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章 主动出击
这个案件很明了，最终的结果就是，杨燕妮由于防卫过当致人死亡，被判处有期徒刑二十年。
最后由于表现好，减了两次刑，最终在杨幂十三岁的那年也就是1995年被释放出狱。
杨幂的爷爷奶奶，以及那边的亲戚，一开始就不接受杨燕妮和杨幂。
姥姥姥爷被女儿的未婚先孕，后边又是判刑坐牢，气的一病不起，没两年就去世了。
杨燕妮有个哥哥，是一个老实巴交的农村人，家里出了这么大的事，觉得在村子里抬不起头来。
但只有一岁的杨幂，没人照顾也不行啊，所以哥嫂带着杨幂，一起搬到了其他地方。
等杨燕妮出狱后，自己又去把杨幂接回来。但是杨燕妮从来就没干过农活，现在也没人要她。
杨燕妮属于刑满释放人员，找工作也没地方要，只能在家待着。
母女俩都没有生活来源，就只能将家里的那些地包出去，靠微薄的租金勉强度日。
疤脸也是最近才从其他人那里知道了杨幂的事情，很快激起了他极大的同情心，有一种同病相怜的感觉。
才开始对杨幂重新关注起来，不会说普通话，不就是因为家里条件不好，没能好好上学嘛，人还是挺聪明的。
瘦也或许是因为，从小营养不是很好，再加上遗传因素影响。
自己接触过的几个瘦的也很好啊，也不是大问题。
年龄问题就更不用说了，不就比自己小六岁吗，这不挺好的，再过两年结婚正合适。
慢慢的，疤脸在工作中开始与杨幂开玩笑少了，关注和关心多了，并且酝酿着主动出击。
这种微小的变化，别的人看不出来，但是杨幂却敏感地察觉出了变化，心中暗自高兴。
“杨桑，这周末有时间吗？”
十一月中旬的一个周五，中午吃饭时，疤脸和杨幂坐面对面，看周围也没有其他人，于是问道。
“嘻嘻，干嘛呀，你要约我？”杨幂内心狂喜，但是还是半开玩笑地问。
“嗯。就看你给不给面子了。”
“你这周不加班了。”
“嗯。这周不那么忙，都连续加了一个多月了，也想好好歇个双休日。这两天天气也开始凉了，想上街买几件冬天的衣服。”
“让我给你当参谋啊。我可没那个眼力，你会很失望的。”
“你就说你有没有时间吧。没时间我约其他人了啊。”
“哼。约就约去，看人家谁理你。”
“真不去？那我真找别人了。”
“谁说不去了，你个家暴狂人。”
“那从你们家到市区的公交车哪条线路最方便，你说个地方，我去那儿等你。”
“我坐5路，到中环线的长城宾馆那站下行吗？”
“行啊，有什么不行的。明天上午九点，长城宾馆等你。”
“嗯。”
第二天，疤脸提前二十分钟就到了约定地点，他知道从郊区来的公交车一般都不是很准时，时早时晚。
果然，还没等他抽完一支烟，杨幂就到了。
杨幂也是提前了一班车，正常如果九点到约定站点，她再晚半小时的那班比较合适。
但是，这是疤脸第一次约她，宁可自己多等一会儿，她也不想让对方等她。
但她一下车，就发现了疤脸在垃圾桶旁边抽烟，还是没赶到前面，但她也知道，疤脸也是怕她等他，心里还是挺温暖的。
“你早来了？”
“也刚到，你看烟才抽了一半。走，咱打个车走。”
“从这坐公交也挺方便的，打车多贵啊。”
“没事。坐公交怎么也得一小时，打车十几二十分钟就到了。你来回都挺费时间的，咱还是节省点儿时间吧。”
“嗯。那我就占你便宜了。”
“嗯。想占，以后多的是便宜让你占。”
“花言巧语的骗人，你这个家暴狂人。”
“再说，再说我现在就家暴你。”
“我又不是你家里人，看不把你抓起来。”
“这不迟早的事吗，你说是不是。”
“讨厌，不理你了。看来空车了。”
俩人拦下了出租车，一上车疤脸就趁机抓住了杨幂的手，杨幂假意往回抽了一下没抽动。
瞪了疤脸一眼，发现疤脸根本就没看他，微笑着把头靠到了疤脸的肩膀上。
下车后，杨幂很自然地就用手揽着疤脸的胳膊，俩人一起一边逛街一边聊天。
“你不是给自己买过冬的衣服吗？怎么都看女士的。”
“费劲巴拉的请你来做参谋，不得给点儿劳务费，先给你买，满意了，不才能做好工作呢吗。”
“我又不缺衣服。我不买，要买也不让你买。”
“行了。算我巴结你，给个面子。你看你这件去年就是这一件过冬，换洗时都穿工作服。
我看了心疼，长得像个大明星一样，我不得把你打扮的漂漂亮亮的。要不周围的人都该骂我了。”
“花言巧语的骗人，谁骂你了。”
“你看刚才那几个男的看咱俩的眼神，再看嘴型，一看就知道在说，好白菜都让猪拱了，鲜花插在了牛粪上。”
“嘻嘻，本来就是。你就是一头猪，还是个家暴狂人，不，是一头家暴狂猪。”
“你再说，再说我拱你。”
“哎呀，行了、行了，你看别人都看着你呢。”
“还说不说了。”
“啊，不说了。你个大变态。”
……
“你真是个变态啊。女士内衣都看得那么仔细。”
“衣服裤子都买了。不就剩内衣了吗，你穿多大号的，一看就是儿童版的。”
“去死吧。看你那样子，人家都看你呢，你出去等我，我自己选。”
……
“买完了？我看看”
“不让你看。”
“不行，我非得看，花了钱不知道买的什么怎么行。哇塞，好小啊，真是儿童版啊。”
“你，大变态……”
“哈哈……”
俩人买完杨幂的衣服后，已经是十二点多了，在周围找了个地方吃饭。
吃饭前，关于吃饭的地点又逗了逗嘴，杨幂想找便宜一些的，疤脸说第一次请女朋友吃饭，一定要找好一点儿，还得有特色的。
但没找到俩人认为都合适的，最终就在麦当劳吃了一顿。杨幂说，她还是第一次吃麦当劳，疤脸看得出，说的时候，表情稍微有些苦涩。
下午，疤脸随便买了一件防寒服，看时间还早，但不知道该去哪儿。
如果找玩儿的地方，可能会耽误杨幂回家，但现在才两点多，又不想让她这么早就走。
“我们接下来去哪儿。”
“我还是回家吧。有点儿累了。”
“好容易来一次，多待会儿不行啊。”
“我也不想逛街了，也不想玩儿了。”
“要不去我家里歇会儿？”
“不去，我怕你使坏。一看你就没安好心。”
“你可冤枉死我了。那走吧，我送你回家。”
“不。我现在改变主意了，我想去你家看看。”
“你不怕我使坏了？”
“反正碰上你这坏蛋了，看看你能坏到什么程度。”
疤脸提着大包小包，打了个车来到了自己的家。
一进门一股热气扑面而来，与外面的寒冷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俩人脱了外套，杨幂一边参观着疤脸的小屋，一边和疤脸聊天。疤脸则思考着，如何将关系更进一步。
“你这里真暖和，还是住楼房好，还有暖气，真舒服。”
“舒服吧，前两天刚刚供的暖。要不，你也早点儿搬来住吧。”
“我搬过来，你住哪儿？”
“我当然住这儿了。”
“想得美，你个大坏蛋，一看你就没想好事。”
“我现在想的都是好事。我想让你做我女朋友，同意吗？”
“那我可得好好想想。哎，你干嘛，快松开我。呜、呜……。”
“还假装不愿意，亲上就没完，舌头差点儿让你吸到肚子里。”
“就吸你、就吸你。让你不安好心，你抢走了我的初吻。你个家暴狂人。”
“再来一个？”
“嗯。你个家暴狂人，本小姐倒追你一年，我以为你看不起我。嗯、嗯……”
“嗯、嗯……，我不是看你岁数小，没往那方面想嘛。”
“骗人。现在不嫌小了。哎呀，手、手，拿出去。”
“让我看看长大没啊。”
“不行。”
“就摸一会儿。”
“不行。我妈说了，必须结婚后才能让男的碰我的身子。”
“那再亲一口。”
“嗯。”
……
俩人一直依偎着，打情骂俏。杨幂叫疤脸家暴狂人，疤脸叫杨幂小猴子。
疤脸感觉得出来，杨幂的拒绝并不是那么坚决。但是他还是尊重了杨幂，不想让事情进展太快，他也想慢慢地享受恋爱过程。
这是疤脸第一次，能进行下一阶段而没有坚决执行的一次，因为他能感觉出来，杨幂是一个纯洁的，毫无任何阅历的小女孩。
事情如果发展的太快，反而破坏了这种乐趣，这种多层原装的，不能一下子全部打开。
一旦打开了，就要负责到底。今天带走了人家的初吻，就得考虑，以后如何让人家觉得自己是一个值得依靠的人。
杨幂回家后，杨燕妮看着女儿大包小包地带了很多东西，跟在后面不停地问这问那。
又围着杨幂前后左右不停地看，想看看女儿有没有受到伤害。
最后杨幂将疤脸的情况给介绍了一下，又将今天发生的事，原原本本地汇报了一遍，这才摆脱了她这个唠唠叨叨的老妈。
在杨燕妮的心里，她是希望女儿能赶快找个好的归宿，这样也能让这个贫穷的家庭早日过上正常人的生活。
自从杨幂工作后，她们家的情况倒是大有改观，但她还是希望女儿能找一个有钱人。
这完全是穷怕了，但是以她们这种家庭条件，也认识不到有钱的人。
听杨幂说，现在交往的这个男朋友是个父母双亡的孤儿，大学毕业，在公司里很受重视，暂时还算满意。年轻人嘛，有能力就行，又是大学生以后也差不了。
但又想想自己，难道这一辈子就这么过下去了？才三十六岁。
十三四岁就开始和男人崩锅，现在反而快二十年没崩过了。但是这又有什么办法呢，现在大家对她都是避而远之。
自己出门转悠转悠，都被人指指点点，老娘们都拉着自己的爷们儿，让离自己远一点儿。
哎，人这一辈子，每一步都得走好了，一旦有一步踏错，那就可能万劫不复。
所以她一定要看好自己的闺女，可别轻易地把自己的身子交出去。
2001年日本最大的汽车公司丰田落户滨城，与滨城汽车集团成立了合资的汽车公司。
随之而来的，是丰田的上千家一级、二级、……，很多供货商都来滨城建厂，而且基本上都是日资企业。
这就让滨城市日语人才的需求出现了井喷，一些大企业直接到各大开设日语专业的学校抢人。
日语专业一度成为了最受欢迎的专业，就业率高，工资还高。
一些有工作经验的，就更受欢迎了，村田公司的好多日语人才，都被一些新的公司挖走。
在这里是翻译，或者是普通职员，去了新公司很快就是主管类的。
过了几年，很多日资企业的各部门课长，都是原来部门翻译，或者是其他公司翻译出身的。
日资企业的特色就是，对于真正的专业能力，他们不像国企那么看重。
只要你学习能力强，没干过的工作，干几天不就会了，以前没学过的东西，现在可以从头学。
要不，也不会出现像疤脸这种，学金融的，在企业里干财务，又一下子就被调到品质部的事了。
村田公司在2001年底也意识到了，自己辛辛苦苦培养的日语人才还没发挥能量，就被其他企业挖走，于是开始提高日语人才的待遇。
日语津贴从一级六百提高到了一千，二级从四百提高到六百。
像疤脸这种证书只是二级的，但实际语言能力与日本人一样的，直接拿特殊津贴一千五。
同时，将各部门会日语的职员，只要工作能力还看得过去，就提升为主管级，或者享受主管级待遇。
这就带来了另外一个不好的结果，一些工作很多年的，不会日语的职员心里非常不平衡。
干着同样的活儿，他的工资比我高一千不说，升职的希望还比我大。
不就是因为我是学机械的，他是学日语的，他绘图都不会，看个图纸也不行，从现在情形来看，以后还是我的领导。
不患寡而患不均，是人们普遍的心理。这种偏爱日语人才的现象，很快就在日资企业里成为了一种特殊的风气。
但也没办法，谁让人家是抢手货呢，你去没有这种现象的国企，工资待遇还不到这里的一半。
想去欧美企业，人家那里都是水平高，英语好的高手，自己根本就没有机会。
所以碰到什么事，怨天尤人是毫无用处的。怨天怨地怨空气，并不能改变什么，想办法提高自己的能力才是最主要的。
第九十一章 海外出差
2001年村田滨城工厂的产值，破纪录的达到了120亿人民币，这也是在中国建厂以来的峰值。
日本总部的高层，对于在这边工作的日本人，都给了特别的奖励，具体多少就不知道了。
对于滨城工厂的中方课长以上的，虽然没有直接的物质奖励。
但是从十月份开始，就不停地有人去日本、印尼、马来西亚参观学习，事实上就是让他们去游玩一圈，顺便也长长见识。
生产部总共有四个课长，一个副部长，分两次去日本参观学习，每次两人。
赖部长的生产推进课，在哪个工厂都没有对应的部门，所以就很遗憾的不能参加了。
技术部的刘课长和采购部的朴课长，是十一月份去的印尼工厂。
十二月中旬是品质部的吕课长和财务部的何部长，他们是去马来西亚工厂。
疤脸是十一月中旬和杨幂确认的恋爱关系，由于有之前一年的感情铺垫，这层窗户纸一捅破了，进展就非常快。
这几周的工作都不是很忙，所以每周末两人都会约会一次。
“你下周就要去马来西亚去了？当领导就是好，挣得钱多，还能到处参观考察。”
“嗯。其实也就那么回事，去哪里都没有在自己的家好。”
“骗人。我想出去，人家还不让呢。我长这么大，最远就去过滨城市区。”
“以后有机会，你想去哪儿，我就带你去哪儿，好不好。”
“那得花多少钱啊。”
“没事，我们可以挣啊，只要你开心，我愿意给你花，谁也管不着。”
“你是不是挣钱挺多的。”
“现在不多，以后慢慢不就多了。”
“跟我还不说实话。我知道你除了工资，应该有很多外来收入吧。”
“没有。你听谁说的，公司有人和你说过吗，是不是总有人造谣。”
“造谣倒没有，但是我就是知道，你骗不了我。以后你要是对我好，这些钱都要让我管着，行不行。”
“那当然了，我挣的钱不让我老婆管，让谁管。”
“你知道吗，当初赖部长把我从生产线上调上来没几天，跟我说什么了。”
“我哪知道，他和你说什么了。当初和我说什么，我都不记得了。”
“他说，他在离我们家十几公里的那个，紧挨着外环线的阳光一百小区买了套房，他可以送给我，每个月还给我五千块钱。”
“嗯？他要干什么？”
“看把你急的。他让我给他做二房，五年后房子过户给我，我没答应他。
他一个月工资还没你现在高呢，当时就敢这么说，肯定就是有外来收入，你说我说的对不对。
你别想骗我，哼。你现在完全代替了他，那还不都是你的，你不说我也知道，这以后都是我的。”
“嗯，好、好、好，以后都你的。我说你刚调过来那一段时间总是闷闷不乐，是不是因为这事。”
“嗯。你那时就关注我了？”
“嗯。咱俩不是一起到部门培训的吗，当然关注了。”
“没想到你那时就对我起了贼心，为什么现在才说。你个大变态，你个家暴狂人……”
“哎呀，别掐了，疼。快放手，要不对你不客气。”
“就掐，就不放，你个家暴狂人。”
“哎呀，冤死我了，这到底是谁家暴谁啊。让你不放手。”
“手、手，你看你还瞎摸。讨厌，给我解开干嘛，哎呀……。摸摸就行了啊，人家不舒服了。”
“嗯。小猴子，好小啊，像个西红柿上顶着个葡萄。”
“你个家暴狂人。得了便宜还卖乖，那你找大的去。”
“我就想摸我老婆的，我要用我勤劳的双手，将这两个西红柿培养成哈密瓜。”
“才不让你得逞呢。那多不方便，每天睡觉还不得给压死。”
“没事，我给你托着。”
“你们男人是不是都喜欢吃哈密瓜。”
“不管西红柿还是哈密瓜，我就喜欢你的。”
“又花言巧语的骗人。喜欢哈密瓜，你可以找大表姐啊，哎，你不是和她一起去马来吗？”
“嗯。那我试试。”
“你个家暴狂人，还真敢答应啊。不怕大表姐一屁股坐死你。”
“嗯。怕啊，要不再让我摸摸，来亲一口。”
“嗯，嗯，……”
“嗯，植被生长倒是挺旺盛的。”
“不行。这个必须结婚以后才行。”
……
疤脸现在和谭姐那边基本上保持每周两次的频率，每周一和周四晚上是属于他们的激情时刻。
他已经非常习惯了这个生活节奏，虽然这个频率对他来说远远不够，但是总算解决了最紧迫的问题。
两人都从对方身上得到了极大的满足，但是最近的一次，疤脸十点从谭姐家出来，在楼道里碰到了正在上楼的彤彤。
疤脸由于心虚，假装没看见，快速地与彤彤擦肩而过，他感觉到，彤彤一直用疑惑的眼神看着他。
第二次，谭姐就要求将战场转移到疤脸家，激情过后，谭姐将那天的情况和疤脸说了一下。
彤彤开门时，谭姐还以为疤脸去而复返。她当时还处于激情未退的时间，忘了疤脸根本就没有她们家的钥匙。
衣服也没穿就从卧室出来了，一看是彤彤，两人都大吃一惊。
彤彤马上猜测到了发生的事情，但是为了给她妈妈留点儿颜面，所以假装轻松地说了几句话，就回自己的房间了。
彤彤那天上晚自习时，感觉身体不舒服，就和老师请了假，幸亏是下晚自习后回来，要是再早半小时，那不知道三人该如何收场了。
第二天，谭姐请假带着彤彤去看了看病，就是个感冒，开点儿药，休息两天就好了。
彤彤和谭姐说，现在自己长大了，也理解谭姐的难处。
但是她希望谭姐能好好地为自己的下半生考虑，找个合适的人，只要妈妈高兴，她就不反对。
她还希望能亲手为自己漂亮的妈妈，穿上漂亮的婚纱，风风光光、高高兴兴地将妈妈嫁出去。
谭姐和彤彤谈的时候，抱头痛哭，和疤脸说完后又哭得稀里哗啦的，这次就是他和疤脸最后的晚餐。
她也希望疤脸赶快找一个合适的，她们这种关系都是一时冲动造成的，不可能长久。
本来这次也不想来的，但是觉得还是当面说清楚比较好。再就是她也想最后再好好享受一下。所以在激情开始之前，她什么也不说，怕影响两人的情绪。
两个人都非常习惯了这三个多月的生活节奏，对彼此也都非常满意。
但是再好的故事，也只是故事，总会有曲终人散的那一天，如果太过于执着就会变成事故。
也许你错过了上一站的美好，才遇见了下一站的惊喜。面对复杂多变的世界，保持一颗平常心，才能从容面对一切变故。
大表姐和疤脸，是在佐佐木部长的带领下，去的马来西亚工厂。
从这次参观中，疤脸敏锐地察觉到，佐佐木有被调到这里工作的可能。
按照日方驻在员的任期，佐佐木应该是2003年的三月底到期。
2002年三月底到期的长野总经理，去向现在已经有了传言，是调任印尼工厂任总经理。
但是佐佐木当初来中国，是长野总经理钦点的将，这次大家都猜测佐佐木到期后，估计还是和长野一起去印尼。
毕竟，在日本公司，职场的派别斗争也是很明显的。
疤脸也一直这样认为，但是从这次的马来之旅，疤脸觉得佐佐木来马来的可能性很大。
不管是他调任哪里，离开中国是肯定的。现在已经是2001年的十二月份了，那就是基本上还有一年的时间。
他现在也算完全看清了村田家具的情况，基本就是一朝天子一朝臣。以他现在表现出的能力和水平，下一任部长也会重用他。
哪个领导都希望用有能力，日语好的下属，这个没得说。
但是最大的问题是，品质部能不能继续将供货商管理工作抓在手中，就很不好说了。
这可不是他能左右的了的，这要取决于新的总经理和新部长之间的关系。
第一天参观完之后，马来工厂的总经理、财务部长、品质部长，及当地的对应的副职一起陪同，和中国来的这几位共进晚餐。
这种纯接待性质的应酬，疤脸很不喜欢，但是没办法，这不是自己能推辞的事。
说实话，对于日本的饮食，疤脸勉强还能接受，但在马来西亚，疤脸实在是很不喜欢那里的饭菜。
当地的几个领导，也看出来疤脸和大表姐都不习惯正宗的当地菜，所以第二天开始，他们都是选择中餐馆和日本料理。
接待晚宴是晚上九点结束，佐佐木住在旁边的日式酒店。
疤脸和大表姐一起送佐佐木去酒店，然后又一起回到自己下榻的酒店。
在酒店旁边的超市，疤脸买了四个桶装方便面，大表姐拿走了一个。
疤脸回去后，将三桶方便面都消灭光，还觉得不够饱。但是也差不多了，这东西实在是太难吃了，也就是将就一下。
吃完后，舒舒服服的洗了个澡，然后就躺在床上看书。
看了快一个小时了，还不见大表姐来找他，他都忍不住想过去了。
但是想想算了，万一大表姐也像谭姐那样，准备正儿八经的找个人过日子呢。
自己现在不也和杨幂如胶似漆吗，不来就算了，互不打扰也不错。
但事实上，他还是非常希望能与大表姐再续前缘的，多么好的机会，就这样浪费了太可惜了。
正胡思乱想之际，听到有人敲门，进来的就是他正在幻想着的大表姐。
穿着从家里带来的睡裙，头发湿漉漉的，一看也是刚洗完澡。
大表姐一进门，用她那强有力的双臂抱着疤脸，嘴开始一下一下地在疤脸的嘴上、脸上乱啄，手也在寻找着自己最感兴趣的东西。疤脸也手口并用的回应着。
“我还以为你不来了呢。”
“想不来呢，锅不让，万一水把人家房间淹了，赔不起。”
“哎呀，还真是的，也不采取点儿措施，敞着锅盖就来了，过来时没把走廊给淹了。”
“管他呢，这不和你学吗，节省时间。别废话了，给我躺好了，托着点儿。”
“又是泰山压顶……”
“先让我崩完了，接下来随你怎么崩，姐姐奉陪到底。”
……
两人一晚上崩了两锅，才心满意足地相拥而卧。
第二天一早，大表姐才回到自己的房间。以后的四天也没什么可说的，基本都是一样。
白天参观工厂，参观供货商，各大出名的景点游玩一下，晚上吃完饭后，就是回酒店崩锅。
疤脸原来坚守的一天一锅，在大表姐这里不好使。
现在是每天早晚各一锅，一直到周日早上都没停歇，崩完锅后去吃早饭，然后去机场坐飞机回国。
大家都说自从大表姐升为副部长后，完全就像变了一个人，脾气也没那么急躁了，对人也有了笑脸，不再是那种冷若冰霜的苦瓜脸。
都觉得是大表姐升职后心情好了，真正的原因只有大表姐自己知道。
事实上，主要还是由于多年积攒的情绪，去日本时，在疤脸的帮助下得到了彻底的释放。
再就是她一直以为，自己过于夸张的身材，对大家来说就是一种视觉污染，是被暗地嘲弄和讥讽的对象，没想到还真有人爱不释手。
让她从极度自卑，转化成了自信。她也知道，自己和疤脸就是临时的互相安慰一下，但是既然有人欣赏自己，也能满足自己的需求，何不及时行乐呢。
不要着急，最好的总会在最不经意的时候出现。纵使伤心也不要愁眉不展，因为你不知道谁会爱上你的笑容。
对于世界而言你是一个人，而对于某个人，你是他的整个世界！
她开始再次期待那个能欣赏自己的人早日出现，但是她也清楚地知道，这个人不是疤脸。
现在和疤脸这样激情四射，也只是因为双方都需要释放多余的东西，而且都没有家庭的拖累，不会影响彼此的生活。
一旦任何一人有了家庭，或者是新的目标，那也就意味着他们关系的彻底终结。
第九十二章 新婚之喜
从马来西亚回来后，杨幂邀请疤脸去她家，见见未来的丈母娘，这也是走之前就商量好的。
疤脸在马来，给准丈母娘和杨幂都买了不少的东西，杨燕妮本来第一眼看见疤脸还不太满意，因为疤脸长得和电视里的那个家暴狂人安嘉和太相像了。
但看着疤脸大包小包的带了好多外国货，心里又舒服了许多。
她是穷怕了的人，她也希望能有个有钱人，带着她们娘俩过上好日子。
通过杨幂之前的介绍和当面的交谈，她逐渐地认可了这个准女婿。
疤脸一进杨幂的家，看到眼前的景象感到很是辛酸。
如果说一贫如洗、家徒四壁，可能说的有点儿过，但是说生活过的捉襟见肘，这一点儿也不为过。
这还是杨幂这两年工作了，每个月能有1200元左右的工资。
如果前几年，那就更难想象了，总之这个家是疤脸见过最穷的家庭。
难得杨幂还能那么乐观，他觉得自己有责任让这娘俩过上好日子。
杨幂长得像王思懿，但基本上是随了杨燕妮，所以杨燕妮可以说也是非常漂亮的一个人。
但是由于以前的事，这几年除了必要的日常生活需要，很少主动出去和人接触。脸色显得有些苍白，神情显得有些忧郁。
三十六岁的人，眼角已经有了非常明显的鱼尾纹，看上去就像是四十五六的样子。
不知道是没有心情，还是经济原因，一看就不怎么使用化妆品。
知道今天杨幂的男朋友过来，所以还算是刻意捯饬了一下，看上去还稍微精神一些。
穿的衣服都是杨幂替换下来的，两个人的身高体型完全一样，从后面看就像是一对双胞胎。
只不过杨燕妮的胸部和臀部的肉要比杨幂多一些，也就是女性特征更加明显。
“打算什么时候和我们小幂结婚啊。”杨燕妮了解了疤脸的基本情况后，开始提出最关键的问题，也是疤脸此行的真正目的。
“嗯。小幂是五月十二的生日，到明年五月十二才正式二十周岁，符合法律规定的结婚年龄。我想我们就五月中旬领证，阿姨您看可以吗。”
疤脸在来之前就计算好了日子，他也想快点儿结束这种令人煎熬的单身日子。
“嗯。应说这样的安排倒是合理，但是你们总这样成天的腻在一起，我怕早晚会出事。
事实上在农村，领证不领证的，倒也不是那么紧迫的事，先把酒席办了也就算结婚了。
你们也就可以名正言顺地在一起生活了，你说是不。”杨燕妮知道，杨幂是一心扑在疤脸身上，她担心被疤脸白占了便宜。
所以想尽快让两人将关系确定下来，这样也就不用这么成天提心吊胆的了。
“哦。阿姨考虑的挺周全，那您看什么时候合适。”
疤脸一直担心人家嫌太仓促，谁知道看丈母娘这意思还嫌太晚，心里一阵狂喜，于是征求一下丈母娘的意思。
“嗯。我是这样想的，你看我们家这情况也不好，我也帮不了你们什么忙。但我也不想让小幂受委屈，也想让她尽快过上好日子。
这样吧，我提几个要求，如果满足了你们就可以马上结婚，如果不能满足，那就等什么时候达到了，什么时候再结婚。”杨燕妮说道。
“嗯。阿姨您说。”疤脸有些心慌，害怕这个丈母娘故意难为他，做出洗耳恭听的样子。
“第一，至少要有一套三居室的楼房，地点由我们家小幂说了算。到时候我也要和你们一起住，将来给你们带孩子。
第二，要十万块的彩礼，我得给我存点儿养老钱。
第三，要明媒正娶，办一个二十桌以上的酒席。不能偷偷摸摸地就住在一起，我要让大家看到我们家小幂找了个好人家。”
杨燕妮想，听杨幂说疤脸的收入很高，她也想探探疤脸的家底。在她看来，能达到这三个要求就算是有钱人了。
“第一和第二都没问题，我过两天就给您准备好，但是第三条你看能不能咱再商量商量。”
疤脸听完这三条要求，对自己来说，那是小菜一碟儿。但是第三条，看似简单，事实上对他来说反而是最难的。
“嗯？我还觉得这第三个最容易达到了，怎么会办不到呢。”
杨燕妮也很纳闷，她觉得前两条，对一个没有父母支持的年轻人来说，可不是件容易的事。
但最后一条其实可有可无，所有人结婚不都这样吗，都没真正将它作为条件，也就是随口一说凑数用的。
“阿姨，是这样的。您看我在这里没有亲戚朋友，关系好的同事也没有几个。
再就是听小幂说，您这边的亲朋好友也不多。我们准备二十桌，根本请不到那么多的人。
到时候，尴尬的还不是我们自己，我不想让小幂有任何遗憾。”疤脸很快就整理好了思路。
“这倒也是，那你说怎么办？反正不能简简单单地住在一起就完事。”
杨燕妮一想，还真是这么回事。自己这边岂止是没有亲朋好友，基本上是一个人都请不到。
现在请人参加婚礼，其实就是要人家出礼钱，村里肯定一个都没有，自己也没参加过别人家的事。
最有可能请来的也就看他哥那头了，但听说杨幂的表哥表姐结婚，他哥都没通知她，看起来就是不想认这门亲戚。
“我想，我们可以去国内或者是国外旅游结婚，到时候阿姨也可以一起。
我们一家人好好地放松一下心情，领略一下不同的风景，比那种请客吃饭有意义的多了。”疤脸将自己的想法说了出来。
“我想去国外，我还想照婚纱照。”杨幂一直默默地坐在旁边，手攥着疤脸的手，紧张地听着疤脸和妈妈交涉，就怕两人意见不统一。听疤脸的这个方案，高兴地说道。
“嗯。这倒是一个不错的办法，但是别人怎么知道你们去国外旅游结婚了呢。”
杨燕妮一听还可以出国，也很好奇，她这半辈子除了村里就是监狱。
去过最远的地方，也就是原来一个男的，带着她在市区的一个小破房子里崩过两锅。
但是她总想着给别人显摆，现在这样做好是好，但别人不知道啊。
“何必太在意别人怎么看呢，自己过好了，比什么都好。”疤脸虽然对这种庸俗的想法很反感。
但是也基本理解丈母娘的心理，其实大多数人都是这样的，好像日子是过给别人看的。
“我觉得家正说的对，为什么要让她们知道。我要去国外旅游结婚，在国外照婚纱照，我那些同学不也很快就知道了。还没有人的婚礼，搞得这么有特色呢，还不羡慕死他们。”杨幂看着杨燕妮说。
“嗯。好吧，那你准备去哪儿，我们什么时间走。”杨燕妮也很想能见见世面。
这次这个准女婿竟然提出要带着她一起去旅游，让她感觉很高兴，对这个小伙子的印象马上好了起来。为了提醒疤脸别忘了还有自己，故意说出了我们两字。
“我前一段时间看过房子，在外环线边上有个高档社区，精装修买完就可以马上入住，价格也合适能接受。
我看阿姨和小幂也挺想住新房，明天我就和小幂去把房子定了，让你们早点儿搬进去。
出国旅游需要办签证和护照，看现在的时间，我想我们就在春节假期去巴厘岛。”
疤脸早就想好了，所以根本就不用任何思考，说出了自己的打算。
“巴厘岛在哪儿。”杨幂看疤脸做什么都这么井井有条，安排的这么到位，很是高兴。整个人靠在疤脸的身上，抬着头问道。
“在印尼。我这次去印尼出差，来回都碰到了很多去那边旅游结婚的人，听说是世界旅游者的天堂，是最适合新婚夫妇度假的地方。
现在我们这边还是冬天，但那里就像是夏天一样，非常舒服。”
疤脸简单地介绍了一下，自己去印尼看到的风土人情和自然风光，杨幂和杨燕妮都露出神往的表情。
“好，我们就去巴厘岛。”杨幂不等杨燕妮表态，就直接回答。
大事商量已定，杨燕妮就去买菜做饭，疤脸和杨幂在屋子里卿卿我我，要不是因为屋里太冷，疤脸肯定不会放过这个探索杨幂身体的好机会。
第二天是周日，疤脸带着杨幂去他看好的两个小区看房子，都是现房销售。
一个是在外环线里面，一百二十平米的三室一厅，均价已经涨到了三千。
另一个在外环线外，与前一个也就是隔着外环线，相距不到三公里。但是均价就低了将近一千，还是精装修，可以直接入住。
疤脸出国前看，还有很多富余的，这次来，三室及以下的都已经售罄，只剩下大平米的跃层，基本都在二百平左右。
杨幂恨不得明天就住新房，但是她知道，要买前一个小区需要装修，等能入住起码也要六月份。
要买这个小区的，倒是马上可以入住，二百平要四十多万，还得捆绑两个车位，加上其他费用，全下来需要五十五万。
杨幂正用失望的眼神看着疤脸，没想到疤脸和销售谈了谈价，最后谈到五十二万，随即毫不犹豫地就和销售签了合同。
疤脸也害怕再晚了，这里的就都卖完了，自己的存款足够，也不用考虑那么多。等从售楼处出来，杨幂兴奋地抱着疤脸就是一顿乱啃。
疤脸买新房的小区名字叫翠府新村，是当时最出名的地产商开发的，房屋质量也很好，小区建设更是没得说，按照准丈母娘杨燕妮的追加要求，房本写的是杨幂的名字。
二百平米的大跃层，下层三个卧室，两阳一阴，一个大厨房，一个大的卫生间，和一个大的大厅。
总之在杨幂眼里哪间屋子都大，就是豪宅，确实也是豪宅。
二层是三间卧室，一阴两阳，阳面卧室很大，一个里面带有卫生间，另一个面积也挺大，就是没有卫生间。
阴面的卧室一般，和疤脸现在住的卧室差不多，可以当作书房什么的。
只要房款一交，当场就交了钥匙，房本需要一段时间才能办下来。
疤脸是在十二月二十五日交的全款，杨幂和杨燕妮十二月三十日就搬进去了。在此期间的那五天，就是等待新家具的几天。
2002年的元旦，村田公司放三天假，疤脸在一月一日当天，也搬到了翠府新村的新房里。
准丈母娘杨燕妮也没再对疤脸提新的要求，当天晚上就是疤脸和杨幂的洞房花烛夜。
疤脸兴奋的看什么都是那么的美好，他已经又有好长时间没有释放了，而且今天不同往日。
在疤脸的心里，和谢娜的第一次是他第一次结婚，虽然结局不是自己想要的，但是过程还是非常美好的。
和杨幂的这次，属于自己的第二次婚姻，虽然法律上都没有承认，但在疤脸的心里就是这样认定的。
他要对自己的婚姻负责，作为第一次打开杨幂原包装的人，他要对人家负责一辈子。
杨幂的心里则是既兴奋又害怕，她迄今为止只和疤脸接过吻，让疤脸摸触碰过身体的腰以上部位。
其他的部位，可以说连自己都没摸过，今天晚上就要让心爱的人全部领略一番。
他会不会不知道心疼人，听说第一次很疼，要是太粗鲁自己能不能承受。
新房虽然大，但是暖气很足，在家里完全就可以穿着夏天的短裤短袖式的家居服。
杨燕妮做饭的手艺非常好，疤脸感觉比五星级酒店的大厨手艺都高。
吃完丰盛的晚餐，两个人的眼神总是不时地往一块儿撞。
杨燕妮实在是看不下去，赶忙收拾桌子和厨房，疤脸看见这个丈母娘的裤子上竟然有一大块水渍。
吃饭前椅子是自己擦的，估计心里光想着好事了，椅子都没好好擦干净。
疤脸看着满脸绯红的杨幂，说了句：“我去楼上洗澡，你什么时候上去？”
“我和我妈说会儿话，一会儿在下面洗完澡上去。”杨幂有些害羞。
“阿姨一会儿也得洗，你就去上面洗吧。”疤脸说道。
“不。我怕你这个大坏蛋欺负人，不让我好好洗。”杨幂贴在疤脸的耳朵上小声说。
“自己家的媳妇，我会好好心疼你的，哪舍得欺负你，我还没看过你不穿衣服是什么样呢。会不会一身骨头，像个骷髅一样那么恐怖。”
疤脸说着，手已经开始在杨幂身上活动了。
“讨厌，我妈还在厨房看着呢，你要是不乖，我今天就不上去。”
杨幂将疤脸不老实的手拨开，假装嗔怒地说。
“好、好、好，再让你得意一会儿，看我今天怎么疼你。”
疤脸已经有些受不了了，他看着杨幂坏坏地笑着，说完就上楼去了。临走前，在杨幂的额头轻轻地吻了一下。
“你个大坏蛋，家暴狂人。”杨幂也回应了一个吻，就推开了疤脸。
第九十三章 无法适应
疤脸洗完澡后，百无聊赖地等着杨幂上来，可是就是不见动静，他看了一下表，才不到八点。
自己咋感觉好长时间了呢，这一个小时感觉像是过了一整天一样。
身体已经是迫不及待了，向他提出了强烈的抗议，这简直就是痛苦的煎熬。
疤脸拉开门，看了一下楼下。杨幂和杨燕妮不在客厅里，走出来往楼下看了看，客厅和饭厅都没人。
房间的隔音比较好，他不知道杨幂是在杨燕妮那屋呢，还是在洗澡，没办法，自己的这种状态，也不适合去查看究竟，只能是继续等待。
他们老家有句调侃人的话叫，傻老婆等汉子，他感觉自己现在就是，傻汉子等老婆。
又等了大概一个小时，杨幂才轻手轻脚地开门进来。疤脸看见杨幂轻轻地关门，背对着门假装睡着了。
杨幂轻轻地上了床，背对着他躺下，他能感觉出来杨幂的心里还是很紧张的。
看来自己要是继续假装下去，今天就这么过去了，还得主动采取行动啊。
于是转过身，用强有力的双臂抱着杨幂瘦弱的身体，感觉到杨幂明显地抖了一下。
两人一边轻吻着对方，一边用手探索着，并小声说着话，互相调动着情绪。
“嘻嘻，我还以为你睡着了呢，你咋不装睡了。”
“嗯。你希望我睡着？”
“嗯。睡着了不就不会欺负人了。轻点儿，你个家暴狂人，衣服都让你撕坏了。”
“这样要是能睡着，那不比太监都惨了。”
“嗯。手、手，怎么又揉那里，你又欺负人，你个家暴狂人。”
“你个小猴子咋瘦成这样，真是一点儿肉也没有。”
“哎呀，你这太吓人了，我害怕。”
“乖，不怕啊，总会有这么一次的。”
“嗯。你轻点儿啊，简直就是杀人凶器。你个家暴狂人”
“我会轻轻的。”
“啊——，你饶了我吧，我受不了了。”
……
尽管疤脸已经特别温柔了，但是杨幂还是撕心裂肺地疼。疤脸觉得，自己一直非常地照顾杨幂的感受，小心翼翼地活动着。
但是杨幂还是受不了。双手先是在他的后背上挠出了好几道血印子，后面又用手推着他不让他继续。
两人配合的非常不好，为了尽快结束这个痛苦的过程，疤脸也是一有感觉，就快速地完成了最后一步。
“你个家暴狂人，你欺负人。”
“下次就好了。”
“她们说的都是骗人的。”
“我们慢慢适应。感觉幸福吗？”
“嗯。我想和你一起生活，让你搂着我睡，但是我不想和你崩锅。”
“慢慢就习惯了。让我好好给我的好老婆按摩按摩。”
“嗯。哎呀，你怎么又来劲了，我可不要啊，你要是还崩，我不在这屋睡了。”
“行行行，我们好好睡觉，我忍着。”
“那我们把衣服穿上，我怕你晚上再欺负我。”
这个在疤脸看来非常重要的新婚之夜，一点儿也没有想象的美好。
看着身旁已经进入梦乡，露出甜甜的微笑的杨幂，疤脸很是无奈。
他很想将杨幂弄醒，重新再试一次，好好感受一下那种美妙的滋味。
但是想到刚才杨幂抗拒的样子，又有些于心不忍。先忍着吧，过几天应该就会好了。
第二天一大早，疤脸还想再崩一锅，他实在是无法忍受这种煎熬。
但是杨幂说她很不舒服，让她休息两天再说。看着杨幂可怜的眼神，疤脸也很心疼，只能是很不高兴地穿上衣服，去外面跑步，将多余的精力消耗掉。
回来后，看杨燕妮正在厨房做早餐，也是双眼通红，估计一晚上也没睡好。
疤脸不知道她没睡好是因为什么，是担心自己的闺女吗。
不管怎么说，自己已经是这个家庭的顶梁柱了，事情到了这一步，一定要负责到底的。
村田公司是一月五日正式上班，在翠府新村这里没有班车站，所以疤脸上班后，需要搬回市里。
原来说好的杨幂也一起和他去市里住，等他买车后再一起回来。
但是这几天，两人一直没有痛快淋漓的享受过，杨幂还是很抗拒，所以暂时不想和疤脸回去。
一上班，杨幂就去公司辞了工作，这也是和疤脸商量好的。
他们现在不想让公司太多人知道，他俩没领证就住在了一起，怕影响疤脸的工作。
杨幂一个月也就一千二百元钱，这点儿收入，对于疤脸来说根本不叫事，完全没必要那么辛苦。
他还想着让杨幂赶快给他生个小宝宝，这样会不会就更和谐了。
他以前接触过的几个瘦的，没有像杨幂这样抗拒崩锅的。
杨幂也不是没有兴趣，每次刚开始她的兴趣也挺高涨的，只是很快就完成了自己的享受，再后边的活动就完全变成了忍受。
而且一旦自己的过程完成了，锅里很快变得干巴巴地，让疤脸再继续也觉得很不舒服。
还有就是，杨幂不喜欢变来变去的。本来就是嘛，一会儿就结束达到了最终目的，也不想再继续了，当然不想再换其他招式了。
疤脸是一月七号，在老贾的帮助下花了三万块钱，买了一台八成新的二手夏利小轿车。
其实原计划是准备春节后，各供货商都给他拜完年后，资金也比较充裕了，买一辆十万左右的新车的。
但是杨幂一直没跟他回市区住，让疤脸很是无奈，还是赶快先弄辆车，不能这样两地分居。
疤脸上班后，杨燕妮也和杨幂进行了深入的交流，想了解一下他们的情况。怎么说好的回市区的，这好几天了，现在杨幂怎么不愿意过去了。
“幂啊，你怎么不和你对象去市里住几天，不是说等买车后才回来这住呢吗？”
“我这两天不舒服，不想和他一起住。”
“来事了？那也得看着他点儿，两口子不在一块儿。他要和别人瞎搞怎么办。”
“没有，就是不舒服，等过几天再说。”
“嗯。可不能耍性子，现在你的工作也辞了，咱娘俩就靠你对象呢，要是被别人勾走了，那咱俩还咋活啊，连每年的暖气费，物业费都交不起。”
“嗯，我知道。”
“不会是真的虐待你吧，如果那样可不行。”
“不是，他知道疼人着呢，哎呀，我说不出口，就是这两天先缓缓。”
“跟妈有啥说不出口的，又能挣钱又疼你的，你要是不知道心疼人家，等被别人勾走了，你去哪儿找这样的去。
是不是他太贪那事了，不让你好好睡觉，我看这几天家正的睡眠好像不是很好。”
“哎呀，你就别问了，和那个有关，行了吧。”
“那我更得问清楚了。男人啊，在这方面你不让他舒服了，迟早会变成别人的。到底是咋回事吗，你可急死我了。”
“哎呀。总问总问，他的那个是这样的……，每次崩一锅老么长时间，我受不了。”
“真是生在福中不知福，人家想找都找不到的，你咋还受不了呢。
总之，你得想办法把人给我留住了，你要是总躲他，他不得找别人解决去。”
“他爱找谁解决找谁解决去，反正我现在是不舒服，受不了。”
“你看你这孩子又说傻话，人家找别人解决舒服了，还要你干嘛。咱娘俩找谁去。”
“那怎么办。”
“不舒服的时候，忍忍就过去了。说没说哪天回来，我得和他说道说道。”
“今天打电话了，说晚上回来，他刚买了辆二手车，今天他朋友给送到咱楼下，以后他就不回市里了，这回总行了吧。”
“回来就好好给拴住了，我看小伙子不错，今天妈给你们做点儿好吃的。好
好想办法把你对象伺候好了，妈可就指望着你呢。你看现在吃的住的，以前妈都不敢想，还能有这么好的生活。”
“嗯。”
疤脸下班，从公司门口走出来不远，就看见一辆夏利停在路边。
他知道这是老贾给他送车来了，刚才快下班时，已经短信通知他了地点和车牌号。
疤脸直接走到驾驶室，打开车门看老贾在后排坐着，笑着说：“贾总藏得够深啊。”
“不是你让我别让别人看到吗。你这有点儿谨慎过头了，你看你们公司领导就不说了。
那几个采购和检验员，哪个不是开着十几万的车上下班。你这买个三万块的二手车，还藏着掖着的。试试看怎么样。”
“不谨慎不行啊。现在看他们，有的被开除了，剩下的都被调岗了，以后估计再也没有机会了。我可不想那么张扬，坐好了，我要启动了啊。”
“嗯。行，我刚才开过来感觉很不错，是一辆磨合好的好车，你就放心开吧。你说的也对，那么张扬有嘛用，除了给自己找麻烦能得到嘛呢。”
“虚荣心呗。”
“对，就是虚荣。老哥我就喜欢你这样的，有能力还又稳重，关键还很实在。
我跟你们公司供货这么多年，他们绞尽脑汁地难为我，想要刮点儿油水出来，我连一块月饼都没给买过。”
“要不说咱俩投脾气呢。谢谢贾哥。”
“嗨。生分了不是，现在咱是合伙人。有钱一起赚，以后的时间还长着呢，我倒不是就看着你们村田的这点儿业务，我主要是为了维护你这个人。”
“马上到了，一会儿回家吃点儿饭再走？我丈母娘做的饭可好吃了，比饭店的强多了。”
“不了，不打扰你们了，我在你们小区门口下，打个车也就半小时的事，我老婆孩子还等着我回家吃饭呢。”
“那我就不留贾哥了，您慢走啊。”
“刚开始开车，别图快，稳当着点儿，再见。”
疤脸回到家，杨燕妮正在炒最后一个菜，杨幂在门口给他来了个热情的拥抱，又热情地在他脸上啄来啄去。
“行了，快放开吧，让你妈看到该笑话你了。”
“想我了吗？”
“想啊。每天想的都睡不着，这不赶快弄辆车，你可真狠心，说不过去就不过去。”
“人家想在新房住嘛。走，吃饭吧。”
杨燕妮每天都会做一个煲汤，这是她在监狱服刑时，一个南方的狱友口述，里面放什么东西，怎么个做法，都属于大补类的。
按照滨城市的说法，疤脸现在应该叫杨燕妮妈了。但是疤脸改不了口，妈这个称呼对于他来说很遥远，而且他心里只有傻妹一个妈妈。
杨燕妮也没有在这个上多纠结，只要对她们娘俩好，称呼什么无所谓。
吃完饭后，杨燕妮让杨幂去刷碗，她要在客厅和疤脸聊聊。
聊的都是比较隐晦的话题，聊完后，疤脸又看到了杨燕妮裤子后面的水渍。
这才想到，这个丈母娘其实也只有三十几岁，比谭姐她们还小呢。
“家正啊。有些话本来不应该我来说，但是我们家小幂小，很多地方做得可能不到位，你要担待着点儿。”
“阿姨，怎么了。我有什么做得不好的地方，您就直说，都是一家人。小幂挺好的，我会好好照顾她的。”
“嗯。哎，怎么说呢，有些话还真不好开口。”
“您就直说吧，我知道您肯定是为小幂好，也是为了这个家好。”
“嗯。嗨，我就直说吧。我们家小幂岁数也小，身子骨单薄，你的身体好，但这是自家媳妇，要心疼着点儿。
我知道你们年轻人火气大，但别不管不顾地可了劲的崩。两人可能有不和谐的地方，但难免要有个适应的过程。两个人都克服克服，过一段时间就好了。”
“嗯。我知道了”
疤脸被杨燕妮说的脸上一阵阵的发烫，到了晚上活动时间，他都有点儿不敢折腾了。
但是杨幂今天还比较主动，两人才又勉强地进行了一次。
“今天咋了，不高兴了。”
“你咋什么事都和你妈说呢，这事都让你妈知道了。”
“她总问总问，以为咱闹别扭了，不也是担心咱俩吗。咋了不高兴了，那我慰劳慰劳你。”
“今天不难受了，咋这么主动呢。”
“嗯。不是怕你难受吗，前几次看你那么难受，我心疼。”
“嗯。还是我们家小猴子知道心疼人。”
“你个家暴狂人，后背还流血不。”
“反正今天洗澡还嘶嘶啦啦地疼，你也太狠了，你才是家暴狂人呢。”
“我看看你后背，给你抹点儿药吧。”
“不用了，以后别这么狠就行了，慢慢会长好的。”
“嘻嘻，谁让你不知道心疼人，我挠死你。你个家暴狂人”
“来亲一个。”
“嗯。……，你给我抹的嘛？”
“润滑剂，我从网上查的。看看管不管用”
“嗯，嗯……好像是好很多。”
……
这次相对来说还是比较和谐的一次，但和以前的经历比起来，也是没法相提并论的。
第九十四章 互相提防
等到了春节，疤脸带着杨幂和杨燕妮去了巴厘岛。
从没出过外面的这对母女，第一次离开滨城，第一次坐飞机，第一次走出国门，兴奋之情溢于言表，一路上玩儿的也很开兴。
但是这一个多月来，在疤脸和杨幂的二人世界里，疤脸却很少真正满意过。
即使使用润滑剂，杨幂对这事也是越来越不愿意配合，他觉得疤脸每次时间太长，要是十分八分，她还是挺享受的，但再长时间就变成了受刑了。
疤脸最喜欢的方式，对于她来说就是一种折磨，让她总想起，原来在村子里看到的那两只大黄狗。
以前她称呼疤脸为家暴狂人，是一种亲切的昵称，现在也不怎么叫了，她觉得每次崩锅她就是在被家暴。
甚至有一次她对疤脸说，让疤脸在这方面再找一个，她不会介意的。她在心里还喜欢疤脸，但在这方面有些害怕他。
好在疤脸还是比较体贴她，杨燕妮也经常向杨幂打听情况，让她也总觉得，不能总这么下去。
她刚开始是让疤脸三天一次，最后又要求一周一次。
再后来又说两个人分开睡，她什么时候想了，就会去疤脸那屋。弄得疤脸没过两月，嘴上又开始起火泡。
疤脸的内心其实越来越痛苦，这种不和谐的生活，太折磨人了。
杨幂也不是那么快乐，她也总担心疤脸会变心。毕竟每次崩锅，都能感觉到疤脸不是很尽兴，但没办法自己已经很努力了。
两人还是尽量保持着卿卿我我的状态，但是一到办正事时，总不能达到同一频率。
三月份开始，为了不互相折磨，疤脸时不时回自己原来的家，眼不见心不烦，等过一段时间说不定就好了。
每当他一个人睡在原来的大床上时，总会想起在这张床上发生的那些故事。
为什么以前每个人都能很快乐地接受，唯独自己要厮守终生的人却接受不了呢。
疤脸经常不回家的事，引起了杨燕妮的高度重视，她感觉到这是一个危险的信号。
如果任由其发展下去，用不了多久，两人就会分道扬镳。
从这段时间的相处中，杨燕妮对疤脸还是比较满意的。
每个月五千左右的工资，在她看来已经是高工资了。
过年前的那段时间，每天晚上回来都是好几千到好几万的进账。
而且也毫不吝啬地都交给杨幂来管理，这样的女婿去哪儿找去。
怎么这个宝贝闺女偏偏在那方面那么弱呢，一点儿也没随自己。
但干着急也没办法，看着女婿嘴上的火泡，她也是心里着急，指不定哪天这个摇钱树就挪到别人家了。
疤脸的主要收入来自于几类供货商，以老魏为主的外做供货商，这一年给了疤脸一百五十万左右。老贾那里今年也不错，给了疤脸将近八十万。
包装箱八家供货商，一年采购额能达到五个亿，也是主要的量都在两家日企那里，大概拿走了60%的量，剩下的六家分剩下的40%。
但是村田对包装箱强度的要求也很严格，很多国内企业，都是因为测试强度的跌落试验不合格，最后不能成为合格供货商的。
面纸、里纸、瓦楞纸，这些包装箱用的材料，不光要求克重，对造纸的厂家以及品牌型号都做了详细的规定。
所以想成为他们的供货商是件很不容易的事，都是具有相当实力的合资企业，即使是私营企业也是一些大的私营企业。
这些厂家都是逢年过节给个几万的，六家加起来也有三十万左右的收入。
再就是泡沫减震垫，pe垫、塑料膜，塑料袋这类的，这些东西看起来不起眼，而且技术含量也低。
但要是能给村田供货，哪怕是占十分之一的量，对于这些企业来说也是很大的。这类产品是最肥的，也是各部门争抢最激烈的产品。
几乎掌过权的领导，像朴课长、赖部长，都有自己信得过的公司在供货。
这类产品总共也是两个亿的销售额，十家供货商，也没有日资企业参与，一年的灰色收入能达到上千万。
公司里的好多人在这类产品中都有参与，因为技术含量太低了，光滨城市，找过疤脸想供货的，就有一百家左右。
只不过疤脸没有完全属于自己控制的公司，即使这样，去年一年，从中也就能分百八十万而已，这也是一个庞大的收入来源。
疤脸现在深深地感觉到，金钱真的可以改变一切。
在他们从巴厘岛旅游回来后，疤脸就发现，杨幂对于他在收入方面的控制越来越严格。
只要疤脸出去吃饭，就问疤脸有没有带回钱来，对于那些只是交流没有实质性表示的饭局，杨幂都觉得疤脸没必要参加。
刚开始杨幂还是半开玩笑地询问，温柔地撒着娇，逐渐地变成了一种固定的模式。
让疤脸觉得，那个清纯可爱的杨幂，好像已经渐行渐远，但是他觉得也能理解。
毕竟这段时间的收入，是她们怎么也想不到的，多表现出来点儿热情，也是人之常情。
疤脸在和杨幂同居之前，总共买了四套房，这些除了一套疤脸一直住着的，都没有告诉杨幂。
他将其他三套都出租了出去，租金也是存在自己的一张卡上，还有老魏、老贾、还有一个做pe包装的杨总，都是每月定期打钱的，这三家的卡也没有上交杨幂。
要说是他有意隐瞒，倒也算是。开始他是不想一下子把自己的底牌都亮出来，省得让对方觉得，是为了他的钱才和他在一起的，想让事情更加纯洁一些。
后来他觉得，杨幂和杨燕妮对他在金钱上的控制有些严，他不想被人限制的太死，有那些临时的收入，也足够让她们惊讶了，所以干脆这部分就先不告诉杨幂了。
杨幂刚开始也问过，以前一定也有不少存款吧。
他的回答就是，他从日本回来之后，才开始逐渐有的这些收入，买翠府新村的房子再加上给十万彩礼，这不就没了吗。
杨幂也就没再追究，她其实一开始还是挺单纯的。
主要是她妈杨燕妮总在不停地提醒她，要防止男人钱多了，就去外面拈花惹草。
对自己的男人，要好一些，但管的要严一些之类的，御夫之术。
2002年三月，长野总经理调任村田印尼工厂，继任者是高桥信夫。
高桥上任后半年，也就是2002年的10月份，就将还有半年才到任期的采购部长，换成了自己的人野中秀则。
其他的没做任何主动调整，这些还是后话，以后会涉及到的。
2002年三月，也是公司做全年年度预算的一年，疤脸看了一下，下一年度的生产量，着实吃了一惊。
2001年的4月-2002年3月，村田公司的生产量是150万套产品。
2002年4月-2003年3月的预算只有105万套，产量降低了将近三分之一，这说明公司最辉煌的日子过去了。
主要原因是，现在世界各地对于这类产品的需求在减弱，实木的和大理石以及仿大理石还可以，但是仿木质的市场萎缩很严重。
再加上新兴国家，像中国、印尼、马来西亚等，这些国家的家具企业，也都开始生产出性价比更高的产品，抢占了很大的市场份额。
与产量下降同时发生的，就是价格的大幅降低，村田公司的出口价格比上一年度降低了将近10%。
村田公司还算好的，有两家原来村田的竞争对手，也是日本的大公司，今年已经准备关停两家海外工厂。
如果继续发展下去，过不了几年就要走破产清算的准备。
对疤脸最直接的影响就是，外做厂家的量比去年降低了四分之三。
2001年度外做量是接近两个亿，老魏一家就拿走了六千万。
今年的外做预算只有五千万，现在是五家供货商，最新的那家，去年的十月份才刚上量，现在就面临着要缩量。
在这类供货商的政策上，疤脸建议佐佐木，需要马上整合，由五家变成两到三家。
当然了，这种合理的建议不会受到什么阻碍，只是在供货商的取舍上需要下一番功夫。
有一个好的消息就是，原来的那家日资企业，由于自己业务没有了，光凭村田给一半的外做业务，无法满足公司最基本的生存要求。
而且看来以后也希望不大，于是老板准备退出这个行业，关闭在滨城的这家公司。
另两家香港的家具公司也面临转型，他们把大部分好的设备都卖了，准备投入做大理石类和实木类的设备，这也就是要退出的意思。
现在只剩下老魏的滨港公司，和去年新引进的那家叫欧胜的公司还对这个感兴趣。
老魏在第一次接触疤脸时，曾经承诺给疤脸按照五个点来提成，当时疤脸根本就没当回事。
等疤脸逐渐运作，有了一些眉目后，开始正式接触老魏，老魏又承诺按三个点给。
所有的事情都尘埃落定，疤脸无意中将两家竞争对手给直接清除出了供货商队伍。
将所有的量转给老魏后，老魏在疤脸出国之前，第一次给卡时，又变成按照两个点。
但在按照这样的量给了半年，疤脸还在日本研修期间，老魏有两个月就没给卡里打钱。
等疤脸回来后，开始按照公司的要求开发了欧胜，老魏又开始恢复到原来的两个点。
如果严格的按照供货金额计算，两个点都不到。
疤脸虽然不是很在意他给几个点，即使一分不给，他的很多工作还是那样的做法。
毕竟这是在做好本职工作，顺便创造出的机会。但是总觉得像老魏这种出尔反尔的人，绝对不能深交。
在这次的供货商整合时，老魏要求全部给他一家，但是疤脸根本就没有理睬他。
起先是按照五五开，让老魏和欧胜各占一半。结果老魏就不满意了，开始让人在公司说疤脸的坏话。
疤脸还没怎么样呢，佐佐木听到后不愿意了，说我的手下做事不公平公正，那就是说我御下无方，我们部门做事方法有问题了。
于是佐佐木要求疤脸，尽快将这种有情绪的供货商踢出供货商体系。
于是最终在七月份，疤脸将老魏的公司彻底清除出去，产量分给了欧胜和另两家港资企业。
欧胜占比60%，那两家由于生产线留的太少，一家各拿20%，没几个月，老魏的公司也开始卖设备，最终倒闭。
欧胜公司，是生产部的刘课长介绍给疤脸的，老板姓宋大家都叫老宋，做事很认真。
但是当时唯一的缺点就是，没做过出口的产品，公司上下品质意识比较差。
在经过半年的磨合，以及疤脸和检验员的精心指导，基本达到了村田的要求。
老宋可以说是，完全走着疤脸这一条路，当然了，介绍人刘课长肯定需要维护的。
每个去他们那里指导的检验员，也是需要适当打点的。
但主要的人还是疤脸，虽然对于原来的供货商，现在村田的肉不大了，但对于老宋来说，还是非常有吸引力的。
一年三千万的营业额，材料不用自己操心，虽说每个月都会被扣几万到十几万的罚款。
但是利润还是非常可观的，一年怎么也有六百万左右的纯利。他完全是按照当初的承诺，给疤脸五个点。
他刚开始的目标是，在村田每年有一千万左右的营业额就很满意了。
自己在村田也学到了很多东西，自有品牌的产品，在国内开始逐渐的走向高端，这是一种巨大的无形资产。
所以他和疤脸的关系非常好，他比较喜欢疤脸这种，将工作放在第一位，等双方工作都做到位了，再谈利益的事。
当然了，其他种类的产品，也都开始整合供货商，只不过这些没有疤脸特别信得过的，也就不再一一赘述。
总之就是，虽然公司的业务下降很大，但是疤脸的收入影响还不是很大，基本能与去年保持一致。
只是原来有些短期的，逢年过节给几万的那种，有两家也变成了按照每月的结款数量来给。
但这部分收入疤脸没有上交杨幂，他越来越觉得杨幂母女两自从过上好日子后，前后的变化太大了。
他不想让这些收入刺激到她们，就像是一个被饿了几个月的人，你忽然给他上一桌山珍海味，让他敞开来吃，肯定是要出问题的。
第九十五章 不可思议
三月份，在杨燕妮身上，也发生了一些事情。有人想买杨燕妮原来的房子，还有在村子里的地。
杨燕妮住的房子，是她那个不认她的公婆的。老公被她失手杀了后，她的公婆也就搬离了那里，现在什么状态谁也不知道。
总之是，户口没消，土地就没被抽走，房子虽然不太好，但是也能住人。
杨燕妮和他老公住的房子，是属于原来临时盖的，占地也不大，房子质量也不好。
现在虽然还没倒，但也属于危房，所以也就无法住人了。
在另一个村，也就是杨幂姥爷那里也有一套房，以前是杨幂的舅舅与父母一起住，现在空着。
杨燕妮出狱后，不愿意占哥哥的房，就直接来到了对象这里，将她公公房子占住了。
这两年，由于对农村土地和宅基地的管控加严，农村不允许再批宅基地。
所以有盖房需求的，就需要从原来的宅基地主人那里买。
有两家就想要买杨燕妮的那两个，在自己家那边的也总有人问，由于还涉及哥哥那边，杨燕妮就没理会。
这次开价三万，要把杨燕妮原来住过的，和最近住的她公公的房子都买下来。
另外她公公那边的地，再追加一万。杨燕妮非常动心，那破房子还有人要，马上就想收钱交房。
疤脸知道这事后，赶忙阻止了这笔交易。疤脸说，农村的宅基地现在这么紧缺，以后一定还会增值，先不用着急的卖，现在又不缺钱。
刚开始杨燕妮和杨幂还说疤脸异想天开，这种破房子有人买就不错了，还升什么值，说不定过两年就倒了，更没人要了。
疤脸说，这主要的是宅基地，房子快倒的时候也要去维修一下。真正房子没了，宅基地也就没了。
最终杨燕妮放弃了卖房卖地的想法，反正正如疤脸所说，她们现在又不缺钱。这个女婿怎么说也是大学生，见识肯定比自己强。
从过完春节开始，杨燕妮和杨幂都是在家待着，两人一起报了驾校去学车，想着以后要是有了小宝宝，上下学之类的，接送也方便。
疤脸和杨幂现在是完全分开睡，杨幂对于崩锅的事，兴趣是越来越淡，基本上是一周一次。
她其实也不是完全的冷淡型的，有时候也挺有兴致，但一和疤脸在一起，就感觉累的慌，所以在有润滑剂的帮助下，一周一次她还能勉强支撑下来。
刚开始疤脸还不满意，但逐渐的也就习惯了，他只能再次将精力放在学习和锻炼身体上。再就是，他也会时不时地回原来的家住几天。
但是杨燕妮做的饭实在是不错，吃习惯了，自己根本就吃不下那些饭店的饭菜。
最后在四月份的时候，疤脸就和杨幂达成了默契，两个人各一个卧室，杨幂如果感觉行了就来自己过来。
但是，润滑剂用的次数多了，对身体也是有伤害的，杨幂的身体越来越干，完全变成了一种病。
疤脸每天上班都比较早，所以为了方便，他干脆就住到了楼下，杨幂和杨燕妮在楼上。
每天杨燕妮都负责一日三餐，她对女儿的情况现在也是急在心里。
每天都做好多滋补的食物来给杨幂补身体，但是杨幂的反应不大，她自己的反应倒是挺大的。
她不知道的是，疤脸的反应也挺大的，但疤脸一直在这方面就很强，所以自己也不知道是常吃好东西的原因。
每天下班后一到家，美味营养的饭菜就端到桌上了，吃完饭和杨幂打情骂俏一会儿，自己就去书房学习，学到九点多就去跑步。
等跑完步洗完澡，也就差不多十点半了，再看半个多小时书，十一点回屋睡觉。如果杨幂下来陪他活动，那就十二点再睡，早上七点起床，所以生活也很规律。
疤脸的几个特点就是自律，一直不停地学习提高自己，一直不放弃锻炼身体，再就是越是不如意的事多，他越是要让自己用好的生活习惯来调整。
四月初的一天，疤脸跑完步洗完澡后，一边擦着头发，一边看杨幂，他希望杨幂今天能过他这屋。
但是杨幂看了他一眼，也知道他的意思，就是没有明确的回应，冲他吐了吐舌头后，就和杨燕妮看着电视说笑。
电视里正放着赵本山主演的《刘老根》，她们这几天总在追这个剧，疤脸一直也没看过。
今天不经意地看了一眼，正好是里面在演一个叫山杏的剧情，疤脸痴痴地看着电视，手都忘了擦头发上的水了。
“哎。干嘛呢，你不是不看电视吗，怎么一看见美女就动不了地儿了。“
杨幂走过来在他眼前晃晃手，又捏了捏他的鼻子，他才回过神来。
他看着笑嘻嘻的杨幂，又看见杨燕妮也是一脸疑惑地看着他。
杨燕妮穿着一件吊带短裙，一条腿耷拉着，另一条腿很随便地搭在沙发上坐着。
这种很不雅观的坐姿，在疤脸看过去时，连里面的内裤都看得一清二楚。
不过在家里，这两位从来也不注意，总是走光，好在也只有疤脸在，不算什么大事。
“咋了，就这么一个美女让你眼睛都看直了。“杨幂看疤脸没回答她，又轻轻刮了疤脸的鼻子一下问道。
“没有。只是看她和我前女友太像了，就像是一个人。“
杨幂也知道疤脸原来有过女友，最后散了，疤脸只给她交待过一个，所以也倒是不怎么在意。
疤脸看到闫学晶扮演的山杏，真的以为是谢婷婷呢，等出了演员表才知道不是。看杨幂总问，也就直接说了。
“哼。吃着碗里的，还想着锅里的，大坏蛋，不理你了。“杨幂假装生气地说。
“主要是碗里的不够吃啊，从来没让吃饱过。“疤脸一边往书房走，一边嘟囔着说。
“去死吧你，你个家暴狂人。“然后疤脸就被杨幂扔过来的棉靠背砸了一下。
疤脸从书房出来时，杨幂和杨燕妮也已经看完电视回屋睡觉了。
他有些失望的回到自己的卧室，躺在床上胡思乱想了几分钟，正迷迷糊糊的要睡着了，感觉卧室门开了。
紧接着就被一个火热的身躯抱住了，疤脸假装睡觉，但事实上身体在他刚躺下就进入了战斗状态。
杨幂一句话也不说，显得非常激动，动作也比平时急迫很多，手不停地在他身上摸索着，很快就找到了目标。
疤脸感觉很奇怪，今天杨幂怎么这么激动，他正要找床头柜的润滑剂，还没等他拿出来，杨幂已经主动上来吃起了自助餐，今天这状态根本不用润滑剂。
原来是沙漠地带，现在完全就是进入了沼泽地，伴随着战斗的进行，还有咕叽咕叽的水声。
……
疤脸非常享受着杨幂的自助，很快地自助停止了。疤脸这时才完全清醒，从动作和哼哼声中听出，这不是杨幂，但这是舒爽的感觉，已经让他完全失去理智。
他轻轻一动，对方就很顺从地配合着他转变着招式，这是他和杨幂结婚以来最舒服的一次。
真正地过了一次猛踩油门开快车的瘾，尤其是在用他最喜欢而杨幂一直最不喜欢那种崩法时，让他感觉自己就像是一个优秀的骑士，在一望无际辽阔的大草原上驰骋。
自始至终两人都没说话，为了避免尴尬，疤脸完事后，简单地清理了一下就又呼呼大睡。
最折磨人的事情解决了，睡觉也就睡得香了。他也没想太多的事，管他呢又不是我的错，我就假装什么也不知道。
以后的日子，隔个一两天，或者有时候是连续几天，都会让疤脸很舒服地解决这个困扰了他四个月的问题。
他现在都不用睁眼，从对方一开始的动作上就能清楚地感觉到，今天晚上来的是杨幂还是另一个人。
如果是杨幂，他就会按照原来的习惯使用润滑剂来辅助一下，然后非常轻柔地去做。
如果不是，那就可以放心大胆地随便折腾，随自己怎么做，对方都配合的非常好。
有时候在内心深处，也会谴责自己，但是等碰到实际情况时，马上就将这些谴责抛在脑后。
半个月后，对这种生活状态已经完全适应，也不再想，也不敢想那些事，就这么着吧。
过度的清醒，会让人觉得凉薄冷漠，因为一眼看穿，不屑多言。过度的沉醉，会让人感到肤浅迷离，因为爱由心生，不需要思考。所以，完美的人生，是留一半清醒，留一半醉意。
五一的时候，趁着各大地产商都搞促销，疤脸又在一个新建小区付全款买了一套房，这个也是用杨幂的名字买的。
本来按照疤脸的意思，是要买两套的，他们的钱可以买两套还能富余几万。
但是杨幂和杨燕妮都说，买那么多房子没什么用，要是租不出去，还得交物业费以及其他杂七杂八的费用，不划算。
还不如买辆车好呢，以后想去哪儿玩儿了，一脚油门就走了。
最近的杨幂娘俩，消费水平开始直线上升，原来买衣服都是最贵也就百八十块钱的，而且一穿就是好几年。
现在买上千块钱的东西，眼睛眨都不眨一下。以前的衣服每一季也就两到三身，现在是只要出去逛街，就绝不空手回来。
杨燕妮原来几乎算是足不出户，但是最近也总喜欢打扮的花枝招展，到处闲逛。
疤脸刚开始还说过两句，被杨幂一撒娇，一顿连打带闹的玩笑，也就过去了。
其实一年也就多花个三五万，对于现在的他来说，都是小钱，也无所谓。
本来原计划五月份杨幂的生日一过，就去领证的，疤脸总觉得他们之间可能会出现什么问题。
他不确定每天晚上的安排是两人商量好的，还是杨燕妮个人行为，总之，这是一种非常荒唐的事，不可能长久这样下去。
所以对于领结婚证这件事，疤脸选择性的忘记了，没主动提。
他其实，主要还是在替杨幂着想，觉得一旦两人出现了什么问题，受伤害大的肯定是杨幂。
他有能力面对任何挫折和困难，但是杨幂就不一定了。奇怪的是，杨燕妮和杨幂也没提这件事，可能也忘了吧。
先这样看看情况吧，在自己的心目中，他是2002年一月一日与杨幂结婚的。
自从结婚以后，他也没有想过其他女的，即使最难受的那段日子，他也是在自己的小屋回忆一下往日的激情时刻，没从心里去思念谁、惦记谁。
除了看到《刘老根》里的山杏，这闫学晶和谢婷婷实在是太像了，所以才勾起了一段回忆之外，疤脸的心还是一直在杨幂的身上。
总之，疤脸觉得自己对得起这段婚姻，即使是现在正在发生着特别的事，那也不是自己主动挑起的，也是在被动接受。
现在他也完全明白了，他们刚结婚时，经常看到杨燕妮后面的水渍。
这不是凳子没擦干净，主要是杨燕妮也是和疤脸一样的人，一天不崩锅身体就会抗议。
单纯从这点来看，他们两人倒是挺合适的，但遗憾的是，现实总是那么的残酷。
四月份，疤脸在注册会计师考试报名中报了三科，会计、财务管理和审计。
去年七月从日本回来后，他就一直在学着这三门，最近工作生活都很顺利，所以他很有信心今年能将这三科拿下。
明年再把经济法、税法，这两门考过了，那就没问题了。
在四月份的调职中，疤脸以为自己能再上一个台阶呢，结果也没有。
虽然佐佐木对他很信任也很满意，但是这么年轻的课长，已经是极其罕见的了，可以说在任何日资大企业都没有。
其他的日资公司，包括村田总部，基本上最年轻的课长也得三十岁，部长一般都在四十岁左右。
这对疤脸来说只是一个小的遗憾，也没太当回事。
公司其他人事调整，也基本上都在一年前就看出端倪的。赖部长毫无疑问地被降为主管，但是还是自己管自己，手底下没有兵。
赵颖被升为人事主管，孟海娇被调到管理部进出口课当主管，其他的，疤脸就更懒的关心了。
六月份，杨幂和杨燕妮的驾照考下来了，杨幂迫不及待地买了一辆三十五万的进口车，每天高兴的不得了。
这两天连续都去疤脸的卧室，疤脸其实现在有点儿不希望她总来，两个人都不能让对方得到满意，来了完全就是一种折磨。
但是不来也不行啊。他们得赶快造小人，说不定生完孩子后，杨幂的身体就好了。
现在吃的好，玩儿的好，心情好，杨幂比原来好了很多。
胸前的西红柿也大了一圈，屁股蛋子也有点儿肉了。
再要是一生孩子，估计就变成一个熟透了的哈密瓜，香甜可口。
疤脸就盼望着那一天早点儿到来，但是这都半年多了，就是一点儿动静也没有。
第九十六章 创业计划
七月初的一天，疤脸终于痛快淋漓的享受了一次，这一连几天杨幂也没过来，另一个不知道怎么回事，这近十天了也不过来一次，让疤脸憋得有些难受，今天可算是尽兴了。
他本来还想着问问的，但是总觉得一直都在假装不知道，一开口不就露馅了吗。
算了吧，清理完之后，像往常一样准备睡觉，但是感觉身边人没有像往常一样离开。
“我怀孕了，怎么办？”身边人突然说道。
“啊？怎么会这样，你不是生过孩子了吗？”这该来的不来，不该来的倒来了。
疤脸这会儿也顾不得假装了，那时候计划生育抓得严，一般都是生完一个，就直接做手术的，所以根本就没考虑这个问题。
“我生完小幂才十七岁，我们也没领证，属于未婚先育，就没给做手术。哎，不说这些了，这个孩子不能要。”
“嗯。”
“你明天带我去市里的医院做手术，这两天我就住在你那个小屋住着，等身体恢复了再回来。也不能让小幂知道。”
“嗯。”
……
八月下旬，注册会计师的考试结束了，疤脸的自我感觉非常好，这三门他现在还是十拿九稳。
杨燕妮自从做了手术后，疤脸也不再假装认错人了，反正就是那么回事，不去想不就得了。
杨幂的肚子还是一点儿动静也没有，让疤脸有些着急，同时也有些怀疑，自己和杨幂是不是真的没有缘分。
杨幂现在有一个让疤脸很不满意的地方就是，疤脸想让她随便找个轻松一点儿的工作，要不这二十岁就闲着什么也不干也不好。
但是杨幂一提工作就是满嘴的抱怨，还耍小孩子脾气，弄得疤脸很是无奈。
不工作也就算了，家里买了台电脑，成天打游戏。最让疤脸无法忍受的是，她竟然用qq和陌生人聊天，有一次竟然开着车去见网友。
虽然那次没发生什么事，杨幂就是玩儿新鲜，以为就是在网上交了个朋友，和朋友一起去吃了饭。
人家请她再去玩儿，她觉得要吃晚饭了，得回家，就回来了。
回来后，还高兴地将这件事讲给杨燕妮和疤脸听，说那个网友说话怎么幽默了之类的。
但是对这件事，疤脸第一次和杨幂生气，而且是非常生气地那种。
他给杨幂讲了网上聊天的那些比较龌龊的事，还说了一些见网友发生的刑事案件，直到将杨幂说的痛哭流涕也没停下来。
从此以后，他对杨幂也开始有了防备，时刻关注着她的动向和神情。好在疤脸的教育还比较及时，杨幂以后再也没有在网上聊天。
疤脸每天上班，也不可能总盯着杨幂，但是他很快地就破译了杨幂的qq密码，从杨幂的qq中知道，他说完后，杨幂没有再和异性网友聊过天，这才放心了一点。
九月中旬，注会考试的成绩出来了，如疤脸所愿，报考的三门都考过了，而且成绩还都挺好，从现在开始他就主攻经济法和税法两门了。
周五的时候，从来不主动打电话约他吃饭的老贾，竟然主动要请他吃饭。
这一年，虽然产量下来很多，老贾的业务量也同比例下降，而且价格也跟着往下走，降了大概有五个点。
但是老贾答应疤脸的五个点，却一点儿折扣也没打，这让疤脸感觉都有些不好意思。
但老贾就是这样，他不请客吃饭，不拉关系谈感情，只实实在在的做事。
今年除了疤脸让他给找辆好的二手车，两人见过那一面之后，还从没见过面。
所以老贾这次请他吃饭，让疤脸感觉很意外，谁的面子都可以不给，但老贾的面子必须给。
最近他那边的业务很稳定，没任何问题，估计是其他事吧，看看他葫芦里卖什么药。
“贾哥，少见啊，主动请我吃饭。”
“嗨，我这人不喜欢吃吃喝喝，有时间陪陪老婆孩子多好。”
“是啊。那今天怎么叫我出来了，有事吗？”
“嗯。也不算什么事，就是有点儿闷得慌，找个人聊聊。”
“那我太幸运了，被贾哥选中。”
“你就别拿我找乐了，我说不过你，咱先喝着，来走一个。”
“走一个。有事您就说，要是有我能帮忙的我尽力而为。”
“嗨。这事不好说，其实也跟我没太大关系，咱先吃着。等我喝到位了，我才好说。”
“看来是别人的事。那咱就先吃着。”
……
“兄弟，我一直挺看重你的为人的，老哥做事也喜欢和你这种人做。
但今天有些话如果说得不对，你也别介意，就当是醉话了。以后咱哥俩该怎么处，还怎么处。”
“贾哥没喝多吧，咋这么墨迹呢，想说什么，这么多的铺垫。
我这人您应该也了解，只要将自己该做的事做好了，我向来是有求必应。
但如果是我能力范围之外，或者是违背最基本原则的事，我是坚决不做的。”
“这我知道。嗨，这怎么说呢，兄弟有一件事，你做的不地道。”
“嗯？什么事，怎么不地道了。”
“小刁她们公司的事。”
“小刁？哪个小刁，怎么了。”
“就是滨港的老魏的公司。”
“嗯？怎么了，他们是七月份开始停止供货的。”
“听老魏说，他们被你们公司踢出来的原因，主要就是因为欧胜给你的多，他给你的少，你不满意，从中作梗。”
“哼。你信吗？”
“我不信。我觉得你不是那样唯利是图的人，只要他将自己的事做好了，我想你会给他留条活路的。
现在他准备将工厂关了，前几天已经将大部分值钱的设备都卖了。”
“你不信就对了。再说今年这种情况，我们给他一半的量，也不一定能满足他的要求。”
“那最起码也不至于让倒闭吧。现在老魏准备固定资产处理完后就回香港了，他岁数也大了，这些年钱也挣足了。可是，跟他一起干的人怎么办。”
“贾哥。这事可不是我能做的事了，当初准备给他一半的量，他不满意。非要百分之百他一家。
我没答应，最后是他让他的那些送货的，成天在我们公司说我坏话，佐佐木不想让他供货的。
我当初也想教训一下他的，只是自己没这个权力。这人做事不地道，很多事我也不想说，没意思。”
“哎。这人做事是不咋地，现在你们让他的公司倒闭了，他这些年赚了那么多，没受多大影响，可小刁她们可就惨了。”
“也不是我们让他倒闭的，今年被整合掉的供货商有十几家，也没一家是因为少了我们的业务就立马要倒闭啊。”
“也倒是。但这不害人吗。”
“我看你的意思，是刁姐那边有什么问题，您和刁姐有特殊关系？”
“你想哪儿去了。小刁和他对象都是我的大学同学，我倒是喜欢人家，可是人家看不上我。
这都是十几年前的事了。不说了，现在的问题是，公司倒闭了，小刁就没有了生活来源，这让她们孤儿寡母怎么活。”
“这可不是我能给解决的事了。刁姐人长得漂亮，能力也挺强的，她可以找找其他工作啊。“
“这说着容易，做起来难啊。孩子马上上小学，老娘又有尿毒症，每周都得做透析，老爹的身体也不好。
虽说对象不在了，但公公婆婆那边也时不时的照顾一下，毕竟那也是孩子的爷爷奶奶。她要是找那种朝九晚五的工作，也做不了啊，拖累太多。“
“这倒也是。“
“其实我也就是想帮帮不上，心里烦，找你抱怨抱怨，这事要是和我媳妇说，还不得闹家庭矛盾。兄弟别介意啊。“
“没事。您这么说，才是真把我当兄弟。“
“要说这老魏，特么的也忒不地道。自己的外甥媳妇，给他管着上百人的公司，一个月就给人家开三千块钱。
她们公司的那些高级技工和外招的中层，都比小刁的工资高。你说总经理拿三千，下面的部长拿五千，这也就特么老魏能干出来。“
“老魏这么狠。“
“那可不。不就是知道亲戚好说话吗？如果给的工资高点儿，最起码也能支撑几个月，好好找个工作。“
“我倒是有个想法，现在还不成熟，过几天就能知道有没有机会了。你等我电话，到时候咱和刁姐一起合计合计。“
“哎。好，太好了，我也不问你什么想法，只要能有这份心就不错。
不过要是和小刁一起吃饭，我得带着我媳妇。我们都是大学同学，单独和小刁在一起，她吃醋。“
“没想到贾哥还是个妻管严。这事发生了快两个月了，我这几天正愁没有合适的人呢，等我电话吧。“
在七月份的时候，给村田做塑料袋、pe袋的厂家，有三家出现了品质问题。
主要是由于今年供货量的减少，价格又降了十个点左右，这些一直习惯吃大肉的老供货商就开始在材料上省钱。
本来塑料袋里应该加一定比例的防静电粉的，但是他们为了省钱就都没放。
再就是规定1.0u的厚度，也做成了0.95u以下。因为这类产品，这几个厂家供货都在两年以上，在村田的受入检查这里是免验的。
这个事情是被生产线上发现的，由于没加防静电粉末，静电吸附导致塑料袋捻不开，影响生产效率。
最后让疤脸他们课一调查，才发现了这个问题。同时对类似产品进行横向展开，也就是恢复了受入检查，发现pe包装袋也有厚度不合格的现象，也在偷工减料。
同时泡沫减震垫的厂家，也有一家出现了同样的问题。
泡沫减震垫总共五个厂家，年交易额不到五千万，由于都属于需要模具才能生产的产品，所以供货商整合的难度比较大。
但出问题的那家肯定是要整合掉的，就将那家的产品都转移到了另两个疤脸认为合适的厂家。这件事这两天才刚办利索。
pe袋和塑料袋这类产品，去年总共是十个供货商，今年预计的交易额大约五千万。
三月份开始的供货商整合，整合掉了四家，由于大家都是先打价格战，还有就是，看谁的关系更硬，所以留下来的六家都是有关系的。
这次一次有三家出现了问题，如果把量都给了另三家当然没问题。
但是就会造成供货量过于集中，这些都是一些小企业，一下加双倍的量，他们的产能会有问题。而且产品集中在这几家，对供货商的管理很不利。
疤脸当时和佐佐木提议，出问题的三家，肯定要尽快终止供货，这没说的，出现品质问题在村田来说都是这样处理的。
但是必须引进新的供货商进来，这种供货商多的是，疤脸最近就接触了将近十家，他已经选定一家。
但是他想趁这个机会自己干一个工厂，急需找个合作的人。
暗示过两个小公司的老板，人家没接他的茬，不知道是他说的太隐晦，还是对方理解能力有问题，总之，疤脸现在还没有合适的合作者。
老贾一提刁姐的事，疤脸马上意识到，这可能还真是一个机会。
原来不就是没有一个自己能完全控制的企业吗，现在有刁姐在外面撑着，自己内部运作一下，那不就能将这个企业干成自己的了。
而且这个事，还有一个更大的机会，就是他发现，现在供货量最大的，占总体40%的那家，是采购朴课长的老公干的。
虽然这家现在还没出问题，但这种关系，找个合适的机会将它暴露出来，那顶如又去了一家最大的竞争对手，同时也将朴课长暴露了出来。
工作两年，和采购的朴课长可谓是明争暗斗了两年，很多以前的供货商，原来走的不是朴课长就是赖部长的路线。
以前刘课长前任的技术课长，也在掌权时弄过自己的路，但是等他被拿下后，都被朴课长和赖部长收拾了，要不选择投诚，要不就是被踢出去。
现在也该到自己趟自己的路的时候了，赖部长也是没有自己人在外面，所以一旦失势，这些收入马上就没了。
他比较欣赏朴课长的做法，让完全信任的人在外撑门面，即使自己离开了村田，这个工厂也得有自己的份。现在最大的机会来了，一定要盘算好，干一票大的。
刁姐这个人，他见过几面，容貌身材方面就不说了，那绝对是人们眼中的大美女。
从合伙人的角度考虑，疤脸觉得也正是他想要的。
现在属于陷入绝境，我和她合作就是雪中送炭，这是其一。
其二是，这人很有能力，有几年管理工厂的经验，管个几十人的小工厂没什么问题。
其三，业务方面，村田这边没得说，有自己在那，业务没太大问题，老贾也有其他客户可以介绍。
第九十七章 第一家公司
现在需要做的就是，先要弄清楚，要办这个工厂前期投资有多大，给村田供货的利润有多大。
所以他要老贾等他的电话，他要亲自调查一下。他调查的途径就是网上了解设备和材料的价格，还有最主要的是，需要找几个供货商咨询一下。
当然了，想从供货商那里调查这些，是很需要技巧的。这些对于疤脸来说，也不是什么太有难度的事。
原来十个供货商分五千万，现在整合成了六家，又有三家出问题了，相当于目前只有三家，这对任何幸存的供货商都是一个巨大的诱惑。
公司现在又有明确的方向，就是急需增加两到三家供货商，万不得已，还得启用原来被淘汰掉的那四家。
所以疤脸只要说，他找到的供货商价格上非常有优势，但是他总担心在哪个环节对方有猫儿腻。
那几个幸存者就会马上帮他分析一下，能够节约成本的地方，还有能够作假而不容易被发现的环节。
一些想供货的新厂家也是，只要疤脸想了解，他们都会很详细的给予讲解。
这其中一定有很大的水分，但是对于每一个厂家问话的角度不同，了解的东西也就不同，他们藏水分的环节也不一样。
跟十几个这样的厂家聊过之后，也去供货商的工厂实地考察过，疤脸不光对生产工艺了如指掌，对于成本也是成竹在胸。
也就过了一个礼拜，疤脸给老贾打电话，让约一下刁姐，这次是他请客。
老贾当然知道是什么事了，约定了具体的时间地点，老贾带着老婆一起来参加这个重要的会谈。
老贾的爱人姓孟和老贾同岁，长得属于挺耐看的那种，就是刚开始见面感觉很一般，接触时间越长感觉越好。
现在在老贾的公司掌握着财政大权，体型稍胖，和老贾还有刁姐同岁，今年也是三十三岁。
但是单从面相看上去，和老贾像是两代人，别人都说老贾和媳妇在一起，就像是父亲领着闺女。
刁姐今天也是故意打扮了一下，更显得一种成熟的美。老贾夫妇和刁姐先到，等疤脸到时，三人已经是谈笑风生。
都是同系不同专业的同学，上学时可能没怎么说过话，但是毕业后工作中经常接触，也算是很熟的朋友了。
老贾每次和刁姐说话之前，都要先看一些老婆，显得比较局促。
疤脸一进来，老贾总算是松了一口气。几人客气地打了招呼，老贾就让服务员上菜了，随后几人就边吃边聊。
“吕课长，今天看来是有好消息公布了，我们先听一下结果，这样吃起来才有味道。”老贾率先打破僵局，他也很想知道疤脸最终要怎么帮刁姐。
“别吕课长、吕课长的，大家都是熟人，叫我小吕就行。我现在想，我们合伙干一个塑料袋和pe袋的工厂，不知道刁姐和贾哥有没有兴趣。”疤脸也开门见山地说。
“这些东西我又不懂，你看我干什么。我只管数钱，其他的你完全自己决定，不用管我，要是觉得我碍事，我先回去了。”孟姐看老贾想说话，又看着她，于是笑着说道
“这个行业我不懂，但是如果有我能够帮到的地方，自然会不遗余力。”老贾率先表态。
“小吕，我知道你和贾哥是想帮我，我当然没问题了。就是怕我没那个实力，我现在的情况贾哥清楚，要是需要投资的话，我就比较困难了。”
刁姐也很实在地说出了自己的处境，但看得出她很期待能参与进来。
“刁姐，您对pe袋和塑料袋这类产品熟悉吗？从原材料的采购，产品生产，一直到成品的检验，这些都了解不了解。”疤脸问刁姐。
“我们公司兴旺的时候，这些东西的采购量也挺大的，也去过很多这样的厂家。
要说基本的流程和管理要点，了解倒是了解，但是具体技术方面的，就完全不懂了。”刁姐很实在地说。
“都一样。只要了解就行，我也是最近学的。我是这样想的，所有的设备投资我大概算了一下，吹膜机、发泡机、制袋机……。
如果按照现在的我能拿出的供货量来计算，全部买新设备，需要的投入大概有五十万就差不多了，顺利的话五个月就能将设备投资收回。
厂房、人员这些方面需要你们两个合计一下，我没有这方面的经验。”
“这个好说，生产这类东西有两个比较好的技术员就行，再剩下的就是普通的操作工了。
技术人员的工资可以稍微高一些，我觉得三千到顶，人员方面就是按照产量来配备，单位产值怎么也得二十万。”刁姐很快就说出了自己的意见。
“我想我们可以再多一种选择，最近我的几个固定客户都在走下坡路，或者面临倒闭。
给他们供货的塑料袋厂，也有经营困难的，我们可以直接收购一些不景气的工厂，这样比重新开始要容易得多。”
老贾的大部分客户都是像村田这样的家具厂，所以境况都差不多，都减产严重。
“贾哥这个想法很不错，我还没想到。我这几天光想着投资干新厂了，我去过的几家，确实业务量不大，闲置设备很多。”疤脸也很赞同老贾的思路。
“那你把你见过的不景气的厂家名单给我，我再去找我知道的那几家看看。
争取直接收购过来一个，这样就完全不用担心技术和其他方面我们不懂的问题了。”老贾说。
“嗯。就这几家，我看业务量都不大。”疤脸从包里找出几张名片来。
“我知道的大部分都在这里，看来这个圈子也不大，他们都去你那里跑过业务？”老贾一边翻着名片一边说。
“嗯。有的我去工厂看过，有的也就是问出来的，我当时都没看上，现在看来还能用得上。辛苦贾哥了”
“看你说的，有嘛辛苦的。现在还有一个重要的问题需要先弄个清楚，就是你们公司明年后年的产量，会是一个什么趋势。
我估计等我们供货了，你们的量也下来了，半年能收回投资就很不错了。
如果明年你们村田倒闭了，我们还没找到新的业务，那不就崴泥了。”
老贾不愧是干事业的人，一下子就抓住了最主要的问题，这是当前最需要考虑的问题。
“这个问题，我前几天也考虑过了。我看现在的情形，明年应该还是继续减产。
幅度估计也不小，我是按照继续减产20%计算的，也就是明年80万套的产量。
而且给我们自己的业务量，也是很保守的按照五分之一来测算，一年的营业额八百万。
村田的盈亏平衡点在四十万套，我估计三年之内还不会降到那么低。”疤脸对于这些也是早有准备。
“那哥哥我就放心了，这个活可以干。我明天就把这几家都跑过来，争取这几天就有个眉目，国庆节前，我们就能开始正式运作。”
老贾一看，疤脸这年龄不大，考虑事情也周全，高兴地说。
“让刁姐和你一起跑吧，你也有自己的公司，以后主要还是由刁姐来管理这个新公司。”
疤脸知道，老贾其实也挺忙的，但是寡妇门前是非多，他如果带着刁姐又害怕老婆吃醋，自己不好主动要求。
“你看你，又看我，再看我，我把你眼珠子抠出来给小吕下酒。”
孟姐看老贾又看她，心里还是很高兴的，故意假装生气的说。
“那我可不敢吃。哈哈……”疤脸笑着说。
这件事就算这么定下来了，几个人都很高兴。正好菜也上来了，开始正式的吃饭喝酒。
“好。我们先预祝我们的合作成功，干一个。”老贾提议，大家都纷纷响应。
“最后一个重要的话题，就是投资与股份的问题，这个我没经验，需要贾哥和刁姐先出个方案，我们可以商量着定。”
疤脸看刁姐还是愁眉不展，而且老贾也欲言又止，估计是这件最重要的事没确定下来，大家还有顾虑。
“投资的事，我这边没问题，你刚才不是说了吗，买全新的设备也就五十万，金额上不是问题。
关键股份上不好开口，我要不要都没关系，你是发起人，还是你定吧。”
老贾不是担心钱的事，他是觉得，总不能自己抢着占大股吧。
“亲兄弟明算账，咱都把事情说到前头，以后也就没有争议了。
那我先说一下我的想法，也只是抛砖引玉，无知者无畏嘛。
因为前半年，我们估计是只投入没收益的，我和贾哥都有收入还好说，刁姐估计在前期是最忙的，现在也没收入。
我的基本想法就是前期投入我和贾哥一人一半，股份我和贾哥各占40%。刁姐一个月拿五千块钱的工资，股份按20%来计算。”
疤脸估计那两人也不好意思主动说，所以还是自己先将早已想好的方案提了出来。
“那不行，兄弟你不是吃亏了。而且这种方式太过于简单粗暴，没有主次的公司，遇到需要决策的事谁来拍板？”老贾直接否定了疤脸的提案。
“我也不同意。”刁姐也同时提出异议，但看老贾说话了，就没继续说。
“那先听刁姐的。”疤脸说。
“还是让贾哥先说吧。”刁姐谦让着。
“小刁先把你的说完，我估计你也没有太复杂的方案。我的比较复杂，我综合一下你们俩的想法再说。”
老贾知道，大家都是想真心合作，所以前期定一个最合理的方案是很必要的。
“嗯。我确实想法很简单，我只想有个工作就行。你们这么照顾我，我还要什么股份，一分钱也不出，不承担任何风险，股份就不用了。
我一定会对得起两位的，尽最大的努力将工厂给你们管好。”刁姐说。
“嗯。我估计小刁也会这么说，大家都是想先把事做好，再谈收益的人，那我们的合作肯定会很愉快。那我就说一下我的想法。”
老贾对两人说道，紧接着就说出了一个相对比较复杂，而且很合理的方案来。
整个公司的股份分为资金股、管理股、业务股三个大类。
资金股占全体股份的60%，管理股占10%，业务股占30%。这样既可以促进公司良性发展，也能合理的让不同时期贡献比较大的人，得到应有的回报。
现在公司成立，全部业务都是疤脸给的，就相当于是疤脸占业务股的全部。
以后老贾和刁姐也必须去开拓新的业务，再根据贡献大小逐渐将这30%分开。
管理股也一样，现在专职的管理就刁姐一人，她占全部的股份，等到有的技术人员或者是一些专有人才，需要用股份去激励时，再将这10%逐渐分出去。
资金股也一样，如果以后需要继续追加投资，股东可以选择投资还是放弃。
经过老贾的解说，大家觉得这确实是一个比较合理，而且能够长久的方案。
这样一来，现在就是，疤脸占一半的资金股，占全部的业务股。
加起来就是全部股份的60%，作为绝对的大股东，所有的决策都由疤脸来拍板。
刁姐现在是唯一的一个全职管理者，那就占全部的管理股，也就是10%。
第二天，老贾就带着刁姐和选定的那几家一一谈判，结果他们两人同时看中一家名字叫三友科技的公司。
主要是这个公司的名字太应景了，三友不就是三个朋友的意思嘛。
这个公司，以前是给一些国际比较出名的家具企业供货，一直想打入村田，都没有找到机会。
最近跨国家具公司业务都开始大幅萎缩，他们的业务也就断崖式下跌，现在基本上没什么业务了。
但是由于一直给跨国企业供货，在技术和管理方面还是同行业内的佼佼者。
同时价格也是最高的，所以在这种低端行业竞争力就显得很弱。
唯一的缺点就是，设备比疤脸和老贾测算的多，按照疤脸现在测算的业务量。收购后有一半的设备是闲置的，好在要价还算合理。
厂房是租的，人员是雇的，老板只要设备钱就行，经过一番讨价还价，最终敲定的价格是50万，这对疤脸来说也很合算了。
后面就是刁姐去接手企业的管理，工商税务等相关的变更手续。同时疤脸也开始在内部运作，将三友引入村田的供货商体系。
第九十八章 一夜暴富
为自己办事，效率当然要比给别人快的多，没到九月底，三友的前期审核工作就全部完成。
在取得佐佐木同意的情况下，疤脸将原来三家的一半产量，转到了三友那里。
还有一个小插曲，就是由于三家不守规矩的供货商，肯定要被淘汰掉了，现在要引进两家新的。
原来幸存的三家就开始竞争，各找各的门路，但是不管哪条路，最终做决定都是佐佐木部长，也就是说最终都得到疤脸这里。
疤脸假装不经意的，将朴课长老公的公司，透露给了其他两家，这两家就通过自己的途径，将这件事给曝光了。
虽然以前也有人知道，但是知道的人自己也有自己的秘密，也没有合适的机会，如果说出来也是为别人做嫁衣，对自己也没任何好处，所以就没人去真正关心这件事。
但这次不一样了，几家竞争这么激烈，当然要趁机将对方打倒。
剩下的两家新来的，按照村田一贯的做法，短时间内还不会给太大的量。
所以就有人将这件事，捅到了新的总经理高桥信夫那里，并且后附了很多切实的证据。
高桥核实后很生气，但是他也是传统的日本人的管理理念。
朴课长营私舞弊，但人家的公司，各方面都符合村田的要求，价格品质都是最有竞争力的，事实上也没什么大的错误。
主要的错误，在她的上司采购部长那里，由于他管理的失误，才导致自己的下属有了这样的机会。
所以国庆节一过没几天，村田公司就迎来了第一个日本驻在员的人事变动，原采购部长中田调回国内，新调来的采购部长叫野中秀则。
十一国庆过后，三友就开始了第一批的送货，一些相关环节的小鱼小虾，疤脸也让刁姐按照既定的规矩打点着。
这些人你如果不理不睬，很容易将一些事情给搞砸了，到时候处理起来比较麻烦，主要是费时间。
就连相关的检验员也一样，虽然是疤脸的直接下属，但是疤脸也让刁姐按照规矩来。
有了各个环节的帮忙，这个业务做的非常的顺利。但是有一个问题，是疤脸以前没想到的，那就是资金的需求。
疤脸一开始的预算是，收购工厂用五十万，厂房租金一年二十万，工作人员加刁姐是二十人，前两个月的人员工资大概十万，材料费是按照一百万来计算的。
这样，总的前期投入就是二百万，疤脸负责一半，就是需要一百万的资金。
疤脸在四月份开了股票账户，往里面投了五十万，买了一万股的茅台。当时茅台的股价一直在五十块钱一股左右浮动。
疤脸也没时间分析股票，所以就买了一个自己经常消费的算是熟悉的股票。
现在自己没有上交给杨幂的几张卡里，加起来不到一百二十万。
为了不让杨幂母女知道，他也没买房，正好碰上了这样的投资机会，算了一下应该也够了。
谁知道，佐佐木在了解了三友前一周的供货情况后，再加上其他部门联合考察的结果，最后决定给了三友接近总量40%的订单。
随之而来的是，朴课长老公的公司，业务量开始大幅下降，其中的原因佐佐木没和疤脸说，只是让他赶快将那个公司踢出供货商体系。
但是，疤脸是这件事的始作俑者，当然知道真正原因了，但是也只能假装不知道。
总之，在这件事上，他看起来就是在完全按照佐佐木的指示，一步步的推进。
疤脸测算了一下，三友从村田拿到的业务量，十月份的营业额是150万，十一月份是180万，十二月份是90万，一直到2003年的四月份基本是在80到90万之间浮动。单纯材料费，大概占营业额的60%。
村田的结款周期是，月结三十天，也就是十月份供货，十一月份初对账，在十一月底结款。
但是十月份的供货，对于供货商来说，最晚九月份就得将材料准备齐全了。
这也就是说，在收到第一笔款项之前，他先得预支最少三个月的费用。按照一半来计算，就是他需要提前准备二百一十万元，疤脸的存款不够啊。
这几个月，由于供货商整合的力度比较大，现在都到了收尾阶段，幸存的供货商也开始感谢这些人的关照，对疤脸也提前进行了维护。
尤其是中秋节到十一假期期间，有十几家供货商给疤脸送来了慰问金。
疤脸计算了一下，他将自己十月和十一月能够拿到的固定收入都算到里面，最后还有近五十万的缺口。
虽然这点儿资金缺口对于老贾来说根本不叫事，但是既然说好了自己承担一半的，那就不能让人家替自己垫付。
他知道杨幂管着的，最少也有八十万左右的现金。所以准备问杨幂要，这本来就是自己挣的钱，只是他不想让杨幂她们知道自己的这件事。
一是，他对杨幂不放心，她的很多同学都是在村田工作。现在他俩住在一起，千叮咛万嘱咐别让公司的人知道，但是还是被杨幂告诉了她觉得关系比较好的同学。
虽然杨幂也让人家保密，说对疤脸的影响不好。但是超过三个人知道的秘密就不是秘密，很快的就变成新闻了。
二是，他觉得杨幂现在也不是那么单纯，消费方面大手大脚就不说了，领结婚证的事，一直也不提。对他的钱管的也太紧，他觉得，杨燕妮给杨幂灌输了很多不好的思想。
包括杨燕妮晚上定期过来这件事，虽说在生理上解决了三个人的问题，也说杨幂完全不知情。
但疤脸觉得，杨燕妮一周过来四五次，杨幂顶多过来一次，不知道是不可能的，这可能是一个阴谋。
只是在疤脸看来，自己主动选择了人家，又做了撕开原包装的第一人，不管怎么样都要坚持负责任。她们最多也就是由于自己挣钱比较多，想方设法的讨好自己而已。
三是，这次是和刁姐合作，刁姐是个非常漂亮的女人。如果让杨幂母女知道，自己是和这种美女合作，那不可能不往其他方面想。
所以虽然是自己的钱，但如何从杨幂那里要过来，还真要费一番脑筋。
十月中旬，三友工厂已经开始准备十一月的货了。原材料订货，一般都是一订最少一个月的。
这种塑料粒子和石油价格紧密相关，每个月的价格都是根据石油期货价格变动，而上下波动的。
如果资金允许，其实是一定一季度的更好。但是他们的资金很紧张，疤脸以为老贾这种大老板，肯定很有钱。
但是老贾前两天也说了一句，没想到老弟一下子接了这么个大单，让我有些措手不及啊。
估计就是准备的资金还是有些不足，但再怎么样，只要挺过了这个月，那后面就是收获的季节了。
现在看来，不向杨幂开口也不行了。晚上吃完饭，疤脸向杨幂说需要钱的事时，杨幂和杨燕妮都是一脸的戒备，让疤脸感觉很不舒服。
“小幂啊，现在咱家还有多少钱？”
“你要干嘛？”
“有个朋友资金周转遇到了问题，想让我帮忙解决一下。”
“我还没问你呢，中秋节那几天那么多送礼的，就送点儿烟酒月饼啊。这么抠，以后别给他们业务，都什么人啊。”
“今年的公司情况，你的同学不也和你说过了吗，咱这边业务萎缩太严重，明年能不能坚持下去还不好说呢。”
“那更不能借给他们了，万一公司倒闭了，我们找谁要钱去。”
“这倒没事，说好了年底会都还回来的，咱这边每个月都有付款，还怕他赖账。他公司运转不下去，我们不也少份收入吗。”
“那你让他写欠条，说好利息。”
“你傻啊，他给我写了欠条，人家拿着欠条往佐佐木那儿一放，我这工作还干不干了。”
“这么不信任的人，干嘛要给他借呢。”
“我不是说万一吗，这种纸面上的东西绝对是不能留的。前面几个被拿下的领导，没有一个有真凭实据的，最后都是灰头土脸的，你还给人家留证据。现在关系好的不得了，过两年谁知道怎么样呢。”
“那倒也是，要多少，借给谁？”
“利达包装的老谢，要五十万，一个月两分钱的利息。春节前还”
“那就是说一个月就给我一万块的利息，四个月就是四万了。”
“嗯。差不多吧，如果周转开了可能提前还。”
“那倒是我要买个爱马仕的包，我前两天看到一个挺好看的。”
“反正钱都是你管着的，我能说你什么呢。咱还是节约点儿好，万一哪天公司倒闭了怎么办？”
“那我不管，你负责挣钱养家，我只负责貌美如花。”
“真拿你没办法，我现在才开着一个两三万的二手夏利，你每天开着三十六万的斯巴鲁。哎，咋一点儿都不知道低调点儿呢。”
“我有钱，我乐意，谁让我找到一个这么有本事的老公呢。为什么要低调，你再教训我，我不给你钱了啊。”
“行、行、行，明天把钱给我转到这张卡上。”
“知道了，误不了你的事。”
虽说两人都互相戒备，但也都是合理的关心和担忧，所以也不算什么矛盾。
杨幂在其他方面还是比较听疤脸话的，比如说上次见网友的事，从那以后连qq聊天都戒了。
再就是日常的细节，虽然开着三十多万的车，但是要是和她同学朋友聚会，都会打车过去。
这也是疤脸吩咐过的，别让人家觉得你很了不起，没有人希望你过得比她好，除非是你的至亲。
由于杨幂越来越反感夫妻生活，疤脸就觉得这可能是一种病，于是带着杨幂去了几家医院。
十月份在滨城市总医院检查时，查出患有**干燥综合症，这也是导致两人不和谐的根本原因。
于是两人就正式分居，杨幂则一直进行着药物治疗，看上去效果也不是很明显。
十月份，还有一件与他们相关的大事，就是原来杨燕妮父母的村子，和她公公的村子都被正式地圈到了新的开发区里。
原来在那个区域居住的所有村民都需要搬迁，要求是在12月底搬迁完毕。
搬迁的事，其实在七月份就开始动员了，由于还迁房没有封顶，以及征地补贴一直没谈拢，所以耽搁到十月份的。
关于征地补贴，是在十月底最终确定下来的，除了每一块宅基地给一套还迁房之外，还有现金补贴。
杨燕妮得了三套房，一套九十几平米的，两套一百二十多平米的。
现金补贴也很可观，自己的宅基地给二百万，公公的宅基地一次性补贴三百万元。
土地征用后，一次性补贴二百万元，每月给她和杨幂，按照三倍的市最低收入标准发工资，按照当时的工资大约是2100元。
杨燕妮父母的宅基地，也是一次性给予三百万，基本上村民大部分得到的一次性补贴都在五百万元以上。
这些一夜暴富的村民，也没有什么事可做，成天就是聚在一起打麻将、赌博之类的。
总之，政府的补贴，让他们生活得到了很大的改善，家家户户都是攀比着买房、买车。
以前连摩托车也买不起的家庭，一下子买四五十万的车，有的甚至上百万。
物质上的富有，带给他们的不是想着去做合适的投资，而是成天就想着吃喝玩乐。
杨燕妮和杨幂也不例外，但她们还比较听疤脸的劝告，将一部分补贴款，用于在市内各区买房投资。
剩下的先存在银行，做一些基金或者理财类的投资，由于这半年多，生活水平本身也不低，只不过现在不必再那样遮遮掩掩的了。
十一月份，杨幂的舅舅和表哥、表姐三家人找到了杨燕妮，要求要回属于自己的那部分补贴款。
但是杨燕妮的态度非常坚决，她说哥哥这一家离开当地都快二十年了，如果不是她在看家，这个宅基地和土地早被收回了，要给也最多给一半。
最后将关系闹得很僵，这就是钱多了，将人性都给弄得扭曲了。
如果这套房子和土地，按照年初的价格卖了，顶多也就是三万块。以她们现在的生活水平，哥嫂来要，估计毫不犹豫地全部给了，甚至还会多给一些。
毕竟人家对杨幂还有十几年的养育之恩，兄妹之情、甥舅之情，还是要超过这几万块钱的。
但是这次是三百万，虽说是他们父母的宅基地，兄妹两人都有份，但是钱一多了，人贪婪的本性就暴露出来了。
第九十九章 意料之外
疤脸通过遗产继承法，给杨燕妮讲过，这套房子首先是她父母的一半，他哥嫂的一半。
她当时虽然没领结婚证，但户口已经转到另一个村了，这个宅基地是没她的份的。
现在就是父母的那一半，她还有一半的继承权，也就是整个宅基地的四分之一。
这样来算的话，三百万的补贴，她只能拿七十五万，这样是合理的。
但杨燕妮坚持，最少她也要一百五十万，房子是她一直给看着的，钱现在也在她的账户上，她不给，谁也没辙。
哥嫂一家最后做出了让步，说给他们二百万，他们就走人。但是杨燕妮还是不给，一直坚持最少一人一半。
疤脸也劝她，现在我们的生活条件也挺好，舅舅和表哥表姐几家都很一般，再说这本来就是人家该得的。
我们就算是都给他，光凭另一个村的那份也有七百万了，没必要因为这个伤了亲情。
最终一直都是为疤脸洗衣做饭，帮他解决生理问题，从没在疤脸面前说过一句重话的杨燕妮。
将疤脸臭骂了一顿，说他是狼心狗肺，胳膊肘子往外拐。最后疤脸也挺生气，再也没管他们兄妹之间的争斗。
在杨幂舅舅三家人上门闹的时候，疤脸除了防止他们动手伤人之外，一直都是冷眼旁观。
后来村委会出面，也没协调成功，兄妹俩只能对簿公堂。
最终的结果就是，杨燕妮得到了应得的七十五万，并交了十万的律师费，一万左右的诉讼费。他哥那头虽然胜诉，但是15%的律师费没能幸免。
在疤脸看来，这就是最明显的两败俱伤的结果，钱让外人赚走了，兄妹之间彻底反目成仇，亲情丧失殆尽。
但是杨燕妮一点儿也认识不到自己的错误，认为自己是争到了这口气。
反正她对那几十万也不是很在乎，不知道这是一种什么心理，宁可给了外人，也不给家里人，让疤脸很是想不通。
疤脸通过这件事，对杨幂的态度也很有意见。认为舅舅从一岁将她养到十三岁，怎么也该帮着舅舅劝一下她妈。
但是杨幂却一直置身事外，从始至终没有参与这件事。
杨幂的舅舅将杨燕妮告上法庭，是十一月底的事，最终判决结果是在十二月中旬下来的。
而杨燕妮对疤脸帮着外人说话，臭骂疤脸是在十一月初，从那开始，杨燕妮晚上也不来帮助疤脸解决问题来了。
疤脸虽然对她对哥嫂的做法很反感，但几次哥嫂侄子打上门来时，疤脸还是很男人的护着她们娘俩的。
杨燕妮在和疤脸冷战了半个月后，又重新开始进入了正常的生活轨道，主要也是她自己半个月没解决，有些受不了。
杨幂自从查出有病之后，就积极地在治疗着，在感情上对疤脸还是体现出了比较强的依赖性。
她不想让疤脸离开她，每天也会和疤脸打情骂俏，让两人在精神方面始终不曾远离。
对于杨燕妮和疤脸之间的事，她是否知情，疤脸不知道，也不愿意去想，因为一想自己就有一种巨大的负罪感。
这个特殊的家庭就以这种荒唐的方式，在这么一天天地维系着。但是现在的三个人，完全是各取所需，都知道，这样是无法长久的。
在这一年的供货商整合中，疤脸也学到很多东西，当然也得到了很多的收益，同时也得罪了挺多人。
有一些匿名信寄到了佐佐木和高桥的手上，当然了这种匿名信都是中文的，两个日本人怎么能看懂，只有通过总经理翻译来了解信的内容。
信中的内容不看也知道，就是说疤脸利用职务之便为自己谋利之类的。
但是这些事一没有真凭实据，二没有人证物证。
其他掌过权的中国人，都被别的人匿名举报过，多多少少都会有些证据。
但疤脸这几封，没有一个，能拿出一点儿证据的。
在日本人眼里，判断是否属实，就是看这个人的生活水平的变化。
前面被调整的几个人，像赖部长，抽的是三四十元一包的烟，开着二十几万的车，这一看就不正常。
但疤脸在公司一直抽十块左右的烟（是用十块的烟盒装着四五十块的烟），开着一辆最低档的二手车，最终两人的判断，这就是恶意中伤。
村田从1995年在滨城建厂以来，被举报过的中国人，包括疤脸快二十个人了。
真正没受影响的，就是朴课长和疤脸。但是朴课长老公的公司一被调整，朴课长后面也会受到牵连。
现在孟海娇已经不是总经理翻译了，新的总经理翻译和疤脸也不熟，所以这几封匿名信疤脸是完全不知情的。
疤脸还是保持着一贯的工作作风，兢兢业业的做好每一项工作。
从十二月份开始，三友公司就不用再追加投入了，三个人总算是歇了一口气。
刁姐每天骑自行车上下班，单程都在一个小时以上，大冬天的确实很不容易。
刁姐很早就学了本，也会开车，但是家庭负担重，一直就没买车。
原来在给老魏打工时，老魏给配了一辆捷达。现在他们的第一目标就是，等资金运转顺当了，先解决刁姐的交通问题，这个问题在元旦过后就解决了。
2003年的春节时，三个人算了一下，资金除了保证生产还有近五十万的剩余，疤脸没说具体原因，只说他需要三十万还债。
老贾和刁姐也没问，直接就给疤脸打了三十万。加上这几个月没上交的卡里的钱，疤脸将五十四万还给了杨幂。
2003年的三月份，新的预算数据出来了，产量下降幅度不大。2003年4月—2004年的3月生产总数预计是一百万套，但是销售价格在持续走低。
原来一套组合家具的售价折合人民币，贵的接近一万元，最便宜的也在四千元左右。
现在最贵的一套，也就不到九千元，便宜的，大约是三千五百元。
主要原因，一是终端售价的降低，第二个原因就是，受汇率的影响，人民币兑美元的汇率持续走高，从原来的8.2比1变成了现在的7.2比1了。
所以村田公司的成本压力很大，这就不得不从所有方面开源节流。
开源是日本总公司营业部门的事，但节流，主要就是从材料采购上来做文章了。
2003年的元旦一过，疤脸被调到了采购部接替朴课长。
朴课长被调到了生产部生产推进课任课长，同时被调过去的还有一个，原生产部制造一课的一个课长。
这个被公司戏称为养老院的课室，总共三个人，有两位课长，一个职员。原来的赖部长由于工作业绩不突出，被调整为普通职员。
在这个课室里，工作是不可能出业绩的，具体原因就不用多说了吧。也充分说明了一点，就是日资企业真的很好混日子，只要你能忍得住。
要不，看电视时，有日本人的场景，都会出现汉字的“忍”字，看来挺有道理的啊。
到四月份，这个课变成了两个主管，一个职员。
后来三个人先后辞职，但这个课一直保留着，工作内容没变。还是协助生产部各制造课提高品质管理的水平，由生产部部长指定一个人兼任课长。
这次调整，最让人意外的是，调整发生在调级之前，四月份调级，工作变动在一月份。
第二个意外的是，朴课长工作能力和口碑一直还是不错的，眼看着就要升副部长了。
除了少数几个人心里知道原因，大家都不知道。
为什么曾经红极一时的朴课长，怎么就一下子被野中摁到了泥里。野中去年十月底来的中国，一直和朴课长配合的很好啊。
再一个意外的是，佐佐木三月底离任，被调到马来西亚工厂任总经理。
这可是高升啊，说明佐佐木的工作能力和业绩，受到了上层的充分肯定。
日资企业的海外工厂，部长和总经理看上去只差一级。但是这一级，基本上是大多数人一辈子也迈不过去的坎儿。
海外工厂的部长，在总部最高也就是课长级，但是总经理一般都是总部的高级部长，或者叫统括部长一级的人。
中间相差好几级，最主要的是，这是基层管理者，到企业经营管理者的转变。说明还不到五十岁的佐佐木，前途是一片光明。
疤脸作为佐佐木最得力的助手，那也会是水涨船高啊。可是佐佐木并没在临走前提升他为品质副部长，也没有让他留下来协助后面的新部长，而是直接将他调整到了采购部。
不光是公司内部爱八卦的人感到纳闷，就连疤脸也感到很意外。
他倒不是意外自己没有被升职，佐佐木原来给他说过，在村田公司的所有分公司里，就没有三十岁以下的课长，也没有三十五岁以下的部长。
他作为唯一一个二十多岁的课长，应该感到幸运。
让疤脸感到意外的是，他被调任到采购部的事。
朴课长的事，可以说他是最初的始作俑者，被调整并不意外。
但为什么会让自己来采购部呢，自己对采购业务除了供货商管理之外，其他的工作并不熟悉。
他想再详细的问问佐佐木，但是最后又想了想，还是算了。
佐佐木和野中都和他谈过话，说的都是场面上的话，没什么实际内容，估计都不是两人的意思。
倒是高桥总经理，在十二月份和自己谈话时，曾经说过，现在公司成本方面的压力比较大，希望疤脸能协助采购部做好降成本的工作。谁知道没过几天，就直接将他调到了采购部。
疤脸刚在采购部上班不到一个月，野中就和他说，今年三月底的汇报会，让他也一起去日本。
一是让与日本采购部的同事进行交流，二是在日本了解采购的整个流程和做法。
因为他们觉得，中国采购这边有很多做法是不合理的，疤脸刚开始一定要先学习最正规的做法，才能将工作做的更好。
比较意外的是，一起去日本汇报工作的还有财务部的中川和大表姐，但是这次大表姐的翻译是她们财务部的。
这一个财务年度，由于产量和利润的下降，公司对海外出差学习没像去年那样大搞特稿。
由于新一财务年度的任务很重，所以将采购部和财务部的两个当地管理者邀请来。
让他们也当面了解一下公司整体面临的压力，好在开源节流方面作出更大的贡献。
所以两人这次的日本出差，不是中国这边的日本人安排的，是日本那边邀请的。
在日本，由于疤脸是属于采购部给安排活动，大表姐她们属于财务部安排，虽然在日本都是总务统一定的，但是确定的时间不一样。
疤脸的出差计划，2002年十二月下旬就确定了，大表姐是在2003年一月底才确定的，所以疤脸住宿的酒店，和大表姐离得比较远。
但是再远的距离也没能挡住大表姐那颗躁动的心，在飞机上时，他俩故意选了远离翻译的座位，方便两人聊天，大表姐就问疤脸。
“听说你和你们部门的那个潘金莲同居了。”
杨幂长得像王思懿，也就是新版《水浒传》潘金莲的扮演者，在公司大家都私下叫杨幂潘金莲。
“嗯。你控制一下你的嗓门，广播呢。怎么这事你都知道。”疤脸想不承认都不行。
“呵呵，习惯了。那潘金莲成天跟人显摆，pk掉了四个竞争者，将公司最有前途的小伙子搞定了，这事谁不知道。”
“那倒是，一般人我还看不上呢。”
“这又开始吹上了。咋不和人家结婚呢，准备玩儿腻了就撤？”
“没有，她不同意。”
“得了吧你。她们都说潘金莲看着单纯，其实挺有心计的，我估计你现在感觉出来了吧。”
“什么呀。我们挺好的，杨幂也挺可爱挺单纯的，你别在我面前潘金莲潘金莲的叫。”
“呵。这还护上了，行，在你面前不叫。哎，我很怀疑你们和谐吗？”
“这你就不用操心了。你自己的事怎么样了，还单着呢。”
“哎。谈过两个，我这带着孩子的不好搞对象。一个我们孩子不喜欢，一个我嫌他勺子太小，崩锅时什么时候进的门，什么时候出去的都没太大感觉。”
“大表姐说话可真露骨。”
“这不就在你面前才敢这么说嘛。咱俩互相多了解，还有什么藏着掖着的。哎，我问你，就你和杨幂这小锅大勺子的，日子能和谐吗？”
“再小的锅，也能放下勺子。”
“用姐帮忙吗？”
“你是想让我帮你吧。”
“互相帮助嘛。我估计你这种喜欢大马力开快车的，杨幂够呛能承受的了。”
“那现在就来？”
“去死吧。没正形，你要是敢，我也豁出去了，咱就在飞机上崩一锅，看谁怕谁。今天到酒店也就晚上一点多，明天开始，姐去帮帮你。”
“哈哈。明天晚上你来房间找我，你和刘桑住日式房间，我住国际标准间，我们不是一个酒店，在区域上也是分开的。”
“心眼还挺多。”
……
第一百章 盛极而衰
在日本的这几天，除了最后一天只崩了一锅外，疤脸和大表姐每天都是保持着一早一晚两锅的节奏。
两人都是熟门熟道，虽然工作时各干各的，但晚上都是九点多回酒店，十点左右开战。
在同行的翻译看来，除了去时一起去的，回来时一起回来的，两人在日本期间，应该就没见过面。
可见保密工作还是做得很好的，如果在抗战期间，说不定也是两个优秀的间谍。
疤脸回到家后的当天晚上，免不了和杨燕妮再进行日常的深入交流。
这个曾经的不良少女，经过了将近二十年的压抑后，现在完全放开了，需求的强烈程度不比大表姐低，甚至更强。
最近这一年的互相帮助，基本上让她恢复了正常，最起码看不见水渍了。
每周三四次，对于两人来说都可以接受，每次都能得到极大的满足。
三月份开始，三友的资金周转完全正常，每个月刁姐都会根据实际情况往三个人的账户里打款。
2002年年底时，老贾也拉来了几个新业务，虽然加起来的量还没有村田的四分之一大。
但是对于设备使用方面，却是起到很大的作用，基本上将所有的设备都运转了起来。
刁姐在管理方面做得还是很不错的，她知道老贾和疤脸都是在帮助她解决实际困难，所以工作都非常尽心尽责。
当初疤脸和老贾预计的纯利润是在10%左右，结果现在一算基本上达到了18%。
他们今年光是从村田拿到的量，就有一千五百万，加上老贾开发的那几个新客户，虽说利润率比村田低一些但也能达到12%的纯利。
总之，看今年的情形，三百万的利润还是可以保证的。
从日本回来后，日本总部给中国工厂的任务是，全年的降本目标总体要达到5%以上，这是一个非常高的目标值。
野中与疤脸协商，如何开展后续工作，疤脸早就将自己的计划做成文字汇报的形式交给了野中。
这也是疤脸一贯的做事风格，只要是领导想要的东西，总是提前动手准备，并整理成切实可行的方案。
野中对于疤脸的这种做法也很欣赏，但是他和佐佐木不同，佐佐木是想方设法地让疤脸在更高层面前露脸，野中则是，疤脸所有的工作到他这里就截止。
由他完全评判疤脸的方案是否合格，对他来说，这有一个好处就是，大部分工作都是疤脸在做，但是功劳都是他的，毕竟他是这个部门的最高领导者嘛。
本来这也无可厚非，领导不抢下属的功劳，迟早会被有能力的下属替代。
但是这个人还有一个很大的缺点，就是推卸责任。
当采购部的方案在高桥那里没通过，或者在执行过程中没有达到预定目标时。
他会将责任推给现地管理者，就是疤脸，说这是疤脸做的方案，他顶多检讨一下自己审核不严的责任。
有的可能是，如果当初按照疤脸最开始的做法做，就能达到总经理的要求，或者与总经理想法一致，但是被他改过后就变味了。
疤脸和野中一起工作半年后，才发现野中这个问题，让他感到失望的同时，也非常怀念和佐佐木一起工作的日子。
采购部总共分为三个课，材料购买课、设备购买课、购买管理课。
购买管理课是野中来了以后新成立的，主要负责采购数据的整理和分析，为采购活动提供数据支持，目前就两个人，都是职员没有课长。
材料购买课负责所有产品上用的材料和部品，以及像包装材料等辅助材料的采购。
总共有一个主管，六个职员，疤脸是课长。
设备购买课则负责设备及备件，五金劳保、工程等等的其他花钱项目的价格方面的管理。
共有一个主管，四个职员，课长也是疤脸。
这个课，真正的前期采购工作都是哪个部门使用，哪个部门负责前期的供货商选定以及相关细节的谈判工作。
采购课只是负责最后的价格审核和再次谈判，还有就是付款的工作。
因为疤脸比采购部大部分职员年龄都小，两个主管都是三十岁左右，在公司工作了四五年的。
本来以为朴课长走了，他们就有机会升级了，谁知道从品质部将疤脸调了过来。
疤脸刚过来时，两个主管都对他不是很服气，所以在工作上不是很配合。
但也是阳奉阴违，明面上还是必须服从领导的指挥的。
疤脸接手一个月后，就将采购部的情况摸清楚了，他也发现了几个可以利用的老职员。
他很快的做了一套关于人事调整的方案，准备在三月份和野中协商，四月份调职时就实施的。
主要内容就是提拔两个经验丰富的职员作为副主管，给现在的两个主管压力，很明显你要是不配合不好好干，我就将你替换下去。
这种最基本的管理手段，原来在品质部时，佐佐木绝对是全力支持。
但是这个野中，看了后犹豫不决，嘀嘀咕咕地也不说行，也不说不行，最后结果出来后疤脸才知道，野中没将他的方案向上报。
这不上报也就算了，大家辛苦一年，很多人都指望着这一年一次的调职调薪呢，结果采购部没一个人在职务上有变动。
同是职员也分四个职级，最可气的是连职级也没有变动。
这是全公司唯一的一个，没提出升降级人员名单的部门。
野中给出的理由就是，他和疤脸都是刚到采购部，都需要充分了解情况。
希望大家好好努力工作，每个人的努力他都看在眼里，等下一年度的评价中就会体现出来。
高桥对野中这种不会笼络人心的做法，也旁敲侧击地给与了批评。
但是野中和高桥说，这种事本来就是课长提案部长审批。
疤脸的第一次方案他没同意，希望让疤脸好好考虑一下，但是后面就没再收到疤脸的修改方案。
这话要说也没错，他当时确实说过让疤脸好好考虑一下，但是又加了一句我也好好斟酌，争取做到公平公正。
但是他也没说从哪方面考虑，也没说是疤脸写的理由需要修改完善，还是里面涉及的人员需要重新考虑。
疤脸还以为野中自己有自己的想法，所以也就没再管这件事，他当时需要做的事太多了。
但是不管是谁的不对，采购部今年没有升降级这件事，从高桥的角度来说疤脸是有责任的。
最可气的是，疤脸对此一无所知，日本人之间的谈话内容，他是无法得知的。
在采购部的这些职员之中，疤脸也没树立起自己的威信。
原来朴课长在时，总会有两个人得到提升。今年一换成吕课长，就出现了这样的结果，大家的心里能没有气吗。
紧接着，在降成本几个大的方向上，野中那种犹豫不决又害怕担责任的性格，再次体现的淋漓尽致。
公司采购量最大的材料就是各种木板，现在中国国内符合要求的企业已经越来越多。
去年的开发的两家国内公司，不论从价格还是从品质上都和进口的没什么差别。
所以疤脸的方案就是加大国产化的力度，由原来的20%加到80%。
这样，一年的降价就能达到10%以上，基本上来说，有这一类材料，就能完成全年目标的60%。
第二大类的材料pvc、pu，这些基本都是进口。即使国产化以后，也是国外公司在国内的工厂，价格也是很高，价格谈判起来难度很大。
疤脸的方案也是国产化，这个工作在朴课长当时就已经在推进着，只是进展缓慢。
其他几类完全国产化的材料，像包装箱、塑料袋、pe袋，各种金属件，以及其他类的，疤脸都是想通过供货商的优化，来达到降价的目的。
所有的这些方案，第一次在野中那里都没有通过，但是又是毫无例外地让疤脸好好考虑一下，他也再想想，争取做到公平公正。
一直到高桥总经理问采购部要全年降成本计划时，野中也没有提出一个修改意见。
反而是又把疤脸推了出去，说是采购部方案他看了，让吕桑再修改一下，吕桑一直没有提交修改稿。
这次是在四月份，财务大表姐组织的总经理汇报会上说的，疤脸当时只是列席者，但是一听这话，非常生气地当场就和野中翻脸了。
吓得总经理翻译都不敢说话，由于疤脸一生气说日语的语速比较快，翻译也有很多没听明白。
但是这件事在公司内部造成了很不好的影响，高桥在会后将野中留下单独谈话。
又让疤脸将他的初稿直接给总经理一份，高桥看完后一字未改的通过了，他希望的是马上实施，尽快在经营上看到成果。
经过几个月的交锋，在六月份的时候，高桥也发现野中还真不适合当这个部门的领导。
于是高桥直接将野中架空，他让疤脸所有的工作直接向他汇报，野中只是作为旁听者，列席会议就行了。
此时疤脸的权力再次达到了另一个高度，但同时也蕴含着更大的风险。
野中在日本，一直和高桥是一个阵营中的人，他们都有共同的领导，所以高桥当初才会把野中当作自己人调到中国。
谁知这是一个烂泥扶不上墙的人，在日本时他只是个副课长级的基层管理者。
其实他下面就没有兵，也就是说，没有管理经验和能力的，只是因为年龄的原因得到的这个职位。
高桥原意是要培养他，让他独当一面的，毕竟这人才四十出头。谁知道能力这么差，连一个二十多岁的中国人都不如。
疤脸也是高桥特意从佐佐木手下要过来协助野中的，他在日本时就知道，这个人是佐佐木很看得上的手下。
现在两人在工作中根本无法配合，上级无能下属又是能力很强的，那野中被架空也就是必然的了。
但野中毕竟是日本人，这个企业也是日本企业。所以即使再怎么不行人家也是部长，疤脸也只是个课长，每天的工作中，他还是在管着疤脸。
现在高桥重用疤脸，主要是看上这个小伙子做事很有章法。
每件事情都会做出非常详细的计划，各个做法的利弊分析也都做的非常符合他的想法。
今年又是一个经营特别困难的一年，以后说不定还会更困难，必须启用一些有魄力的人来完成这些艰巨的任务。
疤脸刚开始做事不顺，完全是由于野中的原因，这就叫一将无能累死三军。
现在有了总经理的支持，各部门的人也都对他也有所忌惮，包括那几个日本部长，所以做起事情来就顺利了很多。
但这并不意味着事情都是一帆风顺，所有的工作只要是有了新的改变，就会涉及到利益的重新分配。
将进口材料国产化这件事来说，原来那些国外的公司，或者是直接交易或者是通过贸易公司交易，都是日资企业在和村田交易。
他们虽然不直接用现金打点谁，但是以前也提到过，请村田的日本人吃喝玩乐是免不了的。
为了降成本这些日资企业要不被减量，要不被踢出了供货商体系，日本驻在员的休闲娱乐就少了很多。
引进了国内的公司，尤其是一些私营企业，这些公司也需要打点各个环节的人。
大家都开始琢磨着，如何能让自己的利益最大化，这种从上到下都有私心的企业氛围之内，想做成一件事其实是很难的。
看着工作总经理支持，疤脸也在积极地推进，但是每推进一步都很困难。
新的供货商一开始，需要对他的各种资质进行审核，这是采购担当的工作，采购担当可以一天完成，也可以半年完成，工作忙没有时间干这个。
如果原来是和佐佐木合作，这种担当对于疤脸来说最好对付。
工作忙，直接把你手上最有肉的工作拿出来，只给你剩下那些繁琐而没有任何实质内容的工作，或者干脆调离岗位。
但是，现在虽然总经理支持疤脸，但是毕竟野中是部长，所有的事情不能都去找高桥吧。连个下属的工作安排都需要高桥拍板，这就有些说不过去了。
再就是供货商资料审核合格了，需要工厂审核等一些环节。这些环节是采购、技术、品质三方共同审核。
原来这个工作的最终决定权在品质部，但是佐佐木调走后，最终决定权归属到了采购部。
这也是高桥把疤脸调过来协助野中的一个原因，佐佐木对疤脸在这方面的能力给与了很高的评价。
但是这种决定最终是要部长来拍板的，疤脸没有决定权。各部门都想在自己参与的环节，充分行使自己的权力，所以在工厂监察时，就会故意找出很多问题。
第一百零一章 血的教训
以前佐佐木作为最终的决定者，他会根据疤脸的分析，选择接受各部门的建议，还是直接无视。或者是一边推进后续工作，一边再改善他们提的问题。
但是，现在的野中完全就是个无主见的人，只要有人提出异议，马上就让疤脸牵头进行对应，自己从来不出面和其他部门的部长交涉。
诸如此类的工作，很多很多，可以说每一个工作的每一步都会遇到阻力。
原来领导和他一起想办法解决，现在是完全让他对付所有的人。
每项新工作，疤脸都觉得，自己是在和高桥以外的全公司作斗争。
好在有一点是让疤脸感觉比较欣慰的，那就是关于供货商业务量的分配，原来是由品质部根据品质情况进行分配。
现在是由采购部根据价格谈判情况，综合品质部的意见来分配。
这个工作都是现有供货商之间的竞争，而且只涉及品质部和采购部。
所以在疤脸的几个改善方案中，就这个通过供货商的优化来达到降成本的目的，进行的相对顺利。
虽然工作进行的很不顺利，但是疤脸在公司的影响力却是空前的大，他的一举一动都会有人关注。
供货商对疤脸也是非常的尊敬，当然了，这种尊敬都是表面上的，大部分还是恨得牙痒痒。
疤脸与野中在公司经营会议上吵架的事传出来之后，有人就预测，疤脸离进养老院-生产推进课也不远了。
谁知道后来直接将野中架空，让大家刮目相待，所以，佩服之余，更多的还是羡慕嫉妒恨。
当然了，工作不顺利并没影响疤脸的收入，他在收入方面还是得到比较大的提升。
三友的交易额，预计这一年能达到2000万，由于四月份优化供货商时，疤脸让刁姐将价格下调了5%，以求拿到更多的量，但对总的利润影响不大。
从总的利润方面，这一家今年就能给疤脸分红一百二十多万，这完全是自己的公司。
其他方面的收入，也比去年增加了很多，他给杨幂上交的也只是三分之一不到，一年基本上也是一百万。
疤脸避开杨幂和杨燕妮又在市区买了两套房，现在不算用杨幂名字买的房，他在市区拥有六套房。
但是，疤脸还是每天开着自己的二手夏利车，其他方面也很低调，依然是不显山不露水的赚着大钱。
供货商请客，他还是以运动为主，吃饭喝酒也就是顺便做的事。
每天没有应酬的时候，就是学习和跑步，晚上有杨燕妮的热情接待，生活还算比较满意。
八月份，注册会计师的考试结束了，疤脸觉得，自己这次考的还行，应该是通过了。
他现在比较犹豫的是，还继续在村田这样干下去，还是换个公司。
等注册会计师的证书发下来后，是继续在制造业干呢，还是去财务公司或者是会计师事务所干呢。
如果是想将自己的注册会计师用起来，那就必须在会计师事务所挂靠一年，否则是注册不了的。
但是现在的工作虽然不是很顺心，在收入方面那可是无法割舍的。一年三四百万的收入，工作难度和强度其实也不大，这样的工作去哪儿找去。
他现在每个月，都会和刁姐还有老贾见一面，总觉得这个工厂的东西太过于低端，没有技术含量。
如果哪天疤脸离开了或者被调整了，那工厂光凭老贾那几个客户，还是维持不下去的。
当然了，对于自己心中的困惑，疤脸不愿意和任何人说，觉得没必要，自己的路需要自己走，没必要征求别人的意见。
容易走的都是下坡路，疤脸现在的感觉就是，工作事实上并不难做，所以从她的个人能力方面，他是在吃老本，或者说在走下坡路。
但心里感觉很累，很多时候有些迷茫，难道一辈子就干这类的工作了吗。
事实上大家都应该明白，不论生活还是工作如果感到累就对了，因为你的坚持，你每翻过的一个山坡，都会让你的人生达到一个新高度。
人生总是在不断地学习挑战中度过，如果年轻时选择舒适，那到老了必定会很凄凉。
疤脸在村田交的最好的朋友王震，现在的那个公司今年准备上市，王震现在是销售总监，年薪二十万。
就是很忙，经常开会到晚上十一二点，周末也很少歇班，这点儿钱挣得也不容易，不过在当时，这可是非常高的高薪了。
孟海娇虽然和他还在一个公司，但是自从结婚生子后，就基本没单独联系过，快变成最熟悉的陌生人了。
赵颖跳槽到另一家日企，在那里做人事课长，虽然企业比村田小很多，但是工资比在这里高，工作量也比这里少，生完孩子后也只见过一面。
大学同学中大部分已经结婚，有一半也有了孩子。现在大家一联系，电话接通后的第一句就是，结婚了吗？生孩子了吗？男的女的之类的。
一想到这里，疤脸又感到莫名的烦躁，杨幂的病情没有丝毫改变，他们也非常默契的不提领证结婚的事。
在一起已经将近两年了，关系最近变得更加微妙了。由于杨燕妮一下子得了三套房，七百多万的现金，从心理上已经对疤脸不是那么依赖了。
原来一个村的村民，现在都变成了暴发户，摆脱了贫困的困扰，人们又开始互相联系，互相比较着，让大家觉得自己生活的非常好。
但是这种比较都是以吃穿用度来作为参考，开的车是多少钱，穿的衣服是什么牌子等，事实上就是以此来排解寂寞空虚的心理，最起码杨燕妮是这样的。
大家聚会的方式无非就是打麻将，互相结伴去购物，也有一些稍微有远见的会去买房和投资商业地产。
总之，现在也是一天到晚很少见到人，有时候还会夜不归宿。
杨幂的同学朋友，也差不多是这种情况，杨幂还算好的，每天晚上还是回来睡觉的，也会和疤脸聊聊天，但是白天都是开着车到处溜达。
她属于接受疤脸建议的，将钱大部分都用来投资，住宅和商业地产都有涉猎。
现在也开始有了收益，每个月房租都接近五千块了。如果最近买的底商都能租出去的话，每月收入一万元一点儿问题也没有。
杨幂的钱都是疤脸给的，杨燕妮的钱是和杨幂分开的，都是自己的。
她也是大部分用来投资，小部分用来消费，但这小部分也有一百五十万左右。
她们从生活上不再依靠疤脸了，心理上也就开始逐渐的拉开了距离。
2003年的国庆节刚过，十月十二日晚上，疤脸和供货商一起打完羽毛球，然后去市区的一个海鲜城吃饭。
本来按照疤脸一直以来的习惯，只要是开车了，他肯定不喝酒的。
但是那天，工作中和野中吵了一架，国庆节那几天和杨幂杨燕妮也闹了些小矛盾，现在还在冷战着呢。
当时对酒驾也没有什么说法，只要不出事就没人管你。再加上供货商劝了劝酒，疤脸就喝了几杯。
回家的路上，疤脸在外环线出了车祸。
当时疤脸开着自己的夏利，总感觉速度起不来，于是就不停地猛踩油门。
离远看到有两个红色灯笼在一闪一闪，还想着现在了，还有人打灯笼走路，都觉得很有意思。
路过时要看看，猛然意识到，会不会是停着的大车，但是由于速度太快，虽然猛踩刹车，但是还是直接钻到了一辆停在路边的大货车下面。
疤脸只觉得，头被磕了一下，就什么也不知道了，当时大货车出了故障，司机正躺在下面修车呢。
巨大撞击把货车司机都给吓懵了，司机好在大货车司机反应快及时报警，并叫了救护车。
交警过来一看，刹车距离达到了五十多米，轮胎都被磨得报废了。
据急救的医生讲，如果再晚半小时，这个人就抢救不过来了。
由此可见，对什么事情都别心存侥幸，概率问题只是用在数学计算与统计上。
对于我们的生活来说，概率是没有任何意义的，没有发生时，它就是一个数学名词，一旦变成了事实，那就是百分之百。
喝酒不开车，开车不喝酒，永远是最正确的选择，疤脸差一点儿就用自己的生命来证实这个真理。
事实上，有很多人已经给证明过了，但不知道为什么，还有那么多人不吸取教训呢。发生在别人身上的都是故事，只有发生到自己身上了，才是事故。
由于疤脸是追尾，所以他全责，再加上他属于醉酒驾车，所以保险不赔。
等疤脸再次醒来时，已经是一周之后了。这次受伤很严重，腿上三处骨折，身上断了六根肋骨。
最主要的是，头部受伤很严重，做了开颅手术，总共花费五十多万，历经两个月，疤脸才出院。
杨幂在当天晚上得知疤脸出了车祸，和杨燕妮一起去的医院。
到了后，医生说很不乐观，估计就是救活，也可能会变成植物人。
杨幂一听直接就瘫倒在医院抢救室的走廊里，两人交了五万块的定金之后，杨燕妮就先把杨幂送回了家。
手术结束后，情况大有好转，但肯定会有后遗症。一周过后，疤脸醒了过来，睁开第一眼看到的不是杨幂和杨燕妮，而是老贾和刁姐。
刁姐的老公就是酒驾去世的，所以刁姐非常生气，但也不能对着这个刚从鬼门关回来的疤脸说什么。
“我媳妇她们呢？”疤脸问老贾。
“哦。这几天可能连惊吓带操劳，累坏了，听说昨天就没来。要不要我给打个电话。”老贾有些局促地说，疤脸就感觉不大对劲。
“别打了，等过两天她们休息好再说吧。”疤脸这时有气无力地说。
腿上打着石膏，身上到处都是管子，自己感觉头上一阵一阵地发晕，简单的聊了几句，就又闭上眼睛睡着了。
刁姐叫来医生让看了一下，说是没问题了，各项指标都在向好的方向发展，让家属不用担心。
由于工厂那边事情比较多，刁姐和老贾知道情况稳定后，看疤脸又睡着了，就先后离开了。
晚上疤脸又醒来一次，这次倒是感觉比上次好一点儿，但是周围没有人。
他住的是单人病房，护士定时过来换药。
“你的家属呢？”
“我也不知道。”
“明天让家属缴费吧，押金不足了，要不就开不出来药了。”
“哦。”
第二天一早，杨幂和杨燕妮来了，看到疤脸醒了过来，看不出特别的高兴。
杨幂还可以，摸着疤脸的手，流了一会儿眼泪，杨燕妮则一直在旁边站着。
疤脸告诉她们医院催费了，杨燕妮只是哦了一声，就走出去了。过了一会儿，疤脸隐约听到，杨幂和杨燕妮两个人在楼道里小声争吵着什么。
以后的一个月，疤脸逐渐的康复，十一月二十一号，疤脸出院了。
肋骨基本没什么问题，腿上也恢复的很好，没有粉碎性的骨折，看起来也不会有什么后遗症。就是头脑有些受损，时不时的头疼。
在他醒来的后的那段时间，刁姐和老贾每天会过来一次，了解一下情况。杨幂两三天过来一次，态度一次比一次冷淡。
杨燕妮则是总共就来过三次，等疤脸出院回家后，杨燕妮还在外面打麻将没回来。
把疤脸接回家，给疤脸订了份外卖，吃完后，杨幂说晚上有事不回来了，让疤脸好好休息。
疤脸自己痛痛快快地洗了个澡，感觉有些悲哀地躺在床上胡思乱想。
这段时间在医院每天除了吃饭就是睡觉，原来的八块腹肌，现在逐渐的变成一块了。
体重从原来的一百三十五，涨到了现在的一百五十多。
杨燕妮十点从外面回来的，看见疤脸的卧室门开着，过来打了个招呼。
“回来了？”
“嗯。”
“小幂呢？”
“说是晚上有事，不回来了。”
“腿好了吗？”
“骨头长好了，就是不能剧烈运动。就是时不时的头疼。”
“那就好，我先去洗澡了啊。”
“嗯。”
杨燕妮洗完澡直接就来到了疤脸的卧室，开始他俩以前的固定节目。
“来，我检查一下这个地方受没受伤。嚯，介是嘛玩意儿，看来一点儿影响也没有啊。”
“你轻点儿，别压着我的腿。”
“那我换个方向。这两月存了不少东西吧，也就介，还让人有点儿念想。”
……
第一百零二章 最好的结局
第二天一早，疤脸醒来后，看杨燕妮已经客厅里坐着，也没做早饭，疤脸简单地打了个招呼，就去洗漱。
过了一会儿，杨燕妮让他坐下来说有事要谈，疤脸想，该来的终于来了。
“我们家小幂脸皮薄，也不好意思说这话，所以就让我和你说一下。”
“嗯。有事您就说吧。”
“你们是2002年的一月一日开始在一起的，要说也快两年了，你自己应该也能感觉出来，小幂和你不合适。”
“嗯。不用做那么多铺垫，直接说结果吧。”
“哦。看来你也是早有准备。那我也就不拐弯抹角了，小幂觉得，你们是时候分开了。”
“为什么呢？”
“这个你还应该比我了解吧。两个人总不能，一直不崩锅，总让我来替你们解决问题吧。
再说了，医生说了，你需要长期休养，这一家三口都不工作，不能总靠我一个人那点儿补偿款吧，这也不是事儿啊，你说是不是。”
“嗯。这才是重点吧。”
“你别说话总是夹枪带棒的，平心而论我对你，小幂对你已经够好了。
算了，这些就不说了。大家说话做事都得讲良心不是，你这两年为这个家确实也做了不少，我和小幂也很感激。
但毕竟我们小幂的干净身子给了你，你也不能对不起她不是。”
“你就说结果吧。我觉得，要这么说的话，也没太大意思。”
“嗯。现在小幂的账户上有八十万，你们两这两年买了四套房，现在的这套最大。
我前两天去中介问了一下，这套房现在也值八十万。
另三套折合下来也就二百万出头，但是这都是在小幂的名下。
如果我们做得绝情一点儿，一个也不给你，你也没什么办法，你和小幂也没领证，不能算是夫妻共同财产。
但是，小幂觉得，还是好合好散，准备把这套房或者是那些存款你任选一个。你看病，就花了五十多万，这些暂时也就不说了。”
“行，看来你也专门咨询过律师了，对这些还蛮了解的嘛。
房子我也不要了，存款给我五十万就行了，我这段时间没收入，又需要持续治疗。我对不起小幂，也算是一点儿补偿吧。”
“真的？”
“我明天就搬走。”
“哦，那我帮你收拾东西。”
“谢谢。这两年多谢您的关照。”
“啊？你不记恨我和小幂？”
“记恨什么呢？大家都没错，谁都不容易。”
“嗨，那个。哎，不说了。我明天送送你吧，你也拿不了重的东西。”
“不用。我找搬家公司帮我搬，不就是多给点儿钱吗。”
“哎。咋是这样呢，还是小幂了解你，他就说你不会跟她计较钱多少的问题，你这人重感情。不说这些了，我一会儿给你熬点大骨汤。”
……
这一天，疤脸在床上躺着，想了很多，觉得很迷茫。金钱是个好东西，没有钱人生就没有乐趣。但是这又是一个最邪恶的东西，它可以让人变得没有人性。
但对于这样的结果，从疤脸从鬼门关出来的那天起，他就已经预料到了。
或者是更早之前他就知道，这次车祸只是让这个结果来得更早一些。
他也知道，这是杨燕妮的主意，杨幂对他还是有感情的，要不这两天也不会躲出去。
但是想想，人家做得也没错，自己如果真是长时间无法工作，这一家子吃什么呀。
当然了凭房租，也可以比一般工薪阶层活得好。但是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都是大手大脚习惯了的人，不到万不得已，谁还愿意过那种紧巴巴的日子。
自己的后续治疗谁也说不好，说不定就是个无底洞，趁现在还没完全明了，赶快剥离不良资产，这种做法无可厚非。
自己和杨幂的婚姻，事实上从开始就是个错误，但是两个人都不甘心。
所以一直以这种非常荒唐的方式坚持着，最后出现这样的结果，也不能说谁对谁错。
自己不也隐藏好多收入，不也是觉得随时就有可能结束吗？
现在由杨燕妮来将这层窗户纸捅破，说实在的，对两人来说都是一个解脱。如果让疤脸自己提，还真说不出口。
本来他是准备净身出户的，但是考虑到如果自己一点儿都不要，杨燕妮肯定会怀疑。
原本是想让她们高兴一点儿的，如果什么也不要反倒让她们疑心重重，增加不快乐的因素。
何必呢，象征性的要点儿，让自己也解脱了，对方也满意了，这也算是皆大欢喜的一个结果。
事实上，正如疤脸猜测的那样，杨幂对他还是有感情的。
从他出车祸第一天起，杨幂就没睡过一天好觉。
医生说是即使救活，可能也会变成植物人，这时的杨幂大脑一片空白。
她根本没想过要扔下疤脸不管，还是让积极治疗的。
当时杨燕妮就起了不管疤脸的念头，但杨幂坚持交钱要求用最好的药。
她说即使是倾家荡产，她也要先把疤脸给救过来，自己还有钱就不给疤脸治疗，这种事她做不出来。
但正因为她的这种积极治疗，又出手大方的表现，让主治医师觉得有机可乘。
事实上疤脸没他们说的那么严重，由于车祸发生在外环线，抢救时就是就近原则。
这个医院是半私人性质的，也就是科室有一些是私人承包的，医生们的收入与患者的医药费直接挂钩。
所以主治医师故意将情况说的很严重，想让家属能多付出一些。他看杨幂和杨燕妮的穿戴，以及近期缴费的情况，觉得是条大鱼。
所以在交代病情时，就有很多夸大，没想到把杨燕妮直接就给吓得退出了。要不是后几次缴费延迟，有可能还不让疤脸出院呢。
疤脸第一天醒来时，那两天的杨幂确实是累垮了，所以没过来。
但是杨燕妮一直就在说服杨幂，没必要为一个废人毁了自己的后半生。
等疤脸逐渐清醒后，杨幂才开始想以后该怎么办。
医生说了，后续还需要很长时间的康复治疗，而且能不能恢复到正常水平，现在还不能保证，只能是走一步看一步。
在杨燕妮不厌其烦地劝说下，杨幂最后还是选择了分手。
首先她觉得，通过这两年的相处，发现两人确实不合适。
她也认为自己的毛病和疤脸的关系很大，因为自己一开始还是正常的，由于总无法达到同一频道，所以逐渐地变成了这样。
现在半年多没有疤脸来烦她，身体逐渐恢复了过来，对崩锅也有了兴趣。
只是一想到疤脸没完没了的情况，心里有一种恐惧，所以一直躲着疤脸。
其次，疤脸现在也醒过来了，不管怎么说，自己也做到了仁至义尽。
如果他真的失去了劳动能力，那她也没能力养他一辈子。
如果能恢复正常，那以疤脸的能力，很快的就能过上现在的生活。
而自己则只能依靠这些已有的资产，让自己出去工作，连物业费和采暖费都成问题，更别说其他的了。
所以当断不断必受其乱，分手还是最正确的选择。
但是在时间上，她是希望等疤脸的腿完全好了，自己能完全照顾自己了，再分手，那样心里的负罪感也会小一些。
但是杨燕妮怕这两个月的恢复期，别再搞出什么乱子来，万一两个人在这个阶段有了孩子，那事情处理起来就麻烦了。
思来想去，杨燕妮最终说服了杨幂，还是选择了快刀斩乱麻的方法。
搬家的当天，杨燕妮还是有些不忍心看着疤脸那可怜的样子，自己主动指挥着搬家公司的人工作。
并且开着车拉着疤脸回了家，等帮忙收拾完也就快吃晚饭了。她又出去买菜，给疤脸做了一顿丰盛的晚餐。
并且教了教疤脸熬大骨汤，随后就又和疤脸待了最后一个晚上。其实在她心里，这个男人还是挺不错的，各方面都不错。
“真还有点儿舍不得你介玩意儿，就是有点儿太累人。以后要是憋了，就给我打电话。”杨燕妮等疤脸都完事了，有些恋恋不舍地说道。
疤脸看着她筋疲力尽地离开自己的身体，依偎在自己身边，做着最后的清洁工作。也没说话，他也不想再和这个女人有任何的纠葛。
杨燕妮看着疤脸的表情，就知道他对自己还是有意见的。
虽然舍不得，但是也得这么做啊。多好的一个男人。可是怎么就出了这事呢。
哎，也不是我心狠，我养不起你啊。如果她知道，医生是在夸大病情，估计她也不会这么绝情。
但是人生没有如果，也许这就是最好的结局，最起码对杨幂和疤脸来说是这样的。
根据医生的指示，疤脸需要静养三个月左右，也就是等春节后才能上班了。
公司的工作可不能停，所以他的工作，很快的就被野中以及两个主管分担了。
如何治愈自己？最好的药物是：忙碌；最好的医生是：睡眠；最好的疗愈是：读书；最好的爱情是：自爱；最好的自爱是：自律。
疤脸就是这样的人，他没有因为被杨幂抛弃而消沉，也没有因为身体的不方便生活的不如意而自暴自弃。
他每天还是早睡早起，坚持做力所能及的锻炼，然后读书学习，一点儿也不愿意浪费时间。虽然有时候会头疼，但犯的次数也少了，也逐渐减轻了。
自己在小屋里住着，拄着拐杖上下楼也不方便，所以每天就是打电话在周围的小餐馆订餐。
刁姐和老贾还有孟姐，知道了疤脸和杨幂和平分手，自己搬回了原来的小屋，都过来开导他。
发现疤脸好像没有想象中的那么痛苦，除了行动不便，对待生活还是挺积极的。
自己也知道打扫卫生，只是做不好而已，毕竟身体不方便嘛。
刁姐很自觉的就开始帮疤脸把脏衣服都洗了，又把家给里里外外收拾了一遍。
疤脸开了一个书单，让老贾给买些书，老贾一看单子就乐了。
“兄弟，你这是想得道成仙啊，还是准备立地成佛呢。
《般若心经》、《法华经》、《楞严经》、《华严经》……，《黄帝内经》、《道德经》、《庄子》、《鬼谷子》……”疤脸给他的有大约二十本书，除了佛家经典就是道家经典。
“嗨。要不闲着也是闲着，你看我连楼都下不了，不看书还能干啥。”疤脸很无奈地说。
“嗯。也倒是，这每天吃外卖也不是个事。你说你媳妇……”老贾正要说话，被孟姐给打断了。
“行了，不会说话就闭嘴。小吕啊，我这段时间倒不是很忙，我隔一天晚上来给你做点儿好的，早上中午你就将就着，有的可以放在冰箱第二天吃。
总吃外卖也不好，没营养不说，卫生情况也没自己做的好。”孟姐说道。
“孟姐，我也可以抽出时间了，要不咱俩排个班吧。”刁姐一边洗着衣服，一边说。
“没事的，我觉得叫外卖也挺方便的，你看着菜单，一个电话就送来了，味道都挺好。这几家我原来总吃，挺不错的。”疤脸有些不好意思。
“没你说话的份，你就好好听安排吧。小刁，你老人和孩子不都没人照顾吗，你能有时间？”孟姐先假装生气地说疤脸，又和刁姐问道。
“我前几个月就雇了个保姆，老人孩子就一块儿交给她了，要不，我这要是一忙起来，回家都没点儿，没法照顾。”刁姐说道。
“嗯。那就好。我看排班就不必了，也没法排，咱俩这所说都是给自己干，时间还真不是自己把握。
每天电话联系吧，谁有时间过来一下，不就是一半个月的事吗，等小吕能下楼了就没事了。”孟姐说道。
“也是。老贾不会有意见吧，你们老人孩子不也需要照顾吗。”刁姐看着老贾问。
“看你说的，我能有什么意见。我父母身体都好，孩子交给他们看着挺好。”老贾说
就这样，孟姐和刁姐都会时不时的抽时间来照顾疤脸。
给他做做饭，洗洗衣服，打扫打扫卫生，让疤脸在感动之余，也觉得有些暗自悲哀。
自己都二十七岁了，现在还是孑然一身，如果不是这两个合伙人人性好，现在估计连收入也没有，更别说关心自己，照顾自己的人了。
朋友间的情感，唯有一种检验方式——当你最落魄的时候，对方依然不离不弃。对于现在的疤脸，刁姐和老贾夫妇就是他真正的朋友。
在心情最糟糕的时候，仍会按时吃饭，早睡早起，自律如昔。这样的人才是能扛事的人。人事再乱，打不乱你心。人，不需要有那么多过人之处，能扛事就是生活中的强者。
第一百零三章 大表姐的关心
搬回小屋半个月后，疤脸就能抛开拐杖自由活动了。
但是大家都劝他先别下楼，上下楼对腿部要求比较大，就在屋里活动。
疤脸自我感觉是没太大问题，除了不能跑步，走路和上下楼都没问题。
但是为了不让大家操心，他还是选择了静养，在屋里做做简单的运动。
这近两个月的时间，疤脸的体重直接飙升到了一百六，腹肌变成了肚腩，再这样下去很快就会成为将军肚。
不能跑步，仰卧起坐、俯卧撑这类的运动还是能适当的做一下的。
再就是，疤脸的烟瘾比原来大了很多。原来一周一包，有时候工作忙了，一天也想不起来抽一支。
现在基本上一两个小时就要抽支烟，看书看累了，做会儿简单的运动，再歇几分钟，发发呆、抽支烟、喝杯水，紧接着再看看书，如此循环，一天也过得挺快。
从十二月初开始，疤脸就自己做饭了，为了证明自己有自理能力，他有两次都是在刁姐和孟姐来之前，就将饭做好。
但是，两人还是坚持过来照顾他，一是不让他下楼，给他把菜和肉都买好。二是，疤脸做饭的水平太低，也就是自己能吃得下。
其实这几年，经过了这么多女人的照顾，疤脸也吃不下自己做的饭，只是不想麻烦别人而已。
还有一个说不出口的原因，孟姐每次来做饭时，由于室内外的温差比较大，一进屋就将厚衣服脱了。
只穿着秋衣秋裤，中年女性特有的丰腴身材，对疤脸的感官刺激还是比较大的。
刁姐还好一些，可能由于自己是个寡妇，比较注意这一点。
每次都是只将外面的厚羽绒服脱了，虽说体型较瘦，但是该体现的地方还是很明显的。
上部和中部这两个地方还是肉嘟嘟的，对于疤脸这种完全处于空窗期的男人来说，这都是莫大的刺激。
疤脸也尽量不往那方面想，但是这种思想有时候是控制不住的。
你可以不去做，但是如果让疤脸想都不去想，那是不可能的。
以前都是一两天就释放一次的，现在又二十天没释放过了。
再加上，每天都是加了料的大补汤，让他一直都不听话的那个地方，比以前更加容易暴怒。
所以让人家少来几次，自己心里也好受些。别人好心来照顾你，你的心里却总时不时冒出那种龌龊的想法，简直就是对别人的亵渎。
十二月十三号是个周六，疤脸还是和往常一样，很早就起来看书学习，早饭是昨天刁姐给熬的大骨汤，自己下点面条。
中午和晚上孟姐和刁姐都有事，准备就是自己做饭，食材都是现成的，自己做也没问题。
最近她们也知道疤脸能够自理了，来的次数也少多了，毕竟自己家也有很多事。
上午十点左右，疤脸的电话响了，一看是大表姐打来的。
疤脸刚出车祸的前几天，公司还组织人去医院探望过，高桥总经理和野中部长以及管理部和采购部的代表都去了，那次据说有大表姐。
那时的疤脸，还处于昏迷状态，杨幂接待的，高桥代表公司留了两万元的慰问金，说了一些场面上的话就走了。
住院期间，也有几个同事打电话问候过，孟海娇也和老公一起去看望过一次。
其他几个已经跳槽关系好的同事，根本就不知道这回事，所以也就没人关心他了。
最近一段时间，偶尔会有同事和供货商打电话，也是简单寒暄几句，主要是和工作相关的。
最近，公司的同事基本就没有联系了，不知道大表姐这次会有什么事，疤脸很疑惑地接起电话。
“喂。大表姐，想我了。”疤脸为了缓和气氛，很俏皮地和大表姐开着玩笑。
“看来你是没事了，说话又开始没正形了，是不？”大表姐本来想说去死吧，这是两人开玩笑时地固定用语。
但是想到，疤脸是刚从鬼门关回来的，不吉利，就忍住没说。
“现在好多了，活蹦乱跳的。就是有些闲的发霉，想找人聊聊天儿吧，人家都忙。没人关心没人问啊。”
“那你也是自作自受，听说你搬回原来的住处了？地址告诉我一下，我过去看看你。”
“哦。谢谢大表姐还记得我，我一会儿短信给你发过去。”
“快点儿啊，我马上就要上出租车了。”
“嗯”
疤脸短信发过去大约过了二十分钟，大表姐就敲门进来了，看着疤脸发福的身体，和比较高兴的表情，也就随意起来了，两人就边开玩笑边聊天。
“嚯。看来阎王爷也怕你啊，好吃好喝地就把你送回来了。咋胖成这样呢。”
“嗯。我这，到哪儿都不招待见，没人要。”
“嗯。还知道自己不招人待见，有长进。咋样恢复的还行吧。刚开始听了都吓死人了，又是植物人，又是痴呆的。现在看起来，也没啥事。”
“嗯。挺好的，你看现在不是和正常人一样吗？”
“那咋不去上班呢，自己在家不怕憋出病来。”
“扔开拐杖才半个月，怕上下楼对腿不好，再养养，偶尔还头疼。公司还好吧，今天没加班？”
“还就那样。那就养养，你这一歇班，你们部门可热闹了。有意思的事可多了，野中现在有个新外号，叫纠结哥。”
“这人办事是不咋地，不知道当初高桥怎么会选这么个人来当部长，今年的任务还重，他这不管还好，一管工作更没法干。”
“说的是呢。每天就听你们部门的人在那儿念叨，野中又在纠结，这可怎么办。
你们去问问这个、你们去问问那个的。你说他一个部长，一有问题自己不出面协调，总是让担当们，自己找各部门的部长协调，真是没法说。”
“一人一个样，不说他了，中川是不是也快要回去了，下任有消息吗？”
“不知道，我也不打听。前一段时间听说，好像让他连任，他会点儿汉语，高桥对他还比较满意。管他呢，咱就是下边干活的，谁当领导都无所谓。”
“哎。你是没碰到像野中这样的人，不仅帮不了忙，还老拉你的后腿，真是没辙。”
“也倒是。采购部的那些人，你在时好像不怎么听你指挥。
但是你一歇班，据说有几个现在还挺怀念你的，说最起码能找个替我们出头的。
野中属于只知道在后面抽鞭子，不知道给引路的那种领导。
你撞墙了他也不管，不知道帮助解决，还是玩儿命的催。”
“我一想起他，我就头疼，算了不说了。说不定过几天我就去提辞职了，我先打电话订个餐吧。这也到饭点了，一会儿边吃边聊。”
“你每天就吃外卖啊。多不健康，要不这么胖呢，地沟油吃多了吧。”
“那有什么办法。”
“别定了，我看你冰箱里有什么，一会儿我给你做一顿好的，我下午也没嘛事。”
“你这是客人，哪能让你来了就做饭呢，还是订外卖吧，我觉得挺好的。”
“行了行了，你就听我的吧，我做饭好吃着呢，一般人他还吃不着呢。”
“那多不好意思。”
“这有嘛不好意思的，我很少在外面吃，自己做饭也不费劲，还放心。你这是定期有人给你送菜吗，这里面够全的啊。”
“嗯。有两个钟点工，轮流来，要不我连个外卖餐盒也送不下去，这屋里还不得臭死。”
“嗯。一进屋我就发现有人帮你收拾，看来你还没被打倒，我还真怕你受不了刺激，从此一蹶不振呢。”
“不至于的，不就是出了个车祸吗，谁还没个大病小灾的。你太小看我了。”
“不光是这，包括潘金莲的事。”
“哦。这啊，也没什么，我们半年前就基本分开了。没有这次车祸，也该分手了。”
“哦。那我就放心了，你歇着，我去做饭，一会儿让你尝尝姐的手艺。”
“总坐着也不舒服，光长肚子了，我陪你聊会儿天。”
“你要能站着，说会儿话更好。咱就简单点儿，吃个面，咋样。”
“行。你咋样，最近有没有好消息。”
“什么？什么好消息。”
“个人方面，有没有合适的。”
“哎。现在都不想这个了，孩子进入了叛逆期，他要是知道我和别人谈，就发脾气。男孩子本来就难管，等过几年他大了再说吧。”
“大表姐孩子多大了？”
“今年都十三了，上初中了。”
“嗯。这个时期的孩子是难管，我刚上初中那时，是学校里有名的小混混。
和另一个同学，把初三的四个大混混给打的，现在看见我还得尿裤子。
一个社会上的，经常去学校问学生收保护费的一混混，也被我和孟桑送进了监狱。”
“真的假的，那么混还能考上大学？我不信，孟桑是说孟海娇吗？”
“是啊。这事不信你问孟桑，她在我们那里上到初二，才跟父母转回滨城的。”
“我说你俩一开始的关系咋那好呢，原来青梅竹马啊。哈哈……”
“确实是。我初中刚开始学习很好，后来一混学习就下来了，再后来就是因为孟桑转学，刺激了一下，才又努力学习，上了高中，就一直成绩比较稳定。是个十足的好孩子。”
“哈哈，这我倒是相信，以你的智商，只要一努力肯定就会好，关键是我们孩子没你那智商，还不努力，这不急死人吗。”
“孩子都有属于自己的花期，你不用着急。”
“你没孩子，你感受不到，等你什么时候有了孩子了，到时候我保准你比我还急。算了，不说这些了。饭熟了，咱边吃边聊。”
“嗯。可能是吧，现在老婆还不知道在谁家养着呢，不给我送过来，孩子就更没影儿了。”
“哎。你说你这么好的条件，咋就找不到合适的呢。你是不是追过孟桑。”
“不瞒你说，我一直暗恋着她。要不，她转学怎么会影响到我呢。
我当时高考完，就觉得很好，老师都希望我报清华北大，我那时还梦想着和孟桑偶遇呢，就选择了滨大。
谁知道，后来还真偶遇了，却是儿童相见不相识，笑问客从何处来。”
“哈哈……，真有意思，没看出来你又是混世魔王，又是个情种，那咋没再追追呢。”
“追了啊，这不，公司的很多人都知道啊。孟桑没看上我，她的标准我一条也不符合。”
“还真的追了？我还以为是公司的人瞎编的呢。那赵颖呢，你也追过？”
“这倒没有，我们是上大学时就认识的，属于很纯洁的朋友关系。”
“我先刷锅，你不是滨大的吗？她在外院，咋会大学时就认识呢。”
“联谊宿舍，你总知道吧。”
“哦。这个我就知道了，我们原来和北洋机械系的搞过联谊呢，就是离得太远，没连几次就断了。但是好像真还成了一对儿，现在也没联系，不知道咋样。”
“上大学时就听说，外院的美女，师大的汉，北洋的流氓到处窜，没想到是真的，竟然窜到了财院去了。”
“哈哈……，这都是哪儿的传言。不过上大学那会儿，还真是挺有意思的。”
“嗯。每个年龄，都有相匹配的烦恼。无一例外。烦恼，都会在那个年龄的地方，安静地等着你，从不缺席。”
“嘿。又给我拽文是不，姐可也是本科毕业。站这么长时间腿没事吧，要不你在床上躺会儿，我上趟厕所，咱接着聊。”
“嗯。腿还真有点儿酸。”
……
“你这卧室可比厅里、厨房差远了，一看就是单身汉的屋，咋连被也不叠呢。”
“叠起来，还得铺，怪麻烦的。我现在的日子就是，三饱两倒，一天三顿饭，中午晚上再睡两觉，剩下的时间就是看书了。”
“我看你最近看什么书呢。嚯，你这是要立地成佛吗？”
“有这想法。”
“拉倒吧你。看破红尘，出家为僧？那也是个花和尚。”
“你过来，我和你说句话。”
“这不说着呢吗？还非得躺着才能说啊。”
“嗯。你躺着，是悄悄话。”
“就咱两人，你扯着嗓子喊也没人能听到，还非得咬着耳朵说。躺着就躺着”
“想崩锅吗？”
“人家来看你，你就起这坏心思啊。看来你是无法成佛了，你个大色狼。”
“主要是和尚生气了。好长时间没让他洗过澡了。”
第一百零四章 离开村田
大表姐像是在打开一件精美古董一样，小心翼翼地帮着疤脸，恢复成初生婴儿的状态。然后自己也快速地解除武装，以相同状态来准备着下一步。
“嗯。我倒要看看他能气成嘛样，我感觉你今天一直挺正常的，什么时候开始起的坏心思。”
“你做饭时，看见你这后面就有感觉了。最主要还是你上厕所时，唰啦啦的水声，把和尚给叫醒了，我就想既然醒了，那就给洗一澡吧。”
“想看看吗？”
“嗯。”
“好看吗？”
“嗯。想起了伟人的一首诗。暮色苍茫看劲松，乱云飞渡仍从容。天生一个仙人洞，无限风光在险峰。”
“还是个文化流氓，伟人的诗都被你玩儿坏了。接下来，是不是该下一首，金猴奋起千钧棒，玉宇澄清万里埃。今日欢呼孙大圣，只缘妖雾又重来。”
“听大表姐的。”
“嚯。够生气的啊，像是铁打的一样，别生气啊。姐姐马上带你洗澡，你腿咋样，能承受得住吗。”
“不知道，要不我先来。”
“想得美，还是让姐来伺候你吧，再受个二次伤害，那不崴泥了。真是个顶天立地的男子汉，受这么重的伤，这咋一点儿都不受影响。”
大表姐的动作非常的轻柔，就像是怕把这件艺术品碰坏了一般，小心翼翼地一步步进行着。
疤脸眼睁睁地看着，慢慢地消失在崇山峻岭中，直至两片植被互相交融在了一起。随着大表姐轻轻地活动，若隐若现。
“过来亲一个。”
“嗯。两个还都占着，满嘴的烟味，臭死了。嗯、嗯……，这种摇摇车开着太不过瘾了，还是你来控制节奏吧。”
……
“红红，嫁给我吧。”
“嗯？说什么胡话呢。”
“我说的是真的，我现在特别想有个家，感觉每天有人陪着好幸福。”
“行了，啊。我比你大十一岁呢，你想有个家，也不能拿我找乐啊。”
“我是说真的，我感觉咱俩挺合适的，你看每次崩锅都那么舒服。”
“你是不是和潘金莲崩锅不舒服，才分手的，给人家小锅崩坏了？”
“别胡说。我是说真的，我感觉咱俩挺合适的，聊天也能聊到一块儿，哪方面都挺匹配的。你不觉得吗？”
“哎。像我这个年龄的，结婚就不是给自己结了，老人孩子都得考虑。
首先，咱俩年龄差距太大。这两年还行，再过五年，你是最有魅力的时候，十八九到四五十的都喜欢。
我呢，早变成老太婆了。到时候也没有激情了，崩锅也没意思了，你还能看得上我？”
“我只要是娶了你，就会对你好的，也会负责到底。”
“别说傻话了，即使退一万步讲，你人不离开我，我也不愿意看到，你跑到别人那里洗澡去。”
“这。反正我觉得咱俩挺合适的，过两年也不爱洗澡了，我们不也就和谐了吗？”
“行了，啊。你现在是感情的空窗期，做什么决定都很不理智。我即使违心答应了，我儿子也不同意。”
“我们慢慢的说服他，等他大一点儿，他会理解你的。”
“算了，别说了。你看又生气了，再享受一次，姐就走了，晚上还有事呢。”
……
大表姐走后，疤脸又陷入了沉思，他觉得自己最近是有些渴望家庭，但什么样的人适合自己呢，他还真不清楚。
之后的几周，刁姐和孟姐看疤脸能下楼了，就再也没来过，偶尔会打个电话问候一下。
大表姐每周六或者是周日都会过来，给疤脸做做饭，聊聊天，然后和疤脸做他们都喜欢的运动。
疤脸其实早就能够上班了，但是他有些不想上班，主要是，现在的工作对他来说没有了任何乐趣。
每天面对的都是问题，每个问题又都是使绊子的，没有一个能帮上忙的。
他左思右想，最后决定辞职不干了，注册会计师证二三月份就下来了，看看换个行业会不会好一点。
元旦过后，疤脸感觉在家里待着无聊，就去公司开始上班。
但他发现，事情比他想象的还要麻烦。原来想要做的几件主要事情，木板和pvc的国产化问题一直没有任何进展。
供货商经过这将近一年的折腾，对村田也失去了兴趣。原来都是公司总经理或者是副总来和疤脸谈，现在连业务经理都懒得搭理村田的人
你们不是提出好多的改善意见吗？我们就让一个业务员来对应着就完了，大家实在是耗不起了。
刚开始请客送礼的力度都比较大，现在再去对方工厂，都是去食堂吃工作餐，连车接车送，这些最基本的接待都被对方省了。
疤脸也清楚这不怨对方，大家都是为了做生意，如果能看到希望，人家肯定积极配合。
你现在提出的很多问题，明显就是在挑刺。如果都打点好了，你就能顺利的让我过关，那对于做生意的人来说，他也愿意先付出。
可是刚打点完这个，那个又来了，野中还时不时的要刷一下存在感。
改善通过了，我得去看看，以前什么样现在什么样，没看出明显的变化嘛，不行再继续考察。
本来就是一些无关紧要的小问题，搞的搞的就变成了大问题，所以对方逐渐失去了耐心。
你愿意买就买，不愿意买那我也没办法，我们的水平就是这样的。
所以疤脸再和人家联系时，对方的总经理说，如果你们公司都像你这样，我还有信心将事情做好。如果就像现在这种做法，这个业务做不做也就那么回事。
其他材料的供货商整合上，也差不多一样的境遇，供货商现在对村田完全失去了兴趣。
除了pe袋类的是疤脸一开始就做完的，其他的也是一点儿进展也没有。
价格报了一轮又一轮，最后到了供货商说再低我就不做了，你也不用给我增量，谁愿意做谁去做。
但还是不行，野中要求供货商提交书面说明，为什么再低就不做了。
要有详细的成本分析，要考虑报价的合理性，做到公平公正。
报价最低的低在哪里，报价高的高在哪里，要分析清楚了，才能进行供货量的调整。
最终的结果就是，这些没有一个厂家能给出野中想要的答案，半年期间提供了二十多次报价。
一类材料的价格分析表，改了上十次，他还是觉得不够清晰明了。
然后就是，供货商拒绝提交，以前的那些你看哪个合适用哪个，我们是没那个水平去分析。
野中又要求购买担当来帮助厂家改善分析方法，这当然也是费力不讨好的事。
购买担当提要求，厂家根本就不对应，但是也不好意思直接撕破脸。
毕竟这生意还是很大的，利润也比较可观，有个专职的业务员和这边的购买担当联络着就行。
总之一句话就是，所有的工作都是寸步未进。现在厂家再不热情，对于购买这边的业务推进来说，已经是寸步难行。
疤脸一看这种情形，觉得要想改变现状，自己需要做的工作太多。
虽然下一年度的预算数据还没出来，从现在得到的消息来看，减产力度也不小。
供货商基本上已经不再维护这边的人了，就连疤脸这种很有权力的核心人物，在这段时间，都没几个人主动请客或者送礼了，也就是打个电话问候一下。
啊，吕课长上班了，身体如何……，以后还请多关照啊，……之类的客气话。
春节前的半个月，也就是2004年的2月初，疤脸提出了辞职，高桥和野中都表示出了极大的遗憾。
高桥是真遗憾，他其实都有想让疤脸全权负责采购部的意图。
但是和日本那边商量了一下，日本本部直接就拒绝了。
所有的部门领导人必须是日本人，即使能力再差，那也不是他的问题，作为领导要帮助他尽快成长。
日本本部的意思很明显，高桥对野中不满意，那是你没有去培养他，这是你的错。
野中对于疤脸的离职表示遗憾，那完全是假的。最近半年多，虽然工作没有突出的业绩，但是他也逐渐的尝到了作为部门一把手的快乐。
刚开始每天晚上都有供货商和他谈工作，原来在日本可没有这么受重视，上边都是领导，下面还没有一个兵。
现在只用对付一个高桥，下面二十个人任由自己调遣。
关键是，吃喝玩乐都有人陪着，不用自己花一分钱，这是他以前从没享受过的待遇。
疤脸在的时候，国内的供货商谈工作都没找过他。最近几个月，国内的供货商也开始和他谈起了工作。
一开始是在接待室，慢慢的也就变到饭桌上和高尔夫球场了，大家上班都挺忙的，工作只能是放在休息时间了。
但是疤脸一上班，这些基本上就没有了，那一定是被疤脸享受了。
事实上，这完全就是野中对疤脸的偏见。这种待遇并不是被疤脸享受了，而是供货商发现自己光是付出没有任何回报，关键是看不着希望，自然就不再愿意浪费了。
在疤脸上班前的一个多月，就很少有供货商找他们了，只是他们没有注意到而已。
野中工作能力不怎么样，但是学习汉语的能力可是全公司日本人里最快的。
来了不到半年，吃喝玩乐就不用带翻译了。现在更是厉害，连与供货商正式谈工作也不需要翻译，这一点还是值得表扬的。
他知道高桥对他不满，但他不觉得这是自己的问题。
他认为高桥给他配备的副手不合格，以前没做过采购，还恃才傲物不听指挥。要是原来的朴课长给他做副手，肯定没问题。
现在疤脸要辞职，对他来说是好事，他可以自己培养一个符合自己要求的副手。
采购部现在的人，对自己不都是唯命是从吗？谁说自己的管理能力不强了。
所以疤脸的辞职申请只在高桥总经理那里耽误了一天，高桥和疤脸面谈了一个多小时，最终也只能无奈的同意了。
疤脸辞职后，感觉好几年也没回过家了，虽然那边没有人，但是父母以及祖辈的遗骨还都埋在那里。
去年杨连奎就打电话说，农村现在搞新的土地改革，需要将原来下葬的人都统一安置在一个固定区域。
城市大拆大建，农村的坟墓也要拆迁，这真是没办法。
正好自己今年没什么事，回家看一看，是不是给奶奶和父母也找个好的地方。
去年没回去，一是工作忙，不好安排，主要是他想带着媳妇一起回去，衣锦还乡的风光一下。
可是杨幂没和他领证，他就想等领了证，再带着杨幂去给祖先搬新居，谁知道，等到现在又变成了一个人。
火车站那种拥挤嘈杂的环境，让疤脸感觉头疼，在候车室等了一个多小时，终于坐上了回家的火车。
他这回买的是软卧，像个小包间一样，包间是两个上下铺，他住上铺，下铺是一个和自己年龄相仿的少妇，带着一个两三岁的男孩子。
对面铺位上，上铺是一个看上去四十多岁的中年妇女，下铺是一个五十多岁，挺着很大的啤酒肚的男子。
车是从京城过来的，疤脸进车厢时，少妇正在逗孩子玩，疤脸看着聪明可爱的孩子很是羡慕。
按照正常情况，自己也应该是有老婆孩子的人了，但悲哀的是，现在还是孤苦伶仃。
少妇看疤脸看她们母子，扫了一眼疤脸，迟疑了一下，礼貌性地微笑了一下，算是打招呼了。
对面铺位上的大肚子男人，躺在铺上睡觉，睡没睡着不知道，反正是闭着眼睛躺着。
现在是下午四点钟，估计也睡不着。火车启动了，疤脸看在下面也没有他坐的地方，也就爬上上铺，拿出一本书躺着看书。
对面上铺的中年妇女看上去比较瘦，本来是平躺着的，疤脸刚躺下时看见对方胸前在紧身毛衣的衬托下也还有点儿风景。
可能是觉得对面来人了，转了个身将后背留给了疤脸。
紧身塑形裤下包裹着的后座，看上去也挺不错的，与她较瘦的身材不太搭配。
再加上腰比较细，看上去下身比上身大两号，让疤脸想起了原来的谭姐。
过了一个多小时，车上开始卖晚餐，疤脸下来自己去餐车吃饭，又在车厢连接处抽了两支烟。
无聊的看看外面的风景，黑黢黢的也没啥好看的，只有远处忽明忽暗地，偶尔有灯光闪烁。
回到车厢时，已经八点多了，这时对面上铺的中年妇女和他下铺的少妇都吃完饭了。两人一边聊天，一边逗着小男孩玩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