，附近城市里的人都听见了，开始以为是鞭炮，百姓里面总是会有有经验的人听出来是怎么回事，消息一下子散开了。
城市里的情景，也被有心人从窗户里面用手机拍了下来发到网上。
有消息传出也有图像证明，人们开始夸大其词，不过这样情况没持续几分钟，大批警察们仿佛从天而降，封锁道路……
地球的另一端现在是白天，金融外汇市场的交易如火如荼，这个时候很少开放的新闻超大屏幕突然亮了起来，只在有特别情况下，它才会开启。
所有人的注意力都被吸引过去了，上面正在播放的，就是狮城的事件。
解说员在做现场连线，问当地记者大致的情况，……这个时候，谣言是最多的，在他们嘴里，狮城已经是地狱了。
金融市场的工作人员们看完这一段新闻解说，几乎同时回头看电子屏上的汇率表现，狮城货币大跌……，这个时候，所有人像受了什么刺激一样，同时都动了起来。
柳婕那边开始接吸货了，季东亮通过视频纳闷的问她：“怎么这么早就开始，不等价位再低些吗？”
“这么小的国家，能有多大货币量，如果等价位低了，我们的资金在短时间内恐怕吃不了多少，价位就会被拉上来，这次参与的人有点多，而且狮城银行那边随后会得到消息，也要在离岸市场上出手干预。”
“那就是说，这次赚不到多少了？”
“我们提前入场总比其他人赚得多，知足吧。”
“先进入的资金万一被下跌凿穿了怎么办？”一旁的茉莉一知半解的问道。
“这还不简单，先进入的资金多放些保证金就是的了，再不行咱们小心一点提前补仓，反正这次资金多，能用到一大半就不错了。”
茉莉笑了……
……
第七维度东南亚组织的几个人坐在电脑屏幕前，已经开始互相握手道贺了。
“可惜在券商那里能借到的狮城货币有限，不然我们可以赚更多的。”
“那个小国家货币发行量又小，全球金融市场这么大，按比例来说，已经很多了。”
“怎么下跌的速度减缓了呢？”
“有人接货呗。”
“不会是在抄底吧？”
“哈哈……，你真会开玩笑，除非狮城乱了的消息是假的，但可能吗。”
“这肯定是狮城方面的金主们，他们是想减缓下跌，坚持到银行出手。”
“银行调动资金到出手干预需要多久？”
“四个小时吧。”
“好吧，我们就以三个小时为限，不管赚多赚少，开始回购。”
“一个小时的时间回购平仓不知道够不够，价位会不会拉起来。”
“多少会拉起来一些的……”
几个人兴奋的聊着天，但还不到一个小时，狮城的货币汇率就开始停止下跌，一直在一个价位上下震荡徘徊。
他们有点傻眼了……
“这才跌多少，应该都跟着恐慌抛售才对呀，怎么觉得这个时候反而有很多人在迫不及待的扫货一样。”
“抛售的那些人和扫货的那些人现在势均力敌，这就要看扫货的人手里的资金是否坚持得住了，如果顶不住才有可能继续下跌。”
“他们是不是准备建仓做多呢，发现有人做空，知道我们迟早要回购顺势把货币汇率拉起来。”
“还是刚才的那句话，除非狮城的消息是假的，否则逆流而上做多头有多难你是知道的，就算我们回购平仓了说不定汇率还要继续往下挫。”
“要么他们资金太充裕了……”
“狮城货币量对于别的国家来说是小，但怎么说是一个外币挂钩国家，有你说的那么容易撬动汇率，你一个人就够了，还需要我们几个人凑到一起干吗？”
“也是，放眼整个亚洲，现金流也没一个有我们几个加起来充裕的。”
“几个人去比别人一个，你好意思，……不过亚洲还真有一个资金非常雄厚的集团。”
“你这么说我想起来了，大成集团，……他们收购了合欢集团，合欢集团可是狮城现任老总背后的金主啊。”
屋里听了这话，都沉默了下来……
好一会，才有一个人想到什么：“合欢集团的产业接近三十万亿，还有那些私产，也有二三十万亿，大成集团一口吃下他们的时候，现金流怎么地也应该用得差不多了吧？”
“你这么说倒也对，不过，小心驶得万年船，我们早点平仓吧。”
“……”
旁边一个说道：“现在还在僵持，汇率一直在震荡的行情上，我们也不一定要等三个小时，如果价格下跌，我们就继续等，如果抬头上涨，我们就平仓，如何？”
“好”几个人一致同意。
大家又开始沉默，过了十几分钟，有人说道：“他们这是在我们眼皮子底下建仓做多啊。”
“是又怎么样，我们手里又没多余的货币往下砸了，干看着吧，把电视打开转移一下注意力。”
电视里狮城的事件成了专题新闻，随时打开都是在说那些谣言。
电视画面里，狮城已经戒严，大批的军警封住了各个路口，记者们也不方便深入。
节目解说员一直重复之前的消息，到最后的一段话才与之前消息有所不同：“……目前，不管是从记者同行，还是从别的渠道，我们都没有得到伤亡的报告，这是一个很奇怪的现象。”
屋里几个人互相看了眼……
解说员停顿了一会才继续说：“我刚得到消息，狮城副总百福宝将出来召开简短的新闻发布会，就在我前面的草坪上，请大家不要走开……”
没有多久，几位官员、军方和警察高层簇拥着百福宝从行政大厅走了出来。
百福宝对着大家轻轻挥挥手示意安静：“大家晚上好，我直接说大家关心的问题，今晚发生了一起严重的、有预谋的事件，但是我们提前得到了他们的行动情报……”
下面一阵哗然……
“安静，我们抓紧时间，……这次共有三千多名参加此次行动，他们一共分九批，因为提前得知消息，这些人都落入我们事先预设的埋伏圈内，他们无一漏网，全部活捉……”
“能说说具体情况吗？”
“双方伤亡一定很惨烈吧……”
“……”
“双方的战斗，没有死亡，没有重伤，只有些轻伤，由于对方发现掉入事先的埋伏圈，知道抵抗是没有用的，所以很明智的选择了投降……，所以目前没有伤亡报告，财产损失统计中……”
第七维度组织的几个人看完新闻，心沉入低谷，大骂石光耀个混蛋，就算失败了也不打个电话过来说一声。
骂归骂，他们自觉的回到电脑跟前开始操作，批量发起收购，结果只有零星的几个散币落入钱袋，市场上根本没有狮城货币债券供他们购买了。
汇率价格开始一路回升，而且速度很快，目前离之前的正常价位已经不远了。
“怎么办？”
“现在这么大量的抢购，券商那里也应该进了不少，打电话问问有多少，愿不愿借。”
“还借？”
“反正要亏，不如赌一把，借来货币再往下砸，只能试试了”
“这要看他们手里有多少了，太少了根本没作用，好吧，我问问。”
电话打通了，但也很快挂了，打电话的人摇摇头：“和我们一样，他们一点都没抢到，还叫我们早想办法平仓，不然血亏。”
“我们现在根本买不到货，怎么平仓，怎么想办法”说完他气急败坏的坐下：“石光耀那个蠢货，我要打电话问问究竟怎么回事”
他拨通电话并且打开免提，有气无力的把手机放在桌上，然后很不舒服的抱着自己的头。
没想到电话是个女人接的：“几位大佬，找石光耀啊，他被活捉了，我现在当你们的面宣布判他死刑，立刻执行枪决。”
“嘭嘭嘭……”电话里连着传来五声枪响，接着听到里面撕心裂肺的惨叫，屋里几位听了心惊胆战的。
茉莉接着说：“五枪，替你们五人每人打一枪，我知道几位亏了钱想出气，我代劳了，下回要是再敢打狮城的主意，我们不仅仅是让各位亏点钱的问题了，而是会派人给你们每一位快递一颗子弹。”
打电话的人还没说一个字就被挂了，而且被吓到了……，虽然他们都是一方富豪，见过大场面的，但做为商人再富有也没谁有勇气去和一个国家明刀明枪的斗，国家之间可是有盟友的，哪个商人也经不起多个国家的制裁的。
他们以为自己一直躲在暗处没事的，不管事情成败，几个人最后都只是个投机者的身份而已。
但事情不是他们想象的那样，对方什么都知道，肯定是石光耀说的……
茉莉在电话里这么演，是想把这次的事件主导责任交给狮城官方，季东亮可不愿意被第七维度的人盯上。
第一百八十九节 回国之前
茉莉捂着电话模拟了五声枪响，季东亮配合着惨叫几声，还要忙着丢弹壳配音。
事后他自己觉得不怎么好笑，视频里面的柳婕却笑得前仰后合，看她笑得那么开心，季东亮和茉莉也忍不住笑出了声。
这个时候，开始向上狂飙的汇率让三个人止住了笑容，季东亮忍不住问：“不会出什么问题吧？”
柳婕又笑了：“能有什么问题，银行出手干预了，按理说不需要他们再动手的，可能是考虑到我们这些人赚了钱要跑路，担心汇率在交易过程中又开始下挫吧。”
“就是制造缓冲……”
“是的，他们还有个目的就是打爆那些做空头的投机份子仓位，这需要银行把汇率短时间内拉到一定的高位。”
“那些投机分子惨了，他们估计亏多少？”
柳婕盘算了一下：“十多万亿吧。”
“够多的，可以撬动狮城百万亿的货币来影响汇率，接近三分之一的货币总量，不会对狮城经济造成影响吧？”
“嗯……，有那么一点点，但完全感觉不到，因为银行随后就会把汇率调整到昨天的那个水平，对于今晚的这几个小时的汇率异样，只是金融市场数据上短暂的一段行情波动而已。”
季东亮点点头，茉莉在旁边忍不住问了句：“我们这次估计能挣多少？”
“这要看后面批量平仓的平均价位，如果以打爆那些投机者的汇率价位来预计，不到两万亿。”
“挺多了”茉莉高兴的点点头。
季东亮和视频里的柳婕却相视一笑，这些钱相比他们的投入来说，太少了，不过胜在投入时间短。
“百福宝他们那边能赚多少？”
“按你的要求，他们的资金优先，都是在最低的价位扫货的，一会优先平仓的话，利润应该有三四倍的样子吧，资金少也有少的优势，进出操作方便。”
百福宝背后原来一条心的金主就两个，而且这次加入进来只是象征性的，他们投入多少，百福宝其实并不在意，因为关系本来就好，不存在拉拢，只是借此回报一下以前的资金援助。
真正需要拉拢的那些官员，军方和警方高层，百福宝希望他们多投入些，可惜真的很有钱的没几个。
这些人七七八八凑出了一千多亿，其中有人私下挪用了一些公款，最后才得出的这个数。
不过，现在三四倍的盈利资金早已经超出百福宝的预期数字了……
……
第二天一早，戒严就解除了，这次事件被平息，不仅提高了百福宝在百姓们心目当中的地位，而且提高了大成集团和合欢集团的声望。
昨晚事件平息后的第一时间，合欢集团的执行官张娟就对外宣布，代表大成集团和合欢集团向副总百福宝所在内务厅捐献一百亿，做为这次事件的抚慰补偿金。
大成集团收购合欢集团本就是人尽皆知的事，借此更加推动了百姓们对大成集团的认知和好感度，同时扭转了他们以前对合欢集团的负面看法。
这次事件虽然没有重大伤亡，但还是造成不少意外。
私人财产和公共设施方面损失颇大，但对于张娟声明的这笔捐款来说，实在不算多。
中午的时候，百福宝给季东亮打了电话，邀请他聚一聚，想顺便把自己的支持者们介绍给季东亮认识。
季东亮拒绝了，他支持百福宝上位，并不是需要靠这位未来的老总为他在这里打开局面的，只是要求合欢集团遇到困难的时候百福宝出手帮一把就足够了。
百福宝没想到对方花这么大代价，要求却这么低，季东亮不想认识这些官员是符合他的利益。
至于照顾合欢集团，这是他对自己的金主应尽的义务，而且现在的合欢集团可不是五合会时代的合欢集团了。
现任老总当初为本土五合会势力擦了多少屁股、揽下多少事，百福宝不是不清楚，对比一下，他觉得自己现在太幸福了。
季东亮最后还告诉百福宝，遇到什么问题解决不了可以随时联系他。
……
狮城所有的事情已经告了一个段落，季东亮准备在这里多待一两天，他在等贾伟的回复。
贾伟已经回到狮城自己的别墅了，季东亮不走就是希望见他一面。
还好，贾伟没让他失望……
季东亮选择在海边公园一家露天饮料店见的面，地方开阔，人的心情会更好些。
“瘦了不少，请坐吧”
有些抑郁的贾伟点点头坐了下来，捧着早已经点好的饮料喝了两口，是他喜欢的口味，他忍不住抬头看了看季东亮。
季东亮笑了笑：“我能一口把五合会所有产业都悄无声息的吞下，相比调查你的喜好，这要……”
“我觉得你在炫耀。”
“如果你能做到我所做的，炫耀一下我绝对不会在意，不过要是放在以前，你绝对不会这么说的，……你的心变得不安静了。”
贾伟苦笑了一声：“还能淡定得了吗。”
“我选择见你，是因为发现你回到狮城后，情绪……，今天当我是劝解你吧”季东亮往后靠换了一个姿势：“在你看来，我和韩晓超所做的，怎么说呢，是不是让你觉得很不舒服？”
“没有，……我也不知道。”
季东亮试探出来了，贾伟的心不止是不安静，还很矛盾……
“这么说吧，你认为我帮你，是不是觉得看在韩晓超的面子上，而韩晓超是看你和他在小时候那点情份上？”
贾伟想了想：“还能是别的原因吗？”
“如果你和石光耀真的是一类人，我不但会拒绝韩晓超，还会偷偷的落井下石，心里巴不得你离韩晓超越远越好，可你是贾伟，不是石光耀。”
贾伟正视了他一眼，疑惑的等待着下文。
季东亮继续说：“你有你的优点，值得我这么去做，韩晓超那边只是给了我一个理由，如果我对你不放心是不会开口让你回合欢集团的，更不会把一个不安定的因素、没有能力的人放在自家集团里面的。”
“我能看清自己，但有些事我放不下。”
“放不下你父亲给你留下的阴影，放不下你在五合会期间做的那些事，归根结底你是放不下别人对你的指指点点，有个问题你可能始终没搞明白，这些放不下的思想包袱是别人强加给你的，并不是你主动造成的，你却那么在意，自己辛苦挣来的能力、地位、别人对你正面的感受，你反而不在意，恰恰这些东西能够击碎你那些放不下的包袱。”
“自己强大了才能掩盖那些带有瑕疵的旁枝末节，错的也能变成对的。”
季东亮点点头：“精辟，一句话就概括了，原来你什么都懂，浪费我的口水。”
“的确是我着相了，……但你所说的这些，是建立在我必须成功的基础上。”
“之前你做到副总裁的位置，不管用什么方式，已经成功了一半了，你先许多人一步，站在了一个比较高的起点上，以你的能力，成功只是时间问题。”
今天第一次看见贾伟露出笑脸：“谢谢夸奖，只是运气太差了。”
“错了，你运气差的话，现在肯定还在牢里蹲着呢，说正题吧，你回合欢集团，我给你两个选择，一个是代替你父亲先前的位置，另一个，我想把五合会原来的那些混乱的私产组合成另外一个集团，当然是在各个国家合法的那部分，你来做首席执行官。”
贾伟若有所思：“……原来我的运气真的不错。”
“当然，好得冒泡，要不要时间考虑一下？”
“不用，……第一个选择让我不太舒服，第二个很适合我，那些产业还保留了帮会的模式，我很熟悉……”
“好吧，遵从你的决定，还有什么要求吗？”
“是有个想法，这个新组合的集团最大的一块是赌场，虽然在当地合法，但有些名不正言不顺的，看能不能把合欢集团的那几个有正规牌照的赌场划过来，这样整合到一起……”
“本来就打算这么做的，娱乐业相关的都会划过去的。”
“那就好，这样的话，赌场摊子就比较大了，必须有个单独的大总管，我挺看好那个叫石九的。”
季东亮愣了下，他之前也想到过这个人，他是尤连城的朋友，现在在集团的一个大邮轮赌场上任职总经理。
但石九和石光耀他们一班人的关系并不好，季东亮以为贾伟也是一样的。
“你们不是和他……”
“石光耀他们是不待见石九，我只是表面不和他搭腔，私下关系还是不错的。”
季东亮舒了口气：“其实我也挺看好他的，以为……所以没有提，不过石九的赌场决定划给你管理，他就是你的下属了，其他的你自己安排吧。”
“好”
“还有件事需要你去做，我答应别人在京城开一家规模超大的夜店，以迪吧和演艺为主题的，大成集团方面没有娱乐业方面的筹备和管理经验，所以……”
这是季东亮答应过电子物理学家赵天乐的事情。
“没问题，新集团下面那么多夜店，我抽调一些精英组建一个团队，专门策划此事，既然在京城，就按亚洲最大规模的目标去筹划吧。”
“可以”
……
回国之前，季东亮和茉莉请张娟、贾伟一起吃了顿饭，借此机会向两个人告别。
张娟一见到贾伟，就急切的问他是否知道尤连城的消息，不过得到的回答很失望……
吃完饭后，季东亮一行人就上车赶往机场，路上他把张娟送的扳指戴在了大拇指上。
第一百九十节 新的发现
柳婕知道这次季东亮回京的具体时间，亲自来机场接他，一见面就扑到季东亮怀里。
季东亮还是很注意分寸的，没有太过于‘热情洋溢’，毕竟公共场合，如今柳婕也算是公众人物了，所以只是亲了亲柳婕额头抱紧了她。
旁边的茉莉不自在的左右看看，然后转身离开。
柳婕意识到自己忽略了她，抬起头说：“对不起，茉莉姐。”
茉莉回头狡黠的一笑：“没关系，记得早点给季家添个新丁。”
“姐你好讨厌”
茉莉摆摆手上了东正公司过来接机的车。
“你也不管管”柳婕红着脸埋怨季东亮。
季东亮点点头义正言辞的说：“看来是要好好说说茉莉姐了，越来越不像话，怎么能重男轻女呢，生男孩生女孩都是咱们的心头肉，你说对吧？”
柳婕磨磨牙，两只手狠狠掐着他背上的肉……
“……嗯，好像是有点疼”
她泄气的把头枕在季东亮身上：“出去一次总是这么长时间，我看你在狮城时候的行程，一多半的时间是在等待，要不你跟谢姨说一声，想办法给你弄一架私人飞机吧，以后像狮城这样近距离的城市完全可以早出晚归的，远点的地方两三天跑一趟，虽然消费是高点，但咱们不差这点钱。”
她说的谢姨是鹏飞航空公司的总经理谢易云。
季东亮最近在外面跑，只有特别需要或者顺便的情况下，才乘坐自己公司的飞机。
刚听柳婕这么一说，还真是提醒了季东亮。
现在飞机飞行速度又快，最主要私人飞机不用候机，人到了就起飞，比较近的地方完全可以做到像她所说的早出晚归。
而且豪华私人飞机上的设施非常完善，办公、休息什么的都不耽误，只要合理的安排时间，效率会更高，而且不耽误和家人团聚。
“你们这些精英阶层，是不是每天就在想着怎么算计时间呢？”
“你这是在夸奖呢，还是在损人呢。”
“当然是夸你了，能让我季东亮抱在怀里的女人肯定特别聪明，如果过是笨蛋的话，那不是间接说明我也很笨。”
“绕了半天你在夸自己呢。”
“夸我也是在夸你，嘿嘿……不过你说的办法真的很好，我今天回去就给谢姨打电话，让她无论如何要弄一架飞机，公司的飞机不够用抢也要抢一架来，不然耽误我两的生娃大计我可跟她没完。”季东亮说完侧身搂着柳婕准备上车。
柳婕哭笑不得：“你是不是故意的，我叫你买飞机跟生娃有什么关系，这是为了你更方便好不好”
柳婕不肯往前走了，一幅要把话说清楚的架势。
“当然方便，我明白，柳柳的点子最好了，不好意思就不用解释，咱们上车”季东亮拉着她的手往不远处的商务车走去。
“季东亮，我生气了……”柳婕这哪里是生气的样子，不过她有种想躺在地下任人被拖着走的冲动。
……
柳婕不但被拽上了车，还被季东亮拽回了父母家，直到第二天才放她去上班。
两人的关系在家里面就此正式公开，陈欣月乐得合不拢嘴，直夸季东亮有出息，不到一年的时间，事业感情双丰收，她还唠叨着年底或者明年年初把婚事给办了。
季东亮听了直皱眉头，而茉莉在一旁偷笑。
趁家里几位长辈在筹谋他的婚姻大计的时候，季东亮喊茉莉一起离开了家。
白家荣第一时间就知道季东亮回常龙坡了，早上打电话过来，让季东亮去实验室一趟，他还特地要求把茉莉也带过去。
前两三个月的时候，季东亮从小英帝国抓到一名诺柏夫集团的身体强化药剂受试失败者，通过东正队员们辗转运输，送到国内白家荣手里。
白家荣是强化剂的受益者，也是受试者成功者之一，所以他的身体就成了自己研究强化剂过程中的试验品，时不时抽点血出来对照一下。
包括季东亮和茉莉，上次过来的时候白家荣也没有放过，两位年轻人是三剂量的注射者，血样数据表现更加清晰。
那么送回来的受试失败者，就更值得白家荣实验分析了，经过两个多月的研究，他已经有了收获。
当季东亮和茉莉再看见那名受试失败者的时候，完全没有第一次见到他那种奇怪的反应，那个人对他们的到来视而不见，傻傻的，萎靡的靠在床上一动不动。
“白老，您把他怎么了？以前那个感觉怎么没有了”
白家荣接收这个人的时候，一定也有反感的情绪产生，不过他是一剂量的注射者，反应肯定没那么大。
白家荣没有正面回答他的问题：“通过血液分析，我发现了屋里这四个人在注射身体强化剂之后反应不同的地方，我们使用了正确的注射方式，血液与药剂是完全融合的，而他使用了错误的注射方式，一部分没有办法融合，一部分融合了的，经过一段时间又被血液反吐出来，回到没融合的那部分里……，经过几次分合反复，最后的结果好似是混合到一起了，但我很容易通过手段分离提取。”
季东亮听完想到个问题：“那么诺柏夫集团的森康实验室会不会意识到注射上出了问题呢？”
“肯定会的，但他们没有药剂的合成技术资料，摸索出来的几率几乎为零，不过他们会通过别的手段来改良药剂和血液之间的融合度，来提高药剂的最终效果的。”
“这么一来，通过改良后的受试者，比现在床上这个人肯定要强很多，我想知道，身体的各方面的指标会不会超过……我和她？”季东亮指了指茉莉。
“你的问题我也想过，改良的路其实只有一条，但两极化非常严重，也就是说，受益的地方有更多的增益，比如力量和速度，会大幅度提高，相反的，副作用更明显，而且特别突出在其中的一两项上，这也成为他们致命的弱点。”
“这样好，以后我们再碰到，那不就很难对付他们了？”季东亮很担心。
白家荣笑了笑：“叫你们来就为这个事”
他说完把桌子上的一根擀面杖粗细的铁棒拿起来，双手捏着两头使劲一掰……
季东亮和茉莉还以为在逗他们玩儿呢，结果两人大跌眼镜，铁棒真的被掰弯了，而且弧度超过一百以上。
“塑料的吧”季东亮拿过来检查了一下，他也能很轻松做到，但白家荣能做到，就很奇怪了，药剂针对什么样年纪段的人使用了多大剂量，最终什么效果，季东亮心里是很清楚的。
茉莉想到什么：“白老，您不会把床上那个人身上的药剂成份抽出来注射在自己身上了吧？”
“真这样吗？”季东亮一边问，一边绕着白家荣转了半圈：“您可别乱来，出了问题……”
“我有你们说的那么鲁莽吗，先做个小实验吧，你们俩谁奉献点血。”
茉莉先把手伸了过来，季东亮拦住了她：“别争了，用我的，我体格大。”
茉莉笑了笑把手收了回去，她知道季东亮决定了的事很难改变，也不去做无谓的争执。
白家荣不但取了他的血，还从自己身上取了些，然后走到实验室一角打开一个厚重的双层门柜子，从里面拿出一个装有淡红色液体的玻璃瓶子。
回到桌子跟前的时候，季东亮和茉莉对那个瓶子又有了当初奇怪的感觉。
“反感的情绪是不是没以前那么强烈了？”白家荣一边忙碌一边问他们。
“是的，是不是份量少了的缘故？”
“不是，我把有些细胞的活兴灭掉了，也就是在这个人身体内副作用的那部分。”
白家荣说着，手里一直没停下来，用实验室吸管先把他自己的血滴了一大滴在玻璃板上，然后换了个干净的吸管，吸了很少一点淡红色的液体也滴放在同一块玻璃上，两者之间间隔有一厘米多的距离。
这时候，奇怪的事情发生了，白家荣的那滴血活了，自己非常缓慢的爬向那滴淡红色的液体，然后融合，血液比以前更加鲜红了。
季东亮和茉莉惊掉了下巴……
白家荣手没有停，在另一块玻璃上用季东亮的血做了同样的实验，但爬行的速度就不一样了，非常快。
“有意思吧？”白家荣笑着问道。
两人同时张目结舌的点点头，季东亮说：“我们彼此见面，那种反感的情绪，是不是就是想这样吞噬对方？”
“可以这么理解，但这种情绪来源于哪里，我也没有答案，也许两个不同的注射方式，在两个人身体产生不同物质反应，就像磁铁的正负极反应一样，……按理说，这种情况产生的结论，研究资料里应该有记载的，但是……没有。”
“您的意思，研究者故意的，就好像养蛊，让那些注射错误的人为他自己所用？”
“故意倒不太可能，实验目标如果一开始这么设定的话，研究出药剂的难度增加可不止一两倍，无意中产生这个效果的可能更大，他们之所以选择掩盖真相，是因为这样不但可以受益于自身，还可以打击对药剂别有用心的人。”
“研究者们可能还担心说出真相，对自身造成不好的影响吧，……这倒是给我们以后提供了一个限制别人的条件。”
“的确如此，怎么样，有兴趣注射吗”白家荣指着淡红色液体的瓶子说：“这玩意存放不了多久，以后再想要，你们就得再抓一个活的回来了。”
“当然，您老都亲自实验了，我们还担心个什么，只是就这么一瓶，也不够我们两个人分的吧？”
“你注射吧”茉莉马上说道。
“还是你……”
“你两别争了”白家荣打断了他们：“这一瓶够三个你们这样的人使用，第一次注射剂量可不能太多。”
季东亮恍然的点点头：“这样就太好了，……不过您说这是第一次，以后还能注射吗？”
“当然，这就好像给血液定期喂食一样，不过这取决于你们的食物来源。”
“……”
……
注射完成，两人身体暂时没什么反应，不过他们两对桌上剩下的淡红色液体那种反感情绪完全消失了，就不知道以后再碰到这样的受试者还会不会有奇怪反应。
白家荣还很慎重的为他两做了检查，并且保留了分析数据，好为以后对比提供便利。
季东亮指着剩下的淡红色液体说：“还剩这么多，过期了不就浪费了，科学院的魏老不是从我这里要了一瓶强化药剂吗，不知道是给哪一位老人家注射了，白老您可以拿去给那个人用不是正好。”
白老笑了笑：“我替他谢谢你，不过年纪大的人刚注射强化剂不久的，暂时不能注射这个东西，我担心身体顶不住。”
“好吧，您老自己拿主意，床上这个人怎么办？”
“送回去吧，也许他的家人正在四处寻找呢。”
“送回去容易，会不会被诺柏夫集团的人察觉？”
“只要你路上不被人发现就没事，从他身体上是发现不了什么的，研究人员的手法大同小异的。”
“那就好。”
“……你那强化剂还有没有，一点点就好了，我做实验样品用。”
“有有有，程序上这是应该的，是我粗心忽略了这个事，我去拿给您，车上就有。”
季东亮现在一共剩两瓶半，两瓶整的是没带在身上，半瓶是养面具用剩下的，从狮城回来就一直放在身边。
不过季东亮拿了个半瓶药剂过来的时候，让白家荣很是不解：“怎么还能给人注射一半的吗？”
“不是……”季东亮也不隐瞒他，把面具的事情，还有配方和培植经过都告诉了白家荣。
“我能看看那个面具吗？”他有点小激动。
“可以可以”季东亮又跑了一趟，从车载冰柜里拿了装面具的盒子。
白家荣拿在手里看了又看，又提取了一点用显微镜和其他设备检测了一遍。
“这给我提供了一个思路，强化剂能培养自己的皮肤，不知道能不能培养身体别的部分。”
“……”
第一百九十一节 新的方向
从养马乡实验室出来，茉莉回了父母家，季东亮开车回秀安园的别墅。
赌王大赛就要开始了，在国内呆不了几天，有些事情要抓紧去办。
韦微知道季东亮今天要回来，特地休息一天在家等他，集团许多事务需要两人商量。
“瘦了许多，辛苦你了”在客厅一见面，季东亮就注意到韦微的身体状况。
“能掌管这么大规模的集团，以前只是出现在我的梦里，辛苦点没关系，只要我能跟上你扩张的步伐就好了。”
“我以后把脚步尽量放慢些。”
“不用，你也不可能天天这么收购公司，这次是有点措手不及，有点狼狈，下次我就有准备了，相信我”
“只要你说到的，我就相信你能做到，到偏厅坐下说吧”
自从柳婕的关系确立了以后，季东亮和韦微之间表面上好像什么都没发生一样，其实两人都感觉得到，彼此之间都有那么一点拘束。
韦微先给他了一叠文件，季东亮随便翻了翻，全部是集团比较重要的事务，按章程，的确该他签字的文件。
翻完了季东亮挠挠头，这些文件对于他来说，签字就是走个过场，如果通不过的，在口头商量期间就会被否定，留下的自然是大家早已经同意的计划。
他想到了尤连城的那个图章，人不在的时候也能起到效果……
“韦微姐，过年的时候，你刻了个小图章还在吧？”
西西兰的狂浪岛居民为了报答季东亮的帮助，过年的时候送了一集装箱礼物，韦微在当中挑了块绿玉，花了一宿刻了个小图章，还把字刻正了，应该说刻反了……
“当然在，我戴着呢”她从脖子上取下来递给季东亮：“要用吗？”
季东亮仔细看了看，握在手里，还有韦微身体的余温，想起那天她辛苦雕刻了一晚的样子，情不自禁的笑了。
韦微知道季东亮在笑什么，她把脸转到一边去，也忍不住笑了。
季东亮在办公桌上拿了份空白的授权书，填好细节说明，签上字，再用小图章盖了几个不同方向的红印。
韦微拿到授权书看了眼就明白他的意思了：“有了你的授权和这个小图章，相当于我可以行使董事会的权利，你不怕我把集团卖掉跑了？”
“跑什么，喜欢你就拿去好了，而且我还一如既往的帮你”季东亮的样子不像是在开玩笑，这和信任无关，单纯的有赠予的意思。
以前没有合欢集团的时候，大成集团的规模算不上大，主要财富集中在那些专利上，如果抛开专利，固有资产万亿都不到。
如果那个时候季东亮说这句话，可以说他大气，不在乎这点钱，但现在说这句话，就不仅仅是大方可以解释的了……
韦微咬咬嘴唇笑了笑，低下头没吭声。
季东亮把一堆文件又还了回去，不过他还是留下一份，那是大成集团的总部大楼开始建造的计划执行书。
他觉得这是很有意义的一件事，所以自己把字签了：“破土动工的仪式我就不去了，时间安排赶不上，把总部建筑设计最终效果拿出去做个广告。”
“好，又要出去吗？”
“是的，赌王大赛你知道的，外围赌局的那些东西我很眼馋，所以想去凑个热闹。”
“……你心真够大的，光奖池里的那几个特殊牌照，任何一个大集团拿到手都会受益无穷的，这还不说别的筹码，我倒是担心赌局最后变成了流血事件。”
她这么一说，季东亮愣了下，还真有这个可能，不过对像他这样背后的出资者倒还没什么危害，如果杀了金主，筹码自然是要退回去，意义不大，所以下手目标肯定是那些赌王。
看来有必要知道未来资料上是怎么描述的，可以提前晓得会发生什么，本来季东亮认为没必要去看这些的，因为自己参加赌博后，什么情况都会随之改变的。
“我会小心的，就算动手也不会针对我，赌王的可能性最大”
“你赌王找好了？”
“没有找赌王，找了个……女孩。”季东亮眼神闪烁，含糊其辞。
韦微疑惑的往他这边靠了靠：“什么女孩，值得你下这么大的重注，赌博水平真的有那么高吗，该不会在外面借机偷腥吧？”
女人八卦的本质暴露无疑，季东亮无奈的笑笑：“我有那个闲情逸致……目标绝对先是韦微姐。”
她脸一红，要用手去拍季东亮的肩膀，突然想起上次这样拍疼了自己的手，所以力道收了收。
“少打岔，老实交代”
“好，我坦白我交待……”季东亮把董小丽的事情都说了一遍，包括让她参加赌王大赛的目的，不过那些曾经暧昧的剧情自然绕了过去。
韦微听了后说：“一个女孩当什么警察，还做卧底，你要是不帮她，她肯定很危险……，话说回来，别人为了报答你的救命之恩，会不会以身相许？”
“什么年代了，还那么老套，你刚才都已经说了，赌局最后有危险，她这次冒险参加赌王大赛，已经算帮我了，一个国际刑警，满世界跑，以后我还能不能见到是回事呢。”
“好吧，放过你了，你的意思她只是个幌子，你有办法谁去都能赢？”
季东亮心虚的赶紧点点头。
“……我还真希望你能把那几个牌照拿回来，这样一来，我们集团以后的路好走多了。”
“我会尽力的……，说眼前的事吧。”
韦微点点头：“集团产业规模越来越大，统筹管理上，虽然有管理人员层层把关，也有规章制度约束他们，但我们这些高层对集团宏观上的把控上反而弱了许多。”
“详细点，举个例子”季东亮笑了笑，他是在笑自己无知。
“有些事务传达下去、再反馈回来的效率很低，这不是人为所致，而是规则必须是如此，另外，集团下面的各个角角落落，人员状况、销售如何、利润状况都做不到了如指掌，更做不到对集团的每个行业细致的统计分析，即便最后勉强做出了预判和调整，效果也会大打折扣。”
“我记得你以前只需要看看下面呈上来的大数据报告就能够做出判断……”
“以前集团小，电子版本的报告层层转交上来，最多一个星期，现在的情况你也知道，超过半个月交上来的报告，数据就有些滞后了，再做出分析判断，拿出方案，就跟不上同行竞争的脚步了。”
“这是个问题，而且很重要，集团有管理方面的软件吧？”
“有，很呆板，许多地方需要人工统计，而且软件的权限不明朗，谁都可以去看一眼，很容易造成内部数据泄漏，所以重要的电子文件，我都是要求通过邮件的渠道单独转送的。”
事情越说问题越严重了，季东亮皱了皱眉头：“这事应该早说的吧。”
韦微撅了撅嘴，有点委屈的低下头不吭声。
季东亮挠挠头说：“我没有责怪你的意思，集团里面每个人都没闲着，我只是想说，制作软件本来就是大成集团的强项，结果弄得我们自己没软件用，……明天你回了集团，第一件事通知江岩的网络安全部门，还有赵冬梅的信息安全公司，让他们把手里所有的业务都停下来，先处理此事。”
“哪有公司停下来不做生意的，专门为自己做一件事的……”
季东亮意识到一个问题：“你可能没明白我当初为集团布局的目的，也怪我没说，那些分公司，在你们看来，我是东一榔头西一棒子、想哪就建到哪的，其实根本不是这样的。
你想想看……，到现在为之，有几个分公司从来没赢过利，我也没想过他们去赚钱，建筑公司，设计公司、网络安全部、还有那个远安医院，它们的存在就是为集团服务的，至于后来开始盈利，那也是要以集团事务优先。”
韦微定定的想了想，还真是这样，建筑公司从来没赚到一分钱，都是在为集团需要的建筑忙碌，设计公司本来还有点儿对外业务，为集团总部的建造，现在外面业务全部推掉了。
医院也是，已经快成了集团内部的医务所了，网络安全部除了为了地皮竞标军方软件外，根本没有开展对外业务，有个下属正源信息安全公司是准备拓展软件相关业务，但目的也是为了网络部以后闲下来做准备的。
“你的意思他们就是我们手里的工具？”
季东亮想了想：“不能说绝对把它们当工具，但也要以集团事务优先，另外还有我们在筹建的谈判团队、律师事务所，包括我们的新闻媒体、航空公司，我正在筹划的公关团队，关键时候都不需要为集团去赚取利润，就看你如何利用他们。”
“你这么一说，我已经有了个清晰的思路，看似它们不盈利，其实就是资源转换，最后的价值体现在其他公司身上，你准备得够长远的，看来你在下一盘棋。”
“韦微姐几句话就总结了我所说的，至于你说下棋，我是有这个想法，只是下得好不好就不知道了，这需要你和其他核心人员参与，而且在以后的事务上，咱们缺啥少啥你要提前说。”
“这么看来，集团赚钱倒成了次要的事情了，你做这些辅助工作，首先是想要集团更加稳固对吗？”
“对，我从来没要求集团给我赚多少钱，要是我的目的单纯只是为了赚钱，只要恒信基金公司、华欣知识产权公司、网络安全部、东正公司的情报，这四个地方的业务就足够我们几个躺着数一辈子的钱了。”
“不要乱说话，谁跟你躺着数钱。”
听她这么一说，季东亮才回过味来自己口误了，笑着说道：“随口一个比方，你知道我不是那个意思，不过被你拿出来一说，味道好像变了。”
韦微领会了小老板的意图：“好吧，我现在明白你的想法了，以前我太看中每个月的盈利报表上的数字了，后面我会转变一下集团思路，想办法让大成集团更稳健的。”
季东亮转到前面的话题上：“说说集团管理软件上的事情吧，我们先初步讨论一下大体方向。”
“经你刚才一说，单单一个管理软件完全满足不了我们的要求了。”
“你指的是？”
“大成集团需要自己的数据库，而且是那种功能齐全的。”
“大数据库……”这样季东亮想起的圈圈的许多自带的功能：“完全没有问题，你知道网络安全部里面有我们自己的服务器、超级计算机、内部网络、还有超级软件的开发能力，可以说万事俱备，只要对功能上提出具体要求给江岩，他们就能做到的。”
“服务器容量方面……”韦微这么问，是因为她一直不知道集团的服务器机房在何处。
圈圈进入地心八个月了，现在已经成长起来了，他预设的功效和容量，是计划为一颗星球准备的，容纳一个小小的集团数据库……恐怕圈圈没什么感觉。
“刚不说了么，许多方面我早做好了安排，你是超级管理者，只考虑如何利用他们就可以，其他的是我考虑的问题。”
“好吧，我初步的想法，数据库必须配置强大的管理软件，它有强大的计算统筹功能，每个员工都有最低的浏览、填写权限，管理层级别越高看到的数据也不一样，……数据不仅要涉及到集团到分公司到部门到科室的销售、生产、财务等基本功能，还要有原料进出、员工管理、物流贸易、市场分析……”
季东亮拿起笔在纸上记录下来，并且加入了一些自己的想法，不过两人的这些思路不是最后的定案，还要送到正源信息安全公司进行补充和论证，再反复的和集团的高层勾通，最后才能把最终策划送到江岩手里开始大数据基础功能的开发。
第一百九十二节 琐事
讨论完集团建立大数据库的问题，韦微聊了聊集团的一些重点项目的进展，最后说到迅奇电网公司的事务上来。
“无线电插板卖得非常好，我已经加大生产量，不过有人囤积压货炒作怎么办？都炒到三四倍的价格了，我们又不是卖电插板的，而是卖电的。”
季东亮很惊讶：“还能这么玩？”
“要不要出手干预？”
“不用，打击炒作行为不是我们要做的事情，而是相关部门该做的，你写份报告给他们，让他们去管。”
“顾客买电不是在网上要登录帐号密码吗，我们实名制不就可以了。”
“这涉及到隐私，要和相关部门勾通，你试试吧，他们允许你就做，不允许拉到，其实你可以对外宣布，一个电插板一个月用电很低的话，我们有权销户，对应的插板电力无线传输功能也就此作废，至于原因……就解释说，不管别人用不用，公司这边的无线传输功能始终在开启状态的。”
事实当然不是这样的，季东亮只是找了个合适的理由罢了。
“这个办法好，我们可以设置个最低使用量。”
“可以，电网公司还可以设一个插板回收和租借部门，你设置了最低消费，有的人这个月用了，下个月就有可能达不到最低消费标准，当一般民用电使用电费又太贵，所以给他们一个处理的选择途径。”
韦微点点头，把他所说的都记录下来：“移动电插板提供给军方一批样品了，他们要求继续追加。”
“插板无限量免费供应，电费的钱不少就可以，也不需要设定最低消费，他们不存在炒作。”
“好，我这边的事说完了，你还有事要说吗？”
“有”季东亮从自己包里拿了两份文件给韦微。
一份是关于谈判团队的、一份是给律师事务所的任务，韦微看完纳闷的问：“这……你给他们就可以了，为什么要经过我的手？”
“前期团队的组建我可以帮忙做，但他们以后始终都是你的兵，你要在集团树立你的权威性，保证自己在集团说话一言九鼎，如果我老是在旁边指手画脚，最后成了什么样子你也清楚。”
韦微莞尔一笑：“谢谢你，总是先替我着想。”
给谈判团队的那份文件里，是季东亮计划收购、入股的国内外许多公司或集团名单，甚至有些名不经传的小公司。
他们都是季东亮档案资料中记录的，背景或者管理能力非常出众、或者是现在和未来成长前景非常好的公司和集团。
但他们共同点，眼下名气都不怎么大，如果季东亮全资收购的话就有可能改变原有的轨迹，所以只是直接投资进行股份占比，或者收购部分股份，给这些公司自由的发展空间。
这样也是一种间接培养和储备人才的方式，一旦他们瓜熟蒂落，大成集团会向这些人抛出橄榄枝，在同一个股东的集团旗下工作，被认知的速度和上升的空间会更大。
名单上的数量很庞大，刘承天和他组建的谈判团队将由此走入正轨，当然还需要一个漫长的过程。
季东亮没有给谈判收购限制时间。
这些收购来的公司，季东亮计划全部划归到一个新的投资基金公司里面去，而投资公司的组建，需要韦微来完成。
韦微看完名单上行业各异的公司，一开始表示质疑，季东亮又拿出了一份这些公司未来前景的评价书，才让她明白季东亮提出收购他们的意义所在。
不过第二份给律师事务所的文件袋里的内容，更让韦微不解，里面有五份与集团不相关，并且刚输掉的官司，而且其中有两个案子连输了好几次，国内的一份，其他都在国外，案件内容虽然不一，但共同的就是在民间很有争议的案子，具有轰动效应的。
韦微问道：“你的意思让我们集团的律师事务所接这个几个案子，问题是一输再输的案子，接下来……我们就能赢吗？”
“你没看完，注意最后几页。”
翻到后面，她像是在看故事一样，咯咯直笑：“原来是这样，有了这些事实真相，什么律师都能打赢这几个官司。”
“你不能就这么给我们的律师，要故作神秘，由没希望转变成有希望，再到成功……”
“掐掐算算的，断断续续给他们真相，就是让我当神棍呗。”说完她自己都笑了。
季东亮一本正经：“别说得那么难听，你的最终目的是要提高律师事务所的知名度，想想连打赢五个特别的案子，最后是什么效果。”
“我会做好的，什么都是一层窗户纸，技术门槛也是如此，等知道结果的时候，才知道原来真相这么简单。”
“所以你要神秘些了，律师们知道结果了，干起活来会觉得很没意思的。”
韦微表示赞同：“让他们一群人演戏还不如我一个人演。”
“就是这个意思。”
“好吧，最后一个问题，我该怎么向他们解释？”
“霸道些，叫他们什么都不要问，照做就好了。我是执法人员，有些内幕消息，……不过这些事你心里明白就好了。”
“霸道……，不太好吧”
她这么说，季东亮乐了：“你已经在向那个方向在发展了，过一两年咱们回头再看。”
“……”
“今天我亲自下厨给你做饭吃，给你补补，以后要强迫自己多吃点，要是再瘦下去，我会暂时解除你的职务强制你休息，养胖了才能上班”季东亮看看时间，已经快五点了。
韦微被他说得不好意思了：“以前吃过你做的饭，也没发现你比吴姐和周姐做得好吃啊。”
“咳咳……那是我没用心做好吧”季东亮开始帮忙整理文件：“我回头给韩晓超打个电话，让他给你配个调理身子的方子，顺便送些补品来。”
韦微没有再说话了，只是含笑默默看他一眼……
季东亮在想诺柏夫集团手里的那些身体强化剂，如果能抢回来，韦微和柳婕就都能注射上了，以后她们就不用那么幸苦了。
……
晚上的时候，季东亮给韩晓超打了个电话。
做为世界医药制造业的龙头老大，仁济集团在身体保健上肯定有自己独到之处。
不过韩晓超没有马上为他拿出什么方案，只是说让自己妻子孟婷带私人医生去大成集团先给韦微看看再说。
季东亮也认为这样最好，另外还可以顺便给柳婕也诊断调理一下。
和韩晓超通完电话，又给何可嘉打了电话，请她在媒体的圈子里，想办法炒作一下自己的灾难预报网站，另外叫她把自己摘干净。
何可嘉没问为什么，包括网站内容的真假，只说让季东亮放心，她表示做这种事驾轻就熟，保证不露声色的把这件事做好。
灾难预报网站有几个月了，关注量极低，虽然通过情报渠道做了些宣扬工作，但事情类型不对口，做情报的人员们谁关心什么灾难。
江岩的网络安全部，也在网站上做了些工作，但他们不能肆无忌惮，效果是有，很多人去看了眼，一笑了之。
关键还是最近没有什么大的灾难来体现这个网站的价值，天气以及天气制造的地质灾害倒是常有，但现今科技这类的预报机制已经很成熟了，挂在网站上说明不了什么。
有些偏远的小灾小难也提前放在网站上预报了，但根本没有多少人注意，等结果真的如预报的那样出现，就算被某个人二次过来验证发现，后面他说出去也没多少人信。
但也不是绝对，还是有几个人经常到网站上来看看的，不过他们的持续关注，说来说去还是需要时间、需要有个大的事件来证明。
何可嘉那边即便炒作成功，最后只是增加一些能持续关注的人而已。
挂了电话后没多久，谢易云打电话进来，昨天季东亮和她说了买私人飞机事情。
订购一架飞机需要排队很久，特别是那种豪华私人飞机，一年之内能拿到手已经很快了。
她打电话的意思是建议季东亮分两步走，一方面先是挑选一架喜欢的飞机提早订购排队等候，另一方面把公司的一架商务机暂时做为专机使用，不过最近的一架商务机的对外租期到期需要半个多月。
谢易云还给了他另外一个方案，就是买别人旧的私人飞机，这样只要手续办好就可以用了。
她让季东亮考虑一下，挂了电话后，还发过来一张在国际航飞买卖市场上挂牌出让的旧飞机列表。
在几十页的文档中，列表上排第一、也是最贵的那架私人飞机，最吸引了季东亮的注意力。
新私人飞机得到的途径，大体上分为专业制造特定机型的、和购买大型客机改造这两种，两者之间是有很大区别的。
专业厂制造特定机型的私人飞机，乘坐人数十到二十之间，平均价格在三十亿左右，飞行距离在一万公里左右。
而用乘坐几百人的客机改造来的私人飞机，空间就大多了，它可以承载更多人员、更多功能，另外航程当然更远了。
但代价自然更高，没改造前购买飞机的花销就在四、五十亿之间，后面功能改造装修就是无底了，砸出去多少钱设计人员都能想办法给你填进去。
季东亮看中的这架飞机，一共花费四百多亿，前期购买的世界上最大的客机本身就是特意订制的，花费了一百多亿，其他的开支，当然都花在改造上了。
由此可想而知该飞机的豪华程度，它不仅是列表上最贵的、也是世界上最贵的私人飞机，一次加油可以飞行两万多公里，有空中‘巨无霸’之称。
飞机上下两层，会议室、休闲娱乐厅、音乐厅、功能完备的私人套房等等，可以说应有尽有，而且飞机内配备有两辆豪华的轿车。
该飞机从改造完成交付启用到现在，也只有一年多时间，不过挂牌出售时间就有半年多了，总飞行里程还不到五十万公里。
这样的飞机任何人看了都会喜欢，季东亮当然也不列外，不过他没有像别人那样犹豫……
他看了看时间，再给谢易云回电话的话有点晚，所以只发了个消息过去了。
季东亮不止要求买这架巨无霸，还要求订购两架特定机型的私人豪华飞机，两架豪华商务飞机，组成机队专供大成集团高层调配使用。
其实真正用到这架大飞机的时间并不多，把它做为集团的标志性物件更为合适。
处理完手头的事，季东亮去洗了个澡，出来后他透过窗户向外瞄了眼，发现柳婕车已经在院子里了。
季东亮拿起手机给她发了个消息：“我被窝里怎么少了点什么。”
过了好一会，才有回信：“客厅沙发上有我的一个布娃娃，你可以抱着它睡。”
他发了个翻白眼的表情：“我不要那个，你下来吧。”
柳婕发了一排摇头的表情。
季东亮发了个愤怒的表情。
这边发了个小白旗。
“我就抱着你，什么都不做。”
又飞过来一个小白旗。
“好吧，我上楼。”
“我到韦微房间去睡。”
季东亮痛哭流涕。
柳婕摸了摸他的头。
……
……
半夜季东亮睡得正香的时候，柳婕还是忍不住猫了下来……
第一百九十三节 安排
第二天一早，季东亮先去了科学院找魏民涛，但这位老院长是个大忙人，没有预约根本见不到他的面。
不过他让助理把一份档案袋转交给了季东亮，正是那份对诺柏夫集团的调查资料。
季东亮回到自己车上才打开文件，如魏民涛之前所说的一样，有用的地方不多。
内容一部分以诺柏夫集团的森康实验室外景情况为主，设施、路径、一草一木都分别有地图和照片作为参照，还包括卫星俯瞰拍摄的清晰照。
这部分的用处占比最大的，如果季东亮真有计划攻入这个实验室夺取大箱子，首先外围情况必须了如指掌，如果是自己搜集地形情报的话，绝对没有这上面靠时间、靠一般手段积累的资料详细。
第二部分是实验室里的主要研究人员的档案，不是很详细，但做为辅助情报信息来说，是足够用了的。
但要是季东亮考虑扮演某个人，这完全不够的，另外还欠缺一个必备的条件，是对实验室内部的了解程度，不可能像无头苍蝇一样在里面乱撞。
第三部分说的就是实验室内部情况，但对于庞大的实验基地来说，这些资料就太少了，看得出来是几位有机会进入里面的人自述的结果，并且配有手绘地图，只是这几个人所走过的地方很少。
季东亮觉得这些内部情报，也许还没有经常进入实验室的采尼知道得多。
所以整体上看来，魏民涛给的这份情报价值真的不高，细节方面还要拿回去给情报分析组研究以后，才知道哪些地方是可以利用的。
看完资料，季东亮驱车前往廉署，每次从外地回来是必须去报个到的，而且这次，还要见一见郭永斌。
在廉署门口见到郭红，她是特意等在这里的……
她开口就是一通埋怨。
“师父，你太不够意思了，去狮城那么好玩的事情，不带上我，却带着董小丽，我才是你徒弟好不好。”
季东亮辩解：“我们是凑巧碰到一起的，狮城的事情快结束了董小丽才出现的，具体情况你肯定已经知道了，她可是国际刑警，应该是她带我玩才对吧。”
“少哄我，我可是看了父亲书房的内部通报文件的，对案情细节了解得比你还清楚。”
季东亮扶了扶额头：“郭永斌同志太不认真了，居然泄漏国家机密，我要去好好批评批评他。”
“咯咯咯，快进去吧，他就在里面，我看你怎么批评他。”
“你以为我不敢，走，让你看看郭永斌怎么向我低头认错的”季东亮拉着她上了大门的台阶。
“你真的要去？”看他不像在开玩笑，郭红收起笑容开始担心了，她不在乎郭永斌会不会认错，而是在乎郭永斌知道她偷看文件后会不会发火。
“煮的”季东亮看出她的小心思，不再吓唬她，笑着说：“你借我个胆我也不敢批评上司啊，这不是活腻歪了吗。”
郭红的小脸马上阴转晴。
“走吧，一起进去，你父亲还是要见的，不过是我听领导讲话。”
郭红点点头，思想又飘到别处去了：“师父啊，下回再有这样的好事一定要带上我啊，董小丽这次不知道官升了几级，这该有多少奖金呐。”
“小财迷，再有机会我一定带上你的。”
这个时候，两人已经走进大厅了，季东亮下意识的看了看接待区，那里不再有董小丽的身影了，连那个肖雪也不在了，现在只有两个陌生面孔的女职员。
……
季东亮并没有先去郭永斌那里，而是按程序，先到了自己的直属上司梁小聪办公室报道。
在灭掉五合会的案子收尾过程中，季东亮的几次案情报告，都是由梁小聪转交上去的。
他这个高级调查主任当初一手招揽和提拔了季东亮，又同属郭永斌的嫡系人员，所以梁小聪是廉署在五合会案件中的第三位受益者。
由于专员宋强是卧底，所有和他有牵连的人一撸到底，并且还要接受调查，这样一来，廉署的高级职位一下空缺了很多。
有传言，梁小聪要官升三级，跳过总调查主任和首席调查主任，补上执行处助理处长的缺，离郭永斌廉政副专员的位置只有两步之遥，以他四十不到的年纪，能坐上这个位置，可以说是前途无量的。
不管升职的传言是否属实，要不了多久，季东亮和他的职位肯定是要变动的，以后成为直属关系的可能性非常小。
所以见到季东亮，梁小聪没了以前的架子，说话随和了许多，也不怎么提工作上其他的事情，最多说说五合会案情上的一些细节。
刚回来不久的季东亮虽然没有来得及听说那些传闻，但他很敏锐的感觉到了，自己和梁小聪这是要‘散伙’的节奏。
既然没有什么实质的问题要谈，季东亮说了几句增进感情的话，就提出了告辞。
出了梁小聪的办公室，和在外面等候的郭红一起下了楼……
郭永斌的办公室不是很大，这位副专员见到两人进来，只说了句你们自己找地方坐，就接着忙手头上的事了。
好一会，郭永斌才合上文件，揉揉带血丝的眼睛说：“因为被调查的人太多，廉署内部工作有些乱，要处理的事太多了。”
他说的是实情，高级管理层断档，工作衔接肯定有问题，郭永斌现在还在副专员的位置上，却要全揽正副两个专员的事务，另外副专员还要兼职执法处处长，这是惯例，这样一来，他更忙了。
不管最后是升他为一把手，还是空降一位过来，都需要一个过程，所以郭永斌还要辛苦一段时间。
“您太累了，要多休息”被叫过来的季东亮自己是没什么事的，现在看到这个情况，心想着尽量压缩说话时间。
“嗯，我们长话短说吧，急着叫你过来一趟，是有事要问问你，听听你的意见，国际刑警那边对你很感兴趣，邀请你加入，他们想从我这挖人，我是不想说的，但领导给了我任务，所以……”
郭永斌这么说，其实就是表明了态度，他肯定是不想放季东亮走，但迫于领导的压力，另外尊重季东亮的意见。
季东亮之所以来廉署上班，就是时间上特别自由，还能为自己创造便利，如果去国际刑警那边上班，恐怕一年内想回一次国都难。
“廉署上班挺适合我的，离家又近，国际刑警就算了，不过他们如果有什么案子需要协助，我很乐意帮忙。”
郭永斌听他这么说很高兴：“好，我就知道你不会让我失望，这次打击五合会的案子，你立了大功，按流程，上层的奖励还得一段时间才能下来，不过你既然决定不离开廉署，我就把内部的奖励先给你，这是你的委任状。”
季东亮心里在想，这要是自己答应去国际刑警警署工作，已经准备好委任状的郭永斌不知道要作何感想。
首席调查主任……，连升四级还是五级。
“这……”季东亮有点为难了。
郭永斌错误的理解他的意思，解释道：“虽然说你的这个职位必须由正职专员任命，但这个问题现在不存在了，因为廉署现在正在整顿期间，为了不让内部太过于动荡、快速恢复工作职能，上面已经口头上委任我廉政专员之职了，过些天书面文件就下来，所以我对你的委任完全有效。”
看得出来，这位未来的郭专员急于这么做，主要是安季东亮的心，不想让他三心二意。
“恭喜您了”
旁边高兴的郭红也忍不住轻声鼓起掌，不过她的眼睛是看着季东亮的。
郭专员摆手：“虽然你享受首席调查主任的级别和权利，但实际不可能让你有辖区管理权限，毕竟你还很年轻，另外你也没有管理方面的经验，还有一点我要声明，近些年你不管再立多少功，再升职的可能性很小了，我只能从物质方面奖励你。”
季东亮点点头：“这是理所应当的，那我具体做些什么工作呢？”
“我希望你专门负责蓝标档案室里积压的案件，单独成立一个专案小组，向我直接负责，小组人员由你自己决定，数量控制在二十个以内。”
季东亮到廉署半年多，侦破不少大案，郭永斌之所以这样决定，就是想发挥他这方面的能力。
“您对我期望太高了”季东亮松了口气，权利什么的无所谓了，只要别让他为这个职位朝九晚五的来上班就行：“不知道办理蓝标案件，我是兼职做，还是全职做？”
“当然是全职，我怎么可能让一个首席调查主任把时间浪费在走访上，不止你不需要，你小组的成员也不需要，专心的负责蓝标案件，不过有指标的，一年必须破掉一个蓝标案子。”
实际当中，那种涉及人员面很广的大案要案，一个工作组的执法人员们能在一年内完成一个，已经非常快了，有的时候，拖上个三五年也是很正常的。
这样算下来，郭永斌自认为是给了很大压力的，但对于有捷径的季东亮，一年破一个案子任务量是不大的，哪怕两个都行：“专案小组的成员我能在廉署以外的人当中挑吗？”
他这么一说，旁边郭红不干了，悄悄拉拉他的衣服……
季东亮打了个手势，让她安心。
郭永斌犹豫了：“给我个定位，你要招进来的人是个什么水平。”
东正公司国内的一些主要成员，还有军南他们，包括茉莉，都是季东亮的组队目标，一方面这些人的确比廉署内部的人强得多，另一方面，想给这些人一个身份，出去行走办事肯定会更方便。
“每一位的能力，都可以和廉署内部顶尖的那一类相比”季东亮这么回答，还是比较谦虚的说法。
“……廉署顶尖级别的人员不到十个，经宋强这事一闹，已经没剩几个了，你能找二十个来？”
“您放心，眼见为实，人来了您试试不就知道了？”
“好好，只要你说的属实，而且符合廉署招收要求，人事档案我亲自来办。”
看来郭永斌现在也是求贤若渴，季东亮这个时候却在想，自己这样做，算不算另类的卧底……
“谢谢郭专员，郭红和我算不算在名额内呢？”他是抱着能挤一个名额是一个名额的态度。
“你们两就不用算了，不过你这么问让我想起了个事，我这还有个人你必须加进去，也不算你小组的名额，这是人事档案，你看看。”
季东亮打开文件，郭红也凑过来，两人一看，同时说道：“不行”
没想到郭红的反应也这么大……
“行也得行，不行也得行”郭永斌皱了皱眉：“按我的脾气这样的人早应该被赶出执法队伍，可是我也没办法，上面领导硬塞给我的。”
他所说的这个人就是在一楼大厅做了段时间接待员、长相像女孩的肖雪，之前还被季东亮收拾过一两次的。
现在按郭永斌所说的情况来看，肖雪的家庭背景挺深。
“郭专员，我有个问题不明白，廉署这么大，这个人为什么非放在我这？”
“是他父亲点名要放在你这里的，目的就是让你想办法，去掉肖雪一身娘……习性还是什么的，就是这个意思。”
季东亮摸了摸下巴想了想：“这要是被我弄坏了怎么办？”
他这么一说，父女两同时笑出了声。
“不弄残就行，你看着办吧”
“您既然下了命令，我会照办的，但想转变肖雪，光跟着我是没用的，所以我有两个建议。”
“你说”
“名字要改，他父母真的有心去改变，就要从根本开始做起，如果连这一点都不愿意做，您就可以名正言顺的把这件事推掉。”
“嗯……，是个好办法，我会去和肖雪父母说的，第二个呢？”
“人交到我手里，就由我安排。”
“听你的意思是不想把人带在身边，你准备安排他到哪？”
“我在摩苏尔认识一个雇佣兵团，郝庞的军火生意也是在那边受他们照顾的，所以……”
“你想把肖雪丢到那个兵团里？不妥不妥，雇佣兵是些什么人谁都知道的，太乱了，这样还不如把他丢在部队里历练一下算了。”
“部队能把肖雪历练成什么样我不清楚，但如果送他到雇佣兵团里，我能保证还给您一个真正男子汉的肖雪，还能学到不少本事，您和他父母的最终目的不就是如此吗？”
郭永斌犹豫了一会：“看来你和那个雇佣兵团关系不浅，……好吧，我去和他父母商量一下，尽量说服他们。”
第一百九十四节 安排
离开郭永斌办公室前，季东亮问到了给宋强易容那个易容师，是否也被抓住了。
上次和茉莉谈到这个易容师的时候，她很不开心，季东亮抱着好奇、也抱着为茉莉排忧的心思问起此事。
郭永斌也没问为什么，从桌上找出宋强的审问报告给他。
然而，从供词上面得到的信息并不多，这位称之为‘画家’的易容师，在宋强被抓后，他就失踪了。
宋强只是在需要接触五合会成员的时候，才联系对方过来帮自己伪装，这种情况一年只有那么三四次。
另外这位易容师每次出现的时候，都会换一副伪装，这和茉莉出门的习惯是一样的，由此看来，这位‘画家’的真正面容是什么样没人知道，茉莉可能除外。
宋强交待，他们认识是经人介绍的，警方追查后发现，这个介绍人很多年前就已经消失了，根本无从查起。
不过，对于季东亮来说，只要这位易容师的名气能与茉莉不相上下，有‘画家’这个称呼就足够了……
从郭永斌的办公室出来，季东亮和郭红上楼来到了重案档案室。
这里的档案除了最近几个月放进来的两个，其他的季东亮早已经看过，所以没到一分钟就出来了。
看似随意拿了一个档案袋，其实心中早就有数了。
登记的时候，管理员另外又拿了一个档案袋给他：“刚郭专员打电话来说，让我把这个红标文件也交给你。”
这份档案袋能积压在这里，也意味着案子的难度极大。
季东亮伸手并且点了点头，既然管理员没有交待别的，那就说明没有特别要求，时间安排上会灵活很多。
“我们现在去哪，开始办案吗？”下到一楼后，郭红问道。
季东亮想了想：“案子我来破就行了，你……随便去做什么都可以，出去旅游啥的，反正以后咱们不用再走访了。”
郭红低头美滋滋的笑了会，随后又摇了摇头：“不做事哪里有功劳挣，我还想快点升职呢。”
“这不用担心，前面你积累的那么多功劳马上就要兑现了，再说以后只要我侦破了的案子，报告上肯定会有你的名字的，你哪怕天天躺在家都可以升职。”
“我怎么觉着味道不对呢，师父是要甩开我吗？”
季东亮笑了，笑郭红的直觉挺好的：“甩开你做什么，我巴不得天天把你带在身边。”
“一听就是假话，我不管，以后你走哪我跟哪。”
季东亮歪着头犹豫了会：“好吧，我们上车再说。”
对于郭红，他是有了点打算的……
如今积压在茉莉身上的事情越来越多，她每天要花很多时间阅读情报文件，分类传达给情报处，传达给季东亮。
包括管理集团和东正公司传过来给季东亮的消息，另外还要处理分析季东亮临时交给的事务，这部分又占了大量时间。
还有些琐碎的事情，比如管理灾难预报网站，为季东亮打理生活上的事情、安排工作行程等等。
说起这些，可能熟悉的人都忘记了易容大师才是茉莉的主业……
她跟着季东亮南来北往的，要说自己的私人时间，也许回家照顾父母的时候才有那么一点点。
季东亮是都看在眼里的，也很想找人替她分忧，但身边能信得过又能带在身边的人却没有。
他曾经打过郭红的主意，可是之前廉署内必须有个人帮季东亮打理一些工作上的事情。
现在情况好多了，走访取消了，而且马上可以从东正公司调集一些人进入廉署，可以帮忙他做些接洽上的工作，这样一来，郭红就完全解脱出来了。
说要甩开她肯定不是真心的，季东亮是一半调侃，一半试探，他最是担心的是郭红跳脱的性格，在自己身边待不长。
上车后，季东亮没有马上和郭红说话，而是先打了个电话给李铁明，请他从中帮忙，介绍一位京城附近兵工厂的领导认识一下。
记下电话号码放下手机，系上安全带启动了车，季东亮才对郭红说：“你觉得师父是个什么样的人？”
郭红想了想：“很好接触，会体贴人，只是有点太神秘”
“谢谢你的夸奖，神秘是有一点，那是因为我的秘密太多了点，其实有些你之前都感觉到的，比如我是大成集团的一份子，茉莉姐是个易容师，再比如我侦破案件自己都没怎么动手，如果这些后面的原因你都知道了，就不那么神秘了。”
“你说其他的我以前是有感觉，但你说侦破案件，自己没动手是什么意思。”
“就像我的走访任务有人帮我去跑，档案交到你手里的时候，你也接触过的，还比如我们后面一辆车，是我的四个保镖，还有刚才和你父亲说的雇佣兵团，也是大成集团的下属公司。”
郭红惊讶的回头看了看车后面：“既然这样，你又何必来廉署上班呢？”
“这个事说起来有点复杂，来廉署之前，是为了靠在大树下面好乘凉，也是为了掩饰自己，执法人员的身份的确很好用，后来情况变了，自己出发点也不同了，不过不管怎么样，我对廉署没有什么坏心，尽力做好每件事，大家双赢吧。”
郭红发了会呆，才消化了他所说的话：“……原来是这样，如果你没有决定来廉署我们也就不会认识，对吗？”
季东亮转过头来对她笑了笑。
“这样算来，你在廉署的工作上并没有花费多少精力，那么其他时间你在做什么？”
“都是为大成集团的事情在忙，比如打击五合会这个案子，其实我并没有做多少事，主要精力放在如何吞并合欢集团上了。”
“原来醉翁之意不在酒哇，我还以为合欢集团是韦微……姑姑收购的呢。”
“我们各有分工，我冲在前面，她在后面收尾，负责管理。”
“你们真厉害……，可为什么现在又告诉我呢？”郭红一脸疑惑。
季东亮解释：“刚才我已经说了，我大部分时间都在忙集团事务，可你前面说要一直跟着我，这我就为难了，如果你只是想破案，到办案的时间我喊你就可以了，大可不必老跟着。”
“……”
季东亮继续说：“我确实有甩开你的意思，那是因为不想让你卷进来，不过……，你要是真舍不得师父，要帮大成集团的做事，咱也不亏待你，我会另外给你开一份工资，这样你就可以拿双份工资了。”
提到工资，小财迷顿时来了精神，其他那些弯弯绕绕的也不去想了，果断决定：“一言为定，工资嘛，只要比廉署高那么一点点就好了。”
“就这点小要求，你太小看大成集团了吧，茉莉姐工资你知道多少吗？”
“她会那么多东西，一年五百万应该有的吧。”
“好吧，就按你说的翻一倍，一年给你一千万，师父够意思吧？”
郭红惊讶的说：“真的假的？”
“这种事能开玩笑吗？回头先付你一半。”
“……”她捂着脸甩着头像吃了兴奋剂了一样，不过马上又停了下来：“我还是想知道茉莉姑姑有多少工资，要是我高过她，我会不好意思的。”
季东亮喜欢她这一点，疯归疯闹归闹，心再大，关键的地方不会去逾越：“茉莉姐的工资现在涨到多少我还真不清楚，这都是集团给发的，不过每次做完事打扫战场，她总能捡个别墅啊庄园什么的，她现在富着呢。”
“你刚才话里的意思明明知道她工资是多少的，还有啊，能到处捡东西，你们难道是土匪到处打劫不成，不想说算了，我到时候自己去问。”
季东亮对她笑了笑，没有再说话……
……
通过李铁明联系兵工厂，季东亮是想为东正防务公司找到一家枪支弹药供应合作商。
枪支弹药是武器装备当中最基本的配置，哪里都能买到，之所以劳心费力的找过来，是因为季东亮想要求兵工厂方面按自己的技术来制造。
在狮城保护张娟的那场战斗中，东正公司的精锐们面对一群乌合之众，最后是取得了胜利，但队员们受伤的比例太大，这让人很难接受。
归根结底是武器不对等，短枪对垒长枪，不吃亏才怪，要说东正队员们都改拿长枪是不现实的，因为九成的情况下，他们只适合携带短枪出行。
咨询过曹侯锋和胡波他们，想改变这种不利的局面，只有找到射程更高的短枪，或者从现有短枪的枪体和弹药的改造上下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