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节 大空头事件
以三百八十作为中间价位，上涨百分之十是三十八元，也就是说，价位到四百一十八的时候，季东亮就会输光三千亿。
但场外的对赌比内场的金融投资灵活很多，不会死定在哪一分一秒或由计算机自动平仓。
他们对赌协议是以每天收盘价来计算的，这种缓冲对双方都有利。
赌局开始，也许今天下午收盘游戏就结束了，柳婕不允许这种情况发生，加快建仓速度。
季东亮更不允许，合约签好的同时，都山集团实验室研究生化武器的消息已经开始流向四方，连欧洲那边也没忽略信息的传播。
另外证券公司五楼的巨额对赌协议早就传了出去，等季东亮下楼的时候，大街上一堆记者把他围住了。
“先生，面对尤妮丝，你有把握赢得这次对赌吗？”
“能说说你依据什么看空都山集团吗？”
“先生，说两句吧。”
“……”
季东亮双手压了压，示意安静：“至于说为什么看空都山集团，我有我自己的判断方式，我不方便说，至于说有没有把握赢得此次对赌，可以明确告诉你们，我百分之百能赢，借用都山集团撒姆尔先生的一句话，有的人就是人傻钱多，愿意送钱，我奉劝手里有都山集团股票的人，赶紧抛售，不然哭都来不及。”
他说完，侧头看看远处一脸怒火的爱格伯特他们一行人……
……
别人拿自己集团做赌约，撒姆尔当然是第一时间知道，而且他得到尤妮丝组织大佬们的示意，想办法放出消息拉高股价。
这对他来说小菜一碟，撒姆尔看着电视中季东亮的讲话，哼了一声说：“不就是拿了你五个亿么，至于拿三千亿置气吗，人傻钱多的分明就是你。”
他话刚说完，就有人敲门，……秘书匆匆进来：“先生，出事了，你看看这些。”
“有什么大惊小怪的，……我哪来什么实验室，造谣也要编得像一些吧。”
“我刚在行政的官网查过，你名下确实有一个实验室，规模还不小，两三百亿呢？”
“怎么会这样？巴洛律师人呢？”
“他马上过来了，……问题是他也确认你有一个实验室，而且有合约在他那里。”
撒姆尔眉毛皱了起来……
话刚停，巴洛就进来了，把合同放在撒姆尔面前。
他前后一翻，又仔细看了看签字盖章，的确是自己的字迹……，撒姆尔每天签很多文件，他真想不起这是自己什么时候签的字。
“合同什么时候到你手里的？”
律师被问愣了，而且很纳闷，这才没多少天，难道撒姆尔这么快就忘记了？
巴洛也听说了实验室制造生化武器的事情了，现在这个情况，他只认为撒姆尔想甩包袱。
但做为律师，他很严谨，所以什么都没说，拿了个储存盘递给对方。
秘书很快把它打开，是‘撒姆尔’进巴洛律师办公室的监控录像，包括交接文件的过程……
只有自己才最了解自己，撒姆尔一眼就认出那个人不是他，大声喊道：“这不是我”
律师可没有他那个切身体会，只当他还在抵赖，不过他还是很认真的重复看了一遍录像：“可是我没看出有什么问题”
撒姆尔也意识到这个问题，自己根本说不清道不白，居然有人伪装成他，而且这么像，简直匪夷所思。
但签字又是怎么一回事呢？他到现在没想明白，不过撒姆尔知道这是一场阴谋，而且愿意拿两百多亿出来对付他的阴谋。
他忽然抬头看了眼已经关掉的电视，想起那个人傻钱多的……
“你们先出去，让我想想”
两人巴不得早点脱身，急急忙忙的走掉了……
“不就是拿了你五亿吗，难道你就要至于我死地”撒姆尔拿了一个文件夹，砸向电视机，他到现在都没认识到自己有哪不对。
这个时候，手机有条莫名的短信过来：“还不快跑啊，等着终身监禁呢。”
撒姆尔生气的要砸了手机，但他犹豫的放下了，还有别的办法吗？
他起身着急的在屋里转了几圈……
“不管怎么说，我要做两手准备”
他打开保险柜，将里面的东西一股脑的都装在一个大包里，然后匆匆离开了。
没过一会，军北从窗户爬了进来，戴上手套在屋里检查了一圈，最后只在办公桌的抽屉里拿走了两个小图章。
……
撒姆尔包括他身边的人，提前得到消息是季东亮刻意而为的，他可不愿意撒姆尔这么快就进牢房，自己那五亿还没着落呢。
至于爱格伯特这边，消息自然得的慢一些，一群人正在另外一个聚集地，疯狂的拉高股票呢。
这些人计划早些结束战斗，趁着前些天利好消息的余热，另外撒姆尔那边再添一把火，争取让战斗一天结束，让尤妮丝再创造一次传奇。
看着股票渐长，一群人美滋滋的，讨论着钱有时候来得就是那么快……
但股价接近四百的时候，开始非常吃力，而且明显有大量抛盘，他们把这些原因归咎于季东亮在记者面前的那几句话，让有些股民丧失了信心。
所以开始并没在意，只是以突然的方式加大资金量想封住盘面，同时也给外面人传递一个好的信息。
不过他们这样只是给逃跑的资金们做了件好事，让他们卖了个好价钱。
直到下午，股价终于拉了起来，超过四百一十八，过程这么费劲，他们决定不贪，放弃了击穿、大口咬季东亮个一万亿以上的计划。
所以现在想办法稳住目前价格，等着收盘就万事大吉了。
不过没想到的是……，卖盘的量很快超越他们的买盘，价位又开始下挫，他们已经没有多少资金来封盘了，另外调集资金今天是来不及了，看来只有等明天重头再来。
这些人越想越不对，开始有人打电话四处询问，他们马上知道了都山集团实验室制造生化武器的事情，但问谁，都只说是听说，不知道是真是假。
“这事前阵子出现在欧洲，怎么又出现在米国了，而且发生在我们身边”有人开始讨论了。
“会不会是那小子故意制造的谣言？这样他会吃官司的。”
“他放了谣言回自己国家，我们也拿他没办法。”
“兴许不是谣言呢？”
“……”
“确认一下吧，问问加州警方就知道了，谁和那边说得上话？”
“我来……”
几分钟后：“是真的，警方已经封锁了那家实验室，确认这个实验室归都山集团所有，并且初步确认是在研究生化武器，技术研究的进度还超过了欧洲那次，也就是说早就开始了。”
“……”
所有人都默不作声……
“现在怎么办？我们被那小子摆了一道”
“只能说他比我们先得到内幕消息，有什么可抱怨的，还能怎么办，等呗，什么都不用做了。”
“现在确认事实的消息还没有扩散，加上我们之前抬价，只跌破四百，没多久就要收盘了，我现在只希望明天收盘之前把我们自己的一万亿跌光算了，千万别一下子跌穿了，不然我们还要赔银行的钱。”
大家又很久不说话……
“我们明天要不要再控制一下股价，避免损失过大？”
“都山集团是跨国集团，盘子大得很，这种失控的情况，你要全盘接下才行，我们现金流远远不够，贷款也要时间吧。”
“既然这样，我们也把手里的股票抛了吧”
“谁来接盘，这么大量”
“总有人还不知道消息，卖点算一点，……要么干脆今天砸穿一万亿我们认输了最好。”
这个提议让几十个人互相看了看……
“你能保证今天投降成功吗？现在离收盘时间不多了，万一差那么一点，反而让明天没有缓冲，一下子跌穿两万亿或三万亿……”
“早知道我们不那么贪心了，和对方一样挂三千亿配资十倍算了。”
“说得那么轻巧，还不是为了保险，你看看现在股票跌下来的速度就知道原因了，我们跟三千亿的话怕一个回合就输掉了。”
“算了，心放宽些，都回家吧，平均下来我们其实也没多少，就是发起人爱格伯特先生损失最大，两千亿呢，不过你的公司股票最近大涨，算下来也没有吃亏”
“你倒是会安慰人，那就回吧，不过明天我们还是要密切注意一下事态的发展，希望有挽回局面的机会。”
大家点点头无精打采的起了身。
……
季东亮接到唐妍的电话，她对‘父亲’的崇拜溢于言表，同时说了撒姆尔许多坏话。
她最担心的是万一都山集团股票不跌了，又不能找已经犯罪的撒姆尔算账，而且实验室已经被警察查封，到时候不能按合约收回来了，那她和外公损失就大了。
季东亮对她的想法感到好笑，但也不能说她不对，归根结底，是唐妍不知道事情的严重性。
给她讲了化学武器公约的约束力，还有前阵子欧洲发生此类事情引起的社会动乱，唐妍才放心下来，而且为蒋世臣能大赚感到高兴，也为自己提成有着落高兴。
不过她又提了个问题让季东亮差点无言以对，撒姆尔一边研究生化武器，一边伙同蒋世臣做空自己公司，难道想毁掉集团吗？
季东亮最后只能解释，实验室出事可能不是撒姆尔的初衷，和做空公司是两码事，凑到一起只是巧合而已。
……
到第二天的时候，都山集团实验室的事件已经彻底传开了，这让米国的社会上下极其愤慨，世界各地许多国家也发表声明谴责。
米国总统亲自下令调查，同时声明这不是国家行为，另外表达必将对事件主使严惩，并且会随时向社会公布调查进度。
与在小英帝国一样，造成的影响肯定深远，社会暂时的动乱是必不可免的，不过在米国，更多的是，人们借此窗口宣泄自己的情绪。
都山集团是重灾区，很多人认为他们生产的粮食里面带有生化武器，纷纷抵制，甚至抗议打砸的，但也少不了抢夺的。
上午股市一开，都山集团的股票一个大跳水，直接削去股价的四分之一，紧接着一路狂跌。
到下午的时候，已经跌破百元的价位，但这个时候，相当于国内的国有企业的联邦公司，出来发表声明：
都山农业贸易集团有25%股份是属于联邦公司的，所以按规定，都山集团的粮食品质，也一直受到联邦公司的监管，这次事件发生后经过复查，并没有发现瑕疵，品质有保证。
该声明出来后，并没有马上消弭影响，但股市还是有反应的，下跌速度明显减缓，下午最终收盘价为五十七元，一天跌去近85%。
收盘时间刚过，季东亮的电话就响了，证券公司通知他游戏结束，并且让他按合约的时间，也就是四天后去做资金清算。
第一百五十一节 永诀后患
实验室事发后，警察第一时间在寻找撒姆尔，可是谁也不知道他的踪迹。
季东亮他们除外。
在加州内华达山脉茂密的森林里，有一幢度假式的别墅，撒姆尔就躲在里面，这会儿他焦急的盯着电视，看着和他相关的新闻。
明明锁着的门这时候被人打开，另外一个‘撒姆尔’从外面进来，他装作很惊奇的样子看着从沙发上蹦起来的撒姆尔，随即两人一起尖叫起来。
“我是真的撒姆尔，你是假的”季东亮高声喊道。
“我……我才是真的，你是个冒充我的罪犯。”
“台词不是这样的好不好……”
“我不管，我要抓住你，去警察局证明我的清白。”
“真没意思”季东亮无聊的摘下面具：“现在没证据了吧？”
“你手上的面具就是……”
季东亮捏了捏面具，它立刻变成一个粉嘟嘟的肉球：“实验室的合约可是你的签字，而且是价值两百多亿的实验室，说我冒充你……，会有人相信吗？”
撒姆尔无力的坐了下来，看了季东亮好一会：“放过我好吗？我知道你有办法的，需要多少钱你可以告诉我，我有都山集团35%的股份，在全国有十几栋别墅，还有庄园，对了，还有几个农场。”
“放过你？我替你去坐牢吗，……对不起撒姆尔先生，你当初得罪我的时候，就应该想到今天的结果。”
撒姆尔沮丧的抱着自己的脑袋。
季东亮又说道：“不过我可以换一种方式帮你。”
撒姆尔听了人一下又精神起来：“你说，我可以舍弃一切，我现在只想要自由。”
“你真的愿意放弃一切？”
“当然”
“米国你肯定待不下去了，离这不远的海岸边，有一艘快艇会把你送到深海一艘油轮上，它可以让你远离这个国家，另外，我准备了二十亿，足够你度过余生了，这样的安排，你觉得怎么样？”
撒姆尔低头犹豫了一会，虽然对这里的一切有些不舍，但他没有更好的办法了，因为这个时候没有人愿意冒着毁掉自己前程的风险去帮助他了。
“好吧”
季东亮搓搓手：“那……”
“哦，稍等”撒姆尔从里屋里拿出一个大包，掏出了一大叠资产文件……
……
季东亮看着军北带撒姆尔离开，茉莉从他身后出现：“是不是太……”
“太残忍太心狠了是吗，姐你能保证他活着的情况下以后不再来报复？”
面对撒姆尔的是一条死亡之路，海边只有快艇，没有油轮……
茉莉轻轻摇摇头表示不能肯定。
“这就是的了……，害他走投无路，又夺了他的资产，其实我也觉得完全够了，甚至感觉自己有些过了，但我不希望出现电视剧里面的那些坏人总是不死的戏码，来来回回的报复没完没了。”
“……我至少没有剥夺他家人的财产，也没打算去伤害他的家人，但他活着的话，就凭他做事没有底线，不择手段的个性，到时候因为他的报复我个人受点伤害倒没什么，可如果我的家人朋友因此受到伤害，我会后悔一辈子今天没杀了他的。”
茉莉叹了口气点点头：“你说他没底线，的确如此，这也是我想不通的地方，这么富有，连五亿他都要花小心思去夺，也怪不得你对他有所顾忌。”
季东亮无奈的摇摇头：“我们不说这个了，你把刚才得到的别墅、庄园、农场挑出来，转给东正防务公司，最后的户主不要给人留下把柄。”
“给他们干嘛？”
“做为情报站，还有新闻周刊的分部来用。”
“太奢侈了吧……”
“……你喜欢就留着吧”
茉莉抿嘴一笑：“又搬不回去，我又不能在这常住，……不过你都交给我安排，现在就是我的了。”
“随你”季东亮笑了笑。
……
米国之行经历的一些事情，让季东亮对这个国家很没有好感，所以这些天闲下来想了许多。
他担心，以米国现在的情况，那块农场地下的特殊资源很难顺利的开采并且运回国内，一个大资本家五亿都想强取豪夺，何况那个天价的特殊战略资源呢。
这还不算米国其他地下未发现、而且比较紧俏的资源，想把它们都运回去，就需要创造一个特殊的渠道，但这一切的前提，就需要足够的实力。
可这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情，季东亮经过深思熟虑，在脑海里逐渐产生了一些大胆计划。
粮食是国家的命脉，虽然季东亮现在达不到控制粮食的地步，但把都山农业贸易集团的35%控制在手，是他眼下要走出的第一小步。
转到自己名下肯定不行，他的户籍不属于这个国家，遇到敌对行为的时候，绝对被冻结，最后结果就是白送。
季东亮现在觉得前阵子找到路易斯这个身份是个英明的决定，而且有些路径冥冥之中已经事先铺好一样。
他用路易斯的电话给撒姆尔的律师打了个电话：“你好，巴洛大律师，我是路易斯。”
“你好路易斯先生，听到你的声音我太高兴了，请问有什么可以为你效劳的吗？”
“哦……，是这样的，我遇到一件非常麻烦的事情，关于撒姆尔先生的。”
“撒姆尔，你知道他在哪里吗？”
“不，我并不知道，是这样的，那次我们三个人见了面，他后来又联系了我，并且把都山集团35%的股份低价转让给了我，但手续并没有完成，可没想到，撒姆尔出事了……，我担心我的钱会被大水冲走。”
“原来如此，你不必担心，只要转让手续齐全，不存在问题，撒姆尔犯罪不代表资产会犯罪，两者之间完全没有联系。”
米国法律方面的事情，季东亮是知道的，他只想通过这种方式试探试探巴洛的态度。
巴洛的话比较中肯，这个时候没有完全抛弃撒姆尔的意思，也没有去过于巴结‘路易斯’，这正是季东亮想要的。
“谢谢你，我总算听到了一点好消息，但这种情况接下来怎么做，我并不清楚，你能帮我吗？”
“这个……”
季东亮知道他有些为难：“我知道你和撒姆尔之间还存在着友谊，但是帮我并不妨碍你和他之间的关系，而且我们所做的事情并没有伤害到撒姆尔，只是按章程办事而已。”
“你说得有道理，我需要和你见个面，看一看你手中的文件后我才能告诉你接下来如何去做。”
“没问题，我现在就在加州……”
……
摆在巴洛律师面前的文件很完整，包括转让和授权协议等等，连都山集团的图章都用好了。
不过撒姆尔签字落款日期是在四天前，也就是实验室事件爆发的前一天，这成为他犯罪动机的又一证据。
“难道他真的携款潜逃了吗？”巴洛律师表示忧虑。
季东亮叹了口气：“我听过一句话，可以送给你，天要下雨，娘要嫁人，它的意思是有些事情我们阻挡不了的。”
“路易斯先生你说的对，……你这些文件很齐全，剩下只要去做公证，再到证券交易所办理过户登记就可以了。”
“巴洛律师对都山集团的业务很熟悉，这些事你能帮我做吗？”
巴洛笑了笑，做了个抱歉的动作……
“你还在考虑撒姆尔的感受，对他的通缉令警察现在已经发出去了，虽然我不想说他的坏话，但事实就是如此，何况你是他的专属律师，等于说你现在已经失业了。”
“但撒姆尔现在还没有宣判，我有义务把事情做完。”
季东亮想了想：“你真够执著的，这样吧，我现在正式聘请你做我的专属律师，但……”
“不行，先生”
“你听我说完好吗，在做我的专属律师期间，我不会妨碍你帮助撒姆尔的，假如……我说假如，撒姆尔真的脱罪自由，我可以答应你解除我们之间的雇佣关系，方便你回到他身边。”
巴洛犹豫了一会儿：“……好吧，你真切的考虑了我的感受，谢谢你路易斯先生，……这么两全其美的办法，我再不答应，就不近人情了。”
“那么祝我们合作愉快”季东亮伸出了手。
“合作愉快。”
“你知道我的性格，虽然我即将成为都山集团最大股东，但我并不喜欢暴露在人前，也不喜欢出席股东的一些什么会议，所以想授权巴洛律师成为我的股东代理人。”
巴洛张了张嘴，他很惊讶，‘路易斯’这个决定不仅仅是给他了双份高额的工资，而且成为都山集团的权柄人物。
虽然参与不到管理当中去，但有绝对话语权……
他终于点点头：“我不知道行不行，但我很乐意试一试，不过撒姆尔那边如果真没事，我要求恢复以前的状态。”
他的执拗让季东亮很讨厌，不过也非常喜欢他这一点。
另外季东亮既然敢用他，自然调查和全盘考虑过……
“没问题，我相信你的能力。”
……
休息了两天，到了与爱格伯特对赌结算的日子，季东亮掐着点到了华尔街证券公司的五楼。
今天尤妮丝成员的人员只来了三个，季东亮认为喜欢黑着脸的爱格伯特也在其中。
“我没迟到吧，真是荣幸，我们又见面了。”
“少啰嗦，赶紧的，办完手续我们还有别的事。”
“挺忙啊”季东亮接过工作人员的结算单，随意瞟了两眼就开始签字：“是不是又赶着给别人送钱啊”
工作人员听了强忍着笑意，但在场的人都看出了她的表情……
“你少狂妄，不就是先得到实验室方面的消息吗，投机取巧算什么本事”另一位尤妮丝的成员垮着脸说道。
季东亮摇摇头：“看你说的，就算我真的先得到消息也是本事啊，不服我们再来一场啊”
“来就来，谁怕谁”这人虽然嘴硬，但还是不自然的看了看旁边两位，顺便征求意见。
爱格伯特侧眼瞅着季东亮：“你又想怎么玩？”
“上一场你们觉得不公平对吧，这次我们玩场你们认为公平的，我到米国没多久，还不知道这位先生的名字呢”前面赌局针对的是团体，所以季东亮装作不认识爱格伯特。
工作人员帮忙介绍道：“这位是洛丁集团的爱格伯特先生。”
“谢谢，洛丁集团是吧，好像听说过，这样吧，我们就赌洛丁集团的股票，我继续买跌，你敢不敢接？”
三个人大惊，虽然他们报仇心切，但也没失去理智，好歹半截子入土的人，深思熟虑已经成为他们的习惯。
季东亮摇摇头，继续签字，还不忘记挑逗一下工作人员：“你真漂亮，看见你我心情变好了许多”
这个场合工作人员也不方便接话，只是抿嘴一笑。
按理说，对赌爱格伯特自己的集团，加上这几天股票大涨，优势完全在他这边，可他们还是犹豫不决，等季东亮字都签完了，三个人依然皱着眉头没吭声。
“我知道你们要考虑再考虑，那我就和上次一样，再等你们一天，如果同意，请让这位美丽的小姐姐给我打个电话，再见。”
转身要走的季东亮又对工作人员说：“忘记说谢谢了，如果这次赌约成立，我私下付你双倍佣金，祝你愉快。”
“谢谢你，也祝你愉快”工作人员非常高兴，她说完转身眼巴巴的看着爱格伯特他们三个。
第一百五十二节 第二轮对赌
爱格伯特和另外两位在一家酒店紧急的召集了尤妮丝的成员，这次现场来的不是上次的四十几位，而是一百六十多位。
尤妮丝组织的成员具体是多少，外面没人知道，但在都山集团的对赌中惨败的事情，他们都已经知晓。
听说有了报仇的机会，大纽约周边城市的成员能快速赶过来的都过来了，在米国其他地区，包括国外的一些成员，有时间的都参加了视频讨论。
爱格伯特把情况再详细的说了一遍后，马上就有人问他：“你能不能回想一下，洛丁公司会不会发生像都山集团一样的情况，我们要听确切的消息，你知道的，这很重要。”
“是啊，他说得对，那小子看似什么都不在意的模样，装作不认识你，也好像随意挑了一只股票似的，我看他是早就把洛丁集团的根底摸得一清二楚了吧。”
“对对对，你们两个分析得很有道理，那小子肯定抓住洛丁集团一点什么东西，但现在就不知道是不是致命的，所以这很关键，爱格伯特先生你得好好想想。”
如果季东亮听到这些话，一定会大骂这帮人是群老狐狸……
爱格伯特想了很久，也没说话，他拿起电话召集了洛丁集团管理层，把他们也拉进视频会议里。
听了爱格伯特的说明，聚在会议室里的管理层们马上讨论起来，好一会，集团的首席执行官才说：
“先生们，你们知道的，我们集团是核工业制造商，素来以严谨著称，一点小问题就可能是人祸，要说生产过程……我敢以自己的前途做保证，没有任何问题，现在唯一担心的，就是实验室那边，爱格伯特先生应该知道的。”
大家都转过头来……
“是的，我也在等实验室方面的消息，大家知道，我们集团得到一个新型技术，但这个技术拿到手的时候只是一个思路，经过物理学家从纸面上理解勘验，是完全没有问题，可是它没有经过实验室系统的研究验证，所以……”
“也就是说，这项技术你们现在正在验证，也许会失败？”
“几位老金融分析师怎么看待这个问题？”
“技术实验失败并不是灾难，影响力远远小于都山集团的实验室事件，但造成股票下跌是必然的。”
另外一个金融分析师说：“即使下跌，想快速逃离的也是目前已经盈利的股票，那些刚进场被套牢的资金是不会想着马上逃离的”
“是的，洛丁集团股票股民的资金分布显示很清楚，目前每股股价是882元，由于最近换手频繁，60%的资金聚集在700-800元区间，还有20%聚集在600-700元区间”
“股票一旦暴跌，一大半的股民会被套牢，没有特别事件，他们是不会选择割肉进行恐慌性质抛售的，所以，只是一次技术实验失败的话，我们完全有能力封住盘面不让他下跌的。”
“除了新技术的实验，爱格伯特先生，你敢保证再没有其他事情发生吗？”
“我确定没有了，你们清楚，洛丁集团这么多年，除了实验室的技术有些小变动，其他都按部就班的，而且很成熟、很机械化的在作业，还会发生什么意外呢？”
他这么以答代问，许多人也开始帮忙在想……，有问就有回答的，也有反驳的，商量了许久，也都觉得没什么问题。
“好吧，我们接下来讨论对赌的细节，还有万一出现突发事件的处置方案。”
……
“鸡先生你好……”
“错了，上次电话我就想说的，是季先生”
“鸡先生”
“季先生”
“鸡先生”
“好吧，我投降，你继续说”
“不好意思鸡先生，爱格伯特先生同意了你的赌局，时间是在……”
一大早，季东亮就接到证券公司工作人员的电话通知，让他按约定的时间与尤妮丝的成员们碰头。
当他如约到达华尔街证券公司五楼的时候，里面鸦雀无声，不是没人，而是很多，个个西装革履，有站着有坐着的，都一动不动的看着季东亮。
感觉这些大佬们把他当异类一样看似的，季东亮有些小紧张，不过负责接待他的工作人员好像更紧张。
“不要怕，他们都是纸老虎”季东亮不知道是在安慰她还是在安慰自己。
她勉强的笑了笑：“鸡先生，里面请。”
听了这个称呼，季东亮很不爽，但也很无奈……
“咳咳……，大家是在欢迎我的吧，也不给点掌声。”
所有人听了都不再看他，转过身去各自抱团说话……
爱格伯特走了过来：“少自作多情，今天是我们每月的聚集日。”
季东亮也不觉得难堪：“那就好那就好，真的是在欢迎我的话，我会很不好意思的。”
工作人员捂着嘴笑出了声，爱格伯特无语的看了看天花板。
“别愣着了，开始吧，大家时间都很宝贵。”
爱格伯特点点头：“双方各出三万亿，我们认为三天时间就够了，股价定在……现在是886元，有什么异议你可以提出来。”
“我没意见，就按你说的办”
双方都没有提配资加杠杆的事，这些资金季东亮现在完全有能力凑出来，尤妮丝今天这么多成员在场，凑出这些钱肯定也是轻而易举的。
看来爱格伯特他们很慎重，没有因为急于报仇而去抬高价码。
都是自有资金，上涨下跌的幅度就宽了很多，不会出现短时间结束游戏的情况。
不过他们把时间还是限定在三天，这样对有信心控盘的尤妮丝来说，是很有利的，时间拖得越长，控盘需要的资金越多，损失也就会越大。
虽然他们做了许多准备工作，但在季东亮看来，在重击之下都是些无用之功，所以什么规矩随便这些人怎么说，只要不让他去买涨就行。
爱格伯特本以为会有一番讨价还价的，结果没想到对方这么爽快的就答应了，这让他更觉得不自在了，但现在已经没有退缩的理由了。
双方开始签订协议办理手续，季东亮把大部分注意力都放在漂亮的工作人员身上。
“你总是叫错我的名字，让我很不高兴。”
“抱歉鸡先生，那个音我发不出来。”
“你肯定能做到的。”
“为什么？”
“因为你没有动力，三天赌约结束当我再来结算的时候，你要是喊对我的名字，除了昨天承诺的两倍，我再私下给你十倍佣金，怎么样？”
她表现得很激动：“真的吗，鸡先生”
“当然，我向来说话算数”
“再把你的名字完整的说一遍好吗，我录个音”她拿出手机，打开录音功能。
“季东亮，季东亮”
等关了录音，她默默的跟着念了两遍：“鸡东凉……”
季东亮快崩溃了：“好了好了，你回去慢慢练，还没告诉我你的名字呢。”
“哦，黛米”
“很好听的名字”
“谢谢……”
两人聊得很火热，丝毫没顾及旁边爱格伯特的感受，季东亮直到离开，也没和他再说一句话。
……
有了上次对赌经历，在国内的柳婕摸清了尤妮丝的套路，协议签订后，他们必定要开始拉高股价，所以她先前并不着急抛售手中的股票。
不过她要在季东亮规定的时间内完成操作，当盘面买盘的量放大的时候，柳婕指挥团队开始主动批量下单卖出，但卖量是以递增的方式进行的。
尤妮丝组织的操盘手，第一笔超量大单，就把价位定在900元，然后第二笔、第三笔……，以每笔高出十元的价格挂出，他们根本不去主动扫货。
他们的举动都是在柳婕计算当中的，价格一路上扬，她一路出货，当股价超出一千多元的时候，柳婕股票也卖完了。
她反手开始指挥做空建仓，股价飙升的情况下，下单交割速度也是奇怪……
对方心大的话，要把季东亮对赌的资金吃空，股票的价位必需拉到一千七百元以上才行，虽然三天内可以完成，但他们没有这个机会了……
对赌的第二天，股市开盘没多久，洛丁集团的股票继续飙升，一路突破一千二百的价位。
这个时候，大纽约的北方传来一声惊天巨响，接着整个城市都晃动了几下，所有人都感觉到了。
爆炸的地方来自洛丁集团的技术总部，这里已经被夷为平地，不对，是形成一个直径半里的巨大坑洞……
虽然实验室当初是建在郊区，但随着大纽约城市多年的扩张，他们周边早就繁华起来，所以也受到巨大的冲击波冲击。
不是很高的房子像被飓风吹过一样，以巨洞为中心，向四周辐射状的倒下，伴随着大火，喊叫声，惨不忍睹。
这还是孟辉刻意控制了数据，所以实验室方面的核心燃料用量可以说极其微小，即使这样，威力也不容小觑。
防化部队得知消息，乘坐直升飞机快速赶来，第一时间检测到周边有超标的辐射，通报后迅速组织当地人员撤离。
如今的媒体传播的速度与网络的速度几乎是同步的，消息很快传遍了米国，传遍了全世界……
还在华尔街证券公司五楼的尤妮丝成员们，打开电视得知刚才巨响的原因，所有人目瞪口呆。
实验失败果然是真的，但他们没想到是以这种方式失败……
洛丁集团的股票比八九天前的都山集团跌得还惨，接连几个跳水后，股价几乎拦腰斩断，已经掉到七百以下了。
接下来下跌的速度明显放缓，但还是以可见的速度下滑，金融分析师还是很靠谱的，现在价位继续抛售的话，大部分股民就要考虑割肉了。
但这只是短暂的表现，要不了多长时间，更多人知道消息、更多人下定割肉的决心，股价又会再度重挫的。
爱格伯特捂着头，在大厅焦急的来回走动，他在想怎么办……，之前这些人商量的办法完全作废。
旁边一个人突然想到了办法，大声喊道：“快想办法让洛丁集团的股票停牌。”
“对对对”大家都认为是个好办法。
爱格伯特急急忙忙点头想了一下，拿出手机，给自己集团的首席执行官打电话：“赶快举报我，说我挪用公司资金和别人对赌。”
“可是先生，你并没有挪用资金，虚报是会被罚款的”
他不满的大声喊道：“我要的是股市停牌，相比对赌失败和股市暴跌，那点罚款算什么。”
“……我明白你的意思了，这就去办，但停牌必须通告，最快下午才能开始，现在离中午收盘还有个把多小时呢。”
“这我来想办法，你去做你该做的事。”
收了线，爱格伯特看了看墙上的时间，又瞅了瞅继续下滑的股票，捂了捂头又开始徘徊。
其他人虽然也在帮忙想办法，但已经是无计可施了……
一个临时连接的网线绊到了爱格伯特的脚，本来想借机发火的，但他忽然想到什么。
“我去把证券公司的网线拔掉”说完他撸起袖子急匆匆的下了楼。
尤妮丝的成员被他的话吓到了，这是压根没人想到的办法，也没人敢去做的事情。
网线拔掉，外面所有的股民就不能交易了……
没几分钟，屏幕上的股价果然定住不动了，屏幕下所有人不知道是该高兴，还是该……
爱格伯特无耻的举动，工作人员黛米都看在眼里，她突然不想和这些人呆在一起了，非常厌恶的转身回到自己的休息室。
第一百五十三节 盆满钵满
季东亮在酒店里一边和国内的柳婕视频聊天，一边看着电脑上洛丁集团的股价，突然，屏幕上的数据不动了，股价定格在每股605元上。
“怎么价格不动了，你那边什么情况”
“一样”
“奇怪，股价要反弹了吗？”季东亮纳闷的问。
“怎么可能，其他数据也不动了，掉线了。”旁边一个电脑屏幕里的柳婕回答道。
“视频还连着，不是我们这边的问题，难道爆炸也波及到华尔街了吗？”
“你打个电话过去问问不就知道了吗。”
“有道理”
季东亮电话打给黛米，对方马上把刚才发生的事情说了一遍……
他听了放声大笑，笑得上气不接下气，给柳婕说了一遍，她也笑了好久。
“太无耻了吧，玩不过就拔网线，越想越好笑，哈哈。”
“下午还要开始停牌，真是无所不用其极，看来这次对赌的价位，最终是屏幕上这个价了。”
柳婕摇摇头：“没关系，我替你报仇，这边下单约定的时间可是一个月呢，洛丁集团总不会停牌一个月吧。”
“你那边挣的，又不是他们口袋里的钱……”
两人聊了一会，屏幕上的数据终于开始动了，季东亮说：“证券公司效率挺高的，这么快就恢复了，离中午收盘还有十几分钟，不知道会是个什么情况。”
“停牌通告已经出来了，所以前后几天的交易量都可能会集中在这个档口了，这估计是他们最惨的十几分钟，你看……”
又是连续两个跳水，股价四百多了，后面股价像下行的过山车一样……
“爱格伯特这辈子最后悔的一件事，恐怕就是今天没多拔几根线，这样他们就能把最后十几分钟拖过去。”
“哈哈……”
……
洛丁集团下午停牌，没有通知具体的开盘时间，股价停留在294元上。
从洛丁集团实验室事发到中午收盘，准确的说只经历了一个小时的时间，股价就削去九百多元。
而与双方对赌的协定价886元对比，尤妮丝一方已经蒸发掉三分之二的赌资。
这时候，百姓们更愿意谈论爱格伯特，拔网线、停牌成为许多人的笑谈，同时也饱受许多人的指责……
相比茶余饭后的那些事情，民众把更多的目光放在洛丁集团的爆炸事件上来。
因为前有生化武器事件，现在又出了这码事，都非常严重，这让民众们浮想联翩，生怕再出什么事会对自己的生活产生影响。
行政方面为了消除人们心中的恐慌情绪，郑重通报了这次事故是源于洛丁集团的一次实验失败。
同时声明周围辐射的含量是非常微弱的，行政官方和洛丁公司联合保证该辐射在一个月内是可以通过很多手段来消除的。
而季东亮这边把心思都放在准备回国上，所以对赌结算时间一到，他就迫不及待的赶了过去。
这是眼下最后一件事了，早办完早回家……
……
爆炸过去两三天，人们的目光又拉回尤妮丝和季东亮的赌约上来，急着寻找新闻素材的记者们早就等在证券公司楼下等候。
季东亮察觉到了，在他们还没发现自己的时候，已经大步流星的上了楼。
在五楼门口，首先看见的是满面笑容的工作人员黛米。
“季……先生，你好”她说出季字的时候，头还用力的点了一下，仿佛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发出这个字的音。
她的动作乐坏了季东亮：“哈哈哈……，你已经达到要求了，我会遵守我们的约定的。”
黛米欢快的为自己鼓掌：“谢谢你，季……先生”
“行了，别喊了，我怕你发音把小脑袋甩出去了，我们进去吧”
爱格伯特并没有来，季东亮也没有搭理替他来办理手续的尤妮丝的成员。
签字结算完，并且给了黛米转了一笔比之前承诺还多的佣金，就起身告辞。
还没出门，就被两个陌生人拦住了：“季东亮先生，我们两个是行政官员，代表移民局正式通知你，你被驱逐了，限你一个月内离开米国，这是通告文书，你收好。”
季东亮觉得很可笑，但也没一丝惊讶，很淡定的接过文书：“谢谢，不用一个月，两三天内我就会离开。”
他说完和两人擦肩而过……
“和以前接到通告的那些人表情不一样”见季东亮走远，一个官员对身边的那位说道。
“那该是什么表情，痛哭流涕吗，你没看他连被驱逐的原因都没去问，害得我来的时候一直在想，编个什么理由比较合适。”
“你说这事他会对楼下的记者说吗？”
“这关我们什么事，那是大佬们要操心的事情，我们的任务已经完成了，走吧。”
“……”
上楼能躲过记者们，下楼就不容易了，他被严严实实的堵在门口……
“咱们往旁边站一站，堵着人家门口很不礼貌”季东亮不等他们问话，先开了口。
记者们听了很配合，但移动的时候严防死守，担心他逃掉了。
“对了，先给大家看一样东西”季东亮把驱逐文书举起来，记者们手中的相机开始闪动。
“先生，被驱逐的原因是什么？”
“我没问，他们也没说，但我想，即使问了，也听不到真话，你们能编一个合理的理由吗？”
记者们都笑了……
“能说说你两次对赌能赢的原因吗，有的人说你知道内幕，甚至有人说是你自己一手策划的。”
“很可笑的传言，请问各位，做到这些需要什么条件你们想过了吗？我有能力让都山集团的撒姆尔研究生化武器吗，我有能力让洛丁集团的实验室爆炸吗，除非我能控制别人的心灵，如果真是这样，我应该去控制米国总统，还有这位美丽的记者小姐……我已经控制你了，跟我回家好吗”
“哈哈哈……”
“那内幕呢，是否提前知道一点点。”
“没有，如果都靠内幕混迹金融市场，我想就不会有金融分析师这个职业了，其实对赌的这两家集团，开始都有个共同点，夸大事实，利用虚假消息拉高股价，这样的股票在高位是站不稳的，我只是善于抓住回落的时机而已，即便两个集团不发生事故，我也不会输。”
季东亮现在已经是胜利者，有些话当然可以随着自己的意识来讲，而且尤妮丝组织的人也不会说出游戏过程中自己拉高股价的那些猫腻。
另外，两家集团股票大涨的确是虚假消息造成的，而且现在大家已经看到了，都山集团根本没有增加农作物产量的药剂，洛丁集团得到的技术更不用说。
“爱格伯特在证券公司拔线的行为让你少赚了许多钱，对此你有什么看法。”
“我只是少赚了一些钱而已，但他的行为丢了尤妮丝组织的脸，这让我不禁怀疑尤妮丝以前那些传奇的真实性，相信大家知道，华尔街的金融游戏规则都是他们这类人群来制定的，我们大家都在认真的遵守他们的玩法。
……但现在看来，我们口袋里的钱只能被他们收割，而这些人可以不遵守规则，一旦他们不小心输掉游戏，就用拔网线、停牌的方式来掀桌子，我不知道以后还会有什么类似的事情发生。
……对了，这张驱逐令是不是也和他们有关系呢，因为他们玩不起，不想再带我玩了，你们觉得我这样理解对吗？”
“如果有机会，你还想挑战他们吗？”
“当然，不过我不会再来这个国家，我很失望，我会用另类的方式和他们挑战的。”
“能透露一下你的挑战方式吗？”
“你们会看到的，……这位美丽的记者小姐，我已经第二次控制你了，真不打算和我一起回去吗？”
“我要先回家和妈妈商量一下，看是否能被你控制……”
“哈哈哈……”
……
季东亮都山集团的股权在律师巴洛的运作下，已经归置在路易斯名下，中间没有引起任何争议，这也得益于路易斯的名声，都山集团其他股东很乐意有他的加入。
前一次的对赌结束后，都山集团的股票并没有停止下跌，因为生化武器实验事件造成的影响，是不会那么快被消除的。
这里有消费者对都山集团粮食丧失的消费信心，还有股民，他们不会拿自己的钱赌在一只暂时看不到前途的股票上。
受这些因素的作用，目前都山集团的股价已经跌破了十元，柳婕预测，这只盘面很大的股票，想要恢复上涨的态势，没有一两年时间来消弭影响是不可能的，股价慢慢跌到一元以下也是很正常的。
所以季东亮授意巴洛，在一定价位的时候，游说其他股东出让自己手中的股份。
另外如果二级市场的股票真的跌至一元以下，季东亮也会去收购的。
对于洛丁集团，季东亮抱着同样的打算，等跌到一定时候，从一些股东手里收购该集团的股份。
军火工业也是一个国家的支柱，这同样是季东亮已定的渗透目标。
……
唐妍的外公蒋世臣，这两天才平了仓，他在都山集团身上赚了将近一千个亿，不过他还是有些懊恼自己胆子小了。
本金只有两百亿，但配资的时候他只敢加四倍的杠杆……
这次和撒姆尔的提议支付方式虽然让他有许多疑虑，但做为一个老江湖，加上有外孙女的提醒，蒋世臣很清楚怎么样把自己摘得干净。
交割完毕后，他马上拿出一百亿放在唐妍的户头上，这让唐妍高兴极了，第一时间就给季东亮打了电话。
她要把自己的钱送给‘爸爸’，这让季东亮感动了好一阵子，在外面经历了这么多，他觉得自己的心应该越来越硬才对，可是面对这些……的时候，有些不像自己了。
他几次婉言谢绝了唐妍的好意，说了很多次自己不缺钱，到最后只好干脆说自己实在缺钱的时候会找她开口要的，唐妍才高高兴兴挂了电话。
相比季东亮米国之行的收获，唐妍的一百亿就是毛毛雨，仅他两次的对赌，就从尤妮丝组织一众人身上掏出四万五千亿左右。
国内的柳婕，聚集了几个方面的资金，历经了两个集团的股票大涨过程，两次做空，共四波行情，现在还没有完全平仓，已经赚得不比季东亮少了。
不过，以柳婕的资金，如果具备与季东亮相同条件，或许赚得比他多好几倍。
国内环境配资很不容易，特别资金庞大的时候，能贷到的款是难上加难，只有做空做多的时候有相应的杠杆资源。
另外，柳婕的场内操作，和季东亮的场外对赌，便利性上，完全是两回事。
场内首先不能违规，诸多限制就让你畏首畏脚，吸货的时候很不容易，抛售的时候更难，还要顾忌突如其来的资金流杀你个措手不及。
季东亮手里有许多大跌大涨的消息，按道理赚钱很容易的，可实际情况不是那么回事。
如果拿几百万几千万的资金，不会对这个消息造成影响，进场赚点钱绝对没问题。
但柳婕的资金动辄几亿几十亿，比该消息背后的庄家或者机构的资金甚至还庞大，你冲击到别人的利益，别人肯定要反着来。
当然，以柳婕现在手里的资金完全可以杀别人个片甲不留，但杀敌一万自损八千，她是来挣钱的，可不是来置气的。
除非是像季东亮这两次对赌，有不可逆的情况发生，但这样的事情如果不靠人为制造，一辈子也难得碰到一回。
有的国家发生重大灾难，也是个做空的机会，但这种情况下，很多国家选择了关闭做空，而且一关就是一两年，就算提前建了仓的人，两年时间……只能呵呵了。
还好季东亮的消息比较多，柳婕只能打散手中的资金，分开购买，偶尔小小的做空做多一下。
这种操作完全依靠人多，依靠现在的恒信对冲基金公司的团体协作才能完成……
第一百五十四节 为难的事
季东亮办完事就买了最近的航班启程回国，飞机到达京城的时候，是晚上十年多钟。
他们的行程除了东正防务公司的专职安全人员知道以外，是没任何人知晓的，不过出机场通道的时候，却有几位记者迎面而来。
开始以为是采访他们身后的某位名人，还特地让了让，结果发现是冲着季东亮来的。
看来该航班的乘客信息是被泄漏了，虽然不是恶意的，但这件事给他们提了个醒……
“季先生，能聊两句吗？”
季东亮很纳闷：“关于什么？”
“关于你在华尔街与那些大佬们对赌的经历。”
他恍然大悟，弯腰压低嗓子问：“国内这边都知道了吗？”
记者们都笑了，其中一个回答道：“当然，这种涨气势的事情传得很快的。”
季东亮挠挠头笑了：“看来我要带口罩出门了，不过这事的功劳应该属于大成集团的那些精英们，是他们在背后运作的，我这个不懂金融的人就是沾沾光。”
“原来如此，那你在大成集团是什么职位？”
“一名兼职的法律顾问，这次米国之行只是受集团高层委托而已。”
“兼职……，请问你的正职是……？”
季东亮如实的告诉了他们，记者手腕他是知道的，一捅就破的假话说出来只能给自己带来更多的麻烦。
知道他是公务员，几个记者更加客气了，不过并没有放过他的打算，季东亮也没架子，有问必答，特别是关于在米国的时候一些对赌的细节。
说完这个话题，又聊起大成集团一些分公司的情况，最后说到已经承包、而且正在筹建扩容的新闻周刊海外部，也提起了何可嘉和刘承天这对情侣，原来他们是互相认识的。
从谈话中了解到，这些同行对何可嘉所做的一切并不看好，季东亮听了只是笑了笑并没有去解释。
但说起新闻周刊海外分部招聘记者的待遇，却让几位记者羡慕不已。
这事季东亮事先了解的，虽然决定媒体和情报部门融合，但专职的记者还是需要的，有些新闻工作不可能都靠情报人员去做。
也不知道站了多久，几位记者感觉到腿酸的时候，才清醒自己是来采访的，不是真的来聊天的，他们不好意思的和季东亮握手道别……
等上了车，茉莉笑着说：“你真能侃，不说被采访的内容，只说站在那的时间，就能成为大新闻。”
季东亮说：“会有意想不到的效果的，表面上我也不是什么重要角色，以后他们再见了会绕着我走的。”
“你和记者比耐心，怕是难。”
“没关系，要是没效果，下次主动拉他们聊，以我这腿脚，站一天也不觉得累，我允许他们蹲着陪我侃。”
茉莉笑弯了腰……
……
这一耽误，两人想回父母家就太晚了……
回别墅没让车进院子，怕打搅到里面的人休息……，进客厅看茉莉蹑手蹑脚上了楼，季东亮才回到自己房间。
等他洗完澡出来，发现手机有新的消息：“我刚才梦见你回来了。”
柳婕知道季东亮这几天会回来，但不知道具体时间，刚才进屋可能还是有小动静惊醒了她……
他抬头看了看天花板，然后在手机上回了句：“想我了吗？”
“嗯”
“我直接飞到你身边好不好。”
“好啊，你飞个我看看。”
“你等着，让我先飞一会……”
“……”
季东亮顺着外墙爬上二楼凉台，当他推门进去的时候，柳婕还靠在床上摆弄着手机。
怕吓到她，所以选择先开了灯，但柳婕还是被吓了一跳，尖叫了一声，拉着被子坐了起来，季东亮急忙过去抱着她，抚摸她光滑的后背。
“是我是我”
……惊吓变惊喜，她腾出双手捧着季东亮的脸想看个仔细，没想到身前的被子滑落……
季东亮忍不住贴过去，嘴唇落在她额头上，并且轻轻往下滑落：“柳柳”
“嗯……”
……
今天起来得有点晚，季东亮晨跑回来的时候，发现负责接送韦微的商务车还在院子里，而应该多休息的柳婕……她的车却已经不在了。
已经过了上班的时间了，他很奇怪，向来不随便迟到的韦微今天怎么还没走，难道病了？
在客厅问了下保姆，知道韦微已经起来，季东亮才放心的回自己房间冲了个澡，然后到餐厅开始吃早饭。
他背对着门，不过凭借高于常人的听觉，很容易知道有人从外面进来，回头看是双眼微红的韦微。
“韦微姐昨晚没睡好吗？”说完他回身想把盘子里最后两口食物赶紧吃完。
她停下脚步，有些微怒的磨磨牙，使劲拍了季东亮的后背一下：“你上了她的床，窗户也不关，还弄出那么大动静……，你，你是故意的。”
昨晚有那么大声音吗？季东亮根本没有感觉到，他很不好意思的低着头，脸快埋到碗里了。
“嘶……，我的手好疼，你的后背现在也欺负我，呜呜……”她伏在季东亮的背上小声哭起来。
泪水打湿了他的衣衫：“对不起，韦微姐。”
“呜呜……，我大早上起来找那个小妮子算账，没想到她早早起来跑了”
怪不得柳婕走得那么早，看来还是闺蜜之间最了解对方的习性。
听了她的话想笑，却笑不出来……
知道韦微的心思，是在他和柳婕交往之后，可时间是不允许让所有事情重头再来的，即使真的能够重来，多半还是现在这个结果。
原本以为，时间可以慢慢扭转她的观念，现在看来，不是那么回事。
季东亮有些想说的话到了嘴边又咽了回去，怕伤害到韦微，也不好意思让门外的那个人听见。
韦微下楼的时候，茉莉就在后面。
她发现屋里两个人情绪不对，再进去肯定不方便，准备离开却又听见韦微的哭声。
所以她选择在门口等候，如果需要……她好随时进去。
季东亮现在不知道说什么好，只得胡乱找话说：“要不我不跟柳柳好了，跟你好好不好。”
“不行，不准你对不起她，不然……”
没想到她反应那么大：“我开玩笑的，你知道我不是那种人，可是你这么伤心我也很难过。”
她没有再哭了，但人还在抽泣：“我就是不舒服，明明我先认识你的……”
感情的事哪有先来后到的道理……
季东亮心里叹了口气，没有马上接话，屋里安静下来。
为平缓韦微的情绪，尽量放低身子，前后晃动着身子让她更舒服些。
她很享受这种感觉，困意让眼皮子忍不住要耷拉下来。
季东亮换了个话题：“我见到你父亲了，他很想你。”
“……我现在也很想他，只有他不欺负我。”
韦微像是在喃喃自语，季东亮侧耳听到了她匀畅的呼吸声，就不再吭声，只是不停的摇动着身子。
感觉到人已经睡熟，季东亮背着她慢慢站了起来，走到外面，他不知道该上二楼还是回自己房间好。
茉莉帮他拿了主意……
季东亮把人轻放在自己床上，韦微马上换了个舒服的姿势，在枕头上拱了拱，闻着上面的味道甜甜的睡了过去。
……
回常龙坡父母家的路上，茉莉开着车，看了眼无精打采的季东亮，笑着说：“你昨晚上了柳婕的床，今天韦微上了你的床，这下公平了，家里也太平了。”
“姐你还取笑我，我都为难死了，我现在考虑是不是该搬出去住了。”
“可千万别这么想，如果你真搬出去了，那就是惹大麻烦了，韦微认为你故意躲着她，最后她做出什么……我只能说你自求多福了，另外，柳婕也要左右为难了，和你走还是留下？”
“……”
“家和万事兴，这句话不是随便说说的，目前情况看似简单，但感情的事处理不好的话，以后有得你烦，甚至能阻碍你的事业，别人也许不会受影响，但你不行，这方面你太感情用事，……向兰的事情就是最好的证明，说了你可别不高兴。”
季东亮表示无所谓的摇摇头：“我该怎么办？”
“这种事只有自己拿主意，别人帮不了你，真有能力的人会把方方面面的事情都打理好，我知道你行的，……凭着本心去做，比如说，问问自己，如果韦微现在要嫁人了，你会怎么想。”
听到这个问题愣了下，虽然嘴上不想说，但他心里已经有了答案，不过想到这些的季东亮反而更为难了……
“我怎么觉得你和妈的态度相似，我就应该多吃多占，包括那个啥？”
茉莉笑了笑：“其实你心里是想的。”
“这我倒不否认，不过即便咱们不说自律，最起码也要审时度势吧。”
“你错误理解我的意思了，站在女人角度来说，当然也希望爱我的人只爱我一个，我想表达的是……，一个有能力的人，不管男的还是女的，他们接触和得到的资源自然比别人多，包括异性，当然，担当也要多一些。
你说得很对，要自律，要审时度势，如果真的这样要求自己，你目前更应该把韦微抱在怀里而不是柳婕，这话是不是说得通？妈老是让你多找几个女孩好好挑上一挑，她嘴上虽然这么说，但心里也知道不太可能，不过妈这么说基于家里的实力，因为她有这个底气。
你的底气在哪？还有，你要审什么时度什么势？仅仅为了自律而去审时度势吗？”
“资源整合……，你要我为达到目的不择手段吗？包括……”
“意思你是领会了，但我没说让你不择手段，不择手段可以理解为单方面利用，我刚说了，凭着你的本心去做事，它就是你最大的资源，以心换心……或者换点别的什么”说到这，茉莉自己忍不住笑了。
“让我好好想想……”
第一百五十五节 发展进度
季东亮出国快两个月，跟家里的联系从没少过，电话从以前的隔三差五，到后来的定点定时。
每到一个新地方，给家里邮寄的东西也不少，被陈欣月唠叨几句他乱花钱是免不了的，但还是听得出母亲还是很开心的。
季东亮进家门没多久，就被母亲追问，他和柳婕的关系发展到什么地步。
也许是谁泄了密，也有可能是隔上十天半个月就会来家里串一次门的柳婕，她的表现让陈欣月和奶奶感觉到了。
季东亮只能解释刚开始，他怕母亲反应过度，‘为难’了柳婕。
倒不是偏向谁，因为他从父亲季国栋身上体会到，男人平衡好婆媳关系是很重要，最终三方都会受益。
两人回到家也没有真的翘起腿歇着，茉莉在家里帮忙，季东亮照旧去牛棚帮父亲的忙。
下午的时候，李文青也来了牛棚，兄弟俩勾肩搭背聊了起双方的近况……
养马乡实验室大的工程项目都已经完工，剩下都是修修补补的活，不过要说彻底完工是不可能，实验室根据研究需要，常年都有扩建、改造项目的。
白家荣的生物实验室可是特别对待的，早在一个月前就已经开始研究工作了，这是他一天一个电话催促李文青、还隔几天到养马乡跑一趟看看进度的结果。
研究所的实验室不是养马乡建筑的唯一，还有公路运输、行政后勤大楼、工作人员的生活住宅区、服务配套设施。
虽然楼都不怎么高，但要容纳万人工作生活的建筑群，小半年完成是很不容易的，特别李文青手里只是一个刚起步的建筑公司。
这还没说养马乡周边要容纳几千人的八个军营，还有可以承载重型车的专用马路。
季东亮回来的时候在进养马乡和常龙坡的丁字路口看到的军部行政楼群，还有和养马乡移民的房子连成一片的军属区，都已经竣工。
目前开始大规模的装修了，实际已经被军方验收接管了，不然怎么知道对方的装修要求。
这些额外费用季东亮早要求过，由建筑公司承揽，好人要做就做到底。
李文青还说了给李铁明在军属区准备的房子，也在装修当中，离季东亮的家不远。
说到李铁明，他人现在就在养马乡里面，个把月没有出来了，这个时候是他最忙的阶段，既要让安全工作运转起来，也要配合好研究所的行政工作。
安全工作外部有了军区保驾护航，但最难的部分是内部管理，如果研究所只有一批科学家，那管理工作就很简单多了，可实际90%的人都是助理、研究实习生、行政工作人员和后勤服务人员。
如何因地制宜，在有一个良好的工作环境的前提下，形成一套完整的安全规则，准确甄别剔除内部的不安因素，都是李铁明要去考虑的事。
不过他做了一辈子这方面的工作，已经驾轻就熟，辛苦只是实验室刚开始的这个阶段。
实验室的建设工作接近尾声，建筑公司一部分工作转向东正防务公司国内训练基地的建设上来。
还有一部分承担建筑公司的总部大楼的建造，总部别致的设计方案，是从季东亮给蔡秀华众多建筑设计图纸中挑选出来的。
另外李文青还和韦微商量，准备建一批集团的员工住房。
大成集团还有很多分公司有建筑方面的需求，不过多数刚起步，多是在买地筹划的阶段。
军方软件承包商招标中作为开发费用的那块土地，大成集团已经拿到手。
军方软件第二次的招标工作，以实际需求为题目，为空军开发一款新型多用途的统战指挥平台、而且便于以后升级的系统软件，开发期限为两年。
没想到江岩带领的团队，个把月就完成了，经过初步测试，无懈可击，而且是模块化插件，从而减轻系统负担，也方便升级。
比赛虽然没有结束，但军方认为没有必要再进行下去了，能节约两年的时间，本就是个巨大的财富。
所以他们组织其他参赛商家参与评比测试，结果没等军方提出建议，这些参赛队伍自己就主动递交了退出申请。
一款成熟的软件，要经过漫长的测试期的，不过军方没有拖延果断的把地皮先划了过去。
土地到手，李文青和蔡秀华为此做了特别准备，在两个公司挑选了精英人员组建了一个专项工作小组，做地质勘测等前期准备工作，为大成集团总部大楼设计做铺垫。
铺垫是做好了，但得知季东亮要投巨资建设集团总部，蔡秀华的团队对建筑的设计没有多大信心。
这也是李文青今天来牛棚的原因之一，看是不是考虑公开招标，季东亮笑了笑，说这事一会回去和蔡秀华他们见了面再说。
……
才下午三四点，两人就收了工具往回走，因为晚上有不少人来家里。
最早来的是韦微和柳婕，这会她们两眉开眼笑的挽着手，好得跟个啥似的，季东亮有点搞不懂了。
早上和韦微见面没机会说集团的事情，她这么早过来就是为这个目的。
如果季东亮在外地，一般急需要商量定夺的事情，韦微才会联系他。
见了面，更多时间是在讨论和规划，还有汇报工作进度。
最先说到的是黑伍海铁矿开采的进度，水底的洞穴已经打通，水已经在向金河口水电站水库引流。
但金河口水库容量不大，只有黑伍海的三分之一，现在加高坝体扩容水库是不可能的，投入倒是小事，主要是时间等不起。
所以一边全力放水发电，水库一边蓄水，这才勉强跟上黑伍海过来的水流速度。
一旦水库水蓄积满，要么关闭洞穴水流的闸道，要么金河口坝体出水口全部打开，任由水流走。
按现有的水量，原有的发电机组太小，长远打算，水电站和集团方面商量，已经启动了扩容计划。
黑伍海的水流干，还要得一段时间，最后还要为上游过来的河水改道，才能正式开始开采铁矿石，总时长预计在三四个月以内。
有了电力来源，无线传输的电插板已经小批量的生产完成，另外迅奇电力无线传输公司，现在简称迅奇电网，也同时组建完毕。
他们多集中在销售上，不像其他电网公司，精力多半集中在高压线变压器等架构上。
虽然广告打出去了，但大众的反应并不好，绝大部分人都认为无线传送电力是个噱头，因为以前有这样的公司，借此炒作包装，好让公司上市。
韦微倒不担心，亲自体验过的东西，自己最清楚什么情况，这种产品只需要给一点点时间就能打开局面。
除了迅奇电网，另外一个加入运营的公司是正源信息安全公司，它是依托在网络安全部的软件开发上，目前主要业务是针对企业防火墙订制，产品比较单一。
这种局面要等江岩从新闻周刊的手机软件开发中解脱出来，才会把大部分精力投向正源信息公司。
以前是韦微的秘书、助理经理的赵冬梅经营很方略，把现行的软件销售思路玩得活灵活现，结合本公司产品的优势，她很轻松的打开销路。
韦微还说到鹏飞航空公司，谢易云加入后，犹如定海神针，不但控制好了公司的管理层，还理顺了公司的业务。
不到一个月就开始了她的扩张之路，对于资金上，只要合情合理，韦微从来不吝啬。
韦微还提到律师团队，他们的工作准备先在国内站稳脚步，再往外发展，不过不管走到那一步，现在都非常艰难的。
以法律服务、靠信誉赢得客户的行业，通常需要个漫长的积累过程，不光软服务上，律师事务所硬件设施建设进度同样缓慢。
不过他们对集团的工作要求一丝也没有懈怠，每次都能很完美的完成集团指派的任务，特别是在谈判团队的架构上，给予很多支持。
说到组建谈判团队的事，刘承天的进度快了许多，而且很有成绩，目前已经有两个团队进入磨合期。
韦微把集团的一些对外业务交给他们打理，这是队员磨合的好机会，也是给集团观察考核新团队人员的窗口。
……
和韦微聊完，季东亮又与柳婕谈论起集团财务的情况，不过话题进行到一半，又有人来了。
一辆崭新越野车开了进来，相比车庞大的外型，从车上下来的人却显得很单薄……
“师父、师叔、师姑们好”郭红两个月没见季东亮，有些小兴奋。
“什么都不好，就是嘴甜”端水果出来的茉莉习惯性的糗了她一句。
院子里的人都笑了……
郭红习以为常，脸不红心不跳：“有你说的那么不堪吗，我还是有很多优点的，是不是师父。”
“对，徒弟最乖了”季东亮怕她，不招惹她也不对着干。
柳婕拉这郭红的手问：“这是你新买的车吗？”
“师父在国外特地买来送给我的，师姑你别吃醋哦”
柳婕哑然一笑……
季东亮说：“我没说是送给你的啊，这是预支你的工资，廉署工作你帮我跑腿的费用，五年的。”
出国前，季东亮知道郭红的心愿就是攒钱买辆车，所以回国前买了辆她最喜欢的款式。
另外感谢她在廉署帮自己每个月领取和上交走访报告，其实一个月就那么一次。
“都一样，师父还有啥事让我跑腿的不，顺便把我车五年的油钱也报销了呗，这车太耗油了。”
众人又是哄堂大笑……，连屋里的人都闻声出来看热闹。
“你就知道敲你师父的竹杠，他对你这么好，也没见你孝顺他”茉莉塞给她一个的苹果，顺便说了一句。
“师父还年轻，孝顺是要等老了以后才行。”
“强词夺理，等他老了你也老了。”
郭红自己都笑了，有点不好意思的瞅瞅季东亮……
“我这倒是有个跑腿的差事”韦微笑着对她说：“完成了我包你车的油费。”
“真的吗，快说”听她这么一说，郭红把刚才的难堪全忘到脑后去了。
“我每次回到这里来你也要过来。”
“就这吗？不要做什么，或者带点什么吗？”
“把嘴带着就可以，就吃饭，什么都不做。”
韦微的意思季东亮明白，郭红就是个活宝，走哪都能让别人开心，能经常来季家，父母爷爷奶奶自然会很高兴。
“谢谢师姑，一言为定，别反悔哦”
“没想到你还有点用”茉莉笑着横郭红一眼，然后对韦微说：“你们就宠着她吧”
这时候，院门又打开了，连着进来好几辆车，他们是踩着点过来的，伍大五伍小五，兄弟俩还带来了郑蓉。
另外还有蔡秀华和田甜、曹侯锋、胡波等人，本来还请了白家荣、李铁明的，两位老人家不想扫了年轻人的兴，所以没来。
本来还有何可嘉和刘承天的位置的，可是他两现在在国外……
来聚餐的人虽然多，但能下得了厨房的更多，韦微和柳婕还特地带来了生活秘书……
……
饭后，季东亮拿出一个储存盘，插在家里大电视上。
里面是从未来的档案资料中找出来的标志性建筑设计图纸和动画建模，季东亮已经初步筛选，现在还有七八十个样式。
既然是为集团的总部挑选设计方案，所以考虑让大家参与甄选。
蔡秀华是专业设计人员，每份图纸由她边看边解说……
不过她更多的是惊叹，相比她用专业的眼光去审视，其他人对设计的外形议论更多、更加感慨。
进行到一半的时候，所有人都停下议论，蔡秀华也停止了解说，因为大家都被电视里的一个建筑吸引了。
蔡秀华也不知道怎么表达了……，如果用雄伟壮观、空前绝后这类词语来形容它的话，份量绝对不够。
其实季东亮也是准备把这个设计做为首选的，但他在考虑一个问题，会不会太招摇了……仅造价就需要五千多亿。
第一百五十六节 实验室进入状态
通往养马乡和常龙坡的丁字路口被取名龙马口，这是军区某位长官过来参观的时候命名的，并且题了字。
李文青把字刻在一块大卧石上，横放在路边显眼的位置，成为此处的标志，和进养马乡的军区大门遥相呼应。
让部队驻扎在这里的目的就是为了负责外围安全，既然委托给他们，就按军队的规矩来，进出按照管制条列执行是必须的。
研究所内部的人进出都有常驻证件，临时进出的有临时证件，特别情况有特别通行证，而季东亮的证件与众不同，李文青说是部队长官亲自叮嘱签发的，与驻扎这里的领导们同级。
门口的卫兵全副武装，仔细检查证件后敬礼放行。
原来进乡的路已经很好了，为了需要，又加宽而且厚实了许多，沿路还有人在做绿化、山体防护等工作。
在地图上，养马乡的地形是一个葫芦形状的盆地连着一个葫芦状的的，规划的时候每块地都划为一个独立的区域，也可说是独立的科学领域。
这里建筑很松散，一方面为了环境舒适，另一方面为了方便实验室以后扩容改造。
和企业一样，行政后勤大楼在最外面，方便外来人员办事，也方便实验室工作和生活物资的周转。
李文青开车带着季东亮和茉莉先到里面去转了一圈，这里完全失去养马乡以往的模样。
顺便到边区的几个军营也看了看，隐蔽工作做得很好，建筑表面的样子和实验室的生活建筑很相似。
还有防空洞掩饰重型装备，连马路也被茂密的树林遮挡，环境充分考虑到部队的需求，李文青说部队方面很满意这样的设计。
昨天就已经安排好与各位科学家见面，季东亮在养马乡转了一圈后，准时返回行政大楼。
这里面的行政后勤工作人员都是国家科学院的人协助招聘的，但主体的管理权是在大成集团手里。
季东亮是以集团代表的身份过来的，因此只有知道内情的田甜来接待他的。
管理工作不是田甜的长项，所以她还是保持原有的职位，包括实验室的财务也还在她手里。
事先说好的见面会，是有代表几十个团队的科学家们出席的，但可以容纳百来个人的会议室，现在只有十几个人。
除了白家荣和李铁明外，主要是季东亮从国外找回来的那些人给面子，早早的在这等候。
不管来多少人，要先给在坐的以示尊重，季东亮一一握手，为节约时间，也没太多私话。
最后到了白家荣面前，季东亮问道：“白老，怎么只来这么几个人。”
“嘿嘿，这只能怪你，早早的把每个团队的项目资料发给他们，现在这些人吃喝拉撒都在实验室里不出来，你现在想让他们开会……自己想办法吧。”
“白老不能推卸责任，你是他们的领导好不好。”
李铁明在旁边笑了：“这你不能怪白老头，这里不是企业，也不是军营，再说他们这么努力，你忍心责怪？”
季东亮‘大怒’：“扣工资。”
“切……，他们会在乎吗？”
“……”
季东亮倒不是真的要开会，只是借此互相认识一下，了解一下现在这些人的需求，看还有什么工作需要提前做的。
“现在大部分物资、实验器材、设备都没有到位，他们窝在实验室能做什么？”季东亮纳闷的问道。
“技术资料肯定要时间熟读，实验用的资源没到位就用最原始的办法，比如计算、推理、论证，能做的事情多了去了。”
季东亮还是很疑惑的看了看旁边坐的十几个人……
白家荣知道他的意思：“他们是来要实验预算的”
“别人不要吗？”
“当然要，只是眼前这些人比较着急而已，他们的实验准备工作太漫长，所以要提前准备。”
“原来是这样，我以为他们是给我面子呢。”季东亮难堪的摸摸头。
大家都笑了……
从米国回来的孟辉站起来说：“是你想复杂了，老家伙们不听召唤不是一天两天了，不过这样的会议一般是助理代替参与的……”
“好像你不老一样”柯梦洁不满的顶他一句，她是季东亮从国外找回来的唯一女性科学家。
“我……，我老不老没关系，只要你年轻漂亮就行”孟辉一幅好男不跟女斗的表情。
“你们两呀……”白家荣笑着摇摇头。
季东亮可不是来听他们聊天的，适时打断了他们的话：“白老，助理传达很有效吗？”
“这你放心，轻重他们拎得清的，要说各个实验室里面执行力最高的人群，就属助理了，他们衔接各个部门的工作，不但可以督促纠正老师完成实验室的任务，还帮忙管理下面团队，作用不可小觑。”
“原来如此，照您这么说，和他们之间互相用文件传达工作不是更简单、效率更高？”
“我不说你已经明白了，实验室的情况就是这样，他们最不喜欢的就是开会，虽然有些会避免不了。”
了解情况事情就简单了，季东亮对其他人说道：“各位大爷，今天我是来……”
“还没喊我呢”柯梦洁打断了他的话。
“您说得对，姑奶奶，下次注意”季东亮也有些怵她。
“哈哈……”不禁是她笑了，大伙也笑了。
“咳咳，我接着说，我今天来有两个目的，第一呢，大家对自己的生活和工作有什么具体要求，可以提出来，第二，我要拿到各个实验室实验项目的预算，一会我会通过行政工作渠道书面传达到每个实验室，我这边需要详细的书面反馈，早给我预算，集团方面就会早给各位大爷……姑奶奶拨款，就这些，我的话讲完了。”
听了季东亮的话，在座的十几位互相看了看，然后个个招呼都不打，起身就走……
看他们都离开，季东亮莫名其妙：“都生气了？是我说错什么了吗？”
“你说你的话讲完了，他们就离开了，这些人是急着回去写预算报告的”李铁明在一旁解释道。
季东亮松了口气：“真不适应他们的相处方式”
白家荣笑着说：“慢慢会习惯的”
“那个白老……，他们的预算，给您报过大概的数吗？”
“我这边你知道的，预算一万多亿，生物实验是可以根据研究进度走到哪钱花到哪，所以前期用钱只是一部分，但有很多实验室第一笔投入最大，比如孟辉的空间物理项目，有了大型设备仪器才能按计划工作……”
“我只想知道大概要多少钱”季东亮小心的问道，并且做好了心理准备。
“不算我这块，第一笔投入五六万个亿是要的，虽然你要求的实验都是生产开发型的，但毕竟都不是普通的实验。”
季东亮的脸迅速垮了下来，他从来没这个感觉……心如刀割，在米国挣的钱，还没焐热就要流出去了。
以现在的资源资金做未来的项目实验，他知道很烧钱，但没想到这么烧，开头花销就那么多，后面哪里撑得住。
像在米国时候那样的金融运作，大笔赚钱机会肯定不会多了，即使总想着做局去套别人，几次以后别人还跟你玩吗？
连续对赌两次失败，米国人还没抓到什么证据，就把他驱逐出境就是最好的证明……
即便换个马甲去套，也不会长久，因为能积累巨大财富的这些人不是傻子，他们逢赌必输必定会戴着有色眼镜看待每个人。
最后只会让他们小心谨慎的逐渐减少投入资金，改变游戏规则，甚至让这个游戏消失。
不管努力用什么方式，以后这个玩法的盈利，总体上也许还没有这次米国之行的收入多，就像和尤妮丝的成员对赌，第一次三万亿，输掉大部分资金后他们很理智，没有急于翻本去加大资金堵第二局。
如果有第三次赌局，也许只有一万亿的赌注了，结果根本没有第三次，他们很聪明的赶走了季东亮，个个堪称人精。
也许时间可以让他们好了伤疤忘了疼，出其不意的再狠狠琢磨一回，但不是现在。
季东亮现在忧虑的是再去哪找这么快的敛财方式……
身边李文青的脸色比他更难看，心更疼。
茉莉看这兄弟俩的表情，忍不住笑了，她对季东亮说：“钱只会越赚越多，你会有办法的。”
他只当茉莉在安慰人，眼睛眨巴眨巴露出很难过的样子……
白家荣知道他是在装相：“她说得对，你忘记你的实验都是复制、验证和产出为主的啊，可不是真正意义上的实验，我想啊，一个月以后，研究所每天都要产生几项专利，而且这些专利可不是华欣公司贩卖的那些专利可以相比的，计算下来，其实集团是快速盈利的，只是这些专利你不会去卖罢了。”
“您这样说我心里舒服多了”季东亮稍稍松了口气。
李文青也点点头。
“还有件事，技术结果出来后，专利归集团这是肯定的，署名权你是怎么考虑的。”
技术的署名权所有人，有发表、修改和保护技术的权利，但也承担盗用、抄袭别人的法律责任。
不像专利权一样能直接盈利，最大的好处就是得到了名声。
“谁衍生论证复制出来的，署名权就归谁”季东亮很果断的回答。
大成集团把署名权拿在手里一点作用都没有，还让人说三道四，这些年迈的科学家们虽然说现在无欲无求，但把署名权给他们，是最好的奖励。
“好好，我替他们谢谢你”白家荣欣喜不已。
“您太客气了”
白家荣的心性在场的人都明白，他不是爱慕虚荣的人，提署名权这件事也是为研究所的发展做长远打算。
……
这些科学研究者们不来见季东亮，但季东亮必须主动的去见了他们，特别是那些刚来的时候有单方面诉求的人。
有的在生活环境上，有的是在家庭成员上，多数是在工作当中的一些习惯要求。
研究所行政人员能给他们解决就马上解决，要求过高不能解决的就上报，季东亮这次来就是配合处理问题的。
他们的要求对行政部门是麻烦，不过对季东亮来说并不是难题，比如孝子陈放，他要把母亲也安排进养马乡。
这根本不是问题，季东亮不但答应了，而且安排专职人员帮他照顾，另外集团的医院也向他母亲免费开放。
还有电子物理学家，那个喜欢玩DJ的赵天乐，他回来之前，季东亮已经答应他，每周到京城迪吧做DJ一次，不过现场环境设施的布局要按他的要求来。
去强行改变别人经营的夜店环境是不太可能，人家有人家的经营观念和打算，当然，也可以用钱去满足别人，但这样还不如自己开一家夜店。
季东亮还真是这么打算的，不过他暂时没有计划，因为这属于服务娱乐产业，韦微也表示无能为力，管理上虽然大同小异，可经营方式完全不是那么回事，这需要专人打理。
这件事季东亮必须放在心上的，在今天处理了众多要求当中还有一件事也是要放在心上的，而且很花时间。
一位名叫周锐的物理学家，要求帮忙寻找他失散多年的儿子，虽然没有要求一定要找到，但季东亮承诺了会尽全力的，而且一直没有找到的话，就永远不会停止寻找。
第一百五十七节
虽然季东亮很想念把柳婕抱在怀里的感觉，但为了不刺激到韦微，季东亮决定在父母家多住些天。
白天的时候还是有些事情要去办的，比如拜访自己的老师，把从国外带回来的礼物送过去是一方面，季东亮还考虑聘请他为集团律师事务所的高级法律顾问。
因为季东亮发现，目前律师事务所拓展的进度缓慢，与鲁跃军他们的经验欠缺有很大关心，这和能力无关。
虽然鲁跃军可以经常去向老师请教，但次数多了就不是那么回事了，所以季东亮有了此打算，另外，也可以借老师的东风迅速打开事务所的局面。
以为要费些口舌的，没成想，秦涛然想都没想就答应了。
从老师家出来，他驱车前往廉政公署，出国耽误这么久，是该去冒个泡了。
在一楼信访接待厅没有见到董小丽，只看见那个男不男女不女的肖雪在负责工作，台前有一位年轻男子正在同他说话。
男子季东亮见过，刚来廉署报道那天，梁小聪抓到出卖铁矿石交易谈判信息换取利益的嫌疑人马建成，就是这位男子和另一位审讯专家负责审讯的。
廉署虽然是行政部门，也有派系争斗的现象，严格来说，季东亮属于廉政副专员郭永斌那一派的人，而眼前的男子，属于廉政正专员的人。
季东亮没有理他，只是让肖雪告诉自己，董小丽去哪了，结果好声好气的对方什么都不说，‘恐吓威逼’几句反而什么都说了。
原来董小丽被下调到社会关系处外勤工作办去了。
以秘书专业进入廉署的董小丽，起初在廉署专员的秘书办公室工作的，职位一降再降，甚至外调，打压的动机实在太明显。
旁边的男子很不爽，感觉自己被忽略了：“你太嚣张了吧？这么对待同事。”
刚准备离开的季东亮停下脚步，笑着说：“不好意思哈，打搅你们谈情说爱了，你说我嚣张我不介意，只是建议你们两下回换个地方最好，比如去开个房什么的。”
“你，你找死……”
“死？我没听说过这个字，你死个给我看看好吗？”
男子气炸了，跨步直拳过来，已经非常快了，却被季东亮轻松抓住拳头，下弯压他的腕……
“啊……”
太突然了，男子痛得惨叫，就在身子要被迫跪下的时候，季东亮放弃羞辱他的打算，痛快的给了对方一脚。
只用了两三成的力量，男子却趴着滑了出去，还带出几米长的血痕，他着地的那一刻脸先接触的地面……
唯一的观众肖雪大声尖叫：“啊……”
“还叫”季东亮大声吼道，他吓得立刻住了嘴：“以后我轻声问你问题的时候，你要利落的回答问题，不要在别人面前像个受气的小媳妇似的，再有下次……我会把你漂亮的脸蛋打成柿饼。”
肖雪脸色变了变，头点得像小鸡啄米一样。
三人又是尖叫又是吼的，办公室里的人都跑了出来，大厅这个时候变得不再安静了。
虽然有不少领导，但都没吭声，因为大家把机会留给了也出来观望的廉署一把手，廉政专员宋强。
他身宽体胖，很有官威，说话非常洪亮：“怎么回事？也不想想什么地方，都动上手了，稀罕呐。”
季东亮并没有说话，只是仔细打量宋强，他有个动作很有意思，头总是无意识的往右轻轻歪一歪。
对这个人季东亮很有兴趣，因为宋强还有个隐秘的身份，五合会高级卧底，外号就是对他习惯的描述……老歪，年轻的时候就加入公务员的行列。
在五合会二三十年的运作下，如今已经是一方大员了……
季东亮上次拿到蓝标案件档案的时候，就知道他的底细，同时也看到他背后盘根错节的关系网络，怪不得这么多年的打击之下，这么多年针对五合会的打击没有任何成效。
就像上次与郭永斌谈话当中的意思一样，被渗透这么严重，不管有任何关于五合会的行动，都只是作秀而已。
宋强见季东亮不说话，指着肖雪：“你说，怎么回事。”
肖雪用手比划，结结巴巴的解释：“他打他，……不对，他先说了他，他……气不过，他才打了他，他还手把他打到在地。”
话听上去很乱，但还是解释清楚了，两人起了口角，地下人气不过出手先打的季东亮，结果反被打趴下了。
同事之间起口角是常事，解决不了每个人都有上诉的权利，但动手就不对，特别是先动手的，廉署的规则就是这样，不问起因。
地下躺着的是宋强的人，身手什么样他最清楚不过，被打成这样，让宋强忍不住多看了季东亮两眼。
这个时候想偏袒也不可能：“既然如此，就按规矩来，来两个人把他扶起来先送去治疗，散了吧。”
地下的男子被扶起的时候，强行的抬起头，恶狠狠的看着季东亮。
季东亮一脸无所谓，还当着所有人的面，毫不顾忌的给他竖了个中指，然后转身离开。
给宋强的感觉，好像是在向他示威一样，眉头忍不住皱起……
……
季东亮没有上楼，既然冒泡成功，上不上去意义不大，他出了廉署驾车离开。
利用定位系统找到了董小丽，她现在在一个社区做宣传。
目的是让百姓明白廉署的工作性质和流程，教育警示人们莫要贪腐，而且鼓励大家积极举报，避免让纳税人的金钱流失。
这种工作很乏味，而且很幸苦，三天就有两天在外面，一天一个驻点，搭展架搬桌子做外展，还好不用奔波。
但天气是他们最大的敌人，就像现在，六月下旬的天气，几个工作人员热得直流汗，拿着宣传单不停的给自己送风。
季东亮在旁边的冷饮店买了几个大盒的冰淇淋送了过去：“辛苦辛苦，吃冰淇淋。”
几个人高兴的站了起来，不过大家都很好奇，也没好意思动手，一个女孩问道：“请问你是谁呀？”
董小丽倒是先接过冰淇淋，笑着看了季东亮一眼，然后撕开包装：“同事，执法处的，快吃快吃”
“执法处的帅哥，太好了，谢谢哈，我们不客气了”
他们说完都抱着冰淇淋到展棚后面去了，倒不是给他俩腾位置，在展桌上吃东西是不允许的，万一过来一个人要了解情况是很不礼貌的。
但也不能都走光了，季东亮‘自告奋勇’的坐下来帮他们看场子。
“冰得好舒服……，你怎么过来了”董小丽没有离开，找了个小凳子背对着季东亮坐下，边吃边说。
“去廉署一趟没看见你，就找过来了。”
“有事”
“没事，就是过来看看”季东亮担心她的状况，董小丽也是蓝标案件中关键人物之一。
不过她不是五合会成员，而是位卧底的国际刑警，最后案件完成得非常出色，只是结果……
她点点头没有说话，默默的吃着东西。
“你清减了许多。”季东亮也看不到她的表情。
董小丽自己笑了笑，依旧没有说话。
“时间差不多了，你以后不用再这么辛苦了。”
“嗯”她这才抬起头，眼睛亮了许多。
虽然两人从来都没互相交流了解对方，董小丽也从来没承认过什么，但她知道季东亮现在在说什么。
能知道她底细的，只有一个上级，但现在不知道从哪里多了个知根知底的战友，心忽然像是有了着落。
见她话很少，季东亮回头瞄了眼，发现她耳朵上那个耳坠很眼熟……
当初在渡口市，与熊良庆的孙子熊振宇交换了礼物后，季东亮转手把这对耳坠送给了茉莉，后来为郭红的一声师姑，茉莉很不情愿的当见面礼送给了她，现在却又到了董小丽手里。
“这幅耳坠怎么跑你这来了”他说完觉得自己的话不对：“你戴着很漂亮。”
“郭红送给我的，不会是你送给她的定情信物吧”她侧头笑着说。
“你想多了”
“一切皆有可能”
“你说得有道理，什么都有可能，问题是耳坠现在在你手里了”
“你赢了”虽然知道季东亮在开玩笑，只是言语上反将她一军而已，但还是忍不住脸一红。
季东亮不再开她的玩笑，把耳坠的倒手历程讲了一边。
“好吧，我就当是你送我的，不会再送出去了……”本来是想表达谢意和尊重的，但话说出来感觉不是那个意思了，她脸又红了。
“你刚说的，一切那个啥”季东亮趴在桌上嘿嘿一笑……
董小丽忍不住拿胳膊肘子搥了他后背一下。
……
晨跑的时候，接到工业部部长邹凯的电话，希望能够见上一面，季东亮自然不会推脱。
早饭后他就出了门，赶到的时候，邹凯已经在等他。
“邹部长”
“坐”他随季东亮在沙发上坐下，手里还拿了个电插板，无线的。
季东亮认识，自家的产品，他开始担心这位部长打这个产品的主意，生产它主要是给圈圈散发能量用的，可不是为了当电力搬运工的。
小批量的还可以考虑，大量取代现有电网……，虽然能投机取巧，可如果他们发电厂出现不消耗的情况就露馅了。
“你们集团还有多少宝贝，这真是好东西啊，但这个东西从理论上来说，应该能移动使用的吧，怎么反而只能固定使用？”
他这么一问，季东亮暂时松了个口气：“您说得不错，他的确能够移动使用，是我们给它做了限制，您没想过吗？这会冲击某些行业。”
邹凯愣了下：“冲击肯定是有的，可是要看弊大于利还是利大于弊，你想啊，比如电动汽车装上它……，虽然对同类行业是有冲击，但很有限的。”
“咳咳，您说的有道理，可您是往好的地方在想，而且是基于国家的调控能力，问题是我们只是个集团，有些事情不能控制在自己手里，而且我们没办法知道客户拿它在做什么用途。”
要想知道客户在做什么，季东亮相信让圈圈逐一的去调查是没问题的，批量调查就不知道能不能做到。
但即便能做到，也不可能说出来，这是他个人的秘密，也是集团的秘密，话说回来，也是在刺探客户的隐私，传出去的话……
“原来你是担心别有用心的人使用……，产品还没成熟，用途还没完全论证到位，你不开放移动的思路是对的。”
“是的，如果可控的话，从利益角度来说，我们集团也很希望打开移动端，您可能不知道，限制移动的成本反而更高些。”
“嗯，这么说，论证工作你希望我们来做？”
“当然，不过造成不良的局面也由你们承担，最后结果……你们说开移动端口我们集团就开，说不开我们就不开，但您验证的时候，要把开放以后的全球收益算进去。”
“全球收益？你这么说我想到一个问题了，拿到国外也能用？”
“广告上面有啊，全球任何地点无差别使用。”
“广告经常夸大点……，这好像不是一点，我也是昨天晚上才拿到这个产品的，真的能在全球使用吗？”他又问了一遍。
“当然，您可以让人试试。”
邹凯沉默了好久才说话：“我不知道你们怎么做到的，但我真的要全面的审视这件东西了，我现在才完全明白你刚才话的意思，别的国家要是把它装配在战争机器上……，哪怕是备用，很大程度降低后勤工作量，这也是如虎添翼。”
“军方需要的话，我们可以小批量生产一批能移动的产品，不管从产品使用效率，还是使用方式上来说，都是个验证的好渠道。”
“是个好思路，不过你这电费也太贵了点吧，普通版本的是民用电四倍的价格，商业版本的是现在工业电的六倍。”
“嘿嘿，相比之下，我们成本更低，价钱我可以放得比国家电网还低，只要您不怕冲击到国家电网我马上就改。”
“咳咳，当我没说，我们来说下一件事吧。”
第一百五十八节 新的收购意向
“有件事，你要关注一下，先看看这两份名单”邹凯把一份文件递给季东亮。
上面是大成集团下游有协议的代加工厂家，以及华欣公司出售专利的归属公司名单。
记录出售的专利不是华欣公司的全部，只是和芯片相关的，这些关联公司与大成集团是有供货合约的。
在他们后面还备注了公司法人和股份分配情况，但在第二份同样的名单中有些备注文字就起了变化，技术专利交易结束后一两个月的时间里，有三分之一的公司做了法人变更。
也就是说，变更的这些公司被人收购了，这样的做的目的很简单，占据大成集团新型芯片的下游产业，从而取得绝对话语权，达到控制大成集团芯片产出和销售的目的。
想控制那些没有上市发行股票的公司，是不能从股份上达到目的的，但文件上发现的这种手段可以说是另辟蹊径。
对一般的公司的确是个好方法，但对于大成集团、对于季东亮来说，这些只是无用之功。
季东亮很好奇：“手法像是风投公司所为，您在担心什么？”
“要是国内公司自由竞争的情况下产生的结果，那倒无妨，我担心……”
“没有调查一下吗？”
“文件上最后一页有这家公司的资料。”
“星盟集团，原来是他们，国内知名企业，应该没什么问题吧？”季东亮嘴上很随便，眼睛却没有马虎。
“但背后股东太杂，屡清楚要点时间，在没有任何大疑点的前提下，行政方面不可能立项调查。”
季东亮看着看着皱起了眉头，他发现上面有很多地方，和年前羁押柳婕的事件有某种联系。
羁押柳婕主谋、已经自杀死去的张宏辉生前掌管的建筑公司有一大半的股份属于应天市的星盟集团，在应天市行政厅的时候，对季东亮不善的贺长官是星梦集团的名誉主席。
还有些与柳婕事件相关，但无关紧要的人物，通过文件上的描述来看都有牵扯。
看来，行政途径得到的企业资料，有季东亮看不到的一面，但是去年营救柳婕时候的调查报告，这个文件上都有。
两件事结合在一起，季东亮决定好好挖一挖星盟集团的背景，柳婕当初的仇可以说只报了一半，如今有机会、而且有实力去踩上一脚，季东亮肯定不会放过。
看他深锁眉头，邹凯问道：“怎么了，有什么不对吗？”
季东亮点点头，把发生在柳婕身上的事情说了一遍，还包括事件当中失踪的那五十亿。
邹凯听了很不舒服，忍不住站了起来，在屋里度了几步：“这事我听说过，没想到你们就是当事人，但去年我听到的版本和你今天说的有很大出入。”
“那个时候我通过京城的渠道实名举报过的。”
“看来有人把事情压下来了，以我的职位，想要把手伸到别的几个部门，最后达到这个效果……不容易，这事现在变得有意思了。”邹凯好像想到什么，走到档案柜前开始扒拉上面的文件夹。
这个功夫，季东亮通过手机在自己的资料档案上搜索了星盟集团，没发现什么亮点，看来没找到对应的关键词，现在只有先调查一下，扯出线头来就好办了。
邹凯空手回到沙发上：“这事我需要些时间，如果有新的情况再告诉你，星盟集团现在所做的一切……你们集团看着办，我的目的就一个，不能让技术流失到国外去。”
大成集团专利转让只是开始，邹凯就这么慎重，以后专利放出去多了，他的心恐怕要操碎了。
技术想绝对的堵住是不可能的，只能调控，抱着本国优先的原则，在核心技术的保密工作上下功夫。
道理邹凯也懂，但他不能不防备，工作不能不做，做不到杜绝技术流失，就想办法延缓。
季东亮放弃劝说他的打算，点点头：“我会按您的要求去做的，……还有别的事吗？”
“你不问我差点忘记了，还有一件事，环汇船舶重工集团你应该听说过吧。”
“嗯，不仅听说，在我们与合欢集团发生矛盾的时候，他们还声援过大成集团，我一直想着找机会还了这个人情呢。”
环汇船舶重工拥有千吨级、万吨级，直至三十万吨级以上各级船舶专用的建造设施和造船技术，而且有比较完整的船舶制造的产业链条做保障。
虽然是民营企业，但通过自身努力，它不仅在国内船舶业中取得了重要的地位，在国际上也有一席之地。
相比排名靠前的船舶公司，环汇集团只是在军用船舶订单上少了很多，但不能因此否定了该集团的重要性。
季东亮对它的关注，也是在声援大成集团以后，环汇集团42%的股份掌握在何家手中，就是何可嘉所在的家族。
何家祖辈从造小渔船起家，发展到今天历经两百多年，家族开枝散叶人才辈出，但内部竞争也非常厉害。
激烈争夺就有伤害有牺牲品，从小耳读目染的何可嘉非常不喜欢这样的环境，所以她远离自家集团事务，去外面做自己喜欢做的事情。
但不能说就此在何家没了地位，她能让家族甘愿得罪五合会、去声援大成集团就是最好的证明，何家小公主的称号不是凭空而来的。
“哦？还有这么一回事，那就好办了，免得我落你个人情”他这么说，看来环汇集团遇到什么难题，而且通过邹凯转弯抹角的说情，看来不是件小事：“是这样的……”
他把事情来龙去脉说了一遍。
现在全球的贸易量不断增加，经济体量也不断在刷新，但商业竞争也非常激烈，船舶工业同样如此。
为改善公司的生存状况，环汇集团与其他船舶公司一样，在船舶种类制造方面向多元化发展。
如今最常见的大型船类型有散装船、集装箱船、化学品船和滚装船等等，不过最常见最通用的也是技术最成熟的，当然也是商业争夺最多的领域。
所以环汇船舶重工集团很多年前就有转型的打算，他们把目光转向了很有市场前景的大型豪华邮轮，如今富人越来越多，游轮的需求量肯定会逐步增高。
按理说，你能做别人也能制造，这不是又形成新的竞争了吗，其实不然……
对于船舶公司来说，制造大型豪华邮轮的难度，比航空母舰的要求还要高。
船舶公司制造航空母舰只需要造出船体，这很多大公司都能做到的，接下来就是给航母舾装，但只做前面半部分，如航母的房间装修、水电、消防等生活设施。
至于驱动设备他们肯定做不了，只能动力工业公司来做，通讯系统、武器系统等等也完成不了，专业的事专业公司来做。
所以船舶公司在航母制造的工程量上，占比并不多，制作技术上对如今造船业来说并不高。
但豪华邮轮不一样，必须独立完成，当然，可以选择部分外包，或者寻找合作，可是那样就失去意义了。
对于本就是劳动、资金、技术密集型的船舶产业，邮轮制造更需要许多年的技术沉淀。
想象一下，把一家七星级酒店浓缩到一艘大船上的工程是什么样的，这其中如何设计难度巨大。
邮轮如果完成后，它的便利性、舒适程度、装修风格等是否达到评级标准，担不担得起豪华两个字，最后通过时间来证明，社会上的名流们到底认不认可。
所以很多船舶公司虽然把目光放在这个上面，但真正能独立完成的，全球没几个。
环汇公司既然有了打算，自然积累了许多这方面的经验，他们还考虑把豪华邮轮制作难度提高几个的标准。
保留原有必要设施、奢华的装修风格的前提下，致力打造出高度自动化产品的服务理念。
目前所有设计已经完成，在论证阶段，绝大部分建造的预设物品都能供应得上，即使小部分资源没有，也能找到非常好的替代品。
但在开发软件上，把环汇集团难住了，高度自动化的理念必须配备非常强大的软件，向几个知名的软件公司发了邀请，对方报价先不提，只是程序开发需要的时间就把环汇集团吓到了，三年内完成。
每家软件公司给出的时间范围都差不多，倒不是开发的难度有多大，就是太细化，涉及到东西太多太多。
邮轮上每件自动化产品都要独立的归口每个房间，三千多个房间要统筹到中央系统，涵盖了通讯、安全、传感等多个领域，要一体又相对独立。
这可不是酒店那种一体化的系统管理软件可比的，而且开发过程中没有其他程序模块拿来可用或借鉴的，都要从零开始编写。
三年时间环汇集团等不起，因为软件还有个长期测试过程，必须在一个邮轮建造完成前开发出来，而制造一个邮轮只需要一年到一年半的时间。
环汇集团也不想让邮轮设计退其求次，就在准备尝试把软件分包出去的时候，他们从军方软件招标中发现了新的途径。
但得知军方支付大成集团的报酬，环汇集团又难住了，几百亿……够造好几个邮轮了。
双方条件不在一个频道上的生意，直接上门谈只会很难堪，何家本想通过何可嘉联系大成集团的，可是又怕为难了自家的小公主。
他们只好转着弯找到工业部的邹凯帮忙从中周旋，看大成集团方面愿不愿意接这个事，时间上和价钱上，有没有大幅度的商谈余地。
季东亮听了后，考虑的不是软件开发的问题，而是忽然对环汇集团产生了兴趣……
大海的资源可比陆地上多得多，而且季东亮已经知道，很多特殊资源陆地上是没有的。
开发它们的基础工具就是船，是那种特别定制的，其中的技术工艺交给其他船舶公司不放心，自己弄一家船舶公司不知道要多少年才能成熟起来。
但想收购一家难度是很大的，像环汇集团这样的船舶公司总资产都在几万亿以上，季东亮在去米国之前，是根本不可能去考虑这方面的事情。
但现在可以想了，这些工作越早做越好，白家荣带领的实验室，研究开发都是未来的技术。
能让他们顺利完成实验，现在不仅仅是钱的问题，还有新型资源要跟得上他们的进度，这很重要，不能让实验室方面停下来等资源。
等邹凯说完，季东亮想了想说道：“邹部长，我有个问题，环汇集团现在是个什么状况，他们股份结构又是个什么情况？之前有了解过，但我想肯定没有您这的详细。”
外面公开的数据，包括季东亮手里的资料档案，股份介绍都很模糊，比如说何家42%的股份，可他们内部又是怎么分配的呢？
季东亮只想收购何家以外的股份，如果何家内部七零八散的，势必对公司未来发展有影响。
对这种情况，季东亮要么全部收购整合，这不太可能，他需要何家来经营管理，另外资金上投入太大，所以要么放弃收购。
邹凯好像准备好了一样，从桌上拿了份文件给他：“事太多，记不住那么多集团公司的详细资料，所以之前我备了课。”
季东亮笑了笑，看来做什么都不容易。
资料上面显示，环汇集团这几年业绩平平，没有什么值得欣赏的地方，不过全球大部分船舶公司都是这个状况。
至于股份方面，何家自己的42%股份控制得非常好，虽然把股份分配给家族几十个人，但都是虚拟股，只能分红，不能买卖转让。
大权都控制在当家人的手里，不过当家的也不能随便买卖转让，必须家族内部代表人物表决才行。
这种互相牵制的管理模式虽然不够灵活，但绝对稳固。
何家42%的股份是综合数值，计算方式是集团母公司和子公司总资产，除以各大小公司中，何家不同占股总和，这份文件上面记录得很详细。
综合上市股份有20%左右，集团有不到十家分公司上市，股价普遍不高，这也是和集团业绩一般般有关系的。
剩下38%左右的股份在二十几个人手中，而且最近几年这些小股东的法人变更频繁。
季东亮指了指文件说：“邹部长，我有意向收购这上面二十几个小股东手中38%的股份，如果收购成功，股份必须重新整合，环汇集团旗下的，不管母公司还是子公司，我都要拿到38%。”
季东亮可不想收购了一场，到手的都是环汇集团业绩垫底的子公司。
邹凯一愣：“太莽撞了吧，我知道你在米国赚了不少，这些钱还不如好好开发你现有的产业，船舶产业……要不是为了给军方的船工业多留些底子，他们是不会在我们照顾之列的。”
看来他也对船舶公司没有信心……
“您放心，我是经过深思熟虑的，而且我们集团在这方面有些技术储备了，所以……”
听到这眼前一亮，邹凯清楚得很，只要大成集团拿出来开发的技术项目，水准都不差，差的他们都拿去卖钱了。
“好吧，我负责转达，对方同意的话，你们自己谈。”
“您说得是，谈不谈得成是我们的事，不过38%股份必须由何家出面回购，我不想收购过程弄得沸沸扬扬的，最后收了个高价。”
“嗯，意思就是现在要保密，该转达的事我会说到的，你还没说正题呢，软件的事你怎么决定的？”
“如果我最后收购的股价正常，那邮轮的系统软件我们集团免费开发，终身免费升级维护。”
邹凯张了张嘴：“……真够大方的，但什么是正常股价，这话也太笼统了吧……算了，这不是我操心的。”
第一百五十九节 串门
回来后，季东亮就把关于星盟集团所做的小动作告诉了茉莉，并将从邹凯那里得到的文件都交给了她。
茉莉马上把这些书面文件转成电子文档，发给了胡波，让他派人深入调查。
季东亮从自己房间又拿了一个档案袋给茉莉：“我要扮演这个人，时间比较长，三十天左右吧。”
茉莉把袋子里的东西都倒出来，她最先拿起来的是一张打印的照片，这人叫尤连城，三十八岁，五合会的掌权人物。
五合会的实际权利在几位当家的手里，但自从表面洗白以后，这些依旧被通缉的大佬们没有办法打理会里对外经营方面的事务，所以依据公司的管理模式，推出一位‘职业经理人’。
尤连城就是他们的人选，其实他只听命于大当家石海一个人，尤连城明面上的身份就是五合会的产业、合欢集团的首席执行官。
季东亮之所以要扮演他，是因为以世界刑警为主导的、联合多个国家调查打击五合会的工作已经到了收尾的阶段了。
而且收网的日子也快临近了，案件最后的结果是将五合会连根拔起，虽然有些娄娄被漏掉，但大小头目无一漏网。
可是这次行动非常惨烈，牺牲很大，包括很多卧底，就像董小丽那样的，他们最终没有分享到胜利的喜悦。
季东亮想改变这些，如果能用自己手中的力量独立解决五合会是最好的，但他的情报始终不够全面，要不然上次大成集团和五合会发生矛盾后早就动手全灭了。
直接告知执法部门新的解决方案也想过，但他没有理由解释为什么知道这么清楚，而且涉及这么多国家。
直接派东正防务公司的队员介入协助的话，到时候敌我不分不说，恐怕还会弄巧成拙。
所以秘密绑架尤连城，代替他，在警方收网的时候控制住局面，可以大大减少伤亡，这是以季东亮目前条件能想到最好的办法。
这也是廉政公署的蓝标案件的目标之一，但季东亮没有夺取功劳的打算，只是想完完整整的交给能继续活着的董小丽，国内的这部分本就属于她的功劳。
另外他还想改变一个结果，是关于廉政副专员郭永斌的……
茉莉记忆力好，看文件速度也快，季东亮去换了身衣服的功夫，她就把代连城的情况了解清楚了。
季东亮接着把自己的计划说了一遍，但消息来源、行动的目的，他没法如实告诉茉莉，只说自己是在配合廉署的行动。
茉莉听完点点头，又扒拉扒拉桌上的照片：“以你的条件，扮演这个人难度很大，你考虑清楚了吗？”
“具体一点”有些条件不足，季东亮是知道的，但茉莉更专业，所以想听听她的意见。
“首先是性格上，他表面上是笑容满面，实则心狠手辣，笑面虎的称号实至名归，而且十分好色，脾气爆裂，不分场合能对任何人下得了手……你能做到吗？”
“……我想过，有些事情不一定必须去做，可以通过别的情况去掩饰或转移注意力，实在要下手，找个该死的人就是的了。”
“好吧，反正还有时间，有些细节我可以教教你，另外他矮你七八公分，但我观察到这人喜欢穿比较高点的皮鞋，所以定制个特别的皮鞋就可以解决，还比你胖，这么热的天你可有罪受了。”
季东亮看看自己的身型笑了笑。
“发型、言行举止都可以解决，现在最难的就是眼睛了……”茉莉拿起照片仔细琢磨着。
半年多来，季东亮一共扮演过四个人，其中唐一洲和路易斯是他准备的长期身份，为找到这两个人，不说万里挑一，也是几千人里面找出来的。
所以身材、脸型、眼神、声音等条件都非常匹配，即使亲密的人，也很难分辨。
另外还有两人分别是艾伯特和撒姆尔，他们都是临时需要才去扮演的，不过接触的都是平时不怎么打交到的人。
就是扮演撒姆尔的时候接触过他的律师，但时间很短，几句话就离开了。
这次准备伪装的尤连城，可以说两人没有一点相似的地方，难度很大，特别是扮演的时间长，这对季东亮和茉莉都是个挑战。
好一会，茉莉才收起桌上的材料：“问题不大，但我需要时间准备点东西”
……
在家已经住了几天了，为了扮演代连城的事，茉莉随季东亮一起回到了别墅。
刚到没多久，季东亮就被伍小五叫走了，准确的说，是郑蓉找他。
郑蓉的母亲早已经放出来了，她作为垃圾焚烧技术的主导人，现在自然为此事在奔波。
郑蓉是受她母亲之托，要将一份股份协议转交给季东亮，上面是垃圾处理技术60%的股权。
这意思很明显，回报季东亮，现在局面已经打开，未来垃圾处理技术会推广到全国，每个城市几乎都要建一个厂。
季东亮运作的话，绝对没有这个效果，自己还要投入不少，能不能回本还是回事呢。
合同上的意思，比如与某一个垃圾处理厂协商，技术入股30%的话，那么季东亮就会有该厂18%的股份。
这种公益性质的处理厂，收益是很微薄的，但架不住城市多呀，另外还有固定资产。
季东亮摸摸下巴：“这不是让我说话不算数吗，当初说好了是送的，……这样吧，我只收一半，这份合同上我们两人都签上字，等于说你拿了30%，我拿了30%，至于你决定留下还是还给你母亲，你自己决定。”
“不好吧……”
“如果你不签字，我也不签字，事情没办成，你母亲是不是反而要责怪你呢。”
郑蓉想了想，她觉得季东亮说得也对，收了一部分总比没收好，于是点头同意了。
“好吧，那你把字签了”季东亮给她找了支笔。
好像怕他反悔，郑蓉三下两下就把三份合约签完了。
“字挺漂亮”季东亮拿起合同，转身对远处忙碌的人影叫道：“小五过来帮个忙。”
“来了”小五跑了过来：“什么事”
“帮忙把这份合同签了”
“好”
伍小五很信任他，也没问也没看，拿起桌上的笔就写起来……
郑蓉在一旁呆住了，她没回过味来，还在想为什么要小五代签。
“好了，两人的字都很好看，一个龙飞一个凤舞，这份归伍小五，这两份郑蓉你收好。”
听了他的话，伍小五忽然发现哪不对，这才举起自己手中的合同……
季东亮话说到这个份上，郑蓉再不明白就是傻子了，她脸一红：“你说话不算数。”
季东亮笑了：“我怎么不算数了，股份给我，我想给谁就给谁，不行吗？”
“……行吧”她笑了笑，羞答答的看了看伍小五。
已经明白纸上意思的伍小五腼腆的摸了摸后脑勺，笑得很憨实……，他可不在乎这份合同上的价值，他在意的是上面那对‘龙飞凤舞’的签名。
……
从华欣公司出来，季东亮约了韩晓超，两人见面聊了许多话题，还一起吃了顿饭，到很晚才分开。
季东亮回到家收拾完毕，刚准备休息的时候，柳婕穿着睡衣，光着小脚丫悄悄的开门进来。
两人就像分开很久的一对人儿一样，无休止的散发……
……。
好像闭上眼睛已经睡去的柳婕，忽然又睁开了眼睛，脸贴在枕头上用小鼻子嗅了嗅。
季东亮纳闷的问：“有怪味吗？”
她转过脸来，不高兴的撅起小嘴：“枕头上有韦微的味道。”
季东亮心里咯噔了一下，想起前几天韦微的确睡过这张床，现在的柳婕怕是误会了。
从国外回来，床单被罩都是新换的，只睡了一晚，保姆不会换得这么勤，最多在季东亮回家住这段时间过来盖上防尘罩。
“对不起……，你吃醋了？”话说完季东亮开始埋怨自己这张嘴，怎么尽说废话。
柳婕没有回答，只是把头往他怀里拱了拱……
季东亮把那天早上的事有选择的说了一遍，只说韦微哭累了才就近让她睡在这里的，而且当时茉莉也在身边。
“我知道她喜欢你，你不用掩饰的，我只是心里难过……可是我们两个人先认识的。”
“……”
“韦微很好强的，这样一个人却为我的事哭了很多次……她不说，我都知道。”
“……以后我会小心处理的。”
柳婕头枕在他的胸前，好一会才说：“我不想让她再伤心了。”
季东亮脸贴着她的头，算是无声的回答了她……
……
季东亮这两天都是在‘串门。
去集团律师事务所看望了几位同学，还请他们聚了个餐，认识了一下事务所新加入的律师们，都是同一专业出来的，交流没有任何障碍。
还带礼物去看望了袁慧一家三口，他们生活归于平静后，各方面都有改善，从以前长得像豆芽一样的袁平身上就看得出，如今他壮实了许多。
在与袁龙杰交流的时候，从他那里得知迅江通讯集团现在的经营状况。
季东亮去恒信对冲基金公司去看望了表舅陈乐风的，顺便‘认识’了唐一洲以前公司的员工丁宁他们三个。
东正防务公司也去看了看，特别是正在建设的训练基地。
‘串门’结束之后，季东亮准备给在国外忙碌的何可嘉打电话问候一声的，结果对方先打过来了。
邹凯当天就把季东亮的要求转达给何家，何家得知后很高兴，还特地在会议上仔细讨论权衡了一下。
季东亮的要求，何家没有任何损失和变动，反而可以节省一笔巨额的软件开发费用。
要说损失的，是下面小股东的利益，以何家大股东的地位，完全有能力‘合情合理’的收购他们手中的股份。
但何家不知道季东亮收购的界线在哪，要求正常股价……这话说得太笼统，不满意的价格都不正常，可是怎么才算满意呢？
吃不准的事，何家肯定不会开始做，所以他们让何可嘉先来探探口气，避免后面双方接触弄得不愉快。
何可嘉把打电话的原因实打实的说了一遍，根本不像是来探口风的样子，倒像是派出去的探子回来报告的。
季东亮笑着说：“何姐，商人是不是就应该不停的去琢磨别人话的意思？”
“没有啊，我就是商家出身的，很好啊。”
“好吧，你是个特别的列子，……我所说的正常股价，就是字面上的意思，哪有那么多弯弯绕绕的。”
“嗨……，你瞧我那一家人，尽喜欢瞎琢磨，你这么说事情就简单多了，还谈什么呀，理个合同签了完事。”
“咳咳，……不过何家在收购的时候，对小股东那边，我们该争取的利益还是要尽量争取。”
“你放心，我早就看那帮小股东不顺眼了，没有他们在当中撺掇，何家现在不至于这么乱，正好借此把这些人都收拾掉，收购的事我亲自办，绝对让你满意。”
“谢谢何姐”
第一百六十节 替换身份
茉莉给季东亮准备了一副特制的隐形眼镜，这样的眼神看上去和尤连城已经有七八分相似了，再结合妆面技巧，改变眼眶大小和眼角的弧度，就十分相近了。
等整体伪装工作按设计完成，一个活脱脱的‘尤连城’就出现在镜子面前。
但茉莉并不满意，不断的修改着细节，并且把必要的工序记在脑子里。
她嘴上也没闲着，告诉季东亮一些注意事项，什么情况下要做什么，并且结合录像训练言行举止。
改变声音的方式只有在脖子上佩戴变声器，但要去经历的场合是不可能使用这么明显的东西的。
茉莉只能训练季东亮，通过调整呼吸练声、练发音，尽量做到接近。
这肯定是不够的，季东亮准备在扮演尤连城的起始阶段，通过一些手段，达到掩饰的目的。
通过三天的调整加训练，季东亮已经掌握了要领，并且达到茉莉的既定要求，剩下要做的，就是在正式成为尤连城之前，不停的去熟练。
就在茉莉确认能让他扮演好目标人物的同一天，季东亮便早已经开始第二步计划，从东正防务公司调集五十名精英，分批进入了目标地区。
五合会的总部，在世界各地有好几个，但隶属的合欢集团的总部只有一个，它在亚洲一个相对中立的国家内，南洋小岛狮城。
目标人物尤连城就在这个城市也称之为国家的地方。
国内事情都就了位，家里安排妥当，季东亮与韦微柳婕打了招呼后马上启程，不过他们没有直飞狮城，而是先到达了香江。
鹏飞航空公司的总部在此，季东亮想见一见谢易云，不管从个人角度还是集团角度，都是必须的，把别人请回来就不管不问的话，很不礼貌。
……
在香江停留两天，季东亮以路易斯的身份单独飞往狮城，在前面来人的安排下，顺利到达尤连城居住的别墅附近区域。
入住的是提前租来的一个大库房区，刚落脚不久，就有人送来了调查材料，包括对尤连城家周边的踩点情况报告。
季东亮现在所在的地方，就在狮城这个国家的北边边境，与对岸的马来国隔着一条名为柔佛的海峡。
五合会把其中一个总部建在附近，尤连城选择在此地居住，目的都是一样的，狡兔三窟。
不过这样的环境，也给季东亮的行动带来便利……
手里的情报只是借鉴，周边环境还是要亲自去探查和感受，不过为了避免让人怀疑，只是急匆匆的走了一遍。
这对季东亮来说已经足够了，他所走的地方建筑都很松散，尤连城的别墅区也是独立的，不像国内小区是封闭的管理模式。
回来后，他已经心中有数了，和其他人商量后，把行动时间定在了第二天晚上。
……
好好休息了一天，养足了精神。
晚上九点，茉莉为季东亮熟练的上了妆，仔细检查后，又拿出个小盒子。
里面装的是微型通讯器，这是曹侯锋不知道从哪弄来的，可以放进耳道内。
它就是个微型的蓝牙耳机，以身上手机为终端进行通讯，不过通话时长只有十几分钟，要经常取出来充电。
不过有圈圈的帮忙，他完全可以省掉这个麻烦。
季东亮在做其他准备的时候，茉莉这边以极快的速度，为自己改了个造型。
等都准备就绪，在这里的十几位东正公司的队员开始分批离开，包括茉莉和军南几个，他们都要在指定的时间，到达指定的位置。
等人走完，季东亮随着最后一名队员上了一辆很旧的车。
车开到离尤连城的别墅最近的一个小停车场，那名队员规规矩矩的按线停好车子，然后锁好门离开了，好像忘记了季东亮还在车后。
没过多久，就有个人拿着手电检查了车辆，并且照了照车里面，不过他很敷衍，扫了几眼就走了。
早有准备的季东亮没想到这么容易就蒙混过关，这个时候远处的狙击手也和他有同感。
周边不少明岗暗哨，是要消灭掉一些的，但在拿下尤连城代替他、并准备把他运走之前，是不可能明目张胆动手的。
太早动手被其他人发现，行动就失败了，把四周岗哨全部干掉……那戏也演不下去了。
周边比较空旷，想出其不意的靠近不容易，季东亮可以，但其他队员不行。
这个时候，季东亮也不愿意标新立异，该听安排的时候就听安排，如果其他潜入的队员出现什么意外，他还可以策应一下。
不远处有五层楼的大别墅里，上面最大房间的灯已经灭了，尤连城今天睡得比较早，因为新认识的女友今天天黑前出了车祸住进医院。
车祸细节有些莫名其妙，担心是个局，这位没有做多余的打算，早早睡下了……
等了近一个小时，季东亮低着身子下了车，顺着绿化带，向别墅靠近，耳朵里的通讯器，不时传来队友提醒，报告岗哨的方位。
虽然他刻意压低了速度，但身影还是快得让几个拿着望远镜的队员感到惊讶……，不过让他们掉眼球的事情还在后面。
季东亮顺利到达别墅墙根下，估计了一下岗哨的视角，抬头看看目标的窗户，还好在三楼，他搓了搓手……
计划中，没有让队员安排他怎么上去，其他人还以为季东亮会用攀登抓钩、或者吸附墙体手套之类的道具，但都没想到他是徒手攀登。
这可不是攀岩，有较深的着力点，想抠住墙砖两三毫米的缝隙攀爬，常人是做不到的，除非对自己手指的力度有十分的自信。
季东亮不止对手指力度有自信，对手臂一样有自信，实际依靠墙体用力的地方并不多，多是利用窗台外沿着力，凭借手臂有弹性的拉动全身飞跃。
不到五秒就到了三楼，而且无声无息，远处的队员们不光掉了眼球，也惊掉了下巴，他们刚还在担心季东亮在墙上滞留时间过长被人发现呢……
想进入房间，就必须打开窗户，直接进入卧室不可能，人熟睡对异类的声响其实最敏锐的。
所以他选择洗手间的窗户，其实只有一层薄薄的纱窗阻挡季东亮进入。
到达卧室，他能看见床上熟睡人的身型，但不能完全确定就是尤连城。
不过季东亮没有管他到底是不是，掏出麻醉枪给他一下再说，麻醉效果十分强，床上的人想摸一摸被叮的位置，手臂还没抬起就无力的放下了。
打开窗头的小夜灯，仔细检查一遍，确认是尤连城无疑。
“已经得手，你们开始行动吧。”
通知完，季东亮开始做准备，穿上对方的睡衣，将换下的衣服、麻醉枪等多余的东西打包。
他还找到尤连城的贴身手枪，换上空头子弹。
外面的队友收到季东亮的消息，马上开始行动，前面一队人开始悄悄靠近暗哨，最后面的狙击手们掩护。
对于这些精英来说，摸掉几个帮会份子的暗哨比演习还简单，他们在规定的时间内打开一条通道，并且埋伏在两边。
马上又有一队人一边跑，一边拉开一个大气垫，并且打开自动进气阀，到墙边的时候，气垫已经铺开。
季东亮准时把只穿了个裤衩的尤连城从窗户上丢下来，还有一个包裹。
目的达到，有的队员抗人，有的捡东西，有的队员掏出匕首割破气囊加快放气，然后迅速卷起来撤离。
三楼的季东亮把一些准备好的血洒在裆部、还有睡衣上，然后躲在床的这边，向窗户一边丢了个燃烧弹，又丢了个炸弹。
楼下留守的几名队员听到上面剧烈爆炸声，抬起枪对着楼上胡乱扫射，打完弹夹就转身离开。
这个时候的季东亮，按下最后两个炸弹的保险等待着……
不出所料，尤连城的五位贴身保镖踹门开了房门，不过迎接他们的是两颗炸弹。
响声过后，季东亮快速上前检查了一遍，然后靠近窗户边上，只露出一个手枪很‘勇敢’对外反击。
别墅其他方位的保镖已经闻声向房子后方聚集，远处的狙击手为配合季东亮的时间，放倒几个保镖才离开。
保镖们被狙击手火力压制，都趴在地下不敢动，等了几十秒，有经验的人才靠着树站了起来。
他们除了看见一地的尸体，就是听到三楼的叫骂声和偶尔的枪声……
燃烧弹的火势大了起来，浓烟滚滚，打完子弹的季东亮觉得差不多了，‘忍痛’往外爬着，嘴里嘶哑的喊着：“救火，救火。”
等他人爬到走廊，支援的人已经上来了：“尤先生”
季东亮‘哼唧哼唧’的表示很疼，任由他们把自己抬到一楼，这个时候他伪装最薄弱的时候，不敢有太多动作，站起来身高不符，皮肤上还贴了假皮囊，偏偏这个时候只能穿睡衣出场。
还好几个尤连城的几个贴身保镖已经被弄死了，现在身边都是五合会外围的保镖。
等把季东亮放在偏厅沙发上，一位保镖看着他很多血的裆部说：“我们送您去医院吧。”
季东亮大怒，按了按被烟熏坏了的嗓子，咳嗽两声，嘶哑的喊道：“放屁，去医院出丑吗？先随便找个医生来给我检查一下。”
“这个时候，您的私人医生赶过来……，太远了，我们怕耽误您的治疗。”
“咳咳，远的不行就找近的，出了别墅区就有个诊所，你们每天从那里过没看见吗？”
几位保镖面面相觑，他们还真没看见那有个诊所，其中一个说：“我带人去看看，你们照顾他。”
有人拿来薄毯给季东亮盖上，他装作很疲惫的样子闭上眼睛。
别墅虽然没有自动消防设施，但灭火器和消防栓还是有的，尤连城的卧室很大，火还没烧出来，就被众人扑灭了。
这边人没有报警，可又是枪声又是炮响的，周边别墅住户肯定要报警，所以消防警和警察很快的赶到了。
既然火已经灭了，消防警为了避嫌很快撤走。
尤连城不是第一次遭暗杀，警察们虽然见怪不怪，但看到这次伤亡数量还是很震惊的，他们认真的勘探了现场、走了流程。
保镖很客气的没让警察靠近季东亮，解释说他现在受了伤，等情况稳定再例行询问。
看见找来的医生护士急匆匆的进了偏厅，警察同意了。
被忽然进来的人‘惊醒’的季东亮抬起头：“医生，快帮我看看，下面那个玩意儿是不是没用了，怎么一点知觉都没有了呢。”
“好好”医生手足无措的走过来。
季东亮止住医生要打开衣服的举动，对一旁几个忍住笑意的保镖喊道：“你们都滚出去”
“是……”几个保镖急急忙忙的离开房间，并且关上了门。
季东亮松了口气，对身边的医生和护士说：“演个戏没想到这么累。”
“要应付这么多人的眼睛，精神力肯定要高度集中，从医学角度讲……”护士茉莉装作很专业的样子蹲下来，不过她不是为了检查伤情的，而是检查妆面。
“姐你打住哈……”
旁边的医生忍不住笑了，开始为季东亮‘包扎’伤口。
清理了身上的血迹，换上保镖们找来的衣服，同时聊了几句外面行动队员的情况，看时间差不多了，医生才起身去开门叫保镖。
“尤先生怎么样？”保镖进来就问。
医生‘战战兢兢’的回答：“问题……问题不大，下身被飞过来的木屑刺伤，很庆幸没有伤到神经，半个多月就会恢复的，另外嗓子被烟呛坏了，是否能恢复原状、需要多久……很难说清楚，建议到医院进一步检查。”
两个预设的‘伤情’，解决了季东亮的两个难题，一个是说话声音与尤连城不相符的问题，另一方面解决与尤连城亲近的那些女人们。
“检查，检查个屁，能说话就行，快滚，咳咳”季东亮不耐烦的敢医生离开。
医生护士急忙收拾东西离开，还没出门，又喊住了……
“等等，男的可以滚，漂亮护士的留下，咳咳，我下面玩意儿没人盯着我不放心，再说还要经常换药，”
医生非常激动的说道：“不，先生，不能这样，你要换药我每天上门免费给你换”
护士也紧张的点点头。
“少废话，又不是你女儿，我现在情况能把她怎么样，等用完还给你，快滚快滚。”
护士抹着泪被留下了，医生被赶跑了……
赶医生出去的保镖叹了口气，自言自语道：“那玩意儿都快被炸掉了还这么好色。”
第一百六十一节 进入角色
麻醉的效果很好，时效刚好，尤连城两个多小时就醒了，他还是在床上，不过不是自家那张床，……居然还被绑着的。
他惊恐的在想发生什么情况，越想越怕，忍不住大叫起来……
“喊什么喊”一个身穿白大褂的人进来。
他提了个小箱子，慢条斯理的放下打开它，先拿出一块布，在桌上铺开，接着从箱子里拿出手术刀、剪刀、钳子、钩子、注射器……
“你要做什么，我可没病”
“我没说你有病啊，你是我买来的活体试验品，放心，保证不会让你死掉的，在你身上我可花了不少钱”
“……是谁，是谁抓了我，告诉我好吗，死也让我死个明白”
“黑市交易你会告诉对方身份吗，不可能对吧，所以你死了这条心吧，……哦，我的试验品不能处于绝望的状态，要保持好心情，我就告诉你一点我知道的吧，他们说审问的时候你什么都不说，很坚强，所以没用处了，不过坚强的人正是我实验室需要的。”
“不，没人审问我，我什么都不知道，……不不不，什么都知道，你想知道什么我都告诉你”
尤连城手上沾满不少人的血，但这不代表他不怕死，见多了生死的人，没有经过意志力训练心里反而更恐惧死亡。
“你的消息对我一文不值，我只在乎你的身体，来吧，宝贝，我们从哪里开始呢，……对了，要先注射。”说完他拿起针管开始配药。
“求求你，求求你，放过我吧，我还有许多存款，固定资产，我还可以帮你弄到更多的活体试验品……”看着对方手上的动作，尤连城失禁了。
面对他的哀求，白大褂听了无动于衷，不过他还是停下手中的动作：“什么味”
回身看了看床上，他很生气的双手叉腰：“没想到是残次品，我上当了，要求退货”
看那人往外走，尤连城看到了希望：“对对对，退货，退货”
过了半个多小时，进来了两个人：“听说你想通了？”
“想通了想通了，只要让我活着，我什么都说……什么都说”尤连城有点劫后余生的感觉，忍不住痛哭起来。
“好吧，我们有个条件，不管任何时间，不管你在做什么，只要问你问题，你必须在下一秒毫不犹豫的回答出来，如果你同意我们马上带你走。”
“同意同意，非常同意”
“好，我们来做个实验，你的秘书是你的情人吗？”
“不是不是，她是大当家的女人，是石海的眼睛，我就是再好色也不敢碰她。”
“非常好，我们可以带你离开这里了”
东正公司的队员在尤连城身上费了一番周折，达到想要的目的。
这个人最终要通过董小丽的手交给警方的，动刑的话后面有许多说不清道不白的事情，但攻心的方式不好使的话也不排除动手的可能。
因为时间等不起，从天亮开始，季东亮那边立刻需要他，碰到谁叫什么，基本情况是什么，都要尤连城通过通讯器马上说出来，方便季东亮应对，还包括如何处理合欢集团事务等等。
……
假尤连城受伤行动不便，所以没有去集团上班，不过处理集团的事务还是可以的。
早上，他在护士的搀扶下，到了一楼书房。
小护士昨天还哭哭啼啼很不情愿留下的样子，今天却喜笑颜开，搂着‘尤连城’格外亲热、又说又笑。
走廊深处的保镖们都表示好奇，一个晚上关系就发生了转变，不知道身受重伤的尤连城是怎么做到的。
书房已经有人等待了，还是季东亮的老熟人，合欢集团的副总裁贾伟，五合会想吃掉大成集团就是他从中传话的。
后来因为和五合会的几个二代起了冲突，终于挑起双方的争端，但对贾伟个人来说，没有从中推波助澜，可能是看在韩晓超这层关系上吧。
对贾伟的了解，季东亮只是知道表面，不过他胸前的隐形摄像头，早把影像自动截图传到尤连城面前的显示器上，他看了后马上把贾伟的情况说了一遍。
他的话马上同步到季东亮耳朵里的微型通讯器上……
五合会表面一团和气，其实派系林立，合欢集团是会里的附属品，也是内部争斗的制高点。
有了财力来源才有更大的话语权，才是压倒其他派系的法宝，所以在控制合欢集团资源的斗争中，不止体现在股份上，也体现在职位上。
石海是大当家，所以集团首席官由他来指派无可厚非的。
不过选择了尤连城后，大当家身边不服气的人很多，比如石海的儿子石光耀。
石光耀也是与季东亮、与大成集团冲突的首要人物，以他的能力，和父亲的地位，当初也是首席官的最有力竞争者。
可是他太年轻，心浮气躁，被父亲否决后，非常不服气，做事处处针对尤连城。
谁也不知道他的所做所为究竟是对石海不满呢，还是真的对尤连城不满。
表面和父亲石海一个阵营，其实拉帮结派，有自立小山头的意思，当初和大成集团的冲突完全是他个人的主意。
结果三当家的儿子赵贵在冲突中出了事，事情按不下去，才演变成五合会与大成集团之间的冲突。
五合会看似内斗不止，却还能一直生存下去，原因是遇到外部事务会暂时放下成见、一致对外，这是他们最大的优点。
贾伟的父亲贾正在五合会虽不是什么大佬，但他善于经商，很得石海的赏识，所以一直在合欢集团任职首席运营官，也属于会里大管家的角色。
贾正依靠石海一派，两个人的儿子很自然的走到了一起，有了两层关系的贾伟，在合欢集团的地位当然也不会低。
该集团的专项总裁不少，都是由各位大佬指派的，对自己一方事务负责人，贾伟总裁的位置捞不到，副总裁的职位还是有的。
而且他的位置还挺重要，专职负责合欢集团的情报安全工作，和会里的情报安全部门没有统属关系，只有互相分享情报的机制。
别墅的安全也是由贾伟负责的，但总是出问题，已经让尤连城很不满意了。
季东亮根据手中已有的情报，结合通讯器里传来的消息，对贾伟有了进一步的了解。
同时也感慨尤连城坐在这个位置的难度，季东亮想想自己要是天天生活在这种环境，也没好脾气。
季东亮不耐烦的说：“你来做什么，看我死了没有是吧”
个人利益来说，贾伟当然希望石光耀坐上尤连城这个位置，所以季东亮这么说没什么不对的。
“哪能呢，你要是出事，大当家的也不会放过我”
“哼哼，我真挂掉了，大当家最多责怪你两句”
贾伟听了不当回事：“出任何事都是我失职，你不满也是应该的，可后面的工作我还是要继续做，你的贴身保镖已经没有了，你看……”
“你一说找保镖我就害怕，咳咳”季东亮装作嗓子不舒服的样子：“其实有些话我早就想说，既然你今天来了，咱们打开天窗说亮话。”
“你请说”
“集团副总裁以上的职位，我没有撤换的权利，可是按我这里出事的频率，如果我有权利撤换掉你早就换了，话可能不好听，但将心比心，换做你在这个位置也会这么做，没错吧，咳。”
贾伟没说话，只是皱着眉头点点头。
“以前本来就出了很多次这种事，加上这次算是在鬼门关走了一回，我也心冷了，你就当我怕了吧，所以我想告诉你的是，我个人的安全我自己负责，我自己去找保镖，好坏都是我的，要是再出事，生死有命，绝不怪你，你觉得呢？”
“……大当家那边会怪我的，再说石光耀是帮会安全主要负责人，你这么做……”
“让他为难、打他的脸是吧，你别跟我提石光耀，他在集团又没有职位，没资格插手集团的事吧，再说我自掏腰包请保镖，他能说我个什么，我只是敬他是大当家儿子这个身份，不是他这个人，他总对我不服气想坐上我这个位置，可以啊，只要大当家同意，我现在一分钟不想留，马上就走，咳咳。”
季东亮把话说到这个份上，贾伟无言以对。
“还有，这栋别墅也不属于集团的，我没资格、现在也不想再住在这了，当然，安全考虑也是一个因素，等我请的保镖来了，我就搬走，你到时候负责接收一下。”
“我另外给你安排一个别墅。”
“不用不用，多谢你的好意，我总出事，事后也想过，也许以前太高调，现在谁不知道我住在这呢，所以以后我还是低调一点。”季东亮演技很到位，无力的往沙发椅后面靠了靠。
贾伟认识对方以来还是头一次听到多谢两个字，他还从‘尤连城’眼里看出那么点低落和无奈。
“好吧，我会向上反应的，你也别太……心灰意冷，环境就是这样”贾伟也想不明白自己为什么要劝慰他。
“咳咳咳咳……”季东亮低头咳嗽，点点头挥挥手。
贾伟一走，茉莉才被允许进来。
她进来拍拍季东亮的后背：“咳嗽两下是个意思，老咳老咳会伤到肺的”
“不是，我是真的嗓子痒”
“是不是咳嗽多了反而伤到嗓子了”
“有可能，就觉得里面有个东西”
“我看看，张开嘴，啊……”
“啊……”
“是咳嗽多了，多喝点水，一会我拿点含片给你……”
茉莉边看边说的时候，有人推门进来了，是尤连城的秘书张娟，虽然三十多岁，但还是那么漂亮，不愧是大当家石海的女人。
办公桌前的两人挨得那么近，她没好气的说：“看你，以前还知道克制一下，现在连白天也不放过机会”
“那因为你脑子里天天满满的都是这样的念头，滚出去。”季东亮把桌子上的一个文件夹丢了过去。
“你，你吃错药了”
“我是上司，你是秘书，怎么听口气我像你的秘书呢，还有，要有素质，进来要敲门，我又不是你男人，要进来捉现行不成？”
“你……”张娟气不过，捡起地下的文件丢了过来。
文件还没飞过来，却有几个文件飞过去了，季东亮这回不是抛丢了，而是甩射出去的。
但他很有分寸的，没有打张娟的头，不过还是打疼了，张娟眼泪都掉下来了，她转身就走。
“你等着，我去告诉大当家的”
“谢谢你了，到时候要不就我走，要不你走。”
她听了，脚步停顿了一下，才又急急忙忙离开。
“过嘴瘾了，大当家真的将你赶走，你的计划不是泡汤了”茉莉在一旁坐下说道。
“有的事你不清楚，所以你觉得我在过嘴瘾，尤连城坐在这个位置快十年，五合会内斗这么复杂都没将他拉下马，肯定有他的过人之处，就凭这个女人几句话能赶走我，其他人早就做了。”
茉莉点点头：“这位大秘书不对在先，知道你受了伤，一句安慰都没有，我要是她，绝不会去告状。”
“她要是聪明人以前就不会这么横，所以告不告状难说，不过就算石海是个耳根子软的人，也影响不到我，换个集团首席执行官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情，过度的时间就够我把事办完了。”
第一百六十二节 借题发挥
下午，以尤连城名义请的保镖就到位了，明眼人一看这十位就是顶级保镖，看似只有简单的一套修身西服，实则全副武装……
四辆防弹车到达别墅，停放位置很有讲究，配合下车站好位的保镖。形成一个视野开阔的防御阵形。
只有两名保镖进了别墅，帮忙季东亮和茉莉收拾尤连城的私人用品，最后两人手搭手架起季东亮，把他移到车上。
直到车开走，别墅里原来的保镖才从感慨中恢复过来，同样的职业，这个差距……
季东亮离开这里，不再受监视，行动更自在，也不用长时间顶着面具生活。
他们回到刚来落脚的库房，这里原本是并排互通的三间大厂房，在厂房的一头是内置的三层办公楼。
厂家倒闭后，四周起了院墙，改成一个大库房进行出租，东正公司队员过来后，觉得地方很好，而且本地在建的情报站用得上，干脆买了下来。
到手后简单的改造了一下，院墙一边多开了两道门，暗处加了许多摄像头，原来办公楼重新做了布置，并且批发了一批生活物资。
季东亮终于不用拖着‘重伤’行动了，最起码在去集团上班前是自在的。
他准备利用这几天的间歇期，和茉莉仔细研究从尤连城嘴里得到的情报资料。
刚过去一天，尤连城的手机就接到来自石海的电话。
季东亮调整了呼吸，微微提起脖子改变了声道：“大当家”
“身体怎么样了”
“您放心，没什么大碍，休息几天就可以开始工作了”
“嗯，张娟不对的地方你多包涵，是我把她惯坏了。”
“言重了大当家的，因为出了状况，我心情不太好而已，与张秘书无关。”
“好好，贾伟也说了你的情况，我理解你的心情，你个人的事情，你自己做决定也挺好，我也嘱咐他们不得横加干涉。”
“谢谢大当家”
“私人事情理顺后，把主要心思放在五少会上来，五合会的情况一年不如一年，希望这次会议后，有所起色。”
五合会，顾名思义，最初就是五个会合并而来的，当时的五位当家的根据实力和个人能力，排列出当家的大小。
完成合并并且稳定下来后，几位当家开始为下一代当家人选发愁。
会大了，而且很分散，某位当家提议某个人合适接任，那只是片面的，你提议的那个人是谁、有什么功绩呢，遍布世界各地的五合会95%以上的人都不了解，别人怎么能够服气呢？
而且现在这个时代，不可能像古时候一样父传子，所以自己想不出办法，几位当家开始接收帮会众人的意见。
大多数人认为，可以去刻意培养，当家的可以提议，但必须给会里其他人有一个上升渠道，进入核心圈的窗口。
综合说来，就是要有个合理的选举机制，做到公平公正，这事来来回回商议，用了几年时间，终于拿出一个可行的办法。
主题名称为五少会的会议也应运而生，意思就是为五位少当家选举准备的会议。
参加会议的人选，从大当家开始，一直到城市一级的小头目都必须到场，而且还要求以记名的方式投上一票，该方式只是促进大家重在参与，哪怕投自己也行。
每次会议得票的第一名记十分，第二名九分……，以此类推，十一名以后是没分。
五少会每四年举行一次，再次得分者分数是可以和往届叠加的，经过十几年或者二十几年的投票，前五名的最终归属大致可以定型。
这样做很有效果，每次会议要宣读结果，宣读他们的功绩，让帮会所有人对他们有个深刻的认识，也是为他们树立形象的好机会。
再一方面，会份子本来就是高危职业，不小心挂掉也是常有的事，这些排名靠前的突然少一个，也不会影响进度。
当一位前任当家去世后，就有少当家成为代理当家，比如前段时间的冲突，五当家被季东亮他们干掉，就有少当家就顶替。
但不是就这样定型了，代理的还要继续参加投票，也许票数高了更上一步，也许票数低了，连代理五当家的位置都保不住。
直到五位当家都就位，这轮投票结束，所有分数清零，下一个四年的会议重头开始。
这个过程对会里很有好处，能够很好的完成以老带新。
不过以往也出现老不死的情况，少当家的都死了，他还躺床上许多年都没死，这事成为了帮会里的一个笑话，所以后来给老一代加了个年限，到了必须退居二线。
五少会由最初单一的举行投票活动，演变成为会里的一个大型聚会，后来人才越来越多，开始利用这个机会给帮派做规划、分派任务、委任重要职位。
再后来，会议增加了突然排查环节，对有嫌疑吃里扒外、里勾外联的重要人物进行当场询问举证，有洗不清的嫌疑人将被软禁，进行再深入调查。
排查的对象可以是任何一位，包括大当家，所以五少会渐渐成为内斗上位、利益重新分配的重要手段，这个会议也变得尤为重要。
即使五合会洗白后，互联网时代的到来，也没改变这个会议的方式。
他们认为互联网投票选举作弊可能性太大，另外网上进行排查询问举证效果根本不明显，即使费劲吧啦的定了罪，人要是跑了算好的，忽然另立门户就成了大麻烦。
另外，五少会的见面形式还可以增进交流，目们永远不可能像跨国公司管理层一样回到什么总部、或者调来调去，如果长时间互不见面，帮会有可能散掉。
所以，在没有更好的取代方案前，所有五合会的上层都不愿意取消或改变五少会，哪怕冒着风险……
“大当家的，我有个想法，不知道当不当讲。”
“只是个想法而已，有什么不能说的”
“五少会初衷是选举少当家的，但现在选举这项议程在会议里变得不那么重要了，感觉……就是个形式，或者说是为聚会制造的个噱头”
“唉……，你说得没错，排查环节成了主角，排查中胜利者，明显是最后得票最高的那一位。”
“排查就是内斗，非常惨烈的内斗，这是我的看法。”
“嗯，你的想法是……”
“合理的内斗是有必要的，这是互相竞争的一种手段，但最怕的就是，只为内斗而内斗。”
“内斗而内斗……，怎么说？”
“我属于集团这一块，不分属任何一个堂口，所以以前的排查我多是在看戏，您这次把会议组织工作交给集团这边，我做了些排查议题的调查，结果很难看，举证的有问题，被举证的反而没问题。”
“你的意思是……，他们栽赃？”
“栽赃倒是其次，但有赶尽杀绝的味道，我知道这是五合会的大忌”
“你有证据？”
“当然，一会我发给您”
“好，你调查了多少？”
“只调查我权限内知道的人，您知道的，我没有大名单的权限。”
说到名单，这才是季东亮主题，也是最敏感的话题。
名单分两个部分，一个是五合会所有头目的名单，一个是进入各国卧底人员名单，就像专员宋强一样。
两个名单季东亮手里都只有一小部分，所以他没那么好心去帮五合会整顿，只是借此机会，看能不能拿到名单。
如果拿到，季东亮计划完成，可以收工了，后面也不用涉险，但他知道，痴心妄想的成份很大。
凭借尤连城的资历，头目名单有可能拿到，但卧底名单在季东亮的资料档案中，本来就是个没有完成的任务。
五合会覆灭后，很多卧底最后成为了真正的职员，因为在几十年后不断有人供出自己曾经是五合会成员卧底，按这个情况来看卧底人数很庞大，具体有多少不得而知。
石海说：“你的想法还没说完。”
“改变一下排查举证，我们不能光听，或事后再调查，应该事前秘密成立一个或多个调查团队，互不认识最好，最后以综合数据为准，对栽赃诬告的应该有处罚制度，还有……
……每次五少会，把选举放在最前面进行，不要放在最后，也可以相对降低内耗。”
一个存在几个世纪的会，覆灭后总有热衷的人去讨论的，季东亮只是把这些话引荐而已，……这一个‘想法’说了半个小时。
不过他也只是说了一半留了一半，全说完的话，可能五少会马上会被取消，五合会怕是要复活壮大了。
前面一半的话即使石海听进去了，想完全吸取后去做改变，也来不及了……
“的确是个好思路，我有点后悔没有让你早点参与到会的管理中来，我需要时间好好考虑一下……”
电话挂了，石海最后的话让季东亮看见一点希望。
……
说好‘受伤’好好休息几天的，不过合欢集团事务太多，虽然有尤连城和东正队员协同去处理，但电话季东亮是要接的。
可问题是一个接一个，他不胜其烦，公司离了尤连城不能转了吗？同样是首席执行官的韦微，平时离开公司几天也不会这个样子。
这后面扮演尤连城还需要一段时间，如果天天如此，自己的事还要不要办了。
根本原因是合欢集团的现状，让尤连城没有很多得力的助手，不像韦微手下人才济济，而且都是自己贴心的人。
季东亮决定调整一下，第三天他就拖着沉重的身子上了班。
第一百六十三节 转移脱身
合欢集团总部，季东亮在‘护士’茉莉的陪同下，走的专用通道，到了首席执行官办公室所在的楼层，碰到的‘同事’开始多了起来。
面对他们的问候，季东亮学着尤连城的样子只是板着脸点点头，不过迎面过来的一个人，还是要说上几句话的。
“尤总怎么不多休息几天”
他是贾伟的父亲、首席运营官贾正，属于集团资历最老的一代，总是一副老好人的模样。
尤连城和他虽同属大当家门下，但关系并不亲切，只能说表面上过得去而已。
经营和内务上贾伟是一把好手，但管理统筹方面故步自封，根本适应不了现代集团的大环境，所以成就了尤连城。
“谢贾总关心，没办法呀，在家电话一个接一个，其实更忙。”
贾正笑着点点头，表示深有体会：“行，那我先去忙。”
错开瞬间季东亮又想起一件事：“对了，一会开个小会”
“好好，我一会就过去。”
和他分开，季东亮透过落地玻璃窗瞅了眼张娟的办公室，里面没人，和尤连城本人描述的一样，他的这位大秘书从来都不会按点上班的……
季东亮摇摇头进了‘自己’的办公室，里面有个年轻女子在整理文件，她是张娟的助理小高。
很好笑的是尤连城自己都没有配备助理，不过不漂亮的小高很勤快，两头帮忙，事情也做得很好。
“早”
上司头一次问候，让她受宠若惊，急急忙忙放下手中的文件说：“尤总早，我去给您磨咖啡”
“不用了，我身体情况现在不适合喝咖啡”
“我忘记了，这位姐姐喝点什么吗？”她对茉莉问道。
“不用，谢谢”
季东亮四周打量了一下，办公室很大也很华丽，通过门的数量，看得出是多个房间的办公套间。
他摇摇晃晃的坐下：“张秘书今天来上班吗？”
“来的，您不在公司，事情比较多”小高往门外看看：“今天可能有事耽误了。”
她是两边都不得罪，而且尽量说好听的，……夹在两人中间也够为难她的。
季东亮笑了笑：“好吧，你通知集团高层，我要开个小会，时间……就以张秘书的时间为准吧”
“好，那我出去了”
“嗯，出去把门关一下”
小高回到自己办公室才松了口气：“受了一次刺激人开窍了吗，变得这么好说话了。”
季东亮这边开始熟悉办公室环境、检查每样物件，方便随时想起来用。
茉莉检查里屋，在一个私密的房间看见不少东西，只是有价物品而已，真正能吸引她的并没有。
而季东亮在抽屉里发现一个能吸引他的东西，一张明信片，因为版式他曾经见过。
就是唐妍回国过年离开以后，季东亮收拾她卧室的时候，在床铺盖下发现的那张明信片。
两封明信片邮寄人书写的字迹是否一个人所为他没有印象，但上面的一个手画上去很特别的徽标让人印象深刻，这也是季东亮肯定两张明信片相似的重要依据。
和上次的疑虑一样，这都什么年代了，明信片已经属于老物件了，怎么还有人用这么老套的祝福方式。
而且没有留寄信人地址，不过看了邮戳，他已经知道邮寄的国家和城市了。
季东亮想了想，决定给唐妍打个电话，问问明信片的来历。
就以前的‘父女’关系，可能不方便，但凭现在的关系，季东亮有信心唐妍会告诉他。
不过看看时间，还是放弃了，上班时间如果办公室突然进来个人听见就不好了，反正就是件好奇的事，不着急，他将明信片放进口袋里。
会议开始前，季东亮干等着也没去处理桌子上的文件，都是要签字的，他的笔迹可不敢在上面乱写乱画。
虽然有尤连城备过案，集团和银行承认的私人印章，但平时不怎么用，突然拿出来用免不了让人怀疑，自己又不是伤了手。
不过也没让他等多久，秘书张娟来了，她一改上次的作风，进来的时候还轻声的敲了门。
“尤……总，我来晚了”她很不习惯，人扭扭捏捏的。
“无碍，最近我不在公司，辛苦你了。”
“听小高说开会，我已经通知他们时间了”
“好，走吧”季东亮很不方便的站了起来，张娟要过来扶他：“没事，我自己来，活动活动好得快。”
也没叫茉莉出来，她去会议室肯定不方便。
……
会议室在座的有二十几个人，今天通知能参加的都是副总裁以上级别的，这里当然不是全部高层，许多区域总裁都在他们自己的辖区，但已经通过视频形式来参加了。
墙上屏显示的人数，加上现场的人员总共有七八十人，季东亮在大成集团都没体验过这种高高在上的感觉，现在却跑到这来感受。
心里觉得好笑，但他表面一本正经，清了清不舒服的嗓子：“开始吧”
他尽量去保持尤连城的风格。
“会议是你发起的”张娟还是起到秘书的作用，小声提醒他。
光顾装相去了，季东亮还浑然不知的一直在等着别人讲话呢……
“咳咳，今天是个小会，第一个目的是把你们手中必须要集中讨论处理的事情拿出来大家议一议，但只限非常紧急的事情，剩下的，先压一压，谁先说。”
运营官贾正说：“有的事也不能压太久，你看……”
季东亮点点头：“贾总放心，会议最后我会给出个统一的解决方案的”
“好”他满面笑容的点点头。
接着有几个人举了手，季东亮想了想：“就按座位的顺序发言吧”
第一个是贾伟：“尤总，这次五少会划给集团来打理，弄不明白的是，为什么会议地址到现在没给我们，这……工作没法开展呐”
这不是讨论的议题，就是个可以会后私下提出的问题，不过季东亮并没有生气。
五合会为了自身的安全，临到会议前两天才接到通知头目们聚集的酒店地址，不过这只是第一次聚集，而且只有五个人小规模聚集。
从这几个人见面开始，互相监督，不准带手机，不得与外界联系，不得私自行动。
第二次聚集是靠人来接这五个人，先做些假设的规避行动，避免有人跟踪，然后坐车、或乘船、或乘飞机离开。
所有参会人员都到达一个城市后，依然是分开入住不同的酒店宾馆，等到会议前一个小时，他们才知道确切的会议地址。
即便是该城市的警察们突然发现了不正常聚集，也不敢轻举妄动。
头目开会，进入这个城市协助的小娄娄只会多不会少，甚至是头目数量的好几倍。
他们无形中绑架了当地居民，这不是几十或者几百人，而是成千上万会份子。
即使真的有警察局长不顾百姓安危，执意要行动，可警力与对手数量悬殊相差太大。
通知高层的话，首先要有明确目标吧，再说高层有大的动静，会份子早得到风声了。
就算把他们一个不漏的全抓到了，罪证呢，未定性的案子扣留不得超过二十四小时，要说那些被通缉的，那都是被重点保护对象，想抓住他们，难度很大的。
这只是个假设，但永远没有长官这么鲁莽的就去做的，他们的想法很简单，一个全球性质的大会，凭什么让我们一个国家一个城市牺牲，而且冒着无休止报复的危险。
世界上有承认合法，也有国家容忍不了这种情况，但所有大会不会傻乎乎去选择这样没把握的国家聚集。
所以很多国家见到这样的情况，同样是派出很多警察，不过会提前通知对方：我们是来维持治安的、维护交通的，你们开完会赶紧走，不要闹事。
如果真的想要在这种聚集的情况下覆灭一个会、想要依法依规将所有人绳之以法，就必须提前知道会议地址，而且要收集好确切的犯罪证据。
这不是某一个国家、一朝一夕就能完成的。
五合会参加会议的帮会人员在前一个小时才知道确切地址，那么做为会议准备的工作人员来说，应该比前者提前很多时间知道才对。
的确是这样，但提前得有限，多一个小时而已，而且进入会场程序与参会头目们差不多。
不过九成九的工作人员只是听命行事，搬这个挪那个，叫做啥做啥，最终目的是什么都不清楚。
贾伟进入五合会后就在合欢集团，严格来说不算帮派份子，而且时间不满四年，没有参加过上一次会议，所以对流程不太懂不奇怪。
他既然是情报安全方面的负责人，自然参与到准备工作当中去，可并没有人告诉他会议当中隐晦的一面，包括今天会议在座的，多数人都不清楚。
季东亮对贾伟的父亲贾正笑了笑……
贾正难堪的说：“抱歉，是我忽略了，会议完了我会告诉他的。”
忽略是托词，这事是不应该发生的，即是父子，又是上下级关系……，看来两人关系并不怎么融洽。
贾伟低头不再说话，他明白自己问到那些只有头目们才知道、而且现在情况下不知道怎么回答的核心问题上了。
季东亮点点头，挑了下一个发言的人。
……
几个简短议题就用了半个多小时，还好后面没有了，再多的话，季东亮担心背后的尤连城跟不上在耳边解说了。
“我知道你们手里还有许多待处理的事情，要是都讨论完的话，估计几天几夜也结束不了，大家知道，五少会以前都是堂口轮流在主持工作，这次大当家把会议筹划工作指派给集团方面打理，是对我们的重视，同时也是我们能力展现的机会，工作做好，大家脸上都有光，以后与堂口间也有平起平坐的资本。
……既然我们有这个打算，集团就要把工作重心往这次会议上倾斜，当然，集团事务也不能放弃，两边把事都做好才是我们根本能力的体现，但人的精力有限，包括我，特定的项目专人专事是最好的方式，所以决定，以我为主，专门成立一个负责五少会的临时工作组，人员方面从各部门抽调，既然我暂时放下集团事务，就要有个人顶上来主持集团工作。”
季东亮看了眼贾正接着说：“贾总不行，他是我们的大管家，我的会议筹备组离不开他，集团这边更离不开他，所以只能辛苦他两头兼顾，不过贾总这个时候要临时提拔两位小管家辅助自己工作，一方面把工作分头做好，另一方面别累着自己。”
他这么说，很多人都笑了，贾正也笑着点点头。
季东亮又说：“集团这边主持工作的人选，综合考虑，……我的秘书张娟最合适，她在我身边很多年，处理集团事务的经验、特别能力方面，是大家有目共睹的，培养她是我的意思，也是大当家的意愿，金子走到哪都要发光的，但不能把她藏起来，我们要给机会，支持的人给点掌声。”
张娟着急了，刚要说什么，季东亮用脚碰了碰她。
她能力怎么样，经验多不多，大当家究竟支不支持，最后做成什么样，季东亮一点也不关心，他只关心自己的计划。
选别人主持工作的话总有不满的，但选张娟，谁都没话说，换来换去做主的都是大当家的人，怎么做都围着大当家的意志。
季东亮这么做，他是要那些因为尤连城坐在这个位置不服气的人转移针对的目标，在扮演期间自己少一些是非。
之前萌生退却的意思已经向贾伟表达过，这话自然瞒不住，季东亮此举有工作交接和职位过度的嫌疑，后面，张娟将成为众矢之的。
表现最明显的就是贾伟，他深深的看了张娟一眼……
季东亮带头鼓掌，下面没有人不响应的，不管真心还是假意：“支持帮助不能挂在嘴上，希望大家拿出实际行动来，另外……”
他拿出尤连城的私人印章放在张娟面前：“从此刻起，集团事务确认，文件签署，必须张……总签字，加上我的印章，视为有效文件。”
第一百六十四节 甩手掌柜
会议室只剩下季东亮和张娟，这位大秘书有些激动，半天没缓过神来。
好的东西每个人都是向往的，但最难能可贵的是有自知之明，目前看来，她还是知道自己几斤几两的。
“尤总，我不行的，万一把事情弄砸了，麻烦大了……”
季东亮解释：“我又没说完全放手，这么多年你也看出来了，绕来绕去就那么点事，你学会从中去借鉴就不难了，实在拿不准的事情，你可以打电话问我，再不然，你可以问大当家的嘛。”
张娟还是一脸为难：“你看我平时做事都懒懒散散的，说话软绵绵的，哪有上位者的那股气势，只怕要被下面人笑死。”
漂亮的女人很多很多，可是能爬上大当家的床的女人，绝对不是简单角色。
……她依然很理智。
季东亮想了想：“这样跟你说吧，档案显示，你今年三十三，算是个很好的年华，可大当家的呢，却六十多了……”
看他说了一半不做声了，张娟纳闷的问：“这能说明什么？”
她没听明白，证明对自己人生根本没有个长远规划，季东亮不自然的说：“咳咳，那我就说明白点，不过后面的话，我不是咒谁，你别曲解。”
“不会的，你说。”
“我们都是大当家的人，他也是我们的支柱，人生老病死，如果有一天他老人家倒了，你……何去何从。”
“这……我真没想过。”
“你也是受过高等教育的人，有些道理你懂的，在大当家离开之后，你无论怎么做都晚了，是得不到其他人真正的尊重的，因为你不是正妻。”
“这点我懂，可是能怎么办呢，自己一开始就选择了这条路。”
季东亮摇摇头说：“没有办法是因为你一开始、大当家在的时候你什么都不去做，不去开动脑经也不去争取，安于现状。”
她眨了眨眼坐正了身子：“你的思路是……”
“首先你自己要鼓起勇气去争，就像这次集团主持工作，已经放到你手里的机会，你再丢掉，未来过得不好就是你咎由自取了，所以现在你不要先想着做不好，而是想着如何去做好，即使做坏了，只要气势上不输，这次的经历就会成为你的资历，受人尊重的本钱。”
张娟愣住了，眼泪忽然止不住掉了下来……
“哭什么，你要坚强些，要有把那些瞧不起你的人踩在脚下的气势，我会帮你的。”
“嗯嗯……，我以后不会哭了，就这一次，呜……”
不知道算激励、还是算蛊惑成功，季东亮歪歪扭扭的起了身，边往外走边说：“一定要加油，不过别太感激我，万一你非要以身相许，大当家的肯定抡起双腿、拿刀追着我上下楼跑十几个来回。”
“去你的……”张娟这会儿不知道笑好，还是哭好。
……
把集团的事务做了交接，季东亮喊了茉莉准备离开，这时候小高过来说有个人要见他。
叫花子也有三个穷朋友，何况是尤连城，来人叫石九，是大当家石海的亲侄子。
按理说他应该和石海的儿子石光耀、还有贾伟一班人关系更好，可那些人不喜欢好赌的石九。
他十赌九输还到处借钱，欠了别人不少债，因此口袋里总是空荡荡的没几个子、一幅很寒酸的样子，这让那些人更加瞧不起他。
不过石九口袋里总揣着一个小本子，详细的记着欠谁谁的钱，哪怕十块二十块。
这个快翻烂了的小本子无意中让尤连城看见，他逐渐对石九的认识有了改观。
相处得多了，了解就更多，谈话也很投机，两人关系也越来越近，石九向他借钱的情况自然也免不了。
尤连城一般不会拒绝，石九这边知道他有钱可并不贪，按自己规定的数目认真的借钱，认真的赌，认真的输。
不过再认真，老是输也不是个办法，尤连城思前想后，找了个觉得适合他的事做，集团产业某个小赌场的经理。
石九得到这个职位后，反而不怎么赌了，把精力都扑在工作上了，而且做得很有成绩，其实他更喜欢的是赌博算计的过程，而不是真的喜欢赌钱。
几年的时间，石九一路高升，爬到邮轮赌场大经理的位置。
人的地位上升伴随的是经济收入的提高，各方面必然都会有变化的，季东亮见到石九的时候，也高看了他一眼，气质儒雅，穿着打扮非常有品味。
“怎么突然过来了，也不打个电话，万一我不在你不白跑了”季东亮招呼他坐下。
“刚从外地回来，听说你出事了，正好经过这里，所以上来看看”
“还能喘气就证明没有什么大事”
“这话应该我说的”石九忍不住笑笑。
季东亮也跟着笑笑：“到外地做什么？”
“你忘记了么，每三年世界各地的赌场都要联合举办一次比赛，还有一个多月就开始了，我们赌场也是预选赛点之一，所以提前去做些协调工作。”
季东亮一听顿时没有了兴趣，自己又不会赌，也不喜欢赌：“你说我倒是想起来了，不过我每天那么忙，忘记很正常。”
“别人忘记很正常，但你是小赌王啊”
季东亮张嘴不知道说什么了……，尤连城是小赌王吗？资料上根本没有。
正当不知道怎么应对的时候，耳朵里的通讯器传来了声音，原来这是尤连城在五年前亚洲扑克大赛中得的冠军后的封号。
再说这个级别的赛事，参赛选手都是靠三分技术七分运气，与那些靠七分技术三分运气、在世界大赛上都难得一见的真赌王相比，小巫见大巫。
所以说尤连城这个称号当不得真，季东亮笑笑摇摇头：“你自己都说是小赌王了，不是真赌王。”
“你可以争取呀，这次比赛就是个机会。”
季东亮在想一个多月后自己早已经不再是尤连城了，就算能参加想参加，只怕是去送钱的。
“赌王……还是算了吧，以前是一腔热血，现在我可没那个斗志了，再说我的水平几斤几两自己心里清楚。”
“你变了许多，以前说这事你总是很开心的，看来连着出几次事对你影响很大。”
看来以前，赌博才是他和尤连城的共同话题，季东亮笑笑没说话。
石九继续说：“你不喜欢说这事我们说点别的，我这次参加大赛筹备，先得到了些消息，相比比赛本身，外围赌局更有意思。”
“外围赌局？”季东亮听了有了兴趣：“具体是什么情况？”
“方式还是和以前差不多，猜赌排名，我说的有意思的地方不是外围开盘的博彩公司那边，而是一些个人和组织团体，私下亮出天价筹码邀战。”
“天价筹码？他们这么有自信随便去压谁谁就能胜吗？”
“哪是随便压，这些人身边都有赌王参加这次赛事，所以他们在外围加一圈，赌自家赌王胜。”
“原来是这样，看来他们是想争一争真正的赌王是谁，那些邀赌的只是推波助澜的人。”
“是啊，真正的王只有一个，这个论调已经争论了很多年了，不过都是挂在嘴上，行动上决定比一比的，这是第一次。”
“照你这么说，他们开出的筹码不少吧？不然那些拿了一届冠军就明哲保身的赌王们是不会轻易出来的。”
“这你说对了，第一个喊出筹码的是世界金融组织的主席，他以全球七大金融行业之一的牌照做为筹码赌自家赌王夺冠，我的天，这筹码份量……，想得到它的人太多了，但想参与进来就必须有同等的筹码，还能请到有把握的赌王助阵才行。”
七大金融牌照类型分别指的是银行、证券、保险、基金、信托、期货和租赁。
季东亮收购的莱森银行，建立之初首先就得有苏黎士当地银监会申请核发的银行金融牌照。
如果业务向别国扩张，每到一个国家都要申请一遍，有的国家很容易能申请到，有的很难，但每个国家标准不一样，所以业务的协调上浪费很多时间和资源。
全球性质的金融牌照，是得到世界金融组织内近两百个国家承认的，由于标准是统一，便利性是不言而喻的，业务前景和收益自然与一般跨国银行相比，天差地别。
不过它申请是超难的，几十年间，每种类型的金融牌照全世界就那么一两枚，银行类的多点，有三四个。
能拿出这样的一枚金融牌照做为筹码，肯定不止赌业圈内的人们为之震撼，全球的金融界恐怕早已经轰动了吧。
季东亮听了也动心了：“为了请到赌王，这些人必定高额悬赏，而且输赢都给予经济保障，这些赌王们不想出山都难。”
“的确如此，而且大赛最终奖金都归参赛选手所有，何乐而不为呢，不过这不是关注重点，重点是现在外围参赌的，还在讨论究竟是最终冠军拿走其他人全部筹码，还是一对一的对赌，……目前还没有结果。”
他说的一对一，就是在两个赌王之间的比赛中，双方背后的支持者在自愿的情况下，可以自行开赌。
这种方式双方可以看菜下碟，对方是我需要的筹码，那就赌上一赌，不是的话，可以选择拒绝。
不过有一点，比赛过程中，有的人已经赢得自己想要的筹码，后面就会选择退出，如果这样情况多了，比赛的初衷就被改变了。
冠军拿走全部筹码很好理解，一开始，大家把筹码都放在一个锅里，哪家的赌王拿了冠军，哪家就拿走锅里所有筹码，不过这样只有一个赢家，比一对一的方式惨烈多了，但更刺激。
“我估计，多数人都是偏向冠军拿走所有筹码的吧。”
“是的，但偏向是偏向，总有小心谨慎而反对的人，往往这些人的话语权很大，……不太好说，拭目以待吧”
两人又聊了会别的话题，石九才看了看时间告辞离开。
“有兴趣了？去请个赌王吧”一旁一直没有出声的茉莉问道。
“兴趣当然有，赌王就算了，我可不喜欢让陌生人决定我的筹码归属”季东亮笑了笑：“回头给我讲讲赌场那些规则，看有没有空子可以钻。”
“你就少做梦了，现代赌业的模式有几百年了，你的想法是很多人的想法。”
“嘿嘿，别人做不到说不定我做到了呢”
“……别说，还真有这个可能，因为我早听说了你大名，季半仙，久仰久仰”她还俏皮的抬起胳膊，双手抱拳一本正经的比划一下。
事实上季东亮做了很多令茉莉意想不到的事情，所以她选择不去争辩。
季东亮哑然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