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疤脸的幸福生活全文阅读

作者:介子微尘     疤脸的幸福生活txt下载     疤脸的幸福生活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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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铁柱结婚

    你绕世界盘问一遍,谁的人生没有遗憾呢?没什么如果当初,不管重来多少次,人生都肯定有遗憾。每一片江海,沉浮着不同的景致,也翻滚着各自的危险。生活也是,人的欲望也是。

    “疤脸“的祖上至少是从明朝末年开始,就一直定居在山西省吕梁市方山县圪洞镇边上的吕家圪旦。

    那时的吕家圪旦住的都是以吕姓为主,全村的人多少都能攀上点儿亲戚关系。

    但随着时代的变迁、人口的流动,逐渐的吕姓族人都离开了这个贫瘠的地方,这个村就剩下疤脸爷爷一户姓吕的了,吕家圪旦也改名叫吕家洼村。

    好的资源都是大家竞相争抢的目标,这块贫瘠土地上相对肥沃的一小块地方基本集中了整个镇十分之一的人口,在疤脸出生时这里共有500多户3000多人口。

    “疤脸”的爷爷叫吕福贵是当地有名的铁匠,他们这一门子都是家传的铁匠世家,打铁手艺在当地那是大有名气的。

    可以说整个圪洞镇在吕福贵没被抓壮丁之前90%的铁器都是出自他的手,小到剪刀,大到爬犁,铁大门之类的,只要是农村用得着的带铁的都算上。

    在1938年也就是疤脸的父亲吕铁柱两岁的那年,吕福贵被晋绥军抓了壮丁被迫加入到了抗日的队伍中,从此一去不复返。

    有人说牺牲了,也有人说当了大官改名换姓,还有人说去了宝岛,总之吕铁柱对他的父亲没有一点儿印象。

    吕铁柱的母亲崔氏是个没落的大家闺秀,当初由于他的父亲,也就是疤脸的姥爷崔大少爷好赌,欠了一屁股债,没办法将闺女卖给了吕福贵。

    “疤脸”的父亲吕铁柱,长相上一点儿也没随他清秀的母亲,而是和从没见过面的父亲就像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

    长得五大三粗,全身黝黑,一看给人一种凶神恶煞的感觉,但头脑方面却是遗传了母亲的优良基因,非常聪明做事非常有条理。

    虽然铁柱没上过一天学,但从五岁开始,就在母亲的教导下,练字、学习《三字经》、《百家姓》、《四书五经》等中国传统的文化精髓。

    在这样的农村,也算是一个识文断字的文化人,只是母亲一直教导他要为人低调,所以大家都不怎么知道而已。

    在吕铁柱16岁那年也就是1952年,由于积劳成疾,吕铁柱的母亲崔氏最终撒手人寰。

    由于吕铁柱的爷爷在当年置办了几亩薄田,在当地属于有钱人家,吕铁柱在定成份时就给订成了富农,再加上受到去向不明的父亲的影响,在那些年没少受欺负。

    吕铁柱在抗争的同时,也总结出一个自己的生存法则,那就是聪明伶俐能说会道都不管用。

    秀才遇上兵有理说不清,只要拳头硬,自己够狠、够凶,就不会吃亏。

    于是逐渐的将自己的聪明隐藏起来,故意装傻充愣,加上铁塔般的身材,村民们都叫他“二杆子货”,逐渐地再也没人敢欺负他了。

    1953年的春天,17岁的吕铁柱和邻居同样是17岁的刘有德,一起光荣地参加了志愿军随大部队去朝鲜打仗。

    吕铁柱当的是工程兵,刘有德形象好,又能歌善舞就进入了文工团当起了文艺兵。

    在一进入朝鲜没多长时间,吕铁柱第一次参加战斗,他们的任务是抢修一段铁路。

    刚到目的地还没开始工作,就被美国佬飞机扔下来的炸弹炸伤了,最后就在当地的一家朝鲜族人家里养伤。

    一个三十多岁的朝鲜族妇女,负责照顾铁柱的饮食起居,日久生情该发生的不该发生的事情,就在这对干柴烈火的男女身上发生了。

    没过多久,部队就要回国,那时朝鲜女人已经怀上了铁柱的孩子。铁柱不想走,但迫于部队纪律不得已只能先回国。

    想着以后再找机会和这个可怜的女人厮守终身,谁知道从此以后,就再也没找着这样的机会。

    朝鲜战争结束后,铁柱因为没什么战功,再加上他的作风问题被连长知道了,虽说没受处分但也没能混个一官半职,只能又回到老家种地。

    好在没缺胳膊断腿,但由于家里条件不行,长相又丑又凶,脾气也非常暴躁,一直到三十多岁都没有娶到老婆。

    家里的铁匠炉熄火好多年了,再说吕铁柱也不会打铁,在转业回来后,一直都是村集体的车把式。

    铁柱的家在整个村子的最东头的一个小山头上,属于整个村地势最高的一户。

    是他爷爷最有钱的那个时候盖的,全石头的地基,上面都用的青砖大瓦,一直到现在都是村子了最气派的房子之一。

    由于他们家是打铁的,平时的噪音比较大,其他村民在盖房时就尽量远离他家。

    从他们家的院子往西看几乎所有人家的房屋院落尽收眼底,有一种一览众山小的感觉。

    离他们家最近的就是五、六十米以外的刘有德家。刘有德在从部队复员之后就进了县里的文工团,在县里娶了漂亮的老婆王秀花,并在结婚半年后就生了第一个孩子招娣。

    这件事在当地文工团引起了不小的轰动,未婚先孕在那个时代可是了不得的大新闻。

    在第二个女儿来娣出生没几个月,刘有德因为个人作风问题被文工团除名,带着老婆孩子回到了吕家洼村。那时正好是1960年的春天,招娣6岁来娣才三个月。

    刘有德自从回村后,性格就收敛了很多,用村民的话说就是为人比较蔫儿大家又叫他刘老蔫。

    但仍然是一个非常精明能干的人,一米八的身高长得很标致,不胖不瘦身体也很结实。

    就是比较怕老婆,老婆让往东不敢往西,老婆叫他捉鸡绝对不敢抓鱼,这也是村民们的一致评价。

    他老婆王秀花原来只是文工团的打杂的,长得很漂亮一双勾人的桃花眼,哪个正常男的看一眼荷尔蒙都会瞬间爆发。

    身材高挑凸凹有致,尤其是后面更是又大又圆,一回来没过多长时间就当上了村里的妇女主任。

    村里都传言她和村长,甚至是一些镇上的几个干部都有一些韵事,他们还说王秀花和吕铁柱也有一腿。

    这些与她有韵事的人,被人们把事情发生时间、地点、场所、动作等细节描述的那是应有尽有,比亲眼看到的描绘得都传神。

    本来没什么文化的村民,在描述这些事的时候,想象力就变得超级丰富。

    这也难怪,在农村(其实哪里都是这样)但凡是长得漂亮,性格开朗的女人没有不被编排这种事的。

    因为那时候的娱乐项目几乎没有,农村尤其如此,一到晚上夫妻之间除了那些事也没什么可干的。

    到了白天就是互相之间斗斗嘴、编排编排这个,谈论谈论那个,男男女女之间都是摸摸这儿、捏捏那儿的都不当回事。

    不管怎么说两口子之间的那种事,永远都是最受欢迎的话题,漂亮女人自然也就成了话题的中心人物。

    铁柱这种长得五大三粗,精力旺盛的老光棍,也是这种故事中不可缺少的配角。

    在以王秀花为主角的五个故事里,铁柱不是主要的配角,只是个跑龙套的。主要是由于铁柱长得比刘老蔫差远了,除了一身疙瘩肉没有一样比得上刘有德。

    在以铁柱为主角的三个故事里,王秀花是最主要的配角,因为她们家离铁柱家最近,从铁柱家看过去,连刘有德家的茅房都没有一点儿隐私可言。

    人言可畏,一旦你当真了,那这件事就越传越离谱,如果你不把它当回事,甚至时不时地配合着人们的好奇心自己黑自己一下,大家反而觉得兴趣索然。

    王秀花和铁柱都是这样的聪明人,所以他们用自己的这种自黑的方式,很快地将这些八卦传言转移到了其他人身上。

    那到底两人是怎么回事呢,连刘有德自己也不知道,但他可以非常肯定,关于王秀花的另外四个故事是假的。铁柱与自己从小玩儿到大,又同时参军是自己最好的兄弟,他相信铁柱也不是那种人。

    前面说过铁柱是村集体的车把式,他的主要工作就是把村里的东西送到镇上指定地方,再从镇上指定地方拉一些村里需要的东西,如果有顺便去镇上办事赶集的村民他也负责接送一下。

    吕家村离圪洞镇也就五公里不到的距离,中间翻两个小山头,过几个小树林,剩下的就是庄稼地了。

    好多村民都坐过铁柱的车,王秀花也是其中之一,所以才能成为各自故事的配角。

    1972年7月的一天,36岁吕铁柱赶着村集体的大车从圪洞镇上回来,车上还坐着几个妇女,妇女们都肆无忌惮地拿这个老光棍开着玩笑。

    突然一个妇女看见一个衣衫褴褛的女人昏倒在路旁,大家赶忙停下车过去看了看,还有气,估计是饿昏的。

    那时的物资紧缺,只要在路边晕倒,十有八九都是饿的。

    人们七手八脚地把女子轻飘飘的身体抱上车,带回了村里,救活后发现这个女子除了会说几个简单的词语,问什么也不知道回答,具体姓甚名谁、哪里人氏、多大年龄,人们都不得而知。

    一些见过世面的人,从她蹦出的几个词语发音中听出她可能是四川来的。于是村里人都叫她“傻川妹子“,最后因为名字太长叫着费劲,就逐渐改成了傻妹。

    经过几天的调养,傻妹逐渐恢复了血色,看上去还是一个挺漂亮的女人,只不过就是瘦小了一些。

    大家都觉得傻妹是铁柱救回来的就说明和铁柱有缘,铁柱三十六岁了还没有老婆,这也是老天爷让他在等傻妹呢,于是在集体的撮合下两人最终结为了夫妻。

    由于铁柱结婚是在夏天,大家都开着窗户睡觉,刚结婚的一个月里,每天一早一晚至少都能听到两次傻妹撕心裂肺的叫喊声。

    只是大家离得都比较远,没受到这种噪音的影响。刘有德家离得近,如果注意听还是比较明显的。

    在铁柱新婚的头两天,有几个好奇的村民还准备去听房,结果是刚过刘有德家门口,就听到这个傻妹的哭喊声。

    好奇心顿时大减,说:“这铁柱八辈子没见过女人,打个把势也像打铁一样使那么大的劲,也不怕把炕打塌了”。

    说完转身回去,结了婚的着急地去做同样的事,没结婚的就只能是辛苦自己的左右手一下了。

    这天晚上刘有德在院子里的收拾东西,王秀花刚从茅房出来准备睡觉,看着几个听房的一边偷笑,一边从自己家门口路过。

    王秀花一猜就知道他们干什么去了,开玩笑地说“哎,几个愣小子听过瘾了吗,回去又得费洗衣粉,图个啥呢?”

    其中的一个二十刚出头,还没结婚的小伙子说:“我们离得远还得大老远跑来听,哪像你和我刘叔站在院子里就能听到好戏。你把招娣嫁给我,不就不用费洗衣粉了吗,实在不行秀花姨也不算老也能将就。”

    “……”王秀花用最粗俗的语言回应着。

    “行了、行了,跟几个小毛孩子斗什么嘴”刘有德过来把王秀花往屋里推。王秀花则越骂越来劲,各种脏话一出口,几个小伙子马上落荒而逃。

    “行了、行了,人都走远了,回屋吧,你今天是怎么了,吃了枪药似的,和几个毛孩子生那么大的气。招娣她们还都没睡呢,影响多不好”刘有德说道。

    王秀花一听提到自己的几个女儿,马上意识到是有点儿失态,但为了不让这个蔫老公看出来,气呼呼地说:

    “没听那小崽子糟践招娣呢吗?平时碰见招娣就动手动脚地占便宜,刚才你要不拦着,我可不轻饶他。”

    两个人推推搡搡地要回屋,影影约约也听到了傻妹的哭喊声,刘有德搂着老婆丰满的身子笑着小声说:

    “这个铁柱也真是,一点儿也不知道心疼人,傻妹那么单薄的身体哪吃得住他这么折腾”

    “你知道心疼人,我倒是想让你折腾,你倒是折腾呀”王秀花一边媚笑着,眼睛瞟了老公一眼。

第二章 小村韵事

    想要拥有一匹马,最好的办法不是去追逐,而是用追马的时间种草。

    刘有德被傻妹的哭喊声刺激得有些兴奋,搂着老婆说道:“老夫老妻的,早没了当年的雄风了。不过今天还真有点儿想了”

    “那我就等着了”王秀花高兴地哼着歌,回去堂屋打了盆水,三下五除二脱了衣服,洗了洗主要地方,钻到了被窝里。

    “你也去洗洗,现在越来越不爱干净了”刘有德正要上炕,被王秀花一把推了下去。很不情愿地清洗作战工具去了。

    刘有德家的房子东西各两间卧室,他们现在已经生了四个闺女正好都是差五岁,不知道两口子怎么能计算的这么准。招娣今年已经18岁的大姑娘了,来娣13正在上小学,盼娣刚好8岁秋天准备去上学。三姐妹在西屋住,来娣、盼娣这时早就睡着了,招娣本来也睡着了,被外面的嚷嚷声吵醒,直到父母洗完也没再睡着,她知道父母接下来要做的事。想起年前和她妈去县里扯花布做过年的衣裳时,碰见的那个长相帅气的小伙子,憧憬着自己美好的未来久久不能入睡。

    两夫妇在东屋和三岁的念睇睡,念睇早就进入梦乡,再说农村人打把势也不会太顾及小孩子的感受,只要是差不多了,都是听一听孩子的呼吸平稳那就可以开始了。招娣小的时候总在迷迷糊糊的时候听到过,刚开始还好奇,时间长了也就见怪不怪了。

    刘有德和王秀花是结婚前就偷尝过禁果的,结婚前几年一直是如胶似漆,刚开始几年一天两次,后来一天一次,再后来两天一次,再后来一礼拜一次。随着年龄的增长刘有德对这些事都有些厌倦了,等老四念娣出生后,基本上半个月也不来一次。要不是一直想要一个带把的,刘有德估计一个月也不一定想来一次,这时两人才不到四十岁。但王秀花对这方面的需求却是随着年龄的增长越来越强烈,所以在别人拿那些子虚乌有的事编排她时她也会非常配合地自嗨一下,最起码通过幻想从心理上得到极大的满足。

    今天晚上也一样,刚开始刘有德还兴致勃勃,没过一会儿就偃旗息鼓了。王秀花气得一转身,给了他一个大肥臀,一屁股把刘有德挤到一边,自顾自地娱乐去了。刘有德也懒得计较,这几年这种情况总是发生,早已经习惯了。不一会儿就传来了刘有德轻微的鼾声,王秀花这时也停止了这种没滋没味的动作,想着东面邻居家的火爆场面,回想自己曾经的往事。

    王秀花确实不是那种水性杨花,见谁跟谁来的人,她有自己的原则。但在她的那些故事中有一个却是真正发生的,而且一直也没有停止过,现在还在持续着,希望以后也能继续下去,估计大家已经猜到了,这个人就是吕铁柱。只是这个故事与别人编排的毫不沾边,她可以非常肯定除了她和铁柱至今没有第三个人知道。因为如果有人知道了,那些故事地点、场景怎么也有一个会与她的秘密有关。但还是那句话,如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只是看见的人看不懂,能看懂的人没看到最直接的场景而已。王秀花到目前为止只经历过两个男人,一个就是刘有德另一个就是吕铁柱,今天无来由地生气也是觉得铁柱现在终于结婚了,她心里高兴的同时也觉得失去了一个珍贵的宝贝,吃醋反酸而已。

    王秀花和刘有德搬来这里后,没几天就认识了铁柱,那时的她对这个四肢发达头脑简单的男人一点儿也看不上。但随着接触的增多,她发现这个外表粗犷脾气暴躁的男人其实是一个非常聪明的人,逐渐的也就感觉不那么讨厌了。再后来她开始给铁柱介绍对象,铁柱虽然都没意见,毕竟这个年龄了需要一个排泄的容器。但人家女方就没有一个看上铁柱的,单独和铁柱聊了几次天之后,发现这个男人还是个痴情种,在他心里一直都深藏着那个朝鲜女人。这时的王秀花也只是从讨厌转变为欣赏而已,还没到动心的程度,她还在一直坚守着自己的道德底线。

    在她怀着盼娣那年,刘有德趁着去县里的机会,竟然又和原来文工团的那个旧情人旧情复燃。刘有德以前的事她也是门儿清,但那时他们之间感情还很深,再说在刘有德声泪俱下的苦苦哀求之下,她原谅了这个深爱着的帅气男人。为了能让刘有德彻底和那个女人脱离关系,她放弃了城里的工作,和刘有德回到了吕家洼村。但这几年过去了,竟然还藕断丝连,要是那个女人比她年轻、比她漂亮、身材比她好,还多少可以理解。关键是那女人各方面都不如自己,比她大五岁,身材干瘪,长得也很一般,要胸没胸要屁股没屁股。用刘有德当时悔过的话来说就是,再好的肉吃多了也会腻,偶尔就想吃些青菜豆腐。

    最终知道刘有德再次出轨这件事的王秀花,多年坚守的道德底线彻底崩溃,她准备报复这个负心汉,但已经有了两个孩子,第三个也快出来了,能怎么报复。在农村不管发生什么事,两口子离婚最终受伤的一定是女人,她这么多年来被人传过那么多乱七八糟的事,大家更不会相信是刘有德的错了。再说即使是刘有德错了,那又能怎么样,自己还是落得个孤苦无依的地步。想通这点后,王秀花假装什么事也没发生,但开始在夫妻之事上折磨刘有德。你不是要吃青菜豆腐吗,老娘让你连喝稀饭的能力都没有。刘有德刚开始抱着愧疚的心态配合着老婆,但最终在老婆强烈的攻势下逐渐地对这种事失去了兴趣,能躲就躲,实在躲不过去了草草应付一下就完了。

    王秀花虽然心里想着报复,但是她也不会将自己变成那种为人所不齿的人,她还要选择自己能看得上的人,这个人就是吕铁柱。吕铁柱虽然长得很不怎么样,但也就是皮肤黑点儿面相凶一些,这也是他多年故意伪装出来的,但伪装的时间长了也就变成这种气质了。但这人是个真汉子,重感情也很聪明,这种大智若愚的人在整个村子都没有。从他和村子里的那些领导的几次暗中交锋中,就可以看出来,这人会耍手段,让你顺着他的意愿走最终还让你觉得他就是个“二杆子”。和人动起手来从来不吃亏,但从来也没欺负过任何人,甚至还帮一些弱势群体讨公道。

    目标已经选定了,剩下的就是等待实施的时机了。因为之前也说过吕铁柱家的房子在村子的最高处,刘有德家又是离他家最近的邻居,对她们家的一切都一览无余。她知道在她们家刚搬来两年后,吕铁柱经常躲在院子里的角落偷看她上茅房。那时她还很讨厌这个男人,但也不能直说,她怕激怒了这个二杆子再做出点儿什么事来。

    当时和刘有德提过,说把茅房转到西面来,但西面正好没有合适的场地。看就看了铁柱也怪可怜的,也就是看看,过过眼瘾,铁柱这人我了解,不会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来。刘有德倒是很大度,那时他们还是你侬我侬,至少两天一次的时候。确实也是,铁柱除了在自己家院子离远偷看之外,在其他场合碰到王秀花都是尽量远离,这和那些总是有事没事往自己身上蹭的人比起来好多了。看就看吧,尽量躲着点儿就行,再说了白天上茅房的时间本来就没多少,都在庄稼地里干活,晚上就是他有千里眼也看不见什么。刘有德倒是很大度,那时他们还是你侬我侬,至少两天一次的时候。确实也是,铁柱除了在自己家院子离远偷看之外,在其他场合碰到王秀花都是尽量远离,这和那些总是有事没事往自己身上蹭的人比起来好多了。看就看吧,尽量躲着点儿就行,再说了白天上茅房的时间本来就没多少,都在庄稼地里干活,晚上就是他有千里眼也看不见什么。

    现在王秀花的想法就完全不同了,她是妇女主任又挺着大肚子,白天基本上都不用参加集体劳动,正是她放长线钓大鱼的时候。铁柱是车把式,时不时地会抽空回家喝口水或拿件东西什么的。她只要是看见铁柱回了院子,不管自己有没有需求都会去茅房褪下裤子,将自己的后面冲着铁柱家的方向,我就不信狗能改了吃屎,她准备将这只爱偷看的公狗改造成偷腥的猫。

    吕铁柱对刘有德家的这些隐秘事是一无所知,对王秀花的小心思更是毫不知情。他老早之前就知道自己家院子的这个优势,整个村子如果不被其他建筑挡着,都是一览无余。不光是刘有德家,还有那么一两家的茅房也正好在自己的视野中,只不过离得太远看不清而已,在刘有德刚搬来时他就有意的验证过。

    那天他看着王秀花从屋里出来往茅房走,他就知道有好戏看了,他趴在自己院墙的角落,清清楚楚地看见了那个那个自己最想看的东西,剩下的就完全只能靠想象了。他以前在田间地头、山前屋后、路边小树林也看到过好多次这样的场景,但没有一个有这么吸引人的。同样都是女人,从感官上却有如此大的区别,铁柱只能回去一边幸苦自己的五姑娘,一边思念他的朝鲜女人去了。有时候他也会想到这个邻居,但一旦脑海中的形象清晰了,马上又使劲将那个龌龊的念头打断。刘有德比他大几个月,是他唯一的一个好朋友加兄弟,朋友妻不可欺,这种事可不能在他身上发生。但只是看看慰藉一下自己空虚的心灵总可以吧,从心里面说服了自己,从此就开始关注王秀花上茅房的时间。

    这种独特的好风景在夏天基本上是看不见的,只有冬天才是最佳的观景季节,但这样的美景也只享受了两年就被王秀花发现了。当他知道自己龌龊的行为被对方识破后,在刘有德和王秀花前就没敢挺起过胸膛,尽量躲着两人。能看的景色还是不会放弃,只是从那以后基本上很少再看到了,一年之中顶多也就那么一两次,还是被遮遮掩掩的看得不痛快,最后索性也失去了兴趣。

    铁柱也有些纳闷,这一段时间不知怎么回事,基本上白天只要他一回家,几年前那种几乎消失的景色又出现了。最近可能是嫂子怀孕了尿频吧,铁柱这样想着,但观景的心情开始大增,看得次数多了也就产生视觉疲劳了。人总是这样越得不到的东西越想不择手段的得到,等得到了也就没那么珍贵了。其实也就那么回事,没什么好看的,没几天也就兴趣索然不再好奇了。甚至开始担心王秀花的身体是不是出了什么问题,一天上这么多次茅房,这女人怀孕真是遭罪。又想想那个朝鲜女人,自己离开时不也是刚怀上吗?兵荒马乱的,又没个人照顾,可怎么活啊,想想这真是造孽。

    在铁柱每天还幻想着他的朝鲜女人是怎么历经艰辛生出孩子,孩子是男是女,母子两人是如何在那个恶劣的环境中艰难生活的时候,王秀花的第三个孩子出生了,让夫妻二人很失望的是生出来的又是个闺女。没过几天王秀花也就开始参加集体劳动,一切又恢复了正常。王秀花总是想不露声色地制造一些和铁柱单独接触的机会,但铁柱总是躲着她,这更激起了她的好胜心理。那些在所有男人眼里看来都是求之不得的好机会,铁柱都一一找理由回绝了,车把式也不止铁柱一个,总坐铁柱的车也不合适。失败两次后,王秀花开始故意冷落铁柱,每次去镇上故意找其他车把式,要是只有铁柱能排开时间去,她就尽量邀着其他妇女一起去,这就叫欲擒故纵。

    俗话说只要你有足够的耐心,并为之不懈地努力,一切愿望最终都能实现。有一次正好是夏收最忙的时候,所有村民都得参加双抢工作,那时农村的双抢就是到了麦子成熟以后,割卖、然后拉回到集体的打麦场,晒干后用石磙子将麦粒碾出,装仓或者交给公家粮库,紧接着麦地浇水,种下大白菜,到了秋天再收一季白菜,一年的收成就都完事了。这段时间会持续一个月,那是农村最忙的一个月,几乎都是从早忙到晚,一般人在这一个月都会瘦好几斤,车把式就更不用说了,那时候离开了车麦子怎么能拉回来。当然了在这个季节也是车把式最忙的时候,每年在这个时候根本就没有人会外出办事。

    还是那句话,凡事都会有例外,无巧不成书,今天的吕家村不仅有人必须外出,而且还是两个人,最有意思的是,大家都想不到这次会有他们最喜欢八卦的事发生。

第三章 吕铁柱与王秀花

    再长的路,一步步也能走完,再短的路,不迈开双脚也无法到达。

    但到底是天公作美,还是觉得这个世界不够热闹要给增加点儿有意思的事情。铁柱赶的车的车辕断了。见过以前马车的人应该都有印象,马车车辕都是用很粗的木头做成的,木头下面会有一长条厚的铁板加固。马车车体换了多少茬了,但这些铁板即使用一百多年也不会出问题。现在要换铁板现在只能去镇上,这个车辕的铁板还是铁柱的爷爷给做的,常年累月的风吹日晒,导致锈蚀严重,再加上车子长时间超负荷拉货,就在这最需要的时候出了问题,看来爷爷到底地下也还是疼他这个孤苦伶仃的孙子。村长马上让铁柱赶着车到镇上去换,耽误双抢工作那可是大事。

    所以一刻也不敢耽误,大家七手八脚的把铁柱车上的麦子转移到其他车上,用一根粗木棍绑着车辕让铁柱赶紧赶车走,现在去天黑之前还能回来。铁柱刚要走,村里的赤脚医生老崔就说也要去镇里拿些药,这几天天气越来越热,每年都要提前备一些中暑的药,今年一直没时间去,其他药物也需要补充。

    “早干什么去了,甭想偷懒,忙过这段时间再去拿,都是庄稼人中暑还当个病?”村长一眼就看出老崔的小心思。

    “真的没药了,昨天晚上有德家的三女子咳嗽都没药,这不还在家里扛着呢,不信你问有德”老崔辩解道。

    村长看看不远处的刘有德,刘有德说:“嗯,是有点儿咳嗽”

    “小孩子头疼脑热咳嗽气喘那不常有的事吗?哪那么娇贵,说不定还是你媳妇的奶太多了,呛着孩子了。不行你每天多嘬几口,别把孩子呛坏了,成天只知道照顾下面,一点儿也不管上面。要是忙不过来老哥几个都能给你帮帮忙,保证能把你媳妇上下都给照顾好了。都是乡里乡亲的晚上那些力气活帮忙干点儿也没啥”村长想着王秀花那两个壮观的东西,大声开着刘有德的玩笑,引得周围的人哄堂大笑。

    这时刚给孩子喂完奶回来的王秀花也到了地里,看着大家都盯着她的胸口笑,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这种事早习以为常了,自顾自地就要拿起工具就要加入妇女的队伍。这时村长问:“昨天镇里通知妇女主任今天开会你怎么没去?”

    “这破会有什么好开的,这都是那些镇干部没事找事,谈的都是一些老生常谈的问题,夏天了出汗多,妇女们更要注意卫生,这一天到晚的忙得回家连打把势都没兴趣,谁还有力气洗澡。”王秀花也不忘捎带提一下大家最愿意谈的话题。其实王秀花自从来到这个村这么多年也没真正地干过农活,跟着大家下地也是挑最轻省的活干,毕竟也是村干部,监督监督大家搞搞管理工作,还能混最高的工分,东拉西扯的图个热闹。这段时间心里惦记着铁柱,只要有铁柱的地方,她总能找到理由来参加劳动。真正干活时也是有一搭没一搭,不管干什么活,她都能摆出特别吸引人眼球的动作来,而且动作还很自然,谁让她有个好身材呢,吸引着一些大老爷们儿从前后都能看到好的风景。

    “你看看人家秀花,多高的境界,再看看你,一个大老爷们儿不知道好好干活,就钻头觅旮旯(方言想方设法)地偷懒,省下力气晚上找老婆子打把势啊。就你那干巴巴的婆姨,还是省点儿劲吧。你去也行,今天的工分不算。”村长盯着王秀花丰满圆润的地方,同时不忘恨恨地损老崔两句。

    “那我就不去了,又不是给我自己拿药,我不也是为大家好。”老崔嘟囔着回到干活的队伍中。

    “这样吧,你把药单子写出来,需要拿些什么药,让秀花去给你拿,顺便也去妇联点个卯,要不还说咱吕家洼村的爷们儿都不尊重妇女呢。好歹秀花刚生完孩子还不到一年,比你更需要多休息”村长想了一个两全其美的办法,顺便给王秀花卖个好,留个好印象,说不定还能给自己找点儿机会呢。

    其实也就是几种常用药,也不用开什么单子,老崔三言两语就交代清楚了。

    这件事就这么定下来了,大家该干啥的干啥,秀花和村长去村里开了必要的手续。铁柱带着王秀花去镇上,一路上王秀花故意不主动和铁柱搭讪,但又有意无意地问几个无关紧要的问题。到了镇上,秀花先去镇医院拿了药,就去妇联开会。铁柱的车辕很快就修好了,刚要去妇联等王秀花,就见王秀花已经快步走了过来。

    “你不是说要开好几个小时呢么,这么快就出来了?”铁柱问

    “点个卯就行了,回去还要给老三喂奶”王秀花故意把胸脯一挺说道。夏天大家都穿的单薄,农村妇女又没有戴乳罩穿胸衣的习惯,都是怎么舒服怎么来。

    铁柱看着王秀花那里,脸上一阵发热,赶忙转过身说:“上车吧,赶紧回去还要干活呢”。

    “三女子咋了,这么小就得病,可遭罪了,你也不回家照顾着点儿,你不下地也没人敢说你什么”王秀花自从坐上车,一句话也没说,自顾自地哼着歌。一出镇子,铁柱看气氛有些冷,问道。

    王秀花也看出来铁柱这是没话找话,心想我看你还能绷多久,终于开口了,今天要不把你拿下,老娘回去就把板溜子缝上,于是说道:“招娣看着呢。没啥事儿,就是我的奶水太足这孩子口又壮喝的急给呛着了”。事实上盼娣是真的病了,要不也不会晚上找老崔,只不过早上起来好多了,估计没什么大碍,秀花是故意把话题往歪处引。

    铁柱也想和村长开刘有德玩笑那样和王秀花开个玩笑,但这孤男寡女的实在感觉有些不妥,于是就“哦,招娣那么小还看两个妹妹,也不容易”

    “不小了,十一岁了,这孩子啥都懂,都开始假装睡着,偷看她大她妈打把势了”。王秀花开始不停地添柴火。

    “那你们也不注意点儿,孩子大了影响多不好”铁柱还是没往歪处想,村里的男男女女说话比这露骨的多了。

    “我倒是无所谓,就是你哥这人总也没个够,每次都等不到孩子完全睡死就急得不行,还必须从后面才能舒服。”其实这两年刘有德都尽量躲着她,她知道铁柱经常偷看她,所以故意把柴往火苗最大的地方放。

    “嗯、这个、那个、总不能让孩子学坏。驾!”铁柱使劲打了拉车的骡子一鞭子,无辜的骡子撒开腿在坑洼不平的路上跑起来。秀花心里暗笑,让你装,偷偷地看了铁柱一眼果然有了反应。铁柱至始至终都没敢和秀花对视过,一直背对着秀花,但这时的他,一股热气从头到脚从脚到头,最后都集中在了最中间的地方。

    “你把车往那里面拐拐,车赶得这么快,把我的尿泡都快颠爆炸了,我去撒泡尿”王秀花看火候差不多了,又到了自己前一段时间观察好的最合适的地段,本来准备再继续把火烧旺点儿,最好让铁柱忍不住,自己半推半就,也不至于让他觉得自己是个那样的女人,他还想给铁柱留个好印象。谁知这个不懂风情的傻铁柱一直不上道,车赶得飞快,就像是要急着投胎一样。

    本来吧在平时大家的聊天中,这样的话根本就不算特别过份,但一般都是人多的时候说,这样大家也只是过过嘴瘾,不会真得往那方面想。但今天只有两人,心里本来就不是那么纯洁,这种毫无顾忌的话不停地刺激,让铁柱心里其实早就着了火,他也怕再不赶快回去,自己会失去理智,做出对不起朋友的事。

    铁柱顺着王秀花指的小树林子,将车赶进去停下,看着王秀花跳下车,快步跑到小土坡后面,身体前后的风景对铁柱来说也是巨大的诱惑。她急需放水是真的,但那不是尿。

    “哎呀”王秀花脱下裤子背朝铁柱半蹲着,其实她也没尿,看铁柱没跟来,还在土坡另一边的车旁等着,故意叫了一声。

    铁柱隔着土坡问道:“嫂子,怎么了”

    “你快过来,这有东西”

    “你快把裤子提上,我去看看”

    “过来吧,我准备好了”

    铁柱过去后发现自己上当了,准备好了原来是另一个意思。到这时如果还能忍得住,那铁柱绝对是有问题。事实上铁柱不但没问题,还比其他男人更有男人的雄风。他的脑海里已经不再是朋友妻不可欺,而是变成了朋友妻可以骑一次两次总可以,所以直接来了两次。

    两人在那个过程中,自始至终都没再说一句话。上车后,王秀花背对着他才开口说了一句:“真是头叫驴”

    “为什么要这样,你不是这样的人的”路上铁柱有些愧疚。

    于是王秀花就把这几年发生在自己身上的事,以及为什么要选择铁柱讲了一遍。故事讲完了也到村口了,两人各自回到该去的地方,互相也没再说什么多余的废话。

    但这种事有了第一次后面再发生第二次、第三次……,就变得顺理成章了,只是地点和具体采取的姿势、先后顺序稍有变化而已,核心的内容一直也没变过。那时候大集体经常晚上开全体村民大会,王秀花孩子小,开一会儿就抱着孩子回去,大家也不当回事。有时候孩子睡着她也会故意偷偷将孩子掐哭,好找理由回去。铁柱基本上是不用去开,因为他脾气暴躁,总是几句不合就和人动手,大家开会都不叫他。这就给两人制造了很多的机会,两人的事直到铁柱结婚都没被别人发现过。

    这中间王秀花又生了第四个孩子念睇,但她心里知道虽然与铁柱的比与刘有德的次数多了几十倍,她身体里铁铸的东西更是比刘有德多了不知多少倍,但这个孩子以及后面的孩子肯定都是刘有德的。毕竟两人有时候一两个月找不到一次安全的机会,但总是在两人没机会的时候她就会有收获。这刘有德的枪法不能不说百发百中,也差不多。她甚至怀疑铁柱是个没有生育能力的人,后来这个事情也被现实证实,只是她和铁柱没有那方面的缘分而已。

    铁柱在傻妹身上努力耕耘了3年后,也就是1975年冬天,傻妹终于怀上了,铁柱像一块宝一般呵护这个除了吃饭啥也不会干的孕妇,终于在1976年的秋天随着一声响亮的婴啼声从铁柱破败的房屋中传出,我们的主人公“疤脸”来到了这个世界,那年他的父亲吕铁柱整整四十岁。

    疤脸的大名叫吕家正,长相随他妈,身材瘦小、两只水汪汪的大眼睛,鼻子、小嘴、脸型综合了他妈和奶奶的所有优点,一看就是一个非常清秀的美男坯子。在智商上一点儿也没随傻妹,从小聪明伶俐、活泼可爱、人见人夸,村民们都说铁柱和傻妹上辈子积了大德,生了一个这么好的儿子,以后肯定也会跟着享福。铁柱中年得子,当然对这个宝贝儿子是疼爱有加,真正的捧在手里怕摔了,含在嘴里怕化了。

    1980年十一届三中全会后,包产到户的政策正式在圪洞镇全面实施铁柱的聪明才干和吃苦耐劳的精神充分体现出来,他将一部分好地种上了蔬菜,其他的都以粮食为主,交了任务粮剩下自己的口粮就行。蔬菜丰收时就拉到镇上去卖,用大棚种菜铁柱还是当地的第一个,就这样没过两年就成了村子里最富裕的几户人家之一。大家在称赞铁柱能干的同时,也都说是傻妹和儿子给铁柱带来的福气,语气中不免有一点儿酸溜溜的味道,但铁柱还是保持他那装傻充愣的样子,憨憨地一笑而过,大多数人就是这样,气你有、笑你无。当你不如他时他就笑话你,当你比他过得好时他就生气,凭什么他比我好……。

    正如前面所说刘有德和王秀花先后生了四个闺女,分别叫招娣、来娣、盼娣、念睇,最后在夫妇俩终于在强制结扎之前也就是吕家正出生的两个月后,生了一对龙凤双胞胎,男的起名刘拴住,女的起名刘拴兄。在双胞胎出生后半年,他们的外甥也就是招娣的孩子小宝也呱呱落地。这拴住与拴兄两兄妹的到来在王秀花看来也是个奇迹,这一年她和铁柱有过三四十次,只有那么两个月空闲,全年刘有德就开了那一次枪,竟然是一箭双雕。铁柱的一大茶缸子,也没刘有德一小勺子管用,这是不是个很值得让人研究的事。

第四章 童年趣事

    要说铁柱与秀花的事没有一个人亲眼看见也不对,至少有四个人是一起看了整个过程的,只不过这四个人比较特殊而已。

    那时吕家正刚出生还不到一年,由于傻妹的奶水一直不足,秀花虽然喂着一对双胞胎,但奶水依然很充足,也是为了给自己找机会,秀花几乎每天抱着自己的一双儿女去铁柱家给家正喂奶。铁柱这段时间也总是时不时地回家看看,一是他真的担心傻妹把孩子照顾坏了,再就是那个心照不宣的理由。

    这天铁柱又回来了,他插上院门进屋后就看见秀花双脚站在地上,上半身趴在他们家炕上逗三个小家伙玩儿,三个小家伙刚吃完奶还没睡着。傻妹也在炕上坐着,看着这几个小家伙咯咯地傻笑。铁柱一回来,接了盆水在堂屋里洗了洗,提着裤子也不系裤带过来拍了拍秀花的后面,示意她去另一屋,秀花扭头看了一眼,说道:“孩子还没睡着呢,等会儿,急什么,一会儿就好了。”

    “你看多有意思,这小东西也有遗传啊,家正的就像个毛毛虫,我们家拴住的就像个小螺丝钉一样。”秀花笑着说。

    “我一会儿就得走,这几天地里的活多,大家都等着我的车呢,待得时间长了不好,快点儿吧。”铁柱确实有些着急,傻妹这两天身上不利索,几天都没痛快过了。

    “那就这么来吧”。秀花说完就做着准备。

    “你不洗洗。不是说每次都尽量洗洗洗吗,怕不卫生”这个场景让铁柱有些兴奋

    “来之前洗过了,早给你准备着呢。”秀花回过头瞟了铁柱一眼,又去逗那三个小不点儿玩儿。一边逗着,一边快速地将自己变成了他们第一次的那个场景。铁柱最受不了这个刺激,就在这四个观众面前表演起来。

    “这都娶了老婆这么多年了还那么急急吼吼,像打夯一样使那么大劲”

    “谁让你总是这个姿势实在是受不了”

    “那个换个姿势你就受得了了?”

    这时秀花转过身背对着傻妹,但铁柱看见傻妹嘿嘿地傻笑着,说了句谁也听不懂的话,铁柱马上就觉得一种负罪感,草草结束了战斗。虽然傻妹什么也不懂,他们这也是第一次在众目睽睽之下,又兴奋又刺激,过后觉得自己在欺负傻子,觉得很不道德。本来就是在做不道德的事,但有些事就是这样,没人看见就不觉得有什么,一旦有人看见了,不管这个人是什么样的人,在做事人的心里还是放不开,这也许也是心虚吧。以后虽然也有这样的机会,但他们再也没有这样过。

    村民们都羡慕刘家的几个闺女集中了刘有德和王秀花的所有优点,一个比一个漂亮,在整个圪洞镇周边的十里八村都是数得上美女。虽说学习都不怎么样,但成年后一个比一个过得好,至少在认识刘家的人眼里是这么认为的。招娣小学毕业后就回家帮着父母看几个妹妹,没几年就嫁到了县里。听说她男人家是做生意的,家里比较富裕,小伙子长得也很帅气,又懂礼貌、嘴也甜,不管认识不认识,叔、婶、姨、舅、哥、姐、弟、妹的叫得那个亲热。招娣每次带着男人回来都是大包小包衣锦还乡,羡煞了一村子的人,都恨自己怎么没捣鼓出这么漂亮的闺女来。那时的吕家正还小,对女人的美丑没有概念。长大后碰到招娣才看出来好像和电影明星周海媚有些相似,就是比周海媚要丰满一些。

    吕家正从小的玩伴就是以拴住、拴兄这一对龙凤双胞胎为主,在刘家没搬走之前,这对双胞胎成天围着吕家正转,他是这对儿双胞胎的带头大哥。由于傻妹什么也不知道,只知道傻笑,铁柱每天忙得不可开交,经常有不懂事的小孩子以欺负这个傻子为乐。从五岁开始吕家正就开始为了保护他妈跟村子里各个年龄段的孩子打架,被他打哭的最大的比他大三岁、身材高一头。如果发现有人偷着欺负傻妹,拴住、拴兄两兄妹也会第一时间向吕家正汇报。作为报答一般只要村子里有小孩子欺负这对双胞胎,两人也会哭着让吕家正给他们报仇,村子里一有什么新鲜事也是最先通知吕家正。

    “大哥,快,小虎又拿坷垃打你妈”

    “反了他了还”

    “大哥,小兵他们几个偷了老王家的西瓜”

    “走,看看去”

    ……

    这样的事几乎每天都在吕家正和拴住拴兄两兄妹之间发生。

    在吕家正7岁那年的夏天,那时候刚包产到户没两年,村里各家各户都忙着收麦子。刘有德家也不例外,来娣前两年也出嫁了,然后跟着男人去了太原,据说刚生完孩子,今年农忙就不回来帮忙了。盼娣也到了出嫁年龄,正谈着一个,对象在县里工作,还是城市户口。这段时间帮着家里干干活,等着男方给安排工作呢,秋天就准备去县里上班。念睇13岁秋天就要去上初中,也是个大姑娘了,长得亭亭玉立,假期也能帮家里干些农活。

    每年到了“双抢”时间,招娣都会带着她男人张大军和儿子张小宝来给父母帮忙。一般也就是帮个十天半个月就回去,毕竟张大军也有生意,招娣在镇上的糖厂上班,每年回来表表孝心就可以了。其实她男人张大军从小就在镇上住,是城市户口,虽说在农村有亲戚但基本也没干过什么农活,来了也就是做个样子,主要是舍不得这个漂亮老婆,再说几个小姨子也都一个赛一个水灵,顺便过来看看也不错,当然这是张大军个人的想法,他没说过谁也不知道。

    这天下午快到晚饭时间,吕家正和拴住、拴兄、小宝正在自己家的院子里玩儿打仗游戏,离远看着招娣和张大军手牵着手从地里回来。这几天每天的午饭、晚饭之前,这两人都会提前收工回来做饭。因为两人下地也都不怎么干活,再说刘有德夫妇也舍不得让他们多干活儿,差不多是那意思就得了,饭也得有人做,这种轻省活儿就安排给两人干吧。

    “你大姐和大姐夫回来做饭去了,一会儿就该叫你们吃饭了,再玩儿两把不玩儿了”吕家正说。

    “你想不想看好戏去”,突然拴兄眨着水灵灵的大眼睛,盯着吕家正说道。

    “什么好戏?”吕家正好奇地问。

    “透架架”拴兄小声说,小孩子们学到的新词语一般都是从最粗俗的开始。

    “在哪儿,谁和谁透了”吕家正对这种只有大人才有资格做的神秘事儿当然很感兴趣。

    “我也去、我也去”拴住、小宝也吵着要看好戏。

    “不带你们俩,就会捣乱,要不是你们两个笨手笨脚地踢到洋盆,夜天我们就看上了。最后不仅没看上,还让大姐骂了我一顿,差点儿挨一个逼兜(方言就是打一耳光)今天说甚也不带你们,你们要去我就不去。”拴兄想起大姐昨天生气的样子,现在还有些害怕,生气地说。

    从名字上就可以看出来,这家是多么的重男轻女。自从双胞胎出生后,所有好东西都是优先给拴住,一有什么调皮捣蛋的错事,不管是谁做的,最后挨打的都是拴兄。虽然拴兄是妹妹,但小时候女生都比男生长得快,所以看上去妹妹拴兄总比哥哥拴住大。加上一直以来拴兄都是在替哥哥背黑锅,只要一逮着机会拴兄就会揍哥哥一顿。刚开始拴住还向父母告状,后来拴兄每挨一次打,打拴住就越狠,这个性格与吕家正有点相似。慢慢地拴住就有点儿怕妹妹,再也不敢告状了。今天这个小团体里,吕家正是老大,拴兄就是老二,只要最终老大一拍板,这两个小跟班哪敢不听话,趁着老大还没拍板之前,还能争取一下。

    “我爸、我妈透了,又不是你爸、你妈透了,凭甚不让我看”小宝还在据理力争。

    “这是在我家透了,又不是在你们家透了,要看回你们家看去”拴兄说。

    “我就要看,就要看,你不让我看我就告诉我妈打你”小宝说

    “你敢?要敢告状,我现在就打你一顿,谁也看不上”拴兄说着举起小手作势要打。

    “不让我看,我现在就去让他们透不成,你们也别想看好戏”小宝还是不肯放弃,转身就要走,被吕家正一把拉住。

    “你们两就在这待着,谁敢离开这个院子半步看我怎么收拾你”小宝不怕拴兄但还是比较怕吕家正的,大哥发话了,两个小跟班马上放弃了挣扎。

    拴住倒没什么,“不看就不看,有甚好看的,谁稀罕”,但小宝虽然不敢再反抗,但心里还是不服气,恨恨地看着两人趾高气昂地从吕家院子走出去,一溜烟儿跑到姥姥家的院子后墙外。

    院子的大门被从里面锁上了,两人偷偷地从后面的矮墙上翻到院内,正好窗户外面堆着一些没用完的土坯,两人蹑手蹑脚地踩着土坯爬到窗户上。由于昨天让三个小家伙捣乱没做成,招娣一回来就把窗帘拉上,农村用窗帘的也就少数那么几家,但刘有德家有几个大美女,容易招来别人的窥视,所以一直都比较注意这些。窗帘只留一个特别小的小缝,两个小家伙头挨着头通过小缝往里看,小声说道。

    “看见了吗?”

    “看不清”

    “起开我看”

    “我再看看”

    “不让我看我喊了”

    “给、给、给你看你看”

    其实里面的情况只能看见一点点,主要是听着大军吭哧吭哧地使劲和招娣哼哼唧唧的声音,两人捂着嘴忍着笑还在互相挤着抢占最佳位置。

    过了一会儿就见张大军气喘吁吁地笑着说:“这几天可憋死我了,这大热天的非得拉什么窗帘,看我这一身的汗”。

    “舒坦了?看你那死样,毛手毛脚的又不是没透过。不拉窗帘那几个小家伙再回来多丢人”

    “你板溜子不是也鸟得不行了吗?刚才的劲头可比我大多了。就你这身体,咋透也透不够,哪天得死在你身上”。

    “快起来擦擦汗,是够热的,我也得洗洗,这次的量可真足。一会儿做饭吧,他们就要回来了,过两天回家好好让你透个够,慰劳慰劳我的好老公”

    吕家正和拴兄一看两人要起了,捂着嘴、忍住笑,赶忙从窗户上下来,一溜烟儿地原路返回。这时院子里的拴住和小宝还在那儿站着,瞪着好奇的大眼睛看着两人,问:“好看吗?看把你们俩高兴的”

    “他们做饭呢,没透,真没劲”两人在回来的路上就达成了攻守同盟,要是他们两看了好戏没让那两个看,回头这两个肯定要告状,所以编了个理由。

    “没透,你们这么长时间不回来,肯定是看了好戏怕我们告状,不敢说,哼,想骗我,没门”小宝一扭头说。

    “你要敢告状,看我不打死你”拴兄威胁到。

    “我才不告状呢,有什么呀,哪天我看了也不告诉你,气死你”小宝不服气地说。

    “不告诉就不告诉,谁稀罕。你就是看不着气死你、气死你”拴兄一边用手指刮着脸一边说道。

    又玩儿了一会儿,下地干活儿的大人们先后回来了,大家早就忘了刚才的不愉快,玩儿得正欢,听着招娣站在路上冲着这边喊“拴住、拴兄、小宝,别玩儿了,回家吃饭”

    “哎,知道了,马上就回去”这时一般都是拴兄率先回答,谁让她是大姐大呢,她不放话另外两个都不敢说。

    吃晚饭时,一家人都围着圆桌一圈坐下,刘有德和王秀花每天都是固定的位置,张大军坐在刘有德边上,旁边的凳子空着留给招娣。招娣快乐地哼着歌,给大家准备碗筷,盼娣和念睇帮着姐姐盛饭盛菜。三个小家伙每天坐的位置不定,拴住和小宝都是有肉的盘子放在哪里,他俩就坐到哪里。拴兄只有等大家都坐好端起碗吃饭了,剩下的那个最不起眼的地方就是她的,这些在刘家已经习惯了。招娣一家三口来之前还好,座位管够不太挤,她们来了之后就显得有点儿拥挤了,尤其对于三个小孩子,想夹口菜必须要站在凳子中间的横木上才能够着。

    拴住和小宝都是男孩,在这个大家庭里就是宝,大多时候不用那么费劲,拴兄每天吃饭就是站起来围着桌子转,就这还老挨骂。有时候盼娣和念睇会帮她一下,但每天都挨两次骂那是吃饭时必须要经历的小插曲。

第五章 童年趣事2

    今天由于下午拴兄得罪了小宝,小宝在外面不敢说,但是在家里有了大人撑腰可就开始耍威风了。拴兄走到哪儿小宝就跟到哪儿,她夹哪个菜小宝就跟她抢哪个菜。

    “小宝,别跟小姨抢,去跟小舅吃那盘肉去”招娣看着儿子欺负小妹,于是说道。

    “就不,我就跟她抢,谁让她今天欺负我来着,还想打我呢”小宝说。

    “行了,小孩子家家的,哪那么多事儿,你再这样我生气了”招娣吓唬他。

    “就是嘛,不信你问小舅,他和傻姨家的家正哥要打我和小舅”小宝开始忍不住了,今天下午受的气这回一定要找回来。

    这时拴兄知道,小宝要出卖他,用那双大眼睛恶狠狠地盯着小宝,想吓唬他赶紧住嘴。但越是这样,小宝越是来劲。

    “多大点儿事,小孩子打打闹闹,再正常不过了,家正不也经常替你们报仇吗,吃饭,吃完饭姥姥给你主持公道。你看我们拴住就不计较,是吧”王秀花对这几个小家伙的事一清二楚,一边摸着身边拴住的头,一边笑着说。

    “小舅是被打怕了,不敢说话”小宝今天一定要为自己讨回公道。

    “谁敢打我儿子,是那个家正吗”王秀花一听说宝贝儿子被打怕了,也开始相信小宝说的是真的。吕家正打村子里的小孩那是出了名的手黑,经常打得村子里的小孩子头破血流,为此铁柱没少给人道过歉。但她也听说这孩子和她的一双儿女关系很好,经常替这两个出头,所以也不计较。要是那么手黑的打他儿子那可不行,万一留下什么暗伤,那可不行。说完撩起拴住的衣服开始检查,也没看到什么受伤的地方。最主要的是小孩子打架没轻没重,踢裆、打脸、踹肚、薅头发哪儿都不顾及,脱了裤子看拴住的小机溜子也没青紫,这才放心,其他地方打打也没关系。

    “没打没打,家正哥从来不打我”拴住一边扭着小屁股,一边说。

    “他说要是我把今天的事说出去,他和小姨就有我们好看。”小宝说

    “行了、行了,吃饭吧,没多大事啊,一会儿吃完饭姥姥给你做主去”这时王秀花也放心了,大家继续吃饭。

    小宝一看大家都不当回事儿,委屈地说道:“他和小姨来咱家偷看我大我妈透架架,不让我们看,也不让我们说,要是我们说了就打我”小宝虽然不知道透架架是什么,但也知道肯定不能偷看的,这事说出来家正和小姨肯定得被大人打一顿,自己也就报仇了。

    一听这话,几个成年人都脸一红,尤其是招娣。张大军低下头尴尬地扒拉着碗里的饭,念睇看看这个看看那个,忍不住吃吃地笑出声来,大家就更尴尬了。

    “哪儿学来的这些脏话,以后不许再说了,谁说我就打谁”王秀花尴尬地说了句,然后对着拴兄说:“尤其是你,一点儿女孩子的样都没有,再做这种没皮没脸的事看我不打死你。”

    小宝以为会有一场好戏,结果只是让拴兄挨了几句骂,没达到自己的目的,也觉得实在是无趣至极,也就没什么可再告的状了。

    小宝不知道的是,这事大人们都心照不宣,本来就是一些再正常不过的事。刘有德家的房子也是两间卧室,招娣两口子来了后,刘有德和张大军、拴住、小宝几个男的住西屋,她们几个女眷住东屋。王秀花这几天都能感觉到张大军的眼神总围着招娣转,有时候还偷偷地看她和来娣的后面。

    正当年的两个年轻人,这一个多礼拜没接触肯定有火,再不给制造机会指不定这个女婿会不会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来,所以她也是故意打发两人回来泄泄火的。王秀花这些年见过的男人多了去了,这个女婿她从心里是看不上的,虽说要家庭有家庭,要模样有模样,但就是觉得不是很正派。再说了,哪有那么多的正派人,其实大家都一样,成年人的世界就是围绕着这么几件事,刘有德、她、铁柱不都一样吗?没做出格事的人,那也基本就是没能力的人,这种事要讨论起来那可就没完没了了,只要招娣看得紧他也出不了什么岔子。过了两天招娣一家三口就回方山县城了,大人们依然在忙,孩子们依然是玩儿得不亦乐乎。

    这天吕家正和拴住拴兄在玩儿捉迷藏,该拴住抓人,家正拴兄他们两藏了。躲了好几个地方都觉得以前藏过不安全,这时吕家正说,我知道一个地方他肯定找不到。听着拴住的数字快数完了,赶忙拉着拴兄矮着身子往自己家屋后跑,那有一个很隐蔽的菜窖,门口用一个木板挡着,木板外面立着点儿柴火。柴火都捆成几个小捆,轻轻地挪开,打开木板人钻进去以后,再把木板合上,柴火的捆上都有绳子,一拉绳子柴火就把木板又堵严实了,从外边看是看不出来的。木板并不是一个整体,是由一条一条的小木板订成的,中间有几个大的缝隙,这样从里面可以透过缝隙看到外面,但是如果没来过的人从外面是看不到里面的。

    其实每家都有这样的菜窖,就是先在地上挖一个三四米深、长宽都有五六米的大大的土坑,周边用木头加固,上面再架上横梁,然后再堆上厚厚的麦秸和玉米杆子,最后再用土将这些都盖上压实。门口到里面先是一个坡度很小的缓坡,有的人家则是放个梯子,这样冬天在里面储存蔬菜就不会被冻。铁柱家是种蔬菜为主,又是工程兵出身,所以他们家的菜窖盖的很大,也很豪华比一般人家的房子都大。在菜窖里还放了张床,上面也有被褥。吕家正也是看铁柱经常从里面把被子拿出来晒,才知道这个隐蔽的好地方。还有一个好处是,这个菜窖从拴兄他们家屋后的土坡后面可以直接跑到门口,这样就给拴住一个印象,他们是往自己家那边藏了。

    果然拴住上当了,他在数数的时候偷偷地通过指缝,看见两人从他们家那边跑,于是就去那边找。两人看了看,拴住找了好几个地方都没发现这里,估计是安全了,就躺在床上小声说着话。

    “你们家的菜窖可真隐蔽,不是在东边吗,怎么这还有一个,还放张床,床上还打扫得这么干净,你大经常在这睡觉吗?”

    “我也不知道,我大每天都是在家睡,没见他在这睡过。”

    “这里可真隐蔽,我估计除了你大谁也找不到。”

    “那是,现在还有我俩”他们不知道这地方还有一个人经常来,那就是拴兄他妈王秀花,来的目的我就不用多说了,大家也都猜得到。

    “前几天的事拴住和小宝告状没有?”

    “拴住没有,小宝告了。”

    “小宝这个叛徒,下次来看我怎么收拾他,你大你妈打你没有?”

    “没有,就是骂了我几句,又不是我透打我干嘛”

    “那打没打你大姐和姐夫,不是他们透了吗?”

    “人家结婚了,透也没事”

    “透架架真得那么好?听他们高兴的那样子。”

    “我哪知道,我又没透过。”

    “那我们俩也透架架玩儿,试试。”

    “试试就试试,我不会,你会吗?”

    “这有什么不会的,不就是男的压着女的吗?”

    “那你躺下,我压你”

    “嗯,你来吧”

    过了一会儿

    “这有什么意思,压得怪难受的”

    “好像他们还脱衣服,你看那天你姐他们透完后才穿的衣服”

    “哦,对、对、对,想起来了脱了衣服把你的机溜子放在我的板溜子上,你还得前后活动”

    又过了一会儿

    “这也没啥意思啊,他们到底高兴个啥,像偷吃了什么好吃的似的。”

    “是没什么意思。你看人家都是男的吭哧吭哧,女的嗯嗯啊啊咱也那样出点声”

    “吭哧吭哧”……“嗯嗯啊啊”……

    “还不是一样,没意思,不透了,我们出去吧。”

    “真搞不懂那些大人,这有什么意思,哪天还得看看大人们还有什么绝招”

    ……

    两人从地窖里出来,这时的拴住急得快哭了,他把吕家正家和自家的所有角落找了个遍也没能找到他俩,看着这两人突然出现,只能是趴在地上让两人一人骑一圈。

    一旦有了明确的目标就总会想方设法弄明白,这就是吕家正的性格。他为了弄明白为什么大人们透就好像很高兴,但他和拴兄为什么就没任何感觉这件事,有好几个晚上都故意装睡,等着铁柱和傻妹透架架。但接连几个晚上,铁柱要不就是回来倒头就睡,要不洗洗身上出去,等他都困得不行了,迷迷糊糊听到铁柱回来后又洗洗然后睡觉,总也没做他想看的事。

    这天吕家正迷迷糊糊都快睡着了,铁柱才回来,一进屋看着家正都冲着炕里睡,嘿嘿地笑着,自言自语地说:“这孩子睡觉太不老实了,一晚上能转八圈。”说着上来把家正抱起来摆正。

    这其实不是家正睡觉转圈,是他故意的,因为之前他看见过大人的动作,经过他和拴兄仔细研究后发现。他们最大的秘密其实是在后面,所以他侦察“敌情”就要从后面,这样不仅自己对“敌情”了解的更充分,也不容易被“敌方”发觉,他们都是头朝窗户的。

    铁柱在堂屋洗了洗很快就回来了,光着身子看着儿子又转了一圈,笑了笑没再管他。不一会儿,听着儿子睡沉就拉过傻妹开始了战斗。今天晚上的月光还比较明亮,又是夏天正是家正弄清“敌情”的最佳时机,他将一切细节全部搞了个清清楚楚,总算是知道了大人的绝招了。随着“啵”的一声响,战斗结束了。

    第二天就找了个机会和拴兄再次实践,结果还是没意思。

    “你不是说你都清楚了吗,我怎么还觉得和以前一样,没意思”

    “大人的机溜子会变形,我的不会”

    “他的刚开始这么长,等到变成这么长时才往板溜子上凑,然后就这样这样,“啵”前面完了,然后再从后面再来一次,“啵”后面也完了,才舒服,机溜子还能吐沫沫”

    “瞎说,你骗人,我不信,哪能那么变形,那不和老杜家的叫驴一样了。你给我变变看”

    ……

    “我的变不了形,等长大可能就行了。”

    “咱们什么时候才能长大。你看你的就这么点儿,多会儿才能变成这么大,那得等到啥时候。”

    “反正是只要这里都长出头发了应该就行了。他们这里都长头发,女的也长。”

    “噢,等咱俩都长头发了我就做你老婆,咱们再透”

    ……

    1984年秋天,吕家正和拴住、拴兄都开始上小学,三个人分在了不同的班,但关系还是非常好。吕家正很快地就成了同年级里的孩子王,虽然他的身材并不高大,但并不妨碍他的江湖老大地位,只是他们早已经忘记去年想要研究的事,开始把心思放在其他各种更有意思的游戏上了。

    吕家正和拴住拴兄三人每天都是一起上学,一起放学,回来后也在一起做作业,三个人形影不离。在学校里,低年级同学的打架事件里,基本都有三个人的身影,都是以胜利者的一方出现在老师的办公室,罚站、叫家长那是家常便饭。要是有一个礼拜没被叫家长,铁柱都有些不习惯,心里更担心这孩子不会闯什么大祸吧。但吕家正虽然打起架来下手很黑,但是从来不主动欺负别人,这一点铁柱还是比较欣赏的,大多数的架都与家正的傻妈妈有关。

    铁柱一直比较惯着家正,在给别的家长道完歉后,也没说过家正一句重话,反而偷偷教家正打架的技巧,别往太明显容易出伤的地方招呼,要打那些一下就让对方失去反击能力,还不容易造成大的伤害的地方。这样就更增长了家正的信心,不能不说这对父子也是极品。

    两年后的夏天,由于招娣和张大军在县城里开了家饭店,生意非常火爆,实在忙不过来。希望刘有德夫妇能去给帮忙,再说念睇也从初中毕业后就一直在家务农,整天和一些小混混在一起不是个事,能在县城里找份工作也挺好的,于是一家五口就都去了方山县县城。从此以后,铁柱和王秀花,家正与双胞胎之间的关系就慢慢地被淹没在时光的长河中。

第六章 疤脸名字的由来

    明天和意外到底哪个先来,我们不知道,所以珍惜当下,过好今天。

    天有不测风云,人有旦夕祸福,在吕家正十岁那年也就是1986年的冬天,也就是刘有德夫妇搬走后的几个月,一场意外让他得了个“疤脸“的绰号。

    他们家的房子是一进门一个堂屋,堂屋两面各一个卧室,堂屋中间摆着桌、椅、板凳等家具,就是日常吃饭活动的地方。堂屋的最里面两个灶台,每个灶台连着一个卧室的火炕,同时也连着堂屋和卧室中间的墙壁,墙壁上也有一个排烟的烟道。夏天做饭时就把通往火炕的烟道洞用一块土坯堵上,烟气就顺着墙壁的烟道排到外面,不至于把火炕烧热无法睡觉。到了冬天就把墙壁的烟道洞堵上,烟气就通过火炕里的烟道排到外面,晚上睡在热乎乎的火炕上也是莫大的享受,这里家家户户基本都是这样的格局。

    冬天每家还会在堂屋里放一个火炉子,火炉子连着一个洋铁皮做的火筒,穿过堂屋的墙壁到卧室。火筒呈Z字形从卧室的下面顺着墙壁再到上面,然后再连到对面墙上的烟道,这样在排出烟气的同时,也将火炉子的热量带到了卧室。由于传热主要是靠洋铁皮火筒,又得避开火炕,所以火炉子都放置在堂屋靠近卧室门口的地方。

    由于冬天的夜晚外面太过寒冷,这里的人们晚上方便都是在堂屋里放个小桶,在小桶里解决,一大早勤快的女主人就将尿痛里的排泄物倒到自家的粪池里,过一些天粪池里加些土,逐渐又变成农家肥,到了开春将肥土撒到地里,滋养着地里的庄稼。但在铁柱家这所有工作都是铁柱干,因为傻妹除了吃饭什么也不会,洗衣、做饭、干农活一件也不行。用村里人的话说这个女人除了“打把势”和生孩子,一点儿用也没有,就这两样已经让吕铁柱很满足了。

    1986年的冬天是一个异常寒冷的冬天,十岁的吕家正晚上被尿憋醒,迷迷糊糊地喊了好几声“大大我要撒尿、大大我要撒尿……”,但可能是由于刚打完把势太累了,毕竟铁柱已经五十岁了,白天忙这忙那,晚上还不忘做他最喜欢的事,不累才怪呢。也或者是岁数也大了瞌睡多,总之铁柱那天晚上睡得比较沉。吕家正喊了好几分钟,回应他的都是铁柱此起彼伏的鼾声。傻妹就更不用说了,自从这个儿子从她身体里出来后,除了偶尔喂喂奶,基本就没管过。

    越是没人理尿意越强,实在憋不住了,看着父母都没有反应,吕家正迷迷糊糊地披上棉袄下了地,来到堂屋痛快地将折磨自己的尿液排到了尿桶里。在回屋的时候被地上的煤球绊了一个趔趄,直接将脸的左侧贴在了烧红的火炉子上。撕心裂肺的哭声吵醒了熟睡的铁柱,来不及穿衣服的他从温暖的被窝里一下就跳到了地上,出来堂屋一看,宝贝儿子英俊的左脸被火炉烫掉了一大片,整个堂屋里充斥着烤肉的味道。

    铁柱赶忙穿上衣服,将儿子用棉被裹着,抱着就往村西头的卫生院跑。正值深夜,卫生院的值班大夫在铁柱惊天动地的敲门声中迷迷糊糊地起来,赶紧打开房门,再晚一会儿房门就被铁柱榔头般拳头敲得四分五裂了。铁柱冲进来将儿子放在病床上,紧接着咕咚一下跪在地上对大夫说道:“求求你救救我儿子吧,赶快救救他吧”,这时的吕家正已经哭得没有力气,只是一声一声的哽咽着,浑身不停地抽搐。

    那时的医疗资源非常匮乏,像这种偏僻落后的乡村,有个卫生所已经是不错的了,也是沾了吕家洼村离圪洞镇比较近的光。几乎所有的乡村大夫都是赤脚医生,好在这个大夫还有些经验,给孩子的脸上消了消毒,上了一些烫伤膏药,对铁柱说:“这么严重的烫伤,脸上的肉都被烫熟了,咱这里是肯定看不了的,你一早赶快带着孩子去省城或者是京城看能不能有好的治疗方案”。

    铁柱给大夫道了谢,毫不犹豫地抱着儿子回到家里,这时地傻妹还保持原样躺在被窝里睡大觉。铁柱疯了一般的举动吵醒了傻妹,她傻乎乎地看着丈夫和孩子,完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看着儿子红肿的没有皮肉的脸,竟然还想用手去摸一下,让铁柱一巴掌打了过去,“你这个傻婆姨,除了躺在那儿挨球,还能干点啥”。

    铁柱这也是第一次动手打傻妹,他完全没有时间理会受到惊吓的傻妹,翻箱倒柜地将家里的所有存款都带在身上,带着儿子直奔京城。这个从没来过京城的乡下人,凭着满腔的父爱,忍受着城市人的白眼和嫌弃的表情,最终打听到了治疗烧伤最好的协和医院。

    医院医生在看了吕家正的病情后说,必须马上做死肉切除和植皮手术,第一次手术的费用最少也需要五千块钱。由于孩子还在快速生长期,面部变化会比较大,以后至少还需要进行两次植皮后才能确保恢复正常。

    那时刚包产到户没几年,即便是圪洞镇镇长的工资一个月也就四五十元,村里要是有哪家有一千块钱,简直就可以直接上全国的报纸做宣传了。对于他们这些贫困地区的农民来说五千块钱就是一个天文数字,当时吕铁柱从家出来时带的所有家当总共只有两千元,这是他从包产到户到现在六年间的所有积蓄。本来还准备来年再包几亩地盖个大棚,好好搞搞蔬菜种植的。现在全交了也不够,这可怎么办,在这个举目无亲的地方,找谁帮助自己度过难关。

    好在天无绝人之路,医院的主任考虑到他的特殊情况,向上级领导申请减免了一部分手术费和医药费,但这些钱也只能是做个基本的死肉切除手术,再做一些防感染的措施,其他后期的恢复用药,只能是看最后的情况再定了。手术期间还让他在医院里做一些杂活,这样既可以照顾孩子,也能减少自己这段时间的开支,让吕家正挺过了最危险的第一关。

    俗话说“福无双至,祸不单行”,当铁柱带着刚做完手术的吕家正回到家后,第二个打击让这个铮铮铁骨的硬汉差点儿一病不起。由于傻妹什么也不会干,没吃没喝的,冬天大家能不出门就尽量不出门。铁柱家在村子的边上,再加上以前的铁柱脾气暴躁,动不动就和别人动手,傻妹又没法和人交流,所以他们家的人缘并不好,平时也没有什么人来他们家串门闲聊。第一次切除死肉的手术基本上将吕家正的半边脸直接掏空,所以恢复起来很费时间,总共耗费了两个多月的时间。

    铁柱这一走就是两个多月,没吃没喝的傻妹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在饥寒交迫中离开了这个世界。等回到家时迎接他们父子俩的是傻妹冰冷的尸体,因为是冬天,尸体早已冻上了,所以尸体也没有腐烂,也没人闻到什么味道。铁柱强忍着悲痛草草地办完了傻妹的丧事,就迎来了1987年的新年钟声。

    减免了医药费的同时也意味着会减少一些治疗程序,在后期恢复时一些好药也与他们无缘,这样的话恢复的效果就会差一些。在第一次历经两个多月的手术和恢复,烫伤造成的感染被控制住了,脸上的新肉也开始慢慢生长。但巨大的伤疤布满整个左脸,让这张原本清秀的脸一下子变得狰狞恐怖,整天只能用纱布包着。只有在换药时才会打开,一些不懂事的小孩子逐渐就给他起了个“疤脸”的外号。刚开始铁柱一听到孩子们叫儿子“疤脸”会气得追出二里地去,但渐渐地也就习惯了这个新的名字。

    好在铁柱虽然已经五十岁了,但身体依旧硬朗,有一身使不完的力气。他除了将自己的几亩地打理的井井有条之外,自己又有建筑上的手艺,只要有时间就去镇上去打工,为儿子攒下次做手术的费用。他们家就在镇子边上,随着人们生活水平的提高,镇上打临工的机会也越来越多,再加上他们家的地大多数让铁柱都盖成了大棚种蔬菜,在铁柱没明没夜的努力下,两年后就率先成为了村里正儿八经的万元户,铁柱也成了村里第一个买电视,第一个买自行车,第一个将柴油三轮车开进村里的人家。

    每天铁柱最高兴的事,就是吃完早饭在院子里喊一声:“儿子,来给大把车摇着了”

    “哎”疤脸高兴地答应着,拿出摇把插到车上,瘦小的身体使劲晃动,就听三轮车发出突突的声音。

    “儿子,大大走了,你好好学习啊”,然后铁柱开着三轮车来着刚摘下来的新鲜蔬菜,突突突地向镇上开去。

    在疤脸十二岁那年,从外地来了一家四口,他们买了原来刘有德家的房子,成为了疤脸家的新邻居。在卖房那几天王秀花还来看望过铁柱,但那时的铁柱被这接二连三的打击已经是对很多事变得毫无兴趣,他只想挣钱为儿子治病,好好培养儿子成才,其他的什么也不想。

    新来的邻居是从陕西绥德搬来的,男人叫杨连奎40岁是绥德人,女人叫刘艳38岁是米脂人,都说米脂的女人绥德的汉,这句话用到这对夫妇身上只能用一半。杨连奎长得高大帅气,但就是脾气有点儿蔫从不和人争吵,即使有争执也是步步退让。刘艳是个大长脸长下巴牙齿整体向外突,有点儿像是大猩猩的嘴,如果下巴再往上翘一点就和历史书上的朱元璋有一比。刘艳是个性格非常泼辣的女人,一张不饶人的嘴总能让那些想和她争吵的人落荒而逃。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和永远晒不黑的皮肤,倒是弥补了嘴上的遗憾,让整体看上去也算不上难看,一白遮三丑嘛。如果只看身材的话那这个村子里就没有人能比得过了,怎么说呢,就是农村中常说的会生养的那种,和画报上的欧美女郎有一比,只是她的身体总是裹在宽松的衣服里,大家注意不到而已。

    杨连奎和刘艳有两个闺女,大女儿杨静又叫大丫,今年14岁比疤脸大两岁,长相身材都随他妈,弥补了她妈没成为朱元璋的遗憾,她的下巴成功的向上翘着。二女儿杨敏今年6岁长相随他帅气的父亲,看上去就是文静清秀的样子。这夫妇俩一搬过来,大家猜测是想逃避计划生育所以才来的,于是就被村干部盯上强制做了结扎手术。从那以后刘艳经常有事没事就找人吵架,吓得大家见她都躲得远远的,杨连奎也变得更蔫儿了。由于他们是外来户,在这里也没有地,就只能包别人的地种,打听到刘有德家离开了,连房带地都收了过来,做了铁柱和疤脸的邻居。

    疤脸虽然遭了这一次大难,但并没有因此影响他太多的事,他依然还是学校里的小霸王,现再配上他那张恐怖的脸,更让别人敬而远之。除了打架厉害之外,疤脸的学习并不差,一直在全年级名列前茅。1989年13岁的疤脸升入初中,进入了圪洞镇第三中学,同时一起上初中的村里有好几个,其中也包括他的邻居杨静。

    圪洞镇总共横竖各两条主街道,东西长南北短,总体呈井字形分布。整个镇上共有四个学校,一个高中学校是方山县六中,六中的学生都是离圪洞镇比较近的其他乡村初中毕业的,由那些上不了县一中又想上高中的学生组成。自从建校十几年来只有一个考上大学的,还是念了8年高三后,可能他的执着最终感动了上天,第8年终于考上了山西省师范大学。在学校里都称呼他为“老神仙”,为此学校领导还对老神仙大加表扬,并在学校里大肆宣传,不管怎么说,六中在生源这么差的情况下也有考上大学的,这就值得庆贺。

    另外三个都是初中校,镇上有句顺口溜,对这三个初中校的特点进行了总结,“一中的老师、二中的饭、三中的流氓到处窜”。就是圪洞一中的都是收的镇上的小学毕业生包括大多数镇领导的子弟,最好的师资都配备给圪洞一中,二中与三中其实是一样的,一个在东一个在西,都是其他临近乡村小学毕业升上来的,伙食和学校的环境都非常差。但三中是最差的,镇上的小流氓有一大半是三中或者是从三中毕业的无业小青年,顺口溜只是为了顺口才这么说的。

    在这两个学校里,比的不是学习,是打架和搞对象,谁打架厉害搞的对象最多,那谁就是老大,你想想这样的学校有多差。尤其是女孩子,有好多初中没毕业就挺着大肚子回家了。刘有德家的那几个大美女当时都是三中毕业的,虽然聚集了全校男人包括校长的目光,但人家是很聪明的,知道如何利用自己的优势保护自己,不是那种傻乎乎地给别人当排泄荷尔蒙的容器,最后还得回家种地的那种人。但也有很多女的就不是那么聪明了,为了维护自己大姐大的位置,不惜做任何事,到头来也没得到什么,大多数都回家修理地球去了。

第七章 混乱的初中校园

    你所感受到的岁月静好,是有人在替你负重前行。

    疤脸从进入十三岁开始,身体的男性特征就开始发育,真正的进入了青春期。他也是在无意中发现了自己家优越的地理位置,对异性身体的好奇和优越的地理环境,让他自然而然地接替了铁柱当年的位置,成为了这个观景台的主人。只是铁柱长得一米八多,院墙只有一米七不到,铁柱直接站着看,这时疤脸只有一米五多点儿,只有站在凳子上才能看得到。

    由于铁柱家前两年搞蔬菜大棚赚了不少钱,村子里及其他村有很多村民开始纷纷效仿,导致蔬菜价格不断下降,同时成本也不断增加。让疤脸家的生活又开始走上了下坡路,随着铁柱年龄的增长,精力的下降,也逐渐地没有那么多的好想法去尝试,只能是按照老路子维持着。为了能让生活得更好一些,铁柱每天都在忙这忙那,像一个永远不知道疲倦的陀螺时刻不停地幸苦劳作着。

    但他又非常溺爱疤脸,尤其是疤脸受伤后更是娇惯的不得了。农村的小孩到了十岁左右基本都得和家长下地干活,最起码放放骡子或者是给牲畜割草总是可以干的,但疤脸从来就没干过这些活儿,他除了偶尔会做一些简单的饭之外,基本什么活儿也没干过。

    在小学毕业的那个暑假,有一次偶然的机会疤脸踩着凳子捅房顶上的燕子窝,无意中看见刘艳上厕所,将整个过程看了个满眼。如同画报上欧美女人的身材,在现实中看到,让疤脸很是兴奋。随后就一发不可收拾,经常有事没事就站在凳子上等着好戏开场。经过一段时间的观察,他都总结出了邻居家几个人白天上厕所的规律,但是夏天是比较忙的时间,虽然占据着绝佳的观景台,但能看到的风景还是不多,再说了这种风景看上几次以后也就没那么大的吸引力了,但心中的躁动和渴望却是有增无减,总想着更近距离,更深入地了解最真实的情况。

    到了九月份学校开学了,村里与疤脸一起去圪洞三中上学的还有几个,杨静就是其中之一。虽然杨静比疤脸大两岁,但是从小跟着父母到处走,耽误过学习再加上本身就不爱学习留过级,于是就变成和疤脸同年级的了。学校里有很多留过级或者是晚上一两年学的同学,所以像疤脸这种完全符合标准的学生就是学校里年龄最小的。

    圪洞三中一个年级是按照八个班来配备师资的,每一届大概都是维持在三百六十人左右。从吕家洼村来的几个人被分到了不同的班级,同村和疤脸一个班的叫石虎,比疤脸大几个月,一直都是疤脸的忠实小弟。虽然他的身高已经一米七多,体型也和大人无异,身体很结实,人也长得虎头虎脑的,但他还是心甘情愿地跟随在疤脸的左右。

    初一刚开学,功课的难度增加了,同时也增加了几门新的课程,疤脸一般对新鲜事物都有着强烈的好奇心,所以学习起来也很认真。有一门新增加的课是所有老师都头疼的,这门课就是生理卫生。疤脸他们的生理卫生老师是一个年近五十的女老师,也是个民办教师,每当讲到书本中的关键内容时,课堂氛围都是异常的活跃,一些坐在后面的大个子男生总是借机捣乱。

    “老师,书上画的看不清,能给看看更清楚的实物吗?”。

    “回去看看你妈的不就清楚了”

    ……

    “再给我们讲讲受孕的过程,刚才没听清,我怎么做才能让***受孕”

    “回去问你大你妈当时怎么怀上的你”

    ……

    在这个荷尔蒙逐渐增加的年龄,家长和老师对学生的威慑力已经越来越小,尤其是在这种学校,除了少数几个男老师能够维持正常的教学秩序,大多数老师尤其是女老师只能听之任之。学生打老师的事也时有发生,大不了就是开除吗,本来就不想上学是家长逼着来的,被学校开除了正好可以自由自在了。

    但是因为这个学校的学生都是农村的,等被学校开除后没潇洒几天只能灰溜溜的回家修理地球,到那时他们或许会后悔自己的行为,但后悔又有什么用呢。也有个别的会在镇上纠结几个人,向学生以至于镇上的小商小贩收些保护费,豪横地过上几年之后不是进了班房就是被打得一身伤甚至残废,凄惨地毫无尊严地走完自己的后半生。

    这种发生在自己身边鲜活的例子,以及校长教务主任苦口婆心的说教非但不能对这些刚开始快速发育的青少年起到警示作用,反而会加重他们的逆反心理。你越不让我干什么我就越喜欢干什么,要不怎么体现自己的与众不同,如何能吸引异性的目光呢。每年一有新生入学,高年级的就开始来拉帮结派扩充自己的实力,都是好勇斗狠又天不怕地不怕的年龄,放学打打群架这些都是常事。即使偶尔有老师路过,大多都装作没看见,只要不出大事没有人会把这些当作一回事儿。实在看不过眼也会通知派出所,偶尔也能抓到几个也就是口头教育一下,主要的争斗基本都是围绕着异性进行的。昨天张三和李四的马子搭讪了,今天李四看了王五的马子一眼了……等等,只要有个话题就能让他们打起来。

    三中八兄弟、圪洞四虎、吕梁十二生肖、丽人帮……绞劲脑汁给自己的团队起个响亮的名字,这些帮派的大哥大姐基本都是以初三的为主。也有个别是为了自保不得已抱团取暖,人多了被骚扰和收保护费的可能性就小一些,但这里面也必须有几个能打的做他们的老大,疤脸上初中没多久就是无意中成为了这其中一个团伙的老大。他本来也没想参与这些无聊的事,他还是像好好学习的,当然也没想成立帮派,也没给自己的组织起什么名字,但打过几架以后,被大家直接叫成了疤脸帮,所有的一切都是被动的。

    在疤脸帮中总共有三十多个成员,男的女的都有,具体的连疤脸自己也搞不清楚,因为他从来都没有关心过。他们团队的老大其实是石虎,但因为石虎认他是老大,所以他就理所当然地成为了老大。开学后,每打一次架人员就会增加几个,其中能打会打架的只有五六个人。那是从少林寺首播开始,到港台武打片的流行,让村子里很多家的院子里都吊起来沙袋,村子里的小男孩一有时间就在院子里练自己的绝世武功,疤脸也不例外。疤脸从小学五年级开始就看各种武侠小说,飞雪连天射白鹿,笑书神侠倚碧鸳金庸的这些武侠小说看了一边又一遍,还有古龙、梁羽生等等的,他从小学开始就是老大,只要想看什么书马上就会有人给他送过来。

    疤脸一直以侠义自居,他的宗旨都是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我一定不给他第二次犯我的机会。所以在疤脸上初一下半学期后在学校里就确定了自己的地位,包括高年级的在内,毕竟还是正义战胜邪恶,在疤脸帮人数达到接近五十人后,学校里面就很少有人敢再挑战他的江湖地位了。

    围绕在疤脸周围的都是以想学习怕骚扰的好学生为主,还有一些就是容易被骚扰的有几分姿色的女同学。疤脸帮的主要人物除了疤脸和石虎,还有杜兵、老三、吴平这三个都是其他村的,和疤脸也不是一个班,打过一次架后投靠过来的。这几个所谓的主要人物就是会打架,该出手时就出手的,除了疤脸学习比较好外,另外四个人和学校的其他混混一样都是学渣,不同的一点就是他们不主动骚扰女同学,不主动欺负别人。但是看黄色书籍、录像、抽烟、喝酒这些一个都不少,对一些主动投怀送抱的女生也来者不拒。疤脸也是在那个时候就学会了抽烟喝酒,只是自己还有一些自制力,也就是偶尔图个新鲜。

    刚开始的时候,经常发生上课上着上着,教室门被一脚从外踢开,门口站几个流里流气的小流氓叫着教室里某个人的名字,“***,你给爷出来”,或者是直接冲进教室拽着某个人就是一顿胖揍,但半年后疤脸所在的班就再也没出现过这种事。主要让疤脸扬名的事件有两次,一次是与石虎两人挑战了初中三年级的圪洞四虎。再一次就是一米五的疤脸,一下子就把身高一米八,体重大概也有一百八十斤的一个在整个圪洞镇都很出名的,专门以收保护费为生的社会青年“浩哥”给办了,才正式确立了疤脸在圪洞三中乃至于圪洞镇的江湖地位,也让这个混乱的校园享受了几年相对平静的时光。

    疤脸所在的班是初一四班,总共四十五人,不管是从年龄上还是身体上他差不多是最小的,所以很容易被人轻视,再加上他从小打架就手黑,这就让他总能在对方还没完全释放战斗力时实施突袭结束战斗。

    刚开学还没有一个月,一天下午正在上数学课,疤脸他们班的教室门被一脚踹开,四个身材壮实的小伙子指着坐在教室最后的石虎说:“透你妈石虎,放学你等着,看老子不弄死你”。

    石虎有个亲哥叫石龙,当年也在三中上过两年初中,由于打架被开除,现在在家种地。这两兄弟从小就不是省油的灯,除了疤脸,石虎和别人打架还没打输过。这次有人上门挑战,当然也毫不示弱,站起来提起手上的板凳就回骂道:“透你妈,来、来、来,有本事你现在就弄死我”

    数学老师是疤脸他们班的把主任,是一个三十多岁长相还算可以,带着眼镜的女教师。刚从圪洞二中调过来,对于这种事在这两个中学早已经是见怪不怪了,但作为老师也不能一句话也不说。在那四个踹开教室门闯进来的时候就说道:“这几位同学,有什么事放学后再说,现在上课呢”

    “滚你妈蛋,上什么课,惹毛老子在讲台上就把你办了”走在最后面还没进教室的一个小伙子骂道。老师马上闭口,门口被这几个小混混堵着也出不去,只能是抱着胳膊站在讲台的角落等着最终的结果,其他同学则开始骚乱,往远离石虎的方向聚拢。

    事情的起因是这样的,圪洞四虎都是榆树湾村的,并不是亲兄弟只是臭味相投,最后结拜为兄弟的。前两年还和石龙也打过架,对吕家洼村的人尤其痛恨。和疤脸同年级有个叫孟海娇的女同学也是榆树湾村的,有个哥哥现在在县一中上高中。孟海娇今年十四岁比疤脸大一岁,父亲是榆树湾村的会计,母亲是个下乡知识青年,在榆树湾小学教书。由于刚开始发育,人长得也挺漂亮,自然就是这些小流氓一天到晚追逐的对象,圪洞四虎中的老四也是其中之一。

    但这个女孩是个很有主见的,她对这种小流氓当然是从内心里感到厌恶,但总也躲不开这些围绕在身边的苍蝇。在刚开学没两天就看上了身强体壮的石虎,看石虎和疤脸还有好几个小男孩每天放学都一起回家,就想利用这几人摆脱圪洞四虎的骚扰。她无非就是故意在人多的时候和石虎打打招呼,说话时凑得近一点儿,放学回家时与石虎也走得很近,直到岔路口才分开,然后甜甜地笑着和石虎他们几人说再见。石虎对于这种主动和自己打招呼的漂亮同学当然是热情备至,没几天就开始宣称孟海娇就是他石虎的马子。

    这圪洞四虎也自认为在三中是响当当的人物,从初一打到初三没几个不服的,除了四虎今年是十六岁外,剩下的三个都已经十七岁了。一个个长得膀大腰圆,走在社会上都有好多恭维着,几人从初一开始就与各年级的一些不良少女一起看黄色录像,然后找放学路上或者是一些背人的角落去实践,只要看到漂亮的小闺女总觉得应该先让他们尝尝鲜。现在竟然出现一个初一的小毛孩子公然宣称这个漂亮小闺女是他的马子,而且这个还是他们村的,是可忍熟不可忍,必须给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东西点儿颜色看看,于是就出现了开头的一幕。

    这几人一进教室四虎走在最前面,依次是三虎、二虎,大虎就是站在门口骂老师的那个,这会儿已经走进了教室,用脚后跟将教室门一带,咣当,所有人都被关在了教室里。大虎将将长头发往侧面一甩,摆了一个自认为很酷的poss,抱着双臂看着教室后面的战况。所有人都被堵在了教室里,本来教室还有个后门,但是四虎冲上去和石虎开打的时候,三虎已经快速占住门口,几个人打了三年架,早已形成了一种默契。

第八章 初生牛犊不怕虎

    石虎坐在教室最后一组,最后一排的角落,其他无关人员在这四人踹开教室门起,就已经开始往不碍事的地方挤,免得被殃及池鱼。疤脸在第三组的第二排,这时二虎也和大虎一样的姿势看着后面的战事,这几人每人手里都拿着半米长的实木棍子,这都是专门用来打架的武器。在他们看来四虎打一个十四岁的小毛孩子还能有什么问题。

    但结果好像并不像他们所预料的那样,石虎在四虎冲过去的一刹那,手里的凳子直接就砸在了四虎的身上,四虎用双手护头,凳子砸在他的手臂上四分五裂。一般他们碰到的对手,大多数都是被一开始的气场所震慑,站着乖乖地挨打。即使碰到了敢反抗的,也就是这一下子,没有人带有专门的武器。等对方第一下的攻击结束,自己反击的时刻就来了。由于周围的座位桌椅有些挡路,四虎一边将脚边的桌椅板凳踢得东倒西歪,一边继续往前冲,恶狠狠地甩着手上的棍子往石虎的身上招呼。石虎砸出一凳子后,直接从自己的书桌里抽出一根一尺多长的棍子,冲着四虎就冲了过去。

    按照他们以前的打架经验,他们抡起棍子扫过去的时候对方肯定是尽量往远处躲,这样在这种狭小的空间再加上四虎的臂长,基本上是躲无可躲肯定要挨一记重击的。但是这个石虎非但没躲反而是往他的方向冲,这就让他抡圆的胳膊在力气最大时碰到的是石虎的肩膀,半米长的棍子一点作用都没起。同时石虎手里的棍子直接就横着打在了他太阳穴上面的位置,“咣啷”一声响,四虎的身体就倒了下去。其他三虎还没反应过来,石虎已经又和守着后门的三虎打在了一起。

    站在教室中间观战的二虎正想上前帮助三虎,“咣啷”,后脑被重重一击,就觉得眼冒金星,知道自己遭到暗算了,在摔倒前迷迷糊糊看着暗算自己的是小个子疤脸。这时大虎还一脸冷笑地看着后面,在疤脸偷袭了三虎后,才反应过来,这里还有一个敢反抗的。但疤脸并没有停止,他跳起来一把抓着大虎飘逸的长发,转了个方向,自己一边往后退,一边使劲往下拽大虎的头,同时用膝盖往上一顶,大虎整个门面就重重地磕在了疤脸的膝盖上。紧接着疤脸的脚面也踢到大虎的裆部,连续几脚踢得大虎将近一米八的身体一点儿反抗能力都没有。

    鼻子上鲜血直流,裆部钻心地疼痛,让大虎痛苦地倒在地上。通常在这个时候,占便宜的一方都会说几句狠话,吃亏的一方要不就是求饶,要不就是好汉不吃眼前亏躺在地上装死。但这时疤脸可不管对方是什么心态,他知道自己只是偷袭得手,对方还有战斗力,他骑在大虎身上,抡起拳头使劲地打着大虎脖子大筋的位置,这是他这几年打架总结出来的最有效的方式,一般一下就能让对方失去战斗力。从大虎身上起来的疤脸,以同样的方式,让刚刚从眩晕中恢复过来的二虎,也遭到了同样的待遇。他比大虎更惨,他的腋下和腹部大腿根部都被招呼了个遍。这时三虎和石虎的战争也结束,三虎为他的大意付出了惨痛的代价,这一架从四虎踹开初一四班的门,到四只虎真正晕倒在地总共也就不到十分钟的时间。

    圪洞四虎都倒地不起,老师和同学才纷纷从前后门跑出教室。过了一会儿教导主任带着几个男老师来的初一四班,同时让人通知镇上派出所,等警察来的时候四只虎才刚刚醒过来,但头还是疼的厉害。警察可不管那么多,在学校打架也不用做过多无用的调查,去其他班级挑事的直接抓起来关两天,最后再让家属交点儿钱领回去就行了。如果是十八岁以上的,会关的时间更长一些,惩罚手段也更重一些。

    所以说三中的校园是很乱,事实上也不是天天都有严重的冲突发生,只是不良少年太多,课堂纪律差让老师没法正常上课,想学习的学生没法好好学习而已。至于那些抽烟喝酒,看黄色小说、录像的都是极少数,在这类人群中,只要你不去主动往里面钻,也没有人能把你推进去。

    疤脸和石虎那一战直接让这个称霸校园的圪洞四虎回了老家,据说这四个人中除了大虎还好一些,剩下三个经常犯头疼病,刚开始家长还来找过学校,但在那时的农村学校哪有那么多的精力去给协调这些事。再说自己的孩子自己知道,这几年把别人家的孩子打得头破血流也耍赖不赔,这次当然也没人会去理他们,最后就只能不了了之。

    圪洞四虎最终还是被学校开除了,因为被几个小孩打成了脑震荡,很长时间都恢复不过来,刚开始还想着等头疼病好了找个机会报仇呢。但是在看守所的时候听警察说,对方是未成年,即使出了人命也不会被判刑。他们中有三个马上要过十八岁生日,如果一旦把人家打出伤来就需要坐牢的。看守所的日子已经让他们吃尽了苦头,如果真去坐牢那可真有点儿犯不着,再说那两小子下手确实黑,打了这么多年架没怎么碰到那么手黑的人,最后也就放弃了报复的想法。这就是横的怕楞的,楞的怕不要命的。但是他们原来的主要任务不光在学校里捣乱,还负责替“浩哥”问学生们要点儿零花钱,他们被学校开除了,“浩哥”的生活费就少了一个来源,所以“浩哥”感觉很不爽。

    “浩哥”是一个二十岁出头的农村青年,原来也在三中上过学,当时上学时就是学校里的一霸,等毕业了也不愿意回家种地成天在镇子上游荡,进看守所那是家常便饭。但是父母都是农民也不愿意养活这个游手好闲的二流子,所以就断了他的经济来来源。没有了经济来源那就只能自己想办法,这些比自己小的学弟学妹就是他最好的目标,但这些人身上实在是没多少油水。最后被镇上的“六爷”看中让他负责学校周围那些小商小贩的管理费,但这些大部分需要上交“六爷”,自己也就能落个吃喝。

    浩哥感觉自己已经是有正式编制的混子了,如果再直接向这些中学生下手有些招人笑话,所以就通过他原来的小弟的小弟来完成这件别人都看不上但对他来说又很重要的事,这几个小弟的小弟就是圪洞四虎。

    自从圪洞四虎被学校开除后,“浩哥”的主要经济来源就断了,他也知道他的这几个小弟是被一个叫疤脸的给打的,这个疤脸也就是一个还没开始发育的小孩,现在在三中还有点儿名气,据说很快有四十多个男女小混混投靠他。那就让疤脸做自己的代理人得了,所以他决定先让人给疤脸带个话。

    “浩哥让你今天放学后去找他”一个初三的小混混在课间给疤脸带话,说完怯生生地回自己的班级上课去了。

    连学校的老师都知道浩哥这个人,这是个亡命徒,在学校上学时不光打架斗殴,甚至敢和人动刀子。因为捅伤人被关了几次看守所,在看守所里被特殊照顾了几次,才慢慢地有所收敛,等到他到了判刑年龄了,他的已经名声在外了,人们都尽量躲着他。现在浩哥盯上了疤脸,估计疤脸后面的日子也不好过了。原来圪洞四虎经常让下面的这些小马仔问同学们收生活费,自从那件事之后大家的这个负担没有了,有几个仗势欺人的小马仔还想继续收,留着自己用,但没有了领导者,那些原来被欺负的又开始重新组合,联合起来进行着对抗,最终这个费用在好多同学中被取消了。所以有很多人还是很感谢疤脸和石虎的,他们让那些一直受欺凌的弱者有了反抗的勇气。

    这次听说浩哥要找疤脸谈谈,有人就开始猜测,以后估计收费的就变成疤脸了,反正自己也是待宰的羔羊,没有选择屠夫的必要,再坚持一两年毕业就好了。

    疤脸对此根本就没当回事,放学后一帮人就直接回家了。第二天那个负责带话的鼻青脸肿地又来找他,说浩哥说了,今天放学疤脸和石虎再不过去就有他们的好看。

    “怎么办?要不我叫我哥明天和浩哥谈谈?他以前和浩哥认识”石虎有些害怕地问疤脸。

    “怕什么,有本事让他来找我,凭什么我去找他,他算什么东西?”疤脸无所谓地说道。

    “听说浩哥可狠了,以前跟人动过刀的,好汉不吃眼前亏,咱要不先去看看浩哥想干嘛”石虎有些胆怯。

    “他都二十多了,我还不到十四周岁,动了刀子谁吃亏?”疤脸胸有成竹地说道。别看这些人年龄都不大,法律意识淡薄,但经过人们的言传身教,对主要的法律知识还是知道一些的。

    “明天咱也带着家伙,大不了和他拼了”石虎鼓足勇气说道,疤脸未置可否。

    第二天一早,疤脸从家出来时趁铁柱不注意,把家里的一把生锈的菜刀装到了书包里就去了学校。

    “你今天要去见浩哥?”一直没和疤脸说过几句话的孟海娇无意中看见了疤脸书包中的菜刀,于是小声问道。

    “嗯”疤脸回道。

    “做什么事都要用脑子的,不能总是蛮干,迟早要吃大亏”孟海娇显得比同龄人成熟很多。

    “不蛮干怎么办,就任人欺负不成,难道你有好的办法?”疤脸有些好奇地看着这个清秀的女生问道。

    “这件事说到底也是和我有关系,是我连累了你和石虎,所以我也要承担自己的责任。你看这样行不行……”孟海娇趁着大课间把疤脸叫道一个角落里说出了自己的计划,让疤脸对这个女生另眼相看起来。

    “你不害怕?”疤脸问道。

    “有什么可怕的,不是还有你和石虎呢吗”孟海娇说道。

    “好,就按你说的办,总之我是男人,我会保护你的。我们最好是能像你说的一劳永逸。”疤脸最后说道。

    “来了?还给浩哥带个新鲜小妹儿来,算你识相。早知这样何必让爷白挨那顿打呢”放学后疤脸和孟海娇来到了浩哥住的小平房前,门口有两个初三的小混混在门口抽着烟,其中一个就是那个带了两次话的。疤脸没理会两人,带着孟海娇就进去了。

    “呀呵,这小妞长得不错,是雏吗?去、去、去,你先在外边等着去,别耽误爷办正事,一会儿再谈你的事。”浩哥刚开始还斜躺在炕上抽烟,看着两人进来,斜了疤脸一眼,盯着孟海娇对疤脸说。然后跳下炕一边松裤带,一边来拉孟海娇。

    就在这时疤脸从书包里抽出经常打架用的木棍,跳起来就给了浩哥一下。“咣当”一声,浩哥感到一阵眩晕,正要开口骂,紧接着又是两下,浩哥直接就晕了过去。这时就听外面传来嘈杂的脚步声,一个人在外问道:“就是这儿?”

    “嗯,就是这里”回答的是石虎的声音。

    “反了他了还”那人一边说着一边推开门走了进来。孟海娇在听到脚步时就将自己的衣服扣子一把拽掉两颗,头发也故意弄乱,眼睛里的眼泪已经酝酿成熟。进来的是派出所的民警,看了这种情形根本不用问,直接就将还在昏迷的浩哥拷了起来。

    浩哥的大名民警也是知道的,几次处理都是一些打架斗殴寻衅滋事的小事,最多也就是在拘留所关几天,放出来还是老样子。这次人证物证俱在,QJ未成年少女未遂,这可是重罪,最终被判了十年有期徒刑。被疤脸的那几下打得也不轻,在牢里他这种罪犯也是最让狱友看不起的一类人,受到了狱友的特殊关照,听说最后都没走出监狱。

    这件事最终对于这个小镇和三中的影响就是,原来混乱的校园比原来清静了许多,基本没有社会青年再去学校闹事的了。始作俑者疤脸也并没有因此受到太大影响,但大家都知道浩哥的覆灭多少和他有点儿关系,这个二杆子不能惹,是个天不怕地不怕的主。对于疤脸个人来说也是他迈向成熟的关键一步,原来有很多事情还有其他更好的解决方式,动脑永远比单纯动手效果更好。同时也很佩服孟海娇的勇气和心计,在心里开始暗暗地喜欢上了这个漂亮的女孩。

第九章 疤脸的初中生活

    在学习方面疤脸的成绩在上初中之后一直也是名列前茅,但英语一直都没及格过,不是他学不会,主要是他根本就不学,因为他很不喜欢他们的英语老师。疤脸他们班的英语老师是个年轻漂亮的女老师,负责一到四班的英语,在疤脸上初中的那年刚结婚。应该说这样年轻漂亮的老师正是那些青春期少年最喜欢的,可是疤脸却是非常地讨厌她。因为这个老师以前也是一个出了名的女混混,疤脸打心眼里看不起这种没有水平靠家里关系混进教室队伍的老师。

    英语老师叫任晓茹,父亲是圪洞镇教育局的局长,家里兄弟姐妹四个,有两个哥哥一个姐姐都是大学生,而且都参加了工作。任老师初中时在圪洞一中就是为数不多的几个女混子之一,十四岁就开始搞对象跟着社会青年瞎混,刚开始家长还管,后来越管越逆反,最后也只能听之任之。初中毕业后也没考上县一中,就在位于圪洞镇的县六中念高中。高考那年毫无意外地落榜了,在家待了两年通过老爷子的关系进入教育系统,光荣地成了一名人民教师。那时农村学校的教育资源极其匮乏,尤其是外语方面,英语老师很少,任晓茹其他功课都很渣,就是英语还将就,据说高考时就英语及格了,分到圪洞三中后就成了这里为数不多的英语老师之一。

    虽然当了人民教师但混子的作风并没改变,和许多老师、学生都传出很多风流韵事,虽然大家都是没有真凭实据,但苍蝇不叮无缝的蛋,这个老师的风评确实不好。疤脸小学时就看见过任老师在石龙家里过夜,当时石龙在学校里也有点儿名气,人长得也很帅气。不过现在再看,种了两年地后,也不再精心打理自己的外表,穿着动作也和老农民没多大差别了。原来疤脸和几个小伙伴还问过石虎,“任老师和你哥透过了吗。”

    “没透,他喜欢我哥,可是我大没让她和我哥睡,她和我妈一屋睡的。”

    “不信、这么好的机会你哥肯定早找机会透过了”

    “爱信不信”

    ……

    虽然疤脸也很期盼这种事发生在自己身上,但他知道这张严重变形的脸决定了这种好事轮不到自己。再加上一想到这种曾经的不良少女当了自己的老师,又是走后门混入人民教师队伍里的,让他很反感于是就总是瞧不起这个任老师。所以一上英语课疤脸就呼呼大睡,睡不着也假装睡觉,不给这种老师好脸,到了夏天就瞪大眼睛盯着那个薄薄的裙子里面的身体看,想搞清楚里面的真实情况,思绪也就自然而然地飞到了看过的黄色小说上了。

    初中的第一个寒假到来了,疤脸的期末成绩单让铁柱高兴的嘴都合不拢。语文105、数学120、英语18、历史98、地理95、政治96,总分全年级第二名,还给发了奖状。

    “仔啊,英语总分是多少?”铁柱问道。

    “120”疤脸毫不掩饰地回答

    “你成绩单上的英语是不是中间少了个零啊”铁柱看得很仔细。

    “没有,就是18分”

    “这门课这么难吗?我仔这么聪明都学不会,其他人肯定更不行了,你们年级的最高分多少啊”

    “不难就是没啥用,不爱学,最高分孟海娇116分”

    “啊,差距这么大?那可得抓紧了,假期没啥事多用点儿功。”

    “哦,知道了”

    一个寒假疤脸也没再看英语一眼,连英语的寒假作业都没做,他才不给那个骚老师面子呢。整个寒假他除了把其他几科的寒假作业做完后,就是看小说,再就是趁铁柱不在登上观景台看风景。杨静这个时候已经完全发育成了大人的模样,前凸后翘的魔鬼身材和他妈刘艳很是相似,每次上茅房小解也不像刘艳直接上下甩两下就提裤子,还知道用纸擦擦,什么时候能近距离的看看多好。疤脸经常看完后憧憬着更进一步,虽然他男性特征发育比他身材快很多,但他那时还不想使用自己勤劳的双手解决问题。生理卫生的老师讲过,经常用手对身体不好,而且他总觉得自己很快就有实践的机会,疤脸帮这么多女的,我就不信没有喜欢我的。

    但事实上还真就没有喜欢他的。虽然他是老大,但大多数的少女都喜欢石虎那种又帅气又强壮的男子汉,大家都觉得他太小,而且那张被烧伤的左脸实在是有些吓人。疤脸喜欢孟海娇,但孟海娇一点儿也不喜欢他,除了上次一起合作对付浩哥和他说过几句话之外,基本上再也没主动和他说过话。后来孟海娇连石虎也不理了,石虎献了一个多月殷勤后没得到任何回报,只好把那份热情投入到了其他女生身上。

    孟海娇和石虎说过,她喜欢的男生第一要头脑聪明第二才是长得帅气,其他的现在还没想好,总之这两条疤脸和石虎各占一条。石虎倒是无所谓,有女生围着自己打情骂俏,偶尔还能摸摸这儿碰碰那儿的就很满足了,等再大点儿实践实践录像里的各种招式那简直爽爆了。一般初一的学生还是比较羞涩的,等到了初二开始,这种实践活动就会真正付诸行动。

    疤脸也有其他喜欢的女孩,但无一例外都不喜欢他,偶尔也有几个会给他撒撒娇,那也是想让他给她们壮胆助威。每当这个时候疤脸还是有机会揩油的,但他不屑于这样做,他总想着直接做最实在的事,这些隔靴搔痒的事除了让自己体内的火更大之外,没什么效果。再就是,如果想要他去给出头的话必须让他觉得有必要出头,因为他是自己心目中的大侠,不是欺凌弱小的小混混。

    疤脸的邻居杨静自从上初中开始就加入了由初三一个女混混为首的丽人帮,在里面很快就混的风生水起,是被大姐最看重的后起之秀之一。这些女混混能不能混好不在于武力有多强,等到了这个年纪女生的武力值远远小于男生,主要取决于你放不放的开,放开的尺度够不够大。初一的女生直接做打手的基本没有,但到了初二就开始有女生加入打手行列,一是自己好奇加期待,二是为了提高自己在组织中的地位。这里说的打手不光是打架斗殴,最主要的是打把势。

    据其他同村的同学讲,杨艳一上初二就加入了打手的行列,因为她们的大姐毕业后需要出现新的大姐,有几个觊觎这个地位的就开始拉拢势力。她们拉拢的方式就是贡献出自己,自己也舒适了,在帮中的地位也提高了。其他竞争对手还把目光瞄准学校的几个人,包括石虎也被一个初三的女生拉拢了,具体打没打不知道,但石虎经常给人吹牛今天和这个明天和那个,总之好像自己夜夜做新郎一样,大多数都是他幻想出来的。但有一个事实却是真的,那就是那段时间确实比较听那个女生的话,不给石虎点儿甜头石虎也不会很卖力的。疤脸虽然是老大,也很期待被人拉拢,但从来没有女生打他的主意,理由他自己也知道,眼睁睁看着自己的几个人高马大的小弟都被拉去给别人做了打手。

    一直到了初二上半学期期末,这时的杨静基本上已经是丽人帮里的大姐大,一些初三的学生都有些忌惮她,因为她是唯一一个找了社会上的一个叫赵军的做靠山的学生。那年疤脸14岁、杨静16岁,赵军已经21岁,在镇上的火柴厂上班。由于浩哥的事,社会上的很多小混混都不敢明目张胆地来学校找乐子,因为一旦出事后果还是很严重的。

    杨静和赵军也是在学校外面的录像厅认识的,当时有几个初三的男生领着初二、三的几个女生包括杨静去看爱情动作片,几对不良少年在录像厅里互相摸得起劲,不知道什么原因就和赵军他们几个社会青年起了冲突。最后赵军一伙获得了胜利,杨静就认准这个满脸青春痘高大壮实的青年,心甘情愿地做了赵军的女朋友。

    杨静虽然长得长脸、轻微龅牙,下巴还往上翘,光看五官妥妥的一个“朱元璋”。但眼睛大皮肤白,身材绝对是那个年纪少有的前凸后翘,不比外国画报上的封面女郎差。要是戴上口罩又是妥妥的一个大明星,最主要是放得开,这是最吸引赵军的地方。有了赵军做后盾,杨静也就很快地成为学校里的后起之秀。那时杨静看不上疤脸,疤脸也看不上杨静,两个人除了是邻居偶尔一起放学回家之外没有太多交集。杨静他妈还总和铁柱开玩笑,说等你们家家正长大了,给我当女婿吧。听了这话疤脸都在心里暗骂,杨静当然也不高兴,会回一句那你把二丫嫁给他吧。

    “家正,看见我们家大丫了吗?你们都放学回来了,她怎么还不回家,也不知道早点儿回来帮家里干点儿活,就知道在外面疯玩”刘艳问疤脸。

    “哦,没看见,不知道去哪儿了,有可能被留下补作业吧”疤脸知道杨静又去找赵军了。

    “这孩子一点儿女孩子样都没有,每次考试没有一门及格的,也不知道你们学校的老师是怎么教的。她要是能有家正一半成绩,我就烧高香了。”刘艳看着疤脸推车进了院子羡慕地说。

    初二的寒假终于来了,所有的学生都放假回家,杨静还是时不时的找借口去镇上,因为寒假农村也没有太多活儿,杨连奎和刘艳也不怎么阻拦,一两个礼拜去一次也不怎么频繁,没有引起家长的太多关注。

    一放寒假铁柱就带着疤脸去京城做第二次植皮手术,这次手术的费用不高,时间也不长前后只用了半个月就出院了。手术完成后,疤脸的脸比原来好看了很多,只有腮帮子的位置还留有一个月牙状的疤。这时疤脸身高也长了一点儿,大概一米六左右,但还是比较单薄,看上去比同龄人要小一些。铁柱看着儿子眼睛稍微有些下拉,嘴角有一些轻微上抽,但也算帅气的脸,心里的石头逐渐落地。等到再过几年再动一次手术应该就好了,铁柱心里充满了希望。带着儿子在京城游玩了两天,动物园、天安门、颐和园……,最后还吃了最著名的京城烤鸭,这是疤脸自出生以来最快乐的几天,也让他对大城市的繁华产生了浓厚的兴趣,自己一定要好好学习,将来也来大城市读书工作,娶个城市女人,过上城市人的幸福生活。

    铁柱和儿子坐了一天一夜的火车,等到了吕梁市火车站时已经是下午三点多了,去往方山县城的车就剩最后一班。紧赶慢赶总算是赶上了这班末班车,等到了县城已经是晚上八点多。如果住旅店两人需要20块钱,这能买不少年货呢。在北京潇洒了一把,带的盘缠已经所剩无几,冬天也不能在外面将就怕冻坏儿子。

    正当铁柱有些犹豫不决之时,疤脸说:“刘大伯不是搬到县城了吗?我们去他们家借住一晚行不行?”

    其实铁柱早就想到了刘有德一家,在县城里他也只有这一个熟人,但自己对自己早年的事还是有些疙瘩。总觉得对不起刘有德,单独和王秀花待着干什么都没有,但一旦三个人坐到一起总有一种很别扭的感觉。但今天实在是没其他办法了,只能这样了怎么也不能让儿子和自己一起受罪。

    刘有德当初回过几次村,给铁柱留了几个联系地址,铁柱是个精细人,从家出来的时候就把最后的一个地址抄在一个小本子上以备不时之需。问了几个人,总算是找到了刘有德家。这是一排临街的二层楼房,远远的就看见一个门面房,在这排楼中算是最气派的一个,上面挂着“招君饭店”的牌子,饭店起名时也是请了有文化的人给合计的,取招娣和大军的谐音字。饭店门口不远处有一个大垃圾桶,刚一到饭店门口就碰到刘有德佝偻着身子从外面出来倒剩饭剩菜。

    刘有德也看见了铁柱父子俩,高兴地喊道:“这不是柱子兄弟吗?快、快、快,里边坐,老婆子你看谁来了。”

    王秀花在厨房里帮忙刷盘子,听到外面的喊声出来一看,也非常高兴:“来,里面坐,你这可是稀客。”

    招娣在收银台前站着,也看到了两人,热情地打着招呼。铁柱看着这老邻居一家三口都是城里人打扮,尤其是招娣,简直和电影里的明星一般光鲜亮丽,马上觉得自己这次的决定是错误的。看着饭店里还有几桌客人,有人露出鄙夷的眼神看了父子俩一眼,自己父子俩确实都是满面尘土脏兮兮的样子,局促地搓着手说:“你看我们这脏兮兮的样子别影响了其他客人的食欲,我还是现在外面等一会儿吧”说着拉着儿子就想往外走。

    被跟前的刘有德一把拉住,“来都来了,客气啥。回里屋,先洗洗澡,等一会儿这忙完了陪老哥喝几盅”,王秀花和招娣也真心诚意地挽留着,铁柱父子被三人连拉带扯地拽到了饭店的后院。

第十章 第一次亲密接触

    这是刘有德他们居住的地方,也是个二层小楼,与前边的饭店中间隔着一个院子连在一起。院子东西两侧各有一个厢房,一个放着各种食材,另一个里面是一个洗澡间,外面有个灶台连着一个不大的火炕。据刘有德介绍,有时厨师下班太晚,或者有员工临时没找到合适的住处,会让在这里住几天,现在看起来没人住。

    二层楼里一层有三个卧室,分别是刘有德夫妇、拴兄、拴住各一间,也有厨房,洗澡间与卫生间在一起。二层两个卧室,分别是招娣和大军夫妇,小宝各一间。二层的每间卧室里都有一个卫生间,里面也可以洗澡。

    刘有德一边介绍着布局一边将铁柱父子拉到了厢房,说:“城里人瞎讲究,成天隐私隐私的,隐私是个啥玩意,我也不懂。现在那几个小不点儿的房子,不经过人家同意连我们也不让踏进一步。今天就委屈大侄子和兄弟在这厢房凑乎一晚了,实在对不住了大兄弟不会嫌弃吧。”

    “老哥说的什么话,这比我们那个家强多了,怎么会嫌弃呢。”铁柱这时稍稍有些心安,看起来也不算太打扰人家。

    “那就好,那就好,你们先洗洗澡,再过一会儿也该打烊了,我先过去帮帮忙,一会儿咱哥俩喝几口解解乏。柱子洗完澡把那个炕桌放到炕上,我一会儿弄几个小菜。”刘有德说完就往前面去了,期间招娣和王秀花也来打了个招呼,说几句闲话,顺便也给他们父子俩宽宽心,匆匆忙忙地去前面忙着饭店的事。

    等他们都忙完已经是十点多了,招娣关了饭店门,回到后院看厢房里只有父子俩坐着说话,就向屋子里喊了一声,“小宝、拴住还不出来看看谁来了,就知道看电视,家里来了客人也不知道打个招呼,越大越不懂事”

    小宝、拴住、拴兄这才从屋里出来,小宝、拴住现在也是两个壮小伙,比疤脸高一头,拴兄比疤脸高一点大概有一米六五左右,身体已经完全长开也是个大姑娘了。三人看了看屋里的两个陌生人,小宝率先开口说:“我以为是什么客人呢,原来是两个讨吃的,喊我干嘛,我又不认识他们”

    铁柱尴尬地笑了笑,疤脸则心里非常生气,恨恨地在心里用三字经骂了小宝好几遍。拴住、拴兄在大人的介绍下才知道这就是他从小的玩伴家正哥,但童年的感情早已经淡忘,心里还惦记着电视,也只是客气地打了声招呼,三人就回一楼的客厅里继续看电视去了。

    “这孩子一点儿礼貌也不懂,铁柱叔别介意,都让我们给惯坏了”招娣不好意思地说道。

    “嗨,小孩子说话当不得真,没关系的,只是给你们添麻烦了,实在不好意思。那个,你们家大军呢,怎么一直没见”铁柱赶忙岔开话题。

    “大军去吕梁了,我们准备过几年在吕梁市里开个饭店,大军先去考察考察,等钱攒够了就搬过去,这边还是不如市里好”招娣说。

    “看看招娣两口子就是有本事,生意也是越做越大,村里都说刘哥家里的几个闺女一个比一个出息。叔祝你们生意兴隆财源滚滚。”铁柱真心实意地说道。

    几个人又说了几句话,互相了解了一些这些年的情况,招娣和王秀花就回屋洗澡去了。这时刘有德已经准备了两瓶白酒和好几样下酒菜,招呼铁柱父子上桌。疤脸以前和小兄弟偷着喝过一两次酒,觉得辣辣的没什么喝头。再说有大人在也没他喝酒的份儿,就在一旁吃着菜,心里却还在骂着小宝。疤脸吃饱后,看这两人的酒兴正浓,也不知道该干什么,就蜷缩到边上睡觉去了。

    等招娣洗完澡将三个小东西都赶回屋里睡觉,出来一看他大和铁柱叔还在天南海北的聊着,疤脸则可怜地蜷缩在炕头像是睡着了。

    “大,再喝一会儿也睡觉吧,铁柱叔和家正刚回来也得好好休息休息,你看孩子都困成啥样了,我妈刚才就催过了怎么还没完呢。铁柱叔不好意思啊,您别往其他地方想,明天别走再好好陪我大喝。”招娣打着哈欠说道。

    “今天我们要喝个通宵,刚才和你妈说好了,一会儿喝好我们爷三儿就在这将就一宿”刘有德不等铁柱开口就说道。

    铁柱还想说什么,刘有德一把拉着铁柱的手说:“兄弟,这么多年了咱哥俩还没好好喝过一次酒,原来是条件不允许,现在老哥条件好了,你就好好陪陪老哥,啥也别说,干!”

    铁柱这时也带着酒意,脸上带着歉意看了招娣一眼,说:“没事,大侄女,让我们老哥俩敞开聊聊。也就是糟蹋这屋,不耽误你们休息。”

    招娣也不再好说什么,再说显得自己小气,再说这几年她确实没见他大这么高兴过,也不好打扰他大的酒兴,于是说道:“铁柱叔,不好意思,我没别的意思,我把家正抱我那屋,给你们让地方,让您老哥俩好好聊个够。”说完上炕去抱还在迷迷糊中的疤脸,但一下没抱起来。

    “看着没几斤肉还挺沉的“招娣不好意思地笑笑说。疤脸只觉得迷迷糊糊中被一个丰满的身子抱了一下,睁开眼一看是招娣姐,于是就问:”招娣姐,怎么了,天亮了吗?“

    招娣笑笑说:“你大和我大要喝个通宵,咱换个地方睡,本来想直接把你抱过去的,谁知你这骨头里都是肉,我还抱不动。“

    “哦,我自己走“说着下炕跟着招娣到了楼上。

    看卧室只有一张席梦思大床,疤脸问道:“我睡哪儿呢?“

    “就跟姐睡一个床上,凑乎一晚。“招娣一边铺着被子一边说。

    疤脸看着招娣铺完被子后,已经开始脱衣服,脸一红说道:“招娣姐,我还是回去那屋睡吧,别把你这屋弄脏了。”

    招娣还是保留着农村时睡觉的习惯,这时已经脱了个精光,钻在被窝里,三下五除二把疤脸的外套也脱了下来。“就在这睡吧,那屋一屋子酒气,你大和我大什么时候结束都不知道,你也没法好好睡觉。看你这大小伙子,瘦的还没有一袋玉米重,正是长身体的时候,赶快睡觉吧。”

    疤脸看着招娣白得晃眼的身体,和前凸后翘的身材,心中一下子像着了火一样,有些不知所措。招娣看这个比儿子还矮一头的小男孩,一点儿也没把这个孩子当男人看,只觉得还是个小孩子,动手帮疤脸脱着身上的衣服。

    疤脸一边用手挡着,一边说:“招娣姐,我自己来”说完脱了外面的衣服,背对着招娣侧身钻进了被窝。

    “你躲我干啥,被子里都灌进风了,挺冷的,小孩子家还知道害羞了”招娣说着将疤脸扳得转过身,往紧搂了搂,这时招娣才发现自己好像犯了一个大错误。疤脸刚开始还有些害羞,稍稍躲了躲,但招娣的动作很坚决,疤脸就很顺从地接受了招娣姐的安排。

    大军去市里已经十几天了,再说大军这几年和她的兴致也没那么高,偶尔温存一下也是应付差事,在这种情形下不发生点儿什么事才怪了。

    疤脸想到那会儿小宝对自己的侮辱,突然觉得自己是在报复小宝,他将骂人三字经变成了实际行动。

    ……

    “人小鬼大”等疤脸报复完小宝,招娣说完又紧紧地搂着疤脸。

    ……

    “人小鬼大“疤脸一晚上共报复了小宝三次,每次招娣都会重复这句话。

    等第二天一早,疤脸拖着打颤的腿来到厢房后,发现他大和刘大伯都在炕桌上趴着睡着了。过了一会儿,大家陆续起床,招娣哼着歌和王秀花准备了丰盛的早餐。拴兄和疤脸说了几句话,逐渐地熟悉起来,吃饭时热情地招呼着疤脸。拴住还是不怎么热情,但也偶尔插两句话,小宝至始至终没有好脸色。疤脸看着小宝傲慢的神情,心里却特别得意,骂人三字经都被他用实际行动报复在了小宝身上,你在爷跟前还有啥可牛的。

    马上就要过年了,铁柱领着疤脸在县城买了些便宜年货,回到圪洞镇又采购了一些。这个年和往年一样没有什么特殊的,只是疤脸的内心产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招娣姐丰腴的身子在他的脑海里总是挥之不去。初五过后五十四岁的铁柱又不得不去镇里和县城寻找工程队,继续开始他的打工生涯。这两年蔬菜大棚的收入是越来越低,自己的年龄也越来越大,得赶快给儿子挣治病的钱,要不这嘴歪眼斜的以后还不得打光棍。

    铁柱出去打工后晚上也很少回家,家里就只剩下疤脸一人,好在从十岁开始疤脸就经常一个人生活也没有什么不习惯的。疤脸知道做手术浪费了很多时间,寒假总共不到五十天,自己的寒假作业得抓紧了。每天几乎都在家做作业,石虎几个过年时偶尔还来找过他,但看他不出去后来也就不来了。

    杨静刚放假时总往镇上跑,时间长了村里的风言风语就传到了杨连奎和刘艳的耳朵里。两人都是文盲,对如何教育孩子除了打骂也没有其他方法,现在孩子大了,打是打不得了,最后将她大骂一顿看着不让出门。这种野惯了的孩子刚开始几天还能忍受,时间长了就开始忍不住了,总想找借口去镇上。

    “这些作业我都不会,我得找赵芳问问“,赵芳是杨静最好的姐妹,比杨静小一岁在榆树湾住,也经常一起干些其他事,只是没有杨静那么放得开,杨静想借机溜出去,于是摊开崭新的寒假作业对刘艳说。

    “赵芳期末才考几分,你还问她“,刘艳知道这女孩学习也很一般,于是问道。

    “反正比我学习好多了,最起码人家都及格了“杨静说道。

    “是个人就比你强,七门课加起来还没有人家隔壁吕家正一门课高,还有脸说“刘艳讽刺道。

    “那我英语还比他高呢,他偏科太厉害“杨静最烦刘艳提这个疤脸,不失时机地笑话疤脸的英语成绩。疤脸这学期的其他科成绩还是名列前茅,但英语成绩从十位数直接变成了个位数。因为他自上初中后就没学过英语,二十六个字母按顺序认识,顺序打乱了就读成汉语拼音了。

    “你倒是不偏科,给你大都考十几分,还好意思嘲笑别人“刘艳生气地说。

    “那我寒假作业就不做,老师问我就说我妈不让我做“杨静赌气将作业一合,躺在炕上。

    “不想做别找那么多理由,你不会去隔壁问问家正“

    “我才不愿意找那个疤子脸呢“

    “别总疤脸疤脸的,要不是那道疤,人家其实长得听好看的。总之,作业做不完这个寒假都别想走出这个院子“

    “那我要是做完了呢,做完就能出去玩儿了?“

    “什么时候做完了,我也放你几天假,剩几天让你疯几天“

    “一言为定,不许反悔“

    “你妈我从来就没做过后悔的事,除了把你生出来你,早知这么个样,还不如当时一使劲夹死省心。哎、哎,干嘛去“看着杨静跳下炕要出门,刘艳赶忙后面跟着问道

    “我去尿尿你也跟着,烦不烦“

    “懒驴上磨屎尿多,一说学习这事那事都来了“

    杨静去茅房撒了泡尿,转过身无意中看了疤脸家的方向一眼,正好看见疤脸站在墙根底下往这边看,心里有些奇怪,这丑八怪看什么呢。回去后摊开作业,看了没一分钟头就大了。脑子一转就想到一个更好的办法,于是跟刘艳说:“这些题我不会,我去找疤脸问问。“

    “这就对了,跟人家说话客气点儿,邻里邻居的多不礼貌,别总疤脸疤脸的叫,人家的脸现在好多了“刘艳看着女儿将心思用到了学习上有些高兴地说道。

    “就是疤脸,再做多少次手术也是疤脸“杨静没完没了的说。

    “快去吧,晚上早点儿回来吃饭,要是家正没饭吃也一起叫过来,这孩子也怪可怜的“刘艳一边推着杨静出门,一边说道。

    “人家家里比咱家有钱多了,还可怜别人,先可怜可怜我和二丫吧“杨静拿着几本作业本扭着她那个诱人的大后座,向疤脸家走去。

第十一章 忙碌的寒假生活

    刘艳看着女儿推开了吕家的大门进入院内,这才放心的回屋,心里想着:“龙生龙凤生凤,耗子的儿子会打洞,看那两步走以后也是个不安分的主,初中毕业赶紧给找个人家嫁出去算了。别跟自己当年一样腿没夹紧让这个杨老蔫占了便宜,受了一辈子穷不说,现在那方面也基本没有“,稍一遐想下面的井里竟然出水了,这过得是什么日子,一个月也不能让人舒坦一次。回屋后,看着二丫一直没有理会她和大丫的争吵,静静地坐在桌子旁学习,心里稍稍好受一些,以后就指望我的二丫了。

    杨静走进疤脸家的院子时,疤脸正在院子里练功打沙袋,看见她进来一边打着一边问:“你来我家干什么“。

    “爷想让你帮个忙“杨静一边说着,一边站在墙角的凳子上往她们家的方向看。这一看就看出了疤脸的秘密。她们家的茅房从自己家的高度看着很隐蔽,但是从疤脸家看简直和平地一般一览无余。茅房为了好让排泄物往下走,都建在一个坡上,但如果坡太陡了人在蹲下的时候就会很不舒服。由于她们家正好就是个陡坡,为了减小坡度,就只能加大长度,这样在这个观景台上,一人高的墙也就完全如同虚设。

    “你想让爷帮忙站那么高干什么“疤脸有些心虚,因为他刚才发现杨静提裤子时往他们家这边看了一眼,应该是发现什么了,这才来兴师问罪。

    “你每天都站在这偷看爷拉屎尿尿,好看吗?“杨静从凳子上下来,现在完全是以另一种姿态质问疤脸。

    “爷没偷看“

    “敢做不敢当,偷看了还不敢承认,没有一点男子汉的样,我看你一辈子也摸不着女人的板溜子,打一辈子光棍。“

    “爷咋就敢做不敢当了,爷没偷看,爷是光明正大的看。“

    “不要脸,没见过耍流氓还这么理直气壮的。“

    “再流氓也没你流氓,都跟多少人透过了。“

    “爷就是透过咋了,不像你有心没胆,支给你也不敢。“

    ……

    两人斗了几分钟嘴,也没比出个高低来。疤脸毕竟心虚,开始让步。“算了,好男不和女斗,你找爷有甚事?“

    “你也算是好男?除了偷看甚也不敢干,算了,爷不想跟你扯咸淡,你帮爷把寒假作业做了,这件事就算完了。“

    “爷的还没做完,凭甚给你做。“

    “你要不给爷做,爷就把你的流氓事见谁给谁说。“

    “爱给谁说给谁说,看的是你们家人的,看到时候谁更丢人。说不定还是替爷做个宣传,也还能收点儿门票费。“

    杨静一想也对,这地方的人偷看打把势也没什么可说的,别说这么点儿小事了。看来想让疤脸给做作业还得用来之前想好的那个办法。在院子了站了十几分钟也有些冷,就一边往屋里走,一边和疤脸说:“爷给你个面子,回家说,外面冻的。“

    “你就是说出个大天来,爷也不白给你做作业。”

    “爷让你近距离的仔细看一次,你把爷的寒假作业都做了行不行。“

    “不行,爷太吃亏,看一次做五页,摸一次十页。“

    “就让你个丑八怪过过干瘾,说好了啊,你要不认账看爷以后咋收拾你。“

    ……

    “五页。“

    “用手扳开点儿,爷看不清楚。“

    “不行,你先做完五页,爷再让你看。“

    “爷说话算数,你算好了就行,先说好算多了不认账。“

    “又五页。“

    “转过来,扳着点儿。”

    “十页,二十页……“

    “不算,爷手还没离开只能算一次。“

    “手从前挪到后就算两次。”

    “两次就两次。”

    “哎、哎,干甚呀,快把你那个毛驴货拿开,先说好了再弄。嗯……,这个提前没说好,一次一门课的。“

    两个人刚开始其实互相都看不上对方,所以一点儿也没往其他方面想。疤脸虽然经历过了招娣,但都是实际的报复行动,这种大白天近距离仔细的观察敌情还是第一次。杨静也半个多月没疯玩过了,疤脸的十页标准一实施,就有点儿受不了了。

    ……

    “瘦不拉几的疤子脸,时间还挺长,以前跟谁透过?“

    “爷天生就是这么威猛。“

    “拉倒吧,你以为爷不知道。爷碰见过两位数的了,没几个第一次不是一进门就给爷吐沫沫,有的连门口还没到就吐沫沫。不过也倒是,谁会跟你这个疤子脸透了,也就爷可怜可怜你。“

    “爱信不信。“

    “说好的,一次一门课的作业,还剩20天开学,给你三天一门课,后天爷来拿语文的“。

    说完又待了一会儿,杨静满足地哼着歌扭着大后座离开了疤脸家。第二天一大早铁柱刚出门,杨静就一扭一扭的进来了。

    “你不是说明天来吗,这么早爷还没做完呢。“疤脸正在涮碗。

    “也来监督你做得认不认真,要是有错误也不行。“

    “爷答应别人的事从来不打折扣。再说不行你还能咋地,透也透完了。要不爷支下,让你透一次?“

    ……

    一上午杨静好几次想挑逗疤脸,疤脸总是在专心地做着作业,对她没多大兴趣,昨天是实在忍不住,他觉得自己吃了大亏。等到快到中午饭时间,杨静才无聊的走了,但下午又过来了

    “你总来爷咋给你做作业“疤脸不满地说道

    “你以为爷想来啊,在家里头我妈总是唠唠叨叨没完没了,谁受的了,爷就在这多待几天,等你把作业做完了,以后你请爷,爷也不来。“

    疤脸做了一个多小时,累了也不理躺在炕上看小说的杨静,自己出来打打沙袋锻炼锻炼身体。回去后也往炕上一躺,准备休息一会儿就去学习。杨静一下午找疤脸聊天,疤脸都爱答不理,这会儿看疤脸闲下来了,问道:“这些金庸啊古龙的武侠小说有什么好看的,去年我们大姐她们拿的全庸、古尤的才好看呢,都是精彩情节的描述。“

    “你也就配看点儿那些低级趣味的,没那欣赏水平“疤脸也知道那几个冒名作家都是写的一些成人动作类武侠小说,看一两本还比较新鲜,千篇一律看多了一点儿意思也没有。

    杨静又问道:“你不庸俗。哎,你去谢老三那里看过录像吗?都是好片,上面的老外真会玩儿,东西也带劲。“,谢老三在三中跟前开了个录像厅,有很多学生去光顾,五毛钱一场,场场爆满,杨静就是在那里认识的赵军。

    “没去过,石虎带我去过一次,没找着座位,再也没去过“疤脸非常诚实地说。

    “别看你瘦不拉几还没我高,你的东西和录像上的老外可真有一比。你大给你点儿好吃的都长到那儿了。“杨静一边脱着衣服一边说

    “爷不跟你说了,三句话不离本行。爷做作业去。“疤脸看大事不妙,准备逃跑,被杨静一把摁住,然后骑了上来。

    “给他爷支棱上还往哪跑了。“

    “这次不算啊,爷只答应你这几门的假期作业,其他的不管。“

    “算爷赠送你的,爷今天也跟你拍录像,好好给你上上课。“

    ……

    “今天就先上这三堂课,明天再换其他内容。你这个小疤脸悟性还不错,杨老师挺满意。“杨静一边穿衣服一边摸着疤脸说道。

    下课休息了一会儿,疤脸又开始学习,杨静又是很无聊地一直等到快吃晚饭时才回家。连续几天都是这样,疤脸刚开始还不太愿意,但随着杨静课程越来越丰富,逐渐地也喜欢上了这个长下巴大嘴的邻居老师,这比他们原来的生理卫生老师的课有意思多了。刘艳看着杨静每天一吃完饭就去疤脸家,根本就没往其他方面想,在她看来疤脸才15岁(周岁14岁多)还是个孩子。她哪知道她的宝贝女儿哪是去学习,一直再兢兢业业地当着老师,而且乐此不疲。

    “你咋还来,前天作业就做完了,你还不找你的赵军去?“疤脸这两天都觉得有些腰疼,除了有两天铁柱在家专心学习外,几乎每天都被杨静抓着上课,课程都学的滚瓜烂熟了,这老师还是那么认真负责不厌其烦地实践着。

    “这两天不想去了,跑那么远不就是那么点儿事吗,在哪儿解决都一样。你这学生领悟能力还是挺强的,学甚也学得快,东西也比赵军的带劲,杨老师喜欢你了。来你这儿我妈也不唠叨。“杨静得意地说。

    就这样一直到开学杨静只去过一次镇上,她怕赵军被其他女的给抢走。其实她的担心完全就是多余,赵军家虽说都是城市户口,但在镇上也是最底层的人家。老爸是火柴厂领着最低工资的职工,老妈是掏公厕的清洁工,也是干着最脏最累的活,拿着最少的工资,每天回家还一股大粪味。赵军想和她打把势都没地方,大冬天的在外面板溜子都快冻上冰了,一点儿愉悦感都没有。

    赵军别看长得高高大大,要是没有青春痘也挺帅气的,但是从小就是被人欺负大的。和杨静相遇那次也是跟这几个狐朋狗友一起,看着几个小不点儿都能混上马子,自己这么大了还是用手解决,就狠了一次,结果就被杨静看上了。也是由于浩哥的影响,社会上的大混混不敢在学校周围闹事,他才能威风几次,让杨静觉得他很爷们儿。

    杨静还是他至今为止唯一的女朋友,不是他痴情,他比谁都花心,但就是没人愿意跟他真刀真枪的干。别看那些女混混都很开放,但一是得有泡的时间,二是多少也得出点银子,看录像、跳舞、抽烟、喝酒都要钱。这些赵军都不具备,也就杨静还把他当个宝,他也知道杨静和其他几个兄弟来过,但也假装不知道,得哄着点儿,这不也能为自己拉拢点儿兄弟嘛。再说要是闹翻了就连这么个排泄容器也没有了,他的荷尔蒙往哪里释放去,最起码杨静的第一次就是给的他,这就可以让他骄傲一辈子了。公交车开始也是他的私家车,以后谁开管他呢,自己先保证有车开就行。

    开学后杨静还时不时地来找疤脸复习功课,疤脸现在也无所谓,他也需要释放多余的废物,就当是上公共厕所了。但是疤脸的学习开始下滑,这引起了班主任的注意。班主任就是疤脸的数学老师,她一直挺看好疤脸的,眼睁睁看着一个好学生从年级第一下滑到十几名,有些着急,就找疤脸了解一下情况。

    “家正啊,最近怎么回事,上课总是心不在焉,每次测试也老出错,家里有什么事吗,跟老师说说。“

    “吴老师,没什么,在家干活多了点儿,最近睡眠不足老是犯困。“

    “你可是学校最看好的几个人之一,考县一中你的英语成绩太差,估计没戏,但考个中专师范的还是很有希望的,要不我和你大说说,就剩最后一年了,让你少干点儿活,学习上再加把劲,等上了中专就好了。“

    “不用找我大,我大从来不管我,我以后会努力的。“

    “看你这么好的苗子,上不了大学已经是非常遗憾的事了,再连个中专也考不上,你说你也和他们一样回家种地?咱们这一批就你和孟海娇最有希望,孟海娇下学期就转学走了,你再不好好学,老师都觉得这三年是白忙乎了“。

    “孟海娇要转学?转哪里去?“

    “啊,你不知道?我还以为你是知道她要转学,心情受影响学习才下滑的。我看你挺喜欢她的,老师也是这个年龄过来的,这种事我也理解,但不能因此耽误学习。孟海娇是个很有理想的人,就是有些太早熟,太有心计,这可能和她妈妈知青经历有关吧。她要随父母回滨城市,她妈妈不是滨城市的知青吗,去年他哥考上了滨城大学,正好他妈妈也弄到了回城的指标,下学期一家人就都搬走了。“

    疤脸喜欢孟海娇在学校里几乎都知道,就连杨静给他上完课还总拿这个事嘲笑他,说他是真正的癞蛤蟆想吃天鹅肉。他也知道滨城市是紧挨着京城的另一个直辖市,滨城大学也是和清华北大齐名的全国四大高校之一。一听自己暗恋的女孩要去那个大城市,心里确实有些失落。

    他看着吴老师的脸,下定决心说:“吴老师,我以后一定努力学习,我也要上滨城大学。“

    “有理想是好事但也要结合实际,你的英语太差了,以后上高中英语更难更重要,我看还是努力考中专更实际一些,老师相信你有这个实力。“

    “以前我是不喜欢那个褚老师才故意不学英语的,我以后一定加倍努力,谢谢老师“

    “褚老师教的我看也挺好的,你看人家孟海娇英语一直在95分以上。你不喜欢老师没关系,但不能拿自己的后半生的命运去耍脾气。你说你和褚老师赌气,你得到了什么,不就是把大学赌成了中专,再把城里工作的机会赌成农民。对褚老师有什么影响呢,人家还是该吃吃该喝喝,有一个疼爱自己的老公,有一份稳定的工作,明年就增加一个聪明可爱的孩子,你说你图的是啥呢“

    “我知道了吴老师,您就看我以后的行动吧“,疤脸下定决心,以后和杨静的关系是必须要断了。

第十二章 无法避免的意外

    当天晚上杨静又来找疤脸复习功课,疤脸想把她推出去,但一动手就碰到了杨静鼓囊囊的软肉,马上心就软了下来,他从来不和女生动手,好男不和女斗。再说这一个多星期杨静也没来找过他,他心里还是期待上课的,杨静一个劲地用身子拱他,让他很难拒绝。只是一再告诫自己,这是最后一课,以后要好好学习,要上滨城大学。这次的课上得特别使劲,他觉得杨静一会儿变成了招娣一会儿变成了孟海娇,一会儿又变成了储老师,总之变换了很多角色,就是忽略了这个眼前的人。

    “你有完没完了,刚才推三阻四的,都给爷换了多少姿势了还打夯似的没完没了。“

    “爷这是最后一次和你复习功课,以后再也不要招惹爷,要不下次看爷撞不死你。“

    “你倒想有下次,爷这也是最后一次可怜你,以后你就靠你的那双手去吧。快点儿,爷板溜子也有点儿疼。“

    ……

    “嗯……,总算给爷完事了。你知道吗,爷好像怀上了,是来找你算总账的。“杨静躺在炕上看着疤脸说,让疤脸顿时出了一身冷汗。

    “谁信呢,别想吓唬。爷“疤脸有些心虚,但还是害怕杨静说的是真的,他们从来没注意这方面的防护,根本没把这事往那方面想,只认为那是大人的事。这要是真的,他还得和这个公交车结婚,以后就守着这几亩地过一辈子,想想就害怕。

    “看你那怂样,把你吓的,爷这个月的例假没来,肯定是怀上了。不过也不用你操心,爷还看不上你,时间长了过把瘾就行,一辈子守着你这么个疤子脸还不把爷吓死。“杨静其他功课学得都不好,但生理卫生可是最拿手的课,这点儿知识她早已经掌握。她也想注意点儿,但是一到关键时刻就忘了,再说那种措施还得花钱,不花钱就只能让吐到外面,又脏不说还不舒服谁也不愿意,抱着侥幸心理就这么幸运地过了一年,终于还是中标了。

    不过她一点儿也不担心,不管是谁种下的,她已经认准赵军,如果赵军敢说半个不字,他就把赵军告到派出所。她现在发现赵军其实是个软蛋,很好拿捏,要不是图他的城镇户口,早就和他一刀两断了。跟了赵军不用种地也有供应粮,以后想跟谁玩儿他还不敢管自己,多好的事。不像她的那个大姐,一点儿也不会为自己打算。上学时和这个来两天和那个来两天,最后毕业了还是回家种地,这毕业一年多了连个上门提亲的媒人都没有,听说真正想娶媳妇过日子的人家都嫌弃她。杨静很为自己的聪明感到高兴,自己能找到这么一个好拿捏的城镇户口的男人。

    那时候的婚姻法对结婚年龄管的还没那么严格,最起码在农村十七八岁结婚的随处可见,有人管就改改年龄,或者先举行个仪式一起过日子,到年龄了再领结婚证。具体怎么操作疤脸就不知道了,他只知道一个月后就在他初二下半学期快要放假的时候,杨静和赵军结婚了。杨连奎和刘艳强装笑脸,在村民的指指点点中将他们的大丫送给了赵家。虽说杨静没有赖上疤脸,但疤脸还是受了不小的震动,以后可是不能这么不管不顾了,万一被人赖上,自己的滨城大学梦还怎么实现。再说除了杨静也没人愿意和他一起上那种课,加上班主任吴老师的谆谆教诲,孟海娇转学的刺激,让疤脸重新把所有精力都用在了学习上。

    1992年秋天16岁的疤脸如愿地进入到方山县一中,成为了圪洞镇三中唯一一个考上县一中的学生,但他的英语也只是考了可怜的28分,属于整个县一中有史以来英语成绩最差的一个学生。即便如此铁柱的心里已经乐开了花,儿子这么有出息,他干什么都有劲。疤脸的身体还是每年保持3-5厘米的增长,上高一时一米六五,高二时一米七,随着身体的发育,脸部变形也开始加剧,这就不得不再次去京城做手术。趁着高二寒假,疤脸完成了第三次手术,按照原来医生给的治疗方案,这次应该就是最后一次了,刚做完手术的脸除了那个月牙形的疤比较显眼之外,其他地方没什么异常,疤脸也变成了一个文文静静还带着点帅气的小伙子。

    疤脸从初三开始每天上学都是跑着去跑着回,每天十公里的跑步训练,让他感觉非常的舒适精力充沛。他将所有精力都放在了学习上,多余的精力就用来锻炼、强壮自己的身体。也就基本没有了那种躁动的心情,他的脑海里一直藏着孟海娇曼妙的身影,越是看不见越是期待。偶尔也会想起招娣,人们都说女人对自己的第一个男人会记一辈子,但其实男人也一样对于自己经历过的第一个女人也有一种特别的感情。不过在疤脸的内心,这种对两个女人的挂念是他努力学习最大的动力。但到了他即将踏入十八岁那年,也就是高二的暑假,铁柱的一场大病,让疤脸原本相对舒适的生活再次陷入困顿。

    这几年铁柱一直忙于生计,极力压抑着自己内心的欲望。虽然年近六旬,但身体一直硬朗,体内的冲动并没有因为年龄的增长而降低,反而是越来越强烈。铁柱从疤脸烧伤开始就再也没接触过任何异性,他在卖菜之余凭借着自己在建筑装修方面的手艺总能找到挣钱的途径。虽然大家都学着他盖起了大棚,将他的收入来源侵蚀不少,但凭着自己的聪明才智,他一直也是村子里相对富裕的家庭。他除了给几个固定的菜贩子提供稳定的蔬菜供应之外,也会将剩余的蔬菜送到几个小饭店,这种以低廉的价格送货上门的服务,加上铁柱对蔬菜品质的重视,很受几个饭店老板的欢迎,成了铁柱这几年固定的客户。

    在这些固定客户中,刘桂梅就是其中之一。在铁柱认识刘桂梅时,刘桂梅才30岁,铁柱已经51岁,也就是疤脸刚被烫伤的第二年。那时刘桂梅在圪洞镇上和她第四个新婚男人开着一个面馆,她男人那年38岁,两口子都是厨师兼服务员。他们的面食很受铁柱这样的农村人欢迎,味道好量大还便宜,五十出头的铁柱每次最少要吃两大碗。过了不到半年刘桂梅的第四任丈夫也得病去世了,留下一个六十多岁瘫痪在床的老公公。

    说起这个刘桂梅也是个苦命人,她是圪洞镇柳树村人,父母在六十年代初最困难的那几年相继去世,她一直跟着姑姑生活。姑姑家的生活也不富裕,在她18岁那年就把她嫁给了同村比她大两岁的一个小伙子,没过一年这个原本身体强壮的丈夫就离开了人世。先后又嫁过两次,没有一个超过一年的,所以背地里村子里的人都叫她“扫把星”,从25岁开始就一直再也没人给她做过媒。

    直到30岁那年,村里有人把她介绍给了一个36岁开面馆的老光棍麻脸何三,才来到圪洞镇。麻脸何三的母亲早亡,父亲原来是镇农机站的正式员工,由于小时候得过麻疹整个脸上坑坑洼洼看上去非常恐怖,也没上过几年学,一晃就晃成了大龄青年。再加上农机站效益逐年下滑,在他老爹退休时也没能顶班,好在有一手做饭的好手艺,就自己开了家饭馆。由于人长得丑,家里条件也很一般,基本上没有人给他介绍对象,所以一直也没能成个家,在好心人的撮合下就和同样没人要的刘桂梅组成了家庭。

    刘桂梅长相不是很出众,但身材很好,尤其是那个水蛇腰和大后座是最让麻脸何三念念不忘的。其实刘桂梅最吸引人的是井里的水多,喷泉来得特别快也猛烈,但这个秘密只有他的几个男人知道,这也是导致几个男人英年早逝的最主要原因。麻脸何三在见过刘桂梅一面之后,不顾别人的风言风语毅然决然地把这个苦命的女人带回了家。刘桂梅没上过一天学,但手脚很勤快,到何三面馆两个月,把面馆和何三的家收拾的焕然一新,自己也学会了一手做面食的好手艺。正当她憧憬着以后的美好生活时,何三也一病不起,很快地撒手人寰,只留给他一个面馆和六十多岁瘫痪在床的老公公。

    虽然老公公瘫痪在床,每天都需要这个儿媳妇端屎端尿地伺候着,但由于儿子的死,对刘桂梅态度却是非常的不好。但这个苦命的女人也没有就此撒手不管,还是任劳任怨地一边照顾老人,一边经营着饭馆,好在老公公有公家的养老金,饭馆生意还能将就,生活倒也不至于太困顿。

    铁柱经常在送完固定客户的货后,就会在这个面馆吃饭,一来二去两人就认识了。但是在刚认识的几年里,两人心里都没什么其他想法。饭馆不大,也用不了多少菜,很多时候铁柱都是将剩下的菜直接换成两碗面,有时候也会剩的多了也会在饭馆门前摆摊卖。

    随着交往的增多,互相了解的也更加深入,两人都对彼此的遭遇产生同情,于是就开始互相帮助。铁柱经常会帮刘桂梅做一些重活,刘桂梅也偶尔会帮铁柱把破旧的衣服缝缝补补。就这样安安静静地过了几年,在疤脸上高中那年刘桂梅的老公公也去世了,让长期被老公公欺负的刘桂梅松了一口气。疤脸从上高中开始就住校不常回家,有时一个月也不回来一次。铁柱的自由时间就更多了,他闲余时间将刘桂梅面馆的桌椅板凳,屋里的所有家具都给修理的结结实实,让刘桂梅对这个憨厚老实的老男人产生了一丝特别的情愫。人常说酒是色之媒,但很多时候风雨雷电也是制造偶然中的必然事件的必要因素。

    疤脸高二寒假做完手术之后,嘴歪眼斜的状况得到了很大的改善,铁柱心里也彻底的放下了包袱。好的心情带来了好的状态,看着铁柱每天高兴的样子,张桂梅也受到了感染,在没人的时候总会哼哼歌,自己给自己找点儿乐趣。刚入夏的一天,铁柱那天的菜剩的比较多,就像往常一样摆在了饭馆门前,直到天快黑了还没卖完。这时天上乌云翻滚,没有给人太多准备时间就下起了瓢泼大雨,张桂梅看着铁柱在外面收拾东西,也顶着大雨帮铁柱把剩下的菜搬到屋里。

    “柱子叔,你快回里屋把衣服脱了好好擦擦身上,别冻感冒了。”张桂梅看着浑身湿透的铁柱说道。

    “梅子,你先去换,我身体棒着呢,你看你也像从水里捞出来的一样。顺便看看你们家有没有我能穿的衣服。”铁柱看着同样被水淋得精湿的张桂梅说道。

    “啊切,那我先去了。”张桂梅打了个喷嚏说,然后就转身回了里屋。站在饭店厅里的铁柱这才看到张桂梅被湿乎乎的衣服紧紧裹着的身材,心里一下子就涌起一股热气。这么多年都没注意到,眼前这个经常柱子叔长柱子叔短的女人,身材原来这么好。

    “柱子叔,你看这件能不能穿,这是我们家最大的衣服了”张桂梅从里屋扔出一个大裤头,饭店的厅连着厨房,厨房旁边开着个小门,门里面是卧室。铁柱也没进去过里面,不知道卧室里的情形,估计应该是两个卧室吧。因为当初麻子的老爹和他们夫妇都是住在这里的。

    在张桂梅开门扔衣服的瞬间,铁柱看见一个白白的身体,让他更加不能自已。“都快六十的人了,咋还那么没出息”铁柱心里暗暗地骂着自己。这初夏的雨给人一种凉飕飕的感觉,他背对着里面,快速地脱了身上的衣服,套上那件大裤头。有点儿紧,还将就能穿,就是自己的那个玩意儿不争气,让他感觉有些尴尬,总是这样子怎么见人。

    “柱子叔你的身材太高大了,上身没有合适的,你回屋里围着被子坐一会儿,我把这堆湿衣服洗洗,先在这个厅里晾晾。”张桂梅穿着一身秋衣秋裤从里屋走了出来,抱起地上的湿衣服又走了回去。铁柱一直避免与她正面相对,因为他一直觉得这是自己的小辈,让小辈看到这个丑样子很丢人,好在张桂梅一直低着头忙乎着自己的事,好像也没怎么太在意他的不雅反应。

第十三章 放纵的代价

    屋里是两个卧室,外面的大一些,里面也有一些家具,还有一张不大的小炕,里面的用一个半截的帘子挡着,从帘子露出的部分看,里屋不大,整个屋子半截都是一张大炕。估计里屋是张桂梅夫妇原来的卧室,外面就是她们的厅,也是她公公睡觉的地方。

    “柱子叔,你先到里屋歇会儿,我把衣服拧干点儿,说不定一会儿就能穿”

    “哎,辛苦你了,梅子”铁柱答应着弓着腰抱着肚子进了里屋,炕上已经铺好了被子,铁柱钻进被子里,爬到炕上将自己那个不安分的东西压着别再捣乱。

    “柱子叔,你是不是肚子疼,看你总捂着肚子,茅房在外面”张桂梅察觉到了铁柱的异样,看了一眼里屋对铁柱说道。

    “啊,没什么,刚才有点儿,可能着了点儿凉,一趴下就好多了”铁柱一边趴着和张桂梅聊着天,一边透过半截布帘子看着蹲在地上洗衣服的张桂梅。那浑圆挺翘的大后座随着手上的动作一上一下地动着,让铁柱心里更加躁动不安,同时想掩饰的那个地方也更加不安分起来。哪里有压迫哪里就有反抗,它讨厌这种泰山压顶的感觉,它想获得自由,去自己喜欢去的地方。

    其实铁柱不知道,现在张桂梅的心里也像长了草一样难受。她从里屋换完衣服一出来就看出了铁柱的异样,只是那时还不确定是不是真的,再加上害羞也不好意思多看。他觉得铁柱都快六十了,自己的举止也没什么过分的地方,估计是老想那种事看花眼了。原来老公公不到六十就瘫在床上,她也经常给端屎端尿,擦擦洗洗的。老公公一边骂着他扫把星,一边故意让他多洗洗那里,见过好多次起反应的,也不会出现那么壮观的场面。再说自己也结过四次婚,哪个男人起反应也没见能变成那样的,肯定是自己眼花了,心里还在暗暗地骂着自己那颗躁动不安的心。

    不一会儿张桂梅就收拾利索了,她撩开帘子进了里屋,一身秋衣秋裤穿在她身上和街上的那些时髦女人穿的健美衣裤一样。她故意不去理会铁柱冒火的眼神,刚开始还假装不经意地坐在炕上和铁柱说着话。“柱子叔你还冷吗”

    “不冷不冷,可暖和了。”铁柱红着脸不知道说什么好,只觉得自己的大脑一片空白。

    “柱子叔,你往那边挪挪,我有点儿冷。”张桂梅已经有点儿忍不住了,她看得出铁柱忍得很辛苦。

    铁柱看着张桂梅撩开被子,钻了进来,在感受到对方动作中的特殊信号后,压抑了多年的欲望再也无法控制,然后一把抱住对方的身体。两人就像是两只处于疯狂状态的野兽,使劲死咬着猎物。

    “梅子,叔实在忍不住了,对不住你了。”

    “柱子叔,我愿意,快点儿。啊……,柱子叔你轻点。”

    ……

    “柱子叔,还来啊,歇会儿吧,咱以后有的是机会,多注意身体。”这种话她和自己的四个男人都说过无数次,但是没一次管用的。

    “你趴着让叔再稀罕稀罕。”

    ……

    张桂梅趴在铁柱宽厚的胸膛上,感受着这个老男人强有力的心跳,回味着刚才的余温,说道:“你都快六十的人了,一点儿也不知道爱惜自己的身体。”

    铁柱一边抚摸着她身上饱满的部位,一边说:“放心吧,我好着呢。要不是咱俩年龄相差太大,等我儿子考上大学了我就娶你。”

    “你会要我吗?我是个不吉利的女人,就这样过下去其实也挺好的。”

    “你不愿意?是嫌我年龄太大。”

    “没有,我是害怕再发生同样的事。”

    “我才不信那个邪。”

    ……

    从那天开始铁柱几乎每天晚上都在张桂梅那里留宿,周围的邻居也没太多关注,这两人认识都七八年了经常互相帮助,再说一个六十岁的人了能干出什么事来,连爱嚼舌根子的人对这种组合都没有八卦的兴趣,就当作父亲对女儿的照应。

    人的欲望一旦放开,再不加以控制就会将人拉入另一个深渊。张桂梅其实是个需求很强烈的人,她的四个丈夫都是因为这种事情太频繁出的事,所以刚开始她也劝铁柱节制,但都被铁柱当成了耳旁风,最后也只能听之任之。铁柱是自从疤脸烫伤后就完全没有再经历过这种美好的事情,而且这么多年一直都没想过,幸福生活的突然到来,让他有些措手不及。他拼命地为这种幸福努力着,为了能让对方感受到他的爱,他真正是不遗余力,但毕竟是五十八岁的人了,没过两月铁柱就觉得自己身体出了问题。

    刚开始的几天是感觉心里的火很旺,但自己的身体开始罢工。过了几天双腿开始酸软无力,走平道都开始摔跤,这才意识到了危险,张桂梅就劝他别再来了,回家休养几天,因为只要看见她铁柱就总是控制不住。

    回到家休养了一段时间,铁柱的身体也没有恢复过来,反而越来越严重。即使什么也不做下面也自动吐沫沫,再后来沫沫由白变红,最后出现了严重的尿血症状。正赶上疤脸放暑假回家,这时的铁柱连下床都有些困难。疤脸带着铁柱去了趟县医院,也没检查出什么大的毛病,最后的结论就是老年性肾衰竭。中西医治疗了一个多月,在疤脸高三开学时终于有了一点点改观,但也只是能自己扶着墙拄着拐杖在院子里走动了。这期间疤脸还和一个给铁柱治病的老中医学会了推拿按摩,暑假期间经常给铁柱做全身按摩。

    看着铁柱从卧病在床到能生活自理,疤脸才放心的回到学校。但铁柱自己心里知道,他的病根本就没改善,只是为了不耽误儿子的学习,凭着自己心中的信念让自己站起来的。尿血的情况越来越严重,他不敢给医生说,怕儿子听到后影响他的学习,他怎么也要挺到儿子高考完再做决定。俗话说,老不泄残精、少不食壮火,就是说岁数大了就要在房事上多节制,小孩子不要随便进食大补的东西,铁柱为此付出了沉重的代价。

    疤脸从上高中开始除了英语其他科一直在县一中也是前三名,本来他准备高二暑假恶补一下自己的英语,结果铁柱的病让他损失了很多时间。一上高三他大概有一半的时间都放在了英语的学习上,可是基础太差了,效果并不是太明显,他的英语成绩还是很渣。在高三开学一个多月后,班主任老师找他谈话。

    “家正啊,过一段时间有市级的数理化奥林匹克竞赛,学校准备让你参加,你这段时间好好巩固一下数理化方面的知识。”

    “我不想参加,我现在英语太差了,我想把英语好好补补。”

    “英语是该好好补补,但奥赛也要重视,这也是难得的机会,市里的竞赛表现好可以再参加省里的,省里的表现好就能参加全国的。到了省一级的一等奖就有保送上大学的机会,如果能在全国的拿个一二等奖,还有保送更好学校的机会,这样也就弥补了你英语差的缺憾。”

    “如果成绩好,能保送上滨城大学吗?”

    “国家级的一等奖肯定是全国学校任意挑,没拿到一等奖,如果有两个以上的二等奖也可以。往年一直是这种政策,我看你数理化三门都很有希望。”

    “好吧。那我就争取一下,谢谢老师的关心”

    于是疤脸暂时就又把恶补英语的想法放下,开始全力准备参加奥赛。吕梁市的数理化奥林匹克竞赛中,疤脸三科都拿到了市级一等奖。在山西省的比赛中,数学一等奖,物理化学都是二等奖,这在整个方山县一中都是前所未有的好成绩。疤脸也荣幸地被推荐到省里,与其他学校的几个学霸代表省里参加全国的比赛。最终在全国的比赛中只有数学拿了个全国二等奖,物理化学没有得奖。也不是疤脸的物理化学不行,主要是从省级比赛开始,实验项目占的分值开始增大。这种落后地区的实验设备严重缺乏,基本没怎么上过实验课,所以没能拿奖。等所有比赛参加完后,高三第一学期也结束了。

    高三下半学期,疤脸的保送资格批准了,他被保送到山西师范大学数学系,但疤脸直接拒绝了,当时还在学校引起了不小的轰动。同时还有一个叫刘梓彤的女生,在省一级的英语演讲比赛中拿了一等奖,全国三等奖,也被保送到省城的外国语学院,但是最终也没去,听说高三毕业后就和一个副县长的儿子结婚了。

    这个刘梓彤和疤脸是同一级不同班的同学,英语一直非常好,身材长相那是没得挑。高一新生联欢会上一首《昔日重来(Yesterdayoncemore)》宛如天籁之音,直接俘虏了全校男生那颗躁动的心。在疤脸的心目中,刘梓彤就是天上的仙女,他心里把刘梓彤看成是不食人间烟火的小龙女,自己就是杨过。

    在高三一开学疤脸还给刘梓彤写过情书,他知道刘梓彤肯定看到了。刘梓彤高中期间收到情书可能有几百封之多,但大多是通过她的几个闺蜜好友转交的,基本也是没打开就直接撕了。疤脸的情书是自己送的,但不是直接交到刘梓彤手上的,他是提前踩好点儿,在晚上晚自习后,等所有人都离开教室,撬开刘梓彤她们班的窗户,把情书夹在刘梓彤的英语课本里的,他知道刘梓彤第二天的第一节课就是英语课。

    那时县一中的教室都是平房,为了确认自己的情书刘梓彤是否看过,他逃了从初三开始的第一次课。他趴在刘梓彤她们班的后窗户上,看着刘梓彤打开书拿出他的情书看了大概有五分钟,然后又折好装在了自己的书包里。当时疤脸激动得差点儿跳起来,得意忘形这句话用在此时的疤脸身上是最合适不过了。因为刘梓彤装完情书后,一抬头正好与忘乎所以地疤脸对了个眼,脸一红继续低头学习。这让疤脸整个学期都回味无穷,虽然对方没有更进一步的表示,但最起码没将他的情书直接撕了而是小心的收藏了起来。那时每当夜深人静的时候,疤脸心中孟海娇的影子已经逐渐淡化,刘梓彤的一颦一笑逐渐清晰起来,但是他上滨城大学的梦想却一直没变。

    直到他听说刘梓彤放弃保送机会,最后竟然放弃参加高考与县公安局的一个副队长结婚的消息后,他始终都无法释怀。难道自己心目中的女神也是这么的物质,肯定有什么不为人知的隐情,但他又没有能力去了解其中的内幕,只有将这份刚刚萌芽的爱恋种子深深地埋在心里。

    问世间情是何物,直教生死相许。天南地北双飞客,老翅几回寒暑。欢乐趣,离别苦,就中更有痴儿女。君应有语,渺万里层云,千山暮雪,只影向谁去。横汾路,寂寞当年箫鼓,荒烟依旧平楚。招魂楚些何嗟及,山鬼暗啼风雨。天也妒,未信与,莺儿燕子俱黄土。千秋万古,为留待骚人,狂歌痛饮,来访雁邱处。疤脸给刘梓彤的情书开头也是引用的这首词。在他的心目中刘梓彤永远是那个冰清玉洁的小龙女,直到以后看到李若彤版的神雕侠侣电视连续剧后,他才知道原来世界上真有这么相似的两个人。刘梓彤和李若彤不管是身材长相还是气质,简直就是一模一样,要说有哪点不同,那就是刘梓彤的气质是纯天然的,李若彤是高超的演技演出来的。

    “仔啊,考得咋样”疤脸高考、对答案、估分、报志愿,这些工作都完成后就赶快回家给铁柱做按摩,他希望大大的病早点儿康复,这样他才能安心地去上大学。铁柱一边靠墙坐着看着儿子用心地给自己按摩,一边抚摸着儿子的头问道。

    “没问题,除了英语不太好,其他的都正常发挥”

    “上个重点有希望吗?当初要是保送多好,省得大大这么担心。”

    “放心吧肯定能上重点,再过半个月就下分了,您就等着好消息吧,绝对比保送的学校好”

    “报的那个大学?”

    “滨城大学金融专业”

    “滨城大学是国家重点吗?你不是喜欢数理化吗,怎么没报这些专业,人家不是说,学好数理化走遍天下都不怕,金融是个什么东西”

    数理化的专业出来都是工程师、科学家,金融专业听说是赚大钱的。滨城大学的金融专业是全国最出名的,比北大清华都好。您又不懂,就放心养病,等儿子挣大钱了让您去大城市您享大福去。”

    “我娃就是聪明,从来也没让大大失望过。”

    ……

    “分数出来了,咋样啊”疤脸查完分兴高采烈地回到家,从他兴奋的表情铁柱就知道考的肯定不错,但是还是不等儿子坐稳就忍不住问道。

    “语文118、数学150、物理150、化学145、英语38,总分全县第三,我是今年的县理科探花”疤脸兴奋地说。

    “又是英语拉分,上大学后还有英语吗?”铁柱高兴的同时不无担忧地说道。

    “哦,上了大学听说还得学,放心吧你儿子这么聪明以后肯定能赶上来”疤脸一提英语就头疼,但还是信誓旦旦地说

    “嗯,那就好,那就好”

    ……

第十四章 铁柱之死

    那时的大学录取通知书都是寄到学校,第一批录取的重点大学一般都在八月初收到。在疤脸准备去领通知书的前一天,铁柱让疤脸准备好了一些好酒好菜,让他把村长和石虎的父母还有杨连奎夫妇叫来家里吃饭。

    疤脸不解地问道:“我们和他们又没太多交情,叫他们干什么?这点钱给您省着买药多好。”

    “你去叫来就是了,我自有安排,这两天地里的东西刚收完,不是那么忙,估计都在家。”铁柱没有直接回答。

    “嗯”疤脸答应着就出去了,不一会儿五个人就先后来了。

    刘艳笑呵呵地进屋,一抬大肥腚就坐在了炕上,看了看疤脸问铁柱:“柱子叔,准备这么多好吃的,是不是家正要上大学了,走之前把他和我们二丫的婚事先定下来”。疤脸年龄和杨静相仿,但刘艳与铁柱的年龄相差十好几岁,刘艳习惯叫铁柱柱子叔。其他人看着刘艳和铁柱开玩笑,也跟着讪笑着。

    “老刘啊,我是让你过来做个见证,这是我写的两份协议,您看看成吗?”铁柱没理会刘艳的玩笑,和村长说道。

    “嗯,我看行,和前两天说的一样,让他们两家看看有没有意见。”村长老刘说。

    “我们两家没一个识字的,看那没用,让我女婿给念念,我相信我二女婿不会骗他丈母娘的”刘艳一边开着玩笑,一边把两张纸递给了疤脸,石虎的父母也应和着。

    疤脸一看内容是将他们家的地都包给了杨连奎夫妇,三百块一年,每年交一次租金。从去年开始地就已经包给他们家了,倒是没什么奇怪的,只不过原来是口头的一年一包,现在一次性签五年的合同,也没什么大不了的,铁柱这身体看起来也侍弄不了这点儿地了。

    第二份协议是以五千块钱的价格将他们家的房子卖给了石虎家,他也知道石龙石虎先后结婚,石虎家的房子住不下,这两年一直在想着盖新房,但又没钱,就打听村里谁家要搬走准备便宜点儿买个房。

    “大,你把咱家的房子卖了,我们住哪儿?”疤脸不解地问道。

    “你妈他们老家来人捎话了,让咱父子去四川住,你姥姥可想你了,我想你上大学后也不用这个房子了,就卖了留点儿钱,去那边也硬气点儿,我也替你妈尽尽孝。”铁柱说道。

    “我还有个姥姥,我怎么不知道,什么时候捎话的,我怎么一点儿都不知道,再说你现在自理都成问题,还怎么替我妈尽孝。”疤脸更是感觉莫名其妙。

    “没姥姥你妈还能从石头里蹦出来。”刘艳快人快语地笑着接过话题。

    “前一段时间就捎话了,那时你正准备高考,就没跟你说,再说我也没想好。这几天我也想通了,我这两天好多了,喝完这两天的药就基本好了,就是估计干重活不行。”说着铁柱从炕席下拿出一张纸,上边写着一个地址,四川省阿坝藏族羌族自治州汶川县后面的一长串疤脸也没细看,但始终半信半疑,但他觉得大大没必要骗他,于是也就不再追问。

    “吕哥啊,实在对不起,房子我想买,但是一次性拿不出那么多钱来,两个小孙子都是刚出生,我们家的条件你也知道,我分两次给行不行。”石虎的父亲今年还不到五十,所以一直叫铁柱哥。

    “先拿一半,明天一早先给我2500,先让我娃把学费攒够了,过年寒假我们再回来要另一半,您看怎么样。”铁柱知道石家的情况,心里早就有了盘算。

    “那就没问题,你们去四川后还回来吧,等我们条件好点儿了好好感谢感谢老哥。”石虎父亲如释重负地说。

    “每年还得回来要钱呢,哪能不回来,那不便宜你了。”铁柱笑着说。

    几个人分别在协议书上摁了手印,吃完疤脸给准备的丰盛饭菜,几个人高高兴兴地各自回家了。刘艳临走时还不忘拿她这个便宜二女婿开开玩笑,“我们二丫今年十三,等家正大学毕业工作稳定了就能办仪式了,到时可别做陈世美不要我们二丫啊”,说完一边咯咯地笑着,一边哼着歌扭着大肥腚就回去了。

    第二天一早疤脸就赶最早的班车去了学校,看着滨城大学的录取通知书,高兴的差点儿跳起来。也碰到几个去领通知书的,有的还没下来,但这几天去的都是考得不错的,和疤脸的关系也还说得过去,几人又说了会儿闲话就各自回家了。

    当疤脸兴冲冲地拿着通知书冲进院门时,没有看到期待中铁柱的笑脸,让疤脸有些失望,他还以为他大会站在院子里翘首企望。推开家门发现铁柱穿着崭新的衣服躺在床上睡大觉,疤脸还想,前两天去给大大抓药时铁柱就吩咐给买一瓶安眠药,说这几天担心他的高考成绩睡眠不好,现在总算能好好睡个好觉了。疤脸把刚迈入的右脚撤出来,他不想打扰大大的好觉。但过了一会儿感觉不对劲,大大睡觉呼噜声很大,今天怎么这么安静,再说原来即使白天也是脱光了盖个布单子睡,今天怎么穿得这么整齐。

    想着大大这几天比较怪异的举动,聪明的疤脸似乎明白了什么,脑袋“嗡”地一下就大了。他冲进屋里喊了声“大”你醒醒,但是铁柱一点儿反应也没有。在铁柱头边放着一张纸,上面是铁柱写给儿子的绝笔信。疤脸这才知道,铁柱早就知道自己的病无药可救,离开儿子只是迟早问题。在疤脸备战高考时就一直在安排着他以后的生活,他不想成为儿子的拖累……信中除了对儿子满满的爱和无限的留恋之外,就是鼓励他要以积极的心态勇敢地面对以后的生活,他已经是一个真正的成年人了。

    疤脸用泪水婆娑的眼睛看完信,强忍着悲痛默默地将铁柱留给他的存折藏好。那个四川的地址也不知道铁柱是从哪儿得来的,是真是假也不知道,总之疤脸把写着那个地址的纸也好好地保存起来,万一以后自己有能力了也要去看看,大大是为了成全他的大学梦才选择以这种方式来结束自己的生命。

    1995年8月3日,即将过19岁生日的疤脸在周围村民的帮助下,为铁柱举行了简单的葬礼,按照铁柱的遗愿将铁柱埋在了傻妹的旁边。接连两天没合眼,等送走所有帮忙的人,疤脸整个人像是被抽空一般,回家倒头大睡。过了一整天起来上趟厕所,然后草草吃了几口东西,打了点水洗了洗身上。反正家里从来也不来个外人,衣服也懒得穿,拉了一个单子盖在身上又开始呼呼大睡。从上初三开始到现在整整四年,他都没有这么畅快淋漓地睡过觉了。

    在昏睡中他梦见了大大忙碌的身影和憨厚的笑,梦见了傻妹,梦见了小时候的拴住拴兄,孟海娇、招娣……,梦见了自己变成了神雕大侠杨过,在绝情谷底找到了化身为小龙女的刘梓彤,两人终于结成了神仙眷侣。铁柱、傻妹、孟海娇……先后离他而去,全世界都抛弃了他,只有小龙女还紧紧地抱着他。他又进入了那个这些年经常做的梦境中,不同的是原来的梦境很虚幻,这次身体上的感觉却非常的真实。他与小龙女在绝情谷底的茅草房内举办了简单的婚礼,洞房花烛、良宵苦短,小龙女紧紧地抱着他,疯狂地与他互动着,就在他梦醒的同时也达到顶峰。

    梦中的小龙女不见了,却换成了长脸大嘴的刘艳喘着粗气,脸色潮红地趴在他的身上,用那双水汪汪的大眼睛看着他。

    “可怜的孩子,这是憋了多长时间,突突了一分多钟了,这沫沫还没吐完”刘艳笑着摸着疤脸的头说道。疤脸想推开她,但舒爽的感觉让他并没有使多大力气。

    “好女婿,先别动,十几年没这感觉了,先让姨再感受感受”刘艳将他往紧搂了一下。

    “刘姨,你来干什么”疤脸闭上眼睛回味着刚才的美梦,一边将手移动到了身上人后面那两个大肥腚上问道。

    “咯、咯、咯,我来替我们二丫照顾照顾女婿。”刘艳像只老母鸡一样笑着说,她也感觉到疤脸手上的力度在不断加大。而疤脸这时已经完全从梦境中出来了,他手一摸着这个大腚盘子就想起了经常看到的风景,很快又有了反应。他一翻身,把心中一切悲痛和苦闷都转化成了强有力的动作,他把从当年从杨静那里学来的知识全部运用到了实践中,前前后后让刘艳变着花样又照顾了他一遍。

    ……

    今天一大早,杨连奎就拉着菜去镇上卖,二丫准备今年秋天回老家绥德上初中,自己准备着自己的东西,过几天就要走。地里麦子刚收完入仓,正是忙碌的夏天里最清闲的几天。刘艳想到铁柱去世后疤脸一直就没出过门,担心别再想不开,所以就过来看看。进来后看疤脸还在呼呼大睡,正准备转身回去,但薄薄的被单像是迎风飘舞的旗帜一般,吸引住了这个将近十年没被雨水滋润过的老井。眼睛盯着旗杆看了几分钟,犹豫再三最终决定去替代疤脸梦中的那个人。于是出去将疤脸家的院门锁上,回来后迫不及待地用她那早已泥泞不堪的老井吞没了旗杆。

    “到底还是年轻人,真带劲”照顾完后,刘艳心满意足地说。故事一旦开始后面的情节就大同小异,接连几天刘艳都抽时间过来照顾疤脸。疤脸感觉自己就像行尸走肉一般任人摆布,但他也并不拒绝这种廉价的关照。整个过程都是疤脸一言不发,刘艳则儿子女婿的叫个不停,以刘艳主动照顾开始,以疤脸最喜欢的方式结束。他将杨静当年从动作片中学来又教给他的技术,全部回馈给了杨静的母亲。

    期间疤脸也问起为什么要让二丫回绥德老家上学,刘艳说在这里只能上圪洞三中,这个学校太差,她害怕二丫走大丫的老路。绥德那边杨连奎的妹妹在城里住,条件还不错学校也好,有个女儿和二丫同岁,姐妹俩可以互相照顾。疤脸也觉得二丫和他们家的人不一样,文文静静的学习也好,长得随杨连奎是个美人坯子,在这边确实风气不好,换个环境说不定会更好。

    八月中旬按照通知书上的时间还有一个月就要去大学报到了,疤脸这两天的存货已经消耗殆尽,对这种事的兴趣也逐渐减弱。想着铁柱留给自己所有的财产不到五千元,第一年应该没问题,以后还得自己想办法勤工俭学,于是就准备趁着还没开学打几天零工,能挣多少是多少,于是就去县城找找工作看。

    他知道在县城的一个劳务市场那里每天都有来雇人打短工的老板,他也就和那些老农民一起蹲在劳务市场等着那些趾高气昂的老板来挑选。连续两天看着周边和自己一起的人先后都被挑走,身边不停地换着不同年龄的打工者,就是没人看中自己,疤脸心里开始有些着急。

    这时过来一个戴着墨镜的中年人,这个中年人他这两天都看见过,和好几个人聊过,一直没带走一个。中年人也注意到疤脸两天了,关注着这个中学生模样的小青年,观察两天后,感觉就是自己想要找的人,于是过来和疤脸搭讪。

    “小伙子,哪儿的人啊,多大了”中年人问道。

    “19岁了,后山村的”疤脸撒着谎,他知道对于陌生人来说,有些事不能照实说,万一出了问题会留下隐患。

    “为什么打工,会什么,以前做过啥,有什么手艺,想找个什么工作,长期的还是临时的,出来打工家里人知道吗?”中年人知道后山村是离县城最远的村子,那里人都靠天吃饭是整个县最穷的地方,于是一连问了几个问题。

    “第一次出来打工,除了一身力气什么也没有,父母都去世了,今年刚考上大学,临时干个十天半个月攒点路费就行。没什么要求,只要工钱多什么活也愿意干”疤脸还想继续撒谎,但觉得将自己说得越惨越能激起别人的同情心,于是就实话实说。

    “哦,看你文文静静的原来还是大学生啊。我那需要几个短工,一天二十,都是些力气活,你想不想干?”中年人问道

    “想啊,您工地在哪儿,那里是做什么的?”疤脸知道二十块钱一天在当时已经是很高的了,他大是手艺人,打工一天也就二、三十,一般卖力气的小工给十五已经算是很高的了。

    “我是开砖厂的,厂子在南山村的最东面,要是同意就跟我走吧”中年人说道。

    “哎,就我一个人?”疤脸知道南山村距离县城也很远大概有十几公里,和后山村是一南一北,都是方山县最偏僻的村庄。

    “嗯,合适的人不好找,都嫌我们那里太偏”中年人一边说着,一边让疤脸坐在他送货用的手扶拖拉机后斗上。

    “突、突、突”随着拖拉机巨大的嘈杂声,一路颠簸来到了中年人的砖厂。

第十五章 狼狈为奸

    有两个彪形大汉手里拿着一米长的大木棍,听见拖拉机到来的声音,就打开砖厂的大铁门。等疤脸他们一进门,大铁门随即被关上,疤脸看着一群各个年龄段表情木然的人,在机械地做着沉重而枯燥的工作,心里一下子觉得不妙。

    这时中年人看了他一眼,说道:“先喝口水,一会儿就开始干活吧。”

    “都中午了,工钱怎么算,按半天吗”疤脸谨慎地问道。

    “哈哈,工钱?”中年人没有回答,走进了屋子,有一个大汉还在门口,另一个嘲笑般的表情看了疤脸一眼,跟着中年人进入屋内。

    “大哥,怎么找了个看着还挺精明的,不好管理啊。”后面进去的大汉说道。

    “哪那么多傻子,这个也保险,父母双亡,出了事往炉子里一扔,也不会有人找麻烦。”之前的那个中年人说道。

    疤脸这时脑子“嗡”地一下,“黑砖窑”一个熟悉的而又陌生的词就出现在脑海里。他飞快地想着对策,这时看门的那个大汉一边催着他去那边干活,一边提着木棍朝他走了过来。疤脸这时假装惶恐地盯着来人,往后挪了几步,看大汉走近,猛地一下抄起立在门口的一个铁镐重重地砸在了大汉身上。

    大汉显然准备不足,被一下子打倒在地,他完全没想到这个看上去就是个文弱书生还敢先动手。疤脸没给他喘息的机会,第二次重重地砸在了地上大汉的腿上,他知道这个对手不用再关注了。虽然从上高中开始疤脸就没怎么打过架,但是从小练出来的能力,在这生死关头一下子全部发挥出来。

    屋里的两人听到了外面的动静,想要冲出来,疤脸抄起铁镐连门带人将屋里的那个也打倒在地。里面的那个中年人被眼前的景象吓得有些发懵,也不敢往出冲,还害怕疤脸冲进去,周围看看除了倒地大汉手里的木棍也没有趁手的武器。这时,远处几个监工的看见这边的变故,纷纷抄起家伙冲了过来。

    疤脸本来还想将屋里骗自己的中年人也收拾了,但看着五六个抄着家伙气势汹汹的人,知道再不走就来不及了。于是掉头过去,一镐下去就将铁门上的门锁砸掉,拖着铁镐就往外跑。他从小锻炼,跑起来普通的运动员都不一定能追上,又是这种危急时刻,后面的人一边大骂着一边追,追出两公里多,远远看着距离越拉越大,疤脸才站在高处歇了口气。那帮人看着追不上了,也就停下脚步手指着疤脸的方向骂着。这时那个中年人开着拖拉机,上面拉着两个人从远处追来。

    疤脸一路狂奔,专挑拖拉机不好开的路走,就这样总算摆脱了这几人。回到县城已经是晚上七点多,疤脸又累又渴,双腿不住地打颤。就近找了个饭馆吃了整整三大碗面,这才恢复了点儿力气。又歇了一会儿,感觉能走路了才拖着酸软的双腿走出饭馆。他觉得一定不能让这些人逍遥法外,于是就去县公安局报案。

    公安局已经下班,就有几个值班的,接待他的是一个胖乎乎的中年民警,那不耐烦的表情让疤脸感觉很不舒服。但他还是耐心地将整个事情描述了一遍,当听到他是举报南山村黑砖窑的,胖民警马上来了精神,他看了看周边,问疤脸:“你是从那里逃出来的?”

    “嗯”

    “身份证拿出来我做个登记”

    “我还没有身份证”

    “哪里人,多大了,叫什么名字,父母名字都要登记”

    疤脸看这个民警的表情很不自然,总是在偷看其他几个同事。心里就起了疑惑,于是就编了一个与自己真实情况完全不符的信息做了登记。

    登记完基本情况,等疤脸要详细叙述具体情况时,这个胖民警也没再继续记录,站起来不耐烦地说道:“嗯,知道了,现在就跟你去看看”,说着手里提着警棍,和屋里几个聊着天的同事打了声招呼,说外面有点儿情况出去看看,说完拉着疤脸出了派出所。同事问他什么事,一个人行不行,他回答只是点儿小事,一会儿就回来。

    疤脸感觉很纳闷,他明明说对方有八九个打手,怎么还是小事,再说了这都晚上了也没开警车就这么走着去啊。他几次想问都被胖警察推一把说,一会儿你就知道了,不过胖警察也没让他疑惑多久,就带他来到了一处平房。推门进去有三个人正在喝酒,中间坐着的正是那个中年人。三人见他进来先是一愣,随后看见后面的胖警察马上露出冷笑。

    “是不是他们几个?”胖警察开口问道。

    “是,就是他们。”疤脸已经预感到不妙,但还是抱着一丝希望说道。

    呲呲呲,疤脸背后被胖警察的电棍顶着,一股强大的电流一下将疤脸电倒在地,紧接着几个人开始对躺在地上的疤脸拳打脚踢。疤脸蜷缩着身子,护着身上的重要部位,强忍着身体各处传来的巨大疼痛,知道自己这回在劫难逃了。

    “行了行了,回了你们那里我不管,别在我面前搞出人命来。”疤脸晕晕乎乎地听见是胖警察的声音。

    “王哥,你不知道,这小子手忒黑,一下子将老三的腿就给弄废了,要不是老二躲得快,那一镐子下去半拉脑袋就没了,现在胳膊能不能保住还不好说呢,看样子也够呛,即使能保住医药费也少不了。”中年人说

    “你们他MD也是,不是让你们找那些痴傻呆年的弱智吗,招惹这些正常人干什么,换了我,我TM也得和你玩儿命。”

    “这不好几天也碰不见一个,缺人手,着急了吗?”

    “幸好你小子还算机灵,知道和我先打声招呼,我就主动和人换了个班,看着这小子进来赶快先给截住了。要是今天接警的是其他人,我看你们几个都得去吃牢饭。这大热天的,咱就这么干喝着,累了半天了也不给点儿意思,安排点儿什么节目?”

    “是、是、是,王哥说的是,今天出来的急,没带多少钱,改天一定加倍补上。”

    “不至于连个打把势的钱也没有吧,这两天你嫂子来事,好几天没放放水了。”

    “那倒不至于,哥几个每人开两枪还是没问题的,我这就去叫人。”

    “一定把那个阿芳叫来,我就喜欢那股子浪劲儿。”

    “好嘞,知道王哥总惦记着。”

    在此过程中疤脸被另两个人拖到旁边一个屋子了,双手双脚都死死地捆在一个大柱子上,两人出去后,他感觉其中一个坐在外面的门口防止他逃跑。

    不一会儿就听到一阵高跟鞋敲击地面的声音,那个中年男子领来了两个女的,对着其中的一个说:“芳芳,你去里屋陪陪王哥,红红就在这屋和我们哥三乐呵乐呵。”

    “老大,要不要给那小子灌点儿药,别咱乐呵着让那小子再跑了。”

    “半条命都被打没了,他还跑得动?这药也是钱买来的,省省吧,以后再碰见不傻的先给灌迷糊再往回带,今天太TM悬了,你去看看捆得结实点儿。”

    疤脸一直假装昏迷,他感觉有人来将他身上的绳子紧了紧,然后就出去了。

    “门开着点儿,不能放松警惕。”

    “那小子醒来看着咱哥几个办事儿?那不免费看录像,便宜他了。”

    “看就看呗,咱不都看着呢吗?就当是给那个小兔崽子最后的福利。”

    “啰里啰唆的,你们谁先来。”

    “当然是哥哥我了,看看我们红红都等不及了,来大肥腚撅过来让哥稀罕稀罕。”

    “啪”

    “讨厌”

    ……

    “三个人总共一百。”红红说

    “我还没怎么弄呢就吐出来了,不算,再让哥来一次吧。”一个人瓮声瓮气地说。

    “那再加三十。”红红说

    “便宜点儿,老六这是第一次,你就给他打个折。”中年男子说。

    “赚那么多钱的大老板,在这种事上还谈价,瞧你们那点儿出息,二十总行了吧。”

    “啪”一声清脆的声音。

    “讨厌,每次都爱打人家屁股,来吧,完事还回去睡觉呢,这一天天的累死个人。”

    ……

    “阿芳,还不走,王哥今天好威猛啊,连续两次了还没完呢。”

    “你先走吧,芳芳今天被王哥包夜了。”

    “今天做大生意了,又找了几个,这一带的傻子我看都被你们给扫干净了。”

    “今天他MD太晦气,找了个大学生,差点儿把命丢了,不说了,快拿钱走人,明天哥几个还要赶回去呢。”

    疤脸听着一个高跟鞋离开了,心里盘算着怎么脱身,但浑身上下疼不说,这被捆得像个粽子一样,一动都动不了。

    这时听到最里屋的门开了,一个光脚走路的声音:“渴死我了,王哥今天可真给力。”

    “别喝那几瓶,那是专用的,来喝这几个,你说你也不穿个衣服在我们眼前晃荡,王哥不吃醋?”

    “王哥大方着呢,要不一会儿等王哥累了,妹妹也陪陪你们?都打折,一次二十?”

    “下次、下次”

    “刚才听你们说还抓了个大学生,怎么回事,你们就造孽吧。”

    “不造孽哪来的钱给你,赶快回去陪王哥,看得人火烧火燎的。”

    “切,瞧你那点儿出息,这些水我都拿进去了啊,王哥也渴了。”

    “那两瓶别拿,哎、哎,别搞混了。”

    “大哥,她都给抱进去了,我去把那两瓶拿出来。”

    “没事,喝不死人,大不了就是多睡会儿,别打扰了王哥的兴致,这说着说着我也有点儿渴了。”

    “我也渴了。”

    “忍忍,一会儿里屋完事了,让芳芳给扔两瓶出来。”

    ……

    “王哥今天不会是吃药了吧,咋这么大兴致呢,你听芳芳的嗓音都变了。要不一会儿再让我来一次吧,这又起来了。”有一个人小声说。

    “去去去,不知道自己是干嘛的了,今天就这点儿钱,改天再说。早知道就多装点儿钱了。”老大也有点儿火

    “可累死我了,怎么都不睡觉呢,你们也渴了吧,给喝两口吧。”过了一会儿,疤脸又听到里屋开门的声音,紧接着是芳芳说话的声音。

    “你叫的那么大声,谁睡得着啊,王哥睡了?”老大问道。

    “嗯,你们不是等我吧,给,喝口水,歇会儿,100三个人通票,谁先来。”芳芳说

    “要不是王哥说包夜,今天非搞个通宵不可,算了吧,改天吧。”

    “看你们那点儿胆量,你听王哥的呼噜十里八街都听得到”

    “改天、改天,今天有点儿累了,要不是你叫的太大声,我们早睡了,这都三点多了,快回去陪王哥去。”

    “啪”

    “哎呀,讨厌,这么点儿便宜都占。”

    “老六,看看那小子怎么样,早点儿睡吧,我这都困得睁不开眼。了”

    “我也困得不行了,一晚上不让人睡觉。”

    疤脸听着有个人走到门口,看了一下,就上炕躺下了,紧接着就听到了此起彼伏的呼噜声。疤脸想这时要再不想办法逃,明天早上就更没机会了,可是不管他怎么挣扎,手脚还是一点儿活动的空间都没有。就在这时,他又听到里屋门开的声音,赶紧闭上眼睛假装昏迷。

    他听见芳芳挨个推外屋炕上躺着的三个人,:“哎,醒醒、醒醒,出事了”,三个人还是一点儿动静也没有,紧接着就听见芳芳光着脚走到了他身边,从后面解开了绳子,然后拍拍他的脸:“别装睡了,他们都让我灌了药,还不快走。”

    疤脸这时才知道芳芳是来救他的,一边活动着麻木的手脚,一边往开松着身上的绳子,问道:“你怎么知道我装睡。”

    “绳子都松了还站着,是昏迷不醒的样吗?再说了,一进来就看你那儿支楞着,还给我装。”芳芳一边帮助疤脸一边说道。

    疤脸有些不好意思,很多场景他从眯着的眼缝里看到了,有些东西总是那么不知好歹地脱离控制。等身上的血脉都流通顺畅了,他快步走出房门,从外屋厨房拿起一把菜刀就要剁了上面躺着的三人。芳芳一看大惊失色,一把抱住他:“你快走吧,我是真的想救你不是要害你。”

    “你放开我,我要剁了这几个人渣。”这时疤脸看见芳芳浑身一丝没挂但还是紧紧地抱着他不放。但他现在只想着报仇,巨大的屈辱让他完全失去理智,芳芳根本拦不住他。

    “你先冷静一下,听姐说完,咱瓷器不和瓦罐碰,你要是杀了这几个人,你就变成了杀人犯,到时候你不但上不了大学,还得给这几个人渣陪葬,不值得,兄弟,不值得啊”芳芳急得都快要哭了,好在疤脸这时不再那么使劲推她了。

    “你是大学生,懂得道理肯定比我这个下贱的女人多,姐劝你一句,做什么事都要用脑子,不能总是一味蛮干。”芳芳还是抱着疤脸不撒手。

    一听这句话,疤脸马上回忆起初一时孟海娇也说过同样的话,逐渐冷静了下来,是啊人家十三四岁就能懂的道理,自己十九岁了还不懂。一个失足女都知道斗智,自己怎么就知道蛮干呢,紧接着绷紧的身体也放松了。这时芳芳才松开他,推着他让他快走。

    “我走了,你怎么办,他们知道是你放走的我,还不得连累你,你也快去穿衣服,一起走吧”疤脸说道。

    “这你就不用担心了,我要是和你一起走了,他们才会怀疑是我放走的你,那时我才危险呢。但是我也和他们一样都睡着了,谁能怀疑到我?你就别啰嗦了,快走吧。”芳芳说完推开里屋门,就那么光着身子搂着王哥睡觉去了。一躺下还冲他摆摆手,意思让他赶紧走,疤脸一想确实是这么个道理,也没犹豫,恨恨地看了几人一眼离开了这个肮脏的地方。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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疤脸的幸福生活介绍:
什么是幸福,幸福三要素:有人信你,有人陪你,有人等你。说得再简单一些,也可以说是,白天有说有笑,晚上睡个好觉。但是就是这么简单的事,有几个人能做到呢。
本文以一个农村孩子的生活和情感经历为主线,讲述他从出生到中年的成长过程。读者的角度不同,对于作品的理解也不同。其中很多人生道理,是需要一些生活阅历才能够理解的。
如果总是站在道德的最高点来评判别人,那基本上所有的人都不是什么善男信女。但是设身处地地从当事人的角度来看又好像没什么不可理解的。食色,性也,人们总是带着各种各样面具生活在这个世界上,当所有伪装都被撕去的时候,人性最真实的一面将暴露无遗,原来都是这么的肮脏和不堪入目。
疤脸的幸福生活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疤脸的幸福生活,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疤脸的幸福生活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