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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古长安客全文阅读

作者:二哲     千古长安客txt下载     千古长安客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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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奇幻蜀梦

    蛮古洪荒,四极废,九州裂,蜀山现。

    千年寿域、十万大山,璇霄丹阙,钟灵毓秀,仙人上居:蜀山。

    经年,云雾缭绕仙境,山峦迂回起伏、灵气袭人,仙鹤群飞,云海飞卷奔腾,紫日当头、月悬苍穹、星海飞驰、金风玉露、云蒸霞蔚。

    千百年来,蜀山道场成为了无数修仙者在此修行炼丹之地。

    上古时期炎帝神农蜀山尝百草,号称上古第一毒王,周穆王西巡昆仑山求取不死药,始皇大帝派方士卢生和徐福寻访海外仙山求取灵丹仙药,汉武大帝相信术士李少君炼制长生药,唐太宗一心安排袁天罡和李淳风求取金石丹药。

    不死药成为了历代帝王追求长生大道。

    从方士、术士、采药师、分药师、毒王、毒后、毒神、毒仙、炼药师、炼丹师、帝国御用白银大药师,帝国御用白银药神、帝国御用白银药王、帝国御用白银药皇、帝国御用黄金大丹神、帝国御用黄金大丹王、帝国御用黄金大丹皇、帝国御前金丹药师等,从此诞生了一代代炼药师,他们属于至高无上的药宗,受命于九天之下,万人之上皇帝陛下。

    大唐帝国、开元盛世。

    蜀山万千群山中有个修道山,山中有个湖,湖中有座道观,道观里有一个老道士和一个小道士。

    青羊宫的老君殿前,小道士李白,面若秋月,横眉刀裁,目似秋水,一袭白衣,瘦弱身躯侧卧在蒲团上,右手撑着脑袋,有滋有味地摇头晃脑道:“玉炉烧炼延年药,真道行修益寿丹,呼来吸去息由吾,性空心灭本无著,寂照本欢忘幻我,为见生前体自然,铅汞交接神丹就,乾坤明原系羣仙”。

    …..

    大殿外面站立着一人,青衣飘飘,左手持拂尘,右手捋了捋胡须,来人正是李白师傅紫林道人,倏然一笑自言道:“徒儿,看来你今天这功课做得还算认真,想必日后定能成为一个顶级炼药师”,刚要转身临走之时,忽然李白转过身来手捧一本泛黄古籍《山海经》。

    紫林道人摇了摇头很是生气,步履徐徐地进的大殿,李白还是专心地看书,紫林道人连叫了三声还是毫无反应,不得已只能甩出拂尘,厉色道:“你这几天丹经道术还是没有好好用心修炼,长此以往只会别无所长,何时才能会成为帝国御前金丹药师,看来为师只能罚你去思过崖面壁三个月”。

    李白听到师傅生气之言,忙起身恭敬道:“师傅,徒儿知错了,我以后会努力成为一代帝国御前金丹药师”。

    “你父亲让你上山学艺,可你不仅辜负了你父亲的临走之言,更是辜负了为师的一片好心,天天钻研《山海经》,看来这修道炼丹之术你也以后不用学了,好好在思过崖想清楚了再下山来”。

    李白自知有错在先,当场也不敢反驳,有气无力地回道:“谨遵师命,徒儿这就去思过崖面壁”。

    同时将《山海经》急忙塞进胸膛间,鞠了一躬后匆匆出的老君殿。

    紫林道人叹息道:“好徒儿,为师希望你在思过崖能好好反省,也不枉为师的一番良苦用心”。

    清风徐来,阳光明媚。

    出了青羊宫后李白身负三尺长剑踏上去往思过崖之路,途中需要穿过黑竹林。

    正行走间,无数竹叶飘飘洒洒落下,李白抬手仰头望去,一缕阳光顺着竹叶间空隙投下,在一棵树梢攀爬着一只白乎乎东西,身体缓缓地蠕动,突然顺着竹竿快速下来,临近处又一竹竿响动起来,大风骤起,竹树上两个东西狭路相逢,一争高下。

    李白毫不犹豫的取出随身携带《山海经》仔细查阅一番,书上记载道:山有九折坂,出狛,狛似熊而黑白驳,亦食铜铁也,遂叫食铁兽。

    李白惊呼道:“食铁兽,这真是异常凶猛的走兽”。定睛细看,的确如书上记载一样,巨掌如墨眼似碳,其余之处雪白透亮,四肢钢爪利如刀剑,口生獠牙,不由地心生胆寒。

    只见那两只食铁兽相遇,擎起身子,吼声如雷,刺出利爪,相互攻击,獠牙不停地撕咬。

    一瞬间,两只食铁兽洁白皮毛变得血淋淋的,鲜血染红了整个爪子,但两只食铁兽仍旧继续厮打在一起。

    势均力敌之际,在斜坡处,两只食铁兽利爪相互紧紧地拥抱在一起,顺着山坡滚下去,最后毫无半点踪影,只是传来无尽地惨烈地嘶吼声,一直响彻在整个黑竹林间。

    李白这才放下心来,朝前小心地探去,地上有一滩血迹非常显眼,猛地倒吸一口凉气很是后怕,再看向山坡下,一条血痕消失在山坡尽头。

    正当全神贯注山坡下方向之时,突然一声嚎叫打破周围静谧,李白登时凝神屏息,顺手将背上长剑急急的拔出,又是一声弱弱的嚎叫,双手紧握长剑心有余悸的寻声而去,在一个竹树后面是一只白绒绒的小食铁兽正在无助地挣扎嚎叫。

    李白这才放下戒备之心,收起长剑,自言道:“原来是一只小食铁兽”。

    慢慢地靠近其身旁,仔细端详这小食铁兽,看其出生已有十几个月,肉球大小般,浑身上下柔软无骨,通体泛白,牙齿还未长全,爪子软绵绵的,总是叫嚣不止,一个转身,朝后倒去,很是惹人怜爱,不由地窃笑一声。

    正当聚精会神关注于小食铁兽之时,突然肩头被什么东西重重地拍了拍,瞬间被其吓得魂飞天外,心跳也停止跳动,气息凝聚在胸膛内,整个人惊怔木讷在原地。

    “你待在这干什么?还不快去思过崖面壁”。

    蓦然。

    听到一阵熟悉的声音,李白这才安下心来,长舒了一口大气,好笑道:“原来是师傅您啊,刚才真是快吓死我了”。

    “你以为师傅是鬼啊,大白天你也不想想还能见鬼了”。

    “不是师傅,是刚才……”。

    李白刚要继续诉说,却不料被其打断道:“什么都不要说了,立马上思过崖,不准耽搁”。

    李白见师傅生气,即刻转身抱起小食铁兽急匆匆的奔赴思过崖。

    又是一声长长地哀叹,紫林道人:“何时你能长大成人,如此贪玩下去只会一事无成”。

    出了黑竹林后,李白不敢停歇片刻,一路之上,虽然手里抱着小食铁兽,但是步履快如疾风。

    到了思过崖后,弓形洞门,洞内只有简陋地石床、石桌、石凳等,放下包袱后,李白将小食铁兽放在石床上,仔仔细细地端详,圆鼓鼓地脑门,圆圆地黑眼睛,圆圆地小耳朵,像球一样圆圆的,李白忽想起食铁兽这个名字很是惧怕,灵机一动,自言道:“在这思过崖得待满三个月,以后由你陪着我,我也不会孤单寂寞,看你圆鼓鼓的,以后就叫你小圆宝了”。

    “小圆宝”。

    李白简单收拾好后就平躺在石床上,无聊之际,随手掏出《山海经》继续读起来,不经意间还是翻到关于食铁兽一页,心中无意间还是想起白天一幕,不由自主的摇了摇头,再看了看小圆宝,闭上眼便昏昏欲睡过去。

    夜深人静,甜甜的进入梦乡,两只食铁兽不停地攻击,当看到自己后急匆匆的撕咬来,直逼自己的右手。倍感一阵疼痛从手上传来,李白急忙挺身而起,只见小圆宝正在啃食自己的右手,惊吓的自己出了一身冷汗,额头豆大的汗珠缓缓滴落。

    此刻天已大亮了,李白擦拭额头汗珠,这才想起小圆宝估计是饿了,二话不说,背上长剑直奔黑竹林,砍了一些苍翠嫩绿的竹子给其喂食。

    几天下来,小圆宝已能自由奔跑,在思过崖四处乱跑,李白每次都是费了好大力气才将其抓回思过崖。

    这一天,小圆宝顺着思过崖后山跑去,眼前是一条悬崖峭壁,体形瘦小的小圆宝快速爬过峭壁,只有李白身负长剑,双手贴着石壁万分小心地彳亍前进。

    一股凉风骤起,吹的浑身寒凉如水。

    过了陡峭石壁后,早已不见小圆宝踪影,李白谨慎地前行,抽出身上长剑,朝着前面黑糊糊的石洞内走去。

    七彩石云洞。

    顿见山洞内五光十色,缤彩纷呈,洞顶之上悬挂无数石剑巨柱,正中央是一汪清泉,水面上有一艘木舟,小圆宝上蹿下跳,玩的不亦说乎。

    小舟缓缓地飘到李白跟前,纵身一跃,小舟忽然加快旋转,水面暴涨,整个七彩石云洞天旋地转。

    等到再次睁开眼睛之时,又是另外一个世界,蓝天白云,一顷碧野,百花争妍。

    小圆宝早已在花丛中追蜂戏蝶,李白起身一瞬间,花丛中一只雪白色麋鹿驮着一人走来,一缕轻纱遮掩面目,满头银发,柳腰纤细,一袭白色劲装,与麋鹿浑然天成于一体。

    白衣女飘身而下,谦谦有礼道:“青莲童子,你终于来白银谷看我了,我在这等了你一千年”。

    不等李白反应过来,一个深情地拥抱,死死地将其拥揽入怀,李白不解但是拥抱间,那柔软无骨的身子紧贴在一起甚是亲切,一股淡淡地花香扑鼻而来,恍惚间,心变得骚动万分,从未有过的悸动。

    良久。

    白衣女不舍地分开,李白刚要开口追问,不料却被其用玉手堵住。

    “青莲童子,我带你去一个地方,到了你就知道了”。

    闻言后,李白早已魂不守舍,身不由己的听其安排。

    麋鹿驮载着二人驰骋在白银谷,耳畔疾风簌簌,樱花烂漫,草长莺飞。

    远处映入眼帘的是一棵高可参天的古树,李白惊讶的目瞪口呆。垂天伞状,定睛细看是一棵千年的珙桐树,上面白色的鸽子花开的正浓,银光灿灿,似有香兰馥郁。

    大风骤起。

    白色的鸽子花漫空飘飘洒洒,道旁落叶,风微鸟栖,万虫叫嚣。

    李白大吃一惊道:“果真是一棵苍老珙桐树”。

    麋鹿奔跑至珙桐树后,慢慢地停下来了。

    纵身一跃的李白下来后,看了一眼来人,再看向那颗高大的珙桐树,直逼苍穹。

    白衣女笑道:“青莲童子,请”。

    李白不惑为何其称呼自己为青莲童子,二人不疾不徐地朝着珙桐树方向走去,顿见树下落满了一层厚厚地鸽子花,最显眼莫过于一把凤鸣琴。

    白衣女有礼道:“青莲童子,我愿抚琴一曲,你可否愿意舞剑一支?”

    怔了怔片刻,李白呼之欲出道:“乐意之至”。

    白衣女弯腰盘膝端坐,身前摆放着正是那一把凤鸣古琴。

    有风轻送,珙桐树上的白色鸽子花洋洋洒洒,飘落至大树周遭。

    树下一男子,一身白衣飘飘,纤尘不染,衣袂扬起,手持长剑,白色的鸽子花轻轻地滴落肩头。

    琴声响起,舞剑轻扬,白衣女双目一直凝视着前面之人,静静地沉浸在琴剑合璧的曼妙中。

    鸽子花洒落在剑尖,李白又是回身一转,一行行鸽子花伴随剑风轻扬,琴声不绝,萦绕在整个白银谷中。

    琴声毕。

    时值夕阳西下,整个珙桐树上涂上了一层金灿灿的古铜色。

    白衣女步履翩翩地走近,李白浅浅一笑,望向其深深地双眸,不知从何问起,更不知当下作何。

    “青莲童子,你的疑惑且听我为你慢慢道来”。

    “青莲童子?”李白淡淡地重复一遍。

    “青莲童子,这里是白银谷,昔年九天之上,广寒仙宫镇守白兔仙灵玉如雪,只因打碎宫主贴身饰物通灵宝玉,遂此将其囚禁在广寒仙宫黑暗之山,千年不得换人形,忍受寒冰刺骨之痛,时有老君炼丹童子青莲赠送一枚金丹,使其脱却原身,化为人形,仅修成个女体,但仍旧终日囚禁于黑暗之山,不料此事败露,广寒宫主与老君对此事甚是恼怒,将二人直接打入红尘凡间,下世为人,终生不得相见,奈何我苦苦求情,愿受轮回之苦,已历经九世孽缘,但你救命之恩未尝,此次相遇,已是第十世酬报曾经大恩,而你就是青莲童子”。

    ……

    李白怔了怔,目光注视着玉如雪,对其所说完全一无所知。

    “青莲童子”,玉如雪深情道。

    “我……”。

    “容我片刻思虑”,李白深思道。

    不等反应过来,玉如雪凑近跟前,隔着轻纱吻在其脸颊上,李白顿觉脸上传来阵阵火烧,钉在原地无法动弹。

    玉如雪:“九世孽缘,风月波澜,今生偿还赠丹之恩”。

    话毕,玉如雪右手抬起解下面纱一瞬间,飓风骤起,鸽子花漫天飞舞,遮挡住其身影,若隐若现的消失在珙桐树前。

    等到李白伸手去追逐触摸其时,才发觉自己还是在石床之上,而且自己根本未曾离开石洞半步。

    “原来又是一场奇怪的梦,看来以后这《山海经》还是要少看,不然每天真的会胡思乱想”。

    又看了看石床上的小圆宝,还是静静地躺在自己的右手前,再看了看自己的手背,一道血印惊现,隐约间透着一股诡异。

    李白以为是被小圆宝挠破了,急忙用手去擦拭上面的血迹,可是一连几下还是未曾清理干净,那血迹还是无法擦拭掉,紧接着一道赤血红光闪现过手背,好似莲花一样的图腾烙在手背上,凝望着红莲图腾,一时不知如何以对。

    小圆宝翻了个身,睁开惺忪迷离睡眼看向李白,自怨自艾道:“主人,你什么时候可以给我多弄一些嫩绿竹笋吃”。

    李白语噎了,以为是自己幻听了,使劲摇晃了一下头部,再看向小圆宝,又隐隐地听到,主人你赶紧给我去弄吃的。

    李白急忙地追问:“小圆宝,是你刚才说主人你赶紧给我去弄吃的吗?”

    小圆宝瞪大了漆黑的双眼,紧盯着自己的主人,四目久久地不曾转动。

    又是一阵怨声载道,这次是从李白口中发出,失色道:“我会不会是《山海经》看多了,耳朵出现幻听了”。

    在思过崖不敢逗留片刻的李白,健步如飞的跑下山来。

    一路之上,飞禽走兽,络绎不绝。

    黄鹂鸟讥笑道:“你看那人是不是疯了,跑得那么快,比我飞的还要快”。

    老山羊正色道:“我看那孩子肯定有什么急事”。

    野猪:“那不是紫林道人徒弟李白,真是好久都没见人了”。

    大黄牛:“你们快看他的手背上是什么东西?”

    所有动物挺身翘首盼望,顿见李白右手背上闪过一道红光。

    站在树上猴子不解道:“老牛,你可知道那是什么?”

    老牛:“红莲图腾”。

    “红莲图腾是什么?”

    大黄牛摇了摇头,而后失落道:“红莲图腾与道教密不可分”。

    ……

    到了青羊宫后,直奔老君殿内,只见紫林道人正盘膝端坐在蒲团之上,看到神色慌张的李白,分外地生气道:“为何去了思过崖这么久?五个月了才回来,你还知不知道有我这个师傅……”。

    不及说完,李白惊呼道:“五个月?”

    看到其惊诧表情,紫林道人指了指外面,正色道:“你难道没有看见外面树上叶子都黄了”。

    “可师傅我只在思过崖待了五天,怎么会这样,我会不会是……”。

    话刚过半,李白怔了一下,话锋急转道:“师傅你看看我的手背上是什么东西,现在我耳朵出现了严重幻听”。

    “《山海经》乃是道门一派禁书,不是一般人所能去参悟的,你不听为师之言,苦了自己”。

    紫林道人边说着边看向其手背上,一道显眼红色莲花,猛地睁大双眼抓紧其手,惊讶道:“道祖红莲图腾”。

    “师傅,什么是道祖红莲图腾?”

    “相传太上老祖当年骑着青牛出了函谷关后,这道祖青莲图腾也跟着消失千年了,只有道祖嫡传一脉才会有此图腾,而且带有红莲图腾的人是所有道庭之尊,难道你是道祖一脉?”

    突然紫林道人应声跪地,李白也不知这是作何,忙将其搀扶起,不惑道:“师傅,你这是作何,怎可跪拜徒儿?”

    “徒儿,我只知道这红莲图腾是道祖一脉,天下道庭之人遇见如同见到道祖本人亲临,不可怠慢”。

    摇了摇头的李白虽然不知所以,但是明白这红莲图腾在师傅心中地位,不免愈发的好奇。

    “师傅,这究竟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我不知道,我更不知道我手上为什么会有这,我……”。

    “徒儿不必惊慌,要想弄清楚这些,只有去问问你的父亲,一切都会迎刃而解”。

    “我父亲”。

    “他吗?”

    紫林道人点了点头,两人一前一后的出了青羊宫,李白耳畔一直传来飞禽走兽的吵闹鸣叫。

    李白:“师傅,我能听见虫子们说话”。

    紫林道人:“闻万物之声,听天地之音,得世间大道,绝非常人,唯有道祖一脉”。

    李白虽然听的云里雾绕,但是明白其中深意,两人加快步履行走在山间。

    夜色渐暗,微风扶起。

    在一颗大槐树前,突然李白大叫道:“师傅,你快看那棵树上有一个红衣女人上吊了”。

    紫林道人定睛细看,树上什么也没有,只有一股冷风凉飕飕的迎面袭来,甚是冷意连连。

    李白:“师傅我看见她还在朝着我笑,你赶紧快看……”。

    不敢耽搁的紫林道人开了天眼后,脸色骤变,厉声道:“果真是一只吊死鬼,而且怨气极重”。

    李白:“那我们现在怎么办?”

    “难道为师还怕他不成”,两人走过树下,那股冷风愈发的冰冷渗人,李白虽然惊出了一身冷汗,但是有自己师傅在身旁,所有担心也变得无足轻重。

    临走远之际,李白好奇地回头看去,树上红衣女转头诡异地一抹阴笑,吓得李白掉头紧跟着师傅脚步。

    下山之后,来到清源城中,直至李白家前,一眼望去就是富贵的官宦人家。

    宅中有园,园中有屋,屋里有院,院中有树,树上有天,天上有月。

    李白激动道:“终于到家了”。一说完就大喊大叫的跑向院子内。

    “爹,我回来了”。

    ……

    一路之上,李白轻车熟路的来回不停地奔跑呼喊。

    不一会儿,从客厅走出一人,青衣徐徐,面色沉重,此人正是李白父亲,更是清源城县令,但是看到自己的儿子叫喊声,登时喜不自胜。

    李白:“爹,我回来了”。

    李大人爽朗地笑道:“儿子,你怎么突然回来了,事先也不提前通知一声”。

    同时紫林道人迎上前来,李县令见状,忙客气道:“见过道长,快快里面有请”。

    紫林道人回礼道:“李大人先请”。

    两人一前一后的进的大厅,落座后李大人询问:“我儿修道不满五年不准下山,不知道长此次为何让其下山来,难道他没有修道天分吗?”

    “不是李大人,此子天赋极高,但是在修道过程中出现点意外,不知为何他的手臂上有种图腾,此来目的正是希望大人解惑一二”。

    李白附和道:“爹,我的耳朵最近总是出现幻听和看到常人看不见东西,这究竟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你能给我解释一下吗”。

    李县令闻言后,顿了顿,僵住的身子不曾动弹,就连眼神也变得无神。

    紫林道人一眼看穿其心思,明白其心知肚明一切,只是不愿表露而已,但是这其中具体隐情就不得而知了。

    李白再次催促道:“爹,我现在不仅能听见飞禽走兽说话之声还能看见鬼魂,你难道就真的一无所知吗”。

    ……

    李县令陡然回过神来,看了看自己的儿子和紫林道人,突然起身朝着门口走去,四下张望后,将门紧紧地关闭,客厅内就只剩三人。

    对李县令举动紫林道人很是诧异,更加明白这其中必然隐藏着惊天大秘密。

    坐下后的李大人正色道:“道长,实不相瞒,我是西天昆仑仙境大雪山之人,家住亿万大山之中,先祖乃是道祖嫡系一脉,只因我不愿待在大雪山才会离家出走流浪中原各地”。

    “你是西天昆仑仙境大雪山上的亿万大山之人,那你不就是与太上道祖同根同源”,紫林道人惊讶道。

    李大人:“我就是太上道祖的第十七代传人”。边说着边伸出右手,顿见手背上有着和儿子一样的红莲图腾,李白急忙凑上跟前,同样伸出自己的右手,相互对比,果真是一模一样。

    父子二人面面相觑,紫林道人猛地双膝跪地,父子二人登时满脸的震惊,急忙将其搀扶起。

    李县令解释道:“道长,之前我也想告知于你,但是明白我们的身份对于道家影响,为了减少不必要麻烦,只能隐瞒,但终究还是瞒得了一时”。

    李白不解道:“难道我出现的幻听是因为道祖红莲图腾吗?”

    点了点头的李县令重视道:“身为道祖一脉拥有着超人的洞察力,可以聆听到万物之声,能做常人做不到的事情,为父也可以听见乾坤之音,但都装作熟视无睹”。

    “这是为何?”李白追问。

    “因为这会给我们引来许多麻烦,为了不必要的麻烦,我只能隐姓埋名在这清源城,以后对任何人也不要提起这件事情,更不能将听到任何事情告知于别人,不然会大祸临头,望你引以为戒不可卖弄自己所听到一切”。

    紫林道人见状,这才恍然大悟一切,李县令知晓洞察世间万物,却一心大隐于这小小的清源城中,想必是为了减少不必要麻烦。

    李白苦想了片刻,却不知该如何是好,看了看自己的师傅和父亲,满腹疑惑和一脸错愕。

    无耐下,最后回屋独自一人休息。

    夜色渐深,躺在床上的李白无意间又拿起《山海经》,无知无味看起来,渐渐地那些怪力乱神再次无端入梦。

    ……

    一声鸡鸣,东方露出一条鱼肚白。

    李白起床后,正看见自己的师傅紫林道人准备夺门而出,忙迎上前关切道:“师傅,您要上山了吗?”

    “山上无人,为师只能先行一步,既然你已无大碍,我也就放心了”。

    “师傅,让徒儿送你一程”。

    紫林道人没有说话,两人一前一后的行进,出了清源城后,再次又来到大槐树下依稀送别。

    李白望了望师傅背影一句话也没有多说,紫林道人更是一言不发,最后消失在大山路上的尽头。

    正在苦思惆怅之际,眼前的大槐树异常熟悉,猛地回想起昨晚所见所闻,顿时木讷地一动不动,整个人被死死地钉在原地。

    又是一只大手拍在自己的肩头,李白被吓得惊颤万千,小心地回头看来,正是自己的父亲,不由地舒了一口气,但还是惊魂未定,毕竟眼前的大槐树更是匪夷所思,迷雾重重。

    李白:“爹,昨天晚上我在这大槐树上看见一个红衣女人上吊”。

    “儿子,爹知道,而且我也知道她为何上吊而死,可我却无能为力”。

    “爹,她是怎么死的?”

    顿了顿的李县令哀叹一声,然后呼之欲出道:“其实她在这已经死了很多年,只因未曾沉冤昭雪,所以冤魂停留在这大槐树上”。

    “那父亲为何不出面帮助她沉冤昭雪,身为一方父母官,难道就不能为民做主了吗”。

    “可她是已死之人,我如何能替他平反,更何况事已多年,谁又敢为鬼魂伸冤”。

    “难道你就忍心看着一个人死的不明不白吗,过了这么多年化为鬼魂还是不能安息,你真的忍心吗”。

    此话一出,大槐树狂风急骤,似乎是听懂了李白之言。

    “多谢公子”,从大槐树处传来一阵弱弱的声音。

    李大人不以为然,唯有李白浑身不舒服,可还是鼓起勇气继续追问:“我能为你做些什么?”

    “只有将树上三尺白绫割断,我就能逃离大槐树”。

    李白回道:“我这就救你逃离大槐树”。边说着边就要动手上树,举目眺望,一条雪白的三尺白绫在风中飘舞,仿佛一双手在呼唤自己一样。

    高可参天大槐树巍然屹立,李白三两下朝着树上白绫方向爬去,使劲扯下那一段白绫,顺手一丢,随风而去,不觉间已是无影无踪。

    就在白绫消失一瞬间,大槐树突然摇风摆柳不停地甩动,整个大树瞬间连根拔起,树身枝干急急的扭动,好似长出无数大手一样,朝着李白死死地抓去。

    李白父亲眼疾手快飞身而起,擎起双臂撑开接住坠落儿子,关心道:“小心”。一说完放下儿子,右手指着大槐树生气道:“树精,我劝你还是好自为之,不然我定将你化为灰烬”。

    一连阵阵讥笑之声从大槐树处传播开来,“好自为之,就凭你也想跟我斗,你一个凡夫俗子拿什么跟我斗,我已在人间历练千年还真没怕过谁,今天我就让你见识一下我的厉害”。

    一说完,树精藤蔓挥动,无数虬藤疾驰朝着父子二人蜂拥而来。

    李白大喊道:“爹,小心”。

    莫不作声的李县令面不改色,冷哼一声道:“要怪就怪你自不量力”。

    一瞬间,李大人手背上红莲图腾闪过一道红光,右手紧握成拳,拳风刚劲勇猛,有力劈华山之势,横眉一挑,嘶吼道:“破”。

    树精瞬间疯狂涌来的藤蔓被打的支离破碎,而树身光秃秃地就剩一点儿枝干,李大人走近跟前,一本正经道:“树精,你不是我的对手,今日你千年道行已被我毁,暂且放你一条生路,望你好自为之”。

    此刻树精才发觉李大人右手背上的红莲图腾,一切都明白了,曾经就耳闻过道祖一脉厉害之处,今日有幸遇见,果真是绝非虚言。

    树精弱弱道:“多谢手下留情,我定当痛改前非”。

    之后大槐树又恢复之前的安静,只不过树身上别无长物,赤裸裸地站在漫天冷风之中。

    同时从远处跑来一物,李大人一眼看出惊色道:“食铁怪兽”。

    李白激动道:“是小圆宝回来了”。

    小圆宝四足疾驰而来直奔李白身边,将小圆宝抱起一瞬间,顿见李大人眼色闪过一道寒光,顿时面露喜色的李白变成一脸的苦色。

    之后父子二人朝着清源城走去,临别大槐树之时,李白回眸瞥向山头,一个熟悉的身影静静地注视着自己,正是自己的师傅。

    紫林道人叹息道:“徒儿,你虽是道祖一脉,但是必须历经重重磨难方能修成大道,成为万中无一的得道高人,这就是你父亲为何一直隐姓埋名不愿暴露自己的身份,看来你以后定要受尽世间万千磨难”。之后紫林道人回到青羊宫中,从此不出山门半步。

    到家之后,父子二人对立而坐,李大人正视道:“你现在明白父亲为何不愿出手救人,当年父亲知道自己是道祖一脉后,也是遇到许多千奇百怪事情,历经种种磨难看透人间百态,从此装聋作哑,不敢施展自己的神力,你想想今天所遇,前是撞鬼,后是树精,现在又有这怪兽,这一连串事情难道你就不觉得奇怪吗”。

    李白站在原地若有所思,虽然明白父亲良苦用心,但是见死不救自己又于心何忍,更何况是一个冤死鬼魂,岂有不救之理。

    “爹,我不后悔,就算是付出性命为代价,我也会义无反顾的出手,纵然是死我也不惧,但是见死不救绝非侠义所为,恕儿不能听从父亲大人之言”。李白坚定道。

    “儿子,爹当时和你一样,义无反顾的去追寻自己的道,不成想半途而废,唉,世间大道万千,既然你选择一条属于自己的大道为父也绝不阻拦,以后有何困惑自可向为父请教,我们身为道祖一脉必须经历千重万劫,谁也不能逃离,为父也是如此,现如今才会落得如此下场,望你好好守护心中的道”,半说间又是一声长长地叹息。

    “爹,你之前到底经历了什么,为何一直不愿搭理世间之事,难道这其中有什么不为人知的隐情还是?”

    挥了挥手的李县令起身看向门外,厚重的背影装满了无数的心酸和悲恸,只能静静地独自一人承受,可现在看到儿子也要承受无尽的苦难,不免有些失落和难过,却又不能挑明,毕竟道祖一脉因道而生,为道而死,一辈子都在参悟三千大道。

    夜凉如水,窗明净几。

    站在花园里的李白静静地发呆,有风轻松,幽幽小径漫长些许。

    本将秋草并,今与夕风轻。腾空类星陨,拂树若生花。屏疑神火照,帘似夜珠明。逢君拾光彩,不吝此生轻。

    一抹点点银白灵动的荧光,在草丛中漂浮,蓝莹莹的精灵神火,像是天上洒下点点的繁天星斗,朦胧幽暗,化为一缕人影。

    李白惊叹道:“你是谁?”

    “公子,今日救命之恩无以为报,只此化为萤火神光来与公子相见,我就是那大槐树上的魂魄,我本是黑夜萤火小精灵,只因被树精束缚其身无法逃走,多亏公子仗义出手相救,树精一共囚困无数的精灵和女人的魂魄,要不是公子挺身而出,恐怕我们一辈子都会被囚困于树精魔掌下,现在我特来感谢公子一番恩情”。

    李白笑道:“举手之劳,何足挂齿”。

    萤火精灵闻言后,手臂划过一个圆圈,紧接着在李白周遭显现出一道光圈,一条蓝色轻纱缠绕其身旁。

    耳畔温热的光愈发的强烈,李白挺了挺身子,强笑道:“你快停下来”。

    萤火精灵窃笑道:“公子”。

    眨眼间,眼前显现出萤火精灵的身影,李白有些举足无措,目光也游移不定,忙搪塞道:“夜深了,我要回屋睡觉了”。

    话音未落,李白火急火燎的直奔漆黑屋内,不时屋内又亮起来了,李白起身看去,屋内正中间仍是萤火精灵,不悦道:“你怎么一直阴魂不散,早知道我就不救你了”。

    此话一出,萤火精灵脸色一沉,站在原地失去原来的蓝莹莹的光芒,化身蓝灵萤火钻进桌上一盏琉璃灯内。

    李白更不知作何,无耐地起身来到桌前,两眼呆呆地凝望着琉璃盏,有气无力道:“小精灵,我不是那个意思,我只是想告诉你,你现在已经自由了,无须再跟着我”。

    灯亮了。

    “你被树精囚禁了千年,你若再是跟着我,岂不受制于人,何必如此呢”。

    灯未亮,只是李白身后突然站着一人,细若蚊蝇道:“我心甘情愿的跟着公子”。

    “可是我喜欢无拘无束,不喜欢别人一直跟着我,你还是走吧”。

    萤火小精灵恳求道:“公子,请留下我吧,我绝不打扰你,只愿夜晚化作一盏灯火照亮公子的周围,只要能陪伴在公子身旁,就算是死我也无怨无悔”。

    “你”。

    李白沉思万千,又看了看眼前的琉璃盏,苦色道:“既然如此,那我也别无办法,只要你愿意离开,我绝不强留……”。

    “多谢公子”,萤火小精灵激动不已。

    良久。

    面无表情地李白询问:“我该如何称呼你?”

    “我是萤火一族小精灵属于光”。

    苦思一圈的李白灵机一动道:“那我以后就叫你光子”。

    “光子”。

    “萤火光子”。

    ……

    萤火小精灵笑道:“光子也好”。

    “光子,你现在回到灯内,我要上床睡觉,莫要打扰”。

    光子连连点头。

    李白见其回到灯内,这才一步三回头的上床,临睡觉前,那盏琉璃盏分外地明亮,将整个屋子照的如同白昼一样,直至天亮。

    第二天天还未亮,李大人就推门而进,看到桌上明晃晃的琉璃盏,一眼看出其中的古怪,再看向酣睡如泥的李白,顿时暗生闷气,之后一声不吭的夺门而出。

    烈日高照,满园金菊绽放,小圆宝穿梭游移,不一会儿,无数金菊尽被摧毁的满目疮痍。

    李大人见状气愤至极,即刻吩咐随从将其抓捕扔弃向荒郊野外。

    从睡梦中醒来的李白第一时间就是寻找小圆宝,听闻早晨花园金菊被毁事情后,自知是小圆宝所为,立刻夺门而出去寻找其踪影。

    光雾山。

    迷雾重重,虬藤乱葱,野鬼狐鸣,狼虫虎豹嘶吼如雷,眼前根本无路可走,更看不清周遭的地势,李白亦步亦趋的前进。

    “小圆宝”。

    “小圆宝,你在哪?”

    ……

    半天毫无一点回应,忽然迷雾下草丛里有什么东西飞速极快的乱窜,李白谨慎地喊道:“小圆宝是你吗?”

    猛地一头小野猪飞奔地冲出来,虽然和小圆宝大小一样,但是冲撞力异常地惊人,吓得李白急忙朝后退了数步,再次定睛观看,小野猪怔了怔,看了看李白道:“光雾山杀机四伏他也敢乱闯,真是自寻死路”。

    “小猪,我是来找小圆宝的,请不要担心,我没有敌意”。

    小野猪瞬间惊了,在其周围环视一圈,冷哼一声道:“难道它能听懂我说话”。

    “我能听懂,你不要见怪”。

    小野猪回道:“你究竟是什么人,为何能听懂我说话?”

    “我能听懂你们说话,具体原因我也不得而知”。

    木讷的小野猪凝望着李白,脚下步伐也缓慢些许,冷色道:“我不管你能不能听懂我说话,但是我奉劝你一句,马上离开光雾山,否则你的小命不保”。

    说完扭头就离开了,李白感激道:“多谢”,拱了拱手后,又朝着光雾山的深处寻去。

    李白走了一段路程,光雾山的迷雾愈来愈大,就连脚下之处也看不真切,现在不知道小圆宝身在何处,心中充满无数的担心,只能听天由命了。

    “救命啊”。

    闻声后李白瞬间心提到嗓子眼,大雾就像一层厚厚的墙壁,死死地挡住视线,只能心急如焚却无处可寻。

    “救命啊”。

    站在原地待了半刻,李白仔细聆听寻声,徐徐地朝前走去。

    到了跟前才看得真切,周围根本就没有什么人,眼前只有万丈深渊,等到想要原路返回,突然身后被谁推了一把。

    啊啊啊啊啊啊!

    狂风急骤,乱虬丛生,突然一声鸟叫惊得李白睁眼看去,自己正躺在一只大鸟背上,垂天之翼,振翅翱翔,耳畔疾风簌簌,三两下已是到了悬崖底下,利爪死死地抓住地面平稳地落地,右翅膀倾斜一侧,李白顺滑而下。

    大鸟回眸看来,抖动一下翅膀后,“我已经等你很久了”。

    “我们认识吗?”李白疑惑道。

    “日后你自会明白,一切答案都在前面,你自己一人去寻找”,大鸟仰头指了指前面。

    李白随其指示方向看去,一条幽幽狭长的小径,等到再回头看向大鸟之时,它早已无处可寻,只有空中旋转的落叶。

    漆黑小径多了些诡异,正当犯愁之际,忽然一抹蓝莹莹亮光,李白大为激动道:“光子”。

    “我给你找到了小圆宝”,光子一说完,身后的小圆宝活蹦乱跳的跑出来,直奔李白的身旁。

    由于片刻的喜悦打碎峡谷的幽静,瞬间一道苍老的声音从路的尽头传来,不由地心神紊乱,但想起大鸟临走之言,只好继续踏上寻求其中隐藏秘密。

    光子:“前面没有危险,我愿意为你照亮大道”。

    一说完光子随手划过,一条蓝光瞬间将整个幽径,两边遍布青苔,尽头是一座石门,门上面字体也被藤条遮掩不见踪影,光子又是玉手一挥,那藤条自动移开,上面露出五个醒目大字,蛇形鸟篆:斜月三星锥。

    李白虽然不解这斜月三星锥中有何秘密,但肯定诡异莫测,缓缓上前推动石门,一缕尘土飘洒下,一道金光从门内射出,将光子身上蓝芒照耀的不见一丝痕迹。

    进的斜月三星锥内,光子在前,李白和小圆宝紧随其后,映入眼帘的是一尊巨大的石像,脸上是一块贴金青铜面具,眉宇间正中露出一道四棱孔洞,幽深而诡异,手握一柄黄金权杖,闪闪发光,上面镌刻着金鱼飞鸟纹理。

    在巨石像前面是一棵青铜古树,树的顶端是一个青铜神坛,光子直言道:“这是古蜀王国的青铜神树,最上面的青铜神坛是炼制丹药神器,相传随着万金之国的古蜀王国杜宇大帝一起消失千年,难道这里是他的蜀国王陵”。

    李白反问:“万金之国的古蜀王国,为何这面具人头上有三只眼睛?”

    光子刚要开口回答,突然眼前巨石像动了一下,小圆宝惊色道:“石像在动”。

    话音刚落,巨石像上的面具左右转了一下,光子:“快走”。

    刚没走几步,巨石像大笑数声,李白停下脚步,回眸看来,询问:“你到底是谁,为何在此装神弄鬼的故做玄虚?”

    “我是万金之国的古蜀国王杜宇”。

    “你是杜宇大帝?”

    巨石像笑了笑继续开口:“我在这被囚困了千年,何必欺骗尔等”。

    “到底是为了什么?”

    一声长长地哀叹,巨石像上的贴金青铜面具眉宇处忽然射出两道红光,伴随黄金权杖转动一刻,恰好照亮漆黑地石壁,顿见上面出现一行行清晰地字迹,再加上一些奇异图腾。

    “数千年以前,万金之国的古蜀王国百姓富饶,沃野千里,一日,天上出现一艘遮天蔽日的圆形飞船,浑身银光粼粼,十道金光同时并现后,突然飞出十只三足黄金太阳神鸟,整个蜀国瞬间赤地千里,不见人烟,河床枯竭,面对这一场千载浩劫,蜀国也是困苦万千”。

    光子:“我听光祖提起过,相传古蜀国的十日神话传说,而且蜀国崇拜眼睛图腾,寓意洞穿周天诸事称其为宇宙之眼,现在想想看来是真的”。

    “光祖”。

    光子点了点头。

    李白继续追问:“那最后是如何化解灾难的?”

    巨石像哀叹道:“十日传说,铁树开花”。

    “何为铁树开花?”

    光子:“听光祖说,当时在蜀国一个地方出现了一棵神奇的怪树,它可以为十只三足黄金太阳神鸟筑巢,从此以后十只三足黄金太阳神鸟筑巢扶桑树之上,为了让十只神鸟永久停留树上,不使人间生灵涂炭,蜀国便想出了一个铁树开花须等一万年主意,可是人间灰暗一片,不得已蜀王只能化作杜鹃,日夜鸣叫呼唤,终是感动一只太阳神鸟,却不料蜀王啼血日久,命不久矣,临终之时魂附扶桑树上,昼夜呼唤一只太阳神鸟为古蜀国百姓送去光明”。

    巨石像:“光祖所言非虚,其实不光是啼血哀鸣,还有扶桑树承受不了十大神鸟的神力,使得蜀国每几年便发生一次地震,蜀王不得已只能化身于扶桑树之上”。

    李白追问:“敢问扶桑树究竟到底在哪?”

    巨石像沉默片刻。

    光子:“传说扶桑树在九幽黑暗龙渊之底,可以凭借超强的黑暗力量抵抗十只三足黄金太阳神鸟的光明”。

    “九幽黑暗龙渊之底?”

    不一会儿,巨石像上的金杖动了一下,忽然巨石像前的贴金青铜面具上宇宙之眼和青铜古树上闪过一道光芒,与金杖光芒合并一处,从石洞内的图腾上露出另一方天地。

    李白睁大了眼睛,随着洞门越开越大。小心地朝前走去,一棵通天古树映入眼帘,光子飘进树前。举头仰视,高可参天的大树望不到尽头,红彤彤的扶桑树上,周围分外炙热,倍感置身火炉之内,片刻难以停留。

    巨石像:“那就是扶桑神树,上面有着十只三足黄金太阳神鸟栖息之地”。

    光子:“万金之国,三足黄金太阳神鸟,太阳天巢”。

    李白不解道:“什么是万金之国和太阳天巢?”

    “相传找到扶桑树就可以得到万金之国宝藏,那是十只三足黄金太阳神鸟身上每日脱落下金翎神羽,日月如梭,扶桑树上就有金翎神羽堆砌的太阳天巢”。

    巨石像:“你所言甚是,这扶桑树就是你们一直口中所说的万金之国的太阳天巢,上面是金灿灿的金翎神羽,每一个金乌翎羽都是无价之宝”。

    正当此时,扶桑树上的顶端一道强烈的光芒异常地刺眼,巨石像惶恐道:“赶紧退出来”。

    大火冲天的扶桑树上射出数道强烈的金光,所过之处火光炎炎,千里焦土。

    李白举目眺望那道金光随着扶桑树身飞速地射下来,光子蓝芒一闪,李白瞬间消失逃离了扶桑树下,同时石门也紧紧地关上。

    光子质问:“难道刚才就是无极宇宙太阳之光”。

    巨石像回道:“的确如此,无极宇宙太阳之光威力无穷,只要人一碰到就会无处遁形化为灰烬”。

    话已至此,李白蓦然后怕些许,猛地瞬间灵光一闪,使劲拍了拍脑门激动道:“曾经我在《山海经》中看到,古蜀国有一棵扶桑树上有九只金乌记载,想来今日亲眼见到就是扶桑树了”。

    巨石像:“只有我手里的金杖可以控制无极宇宙的太阳之光,而且我脚下的青铜古树就是根据扶桑树制作而成,你们也可以欣赏一下,里面扶桑树只能短暂瞥一眼,若是受到太阳之光伤害,瞬间只会灰飞烟灭”。

    闻言后,李白再次后怕的长舒一口气,看着巨石像前的青铜通天古树,走近跟前细细端详才看得清楚,在树枝上有十个金乌天巢,虽然星斑点点,但是分外的金光夺目,越看越痴迷。

    光子询问:“敢问刚才在光雾山斜月三星锥外的大鸟与你是关系?”

    “那是西天昆仑大雪山守护神鲲鹏,大风一日同风起,扶摇直上九万里,不知此次它为何出现在光雾山斜月三星锥外,真是匪夷所思”。

    此话一出,光子转眼看向李白,想来这鲲鹏神鸟定与其有千思万虑关系,具体自己就不得而知了。

    巨石像贴金青铜面具上宇宙之眼发出一道金光,瞬间手里的金杖忽然变小成为一支金钗,随即飘至光子跟前。

    光子:“为何送我这金杖,这究竟是什么神物?”

    “等日后到了西天昆仑大雪山你就会明白它有何用处?”

    光子刚要继续追问,突然斜月三星锥洞门打开,一股冷风急骤,瞬间被拒之洞门外。

    光子和李白满脸的错愕,再看向洞门只能听见那天地间无尽地啼血哀鸣,同时不远处又是一阵剧烈地惊叫声,放眼望去正是之前去而复返的鲲鹏,垂天之翼蜷缩一团,深邃双眼俯视着整个光雾山,利爪紧抓着大地,回眸看来一瞬间,李白倍感一股似曾相识感觉,却那般清晰又那样的若隐若现,光子在前无所畏惧,李白小心地紧紧跟随。

    鲲鹏翅膀一抖,狂风急骤,吹的其纤衣飘飘,遮目挡风,随即翅膀一甩从其脚底忽闪而过,伴随一声尖叫早已飞出九天之外。

    夕阳西下。

    等到李白再次睁开双眼之时,自己早已平稳地落地,周围毫无半点鲲鹏留下痕迹,只有耳畔弥留一股劲风。

    遥望着光雾山,时隐时现的的一棵通天扶桑古树浮现眼前,那璀璨夺目光芒分外地刺眼,随着狂风呼啸而过,迷雾重重,再也没有扶桑古树的半点影子,只有天尽头一片苍茫。

    光子:“你该回家了”。

    在光雾山走了大半天才赶回清源城中,还未到家就听见一声悠远地长叹。

    李大人自责道:“儿子你究竟到底去哪了?”周围侍从也是着急的焦躁不安。

    “爹,我回来了”,李白站在屋外直接回道。

    情深意切的李大人久久地凝望着门外之人,坐在原位始终未曾动弹半步,一股久别重逢的喜悦和愧疚。

    “儿子,你终于回来了”。

    “爹,我不就刚出去一日,有什么好担心的”。

    刚一说完,整个屋内所有人眼里满是不可思议,上下打量着其身影,李大人见状,挥了挥手,示意周围之人即刻退下。

    李白继续道:“爹,这到底是怎么了?”

    “儿子,你已经离家一年了”。

    李白惊怔道:“爹,你说什么,我已经离家一年了,我不就是昨日才刚刚出门,怎么会有一年多”。

    心知肚明的李大人拍了拍儿子的肩膀,关切道:“我知道了,你现在应该明白自己每次碰到奇事,只有司空见惯就会不足为怪了,为父希望你早日明白我的良苦用心”。

    瞬间李白恍然大悟,在《山海经》中有明确记载,九幽黑暗龙渊之底,无极宇宙的三足黄金太阳神鸟每次回到太阳天巢即度日如年,现在想来的确如此,看来自己真的应该习惯现在一切,自思过崖一梦后,命运发生了无数波诡云谲的转变,完全超出自己的想象与控制。

    李县令重视道:“你现在当务之急应该勤奋读书,早日博取功名,待到金榜题名时也好光宗耀祖”。

    刚要反驳的李白突然跟先走来几位随从,李县令继续道:“每日读书时辰不得不少于四个时辰”。

    “爹,我不想考取功名,我只想一辈子待在清源城中”。

    沉思片刻的李大人正色道:“天下之大,何必待在这小小的清源城,帝都长安繁华昌盛,各国商人来往不绝,你应该踏入长安皇城的金殿之上,更多的去结交五湖四海朋友”。

    “爹,你去过帝都长安吗?”

    强颜欢笑的李县令道:“我曾经路过长安一次,那里的人穿着华丽,夏有绫罗绸缎,冬有锦帽貂裘,来来往往的西域美女如云,熙熙攘攘的南北商客云集,东西小吃汇聚,文人骚客谈天说地,释道儒等大家齐上终南山传道解惑,可谓是百家争鸣,群英荟萃”。

    闻言后,李白眼睛转了转,见其父亲说的如此信誓旦旦,不由地信以为真。

    “你要想去长安,只有将琅嬛阁书籍全部倒背如流,孟子曰,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劳其筋骨,饿其体肤……”。

    不及说完,李白不耐烦道:“空乏其身,行拂乱其所为……爹,我知道了”,一边说着,一边无力地夺门而出。

    来到琅嬛阁的门口,李白推门一瞬间,汗牛充栋书籍不计其数,倍感整个脑海天昏地暗。

    蓦然,伏案而坐,手持一本泛黄古籍,上面写着三个醒目大字:《道德经》,无知无味地阅读。

    一连半天还是不能理解博大精深的《道德经》其中深意,随手将其扔在一旁又翻阅起来。

    书籍中一小本书籍异常地刺眼,庄子,打开书一刹那,三个大字非常地痴迷:《逍遥游》。

    北冥有鱼,其名为鲲。鲲之大,不知其几千里也。化而为鸟,其名为鲲。鹏之背,不知其几千里也,努尔费,其翼若垂天之云……

    反反复复读了好几遍庄子《逍遥游》。尤其是想起光雾山斜月三星锥的鲲鹏,顿时整个脑海满是其身影,乘奔御风,飞入九霄云端。

    渐渐地,李白在琅嬛阁书房中无端入梦。

    孤身独自站在高耸山崖之上,九天之上,垂天之翼鲲鹏,惊叫一声如雷,双翅一震,流云涌动,飓风急骤,弹指间风云变色。

    鲲鹏大翅一伸,直直地停留在悬崖边上,李白纵身一跃恰好落在其背上,追云奔雾,扶摇直上九万里,冲破苍穹。

    俯视高山,极目江流,身负三尺长剑,耳畔流风沙沙,时而鲲鹏直上九霄云端,抓起巨翅,犹如身处悬崖峭壁一样,忽而平稳如地,猛然蛟龙入海,面目被风剑击打的痛不欲生。

    眼看就要撞击山谷之底,李白大叫数声从睡梦中惊醒。

    额头汗珠滚滚,这才觉察早已是被吓得惊出一身冷汗,右手急忙擦拭一下,再看向桌上,正是《逍遥游》与《山海经》中关于鲲鹏记载,不免后怕一丝合上书出门而去。

    刚刚出了琅嬛阁,眼前父亲正在舞剑,看到失魂落魄的李白关切道:“陪我一起练会剑,让爹看看你的剑术有没有落下”。

    “爹,我的剑术就一直没有超过你,早就没有什么好比试的”。准备扭头就走,不料李县令随手剑尖一挑,剑架上的长剑飞快出鞘,利剑长空飞来。

    一个熟悉的动作恰好接住,李白还没反应过来,一个剑挑,随即顺手以剑身挡住。

    李县令:“反应够快,就是没有力道”。

    “爹,我不是你的对手”。

    好笑一声的李县令:“剑术从来都是悟出来的,没有人是一日可以得道修练成无上的剑术”。

    话音一落,李县令收回长剑,手腕剑柄一转,身子回马旋转,李白见状游手出剑,却不料还不等剑刺出,一袭剑尖早已抵在自己的脖颈上。

    哈哈一笑的李县令:“你的剑术还是不堪一击”。

    “爹,看来我真的没有学习剑术的天赋”。

    “胡说,我们身为道祖一脉,天赋异于常人,学习天下任何事情,只要有心,加之刻苦用功,再有悟性,任何事情都会迎刃而解,区区剑术不足为虑,为父希望你明白,读万卷书行万里路,只有眼见为实才会有大彻大悟何为道”。

    “道?”

    “那爹你悟的道是什么?”

    顿了顿的李县令放下长剑,伴随着一声长剑入鞘,没有任何回答,只有一抹厚重的背影,最后消失在琅嬛阁前。

    李白不知父亲为何总是无端落寞的愁苦,随后又看了看手里的长剑,轻轻一舞,剑锋破空,时而快如闪电,时而慢如江流入海。

    不一会儿,李白放下长剑,又回到了琅嬛阁内,面对着堆砌如山的书籍,再次慢慢地阅读起来,一字一句地品读。

    夏商周的《连山》、《归藏》、《易经》神韵无限,诸子百家思想牢记于心,屈原楚辞《招魂》、《九歌》、《天问》、《离骚》等倒背如流,先秦《诗经》融会贯通,汉赋四大家中的《子虚赋》、《河东赋》、《两都赋》、《西京赋》等,以及建安七子的魏晋风骨名作。司马迁《史记》、班固《汉书》,尤其是东汉末年四大发明,无一不让李白惊叹连连。

    ……

    春去秋来,日月更迭。

    在琅嬛阁中读书李白不知门外岁月,一心痴迷于书中无法自拔。

    夜半时分,凉风有信,窗被忽然推开了,窗外白雪皑皑,鹅毛大雪未曾停止。

    李白起身离开书桌走到门口,大雪纷飞,苍松翠柏银装素裹,独赏梅花,遇雪殷红,庭院甚是壮美。

    随手从屋内取出一柄宝剑,移形换影冲入大雪之中,长剑入鞘,随风舞动,风雪梅花落,剑客腰身旋转,抖落了风雪的锦色秀丽。

    光子踏雪寻梅而来,撑一把红色油纸伞,细步盈盈,轻声道:“让我为你轻舞一曲如何?”

    李白收剑后,光子撑伞舞动,柳腰扶风,红伞游移,翩若惊鸿,婉若游龙,拂袖弄梅花,玉足点风雪。

    霎时间,李白神情怡然自得,痴痴地无法动弹,最后一抹,拂袖一抛,一缕蓝莹莹光芒,犹如天女散花,与红梅白雪交织一团,白里透红,冰火相溶,愣愣地叹为观止。

    蓦然回首间,往事不可追也,佳人难再得。白银谷***桐树下的佳人仿佛就在眼前。

    热心驱使朝前移去,李白木讷地凝望,双眼未曾转动,呼之欲出道:“你到底是谁?”

    面对其突如其来的质问,光子愣在原地,见其面色怔怔也停下来了,李白抬起右手轻轻地抚摸其冰雪般脸颊,一股若隐若现的熟悉和陌生变得若即若离。

    光子静站原地不动,洁白脸上显现出微红,好似大雪之下的红梅,在冰雪的流动下,格外地迷人,李白不免多看了几眼。

    风雪乱心,梅花定情,红伞牵挂,风花雪月,一吻情深。

第二章 爱如潮水

    秋去春来。

    李白踏上去往帝都长安科举之路。

    离开了清源城后,在李县令的依稀送别下,父子二人依依不舍的分道扬镳了,唯一剩下只有临别的一句:善人者,人亦善之。

    站在山头看着熟悉的清源城,一股无端落寞涌入脑海,回眸一瞬间,淡淡地走远了。

    一连赶了两天路,李白很是疲惫,尤其是小圆宝一副垂头丧气的样子,一步三摇地有气无力。

    青城山下,幽幽古道。

    夜色渐深,眼前乍现一座道观。

    李白喜出望外急忙拾级而上,直奔上清宫祖师殿。

    可是进的大殿之内空无一人,唯有三尊石像身披黄衣,香炉氤氲,烛火阴暗,很是离奇鬼怪。

    李白环视祖师殿一圈依旧空空如也,周围屋内更是黑暗无比,好似空置已久一样。

    出的大殿,周围还是如死般静谧,乌鸦隐遁,蝙蝠藏踪,李白愈发的奇怪。

    山风急骤,吹的整个青城山摇曳万千,就连上清宫祖师殿也将要被倾覆摧毁。

    小圆宝担心道:“我看此地阴气太重,恐有不祥之物”。

    光子也关切道:“这风吹的着实古怪”。

    ……

    不等李白回答,刚走了没几步,眼前忽然钻出一条庞然大物的双头银蛇王,血眼灯笼,刀剑獠牙,火红的信子吞吐自如,头顶一双尖角,白灿灿的鳞片光芒摄人心魄,蜿蜒盘曲身子伸展开宛如一张撑开大弓,吓得李白猛地倒吸一口冷气,凹陷鳞片全部竖起,仿佛千军万马举起刀剑,尾端响尾不停地发出嘶嘶的怪声,高高擎起舌头忽然从天而降直逼李白。

    面临血盆巨口,李白一时吓木在原地,要不是光子将其推开,恐怕已成其口中一缕亡魂。

    小圆宝纵身一跃,顺着鳞片攀爬至蛇头上,身影动如脱兔,快似疾风利爪獠牙齐上,双头银蛇倍感一丝疼痛,随即摇头一甩,小圆宝还是死死地抓住其尖角,悬空一圈,怪力嘶吼数声,双头银蛇王面对如此挑衅,更是俯身落地,浑身翻滚盘旋游移前进。

    见此绝佳机会,小圆宝飞身一蹦逃离其尖角,双头银蛇王瞬间尖角收缩一团,高山般地巨腰盘旋一处,四目紧紧地死盯着李白,怒气冲冲地吐着信子。

    李白上前恭敬道:“敢问你为何如此对我们行凶?”

    冷哼一声的双头银蛇王道:“青城山之人,我白玲珑必将其杀光殆尽,一个不留”。

    “这到底是为什么,难道就因为你的冷血无情吗?”

    “我冷血无情,对,是我冷血无情,要不是青城山的臭道士苦苦相逼,我也不会变得如此冷血无情大开杀戒”。

    “你和青城山恩怨我能帮你什么忙?”

    白玲珑摇身一变化成人形,徐徐地朝其走近,冷色道:“我与青城山的恩怨可不是嘴上说说就能轻易化解的”。

    “我愿竭尽所能,只有你们彼此能化干戈为玉帛还青城山长久安宁,我愿倾尽所有,但是我不知道你们之间究竟有什么恩怨……”。

    不及李白说完,白玲珑化作一团白练消失不见徒留下一句:“你回去好好问问青城山的清风道长”。

    “清风道长?”

    满腹疑惑的李白站在祖师殿外,一股冷风扑面袭来,久久地难以平复心中的惶恐。

    夜深了,不知何时李白在祖师殿浑浑噩噩地昏睡过去。

    天大亮了,上清宫祖师殿外才有几许人影鬼鬼祟祟的探头探脑,看到大殿上酣然入睡的李白,厉声呵斥道:“起来了,赶紧起来了”。

    不情不愿地睁开惺忪睡眼,李白抬头望去,几个身穿道袍之人吵吵闹闹。

    李白不悦道:“你们是干什么的?”

    道童们窃笑的看了看李白,有人继续大笑道:“你在我们青城山的道场,还问我们是干什么的,真是可笑至极”。

    “原来这是你们的道场,为何夜晚连人影都没有”。

    此话一出,几个道童见状相视一眼转而沉默不语。李白突然想起什么,追问道:“谁是清风道长?”

    “你是怎么知道清风道长?”

    “我……”。

    刚要脱口而出,李白转而看向几人,见他们窃窃私语一番后,眼神变得异常古怪。

    李白追问:“敢问清风道长人在何处?”

    “清风道长不在青城山,他已云游四海,不知什么时候回来,你有何要事可以告知于我,我可以代为传达”。

    “既然清风道长不在青城山,那我就在此多停留几日,待到清风道长回来再当面请教”。

    道童们又是一阵静默,无耐李白刚要出门,道童们忙上前一个个阻拦道:“公子留步”。

    “还有什么事吗?”

    “其实我师傅他……”。

    “我就是清风道长”。从门外传来一阵沧桑声音。

    顿见其一位老者,面色苍白,气色失调,邋里邋遢的不像是一位修道之人。

    清风道长弱弱道:“敢问公子找我所为何事?”

    “昨晚在祖师殿前我遇见一条双头银蛇王,她说与你们青城山有恩怨”。

    话音方落,几个道童们瞬间脸色顿惊,清风道长同样也眼色一怔,久久地一言不发。

    强笑一声的清风道长:“青城山哪有什么双头银蛇王,你肯定是看错了”。

    “我看错了,他昨晚差点吃了我,要不是我拼死抵抗,恐怕早已葬身蛇腹,你们到底对我有什么要隐瞒的,而且这大晚上祖师殿前不见一人,身为修道之人,岂能躲躲闪闪的苟活于世”。

    叹息连连的清风道长正色道:“在青城山的确有一条双头银蛇王,抱歉,刚才是我欺骗了你”。

    “敢问道长我能帮你什么忙?”

    清风道长挥了挥手,唉声叹气道:“不用了,这件事不是那么好处理的”。一说完,面如土色的愁苦万千。

    李白:“我也是修道之人,有何难事是解决不了的,请道长细细道来?”

    眼前一亮的清风道长仔细上下打量其,脸上露出一抹微笑道:“此事说来话长,在很多年以前,我青城山白云道长云游天下之际,结识了双头银蛇王幻化的人形白玲珑,在西子湖畔,三月烟雨,泛舟同行,二人相见恨晚,自此便开始了一段人妖之间的旷世奇恋,岁月如梭,端午之日,一杯雄黄酒使得白玲珑显现出真身,白云道长得知后无法接受,回到青城山后永不出山,二人从此两不相见,可是白玲珑一直苦苦追至青城山下,势要当面问个明白”。

    说到此处,清风道长也不由地喟叹一声,想来其中必是百般曲折。

    李白追问:“那最后到底是怎么了?”

    “唉,白玲珑上山后,受到青城山道士万般阻拦,两人自始至终都没有再见面,可是这却惹恼了白玲珑,愤怒地化为双头银蛇王,卷起三江之水,水漫青城山,整个青城山道士全部遇难,白云道长还是未曾出面,虽然解了白玲珑一时怨气,但是却无法消除其心底怨恨,依旧夜晚出来行凶,白天发下毒誓咒怨,青城山倒,杀绝道士”。

    “好一个蛇蝎心肠之人,真是歹毒至极”。

    清风道长:“过了这么多年,每至夜幕降临之时,白玲珑就会出现在青城山行凶杀人”。

    “难道就真的没有解决的办法吗,为何不让白云道长出面解决,就眼睁睁的看着青城山的人死无葬身之地吗?”

    清风道长回答道:“公子,此法我等也是想过,可是白云道长去了青城后山的西岭雪山,一干众人也是苦苦寻找,最后还是一无所获,自此以后再也没有白云道长的下落”。

    “西岭雪山?”

    “西岭雪山常年冰雪覆盖,无人可以敢居住,至于白云道长踪影更是无法找寻”。

    李白若有所思一番,而后看向青城山的众人,再看向清风道长,一个个面如土色整天东躲XZ,很是痛心。

    “我愿意去西岭雪山寻找白云道长踪影,或许真的还有一线生机”。

    “可是西岭雪山凶险万千,恐怕此去定是九死一生,我劝你还是不要以身犯险,若是你受到半点伤害,我心里真的过意不去”。

    挥了挥手的李白笑道:“区区小事,何足挂齿,我定将白云道长找到,给青城山一个满意交代”。

    清风道长惬意道:“我真不知道如何感谢你的大恩大德”。

    “天下道门本是一家,能为青城山尽一些微薄之力,也是我的福分”。

    此话一出,清风道长脸上有些僵硬不再多言。

    “我这就去了”。

    刚要出的祖师殿李白,不料却被清风道长阻拦道:“公子,实不相瞒,其实西岭雪山中有一个地方被称为死亡之地迷魂函,一入此地,必死无疑”。

    嫣然一笑的李白:“我知道了,无论前面是刀山火海,但是我答应的别人的事情一定会办到”。

    之后头也不回的离开了上清宫,到了青城山的后山,大雪飘飘,虽是四月艳阳天,但是西岭雪山依旧大雪纷飞。

    一片白茫茫的西岭雪山,千山鸟飞尽,万径人踪灭,无路可寻。

    无奈李白沿着盘旋石阶上山,群山环绕,冰天雪地之间,唯有身后一袭浅浅的脚印,没过多久又被大雪淹没的不见踪影。

    光子:“公子,我看这西岭雪山崎岖险峻,隐隐地透着一股邪气,还是早点离开此地”。

    “不行,我已经答应了清风道长,说什么我也要找到白云道长,就算是死我也会不遗余力的找到他”,李白笃定道。

    “公子我知道你一定会全心全意地寻找白云道长,可是这西岭雪山诡异莫测,恐怕白云道长未先找到,你已冻死在这大雪山中了”。

    “你有什么好的办法吗?”

    光子极目远眺整个西岭雪山,在大雪山的顶端屹立着一块硕大的石碑,若隐若现,光子直言道:“为今之计,只能去前面一探究竟”。

    说着指了指前面石崖,刚走了没多久,光子停在原地,惊讶道:“刚才我们来过此地,怎么又会绕回来了”。

    “的确如此,我们一直想登上前面山崖,可总是原地打转,未曾前进半步,真是匪夷所思”。

    “难道此地就是传说中的死亡之地迷魂函?”

    李白急急地环视一圈,自己的确一直在原地打转,看来真的是中了迷魂函的移行迷魂阵法。

    光子:“我们现在该怎么办?”

    良久。

    李白苦苦思索,再看了看周围环境,仍旧毫无半点思绪,小圆宝突然尖叫起来,二人很是明白,小圆宝每次尖叫都是因为有什么可怕的野兽,这次也不例外,顿时聚精会神注意周遭的风吹草动。

    一股冷风席卷整个西岭雪山,赫然山头屹立着一只吊睛黑虎,威风凛凛,剑齿虎牙,点点黑斑,条条金黄竖纹,俨然一副王者风范。

    黑虎仰天嘶吼一声,惊若九天雷电,群山颤颤。

    李白:“你到底想怎么样?”

    黑虎沧桑声音道:“我在这等你们”。

    “等我们?”

    刚一问完,黑虎猛地飞扑下来,环绕着李白一圈,凑近其跟前嗅了嗅,正色道:“果真是修道的十世好人,请随我来”。

    李白相视一眼光子不知作何,光子安慰道:“且看它作何?”

    黑虎在前,李白在后,绕道来到一条幽深隐匿的小径,恰好仅容一人通过,最后沿着悬崖直达山峰。

    此地正好背靠大雪山,不受大雪的覆盖,俯视远眺,一眼望去,青城山就在对面,清清楚楚的看的真切,不免多看了几眼。

    黑虎冷色道:“这是摩崖石刻,你们看看上面的血迹一切都自会明白”。

    李白放眼端详,上面血迹斑斑,剑走龙蛇的字迹精雕细琢。

    愿得一心人,白首不分离,白头吟犹在,佳人难再得,日复又一日,蛇毒侵肝肠,思念牵心头,西子湖畔水,三月艳阳天,乌篷卷珠帘,良辰多追忆,美景不复存,故人可安好,都说相思苦,谁懂相思人。白云绝笔。

    李白呼之欲出:“难道白云道长中了蛇毒?”

    光子疑惑道:“白玲珑怎么会让白云道长中毒呢?”

    “这到底究竟是怎么一回事,为何白云道长中毒了,竟然不让白玲珑知道呢?”

    “我想这其中肯定有着一些不为人知的隐情?”

    “不为人知的隐情?”

    “难道是白云道长不愿意让白玲珑搭救自己,还是故意躲着她永不相见”。

    李白摇了摇头,又看了看摩崖石刻上的字迹,一时之间也不知作何。

    黑虎:“的确如此,白云道长虽然中了蛇毒,但是有比蛇毒更毒的事情,那就是他中了白玲珑给自己下的无药可救的情毒”。

    “情毒”。

    “白云道长心里清楚,与白玲珑在一起就会慢慢地中了她的蛇毒,随着时间会愈来愈深,直至中毒而亡,但是能在她身旁停留一些时日,他也是以命相拼掩饰中毒迹象,虽然做不了天长地久夫妻,但是能在仅有生命的日子里和她共度余生也是心满意足,为了不让她知道自己中毒事情而伤心欲绝,他孤身离去只为不增加她心里的内疚,最后只能是愿得一心人,却至死都不得不而分离”,黑虎一阵悠长地哀叹。

    “愿得一心人,白首不分离”,李白弱弱地重复道。

    光子询问:“那白云道长的尸体在哪儿?”

    “在西岭雪山冰洞内,也就是迷魂函,为了不让他的尸体受到破坏,由我专门守护”,黑虎道。

    “那为什么不让白玲珑知晓白云道士已故消息,为何还要让青城山的众人受到如此惨痛伤害?”

    黑虎:“白云道士临死前也考虑过,一是怕白玲珑知道白云道长是因自己而死,会自寻短见,二来就是担心其会失去理智降罪于青城山,如今看来还是让其尽早知道为妙,不然整个青城山迟早有会被其生灵涂炭”。

    黑虎引领着李白朝着迷魂函走去,可是刚走了没有多久,突然青城山方向周遭大水冲天,三江之水漫天席卷而来,直逼巍峨高耸的青城山。

    黑虎惊色道:“白玲珑又要水淹青城山了”。

    李白生气道:“真是不可理喻”。

    光子:“我这就去劝解白玲珑赶来此地,将事情的来龙去脉告知于她”。

    “你快去快回”,李白急催道。

    飘身而起的光子飞奔向青城山方向,顿见洪水肆虐,而在大水中央正是白玲珑,化身双头银蛇,山腰涌动三江之水,而其正挺身立于浪头之上,四目血红,双头攒聚三江之水,身子猛然一摆动,飞流乱涌,巨石滔天,直直地砸向青城山上。

    光子飞至其跟前,正色道:“白玲珑,请你不要意气用事,我们找到了白云道长”。

    “你休要欺骗我,青城山的臭道士一个个虚与委蛇,为了苟活下去,肯定派你来当说客,好让我放他们一条生路,我告诉你休想,今天我就要整个青城山陪葬,就算是玉石俱焚,我也在所不惜,你闪开,不要怪我对你不客气”。

    光子见其不可理喻,忽然灵机一动,呼之欲出:“愿得一心人,白首不分离,这首《白头吟》是你和白云道长许下的海誓山盟,你可记得”。

    此话一出,白玲珑顿时心中明白,连忙催促道:“你是怎么知道的?”

    “你且随我而来,到了一切你自会明白”。光子登时转身朝着摩崖石刻飞去。

    白玲珑不曾耽搁紧紧跟随,等到了摩崖石刻光子指了指前面,白玲珑细细端详,尤其是看到最后四个大字:白云绝笔,蓦然有气无力朝后跌倒去,光子及时搀扶住,关心道:“白云道长已故了,他的尸体就藏在西岭雪山的迷魂函”。

    “不可能”。

    “他不可能先我而去,他一定不会死的,我不允许他死,我不允许他怎么可以死呢”。

    白玲珑踉踉跄跄的双膝跪地,泪流满面,一副痛心疾首的样子,就连旁边的光子也被其感动万分,忙上前安慰道:“白云道长知晓你的性情,所以才会一直对你隐瞒,他不想因为自己的死而对你造成永远地愧疚”。

    忽而大笑一声的白玲珑:“永远地愧疚,哈哈”。

    “愿得一心人,白首不分离,愿得一心人……都是骗人的鬼话,既然你已死,那我也没有活下去的必要了,就让我用整个青城山为我们的誓言殉葬”。

    白玲珑眼睛闪过一道阴森寒芒,突然仰天大吼一声,三江之水犹如一头猛兽迅疾地直扑青城山。

    光子劝解道:“不要,白云道长知道你这样,他一定会死不瞑目的,你还是早点收手吧,或许还有挽回机会,不然你连最后一点见面机会都没有了”。

    话音刚落,李白气喘吁吁地奔跑来,脱口而出道:“我们找到了白云道长的尸体了”。

    白玲珑眼前大亮,眉头一挑,咄咄逼人道:“他在哪儿?”

    李白二话不说在前带路,三步并两步,火急火燎的直达迷魂函,等到了一方冰冷阴森的雪洞之内,白云道长尸身未腐,两眼紧闭,面色铁青,想来是中毒已深,双腿盘膝端坐于地,静静地手持拂尘,李白见其倍感一股似曾相识感觉,却在脑海中一瞬间变得模糊不清,又急急的消失无影无踪。

    白玲珑失声道:“白云,你让我找的好苦,你怎么可以弃我者去,终究是我害苦了你”。

    突然奔向白云道长尸身大哭不止,但却毫无半点任何的回应,冰冷洞内只有无尽地抽泣。

    白玲珑自怨自艾道:“白云,你说过愿得一心人,白首不分离,纵然是死,我也会对你不离不弃”。

    一说完忽然显现原身,腰身直接绕着白云道长尸体盘旋而上,双头银蛇化作一尊石像。

    李白:“你这是作何?”

    “生不能同床,死愿同棺,一生一世,永不分离,多谢你们替我找到白云,没有什么作为报答,请收下我的小小礼物”。

    一道绿光飞来,光子激动道:“这是你的修炼千年的内丹,我们怎么可以收下如此贵重的礼物?”

    “不必推辞,我已找到意中人,此生再也不会踏出这洞门一步,留着这内丹也别无他用,权当感谢几位的大恩大德”。

    李白不知如何婉拒,不等几人反应,从石像处生出一道道冰花,光子:“那我等就不打扰了”。

    刚一出的冰洞,一道寒冰死死地将洞门封死。

    几人回眸看去,徒留下沉重地一句:愿得一心人,白首不分离。

    光子大喊道:“快看三江水退去了”。

    李白喜出望外,顺手抱起了光子猛亲一口,高兴道:“青城山再也不会大难临头了”。

    光子脸颊微红,不好意思的蜷缩一团低头不语,而这时身后的黑虎打破两人的尴尬局面。

    “我也该走了”。

    “多谢你今天的指引,要不然我们真不知道如何化解这场灾难”。

    黑虎:“一切都是机缘巧合,你是道祖一脉,我焉有不识之理,上天注定好了一切,我只不过是听天命,而你不过是尽人事而已”。

    李白虽然有些不惑,但是明白黑虎所说的也不无道理,忙关心道:“你去哪里?”

    “回我的森林去,一切都已尘埃落定,我也没有守护摩崖石刻的必要”,黑虎边说着边朝着西岭雪山的深处走远,徒留下一袭深深地脚印。

    李白和光子面面相觑,出了西岭雪山的迷魂函,还未至青城山就碰到了清风道长,众人刚一见面就噗通应声跪地感激涕零一番。

    一行人走至上清宫祖师殿内,清风道长感激道:“公子,刚才三江之水退却,以后是不是再也不会发生此等事情了?”

    点了点头的李白侃侃而谈:“双头银蛇王已经找到了白云道长尸体,从此以后青城山再也不会出现双头银蛇王踪影”。

    刚刚一说完,突然有人大喊道:“不好了,门口出现了一大堆青蛇”。

    众人急匆匆的冲出祖师殿,来到上清宫外面,一排排群蛇整齐地盘旋游移,一圈圈的缠绕在房梁之上,遍地皆是青蛇。

    清风道长惶恐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李白摇了摇头,再看向毫无敌意的蛇群,一时也不知如何应对。

    有人喊道:“看来是双头银蛇王还是亡我青城山之心不死”。

    “这青城山真是没法待了”。

    “我不想惨死在群蛇的毒液下”。

    ……

    瞬间整个青城山众人再次人心惶惶,李白不敢耽搁,忙上前去看向群蛇,小声质问:“你们为何爬上青城山,银蛇王已经找到自己的归宿,你们还是早点赶紧下山,免得伤了和气”。

    领头青蛇:“不见银蛇王我们绝不会下山,不然我要让所有青城山臭道士全部葬身于此”。

    李白无语。

    身旁的光子灵机一动,随手掏出双头银蛇王临走前送的金丹,义正言辞道:“见银蛇王金丹如见蛇王本人,你们还不快快听我命令急急退下”。

    青蛇不惑:“银蛇王怎么会将金丹交付于你,这可是她历经千年修行才得来的金丹,我不信她会将金丹教给一个陌生人”。

    光子:“既然你明白金丹来之不易,还敢在此放肆,更何况银蛇王神通广大,我无论如何也不能盗去她的金丹,唯有银蛇王亲自交付我手中,难道此时此刻到现在你还不明白我的意思吗,银蛇王已经找到自己归属,以后再也不会回来了”。

    青蛇待在原地良久一言不发,李白关心道:“银蛇王再也不会侵犯青城山了,希望你早日改邪归正,有朝一日可以修成无上大道”。

    “蛇王能完成的自己的遗愿,我等着实也替她高兴,多谢公子开导”,一说完,青蛇仰天抬头表示感谢,其余众蛇也如法炮制。

    之后青蛇看了看青城山众人一眼,尤其是紧盯着金丹,心知肚明一切,转头率领群蛇消失在青城山。

    清风道长一脸疑惑,再看向李白等人,感激道:“公子,再次感谢你的大恩大德,要不是你两次舍身相救青城山,恐怕我们早已葬身于此了”。

    其余之人更是连连叩谢:“公子,多谢救命之恩”。

    ……

    李白搀扶起众人,在清风道长的引领下,众人再次来到祖师殿前,荒芜的大殿内早已搁置了很久。

    一行人满心欢喜的上上下下的开始打扫整个青城山的各个角落,尤其是祖师殿内的尊像全部焕然一新。

    清风道长召集整个青城山道士全部聚集于祖师殿内,李白在侧,从未有过的庄重,就连之前病恹恹的清风道长也是气色上佳,其余道士们更是精神抖擞焕发,一个个喜不自胜万分。

    清风道长礼貌道:“众弟子第一拜谢祖师爷保佑”。

    所有人齐齐地跪拜眼前的石像,李白也是如此。

    “第二感谢李公子的鼎力相助,救我们青城山逃离苦难”。

    众人心甘情愿的跪拜一番。

    李白下意识搀扶起清风道长,心中很是惬意道:“我说过天下道门本是一家,没有什么谢不谢的,一切都是我应该的”。

    欣然一笑的清风道长再次感谢道:“公子舍身卫道的行为,值得我们青城山所有道士学习,我在这再次感谢”。

    一来二去,李白站在原地尴尬地不知作何,最后独自出的祖师殿后,一人站在青城山的最高处环视一圈。

    远处的西岭雪山依旧积雪覆盖,死亡之地迷魂函分外地醒目,再抬头看向日光所照的摩崖石刻,那许下的一行行的海誓山盟的誓言,格外地记忆犹新那行:愿得一心人,白首不分离。

    …...

    青城天下幽,西岭雪山美如画,李白在祖师殿待了几天便继续踏上长安的科举之路。

    清风道长率领青城山道士十里相送,直至消失在大道尽头,还是不曾离开,凝望着其远去的背影,两行清泪徐徐落下,未曾擦拭半点。

    李白出了青城山赶了一天一夜的路,临近傍晚时分,突然大雨滂沱,夜雨下,前面显现出一座祠堂急忙奔去。

    脱下淋湿衣服后,拧了拧雨水,无意间才注意到大门上的牌匾:武侯祠。

    李白不顾衣服,自言自语道:“难道这里就是蜀国纪念汉昭烈帝刘备和诸葛亮的祠堂?”

    推门而进,眼前灯火通明,一排排火烛照亮了整个大殿,李白急忙奔跑过去,正中间是刘备雕像,却不见诸葛亮的雕像,李白满腹奇怪,在右侧一个不显眼的角落树立着一块石碑,上面镌刻着两行大字:收二川,排八阵,六出七擒,五丈原前,点四十九盏明灯,一心只为酬三顾。取西蜀,定南蛮,东和北拒,中原帐里,变金木土爻神卦,水面偏能用火攻。

    李白感慨道:“千古一相诸葛亮一生六出祁山,九伐中原,终不能克复中原,可谓是鞠躬尽瘁死而后已”。

    又在大殿环视一圈,在左侧又刻着一行行字迹很是引人注目:前出师表。

    先帝创业未半而中道崩殂,今天下三分,益州疲弊,此诚危急存亡之秋也。然侍卫之臣不懈于内,忠志之士忘身于外者,盖追先帝之殊遇,欲报之于陛下也。诚宜开张圣听,以光先帝遗德,恢弘志士之气,不宜妄自菲薄,引喻失义,以塞忠谏之路也。

    ……

    今当远离,临表涕零,不知所言。

    李白读完一遍内心不知如何又开始默默地重复一遍,来回踱步,忽然眼前的烛台吸引了自己,有规律顺序的摆放,仔细端详才发觉完全是按照十方九宫八卦七星六合五行四象三才两仪的道法位置摆放,由于受凉的缘故加上大殿内暖烘烘的气流,不知不觉间,已是靠着墙壁昏昏欲睡过去。

    微风轻拂,一叶扁舟,上面一人羽扇纶巾,身披一袭道袍,面带微笑道:“孔明在此等候多时”,说着礼貌地拱了拱手。

    李白大惊道:“你是蜀国丞相卧龙诸葛孔明”。

    “正是在下,敢问你此来所谓何事?”

    “我”。

    ……

    一时语塞的李白不知如何回答,卧龙捋了捋胡须佯笑道:“既然如此,那你就既来之则安之,让我好生带你领略一下这天下无双的机关城奥秘”。

    “机关城?”

    “自我五丈原前点燃七七四十九盏续命灯后,灵魂一直就游荡在这机关城中,无所事事间只能研究各式各样机关”。

    “听闻你有一只木牛流马可以无人驱动,我有幸可以见识一下吗?”

    大笑一声的卧龙先生道:“区区木牛流马有何意思,我让你见识一下天外飞马”。

    刚一说完,从水里升腾起一匹木马,羽扇一挥之后,木马身上两侧渐渐地伸出两只翅膀,又是羽扇摇了三下,天外飞马一飞冲天,转瞬即逝又落在李白跟前,卧龙先生笑道:“你大可放心一试”。

    禁不住满腹好奇李白飞身上马,抓住木马脖子上的小木桩,卧龙羽扇轻轻地摇了摇,天外飞马不停地驰骋在水面之上,突然水面之上燃起熊熊大火,赤炎烈烈,天外飞马翅膀煽动两三下,直达九天云端,正当玩的不亦乐乎之时,卧龙先生的小舟也飞将起来,而且风速疾快。

    卧龙先生好笑道:“这是我的小飞舟,让你见识一下巨龙飞舟”。

    一说完,羽扇朝着水面挥了挥,正中央的水立刻沸腾滚动地往两侧排开,慢慢地升腾起一只圆形尖顶露出水面,接踵而来的是圆圆地巨龙飞舟,久久地盘旋转动未曾停止,巨龙飞舟周围悬泉瀑布,飞漱流淌,激起千层惊涛骇浪。

    李白目瞪口呆,卧龙先生继续道:“还有更厉害的”。

    话音一落,巨龙飞舟四周露出一道口子,紧接着上面走下来一排排木佣兵士,手持弓弩枪,井然有序地站成数排,又从巨龙飞舟最顶端飞出和李白胯下一样的天外飞马,如蝗虫般在空中列队。

    看着水面上手持弓弩枪的战队和天空之上不计其数的天外飞马,李白惊叹道:“此等设计规模真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的天下巨观”。

    卧龙先生:“这就是我钻研的千军万马,纵观我一生,先学墨家先祖的墨家机关术以及加深研究鲁班玄木神术,后学道家星相学术,集百家之长,才有现在的成千上万的军队”。

    李白赞叹道:“这等奇异的玄木神术可不是轻易就能研制成功的,想来先生花费了不少心思”。

    哈哈一笑的卧龙先生道:“不不不,这玄木神术我只用了半天就学会了,主要是造这艘巨龙飞舟,其中的构造原理和驱动原力花费了一些心思,最后不得不阅览古今各种书籍,最后在《山海经》中找到记载,传说在远古大陆的周天世界飞来一艘天外巨龙飞舟,形状诡异,似螺舟,水不侵入,遍体奇光闪闪,速度极快,肉眼根本无法识别,而我这艘巨龙飞舟远远还达不到传说中那般”。

    李白急忙附和道:“《山海经》中的确有过对螺舟记载,但只是神话传说不可轻信,先生已经有此成就可真是无人可比”。

    挥了挥手的孔明先生道:“你永远要记住学无止境的道理,无极宇宙之中一切都皆有可能,我坚信《山海经》中记载,或许那就是先祖记录远古大陆世界的最好证明,我希望你也有机会可以参悟无极宇宙大道,那是人世间最无极的上乘大道”。

    闻言后,李白再看向那艘巨龙飞舟以及那些整装待发的千军万马,无穷的困惑涌上心头,还有这到底是哪里,正在苦苦思索之际,卧龙先生羽扇一摇,李白沉入无尽地熊熊烈火之内,就在水火交融之处毫发无损,可是身不由己沉入冰冷刺骨的水中,拼命挣扎却又那般无力。

    一觉入梦起,天已大亮,外面雨也住了,只有雨滴敲打着青砖绿瓦,李白迷糊糊地起身,再次看向眼前的碑文,一股落寞无端打破心底冷静,只有无尽地愁思和困惑。

    在大殿内再次踱步开来,李白内心有种说不出的奇怪,沉思良久才不依不舍地离开了武侯祠。

    站在远处登高眺望,整个武侯祠充满无穷地神秘,无形之中打开了自己心中那道禁锢的大门,分解的自己脑洞无限大开,对万物重新有了一个全新的认识和了解。

第三章 峨眉山

    行走了一段路程,小圆宝也日渐长大,路上引起无数人的注目。

    正行走间眼前人群分外地热闹,不论男女老幼急匆匆地朝前奔去。

    李白也充满好奇,随着人流追去,远远地便传来呦呵声,费尽好大力气才上前看的真切。

    原来是一个老人正在戏猴,只见那猴骨瘦嶙峋,浑身伤痕累累,满眼放光注视着周围众人。

    老人呵斥道:“耍棍”。

    随手扔出一支木棍,不料砸在猴头上,周围人纷纷唏嘘数声,耍猴老人恼羞成怒甩起手上鞭子狠狠地抽打在其身上,大骂道:“你这个畜生,再不听话小心我不给你饭吃”。

    闻言后,小猴子立马捡起地上木棍,不情不愿地舞动,两手旋转,跳跃翻蹦,不料又一次失手,愈发的引起周围人的不满纷纷挥手离开了。

    耍猴老人咬牙切齿道:“我叫你不听话,今天你是非要砸了我的饭碗,看我不好好收拾你”。

    顿时耍猴老人跃然起身,拿起皮鞭重重地抽打在猴头上,三两下抽打的小猴子连连哀叫,一直在原地不停地打转,由于拴着绳索根本无法逃脱,只能强忍着苦痛,在原地不止地尖叫哀嚎。

    不忍直视的李白见状,忙制止道:“它只是个小猴子,你怎能如此狠心抽打”。

    耍猴之人冷笑一声道:“关你何事,我愿意抽打它怎么,你又能把我怎么样”,同时皮鞭再次恶狠狠地抽打在猴头上。

    就在皮鞭落下一瞬间,李白疾步上前,一把抓住皮鞭,冷冷地呵斥道:“你还有点人性吗,它只是个小猴子,你的行为简直是禽兽不如”。

    耍猴人气不打一处来,眉头一皱,大笑道:“我看你是不想活了,敢在我的手底下逞能,简直不知死活”。

    一瞬间,耍猴人抬腿就踢来,直抵李白腹部,李白毫不犹豫抬肘袭击其面部,一个趔趄,耍猴人登时嘴角血丝流淌,脸上显现出一块铁青,捂着灼热地伤痛,生气地吐了一口血丝,威胁道:“你给我等着,我让你出不了这峨眉山半步”。

    一说完后,耍猴人立刻扔下家伙事跑了,李白见其远去,不管不顾地解开小猴子身上的绳索,忙关心道:“小猴子你自由了,赶紧回到森林去”。

    小猴子伤心道:“多谢你的救命之恩”。

    李白:“不用感谢,我只是看不惯他的行为,真是禽兽不如”。

    小猴子先是一怔,而后眼睛转了转,又苦色道:“刚才之人一直在峨眉山捕捉猴子,抓到以后有的便将其驯养,有的就卖给了酒馆了,我们好多伙伴都是被他给抓了”。

    “真是可恶可恨至极”。

    李白一边抱着小猴子跑远了,一边为小猴子擦拭身上的血迹,最后来至峨眉山上。

    时值夜幕降临,灰蒙蒙的峨眉山上不见一人。

    李白看了看小猴子,关心道:“把你就送到这儿,你赶紧快点回到森林去,以后不能再让猎人抓到了”。

    小猴子两眼泪汪汪,感激道:“多谢你的救命之恩,我一定会报答你的大恩大德”,一说完,小猴子纵身一跃,消失在无尽地夜色下。

    李白刚一转身,周围乍现出几个彪形莽汉,手持棍棒,横眉立目地邪笑一番,而身后的耍猴老人讪笑道:“我说过一定会回来找你算账的”。

    冷风骤起,吹动的整个林间鬼火狐鸣,李白见状朝着林间深处奔去,可是刚跑了没几步,莽汉们放出数条恶犬疯狂地追咬来。

    李白边跑边回头的大喊道:“救命啊”。

    恶犬将李白追出数里之外后,林间传来一阵悠长地哀嚎,众人全部踟蹰不前,顿听到树梢之上树叶哗啦啦地响动,树叶簌簌地飘落而下,有什么怪物在上面来回奔窜。

    恶犬仰天狂吠数声,周围瞬间如死一般静谧,莽汉们停下不动,突然一条恶犬被一双黑色大手抓起,未曾发出半点惨叫就气绝身亡,接踵而来就是恶犬尸体从天而降,死死地砸在莽汉们跟前,粉身碎骨的血肉模糊,莽汉们一个个惊怔地抬头看去,瞬间心如死灰。

    李白也是如此。

    疯狂地恶犬撒腿就跑,却不料半路就被树上飞来的木棍全部刺死,一个个死相惨不忍睹。

    耍猴老人站在最后,看到如此庞然大物,心冰凉到了极点,只见一双蓝莹莹地双目如灯笼般,满目射出无尽地仇恨,巍峨如山的身体缓缓走来。

    一刹那间,树林间地动山摇,皲裂地面摇晃不止,耍猴老人魂飞天外,莽汉们惊魂未定,心死如灯灭地不敢动弹半点,更重要的是想跑,身上却没有一丝逃跑力气。

    李白定睛细看,眼前是一尊白色高山,气冲斗牛地朝着耍猴老人移去,突然露出一双獠牙,左边巨掌紧握成拳,朝着耍猴老人头部重重地砸去,一下就成了一滩肉泥,剩下就是一群莽汉们,右边巨掌朝其抓去,擎举后张开血盆大口随手一丢,刚好落其口中,三两下咀嚼已流进其腹中。

    李白木讷原地,同时周围树上蹦下来无数的猴子不停地尖叫,而在猴子们正中间露出一条宽敞大道,片刻后所有猴子们静静地不再嚎叫,从远处走来一只受伤地小猴子,李白呼之欲出:“是你”。

    正是被自己从耍猴老人手底下救出的小猴子,未曾想到它会去而复返,一脸的不解和疑惑。

    小猴子走到跟前,解释道:“我是猴王之子,白猿是森林守护神,我的父亲猴王已经被猎人们杀害了,我也被猎人抓捕贩卖,要不是你出手相救,恐怕我早已惨死耍猴人的皮鞭之下了”。

    白猿嘶吼一声道:“可恶的猎人,杀了猴王,抢走猴王之子,此仇不报我誓不为猴,我一定要将他们赶尽杀绝”。

    猴王之子气恼道:“为猴王报仇雪恨,我们猴族誓不罢休”。

    所有猴子们群情激愤,一个个手持棍棒不停地吵嚷不休。

    “为猴王报仇雪恨”。

    “为猴王报仇雪恨”。

    ……

    李白看到嫉恶如仇的猴子们,正色道:“请听我说,若是与猎人开战受伤的永远是猴族,一旦猎人性命堪忧,官府肯定会派遣大军前来放火烧山,到时你们的森林只会被焚为灰烬,生存的家园就彻底没了,所以万万不能与猎人开战”。

    “难道猴王的大仇就不报了吗?”

    “刚才猎人们已经惨死,何须旧仇添新恨,为了森林家园,我看还是得饶人处且饶人,不然真的大火烧山,只有千里焦土,猴族只会死无葬身之地”。

    猴王之子想了想,又看了看仅剩的猴族,不免哀叹一丝。

    白猿愤怒道:“他是人类,为了不让我们和人类开战,他才会如此说,他是向着人类说话”。

    李白镇定道:“我若是向着人类说话,你尽管可以向人类开战,但是你们能打得过弓弩刀剑的大唐军队吗,到最后受伤的永远都是猴族,你想想几个猎人已是让猴族损失惨重,更何况战斗力彪悍的大唐军队”。

    白猿闻言后哑然失色。其他猴子也是沉默不语。

    猴王之子:“你说的也不无道理,看来我得好好想想该如何化解这场灾难”。

    “冤冤相报何时了,只有放下仇恨猴族才能重见光明”。

    走上前的猴王之子正色道:“多谢恩人开导,今天你受罪了,我这就带你去我猴族领地歇息”。

    猴王之子在前,白猿断后,一群猴子上树朝着峨眉山深处蹦跳去。

    一轮圆月初上,远远地悬泉瀑布,飞漱流淌,急湍似箭,在瀑布间有一条石藤木桥,摇摇晃晃地,时有坠落危险。

    过了藤条木桥,来到一处石洞,外面正是那条瀑布遮掩着山洞,正中央是一个石座,晶光闪闪。

    猴王之子上前斜坐一团,不时十几个猴子端上可口水果摆放在石座前。

    其它猴子全部站成两排,目光注视着猴王之子的举动,李白也是满腹的好奇。

    “恩人请吃水果”。

    李白拿了一个梨子后,猴王之子道:“在这福天水晶洞没有什么好招待的,还请恩人不要见怪,等你吃完了我带你去个好地方”。

    听闻后,李白愈发的对福天水晶洞充满好奇,三两下吃完后静待猴王之子的安排。

    在福天水晶洞绕过一段羊肠小径后,来到一处秘洞,洞门上面写着四个醒目大字:白猿剑冢。

    猴王之子说道:“千年以前,白猿祖师纵横天下百年,杀尽妖魔鬼怪,败尽中原武林英雄,天下更无抗手,惟隐居福天水晶洞中,以白猿为友,呜呼,生平求一敌手而不可得,诚寂寥难堪也,终年难悟透剑道,遗恨人间,愿有缘之人学此剑术参悟剑道,以告慰其在天之灵”。

    李白环视白猿剑冢一圈,瞬间在墙壁上闪过数道光影,白猿灵剑,第一式猿猴揽月,灵剑犀利,剑影腾腾,无处可寻光影,第二式灵猴救月,如鬼似魅,移形换影间,不见剑影,第三式神猴摘月,剑尖一挑,日月流转,乾坤无色。

    李白跟着墙壁上白猿光影练习剑术,三两下间,倍感自己剑术卓绝。

    收剑后,李白长舒一口气,再看向石壁处,白猿光影消失不见。

    猴王之子激动道:“恩人,你居然在这短短时间内,竟然学会了所有剑术,真是剑术超群”。

    李白挥了挥手,讪笑道:“白猿剑术太过玄奥,我只练会第一式,以后还须得勤加练习才能学会真正的白猿剑术”。

    猴王之子满意的笑了笑。

    正当谈话间,突然门外有猴子道:“牛头山的鬼脸猴来犯”。

    李白疑惑道:“宁遇豺狼,莫遇山魈,难道是传说中的山魈鬼脸猴吗?”

    “你是怎么知道的?”猴王之子询问。

    “在《山海经》中有过明确记载,山魈鬼脸猴面孔是蓝色和亮红色,尾部鲜亮,臂力惊人,而且生性凶猛异常好斗,号称是猴族的战神”。

    “鬼脸猴在猴族一直以来都是好斗争雄,这次由于猴王惨死,更是大举进攻我的领地,此次恐怕是凶多吉少”,猴王之子叹息道。

    半说间出了白猿剑冢,到了福天水晶洞中,猴族已是集结完毕等候猴王之子号令。

    “山魈来了”。

    猴王之子率领猴子们全部出的藤条木桥,只见远处的鬼脸猴们已是将几只小猴子全部摔死于地。看到如此惨状,猴王之子大发雷霆之怒,右手一挥,猴子们全部手持木棍向前蹦去,领头的正是白猿。

    虽然白猿高大威猛,但是面对不计其数的鬼脸猴,心有余而力不足,突然身手矫健的鬼脸猴凌空一跃已是攀爬到白猿浑身上下,张开倾盆大口獠牙刺出,恶狠狠地撕咬皮糙肉厚的白猿,一时间身上鲜血汩汩地流淌,恼羞成怒地白猿翻身打滚,压死数十只鬼脸猴,同时抓起粗树干,朝着鬼脸猴死死地袭击去,横扫千军,鬼脸猴全部被打成重伤,侥幸逃生的鬼脸猴捡起地上石头飞抛掷出直砸其面部,恍惚间,有些鬼脸猴将一条碗状粗藤条缠绕其腿部,一下子将其囚困住,愈发的挣扎,藤条绑扎愈发的结实,腿下根本无能为力,就在倒地一瞬间,气冲斗牛的鬼脸猴一拥而上,再次獠牙撕咬其头部,猴王之子对白猿的遭遇担心万分。

    李白同样也是如此。

    正当此时,小圆宝飞扑向鬼脸猴,仰天咆哮数声,鬼脸猴纷纷驻足,不敢上前半步,只见小圆宝随手捡起地上的石头恶狠狠地咀嚼起来,看呆的鬼脸猴不动如山,就连猴王之子也是一脸惊怔,以及李白也是目瞪口呆万分。

    过了片刻,鬼脸猴大军不敢逗留片刻,急匆匆地隐遁山林,不见半点踪影。

    猴王之子右臂一举,十几个猴子立马上前将白猿身上的藤条撕开,浑身伤痕累累的白猿气喘吁吁地气愤至极,看到一旁的小圆宝也灰心不已,最后独自灰溜溜的回到福天水晶洞养伤。

    李白缓缓地走向小圆宝,只见小圆宝满嘴唾弃那些难以下咽的石头沙子,满腹怨恨道:“这石头真是太难吃了”。

    李白好笑一声道:“那以后可不能胡乱吃东西”,一说完想起其祖先是食铁兽,这石头对于其更是小菜一碟,不由地耸了耸肩,回到猴王之子跟前。

    “多谢恩人再次出手相救于我猴族”,猴王之子感激道。

    李白道:“我只是尽我所能帮你一场,日后还能再见,定当来这福天洞地一叙”。

    猴王之子挽留道:“恩人何不再多停歇几天,我定当好好招待”。

    “我有要事在身不可耽搁,日后有缘自会再见”。

    最后在猴王之子的送别下,离开了水晶洞。

    走了没有多远,朝着峨眉山上走去。

    云海之上,峨眉日出,美不胜收。

    在峨眉金顶方向,李白沿着台阶拾级而上,直至天梯尽头。

    在一个不显眼的角落,只见一个年迈的老婆婆摆弄着什么,走近才看得清楚原来老婆婆是个盲人,眼前是一堆五颜六色的纸蝴蝶。

    光子:“这么早她还在山上,寒夜微凉,天气寒冷,她竟然独自一人待在山上,真是不可思议”。

    李白:“我想这其中定有其它原因”。

    顿了顿的老婆婆看到眼前有人,忙笑道:“两位这么早就上山观赏峨眉山的日出云海”。

    光子回道:“你怎么知道我们是两个人?”

    “你们别看我眼瞎多年,但是感觉从来不会错”。老婆婆慈祥地笑道。

    李白询问:“老婆婆,你为何这么早上山?”

    “我在这峨眉山上待了三十多年了,从未下山一步,一直等待日出云海”。

    光子和李白面面相觑,老婆婆眼瞎如何欣赏云海日出,真是困惑万千。

    老婆婆轻笑道:“你们是不是感觉我疯了,一个瞎子怎么会看峨眉山云海日出”。

    光子和李白异口同声道:“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老婆婆咳了咳,正色道:“在很久很久以前,在峨眉山有一双青梅竹马的孩子,他们每天都会上山观看日出云海,随着时间流逝,有一天小男孩为了女孩最喜欢的冰蝶,一不小心坠入深谷,小男孩的离开让小女孩日夜惴惴不安,终日以泪洗面,哭瞎了一双眼睛,从此以后便一直停留在峨眉山上,独自一人拿着最喜欢的纸蝴蝶等待着他归来”。

    李白闻言后,凝望着眼前的老婆婆一股说不出的感动,泪眼婆娑的湿润些许。

    光子早已遮面欲哭无泪,胳膊抱着老婆婆伤心不已。

    老婆婆抚摸着光子的秀发,讪笑道:“一切已成过往,只有更好的珍惜眼前之人,一辈子没有什么后不后悔,不辜负曾经的相遇相拥,好好地活下去,把之前没有做完的,剩下就由我独自去完成,不留遗憾,每天看遍云卷云舒,花开花落,此生亦无怨无悔”。

    听闻一言后,李白瞬间心中豁然开朗,再看向老婆婆,只见她起身手持着纸蝴蝶朝着山上亦步亦趋地走去。

    怔了怔的李白和光子同时上前搀扶着老婆婆,不约而同道:“我们一起上山去看云海日出”。

    三人徐徐地登上峨眉山,虽然走的很慢,但是老婆婆脸上始终洋溢着满满的笑意。

    忽然老婆婆在一个地方驻足停留,随手拿过五彩的纸蝴蝶,朝着山崖下使劲一扔,那纸蝴蝶随风飘舞,在风中凌乱地飞翔,受到峨眉金顶阳光普照,重生的金蝴蝶疾快地飞驰,老婆婆笑眯眯地说道:“风,请把我的思念带到他的身边,蝴蝶,请把我苦苦等候的身影告诉他,希望能挽留住他的孤魂”。

    一说完,老婆婆将所有纸蝴蝶随手洒出,口中默默地祈祷,撒完所有的纸蝴蝶继续朝着山上走去。

    到了山上之后,阳光普照大地,行云流水的白云被山风吹的摇摆,阳光穿透厚厚地云层,投下山崖之底,照亮那处幽暗地孤魂。

    老婆婆伸手触摸照射下来的阳光,嫣然一笑道:“山风把我的思念送到了,蝴蝶把我的等候挽留住了”。

    李白抬头看向山间,林叶摇曳,山风呼啸,氤氲的光时不时被山云遮挡,老婆婆满心欢喜地站在原地,缓缓地弯腰双膝跪地,双手合十,两眼微闭,静静地祈祷。

    不一会儿,从卧云庵中走来一位老尼姑,一袭灰袍,看到李白施礼道:“贫尼多谢施主将罹难送上山来”。

    “罹难”。

    老婆婆起身,同时施礼道:“我已在卧云庵出家,法号罹难,刚才多谢”。

    罹难辞别了李白后,回到了卧云庵中,常伴青灯,木鱼黄经,日复一日,年复一年。

    李白继续登上峨眉山金顶,一直爬到山的尽头。从袖中取出一只纸蝴蝶,凝视良久,然后吹了吹一口气,随手一丢,那只蝴蝶竟然复活般翩翩起舞,煽动翅膀随风而去。

    遥望着金顶日光,一道佛光普照整个峨眉山,充满了祥和与安宁。

    光子询问:“公子,你想什么呢?”

    迟钝地李白应了应道:“不知道,想起罹难遭遇,心头总有块悬着石头”。

    “看来也有烦心事,难道是因为去长安科举之事吗?”

    挥了挥手李白:“科举事小,我不知道为何心中突然有种说不出感觉”。

    “你是为了罹难的遭遇而失落,想不通一个人为何可以痴痴地苦等一个人一辈子,而且无怨无悔”。

    点了点头的李白正视道:“正是如此,我真的不懂”。

    “世间又有几人能看破万丈红尘,到最后不过是情到深处最伤人”。

    “情到深处最伤人”,李白冷冷地重复了一遍又一遍。

    风和日丽,吹动心底涟漪起起伏伏,李白偶尔抬眸看向眼前光子,一股似曾相识的感觉油然而生,渐渐地不知从何诉说。

    天门石上,夕阳西下,微风轻拂,吹动光子白衣飘飘,发丝凌乱,李白顺手捋其发梢,四目相对,夕阳夹在二人中间,蜻蜓点水轻吻其额头,深情款款道:“光子谢谢你一路的陪伴”。

    呆呆地光子两眼无色,注视着李白脸庞,断断续续道:“你这是……”。

    不及说完,李白急切打断道:“我希望你一辈子不要离开我”。

    “一辈子”,光子重复道。

    之后两人一前一后的下了天门山,由于夜色渐深,两人不得不停歇在卧云庵中。

    暮鼓隆隆。

    还未进的里面就碰到卧云庵住持,来到一处禅房,窗明静几,月上柳梢头,月光顺着窗台流进,一点木鱼响起,李白疲倦地进入梦乡。

    艳阳花开。

    一望无垠碧绿的草地之上,阳光普照大地,一个男孩和一个女孩高兴地奔跑,他们追着蝴蝶一起嬉戏,无忧无虑的随风去放飞自我。

    黑云笼罩,阴雨绵绵,暗夜无尽,两个人消失在风云夜雨中,没有光明,小男孩抱着小女孩,用身躯挡住无情地黑夜,纵然是大雨瓢泼仍旧纹丝不动。

    冬雷震震,西北冷风呼呼的刮,大雪纷飞,压塌了小男孩坚强地身躯,可他还是抱着小女孩,仅存的温暖全部留给了她,僵硬地躯体任凭寒风刺骨,无所畏惧地阻挡风雪加身。

    小女孩在温暖中醒来,看到毫无呼吸的小男孩,心如死灰地痛苦不止,她知道这来之不易的生存机会,死死地抱着小男孩,三天三夜,她一动不动,只为和他相守在一起,在黎明到来之前,将他入土为安。

    小女孩在他的坟前插满了五彩缤纷的蝴蝶花,等候着风吹百花开,坟墓也同样被吹动,无数冰蝶飞落在坟头之上,清澈晶莹翅膀,停留片刻,一群冰蝶振翅而来,小女孩不觉间已是脚底登空,身旁围绕冰蝶驮载其遨游天际,驰骋在风的翅膀上,与云而飞,同鸟比肩。

    直至消失在苍穹尽头。

    李白才觉察自己被埋藏在一枚蛹壳内,突然心为所动破茧重蝶,一只火蝴蝶振翅舞动,一团团,一簇簇,伴随一道火焰划过夜空。

    飞舞间,火蝴蝶心伤的滴下一滴泪,远远地远处大火熊熊,短暂一瞬间直奔火中化为一只疯狂火蝴蝶。

    李白定睛细看,火焰之中正是光子,猛地从噩梦中惊醒,眼角的一滴泪珠缓缓地流淌。

    等到醒来之际,光子正眼睁睁的紧盯着自己,两眼痴痴地注视这自己,李白大惊道:“光子,你怎么在这?”

    “公子你都睡了一整天了”,李白这才瞥向窗外,日落西山,满腹疑惑道:“我怎么会睡这么长时间?”

    “公子,你看你睡觉睡得满头大汗,是不是做啥噩梦了”。光子说话间拿出手帕帮其擦拭额头豆大汗珠,不经意间,却被其拥揽入怀,死死地抱住其柔若无骨的纤腰,欲哭无泪道:“我刚刚梦见你离开了我,以后不论发生什么事情都不许离开我”,李白带着命令口气说道。

    光子莞尔一笑道:“公子,我此生不会离开你一步”。

    两人相拥间,李白愈发的肝肠寸断。

    不知何时,门外竟然站着一人,正是罹难,关心道:“用斋饭了”。

    两人这才不依不舍地分开,相视一笑,一同出的禅房。

    饭毕,夕阳下,两人一起看着夕阳,光子甜甜的微笑,总是无端闯入自己的眼睛,无论怎样都无法移开。

    没过多久,二人简单收拾一下,下的峨眉山,踏上去往长安之路。

    临别卧云庵时,两人在罹难老婆婆处拿了一些五彩蝴蝶,在山崖间深情地一甩,随风而去的蝴蝶飘扬远去。

    到了峨眉山角下,李白再看向山林间,蓦然想起了猴王之子和白猿,不舍地走远了。

    峨眉山金顶上的一只冰蝶与一只火蝴蝶随风舞动,无休无止。

第四章 鱼美人

    走了一段路程,来到青衣江岸边,李白准备坐船顺流而下。

    一叶扁舟,船头老渔夫头戴斗笠,身披蓑衣,摇着桨橹,未曾看清半点庐山真面目,乌篷内烛火幽幽。

    上船后,老渔夫摇着桨橹,小船缓缓地向前游移。

    老渔夫客气道:“公子,看你像是读书人”。

    李白回道:“我是今年进京赶考的学子”。

    “看来公子此次准能登科及第,夺得榜首,这状元郎非你莫属”。

    “承蒙吉言”,李白轻笑道。

    老渔夫正划桨中,突然水底下传来一声巨响,李白惊慌道:“河底有什么东西?”

    “可能是河底有什么东西撞到了船底”,老渔夫搪塞道。

    紧接着又是一阵剧烈的晃动,李白急忙看向水里面什么都没有,静静地水面泛不起一丝涟漪。

    满脸好奇的李白转身看向老渔夫,顿时船头不见渔夫半点踪影,只剩摇晃地桨橹。

    突然水里有人大呼道:“救命啊”。

    “救命啊”。

    李白起身朝船头走去,刚刚探出脑袋,不料一把大手迅捷的将其抓入水中,等到落水的一瞬间,不知遇到是什么东西,一双修长利爪死死地抓住其头部,使劲不停地摁在水下。

    拼劲力气的李白不停地挣扎反抗,可是每次都使不出半点力气,由于对方臂力惊人熟悉水性,多次挣扎都是无果,可还是未曾放弃,四肢不停地向上游移,眼看就要逃出生天,不料又被其拖回水底。

    就在李白生死攸关之际,光子挺身而出,化作一缕蓝光钻入水底,直奔李白浑身环绕一圈光芒蓝炼,冲天飞跃,将其才拉入水上小舟之中。

    气喘吁吁地李白口吐江水,两眼泛白地惊恐不安。

    刚在船内做了会儿,突然一双利爪趴在船头。

    光子愤怒道:“区区水怪,竟敢在此放肆”。

    闻言后,水怪立马钻入水中,一道波纹划开后,瞬间消失在水底之下。

    光子见状急忙去照顾李白关心道:“公子,你怎么样?”

    “我没事,你刚才说什么水怪”,李白奇怪道。

    “刚才我们遇见的应该是水怪,之前船上的老渔夫应该是它变换的人形,目的就是要将我们引入江中,然后再将我们拖入水里灭口”。

    “好阴损的水怪,它为何要杀人灭口?”

    光子摇了摇头,李白惶恐的再看了看水面,依旧提心吊胆。静静的走出船舱内等待天亮。

    走上了青衣江的岸边,天灰蒙蒙的,迷雾重重地无路可走。

    大雾锁山。

    光子道:“公子,我们就在这等待天亮”。

    李白应了应,而后环视一圈,内心分外的忐忑。

    “公子不用担心,上了岸水怪就不会出现了”。

    刚一说完,前面有人笑道:“你们是不是碰到水怪了?”

    李白先是一惊,而后回道:“我们遇到水怪了”。

    不时从云雾之中走来一个小女孩,脸上却无论如何看不真切,愈来愈近也是看不清楚,光子关切道:“公子小心,这荒郊野外突然出现一个女孩真是奇怪”。

    恍然大悟的李白再次询问:“小姑娘,你怎么会在这?”

    小女孩没有任何回应只是不停地哭泣,泪眼婆娑道:“我在山里迷路了,不知道该怎么回家去?”

    一边说着一边不停地抽泣,李白见状忙安慰道:“既然如此那我这就送你回家”。

    小女孩顿时喜出望外止住了哭声,急忙上前牵起李白手,微笑道:“那我们赶紧走”。

    二人触手一瞬间,李白倍感一道冰冷寒气,犹如寒冰地狱般乍然汗毛竖起,可是不等光子阻拦,二人已是消失在重重云雾之中。

    小女孩在前不停地奔跑,李白被其牵引着,跑了很长一段路,周围乱虬丛生,尸骨累累,毫无半点人烟,李白奇怪道:“你家到底在哪?”

    小女孩诡异的一笑道:“就在你身后”。回眸之际倍感身后冰凉万分,同时被其一把推进泥潭之中。

    “我不是人,我是山鬼”。

    哈哈哈哈!一股阴冷的诡笑。

    李白惊恐道:“你是山鬼,我和你无冤无仇,你为什么要将我推进泥潭?”

    邪魅一笑的山鬼道:“因为你闯进了禁地”。

    “禁地?”

    山鬼:“前面那条大江是水怪领地,这大山就是我山鬼的属地,擅闯禁地者杀无赦”。

    话音一落,李白倍感泥潭不停地吞噬自己,脚底根本无法使出力气,双手无法触摸抓住任何救命东西,只能任凭泥潭无情地吞食自己。

    山鬼讥笑道:“坠入黑泥潭的,从来没有一个人可以逃出生天,你是第一个有幸被我亲手推进黑泥潭的,其他人都是自己掉下去”。

    哈哈哈!

    一说完,山鬼满腹自信的大笑不已,脸上洋溢无尽地满足。

    此刻李白上半身被吞噬进黑泥潭了。

    “你真是太坏了,好心真是没好报”,李白自责道。

    “我坏,我也是被巨妖逼迫得跳进黑泥潭”,冷哼一声的山鬼俯身按着李白的头颅使劲将其按压下黑泥潭中。

    “救命”,李白大喊道。

    哈哈一笑的山鬼道:“就算你现在喊破喉咙这禁地之中也不会有人出现,因为他们已经被我全都骗进黑泥潭了”。

    李白蓦然。只剩头颅停留在黑泥潭中,气息也变得微弱。

    忽然一条蓝练乍现,将黑泥潭中的李白拽出来,一脚将山鬼踹下黑泥潭中央。

    逃出生天的李白大口喘气道:“它是山鬼,你要小心了”。

    山鬼在黑泥潭中挣扎一丝后,冷眼凝视着二人,邪恶诡异地冷笑数声,随后渐渐地消失不见踪影。

    光子见山鬼隐遁,忙奔向李白,只见其一身脏兮兮的黑泥,浑身恶臭难闻,捂了捂鼻子,仍旧倍觉臭气熏天,好笑道:“真是太臭了”。

    李白闻了闻,差点把自己恶心的苦胆给吐出来,恰逢天也大亮,亦步亦趋地朝前走去。

    云雾消散,大道崎岖。

    远方炊烟袅袅,有几户人家,李白欣喜急忙朝前奔去。

    等到了农家处,门外杂草林林,显然已经是好久没有人居住,以为那是户人家,再看向那一缕炊烟,只是活人祭奠死人的燃烧的香纸。

    随着青烟追去,周围显现出无数荒凉的坟丘,黄纸洒落一地,白幡飘飘,秋草枯黄,而在最显眼的莫过于一处坟丘前跪着一个老翁和一个小女孩。

    李白不由地想起了渔夫水怪和黑泥潭山鬼,下意识地惊色道:“他们会不会又是什么鬼怪妖魔?”

    光子:“不会,我们赶紧一起上前去看看”。

    心有余悸的李白小心地上前,等走到坟前二人跟先,老翁和小女孩一齐看来,小女孩大声惊喊道:“有鬼啊”。

    李白被吓得惊呼道:“鬼啊”。

    ……

    老翁镇定道:“你这是怎么了?”

    李白平复了心中的不安,忙直言道:“我掉进了黑泥潭”。

    老翁脸色一怔,而后面色沉重道:“你是不是遇见了山鬼”。

    “黑泥潭真的是有山鬼吗?”

    点了点头的老翁不可思议道:“从来掉进黑泥潭的人都是无法逃出山鬼的陷阱,看来你真的是福大命大造化大啊”。

    后背一凉的李白强笑道:“我这也算是死里逃生了”,说完垂头丧气。

    “年轻人,记得夜晚不要上山,小心山上吃人的妖魔鬼怪”。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叹息连连的老翁不愿旧事重提道:“在这条青衣江里有只水怪,他总是夜晚乘舟溺水行凶,相传他曾经是一位水手,每日下水捕鱼,与妻子举案齐眉,夫唱妇随,还有一个女儿,一家三口其乐融融,一日全家捕鱼,不料在江上碰到水底沉睡巨妖,不仅将其妻子囚禁,还将其变成水怪,签下生死契约,杀死一万个人就可夫妻团聚,其女儿成了山鬼,终日守在黑泥潭害人,只为能和父亲完成签约,早日能够与母亲见面”。

    沉默片刻的李白不知作何,静静地一言不发,再看向江面和大山之中,蓦然心生悲悯,想不到水怪和山鬼竟然是一家人,真的是不可思议。

    “巨妖真是残忍,为何无端拆散一家人?”

    老翁苦色道:“估计巨妖是为了报仇,相传是因为渔夫之前捕鱼触犯了水神,所以才会让巨妖惩罚他们一家人,至于具体原因我也不得而知”。

    小女孩愁眉紧锁道:“巨妖太坏了,为何要把好端端的一家人给拆散了,还有水神……”。

    不及说完,老翁急忙紧紧地堵住孙女的口,指天说道:“举头三尺有神明,小孩子不可信口开河胡说八道,小心水神大人惩罚你不准吃饭”。

    小女孩急忙闭口不提一字,目光紧紧地注视着自己的爷爷。

    老翁关心道:“看你脏兮兮的,还是去我家洗洗”,说着捂了捂鼻子,绕开其行走。

    小女孩也是如此。

    走了没有多久,到了一户人家,一圈篱笆桩,上面爬满了秋花,几间茅草屋,一头牛,两只羊,一窝母鸡,还有一片菜园中应有尽有。

    李白换下那恶臭的衣衫,扎上发髻,抖擞精神,耸了耸肩,而后出门,老翁早已备好可口饭菜。

    吃完饭后,李白辞别道:“大爷,多谢你的招待,我该走了”。

    挥了挥手的老翁也不做挽留,只是关心道:“夜晚不要乘舟,小心水怪,走山路注意山鬼”。

    “多谢大爷提醒,我一定会注意的”,李白随后起身朝着江边走去。

    虽然天还大亮,但是心头不由的担心,江面上只有几许小舟来往,一个个神色诡异,不免打起了精神。

    船一路乘风顺流而下。

    突然江面上掀起阵阵惊涛骇浪,渔民们大惊失色道:“是巨妖又出来开始兴风作浪了”。

    听闻渔民们赶紧摇着桨橹让船靠岸,可是江面下陷生成漩涡,巨浪滔天,一个巨大漩涡将江面所有船只全部吞噬,纵然是靠岸后船只还是免不了被其吸纳。

    李白眼看距江畔近在咫尺,不料船无法到达岸边,被一股隐形的狂风刮到水里,最后随着漩涡不见。

    又是一阵飓风席卷江面后,只剩下阵阵地涟漪,碧波荡漾,水面恢复了之前地平静。

    岸上死里逃生的众人,面色沉重地哀叹道:“可惜刚才那位年轻的书生,就差最后一步到了岸边”。

    有人道:“天意如此”。

    “命该如此啊”。

    …..

    等到李白再次睁开眼睛之时,周围是一团水气,孤身一人躺在一块巨石之上,远处尽是一望无垠地海水,一倾碧波,孤悬海外的李白满腹疑惑。

    正当苦思之际,突然海水里有一丝动静,渐渐地水声愈来愈大,举目远眺,一条飞鱼疾快地飞驰。

    定睛细看,一轮圆月初上,月光下一条人面鱼身的美人鱼游来,乌黑明亮的秀发荡涤在水里,海蓝深邃地双眸,月光下修长地玉臂,如雪斑白,银亮的尾部鳞光闪闪,晶莹剔透,滑动着海水,时不时还会跃出海面,与月光交相辉映在一起,李白如痴如醉的不曾眨眼一丝。

    到了巨石跟前,美人鱼浮出水面,目光忽闪地凝视着李白,甜甜的一笑,而后转身钻进水底,在波光粼粼地海面上与月光缠绵,李白急忙去寻找美人鱼的踪影。

    不等寻找片刻,早已出水芙蓉的美人鱼枕着玉臂匍匐在巨石上,在皎洁月光的照耀下银尾摇摆着,一抹魅惑地微笑,加上嘴上勾起的红唇异常地抚媚,秀发被清风吹舞间分外的如花般美丽绽放,脑海间蓦然对其泛起一股似曾相识的熟悉。

    李白神情恍惚地无法动弹,断断续续地说道:“鱼美人,你的美丽像九月绚丽多姿的芙蓉花,像一块洁白无瑕的碧玉,你的美丽更像月宫仙子”。

    美人鱼窃笑道:“公子的称赞真的是妙语珠帘”。

    痴痴的李白双眼还是不能离开鱼美人一丝,定了定神后,李白询问:“这里是哪儿?”

    “南海龙绡宫,我是南海龙绡宫的公主凌波小龙女”。

    “我记得《山海经》有过明确记载,南海之外有鲛人,人面鱼身,水居如鱼,不废织积”。

    嫣然一笑的凌波小龙女道:“我们海族鲜少于人族交涉,除非是海族有人私通人族”。

    “那你为何与我相见?”李白疑惑道。

    “刚才是北海巨妖卷起飓风,是我把你从死神之眼的龙卷风中救出,要不然你现在早已命丧北海巨妖腹中,最重要的是你我未曾见面,但是我脑海一直有个身影与你一模一样,或许曾经和你有过一面之缘”。

    闻言后,李白也深有同感,但是更重要的是北海巨妖,忙追问:“北海巨妖,你不是南海龙绡宫的凌波小龙女,这到底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一直以来北海巨妖不断攻击南海,更想把我占为己有”。

    “原来如此,还有就是水怪和黑泥潭的山鬼是怎么回事?”

    “为了夺取南海龙绡宫震宫至宝的鲛人珠,渔人的妻子以前是我们南海龙绡宫守护鲛人珠的侍珠者,一天北海巨妖袭击龙绡宫,侍珠者不得不保护鲛人珠逃出南海龙绡宫,可是北海巨妖依旧不依不饶的一直追杀,无水可游的将其赶上岸边,最后遇到了渔人,将侍珠者救回,鲛人珠未曾受损,待到北海巨妖退去,侍珠者将鲛人珠送回南海龙绡宫后,为了报答渔人的救命之恩以身相许,后来诞下一名女婴,一家三口其乐融融,可是有一日,北海巨妖得知侍珠者的消息后,倾巢出动,将侍珠者囚禁在万年玄冰黑窟的北海之底,父女受到巨妖诅咒,将渔人变成水怪,其女儿也变成了山鬼,签下生死契约,待到残杀够一万生灵,才能将侍珠者从万年玄冰黑窟的北海之底放出,一家人方可团聚”。

    “北海巨妖真是可恶”,李白气愤道。

    凌波小龙女道:“万年玄冰黑窟的北海之底,亿万年间无神敢入,如今侍珠者一直忍受着冰刀雪剑的苦痛”。

    “好可怜的一家人,想不到水怪和山鬼竟然是一家人,处境如此悲惨凄苦”。

    两人攀谈甚欢之际,突然阴云笼罩,海面上掀起惊天的飓风狂浪。

    凌波小龙女道:“是北海巨妖又来了”。

    登高远眺,顿见海面上筑起了一道水墙,万丈惊涛涌现,波涛汹涌地直奔巨石处二人。

    凌波小龙女抓起李白的手纵身一跃钻进海里,鱼鳍不停地游动,快如闪电,可始终还是逃不过北海巨妖魔掌。

    两道红光射向二人,李白见状即刻推开了凌波小龙女,就在北海巨妖袭击李白一瞬间,同时海底一飞冲天出一个庞然大物,振动垂天之翼,恰好接住落水的李白和美人鱼于背上,扶青云直上九万里,仰天一声尖叫,北海巨妖闻声后,顿时迅捷的钻入水底深处。

    凌波小龙女激动道:“是西天昆仑山的守护神鲲鹏”。

    鲲鹏追云逐日间,最后驮着二人停留在高山之上,恰逢一束月光倾泻在美人鱼的鱼鳞上,晶光闪烁,璀璨夺人。

    美人鱼感激道:“多谢救命之恩,想不到这北海巨妖竟然对我一直穷追不舍,也连累到了你”。

    李白:“举手之劳,我…...”。

    不及李白说完,美人鱼上前踮起脚尖,轻轻一吻其脸颊,美人鱼嫣然苦笑道:“我们海族人的脑海中对人族记忆只有短暂停留,但我会在蓝色大海上永远等着你,这是海螺角,待到月圆之夜,你站在高山之上吹响海螺角,我就会出现与你相见”,驻足间,美人鱼眼眶里缓缓地流泪,落地一瞬间,化成一串串泣血的珍珠,几颗硕大珍珠被李白随手捡起,反复端详片刻。

    不注意间,木讷的李白魂不守舍,只闻得耳畔传来一声溅水声响,这才恍然大悟,急忙追出去,蓝色的大海之上,一条银光闪烁的美人鱼随风而去,最后消失毫无半点踪影,徒留下李白空对明月。再看向手里的的海螺角,无边无际的海洋之上心中再无半点涟漪。

    突然鲲鹏飞来驮起李白没入云端,转瞬即逝。

    等到睁开之时,天大亮,一束刺眼骄阳射来,李白慢慢地爬起身来,旁边端坐着一人,只见是一个是身披袈裟的法师,双膝盘地,手持念珠,两眼微闭,不停地默念经文。

    “施主你醒了”。

    “这是哪儿?”李白询问。

    “此处是凌云山,我是凌云寺的法师海通”。

    李白施礼道:“见过海通法师”。

    海通法师看了看李白关心道:“你能从水怪和山鬼手下逃出生天,想来定是有些能耐,但还须小心为上”。

    “多谢法师提醒,我一定牢记于心,可有什么方法将水怪和山鬼压制”。

    点了点头的海通法师道:“众生皆苦,要想震慑住山鬼和水怪必须建造气一座凌天大佛和一座罗汉卧佛”。

    “为何要建造两座大佛?”

    “凌天大佛是震慑山鬼,卧佛是震慑水鬼,所以必须建造两座大佛”。

    “凌天大佛和罗汉卧佛这估计得耗费无数的财力物力人力”,李白道。

    “尤其是人力,必须充足,可能在数年间都建造不完,这也是最棘手的问题”,海通法师苦色道。

    李白郑重道:“大师,我也只能为此做这么多了”,说话间,将袖口中的几颗珍珠递到海通法师手中。

    海通法师连连感激不已。

    半说间,两人绕着凌云山而上。

    俯视整个青衣江水面,稀疏的船只,几许渔人,异常地冷冷清清。

    海通法师道:“这种萧条场面何时才能结束”,叹息连连的海通法师闭眼双手合十。

    李白:“这一天会到来的”。

    不由地脑海间想起了凌波小龙女,夕阳西下,青衣江上不见一叶扁舟,只剩无风起浪的江面。

    在九峰山上驻足良久,二人才回到凌云古刹。

    夜色下根本看不真切古刹,唯有大殿内几许幽暗烛火。

    海通法师在前,进的大殿空无一人,而后走来几个小沙弥,看到海通法师有礼道:“师傅,官府已经答应准备修筑凌云大佛和罗汉卧佛了”。

    “真的吗?”海通法师激动道。

    一个小沙弥急忙取出官府公文递到跟前,兴奋道:“这是官府今天派人送来的”。

    海通法师拿过后,半天下来眼中湿润些许,突然跪倒佛前,双手合十道:“多谢佛祖显灵,多谢佛祖显灵”。

    其他小沙弥也是跪倒佛前连连叩首。

    ……

    李白进了禅房后,伸了伸懒腰,就上床休息,周围静谧的只剩悠悠佛音。

    青衣江上,大雾锁江,几点渔火摇曳,一叶扁舟冲出迷雾,舟上正是山鬼和水怪一家三口爽朗地大笑不已,清风轻拂,拨开重重迷雾,明月高悬,小舟走远了,只剩一家三口的笑容满面,久久地挥之不去。

    天亮了。

    李白离开了凌云古刹,青衣江上,乘舟离去。

第五章 神农架

    一直顺流而下,乘风破浪,李白屹立船头,皓月当空。

    光子:“公子,为何绕道远行?”

    李白笑道:“我爹说了,读万卷书行万里路,虽然琅嬛阁中的书读的差不多了,但是行万里路还为时尚早,再加上殿试还早,不如趁此良机游览这天下的大好河山”。

    光子点了点头,此刻李白看向眼前佳人,有此良辰美景,独独缺了点什么,可有说不上来。

    正当此时,一点篝火在江面上荡漾,船舱内远远地传来爽朗地笑声,李白急忙吩咐船家靠近。

    湖光潋滟,等到船靠近才看得真切,几位友人正举杯畅饮。

    船舱之人都喝的微醉,看到白衣李白,忙大笑道:“公子可否进船小酌几杯?”

    同行的友人也热情地呼唤。

    见其盛情难却,李白进的船内,拱手施礼道:“能与诸位对饮,真是人生一大快事,小生是今年进京赶考的学子李白,不懂之处还请多多指教”。

    “幸会幸会,我也是今年进京赶考的学子孟浩然”。

    李白凝望之际,见其粗麻布衣,两袖清风,甚是穷酸潦倒,其他人也是如此,再端详其面容泛黄,瘦骨嶙峋,想是苦学多年的饱学之士,想必此次只为金榜题名,一展自己的满腹才华,但是如今却只能饮酒苦中作乐,也不失为是一个坦坦荡荡的真君子。

    孟浩然讪笑道:“李公子,既然相遇那就是朋友,更何况我们都是今年进京赶考学子,真是有缘,趁此绝佳美景,何不大醉一回”。

    李白惬意道:“实在不好意思,我不会饮酒”。

    见其面带苦涩,孟浩然笑道:“李公子说笑了,读书人岂有不饮酒之理?”

    一旁友人附和道:“李公子可否知晓喝酒明四道?”

    “四道?”

    友人们相视一眼,然后大笑不已,孟浩然直言道:“喝酒明四道,无外乎就是邀友、微醉、酩酊、独醒四重境界,公子可以尝试一下饮酒的境界”。

    李白见推脱不掉,只好盘膝坐下,端起桌上的酒杯,轻轻地小酌一口,入口柔,一线喉,侵入肺腑倍感烈火灼心。

    哈哈大笑的孟浩然说道:“这是我们荆州名酒稻花香,这酒可不是这样喝的”。

    李白询问:“这喝酒难道还有什么特殊讲究吗?”

    “非但如此,不同的酒就要配备不同的酒器酒杯,这稻花香美酒,就要用陈年桃花木杯饮之,不仅能增酒香,还能驱邪,可惜……”。

    友人苦笑道:“如今只能将就一下了”。

    “这是为何?”李白连连追问。

    友人:“我等囊中羞涩,如今有一壶小酒就已是心满意足了”。

    孟浩然继续大笑道:“管它什么,待到金榜题名时,就在长安皇城中,用皇宫玉杯饮下御酒,到时岂不痛哉美哉”。

    友人笑道:“来来来,为了早日金榜题名,我等今夜不醉不休”。

    李白见其一个个豪情干云,端起杯中酒,四人干杯后,孟浩然一饮而尽,其他人缓缓入口,唯有李白小酌一下。

    几杯下肚,李白微醉。

    孟浩然好笑道:“其实不瞒兄台,我孟浩然已是第二次进京赶考,早已穷困潦倒,一心只为一朝金榜题名,可到头来还是一贫如洗,干”。

    一说完,一杯烈酒大口入喉,满面苦涩却又佯笑连连。

    友人笑道:“有酒岂能无诗?”

    孟浩然起身望向江水,随即呼之欲出道:“木落雁南渡,北风江上寒。我家襄水曲,遥隔楚云端。乡泪客中尽,孤帆天际看。迷津欲有问,平海夕漫漫”。

    “迷津欲有问,平海夕漫漫”,说完又是一杯苦酒入肠,李白细细地一字一句地读完,不仅对其才华钦佩,更是对其遭遇惋惜不已。

    李白笑道:“兄台,这杯酒我敬你,待到金榜题名,我们再在长安城中会当痛饮三百杯,干”。

    “把酒言欢,不醉不归”。

    一直连续喝了几壶酒,船舱中几人已是酩酊大醉,伏船舱而卧,呼呼鼾声如雷,唯有孟浩然脸上露出无尽地笑意,不知何时眼眶内竟流下一行泪水。

    李白一觉睡到大天亮了,周围已没有三人的踪影。

    唯有一张字条:兄台勿念,为兄先行告辞,待到金榜题名,长安再聚。

    看到这李白明白些许,孟浩然性情孤傲,不想一路同行,只因身份的悬殊差距,不免惋惜一声。

    走了没有多久,只见前面依山而建一尊雕像,正中央天坛耸立着一尊巨型的牛首人身雕像。

    走近了才看得真切,原来是炎帝神农雕像,双目微闭,威武古朴,身躯拔地而起,头顶蓝天,身披彩云。

    李白感叹道:“神农尝百草造福人间,永享人世间不灭的香火”。

    进了九宫山中,大殿供奉着炎帝神农,络绎不绝的村民顶礼膜拜,李白也不例外。

    之后刚出的九宫山的门口,村民议论纷纷道:“云中湖那里又有五彩祥云出现”。

    “听说是炎帝显灵了”。

    “估计是云中湖里有什么奇珍异宝”。

    “云中湖里还发出各种声音”。

    ……

    村民们口口相传云中湖,李白顿时好奇忙上前询问:“敢问你们口中所说的云中湖在什么地方?”

    “就在九宫山附近的不远处”。

    李白闻言后,随着人群朝着云中湖走去,行走间耳畔就传来流水倾泻的声音,林海遮挡,只能随着人流奔去。

    等到了云中湖,日照云湖,悬崖喷雪,瀑布飞流,紧接着湖面上闪现出一道五光十色的彩虹桥。

    突然惊叹道:“五彩天桥”,李白激动的用手指了指。

    村民们关心道:“五彩天桥不能用手指指它,不然会倒大霉运的”。

    听到村民的好心提醒,李白即刻收回手指。

    可是云中湖突然传来无数的吵闹声,惊得村民连连怯退。

    唯有李白孤身一人上前,来到云中湖的水畔边,细细地聆听,好笑一声道:“原来是五色奇音石发出的动静”。

    村民见其无事,只好上前关心道:“这到底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乡亲们,这是五色奇音石,它可以记忆流水的声音,包括我们人的声音,不信你们听听试”。

    村民好奇道:“石头竟然会记忆声音,真是不可思议”。

    “你不会是骗我们的吧”。

    “这石头发出声音我还是第一次听说”。

    ……

    村民们连连追问,很是困惑。

    李白捡起地上的石头,放到耳畔边,正当此时五彩天桥上突然显现出一个巨大人影,众人惶恐,立即双膝跪地连连叩头。

    惊怔的李白远眺去,只见那人影手指山顶方向,大风扬起,云中湖再次恢复之前的静谧,包括那五彩奇音石。

    村民们起身望着云中湖,此刻已不见李白半点身影,一个个愈发的满腹好奇。

    刚走了没几步,眼前显现出一只五彩灵鸟,色彩斑驳,萦绕在李白周遭,讥笑道:“你怎么会看见五彩天桥上的人影?”

    “我是捡起地上的五彩奇音石后,听到有人说看五彩天桥的”。

    灵鸟道:“原来你是受到炎帝的指示了”。

    “刚才的光影是炎帝吗?”

    “不应该全是,那只不过是炎帝一缕残影,只有带你去了光影洞你自会明白一切”。

    “光影洞?”

    正行走间,眼前出现了一个庞然大物,吼声如雷,只见一只吊睛白额大虫,浑身如雪,步履极快直奔李白。

    灵鸟尖叫一声:“炎帝的客人你敢放肆,还不快快退去”。

    猛地大虫止步,然后看了看李白扭头钻进山林。

    又走了没有多远,眼前冒出一头大熊,遍体通白,四肢健步如飞,张开獠牙,灵鸟呵斥道:“笨熊,这是炎帝客人,你也竟敢放肆,不怕炎帝降罪于你”。

    大熊审视了一眼李白,而后头也不回地走远了。

    绕过羊肠小径,一头雪白麋鹿乍现眼前,看到是灵鸟,好笑道:“你身旁这人是干什么的?”

    “他是炎帝客人”。

    麋鹿:“原来如此,想必此人是可以解开神农山的千年诅咒”。

    “只有见了炎帝一切都会清楚,我也只是遵照炎帝命令”。

    麋鹿紧盯着李白,在其周围环视一圈,目光透漏着无尽地疑惑。

    李白跟随着灵鸟朝前走去,忙追问:“刚才麋鹿所说的神农山的千年诅咒是什么?”

    灵鸟停下飞翔,正色道:“你刚才看到的大虫、大笨熊、麋鹿都有什么一样的地方?”

    沉思良久,李白呼之欲出:“它们的身上都是雪白色的”。

    灵鸟正视道:“这就是神农山千年的诅咒,至今也无法解开其中的秘密”。

    “这神农山到底有着什么不为人知的秘密?”

    “到了光影洞你自会明白”。

    听闻后,李白对神农山的光影洞愈发的好奇。

    走了一路,周遭显现出的飞禽走兽都是遍体泛白,包括水中的游鱼也是一样。

    等到了光影洞,一条幽深狭长通道,洞道地形多变,岩石色彩丰富,遍布黑白黄灰绿奇石,五色交织,色界清晰,用手敲击可以听到鸣锣击鼓的声音。

    灵鸟在前,李白在后,光影洞中亮堂些许,一路向前走去,在洞的尽头显现出一块五彩巨石。

    灵鸟:“这是灯影石,和你在云中湖捡到五彩奇音石一样,但是灯影石可以显现出人影,炎帝有话对你说”。

    灵鸟对着光影石连叫三声,一束五彩光芒射出,接踵而来的是光影石上显现出一个人影,正是炎帝一缕残影。

    李白恭恭敬敬道:“见过炎帝”。

    炎帝残影爽朗地笑道:“不必客气,你能来此地,是我有事相求”。

    一脸惊怔的李白指了指自己,忙正视道:“炎帝,我一定竭尽全力”。

    炎帝残影:“刚上山之时你也已经看见了,所有飞禽走兽浑身通白”。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你回头看看就一切都清楚了”。

    李白转身一瞬间,光影石壁上显现出无数雕刻地图腾。最重要的是一艘螺舟,从上面下来可数的某种未知东西。

    李白直呼道:“又是螺舟”。

    “你怎么会知道螺舟?”

    “我曾经在《山海经》中的古籍上看见过,还有光雾山的斜月三星锥以及武侯祠都有提到过螺舟”。

    “你可否知道螺舟内一切?”

    摇了摇头李白反问:“难道螺舟曾经真的降临人间?”

    “的确如此,而且螺舟曾降落到这座山上,上面走出来八十二个天外来客”。

    “八十二个天外来客?”

    “它在哪?”李白连连追问。

    “只有一人在冰棺之内”。

    “为什么将它囚禁在冰棺之内?”

    炎帝残影道:“天外来客落地后,螺舟就消失不见了,不得已只能将其囚禁在冰棺之内,千年以来由野人王看守,任何人不得靠近”。

    “野人王?”

    灵鸟道:“野人王就在木兰云雾山,而冰棺也在那里”。

    李白疑惑道:“炎帝,你想让我怎么做?”

    “我想让你带着天外来客去往西天昆仑山”。

    “为何要去西天昆仑山?难道这其中有什么关联?”

    “去了你自会明白,千万记住,这件事只有你一个人知道,不然此事将不好办,一路上会遇到更多麻烦”。

    李白应了应。

    “灵鸟只能送你到木兰云雾山外,里面野人王只有靠你的本事去驯服,到时打开冰棺,带领着天外来客去往西天昆仑山”。

    “我一个人去木兰云雾山吗?”

    炎帝残影道:“只有你一人可以前往,其他人根本进去不了”。

    “这是为什么?”

    “因为你是唯一有资格进入木兰云雾山之人,我相信你一定能办到”。

    话毕。

    炎帝残影消失不见,灯影石瞬间无色,只有五彩的亮光。

    灵鸟正视道:“我带你去木兰云雾山”。

    之后还是灵鸟在前,李白紧紧地跟随,在整个神农山走了大半天。

    夜幕渐临。

    不觉间已是没有灵鸟踪影,李白询问:“这里是不是木兰云雾山?”。

    光子:“公子,这里离木兰云雾山估计没有多远了”。

    刚一说完,眼前传来一声凄惨地哀嚎,光子关切道:“公子小心”。

    来到一处山谷间,无数地山洞横亘在眼前,人影在黑暗中来回穿梭。

    光子:“快走”。

    刚一说完,几道人影闪现在眼前,手里拿着弓箭长矛的猎人们一副气势汹汹的样子。

    李白急忙说道:“我们是去木兰云雾山的”。

    听闻后,猎人们一个个脸色震惊,领头追问:“你可知晓木兰云雾山是什么地方?”

    顿了顿的李白道:“木兰云雾山中有野人王,可谓是危险重重,但是我答应了别人的事情就一定会办到”。

    “事已至此,那你就跟我们走”。

    “跟你们去哪?”

    “当然是去木兰云雾山”。

    猎人们收起武器,带着李白朝着夜色下走去。

    进了山洞后,方才看的真切,猎人们身披虎皮,头戴鸡毛,面画图腾,几点篝火若隐若现,角落处的妻儿们挤在一起。

    李白笑道:“这里是哪儿?”

    猎人回答道:“这是我们土司城的部落聚集地”

    “土司城?”

    “我们土司族是守护木兰云雾山的守陵人”。

    “敢问这木兰云雾山究竟有何秘密?”

    “黄泉陌路,亡灵之花,千年冰棺,花美香儿”,猎人首领道。

    ……

    李白怔了怔。

    同时旁边走来一个老头,手持拐杖,佝偻着身子走出来道:“要想进入木兰云雾山就必须过了野人王一关,它是木兰云雾山守护神,高大凶猛,赤脚能踩死狼虫虎豹,空拳断碎高山,我看你还是不要去冒险一试,不然真的连小命也会丢在山里喂豺狼”。

    话毕。

    讷讷的李白有些慌乱,毕竟土司族族长在这生活了一辈子,肯定知晓野人王是何等厉害,不免心灰意冷。但是想到炎帝残影的临行前嘱托,只好鼓起勇气踏上木兰云雾山。

    李白坚定道:“我不怕,只要能进入木兰云雾山,不管有多危险,我也在所不惜,族长你就直言,我怎样才能进入山中”。

    呵呵一笑老族长道:“既然你执意如此,那我也不强求,请跟我来”。

    二人一前一后的出了山洞,土司族的族长指了指对面,一座大山,中间是茫茫林海,老族长道:“那就是木兰云雾山,但是你必须得穿过这片森林,里面飞禽走兽时常出没,我们土司族的猎人们进去也是二十多人结伴才敢进去,但还是有人因此丧生一去不归,你千万小心,好自为之”。

    “多谢族长,我一定能进入木兰云雾山”。

    “看你年纪轻轻,我就让猎人们送你去大路上,也好可以尽早的进入木兰云雾山”。

    身旁的猎人们一听,顿时心中泛起嘀咕,毕竟木兰云雾山是禁地,可是有族长命令,只好不情不愿的前往。

    出了土司城的山洞后,猎人们有的早已张弓搭箭,有的双手紧握长矛,时刻与森林中野兽搏杀。

    一路之上,周围隐隐地传来无数怪声乱吼,猎人们聚精会神,李白在中央受其保护。

    良久。

    来到大道前,猎人首领道:“从这一直走就可以到达木兰云雾山”。

    李白感激道:“多谢各位壮士,我们就此别过”。

    说完自己孤身一人朝着森林深处走去,猎人首领道:“好一个年纪轻轻的书生,竟然敢孤身闯入这木兰云雾山,愿你吉人自有天相,若是碰到守护神野人王,可惜,唉”。

    猎人们站了片刻,见其走远也原路返回,刚走几步远处就传来阵阵尖叫声。

    所有人立刻打起精神,立马加快脚步退去。

    冷风萧瑟。

    冻得李白有些发抖,不免耸了耸肩,裹了裹身子,耳畔萦绕各种怪力乱神吼声。

    突然两道明晃晃地大灯笼注视着自己,不注意间,已至跟前,这才看的清楚,原来是一只健壮的花豹兽,呲牙咧嘴的舔着口水。

    光子:“原来是这花豹兽,公子你可要小心了,它的速度飞快”。

    李白:“我先问问看它做何?”

    花豹子更是毫无顾忌的走近。

    李白询问:“花豹子,你就不能放我一马?”

    花豹兽摇了摇头,好笑道:“不能,我已经好几天没有进食了”。

    “我这有肉饼,你看能不能通融一下?”

    “不行,我从来不吃人类东西,我只吃肉,你就是我喜欢的”。

    半说间,花豹兽脚下迈着轻盈地步子近在咫尺,就在生死存亡之际,光子急忙放出小圆宝,一个飞箭奔跑,嘶吼成风,直逼花豹兽。

    小圆宝生气道:“你这花豹子,敢和我一较高下吗?”

    花豹兽:“你算什么东西,都不够我塞牙缝”。

    “那就看谁厉害了”。

    呵呵一笑的花豹兽讥讽道:“你个小不点也敢在我面前充老虎,真是不知道天高地厚”。

    “那我就让你见识一下什么是天高地厚”。

    小圆宝说完同时,迈开大步飞奔向花豹兽,直扑向其脸上,利爪袭过,三道血痕惊现,大口撕咬,而花豹兽不及反应已是痛的惊叫连连,想不到小圆宝虽然身小瘦弱,但是动作格外地迅捷犀利,气急败坏的花豹兽不免露出凶光,张开倾盆血口势将其活活吞下,可是就在吞噬之际,却被小圆宝利爪撕扯到舌头,一阵锥心刺骨地疼痛席卷全身,瞬间花豹兽疼痛的连连就地打滚。

    小圆宝嘲笑道:“现在知道什么是天高地厚了,敢惹我就是找死,现在尝到我的厉害了,活该你受罪”。

    此话一出,花豹兽四蹄扬起尘土,混乱中花豹兽直逼小圆宝,恍惚间,小圆宝陷入绝境。

    李白和光子异口同声道:“小心”。

    小圆宝见状,绕到花豹兽身后,纵身一跃,趴在花豹兽背上,利爪和大口同时刺出,又一次花豹兽疼的狂蹦乱跳,倍感电击地陷入疯狂。

    小圆宝见已将花豹兽折腾的气若游丝,忙飞身一跃,再看向没有之前神气的花豹兽,嘲讽道:“看你还敢不敢神气了”。

    花豹兽连连求饶道:“是我的错,是我的错”。

    “还不快滚”。

    李白和光子看着一瘸一拐的花豹兽走远,这才放下心来。

    可是黑暗之中,又从花豹兽离去的方向传来一阵悠长地低吼,直至消失的无声无息,伴随的是狼吞虎咽的吸食声。

    一瞬间无数地青眼显现出来。

    小圆宝低声道:“一个花豹兽就难以应付,这到底是些什么东西?”

    李白惶恐道:“这山林中真是险象丛生,步步都是危机”。

    光子:“公子还是小心应付”。

    ……

    数只青狼兽团团围成一圈,将李白夹在正中央,仔细观看,狼口上沾满了血迹,想必是之前逃却的花豹兽成了群狼的口中肉了。

    小圆宝绝望道:“这么多大灰狼,我真的是无能为力”。

    李白失色道:“这些狼真的是奸诈狡猾,之前竟然在一旁坐山观虎斗,待到落败一方,群起而攻之,杀了花豹兽,真的是阴险狠毒”。

    光子冷色道:“对付这些畜生就不能心慈手软,不然遭殃的就会是我们”。

    李白点了点头。

    此刻小圆宝忽然仰天嘶吼一声。

    群狼不解。

    小圆宝正视道:“各位狼兄,可否放我们一条生路?”

    这时狼群内走出来一只头狼,晃了晃脑袋,可笑道:“你见过到嘴的猎物我们狼群会放过吗”。

    “没有”。

    “那就乖乖的束手就擒,我们狼群会立刻咬断你们的喉咙,让你们走的很轻松,不会忍受任何的长痛”。

    李白:“坐以待毙,我办不到,但我可以赤手空拳与你一搏”。

    头狼绕着李白一圈,冷哼道:“你一个凡夫俗子,在我们狼群面前也敢大放厥词,真的是不知死活”。

    “就算是死,我也要和你搏杀到最后一刻”。

    头狼讪笑道:“那我只会让你生不如死的惨死,从你的脚、腿、腰、脖子、直至头颅,只会被我们狼群最后撕扯咬断分食干净,连骨头都不剩”。

    见头狼威胁,李白虽然心中害怕,但还是鼓起勇气,呵斥道:“来吧,就让我看看你究竟到底有多厉害”。

    头狼看向身后青狼兽群示意全面进攻,所有的青狼兽不疾不徐地上前,露出獠牙,伸出舌头舔着嘴角还未凝干的血迹。

    小圆宝又是一声悠长地嘶吼,充满淡淡地地忧伤和悲恸。

    头狼喜出望外之际,突然森林中传来一阵剧烈的骚动。

    李白也惶恐道:“那是什么怪物?”

    光子惊诧道:“好像就是传说中的野人王”。

    头狼也不免担心,毕竟在这片森林之中,还有比自己更残忍的野兽不计其数,但是眼前的猎物必须吃掉。

    顿时头狼不顾所以的冲杀向李白,突然一双大手从天而降,巨大巴掌抓住头狼随即扔飞出千里之外,同时青狼兽群四散溃逃,李白只觉眼前一股疾风呼啸而过,等到睁开眼时,不见任何青狼兽的踪影。

    光子:“野人王出现了”。

    李白举头看去,眼前是一座巨峰,唯有两双腥红血眼,浑身赤血的红毛怪,跟福天水晶洞的白猿个头相差无几,但是多了几分戾气。

    李白哀叹道:“我都不够他塞牙缝”。

    光子回道:“当务之急就是趁它没有发现,我们赶紧悄悄的去往木兰云雾山”。

    刚刚一抬脚,不料野人王突然蹲下身来,倍感天塌地陷般,轰隆隆地雷声从天降临。

    野人王开口道:“你去哪?”

    李白搪塞道:“我,我准备离开这里”。

    刚一说完,野人王目露凶光,假装张开血盆大口,露出锋利地獠牙,然后摩拳擦掌地愤怒不已。

    李白强笑道:“不好意思,我是去木兰云雾山的”。

    野人王一怔,再细细打量。

    不等李白反应过来,突然小圆宝挺身而出,看到屹立如山地野人王,讥笑道:“我们要去木兰云雾山”。

    话毕。

    野人王登时激动万分,仿佛故友重逢般,兴奋道:“天猫,你怎么在这?”

    “天猫?你是在叫我吗?”小圆宝重复道。

    “天猫,难道你不记得了吗,你是舟长女儿的神宠”。

    “舟长女儿的神宠,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一时激动的野人王欲哭无泪,忙正视道:“既然如此,我这就带你去见一下舟长的女儿”。

    野人王在前,李白和小圆宝充满疑惑在后。

    进了木兰云雾山中。

    眼前是一片盛开的亡灵之花,含苞待放,赤血炎炎,好似一片滚滚燃烧的火海,微风过后,熊熊烈焰在不停地肆意拂动。

    一刹那间,亡灵之花全部盛开绽放。

    李白好奇道:“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黄泉陌路上的亡灵之花”。

    光子:“这亡灵之花生长在极阴之地,相传只有黄泉陌路才可以看见”。

    野人王笑道:“天猫,舟长的女儿就在里面等你”。

    小圆宝满腹疑惑,可是看到野人王如此诚恳,只好小心地前行。

    刚刚走了几步,亡灵之花的花香扑鼻而来,接踵而来的是亡灵之花释放出一股刺鼻地气味,不觉间已是心神恍惚,身体酥软,最后难以控制自己的身心昏倒于地。

    等到再次睁开眼时,前面依旧是一片花海,但是分外的靓丽,七彩汪洋般的花海,在花海中央是花团锦簇花屋。

    李白小心的进的里面,只见摆放着一口巨大的圆形水晶冰棺。

    李白:“这冰棺里面不会就是舟长的女儿?”

    光子:“我想这里面肯定有什么不为人知的秘密,打开一看自会清楚”。

    鼓了鼓勇气的李白徐徐地上前,使劲用手推开了冰棺,里面是一朵含苞待放的冰雪晶花,缓缓地冰雪晶花盛开。

    渐渐地里面露出一个人影,头戴白银面具,通体泛白,静静地平躺着一动不动。

    李白:“这就是舟长的女儿吗,可她为何不醒?”

    光子沉思片刻,然后走到其跟前,深处一只手臂,一道蓝光划过其身旁。

    不一会儿,冰棺之人开始慢慢地动弹,李白惊诧道:“她手开始动了”。

    “她醒了”。

    她先起身,环视一圈,看到李白询问:“这里是哪?”

    “你是谁?”

    “我怎么在这?”

    ……

    面对一连串的质问,李白也是一脸的懵懂,只能如实相告:“这里是木兰云雾山,听说你是舟长的女儿”。

    “我记得我好像叫花美香儿,其他事情我一点都不记得”。

    半说间,花美香儿不停地摇晃着脑袋,李白关心道:“既然想不起来那就不要强求,待到日后想起再说”。

    小圆宝嘲笑道:“难道是她记忆不好?”

    花美香儿随即看向小圆宝,高兴道:“小天猫,我记得你”,边说着就去伸手抓住小圆宝。

    “我认识你吗?”

    嫣然一笑的花美香儿道:“我怎么能不记得你,你是我的神宠小天猫”。

    李白解释道:“它不叫小天猫,它叫小圆宝”。

    “小圆宝,我的神宠小天猫怎么能叫小圆宝”。

    小圆宝道:“我就叫小圆宝”。

    ……

    花美香儿看了看小圆宝,然后正色道:“难道是我看错了?”

    李白回道:“它叫食铁兽,我给它改成了小圆宝的”。

    “食铁兽”,花美香儿重复道。

    光子笑道:“我们应该离开此地了,要不然还不知道待到何年何月”。

    花美香儿在前,引领着几人出的木兰云雾山。

    可是刚走了没有几步,就碰见了野人王。

    花美香儿笑道:“大个子,你怎么还在这儿?”

    此话一出,李白顿时担心万分,花美香儿竟敢当面直呼其大个子,真是不知天高地厚。

    不料野人王激动不已,张口不停地咆哮,难以掩饰自己的兴奋之情。

    花美香儿道:“大个子,这里是哪儿?”

    “这里是木兰云雾山,当年舟长把你遗留在这儿,就是希望有朝一日你可以回去找到他”。

    “我怎么可以找到舟长?”

    野人王指了指李白,正色道:“只有他可以带你能找到舟长”。

    “我”,李白大惊道。

    花美香儿也惊讶道:“就凭他,怎么可能,他一介凡人怎么可以带我找到舟长”。满腹的不敢置信。

    自信的野人王直言道:“既然他能进入这木兰云雾山,想必就是受到炎帝残影的指示,所以他就是唯一可以带你找到舟长之人”。

    花美香儿环视一圈李白,虽然看其平凡不堪,但却浑身充满自信,只好相信野人王的话,毕竟当务之急就是尽快找到舟长,不然自己真的又要再次油尽灯枯了,继续一直静躺在冰棺中恢复,千年以来不死不灭。

    “你该如何带我去找到舟长?”花美香儿道。

    李白直言道:“炎帝残影临行之前说道让我带你去西天昆仑山,想必在那能找到舟长”。

    “西天昆仑山”。野人王冷冷地重复一遍。

    “那我们赶紧出发去西天昆仑山,兴许还能早点找到舟长”。

    李白吞吐道:“这……”。

    野人王怒吼道:“你要是敢违抗主人的命令,我活吞了你”。

    顿时吓得李白连连后退,花美香儿冷色道:“大个子,你休得放肆,且听公子说来自己的难言之隐”。

    闻言后,野人王急忙退下一言不发,花美香儿紧盯着李白。

    “我是今年的学子,是要进京赶考,待到赶考完成后,我再与你一同赶赴西天昆仑山如何?”

    顿了顿的花美香儿正色道:“既然如此那就依你,待你赶考完成,即刻奔赴西天昆仑山”。

    点了点头的李白忙回到。

    几人出了林海,最后面屹立着一座高山野人王,李白苦色道:“难道我们一路上还要带着它吗?”

    “必须带着它”,花美香儿坚定道。

    “可是路上吓坏别人怎么办,难道你不怕它被猎人们当成怪物捕杀了,为了安全起见,还是让野人王留在这木兰云雾山”。

    花美香儿想了想,然后抚摸了一下野人王的巨掌,关心道:“大个子,你就好好的留在此地,待我找到舟长,一定会带你回去的”。

    欲哭无泪的野人王很是不情不愿,眼角流淌下一行清泪。

    花美香儿安抚道:“我们找到舟长,一定带你回去的”。说着又拍了拍厚重的巨掌扭头离开了。

    野人王苦苦挽留,花美香儿还是走远了,随后野人王冲进森林之中,巨掌砸树,将森林毁坏的一片狼藉,百兽纷纷遭殃。

    李白也很无奈。

    最后来到土司城的山洞中,土司族长见到花美香儿用最崇高的礼仪接待。

    李白诧异万分,想不到花美香儿竟然能受到整个土司族族长的拥戴,很是不解。

    等到花美香儿离开后,李白忙追问族长道:“族长,土司族为何对她百般恭敬?”

    “这是土司族千年流传下来的规矩,只要是从木兰云雾山走出来的人,头带白银面具,土司族必须一律按照最高礼遇相待,至于具体原因我也是听从上一任族长,相传是因为千年前神农炎帝有恩于土司族,我们世世代代便遵从炎帝之命在木兰云雾山做守陵人”。

    “原来如此,难道是因为花美香儿和炎帝有什么关系,或许是……”。不免胡乱猜测一二。

    天亮了。

    一行人离开了土司族,族长率领整个土司族所有人十里相送,直到人影消失还是不曾离开。

    一路之上,由于花美香儿头戴白银面具,不免引起周围百姓纷纷侧目注视,李白忙上前关心道:“你能不能把你的面具摘下?”

    “不能”,她拒绝道。

    “为什么?”

    花美香儿沉默不语,只是目光注视着李白,然后开口道:“我怕吓到你”。

    “怎么可能?”

    “你真的不怕?”

    李白点头如捣蒜般,花美香儿转身,缓缓地摘下头上面具,青丝一甩,慢慢地转过身来,脸白如纸,额头眉心处有道小口,呈四棱形,很是熟悉却猛地又记不起来。

    木讷之际,花美香儿询问:“是不是吓到了?”

    “没有,没有,就是你眉心处的是什么?”

    “原来你是好奇这个,这是我们天星人与生俱来的天星之眼”。

    “天星人?”

    “天星之眼?”

    见李白大为奇怪,忙解释道:“我就是属于天星人,刚才大个子是我们天星王国守护神,你身边的小圆宝是我的神宠,还有舟长…….”。

    说道这儿,花美香儿不由地失色些许,之后一言不发,在李白的带领下朝着江边走去,一叶扁舟随波逐流。

第六章 黄鹤楼

    江天一色。

    船行进间,远远地一阵琴声打破寂寥的千里江面。

    少小离家老大回,乡音无改鬓毛衰。儿童相识不相识,笑问客从何处来。

    两船相遇。

    李白站在船头手持折扇,拱手施礼道:“敢问舱内何方友人?”

    琴声毕。

    从船内走出来一位苍髯老者,身披青衣,多了几分水乡灵秀之气,弹指说话间,又添了些许文人雅士的书生气,行走间,透着隐士洒脱与狂放不羁。

    老者笑道:“吾乃贺知章,号四明狂客,敢问阁下是?”

    “原来是大名鼎鼎的贺大人,今日相遇真是三生有幸,小生李白是今年进京赶考学子”。

    捋了捋胡须的贺知章道:“敢问你这是去哪?”

    “黄鹤楼”。

    “可否一道同行?”贺知章道。

    喜出望外地李白道:“能与贺大人同行,真是小生的无上荣幸”。

    贺知章随后进的船舱继续抚琴,一旁的李白只见小桌上是一张绿绮古琴,轻抚琴弦,幽幽琴声不绝于耳。

    突然琴声止住,贺知章正色道:“面对此情此景你能否现在赋诗一首?”

    李白沉思片刻,然后直言道:“天门中断楚江开,碧水东流至此回。两岸青山相对出,孤帆一片日边来”。

    听闻后,贺知章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沉思片刻。

    船靠岸了。

    几人一行上岸后,来到一家小酒馆中,贺知章笑道:“李公子,可否小酌一杯?”

    连连点头的李白道:“小生荣幸之至”。

    一壶清酒,二人对饮。

    “敢问李公子熟读何书?”

    强笑的李白不好意思道:“小生常读的是《山海经》以及诸子百家和楚辞汉赋等书”。

    “《山海经》”。

    贺知章笑了笑,而后挥了挥手道:“果真是少年奇才”。

    “对于《山海经》一书,我也是一知半解,其中地理、人物、珍禽走兽等还是不能全部理解”。

    “遥想当年,我也乐于此书,可是由于父亲原因便对此书未曾拜读,今日与你相见,想来冥冥之中自有上天注定,来,再喝一杯”。

    不觉间,三壶小酒下肚,两人微醉些许。

    贺知章起身准备付账,可是上下其手摸索,身上始终摸不出一点银子,默默地站在原地。

    李白道:“贺大人还是让我来”。

    刚要掏出散碎银子的李白,不料却被贺知章挡下,客气道:“今日喝酒,怎能让你做东?”

    随手掏出腰间佩戴金龟子,爽朗地笑道:“把酒言欢,不论辈分,只愿结交你这个朋友”。

    说着扔下金龟子走开了,同时拉着李白,两人一起朝着黄鹤楼走去。

    一路之上,黄鹤楼外人山人海。

    日暮苍山远,映入眼帘的是五层飞檐斗拱,攒尖楼顶,金色琉璃瓦屋面,在夕阳照耀下,金碧辉煌。

    黄昏日光映在黄鹤楼上,眼前一个少年,正目视黄鹤楼千里之外风景,忽然大呼道:“昔人已乘黄鹤去,此地空余黄鹤楼。黄鹤一去不复返,白云千载空悠悠。晴川历历汉阳树,芳草萋萋鹦鹉洲。日暮乡光何处是,烟波江上使人愁。”

    少年再次感叹道:“日暮乡关何处是,烟波江上使人愁”。

    尤其是说到最后一句,烟波江上使人愁,愈发的加重了语气,无法诉说心中的悲苦。

    贺知章哀叹道:“好一句日暮乡关何处是,烟波江上使人愁,好诗”。

    少年缓缓地回过头来,看到年迈的贺知章,谦谦有礼道:“小生崔颢,见过先生”。

    贺知章赞叹道:“你的诗真的是空旷意境深远,透着苍山寂寥的落寞,真叫一个烟波江上使人愁”。

    崔颢拱手有礼道:“多谢先生谬赞,我只是看到黄鹤楼有感而发”。

    贺知章和李白一起上前,李白正视道:“兄台,吾是李白蜀中之人”。

    拱了拱手崔颢道:“李兄”。

    三人围桌而坐,桌上早已摆上俩小菜和一壶清酒,崔颢做了一个请的姿势,贺知章在前,李白和崔颢而后入席。

    刚坐下之际,从后面上来一个熟悉的人影,李白激动道:“孟兄”。

    孟浩然这才反应过来,忙拱手道:“李兄,原来你也在此,真是有缘再见”。

    贺知章看向李白疑惑道:“他是?”

    急忙起身的李白介绍道:“这是我的好友孟浩然,也是今年进京赶考的学子”。

    “原来如此”,贺知章道。

    崔颢淡淡说道:“原来大家都是今年进京赶考学子,真是有缘千里来相会”。

    孟浩然坐下后,美酒飘香扑鼻而来,贺知章举杯笑道:“愿三位日后金榜题名”。

    “干杯”。

    四人举起酒杯,崔颢、李白、孟浩然相视一眼,一饮而尽杯中酒。

    贺知章感慨道:“遥想当年,我孤身赴京赶考,一路上困难重重,终于皇天不负有心人,十年寒窗无人问,一朝金榜题名,长安皇城、普天之下人人尽知我贺知章,金銮殿前,大明宫内,文武百官,皇帝陛下高高在上,亲赐我御酒挂印封官,那是何等的意气风发”。

    说到这儿,贺知章愈发的志得意满,其他三人听的很是向往与憧憬长安皇城,希望可以有朝一日金榜题名。

    “来,待你们金榜题名天下尽知,我静候三位佳音,干”,贺知章道。

    三人慢慢地饮下,尤其是孟浩然,心中愁闷万千,十年寒窗无人问,只愿一朝金榜题名天下知。

    无知无觉间,孟浩然自斟自饮的不管不顾其他几人。

    李白慷慨激昂道:“孟兄,待到长安金榜题名,我等须当痛饮三百杯”。

    “干”。

    “再干”。

    ……

    两人喝的迷迷糊糊。

    崔颢欣然一笑,早已伏桌酣睡如泥,唯有贺知章微醺上头,随后起身冷声自叹道:“天下少年英才不计其数,金榜题名可谓是万里挑一,三位好自为之”。

    贺知章下的黄鹤楼后,径直走到江畔边,沿着江水随波逐流而下。

    一阵琴音再一次无端入梦。

    李白顿觉自己身处九天云端之中,漫天彩霞红云,五彩缤纷,霞光万里。

    火烧云点起熊熊烈火,无数地烈焰在肆意地燃烧重重云层,漫天大火冲天席卷九天云霄,流光溢彩的随风飘散飞扬。

    不经意间,突然一声悠长地尖鸣,细细聆听,顿见一只通体雪白的白鹤冲出云层,鹤顶殷红,赤血细爪,雪翼御风,游荡在李白周遭。

    再一次仔细端详,一位白衣仙人骑在仙鹤脖颈上,手持拂尘,白衣飘飘,一副仙风道骨的样子。

    李白痴痴地目视,仙鹤又是一声尖叫,正好停留在自己跟前,白衣仙人笑道:“可否一起与我同游欣赏西天日落?”

    连连点头的李白很是愿意。

    白衣仙人甩动拂尘,飘身鹊起的李白飞上仙鹤背上。

    短暂一瞬间,白鹤煽动翅膀,卷起飓风,消失在九天云彩之中。

    西边日落,美不胜收。

    白鹤落下,白衣仙人轻身飘落,如翎羽般,拂袖一过,眼前闪现出一张小桌,桌上一壶小酒,两盏空杯。

    白衣仙人做了个请的姿势。

    仙鹤乘风随风飞舞,仿佛一个美丽的仙子,在云霞之中翩翩起舞般,美轮美奂。

    两人盘坐在云端之上,中间是酒桌,一眼望去,正对的是西天日落。

    李白感慨道:“日落美酒,人生亦不过如此”。

    白衣仙人斟满杯中酒,一杯入喉,倍感置身云梦绝顶,凌空飞仙,氤氲霞光,紫彩云烟变幻莫测,山雾隐匿瑰丽神奇,宛如仙境。

    云霞蒸蔚,西阳夕照,长江金带,云海玉盘蜿蜒缠绕在蛇山之上。

    李白又感叹道:“与仙人同游,有此琼浆玉液,红尘一场醉生梦死当是如此”。

    一杯烈酒穿肠过,浑身燥热难耐,一股凉风轻送,心神舒缓些许,两眼微闭,似乎一袭湿润轻纱抚摸脸庞。

    红日落下,只留下一点金子隐藏在山云之后。

    火烧三千里,江水一线红。

    仙鹤随风舞动,李白与白衣仙人对酒当歌,江水静谧,二人如端坐在镜子上,流云飞鸟,游鱼龙虾犹在眼前,红蟹赤龟。

    时而清风徐来,燕啄戏波,蜻蜓点水,蝴蝶吻鱼,蜂蜜采霞。

    白衣仙人端起酒杯,依旧继续饮下,李白苦笑道:“夕阳西下,唯有美酒诚可待”。

    醉醺醺李白,不知是在天上还是水波间,远眺着金霞流光,头顶仙鹤不停地盘旋,天旋地转地昏昏欲睡。唯有一片雪白翎羽旋转落下。

    一声仙鹤鸣叫,李白这才醒悟过来,黄鹤楼上已是没有几人。

    月上柳梢头。

    贺知章早已抽身离去,孟浩然不知踪影,只剩崔颢一人依旧伏桌入睡。

    遥望一轮孤月,漆黑之下莽莽空山,怅望依依,乌篷渔火帆影点缀,酒意蓦然涌上心头。

    李白直呼道:“故人西辞黄鹤楼,烟花三月下扬州。孤帆远影碧空尽,唯见长江天际流”。

    站在夜色下良久。

    不觉间,一股凉风吹皱心中萧瑟寒冷些许,李白独自瞭望千里江水,时而叹息,时而走走停停。

    一会儿,夜下走来一人,蓝莹莹的光芒照亮整个黄鹤楼,李白依旧是无动于衷。

    光子拿着一袭披风走到其跟先替其裹上,关心道:“公子,天气渐冷,小心着凉”。

    沉思的李白这才回过神来,回眸间,感激道:“谢谢”。

    之后二人一言不发,静静地凝望着远方川流不息的渔船。

    清晨微凉。

    江面上薄雾浓浓,李白、花美香儿、崔颢一路同行。

    花美香儿端坐在乌篷内,李白和崔颢屹立在船头,谈古论今。

    崔颢道:“不知李兄好什么?”

    “浪迹天涯”,李白直言道。

    哈哈一笑的崔颢道:“李兄果然是阅历颇丰”。

    挥了挥手的李白笑道:“我父亲曾有言读万卷书行万里路,我只是才刚刚走出第一步”。

    “好一句读万卷书行万里路,能和李兄同游真是三生有幸”。

    “彼此彼此,不知崔兄常读的什么书?”

    “郦道元《水经注》”。

    李白欣喜道:“我常读《山海经》,常常参照着《水经注》,二书可真的是有异曲同工之妙”。

    “妙在何处,李兄可否详谈?”

    “这《山海经》中地理和《水经注》有异同之处,你现在看这千里长江天堑,简直就是一道天然屏障,古时就是兵家必争之地,东汉末年三国鼎立,赤壁之战就是在此打响,再加上南国沃野丰饶全靠长江之水灌溉”。

    “长江天堑,三国之战,要不是卧龙诸葛孔明巧借东风,恐怕魏国也不会战败,一场水上火攻,古往今来真是无人可比”,崔颢感叹道。

    “水克火,想不到诸葛亮竟然突破了五行禁忌,此等千古大智慧真的无人企及”。

    崔颢正色道:“我要是也能借到东风,就把这江面上大雾全部吹散”。

    李白嬉笑道:“看我给你巧借东风,天灵灵地灵灵,诸葛孔明快快显灵”。

    过了片刻,忽然江面挂起了大风,两人面面相觑,崔颢惊叹道:“李兄果真是神人也”,一脸的不可思议和佩服。

    白了白眼的李白强笑道:“我只是试一试,不想还真的灵验了”。

    江面上大雾散了。

    一望无垠的水面上多了几叶扁舟,定睛细看岸边上端坐着一位老渔翁,邻水垂钓,一杆鱼竿,头戴斗笠,旁边是鱼篓,腰间挂着酒葫芦,时不时的喝上一口,香醇地酒味四散飘来,随风扑鼻追向几人。

    崔颢和李白闭了闭眼嗅了嗅,异口同声道:“上好水酒”。

    二人再一次相视一笑,船靠岸了。

    等到船靠岸后,二人才看得清楚,原来老渔翁的鱼竿上没有一丝鱼钩,瞬间更加的好奇。

    李白近前刚要开口,老翁抬手做了个止步的手势,之后两人轻声地走近,一左一右地停留在老渔翁跟前。

    老渔翁没有说话,只是随手拿起手里的酒葫芦递到李白手里,未曾看向两人一眼,双目依旧注视着水里动静。

    李白接过后急忙拔出酒塞,将酒葫芦凑到鼻尖,轻轻地闻了闻,酒香顺着鼻尖直通肺腑,沁人心脾。

    轻轻地抿了一口,酒香回荡在舌尖,一线喉,穿肠过,怒火烧心,仿佛要将整个五脏六腑点燃。

    两眼紧闭地李白眉头紧皱,突然大呵一口气,火辣辣地身心火烧爆炸。可是酒劲过后倍感神清气爽,五脏六腑似乎是释放一种久违的疲惫。

    之后将酒递到老渔翁跟前,接过后的老渔翁还是注视着水面,仰起头颅,一泓清酒流出直穿喉咙,毫无半点异样的表情。

    老渔翁转而将酒递到崔颢跟前,刚要接过后,有些犯怵的看向李白,依旧面无表情地抬手示意崔颢饮酒。

    凑到耳畔摇了摇酒葫芦中的酒,崔颢下定决心开始饮酒,刚入口就倍感烈火烧嘴地滚烫,像沸水般冲击胸口难以下咽,但还是咬紧牙关,猛地压下一口气,酒直达心底深处,呛得崔颢满面涨红,虽然咳嗽连连,但还是压抑着咳嗽声,生怕破坏了老渔翁的雅兴。

    不料老渔翁突然放声大笑道:“你是第一个敢这么喝烈火酒的人”。

    李白忍不住笑出声来,讪笑道:“不愧是烈火酒”。

    崔颢满腹苦色的强笑道:“这烈火酒真的是难以下肚”。

    老渔翁更是笑不合拢,拿过酒葫芦后,摇了摇,大笑道:“这烈火酒我可是轻易不给别人喝的”。

    “估计一般人也不敢喝你这烈火酒”,李白道。

    老渔翁正色道:“烈火酒烧心,平常人喝了第一次就不敢再喝了”。

    “原来如此”,崔颢失色道。

    李白直言道:“这烈火酒第一次喝就是烧心,但是喝的次数多了也就没有火烧之痛,反而多了些酒香”。

    崔颢询问:“不知这烈火酒的是用什么酒槽酿成的?”

    “天机不可泄露,要不然我老头子这辈子就再也不能喝到这上好烈火酒了”。

    顿了顿的李白,而后看了看周围,悄悄地说道:“想必周围是有火藤树,相传它的花可以酿酒,不知这烈火酒是不是就用火藤树的花瓣酿成的”。

    老渔翁闻言,瞬间脸色黑了下来,忙苦笑道:“的确如此”。

    “我也只是从书中看见过,但未曾亲眼见过火藤树和火藤树开花”。

    “其实不瞒二位,我家就在山脚下,这火藤树就在我家院子里,正值火藤树开花季节,而且这烈火酒必须搭配长江水下十年难得一见的鲟皇古鱼,素有长江鱼王之称,现在正是鲟皇古鱼产鱼籽季节,鲜美肥硕,正是捕鱼好时节,尤其是它的软骨酥脆,配上烈火酒,简直就是亘古仅有的绝配”。

    正当说话间,突然一条肥硕的鲟皇古鱼一飞冲天咬到鱼竿上的鱼饵,老渔翁急忙拉杆,岂料鲟皇古鱼死死地挣扎,猛地钻进水底,差点将老渔翁连人带杆一起拽进水里,要不是崔颢和李白帮忙,恐怕老渔翁早已掉进水里,更别提能捕到如此大的一条鱼。

    三个人费尽好大力气才将鲟皇古鱼拖上岸,只见一条金灿灿地大鱼,李白和崔颢一起上前才能抱得动,鱼鳞夺目,想来这条鲟皇古鱼足足有二三十年了。

    老渔翁笑道:“今天终于有口福了,要不是今日有二位帮忙,恐怕今天白忙一场”。

    之后在老渔翁的带领下,朝着老渔翁家走去,李白临走唤上花美香儿一起同行。

    行走间,路上飘来花香,花美香儿激动道:“好清香的花”。

    老渔翁指了指前面,顿见眼前不远处一户人家,一个篱笆三个桩,简陋茅草屋前一棵伞状地大树。

    火藤树枝繁叶茂,红叶似火,争相绽放,落满一地红花燃烧了整个大地,清风袭过,红花更是旺盛,肆意燃烧红透了整个院子。

    老渔翁嬉笑道:“三位在院子稍坐,我这就去煮鱼,让你们尝一下地道正宗的清蒸鱼”。

    老渔翁进了茅草屋,一缕炊烟袅袅升起。

    花美香儿站在树下静静地欣赏火藤树的红花,灿若朝霞地花瓣,红花似火的尽情燃烧。

    花美香儿自言道:“相传这火藤树是一棵相思树,为情而生,无爱而亡,依依思念,花开长久”。

    李白跟随其后,正色道:“问世间情为何物,又有几人能看破红尘”。

    红花簌簌地落下,飘洒在花美香儿的肩头,如花美眷,如画中之人捧花般美的不可方物。

    不经意间,花美香儿回眸一瞬间,李白痴痴地紧盯着自己,生气道:“你看什么呢?”

    “我看眼前落下的红花呢,没有看你”,李白忙搪塞道。随手接住落下的红花,特意给花美香儿看了看。

    此话一出,花美香儿脸颊红彤彤的像火藤树上落下的红花一样鲜艳。

    娇羞的花美香儿抬头看向火藤树,目光时不时瞥向身旁之人。

    不知不觉间,一股鱼香飘来,掩盖了红花芳香。

    李白直呼道:“好香的鱼”。

    崔颢也跑出来了,大呼道:“从来没有闻到过如此浓香的鱼”。

    ……

    不一会儿,老渔翁端着小锅出来,高兴道:“鱼做好了”。

    四人围桌而坐,在鱼锅旁边放着一坛陈年老酒,酒坛还未开封,依稀还有几点泥土。

    老渔翁轻轻地打开酒坛,霎时一股深远酒香飘散开来。

    四人同时闭眼很是享受酒香扑鼻袭来,李白感叹道:“人生一世,今日能喝一杯这烈火酒也不枉此生”。

    崔颢道:“李兄所言甚是,有这美酒佳肴真的是不虚此行,更不枉此生白活一场”。

    ……

    老渔翁笑道:“这一坛烈火酒足有三十年了,这一条三十年鲟皇古鱼,再加上有此良朋益友,真是痛快,来,我们先干一杯”。

    说着烈火酒已是斟满杯中,老渔翁举杯:“干”。

    四人碰杯对饮。

    烈火灼心,久久地缓不过来。

    老渔翁:“大家快吃我做的这清蒸的鲟皇古鱼”。

    揭开锅刹那,金灿灿地鲟皇古鱼的味道清香入鼻,清汤里没有任何香料,只有一只蒸熟的鲟皇古鱼。

    李白用筷子夹起鱼背上的一点儿肉,入口绵绵,轻微嚼动,随口滑下,加上回味无穷的烈火酒,倍感胸口间冷热交替,心头一火一水的涌动翻腾,胸膛中简直冰火两重天酣畅淋漓。

    老渔翁:“这烈火酒属阳,鲟皇古鱼属阴,可谓是一阴一阳,一火一水,菜与酒达到了水火相容,阴阳调和,完全突破了道家的阴阳五行,这道菜一般人真的是无福消受”。

    崔颢直言道:“这道菜好比赤壁大战,在千里长江之水上,东吴火烧魏国百万大军一样,如今这道菜真是妙不可言”。

    “你能从桌上的酒菜里品出不一样的味道,真是难能可贵”,老渔翁道。

    四人再次几杯烈火酒下肚,烈日灼心地燥热不堪。

    老渔翁道:“喝点这鱼汤,品尝一下有什么不一样?”

    尝试一口后,花美香儿奇怪道:“这鱼汤里怎么会有火藤树花香的味道”。

    “的确如此”李白附和道。

    崔颢点了点头。

    欣然一笑的老渔翁卖弄关子道:“这鲟皇古鱼和汤是单独分开做的,用清水以温火将红花煮沸,届时放进红花,待到鲟皇古鱼清蒸出来后,放进红花汤里,一来不失鲟皇古鱼原有味道,二来有红花香味可掩盖鱼腥味,如此一来,这道菜虽然看起来做法简单,但是方法是重中之重,而且要想吃到原汁原味的鲟皇古鱼,最重要的是讲究一个鲜字,必须是刚出水的鲜活鲟皇鱼,还有未开坛烈火酒更是必不可少的”。

    听闻后,另外三人怔怔的一言不发,想不到一条鱼吃法竟然如此考究,真是闻所未闻,见所未见,如今只有无限的钦佩和羡慕。

    三两下,几人将鱼汤喝的干净,而鱼肉早已被洗劫一空了。

    酒足饭饱后,李白和崔颢出来,已是日暮时分。

    夕阳余晖照耀在火藤树上,金光四射地红花愈发的刺眼,趁着酒意二人摇摇晃晃地靠近树下。

    崔颢大笑道:“能与李兄相识真是一场缘分,今日有此美酒佳肴更是人生一大快事”。

    李白回道:“能与崔兄醉一场,真是相见恨晚”。

    半说间,两人背靠着火藤树面带微笑,有着说不尽话。

    凉风袭来,与燥热交织于树下。

    蓦然。

    二人昏昏欲睡过去。

    红花簌簌地飞舞,风轻扬起,火藤树摇曳间,从树下走来一人。

    李白微醉道:“崔兄是你吗?”

    等到来人走近跟前,李白才看得真切,头戴白银骷髅面具,身穿银甲,脚踏战靴,手持一柄长剑,披风飘飘,一副威风凛凛的将军样子。

    不时树下响起了一阵琴声。

    李白惊讶道:“《兰陵王入阵曲》”。

    白衣剑士道:“想不到阁下竟然熟悉《兰陵王入阵曲》”。

    “兰陵王骁勇善战,忠军报国,头戴……”。

    戛然而止的李白询问:“你是?”

    白衣剑士点了点头道:“我就是兰陵王”。

    “你是兰陵王,这怎么可能?”

    “这火藤树其实就是我曾经血洒之地长出来的,想不到今日会碰到第二个有缘人”。

    “第二个?”

    “谁是第一个有缘人?”

    白衣剑士兰陵王道:“阁下可知赤壁之战,当年诸葛亮就是进了这火藤树才能火烧魏国百万大军”。

    “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诸葛亮是借助火藤树才能大破魏国,我也是借助火藤树练就一身本领,如今你也进来,想来只剩这一柄古剑可以赠与君了”。

    “什么古剑?”

    “英雄之剑,想当年我凭借此剑护佑我齐国,如今赠与君,愿君能锄强扶弱拯救天下黎民百姓”。

    突然琴声珠走玉盘,白衣剑士兰陵王厉色道:“接剑”。

    一瞬间,英雄剑掷出,李白转身接过,利剑出鞘,伴随一声龙吟,李白惊叹道:“果然是把好剑”。

    英雄剑的剑身通体黝黑如碳锃亮,剑身镂刻着三个字:兰陵王。

    白衣剑士兰陵王:“领教一下阁下的剑招”。

    “请赐教”。

    李白点头致意。

    兰陵王入阵曲响起的一刹那。

    突然二人脚底下生出阴阳五行八卦图,李白诧异道:“难道是诸葛先生之前摆下的阴阳八卦阵”。

    白衣剑士兰陵王笑道:“的确是诸葛先生摆下的阴阳八卦阵,而且我在阵中融合了剑道,就看你有没有可以破解此阵?”

    “八卦剑阵”。

    话音一落,八卦剑阵顿时阴阳旋转,兰陵王道:“剑阵开启了”。

    兰陵王入阵曲的琴音愈发的极快,八卦剑阵在乾坤震巽坎离艮兑象位上闪现出八把利剑,李白恍然大悟,相传八阵图是诸葛先生年少参悟《易经》所创,太乙生三才,三才生四象,四象生八卦,八卦再生八八六十四乾卦,此阵大成可敌千军万马,再加上兰陵王融合了自己所创的剑道,看来要破此阵绝非易事。

    八把剑尖直指李白,随手举起英雄剑与八剑抵抗,不料自己脚下根本动不了,犹如陷入沼泽泥潭之中,英雄剑刺击,仿佛砍到石头上一般,一股飓风吹动手中之剑不停地摆动,心中倍感烈火灼心,浑身如遭雷击般,天地旋转,无法做到心如止水,浑身上下只能任由八卦阵摆布。

    英雄剑再次颤抖,李白内心受到一股莫名地悸动,双眼微闭,冥思苦想,八阵图有雷霆万钧之势,但是却无法撼动自己的真实内心。

    李白自言道:“你可以束缚我的身体和内心,但你不可以束缚我打败你的决心”,双手擎举起英雄剑,冲天一刺,八卦阵中八剑随即消失不见踪影,阴阳二图还在旋转,兰陵王入阵曲舒缓悠扬些许。

    白衣剑士兰陵王出现至李白跟前,大笑道:“你竟然可以破解八卦剑阵,真是不可思议,更超出我的想象”。

    “刚才不知为何,这英雄剑让我心中灵光一闪,随即就破了这剑阵”。

    “你刚才心中想的是什么?”

    “天下”。

    “原来如此,我明白了”。

    李白追问:“这到底究竟是怎么回事?”

    白衣剑士兰陵王:“你已经达到了剑道巅峰的最高境界了,人剑合一”。

    “人剑合一?”

    “这英雄剑曾与我出生入死多年,沾染我大齐军队数万英雄血气,如今你能召唤出剑中封藏英雄之气,看来这剑已是认你为主了”。

    “我?”李白惊奇地指了指自己。

    兰陵王笑了笑,而后退到一旁,从剑阵中飞出来一条黄金巨龙,金鳞涌动,利爪抓地。

    李白:“这是……”。

    黄金巨龙开口道:“你不认识我了吗?”

    “武侯祠内,天外飞马”。

    李白惊讶道:“你是诸葛先生”。

    黄金巨龙仰天嘶吼一声,龙啸八阵图,从巨龙口中吐出一张帛书,正好被白衣剑士兰陵王接住,巨龙正色道:“这本无字天书赠送与你,希望日后能帮上你”。

    “无字天书”。

    “这无字天书其中蕴含无限未知的世界,当年我只是参透一二才领悟到八阵图,希望日后助你一臂之力能找到更多的奇异世界”。

    “奇异世界?”

    “大千世界,无奇不有,我只是参悟无字天书一二,只希望有缘之人能窥探更多的宇宙秘密,而你就是最佳的不二人选”。

    白衣剑士兰陵王将无字天书交于李白之手,随手打开根本看不真切里面的内容,李白询问:“这无字天书上什么也没有?”

    黄金巨龙低头,龙目之中射出两道金光照在无字天书上,瞬间瑰丽波云诡谲的奇山怪兽闪现在上面,巨龙道:“这无字天书上面我也不解是何用途,望你日后多多参悟”。

    没过一会儿,无字天书上又恢复之前的空白,李白更是满腹疑惑,但只能装在心里日后慢慢参悟。

    黄金巨龙张开利爪,一飞冲天消失在八卦剑阵中。

    白衣剑士兰陵王道:“遥想当年,诸葛先生也是让我参透这无字天书,可是我资质尚浅,自始至终都不曾参悟一星半点,无耐只好守候着有缘之人可以进的八卦阵中,待到无字天书遇到有缘之人也是我离开之时”。

    “你要去哪?”

    “从何处来便要去往何处,望你莫要辜负诸葛先生的一片好心,更不要对不起这柄英雄剑的血气,临别赠你一言,无极宇宙蕴藏之广,囊括周天,皆在你手里的无字天书之内”。

    兰陵王入阵曲的琴声止住,伴随着白衣剑士兰陵王消失不见。

    同时八卦图斗转星移,一瞬间李白掉进阴阳两极图内,一火一水,似乎是烈火酒和鲟皇鱼味道直冲肺腑。

    打了一个饱嗝,李白从酒醉中醒来,此时已是夜色时分。

    旁边不见崔颢身影,李白这才发觉自己已被火藤树的花瓣埋藏中间,忙呼唤道:“崔兄,你在哪?”

    临近处红花翻腾了一下,李白好笑一声道:“崔兄”。

    从红花中渐渐地站起来一人,正是崔颢,李白关心道:“崔兄,你酒醒了”。

    崔颢回道:“李兄你也是一样”。

    两人相视一笑,李白刚要动弹,不料手里竟然多了一把剑,崔颢奇怪道:“李兄,你这剑是哪来的?”

    “这剑……”。

    见其吞吞吐吐,崔颢上前二话不说,夺过手中之剑,立刻拔剑出鞘,左右挥动,凑近眼前,借着微弱星光,三个醒目大字:兰陵王。

    崔颢大惊道:“你怎么会有兰陵王佩剑?”

    李白木讷,尤其是听到兰陵王三个字,第一反应是英雄之剑。

    剑光闪闪,崔颢随风舞动,伴随红花飘起,腰身一挺,剑尖挑起一朵红花,连连称奇道:“果真是一柄绝世好剑”。

    随后长剑入鞘,崔颢讪笑道:“李兄可否将这把佩剑赠送于我?”

    李白一口拒绝道:“崔兄,这剑概不外借,更别提送人了”。

    “君子岂有夺人之美,我只是和李兄开玩笑而已,你何必当真”,崔颢强笑道。

    此时屋内的老渔翁也走出来了,第一眼并不是院中二人,而是院中火藤树白天红花绽放,如今已是百般凋零,倍感心头落寞重重。

    看到老渔翁走近,李白:“今日真是不胜酒力,真的是多多叨扰了”。

    挥了挥手的老渔翁佯笑道:“今日能结识几位,真是我老者的福分,更何况遇到几位有缘之人,也不枉我在此等候多年”。

    “等候?”李白好奇道。

    老渔翁捋了捋胡须,爽朗地笑道:“鲟皇古鱼烈火酒,兰陵王入阵琴曲,八阵图藏英雄剑,无字天书有缘人,黄金巨龙解疑惑,无极宇宙玄机广”。

    随后老渔翁瞥了瞥李白扬长回到屋内,只留下一抹厚重的背影。

    李白凝视着火藤树,说不出的滋味。

    最后李白和崔颢一起进的屋内,临别之时,火藤树上的红花落满了一地。

    一大清早,花美香儿大喊道:“老渔翁归西了”。

    崔颢和李白即刻赶赴其屋内,顿见老渔翁面目慈祥的平躺在床上一动不动,神情怡然自得,早就换上一袭青衣,知足的与世长辞。

    李白明白,老渔翁已经完成使命,可以放心地归西,不免失色些许。

    崔颢:“逝者安息”。

    之后两人在院中的火藤树下堆砌一座坟墓,前面立着一块木碑:丘为之墓。

    三人叩了三首,洒下了一壶烈火酒后,不舍地离开了火藤树。

    大风吹骤间,李白蓦然回想起了鲟皇古鱼的味道和烈火酒的灼热,再看看腰间酒葫芦里面装满了烈火酒,欣然一笑的走远了。

第七章 神都洛阳

    暮雨萧萧。

    李白等人泛舟江上。

    崔颢询问:“李兄,你怎么会有兰陵王的贴身佩剑?”

    见状李白直言道:“这是我机缘巧合下得到的”。

    “我要是该有此机缘巧合多好啊”,崔颢说着不免叹息一声。

    “崔兄见外了,日后待到长安我定当为你寻把绝世宝剑”。

    “可比不上你这把兰陵王佩剑”。

    李白大笑道:“崔兄,长安集齐天下能工巧匠,日后定为你寻得一把,切莫怅惘”。

    点了点头的崔颢看向江面,两人站在船头片刻后,冷风习习,之后回到船舱之中,李白不由地取出无字天书默默地地紧盯着思虑万千。

    船摇晃间,李白趴在桌上,已是无知无觉的酣然入睡。

    船舱外传来一阵沧桑地声音:“李白”。

    “李白”。

    ……

    夜深人静,月黑风高。

    李白浑浑噩噩地起身走到船外,映入眼帘的是一只硕大的神龟,身躯如山,青灰相间,身披厚重坚硬地盔甲,两只圆目凝视着李白。

    瞬间李白打起精神,而后恢复之前的平静,忙询问:“可是你在呼我?”

    神龟道:“我是特意来见你的”。

    “为什么要见我?”

    “因为无字天书”。

    “无字天书”,李白重复道。

    “这里说话不方便,有些事情须得你我单独相聊”。

    “去哪?”

    神龟:“我驮着你去玄武龙渊”。

    “玄武龙渊”。

    “我没有恶意,只是想告诉你无字天书之中的秘密”。

    李白激动道:“你可以帮我破解无字天书的秘密吗?”

    神龟没有说话,只是转过身躯靠近船头,示意其上背。

    李白迟疑片刻,思前想后还是打定主意,纵身一跃上的神龟背上。

    顿觉身下神龟徐徐前行,可是速度极快,乘奔御风,安稳前行。

    没过多久,神龟已是离开了船舱很远,只剩一点乌篷内的渔火。

    忽然江面上掀起了狂风巨浪,李白大惊道:“小心”。

    神龟安慰道:“没有什么”。

    李白凝望之际,惊涛骇浪劈头盖脸的砸来,神龟见状沉入水底最深处,时而浮出水面,时而躲避滔天风浪。

    忽然水面上显现出一个巨大的惊天漩涡,李白大喊道:“前面有漩涡暗流”。

    神龟关心道:“那就是去往玄武龙渊必经之路”。

    “那是去往玄武渊必经之路吗,还能不能绕道而行?”

    摇了摇头的神龟,同时一头钻进漩涡之中,面对急湍似箭的暗流,神龟依旧无动于衷,唯有李白心中惶恐不安。

    双目紧闭的一刹那,神龟早已停在水底最深处,李白也被搁置一旁。

    神龟:“到了”。

    心中翻江倒海的李白还未反应过来,等到睁开眼之时,眼前一切完全超出自己的想象。

    “这就是玄武龙渊吗?”

    神龟正色道:“正是”。

    环视一圈,顿见眼前立着一块石碑,上面依稀有几行大字。

    李白好奇道:“那是什么?”

    “通天神碑”。

    “这其中有何玄机?”

    神龟缓缓爬到通天神碑前直言道:“你可曾听说过河图洛书吗?”

    连连点头的李白回道:“听过,人文始祖伏羲就是因为得到了洛书才创造了伏羲六十四卦”。

    “你只知其一却不知其二,当初那洛书其实就是上卷无字天书之一,现在你看到通天神碑是洛书下卷,而你手里的无字天书正是那遗失千年的上卷洛书”。

    “这怎么可能?”李白满腹疑惑不敢置信半点。

    神龟正视道:“当年这上卷洛书就是我送于伏羲的,而且无字天书是用黑冥玄蛇的蟒皮编制成的,凡人是看不出来其中的秘密”。

    “你的意思这是玄武”。

    神龟笑道:“我是玄武一部分,唯有黑冥玄蛇和真武神龙合体,才能看到全部的洛书”。

    “那真武神龙在哪?”

    “我就是真武神龙”。

    李白惊叹道:“你是真武神龙”。

    蓦然。

    神龟失笑道:“我岂有骗你之理,你只要把无字天书放到通天石碑上面,我就能与黑冥玄蛇融为一体”。

    李白忐忑万分不知作何,但是听到真武神龙如此诉说,只能照做不误。

    从胸前取出无字天书的李白小心地将其放到通天石碑上。

    真武神龙爬到通天石碑前,前蹄震了震,瞬间通天神碑闪现出两道一黑一金之光,乍然通天神碑消失不见,一道强烈地光芒照射至玄武龙渊。

    李白定睛细看,赫然一条通体黑漆漆地蟒蛇显现出真身,雪白亮眼,黑鳞乍起,身形弯状如一把大弓,赤血地信子不停地吞吐,獠牙如剑,闪闪发光。

    一阵玄风吹皱的李白浑身连连颤抖,倍感置身寒冰地狱雪窟之中。

    随即黑冥玄蛇和真武神龙融汇于通天神碑之中,霎时一只玄武神兽显现眼前。

    真武神龙感激道:“多谢公子将我身躯融为一处,我真的是感激不尽”。

    挥了挥手的李白莫不作声,玄武兽开口道:“对于你心中的疑惑我来为你解答一二”。

    “当年黑冥玄蛇虽然化为上卷洛书,但是只有全部洛书才能解开天地大道秘密”。

    “天地大道秘密是什么?”

    “是无极宇宙的终极秘密,但是我只能告诉你只有河图洛书合璧,才能破解无极宇宙的终极秘密”。

    “河图?”

    “那我要去那可以找到河图?”

    玄武神兽:“有缘自会找到”。

    李白强笑道:“可是这无极宇宙终极秘密到底有何神秘?”

    “简单给你说一下,当年伏羲参悟洛书后就领悟到了伏羲六十四卦,以及后来的《连山易》、《归藏易》、《周易》、《道德经》等全部都是得益于洛书才会创造出无上的大道,望你也能领悟世间大道”。

    此话一出,李白恍然大悟,这洛书究竟有多重要了,想不到古人都是参考了洛书才会如此厉害,看来自己以后更要好好参悟洛书。

    玄武神兽重视道:“我这就将全部洛书赠送于你”。

    话毕。

    玄武神兽身上的黑冥玄蛇冲天咆哮,真武神龙震了震脚,两道一黑一金光芒射出在天际。

    同时黑金光芒中显现出一本书,渐渐地落到飘到李白跟前,洛书上没有任何字迹更没有任何图腾。

    随即打开第一页,上面赫然写着三个大字:昆仑墟。

    紧接着下面写满了一行行小字,又随手翻了翻几页。

    李白询问:“这洛书上面究竟是些什么奇怪地方?”

    玄武神兽解释道:“这洛书上面记载的是我神龙族祖先跟随天星人游览周天世界所画的”。

    “又是天星人”。

    玄武神兽追问:“难道你知道天星人吗?”

    “曾经在神农架听到过关于天星国的一些传说”。

    “原来如此,如今你已有洛书在手,以后找到河图就可以去找到你想知道的一切了”。

    “河图里面还有什么秘密?”

    “等到你找到了河图后,一切自会真相大白,而且我们只是专门守护洛书,从不过问河图的秘密”。

    玄武神兽说完,李白若有所思,再次看向手里沉甸甸的洛书,。

    玄武神兽:“我送你离开玄武龙渊”。

    李白点了点头,玄武神兽不曾靠近,顿见黑冥玄蛇尾巴横扫千军后,李白已是到了其身上。

    忽然一阵惊颤,玄武神兽猛地一飞冲天跃出玄武龙渊。

    此刻江面上还是狂风巨浪,黑冥玄蛇惊叫一声,顿时所有地风浪消失地无影无踪,玄武神兽沿着远处渔火游移去。

    黑冥玄蛇道:“你好好看看我背上的图纹,它会带你找到河图”。

    这才引起李白注意,低头紧紧地注视一番,玄武神兽背上纹理崎岖不堪,很难看的清楚,更无从得知这其中究竟有着什么不为人知的秘密。

    眨眼间,玄武神兽已是到了船头,李白纵身一跃上的船头。

    玄武神兽:“感谢你让我重生,愿你吉人自有天相,以后遇事多加小心,保重”。

    李白:“后会有期”。

    之后玄武神兽游移向远处,回眸一瞥的玄武神兽自言道:“洛书只是人世间大道一部分,望你可以寻求到无极宇宙大道”。

    上的船舱的李白还是不曾离去,看着静静的江面,有种说不出的落寞。

    刚进的船舱就碰见了花美香儿,顿见其关心道:“你刚才干什么去了,我找遍整个船舱都不见你的人?”

    “我刚才……”。

    “你不想说就算了,我只是关心你,别的我也不想多问,你不必强求”。

    李白见其生气,忙笑道:“我刚才碰见一只神龟,而且我还找到了洛书,它可以让我带你去西天昆仑山,你看这里面记载着关于昆仑山的一切”。

    喜出望外的花美香儿激动道:“真的吗?快让我看看”。

    夺过手的花美香儿急忙翻阅,可是洛书上面根本毫无一字。

    “你骗我”,花美香儿扔下书就跑远了。

    李白打开洛书,的确书上不见一字,不免奇怪万分。

    霎时不曾耽搁李白将书放进胸前,急忙追向花美香儿离开的方向。

    刚出的船头,花美香儿站在船头不停地抽泣,李白轻声走到跟前,强笑道:“我答应你,一定帮你找到昆仑山”。

    花美香儿回过身来,止住泪水,强笑道:“刚才实在抱歉,我不应该对你生气,是我有求于你……”。

    不及说完,李白抓住其肩头迫切打断道:“你不要再说了,我答应过你,一定把你送回去,我说到做到”。

    “你说的是真的吗?”

    “是真的,大丈夫一言既出,驷马难追”。

    “我相信你,可是……”。

    “可是什么,你还是不相信我吗?我对天发誓,我……”。

    花美香儿急切道:“公子,我是想说你的手能不能放开我”,说着指了指自己的肩头。

    李白急忙放开手后同时赔礼道:“是我鲁莽了,刚才实在不好意思,我一心只光顾着说话,竟然忘了……”。

    花美香儿耸了耸肩揉了揉,李白关心道:“要不我给你揉揉”,手刚触碰到其肩头,又猛地急急的收回手,坚强地笑道:“多有失礼,还望包涵”。

    之后李白低头回到船舱,临走又看了看花美香儿,心头瞬间百感交集。

    夜色下。

    花美香儿遥望着浩瀚的繁天星斗,不免怅惘哀叹良久。

    直到冷风扑面才回到船舱内。

    天大亮。

    船也靠岸。

    两山夹峙,形若门阙,山清水秀。

    崔颢询问:“李兄,这里是哪儿?”

    “神都洛阳”。

    “我们来到了神都洛阳,这里不会就是伊阙龙门了”。

    “这神都洛阳西山又称为龙门山,因瑰丽石窟闻名遐迩,山南为香山寺,因出产香葛而闻名天下”。

    “李兄真是博览群书,想不到你对神都洛阳竟然如此熟悉”。

    李白笑道:“我只是看了几本野书而已”。

    两人相视一笑朝前漫步走去,花美香儿紧随其后。

    眼前却是另一番景象,雄伟的石拱桥犹如长虹卧波,横跨龙门,凭栏四顾,只见如画青山矗立两岸,清澈的河水潺潺北流,山上林木葱茏,鸟鸣婉转,碧泉飞溅,滚落珠玉,如此人间仙境般的美景,三人不由得趋之若鹜。

    崔颢惊怔道:“不愧是神都洛阳,真不枉我等走这一遭”。

    李白大笑道:“如此人间仙境,只恨我等来的尚晚些许”。

    “李兄说笑了,为时不晚,这不刚刚好,何不现在上香山寺游览一番”。

    “正有此意,请”。

    “请”,两人相互谦让道。

    沿着石阶拾级而上,刚刚走了没有多远,登高远望,美不胜收。

    凌峰绝壁,石山横裂,斜露天光,悬瀑飞洒,状若珠帘。

    水气激荡而为云雾,朦朦胧胧,如仙境缥缈,伊流清浅,波净沙明,水溅声鸣于石间,远处渔人随波划舟,泛游江上,山麓浸流,危岩盘绝。

    崔颢情不自禁道:“平顶山上怪石嶙峋,险峰鳞次栉比,真是香山寺前的一绝”。

    “崔兄果然观察透彻,我等还须到香山寺游览一趟”。

    刚走了没有多远,出现了一座山门,门口站立着几个小沙弥,身穿青灰衣裳,扫着门前一些落叶。

    看到李白等人单手施礼道:“三位施主,今天寺内不允许外人进入”。

    此话一出,崔颢很是好奇,李白急忙追问:“敢问小师傅,你这是什么意思,难道今天不让我们进门烧香拜佛吗?”

    “几位施主有所不知,昨天不知为何金刚殿前池塘里的神龟突然归西,方丈以为是佛祖降临的不祥之兆,今天特意吩咐寺庙不见任何外人,众僧人一心只为神龟诵经礼佛三天三夜,不准任何人打扰”。

    “神龟归西”,李白惊诧道。

    崔颢:“为何会这样?”

    小沙弥:“具体情况我也不知道,只是昨天晚上不知为什么,神龟好端端的就归西了,寺庙所有人都在替其念经超度”。

    “小师傅,我想进去看一眼神龟究竟为何归西的?”

    “不行”,小沙弥拒绝道。

    “为什么,我就看一眼,我想我应该知道神龟归西的原因”。

    “你知道神龟归西原因?”

    李白点头如捣蒜,但是小沙弥心中泛起嘀咕,毕竟方丈三令五申交代,今日禁止任何人烧香拜佛,顿时不知作何。

    李白笑道:“小师傅,我只要进去一探究竟,就一定把事情来龙去脉弄清楚”。

    迟疑片刻的小沙弥见状,淡淡地说道:“既然如此,那我就带你进去,但是进去千万不要打扰到方丈”。

    随后李白和崔颢二人进的香山寺,只留下花美香儿在山门之外。

    刚进的里面,二人环视一圈,香山寺内空阔如野,不见一人,唯有佛门梵音响彻耳畔。

    小沙弥:“绕过大殿就是金刚殿了,神龟还在那里放着呢”。

    李白和崔颢点了点头。

    跟随在小沙弥身后,两人屈身行进。

    临穿过大殿之时,李白不由地瞥了一番,大殿僧人虔诚地礼佛诵经,毫无半点杂念。

    崔颢转身拉着李白急忙朝着金刚殿走去,来到池塘边上。

    顿见池塘边上摆放着一只僵硬地神龟,苍绿的龟壳,四肢与头部都蜷缩在龟壳内,只剩坚硬地龟壳。

    李白上前用手敲了敲龟壳,毫无半点声响,很是坚实。

    小沙弥询问:“公子,有什么不一样吗?”

    “我敢断定他是吃了什么硬东西才会归西的”。

    “这怎么可能?”

    李白见状随即抽出身上佩戴的长剑,毫不犹豫的的刺进神龟的龟壳内,本以为长剑会刺穿到底,谁料一声清脆的声响传来,蓦然在场之人无不震惊万分。

    小沙弥惊诧道:“公子,你刚才听到什么声音吗?”

    李白停下手中剑,崔颢追问:“难道神龟肚里有什么东西?”

    李白徐徐地抽出长剑,在剑身的位置出现了一枚血红色的铜币。

    小沙弥大惊道:“那是什么东西?”

    不等李白拿过那枚铜币,崔颢夺过后在水塘边冲洗一下,顿见是铜币,惊诧道:“神龟的肚子里怎么会有铜币?”

    不知何时,金刚殿外走来一人。

    “你们在干什么?”方丈道。

    小沙弥惶恐万分,尤其是看到血淋淋的神龟,不免担心不已,生怕方丈责罚自己。

    崔颢抬头看去,一位身穿袈裟的和尚,手持念珠,面色冰冷道:“还不快住手”。

    崔颢急忙解释道:“大师,你快看这是什么?”

    方丈接过后,直言道:“这是铜币”。

    李白:“这枚铜币是从龟肚中取出来的”。

    方丈面色惊怔,完全不敢相信,一脸的错愕。

    李白和小沙弥同时抬起神龟,急忙头着地,从神**上流下一串串铜币,大约有几百枚。

    方丈满腹疑惑,走近跟前捡起地上的铜币,自言道:“这究竟到底是怎么回事?”

    李白指了指池塘,小声说道:“神龟可能是误吞了池塘中铜币”。

    “这简直是匪夷所思,神龟怎么会吞噬了铜币”,方丈不解道。

    李白:“大师,赶紧命人清理池塘中铜币,不然池塘剩下的神龟也会殒命于此”。

    闻言后。

    方丈恍然大悟道:“多谢公子,我这就让人赶紧清理水塘里的铜币”。

    一会儿,大殿内诵经礼佛的小沙弥们全部一拥而来池塘边。

    方丈命令道:“把池塘里的铜币清理出来,将所有神龟放在池塘边上”。

    听闻这李白劝解道:“大师如此一来很是麻烦费事,当务之急应该是抓住所有神龟,将其全部放生,池塘铜币数量太多,长此以往也不是长久之计,为今之计就是以食物捕捉所有神龟将其安然放生于洛水之中”。

    此话一出,方丈和众僧们思虑一番,将池塘所有神龟放生也不失为一种上佳的办法。

    方丈重视道:“取些食物来,抓捕到神龟立刻将其放生于洛水”。

    一时之间,池塘里沙弥们洒了许多食物,神龟争先爬来,沙弥们眼疾手快抓捕神龟。

    直至夜幕降临,池塘里神龟还是未曾抓捕完,沙弥们一个个累的气喘吁吁,依靠着池塘边上大树休息。

    方丈走到李白跟前,感谢道:“公子,今日多谢你的好意,要不然这一池的神龟就要遭殃,我也就成了香山寺的罪人了”。

    李白挥了挥手说道:“举手之劳,何足挂齿”。

    方丈回道:“公子之前多有得罪,还望见谅,我是香山寺的方丈不空金刚,今日本寺上下对公子感激不尽,劳累一天还请用些斋饭”。

    一说完,不空金刚在前,引领着李白和崔颢朝禅房走去。

    刚进的禅房内,窗明净几,两张床,一张桌子,上面两个大粗碗,周围摆放着四个凳子,禅房内再就别无长物。

    不空金刚笑道:“公子,请将就一下”。

    随之而来的是小沙弥们端上两碗米饭,几个馒头,外加一盘咸菜和两碗清粥。

    李白和崔颢面面相觑,然后开始慢慢动起筷子。

    不空金刚:“出家人斋饭以清淡为主,两位施主还请多多见谅”。

    李白强笑道:“无妨,只要能吃饱就可以了”。

    崔颢讪笑道:“多谢方丈,这已经求之不得了”。

    “那就不打扰了,二位施主吃完就可休息”,说完不空金刚施礼后就出了禅房。

    李白和崔颢急匆匆的动起起筷子,三两下盘中已是空空如也,二人还是意犹未尽,空落落的只能喝些清粥充饥。

    灯灭了。

    饥饿的二人翻来覆去睡不着觉,起身的李白走到窗前,推开一扇白纸窗户,恰好一缕月光倾泻禅房内,伴随清风迎面袭来。

    而外面正对的是渺渺茫茫的香山,满山香葛的味道随风飘进香山寺。

    夜色的香山多了些静谧,山峦环抱,林木掩映,溪水流溏,静静地流淌在月光照耀下。

    李白酝酿片刻,呼之欲出道:“水寒夕波急,木落秋山空。望极九霄迥,赏幽万壑通。烟皓心上月,心清松下风。玉斗横网户,银河耿花宫”。

    不觉间,李白沉浸在月色下,痴痴的凝望着香山上的秀色月光。

    崔颢笑道:“李兄好雅兴,如此良辰美景吟诗一首,真是心境绝好”。

    “崔兄见笑了,只是现在看到香山夜色美景突然有感而发”。

    崔颢走到窗前,不免被眼前美景吸引,凝视着远处香山夜色。

    李白讪笑道:“崔兄,可否踏花赏月欣赏一番香山寺之外的美景?”

    “荣幸之至”。

    二人一前一后的出门去,门外月光更加的明亮。

    不空金刚也在院中的池塘边上,二人很是好奇朝其走去。

    顿见不空金刚凝视着池塘,李白小声道:“不空禅师”。

    不空金刚回过神来,见是李白和崔颢,关心道:“两位施主为何不多休息一下?”

    “顿见寺内风景如此秀丽,我等怎能睡着”,李白道。

    “原来如此,二位施主好雅兴,请随我来”。

    不空金刚带着二人绕过金刚殿后,朝后山踏着石阶而上,来到半山亭上,正好俯视整个香山全貌。

    山间正好是香山寺,点点烛火,高屋建瓴,与月光形成鲜明对比。

    不空金刚笑道:“半山亭是观赏香山最佳的地方”。

    “多谢方丈”,二人异口同声道。

    不空金刚回礼。

    三人静静地欣赏月色下的香山,过了一会儿,不空金刚询问:“敢问二位施主为何来香山寺?”

    李白:“我等是今年进京赶考的学子,特意绕道来神都洛阳游览一番”。

    崔颢连连点头。

    “想不到二位施主是今年赶考学子,若是一朝金榜题名,有机会就会成为天子门生了,看二位今日聪明才智绝非常人,我特赠送二位一人一物”。

    不空金刚从袖袍中取出两个小物件,第一个是小巧玲珑的玉蝉,直接递到崔颢手中,讪笑道:“别无长物,这是我从家乡带来的,今日权当见面感谢之礼了”。

    崔颢刚要推辞,不空金刚急忙躲开,将另外一只精致的玉龟递到李白手上,郑重其事道:“这玉龟是我们狮子国用昆仑山的千年黑玉雕琢而成,天下只此一枚,乃是当世仅有的奇珍异宝了”。

    “狮子国?”二人同时疑惑道。

    不空金刚侃侃而谈道:“其实我不是中原人士,我乃西域狮子国人,一心到大唐求取真经普渡众生,来到香山寺已有一段时日,我好养神龟,从龟背图上能悟出大道,古人问道于龟身之图,我也不例外,那池塘里神龟就是我从狮子国一路带来的,不曾想它会归西在此,想来这就是上天让我参悟大道的归属之地吧!”

    “那这玉龟你为何要赠送于我,这是你的心爱之物,君子岂有夺人之美,更何况这是你的贴身玉佩,我真的是受之有愧”。

    “在我们狮子国,只要遇见有缘之人就会享受拥有玉龟,我看你和这玉龟有着不解之缘,权当聊表我的一番心意”。

    李白见其如此强求,无耐地收下,在手掌反复地看了几遍,突然想到这是用昆仑山玉石打造,忙追问:“方丈,刚才你说这玉龟是用昆仑山的黑玉雕琢而成”。

    “的确是的”。

    “你可知晓昆仑山在哪?”李白急催道。

    不空金刚:“我并不知晓,传闻这玉龟是我们狮子国先祖无意闯入了昆仑山才得到这一小块黑玉石,不知为何将其雕琢成一块玉龟”。

    一脸失落的李白再次看向手里的玉龟,有种说不出的惆怅。

    良久。

    三人站在香山之上的半山亭,遥望着长空皓月,有种说不出的感觉,崔颢端详着手中的玉蝉,李白注视着手里的玉龟,渐渐的凉风吹起,三人徐徐地下了半山亭。

    回到禅房内的二人,李白心中泛起涟漪,想不到这香山寺竟然有如此绝世美景,更有意想不到的收获,不空金刚竟然是西域狮子国之人,还有昆仑山黑玉雕琢成的玉龟,真是完全超出自己的想象。

    天微亮。

    香山寺内已是佛音袅袅,禅房内的二人已是起身上的半山亭,由于夜晚看不清楚香山别样的美景,二人特意清早上的半山亭。

    顿见远处一座寺庙映入眼帘,崔颢询问:“李兄,那里是何地方?”

    “龙门石窟”。

    “神都洛阳龙门石窟乃是大唐佛门重地,此行何不前去烧香拜佛一趟”。

    两人相视一眼,之后在半山亭待了片刻下的山来。

    可是刚刚下山来,就碰见了方丈不空金刚:“二位这是要去哪儿?”

    李白笑道:“我等打算去龙门石窟走一遭”。

    “既然如此,我也打算离开香山寺去往长安参加一场佛门水陆大会,二位可否愿意与我一道同行?”

    李白激动道:“求之不得”。

    崔颢笑道:“能与大师同行是我等缘分”。

    顿见不空金刚早已收拾好行囊,山门之外小沙弥全部站成数排,低头施礼,不空金刚双手合十,看了一眼香山寺然后走远了。

    小沙弥们未曾动弹,目视着方丈直至消失不见半点踪影。

    山门前的花美香儿早已等候良久,看到二人不免喜出望外,跟随其同行。

    一路之上,人声鼎沸,龙门石窟佛法无量,百姓纷纷烧香拜佛。

    在河边有人大喊道:“我钓到一条大鲤鱼”。

    百姓们围观不已,不空金刚也走近跟前才看得真切,一条红色的大鲤鱼,尾鳍不停地抽打着地面,嘴巴张合不止。

    不空金刚双手合十道:“施主,上天有好生之德,愿你放它一条生路,胜造七级浮屠”。

    渔人讥笑道:“这条鱼你可知道能卖多少铜币?”

    “施主,善有善报,望你好自为之”。

    刚一说完,李白取出一串铜币递到渔夫手中,正视道:“这条鱼我买了”。

    看着一串铜币远远超出鲤鱼自身价钱,渔民也不顾一切随手夺过铜币后,同时将鲤鱼扔向河里,目光未曾移开手里的铜钱。

    李白笑道:“要想积德行善,救苦救难,唯有如此”。

    不空禅师笑了笑,冷色道:“公子,你这样只会徒劳无功,更让他见钱眼开,无法明白积德行善益处”。

    崔颢笑道:“佛法普渡众生,他们是凡夫俗子,只为两餐温饱,别无所求,如果不能吃饱,那何谈积德行善”。

    一笑而过的不空禅师道:“当年佛祖割肉喂鹰,无私的舍身救人,佛法无边,世间只有人人心中向佛才会创造出盛世”。

    “大师说的也不无道理,但是怎样才能让世人明白佛法的蕴含深意?”

    “只有参佛悟道才能理解佛门深意,二位可否随我一起修习佛经?”

    闻言后,李白和崔颢连连摇头。

    再一次看向河里,不空金刚深沉道:“世人何时明白四大皆空,驱除本性,戒掉三毒,阿弥陀佛”。

    李白和崔颢已是来到龙门石窟前,卢舍那佛像,丰颐秀目,嘴角微翘,呈微笑状,头部稍低,略作俯视态,宛如高高在上的帝王。

    李白好奇道:“卢舍那大佛胸膛处那里为何有一方洞口?”

    不空禅师笑道:“传闻这卢舍那大佛是按照一代女皇武则天龙颜雕饰,而且里面有麒麟兽守护,依我所见那麒麟秘洞之中定有什么秘密”。

    “麒麟秘洞?”

    崔颢:“我们如何才能进的麒麟秘洞的里面?”

    不空禅师冷笑道:“麒麟秘洞乃是龙门石窟禁地,擅闯者杀无赦,我劝二位还是少做打算,那里不是一般人所能进去的”。

    登时二人愈发的好奇,李白搪塞道:“既然如此那还是算了”,说完同时给崔颢递了个眼色,明白后崔颢忙敷衍道:“麒麟秘洞乃是龙门石窟禁地,我等还是不要擅闯,毕竟是佛门重地”。

    不空金刚走了一段路程,来到龙门石窟前的潜溪寺内。

    夜深人静之时,李白和崔颢相约无误,手提三尺长剑直奔大佛中的麒麟秘洞。

    二人绕道爬山前行,来到山顶之上,扔下一条百米长绳,随即顺绳而下,足足滑下来半个时辰才到大佛半腰间,滑下间耳畔疾风簌簌,一不小心便可万劫不复,二人谨慎地滑下。

    眼前显现出一条狭长地小路,而两端都有隐隐地火把,想来是看守麒麟秘洞的守卫。

    崔颢与李白一前一后的前行,顺着小路朝着麒麟秘洞走去。

    四方四正的秘洞,仅容一人进去,李白第一个进去,崔颢紧随其后,可是就在李白刚一前脚进去,后脚就坠入了万丈深渊之中,只传来一阵阵悠长地尖叫。

    崔颢大喊道:“李兄”。

    而这一声,打破了周围的寂静。

    “什么人竟敢擅闯麒麟秘洞”。

    “胆敢擅闯麒麟秘洞杀无赦”。

    ……

    崔颢顿时慌了神,再次凝视一眼麒麟秘洞的黑暗深渊,转身朝着小路跑去,快速抓住绳子往上攀爬去,一瞬间已是没有半点踪影。

    而身后追来之人,在苍茫寂寥的山上登时毫无头绪,寻找半天无果只能原路返回继续守护麒麟秘洞,毕竟麒麟秘洞失守一干人等将死无全尸。

    崔颢一直潜藏在周围,待到守卫之人离开才出现,心中还是不停地担心李白的安全。

    李白自坠入麒麟秘洞后,光子一直静静地守候在一旁,悉心照料。

    “公子醒醒”。

    “公子快醒醒”。

    ……

    一连半天,光子不停地呼唤,李白渐渐地睁开惺忪睡眼,有气无力道:“这里是哪儿?”

    光子急忙回道:“公子你怎么可以擅闯麒麟秘洞?”

    “这里有什么可怕的吗?”

    “公子有所不知,这麒麟秘洞虽然是神都洛阳龙门石窟的佛门重地,但是它实际上是皇家禁地”。

    “怎么成了皇家禁地?”

    光子正色道:“公子,当年一代女皇武则天令人修这龙门石窟其实大有深意,虽然她称帝天下,但是李唐文臣武将皆有不服,特此修这龙门石窟,而这麒麟秘洞就是大唐王朝龙脉所在之地,用大佛神光汇聚天下龙气,确保李唐天下万年长盛不衰”。

    李白惊怔道:“你的意思这里是大唐王朝的龙脉之地”。

    光子点了点头。

    同时光子右手划过,整个麒麟秘洞瞬间被一抹蓝光照亮,如同白昼一样。

    李白站起身才看得真切,眼前是用巨石雕刻地一条神龙,龙头摆尾,栩栩如生,逆鳞乘奔御风,刻画地惟妙惟肖,龙角尖锐,利爪鲜明,龙须擎举,龙首仰天咆哮。

    李白疑惑道:“这是什么?”

    “这应该就是神龙真身了,虽然是用巨石雕刻,但我想这巨石绝非普通石头”。

    “你的意思这块巨石绝非一般石头,那它是用什么石头雕刻出如此活灵活现的神龙?”

    光子直言道:“传闻当年女皇武则天暗中秘密派遣帝国金吾卫和梅花内卫从昆仑山搬运来一块神奇石头,到了神都洛阳境内就无端消失不见,想来定是这块石头,而且将其雕刻成一条神龙,以此镇守九州龙脉,护佑大唐王朝万世基业”。

    “为何非要从昆仑山搬运一块石头,岂不多此一举?”

    “公子有所不知,当年大唐王朝宫廷之中司天监的袁天罡算出唯有昆仑山神石才能镇守九州龙脉祖庭,想来女皇武则天也是不敢大意,特派司天监袁天罡观星象风水才会将大唐王朝龙脉之地安置于此”。

    “司天监袁天罡”,李白重复道。

    “你听说过此人吗?”

    李白笑道:“岂是听过那般简单,袁天罡就是蜀中之人,想来也算沾点同乡关系”。

    “这袁天罡究竟何许人也?”

    “袁天罡乃是初唐时期最负盛名的算命大师,他能预测出未来千年的事情,一本《推背图》无人能看懂识破,相传《推背图》是袁天罡和他的师弟李淳风一起演算出来的”。

    “这《推背图》真有你说的那么玄乎?”

    “我也只是道听途说,更何况我也没有见过《推背图》,更不知道是真是假,就算是真的,我也难晓其中玄机”。

    突然光子面色沉重,小声道:“你快看那是什么?”

    李白转身一瞬间,一道金光闪过,大惊失色道:“九龙壁”。

    “什么是九龙壁?”光子催促道。

    “相传九龙壁乃是帝王宫廷内的图腾,一般墓穴不会出现九龙壁,想来这麒麟秘洞真的是大唐王朝的龙脉之地”。

    二人小心地走近才看得清楚,九龙壁上果真有九条真龙,金光万道,一层耀眼的光辉,巨龙仿佛冲破雾霭,腾身游动起来,万缕金光萦绕其身,龙身抖动,昂首摆尾,盘绕逶迤,如流云中穿行,似大海中飞跃,刻画的活灵活现,仿佛画龙点睛般飞出石壁来。

    李白轻轻地抚摸一下,顿见上面九龙壁晃动一丝。

    上面薄薄地灰尘落下,光子大惊道:“为什么九龙壁上的龙都没有眼睛”。

    李白凑近跟前,石壁上龙的确都没有眼睛,很是奇怪。

    光子再次追问:“难道真的如传说中的一样,画龙点睛后就会冲出九龙壁吗?”

    冷笑一声的李白:“你想多了,那都是传说,你也当真了”。

    正当两人说话间,光子脸色大惊,右手指了指后面的九龙壁。

第八章 起死回生

    一阵诡异地声音从九龙壁传来,光子和李白静静地聆听。

    光子小声道:“不会是从九龙壁发出来的”。

    李白点了点头。

    二人再一次细细地看去,顿见九龙壁有下角有两行小子:擅闯者李白也。

    光子一读完,猛地闭口不言,李白冷视道:“难道袁天罡推算出来我会闯入麒麟秘洞”。

    “看到这六个字,我不得不佩服袁天罡的推算神通,真是无人可比,更无人可及”。

    李白笑了笑道:“我就不信了,他袁天罡真的能算到我闯入麒麟秘洞”。

    “公子,你要干什么?”

    “等下你就知道了”。

    李白咬破食指,以血为墨,轻轻地涂抹在九龙壁上的九龙之眼上。

    “公子,你画龙点睛真的不怕出事”。

    “不怕”,李白毫不犹豫地回答道。

    可是最后一条龙眼睛刚刚点完,整个卢舍那大佛发生异常地震动,麒麟秘洞更是落下阵阵灰尘,周遭惊颤不止。

    光子担心道:“公子,我们快离开这麒麟秘洞,此地不宜久留”。

    说完光子抓着李白手刚要走开,不料九龙壁发生撕裂,阵阵金光从里面折射出来,伴随着一阵剧烈的爆炸,九龙壁散落开来。

    光子不惑道:“这是怎么回事,怎么和传说中的画龙点睛不一样?”

    “传说都是骗人的”。

    正当二人谈话间,九龙壁后面显现出一人,光子惊讶道:“他是谁?”

    “不会是袁天罡吧”。

    李白笃定道:“不可能”。

    “那他是谁,为何会在这麒麟秘洞之中”。

    两人徐徐地靠近,眼前双膝盘坐着一人,两眼紧闭,身披七星道袍,手持拂尘,前面点着续命七星天灯,一副长生不死的样子。

    李白惊讶道:“这难道就是传说中的续命七星灯术”。

    “何为续命七星灯术”。

    “相传续命七星灯术是一种古老的借天延寿奇术,人死之前口含七粒米方能确保尸身不腐,再以七星灯对应天上北斗七星位置,命火不灭,若是命火一灭,则续命七星术则失败”。

    “东汉末年,蜀国丞相诸葛先生曾经使用过续命七星术,可是最后失败只落得病死五丈原”,光子道。

    李白定了定,看了看眼前之人,很是好奇,道:“难道袁天罡也会续命七星术?”

    光子正色道:“袁天罡乃是掌管司天监监正,肯定知晓续命七星灯术,更何况此人精通风水玄术,我想他肯定口含七只米粒,只有打开他口齿定会看出其中端倪”。

    李白准备上前,突然眼前的尸身动弹一丝,吓得二人连连后退。

    李白诧异道:“不会是诈尸了”。

    “不可能”。

    半天下来还是毫无半点动静,李白疑惑道:“你说袁天罡口中真有七粒米吗?”

    “在历朝历代的葬礼之中,皇帝驾崩口含美玉,诸侯薨口含宝珠,大臣猝后口含七粒米,我断定他嘴里定有七粒米”。

    打定主意的李白谨慎的上前,刚用手撬开嘴巴,突然流出来一只珠子。

    光子惊色道:“难道此人不是袁天罡,他究竟是谁?”

    李白也是困惑万千。

    站在原地思索良久,再环视一圈,从进入麒麟秘洞,以及联想到神都洛阳的龙门石窟乃是大唐王朝的龙脉之地,再加上昆仑山雕刻巨龙,又看看眼前坍塌的九龙壁,以及出现的擅闯者李白也字迹,一串串连起来,倍感心中惶恐不安。冥冥之中进入一个怪异世界。

    珠子落地良久。

    尸身后面露出一方洞天,直通巨龙处。

    光子小声道:“我看这麒麟秘洞透露着几分古怪”。

    “我也感觉到了,暗中似乎有人一直紧盯着我们,但是我说不上来,究竟到底是什么,一切还是小心为上”。

    李白在前,光子在后,两人小步上前,四目时刻注视着周围风吹草动。

    寂静之中,隐约传来一阵诡异地哀嚎,冷风刺骨,二人后背发麻地惊出细汗。

    光子冷视道:“越往前越古怪,我们还是退回去吧”。

    刚一说完,无尽地黑暗中火光冲天,直奔二人袭来。

    李白目瞪口呆道:“那是什么?”

    “不会是四灵神兽之一的火麒麟”。

    “火麒麟”。

    突然眼前乍现处一只非马似鹿的神兽,凌空纵身一跃的停在跟前,浑身上下熊熊烈火,不停地仰着前蹄,烈焰滔天,将周遭燃烧的红光冲天,赤炎千里,二人登时汗流浃背,额头汗珠如雨落下。

    李白惶恐道:“现在该如何是好?”

    光子迟疑不知作何,尤其是看到凶神恶煞的火麒麟,猛地六神无主。

    火麒麟开口道:“敢问你可是李白?”

    闻言后,两人相视一眼,李白上前半步,回道:“我就是李白”。

    火麒麟瞬间仰天咆哮,倾吐出一个火球,双眼直逼李白周遭,大声嘶吼道:“你就是李白,我等你好久了”。

    “为什么你要等我,难道你认识我?”

    冷哼一声地火麒麟正视道:“我是奉了李淳风之命在此等候有缘人”。

    “李淳风,他在哪?”

    火麒麟叹息道:“他已死多年,但是他曾经预言过有朝一日会有一个白衣少年李白来到麒麟秘洞中”。

    “他怎么会知道我要来麒麟秘洞?”

    “李淳风精通道门玄术,能演算出千年以后事情,别说是你,就连你到来时辰他也是算出来了”。

    “那九龙壁后的人是谁?”

    “正是李淳风,他用续命七星术帮助自己可以有朝一日重生,但是天命难违”。

    “这究竟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李白急急地催促道。

    “此事说来话长,当年女皇武则天安排了两件关于大唐王朝气数大事,一是在高宗时期修建阴阳陵墓,二就是现在的龙脉禁地,修筑阴阳陵墓采用的是司天监监正袁天罡建议,修筑大唐王朝龙脉之地采用的是李淳风建议,当时袁天罡和李淳风因为这两件事争吵不休,直至死后还是不曾罢斗”。

    “他们师兄弟一场,为何如此斗争不止,难道是因为这龙脉吗?”

    火麒麟转身走动一圈,侃侃而谈:“当年修筑阴阳陵墓,李淳风上书直言皇帝陛下乾州风水欠佳,不利于大唐王朝长久运势,而袁天罡依旧坚持己见,两人争斗之中,李淳风为了赌咒发誓不惜自毁双目,只为坚持乾州阴阳陵墓风水不适合墓葬,而且司天监的袁天罡看出神都洛阳也不适合修建大唐王朝龙脉之地,更是断绝了与李淳风师兄弟关系,从此以后,两人老死不相往来,只为赌一场大唐王朝气运如何”。

    “想不到袁天罡和李淳风师兄弟一场,竟然为了一场赌约,不惜以身犯险,真是宁学管鲍分金,不学孙庞斗智,不曾想到二人也会步此后尘”。

    火麒麟喟叹道:“二人至死都未曾再见一面,真是可惜”。

    “那他二人死后如何?”

    又是一阵悠长地哀叹,冷冷道:“其实你刚才在门口看到的是李淳风的尸身,他坚信自己可以凭借续命七星灯令自己重回阳间,但是时值今日还是毫无半点重生可能”。

    “你说九龙壁后是李淳风的尸身,可他为何不口含七粒米而是一颗宝珠”。

    “因为他口含的是隋侯珠”。

    “隋侯珠”。

    光子紧张道:“可是灵蛇珠,传闻隋侯珠是从一条蟒蛇腹中得到,又叫灵蛇珠,想不到李淳风竟然会有此机缘巧合,真是匪夷所思”。

    “世人只知隋侯珠光亮如日,却不知它其中竟有邪恶地魔力,可以吞噬人的心志,若是信念不坚定之人,很快就会被其魔化,风烛残年的李淳风在断蛇山得到了隋侯珠,不曾想到一心痴迷隋侯珠力量,晚年心智全失,不得已只能将自己封禁在麒麟秘洞中的九龙壁后,以麒麟辟魔珠神力来压制其心中的魔念,可是日复一日,续命七星灯也失去原先的力量,不得已坐化在九龙壁后”。

    “你说是因为隋侯珠晚年让李淳风痛苦不堪,而且是以麒麟辟魔珠震慑心中的魔念吗?”

    “你们看见穹顶之上的珠子没,那就是麒麟辟魔珠,是我们麒麟一族神物”。

    “你为何要搭救李淳风,而且还要常年守护在麒麟秘洞之中?”

    “这就得从很多年前说起,当年女皇武则天派出帝国梅花内卫和金吾卫前往昆仑山寻找四灵神兽,并且让四兽担任镇守大唐王朝龙脉禁地和阴阳陵墓重任,寻找之中杀死无数珍奇异兽,就在我气息奄奄之时,是李淳风用道门玄术将我救回,为了报答他的救命之恩,我甘愿陪他终生守护这神都洛阳的龙门石窟下的麒麟秘洞之中”。

    “为了感谢他的救命之恩,你竟然心甘情愿一辈子守在麒麟秘洞内,真是令我好生佩服”。

    “我们麒麟一族是有恩必报,这是无可厚非事实,为了帮助他我不惜将自己的麒麟辟魔珠悬挂穹顶之上,这样他就会好受许多”。

    李白话锋急转道:“你知道如何去往昆仑山之路?”

    火麒麟沉默片刻,一本正经道:“昆仑山乃是人间秘境禁地,那里常年雷电交加,狂风暴雨,珍禽异兽都不敢靠近半点,生怕遭遇不测,毕竟那里最深处无人知晓,曾经听闻李淳风说过,当年他和师兄袁天罡也是去过昆仑山,此去一行,二人回来性情大变,但是却悟得一套天机玄术,费尽二十余载才演算出一本《推背图》”。

    “他们师兄弟二人真的去过昆仑山吗?”

    火麒麟摇了摇头,冷色道:“我也只是在李淳风昏迷之中提到过,可是清醒之后却满口绝不提起此事,想来他们想是刻意去隐瞒一些不为人知的事情”。

    光子:“他们是已死之人,看来一切已是无从查起了”。

    李白失落道:“看来这昆仑山之中肯定有什么怪事发生,要不然二人也不会一去性情大变,回来后一心只为推演出天下奇书《推背图》”。

    光子:“如何能让李淳风复活?”

    此话一出,火麒麟顿时停下,质问道:“你们只是听说过续命七星术,但是最重要的一步就是要引星淬体,这样才能令其起死回生一炷香时辰”。

    “引星淬体”。

    “我们该怎样做才能令其引星淬体重生?”

    “根据天上北斗七星排列,用铜镜将七星之光照射到穹顶上的麒麟辟魔珠,我自有办法让其重生”。

    李白见状环视一圈,却找不到半点铜镜,更不知如何将七星之光引入麒麟秘洞之中,很是苦闷和繁琐。

    光子笑道:“这有何难处,我本是萤火之光,可以吸纳天地间光芒,只要我站在洞外就能将七星之光引入洞中,同时将七星之光引星淬体到李淳风的身上”。

    半说间,光子化身一道蓝芒消失在洞内,遥望浩瀚夜空,繁天星斗,勺形状的北斗七星排列北极上方。

    光子吸纳吞吐七星之光,同时玉指指向穹顶上的麒麟辟魔珠,星光熠熠,整个洞内被照亮的如同白昼,火麒麟仰首倾吐出一道火光,直扑麒麟辟魔珠,瞬间一道红光射向李淳风尸身。

    良久还是毫无半点反应。

    就在麒麟辟魔珠灵光消失一瞬间,李淳风身上泛起一道蓝光,一袭光影飘出,光子和李白猛地睁大了双眼,惊讶道:“他真的活过来了吗?”

    “我终于等到你来了,李白”,李淳风说道。

    “我”。

    李白眉头紧蹙,不敢言语半点,光子询问:“你为何知道李白一定会来这麒麟秘洞中”。

    哈哈一笑的李淳风道:“因为我能推演出有朝一日道祖一脉之人会来这龙门石窟,而且我算出她就是你旁边之人李白”。

    光子无语。

    李白奇怪道:“你真的是李淳风?”

    又是一阵大笑,李淳风正视道:“我李淳风善于卜卦,精通天文,知晓地理,普天之下谁能与我争雄……”,半说间,李淳风已是莫不作声。

    光子和李白有些好奇,不知其为何突然不言,瞬间有些不知所措。

    李白灵机一动直言道:“难道你能比得过你的师兄袁天罡吗?”

    “能”,李淳风异常坚决地回道,可是眼色不敢直视李白一眼。

    见其有些心虚,李白追问:“普天之下,究竟是阴阳陵墓风水俱佳还是神都洛阳龙门石窟?”

    “当然是神都洛阳龙门石窟,因为这里是大唐王朝的龙脉之地,阴阳陵墓只是袁天罡一面之词”。

    “好一个一面之词,反正现在你说什么我们都信,毕竟袁天罡也是已故之人”。

    “什么?”

    “你刚才说什么?”

    “我师兄袁天罡他死了”。

    ……

    李淳风不知是喜是悲不停地质问李白,此刻李白也有些捉摸不透。

    李淳风失落地唉声叹息。

    李白见状,侃侃而谈道:“你师兄袁天罡早就驾鹤西去了,你难道不知道吗?”

    “师兄”。

    “师兄啊,你的才能略高我一筹,你怎么会死呢,难道你没有使用起死回生之术吗?”

    “师兄啊”。

    ……

    李白暗暗嘀咕道:“难道人世间真的有起死回生之术吗?”

    光子突然追问道:“你曾经是不是去过西天昆仑山?”

    此话一出,李淳风先是一惊,而后装作一副波澜不起的样子,讪笑道:“我没有去过西天昆仑山,你听谁说的”。

    “四灵神兽之一的火麒麟”。

    “你能听懂兽语吗?”

    “难道你忘了我李白可是道祖一脉,能聆听天下飞禽走兽的言语”。

    蓦然一笑的李淳风正色道:“看来我是瞒也瞒不住了”。

    “难道你真的去过西天昆仑山吗!”

    点了点有头的李淳风之后又摇了摇头,李白愈发的不知所措,忙迫切追问:“这到底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李淳风沉思良久,然后一本正经道:“遥想当年我与师兄一起去往西天昆仑山,虽然到了西天昆仑山,但是未曾踏进昆仑山腹地半步,只能在昆仑山脚下转了一圈,虽然是一无所获,但是后来我们机缘巧合下得到一本上古禁书《连山易》,我们师兄弟二人从昆仑山回来后一门心思精心钻研古书,经过数年有余,我们不仅推算出了一本奇书《推背图》,而且发现一个洪荒宇宙中惊天大秘密”。

    “究竟是什么?”

    面对二人的追问,李淳风有些失常地不知如何回答,毕竟因为这秘密才与师兄闹得不和,而且这秘密涉及到大唐王朝生死存亡和天地间一条怪异的区域,思前想后李淳风还是举步维艰。

    光子冷笑道:“难道这其中有什么难言之隐还是什么一些不为人知的秘密吗?”

    强笑的李淳风冷色道:“这有什么不能说的,既然如此那我就直言不讳了,当年我和师兄袁天罡从《连山易》中发现大唐王朝龙脉之地终有一日会不负所存,但是为了大唐王朝运势,不得不逆天改命,所以我上书女皇武则天,特意在神都洛阳龙门石窟修建大唐龙脉,但是我师兄袁天罡极力反对,而且深知逆天改命必遭天谴,因为此事我师兄弟二人终将分道扬镳,可是我依旧坚持己见,为了大唐王朝兴衰,亡我一人又有何惧,女皇武则天知晓大唐王朝运势,借着修建龙门石窟,暗中却是在大佛体内建立大唐王朝新的龙脉之地”。

    “原来如此,不过从《连山易》中不光看到只有这一些”。

    李淳风笑而不语,飘身下来走至李白跟前,重视道:“洪荒宇宙波谲云诡,但是你是可以揭晓那其中终极秘密”。

    “又是洪荒宇宙的终极秘密”。

    听闻后,李淳风有些奇怪,笑道:“难道你之前听说过洪荒宇宙的终极秘密吗?”

    “略有耳闻,但是一直以来困惑我很久,更不知从何去寻找这终极秘密的探索的大道”。

    “听我一言,我想洪荒宇宙的终极秘密肯定与西天昆仑山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

    “又是与西天昆仑山有联系,看来我是必须得走一遭昆仑山了”。

    李淳风讥笑道:“我想你是没有机会破解洪荒宇宙的终极秘密,遥想当年我与师兄走到昆仑山脚下,电闪雷鸣,狂风暴雨不断,而且周围还有许多飞禽异兽,自始至终未曾有人可以靠近半步,但是我们有幸遇到了守护神山的一支古老的神秘部族,是他们赠送了我们一本《连山易》”。

    “神秘部族,他们究竟是何许人也?”

    李淳风冷色道:“是道门一族,和我本是一族,但是我只不过是属于道门末支,与其相提并论根本不值一提,若是你在昆仑山遇见这一支神秘部族,我想你有机会可能进入昆仑山”。

    听闻这,李白和光子不免有些怅然失落,看来进入昆仑山绝非易事,此去定要好好筹划一番,要不然只会是无功而返。

    此刻李淳风有些心情失落,仰天追忆,蓦然回首间想起了自己的师兄袁天罡,曾经渭水江畔,青梅煮酒,闲来垂钓,风花雪月,把酒言欢,二人是何等的意气风发,而如今魂不归幽泉,残躯不知何往,心空落落的黯然长叹,唯有一腔自责与愧疚。

    见状李白安慰道:“请问你还有何事情需要我等帮忙?”

    摇了摇头的李淳风悔不当初,但是心中却百般不是滋味,看到李白如此直言也浅笑道:“若是有朝一日你能碰到我师兄请向我代表歉意,我错了,还请将这本《推背图》交于他手,这是他毕生心血,我有愧于他…….”。

    不及说完,突然一声鸡鸣,天快亮了,李淳风灵魂不受星光庇护,渐渐地化作一团清风飘逸在麒麟秘洞中,紧接着麒麟辟魔珠和隋侯珠合二为一,一道金光闪现出来,李淳风一缕残魂道:“此珠以后一定会帮助到你的,请将我的话带到,此生恩德来世再报”。

    话毕,李淳风一缕残魂消失在金光之中与其融为一体。

    李白捡起地上的明珠,有些无措的询问光子:“这究竟是何神物?”

    光子无奈地摇了摇头。

    同时一道阳光顺着麒麟秘洞射进来,一刹那光子消失不见踪影,李白也不敢耽搁片刻,急急的朝着洞口移去,临出的麒麟秘洞回眸一瞬间,火麒麟仰天嘶吼一声,从洞顶落下一块厚重的断龙石,将洞口死死地封住,从今以后任何人都不能进的麒麟秘洞。

    出来后李白直奔潜溪寺,再次与花美香儿、崔颢、不空禅师会面,此刻天已大亮,寒暄过后李白进的禅房呼呼大睡,由于不空禅师在潜溪寺须礼佛半日,几人不得不停留半日。

第九章 倾城之恋

    夕阳西下。

    一行人离开了潜溪寺。临近黄昏乘船游荡在江面上。

    一盏茶的功夫,远处江面出来一阵钟鸣鼎沸之声,几人细细地侧耳聆听,钟声愈发的犹在耳畔。

    不空禅师激动道:“不远处应该是白马寺了”。

    李白也喜出望外,几个人远眺着白马寺方向,心驰神往地划船而去。

    正当此时,原本寂静的江面上突然伴随着一道电闪雷鸣,整个江面被炸开了惊天漩涡,龙卷风与天相接,江面上惊涛骇浪,小舟摇曳不止,随风飘荡,漩涡和龙卷风中奔雷涌动嘶吼,急电如风穿梭,几人吓得惊慌失措,死死地抓着桅杆不曾松手。

    又是一阵巨大的惊雷闪电,忽然从龙卷风中飞出一匹白色的骏马,遍体通白,背生双翼,四蹄如风疾驰,身影如鬼似魅,一双大雪翅呼啸间,狂风急骤。

    李白惊讶道:“你们快看那是什么?”

    众人异口同声道:“天马”。

    几人紧盯着龙卷风中的天马,李白再细细端详,天马背上驮载着一人,一袭白衣飘飘,远看与天马难以辨别清楚,蓦然天马一声鸣叫,马蹄声碎,打破龙卷风安静,此刻所有人这才看的清晰,天上是一位白衣女子,衣袂飘舞,白发如雪,面若皓月皎洁,双眸如空谷阴郁,肤若凝脂,腰环玉佩,隐隐散发出幽兰清香,如雪靓丽,似花的芳香馥郁,素手玉指,飘然轻举,仿佛行云流水般荡涤心灵的空寂。

    就在天马停下一瞬间,白衣女飘身落下,浅浅一笑,施礼道:“见过公子”。

    李白满脸通红的指了指自己,花美香儿不悦道:“你又走了桃花运了”。

    崔颢激动道:“敢问仙子从何处来?”

    “我是洛神”。

    “洛神”,李白和崔颢惊声道。

    花美香儿好笑道:“不就是洛神吗,有必要这样激动”。

    不空禅师还是无动于衷,但是眼角还是不由地瞥了瞥一眼。

    李白笑道:“原来是洛神仙子,不知道你此来所为何事?”

    洛神仙子湿润了眼眶,红了双眸,李白举足无措道:“敢问洛神仙子是不是遇到什么难处吗?”

    一阵久久地沉默,只有漫空惊雷闪电在狂啸沸腾,天马也是一声尖鸣,凑近洛神仙子跟前,四目相视,洛神仙子轻轻地抚摸了天马额头,就像爱抚一个婴孩一样,深情款款地不曾放手。

    李白看在眼里却有种说不出的苦涩,但又不好当面直言,只能压抑在心头。

    洛神低声道:“其实这白马是一个人”。

    “一个人?”

    几人面面相觑,不免陷入沉思,这到底究竟是怎么回事。

    洛神仙子看向天马,弱弱道:“他是曹植”。

    “曹植”,李白和崔颢惊讶道。

    天马忽然仰天哀鸣数声,李白不解道:“曹植是东汉末年建安时期的大才子,他怎么会是天马?”

    崔颢也困惑道:“曹植文采斐然,旷古绝今,天马怎么会是曹植?”

    ……

    一来二去,洛神仙子见其难以置信,只好正视道:“他真的是曹植,当年官渡之战后,我与他洛水畔相遇,一见如故,彼此倾心相许,长安城下,二人饮马江湖,仗剑天涯,洛河江畔,许下海誓山盟,共结连理,相守到老,却不料造化弄人,他征战在外多年,等到再次相见,却已是物是人非,我成了他的嫂嫂,相见却不能相认,只能一心恪守伦理纲常,之后在铜雀台我成为了魏王妃,他却已是阶下之囚的临淄侯,没过几年就郁郁寡欢一命呜呼,一副残躯最后葬身在洛河中,凭借着心中的念力和怨气化为一匹天马,一直等候伊人归来,文帝知晓此事,赐我三尺白绫,血驱泥塑封佣在白马寺内,永生永世不得踏出白马寺半步,天马与我虽然近在咫尺,却不能相守,唯有千年难得一见的洛河神异,我们才能相见一回,唯有打破佣身,我们才能相守永生永世”。

    “什么是洛河神异?”李白困惑道。

    洛神仙子道:“相传洛河神异是百年难得一见的奇象,也就是天狗食月,此时天地之间阴阳失衡,五行相悖,它可以冲破世间一切,值此之际我才能逃出白马寺与天马相见,我求你们把我的佣身带出白马寺”。

    话音未落之际,洛神仙子伏膝跪地,泪花滚滚地流淌,天马也是收起翅膀伏下前膝,低下马首,泪水滴滴地流下。

    李白见状有些不知所以,但看到二人至死不渝的爱情,义正言辞道:“我答应帮你”。

    哭笑不得洛神仙子激动道:“你说的是真的吗?”

    话音一落,月食刚过,洛神仙子残魂随风而逝,不见踪影,天马长长地嘶吼一声,无尽地哀嚎却是无声地回应,天马振翅一跃,在空中不由地盘旋良久。

    一行人也哀伤不已,想不到他会如此痴情。

    李白大喊道:“我去白马寺帮她逃出俑身枷锁”。

    天马在几人周围盘旋一圈,之后消失在茫茫江面下,唯有那天狗吃剩下的月光,冷风习习,吹皱的众人眉头不由地舒展不开,遥望着远处的白马寺,一道莫名的哀愁无端地涌上心头。

    小舟飘向白马寺方向,不知何时几人已是在船舱呼呼大睡。

    第二天船靠在岸边良久。

    花美香儿询问路人:“前面是哪里?”

    “白马寺”。

    上了岸后,李白和崔颢在前,唯有花美香儿踟蹰不前。

    忽闻耳畔传来一阵清晨钟声,顿时江畔众人全部停下脚步细细地侧耳聆听。

    一行人走了没有多远,神都洛阳城外周遭清溪萦回,水声潺潺,临山建馆,依水而居,挖湖开塘,周围几十里内,楼榭亭阁,高下错落,江水穿流其间,鸟鸣幽村,鱼跃荷塘,洛阳人身穿绫罗绸缎,身戴珠玉玛瑙,往来不绝,一副怡然自得的样子很是享受现在惬意生活。

    恰逢风和日暖,桃花灼灼,柳丝袅袅,楼阁亭榭交相辉映,蝴蝶翩跃飞舞于花间,小鸟啾鸣,对语枝头。

    此刻前面人群沸腾很是热闹,李白等人随着人流追去。

    刚没走几步,只见一座寺庙前站满了围观人群。

    李白询问路人:“前面发生了什么事情,为何大家如此着急?”

    “听说昨晚白马寺出事了”。

    有人道:“听说白马寺大殿内的佛像突然流泪”。

    继续有人道:“看来这白马寺也是不太平,难道世间有什么不鸣的冤屈”。

    ……

    面对路人的七嘴八舌,李白急忙上前查看一番。

    等到了白马寺跟前,人山人海的拥挤不堪,根本挤不进去,只能待到人群散后再一探究竟。

    日过当头,烈日灼心。

    人群此刻才缓缓地退去,一方大门上书写着三个鎏金大字:白马寺,青砖绿瓦红墙,门前左右屹立着两匹石马,大小和真马不无两样,雕刻的栩栩如生,一派佛家重地庄严肃穆景象。

    李白笑道:“大汉第一古刹伽蓝寺,遥想当年摄摩腾和竺法兰在此译出第一部梵文经书《四十二章经》”。

    崔颢呼之欲出道:“伽蓝寺是佛教祖庭,我等有幸来此走一遭也不枉此生,更何况我们还有更特殊的事情要办”。

    李白猛地想起洛神仙子临走前的恳求,一行人不敢耽搁片刻直接进的里面一探究竟。

    刚一踏进白马寺的大门,顿见大殿之内的蒲团之上打坐的沙弥们诵念往生经文,木鱼声声,梵音隆隆,犹如排山倒海般淹没向几人。

    走了没有几步就被小沙弥拦在门口,李白询问:“小师傅你这是为何不让我们进去?”

    小沙弥双手合十道:“现在正是礼佛之时,方外之人不可打搅,待到礼佛完毕我再引领施主拜佛烧香”。

    见状李白也不敢强行硬闯,毕竟佛门重地不可造次,之后在小沙弥带领下来到一所禅房内歇息片刻,随后掩门而去只剩几人,闲来无事的李白坐立不安,出的门口,在寺院之中闲庭漫步,走了没有多久,前面显现出一方假山,乱石堆砌地周围有一个极小的入口,仅容一人侧身通过,李白很是好奇,刚要抬脚上前,不料后面走来一人,有礼道:“施主,我是本寺的住持,此地万万不可擅闯”。

    回过头的李白这才看的清楚,原来是一个慈祥和睦的老和尚,手持念珠,脖颈带着一串佛珠,身披锦襕袈裟,李白歉意道:“对不起大师,是我对白马寺充满好奇,所以想进去随便看看”。

    嫣然一笑的住持道:“施主,请随我来,这白马寺可不是方外之人所能擅闯之地,还是让我带你到处游历一番”。

    两人正谈话间,从远处走来不空禅师,见到白马寺的住持两人同时施礼。

    不空禅师道:“白马寺乃是中原第一座古刹,今日有幸来此,真是佛祖保佑”。

    住持回道:“善哉善哉,敢问大师从何处而来?”

    “我从西天狮子国而来,特意游历东方天朝,目睹大唐佛法求取真经”。

    双手合十的住持笑道:“大师不远万里从天竺而来真是一路辛苦,今日有幸来到本寺,我定要与大师探讨佛法精妙”。

    不空禅师回礼,而后在白马寺住持的带领下几人朝着大雄宝殿走去。

    还没踏进大门,白马寺的僧侣全部去而复返,尤其是看到西域高僧驾临,纷纷聚集在门口围观。

    住持和不空禅师坐在佛像之前,二人相视一笑,盘膝坐下,手持念珠,不言不语,双眼微闭,口中低声念着梵文诵经,李白和崔颢不解,二人为何如此,其他一干众僧看的明白,佛家讲求的是参禅悟道,唯有静心礼佛才能参透佛法的精妙。

    一炷香烧完了,二人还是纹丝不动,李白有些不耐烦了,看着二人面对着佛像,竟然岿然不动,不免心烦意乱,毫无心思的离开了大雄宝殿,僧侣们还是仔细的旁观,丝毫不敢发出半点声音,生怕惊扰到二人的清修。

    李白等人离开了大殿后,在白马寺观赏开来,面对中原第一古刹,不免充满了好奇,尤其是洛神仙子的嘱托,丝毫不敢懈怠,时不时的注意周围的环境。

    崔颢讥笑道:“李兄难道对此地有什么高见?”

    “你这话是是什么意思?”李白质问。

    好笑一声的崔颢回道:“我看李兄总是四下张望,难道有什么不可告人的企图?”

    “我就是……”,刚要脱口而出,可是却戛然而止,生怕惊扰了寺里的和尚,到时岂不功亏一篑,只好强忍着心中的不悦搪塞一番。

    旁边的花美香儿不悦道:“难道你还想着昨天晚上的事情,我劝你还是就此为止,毕竟此事我等也无能为力,何必徒添烦恼呢”。

    “我答应她的事情一定会办到,大丈夫应该言而有信,岂能失信于人,更何况他们受尽了数百年的离别之苦,我又于心何忍呢,能帮则帮,尽我最大的努力,就算最后是徒劳无功,我也不愿袖手旁观,毕竟他们的真情打动我的内心,我又有什么不能帮的”,李白正色道。

    闻言后,花美香儿很是生气,但是看到他如此执着也不便再多说什么,反而对其另眼相待,崔颢还是坚持己见,毕竟这种事情过了多年已成往事,不予理睬也罢。

    李白在白马寺转了一圈又一圈还是一无所获,此举反而引起了周围和尚的警惕,不一会儿,几个和尚走了过来,很是客气道:“不知施主在这做什么?”

    一时语塞的李白竟然无言以对,猛地灵机一动道:“我的随身玉佩不知道丢到什么地方了,正在周围寻找还是找不见,劳烦各位师傅帮我找找”。

    和尚们相视一眼有礼道:“施主我这就吩咐众人一起寻找你的玉佩”。

    李白紧张道:“不用了,反正那玉佩也不值钱,还是不要麻烦师傅们了,我再自己找找,也许是我记错了,可能落在禅房了”。

    和尚们也不知作何,还是笑道:“施主,不管玉佩多钱,在我们寺中丢失东西,我们一定会找到的,请你不要担心”。

    见其如此客气,李白有些惭愧的不知所以,但还是佯装出一副焦灼的样子。

    和尚们纷纷不容耽搁四下寻找开来,直至夜幕降临还是在苦苦地搜寻寺中的各个角落。

    就在暮鼓响起的一刻,所有弯腰寻找的和尚猛地挺直了身躯,双手合十,默念一声:阿弥陀佛。

    李白对此很是诧异,如此突然怪异的举动很是匪夷所思,就在自己还要屈身寻找的一刻,和尚疾步上前,不好意思道:“施主天色已晚,我看还是明天再寻找玉佩”。

    李白有些为难的看着和尚们,一个个脸上愁容不展,显然不是为了玉佩,而是其中必有不为人知的隐情,李白悻悻地应下了。

    一行人将李白送回禅房后,叮咛道:“各位施主夜深时分千万不要出门,不论听到什么动静一定谨记不要出门”。

    “这是为什么?”李白追问。

    和尚们一脸的苦色,但还是不敢直言,毕竟这是本寺的秘密,也是数百年来一直不变的规矩。

    和尚们不语。

    旁白的崔颢催促道:“你要是不说,我们晚上估计就要出来一探究竟到底是怎么回事”。

    李白附和道:“隐瞒只是增加我们的好奇心,到时就由不得你们了”。

    崔颢见其还是不说,佯装出一副闭门的样子,就在门关上的一刹那,和尚们忙上前,彼此相视一眼,然后左右相顾匆匆的走到二人的跟前,诚惶诚恐道:“施主此事不可对外人道也,此事是白马寺的禁忌,相传白马寺的后山镇压着一头凶恶的怪兽,一到晚上就会发出哀嚎,只有佛经梵音才能将其镇压,现在我们该去大雄宝殿开始诵经了,千万谨记晚上不可出门,尤其是不能去后山,那里有着白马寺戒律堂首座看守,任何人不得靠近后山,违者杖责一百,然后离开白马寺终生不得再进入本寺”。

    说完几人急急的离开了,李白和崔颢还是一脸的错愕,但是看到几人的神色,也断定非同小可,心中不由地忐忑不安,不知是喜是悲。

    就在几人刚走不远,从大雄宝殿传来滚滚梵音,声音愈来愈大,如钟声般将白马寺保护的严严实实,就在梵音响起的一刻,从远处传来一声凄厉的哀嚎,那是一种撕心裂肺的尖叫,带着寒冰地狱厉鬼的哭诉,濒死野兽的痛鸣,远远地几人心中结起了一层寒冰,冷冷地汗毛竖起,又像是无形之中的一种召唤,可是那般的又惧又怕,又那般的无可奈何,举步维谷的惴惴不安。

    惨绝人寰的声音听的李白心神不宁,却又那般的有心而无力,尤其是回想起和尚的临走之言,不由地心提到嗓子眼,双手使劲捂着耳朵,生怕那残忍的声音撕碎自己的身体,撑破自己的心脏,可还是无端地打破周遭的安宁。

    崔颢生气道:“这是什么鬼地方,想不到佛门净地也会不安宁”。

    李白虽然没有大发雷霆,但是心底深处早已电闪雷鸣,焦躁不已。

    良久。

    梵音如丧钟四散开来,那凄惨的声音渐渐地被压下去,只能弱弱地发出最后一丝无声的哭腔,这才安下心的二人推门出来,远眺向黑暗下的后山,那消失的声音却那般的清晰和可怕,无端之中按耐不住心中的好奇,可是那股隐隐的好心好意又不得不使二人静坐。

    梵音还是不曾退去,硕大的寺中周遭已是四下寂寥,杳无人烟,李白和崔颢熄灯卧床。

    夜色深深,寒风簌簌。

    李白一夜还是心神不安,同时窗户被寒风吹开,崔颢早已酣然入睡,无耐李白起身去关窗。

    临近窗边,夜色朦胧,寒风刺骨,一抹白影飘过,来不及看清,随风而去消失在苍茫的夜色下,徒留下那袭渗人的寒意,就在关上窗户的一刻,一阵马鸣声打破黑夜的静谧,李白想起天马的哀求,那是刻骨铭心的真情,时时刻刻都在警示自己。

    又是一声马鸣,带着哀怜和恳求,心底那颗躁动的心也升腾起一股冲动的念头,身披黑衣消失在无人的夜色下。

    出了白马寺后,那一抹白影还是在前指引着方向,李白紧紧地跟随,沿着山路走了一段路程,突然眼前出现了一座石碑,上面赫然镌刻三个血红的大字:封神塔。看到这李白后怕的不敢往前,尤其是心底隐约冒出寺中僧人们的善言,踟蹰不已的进退两难。

    风又起。

    那道白影还是在前苦苦地等候,如抓住救命稻草般不曾放弃,一声苦苦地鸣叫,来自心底深处呼唤,李白再次不得不往前走去,跨过封神塔后,一股摄人心魄的冷风格外的剔骨割肉般难以忍受,冷冷地打了个寒颤,再次远眺去映入眼帘的是几点鬼火在风的摆布下变得恐怖如斯,李白的心也颤抖地布满寒霜,暗暗地靠近跟前才看得真切,那是三座石亭,旁边点燃着灯火,亭内端坐着一位苍髯老僧,面色沧桑,双眼紧闭,手持念珠,身披袈裟,一副稳如泰山的样子,三人围成一圈,中央是一口枯井,上面是用三个巨石磨盘封堵住井口,周围是用碗口粗的精钢铁链直通石亭处,似乎下面囚禁着什么可怕的怪物,生怕逃跑出来危害人间。

    李白左右危难之际,轻轻地叹息一声,远处石亭内的三位老僧突然侧耳聆听,一人直呼道:“擅闯封神塔者,死”。

    另外二人大喊道:“擅闯封神塔者,死”。声音格外地轰鸣。

    两声过后,三根碗粗般精钢铁链不停地颤动,剧烈的声音异常的可怕,随即搬起千斤重地巨石磨盘砸来,吓得李白双腿瘫软地竟然不能动弹半点,眼看巨石磨盘飞天而起,李白暗声道:“不好”。

    不容思索的李白只能强上,身负三尺长剑,即刻利剑出鞘,同时伴随着一声龙吟,身法移形换影向井口,可是面对巨石磨盘根本束手无策,长剑在夜色下呼啸,一股无形地煞气分外地逼人,三人还是无动于衷,其中一位老者大手一挥,铁锁响动紧接着第一个巨石磨盘飞起,直直地砸向李白的方向。

    巨石磨盘在夜色下刮起一阵飓风,吹骤的李白双目不能直视眼前半点,不及反应过来,头顶的巨石磨盘以泰山压顶的雷霆之势砸下,要不是其身手矫健,恐怕早已是一团血肉模糊的血水,可是刚刚逃出生天,那巨石磨盘凭空削来,如鬼斧刀削般横扫千军,若是碰到分毫,自己肯定粉身碎骨,顿时吓得李白急忙纵身一跃才逃过一劫,不料那去而复返的磨盘又杀将回来,而且此次速度极快,耳畔呼啸飓风分外的响亮,李白见其如此步步紧逼,虽然心中很是气愤,但是根本无法靠近其半步,只有招架之力毫无半点还手之力,猛地急中生智,运起浑身之力直至剑柄,横眉一挑,怒目相视,右臂投掷长剑,剑尖直奔老僧的脖颈,风驰电掣,刺破长空。眼看老僧已是剑下亡魂,就在生死存亡的一瞬间,老僧左手乍现眼前,双指弹出,迅猛的剑锋却被其轻易地夹住,而后转手刹那,长剑又迅疾的刺向李白,此次力道比自己之前的更加劲猛,而且其中蕴含着强大的力量,不等李白反应过来,那剑直刺胸膛的心门而来。

    生死攸关之际,李白一时心如死灰,毕竟那力道早已胜出自己数倍,远远地超出自己所能承受极限,双目一闭,不动如山,根本来不及躲避的一剑。

    正当放弃生的念头片刻,剑始终不曾刺进自己的心口。

    良久,李白小心地睁开双眼,顿见眼前站着一人,手握剑柄,心如磐石,镇定地站在自己的眼前,来人宽慰道:“放心,有我在他们不能伤你分毫”。

    李白强笑道:“多谢不空大师”。

    随即不空禅师将剑递到李白的手上,然后上前走了几步,施礼道:“在下不空金刚,今夜有幸能领教几位佛门高僧的武功,也算是我的一大幸事,不知几位高僧法号?”

    老僧回礼道:“我是渡厄、左边是我的师兄渡难,剩下是我的师弟渡劫,我等在封神塔守护百年,你是第二个敢擅闯此地之人”。

    不空禅师正视道:“敢问第一个擅闯此地之人是谁?”

    渡厄道:“他是从天竺而来,法号菩提达摩,依旧没有破解我们师兄弟三人的金刚伏魔圈”。

    不空激动道:“敢问你所说的可是达摩祖师吗?”

    渡厄点了点头。

    闻言后,不空禅师有些惭愧,毕竟达摩祖师乃是创立中原佛教密宗的开山鼻祖,自己又有何德何能与其相提并论,更何况达摩祖师也败于其手,自己有何与其一争高下,显然是自寻死路,不免心灰意冷。

    渡厄冷色道:“我师兄弟三人在此上百年,不论你是一人还是群起而攻之,我们都接受挑战,否则请尽快离开封神塔,不然我等就要动手送客了”。

    李白好奇道:“敢问大师,达摩祖师为何要来这封神塔,难道这里有什么不为人知的秘密吗?”

    渡厄直言道:“为了本寺的镇寺之宝《四十二章经》”。

    “《四十二章经》”,李白和不空禅师重复道。

    “而且《四十二章经》就在这巨石磨盘之下,但是无人能一睹经书的真容,此生也是我等的使命也是我等憾事”。

    李白不解道:“敢问这《四十二章经》中有何秘密,为何不曾让人阅读,毕竟他是白马寺的镇寺之宝,为何将其珍藏在这封神塔下?”

    渡厄叹息一声,目露伤悲,摇了摇头,而后直言道:“相传这《四十二章经》本是天竺一部大乘佛法经书,谁料在翻译的过程中,所有翻译之人竟然全部遇难,不是病死就是神志不清,后来白马寺住持将其镌刻在封神塔下,希望有朝一日可以遇到有缘人破解《四十二章经》中的秘密来拯救世人,但是又担心经书魔化人的心志,特意让我师兄弟三人守护在此,直至遇到有缘人方能离开封神塔”。

    李白失色道:“看来这《四十二章经》也不是什么造化世人的经书,相反它还有可能是一本乱人心志的邪书”。

    不空禅师闻言是汉译的《四十二章经》,心中不免充满好奇和憧憬,希望能一睹经书的深奥,毕竟自己此行就是为了目睹东土大唐王朝的稀世经书,两本分别是佛家无上佛法《四十二章经》和《易筋经》,还有两本道家的《道德经》与《易经》,若是能将四本古籍目睹一眼,就算是死自己也了无遗憾,但是眼前就有渴求的经书,可眼前三人心意相通,武功高强,自己根本无计可施,要想进的封神塔下真的是难于上青天。

    不空禅师看了看李白又想不出什么好的主意,纵然心驰神往,但是眼前三人绝不会善罢甘休。自己也无计可施。

    突然渡厄沉沉地说道:“传闻当年菩提达摩离开了白马寺后去往嵩山少林寺,在那里苦思面壁九年,练就了一套绝世武功,或许你们可以去尝试一下,若是能学会其中的上乘武功再回来于我等一较高下,或许胜负难料也不得而知”。

    不空激动道:“你说是去嵩山少林寺”。

    渡厄连连点头。

    李白也不知所以,毕竟少林寺乃是天下第一的武学宗派,常人是根本进不去的,更何况还要学到上乘的武功,真的是难上加难,又一次心底落空了。

    不空金刚却满心欢喜,高兴道:“多谢大师指引,我这就去少林寺走一遭,或许还真有意想不到的收获”。

    李白询问:“大师我们真的要去少林寺”。

    不空禅师坚决道:“非去不可”。

    见其如此果断,李白也不好再说什么,毕竟自己也别无他法。

    不空禅师对着三人施礼完后,扭头离开了封神塔,可是刚刚没走多远,远处一道白影掠过,不空禅师笑道:“原来是天马”。

    天马仰天叫了一声,只有李白懂得他心中的苦楚,走近跟前安慰道:“答应你的事情我一定会办到,请稍等些时日”。

    一会儿,天马靠近二人跟前,李白询问:“你是不是要带我们去少林寺?”

    天马点了一下头,不空禅师和李白上马后,天马展翅高飞在夜色下,一转眼已在嵩山之巅俯视少林。

第十章 中岳嵩山

    众山之祖,天下之中,三水之源,五岳之宗。

    东方露出一条鱼肚白,阳光普照千里嵩山,最醒目的莫过于少林寺。

    李白和不空禅师拾级而上,一条无尽地石阶直达少林寺门口。

    周遭郁郁葱葱,群山环绕,佛音再次涌入耳朵,李白激动道:“想不到有一日我会来到天下武学之地少林寺,真的是三生有幸”。

    不空禅师笑道:“东土大唐武学发源地皆源于嵩山少林,若是能学到其中的武学精髓真是不枉此生”。

    “想不到大师对中原之事了如指掌,真的让小生佩服”。

    “哪里,东土大唐的武学精妙高深,我能来此一遭,也算是见识了中原武林的江湖传奇”。

    “大师谦虚了,少林寺武学精髓我等根本不可能见识,而且此地是大唐王朝的太宗赐予封地,历经几位皇帝都是对此恭敬不已”。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李白回道:“相传高祖开创大唐王朝时期,当时少林寺十三棍僧一路保护秦王建立下不世功勋,自此以后大唐王朝问鼎天下之后大封少林寺十三棍僧,而且是仅次于长安慈恩寺的古刹”。

    “原来如此,看来这少林寺还真是非同小可,想必有着朝廷的保护,要想进入少林寺真的是绝非易事”。

    李白应了应,二人再次登顶少林寺,来到少室山前,远处站着两个沙弥,手握长棍,一袭灰衣素裹,静静地站在原地。

    二人近前,一位沙弥单手施礼道:“敢问施主从何处而来?”

    不空禅师迎上前,双手合十虔诚道:“贫僧法号不空金刚,从西天拜佛求经而来到东土大唐,路过宝寺,特此前来拜佛,还望通禀一声”。

    “大师稍等片刻,我这就去通禀报一声”。

    一会儿之后,从少室山下来一行人,领头的是三位老僧,身披袈裟,步伐极快,紧随其后的是戒律堂首座、千佛殿住持、中央是方丈,数十人匆匆的赶来。

    方丈玄空见到不空禅师双手合十笑道:“大师不远千里驾临贵寺,真是不胜荣幸,快快里面有请”。

    李白见少林寺方丈玄空面色慈祥和睦,年近古稀却还是身体硬朗,一路行来面色不改,想来其武功高深莫测。

    顿时不空禅师和玄空在前李白在后,行走间少室山前镌刻着一个大字:佛,足有十几丈高,而且书法精湛,力道高深。

    李白惊叹道:“好厉害的指法”。

    这一句引起了少林寺方丈的注意,忙停住脚步看向李白,莞尔一笑道:“你怎么看出那是用指法刻的?”

    不空禅师也注视到了那硕大佛字,忙追问:“难道那真的是用手指刻上去的吗?”

    玄空正色道:“此事说来话长,当年少林寺出了一位绝世高手,精通十三绝技,号称少林十三绝神僧,自少林寺建寺以来,数百年间,只此一人而已”。

    不空禅师惊讶道:“难道这佛字就是他用指法刻的”。

    点了点头的玄空却面露苦涩道:“当年十三绝神僧在少室山前参悟枯禅数日,练就大力金刚指才刻下这佛字,之后再也杳无音讯,时至今日还是无人可知其是生是死”。

    “原来如此”。

    李白好奇道:“敢问方丈什么是少林十三绝?”

    玄空分外的失落道:“其实少林寺有七十二绝技,而创立之人就是达摩祖师,每一项绝技高深莫测,常人得三五十年才能入门,悟性极高之人也得十年五载,但是这其中最厉害的莫过于这十三技,大隋建业年间,少林寺派出十三棍僧保护秦王平定天下,而这十三人就是当时少林寺最厉害武僧,每人都精通一门绝技,所以才会受到朝廷的殊荣,钦封少林十三棍僧,还特意加封少林寺封地”。

    闻言后,不空禅师苦笑道:“少林七十二绝技真是博大精深,想来兼通七十二绝技恐怕只有创立的达摩祖师了”。

    李白也失色些许,这可如何是好,本想靠着少林寺武学还想进入封神塔,看来自己真的是想的简单了。

    玄空在前引领着二人来到少林寺门前,上面书写着三个鎏金大字,字体遒劲,气势豪迈,山门前有石狮一对,雌雄相对,中间是朱漆大门,可容数十人齐齐通过。

    进的大门内,玄空指了指笑道:“前殿是大雄宝殿,后殿是藏经阁,累计经书多大上百万本,偏殿是千佛殿,另有天王殿、钟楼鼓楼、达摩亭、罗汉堂、古塔碑林等,到时二位尽可一览少林寺”。

    不空禅师激动道:“多谢方丈,能亲眼目睹少林禅宗,更何况是东土大唐武学发源地,我更要好好钻研一番”。

    之后方丈玄空安排二人住在禅房后,用过斋饭,不空禅师早已按耐不住心中的好奇,不等李白一起出来就消失在禅房门口。

    李白刚刚紧随其后夺门而出,可是出门不空禅师早已没了身影,独自一人在寺中环视一圈,走了没有多久,突然眼前藏经阁前大门洞开,抬头仰望,七层宝塔,高耸入云,顿时引起李白的注意,小心地进的藏经阁。

    藏经阁内空无一人,眼前满是书架上摆放着无数的经书,李白谨慎地前进,一路沿着台阶而上,直至七层时,书架后面传来一阵翻书沙沙地声响,循声而去,顿见有位身穿僧衣,头戴僧帽,蹲在地上之人,一副鬼鬼祟祟的样子,二人相视一刹那,四目相对,假僧人目露凶光,随即合起经书看向窗台,同时飞奔向窗台,半跑间,将经书揣进胸膛,纵身一跃,飘身落地,眉头一挑,暗暗地嘲笑道:“区区七层藏经阁岂能拦得住我”。

    李白站在藏经阁七层窗台前,大喊道:“有人偷盗经书”。

    “有人偷盗经书”。

    ……

    片刻从远处跑来一行武僧持棍,看到李白忙询问:“哪里有贼人?”

    李白指了指假僧逃跑方向,武僧们生气道:“他跑向后山了,我们赶紧去追,或许还能追回经书”。

    不及说完,所有武僧急急的奔向后山,李白也是紧跟其后,虽然脚力不济,但是始终未曾落后。

    等到了后山已是夜幕降临,所有武僧分头寻找,李白也跟随着四下查看,可还是毫无半点假僧人踪影。

    找了有一段时间,李白发现一个石洞,上面写着三个大字:达摩洞,李白激动大喊道:“这儿有个洞”。

    “这儿有个洞”。

    ……

    武僧们纷纷拥簇来,看到眼前的达摩洞无动于衷,一个武僧失色道:“这达摩洞中空无一物,当年达摩祖师就在这山洞中面壁静坐长达九年,里面根本藏不下一人”。

    空欢喜一场的李白有些失措,但是凝望着黑漆漆的达摩洞,不免充满了失落,最后只能跟随着武僧朝前走去,可是就在临走一刻,洞内似乎有着一团光影在吸引着自己,莫名地奇怪不已。

    此刻李白也感觉到疲倦,或许可以在达摩洞中休息片刻,再出洞外寻找假僧人,打定主意后,李白进的达摩洞中,一眼望去洞内的确别无长物,只有一个蒲团,上面已落满灰尘,周遭也是野草丛生,石壁上黑糊糊的根本看不真切,李白简单收拾了一下,一屁股坐在蒲团上,抬头看去,黑暗之中隐藏着一双鬼眼紧盯着自己。

    李白刚要起身,那黑影飘身落地运掌拍打在其后背上,来不及反应已昏厥过去。

    黑影冷笑道:“我躲在藏经阁数十年,没想到今天会被你发现”。

    说完,假僧人转身出的达摩洞后不知踪影。

    昏厥中李白进入梦乡,来到另外一个地方,茫茫江面上站立着一人,神情怡然自得,手握九锡禅杖,脖颈佩带着一串佛珠,和颜悦色道:“李白你终于来了”。

    “你是谁,你怎么会认识我?”李白连连质问。

    “贫僧乃是菩提达摩,你能来到达摩洞中真是缘分所至”。

    “缘分?”

    李白虽然不解,但是看到此人想来其创立的少林七十二绝技独步天下,若是能学会自己何愁白马寺封神塔不破。

    李白激动道:“请大师收我为徒传我少林七十二绝技”。

    达摩祖师挥了挥手,然后一本正经道:“少林七十二绝技博大精深,奥妙无穷,绝非常人一朝一夕学会”。

    “看来我是没有机会了”,李白低头叹息不已,一副灰心丧气的样子。

    菩提达摩笑道:“但是阁下却用不了那么久的时间,因为你是道祖一脉,学会七十二绝技轻而易举”。

    “真的吗?”

    “我真的能学会少林七十二绝技吗?”

    ……

    久久地李白不停地质问,可是想到之前少林玄空所说之话,再次看向达摩祖师一时心底飘摇不定,自己到底能不能学会。

    达摩祖师安慰道:“放心,我一定让你学会七十二绝技”。

    李白刚要上前,可是脚底根本不能动弹,似乎有一双大手死死地抓着自己,越使劲挣扎越无法挪动半点。

    达摩祖师笑了笑道:“你能从对面走到我的跟前我就传你七十二绝技”。

    随后达摩祖师走到李白跟前,轻轻地拍了拍其肩膀,一股强大劲力和原气灌输进身体,从头到脚直至流通到五脏六腑,浑身充满无数的力量,可是脚下仍旧不能移动。

    “你慢慢试着运用浑身的气力抬起脚来”。

    李白闻言后照做,随着周身力量运至脚底处,忽然整个人悬空飘起成仙般,双脚浮在水面之上,李白欣喜若狂,可是忽然原气没有跟上脚再次浸入水里。

    随即达摩祖师一把大力金刚指戳来,力道凶猛刚劲,霸道无敌,李白见状回击使出大力金刚掌,指掌相接,整个水面泛起惊天海浪,一道水气直接将李白震慑出数米远。

    达摩祖师正色道:“想不到你竟然可以随心所欲的运用大力金刚掌”。

    “大力金刚掌?”

    李白也是一脸的诧异和惊怔,想不到自己竟然会使用七十二绝技之一的大力金刚掌。

    “我已将全部少林七十二绝技传授于你,你定要好好练习,日后定当对你大有用处”。

    同时走近跟前,从胸膛中取出一本古籍《易筋经》,郑重地递到李白手里,语重心长道:“这本《易筋经》请你帮我亲自交到不空金刚手里”。

    “师傅你放心,徒儿一定帮你将此书交到不空禅师手里”。

    点了点头的达摩祖师很是欣慰,而后转身看向李白,双手合十,一团佛光乍现,随即被拉回现实。

    等到再次睁开双眼之时,周围已是一团漆黑,手里紧攥着一本古籍,细看之下真的是《易筋经》,李白不免惊怔万分,不等翻书观看,达摩洞口有人大喊道:“施主你还在吗?”

    李白应了应急忙将书揣进胸膛,同时大步跑向洞口,瞬间脚底轻飘飘的,不觉间已是到了僧人们跟前,毫不费力的出的洞口,虽然短短的一段距离,但是却倍感整个人神清气爽。

    有人说道:“方丈已经派人抓住进入藏经阁的偷书贼了”。

    “真的吗?”李白询问。

    “真的,人现在就被扣押在藏经阁”。

    一说完,李白等人急急的奔赴向少林寺藏经阁,临走之时,回眸看来,达摩洞前一团光影还是在闪闪发着佛光,那道人影分外的清晰,无论何时何地都不曾忘却。

    等上了藏经阁时,少林寺戒律堂、罗汉堂、达摩院等众僧已是等候多时。

    站在最前面的是方丈玄空,依旧祥和地说道:“敢问你为何偷盗本寺经书?”

    而站在最中央之人身穿黑衣,一副不苟言笑的样子,冷冷地沉默在原地。

    戒律堂首座了结生气道:“对于此人应该杖责一百”。

    罗汉堂首座了凡劝解道:“出家人应当慈悲为怀,小小经书,不可随意伤害一人性命”。

    天王殿首座了空笑道:“二位说的都有道理,但是知错能改善莫大焉,可是此人自始至终未曾认罪,真的是错上加错,我们应该用佛法普度救济”。

    黑衣人大骂道:“你们这一群伪君子,在这有何面目说三道四,难道你们忘了当年华山论剑为了区区一本《金刚经》惨遭灭口之人,这三十年了认错的人应该是你们”。

    此话一出,藏经阁所有人全部震惊,包括李白在内。

    玄空苦色道:“我等罪孽深重,甘愿堕入无间地狱,忍受万世轮回之苦,更无颜面见西天佛祖,罪过罪过”。

    了凡、了空、了结同样双手合十,非常虔诚地知错认错。

    正说话间,外面一人疯言疯语道:“当年大错铸成,我等早该认罪伏法”。

    瞬间所有人凑到窗前,顿见一个邋里邋遢的花子,衣身褴褛,肮脏不堪,蓬头垢面,手握葫芦酒,半说间又牛饮起来。

    玄空大师还是站在原地,唉声叹息道:“他是我的师弟玄慈,自从华山回来后,整日宿醉,酒肉穿肠,人们都叫他斗酒僧,千杯不醉,整天烂醉如泥”。

    同时藏经阁外不知何时多又了一个扫地僧,手握扫帚,默默地打扫着院子里的落叶。

    玄空开口道:“扫地之人是我的师兄玄苦,就是当年的少林十三绝神僧的大徒弟,他也是当年去过华山论剑之人”。

    不空禅师李白异口同声就道:“这到底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见二人质问,方丈玄空愁眉不展难以启齿万分,了结、了凡、了空三人眉头紧皱,深知当年此事的来龙去脉。

    黑衣人坚定道:“我就是剑魔独孤求败的儿子西门吹雪,我一直隐姓埋名,就是为了今日,我一心为报仇而来,还我父亲命来,今日我就要你们少林寺为我父亲的死而全部陪葬”。

    话音落下一瞬间,西门吹雪目露寒芒,剑眉一挑,嘴角一撇,突然从腰间抽出一柄软剑,细若钢针,柔软无力,锋芒冰冷。

    李白惊诧道:“这是什么兵器?”

    西门吹雪阴笑道:“是杀人利器的复仇之剑”。

    话中透着几分阴冷和自信,但是那股笃定却沁透着几分威猛刚强。

    随即西门吹雪软剑一挑,旁边小和尚瞬间脖颈被戳穿一丝血口,紧接着鲜血汩汩地流淌,仿佛细流无法用手阻挡。

    面对西门吹雪的攻势,少林寺众人很是诧异,尤其是方丈玄空对于此人的武功渊缘,一眼看出其中的端倪,此人深得剑魔独孤求败的真传,使得一手绝情剑,但却有形无识,如果说当年他父亲的剑是绝情绝爱绝义绝怜绝亲绝友,那西门吹雪的剑现在就是绝天绝地绝神绝魔,天地之间,唯有一剑。

    蓦然回首间,方丈玄空双手合十,颔首致意,双眼紧闭,心如死灰,冷冷地说道:“苦海无涯,回头是岸,放下屠刀,立地成佛,阿弥陀佛,善哉善哉”。

    随后玄空后面走来几人,旁边是玄慈、玄苦师兄弟,后面是了空、了结、了凡等佛门弟子。

    少林寺一干人等异口同声道:“苦海无涯回头是岸,放下屠刀立地成佛,阿弥陀佛,善哉善哉”。

    西门吹雪冰冷地说道:“当年华山论剑你们为何对我父亲不曾有过一点心慈手软,为了你们的一己之私竟然群起攻杀我父亲,你们当时可曾有过半点慈悲之心”。

    “啊”,西门吹雪怒吼道。

    玄空缓缓地睁开双眼,看向西门吹雪解释道:“当年此事另有蹊跷,容我细细道来”。

    “我父亲已死,你怎么说都已是死无对证,无须多做狡辩,快快受死”。

    …..

    话音未落,西门吹雪又再次刺向玄空心口处,眼看已是剑指心门,李白突然冲上前去,不由自主的食指轻轻地夹住剑尖,面对西门吹雪迅猛的袭击,就连玄空也看不真切,未曾想到不起眼的李白竟然轻松止战,真的超出自己的想象。

    就连西门吹雪一瞬间也是惊诧不已,这一个小小的书生,怎么会夺下自己的剑,更何况还是轻易地用手指夹住,而且力道如此地强劲,瞬间西门吹雪气急败坏,腰身一转,寒光四射向李白,剑尖快要抽出一刹那,不料李白浑身力量暴涨,一记大力金刚指,竟将软剑夹断了。

    一声脆响,打破周围的寂静,包括西门吹雪,眼前的玄空再一次惊怔住了,两眼痴痴地看着李白,随即反应过来,这是少林寺七十二绝技之一大力金刚指,普天之下没有数十年苦学根本难成大器,而李白昨日进的山门,却会大力金刚指,不由的猜测一二,更重要的是他究竟到底师承何门。

    西门吹雪见状,随即扔掉软剑,气愤道:“你究竟到底是何人,为何阻止我为父报仇?”

    李白顿了顿,一本正经道:“阁下,少林寺乃是佛门清静之地,岂能容得你胡作非为”。

    “多管闲事,那就让我领教一下你的厉害”。

    “不吝赐教”。

    李白做了个请的手势站在原地不动,西门吹雪打量着李白,因为有了第一次事出突然,这次细细地盘算,见其下盘不稳,忙飞身连环腿踢去,犹如万马奔腾般,疯狂地袭击去。

    这一下,李白深呼吸一口气,巍然屹立,气动山河,旋即使出大力金刚腿,西门吹雪踢来倍感脚上传来斧砍刀削般的疼痛,可是其还是面不改色,稳如泰山,怒火中烧的西门吹雪不知如何是好,旋即踢向其腹中,再一次觉得有一股真气勇猛的气吞山河,而脚却被一股凶猛地气流吸进去,犹如绳索束缚住般,整个身体仿佛坠入泥潭一样,根本无法动弹丝毫,李白气冲斗牛,狮吼功一出,西门吹雪猛地被震飞出数十米远,同时伴随着一声惨叫,口吐鲜血,瘫软在地。

    玄空木讷道:“善哉善哉,还请施主手下多多留情,他已经被你的大力金刚腿和狮吼功震得心脉受损,还是得饶人处且饶人”。

    踉踉跄跄的西门吹雪站起身来,强笑道:“我的生死不需要你们少林寺来同情”,说话间已是气力不济,再次右手伏地双目怒视着在场之人,尤其是少林寺一干人等。

    玄空苦色道:“西门公子等你养好伤了,关于当年的事情我会向你和盘托出,绝不保留”。

    西门吹雪跪在原地,气息紊乱,力不从心,恶狠狠地说道:“有话直说,何必遮遮掩掩,反正我是受伤之人,要杀要刮悉听尊便”。

    “公子言重了,有些事情我希望你不要道听途说,真相是掩盖不了的”。

    西门吹雪静静地聆听不再造次半点,毕竟自己已是有伤在身。

    玄空环视一圈,站在原地侃侃而谈,忆往昔峥嵘岁月。

    月圆之夜,华山之巅。

    武林神话,剑魔独孤求败。

    江湖传说,剑圣东方不败。

    华山论剑,谁与争锋。万剑归宗,天下第一。

    当年华山论剑,天下豪杰英雄为了夺取少林寺《金刚经》,可谓是掀起一场惊世骇俗的血雨腥风,白骨累累,血流漂橹,五岳剑派,死伤惨重,少林、崆峒、峨眉、蜀山唐门等人更是惨死不计其数。

    最后一战便是王者之战,剑圣和剑魔大战三天三夜,依旧不分胜负,不得已我少林寺派出寺中武功高强之人,化解二人的干戈。

    可是未曾料想,到了华山顿见满山尸横遍野,竟然无路可走,不得已趟出一条血路才到了华山之巅。

    剑魔和剑圣休息之际,了空、了结、了凡、玄空、玄苦、玄慈六人围着二人,直至二人再次出手,这一斗就是半年。

    六月酷暑,华山之巅,大雪纷飞。

    剑圣和剑魔终极一战,二人仍旧未分出胜负。

    说道此处玄空不免喟然长叹数声,李白追问:“最后到底是谁赢了?”

    西门吹雪连连询问:“难道是我父亲输了”。

    玄空摇了摇头。

    李白自言道:“难道是剑圣赢了,这怎么可能?”

    “他们二人踪影最后谁也不知道去哪了,自此二人消失在华山之巅,从此天下间二人蒸发般消失,再也没有任何半点消息,包括我们少林寺镇寺之宝《金刚经》连同着二人一起销声匿迹,数十年间,我少林寺不知派遣了多少僧侣赶赴华山找寻二人,至今还是毫无半点音讯”。

    西门吹雪唉声叹息,难怪自从华山论剑后,自己的父亲就再也没有半点消息,这其中来龙去脉自己也是听旁人提起,想不到其中如此曲折离奇,真是差点酿成大祸。

    缓了缓的西门吹雪赔礼道:“方丈对不起,是我冤枉了你,是我错怪了少林寺”。

    玄空急忙上前搀扶起西门吹雪,两人相视一眼,玄空正色道:“佛渡有缘人”。

    “你的意思是?”

    “我可以皈依佛门”。

    ……

    西门吹雪一时有些无措,凝望着倒地而亡的沙弥,心中隐隐作痛很是愧疚难安。

    蓦然。西门吹雪两眼微闭,双手合十,虔诚道:“我愿皈依佛门来救赎我的罪孽”。

    “善哉善哉,回头是岸,现在还为时不晚,老衲愿亲自为你剃度出家”。

    话音一落,所有人为方丈玄空让出一条大道,一干人等出的藏经阁随后朝着大雄宝殿走去。

    徒留下李白和不空禅师,二人面面相觑,一副不可置信的样子,想不到事情竟然会是如此结局。

    突然李白回想起达摩洞中的一幕,随手从胸膛取出达摩祖师交予的《易筋经》,李白郑重其事道:“这是达摩祖师手抄本的《易筋经》,世上只此孤本,今日特意赠送于你”。

    闻言后,不空禅师久久地缓不神来,站在原地魂飞天外的惊诧神情,很是惊怔和错愕。

    李白将书塞到其手里,然后语重心长道:“此书赠于有缘人”。

    渐渐地回过神的不空禅师质问道:“这书真的送于我了?”

    连连点头的李白急忙回应,生怕其再寻根硕源追究到底。

    李白递过后,不空禅师双手接过,如敬佛般诚恳地捧在手心,过了半天才谨慎地翻阅,细细地读起来。一直在藏经阁待了大半天还是津津有味地品读,夜晚时分依旧爱不释手。

    李白出了藏经阁后,直奔大雄宝殿,此时西门吹雪已行完剃度之礼,身上早已换下之前的黑衣,身穿一袭灰衣,法号:觉路。

    二人再次相见,李白客气道:“今日出手实属无奈,还请阁下不要怀恨在心”。

    “多谢施主救我脱离苦海,昨日已成过眼云烟,我已是佛门弟子,往事不再过问,从此以后只愿常伴青灯古佛,晨钟暮鼓,不问江湖世事,阿弥陀佛”。一说完,双手合十道。

    李白欣慰道:“既然阁下能看透人事,出家为僧,我也不再过问,你我今日就此别过,后会有期”。

    不言的觉路只是拱手施礼,而后再次转身回到佛堂前,双膝盘坐在蒲团上,眼前是大慈大悲的佛像,手持念珠,两眼紧闭,梵音佛法洗涤着往日的罪不可赎杀业。

    李白瞥了一眼刚要了离开大雄宝殿,不料后面不知何时多了一人,正是少林寺方丈玄空,和颜悦色道:“施主我找你有事相问”。

    面对来人,李白很是清楚,之前与西门吹雪决斗时所使用的佛门武功,必定引起其觉察,事后定要追问一二。

    玄空再次开口道:“施主究竟为何能在一夕之间学会我少林寺的独门武功七十二绝技?”

    “大师,此事不可告人,但是对于你我一定如实相告,小生在达摩洞中领悟到的,那里有着佛门至深武功绝学”。

    言毕。

    玄空深知此事非同小可,若是再追问恐怕其还是搪塞,无耐只好不再多问,而是询问:“敢问施主接下来有何打算?”

    见状,李白直言道:“我是今年进京赶考的学子,不能在此久留,明天准备启程赶赴长安”。

    “原来如此,愿我佛保佑,施主今年金甲题名,荣登榜首,登科及第,金銮殿前面见当今圣主”。

    “多谢大师吉言,小生一定不辜负大师的心意,待我金甲题名定当拜见佛祖,了我心愿”。

    玄空一笑而过,然后辞别了李白,回到禅房的李白,顿见不空禅师已回到屋内唉声叹气。

    李白对其置之不理,不空禅师见其闪现,忙连连追问:“这《易筋经》到底是从何处而来为何我参悟不透?”

    这一问李白彻底慌了,又不知如何回答,急中生智道:“此书是我从藏经阁中寻找到的,而且玄空大师也将此书赠于我”。

    “他为何将如此珍贵经书交予你,难道这其中有什么不为人知的秘密还是?”

    不空禅师旁敲侧击地质问,李白灵机一动道:“难道你今日没有看出我使得是佛家独门武功吗”。

    “这……”。

    “你……”。

    ……

    不空禅师一时语塞,蓦地回想起白天事情,的确如此,当时连少林方丈玄空也多次惊愕,更何况还是同时使出少林七十二绝技,现在想想玄空赠送一本经书也不足为过,但是赠送的却是达摩祖师的手抄本的《易筋经》,看来真的是对其高看万分。

    随后不空禅师刚要追问,李白略带生气道:“大师难道不想继续参悟经书其中的佛法,要不然我还是将此书奉还玄空……”。

    不及说完,不空禅师迅速地将经书掩藏起来,生怕其真的将经书原路返还,到时真的是无缘目睹经书的玄奥真理。

    见其将经书收藏的严实,李白也安下心来,毕竟此事不可被少林寺僧侣知晓,要不然到时真的就走不了,此书仅次于少林寺镇寺之宝的《金刚经》,纵然是藏经阁的三千道藏也是无法与之相提并论,达摩祖师的《易筋经》与佛祖《金刚经》乃是佛门至宝,身为佛门中人若是能一睹其中佛法深意,固然是死也在所不惜,更何况少林寺僧侣,数十年间都在追寻《金刚经》还是一无所获,但还是未曾放弃寻找念头,因为他们深深地明白《金刚经》对于佛门重要性。

    夜色渐深,不空禅师还是挑灯夜读,虽然困惑万千,但是其中的佛意还是受益无穷。

    不时远远地传来一声鸣叫李白侧耳聆听,正是天马。

    不空禅师大惊道:“难道是天马催促我们赶回白马寺”。

    点了点头李白正视道:“我们在嵩山少林寺待的够久了”。

    心知肚明的二人出了禅房,不曾辞别少林寺众僧,刚刚走了没有多远,一袭人影乍现眼前。

    李白定睛细看,来人正是少林寺方丈玄空,李白不好意思道:“大师,我们现在该走了”。

    “施主,容我送你一程,或许此一别将是永别,希望日后还有机会再见”。

    玄空一直将二人送至少室山下,双手合十,目送着二人消失在夜色尽头。

    没过多久,天马闪现在二人的跟前,李白道:“让你久等了,实在抱歉”。

    天马低了低头,而后前膝盘曲,等候二人上背,李白拍了拍马鬃,上的马背后,天马展翅高翔,一飞冲天,直奔白马寺。

    转瞬即逝,天马已至白马寺前,李白和不空禅师飘身下来,天马低头沉默,一切尽在不言之中,眼中泪水再次滚烫地滴下,每一滴都重重地砸在李白心坎上。

    临别之际,天马嘶鸣一声,恳求眼神再次戳痛李白心头,踏进白马寺大门那一刻,无比沉重地不知如何去面对。

    二话不说,李白和不空禅师直奔封神塔,可是刚刚没走几步,眼前突然冒出一行持棍武僧,动作迅猛,面露凶相地怒视着二人,领头的是一个火工头陀,愤怒道:“擅闯封神塔者,死”。

    后面的武僧大喊道:“擅闯封神塔者,死”。

    “死”。

    ……

    余音袅袅,声音异常地霸道威武,气势雄浑,在整个封神塔禁地传播开来,犹如来自无间地狱丧钟般,非常地摄人心魄。

    李白客气道:“如若能放出洛神仙子的佣身,我现在就此罢手离开,不然我只能硬闯封神塔了,到时别怪我伤及无辜”。

    “护塔而生,护塔而死”。

    ……

    火工头陀怒吼一声道:“上”。

    顿见所有武僧全部持棍将李白死死地围拢住,根本逃不出去半点包围圈,数棍相向,时刻准备与其一决高下。

    李白见此情况紧急,不得已只能使出少林寺七十二绝技之一的达摩剑法,以排山倒海之势,面对重重围攻,木棍所遇剑都纷纷脆断,还不及上前已是空手对决。

    一瞬间所有武僧全部惊愕原地,根本没有看清刚才究竟到底发生了什么,只觉一道剑气划过,如行云流水穿梭,若是其动了杀机,此刻早已身首异处,看来其毫无杀机,只能退下,见其尚有慈悲之心,身为出家人却杀心繁重,真是惭愧至极。

    李白讥笑道:“出家人当以慈悲为怀,何必造成诸多杀业,枉杀无辜之人”。

    武僧们更是愧疚万分,纷纷低头退到火工头陀身后。

    面对刚才一战,火工头陀一切看得清楚,此人武功高深莫测,而且剑法惊奇,当真是世所罕见,不免忌惮一二。但是重任在身岂能退缩。

    火工头陀手持一串佛珠,随空舞动如刀枪般袭来,李白还没看的真切,那一股强劲的力道快速冲来,瞬间已是杀至跟前,李白停留原地,侧耳聆听周遭风声,随即剑尖直指火工头陀的脖颈。

    突如其来的攻势火工头陀有些吃惊,更多的是无法抵挡,佛珠掉落一地,火工头陀失色道:“想不到你的武功竟然达到如此出神入化地步,我技不如人甘愿受死”。

    话音刚落,火工头陀双眼一闭,一副心如死灰的样子,李白正色道:“如果武力能解决一切,我愿尝试一下,就算是擅闯封神塔也在所不惜”。

    说完李白提剑朝着封神塔禁地走去,火工头陀见状,忙好言相劝道:“奉劝阁下一句,三渡乃是白马寺百年难遇的圣僧,从来没有人可以从其手底下走过三招,希望你不要自寻死路,免遭皮肉之苦,毕竟三渡神僧的伏魔金刚圈无人可敌”。

    李白不曾回头,只是抬起手挥了挥,然后义无反顾的踏上封神塔禁地。

    刚没走多远,一股冷风吹皱的封神塔禁地阴冷无比,寒风扑面的倍感煞气咄咄逼人,但还是鼓起勇气,毕竟现在当务之急就是进入封神塔中尽快救出洛神仙子佣身。

    三点篝火,随风摇曳。

    李白走上前施礼道:“晚辈今夜特来攻破三位神僧的金刚伏魔圈,还请各位前辈高抬贵手”。

    话音一落,李白长剑呼啸而过,大力金刚掌,拳风霸道,威力彪悍,身影飙发电举冲向封神塔,顿见渡厄移动黑色铁锁,伴随着笨重巨石磨盘如风飘落砸向李白。

    擎天一举,大力金刚掌使出,瞬间巨石磨盘一飞冲天,渡厄诧异万分,想不到此人武功竟然如此突飞猛进的卓绝,不免心有余悸。

    另外渡劫和渡难看出其中的玄机,二人不曾袖手旁观,铁锁旋转时刻朝其夹击来,左右开弓,李白不曾耽搁,立刻使出大力金刚腿,一字马大开,双腿被巨石磨盘两面夹击,眼看是必死无疑,出乎三人意料的是李白竟然抵挡住超强的攻击。

    渡劫与渡难急忙抽回铁锁,三人心领神会,突然三块巨石磨盘从天而降,朝着李白头顶砸来,以泰山压顶之势,正是金刚伏魔圈厉害之处,纵然是有扛鼎拔山之力,但是面对如此重重地攻击李白也吃力不已,即刻使出大力金刚指贯穿于剑尖,一道超绝的剑气刺出,一声轰然巨响,天崩地裂,同时伴随着三块巨石磨盘爆炸开来,碎石散落一地。

    三渡失色道:“好厉害绝技”。

    话音一落,三渡即刻卷动黑索,一招金刚降龙剑,李白定睛细看那犀利地黑索宛如一条电光穿过于黑夜中,仿佛三条黑蛇倾吐着信子,又力大如牛挤压着,胆怯地李白有些捉襟见肘,毕竟那三根黑索神出鬼没,时隐时现,力道勇猛乍现如蛟龙掀起惊涛骇浪,总是令人防不胜防。

    不经意间,一条黑索从地底攀爬出,紧紧地缠绕脚底,宛如巨蟒死死地腰缠巨山般,裹足的李白很是吃力,猛地两脚被黑索裹足,整个身体悬空被吊挂起来,突然另一条黑索快如利剑般斧劈刀削来,势将其从中一分为二。

    李白倍感手足无措,可是又不知如何应对,随即两眼一闭,长剑随心所欲运转,集聚所有气力死死地砍向黑索,电光石火,精钢铁链还是不曾砍断,而且自己马上就要被拦腰砍断,蓦地身体一道金光涌动,大力金刚不坏神功使出,铁锁鞭笞其身,根本无动于衷,毫无反应的李白也是不惑,更重要的是三渡瞬间错愕,铁锁连连鞭笞数十下,李白还是不曾感受疼痛,反而大吼一声,使劲浑身气力将黑索缠绕浑身,三渡端坐石亭内,身不由己的飞将出来。

    在李白狮吼功下,三渡尽被震慑的心胆俱裂,口吐鲜血,气息奄奄的连连喘息,李白佯笑道:“得罪了”。

    不空禅师看到三渡已身受重伤,忙上前关心道:“三位大师,请见谅我们的鲁莽和得罪”。说完双手合十连连赔礼道歉致意。

    半说间,不空禅师和李白一起踏上去往封神塔禁地方向。

    可是刚刚没走几步,渡厄伏地起身,冷冷地说道:“施主留步,我有话要说”。

    不空禅师闻言忙追问:“大师有话直说,我等定当遵照”。

    挥了挥手的渡厄继续直言道:“二位施主进入封神塔后,请不要看石壁上佛经”。

    “这是为什么?”

    李白不解,忙反问道:“难道大师怕我等偷偷学习还是……”。

    不及说完,渡厄又摇了摇头,苦色道:“封神塔内石壁上佛经诡异莫测,不是一般人所能参透其中玄机,几十年以前,我等参悟佛经不料却落下终身残废,希望阁下不要像我等一心陷入佛经之中”。

    “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区区佛经有何危机?”

    顿见三渡失落不语,想来其中的心酸只有三人心知肚明。

    渡厄劝解道:“强求不成佛,唯有顺其自然方能领悟佛法,善哉,施主好自为之”。

    然后三渡再次双手合十,飘身落至石亭内,念珠在手参悟着枯禅。

    李白在前跳入封神塔中,不空禅师紧随其后,一抹漆黑使得二人陷入无尽地黑暗之中。

    落地一刻,李白顿觉周遭森冷刺骨,毛骨悚然,不由地抖动一下肩膀。

    不空禅师点燃烛火,不远处矗立着两座舍利塔。

    不空禅师疑惑道:“这封神塔下怎会有舍利塔?”

    李白不假思索道:“我想应该是白马寺得道高僧栖身之所,要不然也不会与世隔绝”。

    谈话间,二人小心地朝前走去,刚刚没走多远,眼前一座舍利塔前立着石碑,不空禅师凑到跟前,淡淡地念道:“摄摩腾舍利塔”。

    恍然大悟的李白道:“这一座是摄摩腾舍利塔,另外一座应该是竺法兰”。

    “这二人不是汉译《四十二章经》的得道高僧,他们怎么会葬身在封神塔呢”。

    李白也很是困惑,暗自猜想难道其中有什么不为人知的隐情,随即再看了看两座舍利塔根本看不出其中的玄机。

    远处早已是隐雾朦胧,阴湿潮冷。

    不空禅师大惊道:“快看前面那是什么?”

    李白闻言急忙朝前看去,只见远处石壁上镌刻着五个醒目大字:四十二章经。

    不空禅师喜出望外欣喜若狂道:“这难道就是传说中的《四十二章经》的完整本吗”。

    不觉间已来到石壁前,面对梵文镌刻《四十二章经》,不空禅师心已不由自己驱使,一字一句阅读石壁经文,忽然两眼赤红,李白大惊道:“大师你怎么了?”

    目露凶光的不空禅师怒视道:“我要杀了你”。双手合拳,使劲劈空砸来,势将李白毙命。

    千钧一发之际,李白清醒头脑移身幻影其身后,一拳将其打晕,顺势将其扶住靠在石塔前。

    蓦地李白想起三渡临别之言,其中定有深意,苦思片刻,盘膝端坐,两眼微闭,净空神思,达到忘我的三千大世界之中。

    眼前墙壁出现一抹令人惊讶场面,佛光闪闪地石壁内走出二人,一位苍髯老者,仙风道骨,另一位慈祥和睦,笑容满面。

    李白施礼道:“见过两位仙人”。

    二人相视一笑,苍髯老者笑道:“老衲摄摩腾,这一位竺法兰,在这《四十二章经》的神图中能与你相见真是缘分”。

    讷讷的李白一时愣在原地,摄摩腾失笑道:“阁下怎么了?”

    “我这是……”。

    “见到二位仙人很是兴奋的过头了”。

    ……

    片刻李白不知如何启齿,但是看到和蔼可亲的二人,少了些束缚,多了些亲和。

    “请问二位大师,刚才不空禅师为何看到石壁上的《四十二章经》的经文发狂?”

    摄摩腾叹息一声,正视道:“我二人自从得到《四十二章经》从来没有汉译半点,反而受到经文的反噬”。

    “经文反噬,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连连长叹的摄摩腾苦色道:“当年我二人得到《四十二章经》后,不分昼夜的苦译经文,谁料经书中隐藏着一股强大的魔力,致使我二人陷入魔道”。

    “《四十二章经》中隐藏着一股魔力,为何会这样?”

    “此事说来话长,后来我二人跳出经书魔掌,重新解读经书内容,发现这是一本高深地佛教武功秘籍,一般人若是没有大智慧不能破解其中的奥秘,唯有遇到大智慧之人才能破解”。

    “大智慧之人”。

    李白想了想,连忙追问:“怎样的人才算是大智慧之人?”

    “就是你”,二人异口同声道。

    “我?”李白大惊指了指自己。

    摄摩腾和竺法兰连连点头,欣然一笑很是赞赏。

    摄摩腾郑重其事道:“既然你能走近三千大世界神图中来,就是大智慧之人,我二人在这守候就是等候有缘人,今日就是破解《四十二章经》最佳时机,而你就是最佳不二的人选”。

    话音一落,二人朝前走去,拂袖一挥,眼前显现出《四十二章经》的经文,最醒目的五个大字在最上面,金光熠熠,梵文佛经。

    摄摩腾苦色道:“今日是你破解经书最佳时机”。

    李白上前才看得更加真切,突然一道金光乍现,眼前梵文经书中飞出一人,双手舞动,握拳成风,同时李白四肢跟随其练习,渐渐地身上暖流涌动,周身血脉开始打通,心中仿佛跟随着来人支配自己的躯体,似曾相识的武功,心神贯通,片刻间已将所有梵文经书牢记于心。

    摄摩腾见状,欣喜道:“难道这《四十二章经》的秘密被破解了吗?”

    李白回道:“这经书我完全不解更不知道如何破解,真是惭愧”。

    语气低沉地李白说完转身间,竺法兰大惊道:“你快看”。

    三人直视眼前,所有的梵文金字开始抖动,缓缓地掉落一地,忽然消失在神图中。

    摄摩腾不惑道:“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李白虽然不明白,但是想来定是自己刚才行为引起神图经书异动,李白歉意道:“刚才我跟随着经书中闪现之人练习武功,会不是是我的冲动引起经书脱落”。

    “经书中有人”,二人急忙催问。

    “是的,刚才不觉间我心中一人影与经书融汇相通,其中武功仿佛是《易筋经》”。

    “《易筋经》?”

    摄摩腾苦思片刻,然后大笑道:“我终于明白了这《四十二章经》之中的玄机奥妙”。

    “我终于明白了”。

    ……

    竺法兰困惑道:“难道你的意思是说……”。

    二人相视一眼心知肚明,李白仍旧一脸的懵懂。

    等到再看向梵文经书,早已没了半点字迹。

    摄摩腾解释道:“这《易筋经》和《四十二章经》应该是三千道藏中上下两本,他们之间肯定有着什么千丝万缕的关系”。

    “这怎么可能?”李白疑惑重重。

    摄摩腾激动道:“原来我们一直是从半路破解经书奥秘,怪不得总是不得法门,今日总算是找到破解密钥的办法”。

    两人相视一笑,然后看了看李白,突然两人拳脚相加,来不及反应李白,旋即随手一拳还击,强劲地力量喷涌射出,同时伴随着一道金黄佛光,二人被震飞出数米远。

    当时李白也惊怔万千,想不到自己的武功片刻进步如此飞快,完全超出自己的想象。

    可是去而复返的摄摩腾讥笑道:“这才刚刚开始,再吃我一拳”。

    话音一落,二人已是拳脚相至,左右夹击的两人力道更是空前的霸道,李白变拳成掌,挡下二人犀利攻势,突然摄摩腾分身魔影,一圈人影如鬼似魅,迷踪拳,罗汉拳,各种拳法出击,李白情急之下,心念一闪,又是一团佛光乍现,同时身后闪现出一道佛影,将临近二人震慑地心神俱灭,半天还是没反应过来。

    李白见二人纷纷受伤在身,忙关心道:“二位大师我不是有意的”。

    摄摩腾捋了捋胡须,一本正经道:“看来阁下真的是领悟了佛法真谛,缘分所致,我等使命完成也该魂归西天了”。

    竺法兰爽朗地笑道:“多谢阁下能为我们破解《四十二章经》之中玄机奥秘”。

    “这……”。

    此刻李白还是一脸懵懂,虽然不惑,但是清楚二人已是明白梵文经书已被破解,从此了无遗憾。

    “南无阿弥陀佛”。

    摄摩腾和竺法兰言毕,化作一团佛光消失在三千大世界的神图中。

    李白猛地睁眼一瞬间,眼眸中飞射出两道金光照在石壁之上,一声剧烈地爆炸,整个石壁轰然倒塌,从里面露出另一面大千世界。

    跨过断壁后,眼前一幕惊呆了李白,一尊石像屹立眼前,周围空旷无人,潮湿阴冷,宛如寒冰地狱凄冷无比。

    凝望着那尊绿光乍现的石像,李白走近跟前,轻轻地抚摸着石像的脸颊,伴随着一道光影皲裂,石像破碎裂开,里面显现出一个人影,李白呼之欲出道:“你终于自由了”。

    洛神仙子忽然俯身施礼感激道:“多谢公子的救命之恩”。

    “举手之劳,何足挂齿”,李白谈笑风生道,虽然嘴上说的简单,但是心中明白这一切都是费了九牛之力,差点搭上自己性命。

    正在说话间,封神塔禁地外传来一声鸣叫,李白恍然大悟,定是天马等候多时,所以才会连连催促。

    激动的洛神仙子感激之余喜出望外,转身跑出封神塔外,此刻天马静静地等候多年,二人再次相见。

    百年相隔,情比金坚,倾城之恋。

    天马兴奋地仰天长啸一声,一袭月光倾泻其身,洛神仙子同时飞奔过去。

    海誓山盟,一吻情深,。

    天马立即化作一道人影,白衣袭袭,眉清目秀,神采飞扬,两人相拥久久。

    李白随后出的封神塔禁地看到依偎的二人,心中很是高兴,久久地笑而不语,随后转身消失在白马寺外。

    次日。

    洛阳河畔,白衣公子与洛神仙子二人一起饮马江湖,滚滚红尘,浪迹天涯。

    李白一行人离开了白马寺后,再也没有逗留,毕竟当务之急是即刻赶赴长安参加今年的科举。

    出了神都洛阳,李白回眸间,凝视着千古神都洛阳,心中泛起涟漪,想不到此行在洛阳竟然会有如此多诡异的奇遇,再一次暗笑一声,然后踏上去往长安的大道。

第十一章 紫气东来

    李白一行人离开了神都洛阳后,直奔京城长安。

    夕阳西下。

    崔颢苦色道:“不知道前面是哪了?”

    登高眺望,远处是一座烽火连天古城,李白惊叹道:“想必应该是函谷关”。

    日落闭关,鸡鸣开关。

    几人定睛细看,古香古色的黑城墙透着几分诡异,旌旗猎猎,风声鹤唳,远处山巅隐隐地传来一阵鬼哭狼嚎地凄惨,城墙之上不见一个士兵,唯有日落西山的一派的黄昏孤寂与落寞。

    不觉间,夜幕下几许鬼影飘飘然,吓得四人讷讷在原地,李白小声道:“这函谷关外为何如此阴森寒冷?”

    “这函谷关自古以来就是兵家必争之地,所以这古战场想来定是埋葬了无数客死他乡的孤魂野鬼,大家还是赶紧进城,或许城里还能好点”。

    半说间,虽然几人害怕,但是脚底不由地加快脚步,不一会儿来到城门口,渐渐地一点灯火给了几人希望。

    可是到了跟前才看得真切,城门口空无一人,徒留下那血红的灯笼,加上西风摇曳烛光也变得分外地可怕。

    李白大喊道:“上面有人吗?”

    崔颢以为上面守城门吏睡着了,忙大喊道:“上面有人吗?”

    “上面有人吗?”

    ……

    一连几次城门上还是毫无回应,只有无尽萧瑟地冷风吹皱。

    忽然城门打开了,依旧空无一人,紧接着发出一阵咯吱咯吱的声音,四人面面相觑,李白小心地上前,顿见厚重地城门口后面躺着一人。

    李白询问:“你可好?”

    门吏摇了摇头,手舞足蹈的突然站起身,吓得几人失声惊喊连连。

    不空禅师正色道:“他不过是一个醉酒的门吏,真的是大惊小怪”。

    一说完,几人这才舒了一口气,但是门吏胡言乱语道:“城里闹鬼”。

    ……

    支支吾吾片刻后,门吏扶着城墙回到那一座木屋内,紧紧地关上门后,再也听不到半点声音,周遭又陷入冷冷地阴森中。

    在城里走了一段路程还是不见一人,就连一户人家也不曾烛火明亮,只有死气沉沉的静谧。

    时不时一股冷风卷起残破灯笼和茅草,街道上如死一样凋敝破败。

    不一会儿,几人来到一座庙前,最醒目的是四座大青牛铜像,目如日月,尖角锋利似刀剑,面目狰狞,头顶五岳,足踏山河,威风凛凛的屹立在老君庙前,一袭霸道之气震慑着函谷关的城池。

    李白不解道:“为何这大青牛铜像面目如此诡异?”

    崔颢也疑惑道:“青牛本是道教圣兽,为何在这老君庙前变得如此奇怪,真的是匪夷所思”,只是连连摇头叹息一番。

    “我们还是进的庙里一探究竟到底是怎么回事”。

    刚刚进的庙里,一切与庙外场景不同,烛台敞亮,窗明净几,老君雕像栩栩如生,但还是不见一人。

    李白再次奇怪道:“这庙里怎么会没人?”

    崔颢:“来到函谷关,我怎么感觉这里与城里总是格格不入”。

    不空禅师好笑道:“佛在心中,一切都不足为虑,我们还是早点休息,明天还要抓紧赶路呢”。

    由于一路舟车劳顿,几人有些困倦,就在老君庙里将就一下。

    就在几人刚要休息之时,李白忽然脑海中涌现出一句话:宁宿坟头,莫住寺庙。可是看到如此整洁干净的老君庙,虽然心中疑惑万千,但还是不得不休息,毕竟实在是疲倦的两眼发昏。

    就在躺下一瞬间,不知不觉间已是昏昏欲睡。

    困顿之中的梦境里,突然眼前还是老君庙处,那四座大青牛铜像突然复活,血眼如火,面对如此庞然大物的大青牛,李白瞬间被吓得两腿发软,大青牛仰天嘶吼一声。

    倏然天崩地裂,山河迸裂,火光冲天,狂风急骤,战旗猎猎,鼓角号声,刀光剑影,地动山摇。

    大地之上,烈火炎炎,从土里露出无数地白骨累累,接踵而来的是所有白骨站立起来,手持刀剑长枪,井然有序地站成数排,一瞬间,四只大青牛铜像仰天哀鸣一声,紧接着四蹄扬起,风驰电掣地冲向白骨大军,脆裂地白骨一撞即碎,刀剑长枪刺向大青牛根本无济于事,反而由于凶猛地刺击将白骨大军折杀些许。

    白骨大军被击碎一地后,大青牛血眼如火,不料怒火燃烧地白骨大军突然死灰复燃。

    而这时所有白骨大军化为一个巨形白骨骑士,手持长槊,身披赤色战袍,头戴白银面具,与四只大青牛旗鼓相当。

    白骨骑士环视一圈,四只大青牛同时出击,鼻孔朝天,怒气冲冲地尖角直逼白骨骑士,从四面合拢的大青牛冲撞力夹击一处,势将其击碎的粉身碎骨。

    四道迅疾的火光冲撞来,白骨骑士扬起手中长槊,就在临近刹那间,长槊忽闪一圈,直砸其面部,长槊上面刺刃刀剑划割来,虽然是细小的伤口,但是却异常地锋利,纵然是大青牛的青铜面具也被划出数道伤口,却不曾流出半点血丝,登时大青牛的杀伤力格外的减弱,只剩最后赴死与最后满心冲杀,白骨骑士灵机一动,纵身一跃,跳脱出大青牛的包围圈,牛角相对刺进青铜之躯,大青牛冲撞一团,凄惨嚎叫不绝于耳。

    不远处的李白也是看的于心不忍,白骨骑士见大青牛重伤在地,飘身落下,长槊再次举过头顶,使劲浑身力气,恶狠狠地砸来,势将其挫骨扬灰,一道白色犀利锐气砍下,大青牛更是惨叫的苦不堪言。

    李白不忍直视这惨相,意想不到之前气势汹汹的大青牛竟然会有如此悲惨的结局,一切完全超出自己的想象。

    白骨骑士胜券在握,随即站在一旁坐看气息奄奄地大青牛。

    四只大青牛气喘吁吁地瘫软于地,四脚朝天。

    忽然天际传来一声响动,四只大青牛立刻起身,精神百倍,毫无之前必死悲哀的惨状,目光中潜藏着战斗火焰,四蹄蹬地,双耳乍起,牛尾卷动。

    白骨骑士有些踟蹰,虽然不知道天际声音从何处而来,但是那道声音能令大青牛重燃战斗意志,真的匪夷所思。

    正当苦思之际,大青牛站成一排,气冲斗牛,直视前方白骨骑士,同时出击,飙发电举,迅如雷光,白骨骑士急中生智,就在大青牛杀至跟前之时,白骨骑士随手扯下身上的赤色战袍缠绕于长槊之上,眼中只有赤色战袍的大青牛顿时随着战袍移动而改变方向,随着长槊晃动而紧紧跟随。

    四牛并驾齐驱,白骨骑士纵身跳跃在牛背上,手挑长槊战袍摆动,大青牛还是一心追随,临近大山处,白骨骑士眉尖一挑,窃笑不已,突然收起长槊上的赤色长袍,大青牛这才反应过来,可是却为时已晚,牛角重重地撞山,四牛翻身于地,再一次地四脚朝天,毫无气息地躺在山脚下。

    白骨骑士一切看在眼里正当洋洋自得之时,倏然天空祥云流溢,紧接着飘落下一位银发飘逸老者,气宇轩昂,仙风道骨,手持拂尘,悠然一笑,拂尘一甩,僵死四个大青牛合成一头大青牛,之前的钢铁铜像之躯变成血肉之躯。

    李白暗暗地猜测道:“难道此人就是道门祖师老子吗?”

    白骨骑士气愤道:“老子,你放我出去,我不想被囚禁在函谷关禁地,我要让死在他乡的战士魂归故里,我要带他们回家”。

    老子讪笑道:“他们的灵魂已无处可去,这就是他们最好的归宿,你若想冲破函谷关禁地,那就大可放手一试”。

    白骨骑士怒火中烧道:“既然如此,那就别怪我手下无情了”。

    半说间,白骨骑士身披赤色战袍,手握长槊,脚下如风,气冲斗牛,冷目寒光,转瞬即逝杀至跟前,岂料老子拂尘扬起,拔山千斤之力犹如砸在空气之上,毫无半点伤害,白骨骑士虽然吃惊,但是明白老子厉害,再一次鼓起勇气,使尽浑身力气,以泰山压顶之势从天而降,岂料老子站在原地不动如山,一道紫气护身周遭,白骨骑士的长槊根本无法近身。

    老子笑道:“你等还是待在这函谷关禁地”。

    “不行”。

    “纵然是死,我等也要誓死一搏”。

    “啊”。

    ……

    白骨骑士怒从中来,周身燃起熊熊烈火,赤炎滚滚,燃烧的赤色战袍如浴火凤凰,战斗力格外地强悍,长槊之上火焰奔腾,冲天火光再次涌动,白骨骑士横眉一抖,烈火长槊刺杀来。

    老子依旧巍然屹立,略带生气道:“既然如此,那就别怪我手下无情了”。

    一刹那间,老子拂尘一甩,紫气翻涌流动,冲天烈焰对其仍旧丝毫未伤,接踵而来的是拂尘穿过白骨骑士躯体,顺着骨架穿梭,四肢尽被束缚地严严实实。

    不一会儿,白骨骑士已是被拂尘包裹地不曾动弹半点,老子见捆绑着白骨骑士,然后随口叫道:“李白,你可以出来了”。

    闻言后,李白装作没有听见,还是静静地莫不作声。

    老子见没有动静,转过身来,正视道:“李白,身为道门一脉,何不现身一见”。

    无可奈何下,李白慢慢地站出身来,第一眼近距离看到老子,满腹疑惑,更多的是震惊,堂堂的道门祖师竟然与自己长相一模一样,顿时陷入一副完全不敢置信的样子。

    良久。

    老子讪笑道:“见到我是不是很好奇,为何你我长相如此一样”。

    李白点头如捣蒜般,脸上洋溢着满满地笑容。

    “此事说来也不足为怪,道门嫡传一脉,而且都是因为我们身负重任,所以生生世世守护这秘密”。

    “秘密?”李白疑惑道。

    “是关于西天昆仑山的,世世代代由我们道门嫡系一脉去守护”。

    “又是关于西天昆仑山的,这到底究竟是怎么回事?”

    哈哈一笑的老子直言道:“此事说来话长,现在你看到的我,只不过是我曾经遗留在函谷关禁地的一缕残魂,除了震慑函谷关鬼魂外,还有就是等候你”。

    “为什么等我?”

    “为了完成我们道门使命,当年我西出函谷关就是去昆仑山一趟,目的就是完成我们道门使命”。

    “那最后怎么样?”

    叹息一声地老子苦色道:“只有去了昆仑山你才能知道你想要的一切”。

    “这……”。

    失笑一声的老子道:“我会帮你的,放心,昆仑山是凡人禁地,但是对于道门没有任何约束”。

    虽然李白安下心来,但是此去长路漫漫,定是充满凶险,不由地举步维谷。

    “紫气东来”。

    老子一说完,顿时一团紫气萦绕在李白身体周遭,倍感浑身充满力量。

    “这紫气东来功法已传授于你,待到日后遇到困难之时,自会对你大有帮助”。

    一说完紫气腾腾,青牛大叫一声,老子明白时日无多,倒骑着青牛刚要准备远去。

    白骨骑士恳求道:“老子求你放我回去,我等客死他乡多年,就让我等魂归故里,求求你了”。

    老子二话不说,随手撤走拂尘,旋即站起身的白骨骑士,双膝跪地连连恳求道:“老子,我等战死沙场多年,若能魂归故乡,我等也算是了无遗憾,长眠安息于黄泉之下,求你让我等魂归身葬故乡吧,求你了”。

    白骨骑士不停地连连叩首,老子喟然长叹道:“一抔黄土,魂归故里”。

    李白也看向老子,不料老子正色道:“只要你能打败他,我就让你离开函谷关禁地,而且还将你等全部送回故乡安葬”。

    “此话当真?”白骨骑士激动道。

    李白连忙挥手,辩解道:“我不是他的对手,我认输”。

    “你认输,也算他输”。

    李白有些为难,白骨骑士郑重道:“那我们就手底下见真章”。

    白骨骑士举起手里的长槊,威风凛凛,赤色披风随风舞动,脚底一蹬,纵身一跃消失在天际,居高临下抡起长槊,以垂天之力砸向李白。

    千钧一发之际,李白随手拔出身上的英雄剑,一抹寒芒,紫光熠熠,浑身剑气腾腾,旋即随手一挡,剑气与长槊相遇,白骨骑士倍感一道紫气阻挡着自己的进攻,虽然是重重地击向李白,但是深深地明白,长槊根本未曾伤及丝毫,同时李白身上紫气聚集,剑气冲出,那道强劲地紫气瞬间将白骨骑士打飞出数米远。

    凭空飞跃的白骨骑士急忙长槊扎地才停稳住,双眸间一团火焰肆意燃烧,势将其吞噬的灰飞烟灭,赤色战袍上火势蔓延,白骨骑士浑身上下大火纷飞,无穷怒杀直指李白,势将其当场挫骨扬灰。

    李白见状也不敢耽搁,运起长剑瞬间紫气蒸腾,同时使出达摩剑法,佛道功法合二为一,紫气东来,佛法无边,顿时闪转腾挪刺向白骨骑士。

    长槊与英雄剑相遇,白骨骑士身上赤色战袍突然变成紫色,顿觉灼烧的痛不欲生,整个骨头被斧砍刀削,刺骨阵痛时不时袭击上额头。

    白骨骑士仰天大吼一声,旋即白银面具下的骷髅头上忽然倾吐出一束烈火,猝不及防的袭击让李白无暇顾及,不得已只能抽回长剑抵挡一番,紫气将烈焰全部抵挡在外,但是火烧地烈焰还是伤害到李白,一股愤怒地恨意涌上心头,激起李白心底强大的战斗力。

    良久。

    李白长剑灌输尽紫气,加上少林七十二绝技,从未有过的爆发力冲斥着身体,浑身差点被撑破爆炸,白骨骑士口吐烈火,一槊擎天,紫气包围着烈火,随即烈火反噬着白骨骑士,再一次重伤在身的白骨骑士扶着长槊于地,毫无半点斗志只能久久地停歇在原地。

    李白弱弱道:“我不想伤害你,你还是留在这”。

    “不”。

    “今天就算是粉身碎骨,我也不愿停留在函谷关禁地”。

    “英雄末路,魂兮归来”,白骨骑士不停地哀叹数声。

    李白见状也惋惜不已,岂料白骨骑士再做最后的垂死挣扎,猛地长槊重重地扎在地上。

    一股开天辟地力量,大地裂开一道缝隙,尘土飞扬,乱石飞溅,狂风急骤,李白也目视前方。

    顿见皲裂之地飞跑出来一匹骏马,身披黄土,火眼金睛,四蹄坚硬如铁,如风似光,一瞬间已是奔跑至白骨骑士跟前,来回不停地绕其转了数圈,马首深情地倚靠在其跟前,白骨骑士轻轻地抚摸着马颈,不时额头靠在马首前,默默地停留片刻。

    不久,土行马撇开了白骨骑士,怒视着李白,风驰电掣地撞击来,躲闪不及的李白飘身飞起,随即骑在马背上,可是土行马疯狂地暴跳如雷,时而后蹄抬起甩动,时而前蹄扬起,李白紧紧地抱着马颈,但还是坐不安稳,不料土行马卧倒翻滚,要不是李白眼疾手快,恐怕早以被其死死地碾压在马背下,只剩一团血浆肉泥。

    翻了一个滚的李白逃出生天,可土行马火眼金睛早已觉察一切,旋即起身再次冲击来,钢铁前蹄迎击着李白长剑,电光石火,长剑难敌双蹄,无耐下,李白落荒而逃,可是土行马穷追不舍,势将其碾压成肉泥。

    出乎意料的是白骨骑士打响口哨,土行马立即止步,转身回头奔向白骨骑士,四目相对,心知肚明的相互依偎抚摸。

    白骨骑士失落道:“看来在这函谷关禁地注定要将我等一辈子囚禁在此”。

    土行马弱弱地嘶鸣一声,虽然不能言语,但是一切尽在哀默地无言中。

    又是一阵抚摸,白骨骑士扔掉手里的长槊,脱下身上赤色战袍,深情地披在土行马的身上,落寞道:“对不起,我不能带你回去”。

    “我带你们回去”,从土行马后面传来一阵坚定的声音。

    白骨骑士循声而去,顿见李白站在原地,目光炯炯有神地紧盯着一人一马。

    “你说的是真的吗?”

    土行马叫了一声,似乎也是在询问事情的真假。

    李白笃定道:“我真的送你们回去,回到属于你们的地方”。

    白骨骑士和土行马久久地愣在原地,不敢相信来人所说之言。

    不由地一人一马失落些许,虽然渴望回到故乡地方,但是明白在这函谷关禁地无论如何都逃不出去,一辈子只能被囚禁于此,不生不死,不灭不伤,亡魂不息,肉体难安。

    李白一本正经道:“大丈夫一言既出驷马难追,我一定带你们回到你们的故乡,让你们魂归故里,灵魂安息于九泉之下”。

    白骨骑士苦色道:“你以为凭你一句就能带我们离开这函谷关禁地吗?”

    半说间白骨骑士示意后面,顿见老子倒骑在青牛的背上参禅悟道。

    李白小心地走过去,细若蚊蝇道:“老子,我输了”。

    徐徐睁开眼的老子暗笑一声道:“既然如此,那我就成全他们,一切还得看你的造化”。

    话音刚落,老子手中拂尘一甩,瞬间飞沙走石,西风烈烈,黄土地下的累累白骨暴露于野,拂尘再次甩动,顿见安静地白骨飞腾鹊起,渐渐地在天际井然有序地排列开来,宛如大师笔走龙飞般刻字写书,雪白的字迹显现出来。

    老子呼之欲出道:“你只要能破解这三千白骨道藏,我就答应将其全部解除封印,永不囚禁在函谷关”。

    李白凝视着三千白骨道藏,瞬间那些白骨宛如张弓搭箭士兵,白云笼罩的雨箭呼啸而至,情急之下,李白不得不运起紫气,面对突如其来攻势,三两下已是耗损无数的气力,等到再次反击,顿觉身体被掏空根本使不上力气。

    老子讪笑道:“三千白骨道藏绝不是武力所能参悟的,心随所动,经书亦是如此,心如止水,大道至简,方能明白人世间的三千大道”。

    沉思良久的李白细细地参悟老子的言外之意,毕竟三千白骨道藏隐藏玄机,随即双手盘膝上端坐于地,两眼微闭,星移斗转,魂飞天外,脑海涌现出三千白骨道藏,紫气熠熠,一行行清晰地字迹浮现眼前,后知后觉地倍感身体又增加强劲力道。

    猛地李白睁开双眼,紫眼气冲斗府射出两道紫光雷电,瞬间将天际悬浮的白骨击碎一地,再次平躺于地,不见任何的异常。

    白骨骑士大笑道:“你居然领略了三千白骨道藏的玄机,真的是匪夷所思,看来我等是有救了”。

    李白微笑道:“这三千白骨道藏就是《道德经》”。

    此话一出,身后的老子走近跟前,正色道:“这三千白骨道藏乃是《道德经》残破经文,只有去了昆仑山才能见识到全本《道德经》,其中蕴含洪荒宇宙的终极秘密,那是探索世界伊始和末端密钥,只有道门嫡系之人最终能了解宇宙的规则和变化,我们在这人世界只不过沧海一粟,唯有时间永恒,天地之理,生死存亡之道,希望你以后领略人世间的大道”。

    李白追问:“我们追求的道到底是什么?”

    哈哈一笑的老子捋了捋胡须,然后放声大笑道:“道是我们每一个人追求心中未知的所想,并且付出心力去探索实践,直至最后的结果不尽人意,可我们还是要追求,道无处不在,三千大道,无穷无尽”。

    紧接着老子正色道:“他可以走了”。

    半说间老子示意白骨骑士可以离开函谷关禁地,李白也是一脸茫然,想不到自己苦思半天所领略的道竟然是如此的肤浅和困惑,再一次看向白骨骑士,只好先将其送回故乡。

    白骨骑士连连叩首道:“多谢老子成全,我替兄弟们谢谢你了”。

    老子回道:“要感谢你应该对着他”,正说间指了指李白。

    白骨骑士转向李白,连连感激道:“多谢英雄,我的孤魂终于可以埋葬故乡了”。

    话音一落,顿时狂风怒号,似乎所有的亡魂都在感激着李白。

    “我该怎么做?”

    白骨骑士郑重道:“在函谷关所有亡魂化成兵马俑,到时你送我们回故乡就可以了”。

    “兵马俑?”

    “那你的故乡在何方?”李白很是疑惑。

    “长安城外百里之遥的豳州”。

    李白重复道:“确定是豳州吗?”

    白骨骑士铿锵有力道:“是豳州,大唐贞观年间在浅水塬战役后,我等远走他乡从军报效国家,如今只剩累累白骨,故乡一直在我们的心底深处,无论沧海桑田,我们永远都不会忘记生我们养我们的故乡豳州,如今故乡是最后埋葬我们亡魂之地,我等归宿之地绝对是豳州,纵然现在是一具白骨,时至今日还是不曾忘却”。其他亡灵魂魄也被一场飓风吹的烟消云散。

    忽然天地之间风云变色,所有白骨再次升腾起,人影傲然屹立在一排,瞬间形成一个强大军团,仿佛当年大唐帝国太宗率领玄铁军再次复活,风声鹤唳,豳州亡魂集聚,喊声如雷道:“生为豳州人,死为豳州鬼”。

    “生为豳州人,死为豳州鬼”。

    “.…...”。

    三声过后,所有白骨融为一体,包括白骨骑士,身披赤色战袍屹立在最前面,胯下土行马,寒光四射,突然变成一小块兵马俑。

    李白凝视片刻,摊开手掌,兵马俑徐徐地落在其手上,一枚精致的兵马俑,一人骑马,正是所有豳州亡魂汇集其间。

    端详久久,李白这才回过神来,小心地将兵马俑放入怀中,随即看向老子方向。

    顿见夕阳西下,银须飘逸老者倒骑青牛消失在天的尽头。

    仙鹤翱翔,微风和煦,霞光万道,一人一牛最后不见半点踪影。

    等到李白刚要去追寻,岂料突然从梦中醒过来了。

    金鸡报晓,日出东方。

    老君庙中几人慢慢地醒来,李白第一个睁眼,此刻天已大亮。

    此刻庙外传来吵闹地声音,刚出的庙门顿见一群人紧盯着老君庙,尤其是看到李白等人夜宿老君庙,无数地惊奇涌上心头。

    来人指指点点道:“他真是命够硬的,居然敢在老君庙里夜宿”。

    “他胆子太大了”。

    “他一定不是人,居然敢孤身一人在老君庙里夜宿”。

    ……

    面对路人的奇怪言语,李白有些愣在原地。

    突然一幕令李白惶恐不安,老君庙前屹立的四座铜像大青牛不见踪影,这到底究竟是怎么回事。

    紧接着崔颢等人出门看到围观人群,不空禅师笑道:“终于天亮了”。

    崔颢大惊道:“你们快看”。半说间,指了指眼前,空空如也的庙前不见一物。

    不空禅师惊诧道:“昨晚我们看见那四座铜像大青牛哪里去了?”

    “难道铜像大青牛夜晚才会出现,或者是……”。

    戛然而止的崔颢目瞪口呆,讷讷地一言不发。

    四人面面相觑,不敢再多说一句。

    李白强笑道:“大家还是不要胡乱猜测,我们还是赶路要紧”。虽然嘴上说的简单,但是心中还是泛起涟漪,毕竟昨晚四人是有目共睹四座铜像大青牛,清晨突然不见踪影,真的是匪夷所思。

    刚走了没有多远,人群目光还是注视着四人。

    良久。

    人群中钻出一个花子,衣衫褴褛,蓬头垢面,肮脏不堪,手里拄着一根木棍,风言风语地嗤笑道:“老君庙里有鬼,他们被鬼附身了”。

    “他们都被都被鬼附身了”。

    ……

    叫花子一直不停地蹦蹦跳跳地大喊,人群也是投来异样目光,更多的是他们到底为何能活着走出老君庙,一个个心中充满无尽困惑。

    四人走了没有多久,来到函谷关城门口,顿见一行行门吏站在大路中间。

    此刻城头上有人赋诗一首:

    君不见函谷关,崩城毁壁至今在。

    树根草蔓遮古道,空谷千年长不改。

    寂寞无人空旧山,圣朝无外不须关。

    白马公孙何处去,青牛老人更不还。

    苍苔白骨空满地,月与古时长相似。

    野花不省见行人,山鸟何曾识关吏。

    故人方乘使者车,吾知郭丹却不如。

    请君时忆关外客,行到关西多致书。

    闻言后,李白抬眸望去,只见城头上立着一个少年,白衣飘飘,手握折扇,腰缠玉带,冠戴发髻,目光炯炯有神,鬓角乌黑,两人四目相对,一种似曾相识的机遇。

    李白颔首致意,白衣公子拱手施礼,一上一下。

    没过多久,城头上公子迈着轻盈地步子徐徐走近。

    李白拱手客气道:“敢问公子何方人士?”

    “在下姓岑单名一个参字,嘉州人士,敢问公子?”

    “蜀山李白,今日能与岑兄相遇,真是荣幸之至”。

    两人拱了拱手。

    岑参讪笑道:“看李兄像是今年进京赶考的学子?”

    “正是,我此行正是去往长安博取功名”。

    “我也是,看来我们也能一道同行”,岑参笑道。

    李白高兴道:“想不到岑兄年纪轻轻已能参加殿试,年少有为,而且刚才听闻岑兄吟诗一首,真的是才华满腹,可谓少年英才”。

    “李兄客气了,纵然是读了许多书籍,也敌不过李兄在老君庙里夜宿一晚”。

    此话一出,四人瞬间眼前一亮,尤其是李白,根本不知道其言外之意。

    失声一笑的岑参正视道:“昨天我进城时就听到老君庙的事情,而且异常地诡异”。

    “诡异?”李白忙追问。

    “相传函谷关常年发生战争,在老君庙下埋藏了很多孤魂野鬼,一到晚上就会有四尊铜像大青牛涌现,但是自始至终见过的人都未曾活着走出过老君庙,四位真是福大命大造化大”。

    一说完,李白恍然大悟,其实岑参所言不虚,只是自己已经帮助那些孤魂野鬼带他们回故乡,让他们逃出禁地,日后带着他们魂归九泉之下长眠故乡豳州。

    不空禅师双手合十失色道:“阿弥陀佛,愿他们早日安息去往西方极乐世界”。

    李白回道:“他们的亡魂一定会安息故乡”。

    岑参附和道:“但愿如此”。

    李白见状,忙引荐道:“这是狮子国的不空金刚禅师,来我东土大唐求取真经,崔颢,我的良友,花美香儿,我的……”。

    话到嘴边,李白又不知如何介绍,娇羞地花美香儿绯红了脸。

    崔颢客气道:“很高兴能结实你这等少年才俊”。

    “我也很高兴能与诸位结识,真是我的无上光荣,能与诸君一路同行,更是我的福分”。

    “请”。

    一行人出了函谷关,踏上奔赴长安的大道。

第十二章 天地一斗

    酷暑难耐。

    来到华阴城中,顿见城中无数背负长剑之人。

    李白好奇道:“为何这里人大多都是习武弄剑之人?”

    崔颢笑道:“李兄真是贵人多忘事,华阴城离华山最近”。

    此话一出,李白瞬间豁然开朗,脑海中涌现出嵩山少林寺方丈玄空讲述当年华山论剑的事情,时至今日还是记忆犹新。

    蓦地,心中憧憬着月圆之夜,华山之巅,天下江湖武林英雄豪杰齐聚一处,真是前所未有的壮观。

    岑参讪笑道:“传闻三十年前江湖武林两大绝世高手消失于华山之巅,时至今日还是一段传奇佳话,为了夺得武林至宝《金刚经》,数年来江湖武林不知掀起了多少血雨腥风,再过几天又是三十年一次的华山论剑,江湖豪杰再次坐山论剑”。

    李白和崔颢异口同声道:“真的是三十年一遇的华山论剑吗?”

    岑参连连点头,郑重其事道:“每至华山论剑,嵩山少林寺武学至宝《金刚经》必现世一次,为了争夺经书,不知多少英雄豪杰葬身华山之下”。

    此话一出,李白叹息一声道:“想不到普渡世人的经书,竟是害人不浅的罪魁祸首,希望此次华山论剑能终结这罪恶的杀伐”。

    “希望如此”,不空禅师回道。

    李白抬眸看向苍穹之上的华山,一种说不出的感觉,总是无端地涌上心头,隐隐地忐忑不安。

    不空禅师正视道:“我佛创立《金刚经》是济世救人,想不到传到东土大唐竟然变成杀戮工具,真是罪过,我佛慈悲,阿弥陀佛”。

    岑参讪笑道:“经书无罪,佛亦无过,只是一些利欲熏心之人起了贪念,将洁净经书污染了,真是罪不可赎,面对这些罪孽深重之人,必将受到佛的惩罚”。

    “善哉,善哉”。

    刚一说完,几人朝前走去,城里熙熙攘攘的人群背负长剑,行色匆匆。

    崔颢疑惑道:“他们都是哪里人?”

    岑参侃侃而谈道:“依我之见,这里人都是名门正派,能参加华山论剑都是江湖武林之中有名望之人,蜀山唐门,嵩山少林,五岳剑派等”。

    半说间,几人来到客栈前,已是人满为患不得不停下脚步,看到无数地剑客,只能屈居人后再作打算。

    日已偏西。

    顿见所有人起身踏上华山大道,而且身背锦帽貂裘,狐靴熊装,李白困惑道:“他们为何这时候上山而且身背冬装,难道有何玄机吗?”

    哈哈一笑的崔颢解释道:“李兄有所不知,六月华山之下酷热炎炎,华山之巅,天气阴晴不定,时而水滴成冰,寒冷瑟瑟,时而烈日炎炎,酷暑难当,短短的一天之内经历着四季的变幻莫测”。

    明白后的李白有些尴尬地躲在一旁不再多言,跟随在人群后面,一起踏上华山大道。

    虽然当下烈日炎炎,但是山间吹皱地凉风习习,不觉地凉爽沁人心脾,那种无比舒畅地爽快直通肺腑。

    又跨过一个山头,俯视山下,人如蝼蚁,渺小不已。

    冷风轻送。

    一行人走在华山半腰间,那些习武之人早已没了踪影,只剩一行五人还停留在半路上。

    花美香儿倍感一袭寒意侵袭而来,不由地打了个冷颤,又一阵风掠过,一个响亮地喷嚏引起了众人的察觉。

    李白忙关心道:“你怎么样?”

    “我没事,我……”。

    花美香儿还没有说完,又是一阵闷闷地喷嚏声。

    李白毫不犹豫的脱下自己的披风,顺手亲自为其披在身上,嘘寒问暖道:“一路上真是辛苦你了”。

    花美香儿欣慰道:“能陪在你的身边,我也心满意足了”。

    莞尔一笑的花美香儿娇羞不语,心间一股暖流袭来,不觉那阵阵寒意地侵袭。

    刚走了几步,突然一阵箫声打破周围的静谧。

    崔颢好奇道:“何人在此吹箫?”

    李白环视周遭,还是不见半点人影,但是那隐秘地箫声还是无端入耳。

    岑参惊讶道:“你们快看山头那是一个人吗?”

    举目眺望,陡峭地山尖斜坐着一人,发梢飘逸,白衫劲装,玉指短箫,风流倜傥,一副潇洒自在样子。

    箫声之中尽是断肠愁思之意,听觉使人肝肠寸断,不觉间已是湿了双眸,红了眼眶。

    崔颢失落道:“好忧伤地曲子”。

    岑参哀伤道:“好一个悲伤之曲,更有一个悲伤之人”。

    李白老泪纵横道:“听闻已是曲中人,不知曲意为谁悲”。

    ……

    曲毕。

    山巅之人起身纵然一跃,已是到达几人的跟前。

    几人这才看的清楚,陌上人如玉,公子世无双,来人风度翩翩,玉树临风,掌中一支七孔玉箫。面上略带几分寒冷,仿佛跟华山之巅冷气一样,不畏严寒地冷傲孤僻。

    李白客气道:“不知公子刚才所奏何曲?”

    岑参猛地收起折扇,恍然大悟道:“翠云峰下,绿水湖畔,天上地下,古往今来,你就是神剑仙庄二公子花无缺”。

    “花无缺是谁?”李白疑惑道。

    岑参使了个眼色,岑参近前讪笑道:“今日能遇到二公子,真的荣幸之至”。

    花无缺冷色道:“你们打扰了我的雅兴,真是扫兴”。

    一说完,花无缺手握玉箫走远了,可是未曾生气半点,只是那目中无人的傲气真的是心比天高。

    李白讥笑道:“不就是个神剑仙庄的二公子有什么厉害的,真拿自己当回事”。

    岑参解释道:“刚才不让李兄说话就是因为花无缺从不与人为伍,不光因为他是神剑仙庄的二公子,重要的是他的父亲大人是江湖传说的东方不败,也就是神剑仙庄前庄主”。

    “东方不败?”

    岑参点了点头应了应。

    李白闻言后,想不到花无缺是东方不败的儿子,真的是匪夷所思,之前在嵩山少林就听到过东方不败传说,此生已是无缘见其人,如今见其儿子,想来其人也是一个孤僻冷傲之人。

    沉思片刻,李白再仔细端详,只见其身着单衣,不疾不徐地踏上华山之巅,虽然几人已是冻得瑟瑟发抖,但是花无缺依旧无所畏惧,不由地对此人充满无尽地好奇和困惑。

    顺着石阶拾级而上,走了没有多久,天上已是飘起雪花。

    李白惊叹道:“想不到华山脚下赤日炎炎,山上已是雪花飞舞,真是天上地下,别具一格”。

    岑参笑道:“李兄见怪了,到了华山之巅更是冰天雪地,那里常年大雪纷飞,真的是人间仙境,美不胜收”。

    崔颢高兴道:“那还不加快步伐,我们快点爬上去一览华山美景”。

    “自古华山一条道,惊险诡谲,猿猴不能攀,飞鸟无法过,唯有山夫子修了一条华山窄道,高耸万仞,鬼斧刀削,仅容一人沿光滑绝壁穿过,脚下万丈深渊,一失足粉身碎骨,可谓是命悬一线过鬼门关,号称是摩天崖”。

    “摩天崖”。

    听到摩天崖惊险万分,几人不由地退缩一团。

    又走了一段路程,来到一座凉亭之中,三个洒脱飘逸遒劲的大字吸引几人目光:栖霞亭。日落西山,霞光万道,一股西风吹浮游云流动,沿着山峰如一条白色锦缎飘动,涂上那鲜艳地金光,如风林火山一样,那满山绿水青山露出真面目,在风浪摇曳下,吹皱了芳心,斜阳的光芒射穿云层阻隔,沁透山林的缝隙,金光熠熠,躁动了林中鸟语花香,一派生机勃勃地骚动。

    李白见状忙峰回路转,好笑道:“好一座栖霞亭,真的是落霞与孤鹜齐飞,秋水共长天一色,几位诗友,面对华山仙境,我们当下何不赋诗一首?”

    崔颢和岑参连连附和道:“如此良辰美景,岂能不赋诗一首”。

    不空禅师虽然不解,但是明白东土大唐的文人墨客都喜欢诗词歌赋,闲来吟诗作画,尤其是酒后诗兴大发更是妙不可言。

    李白挺身而出,酝酿半刻道:“西岳峥嵘何壮哉!黄河如丝天际来。黄河万里触山动。盘涡毂转秦地雷。荣光休气纷五彩,千年一清圣人在。巨灵咆哮擘两山,洪波喷箭射东海。三峰却立如欲摧,翠崖丹谷高掌开。白帝金精运元气,石作莲花云作台。云台阁道连窈冥,中有不死孟山人。明星玉女备洒扫,麻姑搔背指爪轻。我皇手把天地户,孟山谈天与天语。九重出入生光辉,东来蓬莱复西归。玉浆倘惠故人饮,骑二茅龙上天飞”。

    崔颢称赞道:“想不到李兄竟然对奇书《山海经》了解的如此透彻,真是让愚兄大开眼界”。

    岑参附和道:“李兄对西岳华山从古至今传说与现实结合,真是令人不得不佩服”。

    李白强笑道:“二位兄台谬赞,愚兄我只是心中有感而发,还请二位为华山赋诗一首”。

    崔颢放眼端望,呼之欲出道:“岧峣太华俯咸京,天外三峰削不成。武帝祠前云欲散,仙人掌上雨初晴。河山北枕秦关险,驿路西连汉畤平。借问路旁名利客,何如此处学长生?”。

    李白苦色道:“崔兄为何如此向往隐匿山林,我等此去长安应试定会蟾宫折桂无须担忧困扰”。

    岑参安慰道:“兄台,长安应试是我们每一个学子向往之地,十年如一日,只为一朝金榜题名,光宗耀祖,高山流水之乐,不是我们现在所想,当下应当快活逍遥人间的西岳华山,而不是叹息厌世”。

    崔颢激动道:“多谢二位仁兄的宽慰,以后我定当不再谈归隐山林执念,定当发挥所长博取功名”。

    三人相视一笑,遥望着西岳华山的夕阳西下。

    岑参笑了笑,刚刚想要脱口而出,夕阳下一抹火光佛影乍现,李白惊呼道:“华山莲花火影”。

    崔颢惊奇道:“什么是莲花佛影?”

    “相传在华山常年会产生一道佛坐莲花光影,想不到今日我们竟然有缘目睹”。

    “原来如此”。

    刚一说完,从身后传来一阵熟悉地声音:“二位施主,好久不见,别来无恙”。

    李白急忙回头望去,顿见嵩山少林的觉路站在身后,忙激动道:“你怎么会在华山?”

    倏然一笑的觉路正视道:“奉方丈之命来参加华山论剑,希望能有机会找回佛门至宝的《金刚经》”。

    “《金刚经》”,李白冷冷地重复一声。

    不空禅师道:“若是能在此次华山论剑中找到《金刚经》,也不枉我等此行”。

    “几位可否一道同行上的华山之巅?”

    不空禅师应了应,二人不觉间已是谈经论道忘乎所以。

    出的栖霞亭,一行人朝着华山之巅走去,拾级而上时,耳畔冷风簌簌地作响。

    一会儿,天上夕阳落下帷幕,时不时下起了小雪。

    几人冷的瑟瑟发抖,不空禅师和觉路还是无动于衷,依旧聊的如火如荼。

    李白和崔颢等人已是面色发青,不由地缩了缩身子,继续沿着山巅走去。

    正当几人冷的彳亍之时,眼前闪现出一位山夫子,头戴毡帽,腰缠毛巾,脚踏棉靴,肩上两头挑着棉靴棉衣,李白急忙冲上前,早已冻得口齿不清说道:“能……不能卖我棉衣……”。

    还未说完山夫子佯笑道:“这些棉装正是我要卖给上山之人”。

    此话一出,李白赶紧掏出身上银子递到其手上,急不可耐道:“赶紧给我一套,我冻得……”。

    接过银子后的山夫子忙将棉装送上,刚要披身的李白回头看向花美香儿,脸颊已被冻得殷红,两手哆嗦不停,李白毫不犹豫将棉装为其穿上,同时又为自己重新找了一件。

    三两下几人换上一身毛茸茸的冬装,刚要辞别的山夫子笑道:“华山之巅奇寒无比,几位还是小心”。

    言毕。

    山夫子继续挑着担子朝着山下走去,直至消失在路的尽头。

    几人面面相觑,虽然明白山上阴冷,但是华山论剑迫在眉睫岂可错过,打定主意后几人还是依旧往山巅走去。

    走了一段时间,山上的雪愈来愈大,愈来愈急,几人环视周遭一圈时,从雪地里走来一群人。

    只见一个个身披白衣,奇服怪装,不像是中原武林人士,头戴斗笠,腰佩长剑,为首的腰胯长刀,最中间是位婀娜纤弱的女子,一群人将其围在正中央,生怕受到半点伤害。

    崔颢困惑道:“这些人是从哪里来的?”

    端详片刻,李白侃侃而谈道:“看这些人装扮像是东瀛人,在我大唐帝国东方,一直有个一衣带水的国家叫东瀛,曾在汉朝就遣使我朝学习,直至今日依旧如此还有遣唐使”。

    “你说这些东瀛人这是干什么去,难道他们也是想去参加华山论剑吗?”

    点了点头李白回道:“相传东瀛人崇尚武士剑道,有一种江湖侠客浪人,一生习练剑道,喜欢与人切磋武艺,直至打败对手”。

    “可是他们为首的为什么佩戴的长刀?”

    “只有剑道达到巅峰之时才会有幸佩戴长刀,长刀者,剑道第一,看领头之人,绝非常人能比”,李白说完,不免对前面之人凝视良久。

    临近几人处,东瀛人纷纷停下脚步,颔首致意,之后又继续往华山之巅走去。

    不经意的一瞥间,李白看向中间之人,步履细细,白衣飘飘,轻纱遮面,微风飘过时,一缕轻纱扬起,目似桃花眼如月,宛如月宫仙子,不食人间烟火,回眸间,二人四目相视,微微一笑,桃花笑靥两边开,轻纱落下间,李白心驰神往所不能自拔。

    痴痴地停在原地,直至东瀛人不见身影,李白还是魂飞天外,目光追随其朝着华山之巅飘去。

    崔颢招呼道:“李兄我们该走了”。

    还是不曾缓过神的李白讷讷在原地,不空禅师拍了拍其肩头,然后几人不再理睬朝前走去。

    等醒悟后的李白只见周围已毫无半点人影,放眼望去,顿见几人有说有笑,不得已只能加快步伐紧跟上去。

    鹅毛大雪纷飞,华山笼罩在白色大雪之下。

    一行人走至摩天崖下,前面屹立着不少人。

    李白惊奇道:“为何所有人都聚集在这,难道华山论剑就是在这举行吗?”

    觉路呼之欲出道:“华山论剑在华山之巅举行,摩天崖离华山之巅还远呢,这里只不过是上山第一步,后面更是危险重重,从古至今能登上华山之巅英雄好汉已是寥寥无几,而且能参与华山论剑大多都是各大武林门派的盖世豪杰”。

    半说间,来到了摩天崖,顿见壁立千仞的石崖上只有手掌大小的长空窄道,脚底下是万丈深渊,一不小心便会万劫不复,尸身不存。

    此时上的窄道是白衣公子花无缺,纵身飘起,身轻如燕,手握玉箫,如履平地徐徐向前,转瞬间已不见任何踪影。

    东瀛人一个个轻若鸿毛,沿着狭小长空窄道井然有序地走过,毫不费吹灰之力,不由地令众人暗暗地惊叹佩服。

    李白等人站在原地待了好久,凝视着长空窄道不敢朝前半步,惊恐从心底袭来,脚底下不由地后退数步。

    但是岑参毫不犹豫的上前,虽然有些身手不稳,但还是义无反顾地朝前走去。

    紧接着就是觉路,毫不犹豫的上的长空窄道,手持念珠,缓缓地走过。

    不甘其后的不空禅师跳跃上长空窄道,目视前方,紧紧地追随着觉路,二人一前一后的消失了。

    崔颢有些胆怯,冷冷地注视着李白,二人自始至终都未曾动弹半点。

    花美香儿好笑道:“你们两个还要不要去参加华山论剑?”

    “不去”,二人异口同声道。

    听到二人笃定的声音,花美香儿二话不说,随即走上窄道,虽然身子晃晃悠悠,可脚底细步绵绵地朝前走去。

    摩天崖徒留下二人,李白大笑道:“自古华山一条道,长空窄道,悬空半壁,下临深渊,惊天之险,这真的是奇险天下的第一山”。

    崔颢附和道:“摩天崖上,群峰挺秀,西岳华山,人间险境”。

    “能与愚兄一起登上华山,真的是人生一大快事,请”。

    “请”。

    两人相互推诿,无耐下,李白只好在前,刚一踏上长空窄道,脚底冰凉如水,寒风掠过,心头凄凉刺骨,但还是咬紧牙关继续朝前面走去。

    突然一股冷风吹得急骤,李白始终无法睁开眼睛,雪花疯狂地捶打着脸颊,如利剑刺穿腥红的皮肤,渐渐地身子已被冻僵,四肢发麻地不听使唤,头晕目眩之际,身体有些开始摇摇晃晃,李白使劲挣扎,可血气无法提起,不知不觉间已被冻成一具冰雕,浑身麻木地僵立在长空窄道上,飓风夹杂着冰雪,一瞬间将其击打下山崖下。

    “李白”。

    “李白”。

    ……

    崔颢大喊数声,长空窄道上已是空空如也,那具冰雕消失不见踪影,而此时雪已不下了,大风停止了。

    李白的名字在摩天崖下传播开来,久久地回荡在峰峦叠嶂里。

    摩天崖下一具冰雕落下,李白毫无知觉,但是有意识身体却无法支配,只能眼睁睁地等死。

    李白倍感身体簌簌地坠落,穿云夺雾,隐匿在山峦峡谷里。

    忽然峡谷间传来一声啼叫。使劲挣扎观察周遭动静,可还是看不真切,眼珠子根本不能转动。

    又是一阵尖叫响彻峡谷中。

    李白浑身还是僵硬万分,等到落在谷中之时,一抹斜阳照进谷中,正好落在冰雕上,滴滴哒哒,李白身上地寒冰在退却,渐渐地恢复神智,四肢也开始缓缓地蠕动。

    在峡谷口上屹立着一头庞然大物,利爪钢枪,形似大山,眼中藏月,勾嘴弯曲,巨翅时不时伸展开来连连大叫,宛如两把硕大的蒲扇,遍体翎羽黝黑,显然是头百年神雕。

    李白弱弱道:“多谢神雕兄救命之恩”。

    此话一出,神雕站在悬崖畔上回过头来,不停地惊叫张翅点头回应,似是听懂人言。

    李白大喜道:“你难道能听懂我说的话?”

    “能”,神雕坚定道。

    神雕煽动翅膀,迈开长腿大步走来,看到稍微恢复气力的李白,随即嘴里吐出一颗婴儿拳头大小的蛇胆,李白接过后细细地端详,光看蛇胆外表已猜出这蛇有上百年,要不然蛇胆也不会这般大。

    思索片刻后,再看向神雕的好心,毫不犹豫的随手吞进口中,一股苦胆汁液贯穿肺腑,难以下咽的李白还是咬紧牙关吞下。回荡在肺腑间腥臭味总是上涌,不得已只能时刻强压下去。

    良久,一股苦涩的腥味过后,李白感激道:“多谢雕兄的好意”。

    “这是万毒王谷的双头普斯曲蛇的蛇胆,对于疗伤大有益处”。

    神雕叫了叫,转身朝着峡谷上的悬崖边走去,双腿并起,翎羽蜷缩成一团,目视远方,像一个迟暮老者,静静地欣赏夕阳黄昏下的华山奇景。

    紧随其后的李白来到悬崖畔,遥望着夕阳西下消失在华山背后,凉风有信,吹起神雕浑身翎羽,顿见其眸中湿润些许,似乎回想起当年主人。

    火烧云天,晚霞千里。

    神雕突然大叫连连,旋即转身勾嘴叼起李白背后剑,凌空一扔,李白不解情急下只能接住。

    神雕又是三声惊叫。

    “可否陪我一起练剑?”

    李白再次询问道:“你说让我陪你练剑?”

    神雕连忙点头回应。

    大笑一声的李白激动道:“救命之恩无以为报,小小练剑,晚辈有何不可”。

    倏然举起长剑,眉间一挑的李白急忙长剑刺去,眼看已到跟前,岂料神雕张开巨翅左右阻挡,虽然神雕显的笨重,但是巨翅犹如两个巨掌来回不停地阻挡,坚硬地臂膀一扇,长剑瞬间脱手飞出,长剑掉落峡谷,李白有些懵懂,刚才还未看的真切,想不到血肉之躯的神雕竟然拥有如此厉害神力,自己根本毫无半点还手的机会。

    凝望着山谷那掉落地长剑,李白虽然哀叹数声,但更多的是落寞,想不到练剑苦学多年,竟然一朝竟会被神雕打败,心如死灰万分。

    神雕又叫了叫。

    “请跟我来”。示意李白跟随自己前往。

    纵然现在心情困惑和费解,无奈只能照做。

    走了一段路程,来到一处潮湿阴冷之地,雾气萦绕,在乱石缝隙之中流窜着几条花蛇。

    李白定睛细看,顿见花蛇身上隐隐逆鳞发出金光,头顶长有肉角,腰身扭曲逶迤行走如风,倾吐着血红信子,发出嘶嘶地响声,惊恐道:“想不到经书记载的双头普斯曲蛇在华山阴冷之地竟能存活”。

    刚一说完,突然发出呱呱地叫声,李白很是奇怪侧目而视,一只硕大的火蟾蜍跳将出来,浑身斑驳赤色嫣红,眼冒金光,一蹦一跳,口吐火球,同时又蹦出一只莽牯朱蛤,肤如寒冰,通体雪亮,每过一处寒气逼人,周遭被冰冻三尺,看到火蟾蜍和莽牯朱蛤乍现,李白顿时愣在原地不知所措。

    刚要退却,远处山上又爬出一只飞天蜈蚣,身子细长,炭黑如铁,动作犀利,转瞬即逝,紧接着又跑出一只蝎子王,倒钩利刺,大钳晃动,坚硬如钢。

    一瞬间,面对如此毒兽,李白失魂落魄,不敢在此逗留片刻,刚要准备逃之夭夭,岂料神雕竟将其推入毒兽跟先,一脸茫然的李白不知所措,想不到神雕会将自己推入火坑之中,葬身毒兽的腹中,不免有些后悔,早知道就不让神雕救命,也许还能落得个全身,这下真的是死无葬身之地了,而且还是成为毒兽玩物,不免心死如灯灭。

    神雕再次张开巨翅将其拍打向前奔去,眼看是掉入毒兽之中,李白急中生智纵身一跳,脚尖落在一块巨石上,可是还没站稳之际,突然火蟾蜍倾吐出一口火球,而且火势熊熊,烈焰滚滚,势将其烧成灰烬,暗中嘀咕的李白大骂道:“这是要把我变成烤猪啊”。

    无可奈何下,李白只能再次一跳,虽然逃离了火蟾蜍烈焰燃烧,但是却落在了蝎子王前面,一双大钳咣咣地夹击来,遇石即碎,倒钩寒芒更是凭空袭来,上下袭击。

    万不得已,李白只能腰身一转,倒翻逃出生天,刚逃出虎口又进狼窝,早已等候多时的飞天蜈蚣伸出长长地触须,万足攀爬,快如闪电,脚下生风,眼看已是到了脚跟先,谁料李白猛地动如脱兔般,大步地跳将起来逃过一劫,可是莽牯朱蛤还是蹲在池塘边,静静地凝视着李白,豆大眼珠子转个不止,脖颈鼓囊囊地气冲万千,时不时呱呱地叫个不休。

    李白愣在原地,四目对视,大眼瞪小眼,莽牯朱蛤粗粗地脖颈憋着一股臭气,突然倾吐射出,吓得李白连滚带爬,一直注意着身后的莽牯朱蛤。谁料眼前突然乍现出一只大红狼蜘蛛,周身鼓鼓地,尾部似肉瘤,嘴角一直嚼动不止,细腿支撑着巨身,猛地大红狼蜘蛛身子一挺口吐蛛丝,李白情急之下赶紧躲避,脚底还是被蛛丝死死的缠住,无论怎样挣扎都无法逃离,此刻大红狼蜘蛛更是屹立在前,目瞪口呆李白一时讷讷地愣在原地。

    大红狼蜘蛛前腿拖拽着蛛网上的李白,眼看已是成了其嘴边肉,一声细细地尖鸣,一袭白色光影在飞窜,根本看不真切,速度极快,肉眼根本无法识别。

    一刹那间,莽牯朱蛤、飞天蜈蚣、火蟾蜍、蝎子王、大红狼蜘蛛、双头普斯曲蛇都纷纷侧目注视,李白也举目环视周遭,一道白光忽隐忽现,一只闪电花狐貂尖叫数声,看到李白挣扎在大红狼蜘蛛的蛛网下,瞬间移形换影,步伐如光,身影似离弦之箭,顿时骑在大红狼蜘蛛身上,轻轻地啮咬一下,大红狼蜘蛛刺疼的发疯发狂,李白这才逃出生天,并且也注视到闪电花狐貂身影,一身皮毛如雪透亮,黑眼泛光,爪子细长尖锐,口生奇寒剧毒,碰之即刻毒发身亡。

    神雕注视着万毒王谷的毒物一个个汇聚一处,李白仍旧惊恐不安。神雕怒啼数声,顿时万毒王谷的毒物纷纷大惊失色,双头普斯曲蛇腰身如弓,盘旋成一团,獠牙锋芒初露,血信子收缩自如,目光时刻观察着周遭举动。

    闪电花狐貂动如脱兔,一时站在双头普斯曲蛇跟前,一时趴在蝎子王尾钩前,时而闪现在火蟾蜍头顶,时而落在大红狼蜘蛛身上。

    霎时,万毒王谷的毒物愤怒万千,所有恶意全部聚集在闪电花狐貂身上,群起而攻之,以六敌一,将其团团地围在正中间,双头普斯曲蛇张开獠牙游移来,火蟾蜍口吐烈焰,飞天蜈蚣足下生风袭来,蝎子王摇曳着毒钩冲来,大红狼蜘蛛酝酿着无尽地蛛网,莽牯朱蛤展开大嘴,寒气逼人,闪电花狐貂被围拢在中央,但依旧不慌不忙的闪电花狐貂时不时前脚擎起,后脚支撑着身子,像人一样站立着目视六大毒物。

    就在神雕一声尖鸣过后,闪电花狐貂爪子绕着毒物飞跑一圈,瞬间六大毒物身上依稀闪现出几道浅浅的血痕,没过多久已开始鲜血汩汩地流淌。

    顿见闪电花狐貂爪子上未曾流下一滴鲜血,两眼轱辘地转个不停,痴痴地望着六大毒物。

    火蟾蜍腥红皮肤染上鲜血后分外地彤红,登时飞身一跃,直逼闪电花狐貂,同时口吐烈焰,闪电花狐貂不曾慌忙躲闪,而是依旧蹲立在原地,正当大火蔓延肆虐开来时,皮开肉裂的火蟾蜍狂叫一声,闪电花狐貂猛地一飞冲天高过火蟾蜍在其背部抓来,登时鲜血迸溅,只见火蟾蜍鲜血落在地上传来噼里啪啦地响声,接踵而来的地面燃起熊熊烈火,火蟾蜍剧痛难忍,旋即转身蹦跳向闪电花狐貂方向,背靠其身,同时抖动身上的流淌血水。

    正当闪电花狐貂逃跑之际,其余毒物全部蜂拥雀起围攻来,无耐只能原路返回落在了火蟾蜍洒下大火陷阱之中,闪电花狐貂无处可逃只能任凭毒火加身。

    只见那雪白的皮毛被大火吞噬,闪电花狐貂被炙烤的浑身难受,生死攸关之际,万毒王谷传来一条溪水潺潺声响,闪电花狐貂珠走玉盘眨眼间消失不见半点光影。

    李白唯一看到的是一团火光飞速地消失在六大毒物面前,紧接着神雕又是一声尖鸣。

    火蟾蜍气息奄奄,岂料剩下的毒物齐齐地围拢来,双头普斯曲蛇掩藏在背后,飞天蜈蚣静观其变,莽牯朱蛤不动如山,大红狼蜘蛛有伤在身未曾出手,只有蝎子王细步飞快地冲到火蟾蜍跟前,尾上毒钩摇晃,寒芒乍露。两只大钳子时不时地撞击,威胁逼近。

    火蟾蜍脖颈鼓鼓地憋着一股毒气,咯咯地撑大脖子,气势汹汹地怒不可遏,眼看蝎子王咄咄逼近,猛地大口一张毒气倾吐,蝎子王忙掉头急转,尾钩平直扎来,像一把长剑,待到毒气过后,又掉头杀来,尾钩似长戈挖来,势将其血溅当场。

    火蟾蜍不曾停歇,猛地身子一转,背部血液流淌下来,气冲斗牛,身子鼓囊囊地像皮球一样,顿时鲜血飞溅向蝎子王,纵然尾钩锋利和大钳子厉害,遇到火蟾蜍鲜血点起火光,蝎子王顿时就地打滚翻身灭火,倏然尾钩宛如一柄利剑出鞘,笔直地刺进火蟾蜍的身体内,赤血在缓缓地流淌,火蟾蜍口吐毒气,瞪大双目怒视着苍穹,一副死不瞑目的样子,之后翻身平躺在地上,一动不动,蝎子王更是誓不罢休,继续挺起坚硬地尾钩多次穿进其体内。

    一旁的莽牯朱蛤心生怜悯,想不到自己的同族会被蝎子王刺杀,怒火中烧,飞身一跃的莽牯朱蛤直奔蝎子王,两方怒视彼此,蝎子王大钳子咣咣作响,莽牯朱蛤脖子鼓鼓地传来巨响,气冲肺腑,四肢蜷缩一团,就在蝎子王不注意一瞬间,笨重身体快如闪电,比闪电花狐貂速度还迅猛,更重要的是一股气流飞窜碰撞,短短一下将蝎子王撞击的晕头转向,尤其是那股阴冷寒气使得蝎子王畏惧万分,架起大钳子缓缓地放下,刚要准备擎起大钳子,岂料莽牯朱蛤冲天鹊起。

    良久不见半点踪影,李白仰首凝视,迟迟地不见莽牯朱蛤落下身来。

    蝎子王也不曾含糊,顿时足下运尽力气,尾钩似大刀直指苍穹,大钳子屹立挺起,势将其落下眨眼间粉身碎骨,大卸八块。

    一股寒气从天而降,李白这才看的真切,那是一大块冰山,虽然渺小,但是力度分外笨重,以泰山压顶之势砸下,电光石火间坚硬地冰山重重地砸在蝎子王身上,登时蝎子王被砸的脑浆乱溅成一滩肉泥,之后奄奄一息的挣扎不堪,大钳子掉在地上,尾钩锋芒也沉下,多次强忍着苦痛蝎子王想要站立起来都以失败告终,瘫软着身子,睁着双目紧盯着周遭一切。

    刚刚得胜的莽牯朱蛤蹲在原地,又一跳,望着死去的火蟾蜍呱呱地叫个不停。

    未注意身后的莽牯朱蛤岂料飞天蜈蚣偷袭来,数足并举,转瞬即逝爬到莽牯朱蛤跟前,一瞬间攀爬上起身,莽牯朱蛤倍感阴冷,刚要回身岂料飞天蜈蚣紧缠其身,数足像倒钩一样深深地扎进其身体,无论怎么挣扎都无法挣脱倒钩束缚,莽牯朱蛤再一次气冲肺腑,身体肿胀像气球般,旋即冲天飞跃,可还是逃不开飞天蜈蚣魔掌。

    李白看的清楚,这次莽牯朱蛤是在劫难逃,要想挣脱出飞天蜈蚣的束缚,估计是别无可能。

    不料身旁的神雕仰天尖鸣一声。

    霎时间,不可开交的飞天蜈蚣和莽牯朱蛤交战之时,其余的毒物纷纷群起而攻之,双头普斯曲蛇见状,移形换影地狂卷去,将其死死地包裹住,静观其变的大红狼蜘蛛张开倾盆大口喷吐出数张大网,紧紧地将其全部包裹在自己的钢铁大网之中,悄悄地坐收渔翁之利。

    此刻高兴之际,蛛网发生巨颤,滚动蛛网不受控制,原本胜利在望的大红狼蜘蛛瞬间被大力拉拽向蛛网,不料自己反而受到蛛网缠绕,全部一起捆绑成一团,根本无法挣脱半点,只剩一个白色蛛网般虫茧一样。

    正当此时,神雕望向李白,一脸疑惑的李白也是不知所措,尤其是看到被蛛丝包裹的毒物们,满腹困惑的李白愣在原地,神雕巨翅一扇,飘飘然的李白被打飞向毒物们。

    脑子沉闷的李白有些明白,难道神雕是想让自己将万毒王谷的毒物们吃了。

    李白缓缓地走近包裹的毒物们,偌大的蛛网茧子很是恐怖,小心翼翼的拿着树枝挑起。

    等看向神雕方向,背对着自己的神雕已经开始走开了。

    只能挑着蛛网茧子紧紧地跟随着神雕走去,刚出了万毒王谷,之后来到一处山洞。

    石床、铁锅,最显眼的莫过于一顶丹炉等应有尽有,像是有人在此久住。

    神雕大翅一扇锅底生气了火,正色道:“万毒王谷的毒物们不但是上好的疗伤的妙药,更是增加修行的灵丹,你把它们炼丹,吃了对你大有益处”。闻言后的李白急忙将蛛网茧子放进丹炉里,添柴加火的李白渐渐地明白神雕的良苦用心。

    一连半天,丹炉下火势跟不上,神雕习以为常的张开蒲扇呼呼的煽动,火势旺盛,没过多久丹炉里别无长物,唯有一颗黑色丹药。

    李白讷讷地看了半天,神雕尖叫一声,点了点头,张了张嘴。示意自己吃掉丹炉里的丹药。

    夹起丹药后,左右看了一圈,黑黝黝的看不出半点端倪,苦思之际,神雕走近跟前,目视着李白示意其吞下。

    无耐下,只能一口吞下,无色无味,过了一会儿,李白顿觉身体内似有万千虫蚁在抓挠,时而五脏六腑火热滚烫,亦如置身火海,熊熊烈火冲斥着心脏血脉,时而阴寒冰冷,仿佛身处寒冰地狱,一时间冷热交替,身体仿佛要被撑破爆炸开来。

    李白大吼一声,火寒之气涌上头顶,神雕被其震慑,撑开巨翅击打去,李白立在原地不动如山,双手握拳,拳风劲猛,待到巨翅袭来还是无动于衷,反而以肘抵挡,一股火寒之气侵袭向神雕,倍感其身体冷热交替,长喙一啄,双翅一展向后飞去。

    四目相对,神雕煽动乱石飞溅,猛地凌空而起,利爪似刀剑刺来,李白不慌不忙,移形换影,因为服用了万毒王谷的毒物们炼制丹药,并且领悟到毒物们的攻击厉害之处,身似山巅花狐貂闪转腾挪,脚下像飞天蜈蚣,冲天鹊起仿佛火蟾蜍,双手像蝎子王大钳子,力大无穷,形似双头普斯曲蛇,猛地偷袭,最重要是明白大红狼蜘蛛聪明智慧,鹬蚌相争,坐收渔人之利,眨眼间已是骑在神雕背上,大手重重地一击,像降服烈马一样,一拍神雕尖叫一声,虽然神雕不停地反抗,但是没过多久已是对其言听计从。

    霎时神雕驮载着李白飞翔在峡谷上方,穿云夺雾,直上九天云霄。

    夜幕落下一刹那。

    月圆之夜,华山之巅。

    崔颢等人见李白落下摩天崖后,纷纷驻足不前,不空禅师叹息道:“英雄少年竟然陨落在华山上,真是天妒英才,阿弥陀佛,愿施主早登西天极乐世界”。

    花美香儿哭泣道:“他不会死的”。

    “他一定不会死的,他还要送我回去,他……”。

    崔颢安慰道:“李兄吉人自有天相,我相信他一定不会有事的”。

    岑参关心道:“李兄不会有事的,看他骨骼惊奇,绝对不会葬身在这区区华山的摩天崖下”。

    ……

    面对连连的安慰,花美香儿虽然宽下心来,但是看向深不可测的摩天崖下,心中还是泛起嘀咕。

    不空禅师双眼微闭,两手合十,虔诚地为其超度诵念往生经文。

    花美香儿遥望着深渊,久久地难以平复心中的忐忑。

    正当几人伤心欲绝之时,倏然从摩天崖下传来一声鸟鸣。

    众人同时大惊道:“什么声音?”

    不空禅师急忙睁开双眼,观察着摩天崖的风吹草动,顿见渺小的一只鸟盘旋崖下。

    片刻间,愈来愈近,从小变大,大鸟离众人愈来愈近,不空禅师惊讶道:“好大一只神鸟”。

    崔颢大喜道:“好像是传说中的万雕之王黑翎神雕,你们快看神雕背上那是不是个人?”

    “是李白”,花美香儿哭笑不得道。

    此话一出,顿时所有人迎上前睁大双眼注视着鸟背之人,不曾想到是去而复返的李白,而且还被神雕驮载着,真是匪夷所思。

    神雕飘身落地,李白飞身着地,看到几人很是高兴,不料花美香儿痛哭流涕地扑进其怀里,哭诉道:“你吓死我了”。

    李白讪笑道:“我不是安然无恙地回来了”。

    花美香儿将其死死地拥抱住,久久地不愿分开。

    不空禅师看到其平安地归来,放下了担心,静静地朝着华山之巅走去。

    朝阳峰上,霞光万道。

    一行人全部汇集在此,周遭有神剑仙庄二公子花无缺,东瀛人,五岳剑派,蜀山唐门等人。

    李白满腹疑惑道:“大家为何在朝阳峰停留?”

    “因为他们都在等待风云二使”。岑参回道。

    “风云二使是何许人也?”

    “相传一人号称是风中之神陌羽长风,另外一人是云中之仙孤绝凌云,这风云二使脾气古怪,每次华山论剑总是讨教上山之人剑法,这次估计也不例外”。

    话音一落,风云四合,天地变色,阴云笼罩,狂风急骤。

    李白正视道:“难道是风云二使来了吗?”

    霎时龙卷风吹动阴云遮盖了朝阳峰霞光。

    突然在朝阳峰乍现四人,两两二人分别身穿紫衣和血衣,众人纷纷疑惑道:“为何不见风云二使?”

    “这次华山论剑是怎么回事?”

    “这四人到底究竟是谁?”

    人群中连连传来质问声音,对于当前四人身份根本不知所以。

    花无缺呼之欲出道:“这四人应该是华山最新收的门人,一位是富甲天下的紫衣侯,一位是当今天下剑法超绝的血衣侯,相传剩下二人身份特殊,从来没有人知道他们真实身份,更不知其武功渊缘出自何处”。

    紫衣侯和血衣侯上前客气道:“不愧是神剑仙庄的二公子”。

    二人连连颔首致意。

    花无缺回礼一番。

    紫衣侯开口道:“三十年间华山只收了我等四人,另外二人让我为大家引荐”。

    顿时所有人双眼睁大,侧耳乍起仔细地聆听。

    “这一位是神剑仙庄的大公子花满楼”。

    花无缺大惊道:“大哥”。

    花满楼面无表情地站在原地,仿佛未曾听到般,一副毫不理睬的样子。

    “大哥,是我,我是你二弟无缺”。

    花满楼站在原地,目光只是瞥来,不曾开口说一句话。

    周围人听到是神剑仙庄的大公子,顿时引起轩然大波,尤其是花无缺不敢置信,当年自己大哥为了追求无上剑道,离家出走已是二十多年,想不到再次相见会是今天这样的场面。

    紫衣侯讪笑道:“你大哥痴迷剑道,数年间已是走火入魔,当时多亏祖师救他脱离苦海,不曾想到虽然保住了性命,但是神志不清”。

    闻言后,花无缺惊色道:“怎么可能,我大哥精通天下武学剑道,怎么会入魔,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半说间,花无缺跑到花满楼跟前,不停地拽着其身体呼喊道:“大哥,我是你二弟无缺,你看看我,我是……”。

    眼神迷离的花满楼吞吞吐吐道:“你是谁?”

    花无缺激动道:“我是你二弟花无缺,大哥你不记得我了吗,我小时候第一次练剑还是你亲自教的”。

    花满楼还是讷讷地一言不发,紫衣侯笑道:“虽然你大哥心志受损,但是却得到风中之神陌羽长风的真传,身法诡谲,飘忽不定,除了日月神教护教四大法王之一的青翼蝠王,恐怕普天之下很少有人能追上他”。

    花无缺闻言后,凝望着自己的大哥,还是想不通,当年自己大哥是何等意气风发,单挑江湖武林各大门派,神功盖世,无人可挡,想不到如今变成华山风中之神的传人,真是世事难料。

    紫衣侯再次开口道:“剩下的这位就是隐居山野多年的蜀山唐门传人逍遥侯,深谙天下各种暗器,二十多年前以一己之力力挫九大门派”。

    花无缺惊颤万分,想不到当年蜀中唐门暗器天下第一的逍遥侯竟会在华山出现,真是奇哉怪哉。

    紫衣侯正视道:“现在我们四人是奉道祖之命前来接见几位登上华山之巅”。

    “道祖究竟到底是何许人也?”李白满腹疑惑道。

    岑参讪笑道:“相传华山道祖寿命长达八百年,人称彭祖,但他精通道教的奇门遁甲之术,江湖人习惯称其道祖,但是从来没有人见过他的真面目”。

    “彭祖”。

    不料紫衣侯话锋急转道:“要想参加此次华山论剑,必须闯关我们四人其中一人方能上山”。

    李白大惊道:“什么,要跟他们四人其中一个比试,那不是必输无疑了”。

    紫衣侯看向东瀛人方向,客气道:“几位不远万里参加此次华山论剑,真是一路辛苦了”。

    领头武士颔首致意道:“有幸能参加中土大唐三十年难得一见的华山论剑,我等真的三生有幸,若是能亲眼目睹江湖武林众多高手施展绝世神功也算人生一大幸事”。

    “诸位请开始任意选择你们对手”,紫衣侯话音一落,血衣侯、逍遥侯、花满楼等人站出身来,低头俯视着眼前众人。

    花无缺第一个站出身来,义正言辞道:“这三十年一次的华山论剑看来我神剑仙庄必须参加了”。

    目光一瞥,与血衣侯四目相交,会意后的血衣侯横眉一挑,如鬼似魅,一道火影转瞬即逝在花无缺眼前,根本看不清楚其身在何方。

    临近几人也是看的眼花缭乱,想不到血衣侯的魅影神功竟然如此厉害,花无缺不慌不忙举起手里的玉箫,一首碧海潮生曲响起。

    血衣侯冷色道:“神剑仙庄的独门神技幻音碧海潮生曲,今日能领教一回也不枉我一生”。

    只见箫声飘起,血衣侯魅影神功杀至跟前,一直在箫声中周遭尽是花无缺身影,每至血衣侯刺穿其身后,化为一道光影消失不见,后面又闪现出花无缺光影。

    血衣侯讥笑道:“原来如此,这就是幻音碧海潮生曲厉害”。

    花无缺见其攻势犀利,魅影神功中的分身魔影立刻将所有光影击碎,登时愣了一下,而后紧接着又独奏碧海潮生曲。

    短暂一瞬间,血衣侯旋即火影出击,一团火气冲撞向花无缺,眼看其已是在劫难逃。

    岂料花无缺箫声激烈,轰隆隆地箫音中传来千军万马地地杀伐声。

    旁边众人看的真切,箫音里的杀机惊险万千,但是纹丝不动的血衣侯剑身一抖,伴随着一声龙吟虎啸,大有鲸吞山河架势,箫音也被隐匿在剑声中。

    血衣侯眨眼间,剑尖直逼其脖颈,同时花无缺的玉箫抵在其腹部。

    紫衣侯笑道:“想不到神剑仙庄二公子的碧海潮生曲果然天下无敌”。

    血衣侯见状,急忙收起长剑,退到一旁。

    众人也是清楚,这一局花无缺和血衣侯平分秋色,但是事先有言,平局也算胜局,花无缺已是能顺利参加此次华山论剑。

    李白等人站在原地,想不到血衣侯的剑法和花无缺碧海潮生曲未曾论个输赢,很是匪夷所思,看来花无缺绝非等闲之辈,而且他的大哥花满楼还未曾出手,看来这华山论剑绝非易事,要想上的华山之巅更是难上加难。

    就在此时,东瀛人站出身来,颔首致意。

    紫衣侯讪笑道:“传闻东瀛人崇尚剑道,几位不吝赐教”。

    领头介绍道:“这二位是龙武士、黑武士”。

    只见二人手持长剑,斗笠下露出一双犀利寒目。

    龙武士和黑武士颔首致敬道:“阁下,请多多赐教”。

    紫衣侯瞥了一眼花满楼,会意后的花满楼徐徐地上前颔首致礼。

    一袭冷月寒剑,猛地利剑出鞘,黑武士纵身化为一道黑影,连人带剑一起眨眼间不见半点踪影。

    李白看的明白,那柄冷月寒剑的锋芒阴冷,尤其是黑武士眼里寒芒,分外地冰冷,一股寒彻刺骨冷气使得周遭之人不由地打了个冷颤。

    花满楼定在原地,双眼微闭,侧耳聆听空气中风的温度,忽冷忽热,眼角一笑,右手一指,伴随一抹寒风刺出,黑武士显现出真身。

    霎时黑武士冷月寒剑袭来,花满楼腰身一转化成一团风气,来不及反应地黑武士已被打倒在地。

    怒不可遏的黑武士刚要上前继续讨教,不料领头咳嗽一声,顿时黑武士急急的退下,不敢再逞能半点。

    败退黑武士站在人群最后,龙武士看了一眼花满楼,想不到曾经赫赫有名的的神剑仙庄大公子花满楼会出现在华山,真是不可思议,尤其是当年挑战武林各大门派,当时也是引起巨大轰动,如今能领教一番也算受教万千。

    花满楼注视着龙武士,手握一柄青龙剑,剑身黝黑透明,寒光乍现,不觉倍感一股摄人心魄地杀气袭来。

    龙武士上前晗首致意道:“阁下,请多多赐教”。

    花满楼同样回礼,由于受到风中之神的真传,顿时打起精神不敢放松半点警惕。

    不经意间,龙武士静站原地,一股龙腾涌动之象,手里青龙剑一转,伴随着一声龙吟,随风而过,花满楼明显感觉到超强的杀气,那是来自心底最深处的杀意,四目相视一瞬间,花门楼被杀气震慑地朝后退去半步。

    紫衣侯正色道:“你输了”。

    花满楼明白,刚才小小地一步就是决定胜负的关键,不曾想未出手胜负已分。

    不曾正视对手的花满楼颔首退下,紫衣侯瞥了一眼,逍遥侯早已苦侯多时,要不是花满楼耽误工夫,恐怕龙武士早已是一具冰冷地尸体。

    龙武士看向逍遥侯,油然而生出一种惶恐,因为从来没有见过逍遥侯出手,相传此人是蜀山唐门的暗器之中的绝顶高手,若是能与其一较长短也不枉中原走这一遭。

    逍遥侯迎上前,讪笑一声,就在笑声戛然而止之际,发披上之肩猛地念头一闪过,从身后飞出无数的五行镖。

    龙武士聚精会神,虽然早就料想到逍遥侯暗器,但却出乎意料的是从身后突然发起攻击,毫不犹豫的抡起青龙剑,移形换影,步履极快,剑光霍霍,所有飞镖尽被砍的火光飞溅。

    眼看龙武士提剑杀至跟前,李白等人看的为其捏了一把汗,长剑已是劈头盖脸的刺下,不料眉头一挑的逍遥侯长发竖起,数千绣花针从身上刺出,龙武士见胜券在握,不免放松戒备,岂料逍遥侯身上刺出数千的绣花针细小狭长,一根银针直直地刺眼而来,龙武士情急之下只能抵挡住双眸来袭的寒冰银针,接踵而来的那团冷气仿佛冻僵整个躯体,就在短短一瞬间,持剑之手已是有气无力。

    青龙剑掉在地上一刻,龙武士清楚认识到自己已经输的一败涂地,逍遥侯杀自己简直易如反掌,他不过是拿自己小试牛刀而已。

    龙武士钉在原地良久,然后诚心诚意地颔首退下。

    李白惊叹道:“逍遥侯不愧是蜀山唐门的暗器高手,浑身上下都是暗器,一枚小小的寒冰银针竟然可以防身真是厉害”。

    东瀛人领头的暗暗地称赞一番,目光中尽是佩服。然后又看向身旁的二人。

    会意的二人挺身而出,逍遥侯凝视二人一眼,表面上看起来微不足道,但是却分外的奇怪,一种说不出的奇妙鬼怪。

    逍遥侯讪笑道:“承让了”。

    一位是烈火忍者,一位是寒冰忍者,两极忍者,一火一冰,一阳一阴,阴阳道法。擅长使用暗器,在东瀛也是数一数二的绝世高手。

    二人上前颔首客气道:“阁下,不吝赐教”。

    逍遥侯以为二人会单独攻击,不曾想到两极忍者一拥而上,一不留神间,二人一前一后重叠在一起,逍遥侯仍旧巍然不动,头发一甩,一枚五角飞镖破空袭去,顿时穿过二人身体,登时只剩两件衣物,不见尸首。

    全场之人惊讶地四下寻找,尤其是花满楼也惊慌失措,刚才究竟到底发生了什么,眼睁睁的看着二人消失不见,真是匪夷所思。

    正当逍遥侯余光巡视一圈之时,身后一股烈火之气扑面而来,眼前一道寒冰杀气忽隐忽现。

    两眼微闭,逍遥侯细细地聆听风声辨别二人的位置,长发一震,霎时寒冰银针围拢成一道钢铁之城,任其怎样进攻都无法攻破半点。

    两极忍者同时发动致命一击,两柄精钢锻造的剑伞前后夹击来,看到乍现二人,逍遥侯不曾慌乱,但是看到坚硬地剑伞,心中隐隐地泛起恐惧。

    寒冰银针尽被剑伞挡下,逍遥侯见情况不妙,登时两脚一蹬剑伞擎天而起,谁料剑伞上面突然弹起几条细剑差点割掉自己的双脚。

    气急败坏的逍遥侯忍无可忍,登时双手一震,一把割鹿刀,锋利无比,横空掠过。剑伞之上的细剑尽被砍断,反手继续砍杀剑伞之下,势必将其命丧剑伞下。

    就在剑伞碎裂的一瞬间,伞下仍不见一人,又朝另一剑伞砍去,仍旧不见半个人影,同时周遭乍现数以千计的剑伞,逍遥侯顿时有些捉摸不透东瀛忍者的独特厉害之处,不像中原武林各大门派,暗器都是有根可寻,不曾想到二人暗器竟是如此的诡异难测。

    逍遥侯怔了一下,割鹿刀在手掌摊开,顿时数千飞刀乍现眼前,目光一挑,旋即长空划过刀影,所有的剑伞尽被斧砍刀削的破碎一地。

    两极忍者还是不见一点人影。

    正当逍遥侯愁思之际,头顶出现两团光影,势如水火般地袭来,逍遥侯情急之下连忙躲避,可是咄咄逼人的火势近在咫尺,势不可挡的寒气从天迫降,临机一动的逍遥侯背后一袭飞刀乍现。

    两极忍者见状,依旧是火寒之气空袭,忽然飞刀又见飞刀,伴随着一声巨响在空中爆炸开来,就在巨响传播一瞬间,三人已不见踪影。

    李白疑惑道:“他们三人去哪了?”

    不空禅师笑道:“应该是在地底下了”。

    “地底?”满脸不可思议的众人凝视着脚底下动静。

    良久。

    三人还是不曾闪现。

    东瀛人领头明白两极忍者暗器的厉害,可是刚才见到逍遥侯割鹿刀厉害,顿时对二人满满地信息开始有些质疑。

    突然从地底窜出三人,一群人定睛细看,逍遥侯左臂上出现一丝血迹,领头东瀛人暗喜一丝,目光再瞥向两极忍者,二人未曾受到半点伤害,静静地站在眼前,不曾开口说话。

    逍遥侯施礼客气道:“多谢二位高抬贵手”。

    话音一落,两极忍者低着头,连连回道:“阁下暗器厉害,我二人甘拜下风”。

    此话一出,顿时所有人不惑万千,连续的质疑声传来,不知刚才究竟在地底到底发生了什么,李白细细地观察,顿见两极忍者双手颤巍巍地血流不止,但是却被长袖掩藏的严实。

    东瀛人领头的看出端倪,忙上前呵斥道:“丢人现眼,还不快快退下”。

    两极忍者惭愧道:“对不起,让领主大人失望了”。

    听到领主大人四个字,全场之人无不惊骇,尤其是逍遥侯等人,敢当面训斥两极忍者,想必其身份肯定高贵。

    逍遥侯致意道:“领主大人,请”。

    “阁下请”。

    二人冷冷地致敬后,逍遥侯刚要使出寒冰银针出手,岂料领主大人倏然站在跟前,四目相视。

    来不及寒冰银针划空,轻轻一掌,逍遥侯已是不见踪影。

    紫衣侯看的真切,眼里闪过一丝担忧,只见逍遥侯连连咳嗽,虽然御气压制住胸口间喷涌的气血,但是内脏已是受到巨大的重创,踉踉跄跄的硬撑着身体走到领主大人跟前,强笑道:“多谢手下留情,我认输了”。

    领主大人低头示意,目光随即瞥向紫衣侯。

    全场之人注视着这一切,两人静静地凝望着彼此。不曾开口说话,寒光迸发,杀气浓烈。

    冷风掠过。

    领主大人和血衣侯一刀一剑快速穿过,拔刀夺剑一瞬间,胜负已分。

    领主大人脸上惊现一条细小地血痕,紫衣侯发梢被削下一丝。

    轻轻地擦拭脸上的血痕领主大人正视道:“阁下剑法果真是厉害”。

    “领主大人的刀法更是奇绝,不愧是东瀛第一刀,敢问领主大人可否告知你的尊姓大名,以及你手中的佩刀?”

    “在下皇影,此刀名为惊寂,惊天动地,难逢对手”。

    血衣侯笑了笑,连连称赞道:“阁下真的是刀中之神,惊寂刀更是杀气透天”。

    在场之人从血衣侯口中听到领主大人之名的皇影,以及其手中的的惊寂刀不免多看了几眼,平淡无奇的刀身,根本没有半点耀眼,但是刀中沁透着那股杀气格外地镇魂心魄,尤其是握在皇影手中,分外的惊天动地。

    血衣侯转身正视道:“今日比剑就此结束”。

    闻言后,在场之人全部传来质疑声,想不到比剑会突然结束,完全超出众人的预料,尤其是李白,虽然没有上去,但是心中还是充满比剑斗志。

    在场之人大多都明白,敢上前公然挑战当前四人,都是当今江湖武林公认的高手,只不过这次人才寥寥无几,不像三十多年前,在朝阳峰上,两大绝世高手与彭祖斗得天昏地暗,时至今日还是在江湖武林传为一段神话传说。但是二人行踪至今成谜。

第十三章 谁与争锋

    朝阳峰上。

    紫衣侯端详片刻,目光注视着东瀛人皇影,以及神剑仙庄的二公子花无缺,随后看向近处的李白,尤其是其跟先的神雕,清清楚楚地记得那是曾经在华山之巅出现过神雕,如今与其并肩而立,想来其中定有原因。

    李白上前礼貌道:“前辈,我也想参加此次华山论剑,能与你比剑无论最后结果如何,我愿倾尽全力尝试一次”。

    “你不用比剑可以上的华山”,紫衣侯风轻云淡地说道。

    全场之人顿时无不骇然震惊,尤其是东瀛人的领主大人和花无缺,想不到无数人费尽全力才侥幸上的华山,而此人竟然可以轻易上山,真是匪夷所思。

    李白不敢置信,忙质问道:“你说的是真的吗?”

    紫衣侯点了点头应了应。

    旁边一干人等虽然困惑万千,但是听到紫衣侯之言,也不敢再多问什么,毕竟上山之事由其决定。

    紫衣侯正视道:“现在我就带你们上的华山之巅”。

    话音一落,风云四合,朝阳峰上掀起轰隆隆地巨响,细细地聆听,那是铁锁滚动地声音,似乎是从深渊谷底传来。

    紫衣侯轻笑道:“诸位请”。

    只见其手指朝阳峰下,走至悬崖边上,一条细长地铁锁直通朝阳峰对面,下面是万丈深渊,雾气阴阴,风声鹤唳。

    紫衣侯、逍遥侯、血衣侯、花满楼四人飘身上的铁锁,脚踩铁锁轻快地穿过,转瞬即逝已是在对面。

    接踵而来的第一个踏上铁锁的是花无缺,白衣飘飘,右手持玉箫,左手靠背,一个潇洒动作,迅速地通过长长地铁锁。

    第二个便是领主大人皇影,他先是走到白衣女子跟前,拱手施礼道:“雪主,我们可以过去了”。

    话音刚落,龙武士和黑武士在前探路,两极忍者搀扶着雪主上前,飘身鹊起,一行三人搀扶着雪主徐徐地走过,如履平地。

    在场之人看的无不惊叹佩服,两极忍者踏空行进,脚下空无一物,不一会儿已是走到对面。

    领主大人皇影更是在不知不觉间已是走到雪主跟前,一行人看的更是连连赞叹万千。

    李白环视一圈周遭就剩自己,再看看其他人更是不敢飞上铁锁,不等李白踏上铁锁,谁料一阵飓风将自己拍打向铁锁。

    还没来得及看的真切,神雕飞翔盘旋在铁索之上的李白旁边,伴随一声响彻峡谷尖叫,李白更是加快脚步。

    突然神雕发动袭击,张开剑喙,巨翅煽动如风,本来走路磕磕绊绊地李白一时自顾不暇,面对来势汹汹的攻击,李白即刻脚下行走如风,不曾想到去而复返的神雕堵在前面,钢爪死死地抓住铁锁,来回煽动翅膀,不停地摇晃,像荡秋千一样,吓得李白惊慌失措,紧紧地攥住铁锁不曾松开一丝,两眼时不时瞥向下面,狂风呼啸,深不见底。

    神雕再次加大力气摇晃起来,整个铁锁旋转一圈,晕头转向的李白昏昏沉沉的,胸口翻江倒海的来回晃动,伴随着一声干呕恶心,李白登时口吐胆汁,一股刺鼻的腥味溢出,神雕愈发的上下晃动,铁锁宛如一条游移的蛟龙般,翻山越岭地奔腾。

    李白气血翻涌,实在忍受不了,突然挣脱开铁锁,随即单手抓住铁锁,猛地借助铁锁力道平稳地立在上面,握掌成拳,怒吼一声道:“既然雕兄现在想比试一番,那我就奉陪到底”。

    一说完,李白登时跳将起来,如蜻蜓连连点水般,来到神雕跟前,赤手空拳地攻击去,虽然身形瘦小,但是掌劲刚猛,碰到巨大神雕翅膀袭击,犹如撞击到钢铁般,毫无半点痛痒的神雕又一翅膀袭来,反手一挡的李白尽被强大力道撞击下打的浑身疼痛不堪。

    不经意间,神雕突然抬起钢爪,朝着李白浑身刺来,势将其打败在铁索之上,不料李白灵机一动,借着铁锁力道,猛然使劲摇曳数下,同时飘身飞至神雕背上,抓着厚厚的翎羽不停地捶打,一阵剧痛从脖颈传来,神雕尖叫数声,鸣叫声瞬间响彻整个朝阳峰下。

    李白好笑道:“雕兄,你太低估我的厉害了”。

    神雕翱翔朝阳峰上,驮载着李白驰骋九天之上。

    片刻之后已是停在雪主等人跟前,花无缺等人看的木讷,想不到此人竟能驯服此等庞然大物,真是不可思议。

    李白客气道:“雕兄,麻烦你将我的朋友们送过来”。

    神雕点了点头,李白拍了拍其背,转身落地看向对面。

    领主大人走到李白跟前,颔首礼貌道:“敢问阁下如何得到如此神物?”

    嫣然一笑的李白直言道:“这是我在华山遇见的,对我有救命之恩,与这神雕相遇也算是我的一段奇缘”。

    “原来如此”,领主大人说完后看向一旁的雪主。

    而那白衣女子站在原地,时时刻刻的侧耳聆听李白之言。

    “敢问阁下可否告知尊姓大名?”

    李白不假思索的呼之欲出道:“在下李白,是今年进京赶考的学子,有幸来参加三十年一次的华山论剑”。

    “传闻华山论剑,谁与争锋,万剑归宗,天下第一,谁若是能胜出必将会得到佛门无上至宝《金刚经》”。

    “想不到阁下竟然对华山论剑的事情了如指掌,真是令人好生佩服”。

    “放眼东土大唐中原武林的江湖盛世,普天之下谁人不知,谁人不晓,更何况我们这些外邦人更是充满无限的憧憬和向往,更别提你们这些中原江湖的武林人士”。

    “能与阁下在华山认识,真的是三生有幸”。

    正当二人说话间,神雕飞来,巨翅卷起清风,雪主的斗笠被吹起,一袭容颜再次浮现眼前,李白正好看的真切,上次虽然只是一抹惊鸿而过,但是此次却看到其清晰面容,冰雪凝脂,玉面粉色,娥眉冗长,一双似雪含情目,两鬓乌发玉簪发髻盘卷,久久地看的魂不附体,随风而去。

    花美香儿呼唤道:“李公子,我们该走了”。

    “我们该……”。

    未曾听到声音的李白还是看的如痴如醉,雪主走至跟前,轻声细语道:“你的朋友在叫你”。

    “我的朋友”,神魂颠倒的李白急忙四下环顾,正好看到岑参等人紧盯着自己。

    强笑的李白回道:“我这就来”。

    急忙转身看向雪主,不自然的强颜欢笑道:“多谢提醒,我叫李白,以后有事尽管吩咐,小可一定照办不误”。

    “你客气了”,雪主弱弱地回道。

    李白依依不舍地走开了,可是一步三回头还是不舍地望着雪主。

    花美香儿讥笑道:“快走了,你们还会再见的,又不是不再见了,反正都是在一座山上,低头不见抬头见的”。

    血衣侯命令道:“各位请随我上山,到了山上请不要四处乱闯,否则会遇到危险,请谨记我说的”。

    之后紫衣侯和血衣侯在前,逍遥侯和花满楼走在最后面,生怕其间有些人乱成一团,破坏了华山的规矩。

    沿着石阶走了一些路程,顿时樱花烂漫,香气扑鼻,远处高山之上白雪皑皑,临近的地方高阁林立。

    踏上最后一个台阶,一望无际的太极图案映入眼帘,分外地硕大。

    紫衣侯和血衣侯看到从太极图案中走来两人,忙正视道:“见过风云二使,这几位是朝阳峰比剑胜出之人”。

    陌羽长风不曾抬头,点名说道:“李白来了吗?”

    听到这,在场之人再次惊讶万分,为何陌羽长风只关心李白。

    紫衣侯连忙回道:“他来了”,半说间指了指后面的李白。

    陌羽长风直接走向李白,全场之人无不肃然起敬,一种孤高冷傲地气势震慑地众人退避一旁,就连阴冷地花无缺同样也退却边上。

    陌羽长风来到李白跟前客气讪笑道:“道祖有请阁下去青牛宫”。

    李白不知作何回答,但是能让华山风云二使亲自相迎,想必其中必有原委,李白忙作答道:“还请长使前面带路”。

    陌羽长风不予理睬其余一干人等,只是引领着李白朝前走去。

    孤绝凌云冷笑道:“带着他们下去休息片刻,而后再举行华山论剑”。

    紫衣侯领命后,不疾不徐带着众人离开了。

    随后风云二使带着李白迈步跨过太极图案,朝着青牛宫走去。

    来到青牛宫前,陌羽长风正视道:“道祖已经等你多时,你且进去他有话对你讲”。

    李白刚要追问,二人已是转身消失不见半点踪影。

    犹豫半天的李白还是不曾推开青牛宫的大门,怔怔地苦思良久。

    突然门开了。

    从门里传来一阵沧桑声音,“我等你已经很久了”。

    不及反应,声音过后,李白已是被一袭长袖拖进青牛宫中。

    环视一圈,青牛宫中别无长物,唯有正中间一个蒲团,蒲团之上端坐着一位老者,背对着自己,一袭灰色道袍,前面整个墙壁上悬挂着的是一个斗大的道字。

    李白询问:“是你在说话吗?”

    老者轻笑道:“这里只有你我,不是我说话还会有谁”。

    小心的李白走至跟前才看得真切,老者年迈,苍髯长须,鹤发童颜,手持拂尘,静心打坐。

    “请坐下”,老者说道。

    李白见旁边有个蒲团随即坐下,之后老者一言不发。

    见状,李白也开始打坐参禅,毕竟自己已是好久没有打坐修身养性了。

    刚一坐下,突然脑海中被人无端闯入,正是刚刚久坐的老者。

    李白不惑道:“为何你我会在心境相通?”

    “我是青牛宫彭祖,江湖人称道祖,但不是真正意义上的道祖,今日能与你相见也是我求之不得”。

    “求之不得?”李白奇怪道。

    彭祖笑道:“此事说来话长,容我细细为你道来,阁下可曾听说过西天昆仑神山故事”。

    “不知西天昆仑神山有何秘密?”

    彭祖侃侃而谈道:“此事得从太宗年间说起,传闻太宗皇帝为了得到长生不老之术,不惜花费了大量人力物力去往西天昆仑神山求仙问道,不惜重视方士术士,最后为其去往昆仑山,结果都是无功而返,一日在终南山上,偶遇仙人,遂此以后痴迷炼丹之术,荒废朝政,最后却落得个毒发身亡,接着女皇武帝上位,更是大肆培养术士方士,为首的以袁天罡和李淳风,在朝廷之外设立了金吾卫和梅花内卫,全部听命于女皇武帝一人之令,女皇武帝不仅自立了日月当空的武曌,而且在江湖之上还成立了一个组织日月神教,武林称其为明教,后来李唐子孙推翻了武周天下,恢复了李唐天下,帝国之人称其为魔教,行事阴险狡诈,日月神教教主便是东方不败,也就是鼎鼎大名的神剑仙庄的庄主,为了去往西天昆仑山,他们不惜动用江湖各门各派势力前往昆仑山问道成仙,结果还是大败而归”。

    “江湖传说的剑圣东方不败竟是与朝廷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真的不为人知,想不到剑圣东方不败身份累累,的确厉害”。

    “但是东方不败孤身一人未曾进入昆仑山”。

    “他也去过昆仑山吗?”李白很是疑惑。

    “根本没法进去,相传进入昆仑山会遇到狂风暴雨,惊雷闪电,而且周遭是一片古老原始森林,里面飞禽猛兽不计其数,人根本无法进去半点,但是在数年前曾经有个人踏进过昆仑山”。

    “这人是谁?”李白激动地追问。

    “剑魔独孤求败”。

    “你说的可是武林神话般的人物剑魔独孤求败?”

    彭祖点了点头。

    李白峰回路转道:“相传当年月圆之夜,华山之巅,武林神话剑魔独孤求败与江湖传说的剑圣东方不败在华山论剑,谁与争锋,万剑归宗,争夺天下第一,自此以后二人便不知所踪,这其中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倏然一笑的彭祖正视道:“二人在华山决战后,筋疲力尽,当时少林十三绝神僧出手才化解二人争斗”。

    “人世间真的有着号称泰山北斗少林寺的百年奇才的十三绝神僧吗?”

    “正是此人,他以一己之力化解二人争斗”。

    “那他们三人现在在哪?”

    悠然长叹一声地彭祖失色道:“当年在华山论剑后,十三绝神僧将二人收入门下,自此以后便杳无音讯,谁也不知道他们去哪了”。

    “想不到声名显赫的剑圣剑魔最后却消失在茫茫武林江湖之中,真是可惜”。

    彭祖询问:“你坐下神雕是从何处遇见的?”

    “是在华山窄道下的万毒王谷遇见的,神雕于我有救命之恩”。

    “你可是知晓那神雕是谁的坐骑?”

    摇了摇头的李白满腹疑惑。

    “神雕是剑魔独孤求败的坐骑,江湖上对独孤求败的另一个大名就是神雕大侠,头戴面具,仗剑天涯,神雕在侧,行侠仗义,路见不平,驰骋纵横天下”。

    “神雕大侠”。

    “你可知道当年独孤求败是如何进入昆仑山的吗,就是凭借坐下神雕才有机会进入昆仑山”。

    “那后来怎样?”

    长叹数声地彭祖苦色道:“等到再次见到独孤求败之时,他已是独臂之人”。

    “他的臂膀怎么了?”

    “在进入昆仑山时,他遭受到了天雷闪电加身,要不是逃得快,恐怕早就灰飞烟灭,自此以后有人说在终南山见过神雕大侠,又有人说在风陵渡口见过一位独臂之人,背负长剑,身旁跟着一头神雕”。

    李白失色道:“想不到堂堂的神雕大侠竟会是这样结局,真是痛哉惜哉”。

    “一代剑魔独孤求败如此悲惨收场,真的是可惜万分,江湖盛传一句话,终南山后,活死人墓,神雕大侠,绝迹江湖,只留下剑魔独孤求败的不败武林神话”,彭祖喟叹道。

    李白淡淡地重复一句道:“终南山后,活死人墓,神雕大侠,绝迹江湖”。

    之后李白忽然想起什么,忙催促道:“敢问华山论剑真的可以亲眼目睹佛门至宝《金刚经》吗?”

    彭祖爽朗地笑道:“华山论剑可以见到佛门至宝《金刚经》,但是……”。

    不及说完,李白忙追问:“但是什么,难道这其中有什么隐情?”

    “在华山之巅有一座山洞是专门收藏天下奇书,那里居住着一位隐士高人,相传此人从来不曾出的山洞,唯有华山论剑当日才会手捧《金刚经》出洞一刻”。

    “你说的是真的吗?”李白将信将疑质问。

    摇了摇头的彭祖好笑道:“此事我也不得而知,因为我也从来没有登上华山之巅,就连当年的独孤求败和东方不败有幸与那位隐士高人只有一面之缘”。

    “那我怎样才能遇见他?”

    一时无语的彭祖有些不知所以,更不知道如何回答当下问题。

    想了半天良久,彭祖呼之欲出道:“相传这位高人隐者不仅擅长收集天下奇书古籍,更喜欢阅览群书,若是你有天下古书,有机会一定会在华山之巅遇见他的”。

    见状,李白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忽然想起自己在洛河得到洛书,如果能让隐者看到此书,岂不解开困惑自己心中的谜团。

    不料耳畔传来一声悠长地叹息,正是从彭祖口中传来,李白疑惑道:“祖师为何如此唉声叹气?”

    强笑的彭祖说道:“茫茫华山之巅,奇寒无比,常年冰雪寒冷,人不得久住,隐者更是久住山洞不复出去,但是那座山洞传闻是伴随着莲花火影惊现”。

    “莲花火影,之前我等在栖霞亭看到过华山之巅伴随着一道莲花火影,难道那就是隐者居住之地”。

    点了点头的彭祖也猜测道:“我想那应该是隐者居住之地”。

    陷入沉思的李白不由地已是心驰神往向华山之巅,就算没有遇到莲花火影,自己势要登顶华山之巅。

    “我们该出去了,现在青牛宫外应该比剑开始了”。

    “又要比剑”。

    两人边说边朝着青牛宫外走去。

    等到了门口,顿见在太极图案上站着两人。

    李白不解道:“他们二人是谁?”

    “是为了登上华山之巅的初次比剑,经过数轮比剑,最后三人才有资格登上华山之巅”。

    “为什么上华山比剑,上华山之巅又要比剑,这里面难道有什么不为人知的隐情”。

    沉沉地彭祖坦言道:“你以为华山之巅真的是能轻易上的去吗?”

    “华山之巅难道有什么飞禽猛兽吗?”

    “的确如此,华山之巅有一种七星飞火虫,数目惊人,人触之,即刻化为灰烬”。

    “什么是七星飞火虫?”

    “七星飞火虫属于飞虫类,身形瘦小,翅膀上有七星图腾,吸取天地灵气,口吐烈火,甲壳坚硬,无惧刀剑,日久深远,繁衍速度更是惊人,人若遇到必是当场殒命,不见半点尸骨”。

    听到这李白有些惊怕,心底泛起阵阵涟漪,一丝恐惧涌现,对华山之巅充满惧怕。

    彭祖劝解道:“正因为华山之巅可怕,所以才会多次设擂比剑,只有武功卓绝之人才能寻求隐者,目睹佛门至宝《金刚经》”。

    李白有些明白,为何上的华山之巅非要多次比剑,看来华山此行真是凶险莫测,一不小心便会命不久矣。

    二人一前一后的来到太极图案处,顿见此时比剑正是花无缺与风云长使的陌羽长风比剑。

    花无缺站在白阳之上,对面黑阴上的是陌羽长风,棋逢对手。

    一人玉箫在手,一人赤手空拳相对。

    风吹过。

    花无缺玉箫扬起,吹奏出幻音碧海潮生曲,寂寞空山寂寥,孤独群鸟飞绝,陌羽长风发梢飘飘。

    眉头一紧,双眸中闪过一道寒光,幻音碧海潮生曲箫音未至,顿觉一道强劲霸道剑气已是穿过花无缺脸颊而过,面对措不及防的攻势,花无缺毫无半点知觉反败为胜,只能甘心的认输。

    陌羽长风笑道:“你不要在意我的人,无剑胜有剑,无招胜有招,不要在意形,在于意贯通,见招拆招,人是活的,招式是死的,唯有招式灵活,人才能发挥剑的最大威力”。

    “无招胜有招,无剑胜有剑”,花无缺沉思片刻,猛地七窍开通。

    又是一阵箫声过后,那幻音碧海潮生曲出现索命夺魂摄魄之音,倍感来自地狱勾魂使者重现人间。

    陌羽长风还未站稳,双耳已是被幻音所伤。

    花无缺即刻收手,连连赔罪道:“长使,是我无理了”。

    气息一提的陌羽长风强忍着耳朵伤痛正视道:“你的悟性很高,天赋更是超乎常人,还须再接再厉,上的华山之巅重担就交给你了”。

    随即陌羽长风拱手施礼道:“莫要辜负我的信任”。

    之后陌羽长风退下。

    花无缺一脸的懵懂,忙回道:“多谢长使好意,我定不会辜负你的信任”。

    两人一前一后的拱手拜别。

    没走多远,陌羽长风回头看来,自言自语道:“东方不败,曾经你对我的恩情,今日权当我成全二公子”。

    一说完,风长使徐徐地走远了。

    第二轮比剑是东瀛领主大人皇影,对战孤绝凌云。

    两人遥遥相望,领主大人颔首致敬道:“云长使请”。

    “阁下请”。

    两人相互谦逊道。

    皇影拔出惊寂刀,一抹寒芒乍现,云长使站在原地。

    阴云奔涌。

    霎时间,皇影动如脱兔,手里惊寂刀更是飙发电举,眼看已是杀到云长使跟前。

    谁料云长使左手夹起一枚钢铁弹珠,眉角一挑,直直地朝着皇影扔去,追云夺雾地朝其头部袭去。

    虽然是短暂一瞬间,却被皇影看的真切,手里的惊寂刀手起落下,钢铁弹珠碎成两块掉在地上。

    皇影蔑视道:“小小钢铁弹珠不足为虑”。

    话音一落,云长使谈笑风生道:“还有许多震天弹”。

    顿见其五指之间夹着四枚钢铁弹珠,黑色的圆滚透明,同时伸手一甩,手指劲猛刚强,浑身力大如牛,那四枚震天弹更是以雷电穿梭向皇影。

    蔑视的声音再次传来,皇影手里的惊寂刀虽然砍落下,但是脸上却被震天弹气震伤,轻轻地擦拭了一下血丝,目光中满是无尽地蔑视和傲慢,由于在朝阳峰上打败了紫衣侯,对于华山高手心目中已经清楚不过,他们只是徒有其名,却无任何硬实力,真的是不堪一击。

    皇影怒色道:“那就让你见识一下杀神一刀斩中的霸刀”。

    顿时风云变色,太极图案旋转一圈。

    云长使还是无动于衷,手指间依旧夹着一颗降龙伏虎球,比震天弹的威力更是巨大,以陨铁锻造,坚硬无比,晶光闪闪。

    无上刀气再次逼来,云长使双目一闭瞬间,降龙伏虎球重击来,皇影霸刀更是威力无穷,以力劈华山猛势,刀球碰撞,火光四溅,只见惊寂刀的刀身被降龙伏虎球破坏的残缺不全,虽然是一角,但是所有人看的明白,领主大人皇影真的输了。

    云长使客气道:“不好意思,弄坏了阁下的贴身佩刀”。

    皇影看了看地上的刀角,再看看临近的降龙伏虎球,完整地掉在地上。不时怒火中烧的皇影灵机一动,一脚踢飞脚底降龙伏虎球,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射向云长使。

    面对突如其来的一击,尤其是清晰看到降龙伏虎球,云长使有些慌张,毕竟降龙伏虎球触之即死,立刻手指间多了一颗幻影雷神珠,珠子上面七彩霞光,圆溜溜的晶莹剔透,一干人等看的如痴如醉。

    顿见幻影雷神珠撞击到降龙伏虎球发出一声惊天巨响,一阵七彩云雾遮挡了众人视线,在茫茫烟雾中一切看不真切。

    正当皇影迟疑之际,伴随着那道爆炸,从幻影雷神珠中飞窜来无数小小地铁蒺藜,一不留神间,惊吓的其丢掉手里的惊寂刀,刹那间铁蒺藜已是环绕在其周遭,死死地将其团团地围拢住,根本无法挣脱出半点。

    从铁蒺藜外走来一人正是云长使,推开了重重地包围,同时捡起地上的惊寂刀的碎片,走到皇影跟前,双手一道光闪过,碎片与惊寂刀合二为一,一把更加锋利的惊寂刀现世,猛地惊讶到了皇影,而且刀身毫无半点瑕疵和错位。

    云长使讪笑道:“阁下,你身上的戾气太重了”。

    低头沉思的皇影仍旧陷入刚才的惊讶中,忙谢罪道:“云长使,我输了”。

    “你不是输了,你是输给自己了,只有心清则明,刀才能随心所欲,就算你的杀神一刀斩的最后一招雄霸天下使出来,也会因为你的心境而变得杀气太重,这样会反噬自己,最后变成一个狂暴的恶人”。

    “受教了,看来我只知道刀,眼里有输赢,心中却不知道刀与道关系,多谢阁下的良言”。

    云长使点了点头,客气道:“阁下悟性极高,还须多多历练,这颗七彩幻影雷神珠权当我对你赔礼道歉了”。

    刚刚说完,周遭的烟雾飘散,只剩二人站在正中间,皇影手里托着沉甸甸的七彩幻影雷神珠,久久地定在原地,无法走动。

    道。

    刀。

    自己该如何去领悟那无上大道。

    皇影反思片刻,之后朝着雪主跟前走去,谢罪道:“我输了”。

    雪主安慰道:“领主大人已是尽力了,东土大唐的中原武林中人才济济,不乏能人异士,能与其一较高下,也算不枉来此华山一遭,无须愧疚”。

    “多谢雪主宽慰”。

    退到一旁的领主大人再次看向太极图案之上的云长使,依旧面色祥和的环视周遭众人。

    李白上前礼貌道:“前辈,请赐教”。

    云长使看到来人尤其是和彭祖出现,心中再是清楚不过,自打上的华山来,能第一时间与彭祖相见,想来此人绝非常人,不免多端详了良久。

    蓦然。云长使客气道:“阁下,不吝赐教”。

    二人拱手示意。

    云长使笑道:“请”。

    李白愣了一下,倏然回想起云长使独门暗器弹球珠,不免细细地打量如何突破此人进攻,灵机一动猜测一番。此人暗器只能远攻而不可近攻。

    白云长空。

    李白移形换影闪现在云长使跟前,一手大力金刚掌,猛地破空击出,强劲迅猛刚劲,只见云长使满头披发被震的飘飘然。

    同时云长使手指间的七彩幻影雷神珠停在指尖,未曾发出那致命的一击。

    在场之人全部看的真切,李白那股掌风可以横断刀剑,但若云长使七彩幻影雷神珠出手,顷刻之间便可将其打败,但是强中自有强中手,一山更比一山高。

    久久地云长使错愕在原地,一脸的懵懂和惊愕。

    李白讪笑道:“我只是以己之长攻你之短”。

    “我的短处?”

    “暗器纵然厉害,但是他也无法近身搏斗,所以我看到你和领主大人过招之时便发现你的短处”。

    沉沉地云长使思虑片刻,爽朗地笑道:“原来如此,我怎么没有想到”。

    又看了看李白,一脸的疑惑和恍然大悟。

    纵观全场只有花无缺和李白胜出,看来此次有机会登上华山之巅只有二人。

    彭祖上前准备宣布本次比剑,却不料东瀛雪主站出身来,步履蹁跹,柳腰婀娜,弱弱道:“小女子不才,愿领教一下他们四人武功”。

    “雪主,你怎么可以轻易动手?”领主大人关切道。

    “难道我的事情还要你教吗,身为败者已经没有任何发言的权利”。

    闻言,领主大人不动声色地退到一旁。

    彭祖看了看雪主,忙关切道:“在华山论剑的女子比剑中,你是第二个敢比剑女子”。

    雪主回道:“第二也不错,那就手底下见真章,不要小瞧了我”。

    说完雪主目光瞥向血衣侯等人。

    李白有些吃惊,想不到一个弱女子竟然可以挑战华山四大高手,真是闻所未闻,更不知其实力怎样,但是见堂堂的领主大人都区居其后,想必其实力定是高深莫测。

    彭祖讪笑道:“那你们就陪她比剑一番,点到为止,切莫伤人”。

    紫衣侯领命后,率领着血衣侯、逍遥侯和花满楼肩并肩站成一排。

    第一个出手的是花满楼,疾走如风,顷刻间立在雪主跟前,那一抹面纱随风扬起。

    李白凑到领主大人跟前,询问道:“你家雪主真是胆大,居然敢孤身一人单挑华山四大高手,真是不容小觑”。

    “遥想当年,雪主从小得到菊花王朝的雪天神真传,成为了菊花王朝最厉害的剑客,在东瀛王朝的樱花神宫前,手持一柄短剑,一剑挑三千甲士,一剑战三千武士,一剑斗三千剑士,放眼整个大东瀛王朝,没有人可以与其相提并论,此次来到东土大唐王朝,寄希望于中原武林的华山论剑,愿此次可以练就无上剑道”。

    讷讷的李白顿时惊怔在原地,想不到一位弱女子,竟是单挑三千剑客的一代奇女子,自己真的是小觑雪主了。

    此时此刻花满楼虽然离雪主近在咫尺,但是明显感觉到一股刺骨地寒芒袭来,浑身不由地僵硬在原地无法动弹,刚要出手之际,一团白茫茫地寒气穿过身体,只见花满楼定在原地,久久地无法挪动一丝。

    紫衣侯一眼看出其中端倪,正色道:“花满楼已经输了,大家还是小心为上”。

    逍遥侯不明白,但是分外地自信满满,手中一把寒冰银针簌簌地飞出,眨眼间已是到了雪主眼前,岂料白茫茫地雾气萦绕周遭,那些寒冰银针结成冰块,不料雪主冷色道:“多谢你的寒冰银针,让你见识一下我的冰魄摄魂针”。

    “冰魄摄魂针”,逍遥侯冷冷地重复一遍道。

    ……

    话音未落,逍遥侯已是冻在原地,像花满楼一样,只有眼珠子来回不停地旋转。

    血衣侯苦色道:“想不到此人竟然如此的厉害,看来是我们低估她的实力了”。

    紫衣侯正视道:“她敢当着众人之面挑战我们四人,想来实力不可小觑,但是出乎意料的是她居然在片刻间打败了他们二人,真的是匪夷所思”。

    “看来你我要当心了”。

    两人同时上前,在场之人高兴一丝,如此旷世决战,真不知道胜负如何。

    雪主眼角窃喜一丝。

    紫衣侯和血衣侯异口同声道:“请”。

    拱手致意后,二人一左一右地围拢来,雪主纵身一跃,一束白光消失在天际,二人相视一眼彼此心知肚明,站在太极图案的两侧,一阳一阴,席地端坐,一道紫芒冲出阴极,另一侧一道红芒飞出阳极,两道紫红之气相互交织于一处,悬空的雪主受到两道气力的震慑,忙使出天女散花的雪飘人间。

    大雪纷飞,紫红寒芒。

    整个太极图案发生天旋地转,周遭之人更是被强劲地寒冰之气冻伤到,李白急忙挡在花美香儿跟前,由于之前在万毒王谷服下了万毒金丹,对于区区地寒冰之气抵御更是毫不费力。

    而此刻旁边的领主大人有些扛不住那雪飘人间的奇寒阴冷,那是一种来自无间地狱的寒冷。

    阴阳太极上二人虽然倍感寒冷侵袭,但还是咬紧牙关,两团气流在空中形成一道强劲暴龙飓风,势将其囚困在正中央。

    雪主的雪飘人间从天而降也形成一道气流,一时之间陷入短暂的抗衡,旁边被冰冻花满楼和逍遥侯冲出束缚,从旁协助二人。

    两两进攻,雪主凌空天际,一切看得自是清楚明白,雪飘人间的白雪忽然变成赤色。

    领主大人皇影激动道:“雪主的最厉害的还是血飘人间”。

    “何为血飘人间?”李白追问。

    “那是雪主独门绝学中的七重境界,每一境界的雪飘人间都是颜色变换,唯有七种颜色汇集一处,天下无人可挡,但是从来没有人可以练成,包括雪天神也是练到第四境界,未曾突破最后三层,传闻雪飘人间最高一层修炼大成可以遇佛杀佛,遇神杀神”。

    又是橙色,四人倾尽全力抵挡,势将其打败于地,可只能吃力的坚挺到最后。

    雪主还是盘旋在空中,又是黄色,四人猛地全部单膝下跪,无法抵挡来自天际巨大压力,似乎有着泰山压顶万千巨力,后足蹬地,擎举着双手死死的硬撑着。

    雪主旋即力压四人,一团绿芒乍现,领主大人皇影惊讶道:“想不到雪主居然突破第四重境界,真的是匪夷所思”。

    四人的双腿地镇压下地底,但还是苦苦地支撑着,双臂早就酸痛麻木,但是为了华山颜面,不得不死撑到底。

    周遭之人看的更是热血沸腾,想不到东瀛人的一介女流竟然可以技压华山四大高手,真是不可多得的女中豪杰。

    雪主见其还是一撑到底,毫不客气地使出雪飘人间的第五重,一团蓝色火焰熊熊燃烧起,眼看将四人化为灰烬。

    皇影惊恐道:“雪飘人间第五重境界的蓝色之光,火炎千里,万物不长,乾坤毁灭”。

    李白也是一脸的惊怔和错愕。紧盯着五人强势攻击。

    不料旁边有人插手,一袭拂尘甩出,一道白光掠过,将五人斗得如火如荼阵势瞬间分开。

    回头望去,只见是彭祖捋了捋胡须,淡淡地笑道:“你可以登上华山之巅,想不到东瀛还有如此武功卓绝的女中豪杰,真是不可思议”。

    雪主谦逊道:“彭祖谬赞了”。

    彭祖致敬后,义正言辞道:“我宣布此次华山论剑参与登上华山之巅三人分别是花无缺、李白和雪主”。

    所有人的目光全部汇集于雪主,不光因为她是一介女流,更重要的是她一人单挑华山四大高手,而且毫不逊色,简直是无敌的存在。

    李白凝视着雪主,一股冷漠侵袭来,刚要上前搭话,雪主目空一切,不疾不徐地从眼前走过。

    领主大人皇影紧随其后。

    花无缺也是一副孤高冷傲的样子,目中无人,但是经过与陌羽长风一战后。眼中少了些轻狂傲慢。

    李白瞥了一眼二人,之后在紫衣侯的带领下休息。

第十四章 华山之巅

    次日。

    华山之上阳光明媚,微风和煦。

    雪主、花无缺、李白三人一齐朝着华山之巅走去。

    临走之时,彭祖关心道:“你们一行三人切记小心谨慎,尤其是到了断肠崖,那里常年奇寒无比,而且危险重重”。

    花无缺和雪主根本听不进去,只有李白言听计从,明白彭祖的良苦用心,尤其是堂堂的华山一代宗师竟然担忧万千,想必在华山之巅的思过崖绝不止一点危险,心中不由地泛起嘀咕。

    不时花无缺和雪主已是登上了华山之巅的崎岖大道,李白慢吞吞地紧随其后。

    其余人在华山目送三人消失在路的尽头,李白回眸看去,一群人已是渺小不堪,叹息一声后消失的不见踪影。

    走了一段路程,华山飘起了鹅毛大雪,雪主和花无缺身披单衣毫无知觉,李白早已准备好锦帽貂裘,一袭毛茸茸的羽绒劲装披在身上。

    雪越下越大,越下越急。

    北风急骤肆虐,寒潭冰冻三尺。

    李白凝望着白茫茫地寒潭雾气中飞流直下,潮湿阴冷地水气瞬间凝结成寒气,三人冷的同时打了个哈欠。

    花无缺正视道:“想必这寒潭之水不是一般的水”。

    “玄冰”。

    此话一出,李白和花无缺齐齐地看向看向旁边一直莫不作声的雪主。

    李白追问:“玄冰有何奇怪之处?”

    “千年玄冰可以冻结飞禽猛兽,万年玄冰非人力所能抵抗”。

    花无缺苦色道:“看来这华山之巅也有万年玄冰,真是奇哉怪哉”。

    突然眼前出现一块白色的石碑,上面赫然镌刻着三个醒目大字:思过崖。

    李白大惊道:“我们到了思过崖”,看到这三个大字,不免想起自己修道之时,一旦犯错自己师傅紫林道人将其发配思过崖面壁思过。

    ……

    “大惊小怪”,雪主冷冷地斥责道。

    花无缺冷笑一声,而后环视一圈思过崖,周遭别无长物,只有狂风怒吼,大雪飘飘洒洒。

    在思过崖下是无尽地深渊寒流,一种冻结天地寒冰湿气袭来,众人不由地打了个寒颤。

    再望向前面,一条狭长冰雪窄桥横亘在深渊寒流之上。

    李白放眼远眺,窄桥仅容一人通过,时刻有坍塌危险,暗暗地猜想难道这就是彭祖所说的思过崖危险,不免想要退却,不料雪主已是踏上冰桥。

    花无缺暗暗地叹服,想不到区区地一介女流竟敢第一个勇闯冰桥。

    只见雪主走上冰桥如履平地,毫不胆怯地穿过狭长地冰桥。

    紧随其后的是花无缺,手握玉箫,手背靠后,徐徐地穿过冰桥。

    三人已是在冰桥上分道扬镳,雪主已在对面,花无缺还在中间行进,李白依旧待在原地不敢往前一步。

    俯瞰寒潭,一股寒气与惊恐油然而生,丝毫不敢迈出第一步。

    可是看到雪主敢一马当先,顿时不敢后退一步,踉踉跄跄地迈开步子,久久地停住在原地。

    此刻花无缺已是不见人影,二人在对面消失不见一丝。

    正当李白困苦不堪之际,突然头顶传来一声尖锐地鸣叫,抬头望去,顿见神雕盘旋长空。

    李白激动道:“雕兄,你可以送我过去吗?”

    又是一声尖鸣,神雕落下身来,卷起狂风大雪,收缩巨翅后,神雕冷冷道:“我不能送你过去,若是过不了这一关,你谈何上的华山之巅”。

    “华山之巅”。

    李白冷冷地重复一遍。

    “道阻且长,你若是过不了这一关,华山之巅对于你来说就是空谈”。

    李白苦想片刻下定决心后,决绝道:“我一定要登上华山之巅”。

    话虽如此,可是李白心间还是丝丝惧怕,神雕刚要张开巨翅拍打,李白忙举手强笑道:“我走”。

    “我走”。

    ……

    鼓起勇气后,李白脚底生根无法动弹,但还是迈开小小地步子,蹑手蹑脚地走了一段距离。

    脚底发麻地李白有些彳亍不前,忽然神雕再次出现在前面,来回不停地穿梭在冰桥周围。

    李白苦笑道:“雕兄,你不会又来这招教我练习武功”。

    刚一说完,神雕猛然张开钢爪撕扯来,情急之下的李白刚要往后退去,不料脚底一滑,差点坠入万丈寒潭之中。

    腰身一挺,李白暗自庆幸,却不料神雕剑喙袭来,虽然躲过了坠入万劫不复之地,但是却躲不过剑喙攻击,不得不以臂膀抵挡,一阵啄痛刺激,李白疼的抓耳挠腮。

    神雕刚要挪动巨掌,却不料脚底一滑坠入寒潭下,李白大惊道:“雕兄小心”。

    急忙俯身看去,神雕尖锐一声鸣叫响彻寒潭之间。

    李白这才安下心来,忙谨慎地跨过窄桥。

    耳畔疾风肆虐,雪花簌簌地坠落。

    远处地玉箫声再次打破冰桥周遭地寂静,李白不由地加快了脚步。

    眼前出现二人,正是之前的雪主和花无缺,李白很是好奇,早就过桥二人应该已是抵达华山之巅,为何还在原地不免惊奇万分。

    尤其是听到花无缺的幻音碧海潮生曲,不由地朝前探去。

    箫音过后,寒光乍现。

    李白凑近跟前才看得真切,无数条似蚯蚓般大小的蚕虫,浑身纯白如玉,微带青色,透明如同水晶,行走如风,逶迤攀爬,触角细长,前足蠕动,胸足缓行,尾足蹬地,双目白中带黑,如炭醒目,时不时口吐冰丝。

    李白大惊失色道:“这难道就是传说的万年玄冰中生长出的冰蚕”。同时想到彭祖临走之言,这不会该是思过崖最危险的,蓦然有些犯怵。

    此话一出,雪主侧目而视,更多是好奇,此人不仅武功深不可测,而且博学多才,真是难得少年英才。

    李白激动道:“我曾在《山海经》书上见过,传闻冰蚕世所罕见,它的寒冰丝织成衣物可以抵抗烈焰,但是此等绝世宝物无人亲眼目睹”。

    花无缺讪笑道:“想不到你还知道挺多的,但是这冰蚕奇毒无比,身上毒液触之肌肤立即冻成一具冰雕”。

    笑声过后,冰蚕群起而攻之,触角朝着花无缺逼去,同时口吐冰丝,千万条丝缕袭来,花无缺闪转腾挪躲避,差点被冰丝冻僵,幸亏及时用手中的玉箫抵挡,顿时七孔玉箫被冻成冰块,随即无情地扔掉,但还是被隐隐地寒气伤到。

    花无缺暗暗地谩骂道:“好歹毒的冰蚕,不仅让我失去了最爱的玉箫,差点让我让我失去右臂,真是可恨至极”。

    李白关心道:“我等还是小心,冰蚕毒丝厉害,若真的发生意外真是不值得”。

    败下阵来的花无缺登时对冰蚕束手无策,雪主上前,寒目一皱,手中突显出几枚冰魄金针,在雪地里特别显眼,倏然冰魄金针出手,蠕动攀爬冰蚕被死死地钉在地上,根本一动不动。

    花无缺面露喜色道:“好厉害的金针”。

    话音方落,冰蚕全部井然有序地退去,而且汇集一团。

    李白惊恐道:“冰蚕叠罗汉,天罗地网现”。

    “什么?”

    ……

    花无缺未曾注意,所有冰蚕垒成一堵高墙,目视着前方,瞬间全部口吐冰丝,朝着三人齐齐地射来。

    雪主冷色道:“这就是你所说的天罗地网,真是恶毒至极”。

    三人急急的往后退去,密密麻麻地冰丝织成一张铺天盖地大网,势将三人一网打尽。

    三人往后退去,可是最后竟然无路可退,身后是万丈深渊,下面是冰冷的寒潭。

    花无缺冷视道:“想不到这些冰蚕竟然如此厉害”。

    冰蚕整齐地咄咄逼人,钢铁铜墙透着寒冷阴气,三人面面相觑,有些无计可施。

    李白灵机一动,突然扯下身上衣物,点燃起衣物,熊熊烈火,旋即朝着冰蚕高墙扔掷去。

    出乎意料的是冰蚕全部无动于衷,深吸一口气,千丝万缕的冰条射出,刹那间将大火吞噬的干净,只剩下那浓浓的青烟随风飘散。

    怒火中烧的冰蚕气急败坏,齐齐地逼近三人跟前。

    李白自言道:“看来我们的真的要葬身在这寒潭底下了”。

    “我不会善罢甘休”。

    花无缺刚要上前激战,忽然从天而降飞来一头庞然大物。

    三人惊骇。

    李白高兴道:“雕兄你怎么会在这儿?”

    神雕不理睬三人,寒目凝视着前面的冰蚕群,巨翅煽动,利爪抓地,剑喙锋利。

    冰蚕群开始蠕动震惊,但是神雕凝视良久,突然从边上发起进攻,像小鸡啄米般,一口下去,数十只冰蚕被刺死,钢爪时不时抓去,又是十几只冰蚕命丧其脚下。

    惊慌失措的冰蚕已开始自乱阵脚,四下慌张地逃窜,神雕更是乘胜追击,张开巨翅煽动,狂风急骤,轻飘飘的冰蚕全部被吹打飞远。

    李白高兴道:“雕兄真是天生神力,竟然可以轻易击败冰蚕”。

    良久。

    冰蚕全部消失不见半点踪影,神雕还是凝视着前面,似乎是等候着什么。

    李白不解道:“难道还有什么可怕怪物吗?”

    花无缺冷视道:“我想后面应该还有庞然大物正在等候着我们,要不然神雕也不会一直停在原地”。

    三人目不转睛地紧盯着前面,还是毫无半点动静。

    突然一阵飓风吹皱几人眼睛。

    神雕往后倒退了一步。

    三人更是睁大眼睛直勾勾地望着前方。

    顿见从前面钻出来一只冰蚕,体形瘦小,十足短小,身生双翅,两端触角尖锐锋利,晶莹剔透像珍珠般闪闪发光。

    李白惊讶道:“该不会是飞火冰蚕”。

    “什么是飞火冰蚕?”花无缺不解地追问。

    “飞火冰蚕是冰蚕之中极其罕见的一种,数十万只冰蚕才会有一只,传闻它不但能飞翔,而且还口吐烈火和冰丝”。

    言毕。

    飞火冰蚕扑来,双翅震动,一口冰丝,紧接着就是烈火,虽然神雕躲过了冰丝,却避不及烈火灼烧,身上翎羽被点燃,一股浓烟升起,伴随着一股烧焦味道扑来,李白毫不犹豫的冲上前使劲拍打着火苗,可是这一拍打原本不旺盛火苗,愈发的滚滚燃烧。

    李白急的有些欲哭无泪,本想救助神雕,却不料反帮了倒忙,神雕长长地哀鸣一声,随即掉落向万丈深渊中的寒潭。

    李白连连呼喊道:“雕兄”。

    “雕兄”。

    ……

    自责后的李白怒火中烧,冷目瞥向飞火冰蚕,握拳成掌,使劲砸向飞火冰蚕。

    一团寒气扑面袭来,李白眼看已是危险将至,忽然眼前闪现出一人。

    “光子,怎么是你?”

    光子阻拦道:“公子且慢,那飞火冰蚕毒性强烈,万万不可意气用事”。

    “我该怎么办?”

    “不可与之硬碰硬,只能智取,否则只会被冻成冰雕或者化为灰烬”。

    “我明白了”。

    身旁二人听到李白自言自语,一时也不知所措,还以为是其气急败坏,花无缺关心道:“阁下无碍?”

    这才回过神的李白急忙答道:“我没事,我想好对付这飞火冰蚕了”。

    “你有办法了”,花无缺激动道。

    李白卖弄关子道:“看我如何智取这怪物”。

    只见李白手里多了一个葫芦,雪主和花无缺顿时明白,这是囚笼,看来是要将其困在葫芦中。

    花无缺笑道:“李兄,我愿做飞火冰蚕的诱饵,接下来就看你的厉害”。

    雪主静静地站在一旁观看二人如何智取飞火冰蚕。

    先是花无缺在前以身为饵,李白在后手拿葫芦,二人相视一眼,一切尽在不言之中。

    飞火冰蚕又一次飞扑来,朝着花无缺方向飞来,势将其冻成冰雕,眼看时尽在眼前,猛地一个趔趄闪躲,紧接着李白葫芦口划过,飞火冰蚕被其不偏不倚地装进里面,急忙死死地塞住。

    片刻李白不敢动弹一丝,心都提到嗓子眼。

    紧张地花无缺强笑道:“李兄真是技高一筹”。

    “多谢花公子配合,要不然我们还真制服不了这怪物”。

    “多亏李兄的智谋,要不然还真对付不了这怪物”。

    ……

    二人一来二去的相互吹捧,却不料李白手里的葫芦时热时冷,一会儿变成血红赤炎,一会儿变成雪白的冰葫芦,冷热交替,李白大惊随手扔掉冰火葫芦。

    花无缺惊骇道:“快退后”。

    就在冰火葫芦扔掉一刻,一声剧烈地爆炸传播开来,火寒之气四散开来。

    飞火冰蚕触角不停地震动,之前去而复返的冰蚕全部乍现出来,面对冰蚕军团的势不可挡,三人有些后怕地退下。

    冰蚕大军威风凛凛的站成数排,时刻准备进攻,飞火冰蚕触角一指向三人,冰蚕大军急急的前进,势将三人合拢围歼冻成一具具冰雕。

    花无缺冷视道:“看来这次我们是闯大祸了”。

    李白苦色道:“飞火冰蚕这下真的是发火了”。

    雪主不动声色地站在一旁。

    三人退无可退的到了冰桥边,仅容一人通过冰桥愈发的变得狭长危险。

    李白看向雪主关心道:“你先走”。

    花无缺莫不作声。

    就在雪主刚刚踏上冰桥,飞火冰蚕捷足先登的飞翔在其前面,抖动翅膀卷起触角,怒不可遏的紧盯着雪主。

    一眼洞穿飞火冰蚕的用意,李白眼疾手快的挡在其面前,如山屹立般挡住飞火冰蚕袭击。

    李白笑道:“有我在,它伤害不了你分毫”。

    虽然李白没有回头,但是雪主倍感一股暖流滑进多年冰冷的心底。

    三人无路可退的挤成一团,花无缺慷慨激昂道:“今天纵然是死,我也不愿意变成冰蚕的茧中缚”。

    李白附和道:“誓死冲破冰蚕天罗地网”。

    二人同时冲向飞火冰蚕,面对二人进攻飞火冰蚕及时躲闪开来,正好为雪主让出一条道,李白大声道:“赶紧过去”。

    见状雪主不敢耽搁急忙穿过冰桥,可是刚走了没多远冰蚕大军袭来,本以为它们会去追逐雪主,谁料它们停在原地不动。

    李白和花无缺高兴一丝。

    冰蚕大军齐聚一处,渐渐地二人才看得真切,冰蚕大军这是要断了三人后路。

    冰蚕啃噬着冰桥,慢慢地冰桥开始晃动,一声脆裂地巨响,整个冰桥从中间一侧坍塌开来。

    李白和花无缺异口同声道:“小心”。

    话音一落,冰桥轰隆倒塌一声全部坠入万丈深渊的寒潭之中,三人也是一起掉入谷底。

    眼看是濒临死亡的绝境,倏然一声尖鸣响彻整个谷底,李白喜出望外环视周遭,神雕飞出谷底恰好驮载着三人。

    李白喜不自胜,但是再一细细地端详,神雕身受重伤,翎羽也是毁损严重,吃力地驮载着三人,每次翅膀总是煽动几下却不见响动,嘶鸣沙哑声音不时传来。

    李白挂心道:“雕兄你怎么样了?”

    “我不行了”。

    “我……”。

    不及说完,神雕又是一阵颠簸,吓得三人尖叫一声。李白自责道:“雕兄,是我害了你,请你帮我将他们二人送回华山”。

    一说完,李白凌空一跃自愿坠入深渊中,神雕长长地哀鸣一声,很是心有不甘。

    雪主望着李白义无反顾的飘身落下,如此舍生取义的壮举不由地感激,再看看神雕仍旧吃力地飞翔,不曾犹豫的追随其坠落下万丈深渊寒潭。

    阴冷寒气扑面而来,二人一前一后的坠入深渊之中。

    幽昙雪花,千年盛开。

    飞火冰蚕,作茧自缚。

    寒潭之下幽昙雪花含苞待放,赤白相间,一株株幽昙雪花朝天矗立,似烈火男子汉阳刚奔放,似冰雪般处子安静,一动一静,很是壮观。

    在幽昙雪花群中躺着一人,白衣遮挡着身子,斗笠早已不知去向,面容姣好,与幽昙雪花融为一体,难以分别清楚。

    雪主缓缓地睁开双目,环视一圈,周遭奇花遍布,独独不见李白踪影。

    “李公子”。

    “李……”。

    眼前突然闪现出一人,口吐鲜血,有气无力地平躺在地上。

    雪主哭笑不得地奔去,激动道:“李公子你醒醒”。

    毫无半点反应的李白不曾醒来,雪主瞥了一眼顿见一个雪洞,急忙背起李白朝着雪洞踟蹰地走去。

    将其安稳地放好后,使劲为其搓动双手,不停地呵着热气。

    “李公子”。

    半天下来,李白还未醒来,浑身已冻成冰块,冷冰冰地不见起色。

    雪主考虑片刻,回想起他的救命之恩,顿时深情地脱下自己外衣,以身取暖,双手紧紧地将其拥抱住,肌肤之亲,久久地缠绵在雪洞里。

    等到李白睁开惺忪睡眼时,旁边赤身裸体地躺着一人依偎在自己的怀中,殷红脸颊,如雪肌肤,秀发乌黑,睫毛修长,目似珍珠,鼻梁高翘,樱桃唇口,不由地多看了几眼,口干舌燥地干咳了一声。

    雪主急忙醒来,看到李白气色缓和,忙正视道:“你终于醒了”。

    半说间雪主已是穿好外衣起身,李白刚要开口说话,雪主已是起身朝着洞外走去,根本置之不理其半点。

    紧随其后的李白出的洞外,可是刚醒来的雪主忽然跌倒。

    李白急忙扶着其玉臂,迫切地关心道:“你怎么了?”

    雪主气息弱弱道:“我可能是中了飞火冰蚕的剧毒”。

    “中毒”。

    霎时间,雪主樱唇变成黑色,脸色异常难堪,李白将其抱起三步并两步跨到雪洞内。

    将其平稳放稳后,想起自己吃了万毒金丹,百毒不侵,立刻抽出短刀割破自己手掌,鲜血顺着手掌滑到雪主口中。

    蓦然,雪主毒性受到控制,脸色也渐渐地恢复正常。

    醒来时李白已是脸色煞白地侧躺旁边,雪主气息微微地呼唤道:“李公子”。

    “李公子”。

    ……

    沉沉地李白还是不曾动弹,再看向其手掌,血痕还未凝干,摸了摸自己嘴角,隐隐地血丝雪主这才恍然大悟,他用自己的鲜血为自己解毒,顿时感激不尽万分。

    为其包扎好伤口后,雪主再次将其深情地拥入怀抱,楚楚地凝视一眼,两人久久地躺在雪洞中。

    一股香气扑鼻,二人缓缓地醒来。

    李白看到旁边的雪主微笑道:“你的毒终于解了”。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你应该是中了飞火冰蚕的毒”,李白正视道。

    雪主想了想,在冰桥上的确受到了飞火冰蚕攻击,可是想不到毒性竟然如此厉害,再看了看李白,忙追问:“你为什么没有中毒?”

    李白呼之欲出道:“我之前在万毒王谷服用了万毒金丹,可以百毒不侵,之所以用血救你就是我的血可以克制百毒”。

    刚要开口说话,但是看到二人如此依偎在一起,雪主娇羞地脸颊上显现出红晕,缩首的蜷缩成一团。

    李白见状急忙起身,转身背对着雪主,关心道:“我去雪洞外面等你……”。

    话音未落,李白急急的跑出雪洞,徒留下雪主一人待在洞内。

    等到了外面,幽昙雪花开的如火如荼,如夕阳下的彩霞般惊艳,如白色花团锦簇奔放,整个峡谷内红中带白幽昙雪花争奇斗艳的绽放开来。

    李白站在原地良久,一眼无际的幽昙雪花遍布峡谷各个角落。

    此时雪主走出雪洞,看到那幽昙雪花开花,登时轻轻地一笑,如幽昙雪花一样开的灿烂。

    一眼瞥去,雪主还是有些害羞,急忙脱去外衣,不紧不慢地跑向万花丛中,柳腰一转,青丝飘飘,拈花一笑,清澈眼神中洋溢着温馨,似一泓清水,时而翩翩起舞,时而玉手拂过百花枝头,却似那误落入凡尘沾染了丝丝尘缘的仙子般。

    回眸一笑间李白赞叹道:“一度倾人城,再度倾人国,如此佳人隐居于这山谷间,岂不美哉”。

    正当雪主嫣然一笑之际,幽昙雪花间飞翔着一只冰蝶。

    不多时,又是一只。

    两只。

    无数只。

    ……

    翩翩起舞的冰蝶有着一双像冰一样清澈晶莹而薄薄的翅膀,缕缕淡淡冰蓝回旋在淡蓝翅膀上,幽幽的蓝光在冰蝶飞舞间如夜空撒下闪闪耀蓝的星光。

    时而落在幽昙雪花上的冰蝶驻足后,再次煽动翅膀飞向雪主。

    美人、冰蝶、奇花、峡谷冰雪奇景如画与人融为一体,李白看的如痴如醉,冰蝶萦绕着雪主,伴随着一起翩翩舞蹈,李白目不转睛的看的魂飞天外。

    雪主婀娜多姿的水腰扭动着,美的让人陶醉,衣袖舞动间,无数幽昙雪花飘飘荡荡的凌空而下,飘摇曳曳,一瓣瓣,出水芙蓉般美人,更是被雪花冰蝶映衬,简直美的不可方物。

    冰蝶环绕着雪主渐渐地飞仙般升起,悬空雪主甜甜地一笑,眸中装满了李白。

    忽然心中袭来一阵刺痛,紧接着口吐鲜血,坠落而下,李白大步流星地奔去恰好将其抱在怀中,忙关切道:“你这是怎么了?”

    雪主吞吐道:“我倍感心中被万针刺穿一样”。

    “怎么会这样?”

    “我的血可以百毒不侵,难道是我的血不能抵抗飞火冰蚕的毒性”。

    雪主面露苦色道:“我的心疼痛不堪,你杀了我吧”。

    半说间,雪主突然挣扎开李白怀抱,猛地撞墙而去,眼看是必死无疑了。

    眼前倏然闪现出一人,正好撞在其胸口,雪主一阵软绵绵的抨击。抬眸看去一位苍髯老翁站在眼前。

    吓得雪主有些举足无措。

    老翁双手合十施礼道:“二位施主有礼了”。

    李白上前搀扶住雪主,单手施礼道:“敢问大师此处是何地?”

    淡淡一笑的老僧正视道:“此处是何处,此人是何人,我也不知道这里是哪,我也不知道我是谁,在很多年前人们称这里为绝情谷”。

    “绝情谷”。

    李白大惊后忙追问:“敢问大师她究竟到底中了何毒?”

    “情花毒”。

    “什么是情花毒?”

    老僧转身悠然长叹道:“问世间何为情爱,绝情谷中情花毒,乃是断情绝爱的剧毒,情是毒药,爱是无药可救”。

    闻言后,李白惊慌失措道:“你说他中了情花毒,那到底有没有解救之法?”

    “唯有断、情、绝、爱”。

    听到后李白有些失落地怔在原地,再次弱弱地开口道:“还有其他办法吗?”

    “绝情谷中情花毒,多少痴儿怨女飞,冰蝶一舞江湖聚,天涯尽头不相见”。

    失落地李白心如死灰,再看向怀中的雪主,一种说不出的心酸。

    老僧再次开口道:“这情花虽然毒性巨强,若是放下情爱,遁入空门,做到绝情断爱也不失为一种办法,或许找到绝情丹也是可以的”。

    “何为绝情丹?”

    老僧侃侃而谈道:“这绝情谷之前有个万毒王,精通研制绝情丹,但是曾经在华山论剑后就不知所踪,绝情丹也随之与其一起消失多年,至今也不曾有过半颗绝情丹”。

    满腹激动之情的李白顿时怅然失落,再看向老僧,客气道:“在这华山之巅可有一位隐士高人”。

    “隐士高人?”

    点头的李白继续道:“传闻他手中有着佛门至宝《金刚经》,那位隐士高人喜欢收集天下奇书古籍,我这有他更感兴趣的东西”。

    “什么?”

    “河图洛书”。李白说完注视着老僧眼神变化,心想其遍览群书,定有破解之法。

    “你说的是上古奇书的河图洛书”。

    李白不言,随机将目光投向了雪主脸色变化,又时不时的瞥向老僧。

    老僧爽朗地笑道:“既然如此那我就带你们去个地方”。

    李白抱着雪主跟随这老僧朝前走去,半路上老僧开口道:“其实冰蝶就是飞火冰蚕破茧化蝶而成”。

    “冰蝶那岂不是剧毒之物?”

    摇了摇头的老僧笑道:“破茧的冰蝶已是无毒,纵然是情花毒冰蝶也是无所惧怕”。

    走了没有多远,在山崖处有一座冰洞,老僧客气道:“这就是我居住地方”。

    一方洞口狭小,仅容一人通过,进的洞中,顿见整座冰雪巨山之内空阔狭长,再一定睛细看,那是万年玄冰上面镌刻着醒目大字:玄冰书窟。银光闪闪,云汉苍穹天顶,旋转而下字体整齐地排列成行,随即将雪主平躺地放在地上。

    李白惊叹道:“好一座玄冰书窟”。

    老僧佯笑道:“这是花费了我一生的心血和精力打造的玄冰书窟,玄冰上面镌刻都是天下奇书古籍,如今还差最后一本我这玄冰书窟就算囊括天下书籍,那一本是我毕生所追求的奇书”。

    “你说的是河图洛书吗?”

    老僧喟然长叹一声道:“为了河图洛书我踏遍千山万水还是不曾寻找到,现在玄冰书窟中不仅收集尽佛门至宝《金刚经》、道门《道德经》、诸子百家,还有各门各派经典,无不尽收其中,为了河图洛书也算是苦苦等候多年,如今你有河图洛书在身,也算是了我人生最后一桩心愿”。

    李白毫不犹豫的取出河图洛书,双手奉上,同时开口道:“大师,你阅览群书,可知破解情花毒的解药?”

    沉沉地老僧正色道:“其实情花毒也不是没有破解之法,最后一颗绝情丹就在我的身上”。

    “那你能给我吗,我愿将河图洛书赠送于你”,李白激动道。

    举步维艰的老僧叹息一声道:“其实我也身中情花毒,曾经服下一颗绝情丹,但是数年数间还是会复发不能根除,只有绝情断爱方能根治情花毒”。

    “大师难道还有放不下什么人吗?”

    老僧面露苦色,转身走出玄冰书窟,来到冰雪悬崖边,周围是茫茫冰雪,远处是夕阳西下,云霞蒸蔚。

    李白追问:“大师有何难言之隐?”

    “遥想当年华山论剑,我与万毒王相爱相恨,时至今日还是不能忘却其半点,从此以后再也没有见过她的身影,时至今日依旧对其还是那般的记忆犹新,心中一直还是念念不忘”。

    “万毒王是女的吗?”

    点了点的老僧应道:“情花毒就是她为我下的,当年在华山论剑中,我输给了万毒王,不光是因为中了情花毒,还有我倾慕她”。

    “万毒王风姿如何?”

    “当年参与华山论剑的武林神话剑魔独孤求败和江湖传说剑圣东方不败都为其所倾倒,为了搏其一笑,二人更是在华山之巅大战七天七夜,最后都不惜战败其手下,但是自始至终未曾得到其半点青睐和重视,最后万毒王挑战众多江湖武林众多高手,以一敌众胜出,从此以后江湖人尽皆知万毒王大名”。

    “想不到武林两大高手会为了万毒王大打出手,真不敢想象万毒王的绝世倾城容颜”。李白感叹道。

    老僧笑道:“身为出家人四十多年的我不惜破了色戒,天下凡夫俗子更是为其倾倒,而且万毒王不仅有着貂蝉之美,昭君之姿,西施之才,她一人撼动了整个华山论剑,一场为了夺美人一笑的剑斗,最后却都败于其手,与其说是败于其手不如说是败于其绝世容颜和满腹才华”。

    “那为何在万毒王谷有神雕,却不见万毒王踪影”。

    哈哈一笑的老僧正视道:“神雕是剑魔独孤求败的坐骑,他将自己坐骑送于万毒王,希望像他一样陪伴着自己的红颜知己”。

    “原来如此,那为何当年剑魔独孤求败去往西天昆仑山?”

    闻言后,沮丧的老僧呼之欲出道:“当年华山论剑后,万毒王胜出率领江湖豪杰前往昆仑山腹地,希望可以寻找到长生不死药”。

    “长生不死药?”

    “这究竟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老僧道:“人的欲望终究抵不过岁月蹉跎,到头来一切都将成为过眼云烟,万毒王也是如此,一心追求长生不死药,传闻在昆仑山腹地之中有长生不死药,最后一行人到了昆仑山后万毒王竟然离奇失踪,毫无半点踪迹可寻”。

    “难道剑魔独孤求败的断臂之痛就是为了去往昆仑山寻找万毒王踪迹”。

    “正是如此,独孤求败多次闯入昆仑山之中,可是每每总被雷电加身,最惨烈的一次是被雷电劈断一条臂膀,从此以后就再也没有人知道剑魔独孤求败踪迹”。

    “世间多少痴儿郎,总是逃不过一个情字,情到深处最伤人”,李白苦色道。

    老僧笑道:“想不到小兄弟竟然看透人世间爱恨纠葛,真是难能可贵,人活一世到头来,岂能躲得过一个情字,我也不例外”。

    李白笃定道:“大师,如果我猜的没错,你应该是当年号称泰山北斗嵩山少林的十三绝神僧”。

    老僧眼前一亮,紧盯着李白强笑道:“小兄弟何出此言?”

    “遥想当年少林寺参与华山论剑,只有一位人才有机会参加,那就是有着泰山北斗之称的少林十三绝神僧,而阁下能清楚了解当年华山论剑种种往事,想必定是当年在场之人”。

    大笑一声的老僧挥了挥手,面露苦色道:“十三绝神僧”。

    哈哈哈!

    “十三绝神僧根本在华山论剑的武林豪杰中不值一提”。

    见其如此说出沮丧之言,想必当年华山之巅武林群秀人才辈出,让十三绝神僧深刻的明白天外有天,人上有人,最后一心躲避在华山潜心修炼,熟读百家之言,钻研经典古籍,群览天下奇书等。

    “敢问神僧,为何后来会收集天下奇书,难道这其中有什么玄机奥秘不成?”

    “我想通过阅览天下奇书,找寻到通往昆仑山大道”。

    “你也是为了万毒王?”

    应了应的神僧面不改色,遥望着西天昆仑山,心中无时无刻不再寻找通往昆仑山大道,直至今日还是不曾忘却半点。

    “河图洛书可以应该帮你找到西天昆仑山大道,但是我希望你可以将情花毒解药送于我,一物换一物,何乐而不为”。

    “我不光是想进入昆仑山,但我更想进入昆仑山遇到万毒王,与她一起长相厮守在一起,当年剑魔独孤求败为了她忍受断臂之痛,我岂能坐视不理,为了这一天我等了三十年,今日我一定要钻研透河图洛书,去往昆仑山找到他,我一定要找到他”。

    “你不愿意把绝情丹给我?”

    “那就让我领教一下你的厉害,到底能不能从我手里夺走绝情丹”。

    “奉陪到底”。

    二人纵身一跃消失在峡谷间,飙发电举,追云夺雾地仙踪难定。

    月圆之夜,华山之巅,双雄争霸。

    华山论剑,谁与争锋,万剑归宗,天下归一。

    李白飘身鹊起,如大鹏展翅,凌驾于九天云霄,势将其一击必败。

    十三绝神僧拂袖一闪,人影奔腾,转瞬即逝劈山裂石地袭来。

    李白激动道:“那就让我领教一下当年号称泰山北斗的嵩山少林十三绝神僧厉害”。

    言毕。

    十三绝神僧气定神闲,大手一挥,佛影重重,义正言辞道:“那就让你见识什么是大日如来神掌”。

    话音刚落,顿见十三绝神僧双手合十,两眼微闭,一刹那间,撑天巨掌,五指并拢,金光熠熠,以泰山压顶之势朝着李白袭来。

    见此紧急危状,李白不敢轻视,化气成剑,气中藏有达摩剑法奥妙,剑中蕴藏着紫气东来玄机,瞬间一招阿鼻万道森罗,一柄紫气巨剑抵挡着大日如来神掌。

    一阵剧烈的爆炸在天际传播开来,整个华山之巅都为之震颤一丝。

    十三绝神僧暗暗地笑道:“不愧是道门最厉害的功法阿鼻万道森罗,而且他竟然参悟了老子《道德经》的紫气东来,真是少年英雄”。

    李白暗想:“如此佛门厉害功法,定是其参禅数年在《金刚经》中所学所悟,加上其博览群书更是武功达到了登峰造极地步,普天之下更是无人可以睥睨的”。

    正当此时,十三绝神僧更是强势地压倒来,擎天巨掌突然翻转来,遮天蔽日的巨掌,眼看将其重重地盖在下面。

    灵机一动的李白顺势御剑飞行,一团紫气驮载其冲出巨掌的束缚,转瞬即逝的逃之夭夭,同时紫气寒芒急急地逼迫向十三绝神僧。

    见此危急状况,十三绝神僧反手收回巨掌,蓦然阻挡在自己跟前,旋即环绕一圈,李白无法突破巨掌的阻挡,每每扑空。

    无计可施的李白徘徊不前,紫气剑芒穿梭在巨掌周遭,十三绝神僧忽然一掌打出,金光闪闪地刺激着李白双目,不经意间,巨掌合拢准备将其死死地握住,幸亏李白踏剑逃脱,只剩一团剑气被捏得粉碎。

    同时李白一转身手里又多了一柄紫气之剑,举过头顶后,斜身刺出,紫气与金光相接,又是一阵巨响,巨掌和剑气消失半点踪影。

    十三绝神僧讪笑道:“不愧是一代道门之人,真的让贫僧刮目相看,那就再接我一招”。

    “来者不拒,那请再赐招”。

    良久。

    十三绝神僧笑而不语,双掌朝外,大吼一声道:“万佛朝宗”。

    顿见十三绝神僧背后乍现处无数地佛影金身,盘膝端坐金莲之上,金光四射,火影莲花,如来佛掌再次蜂拥而来,漫天佛影合拢向李白。

    面对铺天盖地的佛影莲花,李白不慌不忙地运起手里的紫气之剑,眸中寒光一闪,两手一甩,举过头顶如孔雀开屏,登时身旁显现出无数地紫气长剑,李白大喝一声道:“万剑归宗”。

    长空万里全部是紫剑,如漩涡般盘旋斗转,紫气流动,寒剑飞舞。

    一柄柄紫剑争斗于数以千计佛影莲花,从九天之上争斗开始,整个华山之巅开始摇晃,接踵而来的是雪山崩塌,乾坤动荡。

    在华山之人全部跑出来观看,顿见华山之巅的九天云霄上两道紫气和金光争斗,白雪皑皑地山巅积雪融化,山头被拦腰砍断,斧劈刀削的碎了一地。

    二人争斗如火如荼,彭祖看的真切,唉声叹气道:“这场战斗我之前曾在华山论剑中见到过,那是一场毁天灭地一斗,过了这么多年,想不到还有机会见到如此世所罕见的剑斗”。

    等到再抬头望向天际,金光和紫剑依旧斗的难舍难分。

    十三绝神僧忽然大手一挥,所有佛影全部整齐划一的聚集向李白,如含苞般紧紧地收缩成一团,眼看将其包裹其中,李白剑气冲天一指,紫气直冲云霄,瞬间紫剑如一条剑柱从两侧翻转下来,反而将十三绝神僧包围起来,面对数不胜数的紫剑围攻,十三绝神僧脸色一凝,双掌合十,猛然夹住紫剑袭击。

    李白惊怔,想不到十三绝神僧万佛朝宗如此厉害,不免对其不敢放松半点戒备。

    刚苦想间,十三绝神僧怒吼道:“诸佛梵音”。

    李白还未反应过来,耳畔传来轰隆隆地梵音巨响,六字大明咒,唵呢嘛叭咪吽。

    唵呢嘛叭咪吽唵呢嘛叭咪吽……

    李白耳畔不断被六字大明咒听的心烦意乱,心神不安之时,所有佛影齐齐地再次合成一道高耸巨佛。

    不注意时,李白被巨佛紧握手掌中,根本无法动弹半点,心神意乱的根本无法知行合一,整个身心全部不受控制,心思全部堆乱如麻。

    后知后觉的李白忽然想到了《道德经》中心法,急忙静下心来不受六字大明咒侵扰,双眼一闭,默默地开始诵念《道德经》,加上有《易筋经》防身,六字大明咒和金佛丝毫伤不到其筋骨。

    十三绝神僧有些奇怪,半天其还是不曾求饶,真是匪夷所思,正当困惑之际,李白身体充满了强劲紫气,不光是因为《道德经》中紫气东来,还有融汇了《四十二章经》、《河图洛书》力量,加之白猿祖师剑法,以及少林七十二绝技更是释放出空前力量,十三绝神僧倍感紧握的是一个充满气的皮球,愈发的使劲愈发的紧攥不住,突然佛掌巨拳被撑爆开来,李白飞腾远去,好笑道:“大师的六字大明咒梵音真是厉害,小生真是佩服”。

    面对胜负未分的局面,十三绝神僧有些尴尬,想不到今日会是这样结果,不免强笑道:“你的力量是我见到过唯一特殊的,我真的是自愧不如”。

    “大师既然如此可否将绝情丹给我?”

    “不行”,十三绝神僧异常笃定地拒绝道。

    二人罢斗后,飘身飞至玄冰书窟前,天色渐晚,但是华山之巅还是亮如白昼。

    月圆之夜,华山论剑,谁与争锋,胜负未分。

    走近玄冰书窟中,李白大步走到雪主跟前,可是却已没了身影,李白大惊道:“她人去哪了?”

    十三绝神僧笑道:“玄冰书窟硕大无比,藏一个人更是轻而易举”。

    环视一圈,玄冰书窟中仍旧不见一人。

    十三绝神僧指了指上方,在一个不显眼的角落雪主正钻研古书。

    李白随其所指看去,正是雪主,一身白衣与玄冰融为一体,根本看不真切,要不是常年待在这里,还真是看不清楚一丝。

    放眼望去,那是一条环绕玄冰书窟的阶梯,冰雪穹顶,冲天霄汉,直达书窟尽头。

    李白刚要上去,十三绝神僧笑道:“还是不要打扰她,你我何不探讨一下河图洛书”。

    “你能参悟河图洛书中的玄机?”

    应了应的十三绝神僧道:“以我多年推理,河图洛书是关于昆仑山秘密的关键”。

    “你为何如此断定,难道这其中真的有什么隐情?”

    顿了顿的十三绝神僧侃侃而谈道:“传闻河图洛书曾三次惊现人世间,在远古洪荒时期,轩辕皇帝得到了河图洛书,从中得到了秘法经过一番修炼,不仅打败了炎帝神农,还有大破蛮荒蚩尤以及战神刑天”。

    “这河图洛书真有那么神奇吗?”

    “的确如此,当年轩辕皇帝之所以能统一华夏部落,正是因为河图洛书,不惜耗费人力物力去寻找昆仑山,而且这河图洛书正是出自昆仑山”。

    “是谁将河图洛书送出西天昆仑山?”

    摇了摇头的十三绝神僧苦色道:“此事流传千年,但是从来没有人知晓河图洛书是如何从昆仑山流传出来”。

    “想不到河图洛书竟然有着如此曲折的一段历史”。

    “这只不过是一小段,后来到了大周穆王时期,一心苦苦寻找河图洛书,不惜举全国财力,将无数金银珠宝带到昆仑山供奉,就是希望能在昆仑山得到河图洛书,但最后都是无功而返,反而耗费大周王朝无数的财力”。

    “想不到堂堂一代的西周天子周穆王竟然会为了一本书不惜倾覆财力,真是匪夷所思”。

    “此事若说起来当是大秦帝国的始皇大帝时期,秦始皇嬴政暗中派遣帝国最精锐的黑旗军,带着三千童男童女,以及大量的七国的奇珍异宝,就是希望能在昆仑山下求取河图洛书”。

    “你的意思是当年大秦王朝的始皇大帝也曾为了河图洛书去往昆仑山?”

    “正是如此,其实河图洛书中关于的不光是乾坤大道,还有长生不死药,为何西周天子周穆王和大秦帝国的始皇帝都会去往西天昆仑山,就是因为他们想要得到长生不死药”。

    “难道人世间真的有长生不死药?”

    “或许有,或许没有,但是普天之下王者都在追寻,我想他的最后秘密都应该归结于西天昆仑山”。

    “想不到位居九五至尊的帝王也会为了这虚无缥缈的东西,竟然会被迷恋的误国误民”。

    “这还不算什么,若论历朝历代当属大唐帝国女皇武帝时期,朝廷暗中派遣金吾卫和梅花内卫搜刮天下民脂民膏,金银满车,玉器宝物更是数不胜数,宛如一条长龙般开进昆仑山,自此以后谁也不知道昆仑山中到底埋藏了多少财富,江湖武林流传着这样一个神话传说,昆仑山上不死药,帝国宝藏三千万,从此以后有的人去往昆仑山为了寻找不死药,有的人为了帝国宝藏,纵观江湖武林豪杰,谁能逃得过生死和富贵二字,帝王都概莫能外,更何况我们这些凡夫俗子呢”。

    一种厚厚的深沉在二人心间传播开来,虽然分外的压抑,但是却说的透彻,人世间谁能逃得出生死富贵魔掌,不免唉声叹气一番。

    十三绝神僧随手掏出河图洛书,在打开一瞬间,一道金光闪闪地照亮整个玄冰书窟,白银和黄金相交,格外地灿烂夺目。

    李白惊叹道:“河图洛书为何出现如此神奇景象?”

    “看来我是找对人了”。

    话音一落,河图洛书上乍现一行大字:上极无上天中之天参云入定功完行满玉虚上应同天六界无幽不察却终却始

    沙漠之甍惊瑞出世水中之火火中之冰冰里有门天门洞开光祖神鸟昆仑隐遁开启终极百称万灵无显不成九天立道

    十三绝神僧顿时恍然大悟,呼之欲出道:“我终于找到了通往西天昆仑山大道了”。

    “我终于找到了”。

    “我终于……”。

    只见十三绝神僧渐渐的由喜转哀,脸上表情分外地沉重。而后变得默默无闻。

    “大师你怎么了?”

    长叹一声的十三绝神僧叹息道:“我虽然找到了进入昆仑山秘境,但是如何能破解风雨雷电加身,当年剑魔独孤求败断臂之痛我还是记忆犹新”。

    李白不知作何回答,但是清楚神雕大侠被雷电砍断臂膀,想来昆仑山定是危险重重,常人根本无法靠近半步,江湖武林的英雄豪杰更是只能望而止步。

    十三绝神僧待在原地深思半天,李白很是困惑一代高僧会为了异常莫名其妙的感情不惜以身犯险,而且破了戒律清规,遁入红尘中无法自拔,真是不可思议。

    这时雪主从玄冰阶梯上下来,看到二人之前一直站在原地不动,想来其中定是有何隐情。

    等到跟前,李白关心道:“你现在感觉怎么样?”

    雪主刚要说话,两人双目交接一瞬间,阵阵烈日灼心地刺痛袭来,雪主登时心如刀绞,犹如万剑穿心般。

    十三绝神僧正视道:“看来她中的情花毒很深”。

    半说间,李白搀扶着雪主,十三绝神僧以深厚真气短暂地压制住情花毒。

    良久。

    十三绝神僧道:“看来当务之急只能以绝情丹根治情花毒”。

    “可是你不是……”。

    “此生若是能再见到万毒王纵然是死我也无怨无悔,但是否再有机会见面真的是无人知晓”。

    失神间从袖间中掏出一枚精致的盒子,轻轻地打开,李白追问道:“这样做真的可以吗,你不后悔吗?”

    “后悔”。

    十三绝神僧好笑道:“后悔,自打我痴恋上万毒王就从来没有后悔过”。

    话音一落,随手将绝情丹为雪主服下,转身走原地十三绝神僧笑道:“为了你,我该下山了”。

    “大师,难道你要离开华山之巅?”

    “正是,我在这华山之巅绝情谷苦苦等待多年,而且遍阅群书,为了玄冰书窟中最后一本,如今也算是功德圆满,该是我下山之时了”。

    “那就让我和大师一起下山”。

    二人简单收拾后,三人一起离开了玄冰书窟,穿过绝情谷,上的思过崖后,下的华山之巅。

第十五章 义结金兰

    花无缺坠入深渊寒潭后,由于受到神雕帮助,驮载着其飞向华山的青牛宫。

    彭祖等人站在青牛宫前看的真切,从华山之巅飞来一只庞然大物,定睛细看正是神雕,翎羽受伤严重,身上烧焦臭味还是萦绕周遭,就在落地一瞬间,神雕站立不稳地摇摇晃晃,花无缺纵身一跃跳将下来。

    彭祖挂心道:“这到底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花无缺惭愧道:“我们到了思过崖后,过了冰桥,谁料碰到了冰蚕,最后被逼到万丈深渊下的寒潭,要不是神雕挺身相救,恐怕我早坠入深渊万劫不复,神雕同样也受到了飞火冰蚕攻击,神雕浑身的翎羽已被烧伤”。

    花美香儿连连追问:“那李公子人呢?”

    “李公子……”.

    “李公子他,他为了救我……”。

    花无缺说话间失落万千,花美香儿惊讶道:“我想他会为了别人,甘愿放弃生的希望,也要把机会留给别人”。

    东瀛的领主大人皇影激动道:“那我家雪主大人怎么样?”

    “她和李公子一起掉入寒潭之中”。

    听到这皇影自责道:“都怪我没有保护好雪主,我回去如何给皇太子殿下交代,我还不如一死了之”。

    话音方落伴随着一阵惊寂刀出鞘,反手握住刀柄直直地插进自己的下腹。

    彭祖急忙阻拦道:“阁下有些操之过急,若是你家雪主从华山之巅下来,岂不白白枉送性命”。

    西门吹雪劝解道:“阁下还是静候消息,或者可以派人去寻找一番,或许真的能找到他们,何必自寻死路,善哉善哉”。

    ……

    听到几人劝阻,皇影毅然地收起惊寂刀,忙转身吩咐道:“我命令你们马上上山必须寻找到雪主,否则你们也不用回来,我自当回东瀛在皇太子殿下面前剖腹自尽,以死谢罪”。

    “是”。

    四人领命后,刚要上的华山之巅。

    顿时华山之巅传来一阵轰隆隆地巨响,所有人全部抬头望去。

    一道紫光和金光正在发生异常激烈地碰撞,彭祖大惊道:“数十年了,我再也没有见过如此激烈的剑斗”。

    西门吹雪呼之欲出道:“华山论剑,谁与争锋,天下第一,万剑归宗,不愧是江湖第一公认大才子,竟然可以将万剑归宗发挥到极致”。

    花美香儿又哭又笑道:“他没死”。

    “他没死”。

    “他真的没死”。

    ……

    西门吹雪安抚道:“李公子吉人自有天相,区区挫折怎么会葬送了青青性命,他一定会安然无恙”。

    皇影笑道:“雪主应该是无恙”。

    西门吹雪笑道:“只要有李公子在,你家雪主肯定没事”。

    登时华山之巅金光熠熠,紫气腾腾,两道寒芒斗杀地难分难解。

    只有彭祖看出其中端倪,紫芒压倒了金光,纵然是佛影莲花也是被紫芒击溃地一败涂地,只不过是紫芒暗中泄力一丝,才会令其败的不会难堪。

    面对天崩地裂的雪山倾覆,彭祖爽朗地笑道:“看来他的心愿已了了”。

    几人看到彭祖莫名地笑意,很是费解,不知其为何如此这般。

    不知何时彭祖已是消失不见踪影,唯有李白几位好友和皇影等待停在原地,凝视着华山之巅恢复宁静。

    等了半天,华山之巅还是一直无人下来,渐渐地青牛宫前没有几人。

    只剩花美香儿和皇影站在原地等候,双目凝视着华山之巅,早已望眼欲穿地等待着李白和雪主归来。

    天色暗了下来。

    不知不觉间,天上飘起了雪花,皇影关心道:“你还是回去,我在这等候他们就可以了”。

    “没事,我一定要等到他,不然我会心中不安”。

    “可是现在雪下大了,我怕你吃不消,而且天色寒冷你还是千万注意身体,不然你没有见到李公子自己早已被冻倒了”。

    “没事,我一定要等到他回来”,刚一说完,花美香儿一个响亮的喷嚏传播开来。

    皇影不再多言,心中明白花美香儿,若是让其回去坐立不安,反而心中不踏实,倒不如待在这苦苦等候。

    雪下的愈来愈大,愈来愈急。

    正当二人心灰意冷之时,从华山之巅下的三人,花美香儿喜出望外的大步奔跑去。

    李白看到在大雪之中等候自己的花美香儿很是感动,忙迎上前拥抱道:“你怎么这么傻”。

    一边说着一边为其擦拭掉头上积雪,花美香儿将其一揽入怀,死死地紧拥在一起,哭的梨花带雨道:“我怕你在华山之巅真的会发生什么不测,你吓死我了”。

    又哭又笑又闹的花美香儿不知作何,紧紧地将其拥抱住,不再开口说话。

    旁边的雪主一切看在眼里,一种说不上来的恨意,虽然心中很是生气,但是佯装出一副无动于衷的样子,最后头也不回地走远了。

    李白并未在意,而是沉浸在花美香儿温暖的怀抱中,随即瞥向雪主,心中不知是喜是悲的异样,久久地在脑海中无法移除。

    半刻二人久久地不愿分开,李白抱起花美香儿走远了。

    徒留下十三绝神僧一人,刚要踏步前行,忽然从身后走来一人,深沉道:“好久不见了”。

    不曾回头的十三绝神僧笑道:“老朋友,我们有三十多年没见了”。

    彭祖走近跟前,二人相视一眼,彭祖放声大笑道:“我们终于再见了,那盘未曾对弈完的珍珑棋还停留在青牛宫中,何不明日继续对弈三十年前那盘残局”。

    哈哈一笑的十三绝神僧激动道:“想不到彭祖还记得当年我们的约定,明日定当青牛宫不见不散,此次珍珑棋定要分出胜负”。

    次日。

    青牛宫中举行珍珑棋局比赛,华山一干人等全部应邀参加。

    在硕大的道字前,十三绝神僧和彭祖盘膝对坐,前面是棋盘,上面两个盒中分别堆满了黑白棋子。

    十三绝神僧笑道:“彭祖请”。

    彭祖做了个请的姿势,当仁不让的十三绝神僧执黑棋,下天元局。

    “不愧是一代高僧,一出手下的就是大手笔”,李白惊叹道。

    “彭祖见笑了,该你执棋了”。

    微微一笑的十三绝神僧毫不犹豫的紧跟其上,白棋四方生成围攻之势。

    顿见其外网包围,十三绝神僧黑棋宛如一把利剑杀出重围。

    可是一连几次都是无法冲破珍珑棋局中最厉害的九死一生棋局。

    旁边之人的岑参讥笑道:“当下白子失势,看来这次是彭祖必输无疑了”。

    李白正视道:“这珍珑棋局不愧是一场王者巅峰对决”。

    花无缺冷色道:“想不到黑棋可以杀出重围”。

    “依我之见,白棋这次是非输不可了”。

    ……

    周遭之人一连多次说是白棋必输无疑,但是在此危急时刻,西门吹雪看出其中端倪,站在旁边观棋不语。

    不料白棋置之死地而后生。

    顿时道字前的十三绝神僧有些胶着不堪,陷入困局之中,而彭祖暗暗地自信不已。

    西门吹雪见束手无策的十三绝神僧,毫无顾忌的执黑棋随手一下。

    彭祖虽然有些生气万分,但是看到随手一招的黑棋竟然解开了整个死局,不免对其刮目相看一眼。

    彭祖暗暗地猜测:“这死局到底如何才能破解的,宁失子,莫失势”。

    十三绝神僧强笑道:“阁下可否继续再执棋?”

    看到犯难的彭祖,此刻西门吹雪不好意思道:“晚辈献丑了,还请前辈高抬贵手”。

    众人也是端详棋局中劫中有劫,既有共活,又有长生,或反扑,或收气,花五聚六,复杂无比。

    彭祖刚要再次执棋,可已是无从下手,前进后退之路都被封死,只能退在一旁观看西门吹雪如何置之死地而后生冲破绝路。

    白子落下一刻,西门吹雪心中泛起嘀咕,自己早已是无路可走,要想化险为夷,只能绝处逢生了。

    正在困顿之时,后面传来一阵隐隐的声音,白子一连盘整、死活、手筋、杀气技巧方可冲破困局。

    闻言后,西门吹雪不敢耽搁,随即照做黑子落下。

    一连多次黑子打破僵局,彭祖有些为难的不知所以,尤其是想不到自己苦心钻研多年的珍珑棋局竟然会被轻易破解,完全超出自己的想象,尤其是为十三绝神僧精心准备的棋局,想不到会被区区一介沙弥所破解,真的是有些不知所措。

    就在珍珑棋局破解一刻,全场所有人无不震惊,因为众人深深地明白,珍珑棋局乃是普天之下第一棋局,三十多年来无人可以破解半点。

    这一次,华山所有人无不震惊,尤其是开创棋局的彭祖,丝毫没有半点准备。

    彭祖久久地待在原地良久,十三绝神僧一眼看出彭祖难堪,忙笑道:“区区一场珍珑棋局不足为虑,我等还是继续悟道参禅”。

    不曾开口的的彭祖正色道:“师祖有言,若是谁能破了珍珑棋局才能继承本门的无上绝学”。

    此话一出,西门吹雪激动后又苦色道:“对不起彭祖,是我欺骗了你,其实破解珍珑棋局不是我的功劳”。

    哈哈一笑的彭祖正视道:“难道阁下看不起我华山派绝世武功吗?”

    “不是不是,其实是我……”。

    “有话直说,无须吞吞吐吐”。

    西门吹雪诚恳道:“其实我是嵩山少林寺的一个小和尚”。

    “原来如此,能破珍珑棋局,不论身份的高低贵贱,皆可传授本派盖世绝学”。

    “这怎么可以?”

    “你随我来”。

    西门吹雪还在苦思犹豫之际,彭祖已是转身走到斗大的道字前,拂尘一甩,道字中间出现一个惊天漩涡。

    一瞬间,彭祖不见踪影,西门吹雪紧随其后,猛地被一股旋风卷进道字之中。

    良久。

    二人再次相遇,彭祖一本正经道:“现在我就将华山派八百年最厉害的绝世武学传授于你,望你光耀本派,切莫辜负我的一份好心好意”。

    不等西门吹雪反应过来,彭祖已是巨掌朝其后背推来,一股强劲的气力顺着自己的身体流淌,无上力量和真气汩汩地流淌,倍感撑破身体无法容纳前所未有的力量。

    接踵而来的是彭祖气息微弱,渐渐地头生苍髯白发,面容瞬间苍老万分,倍感其老了百岁般,骨瘦如柴的气息不宁。

    西门吹雪大吼一声道:“啊”。

    啊啊啊啊啊!

    就在吼声完毕后,彭祖只剩最后一口气,强忍着力气弱弱道:“愿你能帮我保护好李白,他是我华山派不可多得贵人”。

    “不知彭祖为何这般说?”

    奄奄一息的彭祖道:“日后你自会明白,切记发扬光大华山派必须仰仗李白,这是华山派掌门人飞虎神鹰黄金指,只有历代掌门人才可佩戴,今日我就传给你了,望你不要辜负我的一片心意”。

    话毕。

    彭祖只剩一副躯壳,不再言语,西门吹雪仍旧一脸的迷茫,凝望着彭祖双膝跪地道:“彭祖,虽然你不是我的师傅,但是你将毕生功力传授于我,我定当尽心竭力守护华山派安宁,请您老人家安息”。

    说完西门吹雪在地上连连磕了几个响头,转身出的道字漩涡,只剩一具尸骨停留在无尽的大道中。

    等到西门吹雪出来后,全场之人愣在原地,等到风云二使和十三绝神僧看到其手上戴的飞虎神鹰黄金指,全部低头跪拜,西门吹雪还没反应过来,忙上前搀扶道:“各位这是作何?”

    “快快请起”。

    十三绝神僧客气道:“阁下现在已是成为了华山派新一代掌门人,你手上的飞虎神鹰黄金指就是最好的证明,见黄金指如见华山派掌门”。

    风云长使异口同声道:“参见掌门”。

    紫衣侯、血衣侯、逍遥侯、花满楼全部附和道:“参见掌门”。

    西门吹雪焦灼不堪,忙看向李白苦笑道:“李公子还请你帮我劝劝他们,我不想当他们的掌门人,我只不过是嵩山少林寺一个小和尚,我真的不是有意当你们的掌门”。

    李白佯笑道:“看来这华山派掌门你是非做不可了”。

    “我……”。

    “我真的没想过要当华山派掌门人,我此次来华山是想要找回佛门至宝《金刚经》”。

    “区区小事,不足为虑,你现在已是华山派掌门,找《金刚经》岂不是轻而易举,只有当上了华山派掌门,你想要的东西还不是唾手可得”。

    听到这十三绝神僧爽朗地笑道:“《金刚经》请收下”。

    西门吹雪登时目瞪口呆,想不到方丈苦苦追寻多年的《金刚经》真的在华山派,刚要伸手去接,瞬间莫名地收回双手。

    “请华山派掌门收下《金刚经》”。十三绝神僧深沉道。

    “请掌门收下《金刚经》”。华山其余一干人等也喊道。

    面色凝重的西门吹雪左右为难,李白笑道:“能当上华山派掌门人是多少武林英雄豪杰梦寐以求,你难当还要辜负彭祖良苦用心不成,破珍珑棋局者,便是继承了彭祖衣钵,你难当要让彭祖九泉之下不得安宁吗”。

    十三绝神僧冷色道:“华山派掌门人可是百里挑一的,既然你是彭祖精挑细选的不二人选,那就必须承担起华山派重任”。

    西门吹雪一本正经道:“我身为佛门之人,岂可成为华山派掌门,这让我真的有些为难”。

    李白道:“既然你为难,何不改日回少林寺一趟,亲自将《金刚经》护送到嵩山少林,然后再继承华山派大位”。

    “这怎么可以?”

    “一人换一物,华山派用《金刚经》换你一人,这样就看你自己的打算,鱼和熊掌不可兼得”。

    说完李白退后不再多言,出了青牛宫后,日已偏西,霞光万里。

    大殿之内只剩西门吹雪一人,孤独地斜坐在蒲团上若有所思,面对眼前的道字和千里之外的嵩山少林,佛道抉择自己真不知该何去何从。

    李白孤身来到朝阳峰上,遥望着华山天边云霞蒸蔚,流光溢彩,云卷云舒,不由地心中豁然开朗,天地清明。

    从身后传来一阵声音,不等回头看去,来人感激道:“李兄还未感谢你在思过崖的救命之恩”。

    花无缺迎面走来凑近跟前,双手拱手致敬,李白笑道:“花公子客气了”。

    “李兄于我有救命之恩,小弟愿与李兄义结金兰,不求同年同月同日生,但求同年同月同日死,大哥在上,请受小弟一拜”。

    “花公子你这……”。

    正当二人推诿之时,不知何时西门吹雪从青牛宫出来走到朝阳峰,一脸的惆怅和失落。

    李白忙搀扶起花无缺,迎上前走到西门吹雪跟前讪笑道:“何必自寻烦恼,我带了几壶关外美酒”。

    半说间,李白拿来三壶老酒递过后,好笑道:“二位可否陪我共饮,华山如此夕阳美景,有此美酒助兴,岂不逍遥快活”。

    花无缺高兴道:“能与二位仁兄共饮一回,也不枉我华山走这一遭”。

    “干”。

    原本愁思的西门吹雪见二人如此豪气干云,脸上渐渐地露出久违的笑意,随手接过酒壶,大笑道:“今日能与二位仁兄相识于华山,定当痛饮一场,不醉不归”。

    “干”。

    “干”。

    ……

    三声过后,三人牛饮般地大口地狂喝起来,如此豪气凌云,三人有说有笑的开怀畅饮。

    西门吹雪好笑道:“当这华山派掌门人简直就是个错,破了珍珑棋局更是侥幸,当时要不是……”。

    半说间忽然想起什么,李白大笑道:“破解珍珑棋局又有何难,我曾经看过千灵棋谱,上面记载着各种棋局,小时候闲来无事总是复盘自己独自玩耍,珍珑棋局虽然是棋局中最奇特的,但是它的共性也逃不出千灵棋谱”。

    西门吹雪激动道:“难道帮助我破解珍珑棋局人是你?”

    哈哈一笑的李白莫不作声,只是大饮一口美酒,遥望着千里华山绝世美景,乐不思蜀。

    醉意朦胧间,花无缺看了一眼西门吹雪笑道:“既然李兄对我等有过帮助,今日在此我等三人何不义结金兰,结为异性兄弟,从此以后,天上地下,生死与共,有福同享,有难同当,若违此誓,天诛地灭”。

    “好”,西门吹雪大叫道。

    李白微醉,步履蹒跚地摇摇晃晃,半醉半醒道:“既然如此,今日我等三人在此结拜,头顶皇天,脚踏后土,从此以后便以兄弟相称”。

    “大哥”,西门吹雪和花无缺异口同声道。

    “二弟,三弟”,李白激动道。

    夕阳西下。

    三人跪拜,面对着千里华山,两手拱上,三人齐齐地喊道:“皇天在上,后土在下,今天我李白、西门吹雪、花无缺在此结为异性兄弟,不求同年同月同日生,但求同年同月同日死,有福同享有难同当,若为此誓,天诛地灭”。

    言毕。

    三人叩了三个响头,李白激动道:“二弟,三弟”。

    “大哥”。

    花无缺兴奋道:“大哥,二哥”。

    酒壶举过头顶,三人喜不自胜的狂饮起来,大口地美酒顺着嘴角流淌。

    而后三人背靠着背,有说有笑,谈天说道,酒干了,随手将酒壶远远地丢向朝阳峰下。

    久久地,三人不愿离开朝阳峰,酒劲正盛,心情独佳,凉风有信,吹的灼热心头异常地舒爽。

    李白大笑道:“二弟,三弟,如此良辰美景,我等兄弟三人何不借酒助兴,笑傲江湖”。

    花无缺轻笑道:“大哥我正有此意,我来吹奏一曲”。

    西门吹雪苦笑道:“三弟不才,愿倾情舞剑助兴一番”。

    “如此甚好,那就让为兄赋诗一首,也不枉我等三兄弟的相遇相识”。

    大风起兮云飞扬。

    箫声飘散。

    剑舞斗转。

    李白沉吟吟道:“赵客缦胡缨,吴钩霜雪明。银鞍照白马,飒沓如流星。十步杀一人,千里不留行。事了拂衣去,深藏身与名。闲过信陵饮,脱剑膝前横。将炙啖朱亥,持觞劝侯嬴。三杯吐然诺,五岳倒为轻。眼花耳热后,意气素霓生。救赵挥金槌,HD先震惊。千秋二壮士,烜赫大梁城。纵死侠骨香,不惭世上英。谁能书阁下,白首太玄经”。

    舞毕。

    箫声尽。

    三人面面相觑,不约而同的放声大笑。

    微风拂面。

    李白开怀大笑道:“此生能与二位仁兄结为异性兄弟,是我李某人无上荣幸”。

    “大哥客气了”,二人自谦道。

    三人肩并着肩,目视着前方,李白询问:“不知二弟三弟接下来有何打算?”

    西门吹雪笑道:“大哥,我准备即日启程将《金刚经》送回嵩山少林寺,以后有机会再离开少林寺继承华山派掌门衣钵”。

    “三弟你呢?”

    “我浪迹天涯,还真不知道该何去何从”。花无缺苦色道。

    “大哥那你呢?”

    李白侃侃而谈道:“明日下的华山奔赴长安参加今年的科举考试”。

    “那就恭祝大哥早日金榜题名,兄弟等你荣归而来”。

    “三弟那你何不随我京城走一遭?”

    “大哥我这人自由散漫惯了,不喜欢被人约束,只要大哥有事吩咐,兄弟一定会半日内抵达长安与你相见”。

    拍了拍花无缺的肩膀,李白再看向西门吹雪,默默地享受此刻。

    西门吹雪沉思一会,从腰间解下玉柄腰带递到花无缺手中。

    “这是何物?”

    “是以玉柄做的腰带,腰带之中藏有一柄软剑,以此为念,望三弟不要客气”。

    “二哥,如此珍贵之物,我怎么承受得起。”

    “兄弟之间,何须客气,你就收下”。

    李白笑道:“三弟你就收下你二哥送的玉柄腰带,也算是兄弟间一份情谊”。

    “那我就不客气了”。

    之后朝阳峰上,三兄弟意气相投,久久地不愿离开。

    待到日暮苍山远,三人这才不依不舍地离开了。

    次日。

    又是在朝阳峰上,三兄弟再相见时,李白苦笑道:“二弟三弟今日就此别过,日后再见定当痛饮三百杯”。

    “大哥保重”。西门吹雪沉沉道。

    花无缺道:“大哥保重,待到改日再聚定当痛饮一回,不醉不归”。

    “二位兄弟,青山不改绿水长流,我们就此别过,后会有期”。

    李白辞别二人后,一步三回头,兄弟三人在朝阳峰上依稀送别。

    花无缺和西门吹雪眺望着李白走远,花无缺笑道:“二哥现在就回嵩山少林寺?”

    “三弟,事出有因二哥必须尽快赶回嵩山少林,这《金刚经》不知道给江湖武林带来多少灾难,希望你今日将经书送回也可挽回一场江湖武林的血雨腥风”。

    “二哥那你一路多多保重”。

    西门吹雪拱手后消失在朝阳峰上,徒留下花无缺。不由地回想起昨日种种,借酒助兴夕阳美景,三人借酒助兴吹箫舞剑吟诗是何等逍遥痛快,而如今只剩自己孤身一人。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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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古长安客介绍:
琅琊英雄榜上,一位是江湖传说,一位是武林神话,绝代双骄,笑傲天下,一代盖世英雄终将落幕,新一辈蜀山剑侠崛起于中土大陆。遇奇缘,进少林,习达摩真传,入函谷,炼紫气,上华山,收神雕,修武道禅宗巅峰。闯活死人墓,九龙拉棺,寻灵宝,斗巨龙,破五教联盟。玉门关外,战万兽,化狼神,穿黑暗,跨苍穹,成酒仙,纵横昆仑。涉恶海,杀海魂,夺神皇,血溅樱花,诚堪寂寥,以血祭剑,指天问道。千古长安客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千古长安客,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千古长安客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