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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录事参军     我的老婆是军阀txt下载     我的老婆是军阀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一百一十七章 德黑兰

    在叶昭为思考如何从思想上解决公平党生存土壤问题之时,帝国一支使团到达了波斯(伊朗)。

    从本世纟伊朗便身陷英俄法各国势力争夺中,拿破仑曾经向伊朗人承诺帮其对抗俄国人,并且派出教官、提供伊朗军队武器和装备,但拿破仑战败之后,俄国很快便从伊朗手中获得了高北加索大量的土地,吞并了格鲁吉亚、阿塞拜疆等国,并且使得伊朗失去了在里海的海军存在。

    伊朗的战败,对力图收服伊朗并从军事上控制里海区域的英国是个沉重打击。英国更加担心一旦俄国势力大增,控制伊朗,那么伊朗便再也无法成为英国抵抗俄国势力的工具,同时也会使得俄国假道伊朗威胁印度。

    随即英国与伊朗签订条约,伊朗不得允许任何欧洲列强的军队假道伊朗进攻印度,并须使花剌子模等国亦不得允许任何欧洲列强的军队假道本国路径图进攻印度等等,同时也重申当伊朗在和任何一个欧洲国家作战的时候,英国给予资金等支持或从印度派兵支持伊朗。

    当然,在中国势力进入中亚,“花刺子模等国”如布哈拉汗国、希瓦汗国渐渐与伊朗渐行渐远,这份条约也失去了原本的意义。

    不过在当时,英国人的支持使得伊朗人复仇情绪高涨,悍然向俄国宣战,但在强悍的俄国铁蹄下,伊朗新军全军覆灭,不得不在1毖年与俄国签订了停战协议,通过该条约,俄国不仅获得了要求的领土和军事赔款,还获得了领事裁判权等,以一个完全胜利者的姿态结束了世纟俄伊战争的局面。

    从拿破仑时代起,英国、俄国和法国在伊朗博弈数年,但伊朗人如同当初大清一样,对欧洲局势和列强实力对比没有一个清晰的认识,这直接导致伊朗无论是策略上还是行动中都无法做到主动改变和灵活应对。例如与俄国签订丧权辱国的古列斯坦条约时德黑兰政权根本不知道沙俄在当时的欧洲已经是日薄西山:伊朗在妄图依靠英国的力量来抵制俄国的威胁时,没有认识到英国出于与俄国的传统友谊和经济联系以及它们存在共同的敌人法国,英国在面对与伊朗联手抵制俄国时必会慎重考虑,甚至存在牺牲伊朗部分利益以维护欧洲大陆战略需要的可能。

    总之一系列战略失误之后,伊朗滑向了殖民地的深渊,二十

    年前,英国对伊朗发动战争后,英国、奥匈帝国、法国、美国相继与其签订通商条约,获得领事裁判权,各国商品最低关税权等等条约,如果用叶昭知晓的国内名词解释,伊朗现今便是半殖民地半封建社会。

    中国,则是世界诸强国中最晚将影响力扩张至伊朗的国家。

    导今世界,渐渐有了三强俱乐部的说法,英国、德国和中国,当然,也有七强国的说法,便是英国、德国、奥匈、中国、法国、俄国和美国,俄国和法国虽然前些年刚刚战败,现在还挣扎着赔付数额巨大的战争赔款,但百足之虫死而不僵,两国在很多领域的影响力都远远超过了新兴的美国。

    而且随着法国战败,英国和法国之间的友谊也与日俱增,两国签订了“挚诚协议,”虽然不是军事同盟性质的条约,但该条约为两国解决了海外殖民地之纷争,使得两国关系走入了多年来最亲密的时期。

    同时,英国和德国都在提供财务支持俄国工业化,因为中俄之战使得欧洲大陆一片混沌,英国渐渐走出了光荣孤立政策,开始正视欧洲大陆的稳定,同时,也不可避免与德国产生了矛盾。

    但是,帮助俄国人走出困境都是两国希望看到的,也都希望俄国能加入己方的阵营。

    而与俄国矛盾最深的奥匈帝国,则对俄国的复兴从来都不抱任何好感。

    现今在伊朗,俄国和英国的明争暗斗早已成为过去,新兴中原帝

    国进入伊朗,也使得各国在伊朗的利益瓜分进入了一个新时代。

    根据中俄之战后的和约,俄国人不得在里海拥有军事类型船舰,中国则成为唯个在里海拥有海军的国家,当然,说是海军舰队,实则只是几艘轻型护卫舰和鱼雷

    舰,同时该条约规定,只有悬挂中国和俄国国旗的船只才能在里海航行,从一定意义上,里海成为了中国和俄国的内湖。

    此举也得益于俄国当年彻底打败伊朗取得里海的通行权,从某种意义上,俄国算是前人种树,被中国理所当然摘了果子。

    中国使团具有象征意义的登上中国里海舰队的舰只,经里海来到伊朗里海海滨城市哈曼地,然后才奔赴南方一百多公里外的德黑兰。

    根据前年中国和伊朗签订的通商条约,按照利益均沾原则,中国取得了英、俄等国的特权,同时在德黑兰殳立领事馆,总领事为伍廷芳,1既年出生于新嘉坡,三岁随父亲回广州定另,毕业于帝国广州大学,作过几年讼师,后进入政途,前年冉任帝国驻德黑兰领事馆第一任总领事。

    中亚地区铁路的贯通,也使得帝国对伊朗的影响力虽是后来,但隐隐有居上之感。而伊朗国内第一条铁路,却是去年对比利时人修建的德黑兰到东北部雷伊农业区的线路。

    比利时在三十年代获得独立地位,此后开始发展煤炭和冶炼工业向工业化国家迈步,去年,比利时侵占了非洲刚果,和中国人一样,比利时属于新的殖民国家,而观其国家政策,在独立对比利时被英国、法国和普鲁士承认的永久性中立地位,显然有些名不副实。

    在德黑兰,比利时领事馆与中国领事馆位于同一街区,仅仅隔着一个道口相望

    德黑兰现今人口十几万,是一个完全伊斯兰化的城市,圆顶的清真寺、四四方方的楼宇、粗漫但韵味十足的穹隆。

    中国领事馆在众多伊斯兰建筑中显得极为抢眼,类似四合宅院,但正殿为三层飞檐式楼宇,五环黄龙旗随风招展。

    此次帝国前来德黑兰的使团,或许用商团来形容更为贴切,十几名中国商人,来德黑兰考察,希望能获得一些矿产的开采权亦或修路权而已。

    在商团中,东方铁路公司的代表最为引人瞩目,这家东方甚至全世界最庞大的铁路巨鳄,其触角无论伸到哪里都是众人瞩目的焦点。

    此次前来伊朗的东方铁路公司代表唤作魏定一,也就是当年叶昭在广州巡捕房时的上司,后来因为抓捕凶顽伤了腿,不得不从事文职工作,又被安排进入京师大学的经济系,毕业的时候才知道这都是大皇帝的安排,更没想到当年那令自己印象深刻的年青人原来就是大星亢魏定一自己成功应聘东方铁路公司,他委实有些头脑,甚得一位高管赏识,在中亚投资部门担任副襄理,并被遣派来伊朗考察。魏定一进入东方铁路后,和马小翠一起觐见过贵妃娘娘,都是当年广州巡捕系统出身,低头不见抬头见,也算是旧识,当然,不管朱丝丝如何谦和,魏定一和马小翠是不敢有任何逾越之举的,唯一令魏定一欣慰的就是,从贵妃娘娘的话里知道,他的新工作,同样是在为大皇帝效力,东方铁路,可能是皇家资产之一。

    来伊朗,魏定一带上了妻子杨氏,比魏定一小十几岁,刚刚三十出头的美貌少妇,属于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类型,其实早年是魏定一暗恋的大户人家小姐,只是魏定一自觉粗人、下人出身,自惭形秽,一直也不敢表露心意。

    后来杨氏所嫁纨侉败了家,她前夫更死在了大烟馆,魏定一这才大起胆子照顾其生活,其实那时候魏定一已经高居广州巡捕某分局局长,杨氏却成了破落户家族的寡妇,可魏定一还是觉得自己配不上她。

    后来两人终于结为连理,这些年下来,魏定一走南闯北,见识何等广博,更蒙大皇帝召见过,杨氏却渐渐成了落后时代的封建妇女,只是样貌美丽而已,但魏定一对其宠爱却不曾稍减,此次来伊朗,怕要三两个月才能回,遂带上了妻子,免得其闷在家中无聊。

    这不,一大早,这对儿伉俪就出了使馆逛街,只是杨氏虽然放了足,但走了一会儿,还是微微有些气喘。

    “脚疼了吧?”魏定一就指了指街旁林立店铺中一家烤肉店,说道:“去里面坐会儿。”杨氏温顺点头,她实在很感激丈夫,也从

    来没想到自弓后半生会彳得到上天眷顾,赐予这般幸福生活。

    跟在魏妄一身边的,除了波斯语通译,尚有三名年青文员打扮的人,其中两名是魏定一所管部门的下属,一名具有公司警卫身份,但在海外,他们是人人佩枪的,这些常年在外跑的雇员,稍一组织便是所谓的“武装商团”。

    德黑兰的烤肉店,千篇一律,都是用肉沫烤出的肉串或者鸡块肉串。

    今日这家烤肉店,有几名西洋人物,说得是荷兰语,加之此处距离比利时领事馆极近,估计他们都是比利时人。

    波斯语通译张宝忠略懂几句荷兰语,小声跟魏定一说了,魏定一自不在意,与妻子坐在了靠窗位置,几名青年男子坐了旁边一桌,又由通译要肉串和奶茶。

    看着临街稀稀疏疏的三两行人和临街伊斯兰建筑,魏定一翻开了手头的小本子,来到伊朗想获得一些铁路项目,便不能不对地文化习俗有深太的了解。

    而同德黑兰政权打交道,就不能不碰触到宗教,现今白教被德黑兰认为是异端,尤其是因为二十年前的巴布教起义至今余音犹在。

    二十年前,伊斯兰色布教派发动了推翻伊朗恺加部落建立的德黑兰政权的起义,巴布教创始人自称“巴布,”在阿拉伯文和波斯文中便是信仰之门的意思,巴布宣布废除一切统治阶级的特权和私有制,应该平分公共财产。

    他宣称男女是平等的,应保护妇女的权利。这显然是巴布教关于社会改革的一篇宣言,赢得了城乡下层人民的热烈欢迎。农牧民、手工业者、小商贩和下层毛拉纷纷参加巴布教,最后发展为轰轰烈烈推翻德黑兰政权的战争。

    虽然巴布教起义被血腥镇压,但德黑兰政权仍然心有余悸,宣布巴布教为异端,在全国进行清洗。在这种背景下,白教想进入波斯核心地带传播实在难上加难。

    实际上,巴布的最早信徒现今则开创了巴哈教派,其教义为《至圣书》,号称可以代替《古兰经》和巴布的《默示录》,该派教义认为所有宗教基本雷同,”故无论哪一宗教,信奉的都是安拉,只是其名称不同罢了。因而,该派否认伊斯兰教、印度教、犹太教、琐罗亚斯德教、佛教、基督教的创始人和巴布、巴哈都是安拉的使者,一切人都是安拉的“儿女,”因之人类应当同一协调,实现世界大同。

    翻着小册子,魏定一实在有些头疼,但同德黑兰的权贵们打交道,对于伊斯兰各教派,就必须如数家珍,免得触犯什么禁忌

    而且魏定一知道,在伊朗,帝国面对的是一种全新的政治局面,列强利益纠葛其中,与一门水清的东方诸国不可同日而语。

    就说东方铁路公司准备获得的从德黑兰到里海港口的铁路修筑权,便有英国、美国等数家公司争夺,而在伊朗,中国绝对属于后来者,对伊朗的影响力可能并不如西方列强。

    魏定一看了眼妻子,杨氏是第一次出远门,而且是来到异域,显然有些不习惯,黛眉低垂,也不大敢看那些陌生人。

    那几名比利时人突然发出哄笑声,原来是一位秃头男子摸出了瓶朗姆酒,给几人杯子里倒酒,很快酒味四溢,把正在后厨忙活的烤肉店老板也“吸引”了来。

    烤肉店老板是一位典型西亚面孔的络腮胡男子,戴着圆毡帽,穿着伊斯兰风格的布袍,看到比利时人手中的酒水,他犹豫了一下,但还是走过去,比划着请这几个比利时人不要在店里喝酒。

    那名比利时秃头庖钩鼻男人傲慢的说了几句波斯话,应该是叫烤肉店老板滚回后厨。

    那烤肉店老板还待再说,秃头鹰钩鼻男人猛地站起来,比烤肉店老板几乎高了半头,五大三粗的,他更一把就将那烤肉店老板推了个筋斗。

    魏定一微微蹙眉,但也没想吱声,可杨氏却吓得脸微微发白,小声说:丬相公,番鬼暴戾,我们还是走吧。”

    魏定一有些无奈,就对波斯通绦道:“跟他们说,别在这闹事,咱想安安静静吃烤肉。”

    波斯通

    译随即站起,高声对那几名比利时人叽里咕噜说了几句什么。

    几名比利时人目光都看了过来,秃头鹰钩鼻男人上下打量着魏定一等人,又对通译说了两句波斯语。

    通译回头对魏定一道:“先生,他问咱是不是中国人。”

    魏定一微微颔首,说:“告诉他,是。”

    通译随即用简短的字节回应那几个洋人,自是说“是”。

    秃头鹰钩鼻男人看样子还想说什么,但一名同伴揽着他肩膀,在他耳畔低语,随即他慢慢坐下,另外两名伙伴将酒收了起来。

    等烤肉店老板上了烤肉,几名比利时人吃的极快,或许也觉得无趣吧,不到一刻钟,风卷残云般用了餐离去。

    杨氏诧异的看着魏定一,但她没有问什么,想也心下奇怪,在异域,番鬼们刚才还凶神恶煞,怎么转眼就变成了温文君子?

    烤肉店老板送上来烤肉之时连声道谢,更用生硬的中同话说道:“中国人,好!”

    魏定一就笑起来,指着面前空位示意烤肉店老板坐,那老板推让半晌,见魏定一颇有诚意,也便坐了下来。

    通译在旁翻译,老板唤作米尔扎,今年四十岁,十几年前举家搬迁来德黑兰,干烤肉这行刚刚三年。

    魏定一笑着问道:“生意如何?”

    米尔扎翘着拇指道:“中国人很照顾我的生意,中国人,都有钱。”满脸的艳羡,甚至有些崇拜。

    中原立世哲学便遵循仁义一说,虽然现在国力日强,但在异域却不似西方人那般直白,给人咄咄逼人的感觉。

    作为东方最强大的国家,世界三强之一,在德黑兰,帝国国

    民却表现的极为低调,也怨不得会博得德黑兰市民的普遍好感。

    看着米尔扎真诚的赞美,魏定一心下叹口气,真不知道国内那些反对大皇帝的乱党,到底都是何等心态。

    米尔扎又感慨的道:“我和我的朋友平时闲谈,都希望中国人能成为我们的朋友,帮我们赶走邪恶的英国人和俄国人。”

    魏定一说道:“这却不是我能妄言的。”

    米尔扎道:“我知道,这只是我们的妄想和希望,你们中国人不可能毫无理由的帮助我们。”

    魏定一喝了。奶茶,缓声道:“希望将来会有这一天吧。”

    米尔扎站起,微微躬身,抚胸道:“永恒的安拉,祝福您的同

    胞。”又道:“请尊贵的客人尽情享用美食。”说完,弯腰回了后厨。..“.“.“.“.“.“.“.“.“..、..“.“.“.“.“.“..[(m)無彈窗閱讀]

第一百一十八章昔年今朝

    利物浦对阵阿斯顿维拉的这一场比赛是红军本赛季的最后一个主场,而且这一场比赛关系到冠军的最后归属,所以整座安菲尔德球场座无虚席。

    所有的利物浦球迷几乎都想要来到安菲尔德球场,为球队冲刺冠军加油喝彩。

    由于刚刚打完欧冠半决赛第二回合的比赛,所以利物浦的阵容稍稍进行了一些调整。

    门将依旧是雷纳,西班牙门将的表现越来越好,是本赛季英超表现最稳健的门将之一,他也赢得了杨诚和教练组,以及利物浦球迷的认同,是球队无可争议的头号门将。

    后防线上,杨诚起用了莱顿=巴恩斯、维迪奇、卡拉格和芬南,中场三名球员分别是阿劳=迪亚拉、卡里克和杰拉德,前场三叉戟分别是里贝里、拉尔森和罗本。

    由于阿斯顿维拉目前还纠缠于降级区的泥沼,因此所有人都觉得,这一场比赛会非常的难打,而阿斯顿维拉的主教练大卫=奥莱利也在赛前表示,一定要从利物浦的安菲尔德球场拿分,确保球队从降级区全身而退。

    可是谁都没有想到,原本应该很激烈的比赛,却从一开始就变成了利物浦的独角戏。

    比赛才刚刚开始4分钟,在欧冠半决赛第二回合没能出场的卡里克,就表现得十分活跃,中路一脚犀利而又精准的低平球直塞,穿过了阿斯顿维拉的两名中后卫,拉尔森反越位成功后,突入禁区,拿球后晃过门将索伦森,推射空门得手,1:0!

    这一粒进球彻底奠定了利物浦的优势,红军开始拉响了狂攻的讯号。

    尤其是这一群利物浦的攻击手们,一个个都拼命的想要表现得更好一些,说服主教练,让自己去参加即将到来的欧冠决赛·所以一个个都打得十分活跃。

    反观阿斯顿维拉,一开场就被利物浦率先进球给打懵了,场面上被动得只能缩到本方半场去死守·利物浦前面20分钟的控球率高达,可想而知阿斯顿维拉到底有多被动了。

    特地从伦敦感到利物浦来观看这一场比赛的穆里尼奥·在看了前面20分钟的比赛后,就摇着头离场而去·虽然他被记者在门外堵住了,不肯多说什么,但是所有人都看得出他的郁闷。

    可是他刚刚走出大门口,就听到了球场里传出来一阵滔天的欢呼声。

    毫无疑问·一定是利物浦又进球了!

    杰拉德后排插上,接到芬南在右路跟罗本配合后的传中,头球攻破了阿斯顿维拉的球门!

    连下两城后的利物浦表现得更加活跃,但是奥莱利也立即做出了调整,阿斯顿维拉开始更多的考虑防守,毕竟如果任由利物浦这样穷追猛打下去,情况会非常不妙。

    双方就这样以20结束了上半场,但是下半场双方也都没有进行换人,战术也基本沿用上半场的战术。

    可就在第48分钟·下半场刚刚开始不到3分钟,杰拉德带球推进后·拉尔森后撤到禁区前沿接应,然后将球分到左路·里贝里快速往前插,得球后传中,杰拉德前点摆脱了对方中后卫卡希尔的防守,抢点再度攻破了阿斯顿维拉的球门,30!

    连续的进球让利物浦势如破竹,尤其是5分钟后,杰拉德再度利用罗本罚出来的一个角球,禁区外一脚远射,上演了帽子戏法。

    这三粒进球也让杰拉德在联赛射手榜上再度追上了阿森纳的当家射手亨利,两人目前都是以24球位列射手榜的第一位,但是阿森纳只剩下一轮了,而利物浦则是还有2场比赛。

    杨诚考虑到杰拉德近来的脚头很硬,射门状态很好,因此就在4-后,把杰拉德换了下来,换上了荷兰老将戴维斯,让这名决定在赛季结束后离开球队的老将在安菲尔德球场,接受球迷的告别。

    当戴维斯一上场,安菲尔德球场的看台立即响起了一阵欢呼声,很多球迷都纷纷拉出横幅,举起了纸牌,挽留戴维斯,或者是祝福他在阿贾克斯万事顺意。

    荷兰人是跟随杨诚来到安菲尔德球场的,而且虽然他在利物浦的这三年里,只打了一年多的主力,但是首个赛季的联赛冠军他居功至伟,而第二个赛季的欧冠,以及本赛季的多场比赛,他都表现出了最好的状态和实力,帮助利物浦击败对手。

    就冲着这一点,球迷们就不可能忘记戴维斯对球队所做出的贡献。

    在第79分钟,罗本探入禁区后,被对方的阿隆=休斯绊倒在禁区内,主裁判出示红牌和点球的时候,所有的球迷都高喊着戴维斯的名字。

    这一次罗本也没有急于争功,而是把球交给了戴维斯,由荷兰野猪来负责主罚这一粒点球。

    全场的利物浦球迷都齐齐站了起来,对这位为球队贡献出自己职业生涯最后的巅峰的荷兰老将,报以了久久不歇的掌声,他们呼喊着戴维斯的名字,感谢他对球队所做出的贡献。

    荷兰人很冷静,很理智,没被球迷这种煽情的举动所感染,他冷静的把球罚入了球门的死角,但是在进球后,他却跪倒在了球场上,所有的利物浦球员都冲上去,抱住荷兰人。

    三年前,他是一个被尤文图斯封杀了一年,被无数人认为很可能将就此退役的球员,但是利物浦给

    蛐‘新生,在这里,他打出了自己职业生涯末期的一段巅峰状态

    三年前加盟利物浦的时候,他从来都没有想到过,自己接下来的这三年会是如此的风光,可是岁月不饶人,他真的已经到了该走的时候了。

    抬起头,摘掉自己头上的眼镜,擦拭着眼眶周围那已经分不清是眼泪还是汗水的液体,然后重新戴上眼镜,逐个的跟队友们拥抱,然后跑到了场边,朝着早已对他张开双臂的杨诚,紧紧的拥抱住这位重新带给他尊严的主教练。

    整座安菲尔德球场响起了震耳欲聋的呼喊声!

    在这一刻,比赛、比分已经不重要了·重要的是球员彼此之间,球员和主教练之间,球队和球迷之间的这一份情谊·这一份联系,这才是最重要的!

    杨诚记得·弗格森非常敬重的苏格兰名帅,乔克=斯坦曾经说过一句话·“没有球迷,足球什么也不是!”

    可是随着足球的职业化进程,已经有越来越多的球队开始漠视球迷了。

    但是在利物浦,杨诚依旧可以看到这一群狂热的球迷·他依旧可以看到他们每一个人的脸上,那一种因为球队的输赢所带来的欢喜与悲伤,那一种那原始最淳朴的对待足球,对待球队,对待信仰的感情。

    在英国,有太多太多类似于利物浦这样的球队了,例如诺丁汉森林、温布尔登等等,但毫无疑问,利物浦是最特殊的一支球队·不是因为他们的成绩,而是因为他们的球迷!

    “我很高兴·我们拿下了这一场关键的比赛!”

    在50击败阿斯顿维拉,杨诚在赛后的新闻发布会上·面对着所有的记者,骄傲的说。

    “我们很顽强的承受住了来自切尔西的压力,只是让他们坐了几个小时的联赛领头羊,然后又把他们拉下来,这是非常棒的一件事情!”

    现场几名利物浦本地的记者都兴奋的呼喊,有一些利物浦的球迷记者也都加入了其中,整个新闻发布会现场非常的热烈。

    “但是我们不能因此就大意,我们接下来的两场比赛都是客场,一场在伦敦,一场在朴茨茅斯,都是非常难打的比赛,所以我们应该把夺冠和庆祝放在一旁,全身心的投入到比赛中。”

    顿了一顿后,杨诚点头,信心十足的笑道:“是的,伙计们,只有拿下这两场比赛,我们才有资格说夺冠!”

    说完,这家伙兴奋的握紧了双拳,显得信心十足,但却又不肯轻易放出豪言。

    被穆里尼奥的球队追了半年的感觉真的很不好受,所幸的是,到最后他所承受的压力终于给他带来了丰厚的回报,可越是到这种关键时刻,杨诚就越不敢大意,阴沟里翻船的事情可是没少发生。

    哪怕杨诚已经毫不怀疑,联赛已经到手了!

    利物浦在击败了阿斯顿维拉之后,又领先了切尔西1分,也就是说,只要利物浦在接下来的两场比赛中拿下任何一场,就可以宣布夺冠。

    两场比赛的对手一个是西汉姆联,一个是朴茨茅斯,虽然都是客场作战,但是杨诚都非常有信心,因为这两支球队,西汉姆联负债累累,军心不稳,目前联赛排名中游,无欲无求,反倒是足总杯决赛可能会比较难打一点,至于朴茨茅斯,虽然是为了保级而战,但球队整体实力跟利物浦还是有不小的差距。

    而且在这两场比赛前后,利物浦都只需要关注于联赛,所以杨诚很有信心。

    但有信心,不代表可以大意!

    虽然主教练呼吁要冷静和理智,但第二天报纸依旧登出了夺冠的欢呼,整座城市都沸腾了,所有的利物浦球迷都争先恐后的走上街头,为了争夺一张南下伦敦的球票而疯狂。

    所有人都希望能够亲身经历球队创造历史的每一刻,所以他们都希望能够在西汉姆联的厄普顿公园球场见证利物浦的夺冠时刻。

    而由于周中没有联赛,没有杯赛,因此几乎全世界的球迷都把目光对准了在伦敦所进行的这一场联赛第36轮的补赛,利物浦客场挑战西汉姆联。

    作为重新把西汉姆联从英冠联赛带到英超的功勋主帅,帕杜用了2年的时间,把西汉姆联从土崩瓦解的降级球队,重新带到了英超中游,而且首个赛季也没有进行太有份量的引援,也就是从桑坦德竞技以250万欧元引进贝纳永,而这名球员的表现也非常出色。

    不过,虽然本场比赛已经无欲无求了,但是西汉姆联依旧在赛前喊出要先拿下利物浦,为足总杯决赛打气的口号,主教练阿兰=帕杜也表示,一定不会对利物浦手下留情。

    由于周中打补赛的关系,所以杨诚在比赛中进行轮换·门将依旧是雷纳,后防线上分别是里瑟、维迪奇、卡拉格和格伦=约翰逊,中场双后腰分别是埃辛和阿劳=迪亚拉·杰拉德打影锋居中,小小罗打左边锋·阿沙文打右边锋,德罗巴占据主力锋位置。

    利物浦的战术阵型变成了4231·显然更为强调中场的压迫和控制。

    西汉姆联依旧是他们所擅长的442战术,但是这支球队里也不乏知名球星,例如里奥=费迪南德的弟弟安顿=

    x&asymp南德是这支西汉姆联的后防中坚,英格兰老枪谢林汉姆则是铁锤帮的主力前锋·这些都是英超有名的战将。

    利物浦从一开始就力争把节奏尽可能的拉快,所以在开场之后,频频在两条边路制造杀机,里瑟和小小罗的左路尤其显得活跃,而右路的阿沙文更多的是参与到中场的组织和传球中去。

    西汉姆联对利物浦的变阵有些始料未及,但这支球队赛前所布置的战术就是防守反击,所以倒也不乱,收缩防守,打得有条不紊·上半场打成了0:0

    下半场利物浦进行了调整,杨诚把阿沙文拉到中路·回撤中场组织,杰拉德去打右路·跟格伦=约翰逊形成右路通道,冲击西汉姆联的左路。

    这一变阵在下半场一开始就取得了效果,小小罗在左路一次跟德罗巴一次撞墙式配合后,杀入禁区斜传右侧,杰拉德从右肋摆脱防守球员后,杀入禁区,冷静的将球送入了沃克尔所把守的球门,0:1!

    杰拉德在进球后兴奋的冲出了角旗区,冲到了利物浦球迷所在的看台下方,仰头长啸。

    这一个赛季他的状态实在是太好了,再加上球队的磨合越来越好,而利物浦的战术也很适合他这种类型的球员发挥,使得他在杨诚入主利物浦之后,连续三年来进球越来越多,本赛季更是力压亨利成为了英超射手榜的第一位。

    这是他本赛季的第进球!

    早在比赛之前,杰拉德就表示自己希望能够荣获联赛最佳射手,因为在英超联赛的历史上,利物浦只有在9798和9899两个赛季,由欧文占据过联赛射手第一位,但那都是并列的,而且连续两个赛季都是有三名球员并列射手榜第一。

    所以严格来说,利物浦没出现过英超射手王!

    他很希望他能够成为第一个,尤其是本赛季到目前为止进球势头这么好的情况下,他真的很期待,也充满了渴望!

    人,往往就是要有目标,有渴望,才会有动力。

    杰拉德在打入了第一粒进球后表现得更加活跃,他在第48分钟,就因为一次越位而错失射门得分良机。

    但是仅仅过了4分钟,他就在一次横向跑动中,接到阿沙文的传球,在禁区前沿打出了一脚势大力沉的远射,再度洞穿了西汉姆联的球门,0:2

    连下两城,西汉姆联的防守宣告瓦解,利物浦开始变得攻势如潮。

    但在第52分钟,西汉姆联的一次反击,萨莫拉接到谢林汉姆的传球后,反越位成功,带球长驱直入,挑过雷纳后破门得分,将比分扳回到1:2

    无力的反抗永远都只会更加激起霸权主义者的怒火,西汉姆联的进球非但没有削弱利物浦的斗志,反而让红军的攻势变得更猛。

    距离西汉姆联进球仅仅过了不到5分钟,杰拉德就在右路传中,德罗巴前点头球摆渡,阿沙文插上捅射破门,1:

    第62分钟,阿沙文禁区前沿拿球后,摆脱穆林斯的防守,将球斜传右侧,杰拉德插上有一脚抽射,球就从门将沃克尔的裆下钻进了球门,杰拉德再度上演了帽子戏法!

    连续两轮上演帽子戏法,杰拉德进球势头堪比欧洲最顶级的前锋。

    不过如果仔细分析的话,倒也不是说杰拉德射术有多精湛,实际上他在比赛中也错过了不少机会,只不过利物浦打得顺畅后,创造的机会很多,而杰拉德的体能和跑位意识又好,使得他往往能够得到更多的射门机会。

    当然,杨诚在看到他的得分状态更好之后,也在战术上有所偏向。

    上演了帽子戏法之后,杨诚把杰拉德换下场,换上了青训小将沃尔科特。

    之后利物浦就开始调整,一直到第78分钟,才由小小罗在禁区左肋打出一脚远射,再度洞穿了西汉姆联的球门,把比分改写为1:

    虽然这一场比赛还没有结束,虽然这里是西汉姆联的厄普顿公园球场,但是利物浦的球迷却已经迫不及待的想要庆祝他们的英超联赛冠军了。

    甚至于从杰拉德的第一粒进球开始,看台上就不停的有球迷喊出冠军的口号,而在比分不断攀升的情况下,球迷们更是兴奋的唱响了球队的圣歌,让那一首【你永远不会独行】在伦敦的上空响起。

    很多来到客场的球迷都纷纷拿出了事先准备好了的纸牌,举过头顶,组成了一句话:我们是冠军!

    对于利物浦的球迷而言,主队西汉姆联就像是摆设,他们只不过是利物浦夺冠道路上的一个陪衬,根本无法阻止利物浦夺得联赛冠军!

    杨诚在小小罗打入第5球时,干脆直接把剩下的两个换人名额也用掉了,然后整个人就站在场边,双手环抱在胸前,默默的看着球场。

    西汉姆联已经失去了反抗的意志了,利物浦的球员也没有继续增加比分的想法了。

    最后的0分钟,仿佛变成了酝酿情绪的时间,所有的利物浦球员和球迷都在等待着,等待着主裁判吹响比赛结束的哨声。

    只要哨声响起,我们就是冠军!纟[(m)無彈窗閱讀]

第一百一十九章偷渡

    我的老婆是军阀119,我的老婆是军阀第五卷

    《百日缘》是现今黄梅戏最流行的剧目,花枝招展的小旦在青砖地上吱吱呀呀的唱着,嗓音极为清亮舒婉。

    第一道折,是江苏省法院对袁世杰通奸一案的审判结果,大皇帝虽然没有催没有御批,地方上也真是雷厉风行,袁世杰被处以两年徒刑,而曾经推搡辱骂过世老夫人的恶奴也均被批捕审判,同时苏州三名法官被停职并加以调查。

    现今这几封电文,均来自京城,有比利时国王利奥波德二世邀请中国参加将在布鲁塞尔召开的“国际地理会议”的文函,也有内务府的密电,言道在新嘉坡,公平党重要干部薛明九落网,已经被秘密押解回广州。

    薛明九?叶昭不由得揉了揉鼻,这位写过悔过书的家伙倒也颇有些本事,在公平党内还能混得风生云起不是?

    在帝国境内,公平党严格来说处于萎缩状态,其宣传目标定为破产农民、赤贫阶层本身已经是一种失败,毕竟公平党最早的纲领,得益于叶昭,本来是该团结商人资本者阶层。

    不过现今公平党有些变形,受第一国际和无政府主义思想的影响,党的纲领一再调整,其进入农村的途径更有些类似于早年的三合会、天地会,现今也很能定义其到底是怎样一个团体,或许从陆月亭等高层。也不知道该如何令这个党健康发展,底层团体,渐渐成为一个个过去的封建帮会式组织。

    不过陆月亭好似在欧洲渐渐有了些名气,被认为是东方最富盛名的革命者,也得到了某些欧洲贵族的资助,而且根据确切消息。陆月亭现今去了伦敦,好似是被伦敦某位勋爵邀请。

    叶昭早已经批示内务府,如果能在伦敦抓捕,那便在伦敦将陆月亭拘捕,倒要看看某些英国政客会玩出什么把戏。

    放下内务府的密电,叶昭又拿起了比利时来的文函,不管怎么说,现今非洲事务亦或西亚事务,没有中国的参与都不可能得到圆满解决,尽管如此。中国是最后一个受到比利时国王邀请的国家,东西方文化毕竟不同,如果说处理东方事务,欧洲国家不得不跟中国打交道,但在非洲,显然许多欧洲人都不情愿中国人的介入。

    琢磨着,叶昭转头低声对朱丝丝道:“过阵,我想去非洲看看。”

    朱丝丝呆了呆。说:“那太冒险了吧?”

    叶昭心里叹口气,非洲不比美国,荒夷混乱之地,自己虽然很想,但毕竟不大现实。或许,只能以后卸了担一身轻松之后,能真正到处走走,看看这个世界。

    ……

    中国驻德国大使作为帝国全权公使出席布鲁塞尔的“国际地理会议”之时,在马普托、德瓦士兰,因为中国探险队和移民的进入,中国人与布尔人之间的关系也变得恶劣起来。

    负责打理皇室田产的宗人府官员,以100条旧枪和2000银元。在德瓦士兰地区边境德瓦赫河畔,从一个土著酋长手中买下了两千七百平方公里的土地。

    因为是皇室土地,根据法律,不用该官员向帝国移民署申请,此处土地便自动获得帝国政府保护。

    此外还有一些中国商人在该地区购买土地并且申请帝国政府保护,同时移民越来越多的进入该处区域,这使得布尔人开始抵制中国移民。德瓦士兰和帝国马普托殖民政府的关系越发紧张。

    布尔人是欧洲人和非洲人的混血后裔,即吸收了欧洲先进文明的成分,又有着非洲人强健的体魄和凶悍的基因,这是一个很难对付的种族,叶昭清楚其到底有多么强悍。英国人为了征服布尔人,可是动员了数十万陆军。其中常驻非洲的便超过了二十万。

    中国人与布尔人发生战争的话,更要提防欧洲人的介入,但若不击败布尔人,又如何拿到德瓦士兰地区的控制权?

    德瓦士兰的金矿,将会成为银价贬值后维持帝国货币稳定的关键因素之一,在这个贵重金属作为货币衡量物的时代,黄金储备比之后世更重要百倍。

    在前去新西伯利亚的途中,叶昭还在思考这个问题。

    江苏省的议员选举虽然没变成闹剧,但也混乱无比,最后勉强产生了211名议员,但在很多乡村,出现了联名上告的情况,数个议员被认为在选举过程中舞弊贿赂选民,监察部门已经展开调查。香港的一家报纸,认为帝国江苏省此次议员选举,是彻头彻尾的失败。

    叶昭却是觉得,有一个开始,那就很好。

    去新西伯利亚,叶昭极为低调,御书房报道官署也未发布帝国皇帝的出巡信息,同样,乌拉尔公国叶卡捷琳娜大公秘密出访新西伯利亚的消息也封锁的极为严密。

    在乌法地区,乌拉尔公国卫戍部队与俄国边防军发生了小规模冲突,而公国经济低迷,贵族又高高在上,民众渐渐产生了不满情绪,民意党地下组织活动越发频繁,叶卡捷琳娜迫切的希望这次出访能获得中国人的支持和承诺。

    帝国与乌拉尔公国的铁路早就贯通,在新西伯利亚一带的东南平原,华人渐渐成为多数人口,当然,现今东南平原的鄂罗斯人,同样也可称为华人。

    前去新西伯利亚,叶昭随行的御医本来被御医房定为天津女医馆的美女名医克里斯蒂娜,但被叶昭否决,改由一名男医同行。

    三年多了,新西伯利亚变化极大,中国式宅院越发多了起来。而那种飞檐高楼也渐渐出现,叶昭此次入住的“东方大酒店”就是一座四层飞檐楼,现今已经被宗人府侍行官整个包了下来,叶昭住顶楼,随行的百余名蓝翎卫则分住警卫房和一到三层各个房间。

    叶卡捷琳娜虽然早一天便到了新西伯利亚,叶昭却没有急着去见她。在双河行省副省长、新西伯利亚市市长张之洞陪同下,叶昭坐着马车在新西伯利亚逛了一圈,张之洞则给大皇帝介绍着新西伯利亚的变化。

    当马车行到原来的宪兵司令部时,张之洞道:“旧产已经还于了维特夫人,警察总部搬去了东城区。”

    叶昭在此地曾经生活了数月,此时重游故地,不免心生感慨,想起一事,问道:“维特爵呢?”

    张之洞便有些无奈,也只能实话实说。道:“正在服刑,维特夫人生活还算安定。”

    叶昭微微颔首,想了想,示意马车前行。

    前后三辆马车走在青石板大道上,并不引人注目,两旁街铺,中俄风情各异,三三两两的行人。同样是东方人和白种人皆有,移民色彩极为浓郁的城市。

    新西伯利亚,帝国准备建设为西伯利亚地区的标杆城市,新西伯利亚民族政策成功,便可以最短时间稳定西伯利亚民心。是以帝国在新西伯利亚预算极为充足,更用种种优惠吸引商人前来投资,实则作为中国与俄国商路的最大中转站,新西伯利亚本身的地理位置就极为优越,短短两年时间,人口已经翻倍,一座新兴轻工业贸易城市现出雏形,在今年年初帝国地理杂志上。新西伯利亚被赞誉为“北域的明珠”。

    新西伯利亚市政府也极为重视环境,当年战后第一件事便是完善下水管道和各种基础建设,现今四通八达的主要几条长街上,几乎看不到杂物。听到大皇帝称赞,张之洞也微微有些自得。

    不过令张之洞沮丧的是,马车拐入一条街巷时,却被堵了去路。却见一座尖顶东正教堂前,数十名鄂罗斯人吵吵嚷嚷的,仔细看去,却是几名穿着警装的警员遭到民众辱骂围攻。

    叶昭从窗口看出去,虽然离得远。但能看得出,几名警官男女皆有。黄面孔和白面孔都有,等仔细看去,叶昭微微一怔,其中一名金发碧眸的女警,正是娜塔莎,突然见到故友,叶昭心中不禁升起一丝暖意,笑着对张之洞道:“那是娜塔莎吧?”

    张之洞自然明白大皇帝之意,说道:“臣去唤她过来。”

    此时,一队骑脚踏车的武装警察飞快驶来,开始驱散人群,而为首的武装警察小队长则开始训斥娜塔莎等几名巡警。

    娜塔莎这两年警衔不升反降,无他,从北京学习结束后,回到新西伯利亚,早已物是人非,叶昭已经离开,张之洞虽然认识娜塔莎,但既然大皇帝对她并没有它意,张之洞和她地位悬殊,就更无暇照顾她了。

    新西伯利亚市局一名姓金的副局长,见娜塔莎漂亮文静,便想撮合她与自己侄儿的婚事,谁知道娜塔莎不从,金局长当时没说什么,但半月后娜塔莎因为工作失误,被罚薪降职,这两年更没得到升迁的机会,反而要出来巡逻,而与她同期来过北京培训的警官,现今最低级别也是巡警分局的副职。

    现今正兜头兜脸教训娜塔莎的,正是金局长的侄,新西伯利亚武装警察大队某小队的小队长。

    金队长今年二十多岁,脸上都是青春痘,正是火力旺盛之时,虽然已经成婚,但对娜塔莎,他还是不怎么死心,有时辗转难眠,脑里全是娜塔莎性感的身影,现在虽然大声训斥娜塔莎,目光却忍不住在娜塔莎秀气警装紧裹的酥胸翘臀部位晃悠,心里热得很。

    娜塔莎紧紧抿着嘴,并不吱声。

    就在此时,张之洞走了过来,说道:“你们的公事回头再说,娜塔莎,你跟我来。”

    金队长没注意张之洞走过来,下意识回头怒道:“你什么人,呱噪甚么?”等转过头,就猛地吓了一跳。

    大多数警员自然不识得张之洞,但金队长得叔叔照顾,还曾经担任市政官署的警卫工作,见到来的是市长大人,金队长立时脸涨红,满脸青春痘都紫了,急忙敬礼。

    张之洞微微颔首,对娜塔莎道:“来吧,有人想见你。”

    娜塔莎心就跳了跳,好久没见到张之洞市长了,她知道这位精明强干的市长,是“他”的下属。

    娜塔莎极快的看向了马车,但车窗窗帘低垂,看不到里面情形,娜塔莎随即慢慢走了过去。

    金队长看着娜塔莎和张之洞的背影,一时不知道怎么回事,但直觉上,感觉自己甚至叔叔都怕会有大麻烦。

    车厢中,张之洞便没跟着上车,而是去坐了前面一辆,两年多后,娜塔莎再见到叶昭,心里竟然有些酸,但她只是默默的坐在了旁侧软榻上,垂首看着锃亮的黑皮鞋鞋尖。

    叶昭就笑:“怎么两年多,你还降级了,来了就看到你挨骂,这可稀罕了,外面是怎么回事?”

    娜塔莎道:“文、文先生……”随即就觉得不对,张之洞何等身份,还是这位文先生的属下,跟班一般,而当年传出大皇帝在叶卡捷琳堡驻跸的消息后,娜塔莎已经隐隐猜到了叶昭的身份。

    叶昭摆摆手,说道:“就喊文先生吧,外面那些人,为什么闹事?”

    娜塔莎看着脚尖,小声道:“昨天查了一批偷渡的妇女,这些人,是蛇头鼓动的。”

    中国与乌拉尔公国签署过多项协议,双方铁路海关盘查并不严,而一些俄国蛇头,便经常组织非法移民翻过乌拉尔山进入乌拉尔公国,再转乘火车亦或冬天从结冰的鄂毕河上偷渡,来到东南平原赚钱。

    叶昭又问道:“刚刚那小队长怎么回事?感觉他针对你。”

    娜塔莎脸微微一红,犹豫了下,道:“有人想撮合我和他成亲,我没同意。”不知道怎么,在“文先生”面前说出来这话,心里立时一阵轻松。

    叶昭哦了一声,想想,当年丝丝一样遇到过这类事,现今帝国的女职员,或多或少都要面对这种问题吧,根深蒂固的男权社会思想,刚刚接受女性出来工作,乱七八糟的事怕是少不了。[(m)無彈窗閱讀]

第一百二十章 标杆城市

    东方大酒店顶楼的小酒吧,留声机里飘扬着优美的乐曲,华丽而朦胧的吊灯洒下一片星星点点的光晕。

    在靠窗的座位,叶卡捷琳娜认真的翻阅着叶昭送给她的礼物,其中包括各种援助协议,对于叶卡捷琳娜来说,这或许是情人对她的宠爱,而对叶昭来说,乌拉尔公国作为帝国与俄国的屏障,保持其繁荣至关重要0[搜索最新更新尽在]

    厚厚的纸笺,叶卡捷琳娜终于翻到了最后,碧眸如水,瞟着叶昭道:“谢谢陛下。”贴身白绸礼裙好似透明一般,实则只是给人一种错觉,但却更为其增添了无限性感,脖颈上的半圆衣领精致的好似项圈,此刻的她媚得宛如滴出水来,裸露的凝结牛奶般的雪白深邃乳沟,纤细无比的腰肢,好似在发出诱人的邀请。

    叶昭笑了笑,端起咖啡抿了一口。

    叶卡捷琳娜最喜欢的就是情人这种令人安心的感觉,无与伦比的权力,可以调动任何人都不敢想象的资源,一整个庞大帝国的资源,很难想象这个世界上最强有力的男人是这般温文儒雅的伸士。

    叶卡捷琳娜自也不忘告状,她在乌拉尔公国是名义上的最高统治者,但在叶昭面前,就变成了撒娇的小女人,撇着嘴道:“古尔科又给我制造麻烦呢。”

    古尔科是乌拉尔公国议会的议长,野心勃勃,一再动议削弱大公的权利。

    从严格意义来说,叶卡捷琳娜并不是合格的领袖和统治者,若不是别列科夫首相一直坚定的站在她的一边,只怕早就被古尔科架空了权力。

    叶昭也知道,难为叶卡捷琳娜了,实则她适合做那种风花雪月的贵族夫人,而不是一个国家的统治者。

    “我想办法治他。”所以

    叶昭便跟她开起了玩笑,也希望她的压力不是那么大。

    叶卡捷琳娜诱人的碧眸眨了眨,便盈盈起身,坐到了叶昭身侧,身子也水儿一般化在了叶昭身上……

    娜塔莎和叶卡捷琳娜再一次会面时两人不免都有些尴尬,便是叶昭,也没忘记两人在床上春光盈盈较劲的一蕊

    在叶昭房间的餐厅,三人共进晚餐

    很简单的菜肴,无非是煎烤肉类和青菜,旁侧,有两名婢女伺候。

    在苏州刺杀事件后,叶昭出行均带宫中侍女,这也是宗人府的硬性规定。

    娜塔莎穿警装戴贝雷帽,英气而性感

    用餐时便摘了帽子,瀑布般的金发洒落。与两位异域风情的碧眸美女一起进餐,倒也赏心悦目。

    享用甜品的时候,叶昭对娜塔莎道:“你的事啊,要向监察局申诉,你认为是某个官员单独针对你就申诉这名官员,如果觉得整个警局对你不公便投诉整个警局。“

    娜塔莎摇摇头道:“过去的事,算了。”

    叶卡捷琳娜插嘴道:“娜塔莎你干脆跟我走

    去当我的侍卫长。”当年的风波早就成为过去,没有娜塔莎,或许她还不会和现在的情人这般亲密,有时情人说情话时还说喜欢看她的丝袜,尤其是和娜塔莎扭打的那次,勾人的很。

    娜塔莎犹豫着,确实,她现在警局的工作非常不开心。

    叶昭道:“就算去做你的侍卫长,那也是后话

    申诉完等案子了结了再说,我呀,是想通过这事儿敲敲警钟,统一下思想。”

    娜塔莎隐隐有些明白,默默的点头。

    当年通过泰和银号北京分号的非礼案,为帝国法律思想基础的奠定打开了一条缝隙,而今日通过娜塔莎一案

    也为帝国政府公职人员树立一条准绳,为女性职员争取她们应有的权利。

    “就这样吧,一会儿咱出去走走。”叶昭的话,两女自都乖乖点头。

    三日后

    乌拉尔公国首相别列科夫抵新西伯利亚,至此

    《帝国日报》才刊载了大皇帝和乌拉尔公国大公叶卡捷琳娜及别列科夫首相在新西伯利亚会晤的新闻,叶昭也开始召见两河行省及新西伯利亚市的官员,而此时娜塔莎正接受监察局的调查和质询。

    别列科夫自不能如同叶卡捷琳娜般整日能见到叶昭,从他来到新西伯利亚,叶昭只接见了他一次,别列科夫主要还是与双河省的地方大员谈判,双方签订了一系列合作协议。

    叶昭见到金副局长则是在警察办公大楼,这座四层中国风格的楼房新建成不久,叶昭便去走了走,看上一看,随行记者的笔中,自然便是大皇帝关心基层警察生活和城镇治安。

    警察办公大楼四位一体,省警察厅、省城警察局、省武装警察总部和双河地区国土安全局均在此挂牌,而按照帝国宪法,省警察厅机构职能都在缩小,更多的是监督各市县警察局之运作,总理全省警务,各市县治安案件多数自理,出了问题本地警署长官便是第一责任人,即少了上司干预又明确了权责,更多了一层“监督老爷”。而至少现在看,有几个无所事事就知道找毛病的“监督老爷”,利大于弊,这也是警察渐渐剥离过去“衙役”身份的重要一环。

    作为省城警察局第一副职,金副局长在觐见大皇帝的座谈会上勉强够资格出席。

    在警察大楼一层休息室,笔直坐了十几名黑压压警官,双河督军宋庆则坐在叶昭下首,每到一地,这些地方督军便俨然成了叶昭的侍卫长,随侍左右。

    叶昭简单讲了两句对安全部门的期待,众警官自都正襟危坐聆听圣训。

    随即叶昭将目光看向了双河武装警察大队大队长,一位三十多岁浓眉大眼的蒙古汉子,说道:“你是查干巴日?我听说过你夫妻俩,传奇伉俪。”

    在中俄找争中,查干巴日和阿茹娜夫妻的事迹广为流传,成为一时之佳话,中俄之战后,查干巴日进入了武装警察系统。

    听得大皇帝赞誉,查干巴日宽阔的脸膛红红的,笔直站起,大声道:“为陛下鞠躬尽瘁,死而后已!”

    叶昭就笑,摆手示意他坐下。”……““

第一百二十一章 德黑兰之乱

    叶昭并没有和其余人等多说什么,只是告诫他们“明主之道,必明于公私之分,明法制,去私恩。

    金副局长脸色微微一变,额头渐渐沁出汗水。

    叶昭回京城是五天后,此时《帝国时报》已经撰文对男权社会下职业女性的地位进行思考。

    同时间的德黑兰,突然爆发了巴布教徒的第二次大起义,起因便是俄国和伊朗在德黑兰签订的通商条约,令伊朗宗教强硬派领袖甚为不满,自俄国在中俄战争中惨败之后,其在中亚和西亚诸国的影响力便一落千丈,所以当伊朗国王纳赛尔丁,沙阿与俄国签订一系列合作协议后,伊朗国内反对纳赛尔的势力以及主张政教合一的宗教领袖们,联合起来发动了叛乱,因为起义最开始借助巴布教之名,是以被境外称为第二次巴布教之乱。

    发动勋l的狂热教徒们,同样得到了反对革新的政治力量的支持,在德黑兰,很快就发生了巴布教徒围攻英、俄使馆的冲突,接着便蔓延到全城,中国使团同样不可避免的被数千名穆斯林围攻。

    整个德黑兰,变成了混乱之城,而这时候,魏定一还未离开德黑兰。

    中国驻德黑兰领事馆是幽深的中国式庭院,三层的飞檐楼宇,而厚厚砖石垒砌的院墙本就与帝国境内传统大院一般,有防贼抗匪之用,现今却是派上了用场,武装人员在墙垛后结成防御圈,用火枪抗拒暴民的妻击。

    整个领事馆的工作人员全部被动员起来,加之负责使馆守卫的三十余名帝国士兵,大约共组织起了百余人的火枪队,如此尽管暴民人数众多,但毕竟是乌合之众,并不能近得使馆半步,经常被一轮排枪打下来,丢下数具尸体一哄而散,等时间不长却又渐渐聚拢过来。魏定一虽然腿脚有些不利落,却也自然而然成了自卫民团的领袖,领着二十余名精壮的枪手防守西墙。

    西墙临街,烈日下,血迹斑斑的大街上躺着几具尸体,对街的店铺已经都关了,一些店铺隐隐有被砸抢的痕迹。

    女墙后,刚刚击溃了暴民一次进攻的武装枪手们正在上子弹,检查枪械,靠在墙垛魏定一身侧的是一名二十多岁的年轻人,小武,泰和行的文员,常年在海外刃、差,是以接受过枪械训练,常年佩枪,在海上也打过海盗,现今的阵仗也没有把他吓破胆。

    “魏大哥,你的枪法真准。”小武颇有些崇拜自己这位上司,听说早年是平远军贲勇,那可是最早追随大皇帝的嫡系亲军,若不是运气不好伤了腿,怕也是地方上的督军将军了。看刚才魏大哥冷静无比的一枪枪射翻暴民就知道,他当年是何等英雄。魏定一笑道:“我这算什么,当年我那队的老兄弟里,枪法我是最差的。”

    小武从墙垛孔向外望了几眼,又饶有趣味的问道:“魏大哥,您的火枪队,谁枪法最好,听说当年保师最爱跟人比枪,您见过保帅没有?”魏定一银神透着些悠远,良久后道:“要说枪法,军中怕没人能比得上大皇帝,说句大不敬杀头的话!大皇帝若不是皇帝,就是军中第一贲勇。不过他老人家运筹帷幄,心系万万苍生,作个冲锋陷阵的巴图鲁,可未免晨.”。

    提到了大皇帝,小武呆了呆,不敢随便议论,但自也悠然神往。

    远方,传来暴民的怒吼和枪声、火药爆炸声,听声音方向,应该是比利时领事馆。魏定一微微蹙眉,站起身,拿起望远镜向远方眺望,隔着一个路口便是比利时领事馆,一座黑铁门的西式宅院,此时只能看到影影绰绰到处都是穿着穆斯林袍子的暴民,却也看不清使馆内情形,但从那边传来的各种动静判断,只怕比利时使馆的情况不妙。

    使馆墙垛后架起了木梯,一名穿着双排扣军官制服、锃亮马靴的圆脸军官从木梯爬上来,他是领事馆警卫队队长马培武,隶属武警系统,对于魏定一也极为尊重。

    “马队长,怎么回事?”小武憋不住话,见到马培武就急急问。

    马培武摇摇头道:“比利时人的砖墙被暴民炸了个口子,眼看就守不住了。”领事馆楼顶层有警卫队设的嘹望点,他对周遭情况清楚的很。虽然帝国与西方各国并不和睦,但现今穆斯林暴民闹事,帝国与西方国家一样,成为暴民的攻击对象,是以见比利时人落难,不免铡然。魏定一蹙眉道:“官兵还没来么?”

    马培武道:“谁知道?”城内闹腾了一天多了,忠于国王的军队四处救火,颇有些力不从心,或许,也有些出了不出力的感觉。

    马培武随即道:“魏大哥请放心,电线被暴民切断前咱已经发了电报回国,估计几日时光便有援军到来,咱的弹药支持十几日也无问题。”这并不是什么激烈的战斗,按照今日的战斗强度的话,弹药粮食支持一月也无问题,而帝国铁路修筑到了布哈拉汗国的伊朗边境,按照帝国和布哈拉汗国签订的条约,帝**队可以依靠布哈拉境内的铁路运输,这也使得伊朗成为帝国可以快速投放武力之地,甚至比英国人从印度边境进入伊朗更为快捷。

    何况,里海上巡航的舰队同样可以快速支援德黑兰被困外交人员。

    是以对于使馆的安全,马培武并不太过担心。魏定一又何尝会担心?虽然中国和布哈拉汗国没有驻军协议,但在布哈拉汗国和伊朗的边境,中国建有一个气象观测站,气象站的警卫营是一支精锐骑兵,甚至配备热气球和三轮摩托这些稀奇古怪的器械增加其机动力和快速反应能力,以帝国外务部的效率和一贯的对外政策,只怕现今这支部队已经进入了伊朗境内。魏定一想了想,突然道:“马队总,比利时人情况很危急吧?咱是不是要管管?”毕竟大多数这些比利时人都是外交人员,一些外交官只怕还带着家属,现今遭受无妄之灾,成为伊朗国民对政权不满的祭品,终究觉得心下不忍。魏定一娶妻后,心肠好似也渐渐软了,何况,比利时是第一个在伊朗获得铁路修路权的国家,若能接下些机缘,对泰和行不无裨益。

    马培武道:“魏大哥倒与伍大人的想法不谋而合,伍大人也说了,比利时人遭难,心下不忍,令我评估有无能力助他们脱险,不瞒魏大哥,我心下正犹豫呢。”

    小武一直没插嘴,这时候不禁道:“洋鬼子哪有好人?管他们作甚?”魏定一瞪了他一眼,道:“你懂什么?”

    小武缩缩脖子,不敢再说。

    魏定一随即对马培武道:“我带人去吧,好好计较一下,能救出比利时人来最好,若不行,我也保准把咱的人带回来,马队总,记得使馆有一把带千里镜的长枪吧?”

    马培武就笑:“什么都瞒不过魏大哥,好,咱一起去商议商议,还是我去,魏大哥给我压阵。”

    一棵榕树下,魏定一和马培武以及挑选出的十几名志愿者对着使馆区域地图商议部署,天色也渐渐暗下来。

    比利时使馆。

    被暴民炸开的围墙缺口已经被桌椅板凳堵上,几名穿着深绿华丽军服的比利时士兵躲在桌椅后嘭嘭嘭的放枪,只是暴民也不乏火器,虽不能及远,却也颇有杀伤,一名比利时士兵左臂中弹,很快鲜血染满半边身子,被人抬了下去。

    比利时总领事古特勋爵站在二楼窗口,脸上大有忧色,整个使馆能组织起来的武装人员只有三十余人,临街中国使馆火力极猛,这也使得暴民更多的将目标盯住了比利时人,一**的冲击波一次比一次迅猛。

    如果德黑兰的政府军再不出现,只怕几个小时后,使馆就会被穆斯林暴民攻破。现今电报线已经被掐断,根本不知道外面的情形。

    站在古特勋爵身侧秃头鹰钩鼻的高大男子是他的妻弟,唤作巴斯,性子粗鲁,现今见到外面人头攒动的暴民,却也不禁骇然色变。

    “这些该下地狱的异教徒,我早说过,只能用武力征服,让他们在长矛和烈火中屈服,”铁青着脸,巴斯在嘴里嘟嘻。

    古特勋爵默不作声,却是想起了远在布鲁塞尔的交妻,上次一别,是最后一次见面了么?幸好刚刚履新,答应半年后接她过来,若不然,她也跟着自己置身险地,可就害死了她。

    轻轻推开窗子,微风吹进,古特勋爵总觉得整个德黑兰都弥漫着腥臊之气,现在,他却不由得深深呼吸了几口,好似,空气也挺清新的。

    便在此时,突然听到外面隐隐约约传来叽里咕噜的波斯语,古特勋爵是资深波斯学者,自然听得懂波斯语,只是开始又以为是暴民鼓噪,可渐渐,觉得不对,声音越来越近,也渐渐能听清了。

    “市民们!我们是中国使馆的使者,东方有云,两国相争也不会伤害对方的使者,希望你们冷静,不要给自己带来灾祸,现在我们过来了,请大家让开!”

    古特勋爵精神立时一振,凑到窗边,却实在看不到外面情形。

    巴斯惊讶的道:“中国人会来救援咱们?”

    在中亚,这个东方古老帝国已经是当之无愧的第一强国,中亚各汗国都仰其鼻息,便是西亚,中国人同样是德黑兰政权最敬畏的力量,听闻纳赛丁国王有意借助中国驱逐欧洲力量,只是以前在英法俄三国博弈中数次站队德黑兰政权都判断失误成了牺牲品,现今便有声音反对德黑兰与中国结盟,加之崛起于中亚得到东方帝国扶持的白教也在德黑兰被视为异端,许多宗教领袖对这个东方强国的一举一动充满警惕,这才使得北京和德黑兰没有闪电般接近成为联盟。

    但不管怎么说,中国在德黑兰的存在是极为特殊的,巴斯说什么也不相信中国人会来帮助他们。

    此时外面,传来嘭嘭嘭—阵连续不断的枪声,巴斯身子颤了一下,这是连珠炮的响声,不似英、法等国的连珠炮低沉闷重,是中国产的一种轻型连珠炮,携带方便,威力极大,欧洲兵工厂的仿制品和类似产品总觉得与其差了一档,这只是中原帝国震慑世界的轻兵器之一,最令一些欧洲强国坐卧不安的是中国的武装铁甲车,听闻随着中国人在发动机技术上取得突破,其装甲车已经可以用于特定战场的实战,虽仅仅是传闻,却也不能不令人惊怖。

    枪声过后,外面高音喇叭的声音再次响起:“安拉在上,兄弟姐妹们,请退后,下一次枪火,就不会再仅仅是警告,拿着火枪的兄弟,请放下武器,不要对准你们的朋友!”

    长街上,一辆马车慢慢行来,车上架着黑洞洞的枪口,刚刚对着地面的连续射击警告,已经令暴民们纷纷后退。

    突然,街口簇拥着向后退的暴民们一阵骚乱,却是正举起火枪瞄准马车骏马的穆斯林枪手,突然头部中弹,栽倒在人群中。

    随即,又有几名穆斯林枪手陆续中弹,终于,随着马车一步步走近,聚拢在比利时使馆院墙外的暴民一哄而散。

    从窗口看到这一幕,古特勋爵和巴斯面面相觑,两人都能看到对方眼中的惊骇,同中国人接触越多,越发会知道这个东方帝国,已经渐渐同英帝国一样成为主宰世界的力量,而且在许多方面,都比大英帝国更加年轻充满神奇的力量。

    当魏定一等人将比利时使馆男女老幼四十余人接到中国领事馆不久,德黑兰的官兵终于来了,是纳赛丁国王的侍卫亲军,被遣来保护中国使馆的安全,其它国家显然没有这种待遇。

    虽然想必现在德黑兰高层的力量角逐正风起云涌,但保证中国人的安全想来已经在其高层达成了共识。

    看到中国使馆外很快便有戴着毡帽的德黑兰新军火枪队组成了警戒圈,古特勋爵和巴斯等比利时外交官自然心中另有一番感触,只是此时一来他等感激中国人仗义相助;二来德黑兰乱成这番情形,自也不是向伊朗政府抗议之时。

    巴斯和魏定一叙话又是另一番情形了,魏定一刚来德黑兰不久在烤肉店中遇到的比利时人中便有巴斯,也就是生事推倒店老板的那人。现今却是魏定一救了他,巴斯性子直爽,短短时间,便将魏定一当作了他的朋友,更将藏在怀里的酒拿出来,定要与魏定一痛饮。

    逃命时节都念念不忘的白兰地自然是好酒,魏定一也只有笑而纳之。

    累城,紫禁城养心殿东暖阁。

    叶昭正与赵三宝叙话。

    现今哈帅和韩帅虽挂了皇家军委会副统帅一职,但实则都渐渐处于半退休状态,皇贵妃娘娘更淡出军界,总长赵三宝多少有了军中第一号实权人物的意味,当然,红娘虽渐渐退居幕后,在军中的影响力可不是赵三宝能比拟的。

    品着茶,叶昭静静听着赵三宝的主张,便是借此次德黑兰之乱想办法将西方势力逐出波斯,一些波斯实权人物已经通过各种渠道向北京传递了同样的信号。

    中国使馆救助比利时人,也令在布鲁塞尔低调参加“国际地理会议”的中国使团成为了焦点,古特勋爵夫人与一个贵fu人团体亲自去了中国使团驻地,比利时国王利奥波德二世写了一封长长的感谢信,向中国皇帝和政府表示感谢,此举令帝国在西方世界又多少变得有些可亲起来。

    而英、法两国公使已经在与帝国外务部沟通,商讨如何惩戒德黑兰政权,显然,如果中国人同意用兵并且派遣军队参战,教训德黑兰将会变得轻而易举。

    而如果中国不同意用武力惩戒德黑兰,西方想对德黑兰动武便要仔细思量,以免在中国的强烈反对下惩戒德黑兰变成被惩戒,遭遇失败。

    这便是现今中西亚力量对比的现状,没有中国的参与和表态,在波斯,任何其它国家的单方面举动都不可能从根本上解决问题。

    赵三宝提起英法两国的建议,蹙眉道:“皇上,臣还记得二十年前之战。”

    叶昭轻轻叹口气,点了点头,军中许多高级将领对英国和法国没有好感是必然的,二十年前,或许他们的兄弟同袍就丧命于英国人和法国人的炮火中。

    “此事,我再思量思量吧。”叶昭慢慢端起了茶杯,帝国对外政策,或许在此时,也同样走上了一个拐点。”……““!。[(m)無彈窗閱讀]

第一百二十二章选妃

    养心殿东暖阁,炕桌上摆着厚厚的奏折,近曰非洲、西亚、欧洲涉外事务颇多,均需要皇帝御览圣裁。

    在西亚西亚,帝囯已经拒绝了英fǎ等囯提议出bing惩戒德黑兰zhèng泉的提议,而是以调停囯的身份,敦促德黑兰尽快恢复正常秩序,同时泰和行的魏定一被德黑兰聘为新jun火qiāng队教xí,帮纳赛丁囯王训练新jun,同时组建雇佣jun队伍镇压此次巴布教徒bào动。

    在非洲,布尔人的德瓦士兰自治邦拒绝中囯人移民进入其境内,拒绝中囯移民成为自治邦公民,叶昭已经电示马普托总督明德,与布尔人协调交涉。

    在伦敦,抓捕陆月亭的计划失败,两名内务府密探被伦敦jing察jú扣押,中英间再一次的外交风波引起了诸多猜测。

    当叶昭拿起jiāng苏省一份奏折,眉头微微蹙起,摇摇头道:“举直错诸枉,则民服:举枉错诸直,则民不服。”

    jiāng苏省因为民选议zhèng院的设立,zhèngjú显得有些混乱,突然就出现了几桩争议颇大的案子,有的案子还牵涉到新晋议员,云山雾绕的,叶昭坐在京城,未免感觉有叶障目,是非曲直一时也难下定论。

    “皇上,不要太cāo劳了。”红酿也在暖阁中,桌上,摆的是云南进贡的蜜饯、冰镇芒果汁,颇为消暑。

    叶昭放下奏折,淡淡道:“乱了,也是好事。”

    红酿微微颔首,威夏天气,红酿轻描眉黛,明艳照人,穿了一xíhuá丽丽的红sè长裙,配上黑丝袜高跟鞋,高贵典雅、端庄性威。

    叶昭起身道:“出去走走。”就算在皇宫内与红酿漫步,也总有种满足感。

    从养心殿到北御huā园,要过乾清宫、坤宁宫朱sè宫墙,一路除了穿着黄缎子披挂的侍卫,偶尔遇到三三两两的宫女,见到皇帝、皇贵妃鸾驾,纷纷侧过请安。

    过了白玉栏杆广场,进入后huā园,刚进园子,就听得莺声燕语的嬉闹,姹紫嫣红的huā丛旁,绿荫cǎo地上,却是莎娃正与美赚玩网球。

    年前莎娃被改册为端妃,“端”之一字,自是喻她安守本分,实则现今莎娃早已不是十数年前之糊涂虫,但她好玩的性子可不好变,后妃中她也最爱进球艺场。只是她虽然与huā姬交好,huā姬却是再安静不过的性子,倒是美哄,时常被她拉了来玩,美嵯虽成了答应,但在她眼里妃嫔们自然是主子,只能乖乖听话,何况她年纪不大,也正是爱玩的时候。

    看到莎娃和美赚穿着雪白网球裙,青春活泼在场上飞奔的模样,叶昭不jìn微笑,远远示意要来请安的莎娃和美赚接着玩,他则和红酿坐到了场旁金sè遮阳罗伞下休息,旁侧自有宫女送上了冰镇玫瑰消暑汤。

    莎娃和美赚收了球拍,来给叶昭和红酿见礼,莎娃笑嘻嘻对红酿道:“皇贵妃酿酿,我打得好不好?是不是可与您较量了?”

    红酿虽和蔼,但宫中后妃除了蓉儿,实则在她面前都有些ju束,也只有莎娃敢开声约她比球艺。

    红酿微微一笑,道:“你们玩你们的。”

    莎娃和美赚这才重新回了球场,有叶昭在旁,两人不免欣喜,球风也未免都柔和许多,倒是白裙翩翩、美tui飘逸,蔚为养眼。

    抿了。冰水,叶昭指着球场笑道:“她们玩的倒开心。”时曰久了,叶昭早已xí惯后宫嫔妃生活,渐渐淡忘了自己来自的那个一夫一妻的世界。

    红酿抿嘴一笑,作为贴心人,感觉得出,相公或许是历朝历代最不像皇帝的皇帝,但后宫之和谐或许又是历朝历代所不能及,也是因为每个嫔妃相公都给了相对的自由吧。

    如果说后宫有嫌隙,或许就是立太子一事了,红酿知道,自己心里多少有些疙瘩,但思及自己出身,一路和他相遇相知的情形,委实,也没什么不满足的,倒是jun中一些qin信将领或许更加感觉不公,所以她才逐渐淡出jun界,免得皇储一事闹出什么风波。

    而且,相公总有自己的考虑,这个将古老虚弱的帝囯引领入康庄大道的男人,所思所想,总比自己见识更为高明。

    现今帝囯已经成为世界舞台上最重要的一员,一举一动莫不牵引寰宇亿万生灵,王朝在海外的扩展进入了一个瓶颈,越发感觉到西方某些囯家的压力,进一步,或许是海阔天空,又或许是万丈悬崖,他也实在不应该为家事分心不是?

    侧头瞥着若有所思的叶昭,红酿轻声道:“观最近时jú,或许我们与西夷终免不了一战?皇上,那黑人蛮夷之地,我们理它作甚?”这些年,人心思定,非洲之地,更是山长水远,若在万里之外与西夷甚或土著布尔人发生冲突,对帝囯将会是一个极大的考验,而且,胜算不高。

    叶昭久久没有言语,只是默默喝着冰水。

    红酿轻轻握住叶昭的手,说道:“皇上已经是千古帝王,文治武功,无人能及,未必非要在海外与西夷争短长。”

    叶昭微微一笑,说:“我非好大喜功啊……”

    红酿一dāi,忙起身想拜倒,说:“臣妾不是这个意思。”

    叶昭已经拉起她,笑道:“老夫老妻的了,你可别越来越生分。”心里也叹息,皇帝位子越久,却感觉与众妻子间多了些隔阂,便是刚毅如红酿,也开始琢磨自己心思怕说错话了么?

    拉红酿坐到身畔,叶昭道:“红酿,你说开疆扩土是为了甚么?古人说寸寸山河,寸土必争,但在我看来,大错特错,就算征服了全天下,百姓不足,却也不过是用万万人的生命为自己争个虚名,那是苟屁千古帝王,实则该诛!”

    红酿怔了怔,默默点头。

    叶昭又道:“千乘之囯,百姓富足,吏治清明,便算懦于开疆扩土,要我说,也算得上明君,只是弱肉强食时代,此等囯家生存不易。”

    “据我西方朋友说,马普托近邻,到处皆是金矿,实是现今世界未发现之宝zàng之地,若能被我中原所得,以后便可平抑银价跌宕之祸,福缘绵延子孙后世,非我想动dāobing,怕有不得己之时。”

    “吏治清明、百姓富足,囯非guān吏之囯,不掠民财,外御强敌,这样一个囯家,就是我之梦了。”

    红酿听着叶昭叹息的长篇大论,握紧他的手,轻声道:“相公定会心想事成。”

    沉默了会儿,叶昭淡淡道:“希望吧,只是能不动dāobing,便是最好,我遣使出访欧洲列囯也是此意。”

    以副相沈丙莹为首的使团已经踏上了前往欧洲之旅,将会对英、fǎ、德、西班牙、意大利、荷兰等囯进行囯事访问,同时代表东南囯家集团参加在伦敦举行的“万囯计量大会,”在“囯际地理会议”召开期间,此举颇为引人注目,西方zhèng客,普遍认为这是东方帝囯准备与老牌帝囯协调囯际新秩序的开始。

    说着话,叶昭起身道:“好了,我尧询他们。”三位适学年龄的皇子都被送去了“勤学园”读书,反而与叶昭见面的时候多了。

    红酿笑道:“相公莫误了明曰选秀时光。”

    叶昭点点头:“忘不了。”

    现今皇室选秀多为选拔各地域宫女,早已与前朝选秀南辕北辙,但明曰之选秀,却是为大皇帝挑选嫔妃。

    虽在红酿面前,叶昭却也没觉得不适,此次选妃,更多的是一种zhèng治意味吧,枢密院给大皇帝生母圣母皇太后屡次上书吹风,圣母皇太后和皇后则在叶昭面前时常念叨,此事便定了下来。

    后宫嫔妃人数不多,却有莎娃、苇月伊织、huā姬三位异族妃嫔,加之答应美赚,异族女子占了半壁jiāng山,保守的股脑大臣们未免觉得不妥,何况本朝多少承继前朝,与蒙古交好,大皇帝也该有一位蒙古嫔妃以示qin近,此外便是中原功臣,该当安抚赏赐,其家女子获得选妃资格自是天大恩赏。

    叶昭对此无可无不可,现今中原子民承xí前朝旧xí颇多,想将其短短功夫niē造成自己理想中的囯度远不可能,选妃一事,对于帝囯公民来说未尝不是喜庆事,对帝囯zhèng治来说,利大于弊,如此便够了。

    在红酿、蓉儿面前,说起选妃,叶昭也再无负疚之感,有时候想想,也不免叹息。

    勤学团是圆明园皇苑的一座园子,距离京郊新落成的惠泽学堂颇近,三位皇子便居于勤学园,就读于惠泽学堂,同时聘有师傅讲授经纶。

    惠泽学堂乃是贵族学校,京城名liú商宦,多送子弟来此qiú学,只是高guān显贵千方百计想送来qiú学镀金的圣地,对于三位皇子来说,便是纡尊降贵在民间历练了。

    学府朱墙外,是一排垂柳,随风飘摇,傍晚时分,学府前青石路上马车络绎不绝,虽然是可寄宿学校,但豪门之家,自多将子弟接回府中。

    叶昭的马车颇不起眼,三位皇子化名在外就读便是在宗人府也是隐秘之事。

    不过趋炎附势之辈,自然所在多有,叶昭马车寒酸,便被一辆紫篷豪huá车驾抢了道,斜刺里突然冲出的马车可是将坐在车辕上的郑阿巧吓了一跳,幸亏御车马匹神骏,才没有受惊。

    还有几分钟下学,马车行到学府前一处宽阔的青砖广场上等候,却又刚巧停在了紫篷马车之旁。

    紫篷马车的车夫是名五大三cu的汉子,一副趾高气扬模样,郑阿巧看得蹙眉,但自不能在外生事。

    此时紫篷马车车厢门帘一挑,走下来一名穿着黑sè套裙的美貌女子,身段柔软轻盈,黛眉杏目,丽光照人,只是眉宇间便有骄傲之sè。

    那车夫见郑阿巧蹙眉,便大声道:“小子,你瞪什么眼?可知道我家小姐是谁?误了事你十个脑袋场……”。

    “住嘴!”黑裙美女皱起秀眉训斥车夫,可转瞬瞥到叶昭正打量她,雪白的瓜子脸立时布满寒霜,轻蔑的看着叶昭,冷声道:“小心你的眼珠子。”

    郑阿巧脸sè就变了,叶昭笑笑,摆摆手走到了一旁。敢说话,又穿着套裙,可知是在外面有工作的新女性,只是太跋扈了些,不过大户人家女子出去工作,那自然要经过许多抗争,从这点来说,倒也值得敬佩。

    不多时,下课钟声响起,叶昭自回车上等三位皇子下学,听得马车挞挞,自是那紫篷马车先走了。

    叶昭摇摇头,没得好奇下车观望几眼便被人训斥,或许拖离民间太久,自己的行为举止多不注意,平白惹起风波。

    而等几个俊秀的小家伙一个个钻进车里给父皇请安,一个比一个乖巧,早就令叶昭将刚才的不快抛到了爪哇囯。

    晚上,接到来自布鲁塞尔的电报,囯际地理会议上,英囯地理学家主张:“各囯的海图要统一采用格林尼治子午线为零度经线,并在b年内付诸实施。”格林尼治子午线来自于其天文台,天文台建于1钙年,其时英帝囯航海事业发展极快,为了解决在海上测定经度的需要,英zhèng府决定在伦敦东南郊泰晤士河畔的皇家格林尼治#138看书网#台。四十年前,格林尼治天文台在天文学家埃里的领导下,得到扩充并更新了设备。他首创利用“子午环”测定格林尼治平太阳时。

    而随着世界航海事业的发展,许多囯家先后建立天文台来测定地方时,显然世界各囯协调时间的计量和确定地理经度已经极为迫切。

    从某种角度上说,本次囯际地理会议也并不是殖民囯家瓜分世界的利益分配。

    不过东方囯家更讲究天下中心,是以本初子午线远离中原中心的主张令参加会议的中囯guān员不敢擅作主张表态。

    叶昭自然回电批示无妨。

    第二曰一早,叶昭便来了休元殿,此次选妃就在他qin笔题名的休元殿里,由圣母皇太后与他一起遴选,虽然本次选妃极为低调,但毕竟是本朝第一次选妃,按大皇帝的意思,很可能也是最后一次选妃,却也不能cǎo率行事,五十多名经过重重选拔最后被宗人府选出的秀女在头一天下午已经进了皇宫,第二曰早上过了九时,便五六名秀女一组来给皇帝和皇太后请安。

    本次选妃,皇太后早已内定一人,便是朱丝丝母qin后来生的七妹,ru名七丫头的便是,今年也十五岁了,小时候叶昭还抱着她喂弹挞来着。皇太后只见了一次便极为喜欢,一定要叶昭纳为嫔妃,丝丝虽有些不情愿,却也没有fǎ子。

    而现在大大小小的美女,莺莺燕燕走马灯似的一组组走上来退下去,叶昭只觉得索然无味,只管品茶。

    导又有四名穿着旗袍的秀丽女子走上来请安之时,皇太后微微侧头,低声道:“皇上,这是蒙旗最后一组了。”

    叶昭只好强打精神,拿起桌上huā名册,里面附有几名秀女的身世和经历,都经过严格考证,断无虚假。

    翻了两页,叶昭微微一怔,却见第三页纸上,秀女好如娃的履历非比寻常,竟然在平远jun中做过卫生员,参加过中俄之战的后方野战医院的救护工作。

    叶昭也不去看人,便用手指点了点这一页,皇太后见了,眉头微拧,道:“年纪有些大了。”委实,已经二十岁了。

    叶昭点点头道:“就她了。”皇太后便不再言,旁侧自有宫人唱嘻,要秀女好如娃谢恩。

    接下来一组组中原秀女拜见,叶昭更无兴趣,niē着鼻子随便点了一名满人女子富察氏,选一名满妃也是几位皇太后的意思,三位皇太后都觉得皇后一名满妃,未免势单力孤,该当再选一名满女进宫,叶昭和蓉儿虽不在乎,但自也顺从几位皇太后的意思。

    而当最后一组秀女翩翩来到休元殿前时,皇太后微微侧头,说:“皇上,再点一位吧。”

    实则叶昭子嗣不少,虽然金凤和伊织都诞了皇女,但叶昭已有三子,只是在皇太后看来,本朝皇室刚兴,子嗣自然是越多越好,如此xuè脉才能绵延不绝。

    虽然这些新妃子定然得不到宠爱,说不得进宫后便是守活寡,叶昭此时却也全然没想到这点,只想顺了母qin的心意就是,免得她再在自己面前唠叨。

    叶昭目光第一次向殿下看去,随即微微一愕,却见六名秀女中,左排第三位美貌女子一xí红sè套裙颇为醒目,雪白丝袜小tui,系带黑sè高跟鞋更是风韵十足,只是她低着头,看不大清面目。

    叶昭便向手里宫人刚刚呈上的huā名册看去,名字唤作“秦桂芝”大理院少卿秦牧淮之幼女,十七岁,有半年银行职员经历。

    见到叶昭对这红裙女子来了兴趣,皇太后微微蹙眉,虽然秀女都经过体检,定是清白之身,但在外面经历过差事,少不了与男子接触,那蒙旗女子生性如此,何况jun人出身,有情可原,这秦少卿之女,guān宦家出身,更该安分守已不是。

    何况虽说星室大典中规定,职业套装也是觐见皇室成员的正装,但选秀之曰穿来,未免显得不端重,这就更令皇太后不喜。

    “就她了。”叶昭拍了拍手上huā名册。

    皇太后嘴唇动了动,终于没说话。(未完待续[(m)無彈窗閱讀]

第一百二十三章 妃子们

    这个夏季帝国是多灾多难之秋,六月,黄河决口,不几日,风球从澳门登陆,广东遭遇建国后最大的台风之灾,如果叶昭熟读这些年的史记,或许能防范一二,但他毕竟不是神仙,灾害也就好似突如其来。

    皇家官兵、武装警察和民兵快速的加入救灾的行列,地方政府反应也算及时,新闻纸长篇累牍的报道,各地大量的捐款,帝国民众,也因为这些灾难再一次凝聚在一起,国家的概念更进一步深入人心,这算是天灾带来的唯一值得慰藉的事情。

    皇室裁减用度,泰和各重工、金融、商贸集团共捐献了一千万银元,当然,是以宗人府名义捐出,几乎承担了国家大部分救灾费用,倒令国库预算未受大的影响。

    不过国家有国家的制度,大皇帝致力于消除“家天下”的思想,将皇室收入和国库割裂开来,甚至皇室用度都不需国库拨款,现时却要皇室贴补国库自然不妥,政务院最后还是以债券的形式接收了宗人府的捐款,算是无息贷款,慢慢偿还。

    皇帝和皇后去广东、河南等省巡视慰问灾民,更开创了王朝皇室之先河,鸾驾再回到京城的时候已经是七月底。

    此时在比利时召开的“国际地理会议”已经落幕,除了地理学家们的学术讨论,与会各国对非洲的“开发”也展开了唇枪舌剑,葡萄牙本在非洲具有最多的利益,但其国力衰退,非洲又成了殖民国家眼里最后的处女地,为了维系自己的利益,葡萄牙不得不寻求英国和中国的帮助。

    虽然葡萄牙同中国日益亲近。但其与英帝国同样维系着友好的关系。

    中国人支持葡萄牙,却与德国等新兴国家一样,渴望探索内陆还处于迷雾中的非洲大陆。

    各国之间的利益关系错综复杂,这次会议也并没有取得各方都满意的成果,反而德国威廉皇帝写给英国保护国贝专纳国王的信曝光,引起了英国人的激烈反应。

    而中国马普托总督明德与布尔人的交涉颇为艰难。英国人或许见到中国迫切希望从马普托向西扩展的意图,其开普敦总督正策划前往德瓦士兰布尔人控制区访问,此举被普遍视为英国人阻止中国人在东海岸扩展势力的举动。

    养心殿中,默默的看着这则电文,叶昭没有吱声。

    帝国在非洲大陆的动作极为低调,但还是引起了英国人的注意,或许中国人出现在非洲,本身就已经很引人注目了,一举一动莫不牵动许多人的神经。

    桌案旁,蓉儿正在帮叶昭整理奏折。在收拾一页散乱的奏折时蓉儿怔了下,但没说话,只是默默将其折好摆在一旁。

    叶昭见到蓉儿神情,道:“怎么,我的话严厉么?”那是罗马来的电文,帝国驻意大利总领事哈奇博上书对大皇帝大唱赞歌,概因现今一些欧洲媒体对于帝国官兵救灾之效率颇为惊叹,也在反思本**事制度。哈奇博借机称颂大皇帝为“千古之圣君”、“万夷叩拜”,更肉麻的赞颂那也不用说了,叶昭随即批以“君子之于物也,爱之而弗仁;于民也,仁之而弗亲。亲亲而仁民。仁民而爱物。卿可有爱物之心?”,虽没有厉言斥责,却是告诫他此时此景,歌功颂德实属无聊。

    蓉儿听叶昭问,温婉道:“臣妾不敢议论政事。只是哈奇博乃是富察答应之父,新贵入宫,皇上总要勉励多些。”

    叶昭愣了下,原来是富察氏的父亲。还真生没注意,几位新妃,倒好象被自己忘了。

    蓉儿又道:“皇上该见见她们才是。”

    四位新妃一视同仁,都被封了答应,本来七丫头妹凭姐贵,蓉儿提议封其为贵人,但被朱丝丝拦了下来。四女开始都和美咲住储秀宫,昨日经蓉儿分派,各跟了主妃,七丫头不消说,去了姐姐的长春宫。秦答应和美咲同住承乾宫,好如娃去了苇月伊织的咸福宫。富察氏则去了莎娃和花姬的永和宫。

    莎娃和花姬都为妃位,本该各居一宫之主殿,但两人关系亲密,甘愿住在一起,日日同榻而眠,虽性子截然不同,小姐妹的交情却是越来越好。

    听得蓉儿之言,叶昭微微颔首,实则现今就是不想见她们也总能见到了,叶昭虽偶招妃嫔来养心殿亦或乾清宫侍寝,但大多数时候还是去各宫就寝,将来总会见到她们。

    “皇上今晚去长春宫吧?”蓉儿抿嘴一笑,终于顽皮起来。

    叶昭瞪了她一眼,蓉儿是他肚子里的蛔虫,虽说妃嫔之事已经对叶昭无关紧要,但丝丝那里,总还觉得别扭。

    叶昭想了想道:“我景平。”

    景平公主为苇月伊织所诞,不到两周岁,却是极为聪明,每次见到叶昭都会喊着“父皇”撒娇。苇月伊织性子安静,咸福宫本来处处显着冷清,但自从景平降生,咸福宫陡然间热闹了不少。

    盛夏时分,夕阳西下,宫中却也凉风习习,咸福宫红色宫灯高悬,点缀的朱墙碧瓦,皇家气派。

    咸福宫专门备有日本厨娘,清淡的日本料理在暑夏颇为开胃,今日更是伊织亲自动手,给叶昭做了几道刺身。

    抱着小公主坐在餐桌旁,叶昭笑着逗弄小家伙,看着她乌黑眼珠转呀转的,叶昭就对苇月伊织笑道:“比你活泼。”

    苇月伊织现今多着中原服饰,今日倒是穿了一件紫色粉花和服,艳美不可方物。

    逗弄了小家伙一阵,旁侧宫女将景平抱了下去,也好让皇上和娘娘说说话儿。

    “想不想去日本走走?闷的话就回,现今江户等地的局势也稳定了。”在安安静静的苇月伊织面前,叶昭总有些不知道该怎么疼她的感觉。

    苇月伊织轻轻摇头,说:“皇上不必为臣妾操心的,臣妾不闷。”

    叶昭道:“这话。宫里我就为你操心多点,你呀,听说整日都闷在宫里,可别闷出病来。”

    苇月伊织抿嘴一笑,说道:“那我近日为先生编了一舞,您看了便知道臣妾闷不闷了。”

    叶昭笑着颔首。已为人母,确实与以前不同,温婉之中更多了几分诱人味道,好似也越发知道怎么讨“先生”欢心,今日特意穿了和服,便是为了这一舞?

    后宫之中,不管如何一团和气,却也免不了争宠,苇月伊织便算不想争,可皇上如果来得少了。宫婢们便会觉得天塌了,久而久之,争得恩宠或许就成了后宫生活的一部分,只是没有血雨腥风,也是略显枯燥的后宫生活的一个乐趣吧。

    苇月伊织又道:“皇上,博丹答应还没用膳呢吧?她昨晚才住进来,怕不习惯。”蒙古人没家姓,博丹是好如娃的族姓。

    叶昭微微点头。说:“喊她来吧。”

    苇月伊织居主殿,好如娃住偏殿,宫女出去传话,不一会儿,就听外面细碎的脚步声响。餐厅门帘一挑,走进来一名婀娜美貌女子,裁剪合体的缀胸花红绸子袄裤,点金色花边,简洁而又不失高贵之气,漂亮的湖蓝色缎子高跟鞋,更衬的她柔软身段前凸后翘,极为撩人。

    现今皇室服饰。风格偏向简洁大气而又不失华丽,多位嫔妃都以高跟衬托身段为美,看来新答应这身装扮定然是进宫后有人指点的了。

    只是这漂亮的小女人没走两步,突然脚跟一扭,一个趔趄险些摔倒,她俏脸通红,借着福下去掩饰窘态。口称:“臣妾博丹氏好如娃参见皇上,皇上万福金安!”声音倒是极为清脆动听。

    叶昭哑然失笑,说道:“起来吧,你叫好如娃?”

    “是。”博丹答应慢慢起身,垂首看着脚面。

    “抬起头来。”这几位新妃子。叶昭还真都没仔细看过她们的脸,若走在大街上。是定然不认识的。

    好如娃慢慢抬头,露出一张清秀美丽的脸庞,大眼睛颇为灵动,倒真是个漂亮的姑娘。只是她猛然见到坐正位的男子目光射过来,立时俏脸通红,头又极快的垂了下去。

    苇月伊织走过去,牵着她的手过来坐,两只雪白皓腕都套着玉镯,颇为养眼。

    叶昭道:“不是当过兵吗?怎生还扭扭捏捏的?来,一起用饭。”

    好如娃俏脸白了白,她自幼便想入宫见大皇帝一面,却不想错过了蒙古选秀,但机缘巧合下,竟然被点为嫔妃,就是到现在,她还有些迷茫,不知如何是好,成为她自幼便崇敬无比视为神祗和父亲的大皇帝的女人,对她来说,这种感觉实在太复杂了,这是帝国大多数女人的梦想吧,但这份幸福来的太突然,令她无所适从。

    而大皇帝的每一句话,对她都如天音一般,虽然好似大皇帝只是随意说笑,但“扭扭捏捏”的评语还是令她痛恨自己的失态,第一次见面便屡次失礼,又岂是这个小女孩能承担的?

    叶昭也没注意好如娃脸色,只是问道:“听说你还上过前线?可有危险?”

    好如娃平复着心神,小声道:“有阿茹娜姐姐帮我,没遇到什么凶险。”

    “阿茹娜?”叶昭隐隐觉得名字有些熟,随即省起,说道:“是查干巴日小两口么?”

    好如娃倒不想皇帝也知道查干巴日大哥和阿茹娜姐姐,垂首道:“是。”

    叶昭微微颔首:“他们手底下的兵是断然错不了的,你啊,也算有功之臣,今日多用点,别拘束,这里的日本菜,别处可吃不到。”

    好如娃低声应是。

    苇月伊织则亲自帮好如娃夹了筷黑鱼鱼片,她话不多,却处处透着关心,显然对新邻居印象极好,何况好如娃是跟她的,若有什么差池,整个咸福宫都脸上无光。

    “穿这鞋子不习惯吧,以后啊,你还是穿皮靴,那个舒服。”叶昭见好如娃低着头,不大敢说话。自多加了几分关心。

    好如娃俏脸通红,桌下偷偷向后缩了缩小脚,耳边却听大皇帝说:“你们在战场上是天使,穿着军装救护伤员时是最美的。”好如娃脸更红,心中有些欢喜,但终究不敢抬头去看他。

    用膳之后。好如娃告退,看着她纤细背影,苇月伊织低声道:“先生今晚便宿在偏殿吧。”

    纯纯的小女孩,生涩的高跟鞋步伐和轻扭的纤细腰肢别有一番动人,叶昭却是摆摆手道:“今日是来看你的。”

    苇月伊织抿嘴一笑,没再说下去。

    ……

    第二日叶昭在养心殿召见大理院少卿秦牧淮,听他禀奏江苏省苏州议员贿选案,在数桩被揭发的贿选事件中,苏州议员高晋祥贿选一案影响最大,加之竭力弹压此案的官员。涉及省、府、县官员数十名,因案情重大,上达天听,此案由帝国总检察厅侦办起诉,大理寺少卿秦牧淮亲自领法官团审判。

    秦牧淮不到五十岁,幼女刚刚进宫,他越发谨慎小心,言语间自不敢丝毫提及女儿。只是向大皇帝禀明案件审办之事。

    检察机关成立之初,本在大理院统辖下,后叶昭依据国情,只觉现阶段下若法院统领检察机关,虽说不介入侦办。相对权责分离,但还是容易出现司法部门太过强势之嫌。是以从前年开始,将总检察厅划为独立部门,直接向首相负责,地方检察机关只需向上级检察部门负责,无须与本地政府有所交集。

    “万岁爷可有什么口谕?”说到最后,秦牧淮小心翼翼的问,琢磨着皇帝的心思。此案是从严还是从宽,尤其涉及到一位布政使、副省长,若判刑从严,只怕还会牵连出部堂中人,委实不好处理。

    帝国吏治清明也是相比前朝亦或说王朝社会而言,实则这贿赂贪墨、暗通款曲,并不是偶然事件。

    叶昭明白秦牧淮的意思。点点头道:“依法而办。”说起来,在比较**的制度下,或许帝王政治在治理贪腐上更为有效,家天下,帝王一个人贪。旁的官员再贪,一个闹不好。管他多高的权势,也成昨日黄花,却比整个集体贪墨更好节制。

    而现今帝国制度,叶昭知道委实有些四不像,很多东西都是个开始,但只要逐一完善起来,定然是一条康庄大道,只是这个完善的过程,却要看众多参与者的智慧了。

    赵三宝前来请安时秦牧淮便即告退,叶昭叫住他,说了声:“改日可令夫人来看看她。”

    本朝开明,不似前朝一入宫门深似海,若非天大恩宠,母女再不得相见。秦牧淮眼里闪过一丝喜色,躬身退下。

    桌案上,厚厚一摞奏折,第一道奏折便是外务部的,乃是俄国抗议帝国向乌拉尔公国出售武器、训练新军。

    现今俄国与乌拉尔公国边境纠纷不断,时常爆发小冲突,而帝国不但刚刚出售给乌拉尔公国一万枝广州造、五十门重型火炮以及弹药、轻重机枪若干,更遣出军官团帮乌拉尔公国训练新军,自然令莫斯科恨之入骨。

    拍着这道折子,叶昭说道:“沙俄又开始闹腾了。”虽然沙皇早已不在,更为亲近沙皇的势力分裂为两个公国,但习惯上,叶昭和臣下还是将莫斯科俄国称为沙俄。

    赵三宝在文武群臣中或许是觐见大皇帝最多也最没有阻滞的官员,他咧嘴一笑,说道:“皇上以俄制俄之策果然奇效,以微臣看,该当助乌拉尔打几个胜仗,挫挫沙俄的锐气,总要令西北无忧。”

    叶昭点点头。

    赵三宝又道:“英国人和法国人一门心思盼着我中原被沙俄牵制,万岁偏偏就在西北硬生生造出个强悍小国,倒令莫斯科的老毛子们头疼了。”

    叶昭道:“你能看透英国人和法国人的心思,不易。”

    赵三宝笑道:“臣还是那个大老粗,只是最近看书多了些。”

    叶昭微微点头,又问道:“老哈怎样了?”

    最近哈里齐和韩进春闹得颇不愉快,甚至上升到了治军思想的高度,更闹起了文字狱,在金陵政校,哈里齐的亲信将领,政校总监赵翼雉便因为授课中讲起过往战例,称呼叶昭了一声“摄政王”而遭弹颏。

    提起韩进春和哈里齐,叶昭心中不免叹息,人到了一定地位,就再也找不到从前的感觉了,历朝历代建国后,也总会爆发权力斗争,本朝,还算是好的吧。

    琢磨着,叶昭道:“回头你上个表,给老哈和韩进春请功。”赵三宝名字便是叶昭所赐,一直以来,叶昭未登基之前,赵三宝便是叶昭绝对的亲信,与他讲话避忌也就少些。

    赵三宝躬身道:“皇上宽宏。”

    叶昭又道:“德黑兰那边,你叫人拟个电文过去,莫陷入教派纷争,注意英印的动向。”

    眼见中原帝国借布尔人起事开始同德黑兰政权密切接触,渐渐有在德黑兰占据主导地位之势,英国人必不会甘心,主要还是英印政府及一些大商人,只怕会扶持波斯境内的酋长部落反抗德黑兰政权,说不得就怕有一场代理人之战。

    在包括土耳其奥斯曼帝国在内的西亚地区拥有影响力也是从长远考虑,叶昭甚至也在琢磨怎么把奥斯曼帝国搞得四分五裂,毕竟一个统一的伊斯兰帝国横亘在西亚一带,并不是什么好事。(未完待续。[(m)無彈窗閱讀]

第一百三十四章 土着与纠纷

    天津慈爱女子医院是京津地区仅次于京师皇家女子医科大学附属医院的第二大女子医院,坐落于滨河道,占地近百亩,主诊楼高五层,病房楼三层,加之医务人员宿舍区,总有数百间房,院内苍松翠柏,环境清幽。

    医院宿舍区最北的院是医院院长克里斯蒂娜住处,雕梁画柱,颇具中国风情的四合院。

    此时东厢弹球房,叶昭正与克里斯蒂娜玩桌球,难得忙里偷闲,叶昭抛开政事,倒是好似回到了二十多年前的阿哥时代。[]

    克里斯蒂娜穿着一袭黑领结淡蓝色连衣裙,散发着you人气息的黑丝袜美腿,宝石蓝坠花高跟鞋,巨

    u翘臀,金发蓝眸的尤物一举一动都liáo人无比。每个月叶昭都要来几次天津与情人幽会,克里斯蒂娜现今在帝国医学界颇有名气,她也时常与叶昭这个化学师讨论些医药上的问题,获益颇多。

    在克里斯蒂娜眼里,皇帝情人几乎是完美的,或许每个怀春少女都会梦想遇到这样一个白马王子吧?

    “叶,我们去外面吃饭吧?”克里斯蒂娜蓝眸闪动,显然甚是期待,她跟着刚刚又赢了球局的叶昭坐到了靠墙的长皮椅上,性感丝袜美腿撒叫的钻入了叶昭的怀里。

    叶昭笑着拍了拍她的腿,丝秣柔滑,长腿弹绵,触手极为销hun。

    旁侧一个黑黝黝的姑娘送上了热水白毛中和一份报纸,姑娘中文名字“霜儿,”与她的肤色可真是南辕北辙,实则她是新几内亚岛的巴布亚人。

    新几内亚岛在澳洲北方,上面多居住土著,处于原始社会阶段,更有猎头部落食人族巴布亚人处于父系原始社会阶段,大约有近千个部落,组成一个个四五十人的村落。

    星然两百年前新几内亚岛便被欧洲人发现,但山高林密,开发不便,仅有沿海地区有文明世界的足迹。

    霜儿则是一年多前,帝国警察部队打击贩奴运动时所救,她和数十名同胞被澳大利亚昆士兰自治领的商人贩卖来天津当时她身染重病,奄奄一息,是克里斯蒂娜救了她的姓名,后来便收留了她,现今她已经会简单的中原话,也穿上了中原服饰,一身白色护士制服帽子上的淡青朱雀图案甚为美丽。

    叶昭还记得一年多前,这丫头和她的同胞一样,赤luo身体只用短草裙围在腰间的样子,许多巴布亚人,和原始人实在没什么区别。

    其实星然霜儿在天津生活一年多了,但她很多时候,还是会将克里斯蒂娜当神来看待,电灯、电话等高科技产品对于她来就更加是神迹了。

    克里斯蒂娜在这所医院也委实是高高在上的神,员工们都极为尊重这位老板兼名医,可是霜儿知道,每次叶先生过来,院长便换了一个人似的,从来没见她在别的人面前这般叫柔,就好似鸟见到了主人,分外的开心和活泼。

    叶昭净了手,拿过霜儿递上的报纸随即就微微一笑,是帝国日报,在第一版上,便是批判公平党的政治主张,斥其为逆党,陈列无数事实批驳公平党对帝制的见解,同时也剖析大皇帝对皇权、政权等政治主张的革新。

    这算是一记重炮了开创了帝国典论评论皇权之始,其实对付公平党自不必这么麻烦,叶昭遣御书房抛出这份文章自是希望通过公平党之事进一步解放国民思想,令典论更加自由同时,开放党禁也开始在叶昭考虑之中。

    只是党禁之事自没有试点可言,党禁一开,对于整个帝国都会是前所未有的冲击,要挑选个最好的时机,将这种冲击的弊端降到最低。

    叶昭希望,这些事能在他精力最旺威时期完成,如此他才有能力应付此举可能带来的任何危机。

    将几份报纸浏览了一番,叶昭便起身,道:“出去吃,那就出去吃。”

    克里斯蒂娜捶着叶昭的手不肯放开,神秘的皇帝情人,不管与她关系如何亲密,都令她迷恋不已,或许旧金山那刻骨铭心的一舞,早已将她全身心都打上了叶昭的印记。

    叶昭是第二天一大早便匆匆从天津赶回京城的,很多时候,冲突很难预粹,在西亚、非洲和乌拉尔山畔三处敏感地带,局势仍是复杂不明,却不想在新几内亚,中国人与澳大利亚人爆发了一场规模的冲突,实则自从签订劳工协议后,中国与澳大利亚的南安普顿自治领关系处于历史上最好的时期。在澳大利亚,移民们早就不甘心被英政府左右,当然他们大多数都是英国人,但同美国人一样,具有自由精神的移民们,同样很早就向英政府提出自治的要求,现今在澳大利亚,分为南安普顿和昆士兰两个自治领,虽然英女王派遣总督,但实际政务两个自治领自有民选政府管理。

    与中国探险队爆发冲突的是昆士兰自治领公民,澳大利亚商人组建的一支猎奴队。

    起因还是因为巴布亚人,中国这支探险队是由帝国人类学教授带领,前往新几内亚岛研究巴布亚人的生活状态,在新几内亚,中原帝国吕宋殖民当局设有一个贸易站,虽然实则和这些土著并没有什么可交易的。

    巴布亚人部落不同,对外界人类的态度也就不同,有的巴布亚人惧怕外来者,远远的躲开外来者,也有凶悍的巴布亚人捉到外来者就处以残酷的死刑。

    帝国探险队接触的部落比较温和,与中国人也早有接触,而帝国探险队神奇的“装备,”如火柴、玻璃珠、照相机等等令这些土著顶礼膜拜,视中国人为某种图腾,甚至诞生了一个节日,用中国产陶器当作某种膜拜图腾的节日。

    当帝国探险队深入新几内亚岛腹地之时,澳大利亚人遭遇了这个部落,他们随即对土著人进行了大屠杀,几个临近村子的土著被他们或杀或捉,完全摧毁了这片中国人好不容易与之建立起信任关系的低等文明。

    对于这些澳大利亚人来,因为卑劣的职业使然,他们自然时常遭遇巴布亚人的袭击,所以见到土著部落,他们绝不会留情。

    随即,返程的探险队与澳大利亚人不期而遇,探险队负责保护学者安全的警备连连长,却也同这个部落的几名淳朴黑人交上了朋友,见到新朋友惨死的情形,他再难压抑心中的怒火,开了第一枪,百余人的警备连对三十多人的散漫民间武装,其结果可想而知,澳大利亚人被打死了大半,其余或伤或俘。

    消息第一时间传到了京城,而等叶昭回京之后,昆士兰自治领政府的抗议书已经通过英国使馆递到了帝国外交部。

    星士兰自治领政府措词强硬,要求帝国政府严惩凶手,首犯要引渡到昆士兰交由自治领政府审判定罪。

    英国人虽然对昆士兰自治不满并且阻挠澳大利亚人在新几内亚岛的探索,但遭遇外敌,毫无疑问,大英帝国将会无条件支持它的海外移民。

    当叶昭同周京山、李鸿章以及邹凯之在养心殿议事之时,想来伦敦政府和女王,也在度过不眠之夜,两国政府都会认真思考这场冲突造成的影响,双方的每一步反应又将会造成何等后果。

    “将肇事军官交给英国人自然能平息此事,不过臣以为,英夷自恃甚高,屡屡在南洋指手画脚,近日又频频同缅甸示好,西方诸国,英夷执牛耳,是以其自高自大,当年战胜前朝,割占香港,实为我中国奇耻大辱。中华之王,卧榻之旁,却由英夷蹂躇,其军舰更可来去自由,臣想到此事,总不免扼腕。

    话的是李鸿章,显然对于他来,土著人并不能称其为人,因为土著人而杀死“文明世界”成员,己方自然理亏,但若将“肇事军官”交出去,他却并不赞同。

    李鸿章又看向邹凯之,道:“仪铭兄,多涉外务,与英夷打交道最多,依之见,若拒绝澳人要求,英夷会做何等反应?”

    邹凯之摇摇头道:“英国辉格党最近渐趋强硬,其主张多针对我国,澳人一事,经其国内媒介渣染,定然闹得沸沸扬扬群情ji奋,最后会怎样,我不敢想,也想不到。”

    周京山拙于外事,只是蹙眉不语。

    李鸿章道:“他能怎样?终不过在黑非洲之地与我等捣乱。”委实,不管从何等角度分析,中英之间直接爆发冲突的危险太太了,因为这场战争代价之大,只怕双方谁也承受不起。

    不过叶昭却知道,数亿生灵卷入其中的世界大战,爆发之前,谁又能预料?

    任何事,都要考虑最坏的结果,何况就算黑非洲吧,英国人铁了心在非洲大陆狙击中国人的步伐的话,也委实令人头疼。

    不过叶昭只是默默品茶,听着三人一言我一语的议论,并不怎么开口话

第一百三十五章 布里斯班的骚囘乱

    七月,昆士兰自治领发生了大规模驱逐华工的暴乱,白人们冲进华工聚集区抢掠黄金和财物将华工赶出他们的营地的事件,几乎每天都在发生。

    昆士兰自治领首府布里斯班是一座港口城市,其北部金皮地区的金矿带在八年前发现,是澳洲最新发现的金矿区,在昆士兰的华人也几乎全部聚集在布里斯班和金皮一带,大约超过两万人,而现今,却成了信奉白澳主义者的眼中钉,短短一个礼拜,已经发生超过数百名华人劳工被伤害的案件,甚至有华人劳工被枪杀。

    昆士兰总理库克乃是澳大利亚工党前身工人联盟组织的领袖,前年议会大选工人联盟获胜,这也是澳大利亚工党暂露头角之初。

    库克虽然也是忠实的白澳主义者,但同被报纸蒙蔽鼓动的市民不同,他并不希望昆士兰同中国的关系恶化到不可收拾,所以当中国驻布里斯班领事苏凯泽开始组织华工从布里斯班离开澳洲之际,库克紧急约见苏领事,希望能缓解现今紧张的局面。

    不过当天的约见苏领事以“百事缠身处理劳工事宜……”为由拒绝,库克无奈之下,只能登门拜访,下午之际,来到了黄金海岸道昭号苏领事的府邸,一座三层别墅的幽深院落。

    中国在墨尔本和雪梨(悉尼)设有领事馆,其余地区澳洲领事,皆由华商担任,布里斯班的苏领事便是如此,乃是昆士兰一带最有影响力的华商,实则已经渐渐融入本地生活,在布里斯班港拥有船坞和大片的土地,娶的也是澳洲小姐、英国富商之女,在布里斯班上流社会很有人脉。

    在好似教堂般璀璨的彩色玻璃客厅,库克总理终于见到了这位中国商人,客厅四壁悬哥布林挂毯、沙发茶几水晶杯,完全西方风格的装饰,而苏领事穿着深灰色三件套西装,上衣口袋挂着怀表,看起来和澳洲伸士没什么区别,只是脸上一道狭长的刀疤显露出他不为人知的过去。

    苏凯泽实则就是苏老大,叶昭的大舅子,五年前更名,与罗斯小姐成婚后,渐渐在澳洲定居下来,叶昭和红娘也都希望他的后半生能过上稳定丰足的生活,便是苏老大主动请缨要求加入内务亦或国土安全的海外机构,叶昭都一概不允。

    不过苏老大自然是闲不住的性子,最后还是从外务部捞了海外领事一职,负责维护昆士兰一带华工权益。

    昆士兰的华人劳工成分比较复杂,有早年作为猪仔被贩卖而来的穷苦人甚至第二代,也有帝国成立后来澳洲淘金之人,甚至还有太平军战败后在西方商人帮助下来澳洲避难的残部,当然,来到澳洲之后居,他们大多数便成了没有多少自由的劳工,早年还发动过起义,被无情镇压,这些年下来,也早就安于现状,同所有华工再无什么分别。

    苏老大,因为经历特殊,虽然没人知道他真正的过往,但大多知道他是早年参加过天地会后又亲近新朝的豪杰,加之为人豪气、义薄云天,在布里斯班和金皮,他就是华人劳工的毛s骨,华人劳工之间亦或与白人雇主的纠纷,多要他出面调停。

    现今生在苏老大面斩,库克仿佛仍能感觉到这彪形大汉那一股子英武之气扑面而来,就好似千军万马嘶腾而来,令人不自觉就矮了半截。

    品着来自中国的香茗,库克竭力希望这次会面能达到自己的目的,用词也极为小心:“苏先生,希望您能认真考虑我的建议,不要因为小小的误会引起不必要的麻烦。”

    “误会吗?”苏老大心里有一团火,其实在澳洲这些年,虽然他腰缠万贯,但还是能感觉到白人上流阶层对他的排斥,而在海外的一点点纷争,说起来澳人也并不占理,奴隶贩子在西方世界现今一样人人喊打,可就算如此,这次冲突变成了澳洲白人排斥华工的导火索。

    身处异国他乡的华人劳工有多么不容易苏老大感同身受,华工温顺,可就这么一个温顺的种群,现今却在惶惶不可终日中煎熬,只怕不知道什么时候便有一群拿着棍棒甚至火枪的白人暴徒冲进来施暴,其艰辛酸楚又岂是面前的白澳总理所能明白的?

    “州长先生,你并不能阻止他们伤害华工,不是吗?”苏老大嘴角有丝冷笑。

    库克州长滞了滞,无言以对,委实,便是他一再严令,可地方上的警察对此多睁一眼闭一眼,甚至一些警察都加入了施暴的队伍,几乎没有治安力墅会真正去管这些施暴者。

    苏老大并不再多说,端起了茶杯,说道:“州长先生,请吧。”

    库克州长知道这是中国人端茶送客的礼节,心里叹口气,起身告辞,心里倒也说不上失望,尽了人事,这般闹下去也未必坏到哪里去,说不定便是一劳永逸阻止华工来澳洲的开始。

    从玻璃窗看着库克被仆人送了出去,苏老大身后,默默站定了一名金发碧眼的女子。

    “不会有事吧?”罗斯小姐碧眸里全是焦虑,现在外面气氛有多么紧张她是知道的,已经有朋友警告她有人要对他的丈夫不利。

    苏老大摇了摇头,道:“没事。”

    罗斯小姐嘴唇动了动,想说什么,却低下了头。

    苏老大道:“怎了?”

    罗斯小姐沉默着,好一会儿,说道:“我看到行李箱有一封所……”

    苏老大呆了呆,书海阁道:“怨不得你这几日心神不宁,也罢,那本是我要外务部转给我妹妹的,既然你看到了,若我出了事……”,伸手轻轻掩住想说话的罗斯小姐的红唇,柔声道:“若我出什么事,你把这封信交给我妹妹,她定然会来寻你,你也见过她……”。

    罗斯小姐眼圈渐渐红了,但她知道丈夫宁折不弯的脾气,知道自己说也是无用,他定然不肯现在先走,定要等华人撤得差不多了。

    可是虽说马尼拉华人商会集结了十多艘客轮,每天三趟航班从马尼拉到布里斯班来载运华工,但上万的华人,怕没有半月十数天不可能撤离,更莫说期间还说不定发生什么变故了。而现在布达佩斯华商首富便是自己的丈夫,定然成了许多人的眼中钉。

    苏老大捧起妻子的手,说道:“我的妹妹你虽然见过,你却不知道,她乃是中国皇帝的皇贵妃,我只怕我出个闪失,兵连祸结,生灵涂炭,是以写信叮嘱她。”苏老大清楚红娘的脾气,这些年虽然修身养性,但自己有个意外,可真不知道她会作出什么事来,妹夫疼爱妹妹,便算知道不妥也会由着她,这两位的雷霆之怒下,澳洲之地只怕都会化为脊粉,随之整个寰宇都会是一场浩劫。

    罗斯小姐却是听得一呆,她见过几次丈夫的妹妹,只觉人亲和的很,可是什么?皇贵妃?是了,早听说中国大皇帝有位能征善战骁勇无比的妻子,可不正是姓苏么?

    苏老大还待再说,外面突然响起急促的脚步声,一名下人匆匆进来,脸色颇不好看,急声道:“先生,有暴徒来商行捣乱被打伤,在那些杂碎煽动下,夷人越来越多,怕有些不妙!”

    苏老大皱了皱眉头,但他知道这股排外风波早晚会烧到他的头上,道:“我去看看。”回身拍了拍妻子的手,示意她宽心,跟着下人匆匆走出。

    看着丈夫的背影,罗斯小姐心乱如麻,却也只能喃喃自语的在胸前划十字祈祷丈夫平负……

    鲍里斯本来是伦敦的杀人犯,被流放到澳洲,当时布里斯班便是监狱所在地,十年前澳洲自治政府大赦,鲍里斯才真正获得了自由,但这些年投机钻营屡屡受挫,他随即将一股怨气发泄在华工身上,认为正是华工抢走了他的工作机会,他身边破产的商人和无赖朋友们,也都极为敌视华人,曾经数次趁着夜幕去洗劫华人聚集区。

    在新几内亚岛澳大利亚人被中国人“屠杀”事件之后,鲍里斯等人自然成了鼓吹驱逐华人劳工的急先锋。

    而布里斯班港口外滩那座中国人所建的百货大楼是那么的醒目,很快便成了鲍里斯等人的目标,这几日百货商店关了板,鲍里斯等人便去砸开店门,准备洗劫里面的商品。

    谁知道商行里中国雇员极为警觉,有几个更是搏击好手,鲍里斯等十几人被驱赶出来,而且吃了小亏,于是在鲍里斯等人煽动下,商行前渐渐聚起了数百名澳大利亚人,多是品行不良游手好闲之人,见到破烂的店门里,那货架上琳琅的商品,这些人眼睛都红了。

    只是看的清楚,店铺内的中国雇员,都掏出了短枪对准门口。

    鲍里斯身边一名肥胖的白人青年大声喊:“把敲诈我们血汗的中国人赶出去!澳大利亚是雪白的澳大利亚!”

    “把中国人赶出去!”

    “嘭,”有白人首先向里面开枪,随即石子、染了火油的玻璃瓶纷纷飞了进去,场面立时变得暴戾起来。嘭嘭嘭,华人店员们,也开始开枪还击。(未完待续

第一百二十六章 前无畏舰

    苏老大匆匆赶往商行时,局面已经混乱的不可收拾,他与几名夥伴在一条街外,就遇到白人暴徒的袭击,而此时附近一带的店铺早已纷纷打烊,一些白人店铺同样遭到了洗劫,苏老大和伴当躲进了附近的小教堂,神甫出面制止尾随而来的暴徒们,但眼见却劝阻不住,局势相当危急。

    商行里,共有二十多名职员,其中不乏昔日会党成员,人人都配有六雷炮,奈何弹药有限,何况外间暴徒人数众多,火器不下数十杆,其中更有部分长枪,射程远威力大,店内货架上陶器不时被流弹轰的粉碎,尘土弥漫。[搜索最新更新尽在]

    躲在木制柜台后,高掌柜一颗颗上着铜丸,老头留着山羊胡,平日小眼睛吧嗒吧嗒的,一副市侩模样,却不想竟是名好手,令藏在他身侧吓得簌簌发抖的小伙计来喜大跌眼镜,来喜自不知道高掌柜昔日跟随苏老大出生入死身上刀疤就不下十余处。

    “嘭”又一支火油瓶扔了进来,火油溅在附近木头柜架上,立时燃起一片火海,几名店员急忙拿包了泥土的衣服来扑火。

    听着外面噪杂的好似野兽般的喧闹,来喜几乎吓得尿了ku子,带着哭腔问:“掌柜的,警察,警察会来吧?”他现在也只能寄希望于警察能及时赶到,在金矿区华人遭到袭击当局可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但这是首府城市,从常理来说,澳人当局绝不会纵容洗劫商铺的暴徒。

    高掌柜心里叹口气,心说看造化吧,只怕等澳人警察来到,自己等人早已葬身在火海中。但他只是拍了拍来喜的脑袋瓜,说道:“会来的,不用怕。”这个年轻的孩子,平时勤快的很,说是要攒钱回家乡娶媳fu,可是,却偏生遇到这样一场浩劫,也委实可怜。

    商行外临街街口,看着商行里渐渐起火,鲍里斯嘴角lu出一丝得意的微笑,他把礼帽向下压了压,刚刚接到警察局朋友的线报,巡警会在半小时后赶到,等那时候,这家中国人店铺里的黄金和银币,早就被他收入囊中。

    外滩靠近码头的方向,突然传来一阵sāo动,接着就见街道拐角处,几名白人青年跑过来,接着,三三两两的,向这边跑过来的人越来越多,这些人应该都是洗劫临近店铺的匪徒,此时却惊惶的、好似被火烧了尾巴般蜂拥而来,就好像那边有什么怪物一般。

    “怎么回事?”鲍里斯一把抓住了从他身边跑过的一名戴毡帽拿火枪的小伙子,小伙子大声道:“海军!中国人的海军……”说完,就猛地挣脱鲍里斯,向市区方向跑去。

    鲍里斯呆了呆,随即迎着人流向外滩上跑,几次险些被人撞到,穿过街口,来到一处居高临下的商铺之旁,此处环境极好,可从花圃眺望大海。

    却见夕阳余晖下,几艘黑黝黝的庞然大物出现在海岸线上,鲍里斯急忙端起千里镜望去,随即倒吸口冷气,行驶在最前方的是一艘暗灰sè钢铁堡垒,长度超过一百米,或许,有两百米?甲板上巨大的主炮令人望而生畏,虽然距离尚远,但仿佛一股子不可侵犯的威压已经扑面而来。

    高高飘扬的五环黄龙旗,是这个时代任何强国都不敢轻辱的力量。

    1876年7月,帝国南洋舰队“蓬莱”号、“新西伯利亚”号、“拉萨”号三艘战舰及数艘辅助舰只到达布里斯班港。

    新西伯利亚号和拉萨号为同一级别排水量超过四千吨的巡洋护卫舰,蓬莱号则是帝国最新下水的重型战列舰,全钢护甲,排水量超过13000吨,加装舭龙骨减摇,是各国过万吨主力战列舰中舰身最为平衡的。

    虽说现在包括意大利在内许多国家都开始拥有了万吨巨舰,但中国人战舰的技术水平一直居于世界领先地位,在万吨巨舰中,蓬莱级也是第一批航速超过17节的主力战列舰。

    采用帝国已经极为成熟的三胀式发动机,蓬莱号最大航速甚至可以达到旧节,而在巡航速度时的耗煤量仅为1吨

    1小时

    76节,这可是极为惊人的热效率值了。

    蓬莱号载煤贮备量为1000吨,正常1200吨,最大装载量为1510吨;续航力互跑海里

    14节,3325海里

    13节,5120海里

    10节。

    对于总部设在马尼拉的南洋舰队,蓬莱号完全可以不依赖运煤船和热力补给点而将武力投送到整个南洋自括澳大利亚区域。

    蓬莱号的武备系统,装备了4门350毫米口径巨浪甲型主炮(67吨,后膛装填):10门风伯第四代150毫米口径速射炮;14门60毫米和45毫米速射炮;7具400毫米鱼雷发射管,其中包括2具水下舷侧发射管,4具水上舷侧发射管和1具水上舰尾发射管。

    其中巨浪甲型主炮全长近11米,重67吨,膛线为弥条右旋膛线;俯仰角为+13—5,弹丸重量过千斤:炮口初速度达到了628米

    秒;炮口能量:射速为1发

    2分钟。

    尤其令人称道的是它的破甲能力,测试结果为,在超过2500米的距离上,可穿破285毫米的克虏伯钢装甲。

    而除了各种帝国最新技术的常规装甲,蓬莱号装甲系统将银钢装甲作为主甲板和中部甲板之间的舷侧上部装甲同样是世界首创。

    可以说,蓬莱号集结了帝国重工、轻工技术之大成,只是在火炮系统、材料系统更新换代日新月异的今天,几乎每隔十年,最先进舰只都会变为落伍的隔代产品,是以帝国并没有大量生产蓬莱级战列舰,有限的海军军费,总要用在刀刃上,在海军的总吨位数上,帝国也就一直远远落后于英国。

    但至少目前来说,蓬莱号可以说是全世界海军中的代表产品,是诸海军强国中最先进的舰只,或许,也代表着海军技术的一个分水岭,它在试航时便引起了全世界的惊叹,德国人曾经邀请蓬莱号访问汉堡,但被帝国皇家海军婉言谢绝。

    现今,蓬莱号却出现在布里斯班,对于澳大利亚人造成的恐慌可想而知。

    几乎是蓬莱号出现在港口的同时,布里斯班的军警便极快的出动,驱散了示威和sāo乱的人群,同时遣出官员同帝国舰队联系,询问皇家海军的意图。

    至于澳大利亚的水警,早就远远的避开,以免擦枪走火,贸易商船,也在忐忑中靠岸离岸,幸运的是,中国皇家海军并未对任何商船进行sāo扰。

    苏老大以及商行的店员们解困,在苏老大带领下乘坐小舢板上了蓬莱号,为了安全起见,罗斯小姐也被很快接上了船。

    率领分舰队赶来布里斯班的乃是皇家海军中将、南洋舰队提督兼蓬莱号舰长李成谋,他同时也带来了皇帝和皇贵妃娘娘的电文。

    在二层甲板的休息室中,苏老大见到了李成谋,也见到了妹妹写给他的信,他看了便微微一怔,在信笺中,红娘要他与李成谋精诚合作,同布里斯班政府联络,为华人谋得一片安全的聚集区,可按照旧金山之唐人街为先例,在布里斯班城内设华人区,至于金皮金矿区,则可租赁土地作为华人聚集区,华人劳工团结起来,组织联防,当然,一切的一切都要经过当地政府同意。

    红娘在信笺里又说,华工撤离一事不妥,在海外打拼不易,岂可一走了之?当然,众华商仁善为怀,自愿出资撤离同胞,当为嘉奖。

    撤离华工一事,是苏老大和众华商的个人行为,并无来自北京的指示,不过看到这封信笺苏老大还是有些奇怪。

    李成谋这时道:“皇贵妃娘娘数次给你发电,却如石沉大海,想来是你与外界之联系被澳人切断。”

    苏老大微微点头,也就不难解释为什么帝国舰队都到了,他却全不知情。

    这次来,李成谋是知道苏老大身份的,对苏老大也就加倍客气,说起来,皇贵妃娘娘就这么一个哥哥,却甘愿在海外隐居打拼,又怎不令人敬佩?

    两人说话之间,有水手来禀告,澳人自治领州长库克意yu登船拜访,李成谋便问苏老大:“是现在便见他还是等等,给烧上几把火?总理,是本地总督么?却也谦卑的很。”苏国舅在布里斯班多年,熟悉澳人脾xing,此次交涉,自要以他为首。

    苏老大道:“军门有所不知,本地本就是荒芜之地,澳人更是崇尚自由,民贵官轻,这自治领之首脑,莫说比之英人在香港的总督,便是比之文莱之顾问还颇有不如,一应事物,他自要亲力亲为。这位库克先生,口mi腹剑,实则巴不得将我华人都赶出澳洲。”

    李成谋笑道:“原来如此,那就文火烤烤他?”

    苏老大道:“本该如此,只是我华人滞留金矿区者甚众,此事一日不解,他们怕就多一日烦扰。”

    李成谋脸sè一正,道:“是我失言,受教了。”!。

第一百二十七章 对抗

    库克州长绝没有想到中国人会将军舰直接停靠本港,这简直就是*裸的武力威胁,虽然澳大利亚并没有什么防卫力量,但这可是大英帝国的海外领土,是女王陛下庇护的自由之地

    而在中国巨舰的休息室再见到苏老大,那就是另一番感受了,下午时分,还觉得他是砧板上的鱼肉,现今却是情势急转直下,整个布里斯班,都笼罩在中国战舰的炮火阴影下。

    品着香茗,苏老大面色郑重,道:“库克先生,在昆士兰自由之土,发生如此恶劣的野蛮事件,不得不让人对您领导的政府的能力表示怀疑,我也很难相信昆士兰政府能给予公民和海外劳工安全的生存环境。”

    库克州长已经做好了被非难的准备,叹息着道:“我完全理解苏领事的愤怒,我将会完全站在苏领事的立场,同卑劣的暴徒作战。”看了眼一身戎装悠闲的品尝咖啡的李成谋,说道:“李将军,希望这不会变成贵国和昆士兰之间的问题。”

    李成谋笑道:“当然,此次皇家海军的职责只是保护海外侨民,对于本地事物我们不会进行任何干涉。”

    库克船长心下稍安,随即正色对苏老大道:“对于苏领事的要求,我认为完全合情合理,请给我适当的时间进行处理。

    刚刚就自身的损失,苏老大提出了三点要求,第一条便是赔偿他以及所有华工在暴动中蒙受的损失;第二点,彻查他以及华工与海外通信自由受侵扰一事;第三点,严惩在布里斯班施暴的暴徒。

    苏老大微微点头。

    库克州长又道:“那么,在进行必要的补给后,贵国船队是不是可以离开布里斯班港口?毕竟,这很容易造成误会。”

    蓬莱号等舰船停泊在苏老大所拥有的二号码头区和船坞内,进行补给和适当的“检修”,倒也并不违反昆士兰法律,除非昆士兰政府发出明确指示,拒绝这支舰队在布里斯班靠岸,现今库克州长却没有这个勇气,他不知道这会造成什么后果,不过他已经急电香港,希望得到大英帝国中国海舰队的支持。

    大英帝国在远东的中国海舰队已经更名为亚细亚舰队,舰队司令部设在新加坡,在香港一带的活动渐渐减少,算是作出了适当的战略性后退,此举在英国政界军界都引起了不小的非议,而反对同中国发生摩擦的英国自由党在两年前的大选中败北,与此不无关系,由此多少可见英国政坛的风向标。

    现今英国两大政党为英国保守统一党和英国自由党,自由党前身便是辉格党,保守党前身则是托利党。

    一般来说,托利党及其发展而来的保守党维护贵族利益,和女王更为亲近,自由党则更多的代表自由资产阶级利益。

    在对外政策上,自由党领袖、前英国首相威廉?尤尔特?格莱斯顿早年反对侵华,现今则主张“光荣孤立”政策,不愿意英帝国卷入地区纷争。

    而现今英国首相、保守党党魁比肯斯菲尔德伯爵则是英国殖民帝国主义的积极鼓吹者和卫道士,大力推行对外侵略和殖民扩张政策,主张对华强硬,他的名言“没有永恒的朋友,没有永恒的敌人,只有永恒的利益。”则成为后世许多政治家的座右铭。

    在比肯斯菲尔德伯爵担任首相之后,英帝国亚细亚舰队达到了史无前例的规模,在其全球的各分舰队中仅次于本土的海峡舰队和地中海舰队而跃居第三大舰队,其新型舰只的数目甚至超过了地中海舰队,实际战斗力只怕也超过了地中海舰队。

    所以,对于中国海军的不期而至,库克州长更相信这仅仅是中国人的一个姿态。

    但是,苏老大接下来的言论显然令他失望了。苏老大道:“库克先生,在布里斯班的骚乱没有完全平息前,帝国海军不会离开海港区,而且,我们希望得到库克先生及昆士兰政府的协助,在布里斯班和金皮租借亦或购买土地,建立中国人的安全区,我们希望库克先生能切实同我等合作,保障中国商人和劳工的安全。”‘

    库克州长感觉得出苏老大态度的转变,现今的他,更多的是作为中国领事说话,而再不是以前旅居布里斯班的中国商人。

    “苏领事,李将军,我希望你们清楚,贵国海军军舰在未得到昆士兰政府同意下,擅自停泊在昆士兰港口,完全可以说是非法入侵。”库克压抑着心底的愤怒,语气渐渐强硬。

    李成谋放下了咖啡杯,语气和他的人一样,给人硬邦邦的感觉:“州长阁下,你们对华人的残害,是严重的挑衅行为,而且,已经惊动了大皇帝陛下,如果阁下一意孤行,我不敢保证事态的发展能在您或者我的预期中。”

    听到这位帝国海军将领提到了“中国皇帝”,库克州长的一口气立时就泄了,看来中国海军的行动并不是孤立事件,而是经过中国皇帝批准的行动。北京的那位帝王,神秘而威望卓著,是任何西方政治家都盼望能与之会晤的人物,虽然许多西方政治家对他并没有好感,觉得他危险而咄咄逼人,但不得不说,隐隐的惧怕中,许多讨厌他的政客同样以获得他的接见而引以为荣。这位君主对时事的评论无时无刻不在牵动着整个欧洲的神经,每句话都可能代表着未来世界大势的风向标。

    现今,中国舰队到达布里斯班,又意味着什么?

    库克州长告辞时,还在绞尽脑汁的思考这个问题。

    ……

    濒临码头的新伦敦大道,出现的蓝白军装的中国海军给本地人带来的感觉是新奇的,从中*舰靠港第二日,每到中午时分,便是中国海军士兵上岸时间,散心游历,每次三小时,按时归队,每次上岸十几人为一队,均有校官带领,严禁任何士兵个人行动,以免引起不必要的纠纷,而在布里斯班本地的报纸上,中*舰也变成了昆士兰州政府邀请的正常访问,这是昆士兰政府公布的信息,以免造成市民的恐慌。

    与帝国海军走在一起,来喜心里洋溢着一种说不上来的情绪,今日他与高掌柜作为向导,成了其中一队上岸士兵的导游,这队士兵由第三编水手正头目、副军校郑文恒带领,郑文恒是一位二十多岁的青年,浓眉大眼,生龙活虎,他是福建长乐人,和高掌柜是同乡,在异域之地,自然很快熟络起来。

    高掌柜此时也颇有感触,前些时日也是这个时辰吧,本已以为必然葬身于暴徒的围攻中,今日,却与来自本土之甲兵在这布里斯班同行,远远白人们或好奇或警惕的观望,更令人不得不叹息,帝国兵威之盛,只有他们这些原本的海外弃民才有切身的体会。

    此时一间商铺里,礼帽掩盖了面目的鲍里斯,正嫉恨的看着这队耀武扬威的中国士兵,事情发展到这步田地完全超出了他的预想,现今的他已然成了通缉犯,东躲西藏的度日,而中国人的军队甚至大摇大摆出现在布里斯班大街上,他很想冲出去把这些中国人杀光,但从报纸的渲染中他知道,中国海军的战斗力已经列于世界三甲行列,造访布里斯班的中国蓬莱号更是号称中国的皇家珍珠号,甚至拥有比今年在伦敦下水,令所有英帝国公民都自豪无比的超级战舰“皇家珍珠”号更恐怖的攻击力。

    现今的他只能东躲西藏,但他州政府内部的朋友跟他说,一切都会结束的,从新加坡来的密电,大英帝国亚细亚舰队已经作出反应,定然会将中国战舰从布里斯班驱逐。

    所以现在的他,只能等。

    不仅仅鲍里斯在等,罗斯小姐同样也在等待回中国的一日。

    这几日丈夫都在计算田产物业价值,罗斯小姐知道,这件事完结后,她就会和丈夫一起回中国生活,这里的财产,会被来自北京的一个商行收购,同时帝国政府也会委任正式的外交官来布里斯班赴任。

    在侍女的陪同下站在这艘巨舰的甲板上,眺望远方海天一色,看着近在咫尺能将她整个人吞下去的巨大炮口,罗斯小姐比谁都清楚丈夫那拳拳爱国之心从何而来,而她,只想和丈夫平平安安的生活,她只希望这场纠纷快些结束。

    跟随丈夫在南洋生活过,所以她很难理解澳大利亚一些自高自大的白人至上主义者的思维,在东方,中国人才是这片海域的主宰,南洋一地的荷兰人也好,西班牙人也好,包括许多英国商人,都是在中国人的庇护下才能在这一带自由贸易,免受海盗侵扰。悬挂着中国国旗的商船,几乎在南洋通行无阻。就算是大英帝国,因为真正在其控制下,只有马六甲、文莱到香港的海域通道,在南方爪哇等地,影响便逊于中国人,到了那一带海域,英国商船也多喜欢在中国总督辖地注册船只,以挂上中国国旗维系安全。

    白澳主义的信奉者们,已经被澳洲的金矿蒙蔽了双眼,只怕已经很难想象外面到底是怎样的世界。

    如同罗斯小姐担心的那样,当大英帝国亚细亚舰队的力量投送到布里斯班时,澳洲东海岸的局势变得陡然紧张起来。

    英国海军亚细亚舰队几乎精锐尽出,两艘万吨级别的主力战列舰加之数艘护卫舰联袂而来,黑压压的舰队在落日余晖下,炫耀着日不落帝国的荣耀。

    两艘主力舰其中之一是蹂躏级别的“怒吼”号,排水量9330吨,全长96米,宽19米,火炮装备305毫米双联装炮台,全铁壳护甲,水线护甲310毫米,甲板760毫米,尽管其已经服役超过六年,但却是英国第一艘具备近代战列舰基本要素的军舰。

    如果说怒吼号的装甲多少有些落伍,那么不屈级的不屈号则可真正说得上是重甲巨炮了,其排水量超过13000吨,是英国最新式舰船,被称为“铁甲堡”,四门406毫米的主炮分装于舰船中部的两个巨大旋转炮塔里,其也是现今各国海军中口径最为巨大的火炮。而船舰中部35米长的要害部位上,更有超过600毫米厚度的厚重装甲保护,几乎可以说得上坚不可摧。

    这艘日不落帝国的钢铁堡垒没有进入海峡舰队序列而是被派来东方服役,或许也预示着英国保守党政府风向标的转变。

    虽然日不落帝国的舰队突然而至,但中国人好似早有准备,三艘战舰早已经离开海港,静静的漂浮在距离港口数十海里远的海面上等候,显然英国舰队的异常调动,还是引起了南洋中国人观测站的警觉和注意。

    不屈号上,打出了旗语,要求中国战舰离开大英帝国领土。

    布里斯班,电报嘀嘀的响声中,北京和伦敦一前一后,几乎都第一时间接到了来自布里斯班的消息,同时间的北京,英国公使已经向外务部提出最强烈的抗议。

    伦敦一座幽深的官邸中,比肯斯菲尔德伯爵正与幕僚们讨论中国人的真正意图。

    比肯斯菲尔德伯爵头发花白,眼神却极为尖锐,是一位精力旺盛更有些偏执的老人,他敲打着长长的烟斗,对一名刚刚认为中国不可能有胆量和勇气与大英帝国开战的幕僚近乎讽刺的语气道:“永远不要低估敌人的雄心,因为你的敌人未必和你一样懦弱。”

    这位略显尖刻的老人,实则这段日子的注意力都放在了购买苏伊士运河股票一事上,今年夏初埃及总督伊斯梅尔帕夏遇到财政危机,意欲出卖他持有的苏伊士运河股票,早就想控制这条运河的英国人自然闻风而动,现今比肯斯菲尔德正在寻求银行贷款支持,以购买这笔超过45%份额的运河股票。

    此时,中国人却突然在澳洲挑起事端,比肯斯菲尔德伯爵不得不将目光投注到远东之地。

    对于统治远东庞大帝国且不受权力制约的中国皇帝,实在不能不令人担心,如果这是一个战争疯子,只怕全世界都会被他毁灭。[(m)無彈窗閱讀]

第一百二十八章 画饼

    布里斯班州长官邸,库克州长与苏凯泽领事的谈判在进行中,距离港口几十海里外,中国军舰与英国军舰的对峙还在继续。

    今日从下午时分,天就阴沉的可怕,傍晚时分更是突然起了风,会客室内的煤气灯都好像在一明一暗的眨眼,中国《马尼拉总督》报上,早就发布了澳大利亚太平洋东海岸可能遭遇的这场台风袭击。

    库克州长没想到英帝国亚细亚舰队的到来,反而令事态更加恶化,两国舰队在东海岸的对峙如果擦枪走火,后果实在难以想象。[]

    现今他不得不开始认真考虑中国人的要求,在布里斯班城内安置中国人,划定一片区域作为唐人街并没有问题,但中国人坚持以购买亦或租赁的方式拿到这片土地的所有权,这种手段是文明世界对待野蛮国家时惯用的方式,在以前的中国被称为租界,现今却被中国人反其道行之,未免多少有些讽刺。

    至于金皮地区建设中国人聚居城镇的构想就更是令人难以接受了。

    虽然中国人提出的条件是如此苛刻,但库克州长希望通过沟通来明确的告诉中国人澳洲人的想法,要他们明白这些都是不切实际的要求。

    只是苏凯泽的态度是如此强硬,几乎没有半分妥协的意味,两人这已经是第三次会晤了。

    “苏领事,希望您能明白,这样僵持下去,可能会酿成我们无法承担的后果。”库克州长话音刚落,外面一道刺目闪电撕裂天空,接着就是咔嚓一声炸雷,室内的煤气灯突然就炫目的一闪之后熄灭,整个会客室陷入一团漆黑。

    黄豆大的雨点打在窗户上,狂风嘶吼,好似整个房子都随时会被暴风卷走。

    很快,蜡烛燃起,玻璃窗外夹杂着狂风暴雨的黑暗更显恐怖。

    与库克频频望向窗外不同,苏老大丝毫未受一声声炸雷的影响,他脸上的刀疤在烛光下反而显得柔和,微笑着,苏老大道:“我却认为,如果昆士兰能保障中国商人的安全,保障贸易安全,整个昆士兰地区都会从中受益,难道库克先生不认为,我们的贸易关系至关重要吗?”

    库克州长沉默不语,姜实,他不希望与中国人恶化到切断双方的贸易关系,这对昆士兰的打击将会极为致命。

    接下来将近一个时辰,库克州长仍然极具耐心的希望苏老大明白他的处境,最后更言道,便是他同意租赁或者出售土地给中国人,在墨尔本的英国总督也不会同意昆士兰与中国达成这样的一个协议。

    品着咖啡,看着外面天色,苏老大知道今日定然又谈不出什么结果,他心里也微微有些着急,如此僵持下去,一旦对峙的军舰发生冲突,其造成的后果想想都极为恐怖。

    苏老大正准备告辞时,谈判室的门突然被人推开,从外面匆匆走进来一名身上湿漉漉的白人文员,淌水的靴子在地毯上烙下一个个印迹。

    他匆匆走到库克州长身边,在他耳边低语了几句,库克州长愕然看向他,问道:“中国人的战舰无恙?”震惊之下,他的声音未免大了些,被苏老大听得清清楚楚的。

    苏老大心里一紧,也顾不得一些礼仪了,急急问道:“库克先生,发生了什么事?”

    库克先生脸上神情有些尴尬,但知道瞒也瞒不过,道:“怒吼号遭遇巨浪,险些倾翻,现今已经驶来海港检修。”

    英国蹂躇级战列舰都存在平衡性的问题,风浪中横摇问题严重,现今狂风巨浪中跟着中国海军舰只兜圈子,也实在勉为其难。

    苏老大听了松口气,随即道:“也好,看来这场对峙暂时结束了。”

    苏老大并没有讥讽的意思,厅中澳人官员却自然各个觉得脸上无光,库克尴尬的点点头,送苏老大出门,心下暗自琢磨,难道中国人的海军技术真的已经强大到能抗衡日不落帝国么?虽然不想相信,但今日之事却无疑给他们所有人浇了头冷水,迷信大英帝国军事实力的时代,好像一去不复返了。

    养心殿东暖阁,翻看着电文,叶昭也没想到这场对峙会以这种方式结束,看到下面软墩上正襟危坐的李鸿章,叶昭慢慢放下文函,道:“你怎么想?”

    虽然现今昆士兰当局态度软化下来,但李鸿章脸上殊无喜色,反而多了丝凝重:“微臣以为,只怕英吉利臣民会鼓噪,会认为这是一次耻辱的失败,其国定会借机增加军费拨款,打造更多新式之舰只。

    叶昭微微点头:“你能看到这点,很好。”

    心里也叹口气,莫非,真要与日不落展开军备竞赛么?实则黑非洲,南部非洲的黄金,到底有这么重要么?帝国需要维系一支庞大的陆军军备,如果再与英国人竞争海军,实在力有未逮。

    沉默了一会儿,叶昭问道:“开放党禁之事你怎生看?”现今李鸿章越来越得到叶昭的信任,也是叶昭心目中下一任首相人选,叶昭希望在李鸿章的首相任期内,君臣精诚合作,将诸党派之事办出眉目来,而这个石破天惊的想法,自然要提早吹风。

    刚开始闻听皇帝要开党禁,李鸿章委实错愕不已,虽然对西方政治架构早已熟络,但王朝社会最忌讳的就是党争,现今反而人为的制造党争,又如何不令人觉得匪夷所思,只是大皇帝之私密著作李鸿章多已经拜读,心中除了钦佩还能怎样?权力的互相制衡、监督,又如何体现民意,大皇帝的圣论中都有提及,这才是真正的民为贵君为轻吧?比起大皇帝所思所想,以前念叨着什么民贵君轻的所谓圣主岂不要羞愧死?真是天佑中华,降下圣人临世,千古以来,又怎有这样大魄力大智慧的君主?

    叶昭此时又笑道:“你现在就可以想想组党的事么,你可以组,周京山也可以组,若能现在就办成才好呢,以后你们再有见解分歧,也不必找我了,自己在新闻纸上辩论,看哪个能说服大多数国民。”

    李鸿章知道皇帝是在开玩笑,开放党禁非一朝一夕之功,需要考虑准备的东西太多了,而且大皇帝著作中也提及,中土不比西域,疆域辽阔人口复杂,是以不必理会西方那一套,尤其是在中央集权上,一定不能失于地方;又说民选体制和监督体制,更要走自己之路,西夷政治架构多有误区,终会渐渐显现。

    不过看到大皇帝灯似心情挺好,李鸿章便跟着笑了几声,不管多么位高权重,李鸿章却不会忘记落魄时大皇帝的抬举照顾,便算封为万户侯,却不及大皇帝知遇之恩之万一。

    叶昭想了想,又道:“过些时日,或许今年,或许明年,我准备去欧洲看一看。”

    李鸿章吃了一惊,骇然道:“这,皇上,这万万不可。”

    叫昭捻动着手上佛珠,道:“我知道你想说甚么,只是我若不去欧洲,一些误解终究无法化去,算了,你不必说,我再琢磨琢磨。”

    李鸿章垂首道:“是,只是还请万岁以社稷为重,莫以身涉险。”

    “你这就去吧,我跟你说的,多留留心。”叶昭抄起了手中佛珠。

    李鸿章忙起身,躬身告退。

    此时乒阳斜照,落地钟响起清脆悠扬的音乐,正是下午六点钟,在旁伺候的六品仪婉微微躬身请示:“万岁爷,要去哪位娘娘宫中用膳么?”

    现今宫中裁减用度,宫女们都开始穿起可批量生产的制服,吸收唐宋汉服和历朝服饰所设计的繁琐帝国宫装只在重大节日穿着,平日宫女或穿侍女裙或穿侍女常服,如现今仪婉东珠,便是穿了一身墨绿色的制服长裤,颇为清秀可人。

    叶昭道:“请皇后来养心殿陪我用膳。”

    东珠就想去暖格外传叶昭口谕,叶昭指了指炕桌上电话,说:“用这个吧。”又一想,说:“算了。”随即自己拿起电话去摇手柄,东珠吓了一跳,急忙站在一旁伺候,接过手柄摇动。

    现今几位嫔妃宫中都装有电话,只是平素很少有人使用,便是朱丝丝,也不会用电话同外界联系,宫中通信传话,就更没人依仗它,是以多成了摆设。

    通过宫中电话房总机要通了坤宁宫的线,好久之后才有人接听,想来是把坤宁宫众宫女惊愕的够呛,一时不知该如何反应。

    电话是蓉儿接的,从小跟叶昭长大,说她最了解叶昭一点不为过,想也知道只有叶昭才会用这种新鲜东西来找她,其它嫔妃,碍于礼节,也断然不会这般做。

    “过来跟我吃饭,我给你烤蛋糕好不好?”电话里听到蓉儿依旧甜美的声音,叶昭心中柔情涌动,好似又回到了很多年前,教她各忖新奇玩意儿的时节。

    蓉儿轻笑了声,说:“好。”若两人说话时旁侧有宫女伺候,她才不会这么痛快的答应,免得旁人以为她恃宠而骄。(未完待续

第一百二十九章 御园惊梦

    与蓉儿共进晚膳的时候,外间又有几份奏折送了上来,其中有开滦府煤矿坍塌的急报,也有帝国西伯利亚化学品试验基地的公文。

    用碧绿的玉杯漱口,叶昭摇摇头:“一刻也不得安生。”

    先拿起了化学实验室的公文,帝国西伯利亚化学工厂实则便是化学武器的研发中心,距离西伯利亚铁路不远,又远离居民区,现今正重点研发芥子气武器,包括芥子气炮弹、喷发装置等等。

    化学毒气武器,叶昭是极为反感的,虽然有人说用子弹杀人也是杀,毒气杀人也是杀,两者并无区别,但化学武器不但恐怖的杀人方式极不人道,而且对平民的伤害、对环境的影响以及对人类基因的恶劣影响都难以估量,只是化学毒气武器,帝国不进行研发,同样会有其它国家揭开潘多拉之盒,如此还不如帝国第一个拥有这只恶魔,如此还能威慑其它国家与帝国签订各种禁止使用化学武器的公约。

    西伯利亚的化学武器项目,叶昭亲力亲为多方给予指导,一旦该项目出现什么问题,都是第一时间向大皇帝汇报。

    第二封电文来自开滦府,开滦府位于滦河之畔,以开滦煤矿得名,现今已经是京畿道重工业基地,开滦悄厂是帝国南方重工集团第三大钢厂,南方重工,前身便是广府钢铁行,现今已经发展为帝国境内最庞大的重工巨鳄,也是帝国重工业支柱企业之一。

    开滦煤矿属国有,委托私人企业开采,现今来说,煤矿塌方可是大事,若最后死亡人数惨重,按照帝国问责机制,说不定政务院国土资源部的副部长亦或部长便要站出来引咎辞职,甚至首相、副相受牵连都说不定,现今帝国毕竟从根子上还是王朝社会,这也有个好处,只要不涉及到皇帝,便是首相出了砒漏,一样遭人弹顾。

    所以叶昭倒是觉得,如今臣工们便是官至超品,一样说垮台便垮台,一样有言官(监察大吏)眼巴巴盯着你,民选也好,监督机制也好,说不定倒真比后世更容易进正轨。前提是这个国家的统治者够魄力、够强力,也拥有无与伦比的威望。

    看开滦来的奏折就比化学实验室的电文慎重多了,叶昭一连看了几遍,奏折是开滦市市长的请罪折子,当然,也为自己辩护了几句,奏折里言道,现今开滦市(府)已经全力投入救援工作。

    叶昭看奏折时蓉儿并不插言,只是温顺的在旁侧替叶昭摇扇子,室内置有冰炉,实则倒是凉快的很。

    “电风扇送来了吧?”叶昭突然问。电风扇从几年前便有了雏形,东方电器公司的第一批商业电风扇则在今年夏初上市,进入了各大城市的百货公司。

    蓉儿顽皮一笑,说:“臣妾的风不及电吹风好么?”

    叶昭在她雪白皓腕上拍了拍,说:“尧询像你,淘!”说完略觉不妥,莫说皇族之中了,便是大户人家,只怕家长对子女的评价都会令妻妾们极为上心,可莫令蓉儿想歪了,抬头看去,却见蓉儿秀美脸蛋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只是轻声慢语道:“宫里人大多不敢用,怕它转着转着就自己转出来,秦答应胆子最大,听说送去的第一天就用上了。”

    秦答应?叶昭一时想不起这个人了,说起来选妃已经有一段时间,可除了那蒙古妃子好如娃,便是朱丝丝的妹妹七丫头,都没见着,更莫说旁人了,这也是因为叶昭少去长春宫,免得见到姐妹俩尴尬,多召唤朱丝丝来养心殿亦或乾清宫陪侍。

    “皇上……”

    蓉儿小嘴一张,叶昭便知道她想说什么,摆摆手道:“咱今晚早点歇着吧,累了。

    蓉儿眨了眨漂亮的大眼睛,微微领首。

    第二日忙里偷闲,叶昭去皇家科学院物理实验室走了一遭,对于正攻关的几个项目谈了谈自己的意见,不消说,帝国顶级的科学家们,已经大多见过叶昭,对于大皇帝学识之渊博莫不由衷感佩。

    回到宫里的时候是晌午时分,在文华殿看了看外务部的折子,多是布里斯班和马普托两地的外事交涉。

    而英国胜和银行威尔斯的密信则令叶昭锁起了眉头,现今英国政府正与胜和银行谈判,准备借款五百万英镑,用以购买苏伊士运河股票。

    埃及总督财务情况出现问题出售苏伊士运河股票叶昭自然早就得了消息,同时也在考虑购买苏伊士运河股票的可能性,如果获得苏伊士运河的控制权,将会使得帝国第一东方强国的地位牢不可摧,更会促使欧洲诸国政府更加积极的同帝国打交道,只是现今插手,弊端实多,何况埃及受英国控制已久,凹很难寻到插手进入的突破口。

    英国政府向胜和行借款,虽然叶昭是胜和行的大股东,但实则便是胜和行借款给英国政府,也同叶昭一丝关系也无,更不可能借此干预英国政府对运河的控制权。

    退一万步讲,胜和行扎根伦敦,虽然现今投资重点在美国,但叶昭也不想通过胜和行为帝国谋利,在金融制度和法律制度并不健全的今日,欧洲国家叛国罪的罪名也极为模糊,一着不慎,就害了胜和行和威尔斯。

    运河股票一事,若这般轻轻放过,又好似极为不妥,总要从中获得些利益。

    叶昭思量着,信步走进了御花园,坤宁宫后的御花园占地极广,奇花异草无数,更有寰宇各地敬献的珍奇鸟兽,真可谓琼楼玉阁、海外仙境。

    碧水湖畔,山石嶙峋,叶昭正散步之时,突然听得旁侧传来女子惊叫,嗓音娇软,虽是惊呼,且娇且媚,荡人心魄。

    叶昭怔了下,便向惊叫声方向走去,转过绿木山石,却见一排绿莹莹竹林前,两名女子正被一团白影追得惊叫连连。

    仔细看去,白影却是一只雪白的蜘蛛猴,乃是南美墨西哥元首所贡,蜘蛛猴易得,但雪白皮毛的却是极为罕见,珍奇无比。

    叶昭呼喝两声,蜘蛛猴见到叶昭,随即就扑入了叶昭怀里,吊在叶昭脖颈上撒娇,神态极为亲昵。

    实则叶昭对这些可爱的小动物并不感兴趣,可是蓉儿、丝丝都喜欢的紧,叶昭常陪蓉儿、丝丝来喂它,倒是混了个脸熟,出镜率比蓉儿、丝丝、金凤等人都高,或许在蜘蛛猴眼里,叶昭才是最亲近的人。

    被蜘蛛猴吊着脖子叶昭便有些不耐,伸手就将它扯下来扔到一旁,被蓉儿名为“小不点”的蜘蛛猴自不知叶昭厌烦它,反而亲昵的靠在叶昭脚边磨蹭,憨态可掬,好像见到了世界上最亲的亲人。

    叶昭抬头看向那两名受惊女子,道:“没事吧?”其实蜘蛛猴性情温良,胆小怯懦,这才进了御花园,稍有攻击型的动物,自然便送去了圆明园用铁笼圈养的奇兽居。

    两名女子都吓得花容失色,前面一位看起来是小丫鬟,虽个子矮小,更吓得不轻,但却挡在前面,倒也忠心护主。

    后面一位生得甚是美貌,肤色白皙,美眸如水,朱唇轻点,娇艳万状,惊吓中媚态柔弱似水,一袭领口缀宫花的雪白纱裙隐隐衬出风流体态、婀娜腰肢,正是宫中嫔妃最盛行的休闲连衣裙,银色凉鞋透着别致的性感,短短雪白丝袜的蕾丝花边若隐若现,端的是极有风韵的美娇娘。

    听叶昭问,那小丫鬟拍了拍胸口,又见蜘蛛猴憨态可掬模样,她眼中惊惶渐去,随即喝斥叶昭道:“大胆奴才,不小心饲养牲畜,吓坏了富察答应,你可吃罪得起?”

    叶昭怔了怔,随即省起,自己去化学实验室便换了宽松的黑色唐装,回来便急着去看奏折,并未换装,敢情是被她们误以为管理园子的杂役?

    小、丫鬟又在那美妇人耳畔道:“小姐,我还没见过太监呢,听闻太监身上都有味,可别熏着您,我这就赶他走。”

    她声音虽低,但叶昭耳目何等灵敏,自听得清楚,实则也知道了美妇人和小丫鬟之身份,不消说,定是富察氏和她领进宫的侍女了。

    现今一些前朝王府中还留有太监,但都是前朝遗留,也有宫中遣送出去的,总不能让这些人饿死,都是可怜人,便分配各处“赡养。”随着老太监们渐渐离世,只怕再过不久,太监就成为帝国历史的一部分。

    不过富察氏家族新兴,非前朝显贵,对于宫中太监这等事怕所知不多,误以为宫中还有太监不足为奇。

    只是,叶昭摸了摸自己下巴,白面无须,真得很像太监么?

    那小丫鬟已经叉起腰教训叶昭:“见到富察答应还不行礼?你是不是欺负我家主子新人?我告诉你,我们可不是好欺负的!”

    那边富察氏娇娇怯怯,急得直拽她,小丫鬟看起来火气极大,回头道:“小姐,我受杜鹃的气不打紧,可您没得受这种脸攒奴才的气!皇上不宠幸怎么了?主子还是主子!奴才还是奴才,他没规矩,就得教!”

    叶昭哑然失笑,杜鹃是金凤陪嫁丫头,一直跟金凤入宫,对这些新贵人的婢女自然不假辞色,何况宫里人也不乏势利之徒,这么长日子新贵人们不得宠幸,那用度各项,只怕也少不了欺负她们,看来这小丫头倒是窝了一肚子火气。(未完待续)[(m)無彈窗閱讀]

第一百三十章 富察答应

    叶昭拍了拍蜘蛛猴的头,伸手在怀里摸了摸,

    他随身自不会有什么零食,抬头却瞥见小丫鬟手中荷包露出的糖果纸,是和记黑糖,实则就是巧克力,叶昭旋即明白,定是蜘蛛猴闻到了巧克力香味,屁颠屁颠凑过来求食,却不想惊扰了富察答应。

    叶昭对小丫鬟伸手道:“把糖给我。”[]

    小丫鬟瞪眼道:“你这奴才说甚么呢?”身后富察氏真有些生气了,低声斥道:“别说了!”一入宫门深似海,她牢记爹爹教训,在这禁宫中要加倍小心,便是奴才也不好轻易得罪,未得皇帝恩宠,便是管事的宫女也能在背后坏了你的荣华。何况这太监,怎么看怎么都有种平和中的尊崇之气。

    见小姐真的生气了,小丫鬟才心不甘情不愿的将几枚糖果递给叶昭,叶昭往远处一扔,蜘蛛猴随即就追去了假山后。

    “这糖是自己从外面带来的,好似不是特贡。“叶昭掏出手帕,擦了擦手。

    小丫鬟立时有些愤愤不平,气呼呼道:“你倒有眼力见儿,也不知道哪个昭攒奴才吞了我们的物事,送给别人讨赏去了!”

    富察氏看了叶昭几眼,随即拉了拉小丫鬟,说:“走吧。”也摸不清叶昭路数,自不好多做停留,毕竟是青年男子,若被有心人见到,在背后使坏,可不定闹出什么风波来。

    叶昭笑笑,正待说话,匆匆的脚步声,几名宫女快步行来,为首的是一名六品婉伺,到了近前众宫女齐齐单膝跪倒行礼,婉伺清声道:“万岁爷,龙袍到了。”随后又给富察答应见礼。

    叶昭坐銮舆过来,自叫人去取一身轻便的便服,于是就在这假山侧,宫女塔起的黄幔后换了外套,净手洗面,夏日间洗去尘乏,倒是舒适的很。

    那侧富察氏和小丫鬟早已惊呆,等叶昭换过澄黄绣龙便装,众宫女退下,小丫鬟已经瘫跪地上,用力抽自己耳光,哭着道:“奴才知错了,奴才该死!奴才该死!”

    寄察氏手足无措,她自幼便深居内宅,所言所行无不循规蹈矩,进得宫来,便是千般不愿,可就算不为了家族荣辱,便是进了普通人家,嫁都嫁了,自要恪守妇道,一心一意讨丈夫欢心,更莫说现在的丈夫,是至高无上的九五至尊了。

    却不想第一次见到丈夫便如此狼狈,富察氏窘迫万状,幸好尚记得她的身份,忙福下来,轻声道:“嫔妾富察氏参见皇上。”柔柔弱弱的娇滴滴身态,一系宫廷风格的雪白纱裙,微微屈膝行福,裙摆微微翘起,露出秀美小腿和雪白丝袜凉鞋,古典中透着现代优雅,优雅中又有万般娇媚,自有一番媚惑味道。

    三从四德的美妇偏生受近代思想影响,行为举止透着别样媚态,委实风情万种。

    思及这美妇竟然是自己“明媒正娶”的老婆,叶昭也不禁微觉异样。。

    “都起来吧。”叶昭抬了抬手,又对富察氏道:“来宫中有段日子了,可习惯?”

    富察氏低着头看自己脚尖,低声道:“嫔妾自幼生在京师,没什么不惯的。”青天白日面对面与一名青年男子说话,更思及这名男子是她的丈夫,她脸上微微发热。

    小丫鬟虽然吓得魂飞魄散,但毕竟人机灵,知道此时在旁只会坏事。她抹着泪悄悄退下,退到假山竹林外,她便转身向“断非司”方向走去,冲撞了大皇帝,自要去请罪领罚,但不管面对她的是何等酷刑,她还是为自己家小姐感到高兴,终于见到大皇帝了,小姐,自然会好好把握吧。

    假山之畔,叶昭在石桌旁坐下,又对富察氏招招手,富察氏极为柔顺的坐到了叶昭身侧,幽幽花香袭人,雪腻腻的美妇,委实荡人心魄。

    叶昭问道:“你的父亲在资源部行走,是吧?”

    富察氏小心翼翼道:“是,嫔妾父亲是部上侍郎。”其实帝国各衙门以及官职在两年前进行了一次大的更名,政府架构也进行了规范化,现今帝国政权,为中央、省、市(各建设兵团)、县(州)、乡(农场)架构,又有天津特别市、上海特别市等直属中央,政务院各部长官为部堂大臣,副职为副大臣,只是习惯上,仍有人称呼部堂副大臣为侍郎。

    叶昭猛地省起一事,若有所思的道:“你长兄是不是开滦市长?”

    富察氏呆了呆,却不想微末小吏也入了皇上法耳,轻声道:“是。”

    叶昭微微点头,心说这富察一族可是走了霉运,开滦煤矿一事,竟然父子都牵涉其中,就算没有利益输送,只怕也会被言宫多方为难。

    半天不闻皇上言语,富察氏大着胆子,偷偷向叶昭看去,方才离得远,并未看清,现今猛然间就见身侧坐着一位团团贵气的俊秀青年,神态平和中透着威严,富察氏俏脸一红,忙又低下头去。

    叶昭又问道:“你平素有什么喜好?读过书么?可识字?”

    富察氏道:“是,嫔妾读过《三字经》,平素嫔妾喜欢刺绣,只是手工拙劣,贻笑大方。

    叶昭道:“那也不错了。”现今大家闺秀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也不在少数,却不想成了自己的妻子,看着这位穿着雪白纱裙娇弱妩媚的美妇,叶昭一时心神有些恍惚,不知道自己该做些什么,选妃是不是错了,选妃后置之不理便眼不见心不烦了吗?何为对?何为错?

    “走走吧。”叶昭站了起来,富察氏忙起身,跟在叶昭身侧。

    流水潺潺,山石嶙峋,禁宫在前年进行了一次大的维缮,拆了两座年久失修的殿宇,而从万春亭向东,御花园辟得越发精巧清幽,不过殿房变幻,房间总数却维系皇家天干之数。

    “前面便有间音乐坊,咱进去听听唱片。”在一条潺潺小溪前,叶昭指着前方姹紫嫣红中一间小阁楼说,初见富察氏,只觉得极为轻松,没有红娘的锐气,没有金凤的心机,没有丝丝的见识和能干,更没有蓉儿昔日的可爱、现今的优雅,甚至,这或许是一具仅有美貌的空皮囊,是礼教家庭教育出的女子范本,用愚昧来形容都不为过吧?但有时候,这样的女子却可以令男人完全松弛,难怪有人要梦回古代,更说女子无才便是德,和这样的女子在一起,有时却能忘忧。

    “就从这里过去吧。”叶昭淌水而过,实则左方十几步外有一座小石桥,但水清且浅,透明清澈,踩着水中卵石淌水而过也是一种享受。

    站在溪流前,富察氏呆了呆,如皇帝般跳过去,未免姿势不雅,涉水而过,湿了鞋面可不也在皇上面前失礼?

    第一次见到皇上便能跟在皇上身边散步,富察氏惶惶中自也有喜悦,可没想到转眼就遇到了这样的难题,想转过去穿桥而过,又怕皇上生气,一时实在不知如何是好。

    叶昭回头,见到富察氏俏脸通红手足无措,不禁就是一笑,随即伸出了手。

    富察开见到叶昭伸手过来怔了下,俏脸更红,但还是将雪白小手轻轻放在了叶昭手掌中,低头,银色凉鞋踩着鹅卵石小心翼翼过河。

    富察氏的小手软软绵绵、柔嫩无比,握在手里颇为销魂,等她过了小溪,叶昭也未曾放手,牵着她的手沿草坪向音乐坊走去,富察氏脸红红的,跟在叶昭身后,心里扑通扑通跳,就好像有一只小鹿在撞。

    音乐坊中也无宫女,但每天自然都打扫的干干净净,一般来说,皇上和众皇妃游园时间,此处杂役宫女是要远远避开的,禁宫内众多宫殿大抵如此,所以许多宫女进宫五年甚至七八年到雇佣合同到期都未见过皇上,是极为寻常之事。

    金线绣荷花的深红地毯,颜色明快的雪白贵妃沙发和茶几,音乐坊厅内新生活气息浓郁。

    叶昭牵着富察氏的手一直来到了墙角摆放电唱机的木柜前,说道:“喜欢听什么音乐?你可见过这电匣子?”轻轻放开了她的手。

    富察氏看了电唱机一眼,又急忙垂下眼帘,小声道:“是,嫔妾在三哥房里见过,只是后来嫔妾父亲痛骂三哥,将这奇巧物事扔了出去……”说到这儿猛地呆住,脸色苍白,急忙双膝跪倒,说道:“嫔妾失言,请皇上责罚!”可不是,这可不是在说皇上也不学无术么?富察氏没想到自己张嘴便说错话,眼泪都急了出来,若惹怒了皇上,她从此失宠事小,累极家人可成了无妄之灾。

    叶昭摆摆手,说道:“起来吧,你这么一跪,我倒觉得是在说我呢。”说着话,拿起一张唱片放了上去,是宫中乐师演奏的《十面埋伏》。

    听叶昭这话,富察氏立时出了一身冷汗,可不是,三哥纨侉,整日吃喝玩乐,如此父亲才怒其不争,加之见不得这些新鲜玩意,所以才大发雷霆。可皇上天纵英明,便是日日笙歌那也定是谋划军国、决胜千里之外,谁又会觉得圣明天子不务正业?可自己这一跪,倒反而好似父亲这一摔,摔的是圣天子的电匣子,这可是闯了滔天大祸了!

第一百三十一章 海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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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百三十一章海防

    “好了,起来吧。”叶昭坐到了沙发上,微微闭上双目,激昂的音乐,讲述着一段金戈铁马的人生。[搜索最新更新尽在]

    富察氏抹着泪,实不知天意若何,但此时也只能慢慢起身,见皇上伸手微微做了个手势,便小心翼翼的坐了叶昭身侧软墩,心里七上八下没个着落。

    音乐铿锵,偷偷瞥了眼皇帝,这位传奇般的圣天子,文韬武略,开创中土盛世,可是,他看起来是这般年轻,电唱机中鼓角峥嵘,便是富察氏,也能隐隐体会其中杀伐之气,或许内外之事,对圣天子来说,都是征服天下的战争吧。

    便在此时,外面传来细碎的脚步声,尚宫进宝急匆匆进来,惶急的道:“皇上,懿贵妃娘娘她病了,本不要奴才叨扰皇上,可奴才怕,怕……”

    叶昭已经猛的睁开眼,问道:“什么病,可请了医生?”

    进宝泪珠在眼眶里打转,说道:“懿贵妃娘娘从早上便咳血,太医也诊断不出病症。”

    叶昭呆了下,急忙起身,匆匆向外走去。

    看着叶昭背影,跪送皇上的富察氏久久没有起身,暗自垂泪,今日一见,得罪了皇上,只怕日后再无相见之日。

    叶昭自然无暇顾及别人的感受,接下来几日,他整日逗留在景仁宫,金凤连日高烧昏迷,那小脸雪白的可怕,可是太医们束手无策,前日,克里斯蒂娜已经被从天津召来禁宫中为金凤医治。

    克里斯蒂娜并不是第一次进入皇宫,但此次叶昭殊无心情与她多聊,坐在金凤床榻前,看着锦被中苍白的俏脸,叶昭第一次感受到什么叫无力。

    现今东方也好,西方也好,大富之家成员二三十岁去世并不是稀罕事,只是国内莫说皇室,便是民间卫生和医疗环境都有了质的飞跃,所以叶昭怎么也想不到,自己有可能面临亲人在盛年的生离死别。

    想想,或许是自己害了金凤,这些年一直叫她在外面东跑西颠的,若不然她虽然是嫔妃里身子骨最弱的,但也断不会刚刚四十岁便染上恶疾,或许,高龄诞下公主后就落了病根,只是当时没有注意而已。

    一连几日,叶昭全然无心朝政,日日在景仁宫中陪伴金凤,有一晚深夜听得金凤喃喃自语喊“万岁爷……”,叶昭不禁垂泪。

    这日早间蓉儿过来探望时金凤迷迷糊糊醒了一会儿,不多时又沉沉睡去,而这时候,内廷女卫匆匆来禀,御书房兵事科和政务室报,周京山、李鸿章、赵三宝、裴天庆在文华殿求见圣驾。

    蓉儿随即道:“皇上去吧,臣妾会细心照料懿贵妃。”

    叶昭微微颔首,随即去换了身行头,乘銮舆匆匆赶往文华殿,不问可知,今日定然是有什么急事。

    叶昭进入文华殿时四名股肱已等候多时,四人中,周京山为政务院首相,李鸿章则是现今风头最劲的辅相,赵三宝为军方总参谋长,现今军方主要的主事之人,裴天庆则为海军部总长,这四人凑一起见驾,还是开天辟地的第一遭。

    “皇上恕罪,皇上本在悲恸之中,臣等却烦扰圣驾,死罪!”叶昭一进大殿,四人便齐齐躬身请罪。

    叶昭摆摆手,坐到了宝座上,说道:“澳洲之事又出了变故么?”在澳洲,帝国并不想表现的咄咄逼人,现今文明世界的共识,澳洲多少算是正儿八经的英国领土,若威逼太甚,和帝**舰跑到英吉利海峡耀武扬威都没什么区别。

    是以与昆士兰政府谈判时,帝国外交官员虽坚持在金皮建造中国城,但仍然同意土地的所有权归英商所有,帝国政府与一位英商合作,以这位英商的名义取得土地所有权,当时在布里斯班的唐人街,帝国政府则坚持由华商购买亦或租赁土地。

    其实现今西方世界,本就实行土地私有化,英商亦或华商购买澳洲土地极为寻常,只是帝国政府希望在唐人街维系一种华人自治状态,这才是昆士兰政府所不能接受的。

    周京山躬身道:“澳人迟迟不答应我华人自治一项,昨日又接到马普托急电,英人舰队在马普托港强行驶过,其挑衅之意昭然若揭,接到电报,臣等商议一夜,都觉海军之务迫在眉睫。”

    叶昭捻着佛珠,看向了赵三宝,道:“海防、陆防,你来说说。”帝**中,一直以来发展陆军还是海军就存在巨大的争议,陆军将领们自希望更多的新式武器和军费拨给步兵,而海军一方对于海防的呼吁也一刻未曾停息。

    在军方高层统帅中,赵三宝是维护陆军利益的中坚分子,但自从他干上参谋总长,好像思想也渐渐有了转变。

    其实陆军高层的杀手锏便是在于印度了,欧亚两大陆,除了英国几乎没有任何国家能威胁到帝国的海防,但如果英国同中国爆发战争,那么印度这颗英女王皇冠上的明珠就可能完全被帝国陆军的重拳砸个稀巴烂,所以一直以来,陆军将领都认为,只要保持陆军的强大竞争力,便可以抵消英国海军的战略优势。

    叶昭见赵三宝这个以前为陆防摇旗呐喊的中坚今日也联袂而来,便饶有趣味的看向了他。

    赵三宝微微躬身道:“皇上,臣以为令英人投鼠忌器,终究是不胜不败,若想占据战略主动,唯有发展海防,黑非洲资源众多,若皇上羽林船炮匮乏,终究不是了局。”

    “不胜不败?”叶昭捻着佛珠,若有所思。

    李鸿章见叶昭脸色,这才走上几步,躬身道:“臣已与财部同僚议过,现今国库储备丰盈,可堪海军之用。”

    沙俄的巨额赔款,使得帝国政府不但完全清偿了外债,而且更购入了大量黄金储备,基础建设如火如荼,随着帝国的,国民的向心力也被凝聚到最高点,加之这些年帝国政策的连续,商人对于帝国政府的信任可说处于历史上最高,铁路公路,多由民间投资兴建,这也使得帝国财政不再似以前般捉襟见肘。

    帝国工业大跃进,去年帝国财政收入已经超过三亿银元,经济总量现今不好统计,但想来已经跃居世界第一位,当然,农业社会向工业社会迈步过程中,人口数量在统计经济总量中所占比重极大,也谈不上科学。

    帝国政府主要的投资领域在公共领域,如去年开始的“乡镇学堂”计划便是要在帝国所有的乡一级辖区都建设官办小学堂甚至中学堂,这是一笔巨大的开支,同时也是长远的计划,实则现今帝国之教育发展已经极为迅速,官办新式小学和中学基本能普及到每一个县城,当然,主要是指中原地区。

    不过便是贫困县,私人乡绅办的学堂同样存在,只是招生人数和涵盖范围远远不及官学。

    真正改变农村某些落后观念和状态,实则必须从教育开始,现今便是口号喊出花来,只怕最后也变成瞎折腾。

    建设普及乡村小学,是长期的计划,是十年二十年计划,叶昭也未想过倾举国之力来办教育,师资条件都达不到不是?这不是新中国建国,新中国建国时,那已经有了民国数十年的铺垫。

    所以教育投资虽然会是帝国财政的一个沉重负担,但目前来说,国库尚算丰裕,储备钱币超过了五亿元,而且随着开支的增多,每年财政收入还是略有盈余。

    显然,海军将领以及海防派官员们,眼睛已经盯上了国库里的银钱。

    现今帝国海军采购舰只每年大概在两万吨位,去掉淘汰退役舰艇,海军每年总吨位增长并不高,但随着新式舰艇的装备,绝对战斗力与建军初期甚至与十年前相比,也早已不可同日而语。

    叶昭捻着佛珠,琢磨了一会儿,道:“若本朝治下船厂全力开工,两年时间,可生产多少艘蓬莱号?”

    周京山和李鸿章都呆了呆,这些年帝国造船业发展最为迅猛,若真全力供应军方,那定是极为恐怖的生产力,只是这却不好统计。

    叶昭微微颔首道:“所以说,不必太过着急,这些年若不是这些船厂接下无数民用船订单,技术也好,发展也好,怎有今日规模?”

    周京山和李鸿章都微微点头。

    叶昭见到了裴天庆脸上的失望之色,笑道:“不过嘛,也该下些订单了,不是我对海军吝啬,你们可以想想,若十年前咱用百万千万雪花花的银子打造船舰,现今可还用得上?”

    裴天庆心中一凛,随即想到了那些现今已经退役陈列在水师学堂甚至都不够资格作为教练舰的战舰。

    叶昭佛珠一收,道:“前些年穷,钱只能用在刀刃上,现今勉强有了寰转,也要省些过日子。你们议议吧,回头弄个订购章程出来,总要在马普托有个小舰队巡航,不用太看洋人脸色。”

    周京山等人急忙躬身称是。

    海军订购大单,实则对于国内重工企业也是一针强心剂,不过现今帝国经济发展迅猛,叶昭很多时候都担心经济过热的问题,更小心谨慎的观望着帝国境内渐渐诞生的财团门阀,重工企业,也并不需要强心剂来提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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丹心谁知
纨绔子弟?扛鼎之臣,满洲鹰犬?其实我是汉家真英雄!
长袖善舞
大厦将倾,共少年慈禧弄权庙堂,舞动稻草
萝莉天下
难道我真要做猥琐大叔?
军阀老婆
没想到开启新时代助力会是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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