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五节 不务正业的科学家
来到小英帝国的纽伦市的当晚，季东亮就带茉莉他们到一家大型的夜店，这里虽然是混合经营类型的夜店，但还是以迪厅为主题，中间舞池差不多能够容纳五百多人。
虽然现在夜店里的人已经很多了，但舞会还没有正式开始，多数人都在四周的高台、散台和卡座上喝酒聊天，不过还是有人忍不住下了舞池，随着欢快清爽的音乐翩翩起舞。
季东亮要了二楼的一个大包套间，里面是按小舞厅格局装修的，精致豪华，必要的设施一应俱全。
不过季东亮和茉莉进了偏厅，把大厅留给了军南四个人，还为他们找了四个陪酒唱歌的年轻女子。
茉莉满脸不高兴：“就惯着他们吧，我这个当师娘的还在旁边呢，你想让我难堪吧？”
“他们喊我哥，我喊你姐，所以你以后永远是他们的姐姐，再没有师娘了好吗？”季东亮很想让她忘记过去。
她委屈的低头没有说话……
认识到自己语气不对，季东亮开了瓶啤酒递过去：“我不喜欢没有灵性的人，这样的人呆板、做事根本放不开，我就是这么理解的，特别是男人，有了灵性做事会非常洒脱，但这些跟聪明没有关系，而都源于个人经历，……应该说是体验吧”
茉莉抬起头看了他一眼，缓缓的说：“好吧，是我着相了，你说得对，他们四个的确聪明，胆子也不小，可有时候做事畏首畏脚的，几个人总是你推我我推你的。”
“就是这样的，姐你经历得事多学得多，很多思路信手拈来，为人处事从来心不慌，做什么都超人一等，信心也随之强大，形成一个良性循环，只会越来越好。”
她耸耸肩：“谢谢你夸奖，以后我不再拘束他们了。”
“他们和女孩交往得少，所以……，不过你放心，他们不会乱来的，如果不够自律，几个人也不会这么踏实的跟着我们，……再一个，从做老板的角度，我也应该适当让他们放松一下。”
“你能理解这些，证明你的经历也很丰富，难道都去尝试过吗？”
他不好意思摸摸头：“嘿嘿，挺惭愧的，我其实经历得并不多，……不过，我有种不知道算不算是能力的……能力。”
“哦？说说看，我帮你参考一下你这个超级能力在几级？”茉莉开着玩笑说道。
季东亮指着密封的玻璃窗外，迪厅一楼的舞池说：“下面有对情侣相偎相依的漫舞，虽然我猜不到他们在想什么，但我能体会到两人现在的感受，感情升华到什么程度，嗯……，仿佛在亲身经历，但我又能从他们每一个动作能想象两人的下一个动作，女孩动了下胳膊，姿势有些不舒服，……男的果然很体贴。”
“由此看来，你也很体贴”茉莉笑着说：“原来你很多经历来自于观察，……这可以说是你的一种能力，这得益于你家庭环境，加上你善于观察细微、换位思考等等多种因素，其实很多人都能做到的，但是能保持你这样，时时刻刻去养成习惯的人不多。”
“有时候挺沉迷这种事的，特别是以前拿着照相机走街串巷的时候，一个地方能坐很久。”
“我在家里看了你以前拍的照片，挺有意境的。”
季东亮笑了笑，好一会儿，才转了个话题说：“你会打碟吗？”
他说的是迪厅里的DJ、唱片骑师，在台上用打碟机和混音台的工作方式。
茉莉眼睛轻眉了他一眼，很自信的说：“小意思，你想我和那个科学家老头竞争一下吗？”
“有这个意思，能行吗？”
做个DJ不难，但做个好DJ可不容易，特别是在这个大型的夜店，不仅要把控设备，还要做好曲目的连贯性，最重要的是调动把控舞池中舞客们的情绪，让他们随你的心意舞动。
茉莉自信的一笑：“放心，做不到的事我不会开口，这要时间准备一套设备，还要能在这拿得出手的电音曲目，音乐制作我可不会。”
“这些我来。”
“老头来了，他能站在这个舞台之上，肯定有他出彩的地方”茉莉站起来，按动墙边的按钮，玻璃窗缓缓升起。
这时候灯光激情四射，一位头发花白的老者小步跑上DJ台，大声喊道：“小伙伴们，你们好吗？”
“好……”下面的人万口一声，紧接着大家随着老头的掌声一起有节奏的鼓动起来，有人拍手，还有人拍桌子，声响雷动。
低音炮音响也随着掌声的节奏震动起来，渐渐的声音越来越大，慢慢掩盖了下面的鼓动，响声震耳欲聋。
声音如雷一般，房子也随着节奏抖动，声音也像风，穿过还没完全打开的窗户，吹动着窗帘和衣衫。
动听的电子音乐旋律渐渐升起，刺激每个人的细胞，让人热血沸腾……
后台跟着鼓点走出来四位身形一致、穿着暴露的美女，整齐划一的扭动身体，释放着欲望与激情。
“噢……”呼喊伴随着无数个尖锐的哨声。
老头一边摆弄着混音台，一边随着几个领舞扭动：“举起手呀，举起手，甩起来呀，甩起来……”
大家都举起双手伴着鼓点跟着领舞摆动，舞池杂乱的舞动马上变得整齐多了。
“我爱你呀，你爱我，扭起来呀，睡起来……”
灯光也有节奏的闪烁，从老头那边忽然转给了舞池，还不停的扫动，舞客们心领神会，异口同声：“扭起来呀，睡起来……”
“真的很厉害”季东亮忍不住称赞道，不过音乐的震动完全盖住了话音，他干脆用手势比划了一遍。
茉莉也比划着，但她像是会哑语一般，解释得更加清晰：“老头连灯光也能控制，这不应该是DJ能做到的。”
别人可能做不到，但这个老头做到一点都不奇怪，因为他是位物理电子科学家，做一个与众不同的操作台，对他来说轻而易举。
季东亮说他厉害，一方面是情绪带动方面，另一个是他打碟的水准，这来自混音衔接搓盘操作、音乐选择曲子节奏鲜明、还有混音台硬件上的合成功能非常强大，这些都是他受人欢迎的主要原因。
总体来说，音乐细胞、手和脑的灵活度缺一不可，可以说老头是位多才多艺的人才。
也怪不得崔阳几次相请他都不愿意回国，在国内根本没有这样好的环境平台给他。
季东亮唯一的办法是打击他，做出更强的更好的DJ和电子设备，转换他的心思，逼迫他再回实验室去追求。
……
从夜店回来，季东亮就写了一份购买清单，上面都是职业DJ所用的顶级设备，笔记本电脑、监听耳机、麦克风、激光唱片机、混音台。
季东亮还准备了几张集成电路板的制作图纸，这是要去加工定制的，其作用是对即将购买的混音台进行大幅度改造的。
连同清单和图纸一起给茉莉的，还有一个储存盘，里面存储的是未来几十年每年全球DJ大赛排名前三的经典曲目，想要差点的还没有，档案里只记录前三名。
不过挑选的音乐，都是目前已有的歌曲加工合成的电子音乐，季东亮可没有想让茉莉去做个音乐创作人的打算。
做为伪装者她早已经表达过不愿意经常抛头露面的想法，另外茉莉手头上的事不少，够她忙的了，如果抛弃这些因素，季东亮真不介意她成为一个音乐名人这样一个非常快乐的职业。
不过电音制作人的名头是逃不掉的了，但这些被圈定在DJ这个职业的圈子内，最多名动一时，而且配的是别名。
东西都交给了茉莉，除了改造混音台需要他动手以外，剩下都靠茉莉自己了，熟悉设备熟悉曲目，在夜店应聘DJ职位。
至于应聘是否成功，完全不用担心，一个迪厅如果只有一个DJ，持续每天坚持到凌晨两点是吃不消的。
季东亮知道这位物理电子科学家赵天乐，一个星期也就工作两个晚上。
……
在距离纽伦市六十多公里处，另外有一座繁华的城市卡姆登，生物学家李骏就在这里的国家生物实验室工作。
这座实验室就是已知未来十几年后因一场灾难臭名昭著、季东亮心存炸掉念头的那一家。
现在既然没有信服的理由说服崔阳派人动手，季东亮只能暂时放弃那个念头，去想别的办法邀请招揽李骏。
可办法不是那么好想的，不管是东正防务公司的资料，还是他自己的资料档案，季东亮都找不到入手的地方。
李骏之所以很难劝服说动，就是因为严于律己，不想失信于现在的实验室，生活工作中，正点上班正点下班，独自买菜回家做饭吃饭看电视睡觉，每天如此，一点业余爱好都没有，更谈不上可以利用之处。
所以季东亮只得带了军南和军西两人，来到卡姆登市近距离观察李骏，好从他一举一动中找到破绽。
但在这里连续呆了三天，终究一无所获，他们更多的时间是在围着实验室和李骏的家打转转。
季东亮知难而退，打算先回纽伦市再说，不过办法没有，想法还是有点的。
他准备让人先调查一下实验室的具体情况再说，如果有什么收获，可以换个思路攻破李骏。
车快到纽伦市的时候，从高速路牌上，季东亮看见一个熟悉的名称，他想了想，让驾车的军南按路标指示开过去。
诺柏夫集团的归属就是小英帝国，这条路就是通往该集团总部的，季东亮想去看看，还有康森实验室……
行驶了半个小时的路程，终于看到这座城市最高的建筑，它在夜色和灯火的交织下，灿烂辉煌。
找了个停车位，季东亮没让军南两人跟着，拿了顶长舌帽，自己独自下车向大厦慢悠悠走去。
单单来看看是假的，他‘想念’那个大箱子是真的，另外，‘唐一洲’好不容易来到这里，怎么地也要事先打探打探，后面如何进入大楼打打卡，好宣示自己来此一游。
担心附近有隐形监控设备，他拉了拉帽檐，不过，快要靠近的时候，季东亮站住了，一阵烦躁的情绪涌上心头，还伴随着一种厌恶……
第一百三十六节 受试者
季东亮下意识慢慢后退了几步，选择站在阴暗的角落，一方面他想把自己藏起来，另一方面，想看看是不是能够甩脱这种情绪。
的确有所减弱，季东亮也很快确定了方位，发现在大厦的入口处，三个正走动的西装男子停住脚步，同时向他这边看过来。
看来对方有同样的感觉，季东亮心中惊涛骇浪，这是所谓的心灵感应吗？不，不可能，心灵感应哪里有距离限制的，而且从没听说有这种让人极度厌恶对方的感应。
以他在心理学上的理解，双方之间还是有些地方符合心灵感应的特征，不需要语言；即时传输；没有欺骗。
但这种坦诚是讨厌……
另外心灵感应是有根源的，多数是心心相惜的恋人，但四个大男人恋个什么劲；还有就是亲人，可是双方肤色都不一样，亲个鬼。
他唯一马上能想到的就是注射了强化剂的人，但为什么和茉莉没有这种感觉，还有白家荣……
不过，试试身手就知道，但是三个人有点多，而且现在身处对方的老巢门口，谁知道里面还有没有这样的人。
季东亮继续往后退，对方也动了，并且加快脚步跟了上来。
不能再犹豫了，他转身就跑，听到后面皮鞋拍打着地面发出急促的‘啪嗒啪嗒’声，季东亮的心中已经有了判断了。
对方的脚力弱不了他多少，看来，他们是注射强化剂的人八九不离十了，难道这种相互吸引的状况是对方注射方式不对引起的？
现在不管如何，彼此已经发现对方，这时候季东亮厌恶而且想杀掉他们的念头越来越浓，并且存在有绝对不能让对方发现自己的的意志。
他忽然想到这三个人是不是也有这种想法，如果是这样，事情倒好办了，先引对方离开这里再说。
季东亮戴上单目投屏智能眼镜，扣死后按动开关：“听得到吗？”
“听得到，东哥你在跑动，发生什么事？”军南有些紧张的声音传过来。
身为保镖，季东亮离开的视线，他们就会戴上通讯设备，以防止意外，双方通话的同时，视频也会传输过来。
季东亮一边跑，一边回了回头，好让眼镜上的摄像头能采集到身后的影像：“以前和你们说过的那种人，三个，看到了吗？”
“看到了，三个……，怎么办？”
“暂时没什么办法，我想找个地方试试他们，但不了解情况下你们千万别动手，开车跟在后面就好了。”
“知道了，东哥小心”
季东亮‘嗯’了一声，关掉麦克风，让圈圈把手机上的地图连接到智能眼镜上，这里人生地不熟，要是跑进一个死胡同可就麻烦了。
另外还要找个没人、而且适合一打三的地方和对方碰一碰，没有胜先想好败，想好了退路，这样战斗起来更有底气。
智能眼镜上的屏幕太小，地图实在展不开，还好圈圈很给力，结合它的提示季东亮选择了一条合适的路线。
跑一会季东亮就会回一次头，观察对方有没有武器，并且有没有和外界联络的意思。
通过视频让圈圈帮忙分析，圈圈很明确的告诉他，对方通讯是可以屏蔽掉的，敌人也没有携带武器。
以圈圈的能力，要说能屏蔽对方的通讯是毋庸置疑的，但能判断对方没有携带武器，这从何说起……，不过季东亮还是相信圈圈的，至少他至今没出过任何错漏。
双方虽然速度很快，但到人多的地方都很克制，季东亮不加速他们也不使全力，很有默契的保持距离，即便如此，还是让路人惊讶不已。
终于上了一条新铺设的高速公路，不过上面即没车，也没有人，因为地图上显示这条路是红线，示意前方几公里的地方工程还没有完成，路面还没贯通。
见到是这种情况，对方开始加速，听到脚步声的季东亮也开始加速，他们几分钟就看见前方留有警示灯光但没人的工地，还有没浇筑水泥钢筋如网的地面，这正是季东亮想要的。
到了跟前，他一点减速的意思都没有，稳稳的踩着钢筋跑到工地中间，用力拉开存放在旁边的一卷卷盘圆钢筋。
盘圆钢筋拉开四散滚落，像弹簧拉成的网一样挡住三个人的去路，加上脚下盘根错节的钢筋，让他们手忙脚乱。
为了不互相影响，三人开始散开行动，这正中季东亮下怀，他迅速主动出击，挥拳砸向左边的一个西装男。
被对方挡住是意料之中的，但这个时候厌恶情绪尤为浓厚，季东亮像受刺激一样拳脚并施，瞬间一个组合动作打完。
西装男反应还算敏捷，左躲右闪，但还是结结实实的挨了两拳，不过他不为所动，好像拳头打在别人身上一样，居然还伺机还手。
季东亮一点机会不给他，手上加快速度击打干扰对方，脚下却已经蓄积了力量，找准机会跺了上去。
正中男子腹部，他闷哼了一声弯腰，吃不住力要后退，但被钢筋网绊住了脚，只得仰天倒下。
前后短兵相接只有两三秒的时间，抢得先机的季东亮想上前补一脚，但马上被旁边攻击过来的另一名男子打断。
他只得拉动旁边的盘圆钢筋，阻挡对方的攻势，并且身子连连后退，找最合适的站位伺机再动。
一轮战斗接触下来，对这个人的实力已经了解了个大概，他的力量和反应与季东亮相比弱不了多少，但谁都看得出来，两人之间有明显的差距，究其原因是此人没有经过系统的格斗培训。
如果经过训练或者本身就是格斗好手，那就非常难缠了，现在季东亮很想了解旁边两个人的水平高低。
季东亮从旁边拿起一卷钢筋拆开散向被打倒要准备起身的男子，好拖延他起来的时间，又拿起一卷钢筋向稍远的第三个人套去。
钢筋脱手那刻起，他人冲向离得最近、刚才过来支援伙伴的男子，对方已经有所防备。
硬生生的对了几拳几脚，季东亮感觉生疼，对手却面无表情，难道他们现在连疼的感觉都没有了吗？
季东亮不再和他硬碰硬的对垒，以躲避擒拿为主，没想到效果出奇的好，一抓衣服一带，反身一个大背，把男子甩了出去，平时很标准的训练动作，居然这个时候让他使了出来。
只能说这个人一点格斗基础都没有，相比前面一位逊色多了，第三位男子冲过来让他从思考中反应过来。
对方挥拳，季东亮下意识抓住他的手腕……居然能抓住，不知道躲吗？这可是致命的。
借着对方冲力一个拉带，扭住胳膊使劲大甩，男子空翻躺在地下，季东亮抬腿踩过去，不过脚在半空中的时候，他突然想到一件事，让自己慢了半拍，对手乘机就地翻滚躲了过去。
脚落在地下钢筋上，他假装踩到什么，一幅吃不住痛的模样，一瘸一拐的往后退去。
经过试探，季东亮现在完全有能力借着地势，逐一杀掉他们，不过他还是暂时按住杀心，因为他心中有了一个一石二鸟的计划。
季东亮转身开始逃跑，身子一歪歪的，但一点也不慢，他的目标是六十公里外的卡姆登市。
但他并没有选择大路，而是准备尽量让自己显得狼狈一些，选择去走田间小路和森林，至于迷路是不存在的，因为有圈圈。
接通了军南：“在后面吗？”
“我正准备弃掉车辆跟上你的，屏幕怎么一歪一歪的，你腿受伤了？”
“没有受伤，我装的，为了吸引他们，你们不用跟着我，去做另外一件事。”
“吸引？要我做什么，东哥你说。”
“我准备把他们引到卡姆登市的生物实验室后再动手。”
“我明白了，但你们四个人徒手也毁不掉实验室啊。”
“这是你要想的办法。”
“懂了，你给我多少时间？”
季东亮想了想：“不走公路，六十公里的距离，……中间我可以绕绕圈子，尽量给你们争取两个小时的时间。”
“好，东哥你自己小心。”
切断通讯，季东亮又连接了白家荣，国内这个时候已经深夜了，但又不得不这个时候打搅他。
还好接通了，他快速把后面三个人的情况说了一遍，以前是季东亮猜想有这样的人存在，但不知道具体是个什么样子，现在已经看到就想知道对方与自己有什么不同。
睡意朦胧的白家荣听了，马上清醒过来：“你说的特征很有意思，在一定距离的感应……，这可能是强化剂中某些个别或调合物质起的作用，但这个现象，我并没有从你给的资料中看到，由此看来以后实验中应该还能得到许多未知的信息。”
“诺柏夫集团那边估计有八十多瓶强化剂，我现在是不是可以理解为能有八十多个这样的人？”
“不，他们是不会把所有资源一次性都用光的，这是实验室的常规，而且没有把握的情况下不会大批给人注射，如果是我在主持工作，八十多瓶药剂，半年多的时间，按研究破解进度，用个十瓶就已经很多了，而且……”
“什么？”
“资料上记录，如果按一瓶的剂量计算，注射方式错误，……要比你所描述的情况厉害多了。”
“您的意思，我后面几个人没有用够足量的药剂？也许三个或更多人用一瓶？”
白家荣很笃定的说：“是这样的。”
“有没有可能他们已经复制出来了呢？”
“一般的药通过解析，可以仿制出具有相同活性成分的药品，但这个身体强化剂不可能，千千万万道工序不说，有些标准物质根本是合成不来的，即使他们复制出来，也是非活性大于活性成分，那样的话就不叫身体强化剂了。”
“明白了，我打电话的另外一个目的，是想问您，需不需要抽点他们的血拿回去给您看看？”
“能这样当然好，如果……是活的更好，就是传出去不太好听……”
“……”季东亮笑了，虽然想法给自己找了个麻烦，但他还是答应了：“好吧，我尽力，您不要有包袱，只是拿康森实验室残次的试验品过来研究一下而已，而且我们会优待俘虏的。”
挂了电话，季东亮回头看了看后方，一心二用并没有影响自己逃跑计划，他打了个手势羞辱了一下后面几个人，一瘸一拐的继续奔跑……
第一百三十七节 毁掉实验室
三个人根本就不用季东亮挑逗，一副不死不休的样子穷追不舍，经过田间小路、沟沟卡卡，干净整洁的西服早就脏得不成型了。
季东亮也好不到哪里去，不过他知道‘苦难’的日子快到头了，他已经看见卡姆登市的轮廓。
俗话说望山跑死马，但对他们不存在，几个人你追我赶，不到十分钟就已经进入市区。
经过一个广场的时候，季东亮从一个地摊上抢了一块丝巾围在自己脸上。
看看时间，他又一次呼叫了军南：“准备得怎么样了？”
“我们已经就位了。”
“接应俘虏的人呢？”
“崔阳大哥已经派人了，但赶过来需要点时间。”
“好，我十五分钟就到，你们见机行事，通讯保持畅通。”
穿过几个街区，就到了生物实验室的外围地带，季东亮感觉后面追他的脚步突然停了下来，回头一看，三个人都站在原地看着另一个方向。
季东亮也停下来，顺着他们的目光看过去，怪不得几个人有这个反应，茉莉在路的另一边，神情凝重的注视着那三个人。
“姐你怎么过来了，快到我这边来。”他着急的对着通讯器喊道。
“好”茉莉嘴里答应着，但眼睛却死死盯着对方，有些不舍得猎物的感觉，对敌人靠近自己她没有一点恐惧。
发现她情绪不对，季东亮主动靠了过去，但茉莉离三个人更近……
虽然他靠近只用了两三秒，但茉莉已经与其中的一个人交上了手。
她像季东亮先前交手一样被情绪控制着，一味的追求去硬碰硬。
三个人好似知道谁最弱，只分出一个人挡住冲过来的季东亮，集中两个人一起对付茉莉。
希望她能撑住，只需要一两秒，季东亮计算着，并把速度提到极致，也不去格挡对方的攻击，只护住脑袋硬生生的撞上去。
不愿躲不愿避的下场就是被撞飞，而且飞得很远……
季东亮身形没有停下，借着冲力横起腿一扫，向旁边一个男子踢过去，不管踢不踢得中，起码能干扰到对方，好减轻茉莉的压力。
男子也是不愿意躲闪，左手虽然没有勾中茉莉，但右手反抄抱住了季东亮的脚。
没等对方左手击打过来，季东亮腾空而起，另一只腿集中全身的力气向男子的头扫踢过去。
脚结结实实的砸中男子的头，令他重重的摔躺在地……
先前两个人的攻击让茉莉的步点有些凌乱，虽然有季东亮的策应，但她还是没有及时调整过来，在季东亮击倒第二个人的时候，她也失手飞了出去。
不过就算现在的季东亮已经适应了他们的攻击，也不敢说有把握同时面对两个人，游斗没问题，但万一被其中一个抱死，就很危险了。
最后一名男子看自己得手，起身冲过去要继续追打茉莉，完全不理会纵身跳起双脚飞跺过来的季东亮。
结果可想而知……，着力不稳的季东亮就地一滚，顺力起来跑到了茉莉身边，扛起捂着腹部的她拔腿就跑。
“来了也不说声，要不然我们计划就不是这样的了，挨打了吧，肚子还能怀娃娃不？”
茉莉已经疼得清醒多了，听了季东亮的话，又气又想笑，可肚子里还岔着一口气，想说话都难，她只得用手不停捶打季东亮的后背。
不过被他一气，感觉肚子好多了，茉莉放松下来，趴在他肩膀上休息了一会：“我好了，放我下来。”
听她的口气，知道已经恢复得差不多了，把人放了下来，但季东亮为了防止意外，还是拉着她一起跑。
回头看看后面，三个人已经前前后后的跟了上来……
终于到了预定位置，这是实验室范围最偏僻的一个区域，季东亮抬头看看围墙，放开茉莉的手，速度不减反而更快的冲向墙壁，脚踏上去如履平地，两三步，人就已经骑上了三米多的墙头。
“该你了”他向茉莉招招手。
她注射过强化剂后，一直没时间系统训练过，虽然有些动作是以前经常锻炼的，但……
茉莉搓搓手，毫不犹豫的开始冲刺，尽管没季东亮那么潇洒，可气势上是绝对没问题。
按她现在的力量，自己上来绝对没问题，可是她没去体验过，完全凭借主观上的判断去做总是有误差的。
知道自己失误，感觉离墙头还差那么点距离，茉莉很聪明的伸出了手，季东亮果然没让她失望，一把拉住了她。
后面的几个人也跟着靠近了，他们想上来的方式很多……
从围墙上下来的季东亮和茉莉没有再跑了，两人慢悠悠的往前走着，这个地方是实验室外围杂物区，连安保人员都不愿意过来。
拐了个弯，是个小停车场，军南他们四个人已经在这里等候多时了。
六人聚在一起，彼此都没有说话，只是回头看着后面跟过来的三个男子。
季东亮收起智能眼镜，一瘸一拐的往前站了两步。
军南好奇的问：“东哥，你腿不是没受伤吗？怎么还瘸着呢？”
他愕然的看看自己腿，然后甩了甩脚：“好像习惯了，这可麻烦了，柳婕会不会不要我了。”
知道他在开玩笑，茉莉在一旁说道：“把另外一条腿打瘸就对称了。”
“最毒那个啥心……”看见茉莉反应比之前正常，季东亮放心下来：“咳咳，没事了，我已经好了，大敌当前，我们应该团结，不应该内斗不止，还有……”
“要不要让对面三个人也坐下来听你讲一会？”
军南他们在后面偷笑。
“他们听不懂人话，……就算了，开工开工，我和茉莉姐一人一个，最后一个交给你们四个了，怎么打先前已经说过了。”
“放心东哥。”
季东亮的布置，对面的三个男子好像看懂了，很配合的分开，追了这么久，决一死战就是他们想要的结果，而且对方也知道这个时候按实力顺序进行对垒。
不过他们再怎么安排也没有用，差距摆在那里，但季东亮一点都没有放松，他要速战速决，以防止茉莉他们几个有什么意外发生。
对手总想以力量压制一击制敌，却不知道变通，没有充分发挥敏捷的优势，不说季东亮和茉莉，连知道技巧的军南他们四个打起来也不是想象中那么吃力。
但只能游斗，要挨上一拳一脚，军南他们可吃不消……
季东亮很快按自己的意识击倒对手，并且成功补拳打晕，再用军南准备好的精钢链子将他锁住。
起身回头的时候，军南几个已经得手，不过他们借用了链网。
茉莉那边还在游斗，但对方已经露出要败的迹象，主要还是力量上吃了亏，男子被她击中的次数不少，可人家就是不倒，非常抗打。
不过再抗打时间长了也吃不消，他终于倒下，但还想爬起来，又被茉莉补了两脚，可是对方依然没有放弃。
茉莉干脆不打了，扭身站得远远的，撅着嘴，搓着打疼的小手……
军南他们见状，赶紧拿起另外一副链网套向还在挣扎起身的男子。
“我帮你揉揉吧？”季东亮走到她身边笑着说。
“现在知道献殷勤，为啥不早点帮忙，痛死我了，也不知道他们是不是石头做的。”
季东亮回身看了看地下的三个人：“我认为他们因为错误的注射药物，不仅破坏了部分感觉神经，还损坏了脑子，但记忆……应该还有，不然不会一直效忠诺柏夫集团。”
“这只是开始，以后会不会更厉害？”听了他的话，茉莉开始正视起来。
“肯定的，药剂只会越做越好，挑选的人也会越来越精良，甚至那些追求武力极致、极端又好斗的狂热分子，也会主动参与进来。”
“不知道这是不是灾难，不能控制住吗？”
季东亮摇摇头：“即便我们想当救世主，别人也不会愿意，说不定还把我们当反派人物去渲染，来增强他们自己人的斗志，我们的实力你不是不知道。”
“希望白老他们早些把药剂制作出来。”
“是啊……，好了，我们走吧。”
把地下三个人的捆绑又重新固定一遍后，季东亮和茉莉一起提着其中一个男子原路返回。
军南四人把剩下两个男子悄悄运到实验室的办公楼附近，然后用两人的手机和诺柏夫集团方面取得了联系。
通话是以生物实验室的官方身份，严厉的要求诺柏夫集团对自己集团员工在生物实验室的所作所为做出解释和赔偿。
接着，军南他们分头开始用自制的燃烧弹在实验室区域到处纵火，里面本来就有不少危险品，一时火光四起。
这里还有不少安保、加班的研究人员，他们叫喊着往外逃串，不过有四个人打着救火的名义进进出出……
……
根据电话号码，诺柏夫集团很快知道是关于森康实验室失踪的三名受试者的消息，之前电话一直打不进，现在却打过来，而且好像闯祸了。
因为这三个人属于公司绝密，诺柏夫集团马上派出公司所有的安保人员，荷枪实弹的上了所有直升飞机。
到卡姆登市生物实验室的时候，这里已经是火光冲天了，五架直升飞机找地方降落，他们最先看见的不是消防员，而是警察。
诺柏夫集团的安保人员执意要进入，被警察拦住了，在双方交涉僵持不下的时候，发现两个挣扎的人影。
大楼的火舌舔烧着他们，惨不忍睹，这是军南他们意料之外的，想杀这两个人是真的，但设置的陷阱不是这样的。
不过这样效果好像更好，诺柏夫集团的人暴怒了，有人忍不住开了枪，大喊着叫警察让开道路，警察虽然也都拿出手枪，但表现还是比较克制，也跟着大喊让对方冷静。
两边正在对垒的时候，几辆消防车赶到，一同赶来的还有军方人员，生物实验室属于国家的，他们过来也不奇怪。
一位军官看见了这边的状况：“干什么？放下枪，我命令你们，都放下枪。”
双方还算给面子……
“谁来告诉我怎么回事？”
“他们做为警察见死不救”诺柏夫集团为主的人员回答道：“长官，你看看人被活活烧死的人，这些白痴就这么看着，还不让我们去救他们。”
一位警长大声辩解道：“你能靠近吗？这是送死，我是在救你们。”
“你们就是想让这两个人死掉，还处心积虑的算好时间，当着我们的面烧死他们，你们完全有足够的时间。”
警长双手抱头，又摊开双手表示不解：“你吃错药了吗，警察会做这种事。”
“那你们至少是同谋、包庇者，生物实验室的负责人刚才还打电话要我们解释，哈……，火刚起来就要宣判吗？”
旁边一些生物实验室的逃出来的人员默不作声，因为他们根本不了解情况，也不是领导，所以没有发言权。
虽然疑点重重，但军官明白问题的焦点就在那两个人身上，他想了想：“都不要争了，也许还有我们不知道的原因，死亡的两个人我们先运回去调查了再说。”
诺柏夫集团为主的人考虑的下点点头，这样也好，军方至少不会乱说，不会随意接触媒体，至于其他的，让集团高层和军方交涉，事情反而更快捷安全。
“就按长官说的办，不过生物实验室和警署必须给我们集团一个解释。”
第一百三十八节 莫名的醋意
军南从卡姆登市赶到纽伦市酒店的时候，季东亮早已经回来了，他一直没睡，就是在等他们四个人。
之前在实验室分手后，季东亮和茉莉就到了约好的地方，把手中的‘俘虏’交到崔阳派来的人手里，让东正公司想办法把这个人运回国内。
“东哥，实验室是烧了，但主体没怎么破坏，想要恢复起来也很快的。”
季东亮点点头，这是在计算之内的，而且火势再快也有让人反应的机会，不至于伤及无辜的人。
想要毁灭实验室，最快的速度就是炸掉，虽然效果很好，但会死很多人，这就是之前没有强行命令崔阳这么做的原因。
军南把一个白布包裹放在桌上：“出了点意外，我看见本地军方的人也出现在火灾现场，走的时候把两个……尸体也运走了。”
“军方？”季东亮申请凝重起来：“不知道他们的到现场是巧合，还是特意过来庇护诺柏夫集团的。”
“有什么区别吗？”
“如果是刻意过来庇护，那意味着他们本来就知道强化剂的事情，特意过来把人带走，借此掩盖，不让外界知道，如果是巧合，从司法程序讲，尸体拿回去是必须要化验的，……也许以后我们就多了个敌人。”
“你的意思我们今天做了多此一举的事是吗？……但现在不管什么情况都于事无补了，反正军方已经知道了。”
“你说得对，反正军方已经知道了，是我想多了……即便现在不知道，迟早也会知道的，这只能提醒我们自己，以后得更加小心了”季东亮点点头，摸摸桌子上的包裹：“这是什么？”
“实验室顺手捞出来的，本来是只想拆掉监控储存硬盘的，没想到监控室和数据中心在一块，所以一锅端了。”
军南说完，把包裹打开，里面全是硬盘。
“快天亮了，你们辛苦了一晚上，先回去休息，我来看看。”
“好”
储存硬盘虽然有几十个，但有圈圈的配合，季东亮看得很快，除了监控设备的录像以外，大部分都是实验室研究的技术资料。
对别的实验室来说，这是一笔巨大财富，但对季东亮来说，没有什么实用价值，拿在手里，还是个烫手的山芋。
不过不是一点用都没有，里面有个内容或许能说服李骏回国……
……
本打算天亮就去卡姆登市找李骏的，但怕今天有事耽搁赶不回，因为晚上是茉莉在夜店上班的第一个晚上，怎么地也要去捧个场，所以他休息了一天。
等到吃完饭才带着军南和军西来到夜店，茉莉和另外两个军因为要彩排，下午就到了。
这次没有进包间，只要了个位置相对好的卡座，再要了一打啤酒几个小碟，三人美滋滋的喝起来。
DJ专场的时间一到，所有灯光突然熄灭了，仿佛听见有人轻轻‘嘘’了声，舞厅顿时鸦雀无声。
轻音乐响起，仿佛从很遥远的地方传来，渐渐的越来越近，而且层层叠叠，穿透人心扉，声音越来越慢，带起的节奏却越来越有力。
两声低沉的鼓点响起：“咚~咚”
紧接着是一个清脆的响指：“啪”
响指好像从天呼唤出一束聚光灯，将刚从后台上来的茉莉笼罩其中，并且跟随她的脚步摇摆。
茉莉一身萝莉打扮，简约型浅浅色的荷叶褶短裙，乌黑亮丽的头发懒散的披在腰间，小巧的琼鼻，娇嫩的嘴唇，清澈透明的眼神，浸透着可爱与甜美。
这是本地最传统最古典风格，但能打扮得如此精美的，只有那些艺术大师。
尖叫和哨声此起彼伏，但依然盖不过深沉有力的重低音……
“咚~咚”茉莉踩着节奏，走着猫步，甩手“啪”的一个响指代替了鼓点的第三声。
“咚~咚~啪……”
“咚~咚~啪……”
“咚~咚~啪……”
大家都跟随着她的节奏甩起了响指，不会打响指的，拍着手掌，同时随着茉莉的脚步和优美的音乐扭动起来，节奏不快也不慢，简单清爽。
“咚~咚~啪……”
“咚~咚~啪……”
茉莉没有走到DJ的工作台上，而是上了表演台，她边走边随着动感音乐摆动……
当走到表演台正中间的时候，随着身形一个轻灵的旋转，她双臂打开，随着鼓点一个双手响指：“咚~咚~啪……”
突然召唤出四束聚光灯，灯光投射下，多了四个和茉莉一模一样打扮的女孩出现在两边，五人整齐划一的随着音乐激情舞动，五胞胎吗？
场下尖叫的响动犹如惊涛骇浪，全场的灯光随着人们的情绪亮起并且闪动，接着又跟着音乐的节奏波动而去……
五个女孩时而齐声哼唱，时而大声合唱，好似天籁。
音乐都是人们耳熟能详的，但从没像今天听着这么顺耳，所有人一边舞动，一边也跟着大声唱。
而且一首比一首好听，节奏一个比一个欢快，大家都沉迷在舞池里摇曳，没有人愿意回座位休息。
从开始，大家都以为茉莉是领舞，忘记了迪吧就应该有DJ，现在都在遵从她的意志。
她可以召集任何一束光，指示光投向全场的任何一个人；她可以凭空打碟搓动任何一段音乐，随心所欲改变音乐轨迹，但绝不会显得突兀。
茉莉一个响指能呼唤所有光源，能增强音乐节奏感，也能恰如其分的变换曲目。
整个舞场，点点滴滴，好像都是她身体的一部分，随心所动……
……
结束回到酒店，季东亮一直跟着茉莉到了她的房间，以前不会有这种现象的……
茉莉惊讶的看着他，小心提醒一句：“这是我的房间。”
“我知道，我有话说。”
“哦……，你说”
“你今天穿太少了，裙子太短了。”
她又一次被惊讶到了，想笑的，但看季东亮如此认真，没好意思笑出来。
茉莉不自然的拉拉自己衣服：“裙子只高过膝盖，而且穿了打底裤的好吧。”
“不行，反正以后不能这么穿。”
“真够霸道的……，你不会吃醋了吧？”茉莉忽闪着大眼睛看着他。
她这么一问，季东亮才回过味来，他想不明白自己为什么忽然要管这个事。
不过他这个时候是煮熟的鸭子嘴硬：“什么醋不醋的，我说不行就不行”
说完人就灰溜溜的跑了……
茉莉看着他背影笑了，坐下来一动不动好一阵，才起身来到衣柜跟前，挑了几件正装，放在身前对着镜子比划着。
……
卡姆登市的生物实验室被烧，邀约闲在家里的李骏出来很容易，季东亮和他在一家咖啡馆见的面。
李骏对人礼貌客气，不以对方是年轻人而去看轻对方，说话语气也非常温和。
季东亮表明了身份说明了来意：“我听说实验室出了事，所以代表公司又一次来打搅您。”
“打搅倒不至于，实验室的确是出事了，但它是个国家实验室，恢复速度你应该知道，何况这个时候走……，于情于理不合，另外，我的研究项目虽然与他们之间只是协议协定，但我不想半途而废、失信于人。”
“我对您的态度表示钦佩，如果实验室一直不恢复，您一直要这么等下去吗？”
“不能恢复这种可能性有，但很小，我有自己的坚持但我不会固执，如果等到不能恢复的确切消息，我会选择离开的。”
“好吧，我想问您个问题，您现在在研究的是这个项目吗？”季东亮给了他个小纸条。
“……我这个项目是严格保密的，你是怎么知道的？”李骏看了纸条后纳闷的抬起头。
“实验室被烧，人心浮动，利益驱使，打听这些事很容易的，我想即便以前，实验室内部也不是铁板一块吧。”
李骏点点头：“你说得不错，现在情况想打听一个项目的主题不是一件很难的事，不过你问这个事的意思是……？”
“您别误会，我可没兴趣知道您这个项目的内容，只是想问您，如果这个项目您已经被人利用了，而且往不好的方向发展……您最终会怎么选择？”
“利用？不好的方向？研究过程都会有一半的几率往失败的方向发展，我不知道你说的是不是这个，究竟如何被利用，你可以说明白一点，只要有根据我不会怪你的。”
季东亮点点头：“其实您研究的这个项目，我们集团的实验室很久以前就有了结果。”
“哦？这个项目很复杂，算上培植发酵的时间，没有一二十年是完成不了的，如果出了结果，为什么没有公布？”
“就是结果不太好，被封存了。”
“……给点提示好吗？”
“提示不用了”季东亮把一叠资料拿出来推到他跟前：“您可以随便看。”
李骏愕然，他知道这意味着什么，不过转念一想，能这么直接拿出来，肯定有不避讳的理由，于是他不再犹豫，低头看了起来。
季东亮看到储存硬盘里面数据的时候，根本没有想到十几年以后造成灾难的实验现在已经开始了，目前只是在做些起步工作，而且涉及经费问题，进度很慢。
不过即使现在把技术资料放在李骏面前，季东亮也没有把握能邀请到他，因为有的人就是这样，一旦契约开始，不管结果是什么样，他都要去做完，哪怕做好了再毁掉。
但季东亮知道，就算李骏还坚持去做这个实验，也不会去抄袭，最多只会完成自己契约内的那一段实验。
资料上的数据，对几十年工作经验的李骏来说，看一遍就已经知道真假，看两遍就深入了解了，等看第三遍，他沉默了……
“原来最终目的是种很特别的生化武器。”
“从您的角度来看，研究过程中有没有出现另外一个分支的可能？”
季东亮这么问是因为自己的确不懂，如果真有另外的分支，或许生化武器制造出来一开始不是别人初衷呢？倒不是想帮别人洗白，而是不想不懂装懂，让人觉得自己不够严谨。
“你这资料非常详细专业，产生的分支虽然很多，但都不能成为研究的起始目的，所以……”
季东亮明白李骏的意思了：“我想，可以考虑把您正在研究的那一段内容结果，从这份资料里提出来交上去，这样您算完成了协议马上就可以脱身离开。”
“你的心意我领了，但我不能自欺欺人。”
季东亮听了心跌到低谷，也失望到极点……
但李骏立刻又说：“我要去揭穿他们的面目。”
“别……”季东亮心情像过山车一样，现在是又惊又喜：“您是研究人员，不是勇士，做这种事千难万难，还会把自己搭进去了，只有我们来做最合适，而且，不会牵扯到任何人。”
李骏想了下：“好吧，如果办完这件事，我就跟你回国，现在发现国外真的太没意思了。”
“您放心，五天之内，我就会办妥。”
第一百三十九节 各方面进展
目前季东亮在纽伦市为主的两件事，该做的他已经做了，剩下就是等待了。
夜店那边就等茉莉吸引物理电子学家赵天乐的好奇心以后，让他自己找上门来。
至于李骏的事情，季东亮让军南他们把几十个储存硬盘想办法悄悄放进诺柏夫集团的总部大楼，某一位总裁办公室里。
如果实在有难度，就想办法把硬盘放进这位总裁的家里，行动成功后，再通过情报市场的网络散布一些消息出去，然后坐等看戏。
季东亮是不能亲自行动了，他要是进入诺柏夫集团的总部大楼，就像一盏闪动的移动灯泡一样，会让那些注射了强化药剂的人感应到。
本来想着扮演唐一洲去那里涂个鸦，某某到此一游，顺便打打卡的，看来是没可能了。
为了避免麻烦，季东亮尽量在酒店里窝着不出门，当然除了陪茉莉去夜店，顺便保护她除外。
对于不让茉莉穿短衣服表演的事，季东亮觉得自己有点过了，电话到奢侈品店，让他们送来一条精美的蓝宝石项链给茉莉。
不过季东亮只是对自己言语上过于强硬表示了歉意，对不让穿短衣服的事，只字未提。
茉莉拿起送来的项链比划半天，还一直神神秘秘的笑着，季东亮也不知她笑个啥……
……
等在酒店，他也没闲着，这段时间各个地方汇集过来的信息不少，正好可以集中看一看。
消息数量最多的是来自网络部的江岩，大成集团子公司现在不少，要做的网站也不少，相对独立还要与集团的网站互联互通。
今是技术产权拍卖行的网上拍卖系统已经做好，目前已经在试运营的阶段，因为广告早就打出去了，所以人流量短期内骤增，效果十分明显。
这种商城系统的网站很复杂，就说数据储存搜索，一千个商品的商城和十万个商品的商城对比，是天壤之别的，如何推荐和排列都是有难度的。
还涉及商品的详情、浏览、系统、运营等等，这还没算所需的服务器，如此规模的网站正常情况下制作，一两年内不知道能不能完成。
但这些对于有了特别助力的网络部来说，只用了一个多月就完成了，现在他们把主要精力转移到新闻周刊海外版本的门户软件、手机APP上来。
能‘免’网络在手机上看新闻的举措，季东亮十分期待，后期在APP的拓展上，他有很多想法。
比如多语种的聊天平台，搭载自家银行的交易转账功能等等，甚至开展更多小型附属业务，但这些需要集团智囊团们的论证。
……江岩还提到了一个季东亮已经通过茉莉那里知道的消息，灾难预报网站的发展情况，一个月的时间，实际注册人数只有三十多个，但通过审核的只有五个，多数人是在试探。
审核过的五个地区，想通过他们证实网站的有效性非常困难，因为他们看不到自己地区以外的信息，可是自己本地区的灾难不是说有就有的，也许要等上几年甚至上百年。
现在看来还是要宣传，只是不想暴露自己的宣传方式很少，除非别人假装看不到，虽然情报部门早已经以情报方式散布了消息，但目前收到的效果完全不尽于人意。
……还有一件事和江岩也有关系，国内军方的软件承包商第一轮招标已经结束了，季东亮出国近一个月了，肯定是赶不上欣赏这个过程，所以选择让江岩带队参加。
招标的题目是公开的，军方提供一百架军用小型无人飞机，并且提供配置参数表，参赛公司通过程序编写，控制这些无人机，综合考评分数最高的胜。
也就是说，在硬件条件相同的情况下，如何通过软件控制这些飞机的飞行姿态，单体自主避让，双脑多向，是至关重要的，这些飞机最终变成高端飞机还是低端的，就看各自的水平。
这种无人机飞行的课题，不说军方，民间三四十年前都已经开始做了，如今无人机编队飞行可以达到几千架。
他们可以控制飞机在空中编排列阵出各种花样，可以是字，也可以是某种图案，很多大型活动经常有它们的身影。
但民用无人飞机都是旋翼机，军用的都是固定翼飞机，这中间差别大了去了，好比一位小姑娘和一个壮汉的区别，你不可能让小姑娘去倒拔杨柳，让壮汉去绣花。
所以军用机和民用娱乐无人机比，从原理上讲根本不是一个水平，技术难度上要高好几个数量级。
军用机的目的是战斗，如何在没有定位功能情况下，通过软件控制无人机姿态，使它在战斗中的表现更优异才是提高这次比赛成绩的关键。
至于说要在空中保持绝对阵形，这些在战场上并没有多大作用，即使需要编队，定位系统就能做到，不需要在软件上耗费经费，不过这个编队肯定不是那么好看。
对于军用无人机的最终追求，就是智能，让它善解人意，达到与有人战斗机能力比拟的高度。
这次军用软件承包开发商的招标，完全是一场飞行表演的盛会，可以说精彩绝伦。
由于参赛方们从接到通知，到距离比赛的日期只有十天时间，这完全不够编写一套相对完整的程序，于是各家软件开发商选择了侧重点。
有的在节能方面做文章，有的在飞行姿态的多样性上做功课，有的在精准度上做精彩表演。
不过，有一项是统一追求的，就是无人机编队的协调方面，如果只是让一百架飞机一起飞，一起空中旋转，一起发现目标，一起侦查打击，这样的软件还不如民用飞机的。
真正做到极致，是用最短的时间，去最大化的完成目标任务，期间能做到每架飞机各有分工，有主战斗群、有僚机掩护、有侦查、有打击的，甚至在特别的情况下，知道以身相博。
飞行动作可以花样百出，就像窝边的一群蜜蜂，看似凌乱，其实各有目标，而且做到互不磕碰，战损和能量消耗保持最低。
江岩他们无疑是做得最好的，以大赛第一名的成绩晋级军方招标的下一轮的比赛。
季东亮通过视频和文字看了江岩他们的飞行控制表演，心中却另有所想……
……
接下来的信息资料一大部分来自韦微的，关于大成集团大小公司目前经营走向的。
这些资料的整理传送当然不会由韦微亲自去做，她的秘书阮可心会帮她完成，并且通过秘书处渠道传送到第二秘书茉莉手中。
大成集团现在可以说处于高速的发展阶段，各项工作有条不紊，特别是那些新挂牌成立的公司，进度最为突出。
不过集团分公司不会局限在京城的地界上发展，特别是像开元电子公司这样的制造业，需要在供应源头充足、物流畅通、建厂成本低、人力资源丰富的地区扎根。
虽然许多技术准备外包，但也要选择靠近这些企业，便于运输管理，也便于集成组装，还有加工再销售等等。
在地址选择和政策扶持上，工业信息部的邹凯给了许多支持，虽然这些不是季东亮要求的，但这有利于经济建设的大事，他伸手帮忙是无可厚非的。
邹凯这么做，最主要一点，还是表明态度，是另外一种保驾的形式，因为大成集团不断涌现的新技术，冲击了许多企业。
国内本土企业还好说，通过工业部牵线搭桥，依附在大成集团的技术转让和外包上，可以继续得以生存，而且因为走在前端的技术，没有了竞争，未来经营状况可以想象到，会比以前更好，但国外的那些企业呢。
他们自然是羡慕嫉妒，于是慢慢由竞争关系转变成争夺，或者是你死我活的关系。
不管是战争还是商业之间的厮杀，情报工作永远是先锋，所以现在大成集团表面风平浪静，实则暗潮汹涌。
胡波的工作本来是保护季东亮为主，做为集团监督委员长为辅，但现在主次已经颠倒，而且谈不上保护了，基本是有事才说话的地步。
这完全因为集团在建设期间，形式复杂多变，别有用心的人渗透得越来越频繁导致的。
内部排查过程中甚至看见了诺柏夫集团人员的影子，发现这种情况，胡波一般置之不理，只是安排在不重要的岗位，物尽其用。
如今大成集团内部的安稳，胡波居功至伟。
只有成熟的流程才能应对这些状况，大到集团、小到技术，都需要一套完整的管理机制来约束。
可以模仿其他集团的管理方式，但不能照搬，甚至因为各种情况的原因，要超脱其他企业的管理机制。
但不管怎么说，大成集团目前最需要的是时间。
季东亮看了这些，越来越觉得收购公司的优越性，从集团的盈利就能看得出来，新挂牌的公司都在建设，想要创造利润，恐怕不是一年半载的事。
而莲心药业、远安医院、鹏飞航空公司，都是收购来就创造利润的企业，也没有靠季东亮手中的特殊资源来增值。
想到收购，季东亮又想起刘承天的商务谈判团队，也看到了关于谈判团队组建的信息，总的来说，就是进度缓慢。
谈判团队基于各种专业人才才能组建完成的，前期招揽人的过程是最难的。
季东亮现在忙于四处奔波，邀请科研人员加入自己的实验室就是活生生的例子。
季东亮这个时候只能安慰自己不要着急，饭得一口口吃。
每个谈判团队需要配置一名精通法律的成员，这方面，季东亮已经和刘承天介绍过，以鲁跃军律师团队的实力，非他们莫属。
集团所属的律师团队现在不管在硬件设施上，还是在人员架构上，虽然都在建设期间，但这不妨碍他们在法务上的正常工作。
季东亮也看到来自摩苏尔东正防务公司崔阳的消息，他们不但加快了情报网的布局，而且已经在国内选好培训基地的地址。
本来有人提议基地建设期间，同时在京城建一个东正公司之家的，但被曹侯锋和崔阳否决了，本来是个保密性质的工作单位，这么高调实在不妥。
为职工及其家属安排定居是必须的，只是看怎么安排比较妥当，这些当然由曹侯锋操心。
最后还有一些零碎的信息、某些人的动向等等，比如徒弟郭红说到了妞妞，也就是郑蓉，目前已经在华欣知识产权公司上班了。
虽然季东亮没得到行政大官员郑长法的消息，但看见郑蓉的情况，知道她家里已经安排妥当。
提起华欣知识产权公司，季东亮想到一件早就想说的事，他在手机上给伍小五发了个信息，让华欣公司开始大张旗鼓的收购各种技术专利。
不过实际操作中只是象征性的收购，借此来达到掩饰华欣公司海量的技术来源问题。
第一百四十节 达到目的
茉莉平时一忙，她的一些工作，比如处理文件、情报分类，季东亮就帮忙她做一做。
虽然比较枯燥，但总有些内容让你高兴的，正当季东亮一个人傻笑的时候，茶几上的手机亮了。
是一条触发模式的信息，季东亮设置了一些特别的人，通过他们的电话号码作为源头，只要靠近自己一定的范围就会有提示。
这是向兰，定位信息提示她就在同属这家酒店的对面一栋楼上，季东亮转头透过纱帘看过去，不知道为什么，他的心情又不好了。
在异国他乡都能碰到她，情况不言而喻，不过不管向兰的目的是什么，季东亮不想对方出事，最起码不要当着他的面。
现在他都躲在酒店不出门，就为了防止意外发生，如果现在碰到强硬的对手，向兰是善意也好恶意也罢，都是要参与其中的……
季东亮从沙发上起身，心烦意乱的在屋里转了几圈，他拿起电话想拨过去，可又不知道怎么开口。
又转了几圈，他才想起到一个避免难堪、不是办法的办法。
他在手机上搜索了几句哑语的手势，比划了几遍熟练后，才来到窗前。
季东亮拉开纱帘，对面大楼看上去很平静，但他知道某个窗帘背后肯定有一双眼睛在盯着这边。
他把那几句哑语手势认真的做了一遍，担心对方没看清楚，季东亮又做了两遍，一共三遍以表示很重要。
做完了他就拉上了纱帘，原地站了几分钟，恢复了下心情才回到沙发前，季东亮希望一会儿……手机上有她离开的信息提示。
对面的向兰早就把这一切看在眼里，只是她看不懂哑语手势是什么意思，但身边的远程摄像机已经记录了过程。
她把视频发回总部，马上就有了答案：赶快离开，留在这里很危险，不管你打算做什么只能适得其反。
他的手势好像是在打给别人的，但向兰知道，这是季东亮在对她在说话……
“主动给我打个电话有这么难吗”
她嘴上这么抱怨，但向兰心里知道，季东亮到现在没有完全消除对她的怀疑，这么做无可厚非的。
不过季东亮完全可以置之不理，装作不知道向兰在附近的，可他还是选择做了警示。
这证明季东亮心里还有她，向兰非常开心的在窗户前徘徊，她同时惊讶季东亮情报能力的强大，自己小心又小心进的酒店，没想到这么快对方就知道了。
向兰通过窗帘之间的缝隙又看了看对面，才拿起电话通知其他房间的随行人员马上一起离开。
收到信息的季东亮仰头靠在沙发上松了口气，不过他自言自语的说了句很矛盾的话。
“今天为什么这么听我的话了……”
……
卡姆登市的警察在调查生物实验室火灾事件过程中，收到一条来自于线人的情报消息，诺柏夫集团的某位总裁参与了这次事件，目的是为了盗窃实验室的研究资料。
火灾是人为的警察知道的，实验室数据硬盘丢失警察也是知道的，事发的时候诺柏夫集团有人蹊跷的死在火灾现场，现在警察手里多了份情报不巧的也指向诺柏夫集团。
但这些不能成为指控的证据，是否属实，需要深入调查了才清楚，可是诺柏夫集团不是一般警察想调查就调查的地方，他们只得向上汇报。
生物实验室属于国家，涉及一些机密，所以行政部门十分重视，但对于诺柏夫集团的调查申请官员们没有马上批准，而是主动和诺柏夫集团高层勾通。
在利益至上的地域，资本家们才是控制国家的主体，所以官员们主动向集团方面勾通，并不奇怪。
诺柏夫集团高层还是比较慎重，经过内部询问后才回复行政方面的官员，表示绝无此事，并且主动要求调查以证清白。
得到指令的警察们迅速行动起来，对情报上提到的那位总裁的家和办公室，同时进行了搜查。
结果在办公室一个很隐蔽的地方，搜到了生物实验室丢失的储存硬盘……
这位正在上班的总裁碍于警署的搜查令，只得莫名其妙的站在办公桌前等候，等看见结果的时候，他目瞪口呆。
“不，这些东西我完全不知道……是个什么情况。”他结结巴巴的辩解。
为了验证事情真相，警察们当然不会忘记带一位鉴定人员，最合理的就是安排一位生物实验室的科研管理人员，自家的东西自己肯定认识。
这位科研人员先开了口，他才没有警察那么多避讳：“办公室不是总裁你的吗？”
“当然是”
“那就没错了，这些硬盘里面的技术资料总价值……最低几十亿是有的，请你告诉我，谁会偷了不动心，而是放在你办公室……仅仅为了栽赃你吗？”
“……”
他哑口无言，事实的确如此，哪怕一个集团也不会对几十亿无动于衷，财富都是积累出来的，何况这么多。
反过来说，对他几个区域的上一级总裁下手，动用这么大手笔，这要多大的仇恨，要多富有的人才能这么干。
“我再次声明，这些与我无关，哪怕上了法庭，单这一项证据不足以指控我的罪行。”
“那这是什么，幸亏我眼睛好”科研人员指着办公桌上的一份打开的文件，看得出他们进来之前，这位总裁正在浏览它。
文件标题很清楚的写着，关于卡姆登生物实验室秘密研究生化武器的调查报告。
“这份文件肯定是他们送错了，也不知道为什么出现在我的办公室。”
“你的话说出来，怕是连你自己都不会信吧，你不会又要解释这是栽赃吧，硬盘就算是巧合，这也是巧合吗？你说送错了，谁会把这么机密的文件送到你面前，文件上的内容可是我们生化武器实验室的绝密”科研人员得意洋洋的说着，不过他很快发现周围人奇怪的表情。
生化武器……
一份文件说明不了什么，警察帮忙掩盖，生物实验室出面否认，事情就过去了。
但这位研究人员口无遮拦，居然亲口承认了……，他也意识到自己做错了什么，往后站了站不再说话了。
“都看什么，继续搜查”带队的警官对下属喊道，又对总裁说：“你也看见事情的严重性了，我想你一个人也做不了这些事，不如把情况都交待了，转为污点证人，戴罪立功，我们也不想把事情闹大，影响很不好。”
“没有挽回的可能了是吗？”
“这些证据对你很不利，零口供定罪都有可能”警官耐心的回答道。
他突然笑了笑，耸耸肩膀放松下来，然后转身看看窗外：“请允许我穿上衣服好吗？”
“请便”
他从衣架上拿下西服，认真的穿好，一板一眼的扣好扣子，然后从桌上拿起那份文件……
就在警官以为对方要将手上文件交给他的时候，这位总裁纵身一跳，撞碎了玻璃跳了出去，随他飞出去的，还有那份文件。
诺柏夫集团总部大楼前方的广场，人来人往，他们都被这一幕惊呆了，虽然没有人靠近惨不忍睹的尸体，但还是有几个胆子大的，走到远处随着人一同落下来的文件夹跟前查看究竟，其中有个人还拿出手机拍了照。
消息像长了翅膀一样传播开来，又在媒体的推波助澜下，传遍全国，传遍全世界……
当然包括卡姆登市，这里的居民愤怒了，国家要进行生化武器开发，老百姓无权干涉，但不能把实验放在城市、放在居民家门口吧。
民众开始聚集示威，渐渐演变成冲突，特别是生物实验室周围，投掷石块、燃烧瓶的‘战斗’尤为激烈，让那里在收拾残局准备重新建设的人，不得不停下手里的工作找地方躲避。
大批军警出来维护治安，市长亲自出来讲话，声明生物实验室研究生化武器是子午须有的，这是那些别有用心，想制造动乱的人炮制出来的假消息，他同时呼吁市民们冷静。
不过接着又一则消息传开，诺柏夫集团也参与到生化实验当中，但内部有人因不愿意参与进来，被逼选择盗窃、纵火、揭发、最后跳楼自杀。
传播的内容有图有文字，这下一发不可收拾，国际社会开始发声指责，民众们感觉自己被市政厅欺骗了，从而更加愤怒……
游行示威的趋势渐渐蔓延到其他城市，纽伦市也是如此，打砸烧随处可见。
茉莉工作的夜店因为是人群聚集地，所以是首当其冲被波及，而且是最严重的地方。
于是她‘失业’了，同时失业的还有那位物理电子学家赵天乐赵老头，还好的是，他发现了茉莉打碟的特殊之处，并且主动求教。
茉莉把季东亮事先准备的一封信转交给他，赵天乐看了后高兴的说：“以这封信为证，说话算数，我们回国见。”
这么快就拿下赵天乐，茉莉很惊奇，季东亮只是笑着告诉她等回国就知道了。
与此同时，卡姆登市的李骏也打来电话，他已经向生物实验室提交了辞呈。
出了这么一个风波，生物实验室想要重建，是遥遥无期了，另外有很多科研工作人员和李骏一样选择离开。
他们的目的各不相同，或许有自己信念上的坚持、或不愿意替别人背负制造生化武器的骂名、或不愿意脏了自己的手。
李骏还说这个地方自己一分钟不想多待，即日启程回国，电话最后他还赞许季东亮这件事处理得非常漂亮。
听了他的夸奖，季东亮倒是不好意思了，他一开始的思路很简单，把储存硬盘丢出去嫁祸给某一个人，因为物证比较单一，所以加入了生化武器调查报告这个环节。
之所以选择那位总裁，是季东亮手里的档案资料显示，一年后他因为涉嫌与一位很有名气的有夫之妇有染，最后顶不住舆论压力选择了自杀。
事后人们对这位总裁的评价是，性格刚烈、矛盾、偏激，略带一点抑郁症，这些因素正是季东亮选择他的理由，与有夫之妇有染，相比盗窃国家实验室沾染生化武器的事项，压力是小巫见大巫。
只是季东亮没想到他当场就跳楼了，连东正防务公司网络部准备的舆论攻势都没有开始做，事情就宣扬出去了。
所以后面季东亮什么都没做了，他觉得自己的目的已经达到了……
包括有人把总裁的死包装成，是因为被逼迫参加生化武器实验而死的消息，也与季东亮无关，只能猜想是这个国家或者诺柏夫集团的敌对势力所为。
还有民众们的情绪反复无常，怕也是另外有人煽动的吧。
第一百四十一节 转下一站
季东亮在候机大厅等候飞机的时候，接到了诺柏夫集团艾伯特的电话，是唐一洲的那个号码。
“你好，唐先生，能冒昧的问一句，你现在在哪吗？不……，你别误会，我不会以此次电话的内容追查你的。”
“没关系，艾伯特先生，虽然我们之间有矛盾点，但那是利益层面上的问题，也可以说是我与你们集团之间的矛盾，你和我私下可以是朋友，你想知道的，我当然可以回答你，我现在人就在你的国家。”
“这么说，生物实验室与你……”
“不不，艾伯特，我刚还说我们之间是朋友，你马上就开始怀疑我了，这很不友好。”
电话接通，艾伯特问他在哪的时候，季东亮就知道对方想试探他与这次事件是否有关系。
其实季东亮抱着既不想承认也不想否认的态度，要不然他不会说出自己的位置，随便报一个地名好了，反正对方也定位不了自己。
“哦？我的话都没有说完，唐先生就知道我要问什么，难道对事情经过很清楚吗？”
“当然很清楚，每天新闻铺天盖地的都是这件事。”
“不，我指的是内幕，或者你是否亲自参与。”
季东亮实在想笑，对方的套话水平实在让人不敢恭维，不过他对艾伯特的嗅觉倒是很钦佩，能把电话打到这里来就是证明。
“艾伯特，我很不高兴你这么去想，与贵集团为敌我已经是焦头烂额了，难道你想要让我与你的国家为敌吗，我有点小钱是真的，但我绝对没有那么大胆量，不过你硬要说与我有关，我会很荣幸的承认。”
“你说得也对，这次行动有预谋有计划，环环相扣，很是严谨，我想不出你这么做的目的，好吧，错怪你了，我郑重的向你道歉。”
“道歉就不必了，不过你这样疑神疑鬼的，趁早结束我们之间的矛盾才是重点。”
“如何结束？”
“上次说了啊，两千亿的交易，小箱子和密码，或买或卖你们选择了吗？”
“不，你不要再提这件事了。”
“为什么？”
“……你说咱们是朋友，我就坦诚一回，集团真没有你所说的密码，或许是还没有找到，但也不排除他们不想告诉我，至于说买你小箱子里的那个东西，如果因为没有密码我们也打不开怎么办，再说，诺柏夫集团号称百万亿的集团，但背后是无数个财团持股，没有人愿意为没有把握创造财富的东西去花三千亿买单。”
“那……，上次我们之间说的半年协议，就是没有希望了？如果想彻底摆脱此事最后我只能选择交出去？”
“不，时间还长着呢，不到最后，谁知道什么情况，或许，集团高层们哪根筋搭错了，又想交易了呢。”
“哈哈，谢谢艾伯特先生的坦诚，我会永远记住你的友谊的。”
等挂了电话，茉莉在一旁撇着嘴不满的说：“我不喜欢你这个样子，奸猾、两面三刀、总把朋友两个字挂在嘴边，实际上很想捅他一刀吧。”
“那姐你喜欢我什么样子？”
他这么问让茉莉想起什么了，但她笑笑什么都不说把头扭过去了……
“好吧，还只是想和你探讨一下男人和女人的想法上区别呢”
“哼哼，让我当秘书，还想让我当你的感情顾问吗，要不要我教你怎么泡妞？”
季东亮不好意思的摸摸头：“嘿嘿，我哪有你说的那么不堪，只是觉得吧，我有时候挺没自信的。”
茉莉听了回过头来看着他：“要不要下回我见到向兰把她给你绑回来。”
“……”季东亮纳闷的抬起头：“和她有什么关系？”
“就是她磨平打击了你的信心，所以就从她下手啊。”
季东亮愣了愣，身子无力的挫了挫：“不提她好吗。”
茉莉笑了笑，一只手搭在他的肩膀上：“在女人面前，你应该是世界上最自信的人，人年轻，经济地位权势都不缺，只是你学不会自我膨胀，这是好事，不过人不膨胀但要强势，特别是男人。”
“强势……”
“对，强势，不止在男女之间，在平时为人处事上也很重要，特别如你今时今日的地位很需要，不过强势要有个度，恰如其分，不能让人感觉是种压迫。”
“这个方面，我……自我感觉还不错呀”
“好像有，又好像没有。”
“就是还不够？”
茉莉很认真的点点头……
“……好吧，这方面以后你慢慢提点我。”
“你真要和艾伯特做朋友？”茉莉转移了话题。
季东亮歪头想了想，又摇了摇头：“如果他不站在对立面，也许吧，但以什么身份呢，唐一洲怕是不可能了，我本人的身份……，挺难凑到一起的。”
“所以阴阳怪气的。”
“见人说人话吧……”
“这是你的长处，不过我不喜欢听，以后这种电话我站远些，……我去拿点喝的”茉莉说完起身离开。
季东亮知道她是个直爽性子，听不得那些弯弯绕绕，看茉莉离开的背影，又想起两人坐在一起，她手搭在自己肩上亲密的样子……
电话响了，是采尼，之前给她发过信息，让她方便的情况回个电话。
“唐先生，抱歉，刚才在公司，不方便给你电话”
“没有关系，给你信息的意思就是怕影响到你，你什么时候打过来都可以的。”
“哦……，不知道……你有什么事”她说话怯怯的，好像在担心什么。
“不是什么大事，我在你的国家待了几天，之前我们彼此没见过，所以让人留意了一下你的情况，有一点我不明白，你怎么还在租房子住？”
“……我，我的收入不足以让我在这个城市购买房子。”
“我去年和你妹妹达成一笔交易支付了她一亿的资金，有了这些钱……你们不至于这么窘迫吧。”
“有这么回事吗？可……可她最近还找我要过钱。”
“啥？她挣钱是用来吃纸的吗？”
“唐先生你别怪她，可能她另有难处吧。”
“你就惯着她吧，……我在诺柏夫集团附近买了套装修好的房子给你，但怕别人查你财产来历，所以户头是别人的，不过授权什么的都准备好了，根据需要，你可以随时自己去过户。”
“这不太好吧……”
“不要认为我给你房子就是要求你做什么，我只是觉得你过得这么艰难，这么多生活包袱，怎么能用心做好事情呢，……不许拒绝。”季东亮加重了语气。
已经过来的茉莉听了他的话后笑了，……强势学得挺快。
“好好，谢谢唐先生”
“房产手续资料我都放在新房子里了，还有一些现金，房子的钥匙我放在一家银行的保险柜里了，一会我把密码给你发过去。”
“我记下了。”
季东亮想了想，口气又温和起来：“你妹妹再找你要钱，让她找我，我会比你给她的多，我不想再让她打搅到你，……还一点要记住，安全第一。”
“谢谢你……”采尼的语气也柔软多了。
见季东亮放下电话，茉莉说：“感动死了，真希望电话那头是我。”
“我知道姐喜欢听甜言蜜语，我以后多说给你听就是了，干嘛羡慕别人，再说我们天天在一起……”
“打住，那成什么样子了，喜欢不代表要天天说，……我跟你说这些干嘛，喝水喝水”
季东亮笑了笑：“胡大哥派人调查芬尼和龚元元那个公关团队有没有结果？”
“我们对芬尼她们的电话都做了处理，联系人、信息都经过筛选调查，也做了监听，目前都没什么结果，现在要么背后的人非常小心，根本不用这些电子产品联络，这样只能用最原始的方式跟踪调查，……要么背后的人子午须有。”
“有没有可能，背后的人就潜伏在她们这些人当中？”
“有，但这么做意义不大，只能掩盖身份，可是保护不了自己。”
“的确如此，先等等看吧……”
……
北美洲的米国，在建国以后的二百五十多年里，一直保持着高速的发展，国力也始终排在全球首位。
但近二十年多年来，众多的历史遗留问题使得米国的发展像一位病入膏肓的人一样，社会进步指数一跌再跌。
米国的单边主义霸权渐渐成为过去，多边主义的时代随之降临，国家之间开始互通有无，并且奉行合作共赢。
少了许多外部势力干预的全球经济，进入了自由发展的黄金二十年，以往一些贫穷落后的大洲随之繁荣起来。
显而易见的好处是全球的经济体量增大，商业市场变得更加广阔。
在四五十年前，一个有五十万亿资产的财团都是传说，而现今，像诺柏夫集团这样百万亿的集团，世界就有三家，大财团的总资产如今又是个什么情况，无人得知。
一直缓慢走下坡路的米国，却受到世界经济强劲增长的反哺，加上他们底子本来就雄厚，下降的社会进步指数从而迎来了一个新的拐点。
国力稍有好转，米国的部分精英就急不可耐的想恢复以往全球霸权地位，因为他们的军力这么多年来根本没有拉下，完全有这个底气。
但一部分精英表示了反对，世界经济强劲的增长同时带动米国的经济是显而易见的，恢复霸权只会损害世界贸易，对米国本身也是有害无益的。
不过在一个个人资本利益高于一切的国度，资本逐利者们是不会在乎伤害了谁的，他们只在乎谁妨碍了自己快速敛财。
就在米国国内为此争执不休的时候，国际许多曾经深受米国霸权祸害的国家，悄悄组成了联盟，若有若无的对米国贸易进行排挤、打压。
这种对抗很有效，米国的金融市场就是晴雨表，金融数据是一挫再挫，这让恢复霸权的争论也渐渐偃旗息鼓。
可是米国毕竟还是军事强国，被人这样欺负面子上总是过不去，派出航母在几个主动挑事的国家附近转悠了几个月，还在外交言语上措辞严厉了几句，算是放了狠话。
任凭米国上蹿下跳，可就是没人理会他，所有国家都知道，以米国现在国力，在没有重大利益的面前，是不会轻易挑起冲突的，因为没有利益点的战争只会让他们越打越穷。
所以在航母开回去的那一刻，世界又安静了……
米国最强盛的时期，就是因为枪支泛滥、种族主义盛行等因素，让犯罪率居高不下。
如今财政薄弱的情况下，社会治安更是不堪，季东亮刚走出飞机场站口，就看到两起抢劫事件。
警察来得还算快，不过犯罪分子早就溜之大吉了，他们只是象征性的询问了受害者几句，就转身离开了，笔录什么的都省略了，他们恐怕连救护车是什么样子都忘记。
这让季东亮想起书上描绘的罪恶之城模样，难道这就是米国现在的写照吗……
第一百四十二节 父女相见
欧洲之行，九位科研工作者已经邀请到六位，剩下三位都在米国，但他们分属不同的城市。
季东亮第一站是位于西海岸的奥兰治市，其实从欧洲方向过来，这里是最远的一站。
之所以这么安排，是除找人之外，还计划在这个州买一块很特殊的地皮，季东亮准备办手续过户等待的时间里，他可以再去办别的事情。
算上扮演唐一洲去看望‘自己’的女儿唐妍，是他来这个城市的第三件事，也是最先要做的。
在圣但尼市的时候，季东亮与唐妍通电话差点露了马脚，事后通过情报资料仔细研究了唐一洲前妻的家庭状况。
唐妍的外公蒋世臣，年轻的时候独自来到米国，几经打拼后定居于奥兰治市，如今身家亿万。
但他财富积累最快是最近六七年，也就是唐一洲与前妻离婚后的这段时间里，这么快的敛财速度，得益于蒋世臣早年加入了米国最大的唐人组织。
该组织以单一的一个唐字做为名号，他是几十年前歧视和黑势力挤压下、米国几十上百个唐人社团连横合纵的产物。
唐，从最初的一种自我保护为目的，到后来渐渐变得有了攻击性，再到后来变成敛财的工具，并且从商界渗透到政界，势力范围从米国发展到全球，性质也变得亦黑亦白，底蕴究竟有多丰厚，无人得知。
这个组织的总部就在奥兰治市的唐人街区，蒋世臣早在五年前就升为长老，同年就职州议员。
看完这些资料的其他细节，季东亮除了感慨蒋世臣的努力，就是为唐一洲惋惜了一回，如果他离婚前稍微改变一下自己，或许活出不一样的人生……
……
约好地方见了面，唐妍毫不忌讳的给‘唐一洲’一个大大的拥抱，并且在他脸上吻了一下。
季东亮感觉自己脸有些发烧，只得装作激动的样子抱紧她，等脸上烧退了才松开。
季东亮庆幸茉莉他们不在身边，没有看到他的糗像。
又借着拿礼物掩饰了一下尴尬的表情，一个纸箱子送到唐妍面前，里面堆满了稀奇古怪的玩意，季东亮看不懂，这都是茉莉替他沿路搜集的。
没花多少钱的东西，却让唐妍惊喜万分，小鼻子凑到季东亮身上闻了闻……
“闻什么？是不是我身上有什么异味？”他知道唐妍的鼻子嗅觉特别灵敏，纳闷的闻闻自己的胳膊。
“爸爸身上没有其他女人的味道呀，怎么礼物里面满满的女人味，是不是还没勾搭到手？”
“少瞎说，你个……小丫头片子，小脑袋里天天装的这些东西吗？”
“嘿嘿，人家是大姑娘了好吧，既然爸爸至今没有再找女人，是不是还在想念妈妈？要不要我帮忙撮合一下。”
“咳咳，你少操大人的心，……再说这个我走了”季东亮转身装作要走的样子。
“别呀”唐妍嬉皮笑脸的拉住他的胳膊：“到我的地盘想走哪那么容易，我尽地主之谊请爸爸吃大餐，为您接风洗尘，……错了，应该是好好孝顺孝顺你老人家。”
季东亮哭笑不得的摇摇头，跟着她上了车……
……到了一家豪华的大酒店，一个大包间，一张大桌子，季东亮很不习惯这种排场。
“妍妍，咱们能不能换个小地方，我们两离这么远坐着，说话都费劲……”
“……对呀，不够亲密”唐妍起身，把椅子搬到他旁边。
两人挤在一起，季东亮觉得这样更是怪了，不过他没有再说什么，或许唐妍已经习惯了这种生活方式。
还好菜式没那么奢侈，精致的西餐，很合季东亮的口味。
“爸爸，你在这里待几天？”
“……两三天吧”本来想说一天的，但没忍下心。
扮演唐一洲就不能做别的事，所以不能在这耽误太久，不过，与‘女儿’好久没见，是应该花点时间陪陪她。
唐妍点点头：“那这几天的行程我替你安排吧，对了……你来这里还有别的事要办吗？”
“嗯……，的确是有件事，不过只是打听一下消息，带个话。”
“哦？要不要我帮忙？”
季东亮点点头：“帮忙倒不用，你知道的告诉我就可以，这个城市西南角的海岸边，有一所生物医疗实验室你是知道的吧？”
“当然知道，你来之前肯定调查过，他属外公管辖内的产业，爸爸要知道什么？”
这是季东亮来奥兰治市先要见唐妍的原因，生物实验室的产业就属于唐人组织，而在这个实验室里，就有一位叫王立兵的科研人员是他此行的目标人物。
之前，崔阳已经接触过这位科学家两次，但是邀请其回国的难点不在于王立兵自身，而是在于实验室方面。
因为两者之间签订的是五年的工作合同，并且附带严格的补充协议，也就是说，仅仅用违约金是解决不了问题的。
唯一解决办法就是在双方都同意的情况下，才能提前解除合约，王立兵曾经表达过想回国的意愿，这里的环境他很不适应。
所以只要实验室方面放人……一切问题都可以解决，但崔阳和实验室方面接触过，没有任何收获。
季东亮说：“国内，的一家企业，想在这个实验室挖个人，包括他的团队，但无论开出多么优厚的条件，实验室方面都不放人，有些蹊跷，你知道为什么吗？”
“原来是这事，要放在以前，的确不是什么大不了的，我跟外公说说人也许就放了，不过现在，暂时不行，因为实验室想转手卖掉，科研人员成了加价的筹码，爸爸你懂的。”
“卖掉？”
原来如此，一个要转手的实验室，研究人员就是无形资产，价值可大可小，像王立兵这种知名科学家，这个时候说他值几十亿也不为过。
但如果支付工作合同的违约金，一两千万已经很多了，即使季东亮再大方，给出几个亿对方也不见得愿意。
再多的话不如把实验室买过来算了，可实验室对季东亮来说，一点作用都没有，就算把一些开发项目放在这里，专利权归属就是个大问题，一些核心技术怕连这个国家的门都出不了。
“是啊，实验室建了十几年了，烧钱得很，根本没产生来钱的技术，这可不是私人那种兴趣实验室，就说设备，都是顶级的，还年年更新，前后花了一两百亿是有的。”
“怎么听上去你是在做推销呢？”
“爸爸真聪明，哈哈，成交了我是有提成的，百分之十呢，不过只是我才可以有。”
“看来你外公是在锻炼你。”
唐妍对着季东亮甜甜的一笑……
“好吧，我尽量促成这次交易，让妍妍如愿以偿，回头你给我个实验室的交易清单，我找人估个价。”
“好”
季东亮心里已经有了打算，如果走之前联系不到另外的买家，就自己买下来，实验设备运回国内去，剩下的房子地皮什么的，再打包贱价卖了。
……
接下来的两三天，唐妍真的是尽了地主之谊，把奥兰治市好玩好吃的地方都走了一遍。
不过如其说是她在陪季东亮，还不如说‘父亲’在陪‘女儿’，但季东亮很开心，唐妍回国过年的时候出个门躲躲藏藏的，如今这样自由自在的真的很好。
米国的治安不好，可他们两人周围总是很和谐，季东亮知道这不仅仅是军南他们的功劳，这也有唐妍的外公特意安排的效果，而且此时的蒋世臣可能已经知道‘唐一洲’的存在了。
三天时间过得很快，说要去联系实验室的买家，才得以告别依依不舍的唐妍。
季东亮在想自己每次和父亲告别的时候也没这么难，难道这就是女儿和儿子的区别吗？
……
恢复本来的面目，季东亮第一时间约见了遗传生物学家王立兵，对于实验室的内部情况，这位最清楚不过。
不过见了面，王立兵倒是先开了口：“听说你这两天要过来的，就差给你打电话了。”
季东亮听了先是一愣，随即又反应过来了：“您和白老联系过了？”
“是的，关于回国的事，还是那个意思，只要实验室方面放人，我就回去，……我之所以和白老师联系，是碰到另外一件麻烦事。”
他和白家荣亦师亦友，关系密切，季东亮是知道的。
“您的事也是我的事，义不容辞，请说”
“白老师给你的邀请名单里，有一位叫孟辉的吧？”
“是的，我这边得到的消息，他人现在在大纽约，之前有人联系过他，但……孟老很凶的把人赶走了。”
孟辉是原子物理学家，是季东亮来米国的三位邀请对象中其中的一个，如他前面所说的，崔阳他们一见面说明来意就被对方大声吼跑了。
换了几个人都如此，季东亮得知后很纳闷，因为他手里的档案资料说孟辉是个很和蔼的人，为什么会出现这种情况，让人琢磨不透，只能猜想他遇到什么不顺心的事情。
“他是我至交好友，以前不是这样的，我最近给他打电话，总是有人先替他接听，才轮到他接，不过我还没开口说话就被破口大骂，然后电话被莫名其妙的挂掉。”
季东亮猜到什么：“照您这么说，像是被人软禁了……”
“你也这么想？看来我感觉没有错，白老师说让你拿主意想办法，看你年纪轻轻，能行吗？”
“您放心，行不行我目前不知道，但我不会乱来，一切要等过去后了解情况才知道，如果不行，我会向国内方面求助的，……不过眼下您不要太担心，既然是软禁，孟老的人身安全暂时是没什么问题的。”
“你这样说，我心里舒服多了，你什么时候过去，要不要我陪你一起去？”
季东亮摇摇头：“您过去帮不了什么忙……，我今天就派两个人先去打探情况，我们之间保持电话勾通就好，这样您可以随时了解情况。”
“也是，我过去只能帮倒忙，我就在这里等你的消息吧，你还有什么事吗？”
“有，我想知道关于您现在所在实验室的一些情况。”
第一百四十三节 买地被骗
奥兰治市隶属于加州，该州地形独特，四面环山，但中间是闻名遐迩、有四百五十公里长的中央谷地。
又大又平的盆地，加上丰富的水资源，使得中央谷地成为米国最重要的农业产区。
繁荣的加州州府萨克市就座落在盆地的中段，季东亮来到这里，是为见到该州的前任州长撒姆尔，都山农业贸易跨国集团的第一股东，他也是拥有四个都超过百平方公里的大农场场主。
其中一个农场就在中央谷地以南的一片区域，该地最早是一块牧区，由于一年四季草料长势旺盛，让这里的羊肥牛壮。
当时任职州长的撒姆尔，使用了些手腕，将这块地弄到了自己名下，并且改造成了农田，他认为这块地种植粮食更有前途。
然而事与愿违，不管种什么品种的农作物，都像是变了种的产品一样，要么歪瓜裂枣的，要么淡而无味。
请了地质专家前来查验，也没发现与其他地块有不同的地方，最后只能胡乱猜测一些理由。
没有更好办法，只能恢复牧场，其实牧区以前的收益是很不错的。
但半年后，更让人惊掉下巴的事情发生了……
开垦而且施过肥的荒地，草的长势应该比以前更好才对，结果……，一棵棵野草还没有自家院子里除草机除过的草高。
发生这样的情况，撒姆尔第一想法就是被以前的农场主摆了一道，不过找上门去理论的时候，对方说让他找个医生，先给土地看看病，然后再给他自己看看。
对方的回答让撒姆尔哑口无言，的确如此，那块地地质专家已经检查化验过，根本就没什么问题。
难道真的自己病了，或者产生什么错觉，甚至受到什么诅咒？他越想越不舒服，最后决定，把地转手卖掉。
可是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此块地根本无人问津，这一放就是一两年。
季东亮来找撒姆尔就是为该地而来的，别人不知道这块地现在产生的原因，他却清楚得很。
撒姆尔自开始就不应该去改造那块地，变为良田就必须开垦，深耕的结果就是把地下一种特有的物质翻到了表层，造成了如今的局面。
这种特别的物质连地质专家都没检查出来，是因为现今的科技根本无法发现它。
科学界一直在探讨研究暗物质、暗能量，但归根结底是没有合适的、或者说正确的仪器设备去发现、加工它们。
一旦一一被显影以后，人们争论的焦点，是不是这些以往称之为暗处的物质，今后可不可以归纳到可见物质里。
撒姆尔这块地下的物质，是以后科技发展过程中必须经常用到的一种质，但又却非常罕见，后面一千五百多年里，在地球陆地上只发现三块。
可是处于低纬度和中纬度地区的，只有这么一块，剩下两块，都在高纬度地区，但天寒地冻的，现代的技术开采是千难万难。
所以这块地必须提前拿下，米国的土地是私有制，而且产权是永久的，正常情况可以无限继承，并且地下的一切矿藏都属于土地归属人所有的。
当然，年年的土地税是少不了的，不过你只要不让它荒着，就不可能因付不起税而被收走，并且还有丰厚的盈余，自己没时间打理可以雇人或着委托出去。
地下的物质近几年季东亮是不打算开采的，具体的要看实验室的进度和开采条件来决定的，所以交易后，会继续做为牧区进行掩饰。
要说这块地已经被破坏了，完全不必担心，只需雨水冲刷，物质就会慢慢沉淀渗入土层深处，或许就在明年，草的长势就会恢复到以前的状态。
……
眼前的撒姆尔，表面很亲切，但季东亮知道他是个什么人，不过这无关紧要，只要能顺利的把地买到手就好了。
知道他的来意，撒姆尔对自己的地夸夸其谈，对它的毛病避而不谈，绕来绕去，最终报出了价格，面积接近两百平方公里的地，六十五个亿。
比中央谷地正常的土地还贵了一倍，明知道所有人都晓得这块地的问题，却还如此厚颜无耻的报价，而且他脸不红心不跳。
不过要论以后的价值，可以说几万亿都不止，季东亮可不会表现得那么急切，不然这个精明的老狐狸一定会想到什么。
再说季东亮也不想便宜了他：“撒姆尔先生，据我所知，这块地挂在交易市场已经快两年了，可我现在才知道，你根本没有想卖出去的打算。”
“怎么会，我是打心眼里想卖出去的。”
“六十五亿，我可以在中央谷地买一块四百平方公里的土地，而且，你不会忘记那块地的毛病了吧？”
“是吗？现在农场的价格这么便宜了吗？你看我实在太忙，居然忽略了这些”他没有露出一点难堪的表情：“那……你看什么价位合适？”
“十亿”
“哦，不，你这是在打劫”
“如果你的地很正常，市场行情在三十亿左右，但是撒姆尔先生，你告诉我这块地能做什么呢？”
“……我的确想不出能做什么，但你既然买过去，自然不会闲置着吧？”
他在套话，对于这个问题，季东亮早有准备：“当然不会闲置，我准备在那里铺设最先进的太阳能和风能发电设备。”
这个搪塞的方案合情合理，米国的电资源一直很紧缺，撒姆尔也曾经想过，但因为投资巨大最终选择了放弃。
“的确是个好思路，而且在你的国家购买这些设备，有许多优势，不过你说的十亿太少了，我也表示我的诚意，……二十五亿。”
“不，这个价钱我还不如去买个无人的戈壁滩”季东亮起身，做出要走的样子。
“等等等等，让我再想想”
……两人你来我去，最终价格定在十八亿，接下来开始商量一些细节。
到末尾，撒姆尔提出了一个新的要求：“去州府交割土地要预约，如果，我说如果你爽约，我无法约束你，所以你必须先缴纳一半的资金作为预付款。”
季东亮眉头一皱，这种要求是非常不合理的：“那请问我如何约束你呢？”
“哈哈，我怎么会违约，……这样吧，我们先签一个简单的协议如何？”
“好吧”季东亮想想同意了，他觉得撒姆尔再无耻也不至于强取豪夺吧：“不过一半的资金太多，最多五亿。”
萨姆尔犹豫了下点点头：“……可以”
……
第二天，季东亮急切的等着撒姆尔的电话，他指望着早点拿到土地归属权，早点离开这里到大纽约那边去。
可是一上午都快过去了，电话始终没有动静，他只得把电话打了过去。
撒姆尔接电话倒是挺爽快：“噢，季先生，抱歉，联邦调查局对你的资金来源表示怀疑，所以那五个亿被他们冻结了，我一上午都在疏通关系，但没有用，现在只能等调查结束以后，我们才能继续交易。”
不管对方说的真假，都是有备而来，季东亮的心沉到低谷：“没有其他办法吗？”
“当然有，你的国家不是有行贿这一个说法吗，可以考虑这个途径，我可以为你从中周旋。”
季东亮开始冒火了，对方是在侮辱他的智商：“我考虑下”
强忍着怒火，把电话丢在茶几桌上，连挂机键都忘记去按了，没想到撒姆尔也没有挂机，还兴奋的对一旁的人说了一句。
“哈哈哈，让我说什么好呢，某些人就是钱多人傻……”
对面的茉莉都听见电话里的声音，她火冒三丈，按了挂机键，‘噌’地站起来：“真无耻，我去杀了他”
“杀了他钱也要不回来，而且那块地想再买到手就难了”季东亮深吸了口气，用微微发抖的手摸摸下巴陷入沉思……
……
直到吃晚饭的时候，他才恢复以往气定神闲的模样：“姐，大纽约那边现在是个什么情况？”
“军西军北昨天中午就到了那边，情况和预想的差不多，那位科学家的确是被软禁了，现在的目标是想查出背后的指使者，不过因为人手不足，结果没有那么快，但眼下能确定的是，这个事是私人团体所为。”
“是个好消息，只要不和行政方面扯上关系就好说，人手不够就从别的地方调，要确保孟辉安全。”
“好，你打算还要在这待几天？”
“是的，这块地很重要，不过撒姆尔给我创造了个机会，可以连同奥兰治市实验室的事情一并解决，我们顺便出口气。”
“就知道你不会做吃亏的买卖，现在要我做什么？”
“你暂时稳住大纽约那边是首要的，另外帮我做两个人脸模具，一个是撒姆尔的，还有一个……”
季东亮把一叠打印的资料递给她，茉莉翻看了一遍：“这么详细，你打算长期扮演这个人……路易斯？他还是个名人。”
“嗯，通过撒姆尔这件事我得出个结论，他们骨子里歧视其他人，但我们在他们的国家行走，无谓的硬气没有价值，现在不管用什么办法，只要不是去低三下气，把事情办成钱赚到手才是我们的目的，哼……这帮人喜欢玩心眼我就陪他们玩好了。”
茉莉笑了笑：“这两个要扮演的人，你要从哪个开始？”
“撒姆尔”
……
茉莉用了一个晚上就做好准备工作，早上季东亮出门的时候，就已经顶着撒姆尔面容了，连着装也和上次见到的是一个样子。
他让圈圈模拟了撒姆尔的手机，给唐妍打了个电话：“你好，唐小姐，经你父亲唐一洲先生介绍，我对奥兰治市海岸边的生物实验室十分感兴趣，不知道你是否可以引荐？”
“当然当然”唐妍很高兴，她没想到父亲的效率这么高：“可是您还没介绍自己”
“咳咳，看我真的老了，基本的礼节都丢掉了，我是撒姆尔，前任加州的副州长。”
“啊……我认识您，您好您好”
季东亮心里抱怨唐妍这业务能力也太差了，不知道续话呢：“幸会幸会，唐小姐，那我接下来怎么做”
“哈哈，不好意思，是我太激动了，我们约个时间和地点见面，然后再带您去见我外公。”
第一百四十四节 第三身份
蒋世臣怎么看怎么像一个长老，也不知道是本来就这幅模样，还是成为长老后刻意去打扮的。
“你好，撒姆尔州长，很荣幸的见到你”
虽然两人都有行政人员的身份，但并不是同一个时期的，所以双方交集的可能性不大。
看到蒋世臣露出的是初次见面的表情，季东亮放下心来，主动与他握手：“你好蒋议员，是我感到荣幸才对，前来打搅，请见谅。”
“为生意而来我求之不得，怎么谈得上打搅，请坐请坐”蒋世臣看了看一旁的唐妍：“你……”
季东亮无所谓的摆手：“就让她在这一起听听吧，无妨的”
唐妍高兴的点点头……
“让你见笑了”蒋世臣随着一起坐下来：“撒姆尔州长对生物实验室感兴趣？”
“当然，我正在筹划自己建一所呢，没想到昨天就听到你这边的消息，所以过来打听打听，如果没问题，今天就可以定下来。”
“这么急？你在赶什么项目吗？”
“你猜对了，我的都山农业公司有一个新品种的农作物需要衍生开发，情况有点突然，就是不知道你这边情况。”
“撒姆尔先生放心，我们生物实验室虽然比不上世界顶尖的实验室，但绝对算得上是顶一流的，我这有份资料你可以看看。”
资料比唐妍给他的更详细，但对季东亮来说区别不大。
两人花了个把小时探讨一些问题，特别是价格表，不过季东亮完全是在做样子，因为他早就咨询过国内的白家荣、韩晓超等人。
“蒋议员就说个最终价吧，我想你早应该有所准备了。”
“既然撒姆尔先生这么说，我就直来直去，我计算的是两百六十三亿的。”
“很合理的价钱，……我有个提议支付方式，不知道蒋议员是否可以接受？”
蒋世臣眼睛一亮，点点头：“当然可以，不知道关于哪个方面的情报？”
“金融，空头”
“周期呢？”
“一个月”
“消息准确吗？”
“我自己的集团。”
“都山农业贸易跨国集团？”蒋世臣纳闷了，做空自己集团，要么抛售股票，要么自污放些利空的消息，但不管怎么做，对公司伤害是很大的，而且不合规。
不过这种交易方式只要操作得当，任何人都是喜欢的，最后实际落到自己口袋里的钱，只多不少，如果可动用的建仓资金充裕，获利的资金比预期的翻上一番也不是问题。
季东亮说：“你担心什么，有了合约，如果股票没有跌到预定价位，哪怕差一分钱，你都有权收回实验室，至于我出于什么原因拉低自家股票是我们集团内部的事，与你蒋议员有什么关系呢？”
他这么一说，蒋世臣马上醒悟过来，是啊，别人怎么做他自己的事，操这么多心干嘛，这边按合约收钱就是的了。
“是我想多了，那……什么时候开始？”
“现在”
蒋世臣点点头，招手叫来在大门外等候的下属，吩咐他去叫律师来。
“撒姆尔先生不叫律师来吗？”他看对方无动于衷，善意的提醒了一句。
“不用，以你的律师为准，等回去我拿给律师备案就可以了。”
这种单一方叫律师的情况经常有，原因各不相同，总的来说，对有律师一方更有利，蒋世臣也学乖了，不再去问什么，别人都不着急，自己急个啥劲。
律师很快过来了，最先起草签署的是保密协议，在场的人都有份，包括唐妍。
第二份起草签署的，是提议支付的合同，里面包括限定的时间，股票最低到什么价位算是约定达成。
当然还有个最高价位赔款内容，如果超过这个价，蒋世臣不但赚不到钱，还要亏钱，万一被摆一道，可是要巨亏的。
有了正规合同，出现问题是可以索赔的，双方都是有头有脸的人物，这种情况下想耍赖基本不可能。
但这些文书对冒充撒姆尔的季东亮来说，一点意义都没有，但他依然会认真去履行义务的。
第三份合同是实验室的买卖合同，但这份合同季东亮不能自己签，不然根本没有什么意义。
“蒋先生，前面两份合同是我们个人之间的协议，但实验室的买卖属于集团事务，虽然我可以马上签字，但必须知会集团董事会，不然会有纠纷，所以……”
“我明白，那我们再约个见面的时间？”反正前面最重要的两份合同已经签了，相当于已经开始付钱了，实验室的合同对蒋世臣来说，什么时候签都一样。
“明天吧”
“好好……”
两人相互客气了几句，季东亮便收起合同起身告辞。
经过唐妍身边的时候，季东亮又想起什么，侧身对送行的蒋世臣说：“我从中间人那里得知，你可是承诺了唐小姐百分之十的中间费的，可不能失言呐。”
“哈哈哈……，一定一定”
唐妍笑着跟在两人后面，不过，她突然闻到一股熟悉的味道，不知不觉地停下脚步，小鼻子不自觉的开始抽动。
等回过味来，季东亮已经出门离开了，她自言自语道：“难道现在流行爸爸牌的香水吗？”
……
回到酒店的时候已经是中午了，季东亮匆匆吃完午饭，和茉莉他们一起赶到机场，坐上前往芝加哥飞机。
一行人要赶到路易斯的家里去拿到他的身份文件，这个人将是继唐一洲之后，季东亮打算用来掩饰自己的第二个身份。
之所以选择他，和选择唐一洲的时候一样，此人已经死亡，目前还无人知晓。
易容最难的是眼睛，特别是白人，相差很大，找一个符合的人不容易，路易斯眼神与季东亮的相似程度很高，这是得到茉莉肯定的。
身材骨骼、走路姿势、言行举止都很关键，有的是可以模仿思维，但有的地方再怎么模仿都没有那个味道。
最重要的是，季东亮从扮演唐一洲的过程中积累了‘血’的教训，所以不管是家庭关系还是社会关系，要求简单再简单，甚至没有最好。
路易斯孤儿出身，一辈子未婚，真正的人际关系，只有一位年近古稀的老师，而且他现在行动已经不方便了。
路易斯从事的行业是金融分析，并且获得了特许金融分析师的职业资格证书及称号。
别小看这个称号，它是进入全球各大金融机构的通用凭证，受聘就有千万年薪，做得出色的资产亿万不是梦。
路易斯就是这些人中的佼佼者，他在金融市场创造的单月最快赚钱记录至今还保留着，无人可及。
有特殊手段的季东亮，完全可以胜任他的工作，即使在扮演路易斯的过程中出现一点点瑕疵，也会被实力所掩盖，因为不会有人相信，一个能力相当的人自己不去成名，却会去装成路易斯的样子。
不过路易斯从小就有一种怪病，疼痛难忍，花光他大半的财富也没有治好。
这也是他终身未婚，自闭很少与人交往，而且没有朋友的原因，甚至死亡都是悄无声息的。
路易斯从大众视线中消失已经有六年，去世有两年了，他早早的把自家的地下室改造成一个坟墓，感觉快不行的时候，自己钻了进去。
他的别墅每年的房产税是在银行卡里自动扣除的，但本来没多少积蓄的户头终有被扣完的一天，这也是路易斯死亡的秘密被发现的一天。
如今被季东亮捷足先登了。
……
到达芝加哥已经是晚上了，在机场包租了一辆车直奔路易斯的家，在路上，茉莉已经为季东亮换了一副模样。
到了别墅门口，茉莉把季东亮放下就离开了，他们暂时还不能一起进去，因为屋里还有个人。
他叫迪夫，也是位孤儿，路易斯发现他有金融方面的天赋，就收他当了学生。
但路易斯亲自教导没有两天，最多的是把自己的心得笔记都给了他，并且资助迪夫进了大学，两人真正在一起的时间并不多。
迪夫今年大学毕业回到这里找他，可是左等右等不见老师回来，就自行住了进去。
季东亮对他的了解，比路易斯还多，七八年后，迪夫声名鹊起，在金融领域方面的成就比他的老师更加出色。
没有房子的钥匙，季东亮按动了大院门铃……
见到有人从屋里出来，他喊道：“迪夫开门。”
“老师你回来了”他激动的跑过来。
迪夫身体偏瘦，但很精神，不过看上去是那种明显缺少自信的人，这和他从小到大的生长环境有关系。
等门打开，季东亮手提着茉莉给他准备的旅行包走了进去：“毕业了？”
“是的，老师”
“怎么不继续读研究生了？”他低沉着脸明知故问，路易斯去世，迪夫肯定没有了经济来源，这两年他能自己挺过来，并且大学毕业已经很不容易了。
迪夫腼腆的笑笑，并没有回答。
进了屋子，季东亮放下包，大大咧咧的在沙发上坐了下来。
“老师喝水，……没经过你允许我就住进来了，实在抱歉。”
“房子是拿来住了，又不是摆在那看的，你知道回到这来，证明你没有忘记我这个老师。”
他又笑了笑：“老师身体怎么样了？”
迪夫这么一问，季东亮不知道路易斯曾经对他说过自己的病没有，还一种可能是迪夫自己看出来的。
“这几年我到国外疗养去了，现在好了才回来的，……明天给学校打电话，暑期过了继续去读书。”
他说完，从包里拿出准备好的一袋钱丢在桌子上：“每年给你五十万，这是第一年的。”
“这……”迪夫搓搓手有些不好意思。
“怎么，不想读了？”
“想”
“想就赶紧把钱拿着”见迪夫收起了钱袋，季东亮又说：“我呆一晚上就离开，暑期你多抽空去看望看望我的老师，或者把他接到这里来小住一段时间。”
“好，这件事我一定会做好的，你这么就快要出去了，那老师你什么时候回来？”
“说不好，有事我们电话联系吧。”
“好，我新换了个号码”迪夫报了电话
季东亮一边在手机上储存，一边说：“今晚你去酒店住，……我有点事要处理。”
他刚说完，外面有人按动了门铃，并且有个女人高声喊着路易斯开门。
“是的，老师，我马上就出去”迪夫偷偷一笑，赶紧收拾了一下，从别墅后门溜了走了。
看他那么麻利，季东亮笑着摇摇头去开门……
……
等茉莉进来，季东亮才顾得上仔细欣赏这栋别墅，房子不大但样子很别致，装修不算豪华但很精致。
这是路易斯剩下的唯一财产，车库里那辆豪华轿车不算，因为不知道还能不能使用了。
至于房子内，没有什么值得欣赏的地方，要硬说有什么特点，就是书多，都是金融方面的。
在路易斯的卧房里，找到了季东亮想要的东西，护照身份文件，驾驶证和房产资料等等，包括那张特许金融分析师的职业资格证书。
不抱希望的电话卡居然没有欠费停机，看来路易斯也是设置自动续费的。
地下室的暗门只有季东亮知道怎么从外面打开，他就像曾经来过一样，这让茉莉十分纳闷。
看见奢华如宫殿的地下室，两人惊呆了，如果是请专业人事来做这些倒还不奇怪，但单凭路易斯自己，就不能不让人！称奇了。
中央还有一副棺材，精美绝伦，但不管谁发现这里，它注定是不能留在这里。
军南运送的车辆，这个时候已经开进院子里来了……
第一百四十五节 计中计
季东亮连夜返回了萨克市，掐着上班的时间点，用路易斯的手机给撒姆尔打了个电话。
“你好，撒姆尔先生，我是来自芝加哥的路易斯，得知你手里有一块中央谷地的农场要出手，所以冒昧的前来打搅。”
“芝加哥的路易斯？……哈哈，抱歉，我幻想你是金融中心的那个传奇分析师路易斯，但……”
“没错，正是在下”
“你……没开玩笑吧，有传闻……”
“已经去世了是吗，不，我只是去周游世界了，挣钱不就是为了享受生活吗？”
“对对对，享受生活，噢……我差点忘记你打电话的目的，买地？你已经在萨克市了是吗？”
“是的，先生”
“好好，等等，我去接你……”
……
顶着名人的面孔的确好用，而且是那种能让钱生钱的名人，撒姆尔能亲自开车迎接就说明了他的效应。
“路易斯先生的确是会享受，几年下来，人比照片上年轻精神了许多”
“每个国家的阳光各不相同，混合起来非常滋养人，我建议撒姆尔多出去旅游，返老还童也不是一个梦。”
“哈哈，你真幽默，不认识你的，还以为你是旅游公司前来推销的业务人员。”
“哈哈……”
“走走，进去再说”
撒姆尔没有去集团办公室，而是把季东亮接到了自己的家中来，虽然不是正餐时间，但热腾腾的咖啡，精致的点心和水果，他都摆出来热情招待‘路易斯’。
“感谢撒姆尔先生的盛情。”
“哪里，我还觉得怠慢了，能请到路易斯先生在家里做客，是很多人梦寐以求的，我怕是第一个吧。”
“都是大家吹捧的结果，莫当真。”
“谦虚了，路易斯先生周游世界，金融工作彻底放弃了吗？”
季东亮在想，如果自己回答是彻底放弃了，对方会不会马上把自己赶出去。
“怎么可能彻底放弃，不过这种东西也需要沉淀的，灵感不是马上就有的”他似有非有的说道。
“真的很深奥，那你结束了自己的旅行，是不是有了新的灵感？”
“当然，的确有了几个操盘目标，等确定下来，我会召集一批志同道合、资金充裕的个人或团体一起参与的。”
撒姆尔的激动溢于言表：“太好了，路易斯先生可从来没有失过手，召集的过程能否给我留一个位置呢？”
“我们已经是朋友了”季东亮指了指桌上的食物，表示他对热情款待的回馈。
“你真是好人，一桌点心就能打动你，我受之有愧”撒姆尔忽然想起来‘路易斯’来的目的：“我待售的那块农场，土壤有些问题，你确定要要吗？”
“谢谢你的坦诚，这些我已经知道，你的农场非常适合我居住，因为这次旅行让我了解到，在什么坏境下最有灵感。”
“原来如此，真是太好了，以后我们算是邻居了，我可以经常去拜访路易斯先生了”一棵摇钱树要离自己更近，是很值得高兴的一件事。
“欢迎欢迎，我还怕自己太寂寞呢”
“哈哈，好好，为表达诚意，农场我决定以十亿的价格转让给你，希望你能接。”
“啊……，你太慷慨了，我不能接受，这个礼物太厚重了。”
他的确慷慨，以那块地的问题，折半价也在十五亿上下，不过季东亮知道撒姆尔想要什么，舍不得孩子套不住狼的道理大家都懂。
“不不，你必须接受，不然以后……我会很不好意思开口的。”
“没想到撒姆尔先生是个性情中人”嘴上这么说，季东亮心里却在骂着他，你就接着装吧：“好吧，以后我有什么计划，会优先通知你的。”
“有你这句话就足够了，你稍等，我去拿土地合同。”
“好，谢谢你了”看他离开，季东亮纳闷了，土地交易不是要去行政厅进行吗？
半个小时后，撒姆尔和他的律师一起进来，律师见到‘路易斯’先是一愣，接着一副很崇拜的表情伸出手来：“真的是路易斯先生你吗，太荣幸了”
季东亮起身与他握了握手，笑着说：“巴洛大律师你好，幸会幸会”
什么样阶层的人配备什么样的律师，州长的律师自然不会简单，后面的计划中季东亮还要与他接触，肯定是做好了认识他功课的。
“哈哈，谢谢你能知道我这个小角色，请坐请坐”巴洛律师说完往后退了退，他知道今天自己不是主角。
“刚去了趟行政厅拿了合同，久等了，你先看看”撒姆尔和他们一起坐下，并且把合同递了过来。
季东亮接过来随便翻了翻，发现后面行政厅的章印都用好了，等于说省了他跑一趟。
看来前两天季东亮本来面目来交易的时候，撒姆尔从一开始就没想把地卖给他。
他没有看合同内容，找巴洛律师要了笔，然后说道：“没想到，撒姆尔先生依然保持着和行政厅方面良好的关系。”
“哈哈，那是当然”说到这个，他好像有点小兴奋，又有点洋洋自得：“其实这些和你金融圈子是一个样的，就是人脉，你知道我曾经任职过副州长，这给我一个非常好的机会……”
听他夸夸其谈，签了第一份合同的季东亮停下手中的动作，认真听他讲话，以示尊重，还不时的插插话与他交谈，同时把巴洛律师也带入进来。
季东亮喝了口咖啡，没想到一滴水滴到桌上，还好没溅到合同上，他很随意的把合同放到沙发的一边，拿了张纸巾擦拭了桌子，继续认真听撒姆尔说话。
他的左手这时候从自己背后拿出实验室的买卖合同……
随后他很自然的又把合同放回桌上，季东亮一边继续签字，一边说：“撒姆尔先生远见卓识，在以往的金融事件中如你所说的一样，有许多是非常有趣而且值得深思的……”
他嘴上不停的说着，手上也没闲着，等自己签完字，把合同与笔一起递给撒姆尔。
季东亮一边尽量把话题说得更精彩，一边用眼睛余光注视着桌对面人的动作，如果他要仔细检查合同的话，就要想办法终止。
撒姆尔被‘路易斯’的话所吸引，偶尔附和几句，但手上很麻利的把合同都扣下放着，这样可以直接翻到最后一页签字，看来他是经常这么做，每次签完一份还不忘盖上一个圆章。
季东亮通过声调语气来控制对方的眼光，让具有悬念的故事调动对方的情绪，撒姆尔签字过程停停写写，有时候干脆盲签，后面签了多少份他自己也不记得了。
等他签完把合同递回来的时候，季东亮心里松了口气，不过他把合同拿在手上嘴巴上却没有停下来……
三人又聊了半个小时，才渐渐收尾，季东亮这才象征性的检查了一下合同：“先生，你漏掉了几份”
“啊”撒姆尔接过来一看：“哈哈，和你说话太投入了”
他很快签好字，并且把它交给律师。
“没有问题了，撒姆尔先生，资金到账后合同立刻生效”巴洛看了后点头说。
他点点头看了看时间：“路易斯先生，中午务必要在这里吃顿饭。”
“谢谢撒姆尔先生，我就不再客气了。”
……
从撒姆尔家出来，季东亮就上了来接他的车，茉莉开始为他卸妆，又换上撒姆尔的面容，再换上与之相似的衣服、皮鞋，包括手表和首饰……
下午到了奥兰治市，顺利的见到唐妍，也见到了蒋世臣，待手续办理完成，实验室算是正式转到了‘撒姆尔’手里。
这个过程中，季东亮发现唐妍总是有意无意的靠过来，而且小鼻子总在不停的抽动。
他心中大惊，也不再和蒋世臣絮叨了，急急忙忙提出告辞……
在人带领下来到了海边实验室，一番介绍后，算是交接成功。
季东亮先是召见了王立兵以及他的团队，在整理了一下思路后他才开口。
“我和你的新雇主有个协议，具体内容是什么，我不方便说出来，但有一点你们必须去做的，去财务结算你们的工资，然后回到你们的国家。”
其他人都很高兴，而王立兵的心里却在想季东亮如何这么快做到的：“遵从你的意思，撒姆尔先生，我们争取明天晚上之前离开”
“不用那么着急，还有一件附带的事情需要你们去做”
“你请讲”
“把这个实验室的设备都打包带到你新雇主的研究所里去，哦……我忘记了，不能都拿走了，要留一套可以让实验室可以保持运转的设备”
他的话让王立兵很惊讶：“只要能运转？”
“是的”
“最陈旧的留下行吗？”
“这么快就为你的新雇主精打细算了，……可以，这是你的权利”虽然嘴上这么说，季东亮心里挺高兴的。
“好，谢谢撒姆尔先生，我这这就去仓库清理。”他说完迫不及待的起身。
等王立兵离开会议室，季东亮召集了剩下的研究人员，把在小英帝国卡姆登市生物实验室里研究的生化武器项目拿给他们。
当然不是全部，只是前面一小部分，但即使这些也比李骏他们研究出来的超前很多。
“这是我要求你们研究的新项目，大家先看看资料，然后有什么问题可以现在问。”
会议室的人们都开始低头翻阅资料，有一个为主的先提出了问题：“我听他们说，那些先进的设备都要被移走，是这样吗？”
“是的，这是实验室交易过程中协议的一部分，明确的说，这些设备不属于我的，但只是暂时的，实验室的设备不是年年在更新吗，再说你们手中的实验项目用不到那么先进的设备，我说得对吗？”
“是的先生，我们要集中研究这项技术吗？”
“是的，越快越好，为了激励大家，我给你们的工资翻倍。”
季东亮说到这，大家都鼓起掌来。
“撒姆尔先生”又有一位提问的：“这份研究资料与卡姆登市生物实验室透露的……”
“你说前段时间新闻上的生化武器事件是吗？”全球的研究人员内部肯定有一个消息渠道，但季东亮知道自己不能露怯，他大大方方的问道。
他这么一说，问问题的人倒是先露怯了：“……是的先生”
“你是道听途说，还是看过他们完整的研究资料？”
“听说的，不过数据有些相似。”
“哦？你说有相似的地方，那是对应的是哪部分，前面，中间还是最后？”
“……只有我手上资料前面的一点点”
季东亮点点头：“大家怎么看？”
有人马上回答：“起始相似的实验数据很多，只有后面相似才具有说服力。”
“你说的就是我想说的，而且卡姆登市的是国家实验室，要按你的意思我们这个私人实验室的研究速度还跑到他们前面去了，我挺荣幸的。”
众人哄笑……
“当然，实验过程中意外是经常有的，但我在这里声明，如果这个实验项目真的出现了问题，责任都在于我，与你们无关，而且中间你们感觉不对，可以随时终止工作，在座的所有人都可以作证，这个保证够不够？”
所有人都鼓起掌来。
“对了，刚才你怀疑我的实验，应该私下和我讨论的，但你在这个环境提出来，动摇了军心，所以我要罚你……，今晚你要请这个屋里所有人吃饭，为了给你省钱，我就不去了。”
“哈哈哈……”
第一百四十六节
歇息了一个晚上，季东亮顶着撒姆尔的面容，来到巴洛的律师事务所。
“先生怎么亲自过来了，你可以打电话的”办公桌前的巴洛见到他赶紧站了起来。
“无妨，正好从这里经过，有份文件要拿给你”季东亮把实验室的买卖合同拿出来，嘴上却转了个话题：“昨天路易斯说非常高兴和你成为朋友，下次他有了主题活动希望能邀请你参加。”
“噢……，是吗，真的是太好了，这也是我希望的”
撒姆尔为人很势利，这种人亲自到律师事务所来的概率很低，所以季东亮的到来比较唐突，但他很成功的转移了巴洛的注意力。
“你放心，即使路易斯太忙忘记了你，我也会提醒他想起的。”
“谢谢撒姆尔先生，能成为你的律师是我毕生的荣幸”巴洛激动的搓了搓手。
“哦，这份合同你看看”
“看我差点忘记你来的目的”巴洛接过文件仔细的看了一遍，又检查了后面的签字：“先生，没什么问题，很专业的合约”
一份很正常的买卖合同而已，而且没有什么附加条款，要有问题也就是某个细节用词不当。
“既然没问题，你就备个案吧，连我的这份也暂时存放在你这里，……对了，实验室的公证和过户手续也要你亲自去办理”
合同一式六份，买卖双方本人和律师都各自存留一份，实验室需要一份，最后一份要给公证处存档。
“没问题，这本就是该我去做的事情，你放心。”
“好吧，那我走了”季东亮转身离开前又嘱咐了一句：“购买实验室是为了集团的农作物研究的需要，但集团内部有人反对，所以购买是我私下的决定，你这边……”
“你的意思我懂，忘掉这件事，只要先生你不提起，我不会主动去说购买实验室这件事。”
和聪明人说话就是舒服，季东亮挥挥手走出办公室……
……
回到酒店，几个人开始做离开前的准备，季东亮在米国西海岸要办的事情基本结束。
但他在撒姆尔身上埋下的伏笔，才刚刚开始。
帮着茉莉收拾完行装，季东亮拿起电话通知柳婕，针对都山农业贸易跨国集团的计划可以开始了。
他早就通知了韩晓超临时抽集资金注入同伙基金公司配合柳婕行动，如今的同伙基金公司壮大了，有了何可嘉和刘承天两位新成员。
季东亮想了想，又把电话打给唐妍：“妍妍方便说话吗？”
“方便，厉害的爸爸要和我说悄悄话吗？”
听了她的话，季东亮会心的笑了，看来自己逐渐改变了唐一洲在唐妍心目中的形象。
“是有几句悄悄话，撒姆尔这个人你了解吗？”
“听外公说了的，嗯……小人一个，而且心眼特别多。”
“我要说的就是这个，和他之间，只有实验室的交易，其他一概不承认，懂了吗？”
唐妍犹豫了下：“……那提议支付的事呢，也不提了吗？”
“提议支付如果没有完成，当然要追究，但如果完成，以后就当没有这回事。”
“我懂了，爸爸怕后面还有不干净的事情发生是吗？”
“妍妍聪明”
“嘻嘻，外公那边要不要提醒他呢？”
“当然，隐晦些，你懂的。”
“嗯”
挂了电话，季东亮又想了一圈，看还有什么事情漏掉没有做的……
购买农场的十亿已经以路易斯的名义转给撒姆尔了，合同已经生效，但那个块地现在的样子，暂时没有办法去规划，只能等土地恢复正常再做打算。
……
乘坐飞机从美国的西部到东海岸的大纽约用了两个多小时的时间，这一路季东亮都在闭着眼睛想着问题，临下飞机前他才感觉到茉莉今天的沉默。
问了军南才知道，今天是军东的忌日……
坐上车，季东亮拉了拉身边的茉莉，又拍了拍自己的肩膀，示意可以借给她靠一靠。
她撇了撇嘴，扭过头去看着窗外。
季东亮耸耸肩：“我新扮演的身份路易斯，你知道我最喜欢他哪一点吗，……是名字，路易斯翻译过来的意思是武圣，我和所有人一样都有一颗崇拜强者的心，军东就是一个强者。”
说到军东，茉莉又转过头来看着他。
季东亮接着说：“你说一个强者会寂寞吗？不，不管走到哪里，哪怕到天堂，他身边永远不会缺少追随者和崇拜者，反而是你，总把自己放在一个寂寞的位置。”
他弯起手臂，把茉莉的头勾按在自己的肩头上。
茉莉对这个举动又气又好笑，不过她没有反抗，索性换了个舒服的姿势。
“你又不是强者”季东亮也调整了一下自己：“充其量是个有能力的普通人，你一个普通人操心强者的事，太勉强自己了。”
“……我要是军东，肯定不希望你现在这个样子，他肯定希望你快乐，希望有个人照顾你，……我就临时客串一下那个人吧。”
茉莉用手拧着他胳膊上的肉：“你占我便宜，我同意了吗”
“嘶……，疼疼”季东亮很久没这个感觉了，茉莉的手劲一天天渐长：“看你想哪去了，照顾你就一定要那个啥？”
见她没吭声，季东亮继续说道：“我们之间，其实都是你在照顾我，不管工作上还是生活细节，还有相处的时间上，都远远超出……那个啥。”
“……军东的事我其实早已经有了打算，之所以没有对你说，是怕勾起你的伤心事，嗯……等回了国待上一阵，处理完集团公司的一些事务，我们下一个目标就是东南亚。”
“有把握吗？”茉莉没有太过激动。
“我具备很多别人不知道的能力，你不是都看到了吗，相信我，但既然是报仇，总不能上去一刀捅死他就结束了吧，这太没意思了，要是这样，我估计现在崔阳派几队人过去暗杀就能够搞定。”
“你说的就是我一直想做的，慢慢折磨他到死为止”
“我会的，你没说让他死，我绝对让他还剩一口气。”
“嗯……，你又让我掉眼泪了。”
又……，季东亮纳闷了，自己以前没让茉莉掉过眼泪呀，不过他选择了忽略，伸手拿了张纸巾递给她。
……
安顿好酒店，军西就过来了，他带来了孟辉的消息。
软禁孟辉的人已经找到，他是米国排名第九的军火制造商洛丁核工业集团的第二股东爱格伯特。
洛丁集团表面是一家核能源利用公司，主要经营项目是核电厂制造，其实他真实身份是米国核武器的承包商，这是公开的秘密。
孟辉是原子物理学家，结合洛丁公司实际情况，软禁他的目的大致是能猜出来的，要么为他手中的技术，要么想扣住他为洛丁集团工作。
仔细看了爱格伯特的个人资料，季东亮把他归纳成为和撒姆尔是一种类型的人。
因为人手紧张，军西并没有得到更多的资料，但对季东亮来说，这些足够了，等结合自己手中的未来资料档案，事情来龙去脉清晰了许多。
洛丁集团只是一个核能制造商，但他并没有设计开发的能力，准确的说，他有基础制造技术，没有核工业的核心技术。
所以每一个经营项目的大部分利润，都被上游的设计商拿走了，为了摆脱这种局面，洛丁公司不惜一切代价四处挖人、挖技术。
孟辉是这个领域的领军人物，去年年底来米国的时候，和洛丁集团并没有来往，而是受邀参加一个国际综合研究项目。
在这个实验过程中，孟辉受到了启发，经过业余时间计算得出一个扩大核能量技术方式。
虽然放大不是成倍，但在现今核工业到了一个瓶颈的时代，这无疑是至宝，同样资金投入的核电厂，注入一次核燃料，能使用二十年和三十年可是两个概念。
有了启迪思路，就要做相关的验证实验，孟辉的举动被有心人注意到，都是同行，实验目的别人一看就清楚。
消息被本就在暗中关注的洛丁公司最先截获，他们先是主动联系了孟辉，希望能高价买到他手中的技术。
但孟辉拒绝了，有这个技术，他当然最先想到的是拿回自己的国家。
好说歹说没有得逞的洛丁集团，买通本国其他机构，控告孟辉挪用米国本土实验室资源，来达到个人的实验目的。
他们走完所谓的法律程序，责令孟辉交出技术，结果他拒不执行，所以只能将他软禁。
这一关就是几年，国内行政方面通过外交途径，几经波折才把孟辉救了回去。
但是孟辉受到启发得来的技术，并没有经过系统的实验验证，回去后研究得出来的结论不尽人意，算是项伪技术。
不过并不是一无所获，又过了几年，孟辉和他的团队在这个基础上另辟蹊径，有了更好更强大的收获。
至于这次事件的主导人爱格伯特，虽然不是洛丁集团的大股东，但在公司权柄是最大的人物。
眼前想要解除孟辉的软禁，就必须从他下手，季东亮手里可没有外交资源，再说也不可能去耗上几年，这样的话还不如不管。
把爱格伯特的资料研究了几遍，没有发现什么突破口，最后季东亮发现他加入了一个叫尤妮丝的组织，查阅了该组织的特征后才有了一点点想法……
尤妮丝，翻译过来的意思是快乐的胜利，组织的性质相当于一个私募基金公司，他们的宗旨就是在金融市场上快乐的赚钱。
但这个组织没有基金公司那么严谨，每一次金融活动，可以是某一个成员发起，也可以是集体发起。
参加的人员可以是局部几个成员，也可以是全部，而且资金都是临时聚集，事后会连同盈利回到各自账户。
组织的注册地是米国的金融中心、闻名世界的大纽约华尔街，在这个世界大银行、大财团的聚集地，可以肯定尤妮丝组织里的成员都是米国主流的大资本家们。
看到这些，季东亮摸摸下巴，他在想如何把爱格伯特拉入给撒姆尔设下的局当中。
还有，可以考虑利用利用那个伪技术，看来要和孟辉接触一下才好，这方面自己可是个外行……
第一百四十七节 营救计划
孟辉被扣留的地方还不错，是一幢独栋的大别墅，外围监视他的只有两个人，如果有人配合他，想走掉很容易的。
他的护照已经被收走，选择非正常途径，是能回到国内的，但这样就是属于逃跑了，没问题也被人认为他心中有鬼，落人口实的事孟辉可不愿意做。
别墅的这种情况，季东亮悄悄进去很容易，摸到卧室担心孟辉又发飙大喊大叫，所以先捂住他的嘴巴。
“孟老，我是受白家荣白老，还有王立兵王老所托来见你的，我要是松手你还是大叫，我就陪你一起喊，我想走掉很容易的，你以后可有罪受了。”
孟辉点点头，季东亮才慢慢松开手，见他真没喊才松口气，先去窗户边看看，然后去开了灯。
“你不会轻点啊，差点捂死我”
季东亮这才感觉刚才没控制好力量：“嘿嘿，不好意思，我给您拿衣服”
“你不会想让我跟你逃跑吧，要是这样我自己早都跑掉了。”
“哪能呢，您想多了”
“那大半夜的，你不会找我来喝茶的吧。”孟辉穿好衣服，没好气的坐在桌子边上打量着季东亮。
“您喜欢喝茶，我下回带点好茶叶给您，今晚有些事找您讨教。”
说到茶叶，孟辉砸吧砸吧嘴，看来他真的很爱喝茶：“这么高的楼能从窗口爬进来，身手倒不错，一个弄武的，总不会要跟我讨论技术问题吧？”
“看来您瞧不起弄武的，我今天偏偏就和您讨论技术问题了”季东亮嬉皮笑脸的从怀里拿出一叠纸，分成两份，左右看看后，把其中一份递给孟辉：“您先看看，先说好，如果惊讶想大叫记得先用手把自己嘴巴捂住”
他的话把孟辉逗乐了，一把夺了季东亮递过来的纸张：“我什么世面没见过，能让我惊……”
孟辉话还没说完就停了下来，他真被惊到了，纸上打印的正是他的技术构思：“这这这……”
“您别这了，先看完再接着这这这。”
已经熟悉多少遍的东西，他自然看得很快：“你哪里来的”
“您刚才在梦里说出来的，嘿嘿”
“少瞎扯，不想说算了，……忙了许久受了这么多罪，原来是别人已经研究出来的东西。”他有点沮丧。
“可别这么想，什么原因我现在不能告诉您，……其实我也说不清楚，但有一天您自己会琢磨明白的，我现在只能说的是，纸上的这个技术就属于您的。”
“难道空间轮转不成……”
孟辉被自己的话说愣了，他结合季东亮刚才的话，产生些疑惑……
季东亮打算让孟辉的团队从事空间物理这一块，这不同于白家荣的生物实验没有多少连带遐想。
空间物理不一样，复制实验过程中研究人员就能看明白很多事情，因为他们首先具备的就是强大想象能力。
季东亮就算是想瞒，自己要懂才行啊，可惜他不是物理学家，所以他说了些模拟两可的话，孟辉想不想得明白，都是他自己的事。
“您就当空间轮转吧，我是轮转使者，这还有一份……您对比一下”
孟辉一脸嫌弃，既然听不到实话，干脆不和他斗嘴，把注意力转到资料上来。
季东亮足足等了一个小时，才等到孟辉说话：“我真的差点要捂嘴巴尖叫了，原来前面这份是伪技术，后面这个才是我想要的，你不会又来逗我，说这份也是轮转过来的吧？”
“咳咳，咱们能不能不讨论这个问题，如果您真想深入研究空间物理，不如选择加入我们集团的实验室”
“嚯，搞了半天是个托，我加入你们的实验室就能知道答案了？”
“差不多，这不正是您追求的吗？”
孟辉神情又凝重了一分：“这你也知道……，好吧，当我没问，白老师和王立兵也加入你的实验室了？”
“您不应该做科学家，应该去做政治家，真聪明。”
“少奉承我，除了这两份资料是真的，半天听不到你一句实话，所以加不加入你的实验室，等我回去看了再决定。”
“随您便，不过您要是真加入了，我保证您天天会捂着嘴尖叫。”
孟辉笑着点点头又摇摇头：“怕是惨叫吧，好了，资料也看了，说出你来的目的。”
“其实您看出来了，后面这份技术的灵感，来自前面这份伪技术，我的想法是，洛丁集团的爱格伯特不是想要这份技术吗，您把这份伪技术给他，不过……，能不能改改？”
“你的意思是给出去后，不让他们通过伪技术找到拓展新技术的窗口？”
“专业就是专业的，我一说您就懂，就是这个意思，把伪技术给他们了，您也可以拍拍屁股大大方方走人了。”
孟辉又笑了：“办法倒是个好办法，问题是究竟成不成……你让我想想”
这次他拿了纸笔开始写写画画，又过去半个多小时，才停了下来。
“怎么样？”
“行，但通过数据……最后效果差了不少”
“洛丁集团知道最终效果？”
“不知道……，你说得对，我再花点时间完善一下，尽量做得完美些”
“能不能加点料，比如让实验室‘轰’的来那么一下，最好能定时的那种”
“你在打什么鬼主意，不会是要我做定时核炸弹吧？”
“您走了我还在这个城市待下去呢，我的意思只要让实验失败的消息能准时传出去就可以，到时候洛丁集团股票大跌，我乘机捞他一把而已，您也可以顺便出出气”
“原来你在打这个鬼主意，其实我也想出口恶气，……但我现在不能给出答案，只有过两天了你再跑一趟。”
“不用跑了，您给我打电话就好了”
“我手机在他们手上，就算有新手机也收不到信号，房子周围都被屏蔽了。”
“我给您的手机他们屏蔽不了”季东亮拿了个小手机给他，还有充电器什么的：“里面存了我的号码，您给家里也打个电话吧”
孟辉看看手机上满格的信号，又开始犯职业病了，奇怪的翻来覆去检查，等他抬起头的时候，季东亮已经不在房间里了……
……
季东亮通过情报渠道放出的一个消息出现在媒体新闻里，都山农业贸易集团开发出一种新型的生物药剂，能让现有的农作物产量增加百分之三十到五十。
记者上门求证的时候，都山集团既不承认也不否认，含含糊糊的应付了事。
这种对集团利多的消息，他们当然不会否认，而且不是集团自身造的谣，是不会纳入经营监管记录中的。
都山集团股票因此大涨，为迎合利用这波行情图利，该集团恰如其分的推出其他利好消息……
这么做是柳婕的意思，她准备拉高股价再建仓进场做空，等把股价砸下去时候，中间的空档就大些，最后收益自然会多很多，而且上涨的过程中也可以附带的收割一波。
但散播的消息究竟能拉高多少股价，季东亮和柳婕心里一开始都没有底。
让人没想到的是都山集团会这么配合，股票虽然没有成倍的暴涨，但也以每天百分之二十以上的速度递增。
都山集团股票的行情盯盘交给了柳婕，季东亮把心思继续放在孟辉身上，这位科学家经过深思熟虑，已经给出了可行方案。
虽然不知道他怎么做到的，但结果都满足了季东亮的要求，可是有个问题需要考虑的，就算孟辉把技术资料交出去，对方也不见得马上放人，如果等他们实验验证过后孟辉就有麻烦了。
最好的办法是找个中间人，做出撮合的姿态，然后一手交技术资料，一边放人。
季东亮想了一圈，没有想到合适的人选，因为中间人既要自己信得过，又要洛丁集团认可。
季东亮也想到扮演，但这中间接触人太多，程序很复杂，仅身份文件这一块就很难过关。
唯一可行的就是路易斯，但季东亮不想这个身份卷入这个事件当中去，因为孟辉走后，也许会留下不少尾巴。
他只得求助国内，把电话打到工业部部长那里，孟辉的事情邹凯本来就有责任帮忙。
邹凯得知情况后立刻说要去协调，他过了两个小时才回了电话，并且传送了一份档案给季东亮。
这是国内驻米国外交大使的个人资料和联系方式，这是官方公开的资料，算不得是什么秘密，但季东亮越看越眼熟，因为很多细节和韦微的档案重合，再回头看大使的名字，韦少甫。
本想打电话找韦微确认一下的，季东亮想了想还是算了，当初在和诺柏夫集团关系最紧张的时候，提出过要保护她家人的。
韦微说他们根本不需要保护，还流露出不耐烦的情绪，看来父女两人的关系并不融洽。
如果这位大使确实是韦微的父亲，当初说不需要人保护就是真的。
两个国家即便断交，也不会去轻易伤害大使的，局外人就更不会犯傻了，如果做了，他将要面对两个国家的怒火。
想知道真相不一定要去问韦微，去接触了这位外交大使就能弄明白，季东亮觉得自己挺八卦的，但他真的想多了解一下韦微。
……
邹凯事先帮忙联系过，所以季东亮进到华盛顿的大使馆很顺利，在接待室等了一会才被接引到韦少甫的办公室。
进门后他浏览了大办公室的陈设，书架上的一个像框最吸引季东亮的注意。
虽然是韦微早些年与家人的合影，但熟悉她的人一眼就能认出来。
韦少甫从办公桌前起身走到沙发这边来：“请坐”
“韦伯父你好”季东亮礼貌的问候了一句才和他一起落座。
韦少甫笑了：“很久没听到这个称呼了，我们以前有过交集吗？”
他这么一问，季东亮才想到自己是下意识这么称呼的，按眼下情况是应该喊韦大使或别的官方称呼。
伯父虽然很平常的一个尊称，但一般是双方家庭有人互相来往，从辈分上得出来对长辈的称谓。
他指了指书架上的像框：“我和韦微姐很熟，进来的时候看了上面照片才知道您和她是父女关系。”
韦少甫仔细的看了季东亮两眼，犹豫了下才说：“……和我说说她的事情好吗？”
这是自曝家短，让人笑话做父亲的不了解女儿，可他还是放下大使的架子开了口。
不过看得出，韦少甫还是很挂念自己的女儿的……
“您放心，她现在很好……”
季东亮花了个把小时，详细的说了韦微的情况，从工作到生活，还有她身边交往的人，和现在所处的环境。
不该说的肯定不会去说，比如韦微冒险救柳婕的事情。
韦少甫越听越高兴：“我经常关注国内的新闻，知道大成集团是一家富有活力的朝阳企业，但我并没深入关注这家公司的人员架构，没想到……，她不再是那个小丫头了，现在简直让我刮目相看。”
“韦微姐刚进入角色，还没有完全发挥她的能力，以后会更厉害的。”
“看来你很看好她，未来什么样我拭目以待，……我的工作性质你知道，所以亏欠她太多，我不是一个合格的父亲。”
驻他国大使有清闲的，但像韦少甫这样在一个大国当大使，下面还要管理几个总领事馆，想清闲是不可能的，特别是当前米国比较混乱的情况下，事务更是繁杂。
“您不必太过自责，韦微姐现在也很忙，我想，她会慢慢体会到您的过去，有合适的机会了，她会联系您的。”
韦少甫笑着点点头，低头好一会才说话：“我们来说孟辉的事情吧。”
第一百四十八节 记忆力的探讨
季东亮离开后，韦少甫就联系了洛丁集团的爱格伯特，说自己愿意从中调和孟辉的事情。
爱格伯特大喜过望，约了时间和地点，让三方人员见了面。
这种情况下也没有太多的礼节，纷纷落座后，韦少甫先开了口：“我有些情况需要问问孟先生，可以吗。”
“当然可以，请便”爱格伯特表现得很大度。
“请问孟先生，你手中有争议的技术项目是来米国以后有了思路的吗？”
“是的先生。”
“非常成熟吗？”
“谈不上成熟，因为我没有条件去系统的验证。”
“但档案中记录着你在米国的实验室里经过一系列实验验证的”
“那是他们一面之词”
韦少甫转身说：“爱格伯特先生怎么看待这个问题。”
“我们有监控录像作为证据，也有人证明看到孟先生在做这方面的验证实验。”
“那好，我接下来的一个问题，这项技术如果进行完整的验证，需要多长时间？谁来告诉我。”
孟辉并没有开口，爱格伯特看看旁边自己带来的几个物理方面的专家。
为主的一个发了言，但他的话意模拟两可：“这可不好说，短则十来天，长的几年都有可能。”
“好吧，就按你说的十来天，孟先生几次实验的时间过程加起来有多久？”
没有人说话……，每个人都心知肚明，孟辉几次实验加起来一天都没用到。
韦少甫不想把气氛弄得太僵，转口说道：“我并不是来和你们来理论证据的合理性，我只想和大家一起分析，这项技术的成熟性，你们怎么认为呢？”
……还是没人说话。
“明白了，大家心中都没有底气，我的结论是，为一个也许没有结果的技术争成这个样子，完全没有必要，孟先生，你是国家的财富，完全没有必要在这个问题上和他们死磕，你认为呢？”
孟辉假装思索很久，才‘心不甘情不愿’的说：“我听先生的，不过技术结果不管成不成立，不能让他们独享专利。”
韦少甫觉得孟辉应该去当个演员，表现得越不想放手的东西，别人才越稀罕。
“爱格伯特先生，我已经说服他了，但双方共享这份技术的提议你是否同意呢。”
“噢，太好了”爱格伯特表现得很激动：“技术本来就是孟先生研究出来的，共享当然可以，不然别人说我太不近人情了。”
共享就是个噱头，爱格伯特不同意也没办法，除非让孟辉永远不回到国内，所以他表现得很慷慨。
“你们双方都谈好了，轮到我有一个条件了，技术资料交给你们后，人我必须马上带走。”
“这……”爱格伯特犹豫了。
韦少甫说：“我知道你担心什么，技术本来就不具备成熟性，你不能把这个问题强加在孟先生一个人身上，这就像做买卖一样，成交了后风险自己承担，何况，洛丁集团并没有付出什么，如果现在付一笔巨款，我可以劝说孟先生为你做售后服务。”
从见面开始到现在的说词，韦少甫、季东亮和孟辉三个人都经过商量的，分寸必须把握好，如果给洛丁集团希望太大，他们就会死不放手。
所以先在技术的成熟度上降低他们的热衷度，把事情做成一个鸡肋的状态……
另外这样做不至于留下尾巴，已经说好了是不成熟的技术，事后出现什么问题，也不要怨谁。
要说会不会妨碍季东亮下一步计划，这完全不用担心，莫须有的事情都能炒作得跟真的一样，何况是既成事实、而且外围有很多记者关注的事情呢。
“好吧，但孟先生拿出的技术资料要通过我带来的这些专家们的认可才行”爱格伯特表现得很无奈的样子，但谁都看得出他是装的。
“孟先生？”韦少甫看了他一眼问道。
“可以”
“好吧，那……技术资料你存放在哪里？要不要去取？”
“不用，拿纸和笔来就可以”
……
孟辉的事情办妥后，季东亮第一时间得知的，现在回想起来，邹凯挑的这个中间人不管从哪个方面来说，是最合适的，事情过程中任何一个环节都不显得突兀。
三方见面一落幕，记者首先采访了爱格伯特，这位为了集团费了吊大的劲琢磨来的技术，自然不会说是没有经过验证的半成品。
他‘谦虚’‘诚恳’的告诉大家：双方见面已经达成和解，并且协议共享了技术，这个决定影响深远，会让洛丁集团在技术上今后走在世界前端。
等他说完，记者们转身采访了韦少甫，既然爱格伯特把话说那么满，他自然顺水推舟，好话连篇，说的周围洛丁集团的人们心花怒放。
这边采访刚结束，股市那边洛丁集团的股票应声暴涨，离收盘不到半个小时的时间，涨幅高达三倍。
这一波赚钱的速度，让国内的柳婕欣喜若狂……
算算启动计划还有几天的时间，季东亮带着茉莉他们离开了大纽约，前往一百多公里外的费城。
这次米国之行准备邀请的三位科学家，现在已经安排好了两位，最后一位就在费城。
他的名字叫富海，生命科学家，他从事这项科学研究起，就是为一个目的，如何忘掉不想想起的过去。
这源于富海少年时期不堪回首的过去，因家中变故造成的惨烈回忆一直刺激着大脑，他的精神总处于崩溃的边缘。
他自己也知道，这个忘掉过去的愿望很难实现，但他没有轻言放弃，坚持不懈，这么多年，研究成果无数，却始终没得到他想要的。
来米国就是为有更高的研究平台，希望能有更好的收获……
崔阳接触他的时候，富海只有一句话，你有更好的实验平台我就跟你们回去。
崔阳可不知道季东亮的底细，当然不敢保证。
来费城之前，季东亮斟酌了许多方案，甚至都考虑像白家荣一样直接给他资料让他自己识别。
但现在最不了解的是富海精神状态到什么程度，这必须亲身经历才知道，万一资料看了，人跑了，季东亮可就要哭了。
所以认真接触一次是必不可少的，他的行踪崔阳早就打探清楚了，季东亮挑了个富海晨练的时间‘偶遇’，因为一个人早上精神状态是最好的，这个时候最合适和他交谈。
见到他的时候，富海的晨练已经结束，他在湖边进行短暂的闭目养神，季东亮在不远处看着风景耐心的等待。
“你在等我吗，小伙子？”
没想到他先打招呼了，季东亮笑着点点头：“是的，老人家”
他回答着，也仔细观察富海，根本看不出有什么异样。
“想和我聊天？我最喜欢了，来坐我旁边”
这就有点不正常了，对陌生人居然没有一点戒备之心？
季东亮没什么忌讳，大大方方的走过去坐下来。
“你既然过来找我，肯定知道我是谁，想和我聊天必然也是和我研究相关的话题，我说得对吧？”
季东亮这才发现富海不是一般的睿智，推理能力非常强，从一开始就算准了他的目的，怪不得不设防呢。
“是的，富老”
“好吧，我们从哪开始？”
“我在想，那些声称自己带着前世记忆的人是个什么样的体验，最具有代表性的几个，也都是经过鉴别确认是转世之人。”
“……什么样的体验，真是个新奇的话题”富海低头沉思了一会：“你这个问题和我研究的项目是有些相近”
“是的，虽然想要的结果是一反一正，但归根结底都要找到大脑存储记忆的地方，有的人说在大脑海马体内，有的说是大脑皮层，也有的说在神经细胞上留有记忆的痕迹，您……现在有眉目了吗。”
“惭愧啊，几十年来，你所说的我都去研究过，哪怕找到一点存在痕迹证明，就是成功，接下来的实验就好说了，可惜到现在我一点边都摸到。”
“大脑是很复杂的，您考虑过没有，是不是您自己的研究方向出了问题？”
“噢……，看来你有自己的看法，说来我听听。”富海非常有兴趣的换了个姿势，正对着季东亮。
“我认为大脑只是一个自动化程度非常高的大仓库，记忆呢，只是一个个存放的产品，而且是漂浮归位方式存放的，当人需要某一个记忆产品的时候，大脑仓库会在多少万分之一秒内把记忆调集过来，像储存盘一样插在大脑一个特定位置，供人提取。”
“漂浮归位存放……，真是有意思的理解方式，也就说，当我们打开这个大脑仓库的时候，这些记忆产品会‘啪’的掉落、消失得无影无踪？所以我怎么也找不到它。”
季东亮笑着点点头。
“既然你这么推断，肯定有论点来证明这一说法吧？”
“当然，比如刚才说的带着前世记忆的人，并不是真的带前世记忆，而是在娘胎或者出生后某个时期，无意中‘捡到’体外某个人死后遗落的记忆产品……”
富海瞪大眼睛看着远方，呆呆的想了好久……
“真是太有想象力了，‘捡到’别人记忆的人……，我在想你说的这种记忆产品究竟是个什么样的物质，它居然不会腐烂消失，还能入住别人大脑。”
季东亮点头：“是啊”
“要是你的说法成立，那要颠覆人类的生存秩序了，记忆可以随意转换，小孩也能变科学工作者，死人也可以说话，用于破案、治病、忠诚度的测定……，我地个乖乖，越想越让人害怕。”
季东亮想引导的问题，结果被他一股脑的全说出来了：“也没有您说的那么吓人，成本就是个很大问题，记忆移栽的环境匹配程度是否适应，就像输血一样，血型总要匹配吧，您说的秩序，不都是人去制定的吗。”
“哈哈，我两像在讲异类故事一样，自己吓自己，不过你提供一个很好的思路，……咦，怎么听起来你比我还专业似的，说得头头是道。”
“嘿嘿，因为我说的就是我们集团实验室未来要研究的思路啊。”
富海听了他的话‘噌’的站了起来，但他再快哪有季东亮快，季东亮早吓得跑了几十米远了。
“……你跑个屁呀，我又不吃你，奇怪，人怎么能跑这么快呢？不合乎常理呀。”
季东亮晃悠悠的走回来笑着说：“我以为您老人家生气了呢。”
“我什么气，接着刚才的说，你们家实验室准备从哪个环节研究这个……记忆产品。”
“您老想啊，每个人的记忆产品数量肯定以万亿来计算，但为什么至今没发现，因为现有的仪器检测不到，所以先是制作设备了，但您也明白，制造过程需要人来把控了。”
“设备图纸有了？”
“当然”
“我这两天就回去，你要是敢骗我，哼哼……”
季东亮又开始往后退了：“怎么会呢……，您回去了就联系白家荣白老哈，我走了啊”
看他跑远了，富海自言自语道：“臭小子，……白家荣？他应该死了吧。”
第一百四十九节 天价协议
孟辉已经离开米国，军南他们的目标转向了洛丁集团的爱格伯特，因为回到大纽约的季东亮需要他的行踪。
两天后得到消息，爱格伯特按照自己每个星期固定的习惯，进入了华尔街证券交易所的五楼。
这个楼层在几十年前是大户资金交易的聚集地，互联网时代到来后，不管大户还是散户，在家里就可以买卖金融产品，五层楼就改成了场外期权、协议多空头等大资金互动的金融场所。
虽然类似个人与个人之间买卖或对赌的一种投资投机行为，但都是由证券公司出面进行协调执行的，安全非常有保证。
这里也是爱格伯特加入的尤妮丝组织成员们经常聚集地之一，该组织在这里创造了许多金融传奇。
外来的组织和个人被他们打击得体无完肤，最后个个对这里望而却步，只有那些临时要在这里办理交割业务的人，匆匆来又匆匆去，所以证券公司五楼也被人戏称之为尤妮丝私人俱乐部。
季东亮等待的就是爱格伯特到这里来的时间，他要把这里变成两人之间的金融战场……
尤妮丝组织里几十个富甲一方的成员们都聚在一块大显示屏前，讨论着这段时间的股市行情。
周围行走的人员没有敢随意靠近他们的，而季东亮却一副无知无畏的样子，大大咧咧的走到爱格伯特身边一起抬头看着屏幕。
这些人嫌弃的看了他一眼，并没有赶他走，毕竟是公共场合，但说话的声音却是没有了。
几分钟后，屏幕上翻出都山农业贸易集团的股票，如今的价位三百七十多块，相比十多天前放出农业技术消息的时候翻了六倍多。
“啧啧啧，一看就是知道是一只垃圾股票”季东亮摇摇头感慨道。
所有人回过头来望了他一眼，爱格伯特离他最近，所以忍不住问了句：“它最近可涨了不少，你从哪里看出这只股票像垃圾股？”
“你看，现在的价位373元，37这个数字本来就很多传奇，世界各地都视为不吉祥的数字，但你知道，比37更不吉祥的是13，前面3加中间的7等于十，你再将三位互相加、从后面往前加，怎么变都是13、31，凶险呐。”
“你是占卜师吗，每次买股票都靠占卜进行的吗？”
周围人听了大笑……
“无稽之谈”爱格伯特又补充了一句。
“你可别不信，你们看，现在股票涨到374元了，按我们家乡的方式给你解释吧，74按我的母语发音就是要被气死，这只股票要是过了374这道坎还好，证明能越过凶险，要是度不过去就危险了……你们看，现在又373元了”
自从有利好消息后，都山集团的股票其实这些人每天都在关注，该股票每天以20%到40%之间的速度递增，……这会儿怎么就被卡住了，大家都觉得很神奇，难道眼前的小子真的是占卜师？
季东亮完全是胡诌的，至于这个数字那是一个巧合，即便不是这个数字，他也有办法编出另外一套说词来。
但股票涨不涨，是心中大概有个数的，来之前已经得知柳婕开始批量平仓收割都山集团的股票了，接下来腾出资金反向做空建仓。
要换一个人，说不定真的被季东亮的言词唬住了，但爱格伯特是个无神论者，这也是季东亮肆了解并且无忌惮的理由，他现在就是要营造一种对立的态势。
“我才不信那一套呢，这上午才开始，股票这种波折曲线很正常。”
“你看你这人，怎么听不进好话呢，要不我跟你赌一把，下午收盘超过374你赢，没超过我赢，一百亿吧，如何？”
说前面话的时候，这里的人只当是个玩笑，但听到一百亿这个数字，顿时都精神了，很多人都站了起来。
都山集团股票消息出来的时候，这些人可没抢到多少，再说人多肉少，他们可不像柳婕事先都建好仓，赚得盆满钵满。
所以季东亮说一百亿的时候，尤妮丝组织的人们认为是个机会，很久没有人在他们面前指手划脚，也很久没碰到肥羊了。
季东亮说这个赌局完全是在冒风险，他是在激将，虽然柳婕大量卖出股票，但不意味着没有大手笔的人接盘，也不代表不会继续上涨。
可是爱格伯特犹豫了，他不知道柳婕的存在，但他知道，都山集团股票虽然没有暴涨，可是连续涨了十多天了，很多资金开始逃离平仓是很正常的，理智的股民知道，卖了股票真金白银进入自己账户才叫盈利，否则都是虚的。
所以股票从现在开始下跌也不奇怪，旁边有人和他一样的想法，向他摇头示意不要接季东亮的赌局。
爱格伯特笑了笑说：“这不公平，说不定你是有备而来，我可是措手不及啊，这只股票后面是什么情况我还没有研究，就盲目的接你的赌局，我可不会那么傻。”
“哦？你觉得怎么样才公平？”
“你确定要买这只股票跌？”
“当然，我要证明我的预言”
“预言就算了，你打算吃下多少？”爱格伯特试探道。
“你放多少，我就吃多少。”
他听完愣了，这年轻人什么来路……，回头看看后面的伙伴，大家都摇摇头示意不知道。
“我需要时间研究这只股票。”
“好吧，我在这等你们。”
“不，游戏明天早上开始，我们可没你那么多闲钱”
季东亮摊了摊双手，无奈的耸耸肩，犹豫了一下：“好吧，……我明天早上再过来，唉……真没种，尤妮丝不过如此。”
一众人听了，很难堪的互相望了望，等季东亮走了，爱格伯特先咳嗽了两声，然后对大伙说：“这只股票会跌吗？”
“真有可能”
“是啊，我也觉得跌的可能性很大”
“……”
“管他呢，我们还是用老办法”
“一天的时间购买股票建仓也来不及吧”
“建什么仓，又不做庄，拿现有资金稳住盘面先保持不让股票跌下来就行了。”
“那不跌不涨有什么意思，双方都不亏不赚，……不对，我们买了股票说不定还倒贴呢。”
“对赌又不是一两天就结束，如果一天搞不定的话，后面我们再调集资金慢慢把股票价格拉起来不就完了。”
“你说的是，但明天价格最好稳住，别涨起来把他吓跑了。”
“就不知道这样对冲，我们最后能赚多少。”
“那小子不是说有多少吃多少吗，我们给他价码，数量大了，股票上的损失自然就是毛毛雨了。”
“好吧，老规矩，先报你们加入的资金……”
他们开始行动，柳婕那边还担心自己手中都山集团的股票短时间卖不掉，或者后面几天要做贱价卖的准备，结果批量挂的单，半天就被人吃光了。
“还有人不知死活往里跳”她惊讶不已：“这样也好，保证我高价位建仓做空，可以赚得更多。”
……
第二天季东亮如约而至，看了眼爱格伯特等人，又把目光转移到墙上的屏幕上，里面的数据已经锁定在都山集团股票上。
“三百八十元了，哇，你昨天和我对赌的话，轻轻松松的不就赚了一百亿了。”
爱格伯特黑着脸没吭声，昨天真的对赌的话输的肯定是他，因为在股市上扫货的时候，发现大量的抛盘，如果没他们这些人接盘肯定是个跌，更别谈涨了。
“少废话，做准备吧”
“好吧”季东亮向服务台招了招手，马上有工作人员过来了，他把一张银行卡递了过去。
工作人员掏出一个读卡机：“三千亿”
季东亮出国前，大成集团的现金流就有这么多，苏黎士收购莱森商业银行还没有成功，除了收购银行外围廉价股票动用了一点资金外，基本没怎么动。
华欣知识产权公司出让技术专利的资金，就足够集团现在的开销了。
另外这次计划同伙私募基金投入将近四千亿。
还有恒信对冲基金公司的两百亿，看上去很少，但对于刚起步还在京城打转转的基金公司，这些钱已经很多了。
在都山集团第一波收割当中，根本无法很快购买太多股票，即使七千多亿都用掉，出货的时候也是个大问题。
最后柳婕只动用了大成集团三千亿流动资金，就这些也没有用完，而且并不是所有股票低价买入的，多个户头边扫货边涨是很正常，主要是时间上不允许像庄家一样做技术震荡。
还好出货的时候出奇的顺利，基本都是高价，整体算下来，综合盈利两倍不到，五千多亿的样子。
其他资金当然也没有闲着，大部分买了洛丁集团的股票，小部分准备第三波行情。
都山集团股票卖掉一部分后，柳婕就为季东亮准备了三千亿到他的户头……
尤妮丝组织的成员们听了工作人员的话后都没吭声，他们是有些惊讶，但没有失态，个个都是富豪，不至于，但能拿出这么多现金流的真的不多。
“我吃不下这么多”爱格伯特撇撇嘴，看看后面的人们，他手里一共才四百多亿，还是大伙凑出来的，这不算前面拉高股票占用的一部分资金。
“真没意思，你们行不行啊”季东亮鄙视的坐了下来。
他的表情激起了那些人的愤怒，何时被人这样瞧不起过，而且在一个小辈面前。
“我再拿三百亿。”
“我四百亿”
“两百亿”
“……”
“可以了可以了，超了超了”季东亮站起来：“准备报价吧”
爱格伯特心中也有了几分怒气，他向工作人员使了个眼色，那人心领神会的对季东亮说：“先生，我们这里提供配资服务”
股价要是涨起来，杠杆加得越高，死得越快，……看来爱格伯特是想把季东亮的三千亿快速套干。
季东亮可不在乎，现在资金对他来说，多多益善，谁整死谁只有他自己知道：“是吗，太好了，以我的条件能给贷多少倍资金？”
“稍等下，这要问银行驻点的工作人员”工作人员兴奋的向远处挥挥手，这么大笔资金的协议，他佣金可不少。
银行工作人员很快知道来意，高兴的说：“十倍绝对有，如果需要，我向上面申请，最多二十倍。”
“等等”季东亮转头问对面的一众人：“十倍三万三千亿，二十倍六万三千亿，两个数字你们选。”
数字听起来吓人，只是说双方必须拿出来对等的钱而已，最后双方究竟赚多赚少，要看股价涨跌来决定。
如果不涨不跌，双方都是不赚不赔，如果股票跌没了，季东亮赚对方所有投入的钱。
如果十倍杠杆，上涨了百分之十，季东亮自己的三千亿就赔光了，想不认输就要补仓，没钱就会被银行平仓，游戏结束。
如果二十倍杠杆，上涨百分之五就要被平仓。
面对风险，季东亮没有露怯，反而把决定权交给对方。
对方想快速结束战斗也可以，问题是他们要拿出同样的钱，他们万万没想到季东亮最低要了十倍的杠杆，还以为他最多只敢贷个一两倍资金。
这么多资金，一下子把他们难住了，不加杠杆肯定不够，跟着加的话很危险，股票跌总比涨快。
他们其实可以和季东亮商量一下，拿出一个对等的资金方案，但这些人不想服这个软，开始聚在一起嘀咕。
季东亮也不着急，耐心等待……
十几分钟后有了结果，这些富豪还是很有底蕴的，为了跌的时候有回旋余地，居然凑出了一万多个亿，另外加了两倍的杠杆，资金上他们首先就占了上风。
工作人员开始忙碌，拿来协议开始签字，赌约的截止日期六天，总额三万三千亿，六天后不管什么情况，游戏必须结束，整个过程由证券公司监管、结算资金。
因为双方资金最后形成对等的两个整体，所以不存在喊价，经过协商，以都山集团股票的现价380元为准，作为接龙的价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