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五章 碧水龙吟
假面骑士会意后,急忙睁开双眼,聚精会神地环绕整个奇门遁甲一圈,阵中有阵,玄之又玄,波诡云谲。
突然赤炎金狮兽之子朝天怒吼,浑身燃起熊熊烈火,如一头火狮子般,四蹄不停地惊颤,震得奇门遁甲阵法巨变。
假面骑士好奇道:“这火狮子看来还是有些本事,居然可以抵挡住奇门遁甲攻击”。
谁料奇门遁甲外的布兰妮冲进来了,看到发怒狂啸的小灵猊,毫不顾忌的一头扎进来了。
不曾想布兰妮竟被烈火包裹的严实,假面骑士看到其忍受烈火灼烧,旋即飘身落到其跟前,随即使出避火咒,并且以引水决护住其身体,不让其收到半点伤害。
布兰妮担心道:“小灵猊它怎么样了?”
假面骑士先声夺人道:“你倒是先看看自己,然后再去管你的神宠”。
虽然被烈火灼伤,但是丝毫没放在心上,满心只关切小灵猊的安危。
布兰妮苦笑道:“我没事,只要小灵猊没事我无所谓”。
看着其被烧的黑头土脸,不免好笑一声,然后郑重其事道:“你那小灵猊并无大碍,你看它居然可以抵挡住奇门遁甲的进攻”。
“奇门遁甲?”布兰妮不惑地追问。
“奇门遁甲分为先后和后天两大玄门奇术,如今眼前乃是先天奇门遁甲,其中有三奇八门,但是只有一条生路可以活着出去”。
“那我的小灵猊它不会......”。
不及说完,假面骑士打断道:“不知这小灵猊你是从何处得来,它居然可以抵挡奇门遁甲的进攻,真是匪夷所思”。
布兰妮先是一怔,而后扭头不愿正面回答。
“既然姑娘不愿直言,那就让它在奇门遁甲中自谋多福吧”,假面骑士故意说道。
布兰妮急忙开口道:“其实这小灵猊乃是家父偶然从昆仑仙山的山脚下寻找到的,传闻此乃洪荒遗种的赤炎金猊兽之子,可以抵挡一切风雨雷电,但是我这也是道听途说罢了”。
“我曾经在《山海图经录》中看到过,这赤炎金猊兽乃是远古凶兽,口吐烈火,所过之处皆化为一片火海,千里焦土”。
布兰妮心中一惊,根本不曾知晓这小灵猊如此可怕,但是回想起往日和它一起嬉戏,丝毫看不出它的暴怒兽性。
此刻小灵猊在烈火中奔腾,丝毫不曾狂怒暴躁,只是一直上蹿下跳的来回奔走,布兰妮直言道:“我不相信小灵猊会是什么凶兽,我更不信你说的”。
“既然如此,那我等就拭目以待,只要奇门遁甲的大阵启动,肯定会露出它本来的面目”。
话音刚落,顿时奇门遁甲之上风云变色,惊雷驰骋,闪电撕裂。
小灵猊突然仰天怒怼九天之上的闪电惊雷,不料那两道惊雷劈下,照着其头顶贯穿到全身,一阵剧烈地爆炸,闪电紧随其后。
小灵猊瞬间变成一座巨山,赫然矗立在奇门遁甲之中,那游蛇般闪电硬生生地被其吞下口中,那惊雷再一次劈来,如挠痒痒般,根本无动于衷。
布兰妮登时惊慌失措,小灵猊究竟到底是怎么回事。
面对它庞大如山的躯体,一下子难以接受。
假面骑士凑近跟前,讪笑道:“看来《山海图经录》中记载的没错,这赤炎金猊兽果然是焚天烈焰的远古凶兽”。
“我不信”。
“它怎么可能是,它不是我的小灵猊,怎么会是凶兽”。
......
假面骑士也惊恐不已,想不到这小灵猊居然可以与奇门遁甲攻击相抗衡,真是不容小觑。
二人抬头看去,赤炎金猊兽喷吐出焚天烈焰,整个奇门遁甲尽被烈火包围,惊雷和闪电反而加剧了其倾吐出更厉害的焚天烈焰,使得整个奇门遁甲开始变动。
布兰妮大喊道:“小灵猊,你快点下来,上面危险”。
这一吼,小灵猊回眸一瞬间,顿时一双猩红火眼金睛,满是可怖怒目之色,吓得布兰妮后怕一丝。
赤炎金猊兽张开血盆大口,刹那间口吐一束烈焰,直直地迎面吞噬来。、
布兰妮不敢置信,这竟然会是自己心爱的神宠小灵猊,非要致自己于死地,心如死灰地流下一滴伤心的眼泪。
烈焰眼看离其仅有一步之遥,假面骑士急忙以引水决和避火咒阻挡,可是这一次非但没有抵挡住,反而将自己灼伤,浑身疼痛不堪。
布兰妮依旧心如死灰地一动不动,假面骑士见状,将其掩藏在自己身后,继续以引水决和避火咒对抗,但是一番挣扎还是无济于事。
那小灵猊的烈焰异常地诡异,根本非一般功法所能抵挡,看来这远古凶兽的大名不是浪得虚名的,不由地打起了精神,与其一决高下。
假面骑士被其震得连连后退,想不到自己的引水决和避火咒丝毫起不到半点抵抗,反而深陷其中。
布兰妮早已伤心欲绝,想不到自己的小灵猊竟然会无端攻击自己,百思不得费解。
谁料布兰妮会坐视不理,岂料她突然一把掀开了假面骑士,双手舞动,一股水气萦绕起周遭,轻而易举地挡住焚天烈焰燃烧。
布兰妮冷视道:“碧水龙吟,汪洋滔滔”。
整个人周遭卷起汪洋水气,紧紧地将其和假面骑士包围中央,玉手挥舞,指尖水气化作九条水龙疾驰向小灵猊,虽然心中万分不舍,但是清楚现在已是一头凶兽,毫无灵性可言。
小灵猊看到九道水龙席卷来,顿时急忙收回焚天烈焰,整个身体周围形成一道火光电波,九道水龙所遇,硬生生地被抵挡在外,丝毫不能冲破一丝。
再加上小灵猊巨吼一声,整个森罗大斗兽场地动山摇,布兰妮站立不安,要不是假面骑士眼疾手快轻搂其腰,恐怕已是栽倒于地。
台上人心惶惶,想不到这赤炎金猊兽之子果然厉害。
第三十六章 星光陨神大魔阵
森罗大斗兽场主人看到赤炎金猊兽之子如此暴躁,即刻吩咐手底下之人,发动先天奇门遁甲的终极大阵,也就是阵中藏阵的无极周天星斗大阵。
短短一瞬间,森罗大斗兽场上的木桩移形换影,变换形态,随即升起三百六十五杆周天星辰幡,对应天上三百六十五颗主星辰,同时伴随着一万四千八百杆小周天星辰,再加上亿万神魔之力,便发动了威力无穷的无极周天星斗大阵,又叫做:星光陨神大魔阵。
假面骑士也惊恐不安,想不到这地下之城居然有人可以发动星光陨神大魔阵,真是奇哉怪哉,不仅因为此阵凶险,更重要的布置此阵更需要厉害的星象师,不仅要熟悉周天星辰,更要了解星辰运行轨迹和变换位置,再加上先天奇门遁甲,其中蕴含的三奇八门,绝对是玄之又玄,奥妙无穷的诡异玄术。
布兰妮看到小灵猊受到了奇门遁甲进攻,毫不犹豫的撤下手。
就在撤手同时,九天之巅周天星光如柱射下,整个地面上映射出一幅周天星象图,光柱触碰到小灵猊,一阵撕心裂肺的惨叫,响彻整个森罗大斗兽场。
布兰妮以为小灵猊身受重伤,谁料它猛地甩动长长地火光神尾,那星辰光柱登时被甩动倒地。
同时在天上落下了一颗星辰,直直地钻进地里。
假面骑士开口道:“这难道就是星光陨神大魔阵,每一刻星辰陨落注定大阵威力减去一丝”。
布兰妮奇怪道:“这大阵究竟有何厉害?”
“只要被周天星斗大阵锁定,那他注定会陨落于此,无论如何也是逃脱不掉的”。
“那小灵猊岂不......”。
突然赤炎金猊兽之子仰天怒吼一声,神尾一甩,一连数颗星辰陨落,砸在地上显现出一个巨坑。
布兰妮和假面骑士满脸疑惑,正当二人刚要说话间,周天星斗大阵中央射下来一道神光,恰好盖住小灵猊的身体。
亿万星辰神光覆盖之下,犹如万山压顶袭来,小灵猊根本抵挡不住,整个身体被重重地压在地下。
小灵猊岂能束手就擒,四蹄抓地不停地擎起身躯,连续挣扎数次,可是根本无济于事,那亿万星辰神光威力无穷。
情急之下,小灵猊以神尾横扫星辰神光,突然神尾变得细长,如一条虬藤顺着星辰神光攀爬环绕,使劲不停地扯断,希望能侥幸逃出生天。
周天星斗大阵之上,卷起了九阳神雷与九阴蛇电,顺着星辰神光朝着神尾虬藤击去。
整个神尾虬藤被九阳神雷炸的燃起熊熊大火,九阴蛇电将其劈的四分五裂。
小灵猊顿觉痛不欲生,从神尾处传来撕心裂肺的苦痛,整个尾巴仿佛被抽拔一样,火烧火燎的力不从心,身躯根本动弹不得,只能硬生生的忍受那股抓耳挠腮地难受。
小灵猊以为九阳神雷和九阴蛇电会撤走,谁料那神雷五雷轰顶砸来,蛇电尾随身后袭击来。
啊啊啊!
布兰妮看的清楚,神雷如大刀正面迎头砍下,蛇电似长剑刺入其神尾,前后夹击的巨疼,她不忍直视,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小灵猊自作自受。但是心中还是不忍心其葬送性命,毕竟从小与其相伴,一丝不舍用上心头。
突然那赤炎金猊兽之子身上渐渐地龟裂开来,露出一道道腥红的血纹,背生双翼,一双血红光芒的翅膀,如风车不停地煽动,抬起那高傲地头颅,翅膀剧烈地抖动,星辰神光开始光芒退却,那亿万星辰神光如山竟被其徐徐地开始晃动。
布兰妮惊讶道“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看来这赤炎金猊兽之子绝非看上去那般简单”。
凝望着小灵猊的布兰妮没有说话,只是目不转睛地紧盯着接下来举动。
就连台上的花无缺惊怔万千,自己深深地清楚周天星斗大阵乃是日月神教创教祖师东皇太一最厉害法阵,如今在这森罗大斗兽场上惊现,再加以先天奇门遁甲,更是发挥了周天星斗大阵无穷威力,不仅暗暗地思虑,难道是此阵徒有其表,未得法门不成。
起身再一细细观察,花无缺好笑一声道:“原来如此,想不到有人居然以假乱真的创造出衍生品的周天星斗大阵,真是世间不可多得人才”。
众人遥望着森罗大斗兽场上的赤炎金猊兽之子,双翼生风,将整个星辰神光抬起,神尾又重新生长出来,而且比上次更加的威武。
神尾一甩,火柱滔天。
高傲地头颅仰天艰难地擎起,星辰神光被瞬间打的四散五落,眨眼间,周天黑云密布,那星辰神光消失不见半点踪影。
森罗大斗兽场上恢复之前的安静,木桩之上的赤炎金猊兽之子被一道神光掠过,又变回小灵猊神宠。
布兰妮激动道:“我的小灵猊又回来了”。
假面骑士也是满脸错愕,完全不懂小灵猊为何会这样。
满心欢喜的布兰妮大喊道:“小灵猊,快点抓住那大红绣球”。
会意后的小灵猊飞身一跃,那大红绣球被按在脚下,意气风发,一股威武傲气的样子,很是得意洋洋。
假面骑士看到其摘得头彩,不免心头失落一丝,谁料那小灵猊居然抛出了红绣球,恰好落在其怀中。
随即一把接住的假面骑士更加的困惑,完全不解其意。
布兰妮飞奔上前,与小灵猊相拥在一起,它那厚厚地长鬃不停地摩擦在其脸上。
假面骑士走到布兰妮面前,感激道:“谢谢你的帮助,我一定不会忘了你的恩情我的朋友布兰妮,还有你的小灵猊”。
小灵猊只是凑到其跟前,用鼻子嗅了嗅,随即伸出舌头不停地舔舐其脸颊,布兰妮莞尔一笑道:“看来小灵猊愿意与你做朋友”。
假面骑士见状,随即伸手去抚摸了一下其巨大的狮首,久久地不愿放开。
森罗大斗兽场上众人也是看的困惑连连,想不到最后胜出的西域美女布兰妮,居然将胜利果实拱手让给假面骑士,看来此人却又几分厉害。
布兰妮喜极而泣道:“朋友,我能可以和你拥抱一下吗?”
“当然可以”,假面骑士脱口而出道。
二人轻轻地拥抱在一起,布兰妮诺诺有声道:“我想知道你的真正的名字”。
“李白”。
“李、白”,布兰妮一字一字地重复一遍,久久地回荡在心中。
忽然耳畔传来一声咆哮,小灵猊高兴地仰天欢快地叫嚣。
吓得假面骑士即刻松开布兰妮,以为小灵猊要发威,惹得布兰妮啼笑皆非。
一旁的小灵猊只是看了一眼假面骑士,而后扭头不再直视。
布兰妮好笑道:“李白,我走了,有空欢迎你来北海之滨神鹰堡,提我名字,就会有人带你去往神鹰堡”。
“神鹰堡”。
一说完,小灵猊已是平躺于地,等待着自己主人攀爬上去。
布兰妮缓缓地上去,拉着项圈,那悦耳铃铛再次响起,就如第一次见面那般,依旧难以忘怀。
李白抬眸望去,她清晰身影再次刻画进自己脑海中。
小灵猊绝尘而去,四蹄如风,一路扬长出的森罗大斗兽场上。
看着手里红绣球,假面骑士站在原地,丝毫没有半点喜悦,想不到这一场挑战如此凶险和意外。
台上众人也是喜不自胜,毕竟这假面骑士已经连胜四场,最后定能问鼎地下之城,成为新一代的斗兽皇。
毕竟他离大武神之路就差最后一小步了,这是多少人梦寐以求的事情。
假面骑士环视台上一圈,人群依稀散去,就只剩自己还久久地痴想着布兰妮,一种难以忘却的相思,又那般的煎熬和痛苦。
第三十七章 黑衣门
李白暗暗地成为了地下之城新一代的斗兽皇,即将成为新一代的大武神。
李白此次摘下面具,地下之城的城主亲自参加此次比赛,在安庆绪带领下,裴旻李白三人朝着地下之城最中央走去。
赫然眼前出现一扇大门,门上面悬挂着一块牌匾,上面龙飞凤舞着三个醒目大字:黑衣门。
李白钉在原地良久,审视着这三个字其中含义,看来此次黑衣门中挑战绝非一般。
跨过黑衣门的门槛之时,里面黑漆漆的毫无人气。
李白很是奇怪,这里面究竟有何玄机。
正当苦思之际,黑衣门内亮堂起来,李白这才看的清楚,中央大堂摆放着一张古香古色的太师椅,椅子背后是一张百兽之王的猛虎图,左右摆放着八张椅子,看来想必是地下之城的核心之地,要不然也不会如此阴森恐怖。
安庆绪和裴旻恭恭敬敬的站在原地,丝毫不敢直视前面。
李白忽地抬头瞥去,从后面走出来八人,他们先是一拱手施礼,而后目光看向太师椅。
片刻后,从后面走出来一位头戴冰雕面具的女子,身披黑衣,走起路来,一副男子汉气概的样子,披风一甩,目光横扫一圈黑衣门之人。
底下之人颔首连连恭敬道:“参见黑衣神母”。一个个丝毫不敢直视眼前之人。
李白偷偷地看去,此人大有一副摄人心魄的威严,双目炯炯有神,一眼便能洞察在场人心。
黑衣神母冷冷道:“诸位天王坐”。
八人才缓缓落座,正襟端坐八人还是注视着黑衣神母。
“天神大帝安排我来主持大武神最终比赛,不知几位天王接下来作何安排”。
第一个站起身的是黑衣天王禀报道:“此次成为新一代的斗兽皇乃是蜀山李白”。
“蜀山李白”,黑衣神母意犹未尽地重复了一遍。
“这个名字怎么听起来如此熟悉”。
“回禀黑衣神母,这蜀山李白就是中原武林的脱颖而出的新起之秀,在江湖之上不仅享有着南李白的美誉,而且还是去年华山论剑夺帅之人,更是一举登上了琅琊英雄榜榜首的剑侠,此次更是成为地下之城的斗兽皇”。
黑衣神母拍了拍手,好笑道:“果真是盖世豪杰,想来此人定有些能耐”。
“黑衣神母,他现在就在黑衣门中”。
“既然是贵客,还不快快有请”。
听到黑衣神母发话,黑衣天王轻声退下,疾步走到李白跟前,客气道:“神母有请觐见”。
安庆绪和裴旻脸上露出喜悦之色,能得到黑衣神母召见,那是莫大的荣幸。
李白紧随着黑衣天王上前,离其几步之遥,黑衣天王拱手道:“神母,李白带到”。
一说完,黑衣天王退到一旁。
背对的黑衣神母渐渐地回头看来,李白恭敬道:“蜀山李白,见过神母”。
哈哈哈!
黑衣神母放声大笑,那笑声轰然传遍整个黑衣门。
“好一个蜀山李白,既然能登上琅琊英雄榜榜首的剑侠南李白,想必定有几分厉害,看来此次大武神考验,定能一举夺魁”。
“神母大人说笑了,地下之城英雄辈出,能与前辈们切磋一二,是我无上幸运,岂敢在此显摆”,李白自谦道。
“好一个谦谦君子,看来你还是有几分自知之明,既然如此,我也就不再浪费口舌”,一说完,黑衣神母挥了挥手,目光射向黑衣天王。
聚精会神的黑衣天王见状,立即起身,号召黑衣门的武者汇集于此。
高高在上的黑衣神母斜靠在太师椅上,一副君临天下霸气威武的样子。
黑衣天王急忙禀报道:“启禀黑衣神母,此次与其比试的是醉翁武痴”。
黑衣神母随手挥了挥。
在整个黑衣门中,一个个都是好武成痴之人,八大黑衣天王更是其中佼佼者,手底下还有一群练武者,此次陪同李白练手的是醉翁武痴。
眨眼间,从黑衣门外面走来一个邋里邋遢之人,披头散发,走路大摇大摆,一副桀骜不驯的样子。
但是看到太师椅上的黑衣神母,登时整理整理衣裳,捋了捋长发,磕头参拜道:“小的见过黑衣神母”。
太师椅上的黑衣神母没有答话,只是不情不愿地挥了挥手。
醉翁武痴看向旁边的李白,二人相视一眼,而后抱拳拱手。
醉翁武痴毫不客气道:“得罪了”。
“不吝赐教”。
李白见状,毫不犹豫的先是少林一击大力金刚掌袭去,纹丝不动的醉翁武痴不曾出手还击,李白连忙收回掌风,但是那股掌风打的其长发飘飘。
醉翁无耻好笑道:“好绵软的掌法,你尽管用力的打下去,不然我下一掌就要打的你口吐鲜血”。
完全不解其意的李白,只能照做,旋即大力金刚掌打出,眼看将其一掌毙掉,岂料就在大力金刚掌触碰到其脑门,双手后背的醉翁武痴如泥鳅滑溜地游走。
这一举动,看的李白顿时惊怔,他居然可以轻易地躲过,完全与自己掌风擦肩而过,简直不敢置信。
斜靠太师椅上的黑衣神母一副闭目养神的样子,左手玉指轻叩着太师椅,完全不忍直视台下打斗。
看到武功卓绝的醉翁武痴完全不把自己放在眼里,加上黑衣神母无视,更是气不打一处来,登时使出一击大力金刚腿。
但是平躺于地的醉翁武痴酣睡如泥,不省人事,李白一个侧踢,其轻松后撤,踢空的李白继续另一脚踢去,醉翁武痴依旧轻易躲过,与其说是躲,还不说是陪其嬉戏玩耍。
一阵呼噜声轻轻地打起,醉翁武痴睡得正香。
李白被其挑衅的气愤不已,可是看其如此身手灵敏,绝非那般容易对付。
急中生智地一把抓住其臂膀,可是无论自己如何拽拉,醉翁武痴还是巍然不动,如山厚重,纵然使出浑身解数,依旧岿然不动。
呼噜声再次轰隆隆地响起,醉翁武痴睡得美滋滋的。
可就是苦了李白,对此打斗还真是未曾见过,如此泼皮无赖。
太师椅上的黑衣神母有些无奈,玉指定在腿上,轻轻地咳了一声。
突然醉翁武痴睁开熟睡双眼,随即甩出一臂,这一臂砸向李白肩头,看到其柔弱无风的拳头,不免未曾放在心上。
可是那一拳足有泰山压顶之势,李白顿觉整个肩膀碎了,浑身异常地难受,可是却无从查起。
不料醉翁武痴又一脚踢来,朝其头顶恶狠狠地砸下,这一举动李白不敢丝毫懈怠,急忙双拳擎起,赫然架在自己头顶,硬生生地抵挡其一脚。
醉翁武痴冷笑道:“力压泰山”。
登时李白双腿惊颤,双拳也被压得垂下,李白惊怔道:“好厉害腿法”。
“这算什么,在这黑衣门之中,我只不过是不入流之人”。
“前辈拳法,腿法可谓是武林之中屈指可数的翘楚”。
哈哈哈!
“这里之所以被称为黑衣门,就是因为这里每一个人都是为了武学每一招都要精益求精,我也只不过是学了一点皮毛,只有下手黑,狠辣,方能领悟到武学真谛”。
“黑衣门”,这三个字,李白久久地回荡在心中。
“年轻人看招,接下来我就要不客气了”。
第三十八章 醉翁武痴
话音刚落,醉翁武痴从腰间抽取出一个酒葫芦,随手打开,咕咚咕咚地牛饮起来,左手太高,离口有三四尺远。
“好酒”。
李白激动道:“前辈可否借你得酒小酌一口?”
“有何不可,大家都是练武之人,喝酒有助于切磋”。
醉翁武痴随手一扔,李白恰好单手接住,毫不犹豫地一饮而尽,大口大口地灌溉起来,虽然只剩最后一点点,依旧细水长流得喝完仅剩一滴。
“痛快”,李白喝的酣畅淋漓,随手将酒葫芦朝其掷出。
醉翁武痴将酒葫芦接住挂在腰间,放声大笑道:“年轻人现在比武正式开始了”。
李白微醉,酒意上头,笑道:“前辈尽管赐教”。
醉翁武痴走路摇摇晃晃,果真是一个十足醉汉,但他总是摇摆不定,忽而往东,忽而往西,步伐甚是诡异。
李白只能使出少林绝学龙爪功,希望能将其制服。
一双利爪,龙翔九天,一把紧紧地朝其臂膀抓来,眼看是近在咫尺,可是其东摇西晃地根本无从下手。
李白只能抓其下盘,醉翁武痴两腿就像打摆子一样,根本看不清楚,似有无数双腿在不停地奔跑。
醉翁武痴身子如雨打浮萍,银钩钓鱼,忽远忽近,时前时后,令其根本捉摸不透。
就在李白一不小心间,醉翁武痴忽地闪现在其身后,屁股一挺,整个人朝前被掀出去。
还未反应过来,醉翁武痴笑道:“让你见识一下我醉拳厉害”。
只见他整个人摇摇晃晃,站立不稳,但是脚下生风似狼,身手灵巧敏捷如猿猴,第一眼看上去是不值一提得武学招式,但是却是最简单粗暴。
李白龙爪功每每败下阵来,思索片刻,猛地恍然大悟,有模有样得舞动起来,模仿其耍起醉拳,但是却使得是一手龙爪功。
醉翁武痴讥笑道:“既然你要耍醉拳,那就看看你的悟性究竟有多高”。
旋即一招横扫落叶,站立不稳的被其一下子打到于地,摔了一个狠狠地大跟头。
“你只是学了点皮毛,力从地上起,拳由心中发,我自一口真气足,能挡下山中猛虎”。
李白沉吟吟片刻,思索着其言外之意。
只见醉翁武痴身体晃动间,脚尖不曾离地一丝,整个浑身力道全部贯穿其上,就像是一只旋转陀螺,任凭对手如何攻击,他都是泰然自处,一触碰,便会被强大地旋转之力甩飞出去。
李白惊诧道:“这醉拳到底究竟是什么?”
忽然醉翁武痴飞身鹊起,就像是一把离弦之箭,快速地射来,大掌正中自己的胸口。
登时打的其后退十步,李白清楚地感受到大掌威力轻盈,但是中掌后,却浑身难受,仿佛要将心脏击穿一样,后劲威猛刚强。
沉没在原地李白陷入深深地思考。
一旁的裴旻小声道:“我二弟他不会身受重伤吧”。
安庆绪摇了摇头,“这黑衣门我也是第一次进来,完全不知道他们的厉害,或许你二弟无碍”。
“这黑衣门究竟是干什么地方,为何能齐聚如此多的武功高强之人?”
“地下之城主人实力无人知晓,就连天下第一消息灵通的琅琊阁也不曾知晓,当年红叶斋红叶禅师出动整个琅琊阁所有势力,一探地下之城消息,最终都无功而返”。
“想不到这地下之城如此戒备森严,看来其中定有玄机”。
“江湖盛传关于地下之城消息,凌霄皇城,无极天神”。
“看来这无极天神绝非一般人,要不然数十年来竟然无人见过其庐山真面目”。
“听说就连黑衣神母也不曾见过其,所有人都不以真面目示人,头戴面具,以实力论地位,强者为尊,胜者为王,这就是地下之城的一贯风格”。
“强者为尊,胜者为王”,裴旻冷冷地重复道。暗暗地想来,地下之城人才辈出,高手如云,就连开始的拳王争霸、功夫之王、斗兽决战,加上现在的以武立尊,那是何等的凶险,看来这地下之城绝非现在自己看上去那般简单,远远地透着一股诡异。
正当这时,李白被打的倒地不起,一连数次,但是屡败屡战的李白不曾放弃,势要将其击败。
醉翁武痴正视道:“年轻人,你要再想站起来,恐怕就不要怪我手下无情了”。
李白没有答话,只是凶狠地擦拭了一下嘴角血丝,郑重其事道:“能打倒我的不是你,而是我内心的恐惧,只有战胜自己,我才能战胜你”。
“言之有理,但是你没有机会可以与我一较高下了”。
话毕。
醉翁武痴大手朝其心门再次打去,这一次李白非但没有躲避,反而暴露处自己的胸膛。
这一举动看的醉翁武痴满腹疑惑,暗暗地猜测此人是不是疯了,竟敢将自己最致命的心门暴露无疑,这不是自寻死路。
可是巨掌已是迫在眉睫,狠狠地打在其胸口上,李白突然收气凝聚于胸口之上,一团气旋回荡在周身,就在打下来一刻,反而将其吸附的不能动弹。
醉翁武痴暗叫道:“不好,我中了这臭小子的诡计”。
顿见李白低头双目随即抬起,冷笑道:“你终于上当了,看来我只有置之死地而后生了,多谢前辈高抬贵手”。
眨眼间,李白浑身气旋愈发的凝聚成气浪,双掌紧握成拳,再一使劲,气浪将醉翁武痴弹飞出去,就像皮球一样,轻飘飘地如羽毛般。
趴在地上久久不曾起身的醉翁武痴试图起身,可是反复几次,还是站不起来,双腿发软。
李白歉意道:“前辈得罪了”。
不料醉翁武痴脸上露出前所未有的笑意,出乎意料的是其拿出腰间的酒葫芦,大口大口地痛饮起来,浑身顿觉恢复了体力,安然无恙地站在其眼前。
李白惊叹道:“这怎么可能?”
醉翁武痴激动道:“置之死地而后生,岂不知死地也能绝处逢生,或许你太高估自己了,不要小瞧任何人”。
李白钦佩道:“前辈果然深藏不漏,晚辈确实应该向你好好学习”。
“现在让我好好看看你的真正厉害”。
“在下却之不恭了“。
李白一手刚猛的龙爪功,一手阴柔的九阴白骨爪,之前曾窥探到九阴白骨爪的玄机,不免学了几招。
这一举动,惊得太师椅上的黑衣神母起身观看,暗暗地佩服,此人竟然练习了桃花岛盖世绝学《九阴真经》中的九阴白骨爪,真是不敢置信。
醉翁武痴见其同时使出两种不同的抓法,不免看的如痴如醉,完全没见过一人可以同时使出两种不同抓法,而且都是武林之中不世出的绝世武学,真是匪夷所思。
李白两爪一前一后的抓去,龙爪功劲猛攻其上盘,九阴白骨爪阴冷邪魅,一刚一阴,惊得醉翁武痴不知该如何是好,纵然自己酒葫芦中疗伤养元散,但是却也只能受一时之效,若是与其硬碰,只会被其抓的粉身碎骨。
来不及多想,那两抓已是横扫千军袭来,刚刚闪躲,但还是被那一道九阴白骨爪撕破了衣衫,虽然未曾收到皮肉伤,但是已明显觉察到其中危险。
太师椅上的黑衣神母看的出神,传闻九阴白骨爪惊现江湖,那黑风双煞的铜尸铁尸更是凭借其只身杀向守卫森严的帝都皇城大明宫,看来这九阴白骨爪真是威力深不可测,此人也是学了些皮毛,竟能将黑衣门中身经百战的醉翁武痴打的毫无还手之力,看来确实厉害。
醉翁武痴好奇道:“你怎么双手可以同时使出两种不同爪法?”
“前辈这有何难,一心两用,方能做到,你若想学,我可以教你”。
摇摇头的醉翁武痴苦笑道:“我嗜酒成瘾,恐怕记性不太好,根本学不会,不如喝酒来的痛快”。
“既然如此,那我就不强人所难,你我就手底下见真章”。
挥了挥手的醉翁武痴讪笑道:“我不是你的对手,我自愿心甘情愿地认输”。
“前辈这是为什么?”
“因为我的确不是你的对手,或许是我老了”,他满含苦色道。
太师椅上不曾开口的黑衣神母直言道:“既然如此,这一局就算是李公子赢了”。
“神母是我无能,我愿从此以后退出黑衣门,不再踏进地下之城半步”。
“放肆”,神母怒色道。
醉翁武痴即刻俯身跪下,不敢直视其一眼。
第三十九章 天狗刀
黑衣神母缓缓地走下来,语气冰冷道:“我黑衣门岂能说进就进,说走就走的,如此来去自如,那这黑衣门成何体统”。
此话一出,八大黑衣天王纷纷地站起身,一副心惊胆战的样子,生怕受到一丝牵连,毕竟黑衣神母神威难测,之前多少人无缘无故地就被其一袭黑衣裹杀,当下更不愿做冤死鬼。
醉翁武痴正视道:“神母,我愿意接受黑衣门的门规处罚”。
好笑一声的黑衣神母道:“好好好”。
“真是太好了!”
随即看向一旁的黑衣天王,毫不客气道:“犯了黑衣门门规,应当如何处罚?”
黑衣天王异口同声道:“生为黑衣门人,死为黑衣门的鬼”。
听闻这,醉翁武痴先是一惊,而后心如死灰道:“人固有一死,大丈夫生当人杰,死亦鬼雄,有何惧哉”。
“既然你自寻死路,那我就成全你”。
看到死路一条的醉翁武痴,李白忙恳求道:“还请神母高抬贵手,不能因为我赢了一场比赛而残害一条性命,那这比赛大可不比了”。
“好一句大可不比了,你以为这黑衣门是什么地方,岂能说不比就不比,当你踏进这大门一刻,这场比赛就已经开始了”。
李白完全懵懂,根本不愿因为比赛而伤人性命,可如今却要害人性命,孰轻孰重,自己该如何是好。
醉翁武痴大笑道:“大丈夫生有何欢,死又何惧,神母请赐我一死”。
“前辈,你不能死,这场比赛是我挑起来的,就算是死,也是我应该替你去死”。
“你没有错,黑衣门规矩就是强者为尊,胜者为王,而败者只有死路一条,无论是谁也不能打破这铁定的规矩”,醉翁武痴心如死灰地哀伤道。
“规矩是死的,这黑衣门的规矩该是改一改了”,李白毫不客气地呼之欲出。
黑衣神母猛地回头恐吓来,二人四目相接,八大黑衣天王闻言后,整颗心都提到嗓子眼了,想不到这初来乍到的毛头小子,竟敢对黑衣神母大不敬,这不是寿星公上吊,嫌命太长了。
哈哈哈!
黑衣神母仰天大笑道:“想不到你是第一个敢在黑衣门大放厥词之人,竟然是大名鼎鼎的剑侠南李白,真是快人快语,痛快”。
醉翁武痴恳求道:“李少侠,谢谢你的仗义相助,但这是我的事,我不想因为的过错让别人替我代劳,这样就算是死我也会死不瞑目”。
李白激动道:“前辈既然授我武艺,也算是我半个师傅,虽然未行师礼,但却有了师徒名分,古人云一日之师,终身为父,我岂能袖手旁观,置之不理”。
醉翁武痴感动道:“李少侠,我何德何能收你为徒,我岂能不识抬举”。
登时李白毫不犹豫的应声跪地,磕头谢道:“师傅在上,请受徒儿一拜”。
“这......”。
一下子,醉翁武痴有些不知所措,无端就被其拜为师傅。
“李少侠快快请起,你这是羞煞老夫”。
李白连忙打断道:“师傅,今日我保证你平安无事的出的地下之城,你所受之过,就由徒儿亲自承担”。
“李少侠”。
“师傅,你就踏踏实实地离开此地,剩下的事情就交给我”。
一说完,目光瞥向太师椅上的黑衣神母,义正言辞道:“今日我代我师傅受过,但是一定要保证他安然无恙地离开,他若是少了一根毫毛,我定要铲平你这地下之城”。
“年轻人好大口气,就连君临天下的帝国皇帝陛下也不敢夸下如此海口,你还是第一个人敢对地下之城出言不逊,看来你是真的要为一个素不相识之人大出风头了”。
“他是我师傅,虽然只有一面之缘,但是却让我受益终生,这样的师傅,我岂能看他受到黑衣门刑罚”。
“既然如此,那就上刑具”,黑衣神母话毕,执刑者徐徐地走出来,手中端着一个盘子,盘子里面摆满了三把锋利地匕首,匕首呈其黑色,隐约透着一股死亡恐惧。
八大黑衣天王齐齐地站成一排,不约而同道:“脱离黑衣门者,受三刀六洞刑罚”。
李白目光凝视着眼前的匕首,丝毫没有恐惧,反而眼中多了些镇定。
裴旻不惑道:“世子殿下,什么是三刀六洞?”
“就是三把匕首同时插入身体之中,前后必须刺透,不能倒下,而且不能拔出,再在黑衣门走完三圈,否则到头来就会前功尽弃”。
裴旻惊恐道:“二弟,他这简直是自寻死路”。
“这黑衣门规矩就是可怕,曾经受到过第一人就一命呜呼,而且最重要的是刀身之上涂满了毒药,无论你有多厉害,只要受到匕首之毒侵蚀,即刻就会葬身于此”
裴旻闻言,毫不犹豫的冲上前去,阻拦道:“二弟,你万万不可冲动,这匕首之上涂满了毒药,就算你能不会流血而亡,但是这刀身上的剧毒你也是在劫难逃”。
李白非但没有紧张,反而安慰道:“大哥,我没事,男子汉大丈夫,既然说出口的事情,我焉能溜之大吉,更何况受这区区三刀六洞,我又有何惧”。
“二弟,你就听大哥一句劝,不要意气用事,此地不可逞一时之强”,裴旻继续规劝道。
“大哥,我知道你是为我好,你的好意我心领了,但是我必须出手相助,要不然我岂能对得起师傅的教导”。
“你们才相交认识不到一盏茶功夫,岂能为其挺身赴死,我实在想不通你这是怎么了”。
“只恨我与其相识恨晚,要不然我定会与其成为知己,就像我和大哥一样,或许以兄弟相称”。
“你呀”!
裴旻冷冷地叹息一声,虽然心有不舍,但是看到自己二弟如此执拗,也不再出言阻拦。
黑衣天王继续诉说道:“这第一把匕首乃是天狗刀,惩罚你对黑衣门不忠诚,以疯犬毒涂于其上,从此以后,就是一只流浪犬”。
执行者刚要上前握刀插入其身体之上,却不料被李白阻拦道:“不麻烦你动手,我亲自来”。
执行者也是一惊,从未见过亲自动刀之人,曾经在这黑衣门之中,多少武林豪杰,硬汉莽夫等,受其第一刀的天狗刀后,纷纷跪地求饶,更有甚者被当场吓死,此人却自始至终一脸的平静,风云不动安如山,完全无所畏惧。
黑衣神母端坐在太师椅上,不忍直视一刀穿体血腥场面。冷冰冰地悠闲自在。
李白随手一把接过天狗刀后,横亘眼前,一道寒光阴冷地闪过,他紧咬牙关,毫不犹豫的一刀穿身刺进去。
却不料被醉翁武痴突然一把死死的抓住其手,关切道:“李少侠,这三刀应该我亲自来承受,岂能让他人代我受过”。
李白不曾犹豫,另一手执掌将其打的后退数米,同时天狗刀毅然决然地穿过身体,赫然插在右胸口处,顿见鲜血顺着刀尖急急地流淌。
醉翁武痴苦色道:“不”。
裴旻不敢正面直视李白那苦痛的表情,随后脸上佯装强笑道:“第一刀我已经受了,这剩下两刀又有什么难”。
眉头紧皱的李白绕着黑衣门走了一圈,鲜血在地上开始画圈,一滴一滴地连成一个圆。
裴旻、醉翁武痴、安庆绪三人一脸的痛苦,比李白更疼数倍。
第四十章 三刀夺命
黑衣天王开口道:“第二刀饿虎刀,上面撒有落魂散,望你成为一只猛虎,可以天下无敌”。
李白再一次眉头紧锁,饿虎刀直直地刺穿腹部,一下子两眼暴睁,口中倾喷一口鲜血,刀尖鲜血依旧汩汩地流淌,如溪水潺潺不止。
另一拳紧握的李白,强忍着锥心刺痛亦步亦趋地走开来,脚底鲜血早已变成了一个粗粗的大圆圈。
一盏茶的功夫李白走完,这是他一辈子走的最长最艰难的路,继续朝着第三把刀走去。
裴旻关切道:“二弟你要撑住,就剩这最后一刀了”。
李白没有说话,只是回头一笑,因为现在苦痛已无法让自己开口一丝。
黑衣天王直言道:“第三把刀乃是刺龙刀,上面涂有仙死毒,愿你离开,能成为人中龙凤,做一个顶天立地之人,
走到第三把刀前,李白双手颤巍巍的抓住刺龙刀,眉头一低,另一拳早就握的咯咯作响,一刀直直地穿过左大腿。
啊啊啊!
霎时间,疼痛席卷全身,李白仰天咆哮怒吼一声,声嘶力竭喊声响彻整个黑衣门,如丧钟轰鸣,就连地下之城所有人都能清楚地听到。
一声过后,李白猛地右腿跪地,左腿鲜血喷涌而出,仍旧忍着剧痛站起身,一连数次才艰难地站起身,一瘸一拐地绕着半圈。
突然失去感觉的左腿瞬间瘫软,李白攀爬于地,拖着受伤的左腿,慢慢地前进。
醉翁武痴看在眼里,疼在心里,想不到他居然如此坚强,真是世所罕见。
裴旻苦色道:“二弟坚持住,就差最后半圈了”。
此刻就连太师椅上的黑衣神母也站起身,目光紧盯着下面受伤之人,暗暗地不免钦佩一二。
八大黑衣天王早已对其佩服的五体投地,三刀六洞之刑就连自己八人,也是不敢挑战,毕竟那上面毒素都是一线喉,只要触碰一丝就会当场毒发身亡。
李白凭借着最后一口气爬到了终点,由于失血过多,李白昏死过去。
黑衣天王宣布道:“从此以后,醉翁武痴便被逐出黑衣门,终生不得踏进黑衣门一步,违令者,杀无赦”。
醉翁武痴拱手领命后,准备背起李白离开黑衣门。
却不料被黑衣神母阻拦道:“他现在已是黑衣门之人,生是黑衣门的人,死是黑衣门的鬼,放下他,我黑衣门自会处理”。
醉翁武痴诚惶诚恐道:“神母,他身受重伤,若是耽搁片刻,恐怕会丢了性命”。
“难道黑衣门的事情还需要外人指手画脚不成”。
两名黑衣天王将其随手搀扶着,双手运气,指尖快速点其穴道,随即一掌猛拍出,那三刀赫然落地。
黑衣圣母冷色道:“扶着李公子下去好好疗伤”。
安庆绪客气道:“多谢黑衣神母”。
裴旻也拱手施礼。
最后两大黑衣天王拖着李白朝黑衣门后面走去,太师椅上的黑衣神母早已没了身影。
醉翁武痴、安庆绪、裴旻目光紧盯着身受重伤的李白,一种说不出的心酸。
整个黑衣门恢复了寂静,人去楼空,只剩下那满地血迹,还有那涂满毒药的三把刀。
良久。
黑衣天王带着李白走到了炼丹房,三两下已是准备好了一个大木桶,里面放满了各种稀世毒药,就在将其放入其中前,为其伤口撒下了整整一瓶疗伤圣药。
就在将李白放入其中一刻,安静的水桶中,顿时热气腾腾,滚动地沸水开始飞溅。
李白被药性痛醒,顿觉伤口撕扯般愈合,整个血脉神经紧紧地收缩,就像是有千万条虫子啮咬般,瞬间睁开双目。
顿见自己躺在一个木桶之中,只有头部露在外面,周围空无一人,浑身空无一物,赤裸裸地药浴,而木桶之中满是些毒虫毒草。
渐渐地,用手触摸去之前所受三刀六洞的刀伤,不仅痊愈了,而且丝毫不留痕迹,加上也恢复一些力气。
李白喜上眉梢,满心高兴的刚要离开药浴木桶。
突然门被推开了,走进来的正是黑衣神母,看到赤身裸体的李白怔在原地。
李白慌了神,又仓促地卧在木桶之中,隔着冰雕面具的黑衣神母早已红了脸颊,只不过装出一副无所事事的样子,故作讥笑道:“李公子,这黑衣门的药浴怎么样?”
还未回过神的李白蜷缩在木桶之中,断断续续道:“我身体已经恢复的差不多,是不是可以离开了”。
“离开”,黑衣神母冷冷地重复道。
“这黑衣门其实你想来就来,你想走就走之地,你也太不把黑衣门当回事”。
“无论怎么样,我都要离开黑衣门”。
“既然如此,那我也只好同意你离开黑衣门”。
“真的吗?”激动的李白飞的起身连忙询问。
黑衣神母再次无语。
李白见状,又羞愧地继续卧在木桶之中,久久地不敢说话。
黑衣神母冷色道:“离开黑衣门规矩你也懂得,就是要忍受三刀六洞之刑”。
“三刀六洞”,李白看了看身上的伤口,虽然愈合八九不离十,但是元气耗损严重,没有十天半个月恐怕是无法运用内力。
“你就乖乖的躺在这药浴之中,毕竟这药浴从来不轻易给人使用”。
听到其说的最后几个字,不免打起精神,用鼻子嗅了嗅,水中夹杂着一股臭味,虽然呛鼻子,但却是上佳绝好的疗伤圣药。
李白奇怪道:“这药浴之中究竟是些什么,为何如此难闻?”
“此药浴乃是以上百种毒花的花瓣为药,只有开花之时方能采用,还有上千种毒虫,以及加之母虫产卵的粪便,更是起到更好的排毒作用,以及本门密不外传的疗伤圣药涂抹在伤口处,不仅能止血,还能愈合伤口”。
李白被其说的恶心上头,虽然强压着喉咙中异物,但还是忍不住一口吐在木桶之外。
黑衣神母玉指捂了捂鼻子,然后转身离开。
李白感激道:“谢谢搭救之恩”。
“你是我黑衣门之人,无论如何我都不会让你死的那么轻松”。
“轻松”,李白满脸的愁苦,那是轻松,那简直就是鬼门关前走了一趟。
临出门之际,黑衣圣母冷冷地说道:“忘了告诉你,养好伤,千万不要在外面乱走,不然毒气入体,是很难活着走出黑衣门的”。
第四十一章 替罪羊
李白讷讷地待在木桶之中,鼻子里面塞了一些东西,但是那股恶性刺鼻的异味还是扑鼻袭来,久久地恶心干呕,而外面之人不时暗暗地窃笑不已。
不时热气翻涌,李白身上真气涌动,只能舒舒服服地待在里面一动不动,好好享受药浴滋味。
不知不觉之中,李白呼呼地大睡起来,而窗外黑暗中不知何时多了一双偷窥的眼睛,深情地凝望着其。暗暗地长叹一声,脸上露出从未有过的神情。
还未走远的黑衣圣母疾步穿梭去,冷色道:“你是谁,竟敢擅闯黑衣门,简直胆大包天”。
黑影走出来后,黑衣圣母看到其佩戴的九圣金龙面具,顿时应声跪地,连连叩首,不敢再多说一句话。
自裴旻和安庆绪离开了黑衣门后,一路之上始终担心李白的安危,生怕其性命受到危害,或许已是一命呜呼。
二人越走心中越是没底,但是却不敢明目张胆的闯入黑衣门。
裴旻忽然正视道:“世子殿下,我还是放心不下我二弟安危”。
“可是黑衣门等级森严,我更是不敢只身潜入,要是被其发现只会被逐出龙门客栈”。
“世子殿下多虑了,我的意思是我孤身潜入黑衣门寻找我二弟下落,无论是生是死我都要将其带回”。
“你的意思我懂了,你此去定要小心谨慎,黑衣门的规矩向来严格,对待外人更是手下无情”。
“世子殿下那你先回龙门客栈等我的消息”。
二人分道扬镳,裴旻急急的朝着黑衣门直奔去。
趁着夜色,裴旻飞身斗转,已是踏进了黑衣门的后门。
就在前脚落地一刻,黑衣门看门的哮天黑犬朝其狂吠数声。
同时周围乍现数十名黑衣人,一下子在其吼声范围内开始搜寻。
一名黑衣天王正视道:“大晚上,这哮天黑犬是否察觉到什么动静?”
“启禀黑衣天王,我等听到哮天黑犬叫声后,立即出来一探究竟”。
“如此甚好,不要放进任何陌生人打扰黑衣神母休息,否则尔等知道下场”。
数十名黑衣人立即跪地,脱口而出道:“明白,多谢黑衣天王提醒”。
一说完,数十名黑衣人拉着几头哮天黑犬地毯式搜索,生怕惊扰了黑衣神母圣驾。
裴旻暗叫不好,嗅觉灵敏的哮天黑犬迟早会发现自己,看来这下是在劫难逃了。
就在被发现一刻,安庆绪突然出现在黑衣门后门。
一刹那间,数十名黑衣人和哮天黑犬,云集向门口。
“来者何人,竟敢擅闯黑衣门?”
裴旻忙赔礼迎笑道:“不好意思诸位,我是龙门客栈主人,此来寻找之前丢失在黑衣门的玉佩”。
“放肆,区区玉佩,岂能比得上黑衣神母休息,若是打扰到其,我等脑袋都得搬家”。
“实在不好意思,原来是黑衣神母在休息,小的真是罪该万死,这玉佩不要也罢,若是打扰神母安康,我就算是有十万个脑袋也不够砍的”。
“知道就好,还不快快离去,休怪我等放黑犬咬你”。
“马上,我这就马上离开,今晚多有打扰,更是叨唠几位兄弟,这些银子拿去喝酒,有空来龙门客栈,各位兄弟的酒钱一律免费”。
领头的见其如此通情达理,边收下钱财,边笑道:“兄弟真会来事,你的玉佩我等兄弟们看见了,定会亲自给你送到龙门客栈,免得你一直来回跑”。
裴旻拱手客气道:“那真的有劳诸位兄弟了,以后龙门客栈你们尽管来,也权当是兄弟尽下地主之谊,那就辛苦了,我就走了”。
说完不时瞥了瞥黑衣门里面,而后头也不回地走远了。
裴旻趁着几人谈话间,更是一溜烟的消失的不见踪影。
偌大的黑衣门甚是难找,一头雾水的裴旻只能挨着寻找李白踪影。
随即透过一扇窗户纸,看见里面端坐着一人,正是黑衣门的主人黑衣神母,她静静地端坐在桌前,一言不发,头上仍旧戴着那冰雕面具。
她时而发愣,时而发笑,虽然隔着冰雕面具,但是那笑意分外的迷人。
之前丑事,犹在眼前,历历在目,不觉得红了脸颊。
黑衣神母起身,朝着衣柜走去,隔着一座薄薄的黑风画屏,她一手摘掉了冰雕面具,紧接着褪去身上黑衣,双手轻挽,一袭薄如蝉翼的黑纱披肩,侧着脸笑逐颜开。
裴旻刚要离开,不料脚底下一滑,虽然是轻微的动静,但是却被黑衣神母发觉,冷色道:“是谁?”
黑衣神母顿时换上黑衣,同时戴上冰雕面具夺门而出,裴旻不敢耽搁,风驰电掣地翻墙而过。
黑衣神母站在门口,生气道:“今夜谁在值守?”
一位黑衣天王急急的跑过去,恭恭敬敬地禀报道:“回禀神母是我”。
刚才有人擅闯我的别苑,立即给我找出此人,势要挖掉他的眼珠子,若是找不到人,那就将今夜值守所有人眼珠子全部挖出来喂给哮天黑犬。
听闻后,黑衣天王战战兢兢地浑身冒着冷汗,其他人早已被其吓得汗流浃背。
被吓的魂不附体的众人还是定在原地。
“还不快滚,在这等死”。
话毕。
一群黑衣人继续地毯式搜寻,黑衣神母看了一眼周围,目光不由地望向李白药浴屋子。
非但没有生气些许,反而脸上多了一丝笑意,迈起步子朝前走去。
出了别苑,黑衣神母愈发的神气,大摇大摆地仍旧推门而进。
这一次没有之前的羞涩,反而先声夺人道:“李少侠,刚才有人趴我窗台了”。
顿见李白睡得浑浑噩噩,看到门被咯吱咯吱地推开,不情不愿地睁开惺忪睡眼,毫不客气道:“谁啊大晚上”。
睁眼一刻,清清楚楚地看到是黑衣神母,忙客客气气道:“原来是神母大人,不知这深夜造访,有何要事”。
冷哼一声的黑衣神母厉色道:“刚才是不是你趴在我窗台前了”。
说话间,黑衣神母的整个人凑近其面庞,邪魅地笑道:“老实交代,你刚才都看到了什么,我绝对不会对你怎么样”。
一时无语的李白还真不知道该如何回答,但是她凑近一刻,身上有一股淡淡地香味,似有似无,隐隐的浸透着几分迷人的香气。
李白不由得鼻子往前凑了凑,恰好抵在其冰凉似水的冰雕面具上,这才抬头不好意思道:“抱歉神母大人,我闻到......”。
话到嘴边又戛然而止,急忙峰回路转道:“你说我刚才在你窗前偷窥,大丈夫行事光明磊落,要看也是......”。
又一次若有所思不敢直言,毕竟眼前之人是黑衣门的黑衣神母,不可造次,更不敢出言轻浮。
黑衣神母笑意洋洋的脸上顿时风云骤变,厉声道:“你幸亏刚才没有偷看,不然我挖掉你的一双眼珠子喂狗”。
她双指如钩横亘在自己眼前,目露凶光道:“只要我知道他是谁,我一定亲手扣下他的眼珠子”。
李白不敢多言,更不敢直视其一眼,只是偷偷地缩了缩脖子,恨不得一下子藏到水底不被其发现。
黑衣神母不知何时走到其对面,窃笑道:“李少侠这是怎么了,为何一直不说话?”
眨了眨眼的李白刚要开口,但是却不知说些什么。
这时黑衣天王押着一人朝着屋外走来,正视道:“启禀神母,我等已抓到擅闯别苑之人”。
裴旻以为自己潜藏的万无一失,不料却还是被嗅觉敏锐的哮天黑犬所发现,闻着气味,被黑衣天王一招制服。
李白端详其来人,正是自己的大哥裴旻。不免紧张万分,刚要准备起身,黑衣神母一眼洞察,背对其随手将临近的衣物扔掷出。
黑衣神母一眼看出来人,也就是李白结拜大哥。
她冷冷地笑道:“若我所料不错,看来是你擅闯我的别苑了?”
裴旻刚要回答,却不料被李白急切打断道:“大哥,你怎么亲自来了”。
黑衣神母再次掷地有声地逼迫道:“我问你有没有擅闯我的别苑?”
一旁的黑衣天王看出神母的不耐烦,即刻一脚踢在其腿上,厉声喝斥道:“神母问你话呢”。
刚要开口答话的裴旻,却不料被李白打断道:“我大哥他没有”。
黑衣神母步履徐徐地萦绕在其周围,一句话也没有说,只是轻轻地挥了挥手,黑衣天王率领一群黑衣人离开了。
同时也带走了裴旻,一行人离开后。
李白有些心慌,只见黑衣神母的目光总是紧盯着自己,就像是一头饥肠辘辘的野兽一样,不免有些自身难保。
“刚才是你在我的别苑窗前偷窥,既然如此,那就跟我去别苑好好叙叙风花雪月”。
李白刚要阻逃走,却不料被其一下子点住穴道,无知无觉的跟随其脚步朝着别苑走去。
房门被推开了,李白眼神迷离地进的房间。
门关了。
黑衣神母解开其穴道,李白惊怔道:“神母,天色甚晚,有事还是明天再说”。
冷笑一声的黑衣神母淡淡地说道:“既然李公子有急事,那你先出去吧”。
“多谢神母”,话刚一说完,立即夺门而出。
就在门开一瞬间,黑衣神母脸上显现出一抹诡异的恐怖。
久久地怔在原地一动不动。
黑衣神母关切道:“李公子有急事请自便”。
说着做了一个请的姿势。
李白不由地往后退来,缓缓地将门关上。
不知何时,黑衣神母桌上多了两碟小菜和一壶小酒,恰好还有两个酒杯,看其早就是有备而来。
黑衣神母明知故问道:“李公子不是有急事,为何又返回来了”。
“我......”。
满脸尴尬的李白强笑道:“我刚刚想起来,我好像没有啥重要急事,但凭神母吩咐”。
她没有说话,只是倒满一杯酒,自饮自酌,完全不顾其。
第四十二章 羊入虎口
李白苦笑道:“神母独饮,在下陪你一杯”。
边说着,边倒满一杯酒,恭恭敬敬道:“神母我敬你一杯”。
话毕。
李白一口气毫不犹豫的吞入腹中,刹那间整个人傻眼了,毫无血色的脸上顿时红光满面。
黑衣神母脸上露出一抹诡异的笑意,她放下酒杯,离开了桌子。
只剩下李白孤身一人,完全摸不着头脑,拿起筷子夹起菜肴大口大口地吃起来,毕竟一天下来滴水未进,能吃到这么好吃东西,更是狼吞虎咽的风卷残云。
没有多久,只剩下杯盘狼藉,再配上最后一口烈酒,更是美不胜收。
之后从后面走出来一个黑衣女子,清秀雅俗,端庄秀丽,大有小家碧玉的姿色,李白看了看,又朝其身后看去,迟迟不见黑衣神母影子,看来是其不愿搭理自己,孤身走远了,既然如此,好吃好喝的招待,也算不错,趁着酒意好笑道:“看来神母大人体谅我,竟然派你来陪我喝酒,能告诉我你叫什么”。
“我叫小昭”,她若若有声道。
李白佯笑道:“小昭姑娘,那你陪我好好喝一杯”。
“小女子不胜酒力,恐怕扫了公子雅兴,还请公子见谅”。
“小昭姑娘没事,你就意思一下就行”,李白爽朗地笑道。
“既然公子吩咐,我也就陪你小酌一杯”。
小昭站起身,客气道:“我敬公子一杯”。
“我敬你”。
李白说完一饮而尽,小昭蜻蜓点水地舔了舔。
“果真是好酒,还真不知道这是什么酒?”
小昭侃侃而谈道:“听闻神母大人提起过,这酒名叫洞房花烛夜,是新婚燕尔之人只能喝的合卺酒,寓意新婚之人长相思守,白头到老”。
大笑一声的李白称赞道:“果真是好酒,洞房花烛夜”。
说到此处,李白不免神色僵住了。
小昭急忙关心道:“公子是怎么了,或者是又想起什么事情?”
缓过神的李白苦笑道:“遥望当年,我赶赴长安进京赶考,希望折桂蟾宫,可惜名落孙山,只落得个穷酸文人,现在想想,人生无外乎金榜题名时,洞房花烛夜,可惜”。
说到最后,李白连连摇头。
小昭站起身,猛地拍了拍桌子,吓得李白一个机灵,不免打起精神。
“公子我敬你一个,就算是你名落孙山,但也是个侠肝义胆的大丈夫,我佩服你”。
说着打了一个饱嗝。
“公子,我先干为敬”。
小昭紧闭双眼,眉头紧皱,一口气地咽下烈酒。
李白大笑道:“痛快”。
她附和道:“真痛快”。
小昭端起酒壶,为其斟满酒杯,可是酒水大多洒在外面。仍旧为其斟满。
李白高兴道:“小昭姑娘,今日认识你真高兴”。
“公子我也是”,她傻傻地笑呵呵道。
四五杯下肚,二人都有些醉意上头。
小昭一起身,差点跌倒于地,要不是李白眼疾手快,恐怕已是倒在地上。
李白魂飞天外,脑海之中空白一片,小昭见其没有反应,更是双臂缓缓地搂住其脖子,又是轻轻地一吻而过。
李白六神无主,醉意席卷了大脑,根本没有思虑的意识。
小昭将其紧紧地拥抱住,生怕其逃跑般,按耐不住心中的躁动。
醉意朦胧的李白忽然睁开双眼,同时挣扎其怀抱,摇摇头,半醉半醒道:“我这是怎么了?”
“公子这酒虽然是叫合卺酒,但是却又叫做阴阳合欢散,就算是神仙饮下,也会触犯了天规”,小昭妩媚的笑道。
“你”!
“我”。
李白倍感浑身燥热难耐,如置身烈火血炉中。刚要起身离开别苑,可是脚下绵软地根本走不动,再次瘫软于地。
李白一连挣扎数次,忽然她端过一杯酒,欣然一笑地含在口中,然后眸中多了些欢乐。
她随即爬到其耳畔处,窃窃私语道:“今夜就是你我的洞房花烛夜,好好珍惜这春宵一刻值千金”。
李白拼命地冲破穴道连续挣扎,越挣扎间,阴阳合欢散毒性愈发的强烈,看来就连万毒丹也是不能化解,倍感浑身有千万条虫子啮咬,一股燥热要将周身的肌肤燃烧殆尽,仿佛置身熊熊烈焰中,完全无法不能自拔。
尤其是碰到其肌肤一刻,那燥热更加的膨胀,似乎要撑破皮肤般,愈发的苦不堪言。
她不停的游荡在自己眼前,无论怎样躲避,都会映入眼帘,根本无处闪躲。
无奈之下,只能闭上双眼。
小昭虽然心中不悦,但是却未曾表露在脸上,俯下身子贴近其脖子,轻轻地吻了一下,而后张口重重地咬在其肩头。
痛的李白登时大喊一声,生气道:“你属狼的”。
“我要你一生一世都记住,这是我永远留给你最美好的东西”。
李白语噎住了。
小昭绯红的脸颊随即贴在其温暖的胸膛上,不知不觉间,眼角一串泪珠汩汩地滑落,打湿了其厚重的胸膛。
李白不知如何安慰,只是默默地将其小心拥抱。
刚刚一触碰,小昭玉臂将其紧紧地扣住,泪水婆娑道:“今晚我只要做你的女人,永远只做你李白一个人的女人”。
李白满脸错愕,根本不解其何意,只是轻拍其后背,或许能缓解其心中压抑的苦楚。
渐渐地,李白倍感浑身恢复了一些气力,可是那股狂躁热气总是乱人心神。
刚刚挺起了身子,小昭哭泣道:“答应我,永远不要忘记我好吗,更不要忘了今夜的洞房花烛夜”。
“为什么?”
小昭没有说话,只是起身朝着床边走去,侧坐在床沿,哭的梨花带雨道:“明天神母大人就要将我嫁给别人了”。
“嫁给别人,这怎么可能”,李白不敢置信。
“神母大人要将我嫁给一个恶贯满盈之人,而且十恶不赦,听说她不仅强抢民女为妻,而且还奸淫掳掠,无恶不作,恐怕今晚以后就是我......”。
说到这,小昭更是哭的痛不欲生。
李白不敢置信,连连关切道:“你放心,我带你离开这儿”。
“黑衣门等级森严,若是被其抓到恐怕公子又要忍受三刀六洞之刑”。
“你不用担心我,只要能带你逃离这魔窟,我会在所不惜”。
小昭感激涕零道:“你为什么对我这么好,我不值得你这样做?”
轻抚其头的李白关切道:“既然你愿意做我的女人,我就不会让你受到一丝伤害”。
“你的女人”。
小昭说完,一下子猛地扑进其怀中,激动的热泪盈眶。
李白轻拍其后背,二人紧紧地相拥在一起。
“你真的愿意让我带你离开黑衣门吗?”
“我愿意,无论是天涯海角,我都心甘情愿跟着你,只要你不抛弃我,我愿意一辈子跟随着你,就算是每日给你端茶倒水,我也无怨无悔”。
李白真切地回道:“我怎么舍得让你每日端茶倒水”。
二人半说间,朝着别苑悄悄地逃出去。
可是刚刚走了没有几步,那机警的哮天黑犬狂吠几声,动作迅捷的黑衣人即刻朝着北苑赶来。
看到门窗紧闭,屋内灯火通明,只能恭恭敬敬地站在门外,道:“神母大人可入侵否?”
屋内没有一丝回响。
一群黑衣人继续静静地站在原地,丝毫不敢擅闯半步,大家深深地清楚神母大人秉性,喜怒无常,杀人于无形。
哮天黑犬不再吵闹,静静地站在别苑门口。
李白和小昭大步地逃离黑衣门,二人驰骋在沙漠之上。
第四十三章 定情信物
忽然李白担心道:“为了带你逃离处黑衣门,我竟然忘了一件特别重要事情”。
小昭机灵道:“我知道公子的心事”。
李白也是满腹错愕,她怎么会知道我的心事,难道会读心术不成。
“你是怎么知晓的?”
“心有灵犀一点通”,小昭好笑道。
刚一说完,随手取出一枚青铜色的牌子,摇摇晃晃地显摆道:“你说的是不是赏善铜牌”。
李白喜不自胜,一把夺过赏善铜牌,反复观看几遍,不免怀疑道:“这个真的是赏善铜牌吗?”
小昭点头如捣蒜般。
“此牌你是从何处得来?”
不好意思的小昭苦色道:“我是从神母大人的暗格中偷出来的”。
“你偷出来的,你的胆子真大”,李白惊讶道。
“不是我胆子大,我这都是被逼迫的,如若我不偷取铜牌,恐怕也没有什么好的定情信物交给你了,从此以后,我要是被黑衣门之人抓回,就要忍受三刀六洞之刑”。
李白忽然大笑道:“纵然是我再次受三刀六洞,也不会让你为我受伤一丝,这个权当你我的定情信物,那我就却之不恭的收下了”。
随后一把搂住其柳腰,将其轻轻地抱起,旋转数圈。
夜色撩人。
小昭笑声舒朗,李白如释重负,看来带自己父亲尸骨回碎叶城终于有希望了。
李白正色道:“真的感谢你小昭,这辈子我第一次感觉到希望存在”。
“区区小事,何足挂齿,只要你不忘记我的恩德就行”。
“此等大恩,我愿意献身于你,就算是当牛做马,也要报答你的大恩大德,还望不要嫌弃”。
“呸”。
“你好坏啊”。
他高举起小昭,月光尽情洒在其脸上,白洁靓丽,双眸清澈透亮,笑声悦耳,细弱无骨的身子,很是轻盈。
李白轻轻地将其放下,单手朝天,一本正经道:“我李白今日发誓,小昭是我李白永远的大恩人,从此以后,我定要好生照顾她,不让她受到半点伤害,更不能一丝委屈,若为此誓言,叫我不得......”。
不及说完,小昭玉手堵住其口,深情脉脉道:“我知道你的心意,从此以后,我小昭愿与李公子永结同心,白头到老”。
二人紧紧地抱在一起,久久地不曾放开一丝。
明亮圆月高悬,温暖光芒照的二人甜蜜无间。
李白看着怀中的美人,再看向手里的赏善铜牌。
看其出神的望着赏善铜牌,小昭好奇道:“你勇闯地下之城,为何非要夺下赏善铜牌?”
“此事说来话长,因为我的父亲他的尸首被人抢走,竟以此赏善铜牌威胁我”,李白侃侃而谈。
“原来如此,想不到公子勇闯地下之城最终是为了换取父亲尸骨”。
“你可知晓这赏善铜牌有何用处?”
小昭背对其沉吟吟地看向苍茫辽阔的大漠,义正言辞道:“公子可曾听说过桃花岛?”
“听说过一些,我的三弟就是桃花岛主徒弟”。
“难道你的三弟没有对你说过赏善铜牌有何好处?”
“这我倒没问,你的意思是赏善铜牌与桃花岛有直接联系”。
小昭连连点头。
看着手中的赏善铜牌,李白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
二人朝着龙门客栈走去,小昭也改换了一身行头,生怕被黑衣门之人发现。
夜深时分,李白刚刚前脚踏进龙门客栈,安庆绪就在大堂等候多时。
“李公子你终于回来了,你大哥他人呢”。
慌乱地李白暗叫不好道:“我大哥还被关在黑衣门地牢”。
“你大哥为了你孤身闯入黑衣门,看来是凶多吉少了”。
“不会的,我大哥一定会安然无恙的出的黑衣门,他们要是敢动我大哥一根指头,我亲自灭了其满门”,李白恶狠狠道。
安庆绪关切道:“我托人去黑衣门现在打听一下消息,或许能打听到些什么”。
“那就有劳世子殿下了,我在这先行谢过了”,李白连连拱手。
“李公子无需客气,你大哥是我的朋友,我岂能袖手旁观,你大可放心,一有消息我会第一时间告诉你”。
“世子殿下,不知我三弟现在人在何处?”
“若我所料不错,你三弟估计还在凉亭等你回来”。
闻言后,李白朝着后花园走去,果然如其所说,自己三弟端坐在凉亭前,喟然长叹,桌上一壶酒,一个杯子,自斟自饮。
李白不好意思道:“三弟”。
这一喊,花无缺还是没有反应过来,以为是自己幻听,继续喝的醉眼朦胧,只有一个人影徐徐地靠近。
李白好笑道:“三弟”。
“大哥真的是你”。
两兄弟相拥在一起,花无缺双拳重重地拍打在其后背上,激动哭喊道:“大哥,我以为我再也见不到你了,你没事就好”。
“大哥不是安然无恙的回来了,你无需担心”。
“大哥快坐,让我好好看看你,这酒我都喝的没意思了,快陪我好好喝两杯”。
二人刚一坐下,花无缺端起酒壶为其斟满,随手递过,高兴道:“大哥,我敬你平安的回来”。
说着花无缺端起酒壶开始大口大口地饮起来。
李白心有余悸地喝了一口,刚入口一瞬间,犹在眼前的合卺酒还是那么浓烈,不由地清了清嗓子。
花无缺关切道:“大哥你嗓子怎么了?”
“没事,就是酒有些烈”。
“没事,大哥,只要你平安回来,这酒如水”。
“三弟,我此次回来是有要事询问”。
“大哥有话直说,三弟定当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是关于赏善铜牌”。
听到赏善铜牌四个字,花无缺举起酒壶停在嘴边,目光看向自己大哥,一脸的不可思议。
随即花无缺不再喝酒,而是将酒壶缓缓地放下,呼之欲出道:“我知道赏善铜牌的一切秘密,只是之前人多眼杂不好为大哥诉说”。
“赏善铜牌秘密?”李白好奇道。
“这赏善铜牌乃是桃花岛之物,也就是通行信物,只有持有赏善铜牌可以登上桃花岛”。
“登上桃花岛干什么,为何非要用赏善铜牌去桃花岛?”
怔了怔的花无缺郑重其事道:“因为桃花岛上藏有的《九阴真经》”。
“《九阴真经》”!
“之前看到黑风双煞之一的白发魔女所使用的九阴白骨爪异常地厉害,与少林寺龙爪功不相上下,传闻九阴白骨爪只不过是《九阴真经》中一小部分,修炼后的白发魔女就跻身中原武林中一流高手,更是一度杀进守卫重重地皇城长安,看来修练完《九阴真经》定能天下无敌,看来这桃花岛主武功更是无人匹敌了”。
“大哥所言甚是,西域三十六国为了赏善铜牌更是争抢的头破血流,一心只为了登岛窥探《九阴真经》中绝世武学”。
“原来如此,为何这赏善铜牌会落到地下之城中?”
花无缺直言道:“听我师傅提起过,他一生命人只铸造了四枚赏善铜牌,当时送给好友两枚外,如今流落江湖的还剩两枚,除了我师姐当年盗走了一枚赏善铜牌,看来另一枚是被地下之城人所得到”。
“这地下之城实力匪夷所思,不是我们看到那般简单”。
花无缺正视道:“地下之城虽处于边城,但是里面分布有序,不像是看起来那般简单,尤其是黑衣门,更是令人不寒而栗”。
一旁的小昭开口道:“二位公子”。
听到其说话,花无缺不免睁眼打量起来,一袭黑衣劲装,眉清目秀,樱桃小口生的乖巧,多了几分小家碧玉的爱怜。
“这位是?”
李白呼之欲出道:“她叫小昭,要不是她暗中出手相助,恐怕我早已葬身在黑衣门了,是她孤身一人偷出了赏善铜牌”。
“既然是我大哥救命恩人,就是我花无缺的救命恩人,还请姑娘受我一拜”。
小昭不知所措道:“公子,我承受不起,你快快请起”。
李白爽朗地笑道:“三弟,无须客气,我已谢过多少回了”。
说到这,李白脑海浮现出迷乱的场景,自己都以身相许了还要怎么感激。
小昭滔滔不绝道:“这黑衣门其实在地下之城不值一提”。
“什么?”兄弟二人惊诧道。
“据我所知,在地下之城不光有黑衣门,还有炼血宗,百毒堂,与黑衣门并称地下之城三大宗门”。
“黑衣门、炼血宗、百毒堂”,二人满腹疑惑道。
“在地下之城各方实力错综很复杂,但是在其后面却又有一股绝对的势力,它不仅可以手指通天,还能夺人生死,从来没有人知道它的名字,只知道世人奉它的主人为天神大帝”。
“若我所料没错,你所说的应该是无极天门,凌霄皇城”。
“公子居然听说过无极天门,凌霄皇城”,小昭很是意外。
“我之前去过碧玉湖的琅琊阁,琅琊阁的主人红叶禅师说过,他也对无极天门也是一知半解,当年派出去无数地密探搜寻无极天门消息,可最后不仅一无所获,反而葬送了许多密探性命”。
“公子你去过琅琊阁?”
“有幸去过一回,见到了琅琊阁阁主红叶禅师”。
“传闻琅琊阁无所不能,无所不知,可谓是天上地下,通晓世间万物一切,红叶禅师更是千古奇人,琅琊阁更是囊括天下奇才,为己所用”,小昭道。
说到此处,李白追问:“在这地下之城的黑衣门我等已是见识过,这炼血宗和百毒堂究竟有何厉害之处?”
小昭顿了顿,忸怩道:“其实我也不知道炼血宗和百毒堂消息,他们从不出现在黑衣门,三大宗门从来互不干涉”。
“原来如此”。
第四十四章 单刀赴会
正当三人谈话间,凉亭外走来一人,正是龙门客栈主人安庆绪。
“想不到小姑娘居然知晓地下之城这么多的事情,看来绝非是一般人了”。
说着不停地审视着小昭,自打进门倍感其神色错乱。
李白忙起身介绍道:“世子殿下给你引荐一下,这是我的妻子小昭”。
“什么?”花无缺惊慌失措道。
安庆绪震惊道:“李兄,你在黑衣门是去遭罪还是去享清福呢”。不免投来了羡慕的眼神。
小昭害羞地压低了头。
花无缺质问道:“大哥你终身大事定了,那香儿姑娘咋办”。
说到此处,李白也是一个头两个大,不停地挠了挠。
“希望她能原谅我的薄情寡义”,李白淡淡地说道。
安庆绪急忙打趣道:“既然李兄好事已成,这杯喜酒定要喝”。
“我有孝在身,这种事情还是待我将父亲尸骨安葬回碎叶城,到时我等再把酒言欢,不醉不归”。
“如此甚好”。
“谁要把酒言欢,不醉不归了”。
身后传来一阵熟悉的声音,李白第一反应是花美香儿。
她步履徐徐地走近,看到完好无损的李白,先是一怔,再关切道:“既然你安然无恙地回来,大家也会为你高兴的”。
李白心直口快道:“我有心爱之人了,她叫小昭”。
花美香儿强笑一声,道:“既然李公子心有所属,我等应当替你高兴”。
李白随即走到小昭身后,将其推到其身旁,神情肃穆道:“他救了我一命,我就娶了她“。
强忍着泪水的花美香儿苦笑道:“小昭,以后李公子就麻烦你好好的照顾”。
小昭看向李白,不知该如何回答,只是淡淡一笑而过。
花美香儿紧紧地拉住其手,同时将李白的手拉过来,佯笑道:“希望你们可以一辈子白头到老,不离不弃”。
一说完,花美香儿掩面哭泣地跑远了。
二人朝其跑远的方向看去,一种说不出的亏欠,尤其是李白,心头莫名地空落落的。虽有不舍,可是眼前之人双手紧握。
出乎意料的是小昭拍了拍起手,讪笑道:“她都为你哭了,你不应该去安慰一下,难道还要我去不成”。
李白闻言后,急忙冲出凉亭。
刚出的龙门客栈之外,一轮残月高挂在九天之上。
她孤身站在沙漠之颠,似是哭泣,见其走来,不停地擦拭眼角泪水,佯装出一副无动于衷的样子。
李白心有余悸地走近,冷冷地直言道:“香儿,对不起,一切都是我的错,但这是我做的最正确的决定”。
“这到底是为什么?”
“因为这样提心吊胆的日子太痛苦了,我不想你一辈子跟着我痛苦”。
花美香儿撕心裂肺地喊道:“我什么都不怕,就怕你的无情和冷漠”。
赫然仰天望向苍茫辽阔地九天之上,星星点点,残月如钩,北风呼啸,黑云浓墨。
“香儿从此以后,我只想好好地保护你安然无恙地到达昆仑仙山,这样我就会一辈子安心”。
“你是不是嫌弃我是你的累赘,如果是这样,我就不用你来照顾,我自己一个人照顾自己”。
李白摇了摇头,再一次唉声叹气。
突然花美香儿激动道:“你是不是因为上次公孙绿萼才会对我不冷不淡,如果这样,我愿意接受她,和她做姐妹一起伺候你”。
眼前一亮的李白,顿时差点笑出声来,但是故作矜持道:“我对公孙姑娘没有那方面意思,你可不要胡思乱想”。
“那到底是为什么,你要抛弃我”。
......
“我思索良久,你和我命里最终没有结果,与其长痛不如短痛来的痛快”。
花美香儿愣在原地,看来他是心意已决,自己今夜无论如何说破嘴皮也是无济于事,与其纠缠不清,不如说的清楚。
“那从此以后,你我只是简单的朋友”,说完跑回了龙门客栈。
看着其沉重的背影,李白沉吟吟道:“或许这样才是最好的,你好我也好”。
随手取出携带的赏善铜牌,看向边城的方向,孤身朝着夜色下走去。
残月如钩,黑云压城,北风萧瑟,沙漠中央,边城之外,李白心中空荡荡地走向了边城。
踏进屋内一刻,黑漆漆的不见人影,里面却摆放着一口金丝楠木棺材。
李白兴奋道:“父亲,我终于找到你的尸骨了”。
刚要上前推开棺材盖,却不料从后面传来一阵诡异声音,“东西带来了吗?”
四下巡视,正是从棺材后面发出来的,一个黑衣人,头戴面纱,大有黑衣神母样子。
李白讪笑道:“你想要的东西就在我的手里,我先要看到我父亲尸体”。
“他就在棺材里,只要你给我赏善铜牌,你就能可以看见他”。
刚刚掏出赏善铜牌,李白双手递上,来人徐徐地凑近跟前,就在接过一刻,李白一击龙爪功,紧紧地锁住其手腕,令其无法动弹。
“少林龙爪手”。
黑衣人说完,登时不敢挣扎,只是不停地压低头颅。
腾出另一手的李白急忙撤掉其面纱,登时骇然失色。
“怎么会是你?”
黑衣人义正言辞道:“不错就是我,我是奉公孙大娘之命前来取走赏善铜牌”。
来人是七杀派一直不曾露面的七星塘塘主,自五教联盟失败后,再也不曾其露脸,就算是自己深陷七杀殿时,也不见其出现,看来其只受命于公孙大娘一人之令。
“赶紧给我赏善铜牌,不然你今天离不开边城半步”,七星塘塘主威胁道。
然后走到棺材前,一把推开棺材盖,手中突然多了一把明火,讥笑道:“你给还是不给?”
李白随手扔出,七星塘塘主准备随手去抓,可是窗外飞进一袭光影,飞身斗转,眨眼功夫抓住赏善铜牌又飞出窗外。
七星塘塘主惊讶道:“何人竟敢在此放肆?”
一说完,急忙地朝着屋外奔去。
李白急忙看向棺材口,里面空落落的,毫无半点人影,看来自己上当了。
随即追出去一探究竟。
七星塘塘主站在外面,注视着外面屋上之人。
“阁下可否留下姓名,我也好回去给我主人交代?”
“区区七杀派公孙大娘有何厉害,还不是我的手下败将”。
“欺人太甚”,七星塘塘主愤怒道。
同时一拳七伤拳打出去,整个房子被摧毁的彻底,断壁残垣,碎砖断瓦,烟尘滚滚。
黑衣人又不见了踪影。
七星塘塘主也朝着沙漠深处追去,李白不敢耽搁,毕竟有了赏善铜牌就有追寻回父亲尸骨的资本。
黑衣人轻功绝顶,七星塘塘主更是不遑多让,李白身轻如燕,足尖点地,一个跟斗云,赫然挡在了二人前面。
黑衣人钦佩道:“剑侠南李白果然名不虚传,百闻不如一见,今天算是长见识了,不知道他的功夫真如传闻中那般”。
黑衣人双拳击出,拳风坚硬,如铜墙铁骨般,李白不敢怠慢,以金钟罩护体神功硬挡,可是却被其一拳轻易击穿。
“少林寺的金钟罩护体神功果然厉害,老夫今日能领教一二,也算是长此见识了,可惜......”。
“既然前辈武功高深莫测,那晚辈就献丑了”。
刚要出手,远处的七星塘塘主也赶来加入了战斗。
二人攻击一个,黑衣人拳脚左右抵挡,丝毫不落下风。
七星塘塘主恼怒道:“只要你交出赏善铜牌,我就放你一条生路”。
“就凭你,就连你的主人我也不放在眼里”。
第四十五章 不是冤家不聚头
话音刚落。
远处飞驰来一行人,正是七杀派公孙大娘,被七杀死士抬在一顶黑色轿子中,飞身落下,长袖一甩,大阔步出的轿子。
公孙大娘好笑道:“我当是谁,原来是你个老不死的贼汉子,这么多年了,还是要与我争个高下”。
“贼婆娘,二十多年了,我终于出关了,练成了三绝老人的绝世神功,今日定要血洗你七杀派”。
“贼汉子,二十多年了,你就为了修炼武功,抛弃我们孤儿寡母多年,这笔帐就由我来清算,你等给我全部退下”。
听到公孙大娘严厉声音,七星塘塘主立刻退下,紧盯着二人战斗。
李白也看出其中的端倪,来人原来是栖霞崆峒派掌派飞虹子,也就是七夜和公孙绿萼的亲生父亲。
二人刚一见面,分外眼红,拳脚相对,看来定有什么恩怨,要不然也不会闭关刚出来就大打出手。
公孙大娘虽是一介女流之辈,但是拳法丝毫不落下风。
“贼汉子,这么多年了,想不到你的武功依然不堪,真是枉费我的一片苦心”,公孙大娘嘲笑道。
“呸”。
“你个贼婆娘,这么多年武功还是没落下,看来我要使出七杀拳来对付你了”。
哈哈哈!
“我也修炼了七伤拳,就看看到底是你厉害还是我厉害”。
二人双拳在黑夜沙漠中大杀的烟尘滚滚,狂风呼啸。
公孙大娘拳风似狼,一拳打向其心门,飞虹子掌法如虎,狠狠地劈头盖来,势要将其一掌必杀。
李白惊叹道:“出手好狠毒”。
七星塘塘主凑到跟前,叹息道:“可怜我的主人”。
“这夫妇二人为何会沦为仇人见面分外眼红的地步”。
“此事说来话长,这一切还得从三十年前提起,因为七伤拳拳谱,当时我主人不希望飞虹子修炼,二人经常闹矛盾,最后飞虹子一气之下离开了魔湖峰七色地狱的七杀派,自此以后创立了栖霞崆峒派,更是立下誓言:从此不再踏进七杀派一步。
“看来这栖霞崆峒派掌派飞虹子也是一个练武成痴之人,看来世间这样的人还真不少”。
“可惜我家主人当时虽然生气,但是这么多年了,孤身一人每天只有怨恨,只能度日如年的抚养七夜公子长大,将其培养成为七杀派最优秀的教主”。
闻言后,李白不觉眼前的公孙大娘怜悯万分。
飞虹子更是手下从不留情,每每都是杀拳,誓要夺其性命。
反观公孙大娘,总是处处手下留情,果然开始心软的还是女人。
“贼婆娘,你为何处处手下留情,难道当年杀我心爱之人要是手下留情,恐怕你我今日也不会落到如此地步”。
“贼汉子,你在外面偷人,要不是被我及时发现,恐怕你都死在了月牙泉”。
飞虹子怒色道:“你休得胡说,你就是看不惯我喜欢别的女人,最毒妇人心,你真是让我恶心,我修炼二十多年,我就要为我心爱的女人报仇雪恨”。
哈哈哈!
“贼汉子,你尽管放马过来,这个仇我等了你二十多年了,你终于还是放不下她,要为她的死向我寻仇”。
“不错,贼婆娘,冤有头债有主,今日就是你的死期,明年我会在七杀派给你上柱香的”。
公孙大娘被说的哑口无言,冰冷地脸上不由地划过一些寒意,想不到这么多年他还是被仇恨冲昏头脑,他依旧忘不了那个心爱的女人,如此薄情寡义之人,留有他何用。
顿时飞身鹊起的公孙大娘,运其一掌,掌法虽然简单,但是掌中毒性却异常地凶猛。
飞虹子根本不把其放在眼里,只是双掌互怼。
两掌相对,公孙大娘旋即被打飞出去,发髻掉了,长发随风飘飘,伴随着一口鲜血溅出。
七星塘塘主急忙凑上前去,关切道:“主人你怎么样了?”
公孙大娘没有说话,只是左手轻轻地擦拭了嘴角血丝。
忽然仰天大笑起来,飞虹子大骂道:“难道今日贼婆娘你是疯了吗?”
“我是疯了,这么多年了,我都被你逼疯了”,公孙大娘一甩蓬乱头发,仰天笑得合不拢嘴。
看到其莫名地笑意,飞虹子总是感觉哪里不对,手掌渐渐地传来一股疼痛,低头凝视,黑漆漆地掌间多了些雾气。
飞虹子暗暗地惊诧道:“贼婆娘,居然是午夜魔兰炼制的毒王圣水,看来你非要用这七心海棠花的毒杀了我”。
“既然你知道毒王圣水厉害,现在给我低头认错,我一定会放你一条生路”。
飞虹子登时扑通一声跪在地上,佯装出一副楚楚可怜的样子,哭天抹泪道:“你还记得当年我们二人在百花谷许下的海誓山盟吗,待到山花烂漫,我们化作蝴蝶,去追寻天涯海角,你还记得吗,其实我一直没有忘记当年的情谊”。
飞虹子连跪带爬地凑到其跟前,苦色道:“请你原谅我,我一定会好好对你的,回到当初我们相敬如宾的日子,每天日出去百花谷,日落床头打架床尾和,更何况一日夫妻百日恩,我心里还是有你的,我一辈子都不曾忘却......”。
公孙大娘听的如痴如醉,不免被其说的感动万千,为了等这一句原谅,他居然可以亲自说出口,心中多年的怨恨瞬间烟消云散,化为虚无,只剩追忆往日的不离不弃,记忆犹新地往日,陪伴自己度过了漫长无聊的二十多年,要不然自己早已崩溃,苦思间,不由得失神。
飞虹子说话间,横眉冷对,戾气丛生,咬牙切齿道:“那你就去和你的曾经一起去死吧”。
他突然狠狠地一掌打向了公孙大娘,正是自己带有毒的手掌。
只见公孙大娘被其一掌打飞出去,数下连翻带滚的才停止住,七星塘塘主震惊道:“主人”。
看到身受重伤的主人,七星塘塘主恼怒道:“伤我主人者,必杀之”。
七星塘塘主奋不顾身地冲杀上去,就在七伤拳袭去一刻,飞虹子脸上露出前所未有的激动,讥笑道:“小喽啰,也敢在老夫面前称大,真是不知死活”。
飞虹子不曾直视其一眼,就在其拳法还未靠近,掌法酝酿着一团黑气,冷哼一声道:“那你就去陪你的主人一起去见阎王”。
黑气击出,七星塘塘主就像是空中皮球被飓风打飞,重重地落在地上,口吐鲜血,久久地站不起身。
公孙大娘这时依旧瘫软于地,飞虹子冷笑道:“贼婆娘,这么多年了,你还是不长记性,花言巧语可以欺骗女人一切,包括她的纯真和善良”。
哈哈哈!
飞虹子慢慢地走近其跟前,公孙大娘还是不曾站起身,七星塘塘主缓缓地蠕动靠近自己主人。
一路之上,七星塘塘主恳求道:“求你不要伤我主人,我愿意代她一死”。
“就凭你也想阻止我,今日我就让你二人身死当场”。
恢复些力气的公孙大娘忽而大笑道:“贼汉子,这么多年了,我还是技不如人,既然上天注定我今日必死,我岂能遂了你的心愿”。
她双膝盘坐,手中多了午夜魔兰毒王圣水,掌间黑气弥漫,长发一飘,眉间阴冷地大笑道:“贼汉子在我死之前定要拉你一起下地府”。
“贼婆娘,你就算是死也要拉我,真是最恶毒的妇人”,飞虹子大骂道。
话音刚落一刻,那团黑气如风急骤,朝其面部划过,飞虹子腰身一弓,但还是被毒王圣水腐蚀了一丝。
虽然只是一点点,但是在整个脸上特别显眼。
飞虹子双手轻轻地擦拭,倍感一股锥心刺痛席卷全身,不免横眉怒生,冷眼相待,大步流星地朝其杀去。
眼看一掌朝着其头顶狠狠地拍下,七星塘塘主飞身挡在其跟前,一掌拦腰斩断。
啊啊啊!
七星塘塘主发出一阵撕心裂肺的痛喊声,一口鲜血吐了公孙大娘一身,随即躺在其眼前。
同时公孙大娘痛彻心扉大喊一声道:“不要”。
飞虹子冷色道:“这就是你要为你的行为付出代价”。
“但不应该是别人来为我承受这份苦痛,一切都是我所犯的错,何必徒添杀戮”。
“贼婆娘,你现在开始是后悔了吗,但是还为时不晚”。
哈哈哈!
公孙大娘亦步亦趋地攀爬到七星塘塘主跟前,迫切地关心道:“小七你怎样”。
七星塘塘主强笑道:“主人,只要我还有一口气,就不会让你受到半点伤害”。
“小七,你为什么对我这么好,为什么,我不值得你这样为我去送死”。
“主人,我的命是你救回来的,谁若是敢伤害你,先从我的尸体上踏过去,活着对我来说就是报答你的大恩大德”。
“小七”。
......
飞虹子嘲讽道:“好一个主仆情深,今日一见还真是让我大开眼界,那我就送你二人黄泉路上一起作伴”。
“贼汉子,你要杀就杀我一个,何必连累其他人”。
“贼婆娘,你这是在乞求我吗,那就拿出求人的态度”。
“你”!
七星塘塘主苦色道:“主人,你不应该为了我恳求他人,我本就是已死之人,何必令主人为难”。
第四十六章 冤冤相报何时了
话毕。
七星塘塘主一把拔出七星琉璃宝刀,毫不犹豫的插入自己的心间,登时口吐鲜血,强忍着苦痛,微笑道:“主人,这么多年了,我知道你一直闷闷不乐,可是小七无法为你排忧解难,今日一死,偿还你这么多年的养育之恩,来世定当做牛做马,报答你的大恩大德”。
“小七,你为什么这么傻,是我害了你”,公孙大娘痛哭道。
飞虹子顿时不敢上前,想不到小七如此忠诚,不免怔在原地。
公孙大娘语无伦次道:“我不会让你死的,你死了,这七杀殿就剩我这孤家寡人了,你走了,让我怎么活着”。
“小七”。
七星塘塘主毅然决然地拔出了七星琉璃宝刀,鲜血汩汩地流淌不停。
公孙大娘发疯般仰天长啸,整个人神情低落,渐渐地,蓬头的公孙大娘失神间,乌发变的满头银发。
飞虹子不免停在原地,静观其变。
公孙大娘将小七放在一旁,随手夺过其手里的七星琉璃宝刀,上面仍旧在滴血不止,慢条斯理的站起身,面无表情地朝着飞虹子走去。
飞虹子也被其吓得往后退去,完全不知道小七的死对其打击如此厉害。
公孙大娘阴冷道:“既然你要我的命,那好我就给你”。
一步一步地朝着其跟前走去。
飞虹子连连后退,直到退无可退,好言恳求道:“贼婆娘,大家有话好好说,何必动刀呢”。
心如死灰的公孙大娘没有开口说话,而是不紧不慢地朝其走来,手中的七星琉璃宝刀咯吱咯吱作响。
就在近在咫尺间,公孙大娘突然刺出七星琉璃宝刀,直逼其心门,势要将其一刀必杀。
飞虹子纵身一跃,虽然躲过了七星琉璃宝刀攻击,但是其速度奇快,完全不给自己喘息机会。
脚尖刚落地一刹那,刀尖朝着脖颈横砍来,要不是自己腰身一弓,恐怕被其一刀割喉了。
飞虹子咒骂道:“贼婆娘,你今天非要谋杀亲夫不成”。
她还是冷漠不言,满脸死气沉沉地只有一心报仇雪恨。
就连一旁的李白也被其冰冷阵势吓得不敢言语,看着二人打斗,不免黯然神伤,曾经如此相爱两人,为何会落到如此地步,真是百思不得其解。
之前咄咄逼人的飞虹子,现在换成了冷血无情地公孙大娘,这两人真是今生大冤家。
公孙大娘紧紧地攥住手中的七星琉璃宝刀。目露凶光,一连数次,朝其胸口狠狠地刺去。
突然飞虹子惊喊道:“七夜”。
公孙大娘这才逐渐恢复了意识,随即回眸看去,身后空无一人,飞虹子趁此机会,一击凌空飞踢,死死地踢在其脸上,爽朗地笑道:“贼婆娘,你终究不是我的对手”。
公孙大娘一甩蓬松银发,抓起七星琉璃宝刀朝其刺去。
“七伤拳”。
飞虹子双拳运起浑身真气,凝聚于拳,就在其奔跑靠近一刻,嘴角一撇,七伤拳狠狠地击打在其心门。
公孙大娘不曾犹豫,更是以七伤拳迎上,加上其浑身戾气充盈,更是一度将飞虹子打的连连后退,完全不能抵挡一丝。
二人双拳相互抗衡,公孙大娘一眼看出其破绽,随即一脚踢上,二人下盘更是进行了一连串的旋风踢。
忽然公孙大娘脚底一晃,飞虹子朝其踢空,趁此机会,七星琉璃宝刀的刀尖不偏不移地刺中其心口。
飞虹子见状,急忙收力双手紧紧地抓住七星琉璃宝刀刀身,鲜血顺着刀身汩汩地流淌。
疼的飞虹子咬牙切齿,久久地说不出一句话。
“我为你心痛了三十多年了,今日我就开膛破肚,看看你身上流的是不是血,更要挖出你的心看看,到底你有没有良心,根本就是一颗无情无意地黑心之人”。
“贼婆娘,想不到你居然如此狠毒”,飞虹子骤然单手撑住七星琉璃宝刀进攻,另一手运气成拳,朝其心口恶狠狠地打去。
公孙大娘一眼看出端倪,双手更是加大力气,又深深地插入其心间,那股锥心刺痛传遍浑身。
真气一时提不上来,只能双手继续抵挡七星琉璃宝刀插入胸口。
飞虹子面露苦痛,弱弱有声道:“贼婆娘,想不到今日我会死在你手上,看来这是你我命中造化”。
“你去死吧”,公孙大娘猛地手中加大力度刺入,飞虹子只能一直往后倒退数步。
“贼婆娘,你就放为夫的一命,你也不愿我们的一双儿女没有见过他的父亲,就让我饮恨黄泉了,可惜我这辈子最对不起的就是我的一双好儿女,今日一死,他们就成了无父的孩子”。
听到其言,公孙大娘手中力度不免减缓了,她脑海满是七夜日思夜想的父亲,一下子恍惚间,飞虹子见其上当受骗,继续鬼话连篇道:“七夜现在已经长大成人了,不知道有没有结婚生子,若是能抱上孙子,就算是我现在去死,我也心甘情愿”。不免装出一副泪流满面的样子。
公孙大娘看其真心实意,不免循声质问:“贼汉子,你真的是这样想的”。
“二十多年了,自打孩子们出生以后,我从来没有见过她们,是我对不起他们,是我做父亲失职,没有让他们感受到父爱如山”。
公孙大娘手上力度又弱了,飞虹子巧舌如簧,欺骗的其团团转。
突然公孙大娘怒吼道:“贼汉子,以为我还会相信你的谎言吗”。
话毕。
飞身鹊起的公孙大娘一脚狠狠地踢中七星琉璃宝刀,刀尖直直地刺入其心门,但是却离心脏只有毫厘之间。
一脚被踹出的飞虹子口吐鲜血,佯装出一副濒临死绝的样子,双手抓着七星琉璃宝刀苦痛道:“贼婆娘,我错了,在我临死之前,我想对你说一句”。
飞虹子颤巍巍地刚要脱口而出,气力不济地佯装昏厥过去。
公孙大娘小心翼翼地走过去,看到其身下流淌的一滩鲜血,不免放下了戒备。
就在随即掀翻其身体间,飞虹子突然拔出七星琉璃宝刀,直直地捅进其腹部。
一连三下,刀刀致命。
公孙大娘失落道:“你居然没死”。
笑里藏刀的飞虹子恐吓道:“我要是死了,你独独活在世上,岂不孤单寂寞”。
“你”!
“想不到你比小人还可恶”。
飞虹子邪笑道:“你说我是小人还是君子,我已是无所谓,只要能活下去,做什么都可以”。
公孙大娘失血过多,双腿不由地瘫软,半跪于地。
满腹愤慨的怒指其,又哭又笑道:“我这辈子算是瞎了眼,想不到竟然认识你这卑鄙无耻的小人,可惜我现在才知晓的你的心狠歹毒,真是枉活了这么多年”。
“那是你眼瞎,居然这么好骗,可惜啊,真是白活了这么多年,要是我早就跳河自尽了”。
“啧啧啧”!
飞虹子讽刺半天后,一脚狠狠地踢在其胸口处。
强忍剧痛的公孙大娘随即拔出身上七星琉璃宝刀扎入其大腿,疼的飞虹子惊叫连连,一屁股坐在地上,不曾起身。
二人遥遥相望,满腹仇恨。
第四十七章 冤家宜解不宜结
天亮了,东方露出一抹腥红的朝阳,如血鲜红,恐怖如斯。
飞虹子随即看向不曾出手的李白,好笑道:“年轻人,替我杀了她,我就把赏善铜牌给你”。
李白好奇道:“身为栖霞崆峒派的掌派,不知前辈可否说话算数”。
“大丈夫一言既出,驷马难追”,飞虹子慷慨激昂地回道。
“既然阁下说话算数,那我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李白朝着公孙大娘走去,四目相对,一切尽在不言之中。
公孙大娘没有说话,只是紧盯着其双目,大有良善之辈的侠义,岂能会做出伤天害理的事情。
李白故作狠厉道:“为了赏善铜牌,你就不得不牺牲了”。
同时李白双手运气,一道阴柔真气凝聚于掌间,装作狠辣凌厉的样子,重重地打在其后背,公孙大娘心有不甘地死去。
李白起身,朝着飞虹子正视道:“你最大的敌人已死,你答应我的是不是可以给我了”。
会心一笑的飞虹子狡猾道:“年轻人,我话还没有说完,你就着急动手了,未免太心急了”。
“前辈难道要耍赖不成,这样岂不有失一代掌门风范”。
哈哈哈!
“死人是永远不会开口的,杀了你,就会万事大吉”,飞虹子奸诈道。
“看来前辈不仅是个言而无信之人,更是杀人如麻的侩子手,真是让我大开眼界,终于见识了一回什么是真正的人心隔肚皮”。
“年轻人,在江湖上混,不是靠你的义气和一腔热血,最重要的靠的是谁比谁心狠手辣,只有这样才能成为人上人”。
“一个能抛弃妻女二十多年之人,绝对算得上绝情绝义之人,前辈忍性和狠毒真是细思极恐”。
“这样的话能从一个年轻人嘴里说出来,看来是我无上荣幸,也是你最后的遗言”,飞虹子激动道。
“遗言”!
“胜负未分,何来遗言之说”。
飞虹子大笑道:“年轻人莫要逞口舌之快,咱还是手底下见真章”。
“那就让我领教一下前辈高招”。
“高招不敢当,但是要你的命还是绰绰有余”。
“不吝赐教”。
飞虹子站在原地依旧使出七伤拳,时而阴柔,时而刚猛,时而狠辣,拳风变化多端,看的自己眼花缭乱。
李白好笑一丝,只是手中运气凝聚于掌间,正是少林寺的大力金刚掌。
飞虹子一眼识破,惊怔道:“阁下居然会少林寺的七十二绝技之一的大力金刚掌”。
“前辈好眼力,竟然一眼识破我的功法,真是厉害”。
“能得到泰山北斗中岳嵩山少林寺传授的盖世神功,想来定有些厉害,那就让我好生领教”。
李白没有答话,只是看着其拳法,虽然是七伤拳,但是与七杀派修炼的七伤拳还是明显有着不一样。
拳风之中夹杂着一团阴煞之气,邪恶阴冷,想来是其闭关之间,定将七伤拳练习间进行改动。要不然也不会变得如此邪恶。
七伤拳呼啸杀来,李白以大力金刚掌抵挡,拳掌相接,一正一邪,纯阳正宗的少林拳法,邪恶的七杀拳,二人相互抗衡在一起,拼杀起了内力。
飞虹子惊诧道:“年轻人好深厚的内力,看来是学到了不少绝世神功”。
“彼此彼此,前辈武功登峰造极,非人力所能抗衡”。
“既然如此,你我二人拼杀下去还是胜负难分,不如你我同时撤手,我把赏善铜牌给你”。
“此话当真?”
飞虹子笑道:“阁下内功深厚,我不是你的对手,与其拼个两败俱伤,我还不如早些将赏善铜牌给你,免遭皮肉之苦”。
李白暗想此人诡计多端,只好明面上装出妥协,暗中只能多加防备,毕竟此人毫无相信可言。
“前辈深明大义,我岂能不识抬举,那你我同时撤手”。
飞虹子心中一喜,佯笑道:“阁下放我一马,那我只能双手奉上赏善铜牌”。
眨眼间,二人撤去拳掌。
李白刚要拱手客气,不料飞虹子手中洒出一团白粉,借着风势朝其包裹来。
李白暗暗地惊呼道:“我上当了”。
“年轻人就是年轻,贼婆娘那么精明的人都被我制的服服帖帖的,你个毛头小子,不知道自己几斤几两,竟敢在老夫面前动手,真是不知道天高地厚,你所中的是尸毒散,用不了多久就会化为脓血而死”。
“好厉害的尸毒散,既然前辈如此自信,可否敢与我打赌,若是我不死能否将赏善铜牌交予我”,李白机智道。
“年轻人不知死活,这个赌我是赢定了”,飞虹子自信满满道。
“不知前辈尸骨散几个时辰开始发作?”李白打趣道。
“用不了半盏茶的功夫,你就会葬身于此,埋入这荒无人烟的沙漠之中,随风飘散”。
“我就跟你赌一盏茶的功夫,若是我死了,从此以后世间再无人知晓赏善铜牌事情”。
哈哈哈!
飞虹子喜不自胜,看来这小子真是不知死活。
李白回头看向身后的公孙大娘,转而朝其走近,指尖飞走其身上几处大穴,突然公孙大娘大口喘息。
飞虹子惊叹道:“这小子竟然会使出龟息之眠,真是奇哉怪哉”。
公孙大娘感激道:“多谢少侠出手,要不然我真的要葬身于此了”。
“前辈客气了,看到你和七星塘塘主的主仆情深意重,不由得让人感动和佩服”。
话已至此,公孙大娘看向躺在地上的小七,双眼满含泪水,一直在眼中打转。
李白关心道:“他知道你好好地活着,一定会安息九泉之下的”。
“但愿如此,他从小孤苦无依,被我收留在七杀殿,一辈子只能听命于我,可惜最后竟落得个身首异处,我真的对不起他”。
“在七杀派他一直过着刀口舔血的日子,或许这是他最好的结果”。
公孙大娘看了一眼已死的小七,然后对着李白小声道:“你附耳过来,我有重要事情告诉你”。
看到二人窃窃私语,飞虹子有些惊奇,二人难道在商量些什么。
“贼婆娘,有什么诡计尽管使出来,我可不怕你”,飞虹子无所畏惧道。
公孙大娘没有搭理,只是与其依旧秘密地说着。
计上心头的飞虹子好笑道:“你就等着和他一起等死”。
李白也不予理睬。
看到二人对自己不闻不问,飞虹子愈发的愤懑。不由地在原地踱步。
看其焦灼不堪,二人还是无动于衷。
突然李白佯装出一副中毒的样子,喜上眉梢的飞虹子高兴道:“小子,我就不信你中了我的尸骨散还能不死”。
哈哈哈!
李白随即躺在地上一动不动,飞虹子更是胜券在握,满腹自信地朝着公孙大娘走去,讥笑道:“贼婆娘,今天就是你的死期”。
“死又何惧,我的心早就死了,苟延残喘这二十多年也不过是一具行尸走肉,可惜还害的别人为我送死”。
半说间,公孙大娘满心悔恨。
“既然你想死,那我就成全你”,飞虹子举起大掌朝其头顶以力劈华山般打来。
心如死灰的公孙大娘巍然不动,眼中滑过一行情热泪水。
突然手腕被什么死死地锁住,飞虹子回眸看去,正是起死回生的李白,不免惊诧万千。
趁其不可思议间,李白两手打出连环无影大力金刚掌,最后一击大力金刚腿。
飞虹子被打的毫无还手之力,最后直直地飞踢出数米远。
李白冷色道:“我非但没有死,反而要将你彻彻底底的打败”。
旋即一脚踏在其胸口,厉声质问道:“快快交出赏善铜牌,不然即刻将你化为齑粉”。
飞虹子连忙恳求道:“我交出赏善铜牌,还请你手下留情,放我一条生路”。
“像你这种忘恩负义之人,活在世上真的应该被千刀万剐”。
“我该死,我该死”,随即双手奉上赏善铜牌,李白急忙一手接过,防备其再次偷袭。
最后硬生生地踹其一脚,直至滚落下山坡。
李白看着手中沉甸甸的赏善铜牌,不免心中一喜,随即朝着公孙大娘方向走去。
第四十八章 冤有头,债有主
就在将其搀扶着离开边城一刻,天空黑云浓墨,狂风大作,黄沙漫漫。
远处急急地奔来了一行人,身披黑衣,手握长刀,如风似电奔跑来。
赫然屹立在二人眼前,领头的人,冷冷道:“交出黑衣门的赏善铜牌,不然我等即刻送你去见阎王”。
不料身后的飞虹子也爬上了山坡,看到气势汹汹的黑衣人,连忙怒指道:“就是他们拿着赏善铜牌”。
黑衣首领威胁道:“如果你现在交出赏善铜牌,或许我还能放你一条生路,不然你就只有死路一条,望阁下不要挑战黑衣门底线”。
公孙大娘好笑道:“几位,正是此人偷走了赏善铜牌”。
李白附和道:“我连什么是赏善铜牌都不知道”。
飞虹子呼之欲出道:“赏善铜牌就藏在他的怀中”。
李白坚定道:“若是没有在我身上,那岂不是前辈欺骗黑衣门”。
黑衣首领怒色道:“你若是再不交出赏善铜牌,休怪我等手下无情”。
李白好笑道:“既然几位要看,尽可过来搜身”。说着张开双臂,眨眼间,赏善铜牌被公孙大娘偷偷地接住藏在后腰之中。
两名黑衣人只身前来,从头到脚细细地检查,丝毫不曾放过点滴,一连检查了三遍,还是毫无半点蛛丝马迹。
李白讥笑道:“堂堂的黑衣门,竟会被一个糟老头子玩的团团转,真的是有人被当猴耍”。
一名黑衣人怒色道:“你要是再嘴里不干不净地侮辱黑衣门,我就将你的舌头割下来”。
另一人看向身后的公孙大娘,一副身受重伤的样子,不免未曾放在心上,更何况是一介女流。
黑衣首领看向身后多嘴的飞虹子,冷目相对,厉声质问道:“若是你拿了赏善铜牌即刻交出来,不然我废了你的一双手”。
飞虹子刚要狡辩,却不料被李白急切打断道:“此人诡计多端,包藏祸心,几位还是小心”。
“你”。
刚要对其行凶,不料却被黑衣首领阻挡住,呵斥道:“竟敢在我面前舞刀弄枪,你真的是不想活了”。
随即示意黑衣人上前搜索其身,就在黑衣人走到其跟前之际,刚刚拍了拍其臂膀,飞虹子强颜欢笑的脸上,登时突变神色。
双手一招锁喉功,二位黑衣人完全没有反应一丝机会,登时被掐断了脖颈。
“竟敢在我面前充老大,简直不知死活,今日我就让你见识一下黑衣门厉害”。
“老匹夫吃我一刀”,黑衣首领步履如风,黑影徐徐,长刀直逼其脖颈。
就在逼近一刻,飞虹子长发一甩,赫然打出一道强劲刚猛力道,长刀被其一拳打飞。
黑衣首领震惊道:“想不到阁下的七伤拳威力竟然如此厉害”。
“敢在我飞虹子面前充大,你还是第一人,就让你见识一下七伤拳厉害”。
“那就请出招”,黑衣首领左手撑开,瞬间长刀乍现手中,狠狠地横亘眼前,一抹寒目映在刀身上,飞身一跃,怒吼一声道:“无极刀光”。
顿见一轮百尺长的刀光黑影从天迫降,泰山压顶般地砸在其头顶,飞虹子不敢大意,深深地清楚黑衣门厉害,乃是西域中不好惹的门派。
一击七伤拳拼力地抵挡住,黑衣首领又连环砍来,无数道刀光黑影砸下,瞬间周遭爆炸开来,遮天黄沙盖住了其半条腿。
飞虹子仍旧坚持抵挡,想不到区区一个黑衣首领竟然如此厉害,看来自己只能智取逃脱,不然真的只能葬身于此了。
黑衣首领刚要发动第三轮攻击,飞虹子连忙求饶道:“我愿意交出赏善铜牌”。
看到二人嘀嘀咕咕,李白也不知是作何,只能静观其变。
“早知道如此,何必刚刚动手,既然你识相那就亲自掏出赏善铜牌,我也懒得动手”。
连连点头的飞虹子小心地摸向胸膛,渐渐地脸上露出一抹诡异的笑容,黑衣首领察觉道:“不好,我上当了”。
话音刚落,飞虹子随后洒出一把尸骨散,虽然黑影首领躲开了部分尸骨散攻击,但是脸部还是沾染些许。
“老大,这老小子真是卑鄙无耻,竟然使用尸骨散,真的可恨至极”。
飞虹子冲天鹊起,七伤拳更是运气霸道刚猛,朝着黑衣首领头部致命袭去。
一把推开左右二人,黑衣首领紧握手中的长刀,咯吱咯吱地作响,怒不可遏道:“无形刀影”。
就在将其搀扶着离开边城一刻,天空黑云浓墨,狂风大作,黄沙漫漫。
远处急急地奔来了一行人,身披黑衣,手握长刀,如风似电奔跑来。
赫然屹立在二人眼前,领头的人,冷冷道:“交出黑衣门的赏善铜牌,不然我等即刻送你去见阎王”。
不料身后的飞虹子也爬上了山坡,看到气势汹汹的黑衣人,连忙怒指道:“就是他们拿着赏善铜牌”。
黑衣首领威胁道:“如果你现在交出赏善铜牌,或许我还能放你一条生路,不然你就只有死路一条,望阁下不要挑战黑衣门底线”。
公孙大娘好笑道:“几位,正是此人偷走了赏善铜牌”。
李白附和道:“我连什么是赏善铜牌都不知道”。
飞虹子呼之欲出道:“赏善铜牌就藏在他的怀中”。
李白坚定道:“若是没有在我身上,那岂不是前辈欺骗黑衣门”。
黑衣首领怒色道:“你若是再不交出赏善铜牌,休怪我等手下无情”。
李白好笑道:“既然几位要看,尽可过来搜身”。说着张开双臂,眨眼间,赏善铜牌被公孙大娘偷偷地接住藏在后腰之中。
两名黑衣人只身前来,从头到脚细细地检查,丝毫不曾放过点滴,一连检查了三遍,还是毫无半点蛛丝马迹。
李白讥笑道:“堂堂的黑衣门,竟会被一个糟老头子玩的团团转,真的是有人被当猴耍”。
一名黑衣人怒色道:“你要是再嘴里不干不净地侮辱黑衣门,我就将你的舌头割下来”。
另一人看向身后的公孙大娘,一副身受重伤的样子,不免未曾放在心上,更何况是一介女流。
黑衣首领看向身后多嘴的飞虹子,冷目相对,厉声质问道:“若是你拿了赏善铜牌即刻交出来,不然我废了你的一双手”。
飞虹子刚要狡辩,却不料被李白急切打断道:“此人诡计多端,包藏祸心,几位还是小心”。
“你”。
刚要对其行凶,不料却被黑衣首领阻挡住,呵斥道:“竟敢在我面前舞刀弄枪,你真的是不想活了”。
随即示意黑衣人上前搜索其身,就在黑衣人走到其跟前之际,刚刚拍了拍其臂膀,飞虹子强颜欢笑的脸上,登时突变神色。
双手一招锁喉功,二位黑衣人完全没有反应一丝机会,登时被掐断了脖颈。
“竟敢在我充老大,简直不至死活,今日我就见识一下黑衣门厉害”。
“老匹夫吃我一刀”,黑衣首领步履如风,黑影徐徐,长刀直逼其脖颈。
就在逼近一刻,飞虹子长发一甩,赫然打出一道强劲刚猛力道,长刀被其一拳打飞。
黑衣首领震惊道:“想不到阁下的七伤拳威力竟然如此厉害”。
“敢在我飞虹子面前充大,你还是第一人,就让你见识一下七伤拳厉害”。
“那就请出招”,黑衣首领长刀横亘眼前,一抹寒目映在刀身上,飞身一跃,怒吼一声道:“无极刀光”。
顿见一轮百尺长的刀光黑影从天迫降,泰山压顶般地砸在其头顶,飞虹子不敢大意,深深地清楚黑衣门厉害,乃是西域中不好惹的门派。
一击七伤拳拼力地抵挡住,黑衣首领又连环砍来,无数道刀光黑影砸下,瞬间周遭爆炸开来,遮天黄沙盖住了其半条腿。
飞虹子仍旧坚持抵挡,想不到区区一个黑衣首领竟然如此厉害,看来自己只能智取逃脱,不然真的只能葬身于此了。
黑衣首领刚要发动第三轮攻击,飞虹子连忙求饶道:“我愿意交出赏善铜牌”。
看到二人嘀嘀咕咕,李白也不知是作何,只能静观其变。
“早知道如此,何必刚刚动手,既然你识相那就亲自掏出赏善铜牌,我也懒得动手”。
连连点头的飞虹子小心地摸向胸膛,渐渐地脸上露出一抹诡异的笑容,黑衣首领察觉道:“不好,我上当了”。
话音刚落,飞虹子随后洒出一把尸骨散,虽然黑影首领躲开了部分尸骨散攻击,但是脸部还是沾染些许。
“老大,这老小子真是卑鄙无耻,竟然使用尸骨散,真的可恨至极”。
飞虹子冲天鹊起,七伤拳更是运气霸道刚猛,朝着黑衣首领头部致命袭去。
一把推开左右二人,黑衣首领紧握手中的长刀,咯吱咯吱地作响,怒不可遏道:“无形刀影”。
话锋一落,刀锋直直地掠过其身体,飞虹子瞬间浑身衣衫褴褛,浑身血肉模糊,强忍着剧痛苦色道:“好厉害的刀法”。
黑衣首领狠狠地擦拭了脸上的尸骨粉,愤怒道:“即刻送我回黑衣门,半个时辰内我必将化为血水而亡”。
“老大,那赏善铜牌我等......”。
“没有拿到赏善铜牌回到黑衣门也是死,与其被神母责罚,还不如在此拼尽最后一丝力气,或许还有一线生机”。
另外二人走到满身伤痕的飞虹子跟前,一脚将其踹翻于地,仔仔细细地浑身搜索,可还是毫无半点踪迹。
二人相视一眼,满脸的疑惑。
“老大在此人身上什么都没有找到”。
黑衣首领目光一扫看向二人,李白强笑地抬手,装出满脸的无辜。
目光再看向跪在地上的飞虹子,刚要凑近其跟前,誓要将其一掌劈死。
“慢着”。
从其身后传来一阵女人的声音,正是公孙大娘。
“这个负心人,还是让我亲自来动手,世上没有人比我有资格来杀他”。
黑衣首领冷色道:“黑衣门动手杀人,从来不会受制于人”。一把死死地捏住飞虹子脖颈,定要将其挫骨扬灰,就像是捏断那两位黑衣人喉骨一样。
飞虹子恳求道:“贼婆娘我宁愿死在你的手里,也不愿意死在别人手里,亏欠了你们母女三十多年,就用我一死来弥补”。
“贼汉子,这就是你的下场,自作孽不可活”。
“是我该死,但求速死,偿还三十多年的恩恩怨怨”。
公孙大娘亦步亦趋地朝其走近,黑衣首领手上更是力大如牛,捏的其满脸通红,直至最后气息微弱。
不耐烦的黑衣首领一把将其扔出,连连咳嗽的飞虹子昏厥过去。
公孙大娘瞅准机会,毫不犹豫的紧握七星琉璃宝刀死死地插进其胸膛中。
猛地拔出,一股鲜血喷涌如注,溅了自己一身。
公孙大娘痛彻心扉地大喊道:“啊啊啊”!
茫茫沙漠中,竟然下起了雨,这是世所罕见的惨景。
第四十九章 针锋相对 一
湿漉漉的银发被细雨打湿,抚摸着其脸庞。准备将其掩埋于此。
黑衣门黑衣首领寻找赏善铜牌无果,只能悻悻地回去赴命。
就在黑衣门黑衣人走远了,突然僵死的飞虹子突然睁开双目,吓得公孙大娘一个趔趄,避之不及地连滚带爬。
李白也是大惊,想不到此人竟然诈尸,真是匪夷所思。
飞虹子慢条斯理地爬起身,双目迟迟地凝视着公孙大娘,装作死不暝目地样子,“我死的好惨,还我命来”。
“装神弄鬼,不然我杀了你”。
神色一沉的飞虹子好笑道:“小子,你给我等着,总有一天我会让你跪着求我”。
“滚”。
“滚得越远越好,不要让我再看见你,不然我见你一次打你一次”。
......
听到李白的威胁,飞虹子起身朝着栖霞崆峒山走去。
天空之中雨小了许多。
李白走到公孙大娘前,正视道:“前辈还请将赏善铜牌还给我”。
公孙大娘随手掏出,只是怔怔的看了几眼,好笑道:“希望这赏善铜牌帮你找到你父亲尸骨”。
“多谢前辈”。
就在赏善铜牌递到其手上之际,突然又是一抹光影闪现。
“阁下即刻交出赏善铜牌,我保证你见到你父亲尸骨”。
李白激动道:“我给你赏善铜牌,但是之前我必须见到我父亲尸骨”。
黑衣人拍了拍手,从边城屋内后面走出来四人,正是送葬者,吃力地抬着一口黑色棺材。
“你的父亲就在里面,你大可过去一探究竟”。
李白毫不犹豫的上前,就在徐徐地打开黑色棺材,探头去细细地观看。
忽然一双大手将其急急地抓入其中,黑棺之中传来一阵剧烈地打斗。
外面黑衣人笑道:“领着他回去领赏”。
李白被裹挟在狭小的黑棺中,无论使劲多大的力气还是无济于事,最后只能任随黑棺抬向何方。
走了一段路程,李白感觉黑棺落在地上,不由地睁眼注视着上面。
等到黑棺打开一瞬间,李白急忙跳脱起来,环视一圈,一个个黑衣人静站原地,似乎等候着什么。
良久。
从后面走来一人,正是黑衣门中八大黑衣天王中的一个,看到李白好笑道:“多谢阁下盗出赏善铜牌,要不然我这一辈子恐怕也无法登上桃花岛”。
“赏善铜牌就在我的手上,但是你必须让我见到我父亲尸骨,不然最后你什么也得不到”。
“你是在威胁我吗?”
“你可以这样理解,你清楚赏善铜牌对我意味着什么,不然我就算毁掉,我也不会让你得逞”。
“你们打开黑棺底部,那里面藏着其尸骨”。
李白急忙凑到跟前,就在黑棺底部打开一刻,不免激动的喜上眉梢,随手将赏善铜牌扔给了黑衣天王。
眼看黑衣天王接住于手中,突然一把钢铁爪子钩住赏善铜牌,再一用力硬生生在其眼前被抢走。
黑衣天王准备出去追寻,同时遮住面纱,厉声道:“竟敢在我面前抢夺赏善铜牌,真是不知死活”。
黑衣天王夺门而出,暗暗地咒骂,这次煮熟的鸭子不能飞走,不然自己永无出头之日,一辈子要在黑衣门度日如年。
屋顶之上站着一人,手握利爪,黑衣天王冷笑道:“原来是天鹰教的铁爪飞鹰”。
李白不管不顾,只是看着父亲的遗容,不免落下一行泪水,跪地连连叩首,不停地自责道:“父亲孩儿对不起你,让你遭受如此多的磨难,你放心,我一定亲自将您送回到碎叶城好生安葬”。
慢条斯理的关上棺材盖,旁边的送葬者站在一旁,一言不发。
死神曾经有言,“若是碰到李公子需要帮忙,我等四人责无旁贷”。
“那就多谢诸位了,区区小事不足挂齿”,李白刚一说完,准备随手扛起黑棺,顿时重如泰山的黑棺巍然不动。
“李公子这黑棺之中有千年玄冰,可保尸体不腐,而且足足有上千斤,恐怕世上只有我等四人才能抬起”。
送葬者说完,一手扶绳,一手抬起碗粗般的钢铁横杠子,四人同时上肩,“亡魂寂灭,逝者安息”。
送葬者抬着黑棺出的边城屋内,李白走在前面,出的外面一刻,黑衣天王与铁爪飞鹰正在打斗的如火如荼。
铁爪飞鹰钢抓神出鬼没,与黑衣天王缠斗于狂风黑云中。
李白不曾注视一眼,只是引领着送葬者朝着龙门客栈走去。
黑衣天王拳法劲猛,虽然铁爪飞鹰的钢抓犀利,但是却少了些杀伤力。
“只要你交出赏善铜牌,我就放你一条生路”。
铁爪飞鹰讪笑道:“我知道我不是你的对手”。
“阁下既有自知之明,还是尽快将赏善铜牌交出,不然定会死无葬身之地”。
“我知道我不是你的对手,但是若论起逃跑,恐怕世上还没几人能拦住我”。
哈哈哈!
“你也太高估自己了,或许你连逃跑的力气都没有”。
话音刚落,黑衣天王移形换影傲然屹立在其跟前,双手环抱,一副不足为虑的样子。
铁爪飞鹰见其挡住去路,只能硬生生地击出钢抓,可是在拳脚方面,黑衣天王是何等阴险狠辣,就在钢抓上的利爪分开钩来,黑衣天王单手擎起,就在钢抓抓来一刻,他居然食指轻轻一弹,利爪瞬间被打飞出,看其力道轻盈,但是力度却分外地厚重。
“好厉害的指法,真是平生未见”。
“今天我就让你在临死前,大开眼界一回,什么是真正的武学巅峰”。
黑衣天王飘身电举,双手抱臂地站在其身后,一抹诡异地阴冷传来,瞬间整个后背毛骨悚然。
一转身,身后却是空无一人,不免后怕起来,暗暗地猜测,此人取其性命尽在弹指一挥间,可他我为何不把自己一击必杀,难道他在顾及着什么。或许他又有更大的阴谋。
黑衣天王深深地清楚,虽然此人武功低微,但是他身后的天鹰教不可小觑,以及天鹰教数年前与日月神教重新联手,这两股可怕实力,不仅令黑衣门担忧,就连无极天门也忌惮一二。
铁爪飞鹰突然手中钢抓一挥动,瞬间上面的利爪飞出,一把黑色骷髅骨抓,从五个不同方向地袭来。
一刹那间,黑衣天王被五条黑色骷髅骨抓穿透来,不动声色地黑衣天王赫然双拳紧握,五指黑骷髅骨抓射来,他重拳狠狠地迎上,一阵剧烈地爆炸,五指黑骷髅骨抓被打的四散跌落。
铁爪飞鹰不曾气馁,而是双手旋即斗转,五条铁链凝聚成一团,那五指黑骷髅骨抓宛如一把大手,从其头顶紧紧地扣来,势要将其头骨捏碎,骨抓如穿腐土。
黑衣天王虽然不屑与其动手,但是其轻功绝顶,若是一飞冲天,自己从此以后好比大海捞针,更是无迹可寻了。
灵机一动的黑衣天王反手一把抓住其钢抓,讪笑道:“我看你接下来还拿什么跟我斗”。
话毕,随手一甩钢抓,铁爪飞鹰登时被摔落于地。
一阵剧烈地疼痛涌上心头,来不及多想的铁爪飞鹰急忙扔掉手中的钢抓,健步如飞地逃出边城。
黑衣天王失色道:“想跑,可惜你还是迟了一步”。
一个飞身斗转,黑衣天王早已挡在其眼前。
铁爪飞鹰看到不远处的送葬者抬着黑棺,动如脱兔朝其隐遁去,这一切被黑衣天王洞察眼底。
随即不偏不移地落在了黑棺之上,李白回眸看来,先是一惊,而后大发雷霆道:“打扰我父亲亡灵,那就是在蔑视我”。
“对不起李公子,我不是有意的”,铁爪飞鹰连忙赔礼道歉道。
说完纵身一跃飘身落地。
满脸笑意地拱手致歉。
不料一回头间,黑衣天王一把锁喉掐住其脖子,阴狠道:“我再问你最后一遍,赏善铜牌你到底是给还是不给”。
“我给”。
“我这就给”。
铁爪飞鹰随手取出赏善铜牌飞扔出,满脸的不屑一顾。
黑衣天王急忙丢脱铁爪飞鹰,飞身急切地朝着赏善铜牌抓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