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丧系大佬他背着我长歪了全文阅读

作者:榎月十七     丧系大佬他背着我长歪了txt下载     丧系大佬他背着我长歪了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167、我要是害怕了还有哥哥在呢

    其实在他撒完娇后,她心里还是有点不舒服的。

    因为自己好歹是他的家长,却对他这一年多以来的偷偷训练一无所知。

    也不知道是他藏得好,还是自己太过粗心大意。

    但再一细想还是觉得那是因为自己太过信任他,所以对他的话才会都毫无保留的相信。

    而他却辜负了自己的信任,可真是让她咽不下这口气。

    不过现在感觉他在这个节目里混得如鱼得水人气爆表,成功地挑战了一把自我,也算是好事一件。

    尤其是跟原著的他相比,那简直就是一个天堂一个地狱。

    在原著里,阮渊参加海选的时候只空有一副好皮囊,还是在拼了命恶补乐理知识后才勉强撑到了初赛。

    而后理所当然被淘汰,但偏巧有个看中了他这张脸的价值的经纪人将他收了去。

    可还没找到什么合适的机会去捧,便发现他得罪了一些人。

    于是在斟酌了一下利益后,那人立马就无情翻脸让他自生自灭了。

    而在竞争激烈的娱乐圈,作为纯度100%的新人,一旦没了经纪人的带领,要么就实力或者人脉超强完全不care,要么就只能离开。

    尤其是,在身边还有个恶毒女配天天盯着想给他泼脏水的情况下,他更是没有一条活路。

    但为了白月光叶栀,他还是死撑着不愿意退出。

    所以可想而知,原著里的阮渊在黑化之前有多美弱惨。

    想到这,时轶终于作出合理的假设:现在的阮渊是以C位出道的,所以应该不担心后面会重新遭到这些烂事,且如果历史轨迹类似的话,那么没准叶栀以后也会进娱乐圈,而那到时候这两人肯定更能搭上线。

    于是等到阮渊重新以素颜出来的时候,时轶直接劈头道:“我不反对你现在出道进入娱乐圈,但我需要你保证自己一定不会荒废学业。如果你不认同,那我作为你的家长,有权控告你的经济公司。”

    他表情不置可否,扯了她衣角摇:“我自然是不会荒废学业的,这不还年年是校前十吗。”

    时轶:“……”

    也对,就是因为他学业上保持的还很好,才让她一点怀疑的心思都没产生。

    唉,浪费口水。

    “那好,先在这W市逛一逛吧,难得来一次不能浪费这机票钱。”

    又是熟悉的抠风,熟悉的调调,阮渊不由弯了眼睛笑:“都听哥哥的。”

    逛街总是耗时间。

    三个小时过,时轶才被阮渊带回了公司给他临时安排下的高级酒店里。

    毕竟C位出道,风头正火,那经济公司很重视保护好他的隐私。

    她打个哈气扔下两个购物袋:“渴,有水吗?”

    “没有,”阮渊捧起桌子上的一纸盒进口鲜奶,只见其外壁还冒着冷气,看样子是才从冰箱里拿出来的,“这是我经纪公司照例让人送上来的,哥哥要不要喝这个?”

    “为啥不让人送水?”

    “习惯了,”他径直将鲜奶盖拧开,朝旁边的玻璃杯里倒去,“你之前不是给我囤积了好多牛奶吗,我怕喝不完,就总拿它们当水喝。”

    时轶艾玛一声:“难怪你这个子能冲这么快。”

    阮渊笑而不语,将杯子递过去:“哥哥有想过明天去哪玩吗?”

    “我这脚丫子走不动了,”她接过直接一口一口地灌,而后缓缓气息,“不然搞个比较静态的活动参与一下?”

    他垂头似乎是想了想,才道:“看电影?”

    “这个可以有!”时轶便拿出手机打开购买电影票的软件,“让我来看看明天有没有什么好的喜剧片。”

    阮渊眼眯了眯,将她的水杯取走放回原位,同时也掏出了自己的手机,默默用指尖敲击。

    “我去,怎么所有的喜剧片都满座了?”时轶不敢置信,“就连风评最垃圾的都满座了?!”

    “那就不看喜剧片了吧。”他背对着她幽幽道。

    她连头都没抬就去尝试下一个星际大战片:“靠,这个咋也满员了?”

    端着一口不甘心,她便将除了恐怖片的电影都戳进去看了个遍。

    “好像只有恐怖片没满员。”阮渊终于坐过来,指着她手机屏幕道。

    时轶:“……我也发现了。这W市的人都有毒吧。”

    “那就看恐怖片吧,我可以的。”

    “你真的可以?我丑话先说在前头,这国外的恐怖片可不比国内的,你要是心理不够强大,它是真的能给你吓出噩梦来的。”

    她知道阮渊这小子坚强,但坚强在鬼的面前,那可连屁都不算。

    看国外恐怖片,真的很考验一个人的心理素质,尤其是在他从来都没看过的情况下,那风险就更高了。

    “哥哥怕吗?”他在思考过后,冷不丁回问她。

    “我当然不怕。”时轶张口答道。

    “那我也不怕,”他伸出手指定格在屏幕上的某部恐怖片上,“我觉得这个好像还不错。”

    她顺着望过去,小小吞了下喉咙。

    就这恐怖片的画风和简介,还标注好了限制级别,一看就是吓人指数五颗星的。

    “你确定?要不要换个不那么恐怖的慢慢来啊。”她不担心自己,但真的担心自己这弟崽子。

    第一次看恐怖片,她还不想就给他留下一辈子的阴影。

    “没事的,我要是害怕了还有哥哥在呢。”

    时轶觉得此言有理于是笑了:“也对,你要是怕了我就遮住你眼睛。”

    “嗯嗯,”阮渊忽然转移话题,“哥哥还要不要再喝一杯牛奶?晚上喝了对人体很好的。”

    她吧唧了下嘴,回忆那鲜奶的味道,“行,你这鲜奶味道还挺不错,就是有点奶腥味。”

    “这国外牌子就是这样的,但营养价值很高。”

    他说着又走向桌台倒出牛奶,眼底却闪出些暗炅的光,微微开了抽屉一捏,指尖随之有什么粉末撒进了牛奶。

    然后转身端过去。

    “来,哥哥。”

    时轶照旧喝完就进了厕所冲洗,而后穿了浴袍出来往大床上一躺。

    这酒店不愧是高级的,隔音效果好极了。

    不消一会,她就昏昏睡了过去。

168、哥哥你做噩梦了呀

    当时轶的轻呼噜声响起。

    阮渊床头的盏灯忽然被拉亮。

    朦胧的橘光下,他的眼眸如同砚台微微覆上了一层浅薄的水。

    卷翘的睫毛如同蝶衣,在昏沉的室内里轻颤出半弧。

    又等了一会,他才缓缓俯身侧卧在了她的身旁。

    而后伸出指尖从她的额,到鼻尖,到唇……一路一路,锁骨……

    抵达那白袍微开口之处。

    云津淹没了喉道,阮渊眼眸里的水雾愈发潮涌。

    一秒、两秒、三秒……

    时间犹如亡命之徒在他身后扬鞭。

    心脏跳动得仿佛已经出膛在了耳边。

    皙白的手指终于渐渐弯了弧度,就要解锁那从未见过的地带。

    但骤然间,一股力将他狠狠掀翻。

    时轶的惊惶声随之炸裂开了这一池旖旎:“迷宫!迷宫!”

    他被压住锁喉,差点心脏骤停。

    憋了好几秒,才出手将她的手臂扯掉试探开口:“哥……哥哥?”

    时轶却闭着眼额边冒汗浑身燥热:“走不出去,啊!怎么会走不出去!”

    “……哥哥?”他见状故意又问了一遍但心里已经有了底。

    她这回没有再说话,只是死死咬住自己的嘴巴,像是在经历一件极其恐怖的事情。

    他看着她平日里偏淡的唇色逐渐水红,只感觉自己刚才被压痛的喉结更疼了些……

    身子放松起来,就要将她往自己怀里带。

    “啊!鬼!”

    “咳!”伴着时轶又一波惶叫,阮渊的胸口被她的手肘重重一叩,差点翻了眼白就要去见阎王。

    但知道再呼唤她也没用,只好认栽,笑着去叩她的五指自说自话。

    “哥哥你做噩梦了呀,不要怕,我抱着你好不好?”

    “嗯,我就知道你是愿意的,瞧,你现在的手也比我小了。所以哥哥,你还有哪里比我大吗?除了年纪。”

    “哥哥,你来,碰碰这里好不好,我难受。也正好比一比这里。”

    他叩紧她的手,想要带着其下潜去一个好地方。

    那个地方,遇到她总是如同无法说话的困兽,闷着音只会犯疼。

    但就在快要抵达的那一刻,时轶猛地挣脱了他的桎梏,十指化为利爪用力朝着他身体刨去:“你大爷的!居然敢吓我!丑死了你这个鬼!”

    阮渊眼见那十指朝自己袭来,心下就是一咯噔。

    身体比大脑的反应还要快0.1秒。

    于是立马抓住了她两个手腕,并起来接着用身体反压过去。

    薰衣草的沐浴露味道旋即从时轶肌肤上密密传来,热意一下如同麦浪滚动过他的脸颊。

    忽然就下定了决心要快准狠欺负一把。

    可就在要用唇趁机揩油的那一瞬,时轶睁开了眼。

    他正好撞进她的视线里,呼吸即刻一窒。

    “……小渊子……”

    她却懵懵懂懂的呢喃出声,目光还很是涣散。

    “嗯,我在,”趁机倒在一边,他抓住她的手神情担忧,“哥哥你怎么了?做噩梦了吗?”

    时轶好半晌才嗯一声,意识归位摸把额头上的虚汗:“我八百年都没做过梦了,没想到难得做一次居然就是噩梦。”

    “哥哥都梦到了什么?”他将头靠过去,和她呼吸相同的节奏,感受着她的心跳,就如同之前还在辗转犹豫的自己。

    “我梦见,初中学校里就我一个人,教室里结满了蜘蛛网像是荒废了许久,于是我跑,一直跑,想要跑出去,但却一直失败原地踏步。”时轶还心有余悸,不自觉折起了自己的双腿。

    “我刚才好像听到了哥哥喊有鬼,”阮渊一顿,“还是个很丑的鬼。”

    本来鬼长什么样他完全不在乎,因为都是鬼了,总不会多好看。

    但问题是,她是朝自己喊的这句话。

    所以他有些小小的郁闷。

    “是很丑很丑!”她转身看向他,情绪激动起来,“那个眼睛没有眼黑,那个——”

    话忽然就卡在了这,不进不退地。

    阮渊不由抬了一边眉:“还有呢?”

    真没想到耿直如时轶,也会吊人胃口。

    “还有……还有……”时轶纠结半天,终于薅起了自己半湿漉的前额刘海,认命般地叹气,“我忘了。但反正,就真的很丑。”

    他:“……”

    又是他错了,不该高估时轶。

    “鬼要是好看,那可能就不叫鬼了,”阮渊缓缓笑起来,“你说是吧,哥哥?”

    她撅起嘴恼恨自己居然把这鬼的长相给忘了只徒留了个印象:“真的好丑的,我要是现实里头见了,估计都能吐出来。”

    他短暂松开她的手,去床头抽了张纸给她擦汗:“没事的哥哥,我会一直陪着你的。要是你又做噩梦了,就想着我一直都在。”

    时轶闻言,眼皮又耷拉了下来,小声嘟囔:“几点了啊?”

    “才凌晨两点呢,哥哥你还要不要睡?”

    “睡啊,当然睡。不过我身上都汗湿了需要重新去洗个澡。”

    说着她就起身往浴室走去。

    约莫八分钟后走出来,原本身上的浴袍已经换成了一套干净的衣服。

    阮渊掩眉,躺的很老实:“其实柜里还有好几套可换洗浴袍的。”

    “算了算了,那玩意穿的我太凉快了。”

    刚才出了一身汗,容易露出来的腿那边简直就跟安了台风扇一样哗哗地凉。

    感觉自己要是再做噩梦身体幅度大点,那那假玩意都得露出来一块凉快了。

    所以保险起见还是赶紧把这危险指望也五颗星的浴袍给换了。

    重新上床,时轶想也没想倒头就睡。

    但下一秒感受到一股温热靠近,于是下意识拍开。

    “嘶~”他抽气。

    她被这动静给逼得硬是又撑开了眼睛:“怎么了?”

    “我没事,”阮渊揉着手背却朝着她露出恬笑,“睡吧,明天还有事呢。”

    怕哥哥凉,想给她捂暖。

    但现在看来,只要没到冻死的地步,哥哥就还是会一如既往地排斥外来温度。

    只怪这夜色太美,盏灯光照又适宜,小渊子的脸渐渐就成了一个扭曲的漩涡。

    时轶没了意识,很快便再度沉沉睡了过去。

    望着她的睡颜,他不再有所动作,只是静静注视了她几分钟,最后关灯,唇畔贴到她的耳下音质柔软:“晚安,哥哥。”

169、阮渊经纪人

    比欲望强的,是极度克制,是来日方长。

    不过这个夜晚,已经注定不平静。

    等到时轶从第不知道多少个噩梦中惊醒时,已经是早八点了。

    虚弱地缩在床上,她有气无力:“小渊子……我饿……”

    阮渊并不在身边,但她透过浴室那磨砂玻璃隐约看到里面有黑影在动,便猜测是他。

    果然,他收拾好形象从里面走了出来,又是布林布林的亚子。

    “我刚才打过电话了,服务员应该马上就会送早点上来。”

    “那就,”时轶伸出胳膊在空中扑棱了一下,有点耍宝模样,“扯我起来。”

    昨晚真是太累了!!!

    这噩梦就跟移动套餐一样,想着法子给你往下套呢!!!

    “哥哥还好吗?看你这么累的样子,要不今天的电影就不看了吧。”他坐在床头垂了眼皮,语气软软的很有些委曲求全的样子。

    “不至于,”她只好自力更生撑了起来,“我也就今天有空陪你了,所以只要我还能正常走路计划就照常进行。”

    她一共四天假期,刨去第一天赶来W市蹲黄牛抢了半天演播室的门票,第二天见证了他的出道,而等过了今天,明天也就是第四天就要飞回去了。

    阮渊早就知道这个流程,于是扶她起来:“我不想你回来又很累。”

    “我能行的,”她拍拍他的手,“我赶来这里的那一晚睡得可是很香的。”

    言外之意,就算昨晚睡得不咋地,也绝对不可能再出现上次那种把脸砸进蛋糕里的事情。

    他这才露出安心神情:“那就好。”

    “咚咚。”门突然被敲响。

    “是服务员送好吃的了吗?!”时轶呲溜从床上一蹦而起去开门。

    缺觉什么的,她跟组这一年多早就习惯了,所以缓一缓很快就能重新撑起精神。

    总之无论如何,在阮渊面前她都不能再表现出萎靡的样子。

    门开了,但不想,外面站着的是一个很有福相的中等偏胖的年轻男子。

    他瞧见时轶原本洋溢着微笑的脸一僵:“您是?”

    “你是?”她反问回去。

    “我是新来的经济人,请问这个房间是艺人的吗?”他没看见预料之中的人,于是试探问起来。

    “阮渊经纪人?”时轶心里有了底便干脆直接补充完整。

    被叫到名字,阮渊慢慢走了出来:“经纪人?”

    男子见到阮渊,立马又笑了回来,两坨肉堆在脸上憨憨的,“你好,我就是昨天和你联系的经纪人,李子庚。”

    “知道了,不过你来做什么?我昨天已经和相关人员打过招呼了,今天有事,不会参与任何活动。”

    阮渊的脸上摆满了赤条条的送客二字。

    练习生基本都是没有经纪人的,只有出道后公司才会配上。

    李子庚尴尬地甩了下十指:“也没什么,就是想着早点来跟你见上一面彼此了解一下,最多耽误你几分钟而已。”

    阮渊不为所动还是想拒绝:“可以后——”

    “对了,昨晚你嘱咐我——”他们俩几乎是同时在说话。

    “进来聊吧。”阮渊的话锋瞬间一转,抬手做了个往里走的动作。

    李子庚显然是还没反应过来,还呆呆张着嘴:“可以进来聊了?”

    时轶在一旁都看笑了:这经纪人咋看着这么憨批呢?

    不过,很多人往往都是深藏不露,公司也不可能会派一个天真无邪的经纪人给C位出道的艺人。

    于是她顺带扯了他进来:“你们聊吧,我就在外面蹲我的早饭。”

    数秒,门被带上。

    李子庚见没了外人,便走向抽屉将其拉开指着里面一小罐半透明的粉末:“这脂肪粉加在你那有点腥的牛奶里面,味道是不是好多了?”

    昨天下午接近晚上的时候刚加上这艺人的微信,他就要自己去买什么脂肪粉说是嫌自己的牛奶有点腥想要混一混。

    “你这脂肪粉的浓度是不是很高?”阮渊没有回答这个问题,只是窝在沙发椅里扶起额头微微蹙眉问了自己的问题。

    “这我不知道誒……那店家没说,只说加一点点就好了。”

    阮渊的眉头更锁了些:一点点……

    “那你昨晚怎么没留言告诉我?”

    李子庚郁闷起来:“我还以为你知道呢。”

    就这玩意,他原本都不知道它的存在。

    所以自然而然觉得这艺人应该是很了解的,不然也不能一开始在微信上就找他要。

    阮渊无声片刻,才往外拨拨手:“没事,你买的很好,多谢。”

    脂肪粉。

    蕴含高脂肪,能促进人大脑不断活动,相应地,也会激发噩梦的产生。

    早在昨晚还没回到酒店的时候,他就已经预判到了时轶明天不会想有太大的活动量,而看电影就是最好的取代方式。

    至于看什么?刺激的当然是恐怖片。

    但时轶会怕恐怖片吗?自然不会。

    那怎么才会让她怕呢?那就是先让她做些噩梦。

    只是光听说过也从没使用过脂肪粉的他,昨晚还是失算加多了。

    以至于就让时轶这么亢奋地做了一宿的噩梦。

    “那就好,请问你接下来……”

    两人就一些敏感问题进行了长达十分钟的讨论。

    而等到阮渊的肚子也轻微发出了些异样,李子庚才识相起身:“那今天就先这样吧,后天我再来找你。但今天请你务必要着装低调,外出必须要戴好口罩和帽子。”

    “我明白。”他敲敲椅子的把手,气定神闲懒懒散散。

    “那我能方便问一下,门外的那个人是你的?”

    无法忽略那个人的存在,毕竟这房间只有个大床。

    所以昨晚要是他们一起过夜的,那不就只能睡在一起。

    而俩男人,现在的危险指数也不一定比一男一女低。

    作为经纪人,他必须得保持着百分之百的警惕问清楚。

    “我哥哥,”阮渊忽然笑,有些轻蔑,“我的家庭资料你都还没研究吗?”

    李子庚哽住,好一会才道歉:“对不起,是我大意了。”

    昨天下午才临时接到上级的委派,他第一反应是:不着急。

    管这人什么C位不C位,到了自己手里,要是没有长红的资本,他立马就会甩手走人。

    想想自己要不是眼光毒辣精准,也不能才三十岁没到就混上了能够接受人气练习生的地位。

    但没想到的是,这个他以为的小弟弟,却在今天初见就给了他一个下马威。

    “没关系,”阮渊继续扯扯嘴角,笑意浅在表面,“以后就请彼此多关照了。”

    时轶在啃第二个小花卷的时候,差点被身后开启的门给整后翻了。

    但有条胳膊迅速换上了她的腰肢:“哥哥小心点。”

    她转头第一眼看见的却是正好经过自己身旁的李子庚,于是笑笑:“你们聊完了?我弟表现咋样?”

    李子庚不敢多言:“挺好的,您不用担心,如果有特殊情况我一定会和您联系。”

170、既然她不再主动,那就自己来好了

    “成,”时轶低头将阮渊环在自己腰间的那条胳膊给扯了,然后将手里才啃了一口的小花卷塞进他手里,“拿着,我去送送你经纪人。”

    阮渊看着走道里那辆最上层摆满了各式早点的小推车,以及其中花卷碟子内空出的位置,也没朝时轶提出可以将没吃完的小花卷再放回去的建议,只是乖乖地笑:“好。那哥哥,我饿了可以吃吗?”

    这话听进她耳朵里,只以为是弟崽子饿了想不等她回来就开吃,于是点头:“当然可以,随便吃,不用等我。”

    他嘴角的笑意便如同万丈光芒刺破晴空里最浓的云层,纯黑的眸子里倒影万物生机:“那哥哥早去早回,我们的电影十点半就要开场了。”

    李子庚在一旁看着眉毛快要皱成毛毛虫,只感觉自己太过多余。

    本来还以为这个艺人天生冷淡颓丧,但没想到还会搞区别待遇。

    不过要说正常人搞区别待遇,倒还不敢这么光明正大不避嫌的。

    阮渊倒好,简直就是摆明了只给他的哥哥独一无二的偏爱。

    想到这,李子庚不由玩起下巴思考起来。

    原来兄弟情还能好到这种地步——

    这种足以让外人看不下去甚至误解的地步。

    等到时轶等人坐了电梯下去。

    阮渊便将花卷咬住,一下一下地撕扯咀嚼。

    随后慢慢吞咽进腹,蛇信般的舌舐过指腹,只觉升起奇异的饱欲。

    漂亮的眸子犹如璀璨的、看不见边际的星空。

    所以自己……这是和哥哥间接接吻了是不是?

    自从时轶跟着顾席工作后,她就再也没有啃过他的脸了。

    当初自己觉得恶心的事,现在竟就成为了一种奢望。

    不禁咬住食指,深深刻下齿印快要出血——

    既然她不再主动,那就自己来好了。

    时轶一路将李子庚送到酒店下面,和他东扯西扯。

    “我弟年纪还小,我不希望你们现在就给他安排太多的通告。”

    “这个您放心,我们都会考虑实际情况的,而且说实话,我们也希望自己旗下的艺人能够全能优秀,这样也有利于他未来的长远发展。”

    “那就行,”时轶在酒店门口站定,最后露出个简简单单的微笑,纤长眼皮弓了漂亮弧度清清淡淡偏生耀眼,“那我就送你到这,希望以后的路,作为新家人的你,能够陪我弟弟走远。”

    李子庚微愣,不知是被她这突然正经而爆发出来的某种魅力给吸引到,还是被那句希望自己作为新家人可以陪她弟弟走远那句话给击中了心脏。

    经济人和艺人的关系,说复杂不复杂,说简单也不简单。

    但主要还是利益关系,彼此也都心知肚明。

    有时候,一个经济人好不容易费尽心思捧红了一个艺人,结果后期就被无情甩开,愣是变成了一块踏脚石,甚至可能还会被恶意中伤。

    所以他看得透彻,也早就下定决心公私分明。

    但……是人,就不可能无情。

    偶尔,他也想要自己的艺人真心实意地关心关心自己,是不是昨夜又没睡好,是不是工作强度有点大……

    “新家人不敢当,”良久,李子庚扯扯嘴角,“阮渊是个很独立的小孩,我想,他可能也不需要再多一个家人。但您放心,只要上级让我负责他,我就一定会帮他争取到我能力之内的、最好的资源。”

    说什么新家人啊,无非是想让自己更多关照她弟弟罢了。

    这点小心思,他又怎么会察觉不出来。

    只是刚才被她那张脸给短暂迷惑了而已。

    时轶微不可察地摇摇头。

    而后伸出手臂做出要和他握手的姿态:“那么,就辛苦你了。”

    如果要当一个完全剥离掉自己情绪的经纪人,那一天二十四个小时就只犹如陀螺独自孤独旋转,不会有人关心你,只会有人盯着你不让你停下来。

    而那种感觉,她光想想都觉得痛苦。

    他犹豫了几秒,还是回握过去:“都是互相的事情,不辛苦。”

    望着李子庚离开的圆润背影,时轶伸出手在阳光下挡了挡。

    温度从微开的指缝里流动起来,将好看的指甲映得剔透月牙白嫩。

    忽然就懂了顾席当初的想法。

    他是那么一个重情的人啊。

    应该就很不能接受这种不愿意带任何感情的经纪人吧。

    但,这又是年轻艺人之中的一个普遍现状。

    因为在她陪顾席拍戏的时候,就有很多年轻演员羡慕她和顾席无话不谈还彼此体谅的关系。

    时轶猛地一耸肩:不管了。

    反正就算是为了利益,这李子庚也一定会好好给阮渊规划以后的路线的。

    至于以后,就再看吧,想多了也没点屁用。

    于是甩着胳膊蹦跶回去。

    张口便喊道:“我的小花卷呢!”

    阮渊这时早已经将推车上的早点都运进了房间,一个个摆好放在茶桌上。

    闻言只是拿了个新的花卷给她:“那个被我吃掉了,哥哥你吃这个吧。”

    时轶懵逼:“你为啥要吃我吃过的?”

    “我不是之前问过你了么,说我好饿能吃吗,你说随便吃。”

    她持续懵逼:“你原来是这个意思?”

    “不然哥哥以为我是什么意思,你塞给我的时候我是真的很饿,所以就直接吃了。”

    阮渊似乎都有些小小的生气了,嘴巴微微瘪起。

    他的个子虽然冲得很快,但这脸相比之下还有些漂亮的幼态感。

    尤其是在做出各种小表情的时候。

    好歹是自己一把屎一把尿拉扯大的崽子,时轶现在是越来越吃他这一口,于是只能敲敲脑门怪自己当时不走心。

    “是我没理解对,你既然都吃掉了那就算了,但下次还是不要这样了,因为新的肯定要比我吃剩下的卫生。而且以后在外,也一定不要吃别人剩下的!”

    “不会的,”他在抬头的瞬间额前卷发弹了弹,有点可可爱爱,“我只会吃哥哥剩下的。别人的我怎么下得去口,好脏的。”

    换句话,就是不觉得她吃的东西脏。

    她差点捂脸只觉得这厮的萌系指数飙升。

171、像怀了个宝宝

    呜呜呜,这个崽没白养!!!

    这就是典型的子不嫌母丑啊!!!

    心情一好于是就连吃的速度都比往日还要快了不少。

    而等茶桌摆满了一排空盘子的时候,时轶才饱饱打了个嗝。

    接着轻轻摸起自己鼓起来的小肚子:“好了,咱们可以赶去看电影了!”

    他目光落定在她那,便也蹭过去微微摸了摸,神情柔软轻轻地笑突然道:“像怀了个宝宝。”

    其实他厌恶新生命,因为不是所有新生命的诞生都是幸福的,而他就是其中一条不该出生的生命。

    但因为眼前的人是时轶,他不自觉就带了正向的甚至还有些憧憬的感情。

    可与此同时懊悔也腾地升了起来:怎么可以说男人的肚子像怀孕了呢,哥哥不会生气吧?

    时轶却非但没怪他口无遮拦,反而哈哈带笑,还很是得意:“三个月了!”

    阮渊瞳孔微缩,不可置信地看向她。

    正常男人,应该都不会乐意听到自己被人说怀孕吧,但她居然还有心思开玩笑。

    她在接受到弟崽子眼中信号的同时,心里也咯噔了一下。

    不好!

    在现实里,因为自己胃口大吃得多有时候肚子会鼓起来,T恤被风一吹还挺明显,就会有和自己玩的好的女体育生凑过来和她打趣,而怀孕这个玩笑开的频率便是其中最高的。

    毕竟女生嘛,再怎么样男孩气,也还是女孩,所以聚在一起玩笑开来开去也离不开这些。

    以至于她刚才完全就是下意识地回应。

    “可别把怀孕这种不可能的事安给我,我这撑死也就是一啤酒肚!”醒悟过来的时轶连忙补救。

    阮渊却看看手机:“时间要来不及了,我们快走吧。”

    一个玩笑而已,哪里比得上要去看电影重要。

    期待压过此时的狐疑,他不再深想。

    她便重重点头,在房间里摸了半天才终于将所有的装备都给准备好了。

    鸭舌帽、墨镜、口罩等艺人出门常备,可一个都不能少。

    忽然又想到以顾席现在的名气,都还没到需要这么多装备的地步,结果阮渊这小子一下就崛起了,不由叹口气。

    唉,真真是造化弄人哇!

    蜂逊影院是W市占地面积最大逼格也是最高的影院,又因为紧挨着W市最大的商业广场,所以生意向来火热。

    而这也是为什么,时轶在发现它除了恐怖片之外,所有场次都爆棚却没有惊讶太久的原因。

    一进去,嚇,果然人满为患,得亏这空调制冷效果强悍才让人没有热意。

    于是排队自助取票,又让站在一旁的阮渊去买一桶中号爆米花和两瓶可乐。

    “哥哥还吃的下?”

    “你不懂,咱们吃的不是爆米花和可乐,而是一种氛围。”

    时轶的一本正经让前面不少牵着小孩的家长都笑了起来。

    阮渊压压帽檐眸光微微一动:“好。”

    等到十点四十分,负责入场的工作人员便开始喊起来:“XX电影马上就要开始了,请观看这场电影的观众赶紧来我这检票。”

    时轶便立马拉了阮渊过去,兴冲冲的似乎看得是什么星际大战而不是恐怖片。

    引得那工作人员都不由多打量了她们一眼。

    但因为时轶和阮渊都穿戴的严实,所以啥也没被瞧去。

    电影五十分才正式开始。

    又因为周围比较黑,只有入门那边有一排小灯指路。

    所以时轶主动摘下了自己的装备,又帮阮渊扯下了口罩。

    耳语道:“现在已经没有人能看清我们的脸了,所以可以不用戴啦,这些东西戴着可真不舒服。”

    阮渊便从口袋里取出了个塑料袋,将这些装备都装进去然后塞在了座位底下。

    接着小声应话:“这样我们的双手就自由了。”

    自由得可以干别的事情。

    比如吃爆米花,喝可乐……还有别的。

    她不由竖起了个大拇指:“小渊子你想的可真周全。”

    他笑,不再说话只是望向大屏幕上的广告。

    时轶一时无聊便转头往后看去,心里顿时艾玛一声。

    居然还有大人带小孩来看的!是真不怕吓到小孩那幼小的心灵啊!

    看来还是自己太嫩,居然在来之前还担心这电影会吓到小渊子。

    而他在这一堆小孩里面,可真的就是大大大小孩了。

    四十五分,大屏幕上的广告消失。

    当然,广告消失不代表电影就真的开始了,前面几十秒还要被用来播放片头方出品人等。

    但等入门的小灯啪地熄灭,室内彻底回归最原始的黑暗的时候,这感觉就来了。

    于是时轶将自己的座位调好,就开始磨爆米花。

    这电影用的是倒叙,画面一度唯美,所以前二十分钟的恐怖程度都很弱。

    看得她都打起哈欠想睡觉了,也没去管旁边的弟崽子。

    但在进度条拉过三分之一的时候,这电影的画风忽然就发生了大变。

    主人公情绪不稳陷入狂热的臆想,满屏幕都开始黑白充斥起各种奇形怪状的东西,场景切换也开始变得莫名其妙而且速度时快时慢。

    “蹬……蹬……蹬……”鹅毛大雪什么都看不见,突有虚影闪过雪地无人却带起脚步声。

    主人公捧住头,身体快要扭成麻花。

    骤然间,屏幕里出现了一个破旧灰色的校园,遍布的蜘蛛网上密密麻麻结着白色虫卵。

    被不知哪来的风一吹,淅淅索索就往下掉犹如一张坏掉的珠帘。

    镜头一下放大,依稀可见里面的黑色蠕动正待孵化。

    时轶不自觉绷紧了身体,都忘了咀嚼嘴里的爆米花。

    草,这画面简直跟自己的噩梦如出一撇!

    那导演怕不是也做了一宿的噩梦才拍的这部电影吧!

    原本看恐怖片最忌讳的就是有代入感,但偏偏她现在的代入感很强了!

    “啊!”身后有小孩怯怯惊呼起来,“妈妈这鬼好丑!它会不会爬出来啊!”

    “没事没事,有妈妈在呢,而且这不你硬要来看的吗,可不能就这么半途而废了哦。”

    时轶默默打开可乐盖子,灌进一口想要冷静一下。

    不行,自己可是家长,遇事绝对不能慌。

    “哥哥——”阮渊忽然扯扯她衣角。

    她一哆嗦,声音都有点抖:“怎、怎么了?”

    “有爆米花掉了,”他看着她手里的那个爆米花桶颤啊颤的,压住笑意保持正常,“哥哥你怎么了?是空调太冷了吗?”

    时轶立马接话:“对对对,这空调太冷了,搞得我都有点打颤了。哈哈没事,你别管我,继续看吧。这掉下去的爆米花等散场了我再捡。”

    心里又有点郁闷:这小渊子怎么这么淡定,居然一点被吓到的感觉都没有???

172、这该死的代入感

    “咳、咳咳……”

    大屏幕里,主人公张胜从一阵剧烈咳嗽中醒来,重重缓口气一摸背后发现全是冷汗,方才意识那些恐怖场面都只是他自己的梦境。

    而此时已是正午,阳光从生锈的铁窗里射进来,蜿蜒在碎掉了一半的挡风玻璃边缘,折出刺目的光芒。

    他恍惚许久,忽然伸出手任由阳光烙印上自己的手背直至发烫,才感觉自己又活了过来。

    于是下床,走去角落提起一个笨重的钓壶倒出水一杯杯灌进肚子里。

    正要伸展一下身体,手机忽然响起。

    “喂,小张你今天无故旷班是几个意思啊?不想干了就直说,你当我这是废品流动站啊!”

    那头,是自己老板带着愠怒的声音,感觉其口水都要从里面喷出来了。

    “不好意思不好意思,我今天不小心睡过头了,马上就来!”

    张胜赶忙赔礼道歉,一掐掉电话就马不停蹄地往公司赶去。

    一路的风景都还是那么熟悉,街头小猫蹲在垃圾桶上舔着自己的猫爪,过路的小学生玩着自己的红领巾老老实实等红绿灯,老人们组着小旅游团路过花坛手里的小红旗飘飘……

    他坐在出租车的后座上看着看着,不知不觉就松懈了身子。

    果然,现实里还是正常的。

    噩梦再怎么恐怖,也只是个梦而已。

    “你手机怎么一直在响啊?”司机的眼睛忽然透过前视镜看向他。

    张胜一愣,下意识去看手机:“没有啊。”

    “没有吗?”那司机皱眉,“还是你手机坏了?”

    “不可能的,我这手机上个月才买。”

    “那就当我没说吧。”司机眉眼里闪过一丝戾气。

    张胜张张嘴,最后还是选择了闭上。

    很快车子就开到了公司,他奔进去直接找老板。

    但见老板端坐在办工桌前翻着报表,压根就没有一丝刚才催促他的架势。

    “老、老板……”

    “你怎么来了,我昨晚不就辞掉你了吗?”

    张胜惊愕:“什么?!”

    “你自己翻手机去,别来打扰我工作,谁还愿意养你这么一个废物。”那老板看着他嗤之以鼻。

    他掏出手机划开屏幕,最上面却跳出了十几条未接来电。

    一个个看去,都是同一个未知号码。

    时间,五分钟前。

    呼吸一下发紧,张胜想到了那出租车司机的话。

    怎么回事,这不对劲,不对劲!!!

    大屏幕外,时轶紧张到脚指头都快抽搐了。

    操!

    操操操!!

    操操操操操!!!

    这该死的代入感!!!

    导致她手里的爆米花一直就在桶里不同幅度的跳舞!!!

    张胜离开公司,失魂落魄地往家的方向走去。

    被辞了,虽然一时半会饿不死,但这个月的房租都还没交。

    “啪嗒。”面前忽然掉下了个奶嘴。

    他抬头,发现是个小婴儿正仰坐在婴儿车里睁着圆溜溜的眼睛看着他,不会说话只会啊啊啊,口水一直流到了小脖子下的吸水垫布上。

    张胜便朝旁边望去想找到这个小婴儿的妈妈,但一圈看下来都没发现这条路上有任何家长的存在。

    不由狐疑地打开手机想要报警。

    “刚刚打你手机都不接,我还以为你手机坏了呢……”

    张胜猛地将视线投出去,想要找到这个扭曲诡异的声源,但方圆十几米之内只有这个小婴儿。

    身形不由晃动起来,伸出手指往那指去:“你……你爸爸妈妈在哪?”

    小婴儿又黑又大的眼睛就如同两个能将人卷入的黑洞,口水还在滴嗒滴嗒地留着,但嘴角渐渐勾起一道弧度。

    “我的爸爸……就是你啊……”苍老枯败的声音,从他那稚嫩的喉道里犹如爬虫一般挤了出来。

    时轶整个身子一弹,手里的爆米花桶直接在空中划出了个半圈。

    “日你大爷!”

    大脑彻底失去思考的能力,她下意识将头埋入旁边人的怀里,然后抓起他的衣服往自己的两只耳朵里塞去。

    “堵住堵住!我不想听了!”

    阮渊轻笑出声,听话用手去堵,但指缝并没有闭合依旧漏着音。

    电影里的恐怖音乐接踵而至,就像一根根银针直往时轶脑子里扎。

    “我怎么还能听见?!”

    她咆哮完,才意识到自己的声音早就被这衣服给隔离得差不多了,没准小渊子根本就听不清。

    只好自力更生又往他怀里多钻了钻,然后插了他衣服旋指入耳。

    阮渊眼睫弯弯,反手将她严严实实捂住轻声道:“哥哥……你这样我有一点点的难受呢。”

    怀中的人儿是从来没有过的柔软。

    笃定了时轶听不见,他的骚话便一句接一句。

    “哥哥要是喜欢这么深,那我以后就会多练练……”

    “哥哥不要乱动好吗,我上面和下面都紧疼了……”

    ……

    大屏幕骤然放大了张胜那张惊恐万分的脸,于是整个电影院便彻底被阴翳给笼罩,还伴着小孩害怕的惊叫声。

    但阮渊这处,却是春意暖暖黄旗飘飘,反差极大。

    熬了差不多有二十分钟,时轶探起头换口新鲜空气,没敢看大屏幕只是从阮渊的喉结处往上望去:“结、结束了吗?”

    他喉结滑动,似乎面颊上有些潮红:“快了。”

    “快了是多久?”她想哭。

    自作孽不可活。

    虽然她完全没想到自己会在预定了恐怖片后就踏马做了一晚上的噩梦!

    “还有几分钟吧。”阮渊俯身在她耳畔道。

    暂时寂静的影院里,一点细微的动静都能被无限放大。

    于是时轶能感觉到自己的耳廊被什么微凉的柔软擦过,气息很稳很稳。

    她不自觉便揪住了他的衣服,忽然觉得自己好龟!居然在恐怖片这件事上连小渊子都比不过!

    一时憋屈就要起身,却被硬生生摁了回去。

    “剧情还在反转,哥哥别起来,会害怕。”

    他的声音磁的厉害,一点点在她耳朵里发震。

    时轶登时感觉自己的老毛病又犯了。

    后脊椎酥的厉害,身子相应也乏了不少。

    只好恹恹地:“那你……等结束了叫我。”

    阮渊的手和她后背虚虚相贴,一路抚至她后脖,最后落在了她的头发上,轻轻拍了拍:“好。”

173、我妈妈说你们这种就是变态

    面颊上的小梨涡经久不散,深眸翻腾起猎杀完的餍足。

    就恍如是耶稣与撒旦的诡异结合体。

    电影终于结束。

    但时轶却是最后一个知道这消息的。

    一抬头望见几乎快没人了的电影场表示很震惊:“他们人呢?!”

    阮渊收回刚拍过她肩膀的手很冷静:“他们都散场很快。”

    “难道都是被吓的?”她扶额,也只能给自己找到这个理由了。

    “可能是的,走吧哥哥。”

    他说着便将所有的装备都拿了出来,自行先戴好。

    时轶便伸出手去接自己的,然后一边往出口那走一边准备要戴上。

    “真恶心。”忽然间,从旁边一个位置上传来了个小男孩的声音。

    她不由顺声望去,发现那小男孩正厌恶地盯着自己,而旁边的女人似乎是他的妈妈。

    “恶心?”她指指自己,“小朋友,你是在说我吗?”

    “你们两个都恶心,两个男的怎么能抱在一起呢!我妈妈说你们这种就是变态!”

    小男孩义愤填膺,干干净净的小脸赤红。

    “小骨头,”见时轶脸色骤变,那女人便捂住旁边小儿的嘴,“别说了。”

    “唔唔唔!”小男孩拧着身子哇哇地叫,使劲将女人的手掰开,“变态就是变态,妈妈你不要拦我!”

    时轶冷眼打量那女人,发现她不仅在拦着的动作不给力,就连神态也没有一点歉意,甚至在瞥向她们的时候那眼神还带着明显的讥讽与反感。

    于是吞下了原本想解释自己和阮渊是兄弟关系的话,嗤地一下笑了:“这位妈妈,如果要我在有素养的变态和无素养的正常人中二选一的话,那我宁愿自己是个变态呢。”

    那女人一下黑了脸:“你几个意思?说谁没素养呢!”

    “谁只凭着性别骂我们是变态,谁就没素养,”时轶一把抓起阮渊的手五指交叉扣住抬给她看,“看好了,我很庆幸我们这种变态生不出像你儿子这般口无遮拦的东西。当然,东西的妈妈也不是个东西。”

    “你!!!”那女人气的直哆嗦,起身抬手就要扇过去。

    右手腕却被时轶死死扣住,只见她神情漫不经心嘴角染了些轻蔑的笑:“厉害啊是不是,斗嘴斗不过就直接上手了?疯婆娘。”

    女人换手又要扇上去。

    但这次,时轶特地等到那风声濒临耳畔才打算出手。

    不过晚了一小步,身旁人已然帮她钳制住了那只手。

    阮渊带了些暗哑的慵懒之声随之在这空旷的电影场里面回荡起来,每个字都丝丝入扣洋洋盈耳。

    “根据,只要殴打他人,无需造成轻微伤,就违反了43条规定,对于此事,有两个办法可以解决一个是调解解决,一个是可以要求公安机关对违法人治安处罚,处以5天拘留或500罚款。”

    女人一听,拼了命就要将自己的两条胳膊从这两个男人手里扯出来:“你们放开我!不然我就先报警说你们两个男的欺负一带着孩子的女人!”

    “污蔑抵赖,我们等会还可以调取监控作为证据交给警方要求精神损失费。”

    他说话不急不慢,口罩上的一双眼漆黑犹如烧烬的木炭还跳动着些深红色的星火。

    时轶能察觉到眼前这女人快要抓狂的状态,以及身旁小孩那惊慌失措的眼神。

    便将她一条胳膊给甩了出去:“再送你一句话,偷窥别人生活并且恶意造谣的人,比变态更胜一筹。”

    阮渊也同步松手,让那女人往后踉跄得一屁股磕到了座位把手上。

    “走。”

    时轶故意和他一直五指扣拢慢慢走向门口。

    身后半晌终于响起了那女人痛骂小孩的声音:“让你别说你非要说!看见了吗你妈是怎么被人羞辱的!以后再看到两个男人就闭嘴!恶心就恶心了,管你屁事啊!你以后不是不就行了!还有,好好学习听见没有!不要以后再被人怼着骂!”

    刚出这间影院3号房,时轶就麻溜松开了阮渊的手,戴好口罩拍他肩赞扬:“刚才配合的很好,干的漂亮哈,不愧是文化人!我没白供你!”

    说实话,她想想自己在现实里学习也不差,但完全就没涉猎过这么多方向。

    尤其还是法律方面的东西,那更是一无所知。

    只知道打人是犯法的,但她总感觉自己打的都不是人。

    阮渊暗中捏紧五指,似乎是想把她刚才那主动的温度再留长一些。

    “以后只要有我在,哥哥就可以不使用武力。”

    “我本来也不打女人。用武力也是懒得跟一些榆木脑袋费事。好了,我们去找一下厕所。”

    时轶果断选择绕过了这个话题。

    不使用武力是不可能的,这辈子都不可能。

    就算当着他的面,她也只想按照自己的心意来,并不想约束自己。

    “在那边。”他往前一指。

    走进去,时轶一声不吭径直拐去隔间。

    “哥哥?”

    “我要上大厕所。”

    阮渊看着眼前一排小便斗,桃红的眼眦缓缓紧起。

    从来都没见过时轶那处。

    而今夜,他一定要见到。

    上完厕所出去,已经是正午一点钟左右。

    火烧的太阳悬在他们头顶,张牙舞爪似乎是想要将他们一口活吞。

    没有丝毫犹豫,时轶直接扯了弟崽子就去了隔壁的商业广场。

    “要吃啥?”她站在指示牌子面前研究四五层的美食。

    阮渊低眉顺眼:“哥哥想吃啥,我就吃啥。”

    时轶对此早已习以为常于是自己点兵点将:“好了,就吃烤肉。”

    这家韩式炭火烤肉,肥瘦相间,香的不行。

    再配上开胃小菜,那简直是人间顶级享受。

    在店里最深处的座位那美滋滋饱餐一顿,她因着那女人而产生的一点火气也熄了。

    “哥哥还走的动吗?”他放下筷子忽然问。

    “还行吧,咋了?”

    “我太饱了,想散散步。听说这里面新开了个游戏城,不然我们去逛逛?”

    时轶比出Ok,接着将口罩重新戴好去前台付钱。

174、顾席住院了

    “滴——”付款成功。

    时轶正要关上手机,屏幕上忽然跳出了个来电显示。

    不由凝神看过去,发现竟是顾席打来的。

    于是赶紧接起:“顾席?”

    那头的声音却不是他的:“我是新来的武替。”

    “所以呢?”她颦眉,“有事就直说。”

    “顾席现在在医院,医生说他膝盖半月板撕裂了。”

    “什么?!”

    时轶瞬间拔高的音量将前台收银给吓了一跳,因着台式电脑的遮挡和角度的关系,原本专心整理钱柜的她并没有意识到时轶在通话,只以为是自己收钱收出了问题于是礼貌问起来:“这个账单有问题吗?”

    时轶闻言不好意思地摆摆手,随之大步跨出了这家烤肉店:“怎么会撕裂的?不都有你这个武替了吗?”

    “有一些近一点的打斗镜头,他不放心,就硬要自己来。然后就……”

    “好了我知道了,那严不严重?”她了解顾席的敬业,所以也不能埋怨那些工作人员没好好盯着他。

    “严重,需要动手术。医生说他这个损伤不是突发性的,而是日积月累造成的,所以必须得动手术进行一下切除。”

    “切除???”时轶忙调出百度开始搜寻:膝盖半月板切除了会怎么样?

    只见排名最前的一三甲医生答道:如果半月板切除,以后可能会导致膝关节的长期不舒服。患者会表现为,不能够适应这种状态,同时也会导致膝关节及早蜕变出现骨关节炎。

    “不能切!”她看完几乎是下意识地喊出来。

    “就是因为切除了半月板的后遗症比较大,导演才让我用顾席手机打电话给你征询一下你的意见。现在正是拍摄要紧的时候,顾席突然伤成这样,已经很耽误最后的进程了,他们只能想办法抠图补救,没时间再管他。”

    “这样,”时轶握紧手机,“你赶快去帮我问问医生,看看可不可以尝试着先修补缝合。不得万不得已,绝对不能切除。”

    “好的。”那武替小伙子的脚步声在手机里面哒哒传出,还挺沉重。

    而她的心也随着他那脚步声,一下下地往下坠。

    如果医生说,顾席的半月板已经严重到只能切除,那她该怎么办?是同意还是不同意?

    可是她真的害怕,若是半月板被切除,顾席之后还能正常拍摄高强度的戏吗?

    才二十六岁的他,正值年轻血气的时候,难道就要因此而转型了吗?!

    几分钟的等待,似乎就过去了整整一个世纪。

    那武替终于在问完后出声:“医生说,可以先修补缝合,但不能保证手术后的效果。不过手术要尽快了,最好是今晚就开始。”

    “那就先这样,”时轶抓住这一线生气,“我今晚就赶回来陪他动手术。”

    挂断电话,她折身就要回去通知一下阮渊。

    但只是一偏头,就发现他已经站在了距离自己两米开外的地方,背倚圆柱,口罩下的神情扑朔迷离。

    “小渊子,顾席受伤了需要动手术,但现在剧组很忙抽不出人来陪他,所以我现在就要抢飞机票离开。”

    她疾步走过去,抓着他的手臂有些歉疚:“对不起,说好的陪你一天,还是要做不到了。”

    阮渊缄默片刻,眼睛微微下弯,似乎并不介意:“这不是哥哥的错。你先抢票吧,看看我们还能待在一起多久。等会我再送你去机场。”

    时轶便打开相应的APP挂搜起来。

    很快订下一班:“六点二十五有一架可以直达。”

    “除去我们回酒店收拾你行李和赶去机场的时间,我们还可以再逛一个小时十五分左右。”阮渊的大脑似乎是一个精密的仪器,直接报出口。

    她摸摸额头,有些归心似箭的焦灼感:“如果可以,我恨不得我现在就已经在顾席身边了。他如今真的是浑身受伤,想想都应该很痛苦。”

    他暮凉的目光在可以反射出人脸的光洁瓷砖上流转,唇线隐没在口罩内抿得生紧。

    而后看向她感同身受般地道:“我理解。都想着能熬过来,但往往后遗症让人崩溃。”

    时轶心里的焦灼感一下被扑灭,注意力转移回来。

    “都?小渊子,你是不是也哪里受伤了但没告诉我?”

    说着,她走近他,自然地拉下了他上衣领子。

    而后微微惊讶:“没了?”

    那些以前留下来的家暴印记,现在却连一丝存在过的痕迹都不剩了。

    “嗯,公司带我去做了激光祛疤。”

    他抓上她手背,摁着劲让她贴近手心去感受。

    “是不是恢复的很好?”大抵是临着传声效果很好的过道,他的嗓音清幽。

    胸口三角区,坚硬骨骼外的附着稍显柔软。

    能纵容她五指下凹一点点,但又转瞬会将其弹出来。

    时轶忍不住哇一声:“你这是练过了啊?”

    没想到,自己这弟崽子如今已是穿衣显瘦脱……跟小时候实打实的瘦不一样了。

    “练习生训练强度大,不用专门去练。”

    阮渊又将她的手带去心脏部位:“哥哥你听,它跳的是不是也有力多了?你以前还嫌弃我心脏跳的又慢又缓呢。”

    “我那是怕你心脏跳的太慢一不小心就不动了,”时轶顺着他跑,但后面才忽然意识到自己跑偏了,“不对,我不要看你这些好的地方。”

    他倏然松开她的手,磕了下巴声音低低地:“训练的时候受伤是很正常的,哥哥不用在意。”

    “都伤过哪?”她不管他的说辞直接开门见山。

    “……都有点损伤,但我自愈能力很好,基本只要休息一晚上就能好了。”

    阮渊露出一副我很好很坚强哥哥不用心疼的神情。

    而这种神情,时轶不要太熟悉。

    “你顾哥哥这次的膝盖半月板就是因为长期损伤,这回才这么严重的。”

    “可是人长大,不就是要受伤的吗?哥哥……你也受过不少伤吧。”

    他看得出时轶是练过拳击的,虽然不知道她到底是在什么时候偷偷练的,但能练出来就意味着她一定下过很深的功夫。

    而这很深的功夫代表什么?痛苦程度不言而喻。

175、Only you

    起初,在他对她还戒备严重的时候,认为她练习拳击没准是为了能更好地折磨自己。

    但自从心里的天平朝着她倾斜,他就将以前的阴暗想法都推翻了个一干二净,转而是极致偏执的坚信。

    时轶是不会再害他的。

    就算她又不小心伤害到了自己,那错的也一定是他。

    反正,她绝对不会有错。

    时轶无奈地叹口气:“话是这么说没错,但……我担心你啊。好不容易才将你养这么大,要是哪天……”突然嗝屁了那她这任务不就死翘了?!

    “如果哥哥真的担心我的话,不如就辞职回来陪我,”阮渊的大眼睛里扑闪出流光,尾巴勾着火,“我已经出道成功了,可以赚钱了。所以你就不用跟着顾哥哥到处跑了。”

    时轶却摇摇头:“一开始我跟着顾席的确是为了赚钱,但现在,已经不只是赚钱了。而且你才刚出道,你那经纪公司还需要不停地往里面砸钱,所以没个两三年稳定,你也不可能分到什么钱。再者,未来还有很多未知数,要是你哪天需要去深造了呢,费用谁出?要是你以后和经纪公司打官司了呢,费用谁出?”

    很多很多因素摆在面前,她根本不可能在这个时候就抽身而退。

    阮渊的眼睫一点点垂下去,半天才嗯一声:“是我想简单了。”

    时轶是在为他考虑,这一点毋庸置疑。

    只是她把自己当成了一个正常的新人,所以什么打算做的都是最差的。

    “你还小,这些事情没经历过想简单了很正常,”她拍拍他肩,“但我这一年多没少见过刚出道的艺人因为很多事情跟经纪公司闹得焦头烂额以致决裂的。”

    “那哥哥就按照自己的想法来吧,我会好好照顾自己,绝对不会让自己严重成顾哥哥那样。”阮渊拉下口罩,扬了唇边朝她露出浅笑。

    既然等不到哥哥朝自己奔来。

    那么,他就主动朝她奔去好了。

    不急,该到手的,一定会到手。

    “嗯,走吧,去游戏城,”时轶看着手机耸肩,“别浪费我们还能在一起的时间。”

    在一起的……时间。

    阮渊重新将口罩拉上去,用自己额头和她的磕了磕,亲亲热热有些孩子般的稚气:“还是那句话,哥哥你再等等,以后就换我养你。”

    他只承认一个时间概念。

    那就是一辈子。

    时轶轻声笑,也配合着磕了磕:“好,我等你。”

    自打阮渊成功出道,她就对能早点回到现实有了更多的盼头!

    游戏城,入口是跳舞机,而后满墙挂着投玩的设备,再往里走就全是各种游戏机了。

    里面的人大概都十几岁的样子,可见这个游戏城的受众很有针对性。

    时轶没找到几个能双人玩的高逼格游戏,于是就和阮渊分开玩了起来。

    但正值游戏关卡难度上升的时候,一个犹如蚊子叫的女孩子声音忽然在她耳畔响起:“大哥哥……你要买束花吗?”

    “等等!等等!”她根本没意识到那话的含义,只是手里的摇杆速度不断加快。

    直到过去了十七分钟,她才如释重负地甩了甩胳膊:“真他妈累,简直跟我举了半小时重似的。”

    “大哥哥……所以你要买束花吗?”这时,那小女孩的声音又弱弱响起。

    时轶这才转头过去,不解地眨眼睛:“买花?”

    眼前的小女孩有些黑,捧着个花篮,里面只有玫瑰,数量不多,看起来像是怕它们都热恹了。

    “嗯,花。”小女孩从花篮里取出一朵递过去,“今天早上才从我阿妈花圃里摘的。”

    时轶挠挠头没敢接:“你这是出来赚零花钱的吗?”

    “大哥哥不要吗?”她看着时轶拒绝的动作乌黑的眼睛一下子水润起来,“我还以为……你是想打完游戏买的。”

    时轶不由呲牙,忙俯身揉揉小女孩扎那着两个麻花辫的小脑袋,“对不起对不起,我刚才一门心思顾着打游戏去了,就没听清楚你的话。”

    “那……那……”小女孩手中的那朵玫瑰红得纯粹,花瓣之间还能见到小水珠,此时一晃一晃的快要滚落到地上,“大哥哥你现在要吗?我想赚钱买一个洗脚盆送给我阿婆。”

    “我要了。”一只漂亮的手接下了那朵玫瑰花。

    一鲜红一素白,瞬间衬出极致美感。

    时轶看着阮渊随后从口袋里取出五十元给那小女孩:“够吗?”

    “太多了,”小女孩摸着兜拼拼凑凑找给他二十元,随之笑起来,“我的零钱都刚好找给你啦。”

    “是吗,”他也笑起来,“那我还挺幸运的。”

    时轶闻言只能转身,摸摸捧住肉疼的心。

    天呐,一只玫瑰三十元,这不是情人节价格吗?!

    这小女孩是真的觉得自家的玫瑰质量好啊,还是觉得能买花的人都不缺钱啊?!

    等小女孩离开,阮渊将那支玫瑰举到她面前:“哥哥既然都要走了,那这只花就送给你好不好。”

    她直接推开:“去,玫瑰花啥意思你不知道啊,哪能弟弟送哥哥。”

    “我只是想帮帮那卖花的小女孩,”他垂头有些丧气,“真没想这么多,这不哥哥你刚好要走了吗,这一走就又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看望我,所以就想着把它送给你好了。”

    时轶插着手,不吭声。

    就见他轻轻抿住了些口罩,头上发旋有处卷毛微微翘起来,举着个玫瑰愈发不知所措十分娇憨无辜。

    这才勉强接了:“下次这玫瑰花只能送给你喜欢的女孩子,知道了吗?还有,正常一玫瑰花价格最多也就十元,你虽然现在有点小钱了,但也不能这么乱花,下次可以讨价还价一下的。”

    人善良没错,但也不能善良的毫无底线,买束花是小,但以后要是被什么居心不良的人给大大诓骗了可怎么办?

    阮渊眉眼舒展开来,绝美的笑从中荡过。

    “好。”

    一只玫瑰花,花语是:

    Onlyyou。

    我向你许下爱的承诺,这一辈子我的心里只有你,我也只会爱着你。

    给哥哥,一只就够了。

    不需要再多数量上的浮华。

176、哥哥……你这难道是害羞了?

    卜蜂机场入口。

    四周人流如织,出租车川流不息。

    阮渊拉着行李箱跟在时轶的后面。

    轮子滚滚而过,扬起夏日干燥的灰尘。

    天色已经有了些绛紫色,影影绰绰映在机场的落地玻璃门上好看得不行。

    她最终在安检口前面停了下来,回转身子扬起有些愧疚的笑。

    “只能到这了呀。”

    他便松掉箱杆,张开自己的胸膛,呼吸在口罩里发烫雾开了墨镜的镜片,讨要般地软声道:“抱。”

    时轶皆笑啼非,怎么觉得这孩子怎么越长还越回去呢。

    但也没说什么,只是上前直接来了个熊抱,然后用力拍了拍他的后背:“好好照顾自己,在没有成年之前,我不准你过度消费自己。”

    “嗯,”阮渊锁住这个拥抱,而后在扭头时装作不经意地吻过她的发丝,“我像你保证,只会保持正常的曝光。”

    她感受到些什么,下意识脱离开,将自己一些碎发夹到耳后,有些匆促:“那我走了。”

    “哥哥——”

    他在背后叫,似乎还想再说些什么。

    但时轶却一反常态并没有再给他机会,只是一手拖着行李箱,一手拿着那支娇艳欲滴的红玫瑰,渐行渐远像是要朝着他人奔赴而去。

    阮渊孤石般站在原地,目送她完全消失。

    天空的绛紫色逐渐酿出血红,投在了他那削挺的侧脸上,长而翘的睫毛轻摇出凌厉的弧度。

    半晌,眼皮掀开,他忽然笑起来:“哥哥……你这难道是害羞了?”

    时轶落座,仰卧下去捂住了自己的脸。

    操蛋。

    刚才阮渊一定不是有意的吧。

    或者,一定没亲到吧。

    可是,她明明都有感觉了!

    那、那么明显的触感,从他唇挨上自己头发的那一刻,就如同门夹住了她的手指。

    血脉一下子就有了些逆张。

    天,这难道就是两个差不多身高的人拥抱起来容易造成的幻觉吗?!

    在那一瞬,她微微低头就看到了阮渊的喉结。

    在白皙的肌肤下滚动,是一种诱人而又明显的存在。

    于是,差点想伸出手去摸的她,被自己的想法给吓了一跳,最终落荒而逃。

    以往听他发出娇软的声音,身体会本能享受。

    但这次,还是她第一次有了想要主动去享受的欲望。

    “噢,我的上帝啊,我这是贪图美色了吗?!不,一定是这幻觉的问题!”

    时轶侧了些身子,干脆拿了个眼罩戴起来,又插上耳机打开音乐决心将这幻觉给抛之脑后。

    飞机在接近两个小时后安全着陆。

    广播声如约而至,空姐微笑服务:“乘客们开往XXX的XX航班现准备降落请系好安全带现抵达XXX,请乘客们带好您的物品准备离机。谢谢乘坐本次航班,祝您旅行愉快!”

    时轶这才扒下脸上的眼罩,深深叹口气。

    完了,两个小时也没消掉这个幻觉。

    感觉自己下次都没脸见弟崽子了。

    不过这种羞愧在她进入顾席所在的医院之后,一下子就泯灭了。

    因为——

    顾席正躺在床上挂了些彩的皮肤惨白得跟鬼快没有差别了。

    “什么时候动手术,医生说了吗?”

    她直接将行李放在门外,朝他大步走去。

    顾席起初还以为是自己幻听了,但在抬头后表情微变:“你怎么回来了?我不是说了,给你四天假期的吗?”

    “看来是武替偷拿你手机给我打的电话。不过你也是,手机怎么也不设置个密码什么的,居然这么随便就被别人拿了用了,里面要是但凡有点什么东西,岂不是全都得被泄露了。”

    “我不怎么用手机的,”他无声地笑,“你又不是不知道,我都没有微博这个软件。”

    “见过清心寡欲的演员,还没见过你这么清心寡欲的,”时轶无奈,给他弄了些枕头让他躺的更舒服些,“你还是下一个吧,在里面偶尔发点心情什么的,也好给爱你的粉丝一点盼头。”

    顾席沉默了好几秒,似乎是在认真考虑这个建议。

    但开口却是:“我没有资格拥有粉丝。目前我的作品太单薄了,还拿不出手。所以有人喜欢我的作品就够了,我不配他们喜欢我这个人。”

    没有底气十足的作品,一个演员的人品再好,也都只是过眼云烟。

    时轶闻言摘了口罩扔到一边,径直拿起了他床头的手机。

    “那我帮你下。”

    “时轶!”他有了些情绪,原本惨白的脸才终于有了点生气。

    “我只是帮你下载好,但到底用不用,还是取决于你,放心吧,我不会违逆你的想法。”

    她瞅见他的细微变化,笑了出来:“瞧把你激动的,感觉腿都要好了。”

    “时轶,”顾席绯红了脸,但神情是反差的严肃,“别打趣我。医生都跟我说了,我这腿的情况不容乐观。”

    “今晚手术,修补缝合你的膝盖半月板,然后看恢复情况。如果之后的恢复情况不乐观,就只能再动手术将它切除了。”

    时轶也变得严肃:“你别有太多心理压力,如果情况严重到必须切除半月板,那你以后就转型去演文艺片吧,这没什么的,条条大路通罗马。”

    话虽然是这么说,但实际上她也知道,文艺片能火的概率比武侠片要低了不知道多少。

    尤其是在这么一个快节奏时代。

    如果没有好的剧本,好的导演,和自己出色的驾驭能力,想要通过文艺片爆火那真的就只能想想。

    没准,还会成为黑历史。

    顾席低下头,十指逐渐用力抓皱了被单。

    作为演员,被限制了路线,简直跟要了他半条命差不多。

    但为了使时轶舒心,他还是勉强笑笑:“好。”

    晚上七点半,手术正式开始。

    时轶听顾席的话留在病房等待。

    后半夜,顾席终于被医护人员抬着床送回了病房。

    她于昏沉中惊醒,连忙问道:“手术情况如何?”

    “一切正常,不过病人尚还处在全身麻醉期,一时半会是醒不过来的。”

    “好的好的,那多谢护士姐姐了,剩下的我来就好。”

177 、该考虑谈恋爱的事了免得瞎想(含加更)

    时轶不敢懈怠,直到确保了顾席躺得不会有一点不舒服后,才靠在他床边重新酝酿睡意。

    不过说是酝酿,不消数分钟,她就重新进入了深睡眠状态。

    一夜无梦。

    次日醒来,时轶看到顾席还没醒,便去了楼下买粥。

    等到半个小时后回来,发现他正探着头往外望。

    见到她后才露出了个虚弱的微笑:“辛苦你了。”

    “不辛苦,”她拉了椅子坐下,给他摆好餐桌抵上碗筷,“别说我是你经纪人了,就算不是,当初你不也在坠马后照顾了我很久吗?”

    “但那次坠马,本来就是你救的我,所以我那算是报恩。”

    “说什么报恩这种话,太客套了,”时轶见他迟迟不动,干脆举起勺子挖了粥吹冷递去他的嘴边,“身上是不是还有些麻痹感?”

    顾席不好意思地抿起嘴,睫毛轻轻掩下:“嗯。”

    “那我喂你,来,张嘴。”

    他快速扫她一眼,心里似乎天人交战。

    几许时间后才缓缓张开嘴,含了那粘稠的粥进去。

    “谢谢。”

    时轶又是一勺。

    “谢谢。”

    她再度挖一勺。

    “谢谢。”

    这下真的忍不住了,时轶将勺子啪地一下扣在了餐桌上,“不是早说了跟我不用见外吗?!你怎么又回去了?!”

    顾席眼见着餐桌晃了晃,不算粗实的桌脚有了些松动的势头。

    不由抹了抹唇边怯了些:“好的,你继续喂吧。”

    跟时轶重新客套,是因为感觉自己最近的状态很不对。

    在膝盖受伤的那一刻,他满脑子想的居然都是不在身边的时轶。

    在病床上躺着的时候,他看到时轶奔进来,第一想法不是质问她怎么不好好休息赶回来了,而是发自内心的欢喜。

    像是鱼得到了氧气。

    平时习惯了没什么感觉,但等危机时刻,它的作用就会被无限放大。

    然后意识到它原来是这么的重要,重要到根本就不能离开。

    时轶看见他这副模样,不满自然而然地消失。

    于是抽了张纸擦掉漏在餐桌上的一点粥液,语气放软了些:“我知道你现在的心情一定也不太好,所以才跟我这么疏离,但这种状态不适合休养。”

    “我……”

    “如果你放心的话,这段时间就请依赖我吧。”

    顾席怔住:“依赖你?”

    时轶笑笑:“坚强隐忍了这么久,不如趁着这段时间学会当个小孩?有利于你换个心情,也有利于你休养。”

    其实顾席在某个方面,和阮渊是一样的。

    因为缺爱,所以性格都有些极端。

    但前者是努力想要成熟获得别人的认同,而后者则是破罐破摔直接排外。

    顾席的胸口明显颤颤。

    “小孩……该是什么样子?”

    “想吃什么,想喝什么,想玩什么,直接告诉我;开心了告诉我,难过了告诉我;天大的事告诉我,芝麻大的小事也告诉我……”

    时轶说完,一抬眼蓦然发现他的眼睛已然发红又是久违的小兔子模样。

    忽然玩心起:“哭一个吗?你哭特好看,我可以付费哦,不过十块钱不能再多了。”

    顾席噗嗤一下就笑了出来,刚才的感伤愣是被她这近似挑逗的话给冲散。

    她装作惋惜:“哎呀,你怎么不哭了呢?不然我出个双倍价格?真的不能再多了哦!”

    “好了时轶,”他看看她,又看看面前的粥,神态自若道,“我饿,继续喂我吧。”

    “好嘞。”

    时轶麻溜地继续喂起他。

    忽然觉得,自己怕真的是有点受虐体质。

    被白姝使唤完,现在又赶着趟来说服顾席使唤自己。

    不过不同的是,白姝是女的,顾席是男的,还是个很有事业心的男的,所以不用担心他会跟她一样跑偏。

    又过了两周。

    医生检查了下最新出来的片子点点头:“半月板恢复的不错,只要出院后多注意,大几率不会再出现这么严重的损伤了。”

    “那么医生,请问这个注意的度在哪里呢?”时轶认真发问,以便以后在帮顾席挑选剧本的时候能有所选择。

    “别再持续高强度运动就行了。”

    时轶一寻思:看来武打片接是能接,但负荷大的,还是得找专门的武替,绝对不能再让顾席亲自上了。

    回到病房,她面朝他正襟危坐:“顾席,咱们商量个事。”

    “你说。”

    “以后这种打戏,或者吊威压什么的,咱就尽力而为保持适度吧,毕竟身体才是革命的本钱。”

    “……好。”

    听了顾席没犹豫几秒的回答,时轶自己反问先愣了:“你同意了?”

    本来还以为要劝说很久的,因为以往他就从来没听过自己的意见,但没想到这次居然这么快。

    “同意了,”他静静看着她,“不想你担心。”

    时轶对上他的眼睛,如同对上了一片洒满了星空的大海。

    原本,顾席的纤长睫毛配上他天生弯月般的眼睛,就巨好看。

    只要情绪多带一些,便很容易给人一种汪洋情深的感觉。

    不由忍不住多欣赏了一会,她才举起手:“庆祝我们意见达成一致,来,击个掌吧!”

    顾席便举起手挥过去,本要一触而开。

    却被时轶一把抓住。

    她低下头似乎是在端详着什么。

    他呼吸不由发紧,因着长时间住院远离外面毒辣日头而回归的细腻皙白皮肤,霎时如同棉花糖一般融出两抹粉红,只感觉整个身子仿佛都被她钳制住了,根本没有动弹的力气。

    “时、时轶……”

    她转移重心到了他五根手指那,又比对了一下自己的,才抬眼笑笑:“之前没注意,现在发现我们的指甲好像都需要剪了,等着,我这就去楼下买个指甲钳。”

    说罢,时轶转身朝外走去。

    想到什么,那就去做,若是寻思着次日从住处那带过来一个小小的指甲钳,她第二天将其完全忘掉的可能性几乎是百分之百。

    顾席收回胳膊,双手渐渐抓在一起。

    整个白色寂静的病房里,都依稀可听见他加重的呼吸。

    过了片刻,他摇摇头。

    “想什么呢,疯了吧,我和时轶都是男人。”

    男人怎么会对男人有想法。

    一定只是因为自己没再遇到比时轶跟自己更贴近的人了。

    于是躺回床头,呆呆望起天花板。

    时轶只是个经纪人,就算和自己关系再好,总有一天也会和异性结婚回归到她自己的家庭。

    是啊,男人和女人结婚,而后拥有孩子。

    这才是正常的轨迹。

    然后再好的哥们,将来也会变成只有遇到事情才能喊得出来的存在。

    唇边忽然涩涩一勾。

    可能,自己也该考虑一下谈恋爱的事情了,免得一天到晚瞎想。

    ——

    年度武侠大片赶着暑假一经播出,因为制作精良,全体演员演技在线,剧情高能不拖沓,瞬间超越各类青春都市剧成为了暑假爆款。

    同年,男主演顾席刚开通不久的微博粉丝数从区区百位数一下飞升至百万数,甚至有不断冲刺跃入千万数的可能。

    同年,男主演顾席获得年度期待剧星,XXX年年度番茄卫视XX微博受网络关注男明星等荣誉肯定。

    在台上,他衣着得体不卑不亢,只是静静站着就如同一个漂亮的明日之星。

    接过话筒,他只是简单说了几句:“感谢所有陪伴我成长的人,我会继续努力,为了热爱而砥砺前行。”

    台下,瞬间掌声沸腾。

    就这样,顾席凭着这一部武侠剧就跃到了第二线,时轶只感觉自己被一个大饼给砸了。

    但与此同时,肩上的担子也更重了不少。

    于是便和他商量:“我们要不要开个独立工作室,招聘一些专职人员过来。因为我觉得现在靠我和你,是远远不够了。”

    他郑重答应:“你弄个招聘方案出来,我过目完就开。”

    “成。”

    次月,顾席工作室正式成立。

    招聘广告也相应发出:

    1、视觉设计&视频剪辑

    岗位职责:1年以上执行经济工作经验;具备媒体、时尚、商务资源者优先;处事高效率,待人高情商,抗压能力强。

    2、会计

    岗位职责:在成熟艺人的经济公司或艺人工作室负责过财务工作;至少有三年以上影视娱乐行业相关经验,持有会计职称证书者优先;熟悉影视经纪行业相关财务规则、法律。

    ……

    这个消息一经传出,便招来了无数份应聘简历。

    其中不乏顾席新晋的一小部分粉丝,打着这个幌子进来浑水摸鱼想要见到偶像一面。

    为此时轶更加严格要求,三令五申相关岗位没有职称证书不得提交简历,这才整顿了一下乱投简历的风气。

    初审由她临时招聘的兼职人员完成。

    二审,也就是现场面试,持续了整整一周,时轶都亲自坐镇。

    眼前大概有百来号人,一个个排着对和她进行沟通。

    而其中,会计这一岗位的竞争力是最强的。

    不乏很优秀很有经验但却是刚跳槽的人。

    时轶留个心眼,对这种人都没有直接表态,只说等面试完所有人才会做出最终评判。

178、我真的不能理解你到底喜欢我什么

    等到晚上七点半左右。

    工作室最内的窗户刮进一些晚风,扬起了时轶垂落下的黑色额发。

    火热的暑期余温过去,迎来的是秋中。

    都城A市,居北,秋中是最舒适的时段,因为早秋还带着夏季的燥热,而晚秋会渗着冬季的严寒。

    感受到风意,她不由眯起微微狭长的眼,放松地转起手腕,休息了一会而后继续。

    手中黑笔跃动,很快又在纸上跳出一行又一行漂亮的时氏字体。

    此刻,对面坐着的,是已经初审筛选下来的、倒数第二个应聘者。

    应聘岗位:会计。

    具体的信息时轶已经全部都纪录好,表情淡淡。

    这个女孩有经验,态度也还算谦和,正常来说可以先上一个试用期看看。

    但是,在此之前她手里已经攒了八份都还算不错的同岗位简历。

    所以,就很难办。

    抬头她露出简单的笑容:“好了,你先出去吧,明天等结果。”

    “要是没选上我,我还会收到你的消息吗?”那女孩从头到尾一直都在盯着时轶。

    “会,不管成不成功,我都会告诉你。”时轶已经着手准备去翻最后一份简历。

    “是短信通知?”

    “嗯,所以请你自己多注意一下免得遗漏。”

    “那……那电话号码是你的?”

    时轶终于顿住身子,打量过去。

    只见那女孩红着脸,放在腿上的两只手抠来抠去。

    心下便明了,眉心不由微锁:“是兼职客服的电话号码。”

    “啊……那好吧。”女孩明显的失落。

    时轶长指撑住额头:“方便透露一下,你最近的人生规划吗?”

    “工作稳定下来后,好好谈个恋爱。”

    她抓住关键字:“好好谈个恋爱?”

    都说有些女孩子一旦谈了恋爱就容易变成恋爱脑,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

    “是的,因为我之前谈恋爱太任性了,所以一连吹了好几段,”女孩仔细端详她神情,试探起来,“话说……你是不是不接受办公室恋情啊?”

    时轶玩着笔的手停下来。

    将其扔回蓝色简历壳上,耸耸肩:“只要不影响本职工作,你就算谈到飞起我也不会说什么。”

    “真的啊?那你——”

    “不过,我反正是不会谈办公室恋情的。”

    女孩原本亢奋的脸一下子霜打下去:“为什么啊?这离得近谈恋爱它不好吗?”

    “好不好我不知道,主要我没谈恋爱这项安排。”

    还谈恋爱,别说在这么个书本世界她完全没想过这个问题,就现在这脚指头忙得都快勾上脖子的阶段,谈恋爱它是个什么鬼东西啊!

    “难道你就没遇到一个能让你怦然心动的女人?!”那女孩似乎激动了,一屁股从椅子上站起来,就要撑到时轶的办公桌上。

    “你——”

    时轶正想说些什么赶紧将这女孩给送走。

    工作室的门忽然被推开:“请问还没轮到下一个吗?”

    时轶顺势看过去,表情瞬间凝固住。

    于是不大不小的工作室里,她的呼吸便微微加重变得清晰。

    那女孩回头望望,又看看时轶这眼珠子都快黏上去的模样,内心一下涌上了种不好的感觉:“认识还是一见钟情?”

    “咳咳咳。”

    时轶被自己口水给呛到。

    随后缓过神摇摇头,抬起胳膊示意这女孩出去:“下一个。”

    女孩只好不甘不愿地离开,却在和那最后一个应聘者擦肩而过的时候,狠狠瞪过去一眼。

    本以为会得到个莫名其妙的眼神,但那人却朝着她浅浅一笑,一副势在必得的模样。

    怔愣间,工作室的门被关上。

    “怎么样?那经纪人有没有为难你?”

    闺蜜迎上来好奇地问。

    她想到时轶那张人神共愤的脸,没忍住捂住了嘴害羞起来:“一点也没有为难我,就很正常,不过媛媛你知道吗,她长得真的超级帅的,感觉完全也可以混娱乐圈了!”

    “真假?有这颜值还当经纪人吗?你就告诉我,她跟顾席比起来如何?”

    “怎么说呢……类型不一样的帅吧,我觉得顾席是属于那种温雅却腼腆带些反差萌的帅,而他经纪人是属于那种雌雄莫辨一颦一笑都能飒到你心坎里去的帅。”

    说话间,她闺蜜早就拿出手机疯狂搜索起来:顾席经纪人叫什么?长什么样?有女朋友了吗?

    工作室内。

    窗帘轻飘,外面黄叶纷纷褪落,似乎将这一方天地都染了些凉意。

    时轶敲击笔头,半天没有开口说出第一句话。

    还是那最后一个应聘者,在坐累后缓缓启唇:“时轶,好久不见。”

    “……好久不见,李姐姐。”

    时轶叹口气,知道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便又接着道:“听你舅舅说,你在被我拒绝后……差点跳江了?”

    “没真跳下去,就不用再提了。”李婉妍跟几年前并没有太大的变化,还是一张小圆脸,只是杏眼的双眼皮隐隐有了些三褶的趋势,看上去多了些倦怠之色。

    “对不起,我一直都想跟你说一声对不起,但是之后就再也联系不到你了。打你舅舅电话,他也只说你回老家了,让我别再去烦你。”

    “我的确是回老家了,但熬了一年之后觉得,躲避好像也并不能缓解我的难受,就又出来了,想着来大都市闯一闯。这一两年,我不断挑战自己,倒也真的无暇顾及情伤这事了。”

    李婉妍把手放在膝头,背靠着椅子,整个人都很恬静,但在这恬静的外表下,似乎还藏着些名为悲伤的缺口在崩碎。

    “我真的不能理解,你到底喜欢我什么。”时轶挣扎着还是问出了口。

    如果说白姝是因为自己在男女之事上没有分寸,而产生了依赖之爱。

    那这李婉妍,说到底也只是和自己隔三差五早晚见那么一面罢了。

    要说是一见钟情,刚才那眼里有光的女孩才像个正确示范,而李婉妍,她对自己的眼里从来就没有过这种光。

    自己虽然感情迟钝,但因着一直没在这感情之中过,旁观者清,所以这点判断还是有的。

179、会计都撞一块了

    “喜欢一个人,或许是没有理由的,只是见到的时候会开心,见不到的时候会思念。”李婉妍回答的简直就是滴水不漏。

    时轶除了能感叹这爱情这门玄学外,再无他法,只好转移话题:“你是来应聘什么的?”

    “会计。”

    “……”

    时轶看着刚拉开的抽屉里,已经叠好的九份会计简历,不由磨了下牙。

    这下可好,头更疼了。

    “看看我的简历吧,如果不行你可以直接告诉我,没关系的,早在初审的时候我就知道会计这一岗位的竞争力很大了。”

    李婉妍是典型的南方姑娘,清泉甘露窈窕了二十几年。如白娘子般温熟端行。

    发丝轻绾,柔柔的声音中浸润了千年不变的柔情。

    让时轶的心理压力陡增。

    忽然间,又想到了当年她舅舅的那席话:“时轶你记住了,这辈子你都亏欠了我外甥女!”

    不由捧住头翻开了那最后一份简历。

    一眼扫过去,比刚才那女孩还要逊色一些。

    如果不是相识之人,她现在在心里可能直接就毙掉这份简历了。

    然而那大伯的话又一次在脑子里响起:“时轶你记住了,这辈子你都亏欠了我外甥女!”

    跟忒么诅咒似的。

    “或许你可以考虑一下别的岗位,比如新媒体运营实习生,只需要制定新媒体运营策略,每日监测各大论坛的负面舆情,我这已经定下了一个人,如果你不介意的话,改选这个岗位我可以让那人带你起步。”

    “你看我简历就能发现,我自毕业后干的一直就是会计的活,”李婉妍轻声细语,“我已经习惯并且热爱上,所以不管换几份工作,我都只想干会计。时轶,如果我不行你就直说吧,我真的不想让你感到为难。”

    时轶想,要不是眼前的人是李姐姐,脾气向来很温柔的李姐姐。

    她一定会觉得这人很擅长怀柔政策,心计不浅。

    因为这几句话无疑都在加深她心中的愧疚感。

    犹豫许久,她还是将那简历给收下,压在了九份简历的上头。

    “世上本来就有很多不公平,而这次,我就为你不公平一次。但你要知道,艺人工作室的流水账目数不容小觑,你务必得全身心投入不能有丝毫马虎。”

    李婉妍眨眨杏眼,露出一抹打趣的笑:“也许,我该庆幸自己当年为你差点跳过江?”

    “以后还会这么冲动吗?”时轶反问。

    “不会了,这种轰轰烈烈的感情一辈子有过一次就够了。我现在只想着再挑战自己一把,完成目标后就回老家安心做点小生意了。到时候,再找个身边人安安静静地结婚生子。”

    “那就好。”时轶松口气,原本她还害怕留下了李婉妍之后每月都会见到,这女人又对自己死灰复燃什么的。

    “我知道你不是个喜欢开后门的人,所以出于感谢,今晚我请你吃顿便饭吧。你面试到现在也应该什么都没吃。A市有很多小店子做饭很好吃的,你一定不知道。”

    的确不知道,时轶心说,自从选择到A市这压力与机会并存的都市开工作室,一天三餐就没离开过外卖APP,很多菜吃的她都快麻木了。

    但开口还是婉拒:“不用,这次会计试用机会算是我补偿你的。可如果你试用期表现不行,到时候我也会选择换人。”

    有些狠话还是得先说在前头。

    机会可以给,但这毕竟是顾席的工作室,她必须得保证所有环节顺利进行。

    “这我理解。”李婉妍顿顿,又道。

    “时轶,咱们好歹相识一场,你就这点面子也不给?还是说,”她垂下眼睛,团了团身子,于是身体娇小便越发显得寂寥,“你不愿意再和我有任何私下的往来。”

    “你别多想,我只是比较忙,”时轶无奈,“但如果你一定要请的话,那我就只能恭敬不如从命了。”

    “那现在可以走了吗?”

    时轶随手收拾了一下:“走吧,剩下的我吃完回来再弄。”

    李婉妍便走在前面开了工作室的门。

    两人很快下了办公楼打了一辆车离开。

    “到了,那就是我说的炒饭在A市不是第一就是第二好吃的店。”

    李婉妍下车后,朝着某条巷子深处指去。

    时轶睁着眼睛使劲瞅才勉强看到了个稀烂的塑料招牌,上面用水性笔写着炒饭两个字,不由心想,可能这就是好酒不怕巷子深吧。

    小心翼翼避开脚下的水坑走过去,她还没来得及研究一下挂在墙上的炒饭类型。

    李婉妍就主动报出口,熟客的样子:“两碗牛肉炒饭,葱蒜都要,味道可以重点。”

    “好嘞。”店老板哼着小曲转身掀开厨房口的白里透黑帘布便走了进去。

    时轶便跟着李婉妍坐下:“这老板就是厨师?”

    “嗯,毕竟这店子小,想要在这寸金寸土的A市活下去,可不得省着来。主要啊,他炒饭是真的好吃,要请了别人来,没准就不是那个味了。”

    “你都这么夸了,那我还挺期待的。”时轶忍不住吞了吞口水。

    李婉妍露出笑,还是原来的配方熟悉的感觉:“放心吧,你的口味我太清楚了,相信等会的炒饭你一定会喜欢。”

    在陌生的城市有个熟人就是好啊,时轶默默感动。

    哪怕跟这熟人还有点尴尬。

    但在美食面前,尴尬什么的都只是浮云了。

    不过等待总是需要时间。

    无聊之下,她便偏头打量起这家店。

    但不打量还好,一打量她的心就连续咯噔了好几下。

    什、什么鬼??!

    为什么刚才面试过的九个会计,有五个都在这里!!!

    看得出,坐在一起的三个女人应该是认识的,而另外两个人则是分开坐的。

    趁着她们都在低头一边玩手机一边吃炒饭,时轶赶紧转头小声道:“这店很吸引会计吗?”

    李婉妍愣愣:“什么意思?”

    “你……自己看一下,这些面孔你在等待面试的时候是不是都见过。”时轶偷偷用手往旁边指了指。

180、不吃感觉要亏掉一个亿

    李婉妍受了影响也悄悄转头朝旁边望去。

    十几秒后,才带着不可思议的表情和时轶重新对上:“好巧。”

    时轶这时已经默默抽好了两张餐巾纸,挡住了自己那面朝走道的右半张脸,整个人窘迫至极。

    难得给人开了个后门,结果离被撞见就只剩一步之遥了。

    虽然这后门的结果还没发到这些应聘者的手机里,但只要有点脑子的人,一旦看到了面试负责人和刚和自己一同参加面试的人一起吃饭,就不会蠢到觉得这里面没有问题吧。

    “不然……我们现在就溜走吧?”李婉妍将手打开放在嘴边悄声道。

    “可是我们还没付钱,就这么放了老板鸽子,是不是不太好啊。”

    “没事,我是这里的老顾客有他外卖电话,等会出去了打电话告诉他就可以了。”

    “好办法!”时轶说着直起腿来就要起身。

    “两碗牛肉炒饭!是谁点的啊!来举个手让我看看!”

    恰在这时,炒饭老板那嘹亮的烟嗓从帘布后面穿透而出,硬生生将时轶又打回了座位。

    她不由龇牙,将头往里又偏了偏,努力将那两张纸牢牢贴在右半张脸上。

    好家伙,就这一叫,那五个妹子齐刷刷抬起的头颅不要太和谐!

    李婉妍也往里侧了下身子神情紧张起来:“怎么办……现在走出去好像更招人注意。”

    “淡定淡定,”时轶装作在研究那内侧墙壁上掉下来的白漆,时不时还伸手去抠一抠,和她隔空对话,“等会饭上上来了,我们就闷着头赶紧吃,吃完赶紧撤。”

    “好,”李婉妍答应着,下一秒便高高举起了自己的手,向来柔和的声音一经拔高还有些发颤,“这!”

    “哎哟……”时轶嘶口气。

    这李姐姐,少交代一句嘴都不行啊。

    就她这么一招手,那些妹子还不注意到她才是见了鬼了!

    “好嘞,”那老板便端着一个大黄碟子过来,麻溜地将上面两碗热腾腾的牛肉炒饭卸在了她们的桌子上,然后望着熟人习惯性扯两句,“李美女,这是你男朋友?”

    “不是,瞎说什么呢,就……拼个桌。”李婉妍的语气有点虚。

    “蛤?桌友?”老板闻言啧啧作叹,“是我落伍了,居然都不知道还有桌友的存在了。那您俩就慢用吧。”

    言罢离开,都一路上还在自言自语:“桌友?到底拼了个啥?我这也没出什么团购打折的活动啊。”

    听到这番对话的时轶,只恨不得能自己的眼睛直接粘在那面烂墙上去。

    苍天呐大地呐。

    桌友又是个什么鬼!

    李姐姐是生怕自己吸引不到那五个妹子吗!

    “我怎么觉得……那个小姐姐我眼熟啊,你们眼熟吗?”三人团中,忽然有人开了腔。

    “我正想说呢,她好像就是跟我们一起面试的,不过是队伍里面的最后一个。”

    “那要不要去打个招呼?”最后一个参与进来的人建议道。

    “行啊,走。”为首的妹子就要放下筷子。

    “誒,我们跟她又不熟,专门去打招呼没准她会尴尬呢。”

    “说的也是……算了,等我们待会吃完顺路过去打个招呼好了。”

    这三人团便不再往那边留神去。

    只余下旁边两个分开坐着的妹子,虽然对李婉妍对面的人也略感眼熟,但因着自己是单独一个人,就没好意思上前借着打招呼的方式一探究竟。

    时轶用余光窥视了下周围,在确定没啥问题后,才终于放下了手中的那两张饱经风霜的餐巾纸,然后埋头狂扒拉起牛肉炒饭来。

    嗯!真香!

    唔!就是太烫了!感觉舌头要没了!

    “慢点慢点,别呛着了。”李婉妍看着她这雷厉风行的速度不免有些担心。

    时轶没回,只是抽空抬起了个掌心对着她,左右晃了晃吧表示自己一点问题都没有,又盯着她那碗还没动的炒饭眼神焦急。

    李婉妍读懂了她的意思,于是也开始动筷,速度算是中等偏快。

    时轶暗戳戳松口气,感觉成功的曙光就在眼前!

    不过——

    人算总是不如天算。

    就在时轶快要解决完这碗牛肉炒饭的时候,又有两个人从门口走了进来。

    “媛媛,你确定这店子好吃吗?我怎么觉得卫生条件这么差我会拉肚子啊。”

    “不会的,我听我同事说,这家店虽然看着不卫生,但也没怎么让人拉过肚子,一般吃了他家会拉肚子的都是本身肠胃就不太好的。反正她吹这家炒饭是神仙炒饭,不试试感觉要亏掉一个亿一样。”

    “一个亿?那岂不是我爸的年收入了。那是要好好试试。”

    离她们最近的时轶嘴里炒饭差点喷出来。

    好家伙。

    一个亿年收入啊。

    赤条条的富二代啊。

    虽然放在A市,一个亿收入只能算是小康家庭。

    但是对于时轶这种,到现在月工资也只是勉强破万的人来说,那简直就是一座无法攀登到的顶峰!

    “那还有张桌子,咱们过去先坐下再慢慢想着吃啥吧。”

    还没想好吃什么炒饭类型的两人,便朝着时轶旁边的桌子走去。

    感觉脚步在逼近,时轶慢慢将自个屁股往里挪去。

    心里七上八下,跌宕起伏。

    李婉妍瞪大了眼睛:“这不是——”

    “低头!”时轶抬脚推了下对面人的足踝。

    “咦,百禾,这人是不是排在你后面面试的那个?”

    时轶的提醒显然为时已晚,新来的其中一人已经扯了另一个人的袖口。

    被唤作百禾的女孩抬眼看去,不加遮掩地嫌弃:“怎么是她啊,连吃个饭都不给我好心情,真晦气。”

    “哎呀,没准你的时轶就是面试累了才往她身上多看了两眼。”

    “噗——”时轶嘴里的饭这下是真喷出来了。

    引得那两人不由将注意力都转移了过去。

    一秒、两秒、三秒……

    “我去!时轶?!”刘媛媛惊了,“百禾,你快看,这是不是就是时轶?!”

    怔在原地的百禾终于反应过来,但第一想法却是:“你们俩怎么会在一起吃饭?!”

181、知不知道造谣是需要付出代价的

    旁边五个原本还在看热闹的人,闻言也使唤不动手里的筷子了,神情只是拷问。

    “你可别告诉我,明天的录用结果就已经出来了。”

    百禾面朝时轶开始出言嘲讽,原本的喜欢一下酿成了苦酒,现在只让她觉得恶心齁鼻。

    居然又让她遇见了个开后门的!

    “呃……”时轶犹豫该怎么整理一下措词。

    “还是这女人的实力能把我们前面的人都吊打了?”

    “那倒也……”

    三人团中忽然有人抢起了话:“不可能!这女人在排队等待的时候跟我聊过天,单就以她的工作经验还有个人水平而言,根本就不足以胜过我们三个中的任何一个!”

    “那这招聘既然都内定了还搞这么正式干嘛啊,这不是耍我们吗?!”旁边单独的女人发出怨恨的谴责。

    “就是啊!真浪费我准备了好几天的精力!”

    “没想到顾席的经纪人就这个货色。”

    “都是知人知面不知心,没准顾席他也没表面那么好。”

    ……

    时轶眼见这局势已经严重到无法挽回,便索性将嘴巴擦干净平着音道:“我想录谁,还需要得到谁的许可吗?”

    “你们看看,她一点都不心虚也就算了,居然还敢翻脸!”百禾冷嗤一声,抓起时轶还有大半杯冷水的杯子就朝她当头泼去。

    之前有多喜欢,现在就有多厌恶。

    自己的爱憎永远分明。

    “时轶!”李婉妍忙抽纸起身去擦已然湿透了脸的时轶。

    “我没事。”

    时轶出于道德层面的理亏,决定受着这一下。

    再者,这百禾是个来体验生活的富二代,脾气有些狂傲了很是看不下去这种现象想出风头也正常。

    “哈哈哈,你们都看见了吗,她俩的关系,已经好到这个程度了。”

    “我看,这后门可能早就开了吧,结果在工作室里还非要在我面前装的不认识。”

    “什么垃圾演技啊,真是白当经纪人了,一点也没从自己艺人身上学到些什么!噢,也有可能本来就学不到什么,演技这玩意,可能就是他运气好那一部戏OK,后面没准就会崩塌了!”

    百禾越想越气不过,端起李婉妍那杯就又要朝着时轶下手。

    “闹够了没!”

    桌子被重重一拍,时轶犹如离弦之箭嗖地站起,反手抓住那又要倒下来的水杯往里大力倾斜而去。

    “哗!”

    百禾被浇了个彻底,鼻子进了水难受地啊啊大叫起来。

    “百禾百禾!”刘媛媛赶紧抽纸给自己闺蜜擦。

    “真是搞笑了,我一个负责人想招谁就招人,哪里轮得到你们来对我指手画脚!不公平?天底下不公平的事情多了去了,你们见过几个应聘者敢冲到负责人面前大呼小叫不公平还敢动手的?!笑话!是真欺负我在A市呆的时间不久,所以一个富二代就敢这么猖狂了吗?!”

    时轶的墨色湿了贴在额上,水珠顺着脸颊往下乱滚,被她直接用手背利落擦去,留下一席幽红,自带的长眼尾始终微微上挑着,似捅入云霄的利剑,一言一行只能用桀骜不驯这个词语来形容。

    “还有,骂我就骂我,为何要牵连到顾席身上!你们见过他吗,你们跟他熟吗?知不知道造谣是需要付出代价的!如果不知道,行,那我现在就可以给你们科普几个法律频道!”

    察觉到时轶强烈的反攻气势,那几个妹子都不由颤抖了几下。

    本来还觉得这个负责人在面试她们的时候,态度清清淡淡应该不是个容易火气大的主。更何况这工作室只开了一个多月,根基不稳,一般负责人也不会想着在这个时候得罪人。

    这才趁着有人出头,也加入了声讨的行列之中。

    但没想到,这看着不老熟的负责人居然却是个隐藏的刺头。

    刘媛媛便扯了百禾往旁边走:“好了好了,不就一份破工作吗,咱们也不稀罕!”

    “老板,结账。”而那余下五个妹子走向在前台默默看戏的老板,快速付完钱就离开了,并不想再多淌一点浑水。

    她们可没那体验生活富二代的底气。

    要是真得罪了这个经纪人,没准以后顾席大火起来,这人记仇点名了下去,那这A市艺人工作室会计的圈子里,可能都不会再有她们的容身之处。

    眼看着这战事的硝烟不再,李婉妍将还剩下了一半炒饭的碗往前一推:“时轶,我们也走吧,我不想吃了。”

    时轶便点点头,等她付完钱后一边往外走一边道:“那要不要再买点小吃,我怕你大半夜肚子饿。”

    “不用不用,我最近也正好打算减肥。”

    “减肥?”时轶上下观了观她那瘦胳膊瘦腿,只剩下叹息的份,“我觉得匀称美就挺好的,胖瘦并不是那么重要,有的女孩子在减肥之后脸颊子凹下去反而没之前圆润的时候漂亮了”

    “是吗?那我……”

    顾着对话离远的两人都没留意到炒饭店内,那百禾狠狠剁筷子的声音。

    “可恶,我就不信这种嚣张脾气的时轶以后会没有黑料!最好还是和顾席一起的黑料!媛媛你记住今天,最好用备忘录通通详细地纪录下来。迟早有一天,迟早,我相信我们一定能将这股恶气给撒回去!”

    那炒饭老板望着外面越发漆黑的天空,一言不发,只是低头间在手机上不断敲击起来。

    时轶在马路口送别掉打好了车的李婉妍,随后又赶回了自己的工作室。

    还有很多工作要做,这两天就必须要完成。

    因为……小渊子的十八岁生日就要到了。

    而这个生日是大生日,所以她务必得赶回去给他庆祝。

    另一头,李婉妍在半路下车,走近了一家卖乌龟的冷清店铺。

    “二爷,我想,具体的信息白哥应该都已经告诉您了。”

    站在柜台前的,是个男人的背影。

    简单的夹克衫,气质非常普通。

    “嗯,干的不错,已经达到了我想要的效果。”他声音低沉至极略带干瘪,听得出年纪已然老成。

    “那我接下来……”

    “好好在时轶工作室里呆着,有什么动向按时汇报给我即可。”

    “好的,二爷。”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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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定要记住UU小说的网址:http://www.uuxs8.net/r44432/ 第一时间欣赏丧系大佬他背着我长歪了最新章节! 作者:榎月十七所写的《丧系大佬他背着我长歪了》为转载作品,丧系大佬他背着我长歪了全部版权为原作者所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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丧系大佬他背着我长歪了介绍:
时轶穿成一男频复仇文中女扮男装的恶毒配角。
人废且渣,还以折磨捡来的小可怜男主阮渊为乐。
系统:你的任务是从现在开始,正常养大男主并削弱他的黑化值,不然就等着被他捅成筛子回来。
时轶:……
**
当全城都知道她废柴还折磨弟弟的黑历史后。
琴房店主:嗤,我不招待垃圾人,除非你弄倒我。
下一秒,眼见时轶将细棒槌转成花便完成了一场架子鼓盛宴。
琴房店主:??!
后来才知道,时轶在武和艺之间,好心选择了后者。
当被她渣过的对象找上门来控诉她时。
同事:呵,渣成这样身子估计都虚了,料想还会继续甜言蜜语哄骗人。
下一秒,眼见时轶反手就将那人甩上了墙,动作干净利落。
同事:??!
后来发现,一堆人开始巴不得时轶能渣。
**
穿书前,时轶没人敢追。
穿书后,时轶没有感情线。
本以为养大个男主就行,未想后面什么品种的桃花都冒了出来。
男主一反往日乖巧模样朝她步步逼近:吃花瓣沙拉吗?
时轶:??!
[轻松欢脱+追妻火葬场+独宠]
[超A酷帅女扮男装女主VS重生病丧偏执系鬼畜男主]丧系大佬他背着我长歪了已经完结,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丧系大佬他背着我长歪了,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丧系大佬他背着我长歪了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