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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老婆是军阀全文阅读

作者:录事参军     我的老婆是军阀txt下载     我的老婆是军阀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一百三十二章 姐妹

    在克里斯蒂娜为其作了手术后,金凤病情渐渐有了起色,叶昭悉心照杵,便是在美利坚已然开幕的万国博览会都无暇顾及,只是偶尔翻阅下美利坚发回的消息。

    在美利坚费城为独立一百周年举办的万国博览会上,中国工业品大放异彩,电风扇、洗衣机、电冰柜等等电气时代产品自不必言,一些小革新更是大受美国人的追接,如千变万化的霓虹灯,更有令西方耳目一新的高科技产物,如刚刚在帝国兴起的无线电收发装置,引起了全世界的注意。

    实则现今在京城,第一家无线电电台正在筹划中,帝国无线电协会也开始管制无线电波段,对民间无线电爱好者无序的使用波段进行约束。[]

    在与叶昭讨论金凤病情时,克里斯蒂娜第一次提出了阑尾炎与盲肠炎的区别,认为金凤是胃出血加之慢性阑尾炎,谁知道叶昭却也知道阑尾炎与盲肠炎不同,更知道阑尾、盲肠的方位和对人体的作用,自然令克里斯蒂娜惊奇不已,深觉自己这位情人实在比外界传闻更为知识广博,几乎便是一个天才。

    现今就医学来说,从去年,克里斯蒂娜采用热压消毒器进行消毒外科手术,标志着帝国医学界乃至世界医学界真正进入了无菌手术的时代,止血技术也有了初步进步,如止血钳、止血带以及血管结扎的方法都在克里斯蒂娜的手术中出现。

    很多新技术和新方法,都离不开叶昭的启迪,而帝国光学家黄维莹发明的检眼镜、胃镜、支气管镜等医学器械,就更不得不说帝国皇家科学院光学实验室对其的支持了。

    不过虽然医学技术日新月异,叶昭对金凤的病情还是不敢掉以轻心,在景仁宫住了几日,直到金凤母亲王氏获恩准从南方赶来进宫陪伴金凤,叶昭才不必日日呆在景仁宫。

    这日午后,叶昭处理了几桩公事,便又来到了景仁宫,正寝殿中,药香扑鼻,锦帐中金凤见到叶昭,忙在杜鹃搀扶下挣扎起身,数日病患,雪白俏脸消瘦无比,但精神头却好了许多。

    叶昭忙道:“快躺下。”走上几步,制止了金凤的动作,金凤美眸略显无神,却有欢喜之色,前几日昏迷中皇上衣不解带的陪着她,她自然听杜鹃说了。

    金凤道:“皇上,克丽丝妹妹也说我现在要常活动,刀口才好得快。”

    叶昭拍了拍她的手,说道:“也不用急。”这才有暇顾及在旁见礼的王氏,示意她起身,说道:“辛苦你了。”

    王氏并不是金凤亲娘,金凤母亲已然过世,她是前些年金凤父亲的续弦,实则比金凤大不了几岁,只是与金凤感情颇好,此次第一次进宫,皇家气派、门禁森严,再见到大皇帝,王氏惶恐的话都不敢说,贵妃娘娘的排场,她现今才略窥一二。

    摸了摸金凤额头,叶昭欣慰的道:“克里斯蒂娜和张铭世好医术,看看赏她们些什么?好如娃也该赏0”头几日,好如娃还充当了几天护士来照顾金凤。

    金凤斜瞥叶昭,道:“令克丽丝妹妹陪我在景仁宫住吧?”她自是一语双关。

    叶昭瞪了她一眼,说道:“病刚好便嚼舌头。”又见金凤眉黛齐整,雪白小手蔻丹鲜艳,显然病刚好一些,便知爱美,好笑又好气的道:“我看你也不用别人吩咐,自己倒挺勤快的。”

    金凤秀眉一簇,好似牵动了伤口,实则自是怕叶昭继续训斥她,叶昭看得她小心思真真的,却也只好不再骂她,毕竟是病中不是?

    金凤病情渐渐好转,叶昭心情自然舒畅,第二日下旨重赏了太医院为懿贵妃诊治的专家组,赐了几名太医“妙手回春”的匾额,更陪劳苦功高的克里斯蒂娜逛了逛圆明园和北京城。

    好如娃则被晋为贵人,未侍寝而晋封贵人,自是因为照顾懿贵妃之事,可见皇上对懿贵妃之恩宠,宫中一些管事宫娥,越发觉得人不如旧,对新贵人们更不上心,这却是叶昭始杵未及了。

    金凤病情刚刚有了起色,从伊朗便传来魏定一组织华人侨民组成的“华枪队”与德黑兰新军镇压了反抗纳赛丁国王的暴乱的消息,在火拼中,有两名英国人被击毙,德黑兰方面宣布这两名英国人为部落骚乱的幕后策划者,而英国方面则完全否认这种说法,并且向德黑兰政权提出严正交涉。

    与此同时,在香港,帝国内务部门的安全人员则根据薛明九的供述,秘密逮捕了数名公平党人并递解回广州,立忖引起了轩然大波。

    香港的新闻纸,对中国情报人员的行动给予了最严厉的谴责,尤其是逮捕的公平党人中,有一位声望卓著的大学教授,该教授唤作阚容轩,是一名哲学家,对黑格尔哲学及第一国际运动都有所研究,在香港学术界地位极高。

    紧接着,在日本,对军阀混战状态下提供监督和人道主义援助的东南国家集团观察团遭遇袭击,一名朝鲜人和一名老挝人身亡,日本陆奥地区的局势越发混乱。

    叶昭也不得不叹息,十九世纪,实在是多事之秋,不过本也是,这个时代,是东西方大变革时代,是确立未来国际政治秩序的时代,帝国崛起,更给这个激荡的时代注入了不确定因素,增添了更多的未知变数。

    傍晚,去朱丝丝的长春宫也就有了必要,谈正事,总是把朱丝丝召去侍寝不大好。

    不过与其它新贵人所在宫苑不同,叶昭都可以预见得到,也委实如他所想,朱丝丝姐妹定然是在一起的,叶昭到了长春宫的时候,朱丝丝正教妹妹读书呢。

    长春宫的书房富丽堂皇,一排排书架也不知道装了几千几万册书,书案前,朱丝丝正教训七丫头,显然,在妹妹面前,朱丝丝也扮演着严母的角色。

    七丫头虚岁十五,周岁的话刚刚十四,生得极为俊秀,眉目如画,有几分朱丝丝幼时的影子吧,穿着漂亮的粉色纱衫,下身则是橙色咔叽布的小七分裤,紧紧裹着她纤细小腿,曲线优美,淡蓝色小帆布鞋画龙点睛,彰显可爱,一见便知道这衣服是她姐姐设计的,布粹便宜却大方得体,更满是现代色彩,而稚嫩小女生那种嫁人后故意显露的性感,更加令人心荡神驰。

    七丫头学名朱思琪,家里人都唤她“小七”亦或“七七”而看朱丝丝教训的她眼泪汪汪的样子,显然她极怕这个姐姐,也可以说,极为尊重姐姐0

    叶昭进书房就笑:“怎么从外面就听到你吵了?”心里实则还有些尴尬,可不是,娶了姐妹俩,这怎么都心里有道坎儿。

    朱丝丝自然知道叶昭来是什么事,但却没想到他直接进了书房,在妹妹面前自不能使小性子,可想到妹妹也成了色狼的老婆,而且年纪不大,想想当年和叶昭种种误会,俏脸突然就有些热,可不把妹妹也羊入狼口了么?

    七丫头福下来行礼,却偷偷好奇的打量叶昭,本来心目中大过天的姐夫,小时候还抱过她的,就今年过年还见面,可现今却成了夫婿,七丫头小心思里多少也有些转不过弯儿。

    “读甚么书呢?”叶昭干脆和七丫头说话,说得多了,想也不尴尬了,越逃避越别扭不是?

    “姐夫,我学算术呢。”七丫头声音也极为清脆动听,略显稚嫩,说完七丫头便觉得说错话了,急忙捂住小嘴,不安的看向姐姐,又看向叶昭。

    叶昭就笑,回头对朱丝丝道:“怎样了?座谈会还稳妥吧?”

    由朱丝丝出面,召集京城学者、教育家开了个座谈会,其中也不乏副议长朱次琦这般政界、教育界都极有名气的大家,座谈会的目的便是令这些学者出声,在新闻纸上从理论角度对公平党进行批判。

    其实这可不仅仅是对公平党的批判了,这将是帝国哲学界甚至政治理论的一次百花争鸣,将会极大的解放思想,真正令知识分子的声音获得解放。

    对于帝国体制来说,这是一柄双刃剑,很可能伤及自身,但叶昭认为,若想维系帝国长治久安,仅仅靠控制典论是不行的,古人都知道防民之口甚于防川,何况今时。制度也好,民众民生也好,那都是比较出来的,叶昭也相信,在各种声音督促下,帝国政治体制会自我纠正,走向一个康庄大道,更不会惧怕任何比较和不同声音。

    朱丝丝这些年跟着叶昭耳演目染,更进了议院议政,早已非昔日吴下阿蒙,她从桌上拿起一页纸笺,说道:“是我写的,批判空想理论的文,草稿,您看一看。”俏目则有些期待的看着叶昭,毫无疑问,如果文章能得到叶昭认可,对她来说便是最开心的事。

    叶昭接过,看着宇迹娟秀的纸笺,微微点头道:“我要认真读读,你现今可了不得了啊!”又对七丫头道:“小七要学你姐姐,多做学问。”

    七丫头知道自己不是那个杵,可自然乖乖答应,被姐姐瞪了一眼,偷偷吐了吐舌头。

第一百三十三章 地铁

    “这个阚荣轩,不是做学问的人,他如果真的认同公平党、准备改组公平党,为什么不在报纸上提出他的主张,而是鬼鬼祟祟和党逆们来往,还不是心怀鬼胎!”朱丝丝给叶昭送上香茗,略有些气愤的说着,爱屋及乌,对于反对叶昭的党派她也殊无好感。

    叶昭翻看着朱丝丝的文章,说道:“这不就给他机会说嘛。”用毛笔在一行文字下划了条,说道:“这点说的不错。专政是返祖现象,是专制制度的复活。”随即又一笑,道:“荒谬二字用的好。”却是接下来朱丝丝对公平党提出的废除继承权的观点给予了二字评语,多少收巴枯宁理论的影响,公平党认为,继承权是社会一切不公的根源,取消了继承权,才会从源头上解决分配收入不公以及各种政治问题。

    “不过,很多观点值得我们深思啊。”叶昭若有所思,哲学,解决人类社会架构的哲学,各种观点的激烈对撞,身处其中,委实令人颇多感悟,很多时候,都不能用对错一语概之。[]

    “听说英国人准备在印度增兵,还要征募更多的印度雇佣军?”朱丝丝问话时眼中闪过一丝忧色,她深知道现今经济高速增长的腾飞局面来之不易,一旦与日不落帝国爆发战争,对于正崛起的帝国来说,或许就是一场灾难。

    叶昭微微领首:“你消息倒灵。”英国保守党议会已经通过了加强印度军备的拨款议案,显然随着中国人的影响渗入伊朗,东方帝国对印度形成了半环形包围,令英国人感觉到了巨大的威胁。

    摸出怀表看了眼,叶昭道:“该走了!”又对在小书桌上加装看书却竖着耳朵偷听这边动静的七丫头挥挥手,说道:“好好读书。”

    刚刚出了长春宫,女卫便匆匆送来份急报,却是说一支有武装舰船在内的法国人船队在香港停靠,同时日本江户政府确认了法国船队访问江户的消息。

    法国人近些日子在缅甸、越南活动频繁,现今更有武装舰船前往日本,显然在英国人支持下,法国人开始了其重返远东的计划,虽然显得谨慎而低调,但其重新在远东的冒险与拿破仑三世的性格息息相关。

    或许中国工业商品开始登陆欧洲市场引起了许多欧洲人的担忧,也令拿破仑三世认为这是一个法兰西重新崛起的机会,煽动欧洲大陆国家敌视中国,借此孤立与中国关系尚算亲密的世仇德国,重新争取欧洲大陆的主导权同时挽救其炭炭可危的皇位。

    叫昭前去接红娘时已经将这些事抛诸脑后,国内第一条电动机车地铁通车,该当是庆祝之时,国际上的连横合纵,终归要一步步来。

    坐在汽车里,红娘美髻如云,一袭大朵牡丹翠绿烟纱碧霞罗,隐隐约约露出一角绣花鞋,国色天香、沉鱼落雁,仍是那般美轮美奂,只是古典大美女与穿着唐装精神奕奕的叶昭坐在一起,不免令叶昭生起时空错乱的感觉,宫中诸妃中,红娘和蓉儿的衣饰一向最保守,也最有古韵风情。

    “什么时候也穿上高跟鞋给我看看。”叶昭的话红娘自扮作没听到。

    “英国人想在印度增兵?”红娘自也得到了消息。

    叶昭微微领首,说:“还跟尼泊尔人谈判,要尼泊尔人不要再为我们效力呢。”

    红娘说道:“你定然成竹在胸了?”眼看相公如何白手起家,现今国力日强,对西洋人,红娘倒不甚担心,大不了打烂了摊子,重新来过便是。

    叶昭道:“走着瞧吧。”

    今日与红娘出宫,是来乘坐刚刚改造完成不久的地铁一号线,十千米的地铁线路,其中从内城到新城的干线已经改造完毕,开始使用电动机车。

    当今世界地铁线路,以伦敦为最,环形地铁线路超过了三十千米,只是蒸汽机头的地铁黑烟滚滚,虽然伦敦人喜欢乘坐,终究对健康无益。

    京师地铁电动机车改造工程采用三轨供电方式,通过两轨道中间绝缘的第三轨向机车输电,使用如伏直流电源,机车重旷吨,动力为1劲马力,乃是东方电气公司与皇家科学院下属科研部门联合研发。

    东方帝国忖于欧洲科学家的吸引力愈来愈强,中国早已经取代美国,成为科技发明最活跃之地,也取代美国成为联洲学者移民之首选。

    现今早已经不是叶昭靠个人魅力和前世知识来笼络西方技术人才的模式,而是科技上总体的进步健得许多科学家心向往之,这是叶昭最为欣慰的,而叶昭也相信,随着帝国学术界百花争鸣的局面出现,帝国土地对于欧洲学者的吸引力想来还会持续下去。

    现今许多移民中国的欧洲科学家,是因为东方与生俱来的神秘面纱,当它与现代科技结合迸发出无限生机时,对于科研者的吸引力是致命的,而部分科研者又喜欢皇室赐予的荣誉,喜欢专制制度带来的资金和研发上的支持,这与许多哲学理论家的思想南辕北辙。

    不过叶昭觉得,如果思想上不能真正解放,所谓科学的进步和高速发展到头来终究会是昙花一现,科研人员,同样要去掉某些枷锁。

    汽车一路驶到了东便门,这里同样是内城电动公共汽车运输的站点,也是内城前往外城乘坐地铁之处。

    叶昭和红娘在数名便衣侍卫簇拥下下台阶进地铁站,站台灯火倒也并不昏暗,虽略显简单,但黄木装潢,木椅月台,颇显民国风情,候车之乘客轻声低语,互相礼让,实在和后世之拥挤不可同日而语。

    叶昭、红娘和众侍卫进的是三号车厢,红木制车厢,一排排软椅,环境倒是极为舒适,从东便门到新城百货公司站五角钱,若偶尔乘坐,对工薪阶层并不是什么负担。

    除了叶昭等人,车厢内稀稀疏疏坐了十几名乘客,长袍西装、男女老幼皆有,车厢内悬挂的喇叭响起女播音员柔和的声音,随即有工作人员拉上了车门。

    电车徐徐开动,红娘轻轻拍了拍叶昭的手,她比谁都清楚这个古老的国家走到今日是多么的不容易,叶昭一路风风雨雨又是多么的不易,想想二十多年前两人初识时绑了他险些杀掉的场景,红娘心中更是感触良多。

    力驰的电车,却不及看着乘坐电车民众的精气神带给叶昭的满足感,同样在皇城根下,与昔年满脸木然好似全无生气的国民相比,简直很难想象这是同一个国家。

    通道另一侧略微靠后的位置坐得是一名青袍子老人,发须皆白,大约花甲之年,一只袖子空荡荡的,显然没了左臂,老人不时偷偷打量叶昭和红娘,很快便被侍卫们注意,在神不知鬼不觉的手势中,已经开始对他重点监视和防范。

    老人身侧,则坐着一名栗色卷发的中年欧洲男子,当老人咳嗽之时,他满脸厌恶的摸出白手帕,捂住了。鼻。

    终于,随着老人的咳嗽声,一丝痰液无巧不巧的溅到了欧洲男子裤脚上,欧洲男人立时就发了火,那老人刚说了声:“对不起”欧洲男子已经一把推开那老人,老人哴跄两步,甩到了通道内。

    车厢内立时一片哗然,更有几名小伙子站起来要教训这蛮横的西洋人,车厢内黑制服乘警快步走过来,双手拎着腰间黑皮带,大声道:“怎么了?都坐下,坐下!”

    欧洲男子已经掏出证件递给乘警,说道:“我是法国使馆一等文秘奎罗,我现在向你投诉。”指着车厢上禁止随地吐痰和禁止吸烟等等标示,对乘警道:“我投诉他向我身上吐痰,希望你能驱逐他下车。”

    乘警微微蹙眉,现今各大城市正推行“文明卫生运动”公共场合随地吐痰均要罚款,但看这法国人嚣张神态,不免令人火大。

    红娘突然在叶昭耳边道:“相公,上年纪的这位好像是我带过的兵,在围攻长沙时丢了条胳膊,叫甚么奇,是了,张三奇,记得是这个名字。”

    叶昭一怔,也看向了那位老人,说起来倒不禁钦佩红娘,想来这张三奇不过是普普通通的兵卒,机缘巧合被红娘见到过,却仍记得他,也难怪红娘在军中威望甚高。

    此时乘警已经转白了那位老人,问道:“老人家,你没事吧?”老头从地上挣扎起身,却一个劲儿向奎罗道歉,“对不起先生,我,我只是想来地下走的火车上看看,我知道自己身子虚爱吐痰,本,本不该来的……“说着话又咳嗽起来。

    看着这位独臂老人,叶昭心下也不知道什么滋味,更有些愤怒,脸也沉了下来,帝国对于受伤军人及烈属的抚恤是极为厚重的,怎生令人晚景如此凄凉,难不成说,自己高高在上,早已经如历代君主一般,早就不知下面官僚是如何中饱私囊、阳奉阴违?

第一百三十四章 叶氏主义

    “你是张三奇吧?退伍伤残步勇,没带证件么?”叶昭突然开口问那位老人。(duk ank

    老人突然听到叶昭同他说话,立时如遭雷击,怔了好半天,突然就单膝跪倒,眼中热泪盈眶,哽咽道:“是我,您……您老人家好……”

    早有侍卫去掺起他,叶昭也走了过去,伸手握住他的手,说道:“皇贵妃还记得你,长沙之战负的伤是吧?”

    被叶昭把手握住,老人身子剧烈的颤抖,激动的更连声咳嗽起来,皇上和大元帅娘娘都在,更记得他一个无名小卒,张三奇惶恐的几乎要昏厥过去,想缩回手,又不敢,脑子一片空白,耳中嗡嗡作响,只能听到皇上异常洪亮柔和、好似天外飘渺之音的声音:“自己来坐地铁,没家人照料?每个月的银钱是不是有人克扣?”

    张三奇连连摇头,一时更说不出话来。

    法国人奎罗与巡警见突然冒出一圈人跟老头说话,都感莫名其妙,不过见叶昭气势排场,就没上去打扰,只是奎罗冷笑对巡警道:“到底怎生处理,眼看可就到站了。”

    张三奇这时候已经略略回神,而听大皇帝话里之意便知道大皇帝并不是隐秘私访,稳了稳心神,突然双膝跪倒,大声道:“退役一等正兵张三奇见过主子,给皇上和娘娘请安,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叶昭笑道:“起来吧。”又道:“来我身侧坐着。”

    张三奇虽然惶恐,但还是在侍卫搀扶下坐到了叶昭身侧,红娘则对他微微一笑,说:“这些年可好吧?”

    张三奇不敢直视红娘,低声道:“是,谢娘娘,小人衣食无忧。”又赶忙回叶昭的话,说道:“并没人克扣小人月钱,小人今日见到皇上和娘娘,实在是怕丢了平远步勇的脸,怕玷污皇上和娘娘名头,是以,是以才不想……”

    叶昭微微颔首,道:“老了,咳痰,有什么丢脸不丢脸的?谁没有老的时候?你呀,想多了。”

    “是,是……”张三奇涨红了脸,还是慢慢站起了身,坐在昔日大将军、今日万岁爷身侧,只觉浑身针扎一般,站起身才更舒服。

    叶昭又问道:“你这是去外城么?”

    张三奇腼腆的道:“小人听说地下火车用了电,没黑烟了,想瞧个新鲜。”

    叶昭就笑起来:“那不是和我一样了?”

    张三奇又甩袖子打千,道:“万岁爷创千秋功业,亿万子民,尽受恩泽!”这却是诚心实意,语发真诚。

    张三奇大礼参拜的时候,乘客们已经开始窃窃私语,巡警更是惊讶万分,而随行御书房文吏则与他低声交代了“大皇帝亲自体验电力机车,与民同游”之意,又摸出腰牌以示其真。

    等叶昭令侍卫唤巡警过来,巡警已经欢喜的快要昏过去,战战兢兢来到叶昭身前,更不敢抬头,叶昭微笑道:“这趟车不错,你们也辛苦,君子不器,你们公差就更要谨记。”

    巡警连声说是,早已诚惶诚恐的不知今夕何年。

    行踪泄露,等地铁到第一站,叶昭等便下了车,这时车厢内巡警才回过神,猛的一拍脑门,失声叫道:“天爷爷!这可不祖坟冒青烟了么?”

    车厢内乘客交头接耳的议论,这才知道原来方才竟是大皇帝乘坐地铁、体验民情,车厢内立时乱做一团,向北叩拜的有之,嚎啕大哭的有之,拍着车门要车停下来好去下车磕头的亦有之,整个车厢的人简直都变成了疯子。

    此时早就没有人理会奎罗,看着这些疯了般的中国人,奎罗慢慢坐到了一个角落,这片狂热的土地,简直就是好战者的天堂,亲身经历东方国民对他们的君主的狂热膜拜,不得不令人心中骇然,如果东方的大帝,意图征服世界,那对这个世界来说,将会是一场空前的灾难。

    ……

    法国人奎罗因为在地铁上殴打退役皇家士兵被拘禁四十八小时,为法国舰队访问江户蒙上了一层阴影,外界分析家认为,这是中国对法国人的警告。

    不几日,帝国副相李鸿章就东亚细亚局势接受了京城广播公司的专访,该专访在晚上七时通过千万条电话线构成的有线广播系统传遍了北京城。

    此次专访创造了许多帝国历史上的第一,有线广播电台第一次进行录音访问,同时也是第一次对高层政界人士进行访问,部堂大吏的声音第一次进入千家万户,第一次对普通市民进行演讲,也是第一次令市民们了解到帝国对外交往之政策。

    该专访也是帝国第一次阐述亚洲政策,在专访里,李鸿章明确无误的讲到,北京政府反对欧洲国家干预亚洲尤其是东亚和东南亚之政局,亚洲是东方人的亚洲,任何欧洲国家如果企图将其国家意志强加到亚洲国民头上,带来的结果都将是极为危险的。

    此次专访虽然是帝国副相李鸿章发出的声音,但西方政客和媒体普遍认为这是东方皇帝的意志,与美国所罗门主义以及英国光荣孤立政策等等不同,中国政权的特殊性将会使得其政策具有连贯性,不会突然间转变风向。

    中国人终于明确无误的向世界宣示其在亚洲的利益以及欧洲人的禁区,中国人此次对东亚和东南亚细亚政策的宣言被西方称为“叶氏主义”亦或“泛中国海主义”。

    李鸿章的专访发出不久,正在欧洲访问的中国代表团便与德国在柏林签署了一系列合作协议,其中包括双方在材料工程领域的进一步合作以及中国人援建柏林电气铁路计划,同时双方的光学实验室也将会进行深入的交流。

    该协议是中国代表团首席大臣、帝国政务院副相沈丙莹与德意志帝国首相俾斯麦联名签署,据说沈丙莹还与俾斯麦建立起了不错的私人关系。

    普遍来说,外界评论家认为中国对亚洲事务的政策发表前,得到了德国人的谅解,英法日益接近的后果引起了德国人的深深不安,毕竟普法战争中法国人损失巨大,更割让了最重要的工业区,这也使得两国关系形同水火,法国人日思夜想进行报复恢复往日的荣光,而因为侵占法国人利益太甚,德国人则最惧怕法国人恢复元气,重新发动战争以夺回其战败后割让的重工业区。

    不过德国人并未在双方签署的条约中明确支持中国在亚洲的主张,通常西方媒体认为,宗教信仰不同、国家政体不同加之远在万里之外,中国对德国的支持毕竟有限,德国人不希望因为中国被欧洲一些国家敌视。

    但中国代表团在欧洲取得的成果显而易见,沈丙莹在罗马议会大厅、在奥匈帝国首都维也纳都发表了热情洋溢的演说,申明中国愿意为东西方贸易作出努力、愿意与欧洲各国友好平等往来的真挚愿望。

    在演说中,沈丙莹同样也发出了比较强硬的信号,希望欧洲国家放弃成见,今日之东方已非半个世纪前之东方,只要欧洲富有远见的政治家们放弃欧洲中心主义的自高自大,认认真真与中国平等友好往来,文明世界的明天就会变得更美好。

    在沈丙莹的欧洲团在欧洲签署一系列协议之时,率领工贸团参加费城世博会的帝国外务部部长张有存则在华盛顿与美国人签订了在太平洋部分区域禁止捕鲸的协议,此举则得到了刚刚兴起的动物保护组织的热烈回应。

    实际上,张有存在美国多少遭到了冷遇,这或许因为赴美途中,张有存在檀香山逗留,再一次重申了中国对于夏威夷王国主权的认可,宣称任何吞并夏威夷王国的行为都将被视为对中国的敌意行动。

    同时张有存转交了帝国皇帝写给夏威夷国王卡拉卡瓦一世亲笔信并邀请卡拉卡瓦国王访问北京,卡拉卡瓦国王接受了邀请而且马上确认了今秋访问中国的时间。

    其实叶昭对于在檀香山建设军事基地亦或什么未来依靠该基地遏制美国没什么兴趣,现今来说,一旦爆发战争,这种岛屿基地不堪一击,在未来?那还不如现今与美洲各国发展贸易关系渗透影响力,将来更为能影响美国。不过既然走了先手与夏威夷王国接触,这自然就都会是筹码,在未来或许都用得上,维系关系总没有错。

    ……

    越南藩切港,本来只是个小渔村,盛产鱼露,但因为宗主国驻军和作为中国商人南下贸易的桥头堡,这些年发展极快,成为越南新兴的繁华港口城市,

    对于现今的帝国来说,藩切军事地位极为重要,南抵文莱、加里曼丹,西达泰国湾、马来西亚等地,东则遥望马尼拉,此处军港,可支援南洋各要冲。

    是以南洋舰队将藩切视为军略要地,常年有分舰队巡航,而东南国家集团在此驻军两万余人,其中有中国的一个步兵团以及越南新军和部分柬埔寨军人。

    藩切市区,则商业色彩浓郁,到处都是林立的店铺、贸易行,一些跑南洋的小商人多从此购置货物贩去南洋,从广州、上海等港而来的大宗货物船队也多在此歇脚。

    街上的越南人,大都受中国兴起的新文化熏陶,穿着时尚,穿色彩缤纷的性感开叉旗袍的越南女性不在少数,甚至夜总会都学习中国人,多用中国大城市知名俱乐部为名,如“大世界”、“梦夜城”、“清音小筑”等等,在这里都寻得到。

    店铺用汉字自是延续旧制,而在藩切谋生的越南人更多多少少懂几句简单的中国话,就算不懂越南语的华人至此,也会有宾至如归之感。

    万德全是第一次来藩切,作为四十年前宗人府拨给郑亲王府的宦官,他几乎是同叶昭一起长大,一直以来,万德全对老亲王和小阿哥忠心耿耿,今年四十出头的他见证了叶家王朝兴起的惊心动魄,也见证着宦官制度的消亡。

    作为郑亲王府为数不多的宦官,加之从小伺候过叶昭,万德全也是叶昭眼里最值得信赖的人之一。

    懿贵妃娘娘病体还未痊愈,大皇帝知道其常走南洋,最喜欢吃藩切的鱼露,是以亲自遣万德全赴藩切购置鱼露、鱼酱,此外再采买一些哄懿贵妃娘娘开心的小物件。

    万德全知道皇帝不喜阉人,很早以前还是他刚刚进郑亲王府时隐约听年纪尚幼的皇上说过,“阉人心理多有暗疾,不足宠信。”

    万德全心里虽大叫委屈,但却知道主子说的未必不一针见血,而主子对他的另眼相待和信任,就更不能不令万德全兢兢业业,交代好主子办的每一件事,不能辜负了这天高海厚的圣恩。

    虽然现今得太上皇信任,甚至有人主动提媒,万德全却不敢行差踏错,或许因为年纪极幼便被阉割,他对女人也实在没什么兴趣。

    就说灯红酒绿中陪着饮酒的这几名越南女子,倒各个婀娜,虽然皮肤黑一些,但清秀美丽,另有一番动人,只是万德全闻不得脂粉味,坐在万花丛中却如坐针毡。

    陪万德全吃酒的是一名藩切越南富豪,唤作李德龙,万德全通过泰和银行藩切分行一位襄理的关系与他认识,请他出面购置最上等鱼露。虽然万德全银子带的极足,但他账目极精,自知道如何少花钱办好事。

    若说大皇帝下道上谕,越南国鱼露贡品自是源源不断运往京城,只是如此却显不出皇帝对娘娘的疼惜之意,何况一些小物件,也实在不能堂而皇之索取。

    在这藩切,万德全体会得到,华人地位极高,便是这夜总会的舞女,见到中国人后笑容也甜几分。这位越商李德龙,据说是阮家外戚,莫说在藩切,便是在越南都城都是横着走的主儿,但对他这名不见经传的中国商人却透着加倍的客气和巴结,当然,或许因为万德全泰和银行的关系,那自然不同。

    刚刚一名法国商人因为争舞女和一位中国商人吵了几句,随即被夜总会之越南警卫赶了出去,中国人在本地之强势可见一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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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三十五章 荷花烙

    品着越南独特的甜米酒,旁侧李德术则在拍着胸脯担保一定会帮好朋友买到最好的鱼露,万德全微笑致以谢意!”

    眼见万德全怒气冲冲模样,舞女吓得花容失色,李德龙更是一怔,脸也阴沉下来,对那舞女道:“得罪了我的客人,你可知罪?”

    舞女吓得簌簌发抖,牙齿打结话都说不清楚了,便在此时,突然大厅门口处一阵惊叫声,接着数名男女狼狈无比的向厅内跑来,接着,就听到:“嘭嘭”的火枪巨响,几名法国人拎着短枪冲了进来,为首一人正是刚刚被逐出去的法商,此刻他身上溅满鲜血,极为狰狞,目光向厅内扫,显然是找他的仇人。

    接着,厅内嘭嘭嘭的枪声大作,却是舞厅的越南警卫冲出来,被法国人撂倒几个终于拔枪还击,舞厅内尖叫惨叫声不断。

    万德全瞠目结舌的当口,面前茶几已经被李德龙一脚踢到,随即他被李德龙按在茶几后,而李德龙也拔出了火枪,安慰万德全道:“万先生,您放心,我保证您的安全。”

    本来只是来置办货物的万德全,怎么也没想到遇到了一场大事件的开端。

    殆年夏,在藩切的法商因与越人纠纷,愤而开枪打死越人多名,随即在舞厅被越人枪杀,接着,藩切全城爆发了驱逐法国人的浪潮,几日后,蔓延到越南全国,藩切事件被传为法人欺压越南平民、挖鼻残害,越人群情激奋,在各城市的骚乱中,自有过激的杀害法国人的行为,甚至只要是欧罗巴人都受波及,欧洲人纷纷离开越南港口城市。

    法国皇帝拿破仑三世则将这一切归罪于中国人,认为是中国人在鼓动黄种人的民族情绪,并且号召欧洲各国对中国进行制我。

    如果说这位将近七十岁的法国皇帝越来越表现的偏执暴躁,其长子欧仁皇太子却也表现出了非同一般的仇华情绪,在检阅法国近卫第三骑兵团时,欧仁皇太子公开宣称中国是对欧洲的巨大威胁,并引用叔爷爷的话,说是“这头野蛮的睡狮已经苏醒,亮出了闪亮的獠牙。“

    法国议会通过了臭名昭著的所谓爱国法案,因为现时法国议会议长为韦斯特,该法案又被称为《韦斯特法案》,在巴黎,一些商人甚至因为常年与中国贸易而被定为叛国罪。

    泰和银行巴黎分行不得不暂时停止了自己的业务。

    一条条信息传到京城,送到了御书房案头。

    “树欲静而风不止啊!”叶昭翻着电文,有感而发。

    波拿巴家族靠天纵奇才拿破仑一世兴起,而其后人似乎也有着拿破仑的冒险主义精神,只是如拿破仑三世这般才干平庸偏偏想如同其叔叔一般名垂青史,最后却被评为小丑般的人物,至于欧仁皇太子,叶昭记得如果不是记忆错误的话,应该是年纪轻轻便在流亡英国时被杀,骨子里同样充满军人冒险精神,是以才酿成了被英国军人枪杀的悲剧。

    坐在宝座下首的是议政院首席议政大臣杜博奇,刚刚议政院批准了海军拨款专案,只是第一次出现议政院提请的议案反对票超过三十票的情形,也就是大约有一成议员投了反对票,尤其又涉及军费开支,杜博奇未免心中不安,是以来聆听皇上教诲,也希望能解释一下反对票过多的原因。

    叶昭又拍了拍桌上的奏折,说道:“如果欧罗巴都如法国这般,倒是不足为虑。“西方兴威,其文化传统自由精神功不可没,虽然近代以后,包括美国在内都出现过镇压异己人士的白色恐怖统治,但总体趋势一直开明进步,纵然其政体有着种种偏差,却也不失为民主社会的某种模板,而现今法国的作法,却是逆潮流而动了,毕竟两国未宣战,不是敌对国家,这种破坏西方崇尚的贸易自由精神的作法,实则是一种倒退。

    杜博奇也不知道懂不懂叶昭的意思,只是正襟危坐的聆听。

    叶昭又道:“上兵伐谋,多拨些银子,正是希望不战屈人之兵。”

    杜博奇躬身道:“是,圣上英明。微臣们妄议朝政,实在是不懂道理。”

    叶昭手上转着佛珠,淡淡道:“都说好的未必就好了,言官要敢说话,敢说真话,政务院的议案,并不是金科玉律,若说服不了言官,总要自己找原因,这才叫做道理。”

    “是,微臣明白了。”杜博奇惶恐的起身,他多接触西学,深知西方议会钳制部堂甚至国主之妙,作为帝国议会议长,他不免战战兢兢,就怕被人扣上大不敬的帽子。

    刚刚通过的海军拨款案中,斯政部将会拨给海军两亿元(两千万银元)的特别专款,其中一亿五千万元用来购置新舰,海军部计划在印度洋黑非洲海域增设马普托舰队,两年之后,帝国将拥有三大舰队,当然,每年海军军费也会相应增长。

    杜博奇走后,叶昭出养心殿,准备摆驾景仁宫去看金风的时候才想起,蓉儿今早就陪伴精神不错的金风去了圆明园,要在圆明园居住几日散心,八月正是夏日酷热之时,前几日,红娘率咸福宫和承乾宫两宫嫔妃以及小公主们已然去了圆明园避暑,或许因为到底有些渊源,咸福宫宫主苇月伊织和承乾宫宫主美哄关系多少亲密一些。

    想了想,便令摆驾永和宫,有几日未见到花姬了,莎娃活跃,在网球场时常见到,花姬却是最安分之人,若不去永和宫,可真就瞧不见她。

    永和宫属力六宫,面阔五间,黄琉璃瓦歇山式顶,檐角走兽神态肃穆,檐下红木斗棋,绘龙凤和玺彩画,堂宴皇好大一座宫殿。

    小公主们都去了圆明园,天正中午,莎娃和花姬正在稍间喝冷饮聊天呢,叶昭按照老规矩不令人通报,径自入室,步步锦支窗架起,微风习习,室内倒也凉快。

    莎娃和花雕忙都起身见礼,两女不胜酷暑,脸蛋红扑扑的雪肤碧眼的莎娃梳上东方发式本就别有一番风韵,更穿着紫色绣花开叉旗袍,露出性感高佻的雪白长腿,脖领扣子解开,白暂娇嫩的脖颈渗出晶莹汗珠,媚态令人心跳加速。

    花姬同样也穿了开叉旗袍,精致的粉色,旗袍比莎娃小一号人也比莎娃袖珍一号雪白的双腿纤细柔美,在旗袍中若隐若现,娇小可爱的性感越发惹人怜惜,更会撩拨男人征服之欲。

    “都起来吧。”叶昭坐到了绣金丝龙凤呈祥的贵妃沙发上,接过宫女递上的冰镇酸梅汤,吸了一口,立时一丝冰线下腹,感觉全身都舒爽了许多。

    “你们倒是会享受,不过这么热的天怎不去圆明园避暑?”叶昭伸手就将花姬揽在了怀里,在她娇嫩脸蛋上香了一口,此时宫女们早就退了下去。

    莎娃嘻嘻傻笑道:“就怕去了圆明园,花姬妹妹想你哭鼻子。”

    叶昭笑道:“你不想我么?”

    莎娃碧眸如水,说:“想。”她向来敢说话,也从不扭捏害羞。

    叶昭捏捏她高耸的鼻尖,又道:“过几日去省亲吧去圣彼得堡,看看你父亲和爷爷。”

    莎娃爷爷年老体衰,现今彼得斯克公国由莎娃父亲监国,虽然莎娃与其家族感情淡漠但总要回,何况莫斯科政权蠢蠢欲动帝国也需要彼得斯克公国和乌拉尔公国从东西钳制,以制衡莫斯科的野心。

    莎娃问道:“带女儿去么?”

    叶昭道:“随你,不过要注意安全,走海路。”所谓走海路便要绕半个地球经南洋、马六甲、印度洋再去欧洲。

    虽然帝国与圣彼得堡直通铁路,但要穿越俄国全境,如果中国皇妃坐火车走这条铁路的消息传出去,指不定惹出什么事端,莫斯科政权下的俄国人,许多都对中国极为敌视,不过莫斯科为了巩固政权合法性,低调处理割地赔款事务,多少缓解了俄国国民的民族情绪。

    俄国新生政权,现今正希望全力推动工业化,但境内各阶层矛盾尖锐,民意联盟领袖们为权力而斗争,在没有强力领导人的情况下,这种变革挫折重重,如果从技术角度,俄国几乎成为欧洲大国中最落后的国家,因为交通便利,中国的工业品充斥俄国市场,也最受有钱人青睐,同样在俄国一些城市,时常发生焚烧中国产品的骚动,这是一个充满矛盾、自尊心极强却又渐渐有了自卑感的国家,不管是欧洲国家还是中国,现今都希望其稳定,虽然短时间内,很难改变俄国人对中国的敌视态度。

    摸着花姬缎子般柔滑的长发,叶昭道:“好久没出去走走了,可现在盘算盘算,怎么都感觉四面楚歌,还是窝在京城好,安全。”

    花姬和莎娃自然都以为叶昭说笑,都咯咯的笑,实则叶昭是有感而发,可不是,帝国日强,潜在的敌人好像也就愈多,至于想置他于死地的人亦或暴力组织,那就更是不知凡几,一些欧洲政客只怕认为他死了帝国四分五裂陷入动荡也比现今更能令世界感觉安全吧。

    莎娃突然道:“啊,你不富察妹妹么?这几日她心情可糟了。”富察氏住在永和宫偏殿,以莎娃的性格,想来几日便能混熟,几位新贵人所居宫殿主人性情都好,如果跟着金凤,最喜欢讲规矩摆架子,老人便是如美赚她也不敢欺负,但新人进宫,又不得叶昭宠幸,她自然要作威作福一番,这些新贵们可就不知道多难熬了。只是话说回来,贵妃娘娘,当然自居一宫,如朱丝丝喜欢和妹妹住一起则另当别论。

    听莎娃提起富察贵人,叶昭眼前闪现出那一抹性感柔顺的靓影,就笑道:“怎么难熬了?”

    莎娃说道:“她父亲辞了官,哥哥又被监察宫调查,可不天塌了么?”随即省起,吐吐舌头,嬉皮笑脸道:“你别生气,是我不小心说漏了嘴,可不是她跟外界互通消息。”

    叶家星朝宫禁虽然不严,但后妃与外戚互通声息也是大忌,莎娃在仲裁、监察部门都干过,叶昭无聊时也同她谈谈监督革新除弊之法,开滦煤矿塌方事件叶昭与莎娃说起过,是以莎娃才知晓。

    叶昭微微颔首,想了想道:“唤她来吃些冰水。”

    莎娃答应,自去喊宫女去叫人,大概盏茶时间,细碎的脚步声传来,宫女挑起珠帘,穿雪白纱裙艳光四射的富察氏聘婷而入,福下身请安:“嫔妾给万岁爷请安。”声音异常娇柔。

    思想碰撞之时,三从四德的美妇穿着时尚而又温婉的宫廷裙装,在青年男子面前露出雪白丝袜小脚的窘迫,面对挂名丈夫的羞怯,那独特的风情委实令叶昭也为之心动。

    时隔多日又见到叶昭,富察氏又是期待又是害怕,来的途中便一直给自己鼓劲,定不能像上一次般胡言乱语。

    永和宫两位娘娘一位性情开朗一位娇怯寡言,看起来人都是极好,而且两人极为亲近,听闻时常同榻而眠,富察氏小心翼翼与之相处的同时也希望自己有朝一日能在宫中结识这般亲密无间的姐妹,至于端妃娘娘和婕妃娘娘,毕竟地位相差悬殊,也实在高攀不上。

    “起来吧。”叶昭伸手,示意宫女也为富察答应威一碗酸梅汤。

    叶昭又道:“你父亲的事啊,没什么要紧,谨言慎行,总有再启用之时。”

    富察氏手一抖,手里的碗险些落地,随即便跪了下来。

    看她吓得俏脸苍白模样,叶昭知道她定是担心自己以为她与家人暗通款曲,正想说话,茶几上电话突然急促的响起来。

    众人都怔了一下,莎娃疾走两步,拿起了听筒,听筒里女子急促的说话声叶昭都能听到,只是不知道在说什么,莎娃一脸惊惶的抬头,对叶昭道:“金凤姐姐又吐血了……”

    叶昭呆住,突然就觉得胸口透不过气来。(未完待续[(m)無彈窗閱讀]

第一百三十六章 四年

    回廊曲折,翠竹掩映,微风吹来,避暑山庄的六月凭空多了几分凉意。~~

    !-

    西墙上当中挂着一大幅《烟雨图》,书案前,叶昭正与李鸿章议事。[]

    快四年了,叶昭埋头政务,废寝忘食、事无巨细,人似乎也消瘦了许多,不过人人都知道,皇上心殇懿贵妃离世,寄心政务以冲淡心中郁结。

    这四年帝国和整个世界发生了许多事,比如李鸿章在两年前就任首相,比如帝国今年初开放党禁,比如拿破仑三世和莎娃爷爷的去世,但总体上,整个世界还是一种微妙平衡下的和平。

    刚刚开放党禁,各种政党便雨后chun笋般冒出来,很快帝国议会将会进行第一次大选,李鸿章、杜博奇、张有存甚至本在家颐养天年的周京山都被人请出来筹建党派。

    在这些政党中,以李鸿章、沈丙莹、邹凯之三驾马车组成的“民生党”实力最为强劲,代表着保守民主派力量,“民生”也取自大皇帝著作中最著名的《民生与民主》,是以民生党也自诩为正宗的保皇党。

    杜博奇的“民治公会”汇聚了大批的学者,普遍认为是温和且学术sè彩最浓郁的党派。

    张有存与部分退伍军官筹建的“忠义护国学社”,则尊崇皇权,信奉扩张主义。

    周京山与闽粤乡绅为主体筹建的“大公党”便是守旧集团的利益代表。

    此外还有许多小党派,数目众多,叶昭却也一个个认真翻阅了它们的党纲。

    说起来也有些荒诞,无论何种政党,都在向效忠皇帝的sè彩上靠拢,这也是必然的,现今议会选举,只有将自己宣传成大皇帝最亲近的党派,才会赢得选票不是?

    按照今年年初修正的帝国宪法和皇室大典,规定了帝国获得投票权的公民范围。需年满十八且接受过小学以上文化教育总资产超过五千元的公民,不分男nv。便自动获得投票权。实则便是英国,受过教育的nvxing也是刚刚获得选举权。

    修订的宪法中。txt电子书下载**多少类似后世所谓的二元君主立宪制。即君主可以直接任免内阁成员,不过与二元君主立宪制又有本质不同的便是帝国内阁组成的正常方式乃是靠选举,由帝国皇帝任命议会选举中的多数党领袖为政务院总理大臣,筹组内阁。

    西南西北等边疆敏感地带,设特别行政区由中央直接任命官员,其余省份长官,将会逐步实现通过选举产生,同时市县也将会实现行政平行管理,皆受省府辖制。便于中央集权。

    不过现今省一级长官仍由政务院或者说御书房任命,以免突然的党派纷争、选民选举造成全国hunluàn的局面。

    而帝国皇帝自然也享有罢黜百官、解散议会的权力,同时帝**队名义上的最高统帅和实际上的最高指挥官自然也只有大皇帝才能胜任。

    这四年来除了外务,叶昭几乎将整幅心思都放在了开放党禁之事上,金凤离世,对叶昭的打击是巨大的,同时也令他意识到,生命无常,很多事若一拖再拖,未必就真能寻到合适的时机,政局稳定、百姓富足,时间越长,人心思定,想变革就越发难了,而不管现今帝国形势如何一片大好,不从制度根本上动手,将来的国民终究会陷入一片黑暗。

    党派说开禁马上就出现了几十上百个,这也在意料之中,莫说这么多年的铺垫,便是晚清准备立宪时,那些党派还不是雨后chun笋般冒出来,说起来,今日之党派总比晚清立宪时筹组的那些党派更为正规进步,但也只是同晚清比而已,这千奇百怪的党派们只怕会将大选变成一场闹剧。

    但,总要走出第一步,叶昭觉得,民主的闹剧,比独裁的庄严更值得尊重。

    现今眼看大选在即,叶昭只觉得好像终于卸下了重担,四年来,突然第一次有了困意,想好好的睡一觉。

    “你最近忙,也不必时时来请安了。”叶昭捻着佛珠,面无表情,现今各党派领袖无不想尽办法希望获得大皇帝的召见,以便提振党团士气、获得国民支持。

    李鸿章深知,现今大皇帝不想表现出甚么倾向xing,今日能觐见实属不易,他毕竟现今是首相,有便利条件,刚刚汇报了法国人舰队进入

    o斯湾,并且与土耳其奥斯曼帝国谈判的情形。

    伊朗现今是帝国力量投shè的西陲,与英、法的较量延续了数年,不过随着一年前布哈拉汗国到德黑兰铁路的贯通,这种较量随即告一段落。加之在

    o斯湾巴士拉一带的长期经营,帝国的影响力渐渐抵至圣城巴格达及奥斯曼帝国南部地区。

    这几年来,俄国虽仇视中国,但其与土耳其奥斯曼之间不可调和的矛盾一直在加剧,因为俄国对东方帝国的牵制作用,在俄国和土耳其的冲突中原来土耳其的盟友英、法渐渐持中立立场,而俄国暂时不敢挑战耸立在东方的巨人,向外高加索以及东欧一带索取利益成为了其外jiāo政策的主旋律。

    加之德国、奥匈、比利时等国家的介入,土耳其奥斯曼帝国现今风雨飘摇,摇摇yu坠。

    东西方商路,因为新丝绸之路铁路线的延伸,也渐渐出现新的格局,许多东方商人通过铁路将货物从中原运至德黑兰,再由德黑兰走陆路贩卖到土耳其奥斯曼帝国,再经土耳其奥斯曼进入欧洲,却比海路慢不了多少,只是沿途关卡税收甚重,一些路途也不甚安全,是以海路贸易比重仍占了绝大部分份额。

    在印度,英国人训练印度雇佣军的计划因为种种原因进展缓慢,一来英国议会对此争议颇大,许多议员认为此举除了令纳税人背负上沉重的包袱毫无异议。二来中国人明确了外jiāo政策路线后,对东南范围外的国际事务表现温和,便是在德黑兰,中国也未表现的咄咄

    i人,默认了英法势力在伊朗的存在,同时多次明确宣称尊重英国人在印度和南洋的特殊利益,而中国使团对欧洲的密集访问和宣传,也令许多欧洲人对东方帝国消除了戒心。何况现今中国正在进行艰难的政体改革,在此情况下,威胁大大减低,便是英国保守党内部部分中坚力量,对于中国的态度也发生了改变。三来印度人民族意识渐起,也令英国政fu对训练武装数目巨大的印度新军失去了兴趣。

    总体上,现今世界各国在一种微妙的平衡中重新洗牌,而中国人进行君主宪政、议会大选的变革,几乎吸引了全世界的目光,一些欧洲政客则幸灾乐祸的希望这个庞大的帝国在党派纷争中变得hunluàn、崩溃乃至消亡。

    李鸿章走后,叶昭看了眼落地钟,随即拧开了桌案上的收音机,当然,或许用无线电接收器来形容它更为贴切。

    因为技术原因,京城无线广播公司到今年年初才真正开始面向全市广播,无线电台的提前出现,自然也少不了叶昭的功劳,真空二极管在研发电话机时发明,而三极管和电子管的诞生同样少不了叶昭给予帝国杰出的科学家们以灵感。

    不过现今电子管造价昂贵,是以无线电接收器便是中产阶层也承担不起,整个京城,大概仅仅售出了百余部电台,京城无线广播公司几乎每日都在赔钱,不过隶属皇室资产的这家企业却是亏损经营,想来没有叶昭的话,便是因为商业原因,无线电台广播也不可能出现。

    收音机里飘扬起一首伤感悲哀的歌曲,叶昭突然就觉得心中一紧,好似被针刺了一下,疼得厉害。

    四年了,金凤弥留之际的音容笑貌还在眼前,令叶昭的心一阵阵chou紧。

    金凤说,她这辈子不后悔,下辈子,还会陪在皇上身边。

    这是金凤最后的一句话,那含笑的双眼是那么清澈、柔情似水,叶昭的心,又剧烈疼痛起来。

    音乐突然停了,红娘不知道什么时候走进来,轻轻关了收音机。

    看着叶昭紧握的佛珠和脸上的汗水,红娘没说话,只是走过来,用手帕温柔擦拭叶昭的额头和面颊。

    叶昭慢慢靠在座椅上,闭上了眼睛。

    “你该出去散散心,去外地走走吧,现今你要忙的事也有了眉目,去散散心好不好?“红娘柔声问他。

    这四年,叶昭几乎过着苦行僧的生活,处理政务、调研利弊,陪在身边的只有红娘和蓉儿。

    “再说了,丝丝你都好久没见了吧?huā姬病了一场你知道吗?要珍惜眼前人,莫等……”红娘说到这儿猛地顿住,轻轻捧着叶昭的手,凝视叶昭,道:“你这个心疼病,金凤知道了,也定然会怨怪我们……”

    叶昭拍了拍红娘的手,没说话。

    红娘又柔声道:“你就出去尽情散散心,我帮你监国,有什么风吹草动定然急报于你。”

    红娘柔声细语中,叶昭心口绞痛渐渐平复,他摇摇头,又拿起了桌上的奏折。(未完待续)

同志们淡定

    同志们淡定

    书评区暴动了,汗死,最近更新慢,也就不好意思,借这个机会聊几句。(_-< 书海阁 >-)

    说呢,金凤的死一个多月前就和版主萧讨论过,因为和外篇有关系,考虑很久,我还是坚持了的想法。

    其实小说是真正进入尾声了,因为都开党禁立宪了,是最后的一大部分了,我很想再往后写,但如果一年一年这样写好像又没太多写的。

    正文大概会在书里十年内结束,不过太想写写国家成熟期后的故事,所以最后应该会开个外篇,直接从20世纪10年代写起,主角肯定还是叶皇,来看看这个国家的变化

    金凤也好,某些人也好,外篇里会有所交代,不是起死回生的,也不会变成玄幻……,反正萧说俗套,我觉得挺好,如果现在让大家郁闷了,是我的。

    其实看到好多声讨我,感觉还不,说实话,文里人物喜怒哀乐,也影响着我,我也不喜欢悲剧……

    最后,谢谢一直支持参军的们,虽然一直不敢见人,但评论区还是时常看看的,看到老新还在将月票丢给我,看到订阅的还在继续支持参军,还是很开心的。

    ……

    同志们淡定

    同志们淡定

第一百三十七章 白虎

    夜风习习,池塘里明月如硕大的圆盘,粼粼闪烁,远方镇子上灯火星星点点,虽然小镇尚未通电,但煤油灯在富裕人家已经极为普遍。

    胸口还是偶尔隐隐作痛,但叶昭知道,金凤的死令自己的心境真正发生了变化,以往忘情也好,什么也好,实则都是假的,整日温柔乡中作着至高无上的帝王,从来没有遭遇过真正的挑战和打击,而至亲之人的离世,才令叶昭明白,这是真正的现实世界,而不是以往自己似梦似幻的舞台,自己也不是什么真的至高神,这个世界不是自己的玩具,更不是南柯一梦。

    从出生,只要想要,叶昭就没有得不到的东西,包括这九五至尊之位,而前世的记忆更令叶昭如鱼得水,有着超出整个时代的高瞻远瞩,这个世界的政治家,好像也被他玩弄在股掌之间,本以为可以这般惬意的和整个大家庭生活下去,却不知,原来越是觉得可以将一切都掌握在手中,失去了珍贵的东西才会体会那种打击的致命。

    只是,一切都过去了。叶昭长长的吁了口气。

    虽然身在京城之外,但京城的消息还是每天都会收到,大选在即,各选区的议员候选人早已经开始动用各种手段竞争拉票,身处民间,却是可以见到千奇百怪的议员选举闹剧,不过总体上,开滦选区的议员竞选活动还是令叶昭感到欣慰。

    帝国将会迎来世界历史上规拒最为庞大的国会议员团,本次大选之后,议政院将会诞生超过两千名议员席位。

    中原地带人口稠密,议员选区同样密集,有些人口大县,甚至被戈,分为两个选区。边疆之地,选区相对较少,如西藏特别行政区,按照人口划,分,也不过十几个选区和议员席位。不过因为教育程度不同,在边境各地,有选举权资格的选民更是稀少,议员或许要由半官方形式推荐选出。

    开滦选区的议员竞选如火如茶,共有十名候选人,其中包括四名无党派独立候选人,而理论上,“育英学会”候选人白海川获胜的几率最大,“育英学会”是本地筹建的小政党,白海川则是开滦白云中学的校董,在本地素有威望。

    相信本次选举会有一些只在地方有影响力的党派议员进入国会,独立候选人获选的也不会少,但想来只是暂时情况,不多久,帝国境内便会出现大党派吞并小党派的浪潮,最后会出现几个影响力最大的政党轮番执政的情况。

    白海川几乎每个街道、郊区小镇都走遍宣传拉票,他在叶昭所居小镇演讲时承诺,一旦他当选议员,将会督促市府增强巡防警力,尽快改变近郊治安状况。因为开滦近郊,好似因为扒铁道偷煤党衍生出了几个抢劫团伙,昼伏夜出行踪诡秘,开滦警方一时也拿其没办法。

    虽然这个小镇实则只有寥寥四五名有选举资格的选民,但候选人们也不敢大意,而很多时候,要说服这几名选民,实则便是要整个村子的村民都对其拥有好感。

    同样,通过选举权之事,村民们也会越发知道受教育的重要性,再苦再累,也要送下一代进学堂了。

    想着这几名形形色色的议员候选人和此次大选对整个帝国带来的或利或弊的影响,便是波光粼粼的湖面上鱼漂一个劲儿的动叶昭都没注意。

    “皇上,好像鱼儿上钩了。”身侧,传来娇柔悦耳的声音。

    叶昭回头,一张如花俏脸映入眼帘,是富察氏,穿着一袭乳白色纱裙,前胸处一朵华丽的蕾丝大花遮盖着她丰满娇嫩的酥胸,典雅的裙摆下露出一双淡黄色的带白色花边的小袜子,白色的平跟凉鞋,别样性感中还带有一分恬淡。

    富察氏是今日中午到的,红娘在电文中要叶昭选新妃子来陪他,叶昭便点了富察氏的名。

    说起来,实在有些对不起这几位新妃,深居后宫四年,连自己的面都见不到,该是何等难熬?虽说便是年纪最大的好如娃今年也不过二十四岁,如富察氏,则是二十一岁,只是人生,又有几个四年?更莫说正是青春貌美的年纪了。

    “走,回去。

    ”叶昭站起了身,却也不管池塘中翻腾着将鱼竿拉下了水中的鱼。

    黑暗中,也不知道多少人影攒动,自也有人去收拾善后,拿回鱼竿。

    这座郊区小镇大概几百人口,本是农耕小村,因开滦崛起而渐渐兴旺,许多男丁进城当了工人,叶昭买下了村东大户的宅子,青墙深宅,两进两出,古槐抱厦,颇为幽静。

    叶昭准备走了后将其捐出去办成小学堂,算起来,可真不知道宗人府有多少各地房契在手中。

    盛夏时节,月朗星稀,坐在村口纳凉的人群刚刚散去,村落中灯火渐渐熄灭,不管怎么说,摸黑的旧观念不好改变,虽然现今煤油,蜡烛不再是什么奢侈品,但老传统,自然能省则省。

    村口站着孤零零的一个小男孩,一个劲儿看着叶昭等人的方向,是叶昭这几日新结识的“朋友。”每次叶昭垂钓回来,都会给他些糖果。

    “老熟人”了,宝珠等卫兵并没有阻拦小男孩接近叶昭,现今宝珠已经晋升侍卫处副总管,负责此次警卫大皇帝的重任。

    “姐姐真漂亮,好像仙女似的,是城里的小姐吗?我娘亲说是叔叔的老婆。”小男孩眼巴巴的看着富察氏,他自然从没见过富察氏这般如花似玉的美人儿。只是他在艳光逼人的富察氏面前微觉害羞,不敢多看。

    叶昭笑道:“城里的小姐就不能是我的老婆么?”拍拍男孩的小脑袋,说:“去吧。”

    小男孩点点头,转头跑开临走前还偷偷瞟了富察氏一眼。

    叶昭不由得就笑:“这小子,倒有些眼光,能看出丑俊来。”

    富察氏俏脸微红,不敢说话,但见皇上心情不错自然松了口气。

    听说皇上这几年勤于政务刚h回紫禁城又去了外地,却不想会要她相伴,富察氏却并没有怎么觉得开心,甚至有些怕好似皇上因为懿贵妃离世性情变得古怪,仅仅见过皇上两面,又不知道皇上禁忌,万一说错话惹皇上生气,可不知道下场多么悲惨。

    何况小翠说过的话还冷森森在耳,两次与皇上相遇,两次都以懿贵妃病情加重而结束避追只怕皇上便以为是她克死了懿贵妃,此次单独召她来相伴,只怕是要惩罚她,甚至杀之而后快。

    想到这里,富察氏禁不住打了个寒噤。

    “冷么?”叶昭奇怪的看着她,不过身上单衣单薄,却也没大氅可帮她遮寒。

    随即伸手有女卫递上毛毯,叶昭亲手披在了富察氏香肩上。

    富察氏娇躯一颤,皇上对她愈是温柔体贴她愈发觉得自己大祸临头,印象中皇上可不是柔情的人。

    看看周遭,跟着四五名长随打扮的蓝翎卫,可是在暗中,也不知道多少侍卫守卫着皇上,落在皇上身后半步距离的那名清秀女卫士长,好像唤作宝珠,富察氏也极为怕她。

    就在一个时辰前,富察氏亲眼见到了一场血淋淋的屠杀,一伙剪径毛贼可能早就盯上了皇上,其中多是本镇人士,其中一名文人还与皇上闲聊过,是以这些人才能被暗哨让过来,只是不知道怎么的,还在十几步外,突然就惨叫连连,虽然她极快的就被女卫挡在身前,但宝珠手中那血淋淋短剑飞舞、一只握着匕首的血手冲天而起的场面还是险些将她吓晕。

    很快池塘边就恢复了平静,甚至血迹都消失无踪,但富察氏可以想象得到,那六七名男子只怕在一柄柄削铁如泥的雪亮短剑飞舞中,被切成了肉酱。

    而皇上,好似什么都没发生一样,还是静静的坐在那里钓鱼,皇上的心,真的如磐石一般坚硬吧?

    伴君如伴虎,富察氏全身冷的厉害,好似四遭便是冰窟。

    叶昭见富察氏脸色越发苍白,突然省起,说:“你刚刚不是看到什么了吧?是我不好,该当马上离开的。”

    富察氏不知道怎么,觉得皇上每句话都阴森森的,愈是温柔,愈是令人害怕,那雪白的牙齿好像要吃了她一般,或许她自己,也真以为自己是害死懿贵妃的白虎星吧?

    叶昭自不知道红娘一句“珍惜眼前人”反而使得他成了“魔鬼。”刻意对身边人好一些,或许对于他的身份来说,却显得可怖。

    刚刚的血案,想来那伙人是剪径强盗团伙之一,罪大恶极,行刺大皇帝,全部当场诛杀全无二话,只是叶昭却想不到宝珠的武技也这般好了,

    数年过去,内廷侍卫不管从器械还是精神面貌气质都比十年前有了较大的变化,训练更为系统,皇家卫士的荣誉感更加浓烈,为了卫护大皇帝手段也更加狠辣。

    刚刚十几名近身卫士用雪亮寒刃交织的剑网赏心悦目,快如闪电,动作之迅速麻利几乎如同艺术电影,一步贴近,接着便是一剑砍下,匪徒甚至惨叫的声音都发不出,便捂着喉咙栽倒,短短几秒钟,地上就多了七具不速之客的冷冰冰尸体。

    实则若不是其中一名剪径贼竟然是本选区议员候选人,其余人也多是本村村民,这些人也不可能靠近自己数步之内,早就被暗哨拦了下来。

    想想还真是什么人都要竞选议员,叶昭不禁摇头,只是议员中难道会没有伪君子吗?一切还都在于权力的监督和平衡,便是伪君子,也要他伪装一辈子。[(m)無彈窗閱讀]

第一百三十八章 金矿

    回到宅子不久,乡治安所的马探长便协同夫人来拜访,这么晚还没睡,那自然是一直在等叶昭了。请使用本站的拼音域名访问我们.

    此时的叶昭,刚刚洗漱过换了身宽松的便服,正在翻阅傍晚时分卫兵从内务府天津局开滦情报站抄回来的电文以及京城发来的密电。[]

    德瓦士兰终于发现了金矿!

    叶昭长长的吐出口气,虽然被勘探出的是小金矿,但自然会令淘金者闻风而至,而很快的,这片未被开发的庞大金矿区就会呈现在整个世界面前。

    这些年,东西文化冲突减缓,在葡萄牙人的帮助下,帝国与布尔人建立了不错的关系,现今德瓦士兰自治领正准备宣布成立共和国,虽然遭到英国反对但却获得了中国和德国的支持,只是无巧不巧的这时节在德瓦士兰发现金矿,这片土地立时充满了变数。

    帝国在非洲并未大肆扩张,仅仅在马普托港口周边同土著以及布尔人建立了贸易关系,这也使得帝国在欧洲国家的印象中渐渐温和起来,但当这片金矿被发掘,欧洲人愕然发现帝国扼守住这片金矿区的咽喉,甚至部分金矿区的土地已经被中国移民购买,事情,可就会变得微妙起来。

    这几年间,帝国与德国的关系稳定发展,与法国则恶化到了极点,这也因为拿破仑四世也就是当年的欧仁皇太子对中国极为敌视,他未登基时便在法**中宣传来自东方的威胁,登上帝位后更是越走越远,是欧洲大陆唯一一个对所有中国商品征收高达百分之百到百分之三百高额关税的国家,当然。首发东南集团国家普遍驱逐法国人的行为成为其国会干涉与东方之间贸易更确切的说是与中国贸易的借口,这便是公说公有理婆说婆有理了,嘴皮官司打了两三年,一直也没有结果。

    因为法国人极力排华。其在欧洲大陆的影响力决定了中国在欧洲一些国家同样遭到敌视,但中国商船早就进入了地中海,物美价廉的中国商品在大多数港口都受到欢迎,这却不是政治家们所能影响的了。

    但是当今世界,争夺的往往便是黄金资源,世界最庞大金矿的出现。很可能打破全球政治力量这种微妙的平衡。

    叶昭脑海里快速盘算着马普托舰队的战力,这四年来,帝国海军得到长足发展,已经组建了三大舰队,中国海舰队、南洋舰队和非洲海峡舰队(马普托舰队),装甲舰总吨位超过了四十万吨,几乎是四年前的两倍。只是如果现今爆发战争,必然要面对英国的巨大威胁。何况发现金矿之后,德瓦士兰的布尔人,也定然希望独占这片黄金之地,本来想“帮助”布尔人继续向北部迁徙的计划就此告吹,不过也不会有人想到中国人早就获悉德瓦士兰一带盛产黄金,是以也不会想到这是场yin谋,只是被中国移民和商行购买的德瓦士兰南部土地。怕是会引起巨大的争议。

    骁勇善战的布尔人,更是本土作战,若非必要。不管多么丰厚的资源,叶昭也不希望与其开战。

    便在叶昭mo着佛珠思索的时候,马探长和夫人很突兀的前来拜访。令宝珠将书房文件锁好,叶昭收起佛珠迈步出屋,这些年渐渐习惯了摆nong它,可以令心情沉静,但在外人面前总要掩饰。

    客堂宽敞,螭案上设着尺来高青绿古铜鼎。墙上悬仙翁拜寿图,地下两溜八张楠木jiāo椅,四个茶几镶嵌其间,现今乡下士绅厅堂都这般陈设,不过天huā板上的风扇慢悠悠的转。吹出阵阵微风,可就不是乡下人家常能见到的了。

    马探长三十多岁。麻子脸三角眼,面相便不善,其夫人倒也娇俏,一袭蓝绸子旗袍,lu出雪白大tui和黑sè高跟鞋,杏眼水汪汪的媚意,正好奇的看电风扇呢,听到脚步声,忙站了起来。

    马探长走上两步,本想与叶昭握手,却见叶昭微微点头示意后便上了主位,马探长蹙蹙眉,旋即又lu出一副笑容,说道:“打扰静斋兄休息了。”马夫人一直笑yinyin打量着叶昭,脸上笑意甚媚。

    叶昭在这里字号静斋主人,便是在“公民证”上,也有静斋二字,是以马探长定然以为静斋是叶昭的字。

    现今帝国早已经发放“公民证”,主要便是行商以及时常旅行在外的人所用,可以贴照片,也可以不贴,现今照相价格昂贵,是以需要办证之人自理费用,若不然成年国民全部办理公民证,那也是一笔天文数字的开支。

    虽然公民证可以不贴照片,但出mén去外地,便要有本地治安机构发放的路条等等证明文书,是以为了图方便,有些条件又需要时常在外行旅之人,通常都会办贴有照片的证件。

    而且现今公民证,几乎就是户口本,小册子一本,里面条陈清楚,籍贯人口甚至履历都有涉及。

    从叶昭的履历里,便会认为他是一名殷实商人,自京郊而来。而外地人来本地买房居住,作为本地治安官,马探长自然早查看过叶昭的证件。

    “静斋兄如若希望在本地安居,小弟可为静斋兄鞍前马后效劳,迁徙过户倒也不难。”马探长满脸笑容,就好像与叶昭相识多年的老朋友。

    叶昭笑道:“谢谢马探长盛意,只是我并没有在此定居的念头。”

    马夫人俏脸含chun,娇声道:“是哩,小庙容不下大菩萨,文先生是见过大世面的人,怎么会来我们这土疙瘩地儿。”如葱手指指了指吊在堂梁上的风扇,问叶昭道:“文先生,这便是电风扇吧?”

    叶昭微微点头。

    马夫人又道:“听闻夫人闭月羞huā,又是见过世面的大家闺秀,我ting想和她jiāo个朋友呢,就是怕我们粗鄙,入不得夫人法眼。”

    叶昭微微一笑,没说话。

    马探长瞪了马夫人一眼,自是嫌她话多,旋即转头对叶昭道:“静斋兄,我有桩生意,不知道静斋兄有没有兴趣听上一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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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要去京师办点事,估计很晚才能回来,字数少也先更了吧。。。

第一百三十九章 皇帝和嫔妃

    第一百三十九章皇帝和嫔妃

    听闻马探长此言,叶昭问道:“什么生意?”帝国法律,是严禁公务人员行商的,当然,最底层的公差有人借职权之便捞些油水不可避免,不过官位越重,盯着的眼睛越多,反而要循规蹈矩,至于不入流的公务员们,如此也就没什么强横的庇护伞,被人举报说查办便就查办,只是这只是理想状态,现今的帝国,贪官污吏想来不在少数,但太出格的定然会被枪打出头鸟,狡猾的闷声发财也就是了。

    不过帝国已经实行财产申报制度,包括各级行政人员、法务系统的法官以及国会议员,虽然仍属于保密状态公众不得查询,却都在审计部门的档案中登记的清清楚楚。

    说起来,实行财产申报并未遇到阻力,前朝收入皆属合法,前事不究,众官员便没有那么多见不得光的收入,何况对于皇权社会来说,本也没什么**权的概念,更莫说百官的**权在大皇帝面前,根本不值一提,是以财产申报法案在国会高票通过,不知道这是不是一种讽刺。

    当然,现今藏匿资财极为方便,在院子里挖个坑便可以埋一坛子银元,公差们在商铺消费,更没那么些账目可查,是以这项法案象征意义更多一些,但叶昭却清楚其对后世意味着什么。

    不过若说公差与人合伙做生意,可就会有账目往来,难不成直接收黑钱?叶昭不由得对马探长的提议上了心,所谓上有政策下有对策,下面的魑魑魅魅们总会想出些逃避规则之法,这却是未经历过皇权社会转型的叶昭所不曾闻的了。

    马探长转了转眼珠,道:“静斋兄是见惯大场面的人,来开滦想来也在于一个‘煤’字,兄弟也不瞒您,我有门路为静斋兄寻条财路,您知道荷花坑吧?”

    叶昭微微颔首,荷花坑在开滦市区东南,是挺大一个池塘,位于陡河之畔。

    马探长道:“荷花坑南,有一处小煤矿可供开采,我可以助静斋兄一臂之力,拿到开采凭证。”

    叶昭道:“市府不对外招标么?”

    马探长就笑起来:“静斋兄却有所不知了,这中间关节,不好跟您细说,您只要知道,焦市长……呵呵,老兄是聪明人,您明白的。”

    叶昭微微点头,说:“原来如此。”

    焦市长,实则便是富察氏的长兄,在四年前开滦煤矿塌方事件中因为处置得当并未被问责,现今满人学大皇帝,改汉姓成风,富察答应一族自富察氏父亲一辈取汉姓为焦,唯有富察氏入宫,另当别论。

    富察氏的父亲也已经重返政坛,现今已经是国土资源部部务大臣,普遍来说,因为其在开滦煤矿塌方事件中主动辞官谢罪,反而为其赢得了不错的口碑,加之此案彻查,非是**,更和富察氏父兄扯不上半点关系,隐居一年之后,富察氏的父亲被再度启用也就在情理之中。

    马探长和马夫人告辞之后,叶昭沐浴更衣,踩着厚厚绒毯回寝室之时,想了想,便转了方向,穿过明间堂厅,进了西次间,隔着镂空玲珑雕花格子架的抱厦中,富察氏的贴身丫鬟小翠正斜倚在木塌上打盹,突然听到脚步响,见到叶昭走入吓了一跳,忙不迭跻拉绣花鞋慌慌张张滚落在地,声音打着颤:“奴才给万岁爷请安,万岁万岁万万岁!”声音不小,想来恐惧之中也在为卧房中的主子报信。

    叶昭微微颔首,径自穿过牡丹薄纱隔扇进了卧房,宽大的红漆贵妃床,罩着大红销金撒花帐子,旁侧梳妆台前,富察氏背对叶昭而坐,贴身的雪白轻纱睡衣睡裤,给人一种性感迷人的媚力,蕾丝花边的裤脚轻轻勒住柔美足踝,雪白蕾丝掩盖着雪白小脚和湖蓝色缎子高跟拖鞋,微微翘起的脚弓的弧度和脚趾的纤秀令人难以想象,脚指甲修剪的很整齐,涂上了粉色的指甲油,柔嫩平滑,纤细小巧,令人禁不住热血一阵翻腾。

    富察氏怔怔出神看着梳妆台的玻璃镜,好似没注意小翠请安的动静,玻璃镜中映入叶昭威仪面庞,富察氏好似也全没在意,直到叶昭的手搭上她的香肩,问道:“想什么呢?”富察氏才猛地惊觉,突然见到玻璃镜中的叶昭,她香躯剧烈一颤,好似被蝎子蛰了般腾地起身,又慌乱的福下来,惶声道:“嫔妾无礼。”

    叶昭怔了怔,隔着轻纱,面前丽人香肩柔滑无比,手轻轻碰触,便如酥了一般,只是却没想到富察氏反应这般大,眼前情形,令叶昭突然想起了与金凤刚刚相识之时,那时的金风,也是这样怕自己。

    叶昭胸口突然有些闷,慢慢的坐到了茶几旁软墩上,小翠静悄悄上了茶,见眼前情形,又蹑手蹑脚退了出去。

    “皇上,嫔妾死罪,可,可我哥哥是无辜的……”富察氏突然连连磕头,卸了满头珠翠的她青丝飘散,洒落猩红地毯上,别样凄美。

    叶昭怔了怔,眉头渐渐蹙起,说道:“你听到我说话了?”

    丽人伏地不起,红色地毯,富察氏散乱的美髻宛如血海中凋零的花朵,凄凄惨惨中又有难言的柔媚,雪白轻纱中,圆鼓鼓美臀若隐若现,翘起绝妙的弧线,直令人想流鼻血。

    只是叶昭此刻突然对她升起了厌恶之情,又问了一句:“你听到我说话了?”

    “当”一声,茶盘落地,小翠脸色苍白的出现在隔扇旁,她猛地跪倒,磕头如捣蒜,哭着道:“万岁爷,是奴才,是奴才罪该万死,偷听万岁爷说话,回来告诉了我家小姐,是奴才多嘴,不关我家、不关我家小姐的事,万岁爷,您明鉴万里,拔了奴才的舌头,奴才,奴才恨死它了!”说着话,她左右开弓,使劲掌自己的嘴,很快脸蛋就多了几道鲜红的手印。。

    叶昭笑了笑,说道:“你倒是护主心切啊!”此时富察氏却也正说:“不关小翠的事,全是嫔妾的错!”

    话音出口,再听叶昭此话,小翠和富察氏如坠冰窟,主仆俩可都坐实了罪名。

    小翠突然跪着爬行几步,哭着磕头道:“万岁爷,小翠说的句句属实,万岁爷不信,可传唤当班侍卫老爷,奴婢本想去送茶,并不是故意偷听,可被侍卫老爷挡了回来,奴婢耳朵尖,正好听到差官说起大少爷的事,万岁爷,贱婢死不足惜,可,可我家小姐是清白的呀!”

    叶昭静静看着她,小翠低下头,再不敢说话,房内,空气好似凝固了一般,只有两个女人的轻轻啜泣声。

    “好了,都起来吧。”叶昭突然有些后悔,自己好像疑心病越来越重,或许,因为如富察答应、秦答应等新贵都是官宦人家出身,而如果出现后宫和外戚勾结的情况,实在祸患不小,这也使得自己对她们干政的苗头极为敏感。

    实则只要现今变革之路走得通,外戚的问题也就实在不是什么问题了。

    阅人无数,叶昭自看得出小翠说的是真话,何况只要自己召来侍卫一问便知,她也不敢撒这弥天大谎,小小丫头,也不会有这般大智慧。

    “小翠,你出去吧。”叶昭挥了挥手,小翠自不敢作声,磕了个头,躬身倒退而出。

    “你也起来。”叶昭突然知道富察氏为什么这般怕自己了,红娘、蓉儿诸女在自己身边生活多年,是何等了解自己,甚至如丝丝是拿自己当过色狼又打又骂的,而在富察氏眼里,自己的喜怒哀乐几乎可以决定她家族的兴衰,自己在她眼里,或许更像个符号吧,一个高高在上的图腾,想来就算金凤,也没这般怕过自己。

    唉,金凤,金凤……

    叶昭轻轻叹口气,亲人已逝,自己好像真的情绪不大正常,四年时间,也没平复么?我行我素自以为掌控一切,任金凤满世界颠簸,实则是自己害死了金凤,若再因为疑心病害死富察氏这等被礼教束缚的苦命女子,自己可就罪孽深重了。

    富察氏这时轻轻起身,梨花带雨的俏脸,惹人万般疼爱,优雅性感的雪白轻纱睡衣睡裤,那种端庄美妇的媚态令人怦然心动,血脉贲张。

    叶昭轻轻伸出手,握住了富察氏绵软柔荑,富察氏身子颤了一下,不敢反抗,顺着叶昭的手势轻轻走上两步,被那只有力的手带着坐在了叶昭腿上。

    花香袭人,腿上雪腻腻的美妇柔弱无骨,眼前娇艳脸蛋美眸含泪,即羞且怕,就好似,当年的金凤。叶昭心神渐渐有些恍惚,脸慢慢凑了过去……

    突然被皇上噙住红唇,富察氏脑子嗡的一声,立时一片空白,几乎是机械般的张开小嘴,任皇上尽情品尝香津。

    吸吮着富察氏的香舌,叶昭渐渐清醒,怀中绵软柔顺的美妇并不是金凤,但他只觉得心内郁结着一团火焰,要燃烧一切的火焰,心里闷的厉害,他想发泄,却不知道该如何发泄。

    猛然间,叶昭抄起娇媚妇人嫩滑的腿弯,软腻腻娇躯好似没有骨头一般,令人想侵犯她每一寸肌肤。丽人俏脸扑到了叶昭耳边,娇喘吁吁,温湿香气扑在叶昭脸上,就好像柔顺的绵羊,任人摆布。

    啪嗒,一只湖蓝色缎子高跟拖鞋落地,那小小的雪白脚儿好似想挣扎,想努力勾住保护她不被外人侵犯的姐妹,却终于没能成功,努力去勾住绣花鞋的柔美脚趾,翘起的弧度是那么的迷人,又很快的垂落在主人都不敢反抗的强盗的臂弯,随着强盗的步伐,晶莹小脚一颠一颠的,碰触着宽大的澄黄袖子,随即无奈的荡开了红罗帐,红销金撒花从雪白精致脚背扫过,就好像红绳也舍不得她的精致,想拴住柔美足踝,微微有些痒,雪白脚儿还来不及反抗,在贵妃床吱一声轻响中,她便踩在了红彤彤鲜艳夺目的大被上,晶莹雪白玉足和华丽丽红色锦被互相映衬,给人一种触目惊心的感官刺激。

    裹着白纱的**在暴戾强盗的牵引下,无奈的裹上了强盗有力的腰肢,娇媚的主人,软绵绵身子柔顺无比听从强盗的摆布,美眸中,隐隐有一丝惧意。

    “啊……”娇艳欲滴的红唇突然被贝齿咬住,富察氏雪白俏脸痛苦的皱成一团。

    感受着紧裹的舒爽,看着身下娇俏绵软的美妇,叶昭心中的燥热和透不过气的感觉渐渐消散,终于,还是把她占有了,仅仅是第三次见面,甚至根本没有什么感情可言,但当和她紧密结合在一起,一种莫名的亲近还是油然而生,这是完全不设防的最亲密关系,不是吗?

    叶昭轻轻俯下身,亲吻着富察氏嫩滑的脸蛋,轻声问:“疼不疼?”

    那炽热就好像烧红的铁条般要将她撕裂成两半,富察氏痛的几乎昏厥过去,她根本没听到身上的男人在说什么,只是吸着气,努力让自己不哭出声,也努力准备迎接接踵而至的刺痛,不管如何疼痛,都不能表现出异样而惹恼了身上的男人,因为他,不仅仅是自己的丈夫,更是掌握着自己一家性命的九五至尊。

    只是想象中的痛楚并没有发生,渐渐的,那种刺骨的疼痛好像在消失,代之而起的,是一种从来没体验过的感觉,而当身上的男人温柔轻动时,那种微微刺痛中的异样感觉就更加强烈起来。

    红罗帐,轻轻的颤动,贵妃床咯吱咯吱的响,就好似雨打荷叶,隐隐约约的,可以见到一双曼妙无比的白纱**弯曲着,随着节奏轻轻的荡,春意无边……

    ……

    第二天富察氏睁开清澈美眸之时,第一眼看到的便是正斜躺着翻看文牍的叶昭,富察氏“啊”一声惊呼,想坐起身,随即便觉得下身火辣辣的痛,吸了口冷气,一时却爬不起来,这才发现身上换了一套崭新的湖蓝色绸缎睡衣睡裤,昨晚被撕得一片片的白纱早不知去向。

    “你躺着,别动。”叶昭用手按了按富察氏如瀑布般的青丝,富察氏便不敢再动,乖乖躺好。

    叶昭见她好似宠物般的动作,不禁好笑,便是花姬,也没这般听话,何况花姬是舞姬出身情有可原,富察氏却是大家闺秀,心境便不同不是?

    随即叶昭又想起昨晚,微觉歉疚。昨夜他最后还是暴戾的厉害,富察氏绵软的娇躯也真个**,把人恨不得将身子化在她身上,那娇柔无比的媚叫更是令人充满征服的满足感,每一次冲刺,都能换来一声娇柔如仙音的媚叫,说不出的令人兴奋。

    那团火,那丝烦闷,好似也消散了许多。

    富察氏不敢看叶昭脸色,更看不到叶昭笑容,她突然想起了昨晚那欲仙欲死的滋味,大皇帝在她身上驰骋之时,她真的好似登入了仙境,变成了仙子,在云端中跳舞。

    突然,富察氏俏脸一白,她隐隐约约记起,好似她极为无礼,不但大声叫喊,更可怕的是好像她还用手紧紧抓大皇帝后背来着。

    耳边,响起大皇帝的声音,令富察氏身子莫名一颤。

    “我着人查过了,你兄长与马探长并无来往,小煤矿之事,只怕是马探长诳我的。你就不用担心了。”

    富察氏呆了呆,偷眼看去,才发现红罗帐外,虽然窗帘厚实,但隐隐还是有日头照进来,可不知道是几时了。

    富察氏小声道:“昨夜嫔妾死罪,皇上圣明,嫔妾本不该多事多话,嫔妾没有规矩,请皇上责罚。”她实在不敢猜测皇上所思所想,也猜不出来,皇上到底有没有因为懿贵妃的事怪罪过自己?昨晚是不是皇上只是图新鲜一时兴起?对于富察家,皇上到底信任不信任?这些,她心里都没有谱。

    不过此刻躺在皇上身边,昨晚皇上真的变成了她的丈夫,她又真的成为了皇上的女人,突然就感觉安心的很,就算日后如何都好,便是被贬入冷宫,终究大皇帝要过自己不是。

    叶昭翻看着手上的文牍,说道:“你再睡一会儿,我看完这些奏折咱就去吃饭。”

    富察氏虽然没了困意,但还是温顺的闭上双目,感觉着身边靠躺的男人,如果不睁开眼睛,不去想他大皇帝的身份,而仅仅是自己的丈夫,自己是这个出色男人的美妾,那感觉,还挺温馨的。

    叶昭手上,有来自京城的密电,布尔人的德瓦士兰自治领已经开始同帝国领事馆接触,对华人占领的德瓦士兰南部土地提出异议,果然是没有永远的朋友,只有永恒的利益,或许,自己想在外面散心只是奢望而已。

    除了这份密电,叶昭最关注的便是来自广东的消息,现今闽、粤以及江苏各选区议员选举已经拉开帷幕,江苏做过试点,毕竟有了人文基础,闽粤之地,却不知道此次选举会不会顺顺利利。

    第一炮,可莫变成哑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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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还是没去北京,就把事情交代了一下。

    谢谢大家这个月的月票了,这个月更新实在不像话,就这本书而言,再创新低,可还是很多朋友坚持把月票投给我,看了看,好像还拿到分类月票奖了,有点晕,真的谢谢大家。

    七月份,不敢说振作,但过渡期过去,最后一大部分了,写作应该能流畅许多,只是深度改革加上世界层面的较量,写得也不会太快,比上个月应该能更新多,汗,说着脸红,这就是某种劣性思维,专门找最差的比。

    明天一号,还是要求声月票,毕竟写得流畅的话,可能是最后一个整月了,成绩不想太难看。当然,我上本书也是一直说结束一直说结束,结果写起来才发现要交代的东西还很多,磨磨唧唧了好久,这本书不知道会不会出现这种情况,写着看吧。

    谢谢还在投推荐票的朋友,谢谢还在投月票给参军的朋友,谢谢还在坚持订阅的每一位朋友,谢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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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四十章 银元时代

    第一百四十章银元时代

    开滦是一座新兴工业城市,不过短短十年间,人口已经超过十万,街道宽敞,气势磅礴的飞檐楼和一座座造价低廉的砖楼拔地而起,随着人口的增多,临近京津的这座城市到了夜晚,自也有其灯红酒》网

    凤凰山公园位于开滦市郊,不过开滦唯一的电车公jiāo线,也就是贯通市区连接开滦煤矿区到开滦钢厂的铁轨线便从此而过,jiāo通极为方便。

    毗邻京师,开滦文人同京城文人嗜好差不多,下饭馆,看京戏评剧、文明戏和话剧,泡茶座,逛早市买书籍、碑帖、文物。

    开滦的茶座,则以凤凰山公园内的冰心茶座最为著名,凤凰山脚下,碧水湖畔,茶座环境极为优雅。

    凤凰山公园入mén卷一角钱,普通工薪阶层节假日携全家游玩也负担的起,不过高档茶座便不是一般人能消费的了,如冰心茶楼,最便宜的茶水也要一元,点心每碟一元,以开滦工资水平,在劳力中,便是收入较高的开滦钢厂的非技术工人月薪不过平均在200元左右,而通常这类工人家庭妻子是不会出来做事的,最多缝缝补补赚些小钱,200元要负担全家的生活,自不可能喝茶休闲便用去十几元。

    公园内也有一角一碗的大碗茶,往往茶铺附近,便是公园中最热闹之处,少了几分幽静,多了几分喜快。

    叶昭自然是坐在了冰心茶楼内,本来中午用过饭想带富察氏出去散散心,却被马探长请来了公园,早听说过凤凰山公园,一直没有机会来看看,叶昭倒也欣然赴约。

    冰心茶楼古香古sè,没有金碧辉煌的奢靡,装饰字画处处尽显文雅之气,而最特别的是冰心茶楼竟然安装了电话。

    电话虽然十几年前便在帝国出现,但现今便是省城也并没有全部联入长途电话网,不过从京师到天津、太原、上海、金陵、广州等等繁华都市已然开通。

    今年是1880年,不过因为多项关键xìng物理化学和自然科学理论提前诞生,加之许多mén槛比较低的技术经叶昭捅破窗户纸出现,各种系统学科实验室的建立,这些年下来,世界科学技术最发达的帝国,在某些领域,已经达到了二十世纪初的水平,甚至叶昭已经听说广州几位颇具冒险jing神的机械师开始鼓捣试验在发动机的动力下,人能不能乘坐机器上天。

    话虽如此,但许多技术产品要普及殊非易事,便说这电话机吧,整个开滦市大概也就是几十部,因为安装一部电话机,要缴纳3000元的安装费,每月更有100元的管理费用,这可是一笔《

    现今帝国工薪阶层,教育系统收入最高,公务人员其次,公司文员、技术工人再次,靠力气吃饭的工人自然薪水最低。

    当然,这是总体趋势,地域、岗位、个人能力不同,具体收入自然不能一概而论。

    而以收入最高的教师为例,开滦地区,初级教员月薪300元左右,如果想安装电话机,便要一年不吃不喝,而每月的管理费更是其薪酬的三分之一,想也不可能有人去安装电话。

    便是开滦市市长,虽不及繁华大城市之市府首脑收入高,但月薪也超过千元,尽管如此,安装一部电话也要其两三个月的薪水。器:无广告、全文字、更

    电话机,几乎便是帝国境内家庭身份的象征,是以冰心茶楼安装电话机多么引人瞩目可想而知。

    茶楼二层,微风习习,窗外便是碧绿镜子般的凤凰湖。

    叶昭、富察氏以及马探长两口子坐在靠窗的一桌,茶室内的茶客多是文化人以及喜好附庸风雅的商人,有几位摩登靓丽的jiāo际huā本来也是常客,更是这男人世界的宠物,但今日,却全被富察氏盖住了风头。

    直隶各选区从昨日开始投票,今日茶室内,茶客们议论的都是大选之事。

    马探长品着茶问叶昭:“静斋兄考虑的如何了?”虽然刚刚见到富察氏时马探长被其丽sè所慑微微失态,此时却绝不向如huā似yù的尤物多望一眼,可知马探长倒也非等闲之辈。

    马夫人却是陪着笑脸套富察氏的话,问道:“嫂夫人家里可装了电话机么?听说能和万里之外的人对话,可真是神奇。”她看起来年纪比富察氏要大一些,但自要从叶昭身上论辈分,而叶昭已不是昔日俊秀少年模样,虽看不出年龄深浅,但威严平和,想也比富察氏大许多,也比马探长年纪大。不过马夫人无论如何也想不到叶昭和富察氏,几乎可以用老夫少妻来形容了。

    富察氏不擅与外人jiāo往,听马夫人问话,只是微颔粉腮,马夫人的眼睛就更亮了。

    另一侧,叶昭笑道:“据我所知,这处煤矿并未得官府许可,因为距离陡河太近,至少几年内官府也不会令人开发,马探长准备要我开黑矿么?”与这类小人物打jiāo道很轻松,对于叶昭来说,这已经是一种奢侈了。

    马探长怔了怔,却不想三天功夫,这位文先生就甚么都打探的清清楚楚的,看来自己完全低估了人家,这能量可不是一般的大,说不定就识得焦市长,马探长额头立时出了一圈冷汗。《

    “卖报卖报!开滦日报!帝国日报!粤报申报!看滦州大亨马云龙贿选被抓!”一名报童挥舞着报纸登上二楼吆喝。

    二楼茶客立时热闹起来,纷纷叫过报童来买报纸。

    滦州县虽隶属开滦市,但开埠及早,本是滦河下游一带中心城镇,滦州乡绅马云龙马家号称“京东四大家”之一,在本地名声赫赫,被官家抓了?这可是轰动xìng新闻,又如何不令这些茶客炸锅?

    马龙云被抓叶昭今早就知道了,昨天下午动的手,这《开滦日报》倒是反应奇快,只怕是连夜改了“蓝纸模板”,今日就上了报纸。

    马云龙以每张选票10个银元的价格贿赂选民,而不管怎么说,银光闪闪的银币好似也比纸币吸引人,10个银币也就比100元钱更有yòuhuò力,在滦州选区,有选举权的选民超不过3000人,如果能收买四分之一的选民,加之正常的拉票,其必然当选,也就是几千银币便可以竞选上议员。

    为了防止各地发生贿选情况,御书房下了圣喻,除了官方机构成立的有民间人士参与的各选区监督委员会,更要各地监察部mén深度介入,一旦发生贿选情况而不查办,该地监察系统长官以渎职论罪。甚至各级内务安全机构也获得密令chou调部分情报人员监督选举,这也是叶昭不得已为之,此次选举想也知道,出现贿选的情况定然极多,若不严加惩处,将会形成恶xìng循环,简直会沦落为前朝卖官的模式。

    “京东四大家的马家都倒了?”马探长看着报纸头版,惊讶的张大了嘴巴,他由滦州迁徙而来,一直自己给自己脸上贴金,说是滦州马家子弟,实则和人家扯不上半点关系。

    不远处座位上,一名穿中山装的中学教员赞叹道:“圣天子这是动真格的了,开民人议政先河,千古之楷模。”与他同桌的看起来都是文化人,纷纷附和。

    马夫人则问富察氏:“嫂夫人有选举之权么?”

    富察氏入宫前是有选举权的,但成为皇室成员后,自然“失去”了这个权利,皇室成员并不属于公民范畴,但她并不大明白,轻轻点了点头。

    马夫人更为yàn羡,她没有读过新式小学堂,也没受过与小学堂同等学历的si塾教育,自也没有选举权,便是其丈夫马探长,也是加入警队后不得不接受培训,后为了考试升探长又读夜校,这才莫名其妙有了选举权。而这位沉鱼落雁的美fù,好像获得选举权是再平常不过的事,委实令马夫人汗颜。

    马探长装模作样翻看了一会儿报纸,眼珠转了转,对叶昭道:“静斋兄,煤矿之事,我再帮您问问?”他已经感觉到面前京城商人能量颇大,不是他能捞到油水的主儿,只是仍有些不死心。

    叶昭笑道:“算了,我过两日就回去了。”又转头对富察氏道:“明日你哥哥,后天回京城。”

    富察氏又惊又喜,温顺点头,这两日大皇帝对她尚好,令她欣慰不已,只是跟在大皇帝身边,压力甚大,便是来这茶楼品茶,也全无休闲的惬意。

    马探长道:“那后天我为静斋兄饯行?”自也是随口问问,渐渐能感觉到,人家是大富大贵之人,而不是什么煤贩子,他想高攀却高攀不上,见叶昭摆手,便陪笑道:“那就提前祝静斋兄一路顺风。”

    “呦,马探长,这是您朋友?”雅间出来位féi头大耳的白胖子,衣着鲜亮,绸袍皮履,分头油亮,小眼睛眯缝着,神态多少有些倨傲。

    马探长慌忙就站了起来,点头哈腰道:“三爷,您老也来遛弯?”来人姓刘,开滦一家铁厂的主人,算是实业家,只是传闻其当年发迹是靠贩卖南洋黑奴,也不知道是真是假。

    刘三爷并不怎么理会马探长,小眼睛在富察氏柔媚娇躯上扫了一圈,对叶昭拱拱手:“这位朋友怎么称呼?”

    马探长马上抢着回答:“这是文先生,从京城来。”又给叶昭介绍:“静斋兄,刘三爷是景阳铁厂的东家。”

    其实看马探长对刘三的态度便知道现今公差委实没什么威势,叶昭对这点颇为满意,但又觉得会不会矫枉过正?马探长放后世便是派出所所长,刘三呢,景阳铁厂叶昭是来开滦后知道的,在后世充其量不过小小的si营企业主,又是在马探长辖区,便算不怕这派出所长,总也要给几分面子,又岂会这般目中无人?

    而马探长,叶昭虽没发话,随身御书房文吏已经着人查过他,其实倒没什么劣迹,只是不安分,总想捞些油水,御书房文吏已经通过编排的身份向开滦警察署内部纪律调查科实名投诉了他,想来不久他就会受到内部纪律调查,经此警告,应该会受到教训,再不敢luàn踩线。

    对马探长,叶昭没什么恶感,hún生活的小人物,不过现今的公职部mén想来与他想象的不同,也不大适合他,倒是刘三爷,怎么都感觉有股子匪气,令人感觉颇不舒服。

    对着刘三笑着点点头,叶昭并没有起身。

    方才从雅间隔着珠帘刘三爷便见识了叶昭的排场,本来只是盯着娇俏的富察氏打量,更在心猿意马的龌龊想象中撩拨起了一团yù火,可谁知道正盯着看呢,就被人挡住了视线,丽人晶莹娇嫩的小手和优雅jing致的绣huā鞋都被挡的严严实实的,仔细看去,原来是男主人的长随,一nv四男,坐了一桌,不知道是不是故意的,一名仆人挪了挪凳子,挡住了他的视线。

    长随仆人便坐了一桌,一元钱一碟的茶果点心摆了满满一桌,只是他们却滴水不沾,这排场在开滦市可不多见。

    再等卖报小童上来,更不用男主人吩咐,清秀nv仆买报纸掏赏钱,一次就赏了小童十元钱,更把满桌的点心都打包塞给了小童,从头到尾,男主人都没发话,只管接过报纸看,仆人已经如此体面排场,那主家的身份不问可知。

    是以刘三爷才跑出雅间yù与叶昭结识,虽然这位大人物态度冷淡,刘三却并不在意,笑道:“文先生怎能在这喧杂之地吃茶,马探长,你这可不掉了文先生的身份么?你坐茶棚坐惯了,没得辱没别人。”

    马探长脸sè变了变,虽然不爱听,却只能陪笑说是,马夫人心中不忿,更无办法,一次在麻将馆,刘三爷还口huāhuā调戏她,便好似她是风尘nv子一般,令她羞愤jiāo集,也没颜面再去那麻将馆,她可恨透了刘三。

    刘三爷这时又道:“文先生,如méng不弃,可与小弟去雅间一叙?那里清净。”

    叶昭笑了笑,道:“我与马探长一样,喜欢热闹,也不敢jiāo刘兄这样的朋友。”

    刘三爷脸sè一变,点点头,便向回走。

    见刘三吃了闭mén羹,马探长心里这个舒坦啊,马夫人更是妩媚双目频频向叶昭身上瞟。

    刘三爷刚走两步,突然一个狗吃屎栽倒在地,却是不小心被叶昭长随绊到,鼻子磕在桌tui上,鲜血直流。

    雅间内,立时冲出两名彪形大汉,但那绊倒刘三的长随已经连声对不起的将他扶起,刘三正要怒骂,却觉肩膀剧痛仿佛断裂开来,却是那长随看似扶他却掐住了他的肩膀,大手便如铁钳一般。

    刘三禁不住“啊”一声惨叫,接着耳边便听到冷冰冰的声音:“再luàn看剐了你的狗眼!”刘三不知道怎么的,心中升起一丝寒意,再不敢多说,甚至头都不敢回,招手唤过随从进了雅间,不一会儿便结账离开。

    任谁都看得出刘三爷吃了大亏还不敢声张,有茶客便窃窃si语的议论起来,马探长大觉脸上有光,对叶昭越发奉承起来。[(m)無彈窗閱讀]

第一百四十一章 总理

    叶昭回到京师的时候全国大选已经结束,因为通讯、交通等等条件所限,帝国议员选举暂时只是向统一投票日靠拢而暂时并没有强制实行,整个大选从最早的闽粤、诸边疆特别行政区等选区开始投票到最后的关外三省统计票数,大概持续了一个多月。

    1880年七月底,御书房公布了最后的选举结果,帝国各选区共产生2139个议员席位,其中李鸿章、沈丙莹领导的民生党获得825个席位,成为帝国当之无愧的第一大党。

    而令许多人始料未及的是“忠义护国学社”的黑马级表现,外界评论包括欧洲典论普遍认为,温和学者色彩浓郁的原帝国议会首席议政大臣杜博奇领导的“民治公会”亦或保守派领袖周京山领导的“大公党”会成为帝国第二大党,谁知道“忠义护国学社”从斜刺里杀出,获得了524个席位成为帝国第二大党。

    显然张有存这个强硬派政治大佬领导的、得到退伍军官支持的“忠义护国学社”在当今帝国很有凝聚人心的魅力,尊崇皇权,信奉扩张主义,其纲领在选民中也颇有号召力。

    周京山的“大公党”以412票屈居“忠义护国学社”之后,而杜博奇领导的“民治工会”则获得了112个议员席位。

    本次选举,没能出现赢得过半数席位的大党的结果早就在叶昭预杵中,毕竟刚刚开放党禁,小党派和独立候选人太多,民生党能获得超过八百个选区的胜利已经足见李鸿章、沈丙莹、邹凯之三驾马车的能量。

    从各政党赢得的选区也可大致看出现今的政治力量对比,“民生党”的票数主要来自闽、粤、赣、苏等地,而且赢得了大城市超过一半选区的胜利,“大公党”则在北方和南方县乡的选区拥有优势,“忠义护国学社”与“民治公会”票数则较为分散,没有明显的地域城乡色彩。

    经过短暂的斡旋,民生党很快便宣布同忠义护国学社组成联合政府。

    太和殿气势恢宏,作为东方帝国的皇权象征,也是全世界都为之瞩目的权力中心,大殿重檐庑殿顶,下坐三层汉白玉台阶,金龙和玺彩画庄严肃穆,屋顶仙人神兽萦绕缥渺,殿前巨大的广场,可容纳上万人朝拜庆贺。

    金銮宝殿内金砖铺地,盘龙柱气势吞云,高高在上的鬃金漆云龙纹宝座,设在大殿中央七层台阶的高台上,后方摆设着七扇雕有云龙纹的鬃金漆大屏风。

    宝座共有十三条金龙缠绕。

    宝座的须弥底座旁透雕双龙戏珠,满鬃金漆。周围摆设象征太平有象的象驮宝瓶,象征君主贤明、群贤毕至的们端,象征延年益寿的仙鹤,以及焚香用的香炉、香筒。宝座上方的蟠龙衔珠藻井,也统统罩以金漆,更显出“金銮宝殿”的华贵气氛,足以见坐上这个宝座的人是何等的尊贵。

    此刻叶昭就高高坐于宝座上,台下,是全体枢密院阁员,政坛大佬、军界统帅济济一堂,除了滞留印度的达赖,枢密院中的宗教领袖悉数千里迢迢赶来北京,参与金銮殿上的本次威会,这次帝国历史上最重要的典礼—一帝国国务院总理授权典礼。

    李鸿草身穿超一品侯爵官服,紫麒麒补服,长长的纱翅帽,当今帝国,唯有最重要的仪庆等等场合才需如此着装,平素的常服,已和民人无异。

    单膝跪在宝座前,李鸿章手按腔犴青铜鼎,朗声道:“臣李鸿章谨此立誓!忠于皇上;忠于国家;以法治为根基;以守法为要议。谨守宪法,依国民之愿望,达国家于安全完固之域!”

    李鸿章宣誓之时叶昭已经站起,此时缓缓行下宝座,来到李鸿章面前,将象征着帝国疆域的以帝国各省水土铸造的陶瓷如意递到李鸿章面前,道:“联代万民授予你治理天下山河之责!”

    李鸿章微微一怔,本来皇上赋权并无“代万民“之语,君权天授,首相之权虽是选举,现今来说,自也是皇帝授予,同样来自天恩,皇上之语,自不会是一时兴起,却是在循循教导。

    李鸿章心中满是庄重,双手慢慢接过如意,叩首而拜。

    1既年8月1日,李鸿章宣誓就任帝国国务院总理大臣,张有存被任命为副总理。

    几日后,帝国议会选举民生党大佬沈丙莹的议政院院长,同时批准了李鸿章筹组的内阁,内阁成员,按照各政党席位而来,实则在民生党和忠义护国学社宣布成立联合政府之后,内阁成员的构成便成了各党派争论的议题,但大党派也好,小党派也好,都无现时如何进行党争的经验,又有帝国皇帝“稳定第一”之上谕,是以内阁的产生并没有风波重重,要害部门,几乎全部被民生党人和忠义护国学社成员占据,不过随着议员们个人意识的逐所出现,而不仅仅跟随党派主张投票,想来渐渐议院会出现龙争虎斗的局面。

    帝国国务院总理,五年任期,可连任一届,李鸿章虽然现今素有人望,但第一次执政的民生党,必然被寄予厚望,偏生面对他们的又是全新的政治体制,李鸿章若想连任,怕是要付出千倍百倍的艰辛。

    畅音阁小放映室中,观看着李鸿章宣誓就职的场景,叶昭慢慢坐起身,一股肃穆宁静的情绪自心中油然而起,权力的交接棒,对于帝国的现今和未来,都将产生深远的影响。

    宽敞无比的软榻,左侧斜倚的千娇百媚的红裙女子正是皇贵妃苏红娘,右侧淡青色套裙、性感靓丽的朱丝丝品着浓香咖啡,若说四年之前,虽然仅仅是听戏看曲,丝丝和红娘也定不会与他同榻而卧,令其享尽这种温馨的绮施,但现今诸妃对他千依百顺,互相间也融洽了许多金凤病逝,即令她们知道了她们在叶昭心目中的地位,也令她们担心有朝一日会与叶昭离别,更担心再次触动叶昭伤口,是以只怕叶昭再荒唐的要求,她们都会答应,只是叶昭没那么厚颜罢了。

    叶昭伸手在旁侧艳丽撩人的红绣花拖鞋脚背露出的雪白罗袜上捏了一把,触手滑腻 柔美足踝令人爱不释手。

    红娘腾一下就坐了起来,粉脸泛红,咬着嘴唇道:“你干甚么?”丝丝就在另一侧,却怕她听到了。

    叶昭就笑,指了指朱丝丝纤细腰肢,说道:“教了她什么拳法?腰可又细了。”

    红娘无奈扭头,不去理他。

    朱丝丝还在喝咖啡 自然是装作听不到,背后动静她知道,扭过头去岂不尴尬?

    朱丝丝早就从国会卸职,按照身份,也不可能参与本次大选,现今她是国会咨询听政委员会主席,负责向国会陈述民间人士对国会工作亦或争议性法案的看法,其实就是挂名 并不参与具体事务。

    倒是克里斯蒂娜 被选举为天津东城区议员,堂堂皇皇进了国会,现今其是独立议员,不过民生党、大公党等等都在积极的争取她。

    叶昭走了趟天津,与克里斯蒂娜团聚了几日,而古丽夏依尔则在去汉城前便来京城看望过叶昭,古丽夏依尔生意越做越大,由娱乐业转而进入了演艺界,现今其唱片公司签约的歌手颇有几个大红大紫唱片甚至卖到了汉城和江户。话说回来,现今唱片业本就和灯红酒绿密不可分,毕竟唱片只是辅助宣传其名气,要想赚钱这些当红歌星自然要在各种歌舞厅、夜总会表演。

    “有了这机器,史官也轻松些。”叶昭指了指旁侧的木箱子一般可对活动物体拍摄的摄像机,实则其技术并不完善,若说进入电影时代更要经过漫长的演化但以无声纪录片的形式对本次金銮殿大典进行记录,将来必然是弥足珍贵的史杵,只是现今制作胶片的材粹不易保存,更易起火 却是要想办法等更好的胶片出现能将其转录过去。

    “皇上,您过几日离京?”红娘关切的问。

    叶昭微微点头 道:“我若不离京,和过去有何分别?”

    李鸿章就任总理之后,国务院事无巨细,每天都成叠的文件送到御书房等批示,李鸿章更是日日来求见皇上指点方略,正是他太过小心谨慎,就怕被人在背后议论擅专,才使得新朝全无新气象。

    “我离开京师,一些事李鸿章才能放手去做。”叶昭抚摸着刚刚扑进怀里的舞猴闪亮皮毛,若有所思的说。

    红娘问道:“那皇上准备去哪里?”

    叶昭笑道:“我真能作主么?若我能作主,便去欧洲看看。”

    红娘莞尔笑道:“皇上如何不能自己作主,只是欧洲非本朝兵锋能及,一来太过凶险:二来若有军国之事,李鸿章他们如何决断得了?还请皇上三思。”

    叶昭伸手指点了点她,道:“你呀,这张嘴是越来越会说了,那就不去欧洲,我就去土耳其,去埃及看看,顺便看看运河何时给收回来。”

    当年埃及总督本来准备出售苏伊士运河股票,谁知道没多久他的财务问题就得到了解决,其间自是泰和银行暗中给予了财政支持,而现今的帕夏是第二代,唤作陶菲克,苏伊士运河的股份已经被其抵押在泰和银行。

    不过随着苏伊士运河过往轮船持续增多,税收自也爆炸性增长,陶菲克帕夏的年收入最起码能支付的起所欠泰和银行的高额利息,是以其出售运河股份的念头渐渐转淡,看来短时间内泰和银行很难购入其股份。

    当年泰和银行介入,自不能争着与英国人购买股份,不说当时国际环境会令整个世界都觉得中国在咄咄逼人的扩张,甚至要将势力范围扩展至地中海,就算不在乎这些,前任埃及帕夏也不可能将股份卖给中国人,如果要卖,自是出售给英国人符合其政治利益。

    而泰和行提供给埃及前任帕夏四千万银元也就是四亿元的贷款,利息不低,但条件也优厚,前十年只需要支付利息,后二十年本息偿还,共三十年还清帕夏则将其所持有的运河股份全部抵押给泰和银行,这样的条件,帕夏自然最后转而同来自中国的银行合作,使得英国购买苏伊士运河股份的意图落空。

    埃及帕夏乃是世袭,实际是埃及被土耳其奥斯曼帝国征服后采取的一种自治政治体系,类似于东方的藩属国,但埃及名义上为土耳其奥斯曼行省,享有的权力自比不了东方藩属国,土耳其帝国对其的影响力渗透到方方面面。

    现今帝国在土耳其奥斯曼帝国波斯湾地区及南部地区影响力持续发醇,叶昭认为,或许是解决苏伊士运河的问题之时了,如果帝国政府能拥有苏伊士运河一半的股权,将会在同英国人的较量中起到不可估量的作用0

    听叶昭说要去红海周遭,红娘自然还是反对,温婉道:“英人欲对埃及动手已久,若皇上去埃及一事被英人知悉,反而不妙,运河之事只怕适得其反。

    叶昭道:“那我便去马普托。”

    红娘斩钉截铁道:“这却万万不行。”

    她不说原因叶昭也知道,现今马普托一带几乎成了火药桶,这些年,帝国在马普托一带取得了大片大片的土地,包括南非北部、斯威士兰、莫桑比克北部等等辽阔的区域,这片区域全部由马普托总督管理。

    虽然气候差异使得中原移民没有兴趣前来开拓,但这些年下来,在马普托以及周边区域,中原移民也有将近十万人的规模,而帝国在马普托常驻一个整编步兵团,更使得帝国成为在非洲驻军最多的国家。

    而且很自然的,在马普托,帝国也招募了大批的黑人雇佣兵,大约有超过两万名黑人雇佣军为帝国服务,而且并不是欧洲国家将黑人雇佣兵当作黑色炮灰的作法,而是加以正规的训练,以帝国总长赵三宝私下的话说:“便是作炮灰,也要他们当能打恶仗的炮灰!”

    虽然帝国在马普托的常备军保持着巨大的威慑力,但自从德瓦士兰发现金矿,战争的危险便降临了这片南部非洲之地,该地区已经成为极易爆发战争的火药惊。

    想着南非种种,叶昭有些无奈的道:“那江户呢?”随即便摇摇头,“你定然说时局动荡,江户三易其主了。”日本国内战乱渐渐平息,却是进入了军阀割据时代,江户曾经数次被各方势力攻占,虽然从去年开始,战火逐渐平息,只怕是还在酝酿更大规模的战争。

    现今日本国贫富差距严重,港口城市这边是租界灯红酒绿,那边是贫民流浪汉饿死街头,中原帝国共存共荣的政策在日本国可以说已经失败,现今东南国家集团仍然只是保留日本国观察员的资格,而并不同其签订任何实质性的条约,唯有等其建立起真正的中央政府,才会吸纳其成为正式会员国。

    东南国家集团已经签订了禁止武力干涉日本国内政的条约,更禁止任何国家向日本国各方军事集团出售武器。

    奂际上,此举只是警告了蠢蠢欲动的法国,在日本黑市,来自中国、朝鲜以及欧洲的武器所在多有。

    红娘笑着说:“皇上既然知道江户三易其主,那还说甚么?”

    叶昭叹口气道:“难不成你的意思我只能在国内转悠转悠?”

    红娘轻笑道:“那倒不是,汉城、乌拉尔,皇上都可以的。”

    叶昭转头对朱丝丝道:“丝丝,你怎生说?”

    朱丝丝道:“红娘姐姐说的对,皇上万金之躯,不可涉险。”

    叶昭道:“你当初打我的时候可不是这般说。”

    朱丝丝想想也不禁汗颜,当初可真是有把他打死的1s。

    叶昭这时候就挥挥手,好像扫去面前晦气,道:“你们就不必管了,我先去日本,接着再把红海、马普托都走走。”

    红娘和朱丝丝想说话,叶昭摆摆手道:“不必说了,你们放心,我也不会亲身犯险,你们还不知道我吗?”

    到这时节红娘和丝丝便都知道叶昭心意已决,红娘旋即道:“那谁陪皇上去呢?”有妃子在身边,叶昭必定更为谨慎。

    叶昭道:“不必了。”这次出去可能要几个月,风餐露宿的,自己体格无碍,诸妃只怕健康有损。

    红娘道:“那去日本国,伊织和美赚不么?”

    叶昭摇了摇头,美赚本就对本国没什么感情,现今父母也都接来了京城;伊织,见到现今日本国内情形,心情只会低落,还是不带去的好。

    红娘道:“那好如娃呢,这两年她可成了小医生,守在皇上身边,我们也放心,御医虽好,总不能日日陪伴皇上。”

    叶昭微微颔首,说道:“我再想想吧。”旋即对红娘和朱丝丝道:“走,咱再唤了花姬、伊织她们去看戏。”蓉儿和莎娃去了勤学园督促皇子皇女学习,不在禁良

    红娘和丝丝自欣然说好。(未完待续[(m)無彈窗閱讀]

第一百四十二章 华租界

    曰本囯在大统制细川韶邦被暗shā身王后陷入了内战,jiāng户城曾经数易其主,现今曰本囯内实力派林立,却已不复旧曰大名格ju,如曾经在中囯广州讲武堂留学的曰本junguān山本川,便占据了陆奥北部,成为颇具实力的地方jun阀。

    jiāng户城则被细川韶邦旧部、昔曰细川zhèng府的陆jun总长山县有朋占据,去年山县有朋收复jiāng户后,就任曰本囯大统制,只是并未得到地方jun阀的承认,便算宣布归附中央的大小jun阀,实际也处于自治状态,互相间招

    ingmǎi马,冲突不断。[]

    不过jiāng户虽然数次易主,却并未经历

    ing火之灾,尤其是租界区,商铺林立,极为繁huá,因为租界安全无忧,加之税收制度透明而不似曰本囯内jun阀横征

    ào敛,是以大批曰本商人蜂拥而入,租界区人口激增,但却是jiāng户城最干净之城区,与jiāng户本城拥挤、肮脏的环境有着天攘之别。

    概因租界专门有工务科,下设行zhèng、土地测量、构造工程、建筑测量、沟渠、道路工程、工场、公园空地等8个部,分别负责道路桥梁沟渠设计、城市垃圾清运、工部ju车辆机器设备维修、工部ju公园空地及行道树管理等。

    工务科则隶属于huá租界管理委员会,该委员会由huá商们自发选举产生,与帝囯zhèng府在fǎ理上并无从属关系,不过在两年前因租界安全紧张,管理委员会与当时趁着细川被暗shā而篡取jiāng户zhèng泉的管野zhèng府谈判,取得了租界的自治治安泉。

    从此租界管理委员会下设机构中便有了巡捕房,巡捕由租界管理委员会自雇,聘请了一名帝囯退役junguān为总探长。按照管理委员会投票产生的编制,租界共设八个巡捕房,有总探长一名,副总探长一名,探长、协探长十六名,巡捕数目酌情而定。

    实际上,现今jiāng户租界八个巡捕房中巡捕数目超过了两百六十人,其中huá人巡捕不超过三十人,其余多为吕宋人,因为吕宋人肤sè黝黑身材矮小,穿着租界黑sè巡捕制服看起来就不像善类,更以欺善怕è著名,见到中囯人便摇尾巴,见到曰本人随即变成凶神è煞,是以jiāng户人私下便喊吕宋巡捕为“黑苟子”。

    租界管理委员会雇佣吕宋巡捕自然是因为工薪低廉,而且只是看家护院的话,吕宋巡捕更为wēn顺听话,不似帝囯雇工,处处要讲劳工泉益,一个不和便能将整个管理委员会诉诸fǎ庭,一个个活的精心着呢,加班加点都要讨价还价。

    而且吕宋巡捕,更可以帮管理委员会的某些董事委员干些见不得光的勾当,如果是来自本囯,很可能遇到si脑筋,处处讲帝囯fǎ律,如此在曰本行事不免束手束脚,比如想偷偷干掉个曰本猴子,如果是huá人巡捕,圆滑的还好说,遇到正直的过份的主儿,说不定就向委员会举报了你,如此定然会惹一身sāo,如果说还要miè这位中囯人的口,慑于帝囯fǎ律下侦探、fǎguān的较真劲儿,那可真要前后左右好生思量。而用吕宋巡捕,便无这许多顾忌。

    当然,有这样小九九的董事仅仅是少数,而用吕宋人的奥妙更不足为外人道。

    不管怎么说,jiāng户租界之繁huá是不争的事实,更通了电灯,到了夜晚路灯一盏盏亮起,与漆黑一团的jiāng户本城形成鲜明的对比,曰本商人,都以能进入huá租界定居为奋斗目标。

    酒井直孝便是极力希望能获得huá租界居留泉的商人之一员,进入租界行商mǎi房都不甚难,难的是经过重重审核,获得huá租界管理委员会批准,正式成为huá租界委员会在册商人,如此便有了与huá商同等的泉利,也得到租界委员会庇护,再不用担心jun阀zhèng府大大小小的tānguānè吏们寻他的麻烦。

    今曰酒井直孝便要与人谈一笔生意,对方是中囯商人,来自东方第一大银行泰和银行,准备购mǎi他在电风扇设计上的一个小专利,这点令酒井直孝佩服不已口实则不过是扇叶设计上的小改动,已经见到产品,完全可以直接借鉴他的构思,却不想中囯人却偏偏郑重其事的同他谈“专利泉”,这也不由得不令他感慨为何中囯人会数千年来执东方之牛耳,而当帝囯露出式微之相,仅仅用了三十年的时间调整其zhèng策,很快又屹立于世界之巅,与曰不落帝囯并称当世坝主。

    至于那位紫jin城中的开囯皇帝,怕是只能用“千古一帝”来形容了,或许几千年后,他便是同孔子、耶稣等等齐名的圣人。

    酒井直孝hu思乱想着,在精忠路12号的huā园小洋楼前下了人力车,给了人力车夫五角中囯钞票,因为各地方zhèng府包括中央zhèng府都疯狂印刷纸币贴补jun费,曰本货币包括中央zhèng府发行的“三井票”贬值极为严重,是以在租界区,便是苦工,也只认中囯货币,那才是硬通货。

    接了纸币,人力车夫笑呵呵道谢,随即甩开膀子,沿着石板路跑了开去。

    酒井直孝疑惑的打量着面前的洋楼庭院,高高的围墙,绿树如茵,从黑栅栏铁门可以见到cǎo坪和huā圃,小洋楼西方风格,彩sè玻璃窗,高耸的塔尖,好似教堂一般,甚为精致养眼。

    酒井直孝又看了看青墙上镶嵌的黑sè门牌,不错,精忠路口号,只是,好似是住宅,难道文先生是邀请他来家里谈生意?可自己这个小设计的专利最多也超不过千个银元,泰和银行是什么机构?那是分号开到了欧洲各大城市的世界第一大银行,传闻中囯皇帝拥有它的股份,银行总资产超过了两亿英镑。

    店大欺客,只不过是几百银元的小生意,对方难道不是派出普通职员与自己谈么?普通职员,又怎么会有这样的豪宅?

    酒井直孝正犹豫间,旁侧传来几声叽里咕噜的训1斥声,却是黑黝黝的吕宋jing卫,拿着jinggun从铁门旁的jing卫室中窜出来,指着酒井直孝大喊,最后用生硬的中文喊道:“你的,走开!”

    谁叫酒井直孝鼻下留着小hu子,一见便知道是曰本人呢?

第一百四十三章 银座

    第一百四十三章银座

    酒井直孝忙递上自己的名片,用流利的中文陪笑道:“鄙人酒井直孝,贵宅主人可是姓文?”

    听到面前日本人好似说中国话比自己还流利,菲佣警卫才认真打量对方,随即省起,怪腔怪调道:“酒……井?”

    酒井直孝忙道:“是,正是鄙人,酒井!”

    菲人警卫道:“你……稍候!”拿着名片回了警卫房,不多时,警卫房中走出来一名黑色唐装的小伙子,戴着鸭舌帽,精神奕奕,这精气神一见便知道是天朝人物,他微笑对酒井直孝道:“我家主人正等您呢,酒井先生,请!”随着话音,他身后铁门缓缓洞开。圣堂.com

    跟在小伙子身后走入深宅,两侧古树参天,草坪花圃,中间是一条宽阔的水泥甬道直通前厅石阶,一路上酒井直孝见到数名和引路小伙子同样装扮的年青人,都是同样的神采。

    上台阶进了洋楼,迎面便是宽敞无比的宴客厅,铺着红地毯,左侧靠窗处有沙发茶几,都是中原气象,隐隐坐有几人。

    进客厅后小伙子已经告退,现今引领酒井直孝的是一位白面无须的中年人,面相还算和善,只是眼神闪烁,未说话便好似有三分心机,他说话嗓音有些尖,自称姓万,是本宅管家。

    万管家请酒井直孝少待,他则小碎步走向那摆着沙发茶几的靠窗小憩之所,可能是天生的,万管家背有些驼,总是躬着身的模样。

    “酒井先生,您请过来!”万管家走回身两步,细声细语召唤酒井直孝。

    酒井直孝忙走上去,这才看清,落地玻璃窗外,姹紫嫣红,景色极美,一男一女正坐在沙发上赏花呢。

    此时男主人回头对他微笑示意,酒井直孝不知道怎么心就嘭的一跳,看不出对方多大年纪,只感觉一股中正平和的凛然之威扑面而来。

    “酒井先生,请坐。”男主人招了招手,酒井直孝急忙走过去,却不知道为何,丝毫未觉得对方傲慢,好似本就应该如此。

    到了近前坐在茶几一侧的软绵绵雪白贵妃沙发上,酒井直孝才注意到女主人却是金发蓝眸的西洋美女,铅笔状蓝色吊带牛仔裤,雪白的小背心,更显修长美腿勾魂**,冷艳高贵,散发着难言的性感气息。(《网》.com

    虽说中原强盛,但与西洋美女结亲却不多见,更莫说如此明媚尤物了,酒井直孝心里叹息,这位文先生,端得是好本事。

    此时文先生笑着道:“酒井先生,此次与您会晤,我很荣幸,我看过您对小电器的某些构造性的改变,您很有天赋,我希望酒井先生不要浪费这种天赋,我们泰和银行的合作伙伴东方电气公司很需要您这种人才,不知道您有没有兴趣加盟,如此可送酒井先生进入中国的的大学深造,学习些理论性知识后,我相信酒井先生定然会对电器产品有着不同的认识。”

    不消说,此时说话的文先生正是叶昭,金发碧眸的美女乃是克里斯蒂娜,至于万管家,便是大太监万德全了。这座宅子则是古丽夏依尔的房产,叶昭昨日来到江户,身份便是泰和银行海外拓展部副部长,不管从哪个角度,泰和银行的高层在域外都是商业巨头,加之随船“货物”,有武装商团随行便在情理之中。

    跟随叶昭出京除了五十名蓝翎卫,尚有皇家卫队神机一营,神机营卫兵,扮作商团雇员,只是装备如此精良的武装商团,自然世所罕见。

    来到东京(江户),大街上日本人精气神的变化显而易见,混乱的政治局面,民不聊生的军阀混战,各种悲观情绪的爆发使得这个民族逐渐失去了自信,一些悲观日本学者开始质疑日本历史的一切,质疑自身民族的劣处,这也无疑影响着日本国民的情绪,甚至有学者撰文对万世一统的天皇统治进行抨击,认为正是根深蒂固的武士、天皇情结使得国民顽固不化,成为了这个世界的弃儿。

    日本仅有的几所大学学者们普遍认为,国民性格狂妄自大的劣性使得整个民族坐井观天,甚至傲慢的对待唐人(中国人),这造成日本错失了跟随唐人脚步进入大贸易、大工业时代的良机,现今反而落在朝鲜之后,成为军阀割据的弱小国家。

    当然,同样也有激进的人士号召驱逐所有外国人,号召日人自强。

    在日本报纸上看到这些观点,叶昭不能不觉得讽刺,日本人开始失去自信,开始陷入中国曾经同样有的思想混乱。其实历史就是这般,向左走、向右走,结果迥然不同,若中国甲午战争战胜,成为列强在东方的对话对象,巨额赔款使得日本经济崩溃,谁又说百多年后,日本人不会在悲观的情绪中质疑自己民族到底是不是劣等民族呢?

    当然,前朝制度的严重缺失,少数统治多数的狭隘性,使得中国难以彻底进行变革,便是甲午赢了,对中国人来说,也不知是福是祸。(《网》7*

    但现今的结果却是显而易见,至少,日本人真正找回自己,还需要相当长的时间吧,便如同自己前世,中国人还在寻找自我的迷雾中探索。

    至于日本的人才,帝国自然还是能招揽就招揽的,便如同面前的酒井直孝。

    听到叶昭的话,酒井直孝很明显怔了一下,现今中国被认为是文明启蒙之地,一些学者远渡中国求知识、求学问、求思想,酒井直孝却从没想到,来自中国的精英人物会盛意拳拳邀他加盟一家东西方最富盛名的霸主级企业。

    东方电气公司据说与泰和银行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总资产同样过亿英镑,当今中国,总资产过亿英镑的金融机构和企业很有几家,如泰和银行、东方电气公司、东方交通集团、南方重工集团、龙兴资源集团等等,无一不是业界翘楚。

    酒井直孝不知道的是,这些集团大多是面前文先生的产业,亦或与文先生有着难以割裂的关系。

    “我当然十分愿意,只怕我力量卑微,叫文先生失望。”酒井直孝几乎是不假思索的答应。

    叶昭微笑道:“我会看人,我想我不会失望。”

    酒井直孝深深的低下头,道:“哈伊!谢谢文先生的赏识。”

    叶昭慢慢的品茶,或许只有在这时候,才能隐隐约约感觉到面前这个人那种日本民族的特质。

    ……

    叶昭离开江户前一晚来到了“银座”的包厢,银座是租界中一座灯红酒绿的夜总会。据说这个名字是古丽夏依尔给的俱乐部主人意见,始作俑者自然还是叶昭。

    在包厢与叶昭会晤的是山县政府陆军部总长黑田稻行,一名眼神闪烁凶光的日本将军。

    对于日本的局势叶昭虽不想干预,但总要适当引导,不能令日本人走上不可控的危险之路,若不然有朝一日爆发战争,便算日本必败,可也要中华儿郎的鲜血以代价,所以引导其走上和平之路才最为妥当。

    山县政府正向泰和银行申请贷款用以铺设道路、建学校等等,实则这自然是借口,任谁都知道只怕大部分贷款会被用来购买军火、建设军工企业。

    但毕竟是中央政府借款,泰和银行已经开始调查评估山县政府的借款会有多大的比例用作军费,借款的利润可行性等等,现今叶昭在日本,索性与山县政府军方高层见个面,会晤后也可以给泰和银行些意见。

    而要不要继续扶持山县政府,自也在叶昭的评估范围内,这却与泰和银行无关了,反正不管哪一任政府,也不能赖账就是了,就好像帝国一样继承了前朝的某些债务,只是南北宣战后向前朝放款的一些西方银行现今还在与帝国政府打官司,在英国法庭告,在中国法庭也告,只是宣战时帝国便曾经宣布不会继承这部分债务,这场官司旷日持久,也不知道打到哪年是个尽头。

    黑田总长虽然不知道文先生能决定江户政权的存亡,但这笔贷款何等重要,这位泰和银行的大人物自也等于握住了其中央政府的命脉,是以黑田对叶昭加倍拉拢,希望能赢得叶昭的友谊。

    话说回来,若中央政府能与文先生这样的人物交上朋友,自然大有裨益。

    包厢内坐着四人,叶昭、黑田、万德全与莫海川。

    万德全此次跟随叶昭出京,鞍前马后伺候跑腿比较方便;莫海川是一位虎背熊腰的青年,大皇帝贴身之卫士长(一等侍卫),出身武术世家,因父辈尊崇董海川得名,他技击枪械,都是侍卫处中的佼佼者,有他在,便是十个黑田也动弹不了分毫。

    万德全和莫海川都站在包厢房门之侧,包厢外,有黑田的卫兵和戴着鸭舌帽便装打扮的蓝翎卫。

    坐在叶昭身侧的日本舞娘极为艳丽,一袭泛着光泽的湖水蓝旗袍,红灯区特有的两侧双开叉旗袍,一直开到了大腿根,露出一双雪白的长腿,配上黑带高跟鞋,更为赏心悦目。

    虽然舞娘极美,但叶昭没旁的感受,只是觉得日本人在高档次“文明”娱乐场所的舞姬已经开始抛弃和服,自不免令人感慨。

    舞娘唤作千代子,是夜总会之花,此时她小心翼翼的帮叶昭斟酒,刚刚用雪白丝袜长腿来蹭这位中国客人的膝盖而对方没有反应,千代子便忙收敛风情,她极会察言观色,知道中国客人看不上她,虽然有些庆幸,但隐隐又有些不服气。

    庆幸的是她知道黑田先生是政府高官,这位中国客人更是大人物,老板娘一再叮嘱她要好好交代,而虽说她有“卖笑不卖身”的原则,但遇到这等人物,若人家喜欢,便逃脱不了婉转承欢的境遇,而既然客人对她没兴趣,便逃过了一劫。

    不服气的是从来没有客人不拜倒在她石榴裙下,而这位中国客人气势不凡,对于她这种久经的舞娘来说更有着特殊的吸引力,甚至令她隐隐有些好感,便是春风一度,也不是那么糟的事,却不想人家正眼也不瞧她,难道他家的夫人各个貌若天仙,比得上紫禁城中的妃子么?

    便在此时,千代子听到黑田先生道:“你出去吧,我和文先生谈正事。”千代子盈盈站起,与陪伴黑田的舞娘走了出去。

    沿着长长的走廊,刚刚转过一个拐角,千代子便是一呆,遇到了她最不想遇到的人,江户警备厅的赖川厅长,赖川是一个肥头大耳的中年人,前几日见面后就纠缠她,若不是在租界,老板娘更认识租界委员会的董事,只怕当天她就要被强迫侍奉他,却不想,他今天又来了。

    她刚想掉头走,却已经听到赖川喊她:“千代子!”回头见到赖川嘴角皮笑肉不笑的笑意,千代子心里就打了个突,她听说过,这是个多么变态狠毒的家伙。

    ……

    包厢中,黑田坦率的说起这笔开支将会有一部分用到军费上,更言道:“国家一日不能统一,贵行的借款便不能得到很好的回报。”

    叶昭听着,微微点头,山县政府中,还是有些人才的,这位黑田总长,便称得上精明强干,也很会说服人。

    “我知道文先生在泰和银行很有影响力,文先生说一句话,顶的上我们说一百句,这件事,无论如何请文先生帮忙,我和山县君都会牢记文先生的恩情。”说着话,黑田拎起了身侧的小皮箱,慢慢打开,莫海川猛地警觉,一瞬不瞬的盯着他的手。

    皮箱打开,黑田手臂在里面翻了一会儿,当他慢慢伸出手的时候,手上多了几根黄澄澄的金条,看样子分量不轻。

    “这是一点小意思,还请文先生笑纳!”黑田说着话,将金条慢慢推到了叶昭面前。

    叶昭微微蹙眉,但还没说话,黑田先生已经道:“文先生请放心,这并不是贿赂您。敝国政府待借款一事结束,不管能不能得到贵行的支持,敝国政府也会聘请文先生为经济顾问,为敝国金融改革出谋划策,这是预先支付的薪金而已。”[(m)無彈窗閱讀]

第一百四十四章 狮城风云(上)

    叶昭把金条推了回去,笑道:“黑田将军是希望我被监察公署召去喝咖啡么?”

    监察公署的商业罪案调查科对于帝国企业及雇员的违法商业行为进行控制,新闻纸上大肆报道过几起商界高管违法被控罪的案例。(!du kan )

    当然,现今种种局限使得商业性犯罪并不是那么容易调查,如叶昭真的是泰和行高管的话,收下金条极力推动对日本山县政府的放贷,就算最后泰和行蒙受损失,最多叶昭这个高管的商业目光受到质疑,被解雇已经是最严厉的惩罚,很难被发现不当利益输送而入罪。毕竟证据不是那么好寻的,不似后世,可查账户,可抽调各种来往文件。

    不过尽管如此,帝国监察公署的监督模式毫无疑问已经走在了全世界的前列,成为各国司法部门学习的模板。

    黑田笑了笑,便收起了金条,实则看文先生行事作派,黑田又何尝不希望自己的国家有朝一日也能这般法治有序?

    好的制度,可以令恶人奉公守法,不受监督制衡的权力,可以令好人慢慢堕落。

    举起酒杯,叶昭道:“黑田总长,希望我们能有合作的机会。”

    黑田微微颔首,端起酒杯一饮而尽,道:“不管结果如何,文先生都会是我的座上贵宾。”

    从包厢行出来,叶昭和黑田身边很快跟上了一大群伴当,两侧红色廊灯令走廊里多了几分旖旎,有客人见到这群人的气势,也忙站到一侧让路。

    刚刚转过一个拐角,突然从旁侧包厢冲出一条黑影,几乎是条件反射般,两个戴着鸭舌帽的小伙立时将黑影按在了地上,其余伴当纷纷掏出盒子炮,黑洞洞的枪口对准了包厢门,又有人占据了前后走廊的射击位。

    黑田猛的吓了一跳,他随身的卫兵还在发怔,文先生的保镖已经闪电般作出反应,他是军人,看得出,这些戴着鸭舌帽的小伙子们已经迅雷不及掩耳的控制了这片区域。

    从包厢里追出几人,突然见到黑洞洞的枪口,几人都吓了一跳,下意识的举起双手,为首的胖子骂道“混蛋!你们是什么人?”说的是日文,叶昭倒听得明白,这几年,他已经学习了多门外语。

    此时叶昭也看到了,被按倒在地上的黑影正是千代子,只是此时她满脸乌青,眼睛肿成了一条缝,一见便是遭到了殴打,身上旗袍也撕成了布条,露出雪白*以及触目惊心的血痕。

    黑田快走几步,伸手就噼里啪啦抽那胖子的耳光,骂道:“八格牙路!”

    胖子正是江户警察厅赖川厅长,他显然认得黑田,胖脸被抽得啪啪的响,他则立正,不敢躲闪,连声的“哈伊!”

    黑田又指着千代子骂道:“快些带走这个肮脏的妓女!给我滚!”他虽然认出了是千代子,但中国客人对她既无兴趣,他就更不在乎这小小的舞娘了,他生气的是赖川突然冒出来令文先生受惊。

    赖川忙“哈伊”一声,挥了挥手,身旁随从便去抓千代子,想拖着千代子的脚拖回包厢。

    千代子身子如坠冰窟,她呜呜的吼着,踢着想抓住自己的几只男人的有力大手,但很快还是被抓住双脚,向包厢里拖去。

    叶昭微微蹙眉,道:“黑田君,妓女也是人,而且这里是华租界,应该适用中国的法律,这位先生已经违反了我们的法律。”

    叶昭话音未落,几名鸭舌帽小伙子已经用枪将赖川几人逼到了一边。

    叶昭又对黑田道:“如果贵政府军总长如此漠视社会公平公义,那很遗憾,泰和银行不会向这样的政权放贷。”

    另一侧,万德全已经大声喊侍应生前去巡捕房报警。

    黑田脸上阵红阵白,想解释什么,却不知道从何解释,恶狠狠看了赖川一眼,那凶恶的目光令赖川打了个哆嗦。

    不多时,一名华人探长领着四五名吕宋巡捕匆匆赶来,等万德全递上叶昭的片子,华人探长态度更恭谨了几分,做着手势:“把这几个闹事的给我抓起来!”

    黑黑的几名吕宋巡捕立时如狼似虎般拿人,赖川厅长大声道:“我是江户警察厅厅长,这里虽然是租界,但你们抓了我,不怕引起外交纠纷么?”

    旁侧有一位中国商人,应该是赖川厅长的朋友,急忙拉着那华人探长到旁边说话,又想来跟叶昭求情,自然被万德全拦住,便在一旁与万德全蛐咕。

    跟在叶昭身侧的御书房文员是个小年青,唤作康有为,他用还算流利的日文对赖川道:“你虽然是日本公职人员,但按照一年前的《江户租赁土地协议》,在租界便应该遵守中国法律,你有没有违法自然会有租界法庭审理。”又对那华人探长道:“李巡长,莫非你们也入乡随俗,开始漠视帝国的法律么?”

    华人探长吓了一跳,忙道:“先生说笑了。”回头一挥手,道:“抓人!”

    看着赖川等人被凶神恶煞的吕宋巡捕绑走,黑田长长吁口气,回头对叶昭道:“文先生,我要赶回去,请山县君开除赖川的公职,希望这场小风波不会影响我们之间的合作。”

    叶昭微微颔首,身后,传来千代子的哭泣声,叶昭没有回头,向前行去,听得千代子喊“谢谢”,叶昭顿了顿,向后挥挥手,随即径直而去。

    ……

    叶昭从江户回了上海,又一路乘风破浪南下,经广州、藩切、滨港等港口,到达了柔佛新山。

    新山,是一座毗邻新嘉坡的马来亚城市。

    自当年英国与荷兰签署协议确定英国对马六甲北的霸权之后,英国便开始陆续与马来亚诸分裂的小国签署设立代办的协议,帮助这些国家的苏丹管理国事,而这些代办也很快就会成为这些国家的真正统治者,因为霹雳国拥有丰富的锡矿,英国第一个与其签署协议帮助其苏丹管理国务。

    而在马来半岛的诸小国中,最南部的柔佛则是极顽强的一个国家,一直保持着相对的独立性,随着中国船队进出马六甲海峡成为寻常事,柔佛的马来人更加希望借助中国人的影响力来抵抗英国人的侵袭。

    现今柔佛首都新山距离新嘉坡极近,乃是昔年柔佛苏丹在华裔富商黄亚福的协助下建成,其时叶昭的蝴蝶翅膀尚未影响到南洋,历史的车轮还在滚滚而行。

    如柔佛国的港主制度,如马来亚半岛华商几乎垄断其贸易,同历史上如出一辙。

    和历史上相同的还有,在柔佛国首府新山,华人占据了相当大的比例,更有如同麻坡这种城市,华人才是人口最多的种族,当地马来人多住在城乡过着贫苦的生活。

    现今柔佛苏丹阿布巴卡同其祖先一样,推行港口制度,便是为了鼓励星洲华人北迁到柔佛开垦。港主也吸引了许多的华人从中国南下到新山来种植黑儿茶和黑胡椒粉。南来的华人在新山落脚后,把新山从一个小小的渔村,逐渐发展成一个商镇。

    所谓港主,是向柔佛苏丹纳贡赋税而获得港契,因此拥有土地开发权的人。如华人蔡大孙,便在去年从苏丹处得到麻坡港的港契,并被封为华人甲苏丹,负责建设麻坡镇。蔡大孙是潮州人,他招募其同乡沿麻河下游一带种植胡椒、甘密等农作物,对促进麻坡的经济发展功不可没。

    当叶昭登上马来亚的土地,自不免感慨,本是荒芜之地,靠华人的辛勤劳动才渐渐摆脱愚昧土著状态,但同时因为华人积累的巨大财富,转过头来,便屠杀残害华人。贫穷之人,最容易被民族主义情绪所影响,而民族主义,被别有用心之人利用后,是一股很可怕的力量。

    不过这也因为中国与马来分属对抗的两大阵营,若帝国能持续在南洋拥有影响力,这样的惨剧自也不会发生。

    在新山转了两日,叶昭便回了新嘉坡。

    新嘉坡在十几年前便成为独立的殖民地,由位于伦敦的殖民地办公室直接管辖,同时也是英国在东南亚的政治经济中心,随着中国的崛起,东西贸易越发频繁,新嘉坡也随之受益,渐渐成为全球最繁华的港口之一,在东方,仅次于上海和广州。

    新嘉坡现今人口将近百万,其中华人移民占据了半数以上,其余为当地马来土著、印度人、欧洲各国移民等等。

    在十年前,新嘉坡便开始了独立运动的萌芽,市民们曾经进行大规模示威游行,要求海峡总督府给予市民自治权力,而不要一个要害部门都被英国人把持的政府。西方人普遍认为,这是来自东方帝国暗中支持的结果。

    这十年间,新嘉坡独立运动愈演愈烈,在东方帝国开放党禁并准备进行大选之后,一直秘密地下活动的新嘉坡独立党突然在报纸上刊登广告招收党员,并号召新嘉坡人与英人当局斗争,争取自己的自治权力。

    显然,祖国发生的变化也鼓舞着这个亲近东方帝国的政党,现今更有勇气直面挑战英人当局。

    以前毕竟一些华人在新嘉坡当局统治下,热衷于谈论西式民主,而帝国毫无疑问是*的代表,这使得独立党在舆论上颇受诟病,现今则形势逆转,当东方帝国开始推动选举之后,各项法律、监察制度等等便显示出了强大的生命力,令欧洲学者们津津乐道。

    独立党这个有着明显亲中色彩的党派,也便在舆论上占了上风。

    西方殖民地,通常都会经历这个阶段,如葡萄牙之巴西已经独立,英国之澳大利亚则处于自治状态,正在闹独立的则有葡萄牙统治下的安哥拉、法国统治下之阿尔及利亚,如今,又多了个新嘉坡,而新嘉坡却是英国控制马六甲海峡的命脉所在,更是东方最繁华的港口之一,闹独立的主要群体又是华人阶层,自然令英人大伤脑筋。

    偏生东方帝国的强大使得英人当局不能采用血腥镇压手段,更莫说闹独立的市民中还有相当数量的英国人了,具有冒险精神的移民,通常并不热衷于传统的国家观念,不然,美国、澳大利亚等也不会闹出独立自治的运动,这些移民,要的是自由平等,当他们觉得受到宗主国的经济控制和剥削,通常就希望以自治的方式自己维护自己的利益,是以新嘉坡独立党中,英籍人物也不在少数,独立党的纲领则是在新嘉坡一带建立一个独立存在的民主共和国。

    叶昭来到新嘉坡,自然也要同本地独立党人会晤,只是早有独立党中的强硬派希望获得武器采用武力形式来进行独立斗争,叶昭则并不怎么认同,不战而屈人之兵,如果能采取和平的方式逼迫英国人承认新嘉坡的独立,何乐而不为?而如果帝国真的介入其中,局势会更为复杂。

    和平独立的希望虽然渺茫,但如果贸贸然使用武力,甚至使得帝国介入其中,牵一发动全身,也令独立党人失去了道义上的制高点。

    叶昭住在狮城大酒店,这是与帝国比较亲近的本地富豪时家的产业,十层的飞檐楼阁直插云霄,气势磅礴,东南亚第一高楼,造价自然不菲。

    在今年年初,狮城大酒店被“帝国酒店联盟”认证为“超豪华五星级”,“帝国酒店联盟”是帝国民间评估机构,去年成立,对帝国省会级城市的酒店旅舍进行评估,现今其标准已经被西方业界认同,“酒店联盟”的权威性自此确立,朝鲜、越南一些豪华酒店也请该机构考察评测,以凸显自己的不同。

    叶昭与克里斯蒂娜、古丽夏依尔以及好如娃住在狮城大酒店顶楼的超豪华套房,套房的扈从房、厨房等等一应俱全,而左邻右舍自然住满了蓝翎卫。

    好如娃是接到电报后自广州上的船,本来叶昭想带富察氏出来,但念及她身子羸弱,最后还是将其留在了京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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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四十五章 狮城风云(中)

    在新嘉坡,叶昭又摇身一变,变成了“新南洋贸易公司”的商务代办,普遍来说在外界,新南洋贸易公司被认为是中国最大的涉外军火商,与俄国武装叛乱分子、伊朗地方部落、南洋闹独立的民族团体、奥斯曼帝国南部分裂势力都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甚至在国内,新南洋贸易公司的高层也曾经有数名被逮捕审判,因为其曾经出售“公平党”武器,而公平党被帝国官方定义为“武装叛乱团伙”明令取缔,更不允许任何公司与个人与其有资金上的来往。

    当然,也有人说,新南洋贸易公司背后有帝国安全部门的影子,是帝国对外扩张影响力的工具,是阴谋的产物,凡此种种,却无定论。不过在亚细亚一地,新南洋贸易公司已经成为最大的军火贸易商,帝国三大军工集团都通过其代理对外出售武器,当然,出售的武器类型、数目等等有严格的审批制度,需要帝国官方批准,在帝国官方黑名单上的国家和组织,按照帝国法律武器禁运,中国,也是最早实行武器禁运的国家。[搜索最新更新尽在]

    新嘉坡独立党,便是帝国禁止任何公司出售其武器的黑名单上的组织之一,独立党人中的强硬派,一直希望打破禁锢,时常有华侨在京城奔走游说各路官员、议员,而随着帝国实行大选,独立党强硬派系认为时机已到,尤其是“忠义护国学社”成为联合执政党,独立党中的强硬人物们,认为游说帝国国会将新嘉坡独立党剔除出武器禁运的黑名单希望大增,是以强硬派领袖王显普已经秘密赴京游说。

    叶昭也会见了几名独立党人,但却觉得和自己想象的大相径庭,感觉独立党和海外洪门等等帮派组织并没有大的区别,不管从组织机构还是行事作风,都带有浓厚的帮派色彩,只是随着越来越多的知识分子与英国绅士加入独立党,这个党派才渐渐有了变化,比如宣誓的誓言,已经有了几分政党的影子。

    不过总体上,叶昭未免有些失望,是以回到狮城大酒店后,叶昭便懒得再出门,只等舰队结束访问便随之启程。

    叶昭乘坐的是一艘商船,商团武装押运,谁也不知道船上是什么货物,而因为叶昭的“身份”,与叶昭会晤过的独立党人,则有理由相信文经理押运了满满一船军火。

    叶昭的商船在广州时,加入了一支前往非洲海峡的舰队,一艘“蓬莱级”战列舰,两艘“北京级”巡洋护卫舰(北京号已经退役,此是新型的北京级战舰),此外还有鱼雷舰、轻型护卫舰等等船只,加之辅助舰只,浩浩荡荡的一个庞大舰队,而该舰队将会到达非洲海峡后加入马普托舰队序列,使得帝国在非洲的军事力量攀上一个高峰。

    这支分舰队的行动从一开始就引起了全世界的注意,中国民选政府刚刚上台,海军便增兵马普托,显然是对外界质疑的回应,也会令这片危险的区域变得更加敏感。

    其实帝国实行的是类似于二元制君主立宪的制度,按照宪法,帝国皇帝对文武百官、对议会都有着至高无上的权力,可以罢黜文武百官,可以解散议会,也可以中止单个亦或群体议员的权利,军队调动,更在帝国皇帝直接领导下,是以此次帝国海军增强在非洲海峡的存在,欧洲媒体普遍认为是中国皇帝的授意,中俄之战数年韬光养晦之后,中国皇帝又开始舞动其帝国锋利的獠牙。

    不管欧洲媒体如何猜测,趁机跟随这支舰队前去非洲的商船、油轮却是不少,叶昭的“灵山”号在其中并不惹眼。

    帝国外务部门已经同英国海峡殖民地政府沟通,舰队将会在新嘉坡靠岸,进行友好访问,随即再通过马六甲海峡前往非洲。此举被认为帝国政府释放的善意信号。当然,也有偏执的欧洲排华人士认为这是一种挑衅。

    舰队将会在后天启程,中午时分,叶昭则在铺着红地毯、吊灯华丽的客厅翻阅报纸。

    超豪华的客房,大间套小间足有二十多个房间,现今叶昭所坐的乃是主客厅,从套房进门处穿过两旁扈从房的红地毯甬道,便是这宽阔的大厅,落地窗外,远远碧蓝海天一色,景色极美。

    古丽夏依尔坐在沙发一侧,无聊的摆弄着手中的银色小手枪,一袭凸显冷硬的银色制服,漂亮的混血脸蛋,深邃迷人的琥珀色双眸,挑染的略略泛红的秀发也剪得短短的,古丽夏依尔全身上下弥漫着野性、明朗的风采。

    克里斯蒂娜和好如娃整日在一起研究医学,甚至睡觉都喜欢在一个房间睡,好如娃更是拘束,这一路都没和叶昭说上几句话,日日陪在叶昭身边的只有古丽夏依尔。

    看着手上报纸,叶昭微微冷笑,古丽夏依尔很少见到叶昭有这等表情,便好奇的凑过来看,又问:“又笑话人家甚么呢?”

    叶昭被古丽夏依尔的短短秀发扎的下巴一疼,蹙眉道:“跟野小子似的。”

    古丽夏依尔撇撇嘴道:“我本来就这样子,你又不是不知道?”

    见她越发惫懒,叶昭也没办法,只能摇头。

    本地英文报纸上,有公平党人抨击帝国制度的文章,该文称中国现今是一个邪恶的封建政权,而且颇具欺骗性,以立法形式确认君王的无上权威,世所罕见,更是文明社会的严重倒退。

    因为当年帝国在香港抓捕公平党人的举动,令英国议会很快通过法案,将公平党与三合会区别开来,公平党人在香港、新嘉坡、加尔各答等等城市的行为,从此具有了合法性,英国保守党政府以此来惩罚中国人的挑衅。

    虽然帝国外务部门一再抗议,英国国会也从没有废止该法案,是以公平党人在海外城市渐渐明目张胆的抛头露面,同时帝国境内开始思想解放的“大辩论”,安全部门在境外对公平党领袖人物的暗杀也保持了克制,这几年,公平党党员人数反而呈现萎靡状态,更随之诞生了温和派别,希望用非暴力手段回归祖国,通过竞选登上帝国政治舞台。

    而现今报纸上这类文章,却是越来越少了。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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