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五节 双簧
刚回到住处，大当家石海就打电话过来。
“连城啊，是不是心里还有什么包袱。”
还是为张娟的事，石海不清楚‘尤连城’让他的女人主持集团事务的真实想法，所以有此一问。
“大当家，您别多想，集团主持五少会是破例的头一次，没经验不说，想指挥会里成员的难度……您是知道的，另外为了会议的效率，调查工作还要继续，这项工作也不是我们的强项，只能通过加大时间和投入来把它做得更好。
所以我想把主要精力放在这个上面来，集团那边我一直盯着，张秘书想出问题都难，再说她能力其实不差，只是需要更多机会。”
“好好，工作思路不错，开始我还以为……”
“哪能呢，一个家人还吵个嘴呢，如果不和她吵那才有问题呢，您说是不是这个理儿。”
“嗯，有道理，这么说我放心了，也谢谢你给她这个机会。”
居然谢谢都从他嘴里冒出来了，石海真的是太宠着张娟了，看来这步棋季东亮完全走对了。
“您言重了，照顾她也是给您减轻负担，也是照顾我自己，应该的。”
“哈哈，好，既然你都安排好了，我就不从中插手了，对了，我一会把会里的名单发给你，好好调查，助你更好的完成会议筹划工作，不过要注意保密。”
“谢大当家信任，我会守口如瓶的。”
电话一挂，季东亮就急切的等待着名单的到来，不过，他收到并打开文件仔细看过后有点失望了。
五合会有五个当家就代表五个大的派系，但文件上没有石海一系的成员名单。
不过想想也对，人都是自私的，即使石海坐到今天的这个位置，也会先想到自己人的利益。
另外调查人是尤连城，也是石海的人，就算拿到名单，也不可能去调查自己人，所以石海一系的名单给了意义不大，不给还多了层保障。
一旁茉莉看了名单后说：“石海一个派系的人，尤连城说出来不少，结合这个名单，差得不会太远，如果还想知道更详细，可以利用尤连城的关系往下套，结合我们的调查不难。”
她不知道季东亮手里还有一个档案资料摘录产生的名单。
“但总是有漏网之鱼。”
“我们只是配合警方，罪证都掌握在警察手里，所以名单对我们来说只是多层手段，怕计划失败的一种补救方式而已。”
某些局部计划茉莉并不清楚，但季东亮还是认同的点点头：“你说得对，有当然更好，没有也不能太执著于名单了，两条路结合起来走才对。”
……
放下名单的事，季东亮拿出明信片，先拍了张照片给唐妍发过去，再拨通了她的电话把目的说了一遍。
这事唐妍记得挺清楚：“这是两年前，外公以我的名义向一家慈善公益学校捐了一笔款，之后对方回了这封明信片表示感谢。”
季东亮依然奇怪：“感谢……，应该写封信更有诚意吧？”
“不，我听外公说，明信片是个信物，可以要求他们的组织为持有人帮一次忙。”
“我有点糊涂了，有自信开口帮人办事的组织，能量应该很大才对，赚钱更应该轻而易举，为何还接受捐款，……难道是捐款给学校，组织替他们还人情债？”
唐妍咯咯直笑：“我才发现，爸爸思维挺跳跃，想象力像年轻人一样丰富。”
“咳咳……，我也不老好吧”
“那个学校的学生都是孤儿，所以也可以称之为孤儿院，他们长大后不管是否各奔东西，都会加入了一个他们内部创建的组织，力所能及的以自己的方式去回馈学校的养育之恩，不过那个组织不是封闭的，外人是可以加入的。”
“明白了，外人都能加入，目的肯定都一样，这么说，他们提出给人帮忙，范围也很有限喽？”
“差不多，外公形容说请他们帮忙还不如去找警察。”
“怪不得你不当回事，把明信片乱丢”季东亮笑了，顿时失去再打听下去的意思了，不过还是问了句：“那个学校和组织分别叫什么名字你知道吗？”
国家和城市邮戳上有，季东亮存着以后经过那个地方，去看上一眼的心思，所以有此一问。
唐妍说了学校的名字，但并不知道组织的名字：“要不我去问问外公？”
“算了，我就是随口问问”
“爸爸真够好奇的，一张明信片还特地打个电话过来，你是想妍妍了吧？”
“咳咳，一半一半吧，换做你天南地北的两个地方碰到两张同样的明信片，也会很好奇的。”
“我经常碰到这样的事啊，同样的书籍杂志，同款的衣服和包包……”
“抬杠是吧”
“哈哈……”
放下电话，季东亮把明信片拿在手里翻了翻，按理说来历已经弄清楚了，思想应该放下才对。
但不知道为什么，总是有种一件事搁在心里没有落地的感觉。
难道是没有去问尤连城的原因？
如果问了，势必让他知道有人可以自由进入自己办公室，这有可能会让尤连城产生自救的想法，在后面回答的问题中埋下伏笔，从而给季东亮的行动带来麻烦。
这也是他胸前的隐形摄像头从不给尤连城传递实时画面，只截图过去的原因。
季东亮还是想到了一个办法，让国内的东正队员去了唐一洲的家，拿到那张明信片，并且拍了张照片发过来。
两张明信片做了对比，字迹不一样，书写内容有所不同，版式除了编号不同外，其他没有任何不同的地方。
不过对比过程仔细检查字迹以后，季东亮才发现心里一直放不下的原因，尤连城的这张上面秀气的字迹有似曾相识的感觉，但怎么也想不起是谁。
茉莉记忆力好，季东亮见过的人她都有接触，所以把她叫来问问，可是没有收获。
把唐妍的那张明信片照片发给尤连城，拐弯抹角的审问了一遍，没想到他知道不少。
尤连城能这么熟悉，是因为那所慈善公益学校的校长是五合会上一任大当家的夫人，这一点，知道的人并不多。
季东亮还得到组织名称、大致人数、学校历史和规模等等信息，但没有得到他想要的，明信片上的字迹没有任何线索。
不过已经知道这么多，而且季东亮后面是有机会接触到这位校长的，到时候问问就清楚了，所以眼下不用过于纠结此事。
不过有件事是要做的，这次五少会议嘉宾名单当中，有这位校长大人，季东亮要想办法把她隔离出去。
抓捕行动之后，就算她没事无罪释放，这么大年纪受牵连在里面受段时间的罪可不是好事。
要说这么做的原因，就当送给那几个好似熟悉的字迹吧。
……
说要去调查名单上的人，季东亮根本不需要去做，他手里有这方面的资源，都是未来某些人被抓后的供词，这当中记录了他们在会中的恩恩怨怨，虽然不是所有人的，但也足够大当家惊掉下巴的。
要是全部拿出来，五少会恐怕要变成审判大会了，所以季东亮这边考虑根据自己需要，结合实际情况再做安排。
那现在剩下的就是会议的筹划组织工作了，这事好办，让真的尤连城去操心，把会议筹划书都写出来。
这种要求让尤连城纳闷不已，总在想是不是大当家在试探他的忠诚度，他开始后悔被抓以后，自己那么快就招了供……
至于会议筹划组的成员，季东亮把挑选的权利交给了张娟和贾正，他们选谁都无所谓，根本改变不了什么，还能取得这两位的好感。
等尤连城的筹划书写好，仔细检查后，季东亮把它交给筹划组的副组长贾伟去执行。
贾伟就是张娟和贾正两人共同推举的，肥水不流外人田，这么做对贾正来说无可厚非的。
张娟这么做，说明她还是懂得团结拉拢一波人，去打击另一波人的，至于她自己想出来的，还是大当家教的，这与季东亮无关。
季东亮这个甩手掌柜实至名归，此时躺在摇摇椅上笑眯眯的一直在夸自己聪明。
听他唠叨，先是在看情报的茉莉是在看不下去了，托腮无奈的看着季东亮……
她正考虑是不是回自己房间的时候，一个电话就让季东亮住了嘴，并且蹦了起来，还慌忙把电话号码给茉莉看。
是诺柏夫集团的艾伯特，他的电话意图季东亮早已经猜到了，也早做了准备，茉莉这边马上拨通了一个电话：“准备”
听到对方回话，茉莉才向季东亮点点头。
季东亮这才接通电话：“艾伯特先生，这么早给别人打电话是很不礼貌的行为，你打搅了我的好梦。”
欧洲现在的时间是早上六点多，季东亮假装唐一州在欧洲。
“唐先生一定在逗我呢，我敢打赌，你现在绝对不在欧洲。”
“你的意思我没有按照当初的约定定居欧洲是吗？”
“当然，我敢保证，在欧洲这块地方，连一只蚂蚁也逃不出我们的搜索。”
季东亮哼哼两声：“你的笑话一点也不好笑，好吧，你成功的赶走了我的睡意，那么接下来说说你的正题吧。”
“不，我刚说的就是正题。”
“……艾伯特，你又一次不信任我，我表示很伤心，那你要我怎么证明自己呢？难道要我向你们自首吗？”
“……”
季东亮接着说：“好吧，我向来好说话，不为难你，我可以马上证明我在欧洲……”
“真的吗？”
“你别打断我的话好不好，要礼貌，你刚才说要打赌的，总得有点彩头吧。”
“我刚才说过吗？”
“那算了，挂电话”
“别啊，唐先生你说赌什么？”
“赌钱就算了，你太穷，……这样吧，你人现在在京城，要是输了，就在当地找一家最大的媒体，为诺柏夫集团打一个月的广告。”
“这好办，你真是好人，这个时候还替我们集团着想。”
“等等，我还没说完，广告必须你亲自代言，广告词嘛……我是翔，我为公司代言。”
“我是翔，我为公司代言。”
“对，一个字不能错”
“很好的广告词，没问题，你要是输了呢？”艾伯特没明白翔是谁。
“我就近找你们集团分公司去自首。”
“一言为定”
“一言为定，你现在找个人拿着摄像机，在你们集团总部大楼二十层的南面等候，最好有能通过网络直播让你看见的那种设备。”
“我们国家的集团总部大楼吗？”
“废话，集团分部我不是输了。”
艾伯特吃惊：“你会出现在我们总部大楼楼下？”
季东亮老火：“还能不能愉快的继续玩了？”
“好好，我马上叫他们准备，你稍等”
等了将近十分钟，艾伯特才说话：“唐先生，大楼附近没有看见你。”
季东亮很无语，没接他的话：“二十楼的摄像机就位没有啊”
“就位了就位了，只要你出现就能捕捉到你”
“是抓捕我吧？”
“哪能呢，你快出现吧”
季东亮说：“我只出现半分钟，你要听好了，诺柏夫集团总部大楼南面有一家酒店，我就住在二十层楼，我现在打开窗帘，看见我了吗，我穿了身白色的睡衣，现在在招手。”
季东亮的电话已经同步过去了，酒店里住的是一位与唐一洲外形十分相似的东正公司队员，他是接受过茉莉简单化妆训练的。
这位队员拿着手机，站在落地窗口，不住的向外招手，配合季东亮唱起双簧来。
艾伯特大惊：“唐先生是玩灯下黑吗，怪不得一直找不到你，原来藏在我们眼皮子底下。”
“你是认输了吗？”
“这个……，怎么听到的声音和画面不同步呢”
“废话，两个不同的线路，你又在京城，跨国交流，你同步一个给我看看。”
“……”
季东亮知道他在借话拖延时间：“……三、二、一，时间到，再见艾伯特先生，不，我不想再见到你，也不想听到你的声音，不过最后还是希望你遵守赌约。”
季东亮这边挂了电话，那边的队员也放下电话拉上了窗帘，然后慢悠悠的换了套早备好的客房，摘下假发假眉毛，撕碎了丢进便池冲走，最后洗了把脸，伸了个懒腰上床继续睡觉。
诺柏夫集团的人马冲到指定位置已经过去好几分钟了，这还是早上用电梯人少的情况。
他们除了在床上找到季东亮预留的几根毛发以外，什么都没发现……
第一百六十六节 冤家路窄
季东亮以为自己清闲了，只等着五少会开始的前几天改变一下布局，等着警察来收网，就万事大吉了。
结果还没清闲两天，张娟的电话打过来了：“尤总，上半年业绩报告要做了，这……”
她话还没说完，季东亮就明白了，报告怎么做，这要尤连城拿决定，大型的业务都是他经手的，里面涉及的问题很多。
合欢集团也算是跨国集团，大小公司不少，大小股东足有百人，利益上怎么分配，报告上的数据如何做得让他们满意，都是要尤连城去考虑的。
“现在已经七月初了，下面各个公司的半年业绩报告都交上来了吗？”季东亮问道。
“是的，包括集团各部门的汇总报告也准备好了，一会我都发到你工作邮箱里。”
“好，报告你也仔细看一看，回头你帮忙补充一下，我一个人整理总是有漏洞的。”
张娟很高兴，这是让她参与进来的意思：“好，另外大当家的让我通知你，明晚有个酒会，希望你能参加。”
“能有机会加入到会里的高层聚会，求之不得，我会准时参加的”
集团有聚会的话季东亮几天前就会得到消息，石海临时通知他，肯定是会里的酒会。
参加的当然不会是五合会所有高层，只是石海一派的，而且是部分的。
五合会的总坛有五个，分布在五个国家，五位当家各据一方，狮城就是大当家的地盘。
石海也是被国际刑警通缉的对象，但能在这里自由行走，还有雅兴举行酒会，这与他和当地官员关系暧昧有关的。
只要存在着巨大的利益链，这个国家是不会放弃石海的，五合会别的当家情况也是如此。
这样的局面给合力抓捕他们的国家和国际刑警带来很多麻烦，通过各种国际途径协商、施压都无济于事。
归根结底这五个国家在国际上的话语权不弱，再说他们也没公开说要庇护谁，总是抱着不承认、也不配合的态度。
还好五合会有个漏洞，不管哪位当家的都不愿意在自家门口举行五少会议，根深蒂固的窝谁都不愿意毁掉，这样也不给庇护他们的当地行政带来麻烦。
“还有个事……”张娟说话支支吾吾的，看来是有什么事情说不出口。
“我们之间还有什么不好的说的吗。”
“助理小高在集团听到了些谣言，说我和你的关系……，我好恼火，却又不知道怎么办。”
季东亮皱起了眉头，他知道张娟会变成攻击对象，没想到来得这么快，还把他也捎带上了。
“无风不起浪，你知道什么原因吗。”
“估计……是和我现在主持集团事务有关。”
“你说得不错，之前我受到刺杀，遭某些人排挤，都是与你坐的那个位置有关，现在你就是既得利益者，必然会阻碍别人的利益，如果你想继续占着那个位置，以后就会有无穷无尽的麻烦等着你，害怕了吗？”
“怕是有一点，我现在最多的是在想怎么解决这个问题。”
季东亮希望她不是那种上位了几天，就失去理智、连怕都忘记的人。
想归想，他还是鼓励道：“看来你思想转变挺快，追求让你变得有动力了，这事你和大当家的说过吗？”
“我怕的就是这一点，所以……，要说吗？”
“当然要说，还要坦坦荡荡的，我们之间本来就没什么，如果话从别人嘴里传到大当家耳朵里，那才是真正的麻烦，你放心，大当家不是一般人，他难道不懂这里面的问题吗？”
“我懂了，我会按你说的去告诉大当家的，但后面……我什么都不做吗？”
“是的，其他的我来，你什么都不用管。”
收了线，季东亮低头自言自语道：“在我面前玩谣言这种小手段，还是让我教教你怎么玩谣言吧。”
“你又想整谁了？”茉莉突然出现在他身后。
“吓死我了……”季东亮拍拍胸脯，拼命安慰自己。
“装，接着装，要不要我哄哄你”
“嘿嘿，哄就算了，我又不是三岁小孩，不过话说回来，你脚步比以前轻了许多。”
“哼哼……，一直说和你比一场的，要不现在吧？”
“咳咳，回国再说吧，库房还很多人呢，你输了我输了都不好看。”
“好吧，我记着，……刚你说要教训谁？”
季东亮把张娟的电话内容说了一遍：“别人整到我头上来，总要报复一下吧。”
“你知道谁放的谣言？”
“还能是谁，石海身边对尤连城不满的人是有那么几个，但敢这么做的，只有石海的儿子石光耀。”
“的确，能嫉妒尤连城的人，都不是简单之辈，也不会做没有结果又惹一身麻烦的事，只有石光耀能承受后果，接下来你要怎么做？”
“你派几个身手好的暗地里保护张娟，万一有事，要在她眼皮子底下动手，我可不想做无名英雄，另外放些关于石光耀的消息出去，让本地情报站的人去做吧。”
“会不会和石海暗地里保护张娟的人发生冲突？”
“他们不动手算了，动手一块收拾了，别弄坏了就行。”
茉莉笑了笑点点头离开了。
……
季东亮打开笔记本查看尤连城的邮箱，张娟已经把合欢集团上下所有公司的业绩报告发送过来了。
大成集团建立后，季东亮每个星期要抽些时间看各种报告，一开始总是找不到北，毕竟这不是他的专业。
在柳婕的帮忙下，他掌握了要领，通过一段时间摸索，现在季东亮能很快的从报告中找到数据重点。
他看完后，有点按捺不住了。
五合会的产业大部分巧取豪夺来的，小部分是收购的，但不管什么途径，总得来说，它们都是非常有前景的产业，目前盈利情况也非常良好。
就算有些分公司被合欢集团接手后经营不善，利润很低，可它的结构依然属于非常优良的企业。
韩晓超嘲笑贾伟是卖春药的，道理上来说没有错，合欢集团的保健药品的确很畅销，属于集团支柱产业。
另外一个支柱产业就是医疗器械，这方面，他们有和仁济集团比一下高低的资本。
再就是赌业、酒店、化妆、旅游等等。
季东亮在想，五合会瓦解后，这些产业最后肯定被人瓜分，便宜了别人……还不如想办法便宜自己。
他搓着手，在空荡荡的大库房里来回徘徊……
中间季东亮还不忘记让人把邮件里的资料打印出来，拿去给尤连城，限时让他把半年业绩报告写出来。
尤连城由此更加确定这是大当家对他的考验，关押起来还不忘让他工作，所以尤连城决定好好完成布置的作业，让石海觉得集团少了他不行。
……
‘尤连城’的伤好了许多，动作也利落了许多，只是不敢动作太大，他慢条斯理的出现在石海的酒会现场。
来之前季东亮通过照片认识了这里面的主要人物，哪些要握手笑脸相迎的，哪些只是点头之交的，还有一些根本不用给好脸色的，他都记在了心上。
避免更多应酬，季东亮没有往大厅里面走，以有伤不能长久站立的理由向几个打招呼的人告退，自己到了偏厅，找了个位置坐了下来。
有沙发有茶几，上面还有美食，他也不讲究，大口大口吃起来，嘴巴还吧嗒吧嗒的，还不忘记给身后的两位保镖军南军北输送食物。
虽说是偏厅，但也不小，四组组合沙发分布在四个角落，中间还多出一片小空地。
听到动静，其他三个方向落座的、还有走动的人们，都忍不住向季东亮这边看过来。
这种场合没人带保镖的，可这位吃相难看的主不仅带了，还带着保镖一起大吃，不一会地下一片狼藉。
这个时候，石光耀和贾伟带着几个人进来了，整个酒会现场不小，这样的偏厅就有八个，还不算接待厅和楼上雅间，他们能进到最靠门口的偏厅，绝对不是凑巧。
季东亮最不愿意碰到这个麻烦的人，本来打算做出一幅很没礼貌的样子，吃完喝完走人的，结果没躲过，别人主动找上门来了。
“呦……啧啧啧，尤总这是几辈子没吃饱过啊。”
季东亮头都没抬，继续吃，你惹我，我不理你该可以了吧。
石光耀见没反应，觉得挺不是滋味，想了想又说：“物以类聚啊，保镖都如出一辙，……对了，你这太没安全感了吧，参加个酒会还带保镖。”
季东亮还是没说话，并且把一盘点心递给后面军南，军南也不客气……
一旁的贾伟觉得不太对劲，他想劝劝石光耀算了，可又不知道怎么说。
石光耀脸垮下来了，但又不知道怎么办才好，说什么别人都不理你，总不至于直接开骂开打吧，可现在走吧……自己这脸往哪搁。
正当他进退两难的时候，身边一个女子开口说道：“尤总在发愁吧，是不是在想与自己秘书不清不楚的事，怎么向大当家解释？我猜得没错吧。”
旁边早就在看热闹的人听了她的话，都忍不住往后站了站，有点怕麻烦上身的感觉。
石光耀他们听了不以为意，哈哈大笑，只有贾伟皱起眉头悄悄叹了口气。
谣言不管是真的，还是假的，说出来就是在打脸。
但这个女人没有脑子的是，这句话打的不仅仅是尤连城的脸，还有张娟，还有大当家的，石海即便真的带了绿，也不是她可以随便说三道四的。
更可笑的是石光耀还浑然不知的样子……
不过这个女人这么放肆，身份肯定不简单，但季东亮不管她是谁，慢悠悠的拿纸巾擦了擦手，掸了掸身上的食品碎屑。
“有几个字送给这位女士挺恰当的，喜欢撩扫。”
女人脸色不好看了，石光耀在一旁吼道：“尤连城”
季东亮还是没理他，继续对那个女人说：“我的确挺好色的，但从来没有出现你说的这种绯闻，因为我看上的女人，只有一个方式，光明正大的上就是的了。”
“说得挺好听，知人知面不知心”女人不屑一顾。
“我知道你不会相信，那我就勉为其难的演示给你看看”季东亮回头对后面保镖说：“这女人我看上了，抓回去给我暖床”
周围人想笑，这句话是他们经常想做的事，而且这么热天暖什么床，……不过就在所有人都以为季东亮只是说说而已的时候，他身后的两位保镖手里的盘子往地下一丢，冲了过去。
石光耀身后的两个人也不是泛泛之辈，发现不对立刻冲上前阻拦，不过他们被军北一个人就挡回去了。
军南这边一把将女人抓过来按倒在地，等用鞋带麻利的捆好她的时候，军北那边已经把对方两个人打倒在地。
女人哇啦的大叫，军南从地下躺着的男人脚上扒了一只袜子准备塞在她嘴了的时候，被季东亮止住了。
“她嘴本来就够脏的了，再弄只臭袜子进去，我晚上怎么和她……，用这个”他说完丢了个橙子过去，这么做其实是不想把事情做绝。
周围人被弄蒙了，都是帮派份子，手段都不缺，但不到万不得已，还是很注意场合的，他们真没想到‘尤连城’说动手就动手了。
包括石光耀也不敢这么随便……
他回过神来，战斗已经结束，想做点什么，也没那个能力……，还有旁边虎视眈眈的保镖，石光耀更怯了。
不过他嘴巴可没有放过对方的意思：“尤连城，五合会给你脸太多了是吧，赶快把人给我放……”
他还没说完，季东亮放声大笑，然后戛然而止，手突然高高抬起再落下，重重的拍击在茶几上，厚重的大理石结构茶几马上四分五裂，有些小石块还向四面八方飞滚出去。
偏厅的人再次震惊，这里不乏好手，他们知道这一击代表什么……，石光耀也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我的脸是靠自己挣来的，不像某些人，自己挣不来，还要去抢别人的，也不掂量掂量自己，除了一张皮，还剩几斤几两。”
季东亮说完起身准备离开的时候，安静的偏厅门口传来动静。
第一百六十七节 矛盾激化
石海在一群人簇拥下过来了，所经过之处的人都纷纷让开一条路来，并且尊敬的打着招呼。
“大当家”季东亮微微颔首。
“嗯”石海点点头，兴致勃勃的看着碎了一地的茶几，丝毫没有关心刚才发生什么事情的意思：“深藏不露呀，你还有这一手。”
“大当家见笑了，一点保命的活计，要不然早就挂掉了。”
“我还在奇怪上次你几个贴身保镖都死了，你却还好好的活着，原来如此……，这要是一点小活计，我们这些人都无地自容了。”
季东亮笑了笑并没有说话，他没有担心自己突然露这一手让石海心存戒备，现在情形反而让对方更放心才对。
按以往尤连城本人和石海接触的情况，结合今天他的实力表现，要是‘尤连城’心存异心的话，这位大当家早就不知道死了多少回。
而且石海现在离他这么近，就是没有芥蒂的最好证明：“好色，身子空虚，看来外面对你的传言有虚呀。”
“谢大当家的明鉴”
也不知道石海是真有体会，还是在借此机会替他和张娟澄清外面的流言蜚语。
“好了，散了吧，都出去喝一杯”
他一开口，众人都纷纷转身离去。
“大当家的，我就告辞回去了，待在这里……都挺尴尬的。”
“也好，抽空到我那里去坐坐。”
“谢大当家，我会去的”季东亮说完转身离开。
军北跟上之前，还不忘把地下挣扎的女人扛起来……
“连城连城……等等”石海急忙喊住季东亮，并且指了指军北肩上的女人：“你看……”
“哦，不好意思，放下放下，一句玩笑话而已，这位女士，我郑重的向你道歉，有机会我一定用别的方式弥补今天的过失，抱歉抱歉。”
季东亮说完，向石海笑了笑，才和军南军北一起离去。
石海来了一趟，看似没有用心解决问题，实际在‘尤连城’的配合下，处理得很完美。
看了看季东亮的背影，又瞅了瞅一旁低头杵着像个木头的儿子，石海轻轻叹了口气，什么都没说，招呼随行人员一起出了偏厅。
季东亮在酒会停留的时间很短，意料之中的是，自己总要找机会露一手的临场发挥，给五合会许多人留下深刻的印象，意料之外的，是改变了石海对他的一些看法。
不过大当家的想法究竟如何无关紧要，季东亮需要的是那些帮会份子的态度，他如愿以偿。
合欢集团早期是五合会的附属品，内部的经济发展，促进了集团在帮会中的地位，但集团的工作人员仍然算是五合会的外围成员。
帮会成员永远是主人，集团人员永远是打工的、是服务人员，这是他们一贯的共识。
即使尤连城是从石海身边走出去的，一样让别人另眼相待。
现代帮会和谐程度不断提高，不过强者为尊的理念是根深蒂固的，放眼整个五合会，有‘尤连城’这样身手的，只停留在传说中。
今天所发生事情的前因后果、‘尤连城’到底属不属于帮会成员，现在都不重要了，重要的是他们有了个仰慕的对象了。
这些……，对季东亮后面新的计划很有利。
在回去的车上，他接到张娟打来的电话。
“酒会上的人都在讨论你呢”
“就是表演了一次胸口碎大石的把戏，或许我今天不该来”嘴上这么说，季东亮心里还是很高兴的。
“怎么？是不是觉得继续做个隐世高手更有意思。”
“嘿嘿……”
“自从那晚你遇到袭击以后所发生的事情，不断刷新我对你的认知，现在我对你是……佩服得很呐。”
“佩服就算了，以后对我好点就可以了，不是让大当家吃醋的那种就行。”
“咯咯，……我现在后悔了，要不我们私奔吧”张娟在帮会里受到不少熏陶。
“你说什么，我这手机信号不好，没听清你在说什么。”季东亮装相。
“我算试出来了，你在女人面前色胚的那股劲都是挂在嘴上的，……不逗你了，我打电话来是道谢的，没想到谣言这么容易就被你化解了。”
“这只是开始，后面……说不定还有什么事情发生，你自己小心就是了。”
“我会小心的”
……
尤连城的半年业绩报告提前完成，而且写得特别仔细，以至张娟找不到任何毛病。
报告完结，接下来就是股东大会，对于会议流程，季东亮特意问了柳婕。
柳婕开始很纳闷，问清楚原因后她表示不满，说要是让忙得不着边的韦微知道季东亮放着自己的集团不管，去帮别人打理集团会火冒三丈的。
季东亮想想自己也觉得挺有意思的，不过有些事他也不能直言相告，只能解释说，自家的集团玩坏了会心疼的，别人家集团玩坏了不心疼。
按柳婕的意思，不是上市为主体集团的股东会议，流程上可以从简，只需完成主要决议就可以。
既然是这样，会议筹备上就简单多了，甚至可以直接跳过去，进入会议通知环节。
为了节约时间，季东亮以筹划五合会为由，向石海申请简化股东大会流程、缩短股东聚集准备时间。
他的要求得到通过，并把会议时间定在两天后，这对在世界各地的股东来说，是有点紧张。
不过只要形成有效文件，有书面形式通过会议的决议事项，就可以通过视频参加，或者不参加的。
不过不来的不多，个人在集团占股比例可能是不大，但在某个分公司可能是大股东，很多人可不愿意失去主张权利的机会，这种局面也是季东亮想要的。
这边刚安排好，茉莉传来消息，张娟那边出事了，在她回去的路上有人设伏，目前双方正在街头发生大规模火拼。
张娟下班了是回到石海的住处的，这属于重兵把守的地方，肯定没机会动手，上班后在集团里面也不可能有机会，所以只有在路上才是最方便的。
伏击开始的那一刻，消息就传回来了，季东亮安排人火速增援，他可不能马上过去，因为还要做伪装。
茉莉动作再麻利也需要十多分钟，在车上的时候还不停的帮他修正，等他们赶到火拼已经结束。
经常明里暗里保护张娟的有十来个人，都是石海身边的精锐，不过参与袭击的人更多。
他们利用十字路口红灯，携带重武器，向张娟的车队发动突然攻击。
张娟这边的保镖被打了个措手不及，第一时间就被打穿了最前面一辆防弹车，里面保镖逃下车的机会都没有。
这种防弹车属于最低级的那种，只能挡住小口径的子弹射击，张娟所乘坐的车就好多了，明显高出几个档次。
因此在穿甲弹打中她的司机前，不知所措的张娟还是有机会被保镖拉下了车的，同时在其他保镖的掩护下，低身跑到车流中迅速找地方躲藏才得以生存。
但不能往后跑太多，因为后面车流逐渐稀疏下来，许多车听到这边枪声远远就停了下来或调头离开。
保镖们只得一边还击阻挡敌人前进的脚步，一边呼叫支援。
就在他们先后又倒下几个、快要支持不住的时候，援兵到了，是一直在背后暗中尾随保护的军西军中等共六名队员。
枪声响起，他们就知道出了状况，按季东亮的要求军西并没有马上出手，通知家里、看清对方情况后，六人才分散开来向事发地跑去。
几个人的大口径手枪虽然火力还算猛，但面对重武器，还是顶不住，只能打一枪换一个地方，再利用几个队员站位形成夹角，不让敌人冲过来，等待支援。
对于张娟他们来说，集团方向虽然近些，但那边的支援力度很小，他们都是短枪，室内短距离战斗还行，来这里顶多就是个肉盾。
分散在这个城市的五合会其他成员过来支援的话，一个一个过来明显送死，等组织好再过来，恐怕战斗早已经结束了。
唯一期待的就是石海，他手里才掌握着帮会大批的行动人员，不过远水救不了近火。
敌人既然打伏击，所有情况都是在他们算计当中的，所以张娟和她的保镖看见身边人一个个倒下，都有些绝望了。
不过突然出现的六个人给了他们希望，虽然不知道他们是谁，但这个时候能帮自己就是好的，能多活一分钟是一分钟。
要说现在能快速支援的，也只有离伏击点最近的季东亮一班人马，东正公司队员来狮城选址的时候，辐射范围就把合欢集团、尤连城的别墅、以及撤离到海对岸国家的路线都涵盖进去了的。
不过下班时间车辆拥挤，开车过来估计要一、二十分钟，但这种情况他们早就想到了，摩托车可是最好的走街串巷的交通工具。
支援的东正队员反抄了敌人的后路，他们以一名队员重伤、八名轻伤的代价把对方全部留下。
来狮城的时候，东正队员通过特别途径，除运带了几把狙击枪外，还有的就是短武器了。
短武器对垒长武器很吃亏，为了争取射击的有效距离，必须尽量靠近敌人才行，这就是这么多人受伤的根本原因。
也是从东正公司组建以来，受伤最多最严重的一次，而且都是精锐。
季东亮到了以后先检查了重伤的队员，还好其他队员做了初步的抢救治疗，问题不大。
季东亮让茉莉亲自送伤员们去医院，包括张娟身边最后两名重伤的保镖。
坐在地下的张娟，这时候她还在捂着耳朵抱着头，并且闭着眼睛不愿意去看身边很惨还睁着眼睛的尸体。
季东亮拉她起来，可她拼命的摇头：“别碰我别碰我，打死我就行了。”
季东亮大声喊道：“别怕，已经没事了，是我，尤连城，抬头看看。”
张娟马上松开手抬起头，等看清楚了季东亮后，她顿时放声大哭，在被搀扶下颤巍巍的站了起来，看来是被吓坏了。
人根本站不稳，更别说走动了，季东亮只得把她横抱起来，送到自己车上。
季东亮把人放在商务车中间座位上，要松开的时候，张娟反过来抱着他不肯松手了。
“说好不再哭的……，我就再哭这一回”张娟抽泣的说道，看来稍稍缓过神来了。
“没事的，想哭就哭，哭完什么都过去了”
两人也没说话，等她哭好了，季东亮才拍拍她后背：“其他人快过来了。”
“嗯”张娟知道他的意思，起身擦了擦眼泪。
季东亮下了车站在门口：“当着大当家的面装得委屈点就可以了，不要过多的抱怨，不然适得其反。”
“为什么……难道，幕后指使真是他？”
他没回答，前面的话说得很清楚了，张娟也猜到了。
“他怎么能这么心狠，我好歹……”说着，她眼泪又掉下来了：“我该怎么办？”
“他都比你大，还指望别人喊你娘吗？再说他都不想让你活，你还能怎么办。”
“你要帮我，不然我活不过下次”
季东亮勉强笑了笑：“我不是一直在帮你吗。”
这个时候，石海带人过来了，警察也姗姗来迟……
第一百六十八节 新的思路
十字路口一片狼藉，在场的车辆几乎都被波及到了，死亡的民众还好没几个，但受伤的不计其数。
警察现在的主要作用是忙于营救，同时带动一批人自救，石海带来的人也参与其中。
季东亮这边的人要么去了医院，要么已经提前离开，留下的并不多。
这种大场面石海亲自参与就不知道有多少次，更不说这样事后看见的，他沿路走过来，就已经知道袭击的过程是个什么模样。
所以见到季东亮也没有过多的询问，点点头就去看望张娟去了……
人交到别人手里，季东亮任务算是完成，他没有打招呼就离开了。
临走前，他也学着石海在周围转了一圈，不明白的地方，就问旁边几个东正队员。
通过现场痕迹，收缴的武器弹药，结合参与战斗队员们的解说，季东亮对敌人的火力配置有了个全面的了解。
而且从中看出许多问题，这些袭击者武器装备就是军方制式，不是帮会份子能够拥有的。
从各种途径当然能够得到，不过就算正规的武装组织，装备也达不到这么齐整的程度。
这个情况让季东亮都觉得自己错怪了石光耀，但袭击目标证实自己的判断没有问题。
只能一个解释，石光耀背后有什么人在支持，靠他个人能力，即便他有这个财力，有些东西是弄不来的，比如战斗中所使用的新式钨芯穿甲弹。
这也同时解释得通，不笨的石光耀为什么老盯着合欢集团首席执行官的位置不放，因为他急于控制合欢集团。
综合以前他的行为就看得出，谁在这个位置他咬谁，猴急得让人莫名其妙，他完全可以利用自己的优势缓性的得到这个位置的。
现在看来，石光耀是要在位的人屈服，万一打死的话，有机会自己上，没机会的话，谁上位就继续打谁，总有一个服软的。
之前石光耀有没有暗示过尤连城屈服不清楚，但这之后，如果有行为暗示张娟，那就证明了季东亮的猜测是对的。
石光耀和背后的人这么急于求成，要么急需一大批的财富支持，要么想利用合欢集团做什么。
直观的问题可以靠揣摩推论，复杂的问题靠猜测就是不着边际了。
季东亮吩咐旁边的人，最近把主要精力放在彻查石光耀身上来。
另外关于石光耀的谣言，已经悄悄的散布出去了，但不痛不痒的，季东亮现在想是不是应该加点料，好打乱他的节奏，无暇顾及防范，也好逼他露出点什么有价值的东西。
……
季东亮顶着尤连城的面孔再次来到合欢集团的总部，今天是股东大会的日子。
以为自己来得挺早，结果百多个人的圆桌阶梯会议室已经坐满了一大半了。
见到‘尤连城’他们都暂停了议论，纷纷以自己的方式打招呼，热情劲超乎想象，看来在酒会上的事情，现在已经不局限于石海一派的人知道了。
季东亮双手抱拳向四周行拱手礼，虽然动作不是很标准而且有些好笑，但很适合这种人多的场合，算是给所有人回礼打招呼。
走到自己位置坐下：“聊什么呢？”
他借这个问话，是想让其他人继续自己的话题，把大家集中在他身上的注意力转移出去。
“我们在说这次世界赌博大赛的外围赌局，你听说了吗？”坐在旁边一位年纪稍大的中年人回答了他。
“当然听说了，说实在的我也挺有兴趣的，就是太穷，要不……我们瞒着几位当家的，悄悄的把合欢集团当筹码抵押出去？”
这种会议按理说几位当家做为大股东应该来的，不过他们都习惯让代理人来参加，所以大家说话很随意。
会议室的人都哈哈大笑，他们知道季东亮在开玩笑……
“这要赚了是皆大欢喜，要是赔了，几位当家的会不会找我们拼命”
后面这位说话的就是四当家的代理人。
“哪能输呢”季东亮一本正经的说道：“顶多会把这位赢了我们筹码的人请回来，从此五合会多了一位更大的大当家，我们每天把他供着、盯着，睡觉的时候哄着，过阵子他不好意思自己就走了。”
“哈哈哈……”
“我怎么听着这像是在赖账，哈哈”
“哈哈哈，是绑了别人吧。”
“真是好主意啊，这事就交给尤总了。”
季东亮摇摇头：“我充其量算个小谋士，还是遇到问题先跑的那种，冲锋陷阵你们最合适。”
大家又是一阵狂笑……
“说归说笑归笑，眼馋这次赌局筹码的人真的不少”身后不知道谁说了一句。
“眼馋没用啊，先不说筹码的事，就说找到自己认为必胜的赌王都是很难的一件事吧”季东亮插了一句。
“这方面尤总可能不太清楚，五合会是什么地方，怎么可能缺赌王呢”
周围人笑着点头应和着，有人还补充道：“合欢集团正规合法的赌场在国际赌业上是排不上号，但五合会帮众控制的地下赌场，全球可是数一数二的。”
“是啊，依靠合欢集团养活我们自己是可以的，如果没有其他产业养活下面弟兄们，估计他们要称呼我们五合会是丐帮了吧。”
季东亮和大家一起哈哈大笑，心里却在惊讶，看来自己有些信息了解得并不全面，先前某些方面把五合会看得也太简单了。
“按大伙话里的意思，你们私藏的赌王不少了？”
“哈哈哈……，什么叫私藏，没想到尤总说话这么幽默，你要是有足够的筹码，分你一个赌王完全不是问题。”
“是啊，我们现场就有两位，而且是那种连胜三届比赛的大赌王”
“失敬失敬，看来我的眼界还是浅了，以后还要多向各位学习”季东亮又向周围拱了拱手。
“这还用学，茶余饭后的一些消遣而已，多请大伙吃吃饭喝喝酒就有了。”
“说到这个提醒我了，大家都是大老远的过来，今晚我做东，请大伙赏脸一起聚聚，也不去酒店，我们包下几个大排档，管够。”
“我喜欢……”
这里的人西装革履，表面与社会顶层的精英们相差无几，其实还保留着一身江湖习气。
大家都笑着鼓掌赞同，极少数没有表示，但也没说出来扫大家的兴。
“赌王不缺，那你们还犹豫什么？”季东亮接着刚才的话题说。
“缺钱呐”
“哈哈，你们还缺钱，说出去有人会笑死的。”
“没现金啊，也拿不出比较过硬的物质筹码，我们手里的这点产业、股份别人看不上啊。”
有人接着解释：“现在参与外围赌局的那些人，把一个筹码的价值定格在三万亿，你没来的时候我们还在商议，看能不能凑一个筹码出来呢。”
赌局筹码价值令人昨舌，看得出是以价值最高的全球金融牌照做为参照的。
季东亮按捺住跳动的心，不仅仅是为筹码的价值而心跳，而且现在还有一个机会出现在他的面前，一个收割眼前某一部分人手中合欢集团股份的机会。
“你们那么自信能赢吗？我听说赌局的规则都倾向于一人一锅端的方式，这……血本无归啊”季东亮在试探他们的决心，看这些人的赌兴到底有多大。
“你消息滞后了，我们这边得到的情况是，他们现在有新的、而且统一的规则方案了，所有参加赌局的人必须参加一锅端的方式，但也可以另外和别人进行一对一的对赌。”
“真是个好办法，一锅端没有必胜的把握，但有机会在一对一当中找回输掉的筹码，甚至赢得筹码也有可能，可是两边都参加的话就需要准备双份筹码了。”
“对，情况就是这样的”
“时间还早，你们可以贷到款的吧？”
有人笑着摇摇头：“先不说抵押产业的比列最终能让我们拿到多少钱，主要是银行业务极为不灵活，一旦发现我们输掉比赛，评估我们还不上钱，马上就要来收走抵押资产，另外，地下产业他们没办法控制，银行不会计算在内的，这样我们资金缺口就更大了。”
“几位当家支持的话，应该没问题吧？”
所有人都笑了，有人说：“他们赌兴可没我们这么大，年纪摆在那里，所以不支持也不反对，……也只有刚上任的五当家有兴趣，可是他也不富裕”
一位刚上任的当家，积累财富虽然比别人快，但也要个过程。
“也就是说，现在就是钱的问题，……银行不行，那就只有找私人或其他金融公司拆借了”
“这我们都清楚，可是谁家有那么大笔的现金流等着你呢。”
“我手里倒是有一个消息，上半年和我们五合会有过节的大成集团，京城的，大家还有印象吗？”
“他们……，有钱恐怕也不愿意借给我们吧。”
“你们出面可能不行，我出面是有希望的，合欢集团和他们有些生意上的来往，就像两个国家一样，关系虽然很僵，但生意该做还是继续做，从来没有中断过。”
“他们哪来的那么多钱？”
旁边有个人抢着回答说：“你没听说吗，大成集团在米国与尤妮丝组织对赌，赢了五万多亿呢。”
季东亮补充道：“何止，你看到的那都是表面的，先知道内幕消息的大成集团，还提前在背后投入资金做空买多，上下来回翻炒股票，额外悄悄的赚了十几万亿呢。”
“我的个乖乖……”
“唉……，现在除了高科技技术，就是情报最值钱了，怎么都让这个大成集团给撞上了。”
“是啊”
所有人都唏嘘不已，季东亮为引他们上钩，也是不遗余力的夸大其词。
“他们借钱是个什么章程？”还是有人忍不住问了。
“从我听到的开始说起吧，他们有近二十万亿的资金，搁在哪个集团，就算再疯狂的投资，一两年内是消化不掉的，长期搁置在银行也变不了多少钱，……近来他们也听说赌局的事情，不过大成集团当家的是个女的，哪有兴致去赌博，你们说是不是？”
“的确如此”众人都点点头。
“但他们又不想失去夺得稀有筹码的这个机会，所以向外宣布，向外拆借资金，不过要同等的资产抵押，首先这一点比银行好多了”
“是啊，抵押一个公司，银行要是给资产的60%的资金就已经很高了”
“同等的资产……，这么好的条件，要求也高吧？”
季东亮点点头又摇摇头：“条件高也不高，你们赢了的话，大成集团有优先收购得来的筹码的权利，你们输了，一年内还清借款并且按银行贷款利率支付利息。”
“他们就是想要那些稀有筹码嘛，条件真的不高，你们说呢？”
“是的”
“不错，尤总，中间协调有难度吧？”
“当然，他们还有最后一个条件，办理好抵押后，再签署一份协议，资金筹码必须由他们掌握。”
“也就是说，我们只负责赌局，他们负责出钱，不管输赢，都由他们控制分配？”
“就是这样的，我只是给你们提供一个途径，具体怎么做要你们自己考虑。”
“我要是大成集团也会这么安排，只是要把资产文件先抵押给他们，你们觉得安全吗？”
“哈哈……”所有人都忍不住笑了。
“看我，太投入了，忘记我们是五合会了。”
“哈哈哈……”
季东亮心里在发笑，回了个头看见会议组织人员已经开始清点人数了，他瞅瞅时间说：“会议时间马上到了，这个事就先讨论到这里吧，需要的话随时联系我，只是你们心里要清楚，我们可以等，别人不可能等我们。”
众人点点头……
第一百六十九节 之外的博弈
张娟上班总迟到，但每次会议还是会提前那么一点点到场的，今天依旧如此，她向自己位置走过来的时候，后面还跟了一个中年男子。
男子季东亮认识，资料中显示他叫宋子腾，上一任二当家的儿子，所以他在合欢集团有继承来的股份，参加股东大会是名正言顺的。
他比尤连城大十几岁，两人之间的关系十分密切，要说建立起非常好的关系的时间，那是在尤连城走马上任坐上首席执行官这个位置的时候。
宋子腾从继承产业开始，就无心打理自己的产业，但集团指派的公司管理层他信不过，自己找的经理人又不得力，所以资产一直在缩水。
上任后的尤连城不知道用什么方法取得了他的信任，并且接过宋子腾产业的代理权。
尤连城的能力也没让对方失望，每年丰厚的利润让宋子腾喜出望外。
其实这个股东会他都可以不来参加的，只是过份的不管不问、冷落了尤连城有些说不过去。
进了会议厅，宋子腾当然要过来先给尤连城打招呼。
“宋大哥”季东亮起身先说了话。
“连城客气了，你坐，半年没见，我这边的事辛苦你了。”
“说哪里话，你的公司运转得好，集团也受益，双赢。”
他礼貌的看着宋子腾的眼睛说话，忽然发现对方一个很有意思的的情况，头总是无意识的往右轻轻歪上一歪的。
这令季东亮突然想起一个人，廉政专员宋强，外号老歪，同样是五合会成员，同样有歪头的习惯……
按捺住内心的惊讶，仔细打量对方，季东亮想从两人脸上找到相似的地方。
唯一的就是脸型有些相似……宋强、宋子腾，这两人要真是一个人的话，他就是除茉莉以外、第一次见到易容伪装的人。
经常伪装的季东亮现在也没看见他的脸上有什么易过容的痕迹，看来只能留下影像给茉莉分析一下再说。
季东亮调整了角度，把胸前的隐形摄像头对准他，并且一直保持笑容，不让对方察觉到有什么异样，同时希望对方不要从自己脸上看出什么。
“这是你谦虚的话，该我感谢还是要感谢的”宋子腾压低了嗓子说：“过些天我还要过来狮城一趟的，给你带个美女回来，你绝对喜欢，声音好听得跟个黄莺鸟一样，是在我身边卧底多年的一个警察，她还以为我不知道，哈哈。”
他两的对话，旁边刚坐下的张娟都听到了，她无奈的翻了个白眼……
这个时候的季东亮心潮澎湃，宋子腾描述的女子，让他首先想到了董小丽。
通过对方所说的信息，和自己了解的情况，结合起来想，许多地方都有重叠的迹象。
说宋子腾什么在外定居游山玩水，什么无心打理公司……，都是掩饰、托词。
时间上看来，宋子腾在没有继承遗产前就进入了京城职能的序列，充当了卧底，这样的情况他能有时间打理公司吗。
综合许多因素……，季东亮现在有九成九的把握肯定，宋强就是宋子腾。
他开始担心董小丽，原来她早就暴露了，但想着她任务还没完成……季东亮放心许多。
“谢谢谢谢，宋大哥真是知道我的心”季东亮真心的感激涕零，希望对方早点把董小丽送到自己身边来。
“我就知道你会喜欢，行了，不耽误你了，我就是过来打个招呼，开完会我就离开了，下次再见。”
“好，再见”
季东亮松了口气坐了下来，心里还在想着刚才的事……
旁边的张娟小声说：“看你，美人还没见到，就开始单相思了。”
他抬头笑了笑，调侃道：“吃醋了？”
“我吃哪门子醋”张娟听了他的话悠悠的说道，完全没有以前那种激烈的反应。
季东亮感觉到她的转变：“别人送过来一个女人，我总不能说，别客气，你自己留着用吧”
张娟差点笑喷了，双手撑着额头挡着脸，好不让其他人看到。
“他送过来了，最起码我能决定别人的命运，留在宋子腾手里，我就不能控制了。”
“我可没你想得那么远……”张娟放下手，整理了一下头发，借机看了一下旁边人的动静，才回过头悄悄说：“在楼下的时候，石光耀过来找我了。”
“我已经猜到了……”季东亮看有人过来，改口说道：“会议完了再说吧”
过来的是会议组织人员：“尤总，人数清点完了，这是名单”
“好，谢谢”他提高嗓子：“咳咳，会议开始吧”
……
会议持续到中午一点就结束了，半数时间在对上半年集团的工作做系统的总结，剩下的都是在对未来要开展的重大事项进行表决。
另外还有两个高级管理层的变动决议，一个是季东亮向所有股东书面申请的，提议张娟为执行总裁。
该职位低于董事、低于首席执行官，属于集团高级管理层的二号人物，这个决议得到一致通过。
从此以后，张娟在集团行使高层职权，变得名正言顺了。
第二项人事变动，是大当家石海提议的，罢免一位营运总裁，此人也是股东石光耀的代理人。
石光耀的股份并不多，大部分是石海赠予的，小部分是他自己巧取豪夺来的。
不过他的心思完全不在这个上面，为接洽集团事务，便于自己产业的管理，当初在股东会上申请了一位总裁的名额。
按股份配比，他是没有这个资格的，但所有股东都碍于他的身份，所以都举手通过了该决议。
张娟遇到袭击，石海很愤怒，没有证据不代表猜不到，但石光耀毕竟是自己儿子，而且年近四十，说不得骂不得，更打不得。
不过不代表这位大当家拿儿子没办法，石海以大股东的身份，以不符合集团章程的理由，罢免了石光耀提拔的这位总裁，算是警告。
罢免提议的原由，股东们的心里一清二楚，所以该决议一样没有异议的被通过。
会议结束，季东亮和张娟一起整理着桌面上一堆的文件，其实很快就能整理完的，他们是在拖时间，好等会议厅其他人走了后方便两人说话。
不过会议厅一小半的人都没有走，都向他两所坐的大圆桌聚过来。
“各位还有什么事”季东亮看明白了，他们这是有话要说。
“还是会议前我们讨论的那个事情”最前面的一位笑着说。
“拆借资金的事是吗？坐，都坐下说吧，随便说话没那么多讲究”
大部分都在附近找位置坐下，小部分还是在后面站着的，坐了一上午人也是累了。
季东亮问道：“之前我话已经说得很清楚了，你们是还有什么疑问吗？”
“是的，你最后说，我们负责赌局，他们负责筹码，但是刚才开会的时候大伙通过手机私下讨论，我们不可能全部靠抵押获得资金，如果是自己拿出的资金，也要交给大成集团负责吗？”
“自有资金和你们目标筹码的资金相比，占比大吗？”
“大，也不大，现在说不好”
季东亮点点头：“这个问题不难，我想到两个方案，一是你们想办法把手里的资金凑成一个筹码，这样的话，这枚筹码运用起来很自由。”
“你说的我们想过，但凑成的难度比较大。”
“那就采取第二种方式，资金可以交给对方负责，我这边向他们要求，以这笔资金做抵押，再拆借一笔资金。”
“不现实吧，资金已经变成筹码了，拿来抵押得来的资金也要变成筹码，要输都输掉了……对方又不傻。”
“是啊”
季东亮摆摆手说：“这样说，是让你们拿来给我当谈判筹码的，方便我与对方谈判的时候当条件使用的，我刚才说了以这笔钱抵押，但并没说能拆借到多少，也许5%，也许百分之百，究竟多少，取决于你们。”
“如果能拆借增加资金筹码，不管多少，当然是好事。”
“是啊，我们又不怕他们吞了，敢吞的话就算砸了他们集团，这次可没人帮他们说话了。”
大家议论纷纷……
为主的一位思路没有跑太远：“你说取决于我们，我没听懂。”
一听他说话，大家安静下来。
季东亮又问：“你们已经初步商量过了，自己的资金，加上拆借，大致能凑几个筹码？”
“我想先问问，那些地下产业，能不能抵押？”
“这……”季东亮犹豫了一下：“我不好说，但只要能形成法律上有效转让的主体条件，难度不大，可你们知道，地下产业以人为本，别人肯定要考虑接收的时候，固定资产拿到手没问题，要是人被你们拐跑了怎么办，空有一个房子……不能算产业吧。”
众人都笑了。
“但抵押也不能只算地皮房子的价值吧，那些产业根深蒂固多少年，名声早已在外，即使重新开张、让生意好起来也很容易。”
季东亮听了心里觉得很好笑，两个字去形容这位的话，狡辩，地下产业树倒猢狲散，哪有什么名声。
不过他也没去争辩：“这需要你给我个清单，我先估算一下才行，再一方面，看我怎么和他们谈，我想折价30%-50%区间的抵押应该是有的吧”
现在承诺得再多，资金也到不了这些人手里，季东亮完全可以狮子大开口，但他没有这么做，太夸张会让人怀疑的，该为难的时候就要做出为难的样子。
“这也不错，能抵押多少资金算多少，大家说是不是”
“哈哈，当然”旁边人都笑着点头称是。
他们的想法季东亮心知肚明，现在能想办法弄多少钱是多少，最后怎么还钱是以后的事情，双方闹得不开心的话大不了翻脸。
为主的一位回答了季东亮刚才提出的问题：“这样的话，我们能凑出两个筹码”
两个筹码已经很多了，但对于季东亮来说，还是有点小失望。
他初步估算，合欢集团的产业有三十多万亿，所有股东还有私有产业，差不多也是这个数，两个筹码……比较下来有点点寒酸。
不过合欢集团的大部分股份，都在几个当家，和前任几个当家继承人手里，眼前这些人，都是些小股东而已。
“两个筹码……钱数是不少，但在赌局上，显得有点单薄，你们想想，赌博的时候，资金厚实的人，翻盘的希望是不是要大些？”
这些人能为赌局凑到一起，一般的赌博对于他们来说就是家常便饭，季东亮的话是赌博里面的一贯常识，大家都懂的。
“唉……，道理大家都明白，赌博本钱厚的人，只要手气不是特别差，赌局中都能形成拉锯，最后平和的情况比较多。”
“是啊，我们也想……，可我们凑不出更多的筹码。”
“你们也别太泄气，这时间还早”季东亮安慰道：“我认为你们应该再扩充一下队伍，不要局限在现场这些人里面想办法。”
“你说的我们也想过，问题是……这个赌局太大，吓到了很多人。”
“我觉得是你们没组织好。”
“怎么说？”其他人也好奇了。
“首先你们要放弃主导权，谁拿的资金多抵押多，就以谁为主，另外要整合，所有资金都聚在一起，打比方有了十个筹码，你们要放在一起用，不管几个赌王都是一个整体，从赌博过程到最后输赢的资金分配，做个整体布局，就像……行军打仗一样，进退自如。”
场上静悄悄的，他们都看着季东亮。
“如果你们听我的，把这次赌局当五合会一件大事来做，抬出几位当家的，他们加入进来的可能性很大，谁不愿意参加这么大规模的……一场算是扩大经济的战斗吧，人多力量大，气势也上来了，胜局的希望大增，我再去找大成集团谈拿资金抵押套资金的事，比例不就上来了，这不就是我先前说的，取决于你们吗。”
为主的一位突然竖起大拇指：“我是看出来了，你坐这个位置，实至名归，好，大家鼓掌。”
会议厅里一片掌声……
季东亮不好意思的笑笑：“说起来容易，具体要怎么做做到什么程度，还是要看你们自己。”
第一百七十节 第七维度
会议室其他人都走了，张娟依然双手托腮，呆呆的看着季东亮。
“喂，犯痴了”他拿起文件夹轻轻地拍了下张娟的头。
张娟这才歪歪头，有气无力的继续整理文件：“是有点，还以为自己回到十八岁了呢。”
季东亮笑笑没说话。
“你刚才说话的样子，帅呆了，能让这么多人为你心潮澎湃，着实不简单呐，又一次让我觉得以前小瞧你了，……我现在都被你说动了，忍不住想参与那个赌局了。”
季东亮本来不想说什么的，但心里还是一软：“我都没参加，你参加个什么。”
“你……不会在忽悠他们往坑里跳吧？”
“……赌博相信你也玩过，你有百分百的把握能胜吗？”
“没有”
“那就是了，就算我什么都不说他们还是要去赌，怎么算忽悠，我给他们出谋划策，只是提高赌赢的概率而已，天下没有绝对胜利的赌局，他们输光了……财富很快就能重新聚集起来，我和你，看似风光，可这钱挣得不容易啊。”
季东亮说话很注意分寸，怕用词不当刺激到她，张娟和石海之间，连张结婚证都没有，产业自然谈不上，唯一有的，可能就是一笔可观的现金，可是她这钱来得……
张娟看出他的小心，不以为意的笑笑：“是不容易，输光了不知道以后还有没有呢，谢谢你。”
“不说这个了，早上石光耀找你做什么？”
“他说自己是来冰释前嫌的，希望我们双方能够重新认识，另外他说什么……有机会大家可以一起合作，走的时候叫我也劝劝你，还说你会听我的，你真的会听我的吗？”
合作……，怕是要他们唯命是从吧，季东亮心中冷笑，看来石光耀以前也这样找过尤连城。
怎么解决他低头想了好一会，才对张娟说：“好吧，这次听你的，我和石光耀见一见，尝试一下冰释前嫌。”
“不行”她像受了刺激一样突然大声说道：“我可没说要和他妥协，我也绝对不会劝你去服软，你去的话还不如我去求他，再说你如果真的去了，他会以为我们两个真的有一腿。”
她激动的样子让季东亮为之惊愕，张娟这是……
季东亮心中是五味杂陈，现在所做的一切是推倒五合会，从而会打破张娟的生活，也许她还会随之消散……，这个时候反而被她维护。
季东亮只能对自己说：我现在是尤连城。
“什么叫有一腿，女人家家的别什么词都拿来用，尽跟那些大老爷们学些不三不四的话。”
被教训，张娟脸一红：“要你管，我就是个老女人了，还在乎那些……，别扯开话题，你要真听我的就不准去。”
季东亮无奈的说：“你误会我的意思了，我并不是要去服软，算是另外一种交手吧，你觉得我斗不过那个石光耀？”
张娟张张嘴，知道自己反应过激，不好意思的看看季东亮，伸手把最后几个文件整理好：“我相信你可以赢，但不是杀敌一万自损八千的那种，你自己小心就是了。”
“放心，我是谁，石光耀就算是头牛，我也能单手按倒他”
“……”
……
吩咐了集团的工作人员去安排晚上大排档聚会，季东亮才回到库房。
见到茉莉，他就问：“看见那个视频了吗？”
“看见了，是易过容，水准很高，应该是老一辈伪装大师的手笔。”
“我担心……”
他话还没说完，茉莉就猜到了他担心什么：“不管什么情况你都不用担心，会易容的可不是这位宋子腾，是另有其人，自己化妆和别人帮忙化妆，手法上有本质区别。”
“那就好，现在世上级别很高的易容大师很多吗？”
茉莉不自然的看看外面，犹豫了下说：“……有几个，刚说了，你不用担心，只要不出低级错误，没人能够看出来你易过容。”
“还是姐你有自信”季东亮看出她心中的不快。
她勉强笑了笑：“不是因为我水准最高，而是因为你有个好面具。”
“既然你看出宋子腾是易容的，那就说明不是本来的模样了，不知道另外一个面孔是不是……易过容。”
季东亮说的另外一个面孔是廉属的最高长官宋强。
茉莉纳闷了：“你见过他另外一面吗？”
季东亮愣了下，才知道自己疏忽了：“你等一下”
一个地方上班的，基本人事资料很容易找到的，茉莉一看，不禁问：“你是怎么发现这两个人是一个人的？就算我看了照片不去仔细对比，也不会确认。”
“他俩个都有一个习惯，脖子和头，总是这样，这样……歪一下”季东亮模仿的动作逗得茉莉哈哈大笑。
“真的是个大破绽，有歪头习惯的人不少，但相似的绝对没有，有的人歪头的时候伴随着嘴跟着咧动，还有角度幅度各有不同。”
“老天给他们做的记号，怕这些人走丢了……，这个宋强是本来的面目吗？”
“是的，没有易过容，他长期扮演这个角色，要天天易容反而更麻烦，而且执法单位，也有易容高手的，……只是没想到这个宋强爬到这么高的位置了，真可怕。”
“是啊，廉署属于直属部门，不知道他和过去皇帝的锦衣卫指挥使能不能相提并论。”
“没有可比性，过去锦衣卫指挥使多牛气呀，一人之下万万人之上，宋强能行吗，躲躲藏藏的。”
看她忘记了刚才的不开心的事，季东亮笑了，不知道给宋强易容的这位伪装大师和茉莉是不是有什么关系。
两人话题转到石光耀身上，茉莉马上给季东亮拿了份调查资料。
从吩咐开始调查石光耀到现在已经过去两天，东正公司用了两个小时就拿到他的七成以上的资料，剩下时间都是在核实、扩展信息内容。
这速度现在成了东正公司情报处的资本，只要目标依赖电子终端产品，绝对一查一个准。
普通资料来狮城之前就有了，所以茉莉给的资料都是精简过的。
父亲疼爱儿子是习以为常的事情，做为大当家的石海同样如此，总是给予石光耀最好的，从小不让他沾染不干净的帮会事务。
即使石光耀年纪大了，关系不如以前了，石海还是坚持初衷，唯一做的就是让儿子加入了帮会，这还是想着用这层身份来保护石光耀的。
可是从小生长在帮会的环境里，耳濡目染的石光耀，很不喜欢父亲的所作所为。
不过在未来五合会瓦解后，石海所做的一切，给儿子带来的好处是显而易见的。
石光耀被警察抓住后，没几天就释放了，因为没有任何证据显示他有罪。
因此，季东亮的未来档案资料中，没有石光耀详尽的资料，只有四个字无罪释放。
这还是大当家石海的关系，资料里才连带的提到他，相比下面的小头目不管什么罪，过半都没有出现在季东亮资料里，可能资料量太多、或者罪行不大的原因吧。
手中没有捷径，但通过侵入石光耀的手机，结合外围调查来的信息也是很全面的。
私人生活方面，如何糜烂那都是些不疼不痒的小事，季东亮并不关心，他需要的是重点。
在报告第三页就发现个有意思的情况，石光耀与狮城这个小国家的副总的小妻子有染，这里有比较污的聊天记录为证。
从犯罪心理学的角度讲，一个人心理有什么阴暗的一面，就偏向使用什么阴谋诡计。
所以也怪不得石光耀用男女那点事当作谣言，攻击季东亮与张娟。
关于季东亮的谣言再大也是小事，但石光耀与官员的小妻子有染，这是这个小国家的大事件。
真真假假的谣言才是最有杀伤力的，这件事要是当谣言放出去，石光耀不死也要脱层皮。
不光狮城行政方面不会放过他，石海也不会放过他，石光耀的所作所为是在挖五合会在本地的根基。
石海一派能在此地久安，就是得益于与行政官员们的关系融洽，利益与共，可此事一旦暴出来，就算关系不会完全破裂，也会跌到低谷。
大当家要想把关系调和到以前状态，只能破财，但不可能是一点点就能解决问题的，这要割五合会的肉才行，而且是一大块，还是长条状有后遗症的那种。
季东亮想想还是决定算了，如果真要把这个消息放出去，还不如把事情坐实，结合其他手段，悄无声息而且快速的至某些人于死地。
而且当作谣言放出去的话，会出现混乱，会打乱五少会议的节奏，甚至有可能会议因此被取消，虽然可能性不大，但不得不防，哪怕推迟都是不可接受的。
季东亮可不想因为任何一点变动，让自己的计划泡汤，影响到警方的抓捕计划，所以现在最好的就是不要去触动计划的根本。
不过不想因此发生什么改变，不代表季东亮会把这个消息搁置，他开始在想怎么利用……这可是拿到了石光耀的短了。
报告的后半部，就是调查石光耀的目的，与季东亮猜想的一样，他背后的确有人支持，而且是令人咂舌支持者。
第七维度，这里它是一个团体的名字，同季东亮在米国接触过的尤妮丝一样，是一个知名的金融团体。
尤妮丝组织是以米国为主，创建定义和成员的分布，都是如此，虽然现在成员扩展到全球，但都是从米国走出去的。
而第七维度，名气远远超出有传奇之称的尤妮丝，在很多书本杂志中给它的定义，上升到史诗、神话一级。
季东亮在少年时期就看过这个团体的不少介绍，可以说熟得不能再熟，只是没想到自己能有机会伸手触碰的一天。
该团体是全球最大的民间金融团体，没有之一，也没有任何官方金融团体能够和它相提并论。
因为第七维度团体的成员，就是来自世界各大财团、超大集团、各个金融机构的股东们，包括许多官方金融里面的大佬。
比如与季东亮敌对的诺柏夫集团的几个大股东，还有仁济集团的几位大股东，都是该团体的成员。
成员广泛，但不代表进入团体的门槛低，就拿尤妮丝团体里面的成员们来说，也只有少数几个有资格进入第七维度。
来自世界各地的精英们，汇集在同一个组织内交流合作，但不意味着没有争斗，他们有利益的时候握手，有冲突的时候拔刀相向是常有的事。
这样的话，让很多人不理解该团体的意义，普遍认为一个团体就应该携手共赢、互帮互助。
问题是，地球就这么大，以前一个个同级别的团体都被踩在脚下，让大佬们现在都聚在了一起，翻个身都不免有磕磕碰碰。
再说加入成员们的集团都要发展、都有个人的利益追求，伴随的，肯定就有不和谐的事情发生。
团体出面解决矛盾就是阻止别人得到利益，即使解决了也不会十全十美，发生的次数多了反而积怨了。
所以第七维度的高层们干脆选择不管，但规定必须师出有名，也就是说属于正当商业竞争的范畴，不能恶意侵夺、不能累及无辜、不能聚众互相攻击，否则逐出第七维度。
规则约束每个人，也保护了所有成员，特别保护了那些靠自身打拼兢兢业业做强做大的大佬们。
很多人挤破头的往这个团体钻，好处当然不仅仅是这些，比如还有金融机构之间的互溶，多边投资发展与担保，金融的融资与流通，解决投资争端等等等等。
该团体虽然松散，但层级制度严格，权柄越高的话语权越大，得到利益越多，甚至可以达到左右一个国家决策的高度。
世界上百万亿的三个大集团，如诺柏夫集团或者仁济集团，就是长期有人占据高位，才发展得如此迅速的。
这也是仁济集团当初声援大成集团的时候，发起冲突的五合会不敢轻举妄动的根本原因。
第一百七十一节 苦口婆心
第七维度的组织看上去十分平和，但对外的经济活动，少数成员显得不那么友善，而且狼味十足。
支持石光耀的第七维度，当然不会是全部成员，他们是组织内部的自发形成的一个地区性的小圈子、东南亚的一个分支成员组织。
他们对石光耀的支持可不是‘一星半点’，仅仅武器一项，就有一个三千人普通团编制的装备，不过没有坦克大炮等那些重装武器。
有武器就有人，三千雇佣军目前已经聚集在海上的某一个岛屿上日夜训练。
不过这些雇佣军不是真正意义上的那种雇佣军，他们都是东南亚一些刚退役的普通军人而已。
东正公司队员搜集的情报还有，如何把这些武器运进狮城，雇佣军通过什么途径什么方式分批到达这里等等，能做到这些，已经很了不起了。
这么做的最终目的，资料里面没有，这和石光耀咬着合欢集团不放又有什么关系，现在都还不清楚。
难道要发动正变？不可能啊，季东亮在想。
狮城这个小国家，国土面积七百平方公里左右，人口不足六百万，但它很富有，在整个东南亚、南亚地区都是首屈一指的。
军队人数自然不少，有七八万人，而且装备精良，靠石光耀手中三千人，还没有重装甲武器的情况下，想要正变，完全是痴人说梦话。
唯一的长久之计就是潜伏下来，成为当地的武装份子，打游击，不过这么小一个国家，面对现代武器，哪里有他们藏身的地方……
最多就是捣乱……，想到这，季东亮有了点思路。
打开自己手中的资料档案，搜索狮城未来一段时间发生什么事情，有结果了。
狮城发生洞乱，迅速被平息，第七维度东南亚组织借机做空该国货币，小有收获，……这就是事件的标题。
就算不看内容，结合自己的情报，季东亮就已经把事情猜得七七八八，上面说借这个机会做空，这完全就是早有预谋的好不好。
不过说小有收获，让人很不理解，这么长时间的预谋准备，不说赚得个盆满钵满，最起码大有收获才对。
带着疑问看了后面的介绍，结合实际情况，季东亮想明白后哈哈大笑，他笑石光耀太衰了，他们这次计划选择的时间，在五少会议结束后的第五天。
也许石光耀考虑还是尽量不影响到这次会议，另外会议他也要参加的，而且等会议结束后回到狮城他才有时间组织乱。
可是人算不如天算，他们没想到这次五少会议会成为终结五合会的时刻，石光耀也被抓了，虽然后来被放出来，那也是多少天以后的事情。
第七维度东南亚成员的做空建仓必须提前准备的，所以他们早早就投入了资金，可没成想到，石光耀进去了，武器运进来藏在哪、具体实施方案只有他知道。
可是计划不能停啊，不然血亏，还好这些人有渠道联系到那些雇佣军，没有武器就赤膊上阵吧，个别有短武器的随便放两枪好了。
另外狮城方面发现有人做空该国货币，他们出手在离岸市场上进行干预。
多种因素，所以造成第七维度东南亚成员们最后是小有收获。
至于说石光耀为什么要缠着合欢集团的尤连城和张娟不放，因为他需要钱，还是一大笔钱，有这样的机会，他肯定要参与到做空计划当中来。
如果一系列计划让他得以实施并且成功，石光耀一人的财富就能抵上小半个五合会，这还是保守估计，所以这就也是他疯狂的理由。
至于说五合会与狮城方面的关系，石光耀完全不会去考虑的，因为他觉得有第七维度当替罪羊，就算被发现此事与他有干系，他也不会在乎。
结合几方面的资料，季东亮理清了这件事情的来龙去脉。
而且现在发现，这是个圈钱的好机会，肯定是不能放过，不过季东亮有两个选择方向……
第一个是与第七维度东南亚的成员们同流，一起做空狮城，这期间，季东亮把石光耀没做完的事情做完，加上自己的资金插进来的突然袭击，可以重挫狮城的货币价格，最后绝对是满载而归。
但这有个问题，狮城经济受到打击，势必影响到合欢集团，不光影响集团的正常活动，造成经济损失，还会间接影响季东亮吞并合欢集团的计划。
做空狮城货币过程中，通过资金流动能很明确的查出是谁在运作，这是瞒不住的，季东亮坑了别人，到后面转让股份的时候反过来还要请狮城官方帮忙，这现实吗？
第二个选择就是季东亮倾向的，逆流而上，找准时机和狮城官方一起合作，与第七维度东南亚成员们的计划反其道而行之，做多，对方抛售货币这边接，打爆他们，一样能赚得盆满钵满，同时还能收到狮城方面的友好度。
至于说弊端，也是有的，得罪了第七维度，这个季东亮当然也考虑到了，充其量得罪其中十几个人而已。
如果第七维度真的为此群起而攻之，只能说该组织气量太小，就算此次为了避开选择放弃，但在以后的金融运作中，他们这么多组织成员总是要碰到的，不可能每次都选择放弃，所以真是如此，与之为敌也只是时间问题。
既然有了盘算，季东亮深思熟虑后，决定准备工作还是从石光耀这里开始。
……
晚上，季东亮顶着尤连城的面容，来到濒临海边的一条街上，这里是附近一个街区最繁华的小吃一条街，新鲜的海鲜烧烤是在狮城里最有名气的。
季东亮一同带来的还有十箱白酒，都是稀罕货，还没从车上落地，就被各个桌子上的股东们一抢而空。
九成的股东都来了，还有些急于赶飞机回去的是打过招呼的，只有极少数既没打招呼也没来。
大排档的老板们当然知道这些是什么人，下午就拿出最好的食材精雕细琢的做好了准备。
人差不多来齐，烧烤也跟着上了桌，所有人二话不说开吃，好酒都先放一边，先把肚子填个半饱再说。
季东亮以前不怎么喝酒，但近半年来，为了应酬，喝的次数不少，喝的量有时候多有时候少，但从来没有醉过，他不知道自己的底在哪。
想放开喝一次，但不是今天，万一醉了露了自己本相麻烦就大了，所以得收着点，只要有点发飘就打住不喝了。
不过他发现自己越喝越精神，把周围的股东们也喝出兴致来了，你来我往，最后放倒了好几个，季东亮还没啥事。
吃着喝着，吹着牛，划着拳，大家都很默契的没提集团事务，没提赌局筹码的事情，最多的话题是谈论五合会的过往。
喝到下半场的时候，来了位不速之客，石光耀。
季东亮有点小惊讶也觉得理所当然，离对方计划的时间越来越近，他恐怕是着急了。
股东们都主动打了招呼，便扭头自顾自的吃喝。
季东亮并没给他脸色，反而亲自招待了他，腾了个干净的位置，换了新的菜和酒。
石光耀刚要说什么，他拦住了：“咱们饭局结束再说，这时候说事扫大家的兴不是，来，喝了这一杯，我还要去陪他们。”
石光耀想想点点头，季东亮喝完杯中酒，就去接着刚才被打断的酒局……
这些股东里面有不少石海一派的，石光耀自然不会太寂寞。
又一个小时过去，饭局结束，季东亮一一握手告别，留到最后的是这次召集赌局筹码领头的那位。
“连城，下午我们把消息放出去了，很多人表示有兴趣，包括几位当家的，不过大当家和二当家说话挺婉转的……，不想参加的可能性比较大。”
“恭喜你们如愿以偿，那就是说，三当家最有可能主持这次赌局了？”
“以股份的数量，的确是这样，不过他也是最犹豫的。”
“三当家的可能考虑大当家和二当家那边的感受，我觉得吧，你们再去找大当家和二当家一次，如果他两真的不想参加最好能明确下来，免得大家摇摆不定，我想三当家知道自己有机会主持这么大一个局，是非常乐意的，最后三当家再发起筹码召集，响应的速度，肯定比你现在挨个上门游说轻松得多吧。”
“……对对对，这方面还是你有经验，工作从上往下做，要容易得多，时间上也快了许多，我还以为要拖到五少会以后呢。”
“五少会以后十来天赌局就开始了，太晚了，你们还要留时间给我去和大成集团那边谈吧，另外筹码确定了，还要与赌场那边联系、交接，这都要时间的。”
“你说得有道理，五少会前后我们也忙得很，这个时间也要腾出来，尽量提前吧。”
“这样算下来，留给你们的时间不多了。”
“是啊，个把星期吧，我会抓紧的，那我就先告辞了”
“再见”
季东亮和他握了握手，看他离开，心里却在想大当家和二当家手中合欢集团的股份。
其他小股东手里的股份占比可以忽略不计，漏走几个倒没啥，可这两位当家的股份可是大头，漏走实在可惜。
季东亮想起身后的石光耀，大当家的股份说不定还有那么一点点希望，二当家的就算了吧。
心中惋惜的叹了口气，他转过身换了个好脸色向酒桌那边走去。
季东亮找老板要了个包间，等老板倒上茶关了门，他才对石光耀说：“好了，现在清静了，有什么事请说吧。”
“我需要一大笔钱，越多越好”
太直接了，季东亮都不知道怎么回答他了：“……你有集团股份，还有个是大当家的父亲，我只是个拿工资的高级打工者，怎么也轮不到我给你钱吧？”
“我的意思是你以集团名义向银行申请。”
“这要经过股东们表决的，最低限度需要大当家签字，你只要说动他们，我没意见。”
“不用那么麻烦，你做个签名就可以，银行又不会怀疑你，我知道你有办法的。”
季东亮心里咒了几句，拿到钱你早跑掉了吧，你要是死了，我去帮忙还款吗？集团以后可是我的好不好。
“不可能，我帮你做了，只是死得晚一点，还不如你现在打死我算了。”
“你……，我最多周转一个月，百分百会把贷款给补上，还付你百分之十的好处费，怎么样。”
“我凭什么相信你？”
“我刚给张娟打电话，她说你同意了的，怎么又反悔了？”
“我只同意和你谈一谈，又没说什么事都要听你的，你是谁呀。”
“有什么区别吗？谈一谈不就是按我的意思来吗，难道还叫我听你的不成。”
季东亮真是无语了，这是从小太强势，别人处处让着他惯出来的毛病。
“所谓谈一谈，就是互相发表意见，综合想法以后拿出办法解决问题，听懂了？”
“好，你说，我听听你是个什么意见。”
季东亮按下无奈：“你要钱做什么，与我无关，但我不想陪你去死……”季东亮见他要说话，按了按手掌：“听我把话说完你再说，你真的有百分百的把握把钱还回来吗，你所做的事是你亲自主导的，还是所有情况在你控制之中呢？你考虑一下再回答我。”
“我……”
“你看你犹豫了，只要有百分之一的不确定，你都是在自断前程，因为你没想过后路，万一输得一塌糊涂怎么办，你拍拍屁股跑掉了，我死定了，可就算我死了，账目还是要有人来平，谁来，你父亲，你父亲的产业怕也不够，五合会乱了，反过来你跑得掉吗？”
“可……事情总要做吧，不做一点希望都没有。”嘴上虽然硬，但明显心虚了。
“是的，事情是要去做，但不是这种害了自己还害一圈人的办法，不就是钱吗，办法多得很，为什么非要走这条不切实际的路。”
“我想听听。”
“这就对了嘛，这才是谈的样子，……会里参加赌局凑筹码的事情你应该听说了，这些人都有产业，却都没想着去银行伸手，因为他们知道赌博会出现什么样的结局，所以不去触碰，听你的意思，你所做的事性质和他们差不多，胃口却比他们大。”
石光耀不自然的看了看旁边：“可是我没有他们那么多的产业可以抵压，如果有，也可以通过你向大成集团拿钱啊。”
“事情不是你那么做的，没有可以借呀，找几个关系好的拿出产业替你担保一下，总比你说动我去银行容易得多吧，你的事情就算最后不成功亏了本，依然有许多回旋的余地。”
“借……，我从来没开过这种口，再说……关系好的加起来，也远远不够。”
“就是因为你从来没开过口借过，反而更容易借到，加上你身份摆在这，即便那些关系一般的人，你也可以尝试开一下口，……实在不行，你可以找你父亲试试，就算你输了，大成集团还真敢来收你父亲的产业不成？”
石光耀瞪大了眼睛……
季东亮从口袋里拿出一张打印的照片，站起来放在他面前：“我准备拿这个威胁叫你离我远点的，可我依然选择帮你想办法，要像我一样学会劝说别人，相信自己，你能借到的。”
说完他拍了拍石光耀的肩膀出了包间。
石光耀有些木了的拿起照片，上面漂亮的女人是他刚拐上不久的……一位有夫之妇。
第一百七十二节 新的发现
上次酒会就收到石海的邀请去他那里坐坐，季东亮完全可以不去的，离五少会没有多长时间了，装得很忙的样子就可以打发过去的，等五少会议以后，大戏落幕，双方再也不会有什么瓜葛。
不过季东亮还在惦记着他手中的集团股份，虽然在石光耀那里埋下了伏笔，但希望不能报得不大。
所以季东亮想借此上门的机会接近石海，尝试自己是否能够从中推波助澜。
电话提前预约，石海安排的是晚饭的时间见面。
既然别人请吃饭，季东亮当然不好空着手上门，所以现在手里的东西，是茉莉提前帮忙买好的礼物。
张娟亲自在庄园门口迎接，看着季东亮手中的礼物笑着问道：“有我的吗？”
“当然，准备了两份”
“谢谢，很久没收到礼物了”她开心得像小孩子一样接过礼盒。
季东亮笑笑没有说话，给女人送礼物是很敏感的，特别是给大当家的女人送礼，很多人宁愿选择给石海送重礼，也不愿意单独给张娟准备一份，就是为了避嫌。
不过有时候太过于避讳，反而弄巧成拙，就像季东亮现在的位置，还不如当石海的面，大大方方的送比较好。
在客厅见到石海，客气了几句落了座，这位大当家首先问到他最关心的五少会议的筹备工作上来，季东亮把进展情况做了简明扼要的说明。
筹备计划尤连城已经写好，贾伟按部就班的在进行，细节上有什么问题会电话勾通的。
两人没有说多长时间张娟就过来喊吃饭了……
……
饭桌上并没有多少话，结束后，石海要去换衣服，让人把季东亮带到书房，看来是有什么私话要说。
保姆一离开，季东亮把书房上下打量了一遍，他总感觉房间的格局有哪里不对。
不过他很快忽略过去了，因为一侧墙上的几张照片吸引了他的注意力，特别是一张十几个人的合影，像框尺寸也最大。
季东亮以为，照片上应该都是五合会当中的重要人物才对，但除了有比现在年轻一些的石海外，其他几位当家的一个都不在上面。
既然这么慎重的挂在这里，只能是好友了……
季东亮还发现一个比较熟悉的面孔，此人现实中并没有见过，只是看过几次他的照片，而且这个人与茉莉的事情息息相关。
没有多少时间让季东亮考虑，他拿出手机，一边听着外面的动静，一边把照片拍下来，顺便把书房内其他的布置也拍了几张。
季东亮在沙发上坐下不久，石海就过来了，他没有再提五少会的事情，而是说到了他的儿子石光耀。
“今天上午光耀来找过我，稀罕呐，跟我说话知道动之以情晓之以理，你应该知道他为什么来找我吧。”
看来石光耀说话根本就不知道怎么掩饰，说了上句老狐狸肯定就知道他下句想说什么。
甚至他说话出发方式石海都猜得出是谁教的，所以有此一问。
现在季东亮不想承认都难了：“是的，昨晚找过我，他想让我私下操作把让集团担保，在银行弄一笔款，我拒绝了，还建议他来找您试试。”
“哼，那小子现在是越来越不像话了……”石海有些生气，也有些无奈，但口气还是软了下来：“我想帮他，可他又不告诉我做什么，你觉得可能吗？”
石光耀所做的事是在帮石海断绝狮城官方的关系，在挖五合会的老底，就算说出来你会同意吗。
季东亮虽然这么想但还是说了些安慰的话：“说不定他有什么难言之隐呢，再说，石光耀还是很努力的想做事，总比那些天天花天酒地的公子哥要强百倍吧。”
“你别替他说好话了，我在他这个年纪，五少会选举中已经确定了我的大当家的位置，你看看他，连自己的那一点产业都打理不好，你叫我怎么放心把自己的产业交给他，……走之前居然还跟我顶嘴。”
“您和他吵起来了？”季东亮就知道石海的股份不能太指望石光耀。
“就是说我不信任他，可是谁都知道，信任自己挣来的，还能靠别人给不成……，总之最后我就一句话，想让我帮他就老实的说出原因，哼……还想跟我耍横，嫩了点，我就算把产业转给张娟都不会给他。”
季东亮吃了一惊：“最后这句话您对他说了？”
“就当吓吓他吧，光耀根本就不了解父子之间存在的意义，他悄悄做的那点破事有什么不能告诉我的，难道比五合会所做的事情更脏吗，只要他敢说，我就敢和他同生共死，这才是父子。”
石海的感慨，季东亮也非常认同，可惜的是，石光耀不这么认为，而且仇视他父亲的所作所为。
石海说要把产业转给张娟，看似是一句戏言，却相当刺耳，他是在把自己往火坑里推，他以为自己手握重兵，别人不敢拿他怎么样。
可他没想到，石光耀耍横是有底气的，因为他手里有一支……，是石海手中一两百人的力量完全不能比拟的。
以石光耀过激的个性，完全是做得出来的，季东亮心中哀叹，没想到事情发展到这种地步，不仅股份的事变得渺茫了，而且一不小心事情就会脱离自己的控制。
见季东亮不说话了，石海叹了口气：“不说这个了，都是我的一些家事，你也帮不上忙。”
目前季东亮的确想不出怎么帮忙，是那种更有利于自己办法，他只是笑着点点头。
“这次赌博大赛的外围赌局筹集筹码的事情听说是你出谋划策的？”
石海这么问，也看不出是赞同还是反对。
季东亮点点头：“既然他们要赌，我只好帮他们想个赢面比较大的办法。”
“是好思路，只是摊子铺得太大了，形成了两个极端，赢了，五合会的总资产会增加不少，帮会也会壮大不少，输了，我们将会步入一个低谷。”
“有了足够的筹码，就看具体怎么运筹帷幄了，保证不输的情况再赢一个筹码是一个。”
石海点点头：“本来我也是很想参加的，可总要给帮会留点底，万一出现状况，好保持内部的经济运转。”
“二当家的也是这个想法吧。”
“是的”
石海的集团股份有14%，其他几个当家依次往下排列是9%、9%、7%、5%，五位总合计是44%的股份。
第五当家虽然新上任，但在五合会半辈子，人到中年，上任前总是有点底子的，但相比其他当家是少了不少。
再就是上任当家的继承人们，总共有15%的股份，原本的股份当然不会只有这么多，后来有被稀释、被剥夺、被收购转让等情况发生，才有了今天的局面，有多大担当多大能耐就能保护多少财产，这些继承者们自己也深知的一点。
剩下41%的股份分属在帮会的上百名成员身上，超过3%的极少数几个，但这几个也是未来当家的候选人，能力和财力往往是成正比的。
每一位股东为下面帮众的利益着想，另外都有自己的私产，包括来历不明的产业，所有人的总的私产算下来，与合欢集团的股份差不多持平。
做为大当家的石海，私产就大于他集团持有的股份，有他和二当家手中的资产，在五合会不利的情况，还真能保持帮会的基本运转。
两人后面又谈论了一些集团事务，等察觉石海有些乏了，季东亮才起身告辞。
……
回去的路上，季东亮一直在想石光耀那里发生状况后，改变自己计划的可能性有多大。
问题再放小了看，就是有了石海、和没有了石海的区别，对五合会有多大影响，对五少会议的进程有没有阻碍。
归根结底就是看其他四位当家的最后怎么处理此事，帮派内部因此发生些涟漪是肯定的，不过有些方面是可以想得到的，任何一个当家都不会允许内部混乱，更不会让它影响到有利益之争的五少会议上面去。
这就是帮会有五位当家的好处，少了一个，五合会是可以继续运转的，再说他们之间可不是情同手足，只有活着的大当家才有威慑力。
季东亮想了一圈，如果仅仅针对石海，他觉得情况暂时是可控的，不过不清楚的是，石光耀最后会把事情做到何种程度，如果做绝了的话……
看来唯一的途径是把事态控制在自己手里，回到住处，季东亮吩咐东正队员全方位紧盯石光耀，密切关注他的动向并且及时汇报。
如果他真的超出设定的红线，季东亮决定干掉他。
能放弃大当家的股份，能放弃与狮城官方合作去做多的机会，也不能改变五少会议的进程，这是季东亮的底线。
季东亮就是为此事而来的，其他的事是辅助，而且都是依托在五少会议事态的发展上进行的……
季东亮把在石海书房拍的几张照片用打印机放大打印出来，放在茉莉面前。
照片上那个熟悉的人，名叫吴刚，茉莉熟得不能再熟了，而且恨他到骨子里去了。
季东亮了解茉莉的过往后，仔细看过这个吴刚的资料，东南亚缅光克钦族人，他现在是该国第二大武装力量克钦军总司令。
缅光自独立以来，地方武装的存在始终是该国的一块心病。
近三十个形形色色的地方武装完全是自营自管，表面属于行政联邦统属，实际处于半独立的状态，联邦方面看不惯，可又干不掉。
吴刚就在这种军阀割据的环境中长大的，他前半生的履历很简单，年轻的时候就加入了克钦军，从一个普通士兵到将军再到总司令，都是一步一个脚印的爬上来的。
此人唯一值得称道的，是他智谋过人，得益于此，文化程度没多高的吴刚带兵打仗是把好手。
成为将军以后，他才多方面与外界接触，结交各类人群，经营自己在国外的产业，通过这些努力，再次助他上升成功。
想快速创造利润就要依靠一些手段解决、就会有冲突，哪怕是在国外，争夺之后产生的仇家也不在少数，虽然在缅光有几万部队围绕在他身边，但零星的拿到外面去，简直不够看的，各项指标明显差一大截。
另外在丛林里战斗中长大的战士们，完全不能适应城市尔虞我诈的环境，要说以数量取胜就是个笑话，只能最后是拳头打在空气上的感觉。
雇佣军是吴刚维护国外利益最好的选择，军东带领的一队人马也进入他的视线，由此一来，合作是必然的。
军东接下的任务从来没让吴刚失望，几年的合作让双方都收获颇丰，信任度也增加不少。
吴刚在一次生意中掉入别人的圈套，不得不起了冲突，没想到对方最终的目的是军东，他们设置了局中局。
设局的人主动和吴刚谈判，要么告诉军东的行动坐标，要么让他血本无归，吴刚选择了后者。
要说害死军东的有两个主要的人，可是外界首先把所有的矛头都对准了吴刚。
聪明的吴刚一开始坚定的认为，表面上深藏不露的军东和其他所有的雇佣军没什么不同，一个依靠刀口上讨生活的人背景能有多大，可他万万没想到军东背后的能量如此巨大，
虽然最后保住了这笔生意，但他换来的是无休止的追杀，雇佣军方面再也没人愿意为他服务，生意没了保驾的，也是一泻千里。
后来吴刚公开表示道歉，说愿意拿出巨额赔偿，但无济于事，最后只得选择龟缩回国，轻易不再出来。
第一百七十三节 特别的礼物
“吴刚怎么和石海搅合到一起了”茉莉看着照片问道。
季东亮想了想：“我猜是吴刚通过五合会的渠道与外界做生意，军东的事情断绝了他的生意，为了养活几万属下，他不得不换个方向，真实的情况究竟是什么，我就不清楚了。”
“我想知道”茉莉这个时候像个要糖吃的小女孩看着他。
明明茉莉比自己大，季东亮却不知道为什么，有想摸她头的感觉：“好吧，如你所愿，我是谁，季半仙，想知道肯定能知道的，我们那就从石海这里开始找答案吧，先把其他照片看完。”
“其他不就是书房的一些摆设吗，……不对，怎么总觉得哪个地方很别扭。”
季东亮说：“我也是这种感觉，特别是这个地方。”
“你留意过书房外面情况吗？”
“……走廊绕过半个书房，但不是全部，你的意思是空间的问题？”
“是的，这个拐角靠墙部分到窗户的末端，有可能是个小隔间，这面墙是后来改的，把书房挤掉一块，所以觉得别扭，可是我们不知道外围构造，具体到底是不是……不能确定了。”
“可以确定，庄园房子都很规整，出现这种不规则的房子不合乎常理。”
“说不定里面就藏着他和吴刚的秘密。”
“一定是，庄园重兵把守，我们再快也快不过子弹，等机会吧”
嘴上这么说，季东亮也不敢确定有没有，他心里除了茉莉所想的，还想到了名单，是那些卧底的名单。
茉莉疑惑：“我们会有机会吗？”
“我说有就有，放心”季东亮又开始希望石光耀那边有点动作了。
……
三当家很有号召力，五合会参加外围赌局的人数越来越多，现在已经不局限于集团的股东了，还有那些只有私产，没有集团股份的帮会成员们。
而且他们的进度，已经跑到季东亮的想法前面去了。
所有股份拿去抵押，都先要集中到季东亮这里来的，但每个人都要写一份授权书，和签订一份置换合同。
还有审查资产的有效，在他们看来，这中间环节都是没办法忽略的，所以三当家让季东亮提前开始办理那些完全确定加入赌局的人，免得挤在一起把时间拉长了。
三当家想得很周到，季东亮把审查资产这一个环节忽略了，不是不懂，因为他压根就没想着要去审查。
不过避免别人怀疑，样子还是要做的，他乖乖回到集团办公室，开始接受各位的授权。
资产审查，分两步，一步是资产文本文件的真假，这通过编号在发放当地对应的行政部门的网站就能查到。
另外一步就是实地考察，和资产文件是否相符，如果真想仔细查验，还要派财会人员进行查账。
但参与赌局的人，现在都认为抵押只是走一个形式，所以他们觉得根本没有藏匿资产必要。
本来第二步是想省略的，但季东亮转念一想，觉得实地考察还是很有必要的。
他表面委托尤连城的好友石九，从各个赌场抽调人员到指定的地方进行象征性的抽查。
实则让东正公司情报处的人在各个国家地区暗地里进行调查，这样做，可以把它当做接收这些资产前的一次摸底，方便事后顺利过度。
抵押合同方面，也要做到严谨，五合会不是所有人都会判死刑或者终身监禁的，也有判一二十年监禁、甚至几年的都有。
所以合同上不能给他们留什么余地，季东亮在时间上就把路给封死，过期不候。
另外在过户的时候，通过司法程序，去断掉一些人从监狱里出来再来讨要资产的想法。
季东亮的合同，很多人看都不看就签了，即使有几个人仔细看了，也觉得理所当然。
忙了两天，人不见少，反而越来越多，张娟和小高要来帮忙，季东亮拒绝了。
集团的事情一大堆，不要他去帮忙就烧高香了，再说赌局筹码的事情根本不属于集团事务，花大量时间扑在这个上面，大当家没有责怪已经算好的了，还拉上她们两个帮忙的话，就有点过份了。
另外五少会议的事情也暂时丢下了，还好贾伟在大当家面前拍了胸脯下面工作由自己一力承当。
既然别人想表现，季东亮就给他这个机会。
办理授权手续的高峰也就这一两天，季东亮干脆把自己的‘小护士’茉莉叫来帮忙。
第三天下午，季东亮正在忙的时候，宋子腾乐哈哈的出现在他的办公室，一同带来的，还有一个大箱子。
“放下放下，轻点”他嘱咐抬箱子的四个人。
季东亮心跳加快，他知道箱子里装的是什么，这之前一直联系董小丽没联系上。
装作有点小激动的样子站了起来：“宋哥，这是……”
“哥哥答应你的礼物，漂亮的女人。”
旁边排队无聊等候办理授权的人一听都来了精神，嘻哈的聚了过来。
“打开打开”季东亮搓搓手装作很兴奋的样子。
抬箱子的几个应了一声解开绳子，盖子打开，果然是董小丽……
被闭在里面太久，而且双手被反捆，脸色憔悴，汗渍打湿了头发，眼神没有以前那么灵动，整个人有气无力的躺在那里一动不动。
“这……”
宋子腾马上解释道：“放心放心，正宗原装货，只是运输走的水路，她人遭了点罪。”
季东亮掩饰：“我是想说，她这么弱，不知道从哪下嘴比较好”
“哈哈哈……”屋里人都笑了。
“我的小乖乖，来，起来，哥哥疼你”季东亮迫不及待的把她抱起来，表面一脸色色的样子，鼻子却一酸，心里叹道，这是做哪门子卧底嘛，罪受大了。
旁边一个人忍不住说道：“尤总，太肉麻了吧。”
众人又是一阵狂笑……
“麻一下怕个啥，感觉我现在是捧了块豆腐似的，要是不小心化了，就是麻烦了……好了，坐哥哥腿上。”
董小丽只是木了的看着他，也不哭也不叫……
看得季东亮都不忍心再往下演了，但怎么办呢，眼前的人要应付过去，他只得硬起心，伸出一只手捏着她的下巴。
“听说你叫起来像黄莺鸟，给哥哥叫一个好不好。”
“尤总你在逗鸟呢？”
“哈哈哈……”
“不叫算了，咱们回家慢慢叫，我亲一下算了，收了宋大哥的货总得盖个章，以后你是我的了”
“哈哈……，好，盖章盖章”旁边人都开始起哄。
季东亮尽量控制董小丽的下巴，他怕对方有过激行为，弄坏了自己的妆面就前功尽弃了。
不过董小丽还是面无表情，还是一动不动……，快接近的时候，季东亮快速的在她的小嘴唇上轻轻点了一下。
季东亮的嘴麻麻的，心里一热，忍不住怜惜的摸了摸她凌乱的头发……
“我还在这里好不好”茉莉突然出现在季东亮身后，使劲的拍了季东亮一下，撒着娇说道：“等人家走了再亲热行不行。”
茉莉眼泪都掉下来了，娇滴滴的样子让人……，季东亮算是见识，伪装大师不是白叫的，演什么像什么。
季东亮知道茉莉在给自己找台阶下：“是我不好是我不好……，咱们回去再说哈，……各位见笑了。”
茉莉不再争辩，转身‘哭哭啼啼’进了旁边档案室躲了起来了。
“无妨，还是尤总厉害”
“我就不在这丢丑了，大家等等我，我把小黄莺放到里面屋子就出来”
“没关系，不着急，大伙能等，我给尤总掐个时间。”
“哈哈哈……”
“我赌十分钟。”
“去你的，尤总是谁，好歹半个小时。”
“……”
季东亮把董小丽抱到休息室，放在沙发上，防止意外并没有急着去解开绳索。
拿了瓶水拧开盖递到董小丽嘴边，可她还是不为所动。
“不管要做什么，先想办法活下来。”
她眼睛灵动了许多，看了季东亮一眼，张开小嘴含住瓶嘴……
他出来的时候，外面还在打趣。
“不会吧尤总，五分钟都没到。”
“哈哈……，你没看他衣服都没脱。”
季东亮笑了笑：“我不是怕大家等吗，宋哥，谢谢你。”
“我两之间你还客气个啥，对了，这是我的授权书和资产文件，我的资产你都清楚，就不等着审查了。”
“这个……”
“不用担心，我想好了，三当家的号召我必须响应，你们也不会让我吃亏对吧。”
“好吧，既然宋大哥决定了，我就不说什么，我一定负责给你办好。”
……
接近下班的时候，办公室的人总算走干净了，季东亮这才松了口气。
急急忙忙的进了休息室，开门声惊醒了董小丽。
“吵醒你了”
关上门，先帮她解开手上的绳索，看来捆了很久了，手腕上已经勒出了深深的血痕。
一边帮她轻轻揉搓着活血，一边在想，事情发展到这个地步，也不知道未来后面董小丽是如何完成任务的。
……忍不住好奇，起了逗她一逗的心思，抬起头把脸慢慢凑过去。
被解开的董小丽，手已经麻木了，揉搓了一阵渐渐恢复了知觉，她纳闷的看着眼前这个男子，完全不理解这么做是什么意思，真心……还是假意？
不过季东亮脸凑过来的时候，打破了她的幻想，原来就是假意的……，董小丽下意识的甩了对方一巴掌。
没想到的是，季东亮的脸被打歪了……
她的心本来就够累了，完全被眼前人的脸的样子吓到了，‘哇’的一声哭了出来，这个时候还不忘记去扶了扶季东亮歪着的脸。
季东亮又好气又好笑，也免不了心疼一下，干脆把面具撕了下来看着她。
董小丽哭得更厉害了，一张陌生的脸被打歪了，等脸掉下来就变成了一张自己熟悉的脸，这肯定是幻觉，绝对的。
意识到问题处理得不对，他安慰道：“董小丽，我是季东亮，咱不哭了好吧”
“你别骗我，你肯定会什么妖术，想迷惑我就范，我死都不会从的”她往沙发旁边躲了躲，哭声小了些，但没停。
季东亮挠挠头：“我们最后一次见面是在京城，我还给你买了冰淇淋，对了，你手腕上的手镯也是我给你的。”
“妖法是可以窃取别人的记忆的，漂洋过海都能碰到熟人，换你你信吗。”
“要是妖术你还能清醒的和我说话……，好吧”季东亮无奈的摊开双手。
看来一时半会是解释不清楚了，还是先把伪装重新做起来才是紧要的，万一来个人就不好了，他打了个电话给隔壁的茉莉。
茉莉知道情况拿着‘药箱’过来：“怎么掉了？”
“被她挠的”
“你不会真想把她那个啥了吧”茉莉打开箱子，拿出化妆包在桌上铺开，还不忘记取笑季东亮。
“姐你说啥呢，忘记给你介绍了，董小丽，国际刑警，卧底在廉署的同事，……这是我姐，你叫她茉莉好了。”
茉莉听了介绍，忍不住打量了一下沙发上的人，点点头：“你好，我小时候就有个警察梦，没想到你居然还是个国际刑警。”
见对方只顾掉眼泪，也不吭声，茉莉不再理她，开始忙着给季东亮清理脸上妆面的旧痕。
“抓你来的那个人你认识吗？”季东亮问董小丽。
董小丽把他两的言行举止都收在眼里，虽然看出些眉目，但仍然不敢相信，许多问题她还没有想通，一切来得太突然了，她要好好想想。
不过季东亮的问话她还是忍不住回答了：“不认识，我现在都不知道为什么被抓。”
茉莉听了忍不住侧头：“声音果然很好听。”
季东亮笑了笑：“你在哪被抓的？”
“香江”
“你跑香江做什么？”
“领导让我去的，公干”
“宋强让你去的吧”
“……是的，你怎么知道？”
“抓你的那个人就是宋强”
董小丽惊恐的想了好一会：“……怎么可能？”
“怎么不可能，我都能易容，别人为什么不可以”
“易容吗？我听说过，那……你怎么会出现在这里？这是哪？”董小丽开始理智了，也开始判断分析了。
“五合会的合欢集团总部，狮城，我出现在这什么原因你还不明白么。”
她看着季东亮的脸又恢复到先前的样子，轻轻点点头想了一会：“……我想起你扮演的是谁了，尤连城对吗？”
“对”
“宋强为什么抓我，仅仅是为了送给……讨好你吗？”
“我和你一样都蒙在鼓里呢，宋强早就知道你是警察，他可以选择把你杀了，最后决定送过来给尤连城，不过是一举两得的事情而已”
董小丽又沉默了好久……：“是哪出错了。”
这个季东亮也没办法回答她，情况太多了。
董小丽低下头：“对不起，我……”
“我们都不是好好的吗，说什么对不起”季东亮抬手刮了一下董小丽的小鼻子：“把眼泪擦擦。”
茉莉从自己工具包里抽了张纸巾给她：“我两是不是挺有缘的，你耳朵上戴着的耳坠以前还是我的呢”
董小丽低头不好意思的微笑了一下：“……姐，我也想学易容术。”
“想学当然没问题，把眼前的事做好，回去了就可以教你”
“我能做什么”
“你已经被尤连城糟蹋了，接下来做什么不用我教吧”
“姐你说话不能婉转点”季东亮不满的说道。
旁边的董小丽脸红了……
第一百七十四节 鹬蚌相争
董小丽昨晚随季东亮回到库房营地，吃了晚饭，收拾了自己就沉沉的睡过去了，她太累了。
睡得早醒得也早，无所事事的透过窗户看外面昨晚没来得及打量的大库房，还有几个正在晨练的东正公司队员。
她是警察出身，自然懂得那几位队员的运动量意味着什么，非常强，警署的那些同事也没几个和他们相提并论的。
董小丽只能把他们往特战队员的方向联想，她开始很好奇季东亮的身份的时候，茉莉敲门进来了。
她拿了两套新衣服、手机等生活用品，还有一套武器装备：“昨晚睡得还好吧”
“很好，谢谢姐”
“别老谢来谢去的”茉莉的某些习惯，渐渐随着季东亮在改变：“你先收拾，我还有事。”
“嗯”
送茉莉出了门，董小丽回屋脱下睡衣换上新衣服，然后开始琢磨把匕首和手枪放在身上哪个位置比较隐蔽。
以前穿上警服携带这些武器都是外挂的，即使穿便服带武器，都是有行动的时候才拿，根本不用考虑这些问题。
而且警用的都是小口径武器，真要隐藏起来也方便。
现在眼前大口径手枪、长长的匕首把董小丽难住了……
这时候季东亮敲门进来喊她去吃早饭，看到桌上的一摊东西：“武器不用带，要用的时候咱们再回来拿。”
董小丽不舍的看看手中的枪：“我想带着，要不……找个小背包给我吧。”
言语表情很明确，她不是要武器，而是要的安全感，看来这次的事给她带来了一些阴影。
季东亮想到了什么，手掌上忽然多了把金色的手枪，是在摩苏尔购买的那对情侣黄金手枪中的一支。
董小丽接过来的时候，还以为就是个镀金的小手枪，等拿到手里沉甸甸的，就知道它的价值，在枪械方面，她也是个识货的人。
“金色年华……，一颗子弹就顶我两个月工资了”她虽然有点不舍，但还是双手送了回来。
“拿着吧，再贵有命贵吗？”季东亮推了回去，又拿出一排黄金子弹放在她手里。
“是谁送给你的吗？……这应该一对的”
季东亮知道她在想什么：“我自己买着玩的，你看，另一把还在我手里。”
董小丽把两把手枪都拿在手里，翻来覆去的欣赏：“你是准备送给谁的吧。”
来去都要问个明白，季东亮哭笑不得：“是的，就是准备送给你的。”
季东亮现在脸皮算是渐渐磨出来了，好处显而易见的，董小丽脸一红，既然听不到实话，就不再纠缠这方面的事情了。
她把其中一把手枪还了过去，嘟囔囔的说：“你总是很神秘的样子……”
从董小丽的角度看季东亮的确如她说的那样，见面次数并不多，但每次见面看到的都是他很特别的一面。
“以前因为你的工作性质，决定我们不能过多的交流，等这里结束回去了，你可以像郭红那样每天自由自在的，时间长了，就知道我很普通了。”
“这次事情很快就能结束吗？”
“上次见面不是说了吗，就要结束了。”
“嗯……”董小丽忽然抬头看了看他的脸：“昨天那张脸好丑。”
这话题转移得够快的，再说尤连城不算很丑吧，季东亮哑然一笑……
……
今天来办理授权的人明显少了许多，到下午的时候，已经不再有人过来了。
就在季东亮盘算后面还有没有人来的时候，军南来了电话，石光耀有了动作。
他调集了八百个乔装打扮的士兵，目前正悄悄的向石海庄园所在的城区分散转移，小部分持长武器，大部分是短枪。
石光耀的目的已经很清楚，但最终是胁迫，还是屠杀，不得而知。
对于季东亮来说只要事情在可控范围内就行，他们是死是活，都是坏人和坏人之间的事。
但是不可控的情况不能发生，季东亮吩咐继续盯紧石光耀，和谁联系、动向，情报处必须还要拿出分析结果出来，绝对不允许有战火扩大的情况发生。
另外在石光耀的周边布置了一队人马，包括狙击手……
季东亮还派出些人随时打探狮城军警事后的反应，再就是通过集团的联络途径，间接关注几位当家的一举一动。
想想没什么遗漏的事情后，季东亮给茉莉打了个电话商量了一会，最后决定让她带四个人，伺机守候在石海庄园周围。
他们计划在庄园战斗结束之后，警察来之前这个时间段，想办法进入石海书房的密室，拿到里面重要的物件。
季东亮本来想着自己去的，茉莉留守做预备队的，防止有什么突发事件，不过茉莉坚持要自己去，她说有些事想亲自做。
认为自己该安排的都安排到了，季东亮松了口气，不过过来打招呼准备下班离开的张娟，让他心又提了起来。
“下班了，你还不走吗？”
季东亮犹豫了，张娟不是该死之人，她这一回去，能不能活着见到明天的太阳都是个问题……
“怎么不说话了”张娟看他呆呆的样子笑了。
他吞吞吐吐的说：“哦，那个……晚上有时间吗？”
“怎么，想和我约会吗？”
“吃个饭，如果……你同意的话。”
张娟笑着左右晃了晃身子，想了想：“好吧……，不过我要和大当家的说一声。”
“可以”
现在无所谓了，就算石海有意见也要等明天，就不知道他有没有这个机会了。
打电话没有避着季东亮，不过，她并没有说要与尤连城出去，而是说今晚要加班。
她这么解释季东亮很惊讶，人在不在办公室很容易被察觉的，再说怎么下大楼，警卫、保镖都怎么应付？
但张娟好像一点不着急的样子，挂了电话小声说：“我去换身衣服，等我”
他木然的点点头……
等张娟再过来的时候，季东亮几乎不认得她了，吊带高腰露脐装、紧身超短裤、丝带凉鞋……，窈窕的身材、……得一塌糊涂。
总是盘起的头发披散开来，遮挡了部分脸蛋，配合眼镜、妆容，恐怕石海站在她面前也不敢确认。
“好看吗？”
“太那个啥了……”季东亮嘴巴故意吸溜了一下口水。
“讨厌”张娟笑着拍他了一下：“咱们快走吧”
她挽着季东亮的胳膊，顺着高层专用通道直达车库。
车库的警卫经常看尤连城带女人进出，所以见怪不怪，今天的这位穿着暴露，让人不敢直视，为表示对领导的尊重，他还特地转过身去。
上了车，张娟从小包里拿出一件轻薄的丝绸小披肩穿上，缠起头发，拿下眼镜，人马上变得格外清爽端庄。
她是个聪明的女人，利用尤连城的身份、结合自己的打扮来掩人耳目，换做任何一个熟人，也不好意思当着老总的面盯着她看。
季东亮微笑的靠在车门一边，欣赏她的一举一动，像在欣赏一场艺术表演……
看得张娟不自在了，当着司机的面又不好意思出言责怪，悄悄伸手去掐他的手背，却被季东亮握住了。
……
对于张娟，这是个浪漫的夜晚，还有丰盛的晚餐，她与尤连城携手逛了会夜市，并且互相依靠着看了场电影……
影片谢幕，季东亮估算了下时间，拉着意犹未尽的张娟去了咖啡厅。
包间里，张娟低头搅拌着咖啡：“你有什么事瞒着我吧”
没想到她的直觉这么灵敏，季东亮勉强的笑笑：“没有，是不是我在想别的事让你误会了。”
“不想说算了”她沉默了一会：“……我不记得上次这么出来玩是什么时候了，所以……今天很开心。”
“未来只会越来越好的”
季东亮在心里轻叹了一句：以后你自由了，可以天天这么开心的。
她手托着脸，笑了笑看了眼窗外，没有说话……
屋内的沉默被季东亮的手机响声打破了，他看了看号码：“你坐一会，我出去接个电话。”
“嗯……”
电话是茉莉打来的，没有紧急情况，她是会通过通讯器传话的。
“姐你说。”
“石光耀行动结束了，却一直没撤离，可是警察那边得到消息了，已经开始向庄园派出大批军警了，我不知道有没有机会进去了。”
“石光耀还在做什么，看得出来吗？”
“像是在找什么东西。”
季东亮马上想到那个人在找什么：“我去，石光耀真他……的猪脑子，石海那边什么情况？”
“庄园内部没有摄像头，他具体是个情况情况我不清楚，但石海手下应该是没了。”
这是石海的悲哀，他用自己时代固有的思维方式，教导半宠半被渲染、而且偏激的石光耀，得出的只能是个畸形。
季东亮现在可没时间去替石海不值：“军警到达庄园估计要多久？”
“最快十多分钟”
“你进去拿到东西需要多久？”
“四五分钟”
东正队员们对书房照片研究过，知道怎么最快打开密室，开启的时候所需要的东西茉莉都已经带在身上了。
“那好，我有办法叫石光耀撤离，你开始做准备。”
茉莉应了一声就收了线。
季东亮用尤连城的手机拨通了石光耀的电话：“事办完了怎么还不滚，待在那里等军警过来抓你啊。”
“你知道我在做什么？”石光耀没有回答问题，反而非常纳闷的反问他。
“你手里虽然有三千人，但情报渠道方面不如我。”
“……你好像什么都知道似的，还没找到资产文件我怎么走，军警来了我干他就是的了，怕什么。”
“猪啊，石海死了你找他的律师继承遗产就是了，要什么资产文件，警察要知道是你做的，别说继承了，他们通缉你还来不及呢。”
季东亮这么一说，石海就算之前没死，现在也死定了。
“还能这么操作？”
“……赶快滚，军警五分钟内就会赶到。”
为了给茉莉充足的时间，他把军警到达的时间提前说了几分钟。
回到包间的时候，张娟已经不在自己的位置上了，她拿着手机，站在窗户边对着窗外掉着眼泪。
看来那边情况已经有人通知她了……
“你是不是早就知道了。”
季东亮想了想，没有否认：“是的，就在下班的时候，你进我办公室之前的那一刻。”
张娟抹了一把眼泪：“你可以选择报警的”
“报警的话，警察会去庄园不假，但石光耀提前得到消息必定会收手，然后他们之间就会像什么事都没发生一样，我呢……，我才不会找那个麻烦，……只要你没事就好了。”
她听了，泪眼婆娑的过来抱着季东亮：“我该怎么办？”
看来张娟已经六神无主了，季东亮拍拍她的后背：“跟他们手握重兵相比，你……和我都无能为力，所以，有什么打算，先保护好自己才是最重要的。”
“……好”
“现在那边具体情况不明，大当家要是侥幸没事，万事大吉，要是有事，你就听警察的安排。”
“嗯”
“不要听帮派内的任何人的安排。”
“为什么？”
“大当家不在，你就不属于五合会的人了，这个时候他们再出来对你指手划脚，只能说别有用心。”
“我听你的”
“那边的事处理完了，就拿上自己的东西离开，避开一段时间吧，避开石光耀，别让他误以为你要争什么，不过，你要是真的想争的话，当我没说。”
“争什么，争到手也保不住，就算石光耀事后不找麻烦，五合会的那些人也不会放过我的。”
“你明白就好。”
屋里安静了一会，张娟抬起身子说：“警察已经往庄园那边去了，我想回去看看。”
“好，我派几个保镖保护你，情形不对就赶紧撤回来。”
“嗯，……你以后会不会不管我了？”说完她低下了头。
“怎么会不管你呢，放心，我会把你安排好的。”
第一百七十五节 名单到手
庄园里一个活的都没有，包括石海，不知道是在季东亮打电话之前被杀的还是之后，这个问题只有石光耀知道了。
警察那边传出的消息，把此事定性为仇杀，季东亮得知后笑了，这该有多大的仇多大的恨哇……
现场也有不少袭击者们的尸身，顺着这些人的身份，很快查到他们的来处，不过当警察得知是一群雇佣兵后，就知道线索已经断掉了。
雇主知道雇佣兵们的身份信息，但不会告诉他们自己的信息，而且这些人不是石光耀直接雇佣来的，所以没有线索。
狮城的军警赶到庄园就把此地包围封锁了，同时封锁的，还有真实死亡人数的消息。
五合会内部反应非常激烈，大家同仇敌忾，誓言要找出幕后真凶，但雷声大雨点小，归根结底几位当家的只借此为自己造势，却不见有实际行动。
并不是不想行动，他们也有自己的情报渠道，情况虽然没有季东亮知道得那么详细，但大概方向几位当家还是心中有数的。
他们也很想借此除掉石光耀，夺取石海的资产，但想想，大当家的势力都轻而易举的被灭掉了，几位当家更不够看的。
不过也不是所有人都畏惧的，帮派事务的意见总是和大当家形成一致的二当家，很想替石海除掉这个逆子，可他觉得自己势单力薄，又得不到其他几位当家响应。
既然灭不掉石光耀，也就意味着要守口如瓶，如果说出去会让五合会颜面扫地的。
张娟在几位保镖的陪同下，去太平间看了石海最后一眼。
她还回了趟庄园，在自己房间内的一个小暗格里，拿了几样小东西便离开了。
按照季东亮的要求她消失在人们视线当中。
张娟就连看望石海的时候，都是请扮演尤连城的季东亮打电话证实身份才被允许的，所以她再留下真的是没有任何意义。
外面不断传来的新消息，季东亮都逐一了解排查，分析从中是否会产生新的变数。
……
茉莉带人进入石海书房密室很顺利，不过里面东西有点多，也没有时间去看哪些是重点哪些不是。
还好她带了四个人，干脆一股脑把东西全部拢起，装了三个大箱子，不过这样撤离起来就很麻烦了。
军警到了庄园，势必第一时间分出一部分人四散追捕搜索，所以几个人想提着这么重的东西跑远，完全不可能。
不过这种情况茉莉早就想到并且有了相应的准备，他们将每个箱子套上几层的真空袋，然后沉到庄园附近一个小水库里。
虽然时间上超出预期，但也不那么紧张，因为盯梢的队员注意到军警的速度不是先前预计的那么快，并且通过通讯器告诉了茉莉。
直到第二天晚上，确定庄园军警们已经离开，茉莉才带人把箱子取了回来。
又熬了半宿，才把东西清点完毕……
小部分和五合会息息相关，有历史资料、帮会大事记、重要人物备注，还有帮会未完成的计划，以及特别对手的资料，包括大成集团也名列其中。
这些资料季东亮挺有兴趣，但看完需要大量时间，而且它们不是自己主要目标，所以大致翻了翻就归置到一边。
还有一小部分是资产文件，这就是石光耀要找却没找到的，对他来说只是当时时间太紧张了，如果稍微充裕点，其实让他们找到不难。
不过这些资产文件不止合欢集团股份和石海的私产，还有些不记名股票、债券、原油和贵金属的票据资产，投资品种多而杂。
这些都是谁拿到手就是自己的有价资产凭证，石光耀那里没有这些实物自然也就没办法继承这部分财产，……季东亮单独把它放在一个地方。
另外有少量转移委托给石海管理的资产文件，这全部是缅光克钦军总司令吴刚的海外资产。
它正是茉莉在找的，而且在拿回来所有东西中，和吴刚息息相关的资料文件占了很大比重。
这些文件季东亮和茉莉着重看了以后，很清楚的了解，石海和吴刚关系并不是那么复杂。
石海和吴刚一样，缅光克钦族人，两人从小就是亲密的伙伴，成年后，吴刚选择了从军，而石海走出国门开始闯荡，他在外没两年就加入了五合会。
中间断了一段时间的联系，直到吴刚爬上将军的位置，有机会走出缅光，两人才得以重逢。
吴刚在海外资产扩张的起始，就是得到石海的启发和帮助的，虽然那个时候两人各自能量都不大，但始终坚持互帮互助。
也就是说，石海坐上大当家的位置，有吴刚的功劳，而吴刚当上总司令，也得益于石海的大力扶持。
当吴刚在海外事业因军东事件受阻的时候，也是石海用瞒天过海的计策把他的资产过度转移出来，从而避免后来被仇家打击吞掉的危险。
这部分委托的资产，吴刚必须收回合约或者石海另外签字才能拿回，但石海死了，合约现在季东亮手里。
但季东亮拿着没什么作用，唯一的就是卡住吴刚通过其他途径收回产业，随着时间流失，它们会慢慢变成无主之物。
不过这些东西让季东亮有了新的想法，他准备考虑成熟明天再和茉莉商量。
拿回来的东西里最后一小部分，是一些古董收藏、各种卡片，还有现金。
至于季东亮要的名单当然也在其中，两份名单分装在两个档案袋里面。
特别是卧底名单，看了简直让人咂舌，遍布全球一百多个国家的一千多名要职人员，而且当中有少数几个一方要员。
季东亮把这份名单给了茉莉，茉莉看了也为之惊叹：“你打算怎么处理，交出去吗？”
他摇摇头：“五少会情况我已经告诉你了，五合会瓦解后，这些卧底对社会没什么威胁了，他们以后会把眼前工作当作自己的主要生活方向来经营。”
“那你不会就这么放任自流吧？”
“当然不会，他们爬上这个位置就踩在别人肩上上位的，或许还带着血，另外还借职位之便，帮五合会助纣为虐，怎么可能轻易放过他们，……我勉为其难的把他们收编了吧。”
茉莉笑出了声：“看你说得光面堂皇的，……这些人归口情报处？”
“是的，知道的人越来越少，尽量保持和情报人员单线联络，不要产生横向联系。”
“好，我明天就把名单发给曹侯锋，让他开始收编。”
“发给曹大哥可以，收编还是等五少会以后吧，这份名单很多人已经暴露了，等警察们梳理完了，我们再放心的收编。”
“你说得对，那国内的这部分人……，也收吗？”
“国内的就算了，抽出来给我……”季东亮把国内的那份卧底名单叠起来放在口袋里：“收编的过程……难度应该很大吧？”
“无非是威逼利诱，再说东正公司不会像五合会那样，逼他们干一些见不得人的事情。”
“你说得对，提醒曹大哥那边，看怎么为这些人设置一个奖励机制。”
“重赏之下必有勇夫，好吧……，这些东西怎么处理”茉莉指了指桌上的大堆的东西。
“属于吴刚资料和资产文件你都收着，五合会的档案文件单独找个地方放着，我抽时间看看再说，不记名的有价票据和古董……归你了。”
季东亮知道她喜欢收藏这些玩意，在米国得来的那些农场、庄园和别墅，她当宝贝一样收着，还有模有样的请人打理，资产算起来现在也是个超级女富豪了。
茉莉高兴的点点头：“还有好多现金呢。”
“现金给队员们分了吧，他们最近辛苦了”他指了指石海的集团股份和私产文件：“这些我来处理吧。”
……
昨晚箱子拿回来的时候，董小丽已经睡了，她的身体还在恢复期间，季东亮就没有叫她起来参与清点。
吃过早饭，他喊董小丽下楼，把五合会所有头目的名单放在她面前。
“这……，就这么容易被我得到了？”她看完惊讶不已。
“那你还想怎么得到，拿把枪到五合会总部去打劫？”
董小丽轻笑了几声：“接下来我怎么做？”
“五少会你知道吧？”
“知道，所有卧底都以这个为目标，打听五少会的时间和地点，……你有消息吗？”
“名单背面写的有”
其实并没有人告诉他会议时间和地点，本应该是帮会大当家说了算的，但石海死了，所以季东亮说了算。
并不是他有那个权利，而是不管谁问，季东亮可以说是大当家告诉他的，即使别的当家想出手改变，那他可以说，既然换了地方，就推迟全部重新筹备吧，……恐怕不会有人同意。
退一步来讲，就算真的改变时间地点，也无所谓，因为现在手里有了很全面的名单，季东亮自己手中的势力就能搞定他们，只是最后少了董小丽那份功劳而已。
在名单背后写的，就是季东亮已知的历史进程中时间和地点，石海死了，某些轨迹已经改变，那么就想办法把它纠正过来。
董小丽有点激动：“终于要结束了吗？”
“当然……，对了，忘记说了，你看名单上，我用红色笔圈过的那些人，最好是想办法提前抓捕。”
“为什么，不怕打草惊蛇吗？”
“他们是五合会除了几位当家以为，最为危险的份子，他们手里掌握的势力很大，而且不怎么听当家的指挥，警察在集体抓捕过程中，这些人不会顾及其他帮会成员的性命的，必然会奋起反抗的，结果你应该猜得到。”
“原来是这样，你想得真周到，但怎么能抓到他们又不打草惊蛇呢？”
季东亮笑了：“你是卧底，不是整个计划的指挥官，如何有效安全的抓住敌人，是他们要操心的事情，我们只是配合。”
她伸伸小舌头笑了笑……
“这里还有一份名单”
“……宋强、宋子腾，这些人都和他一样是卧底吗？”
“是的”
“你太好了……这些功劳够我连升很多级了，你难道都给我吗？”
“我不需要”
董小丽没有先前那么激动了，慎重的把所有资料都放在档案袋里：“你这是要让我回去吗？”
“怎么，你不想回去？”
董小丽看看桌上的档案袋，又看看季东亮，不知道怎么回答了……
“好吧，那就不回去了，你走了的话，肯定会有人怀疑我把你放走了。”
她点点头，但又一脸不舍得的样子指指桌上的档案袋。
“你送不回去，就叫人过来取嘛，就说咱要深入敌后，暂时走不开。”
董小丽捂着嘴大笑起来：“这么重大的事情被你说得……像儿戏一样。”
“那还能咋说，装作很神秘的样子，还悄悄的？”
她一直在笑，又是点头又是摇头的：“我想留下……但茉莉姐要求我做的事我不太会做。”
季东亮想了想：“嗯……就是在人前，表现得和我亲密一点，又有点小委屈的样子。”
“亲密我知道，就是靠近你一点，但同时要委屈……”董小丽摇摇头表示不明白……
季东亮挠了挠头，坏坏的一笑，起身把门关上：“你站起来”
“哦，好”
季东亮把她忽然抱在怀里，董小丽脸红了，但并没反抗，只是仰头呆呆的看着他：“就这样吗？”
“……”
“……”
她的小脸近在眼前，季东亮突然把头低下去……
长长的一个吻……
董小丽的大脑渐渐空空荡荡，不知不觉的闭上眼睛，自己像在飞，又像一场不想停下来的梦……很美好。
季东亮找到自己想要的感觉，才满足的抬起头。
她好一会才缓过来，轻舒了口气，仰头小声的说：“我不委屈，……我还要。”
季东亮像得到某种指令一样，更放肆了，手也开始肆无忌惮的了……
第一百七十六节 条件
回到放石海密室物品的房间，茉莉还在里面翻阅资料，季东亮没有劝她去休息，以茉莉现在的身体情况，连熬个几宿都没问题。
“昨晚了解了石海和吴刚的关系，我有点新的想法。”
“什么想法？”茉莉听了，抬起头看着他。
“……”刚准备说话的季东亮，发现她眼神怪怪的：“怎么了，有哪不对吗？”
“偷吃完了要收拾干净”她刮了季东亮一眼，把纸巾盒丢了过去。
“……”季东亮干笑了两声，抽了两张纸巾转过身去，一边擦拭嘴巴上的口红，一边说：“吴刚那边很快会得到石海的死讯，我担心他突然带人冲过来找麻烦，坏了我的事，如果你想快点让他死掉，我们派人在半路可以截杀他。”
“吴刚亲自来可能不大，再说我可不想让他死那么快，我要让他知道撕心裂肺的痛是个什么滋味，……你有办法对吗？”
“是的，一方面，你放出风去，说石海是你杀的，目的是想引他出国好截杀他。”
“你说得对，知道石海是我杀的，他的心一定会特别疼，而且更不敢走出缅光，如果他真敢走出来为兄弟报仇，我还真敬佩他是条汉子，保证给他个痛快，……另一方面是什么？”
“石海死之前，有两个嫡系保镖受托，带着吴刚的资产文件逃出生天，跑到缅光找到克钦军，投靠了吴刚。”
“不可能，我怎么不知道，而且你说的漏洞百出……”她非常疑惑
“咳咳……，这不是在编故事嘛，要你帮忙接着编。”
茉莉低头笑了，笑自己太过于在意这件事了：“你的意思派两个卧底到吴刚身边，借桌上的资产文件取得他的信任是吗？”
“就是这个意思。”
“倒是个好办法，缅光网络不够发达，很多时候不能靠技术手段获取情报，有个眼线埋伏在他们内部的确是个很好的选择，不过卧底一个就够了，多了反而互相掣肘，你说受石海之托逃出生天……太不现实了，既然有机会逃掉，石海为什么不跑。”
季东亮无奈的摊开手笑了笑……
茉莉明白他的意思，继续编：“故事倒是可以编圆满，可是以石海身边的哪个角色走出去，这才是最重要的，你有想法吗？”
“石海身边的几位贴身保镖比较合适，我昨晚看过他们的资料，都是来自缅光，而且吴刚见过这几个同乡一次，不过那只是很久以前与石海见面的时候顺便的一次见面，他对几位保镖印象应该不是很深刻才对，这一点有利也有弊的，怎么利用需要你来定夺。”
“我要看一遍他们的资料才能确定，另外还要找到相似的人才行，我需要几天的时间。”
“不着急，狮城这边已经没你多少事了，你把主要精力就放在这个上面就可以，不过，一定要安全，不行咱就放弃，我可不想送一个队员过去却不能活着回来。”
“放心，我会慎重的。”
……
季东亮约了石光耀，石光耀一开始不肯出来，被大骂胆小如鼠后，他才怒气冲冲的答应了。
其实他有些憷季东亮，总觉得自己在季东亮面前做什么都好像是在罗奔似的，所以开始抱着能少见就尽量少见，不见最好的想法。
两人在一家茶馆见了面，石光耀带了二十个保镖，而季东亮只带了两个，这不是为了有人帮忙搬东西，根本用不着他们下车进来。
“上次酒会你说我没安全感，我看你岂止是没有安全感，是神经过敏了，带这么多人上楼不说，路上还埋伏了百来号人。”
石光耀探头往楼下看看：“我怎么没看出来我埋伏得有人，他们埋伏得挺好啊。”
这话……听着怎么这么别扭，说他一叶障目还是自欺欺人呢，不知道如何形容比较恰当。
季东亮翻了个白眼，决定以后少跟他斗嘴，挥挥手让后面的军南军北把手里的东西放桌上。
两个大手提箱放在他面前打开，石光耀翻了翻：“还以为给我送两箱钱呢，一堆破纸给我干嘛？”
“不要是吧，不要我拿走了，你别后悔。”
“等等等等，我还没仔细看呢……，石海这……这些资产文件怎么在你手里？”
“张娟给我的。”
“呸，我就知道在她手里，回头我收拾她。”
“合着别人不给你才是对的是吧？早知道这样我让她一把火烧了。”
“烧就烧了呗，反正律师已经在申请挂失了，行政方面一补办就全回来了。”
他现在就是嘴硬，反正东西已经摆在他面前了。
“补办不要时间呐，等十多天你要用钱的时候，怕是一半都没补办回来吧，更别说还要办理继承手续了。”
季东亮不是替他着急，是替自己着急，等他手续都办完，五少会早结束了，大当家的股份就没机会到自己手里了。
“你怎么什么都知道，我要钱做什么你也知道吗？”
“你管我知不知道，就说这两箱东西你要不要吧。”
“要，怎么不要，傻子才不要呢，开出你的条件。”
“张娟是没条件，但我有个条件……”
“既然她没条件，你要个什么条件？”
“问题东西现在在我手里”季东亮跟他说话好累，都有了转身就走的冲动。
“……好吧，你说”
季东亮把箱子里最上面的一个文件夹拿起来递给他：“等你继承遗产结束，这个里面的财产你要转给张娟。”
文件夹里是一幢价值三亿的别墅，一个价值二十亿、未来业绩非常优秀的工厂，还有二十亿的现金。
明面上的财产正好，以张娟的身份能守得住的，再多就难了……
相比石海的总资产，这只是九牛一毛，季东亮是可以等拿到这些资产后给张娟的。
但……以什么名目给她？张娟和季东亮的本人没有任何关系，总不能强送吧。
另外就算季东亮无条件的把这些文件送给石光耀，恐怕石光耀还不放心收下。
“你这是怜香惜玉啊，行，就按你说的，便宜那个娘们了。”
看石光耀的表情，明显就是准备口是心非的。
季东亮恼火：“亏你还是个大男人，小气吧啦的不说，连赚名气的事情都不愿意做，她好歹算是你后娘，分她一点微不足道的财产难道割你的心了，你不想想这一点可以换来别人对你多少的好感，……你还总想着对张娟下手，是不是还闲外面你杀……的流言蜚语不够多啊，难道是准备替别人坐实吗？”
“……”石光耀被说得哑口无言，搓了搓拳头才说：“咳咳，你说得有道理，这事我会办好的。”
……
这两天季东亮在清算五合会的资产抵押情况，事情渐渐接近尾声，除了大当家和二当家的股份外，其他百分之八十的股东过来‘上缴’了股份。
还有百分之二十，也就是合欢集团总资产不到百分之十的人没有参与这次外围赌局的意愿。
既然不给三当家面子，季东亮就借三当家的名义，利用这些人对帮会做的一些见不得光的事情逼迫他们就范。
不过季东亮也是看菜下碟，针对的也就那么几个人，他们都是某些分公司的大股东，拿下这几个人的股份，就拿下了这几个分公司的主导权。
剩下的，季东亮决定放弃，他们不不仅仅是集团的小股东，还是分公司的小股东，对未来集团整合不会造成什么影响。
通知了最后的资产抵押授权期限，季东亮把心思转移到五少会上来。
这才是他装扮尤连城的重点，而且提前做了这么长时间的铺垫，已经对事件驾轻就熟，至于股份什么其他的事不是在来之前计划之内的，说起来都是临时起意的。
五合会的头目名单，五少会议的时间和地址，董小丽已经交上去两三天了，季东亮现在在等待抓捕行动的计划下来。
按实际情况他认为自己能做的不多了，参与抓捕是不太可能的，好的指挥官不会这么盲目的安排的，顶多在会议人员排列上做些辅助工作，便于计划实施。
另外在五合会各个角落里，像董小丽这样的卧底可不少，他们是个现在什么情况、什么身份、会不会参加会议都不清楚，安排不好，就有可能发生误伤。
季东亮这两天也想过，想避免警方零伤亡只有放弃在五少会议上集体抓捕的计划，否则难免的。
但是通过名单各国统一抓捕又抓不干净，起码逃掉四分之一到三分之一，以后再次成长起来只是时间问题。
除非单独的一个战斗体系集体行动，像东正公司这样的，否则各个国家、各个警察团体，都会有私心的。
不过别人也不会放心把这种事交给一个名不经传的防务公司的。
季东亮等待的抓捕计划还没有下来，却先等到廉署郭副专员的电话。
“东亮，你办蓝标案件具体行动我可以不管，但起码要跟我这个做领导的通个气吧，现在可好，我的属下在外面是个什么状况我不清楚，最后还是上面领导通过私下的渠道告诉我才知道，辛亏我之前知道一点点你的打算，才把话圆过去了，要不然糗出大了。”
看来董小丽上报情况没有把功劳一个人独揽，但事后也没和他说一声，现在被领导训斥，季东亮一下子难堪了。
听出郭永斌的不满，他连忙说道：“对不起郭专员，调查是我和另一名卧底成员进行的，她有向上的通报机制，可我这没有，再说谁报不都一样，您说对吧。”
“狡辩、胡扯，打个电话这么难？你说的那个女娃娃向上通报了，结果他们执法部门就变成了这次国内抓捕行动的主导，算起来功劳也有你一半吧，为什么我们廉署不能变成主导？再说那个女娃娃虽然是警方卧底，但工作档案还属于廉署吧？”
这一点和历史一样，郭永斌也是极力争夺国内抓捕的主导权，但理由肯定不会是季东亮，而是拿董小丽的编制说事。
“您说得对，……但我有个疑问。”
“说”
“除了我两以外，廉署还有谁知道此事，那个宋强知道吗？”
“没大没小的，你怎么直呼其名，……廉署领导层就我一个人知道，上面下了封口令。”
季东亮听明白了，上面为了彻查，卧底名单郭永斌是不知道的，如果他知道，就不会有此反应。
廉署内部出了大问题，理所当然是别的执法部门成立专案小组过来调查，廉署所有人，包括郭永斌都应该避嫌，就更轮不到他来主导这次抓捕。
所以郭永斌在不知情的情况下，反应有些过激，为自己的表现争取也好，为廉署的利益也罢，反正最后在领导面前闹得有点过头了。
如果平时郭永斌有这个积极请战的举动，其实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但他这事出现在一位大员是卧底的敏感时期，而且出现在廉署，那问题就可大可小了。
宋强是卧底，上下失察，严格说起来都有连带责任，而且郭永斌离得最近的一位领导，有没有沆瀣一气有待调查。
另外他这么一闹，上面要担责的领导本来气不顺，同时也巴不得借机卸一点责任给他。
宋强被抓以后，如果郭永斌什么都没有做，正专员的位置本该属于他的，从副专员提拔是名正言顺的事情，可是因为闹了一闹最后没有提拔他，这个位置被人空降顶替了。
“您想过一个问题没有，上面领导为什么只告诉您，而不告诉廉署其他人，而且还对您下了封口令。”
“这是他们信任我……”郭永斌没有往下说了，他忽然想起上次季东亮跟他谈过的话：“谁是内奸？”
“我刚喊过他的名字的。”
“……”能爬到专员，对内部政务的敏感程度相当高的，他当然知道事情大了：“什么时候确认的？”
“董小丽上报的前两天，她送上去还有一份国内的卧底名单”
“那就是说，国内不止宋强一个了？”
“是的”
“上次和你谈话，让我听你一次劝……指的什么？”
没想到他还记得，季东亮准备在抓捕计划下来的时候，再联系郭永斌的，只是没想到他得到上面某些领导的信任，提前知道了消息。
季东亮也算是吸取教训了，计划赶不上变化快，有的事还是要提前做。
不过现在听郭永斌话里的意思，他最多向领导提了一次要主导这次国内的抓捕行动，所以事态并没有上升到让领导不爽的地步。
目前这个局面，他反而要感谢董小丽没有独揽功劳，季东亮倒不需要，而是郭永斌现在很需要这份大功劳。
“我预计到一些事，怕有一天会发生……一些状况，所以想关键时候劝您沉默，就是这样。”
“嚯，成神了，你还真了解我啊，而且知道我的脾气会发生今天这种情况对吧？”
“嘿嘿，哪有，我当初只是有点怀疑宋强，可没证据不敢乱说，又怕您因此受到牵连，所以有此一说。”
“倒也说得通，好吧，按你说的，我会保持沉默的，不过给你请功是必须的。”
“那是当然，谢谢未来的郭大专员”
“这个时候还不忘拍马屁，记得抽空写份报告给我，挂了”
郭永斌很清楚自己该做什么了，为季东亮请功其实就是为他自己争取便利，因为他可以说是自己派季东亮调查的，这样可以从宋强事件当中把自己摘得干干净净的，而且还有功。
事实也的确如此，季东亮接的蓝标文件，就属于他的管辖范畴……
第一百七十七节 好处上门
送给石光耀的资产文件转了一圈又回到季东亮手里，不过上面的产业已经被石光耀继承了。
同时到他手的还有授权书和资产抵押合同，另外还有约定好给张娟的那份财产转让合同。
石光耀虽然没有亲自给张娟送去，但他在五合会早就造好势了，标榜自己的仁慈，其实他不说还好，这样大张旗鼓的反而更令人讨厌。
张娟这段时间一直住酒店，还正在筹划买房子的事情，既然别墅到手，她就不再操心住的地方了。
季东亮约她见面，还是上次那家咖啡馆。
张娟憔悴了许多，石海的事情，加上现在居无定所，另外还有五合会一些没有断干净的事还在纠缠着她……
季东亮只能用一个长长的拥抱来安慰她。
财产文件放在张娟面前的时候，她很高兴，却又很犹豫……
“没事，你放心住，工厂放心打理，不会有人窥视的”季东亮知道她的担心。
“你是怎么做到的？”
“其实你过两天就会知道的，石光耀拿这件事树立自己的形象，也想通过此洗白自己。”
张娟脸色有些难看了：“他杀了父亲，就想这么轻松漂白吗？财产我不想要了。”
“你现在不要是在打他的脸，而且你也知道他这人心狠手辣，再说……，他这种人能活得长吗，我想很快就有人收拾他了，何必在他死之前把自己填进去呢。”
“我知道你说话向来挺准的，你说他会死他一定会死的”张娟脸色好多了，认真的点点头。
季东亮笑了：“我倒是成阎王爷了。”
张娟露出了一丝笑容：“人家就是相信你嘛。”
“谢谢你的信任，说起来……，我还有件事请你帮忙呢”季东亮把尤连城的银行卡和资产文件都递给了张娟：
“你离职了，集团的事务又重新落在我头上了，我最近太忙，我想批量买些股票，又没时间打理，所以你帮我买吧，卡上钱不多，资产抵押些款，我已经签字把产权授权给你了。”
这次见面以后，也许两人不会再见面了，季东亮已经开始安排退路了，从石光耀那里为她争取了一笔财产，他还想把尤连城的资产也送给她。
直接说送，不太实际，所以用这种理由方式先把资产过度到张娟手里，等五少会以后，尤连城一同被抓的消息一传开，这笔钱自然落到她手里，如果张娟听季东亮的安排，在股票上运作得好，还能赚上一大笔。
不过季东亮的理由方式，在张娟眼里，却是另外一种意思，她羞答答的低下了头：“我会帮你打理好的。”
季东亮看她的表情就知道对方误会了，不过现在什么都无所谓了，只要她收下就可以了。
“我当然相信你能打理好，银行卡密码，一些注意事项我都备注在文件上了。”
“好，我也有东西给你”她从自己包里拿出两个形状不一样的木匣子。
扁盒子里是把金色的钥匙，造型很特别，季东亮认得的，它是开启某家银行不记名保险柜的钥匙，上面精致的文字已经提示了归属银行。
季东亮疑惑不解的看了眼张娟……
张娟解释：“我看石海放进去的，里面就是一叠文件，我也看不懂，你是留下还是给帮会，自己决定。”
“好，等我有空去苏黎士的时候再说吧。”季东亮点点头，打开另一个方形的盒子。
是一个雕工十分精致的绿翡翠扳指，这种权利和身份的象征物，他拿到手上就非常喜欢。
它与一般扳指不同，有开弓射箭避免划伤大拇指的原始功能，也有戒指绝美的装饰功能，上面还有华丽的纹饰，龙凤搭配巧夺天工、形神兼备。
在扳指的两个侧环壁上，都反向雕刻一圈文字，这是两种不同图案的圆形图章，一物多用，别出心裁。
知道此物不凡，季东亮问道：“有什么讲究吗？”
张娟笑着摇摇头：“我也不懂，石海在拍卖会上十八亿拍下来的，听说这个东西过了十几位帝王的手，其中五个帝王还是很有名气的，具体你回去查一下资料就知道。”
“我收下了，谢谢你。”季东亮喜欢就是喜欢，也不推辞，不过对方的心意只能表示遗憾了，他在心里默默说了句抱歉。
张娟摸了摸腕上的手表，……这是上次季东亮去庄园的时候给她带的礼物。
……
回到合欢集团上班之前，季东亮故意把手弄‘伤’了，包扎的绷带不大不小，反正不能签字，张娟不在了，需要签字的文件就盖私人图章吧。
事情挺多，不过他也没有应付了事，毕竟集团以后大部分产业是自己的了，现在的错误是以后的麻烦，所以集团事务尽量认真去处理。
董小丽也被带在身边帮忙，不过她很委屈……，她说自己不喜欢尤连城那张脸。
今天办公室来了位稀客，五合会的二当家，他大老远从自己地盘飞到狮城来，仅仅就是为了来找尤连城的。
五合会新的大当家已经上任了，但实际权利还在老一辈当家手里，所以二当家现在的权柄最高。
以他的权势完全可以招招手让季东亮跑一趟的，可他没有，要说二当家仁义体贴，打死都没人信。
让董小丽进了里屋，一边安排秘书小高倒茶，一边说：“二当家亲自跑一趟，是有什么要紧的事吗？”
等小高离开，二当家才开口：“我想知道，石光耀在你这抵押了多少资产？”
季东亮虽然面不改色，但是心开始乱跳了，老家伙想做什么？就算把资产文件给他也没用啊。
“应该是大当家石海的全部，集团股份加私产，总计是九万多亿。”
“听帮会里的弟兄说，你可是智多星，那你帮我想想，如何把石光耀的资产弄到我名下。”
以前没跟二当家打过交道，不知道这位性格本来就是这样，还是急了，季东亮笑了笑：“您真够直接的。”
“我就是这样一个人，不是一天两天了，很奇怪吗？”
“弄到您名下的办法很多，但之后呢，想过如何应付他的报复吗？”
“我想得出就不来找你了。”
绕了半圈，这才是真正的目的，既然不想别人报复就先干掉对方，很简单的。
看来和传闻中一样，这位铁了心要除掉石光耀，只是这位大老粗嘴上不想承认罢了，所以转弯借用夺资产的名义来套季东亮的话。
以五合会现在帮众分散、不情不愿的情况和石光耀硬碰硬，绝对吃亏，用阴谋诡计至于他死地谁都知道，可石光耀目前谁都不信、一幅无欲无求的模样，根本没有让他入套的切入点。
二当家看似粗条，其实心很细，他发现石光耀能把那么多资产委托给季东亮，证明双方有一定信任度的。
但也不担心季东亮出卖他这个二当家。
所以季东亮成了二当家的切入点，名义上让他想办法，说白了就是拐弯抹角的让他协助。
其实季东亮还在考虑怎么合理的除掉石光耀呢，他是必须死的，如果活过五少会议以后，麻烦很多，首先抵押款项到位的问题，还有他参加会议带兵保护自己怎么办，这会给警察抓捕带来很大变数。
既然是合理的除掉，就让人不能怀疑到别的地方，比如大成集团，比如尤连城，这会造成有股东们拿回抵押合同的想法。
季东亮是有办法引石光耀出来的，但是不能自己主刀，现在有了，二当家亲自找上门来，准备接他手中递过来的刀。
不过季东亮眼下考虑的，还是石光耀的股份会不会因此出问题，如果二当家计划实施成功，股份就成为无主之物，五合会有权收走。
但除掉石光耀以后，二当家是马上收走股份，还是能被季东亮拖上一段几天……，这两种情况区别很大，首先要弄清楚，如果达不到自己预期效果，还不如不让二当家动手。
“您真是信任我，办法是有，但如果行动失手，我就麻烦了。”季东亮也没直接说出要除掉石光耀这话，但双方彼此都明白。
“你认为我行动有失败的可能？那只能证明你的计划还不够周详。”
“不能这么说，您认为石光耀有多少力量？”
“千把人的样子，没错吧。”
“错，是五千多”季东亮故意夸大其词，反正对方没办法考证。
“……不可能吧？”二当家大惊失色，他以为的一千左右的人马，已经够他头疼了，现在……
帮会份子想与编制成型的部队作战，十倍的力量都很难抗衡，一边乌合之众，一边训练有素。
最主要是武器装备，一边长枪短炮，一边是清一色手枪队……
五合会其实不缺钱，缺的是渠道，缺的是背景环境，就和季东亮的东正公司一样，在摩苏尔一样能有长枪短炮，甚至能花钱呼叫空中支援，在国内弄一批手枪都是千难万难，现在使用的大部分还是战利品。
石光耀有各种、包括特别背景第七维度的支持，武器和部队能轻松进入狮城，虽然是分散的，但目的达到了。
五合会就做不到，大当家所谓的两百护卫队，多少年来的积累，也没有多少长枪。
狮城方面虽然和五合会关系密切，但不代表放任自流。
“怎么不可能，我这有份情报，关于石光耀购置的生活物资清单”季东亮打开手机，指着上面一份报告说：“您看上面的数量，半个月就有一次采购，具体多少人您一算就知道。”
具体多少时间采购一次季东亮也不知道，不过报告上的数据的确挺惊人的。
这让二当家紧锁了眉头，不过看到季东亮一脸轻松，忽然明白了他的意思了：“说说你的条件吧？”
“对您来说，不算条件，石光耀的股份……您看。”
“你不会想一个人吞了吧。”
“哪能呢，太多我怕会撑到，您给多少我都没意见。”
“说话前后矛盾，最多百分之五，几千亿不少了，你可是第一个能从我这分一杯羹的人。”
季东亮的试探有了眉目，二当家心挺大，对季东亮也算阔气，但这不是试探的主要目的……
“谢二当家的，接下来还有一系列问题要您拿主意，目前石光耀的资产文件，还有帮会的其他股东的资产文件已经运往京城的路上了，您决定是现在拿回来，还是等计划成功后再拿回来，还有，拿回来后如何操作，如何跟帮众们解释，您独吞还是分一部分给其他人……，我个人觉得吃相太难看怕适得其反吧？”
他说了这么一大堆，中心目的就是想拖时间，拖五少会议以后，哪怕二当家说考虑几天，事情就解决了。
但季东亮说的问题的确存在，吃相太难看的确会引起其他人不满，特别是新任的大当家，虽然他在帮派老事务上很多地方插不上手，但新事务上，话语权很大。
而且新任大当家打着为帮众争取福利的旗号，肯定一呼百应，到时候二当家的处境就有些难堪了。
如果前面试探，二当家有意向要把石光耀的股份分给帮众，季东亮就没有后面的话了，也不存在吃相问题。
他的话让二当家坐不住了：“那你的意思是什么？让他们和我一起行动的时候没有一个人响应，最后我劳心费力的把事做成了，……难道还要我主动把好处送到他们面前不成？”
现在的问题超出季东亮的打算，他的目的只是想拖时间的，但现在却绕到这个问题上来了……
季东亮摸了摸下巴，忽然有了个非常惊喜的想法……既然二当家问他什么意思，那就按符合他的利益方式来。
“您别误会，我的话只是为了把有些问题想在前面，我们要做就做好，中间不要出什么状况，您说呢？”
二当家犹豫了下点点头：“你说得不错，我过来了就是和你商量的，问题自然都要摆在台面上说，计划的结果如果让人难以接受，还不如不做。”
“我就是这个意思，拿到石光耀的产业如何应付帮众……我倒是有点想法，说出来前先问您几个问题，您对大当家石海的资产了解多少，我指的是详细的，比如经营什么、效益如何，都清楚吗？”
“他产业那么大我怎么可能知道那么详细，不过主打产业我倒是有几分了解。”
“帮会其他人都是您这个情况吗？”
“当然，我连自己产业都认不全呢，有什么奇怪。”
“那就好，还有个问题，您有多少亏损或者利润很薄的产业？”
“亏损的有百分之十左右，要算上利润很薄的，估计……百分之六十都有了，这都是靠走量盈利。”
季东亮高兴的搓搓手，他其实在为自己高兴：“我的想法是……移花接木。”
“具体点，别文绉绉的”
“如果把您的产业和石光耀的产业想办法揉和到一起，最后取走的时候，我私下操作，把最盈利的产业挑出来，表面上您只取走了等价值、属于自己那一份产业，其实剩下的都是些鸡肋，这些您再拿去给帮众们瓜分，并且还能优先分得一份大头……”
二当家瞪大眼睛想半天，才转过弯来：“……真的是好办法，就像刚才说的，谁知道哪一块是石海的产业，我大赚特赚不说，还甩掉一些资产包袱。”
“的确，虽然总资产没有多多少，但每年盈利情况，可比以前翻了好几番，您还赢得帮众的好感，树立了自己的形象，一举多得。”
“好好……，说说怎么操作？”
“您明面上对外说，也要参加外围赌局，如果您只想做做样子，就说自己单独参加赌局，您的资产文件只要在我这转一圈，等赌局结束后，我把所有人的资产文件整合在一起公开发还，包括您和石光耀的，后面怎么做您懂的。”
“就是要做出公开透明的样子……”
“对，这就是我的想法，当然，要是觉得不放心，您可以再想其他办法。”
“我想不出更好的了，不就是拿资产文件出去转一圈吗，我又不参加赌局，能有什么问题，就按你说的办，操作过程仔细点就是的了。”
“您放心，我保证给您办好”季东亮心里松了口气。
“既然我们把后路都一一想好了，接下来你就说说针对石光耀的行动计划吧……”
第一百七十八节 阻碍
随着石光耀和二当家的资产文件先后签订授权抵押合同，合欢集团百分之九十五以上的产业都被归纳到季东亮手里。
另外五合会帮众的私下产业，估计百分之八十以上也到了他手中。
有的计划开始后就动了心思的，有的是临时起意的，特别是二当家的资产，对季东亮来说是个意外中的意外，他由衷的感谢二当家，亲自上门不说，还送这么大一份礼。
东正公司对这些资产的查验一直在悄悄进行，同时也在计划，到时候用什么方式能最好最完整的接收，以至于中途会不会出现阻碍。
其实他们完全不用担心，因为季东亮说了，这些资产已经是大成集团的了。
做准备工作的不止东正公司，大成集团也在布局，他们是在准备接收以后的工作，因为接收合欢集团成功，大成从此就成为一家真正的跨国集团，而且一次跨了近百个国家。
跨国集团和国内集团的高层工作模式有很大区别，这需要韦微运筹帷幄的。
产业该收缩的要收缩，该砍掉的要砍掉，该扩张的要扩张，另外管理上从整合到稳固，一步步都需要一个长远的规划。
资产接收前的准备在按部就班进行的时候，季东亮这边五少会议的筹备工作也进入最后关键阶段，同时，他通过董小丽收到了国际刑警的行动计划指令。
季东亮的主要任务，是遣散五少会议场地内外无关人员，保护在五合会的卧底人员，另外时时通报会场内的信息，并且配合军警打开进入会场的突破口。
“这是什么破计划指令，所有的事情都让我做了，就等警察进来跑个龙套收个尾吗，我要他们干嘛，还不如自己做呢，会场装几个炸弹什么都解决了，一帮白痴”看完通告文书的季东亮不满的说道。
董小丽旁边一听愣了，还真是这么回事……
警察怕打草惊蛇，一开始不敢靠会议场太近，可是又无法明目张胆的去遣散周围的群众，还有场内少量的底层工作人员。
这项工作警察来做是很不方便，不过对季东亮来说难度不大，找些恰当的理由他是完全能够做好的。
保护卧底就有点扯远了，让他们自己想办法撤离不就完了，难道还有自己不知道的因素？
说到配合军警打开突破口，不就是要季东亮打前阵吗，这是交锋最激烈的一个时间窗口，最后死活都难说。
自己什么都做了，还要随时向外面通报里面的信息……，这是什么事。
“可，可是我夸下海口保证完成任务的，我知道你可以的”董小丽摇着他的胳膊撒起娇来。
季东亮哭笑不得……，低头想了想：“我想知道指挥官是哪个国家的人？”
“寒国人”
她说的这个国家，同时是这次五少会议举办地址的所在国，委任一个本国人做为这次抓捕行动的指挥官，而且指挥大部分都是本地的军警行动，是无可厚非的。
“给我两人的计划指令，别的不说，有个问题，你可能没想到，会议中不属于集团和帮会成员，是不能进入规定的范围内的，也就是说不能带保镖，包括你能不能进去都是两说。
我们就说打开突破口这一项，难度可不是你平时训练的那样简单，靠我和你拿着两把小枪打前阵，……可以这么说，我两至少有一个不会活着，或许两个人都会玩儿完。”
季东亮理智的把自己摆在一个普通人的位置判断此事，他是不想因为自己自大害了自己还有董小丽。
董小丽马上说：“我们两个谁都不能死，我知道你有办法的。”
“我三、四个月前在廉署的总部档案室看到关于五合会的蓝标文件，我之所以接这个任务有三个原因，一个是副专员郭永斌，为他是因为郭红的关系，第二个是发现宋强有可疑之处，第三个就你，我从一些渠道知道你的事情……就是不想让你失败吧，再就是因为有茉莉姐的易容术的便利，所以……就是我私下来这里的原因。”
季东亮吞吞吐吐的把事大概说了一遍，董小丽听懂了。
“你不属于廉署以外任何执法部门吗？”
“不属于”
董小丽一下子明白很多事情，她低下头靠在季东亮胸口上，嘴角露出微笑……
季东亮摸摸她的头：“我答应你想办法完成这次抓捕计划，但你要答应我两个条件。”
“好”她高兴的抬起头。
“任务完成后，你再回到国际警署，如果干得不开心，就回到国内来，一样可以做警察，如果国内做得不开心，咱就不当这个警察了好不好？”
“如果……真的不开心，我会听你的，到时候你可要管我。”
“养你都行。”
“谁要你养，第二个条件呢？”
“我们的任务计划你要如实的……以我的口气向上面汇报，有些要求必须据理力争。”
虽然她很疑惑，但还是答应了：“我会的。”
“好吧，我们来分析一下怎么完成任务……，先看看他们给的地图。”
五合会的这次帮众聚会，选择在寒国首都最繁华地区的一个可以容纳万人的大中型室内体育馆里面举行。
周边高楼林立，道路纵横交错，人流车辆密集，这些繁华景象却成了这次五合会会议的天然安全屏障。
其实警察们并不是季东亮那样说的什么都不做，他们首先就是要清理的，就是埋伏在这些复杂环境里的五合会成员。
如果警察们直接包围体育馆，这些埋伏在外围的帮会成员就会以群众做为威胁手段，迫使警察们放弃行动，所以这项排查工作难度是非常大的，也是首要的。
排查后就是大范围包围体育馆，疏散群众，不过在场馆周围肯定有五合会成员的明哨，如果大摇大摆缩小包围圈，不去管遗留群众的安全，的确可以毫不顾忌这些明哨进行强攻，但这是不现实的。
可是又做不到悄悄的进入体育馆，也不能提前一两天封路，只能叫季东亮想办法……
“你的领导们知道我在五合会所处的位置吗？”他问董小丽。
“我没说过，不可能什么都让他们知道，万一警署里面有内奸怎么办？”
“够谨慎的，这样挺好，我看了地图，现在越来越不相信这位指挥官了。”
“为什么？”
“抓捕计划很空洞不说，而且私心很重，寒国本地警察占六成，却多数比较危险的地方都是让外籍警察冲在前面出生入死，你看上面，这，比较重要的这，哪有寒国警察的身影。”
“你别说，还真是这样，也许是无意的，或者……外籍警察自己请战呢？”
“你说得不错，真有这个可能，但我不能不防，从大局来讲，战斗结束后，占了位置便利的寒国方面才是最大的受益者，但仅限于抓捕环节，如果有办法扩大本国在外面的影响力，就算去牺牲一批有功之人，他们也会在所不惜的。”
“国家利益……，这样，我们两也包括在内了。”
“看来你懂这些的，还有，指挥官根本不知道我现在在五合会所处的位置，凭什么判断我能完成他指派的任务，说这么多让人听起来我像个阴谋论者，但我最终的目的只是想把自己的命运掌握在自己手里而已。”
“你想怎么做？”
“这份计划推倒重来，一切按我说的做，包括任务过程都要听我的。”
“意思你要当指挥官了……，他们会同意吗？”
“不同意我两就罢工。”
董小丽笑出了声：“这是当逃兵好不好。”
“谁看见了，就当我两暴露了好不好，计划失败申请撤离，功劳我们也不要了该可以吧，小命才是最重要的，……好吧，玩笑说说就算了，指挥官的位置打死他们也不会给我的，不现实，主体上按我意思来就可以。”
“就你鬼主意多，……还有其他条件吗，一块说了我一块报上去，时间不多了。”
“他们要我保护卧底人员，名单呢？五合会里面，我现在看谁都像战友，都保护起来好不好，这就是你们选的指挥官……啧啧啧，就这水平。”
她不好意思的拍了季东亮一下：“嘴巴够损的，跟我有什么关系，他们说了名单随后就到，本来卧底之间就互不联系，所以要时间统计。”
“好吧，我错怪你们了，最后一项，我会保留这份计划书，事后我会向上面申诉的。”
“这有什么作用，最多表明指挥官能力不行。”
“也警告打击一下那些投票选择这位指挥官的人，顺便贬低一下寒国，提升提升我们自己人的形象。”
“好，包括这句话我也会一字不差的报上去”董小丽也开起他的玩笑来。
季东亮说话从来没有像今天这样带刺的，他是心中有气，之所以这么就做是在报复，不仅为自己，也是为那些在档案资料记载中未来死去的人们出口气，一将无能累死三军。
……
茉莉在东正防务公司所有人员里面挑了一名队员，名叫叶威，他与石海其中的一位保镖非常相似，综合条件比较符合要求。
最关键的是他的语言没有瑕疵，这是茉莉的挑选条件的首选，其他方面是可以通过别的手段弥补的。
另外此人有一些卧底经验，人也很活络，经过茉莉短时间训练后，他就拿着装有吴刚委托石海的资产文件箱子‘逃’往缅光。
‘保镖’叶威和石海分散的故事茉莉编的很圆满，说的是石光耀利用父子关系接近、并且出其不意的抓住石海，其他护卫被一起前来的重兵打散，才有叶威逃出来投靠的情况发生。
故事再好，也要他自己临场发挥，失误的结局是很惨的……，茉莉在季东亮的授意下，承诺了令叶威非常满意的奖励条件，并解决了他的后顾之忧。
叶威从摩苏尔赶到狮城的时候，顺便带来不少要季东亮和茉莉签字文件，其中有一则消息是关于诺柏夫集团的。
他们通过各种渠道在欧洲高额悬赏唐一洲的下落，季东亮看了后丢在一边，要是真有人能找到唐一洲，他愿意补一倍的悬赏，不，百倍。
不过这事让季东亮想起输掉赌约的艾伯特，他知道了我是翔，我为诺柏夫集团代言这句话的意思后，这位老外打了几个电话过来，但季东亮都没接。
艾伯特最后还是很有契约精神的，认真的拍了广告，一丝不苟的念了台词，他的发音还特别有韵味，剪辑完成后很快放在当地最大的电视台黄金时段播出。
但没播几天就被某部门责令拿下来了，文字表面上是没什么问题，可无论谁都知道那个字代表了什么，这事成为人们的笑谈，实在是有损形象。
广告的效应究竟让诺柏夫集团提升还是降低，季东亮不得而知，不过他和茉莉为此事乐呵了好几天。
第一百七十九节 会议布置
五少会议筹备已经完成，开始进入最后两天的集结期，季东亮向贾伟等筹备层宣布了会议地址和时间，并且签订了保密协议。
也从此刻起，他们进入身边不离人的互相监督期，同时开始分别向下面工作人员发送引领帮会头目路径的单向指令。
这边会议准备工作有条不紊的进行，国际刑警那边高层也有了回复，答应了他的要求，撤换指挥官，围绕季东亮的意见来展开行动。
主要是国内执法部门得知情况后给了大力支持，特别是最高警署，看了之前的计划书后，完全支持季东亮的决定。
另外警方方面高层成立了一个专门的紧急分析讨论小组，要求对季东亮的每道消息进行集体分析、快速讨论后再决定方案是否可行或者加以改进。
某些地方季东亮没有身临现场，所以不知情的情况下意见总会有偏差，整合意见变得尤为重要。
警方派出的卧底名单到了他手里，实际人数不少，但真正有资格参加五少会议的卧底到底又有多少，目前不清楚。
季东亮还向警方申请了一批物资和特种装备归他调用。
……
二当家那边也准备妥当了，今天晚上就是谋划干掉石光耀的日子。
季东亮利用石光耀和那位副总的小妻子定期约会的时间行动，这时候动手是最安全的，偷腥总不会带着大队人马去吧，偷要有偷的样子。
不过季东亮没有和二当家这么说，只是拍拍胸脯说自己保证按时把石光耀引到某个地方。
自己总要展示一下能力，如果把事情原本情况说出来，会让二当家有别的想法的。
季东亮通知了二当家行动时间和大概地址后，以自己本来面目，提前来到计划行动的位置。
他不能让那个啥的小妻子和石光耀躺在一起死掉，不然事情大条了，不符合季东亮的利益，二当家不知道女人是谁，动手后自然不会收拾现场。
而且要在不影响计划情况下，想办法无声无息的救下这个女人，季东亮留着她还有用。
这是一家古典风格的度假型别墅式酒店，为掩人耳目，石光耀长期开的房间并没用自己的身份。
季东亮来了就窝在房间门口的廊道顶端的横梁上等候，他没想到自己有一天会成为梁上君子。
他撑着脸等了半个多小时，看见女人先进了院子进了房间，稍后石光耀很小心的没走正门翻墙进来的。
……两人一见面像干柴见烈火。
季东亮拿着微型摄像机透过窗户拍了会，还在想自己偷看了这种事，眼睛会不会长针眼。
看看和二当家约定的时间差不多了，便收起摄像机，拿起准备好的小石子砸向不远处的窗户上。
声音惊动了屋里两个人，季东亮在赌谁出来查看情况，不过他心里把宝押在了女人身上，因为石光耀现在犹如惊弓之鸟，一点点动静都会小心谨慎的。
他赌对了，女人穿着睡衣小心的走了出来，身后的门被自动闭门器带动，发出叽叽呀呀的响声。
正在她头顶季东亮往后一倒，小腿勾着房梁人倒挂，一手一把搂住她一手捂住嘴，等翻身起来的同时，女人也被带上来了。
“千万不要出声，不然你死定了”季东亮轻声在她耳边说了一句，然后将预先准备好的信息发给二当家，告诉他具体房号。
屋内外又安静下来，他怀里的女人纳闷了，费这么大周折就是想抱一会自己吗？
女人出去好一阵没了动静，里面不知道情况的石光耀坐不住了，也穿着睡衣从门口冒出来了：“萧萧，萧萧……”
看四周什么都没有，他胆子大起来，走到门口停了下来左右张望……
远处传来一声枪响，一颗子弹飞过来正打中石光耀的心脏，房梁上的两个人把这一幕看得真真切切的。
石光耀的胸口像是被大锤猛击了一下，飞撞在门上……
女人浑身发颤，惊恐得紧咬牙关，强忍着不让自己尖叫出来。
一分钟后，有个人翻墙进来，走到门口仔细查验了躺在地下的人才转身离开。
又过去五分钟，季东亮才抱着女人跳下来，快速进了屋，防止外面的人没有真的离开又开枪射击。
放下的女人还在发呆：“别杵在这，赶快去穿衣服，我们好离开”
她点点头，哆哆嗦嗦的脱下睡衣，也顾不得别人看不看她了，爬到床上到处找刚才不知道丢在哪里的衣服。
摸摸索索好一会：“我……好了”
听到她的声音，季东亮才转过身来，他已经给东正公司的队员发了信息，过来把这里收拾干净。
石光耀死亡的消息暂时不能传出去，不然后面有些事情不好办，只要警察那里没有传出确凿的证据，凭二当家的嘴说也不能证明什么。
找到并且拿走石光耀的手机，季东亮才扛起走不动路的女人从房子后面窗户跳了出去，翻过院墙，跑了一段路，刚刚到停车的位置，里面的军南已经打开了车门。
等车启动，季东亮才仔细打量这个女人，漂亮、身材好这些词都可以形容她，不过最贴切的一个词是妖艳。
她也在打量季东亮，好一会才用发抖的声音说道：“我叫萧彤，你可以叫我萧萧，谢谢你救了我。”
“不用谢，我可不是看在你的面子上，你家那口子对我来说很重要，下一届选举我要推他当选，到时候你可以风风光光做第一夫人，不过你最好把你那身……收起来，不要再到外面勾三搭四把自己搞臭了。”
女人忙不迭地的点点头，身子忍不住又开始哆嗦……
“如果你再有什么瑕疵被我发现，坏了我的好事，你和那个死人滚床单的录像我会放在电视台给别人欣赏，而且我还会杀了你，你刚才见识过我的能力的，你会比那个死人死得还惨。”
“好，呜呜……”女人捂着脸哭起来。
季东亮没有再管她，连惊带吓够她受的了，目的也达到了。
不管从商业上、还是情报或者媒体方面，狮城将会成为季东亮辐射布局东南亚、南亚、大洋洲的中心地带。
与当地行政方面搞好关系是必要的，现任的副总很有能力，但运气一直不好，一直无缘那个位置。
归根结底缺他少金主的支持，这个局面与他性格有关，不愿意向人低头，更不愿意对商人低三下四。
但这种情况造成自己也不富裕，这完全满足不了他这位小妻子爱财如命的心，所以他的女人最后被石光耀这种人勾搭就不奇怪了。
不过这位副总理惧内，很听她的话，这也是季东亮留下萧彤性命的重要原因。
季东亮没有送她回家，而是先到一家酒店，让她收拾干净，换上一套和她之前身上穿的一模一样的新衣服。
送她回家之前，季东亮拿了一张银行卡：“这里有一百个亿，足够你挥霍了，我的要求是你必须把你的男人哄好，关键的时候给我些支持，如果做好了，我还会给你一笔钱，万一你男人知道，就说大成集团给的政献金。”
“谢谢，我会努力做好的”她点点头，接过卡的双手颤抖了一下，相比石光耀给她的一两千万，这太多了。
“最后一件事”季东亮给她了一份人事资料，是张娟的：“很自然的接近她，照顾好她，也不要告诉她我的存在，……我希望你能做好。”
“我会的，我会把她当自己亲姐妹一样对待。”
季东亮对张娟所做的，算是仁至义尽了……
……
石光耀被杀，引起不小的反响，并不是他身份有多么特别，而是因为他和大当家石海的死有脱不掉的干系。
虽然没有直接证据证明，但石光耀被干掉是真的，二当家对此自认不讳，借此在五合会内部高调的宣布石光耀的罪状。
老狐狸知道如何利用一切手段给自己造势、立威……
随着二当家的威望攀升，季东亮也跟着受益不少，帮派成员对他越发尊重。
石光耀死之前，二当家千里迢迢的到合欢集团尤连城办公室密谈许久的事情是瞒不过有心人的眼睛的。
五合会内部知道季东亮智多星的名头，事情结合起来想，任谁都猜得出他是从中出过谋划过策的。
季东亮挺享受这种被尊重的感觉，但也知道这是暂时的，不过眼下利用利用是个不错的选择。
警察梳理外围埋伏的五合会成员，是他们一开始的工作重点，难度很大，不过这方面的任务并没有指派给季东亮。
因为警察们分析，五少会议安全策划的人会把负责埋伏的人员分成一小队一小队的，只会给出任务，划出大致行动区域，绝对不会规定这些人是不停的移动还是固定在哪个位置的，说简单点就是自由行动，达到目的即可。
既然是随机埋伏，这种行动方式是没有计划表的，形不成文件，做为卧底的季东亮也就拿不到，就算他可以开口问安全负责人，负责人一下子也说不出下面埋伏人员的具体位置。
警方采取的计划是内外隔离，会议开始的那一刻起，在体育馆与外围繁华区域，以交通管制为由，限制出不限制进。
体育馆这边进行手机信号屏蔽，在抓捕行动中，不让里面消息传出，外围埋伏人员得不到消息自然不会有所行动。
外围的梳理工作当然也不会放松，投入大量的军警走街串巷，查验身份信息，以外地人为重点，一旦发现可疑的暂时扣押。
这套计划任何一个有经验的人都看得出它的问题所在，根本谈不上完美，可以说漏洞百出，赌运气成份极大。
但警察们没有更好的方式，只有在细节上尽量补全，用人数上的优势争取抓捕的成功率。
季东亮却是在考虑，既然让自己主导抓捕方向，就做到尽善尽美，警察们想不到的办法，他可以想到。
外围埋伏人员的位置不好找，但可以从他们的身份上下手，找到名字和照片就可以了，他们一旦进入寒国，就会本盯上。
可这份人员名单在警察看来，难度不亚于得到五合会头目的名单，普通帮会成员不会记录在当家人手里，只会现官现管，自己的弟兄自己安排打理，这是帮派的惯例。
而且这些埋伏人员挑选的时候，是在帮里各个堂口挑选汇集过来的，这也是各位头目希望在有事的情况下，外围有自己的人接应。
另外警察高层通过董小丽送来的消息判断，季东亮应该是接触不到下面帮会基础成员的，只有依靠其他卧底搜集信息。
不过季东亮却有不同的想法，如果这次五少会议筹备工作是某个堂口在执行，的确符合警察们的想法。
堂口会按以往帮会人员做事惯例，负责安全策划的人最多把各个堂口派过来的人集中起来点个数，讲上几句，布置一下任务，然后挥挥手让他们各自去行动，最多就是和每个堂口带队的小头目之间互相留有联系方式，根本谈不上统计记录行动人员，甚至考察他们。
但是这次负责会议筹备的，是合欢集团，是贾伟，他不但负责五少会议的具体筹备工作，还与帮会负责安全的部门共同维护会议场地的安全事宜，特别是外围人员埋伏接应的事务，他是深度参与的。
高级管理人才当中，已经属于金领一级的贾伟，工作方式根深蒂固的周密，特别进行会议的组织工作，更是事无巨细。
不管哪个细节，都要关心一下，不管做什么事，都会仔细记录，方便后面查阅总结、领导过问，这是好习惯。
但用在五少会议上面，就成了季东亮眼中的漏洞了……
五少会议进入最后两天的集结期，而贾伟必须带队前往寒国会议现场进行实地工作，走之前，少不了到季东亮办公室向领导做最后的工作陈述。
放在以往，贾伟最多过来打个招呼，简单的口头叙述一下筹备工作的进展。
但自从大当家和石光耀先后死去，先后失去两位靠山后，他马上低调下来，特别知道季东亮与二当家之间关系来往、帮会成员对他的尊重，贾伟对这次工作汇报尤为慎重。
季东亮一边听一边把贾伟详细的报告简单的翻了一遍，最后也没提什么要求，只是在参加会议名单上，增加了董小丽的名字。
贾伟知道她是谁，对‘尤连城’走到哪都要带个女人见怪不怪，再说一个女人这个时候能翻什么大浪。
何况季东亮很给面子，对他的工作没有发表任何意见，这间接肯定了他的工作，自己何必反过来再去计较这些小事。
等贾伟一走，季东亮就给茉莉打了个电话，让她把刚才胸前微型摄像头拍摄传输过去的文件整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