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八章 邀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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顺阳有些迷惑了,她说不出是什么感觉,又觉得眼前人并不是那么讨厌可憎,至少她现在的心没有方才那么痛,那么难受了,好似找到了一个可以呼吸的窗口。
“我不喜欢你!你快放开我!”顺阳挣扎着。
杨定用力抱紧顺阳,在她的唇上连连亲了几口,还在她的腰上抓了一把,力度还很重,眼前这小女子,叫他又爱又恨,恨她竟如此顽固地抵触自己,恨她的心不自己身上。
“你竟敢轻薄我?”顺阳的腰被抓,生生有些痛,头脑又清醒了,恼道。
“若是亲近不相识的女子,那叫轻薄,但亲近未过门的妻子,那是爱慕,只怪公主一嗔一怒美丽动人,叫杨定不能自持!”杨定握着顺阳的手,顺阳的恼怒叫他欢喜,他爱她一频一笑一嗔一怒。
顺阳虽然是公主,但毕竟是不明世事的小姑娘一位,听有人夸赞自己美丽动人,又被这名男子紧紧抱着,这男子长得还仪表堂堂、健硕俊挺,虽然比不上慕容冲,但也是极好看的,慕容冲方才的话伤了她的心,此时杨定及时出现,倒像是她抓住的一根稻草一般,然她嘴巴仍硬着:“谁是你未过门的妻子,我没听到父皇圣谕,就算是父皇有圣谕,你如此孟浪,我告诉父皇,我不喜欢如此孟浪之人……”
“我知道,你喜欢的人是慕容冲,慕容冲……哈哈哈……长得跟娘们似的,只懂得在你的父王面前邀宠献媚……”杨定想起俊美得不似凡人的慕容冲,心内又酸又痛。
“闭嘴!胡说!你们……你们这些臣子……哪一个不是在我父王面前邀宠献媚?如果不是你邀宠献媚,我父王怎么会把我指给你?”顺阳气极,怒睁着眼。
“哈哈哈,公主也承认陛下把你指给了我?陛下把公主指给杨定,非杨定懂得邀宠献媚,是因为杨定英勇无敌,为大秦国建立赫赫功勋。公主是陛下给杨定的赏赐!”
“你你你……你把我当成一种赏赐……一种东西?”顺阳怒极,又抬手一掌打过去。
杨定抓住顺阳的手,只稍稍用一点力,顺阳便动弹不得。他将那只玉手送到唇过,轻轻地摩挲着,叹息道:“这如玉的手,打在杨定粗鄙的身上,一定会痛。公主不是一件东西,在杨定心中,公主就是天上的仙人,杨定只怕捧在手里也会化了,公主,杨定自宫中见你一面,便不能相忘,做梦都记挂着公主,杨定是粗人,但杨定可以把性命都交给公主……”
杨定的述说动了真感情。迷醉不能自持,顺阳的身子不由软下来了,心也软下来,只剩下最后一丝坚守,仍喃喃说:“我不喜欢你,我不喜欢你……”
“他除了长得极美,还有哪一点是好的?”杨定将她揽在怀里。
“他骑射武功样样了得,一点都不输于你!”
“我看他只有献媚之术强一点,就不算个男人!”杨定的醋意又上来了。
“就凭我喜欢他,不喜欢你这一点。他就永远不会输于你!”顺阳梗着脖子说。
杨定慢慢收起抱着顺阳的手,站起来,向下看着顺阳,冷笑一声。他走到窗子边上,向外看去,此时,慕容冲正准备上车,突然有人在后面追上来,大声叫:“慕容冲。请留步!”
慕容冲回身去看,却见面前刀光一寒,慕容冲后退一步,避开眼前刀光的凌厉之势,原来追上来执刀相向的是苻重,苻坚的堂弟北海王,他与杨定上马的时候,苻融对他说:“若是在平阳真的看到陛下,说明慕容冲这小子仍在勾引陛下,这人非除他不可,否则将是咱们大秦的祸患!”
果然如苻融所料,苻坚正与慕容冲相会,苻融说:“若是真的看到慕容冲,你一刀杀了他,杀完了你就说是我授意的,陛下绝不会因为一个外人向我这个亲弟弟问罪的,万事有我呢!你也是陛下的弟弟,他也不会怪罪于你!”
故而慕容冲一走出小客栈,苻重就执刀跟上来了,现在看一击未中,又执刀再扑过去,只是没想到慕容冲的身子异常敏捷灵活,又闪到一边去,将手一抬,顺手把使劲冲过来的苻重一带,苻重扑得太狠,一时收势不住,直接扑倒在地,摔了个嘴啃泥。
慕容冲走前两步,一脚将苻重手上的短刀踢起,短刀飞起,慕容冲用脚一勾,短刀落到了慕容冲的手上,慕容冲一个闪身,把未爬起来的苻重又踢倒在地,将短刀对准苻重的脖子,喝道:“我是平阳太守,你谋杀朝臣命官,是不想活了吗?”
苻重倒也还是条汉子,哼道:“你这种佞臣,只会以色迷惑陛下,杀了你便是为我们大秦除害,不算谋杀,就算陛下舍不得你,你死了,他也不会为了你找我这个大秦皇贵宗亲算帐!”
“我们大秦?哼,北海王苻重,你是陛下的堂弟吧?陛下是怎么当的天王的,如果不是他,长安王位上坐着的就应该是你的亲哥哥吧?他把你的亲哥哥杀而代之,封了你一个王,保不准哪天怕你跟亲哥哥报仇,也就杀了你,你杀了我这件事,未尝不是他的一个借口,慕容冲是贱命一条,用我的命换你的命,也值了!”
谁知慕容冲正正说中了苻重的心事,他突然就不挣扎了,他直挺挺地大字躺在地上,巴眨着眼睛想着什么。
慕容冲说:“你想他们为什么叫你来杀我?不叫杨定来杀,你杀了我,你自己也是死路一条!我若是苻重你,就早做准备,不要等到临死了才后悔!”
慕容冲看苻重不再说话,将短刀抛在苻重身上,跳上车。苻重一个翻身爬起来,手握着短刀,叫了一句:“且慢!”
慕容冲半侧着身子等他说话。
苻重问:“你说这话的意思是苻坚不信我,要杀我呢?”
“陛下从未说不信你的话,只是慕容冲凭空猜测,只想在北海王手下得一条活命!”(未完待续。)
第八十九章 领教
(); “凭空猜测哈”苻重看着慕容冲,一团纱帽罩在上面,现在是看不清他的颜面。可是方才进到大厢房看到他的那一刻,粗砺得像石头一般的男人,竟也一瞬间融化了,这世间竟有这般美貌俊俏似花朵一般的男子,然这一交手下来,这美貌的男子还有敏捷灵活的身手,睿智有远见的头脑,实在是不简单。
苻重抬头笑:“原先我一直不明白,陛下为何放着满堂莺莺燕燕不宠爱,单单宠你一个男身小童,还为了你不惜奔袭千里来探望,可见你不是一般人,不单单是有美貌还有些见识”他看一看慕容冲那只裸露在外面的手,指骨均匀,白细动人,心内不禁便蠢蠢开了,笑道:“凤皇儿,你的小字是凤皇儿罢,我若得了大秦天下,便也寻了你来,领教你的”
苻重的眼睛上下打量慕容冲,目光似要把慕容冲生吞活剥了,慕容冲的手攥得紧紧的,指甲掐进了肉里,他缓缓地深吸一口气,叫自己的呼吸均匀起来,才慢慢道:“北海王,你若能得了大秦天下,用不着你来寻,奴自当去陛下那里尽心尽力,只怕苻坚是何等英雄人物,他能答应么”
“哼,你不用激我,你等着吧,苻坚怎么夺了我哥哥的大秦,我便怎么原样要抢回来还有你我也一并要得手”
慕容冲一挥手,马车开动起来了,他丢下一句话:“如此,凤皇儿便在平阳等着陛下好消息”
马车行了很远,长史才看到慕容冲将手松开,惊呼一声。原来他生生拿指甲把手心掐出血来,长史忙去处理包扎,一面心疼一面埋怨道:“奴才知道皇哥儿是想叫那粗人反秦反苻坚,但也不能如此伤了自己,皇哥儿什么都好,只是那心还端不开,迟早自苦”
慕容冲淡淡笑了一声。道:“手上的痛算不得什么不过。今日算是有所收获”
慕容冲紧了紧手上的桃木香袋,这里是凤奴儿的七成魂魄,家里的那个小凤奴大概有三成。他要如何处理这七成魂魄呢
“那邪物竟能助你一臂之力”王嘉的话又在慕容冲的耳边响起来。虽然慕容冲不知道这个凤奴能帮助他什么,但有一点是可以确定的,凤奴来自两千多年,她懂得很多reads;黑暗男爵。也许她真能助他一臂之力,而且。离开两年多了,他的确无时不在想念她,也许,是时候了
“快马加鞭赶回平阳郡”慕容冲一声令下。四匹马跑得飞快,将他所有的耻辱抛在身后,包括那个始作俑者。从明天开始,就会是全新的一天了。没有王猛,没有虎视眈眈的群臣,也许,那个风奴就要回来了
到了新府宅,慕容冲一下了车驾,一个小影子就像一块石子一般冲进他的身上,若是平日,慕容冲当着众人的面是绝对不抱她的,但此刻他的心情好极了,他俯身将小凤奴抱起来。
小凤奴在慕容冲的怀里也不安份,伸手去扯慕容冲的纱帽,纱帽一歪,慕容冲的脸露了出来,后面跟着的所有奴婢们都惊呆了,她们听说过无数次慕容冲长着天人之姿,但是大多没有见过,这一见之下,顿时觉得之前所有的日子都白活了,那瑰丽的颜色没有办法拿任何字眼和语言来描绘,只是呆呆地看着他。
慕容冲居然不以为意,小凤奴虽然只有五岁,但竟也能领略这奇幻的美,伸手在慕容冲脸上摸了摸,咯咯咯地笑起来。
慕容冲将香袋拿出来,在小凤奴眼前一晃,凝视着小凤奴说:“凤奴,你很快就会回来了”
转头对乞伏嫂说:“上一回你请来的老道长,极好,你再去把他请了来,我看小凤奴身上还有邪气,收老道长给治一治”
乞伏嫂怪道:“小凤奴身上哪里还有邪气,我看她活蹦乱跳的,皇哥儿你看,她的身量长高了,近来话也会说了,小脸蛋红扑扑的,越长越好看了,长大了指定是个倾城的大美人儿”
“大美人儿”慕容冲目注小凤奴,小凤奴居然昂着头应了一声,对着他咯咯地笑,距离这么近,慕容冲看她笑得眉毛扬起来,眉毛下面是浅浅的一颗眉痣,他突地把她放到地上,脸马上就冷了,他的手不自觉加重,把小凤奴向后一推,小凤奴毫无防备便向后扑倒,乞伏嫂眼疾手快扶住他,惊讶地看着慕容冲。
慕容冲拿起纱帽戴在头上,挥了挥手,众奴婢如梦初醒,忙带着小凤奴闪到一边去,慕容冲挺着腰板走了进去。
小凤奴从乞伏嫂的怀里爬起来“大大大”地跟着跑,但慕容冲似乎完全没有听到,足底生风,一会就没了踪影。。
乞伏嫂向着长盛长史顿足道:“看看咱们的爷什么时候养成这样的臭脾气,小凤奴又哪里得罪他了高兴起来当成掌上明珠,不高兴起来当仇人似的”
长史抱抱小凤奴给她压压惊,赶紧放下向慕容冲的方向追去,追上慕容冲问:“皇哥儿这是怎么了方才还高兴呢”
慕容冲跨进明堂,感觉心烦意乱,摊开手上的桃木看了看,突然问道:“长史,若是喜欢一个人,她的灵魂与身子是分开的,这样也可以吗”
长史大惊道:“灵魂和身体怎么能分开呢若是分开了,不就是个死人那身体就是行尸走肉,那灵魂就是孤魂野鬼”
“行尸走肉孤魂野鬼长史的意思是灵魂与身体是不能分的,喜欢这个人的魂,就要喜欢她的身体,是这样么”
长史两只手搓了搓,羞愧道:“皇哥儿这话问得,可把奴才给难住了,奴才从服侍皇哥儿起,便喜欢皇哥儿,还有啊不”长史突然结巴了一下,看慕容冲看着他等他继续说下去,便把脸上的不自然收起来,正色说,“奴才喜欢的皇哥儿是有身子有灵魂的人,怎么可能灵魂与身体分开呢”
慕容冲突然说:“方才长史说喜欢皇哥儿,还有谁长史除了打小喜欢我,难道还喜欢了别人”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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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章 心系
长史支吾了一下,说:“除了皇哥儿,奴才还喜欢小凤奴呀,小凤奴谁不喜欢,乞伏嫂将她当成心头宝贝,皇哥儿何尝不是只是皇哥儿却常常对小凤奴假以颜色,就像方才,差点又伤到她了”长史观察了一下慕容冲的脸色,继续说,“若小凤奴不是爷的女儿,难道她是”
“长史”慕容冲低喝,脸色沉下来,长史忙跪下,不敢再说话,慕容冲踱了几步,喃喃说:“灵魂与身体不能分开可以分开不能分开”
他停下脚步说:“这样罢,十六院已有了十二个院主了,你把十二个院主及十二院里你觉得好的挑了来,今晚我在明堂一一见见她们,若挑得好的,就把凤奴的”他及时住了口,看着长史。
长史愣了一下,即刻应下来:“奴才这就去准备”他又迟疑了一会,问道,“小凤奴也是十六院院首,她是不是也来”
慕容冲没答他,坐在椅上看着手上的桃木,呆呆地出神。
长史等了一会,没听到慕容冲的回答,只好退了出去,走之前向长盛使了个眼色,长盛忙下去招呼下面备酒做准备。
长史兴冲冲通知了十二院院主,只说爷要看她们的才技,叫各人准备一项拿手的,到爷的跟前一一展示,又说:“若是爷看得满意,指不定有特别的奖赏”
十二院马上炸开了窝,大家每个月最盼望地就是召开挑选院主大赛,如此便可以与她们的爷近一点,只消远远地看上这位仙人兼恩人一面,便是死也值得了。这会子叫去一个个单独在爷的面前演示绝技,还不都疯了各院乱成一团,又没有时间准备,只记得取出最华丽的衣裳穿上,不知道爷喜欢什么口味,是艳丽还是清秀,是妩媚还是甜美。恨不能把所有的衣裳穿在身上。又一边猜测着慕容冲喜欢什么样的才艺。
长史可不给她们时间准备,他站在院门前,叫各院的院女们在他眼前走过reads;从大唐双龙传开始。但凡觉得还不错的就挑出来,好容易挑了十八位,再加上十二位院主总共三十名。
他突然发现队伍中的娇阳,有上次她拿簪子刺伤自己以求慕容冲多看顾自己。令长史印象深刻,他一直想寻了娇阳的错处。将她赶出十六院,但从那以后她都谨小慎微,一时还找不到她的错处,且她比别的院主更加勤勉。反倒没法子将她赶出去了。
长史犹豫了一下,指着娇阳说:“娇阳,这一次你便不去了。你回到自己的院里罢”
娇阳一听,面色苍白。她奔前一步,直直跪倒在长史跟前,喊道:“总管大人,您给我一次机会罢,奴婢在院里每日都盼着见到爷,奴婢对爷忠心一致,便是爷叫娇阳死,娇阳也绝无二话,求总管大人成全”
长史正想说话,不想一人也跪下了,长史一看,是第二院主襄妍,襄妍说:“总管大人,我们都是受了爷之恩的孤儿,每日生活没有其他的盼头,只盼着看到爷一面,请总管大人莫要为难娇阳姐姐,姐姐练习最刻苦,你看她的手,伤痕累累的”
长史还未说话,其他的女子也随着襄妍跪下,说:“请总管大人开恩”
长史着意看了襄妍,点点头说:“都起来罢,你们这般跪求,只用在我身上便罢了,以后万不可以伤害自己的身子来要挟爷,爷不能被要挟,叫爷心底舒服是最重要的你等切记了”
三十名女子应下来,随长史来到明堂,慕容冲已经在喝酒了,长史指挥她们轮番进去表演才技,慕容冲喝着酒,看起来心情不佳,也没认真看她们的才技,偶有抬头多看两眼的,长史便叫那女子留下来。
被留下来的只有七名女子,娇阳也被留下来,她的才技很特别,在手足处系了铃铛,一条缎带系在双臂和腰上,从明堂中间的亭子上荡下来,慕容冲只到叮叮当当的声音从天而降,不由地停下手中的杯子,抬头看,只好娇阳披着一条鲜红的斗篷从亭子飘下来,她戴着头巾,只露出一双明媚的大眼睛。
飘下来后,娇阳开始叮叮当当地在台中间舞蹈,只见斗篷落地,娇阳身上穿着竟是兽皮制的衣裙,手和足都是裸露的,雪白的手足上套着几个金色的铃铛。
慕容冲手上拿着酒盏,呆呆地看着,直到娇阳舞蹈结束了,还没有放下杯子,所以娇阳也成了留下陪酒的七名女子之一。
长史有些惊异,其他女子最多就是把自己已学过的才艺展示出来,而娇阳的节目明显是花了不少心思,不说别的,那一身兽皮制的衣裙,还有从亭子上飘下来的环节,如果不是努力练习,哪里会有飞仙的感觉,怪不得襄妍说她的手上伤痕累累,可见其用心到什么程度,好似她早就知道会有这样一次表现机会,为了这一次的机会她不怕任何辛苦,不过,长史心内却有一种说不出的危机感,为何有危机感,事情做得刻意,反倒是不美了。
余下的七名女子坐在慕容冲的下首,慕容冲边喝酒,边把玩着桃木,襄妍看看其他六名女子,率先拿了盏酒,走到慕容冲的案前,行了一礼道:“爷,襄妍敬你一盏酒”
慕容冲微微抬起眼眸,看了一眼襄妍道:“敬酒你为何要敬本府你想讨好于我你想做凤奴”
襄妍又行了一礼,并不慌乱,说:“奴婢敬爷,是因为爷可敬,奴婢们原本是没有家,是饥一顿饱一顿的孤儿,是爷给我们一个温暖的家,奴婢只愿爷能开开心心心想事成,至于奴婢,就只是奴婢,永远都不敢奢妄做凤奴,凤奴只有一个”
襄妍当然不知道慕容冲口里的凤奴不是小凤奴,她所说句句发自于肺腑,听在慕容冲耳里倒是合情合理,慕容冲举起手中的酒盏,昂头喝了一杯,哈哈大笑道:“是,你说得对,凤奴只有一个,永远无人可以取代,你叫什么名字”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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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一章 骑马
“奴婢襄妍”
“好好好,襄妍是长史给你取的名吧长史取得不错”慕容冲给自己满上酒,又喝了一盏,那襄妍倒是个懂事的,敬了一盏后就退回去,示意别的姐妹去敬酒,一轮下来,只有娇阳未上去敬酒,不过慕容冲也未在意,好像是把她忘记了,襄妍向娇阳使了几次眼色,娇阳低头只作不见。
长史看慕容冲喝得有些多了,俯耳说:“皇哥儿,不宜喝太多,这几名女子中,你倒是意属哪一个便把她留下来。”
慕容冲抓住长史的一只袖子,眼神迷离道:“我我我我意属凤奴,我要凤奴你能把凤奴给我么”
长史与长盛迅速交换了一下眼神,长盛明了,走出明堂去东进院找小凤奴去了。
长史扶着慕容冲道:“皇哥儿,小凤奴还小,叫她过来陪您喝几盏未尝不可,小凤奴小还不会你服侍人,爷再留下个院主,两个一起服侍你,可好”
“好,就叫她陪着”慕容冲手一指,正指着下首跪着的一个女子身上,长史回身一看,却是刚才从来都没有过来敬酒的娇阳,此刻跪在地上敬酒,她的时间掌握得刚刚好,听到长史问慕容冲“意属哪一个”的时候,她便来了,她仍穿着兽皮衣裙,两只雪白的手臂露出外面,脸上仍蒙着面巾。
“你着的不是兔女郎的衣衫,你是狐狸女郎吧你真是一只狡猾的狐狸。你总是这么稀奇古怪的没有你想不到做不到的,真叫我欢喜你过来”慕容冲对着娇阳亲昵地说。
长史一听,慕容冲都说到了“欢喜”了,只能是她了,长史手一挥,襄妍起身,带着另外几个女子离席退出明堂,长史扶着慕容冲到明堂的另一个偏院西进院,把他扶到榻上,向娇阳使了个眼色。
娇阳正要上前扶住慕容冲。才动了一步。一个小黑影就突地撞上来,原来是小凤奴,她是飞跑着进了西进院,像只小兔儿一般。一个纵身跃进慕容冲的怀里。慕容冲原是坐在软榻上。被小凤奴撞了个满怀,原就是醉意朦胧,便坐不稳了。向后一昂躺在软榻上。
“大大葛哥”小凤奴大声叫唤着。
慕容冲醉眼朦胧,抬起身子看了一眼小凤奴,伸出手臂环抱着她,脸上笑意盈满,说道:“凤奴儿,你来啦,我就知道 你会来”
长史“唉”了一声看长盛,长盛示意他快走,长史转头对娇阳低声说:“小心伺候着,小凤奴还小,千万莫叫爷伤了小凤奴”说完又觉得哪里不对,立着不动,长盛一推他,只好走出了西进院。
慕容冲仍环抱着小凤奴,低声说:“凤奴呀凤奴你给我出了个好大的难题,你说我要把你的魂魄安到谁的身上,安到小凤奴身上小凤奴小凤奴我恨她恨她的爹爹,我恨我恨”
娇阳走上前扶一把小凤奴,闻言一怔,放下手矮下身子坐在软榻上,继u 听慕容冲的喃喃自语,慕容冲说着说着,不住口地说着,不知道 说了多久,终于怀抱着小凤奴睡着了。
长史和乞伏嫂在外面守了一夜,清晨时间睡着了,没听见什么动静,推开门一看,不禁叹气,只见榻上一大一小仍是相拥着睡得正好,而榻下斜倚着娇阳正在打盹,这样看来,娇阳像极一个打扰他们的外人。
不知道 为何,长史松了一口气,与乞伏嫂又退出门外等慕容冲醒来召唤,谁知又等了两个时辰,才听到里面传来小凤奴咯咯咯的笑声,只见小凤奴翻身跨坐在慕容冲的身上,口里叫喊着“驾驾驾”
小凤奴新近喜欢到成秋院去,看那里小姐姐们学骑马,她也闹着要学,虽然胳膊腿都够不上,但是她有她的本事,她与马儿像是相熟的,站在高处抱着马脖子嘀嘀咕咕的,也闹不清楚她跟马说些什么,她抱着的是一头高头大黑马,居然安安静静听她嘀咕,偶然喷小凤奴一脸的响鼻回应一下,小凤奴被喷了一脸,还高兴得哇哇哇直笑。
笑够了就一意要上马,乞伏嫂没办法,只好叫一个男奴仆先上了马,再抱她上去,她死活不肯,哭声震天,乞伏嫂看见大马竟伸过湿漉漉的唇去安抚小凤奴,小凤奴抱着马头也不哭了,想到她平日里对蚂蚁虫子说话,驯服野猫,连鱼都能说上一票的话,大概这就是她的天意,也就同意她上马,把她扶上马后,她也懂得“驾驾驾”地赶马,就现在她“驾驾驾”地把慕容冲当成马,慕容冲面上笑意恣意纵横,浑然不知道 自己是一脸溺爱。
待看到长史与乞伏嫂进来了,慕容冲才收敛了笑意,乞伏嫂道:“小凤奴,太放肆了,怎么能骑在爷的身上”
小凤奴哪里听她的,极在慕容冲身上一跃一跃道:“骑马骑马大大大驾驾驾”
长史看娇阳站在旁边,向她一挥手,慕容冲才看到娇阳,迷惑道:“怎么她也在这里”
长史忙说:“昨晚是爷叫她留下来的,爷说她是狐狸女郎,说喜爷到底要选谁”
“选谁”慕容冲呆住了,打开手掌,桃木在里面,他看看娇阳,又看看小凤奴,小凤奴仍骑在他身上,他伸手摸摸小凤奴的脸,手指在她的眉毛间动了一下,那颗暗红色的痣就显了出来,一股烦意涌上来,他一个翻身,把凤奴翻了下来,他坐了起来,叹道:“罢了罢了,今晚再叫那几个来试试,我便不信找不到合意的”
凤奴被翻了下来,以为慕容冲跟她玩,咯咯笑,仍爬得过来要慕容冲抱,慕容冲一跃而起跳下榻去,板着脸眼看着长盛,长盛只好上前来帮他整理衣饰。
第二日,慕容冲叫长史长盛到他的书房里,慕容冲告诉 他们说:“今晚选院女就考些选择题和判断题吧,得分最高的女子就是凤奴候选人了如果找不到真正 合适的,就只能靠天意了”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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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二章 判断题
长史和长盛面面相觑,不知道什么是选择题和判断题,不是明明有“小凤奴”了,为什么还要挑选“凤奴候选人”“候选人”是什么人
慕容冲也不理会他们的不解,拿笔墨开始一题一题地写,写完一题,就先来考长史和长盛,比如其中一题:私底下,爷最喜欢的称呼是:a哥哥b葛哥c皇哥儿d大大。
长史和长盛张大口,半天合不扰,且不知道慕容冲嘴巴里发音古怪的“abcd”是什么东西,这些选项也是奇特。
长史大着胆子问:“皇哥儿,这诶逼西弟是什么怎么听起来这般怪怪的”
慕容冲笑道:“你不懂了吧这哈哈哈,这是英语,凤奴说这是外国人的话,做选择题都要有abcd快,快,快选,是要a呢,还是b抑或是cd”
长史抓抓头说:“真弄不明白,我看着小凤奴长大的,天天去瞧她,她什么时候懂外国话了咱平阳郡哪里有什么外国人咱就选西,私底下咱们都叫爷做皇哥儿,当然是爷最喜欢的称呼了”
慕容冲哈哈大笑道:“答案是错的我最喜欢凤奴私下叫我”
“那选d大大”长盛接口问,小凤奴只要见到慕容冲,一定是“大大大”一叠声地叫,叫得又急又脆,把所有人都逗得忍俊不禁。
慕容冲瞥了一眼长盛,笑了笑未置可否,又取一题,兴致勃勃说:“再考一题判断错,判断题就是判断对错的意思。”
这是慕容冲与凤奴最爱玩的判断题。凤奴说她在现代学习成绩很差,做选择题错的时候多,因为四选一概率低,惟有做判断题,有一半的机会做对,她总是很快做完,其他的题都要在舒茵的帮助下完成。做得鬼鬼祟祟的好不爽利。
在后来那段日子里。他们总用判断对错来了解对方的一切。比如:简单判断题一,慕容冲喜欢凤奴,对还是错
慕容冲总要答“错”。然后凤奴就生气,就不说话不出声,慕容冲就要哄她说话,慕容冲一个人跟一个魂玩着幼稚可笑的游戏reads;重生之爵门嫡女。乐不知疲,从此生活笑声不断。
当然他们也做比较复杂的判断题。比如:凤奴最喜欢德国黑背,判断对错。
现在,慕容冲就拿这一题判断题来问长史和长盛,他问:凤奴最喜欢德国黑背。判断对错。
问完,他拿眼睛看着长史和长盛,他俩对视一眼。天知道什么是德国黑背,黑背没见过。白背更没见过,黑背白背到底是什么东西呢不知道,作死,怎么答这一题
长史迅速向长盛眨了一下眼睛,答说:“我选错”
长盛意会了,马上说:“我选对”
慕容冲高兴了,哈哈大笑说:“长史呀长史,你答对了对的对的,凤奴最喜欢的不是德国黑背一种狗,她最喜欢的是阿拉斯加雪撬犬,她说那雪撬犬长得超级无敌漂亮,还很聪明,给你加两分咱们是积分赛,答对的积分就高,就先胜出。”
长史和长盛眉目又对了一下,越来越惊疑,不知道小主子玩什么花样儿,明明说的是凤奴,便感觉凤奴并没有做过这样的事,但看慕容冲兴致很高,笑容满面,难得这么开怀,两个奴仆只好打点精神陪他玩到底。
等慕容冲把选择题和判断题都写完了,游戏也玩得差不多了,慕容冲意犹未尽,说:“快,请那七位院女请十位过来玩罢咱们玩积分赛,赢的人就可以做凤奴了”
赢的人可以做凤奴了这话听在长史的耳里怪异极了,小凤奴不是在的么怎么赢的人可以做凤奴不过转念一想就明白了,小主子意属于小凤奴,但毕竟她才五岁无法真正侍寝,选出一个积分高的,就可以真正侍寝了。
长史欢喜,赶紧下去张罗,把昨晚选出的七名院女叫来,又精心挑了三个样貌才技都了得的,谁想娇阳扶着头说:“总管大人,娇阳昨晚没睡好,今日头疼欲裂,今晚奴婢就不去了,您再选一个罢。”
长史一愣,娇阳是头一个最费尽心思要亲近慕容冲,最想飞上枝头当凤凰的人,这是一个多好的机会,她却在关键时候说不去,事有蹊跷长史点点头同意,心内又有一种奇怪的感觉。
长史又挑了一名女子,他看看这些女子,中间除了娇阳,最出挑的是襄妍,进退有度,非常懂事,长得又极好看,修长苗条。若是她能服侍慕容冲,他也能放心了,如何帮助她胜出呢
积分赛分数最高的可能胜出,长史想起慕容冲这一句话,心里有了主意,他向襄妍招招手,把襄妍叫到一边,把这一整天慕容冲出的题给她说上十几题,只要这十几题都答对了,她的积分一定最高,留下来当凤奴服侍慕容冲的机会就越大。
襄妍是个极伶俐的,长史说的十几题她一下便记住了,长史很满意,命众女子回去换好衣服,然后齐聚到明堂来准备比赛。
慕容冲与十名女子一边喝酒一边答题,其乐融融,甚是开怀。长盛念题,十名女子写题板,她们也不会写abcd,画得歪歪扭扭,慕容冲就亲自下来,握着她们的手耐心地教她们慢慢写,十名女子被慕容冲如此近身教授,喜得不知道如何是好,大气都不敢出来,心肝都要跳出来了。
长史做分数统计,先做的是选择题,十名女子包括襄妍都是错得多,毕竟概率低,这是长史新学会的一个词,四个选一个对,只有四分之一的机会,这就叫概率低。
判断题环节开始,慕容冲一边品着酒,一边听女子作答,他长长的眉角掀得很高,几乎要挑到鬓角去了,长史想见到他的喜悦,但是一看答题积分,暗叫不好,原来襄妍的分数一直不高,还常常垫底,有好几题明明是长史教过她的,她明明记得好好的,却全都错了,反倒是两个叫陵绣洪梅的女子这几题答对了,因此分数遥遥领先。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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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三章 孤家
长史有些着急,这是怎么一回事呢为什么襄妍全都是错的呢,长史向襄妍使眼色,但襄妍却好似完全没听到,最后的结果是陵绣洪梅胜出。
一场积分赛做完,已近子时,长史念了各人的成绩,留下陵绣洪梅,其他八名女子回到各院去。
长史叫住襄妍,问:“襄妍,你为何故意 答错你不想服侍爷么”
襄妍低着头说:“奴婢敬爱爷,想一辈子服侍爷”
“那你为何”
“爷的心里头只有凤奴,其他的都不在他的心里,襄妍也只将爷放在心里,不敢跟凤奴争宠”
长史摇摇头,突然想起什么,问道:“是不是娇阳跟你说了什么”
襄妍向长史行了一个礼,说:“总管大人若是没有别的事,奴婢告退了”
长史满腹狐疑,又一心挂着慕容冲,也就没深究了。
回到明堂,长盛告知他慕容冲已与两名女子移到西进院去了,长盛说:“皇哥儿很是欢喜,叫两个女人扶进去的,我欲帮忙,被爷赶了出来。”
长史有些忧心忡忡的,抚着胸口对长盛说:“长盛呀,我这心里怎么那么不踏实呢总觉得有事情发生。我要进去看看”
长盛忙拉住他说:“长史呀,我说你什么好,就是这个操心的命,你先管好你自己吧方才连碧姑娘来问了:怎么长史还没用膳,整日忙。也不知道 忙什么你听听,叫我是副总管大人,叫你是长史,我说,你一个阉人,你想干嘛呢”
长史听长盛说起,脸上不自然起来,骂道:“你不也是一个阉人,怎么还是那么六根不净,专管人家怎么招呼。你事真多”说罢抬脚就走。
长盛在后面笑:“到底是谁六根不净了你若六根净了。这会急着走做什么”
话没说完,长史就没了影子了。
“谁六根不净呀”一人笑问道。
长盛回头一看,正是乞伏嫂,不好意思笑道:“只是跟长史玩笑玩笑。我们都这样了。还能六根不净呢”
说罢盯着乞伏嫂的身上看。乞伏嫂的注意力都在西进院里,身子凑过去低声问长盛:“咱们皇哥儿进去了”
长盛点点头。
乞伏嫂笑:“你说这事能不能成”
乞伏嫂身子丰腴,大圆手臂挨近长盛。长盛突然脸一红,忘记怎么回答了,只呆呆看着乞伏嫂,乞伏嫂久未见回答,抬头看一眼长盛,看长盛盯着自己的身子猛瞧,大怒,一掌掴过去说:“好大的胆,你一个阉人,还真是六根不净,回头叫皇哥儿查一查是不是有问题,再给你一刀”
长盛脸红耳赤,只捂着脸,不知道 怎么答好,乞伏嫂一顿足走了。
长史回到偏院,连碧正在院里等着,叹道:“这爷又在明堂折腾什么,连着两日喝酒,到底选了哪一位院女了”
长史点点头:“倒是选了两个,不过,我的心里不忠实”
连碧叫长史坐下,递过去一双筷子,叹道:“依我看呀,爷只喜欢小凤奴,哪一个都不行,我们从宫里来的这些姐妹,前头两个就是想爬上爷的榻死的,绮绿虽然当了院主,但是后来”
长史怔怔不说话,突然站起来说:“连碧,你的意思是,只要想爬上爷的榻的,除了小凤奴,都得死”
“我可没有这么说,只怕是这样”
话没说完,长史便冲了出去,连碧跟在后面喊:“饭还没吃好呢”
长史听不见了,只听见自己的心怦怦怦地跳,还有风吹着耳朵的声音,千万不要,爷,千万不要,那会成为一种习惯,以后再也没有女人能上爷的榻了。爷从此就是一个孤家寡人
长史冲到西进院,一把推开了门,看见慕容冲站在榻的上面,手上拿着一把剑,上面滴着血
时光飞快,三年过去了,慕容冲所住偏院的梨花白了三次,又落了三次,慕容冲从宅院里出来,照例站在老梨树底下,这段时间,老梨正在结果,不单是树下,就是宅院都是一股梨的清香,慕容冲站在树下昂着头深吸一口气,梨已经熟了,但没有他的吩咐,也没人敢摘,事实上他的宅院只有从小跟着他长大的老仆们才能进来,就算那十六个院子最受宠的女子也是不能进来的。
两年前娶的郡府段夫人住在宽大富丽堂皇的明堂偏院,与小凤奴分据在奢华的东西两院里。她们两个都是仆从成群,去到哪里都是前呼后拥,每日锦衣玉食,受到最好的照顾,但也是不能进到慕容冲的偏院的。
慕容冲站在老梨树下,微闭着眼睛,梨香盈绕,他的心境平和,舒服极了,只不料头突然被什么重重砸了一下,慕容冲低头看去,是一只拳头大的梨子,骨碌碌滚到他的脚边。
慕容冲抬头去看,老梨高大树繁叶茂,树节盘桓,树杈之间露一节翠绿色的衣角,还有一支粉头鞋子。
慕容冲脸上一肃,低喝:“出来”
树杈间突然就露出一个红润润的脸庞,堆了一脸的笑,一叠叠的,似开得很盛的蔷薇花,花瓣儿一层又一层,又艳又香。
“大大我请你吃梨”一只小手伸出来,手上拿着一只梨,被咬了两口,像张大了口笑的嘴巴。
慕容冲没出宅院,是不戴纱帽的,已然是一张成人的脸,褪去青涩,绝美的脸上添了一股英气,有了男人的器质,站在那里,再华美的男人就显得粗鄙,再丰盈的女人也显出笨拙,一副与世绝决的样子。
长史站在不远处,看到慕容冲脸上有异样,走过来看,原来是小凤奴攀在树上,她居然无视不能进入偏院的规矩,又一次逾矩,她才八岁,跟个假小子一般疯,多少个仆从都看不住她。看慕容冲脸上已山雨欲来,忙道:“小凤奴,你个疯丫头,怎么攀到树上来,小心了下来,别摔了,叫乞伏嫂担心,叫爷忧心”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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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四章 院女
长史用话语提醒慕容冲别对小凤奴发火,只怕她摔下来,去年小凤奴从墙头摔下来一次,晕迷了两天,整个府宅就像翻了天,不单是服侍的人受了责罚,连十六院的仆从都被罚了,众人都知道小凤奴是慕容冲的心尖,是不能有半点闪失的,正是如此,凤奴愈发地不服约束,大胆放肆,连明堂西进院的正夫人都要让她五分。
小凤奴天不怕地不怕,只怕慕容冲一个,但也对他最亲近,所有女人都不能近前与慕容冲说话,只她看见慕容冲,便不管不顾冲过去攀到慕容冲的身上,慕容冲若是拿胳膊挡住,她便附上去,攀在慕容冲的胳膊上,慕容冲若是心情好,她便得在他的胳膊上一上一下地荡,好似荡秋千那般。再大一点,便开始攀到脖子上了,但是若慕容冲心情不好,只一下便把她推到几丈远去,有一次没有防范,把小凤奴的一只手摔脱了臼,疼得她哇哇怪叫,结果底下人又全都被罚了。
后来长史有了经验,只要小凤奴攀过来,便有精壮的仆从在东西南北各侧严阵以待,只要小凤奴被飞出去,就有人接住,所以服侍小凤奴的仆从多得不得了,成秋院里长大的男子,一部分送到军营里,一部分做了院丁,身手最敏捷的全调在小凤奴的东进院里。
三年前慕容冲又一次醉酒后,杀了两位他亲自挑选的院女,从此所有的院女对慕容冲又爱又怕,也常常提醒自己,不要想着要攀上爷的榻,爷的榻只有凤奴可以睡。
长史向凤奴伸出手。要接她下来,凤奴在上面鬼鬼地一笑,突然手一松,她手上被她咬过的张开嘴的梨就落下来,长史眼一花,伸手去接,凤奴乘机向慕容冲的方向一跃。从高高的枝上飞下来。
慕容冲愣了一下。下意识地伸手去接,凤奴便如一个巨大的梨落进慕容冲的怀里,凤奴的手便攀上来。抱着慕容冲的脖子“咯咯咯”地笑。
慕容冲一言不发,将手一松,凤奴突然坠落下来,但她反手一抓。抓在慕容冲胸前的衣襟上,慕容冲的衣襟一紧。因为挂着凤奴的重量——经过这么多年的调养,已是不轻了,慕容冲失去重心,向前踉跄了两步。只得拿手再次抱住凤奴,但衣襟却被凤奴拉开一个口,露出小半段脖子下的肌肤来。凤奴的手又一晃,正好抓在那段雪色的肌肤上。
慕容冲的眼睛直了。他低吼一起,眼睛立即血红起来,提起小凤奴向地上狠狠摔去。长史看见要去接,但已接不住了,凤奴被直接摔到地上,疼得两只眼睛直晃。
慕容冲抓住衣襟的领口,一张俊脸涨得通红,眉眼烧起来,怒到了极点,他指着凤奴,对长史说:“没规没矩的东西,你去对东进堂的人说,若是再不好好管教,全都杀了再换人!”
长史知道凤奴犯了慕容冲的大禁忌,慕容冲的身子是谁都不能动的,动了他的人,多数是活不到第二天的,少年时代苻坚给他的那些屈辱在他的身上打下深深的烙印,这么多年过去了,谁也不能触及,触及就是个死,那些枉图爬上慕容冲床的女人,都死得非常难看。
慕容冲怒不可遏,他戴上纱帽向外走去,快走到门口时停下来问:“凤奴今年几岁了?”
“八岁,也可能是九岁。”长史答,从好几年前凤奴随慕容冲进到平阳,那时她到底多大,没有人知道,底下人只用她到平阳那天的日子当为她的生日。
“九岁了?”慕容冲自语道,“九岁了……好好好……”说罢没再说话,直接去了府衙。
三年前,慕容冲亲自挑选的两位院女是怎么死的,至今是个迷,只有慕容冲知道,两位院女一挨近他的身,他的身子比他的思想更早做决定,连想都没有想,便抽剑去刺,等他清醒过来,两位院女已经死了。
慕容冲又陷进一片昏暗不冥中,他终于明白,身体和灵魂其实是应该统一的,若是一副叫他抗拒、叫他想起诸多不堪往事的身子,就算是把凤奴的魂魄放进去,也得不到统一,但他为什么竟并不抗拒小凤奴的身子?已经好几次与她相拥而眠,只有这种时刻,他的心灵最平静舒服。
明白了这个道理叫他痛苦折腾,这痛苦又无处诉说,他变得更加古怪,性情越加暴戾,大多数时候喜怒无常,甚至连长史都摸不清他在想什么。
慕容冲把装着凤奴七分魂的桃木重新装在香袋里挂在身上,没有办法给凤奴一个完整的身子,就只有把她的魂挂在身上,这样子的近距离亲近叫他心安一些。
慕容冲从郡府衙里处理完公务回来,经过一个中庭的花园子,秋日的太阳已经斜下来,脉脉地挂在天际,他停下脚来歇息,回头叫长盛说:“你去取我的剑过来,我兴致好,在此处舞舞剑!”
长盛应声去了,慕容冲信步走着,莲塘里结了不少莲子,一根一根地坚着,果实沉重,随风摇摆,岸边立着一对妙龄女子,十三四岁上下,笑意盈盈地在采莲子,一面还泼着水嬉戏玩耍,慕容冲没有惊动她们,静静地看着。
“姐姐,你说襄妍姐姐叫我们采这些莲子做什么?”一鹅黄色衫子的女子问道。
“莲子清香呀,襄妍姐姐说入秋天气燥,取莲子煨汤,喝了除燥,对身子极好的。”一红裳女子说。
“我看呀,襄妍姐姐又是悄悄儿煨了汤,还悄悄送去给咱们爷喝,还有小凤奴……她待咱们爷和小凤奴真好,还不让咱们说……你说,咱们爷为什么对小凤奴这般好,好像把她当成公主一般……”
那红裳的女子,左右看看,突然压低了声音说:“我听人说呀,这小凤奴来路蹊跷得很呀,就是秦宫的……她的爹爹就是……咱们爷自然要对她好,将来长大了若娶了她,就是……可以回长安了……你不看咱们爷对夫人……连正眼也不瞧上一瞧。”(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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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五章 偏院
“皇哥儿,您的剑拿来了!”长盛在后面说。
两个采莲的院女也惊动了,回过身来,呆呆地看着慕容冲和他身后的长盛。
慕容冲从长盛手上接过剑,冷笑着看着两个院女,两个院女手上原来手拿着莲蓬,莲蓬跌到地上却不知道。
一人醒悟过来,连忙跪在地上,叩头道:“爷——”
慕容冲手上拿着剑,对长盛说:“你去取些酒过来,舞了剑我想喝,叫跟的人都退出园子。”长盛应下了退出园子。
慕容冲看看剑,刷刷刷使了一个剑花,转头对两名院女说:“你们俩上来,陪爷说说话。”
两位院女脚都软了,红裳女面如死灰,明白自己说不该说的话,她听说过慕容冲一晚杀了两女的事,现在看慕容冲手上提着剑,顿时觉得自己大限到了,她俩伏在地上如筛子一样抖动着。
慕容冲温言道:“你们上来罢,本府要问你们话。”
两名女子相扶着挪到慕容冲跟前,“卟通”跪下,红裳女子泣道:“奴婢口不择言,请爷饶了奴婢一命!”
“你方才的那些话,是听谁说的?”慕容冲问道。
“奴婢也是无意间听一院的姐妹们,听了之后就嚼舌了,奴婢该死!”
慕容冲又挽了一个剑花,声音冷得似冰块一般说:“你不该死,你哪里该死了?本府只希望你去查查,到底你听的那些话是从谁的嘴巴里传出来的,若是查出来了,没你什么事,若是你信口雌黄……”慕容冲手一抬。旁边一枝开得正盛的大金菊跌到了地上。
红裳女伏在地上应了一声,又听见慕容冲道:“本府只给你一日的时间查!”说完,抬脚走了。
长盛端着酒水过来,正看见慕容冲背着手走过来,长盛跟过去,看见他身子挺得笔直,下巴微抬。这是他盛怒的模样。长盛不敢问,只静静跟在后面,慕容冲走了一段。停下来问:“小凤奴在哪里?”
“在……成秋院学……骑射!爷不是一直想要小凤奴到在秋院磨练磨练,她倒是很勤快,现如今她的骑术愈学愈好……”长盛叨念着,看慕容冲走得快周身裹着气。也不知道他的气从哪里来?
很快到了成秋院,成秋院连接着大校场。各种女子在这里进行各种特殊训练,慕容冲站在校场四周看看,没有看到小凤奴,正想找跟的人问。突然一大黑马直冲过来,速度极快,慕容冲避之不及了。反倒上前一步迎着马头,大黑马所向无敌。突然还有人迎着马头上来,扬起双蹄向慕容冲踢去,慕容冲一声低喝,不避开反倒向前一步,大黑马所向无敌,这会有人冲向自己,便扬起双蹄向慕容冲踢去。
长盛大惊,想冲上去护住已来不及了,只见慕容冲一跃而起,一手抓住大黑马的缰绳,大黑马怒极,刹住脚腾空而起,两只前蹄已经踢在慕容冲身上,慕容冲反倒一踢,“蓬——”跟大黑马撞在一起,奇怪的是大黑马停下来了,“嘶嘶嘶——”地叫着,仿佛很痛楚。
慕容冲一脚前一脚后站着,握着拳头低着头,不知道他怎么了,小凤奴正在马上,这时滚下马扑到慕容冲的身上,慕容冲的脚一抖,小凤奴即滚在地上。乞伏嫂大呼着跑过来,先抱起小凤奴,看她无恙,又转身看慕容冲,慕容冲的头上仍戴着纱帽看不清神情,但乞伏嫂未近他的身就被他身上的一股暴戾之气压制住,忙矮下身子低声问:“爷——有没有伤到哪里?”
“乞伏嫂,你以后不用服侍小凤奴了,她以后也不用住在东进院了,搬到我的偏院来,从今往后做奴婢服侍我!”慕容冲的声音冷淡又坚硬,没有半分商量的余地。
长史正好赶过来,看到慕容冲拉缰绳的那一幕,还没有惊慌中过来,又被慕容冲的话给吓住了。
他忙急步走到慕容冲身边陪笑道:“爷这是——”
“叫莲碧教她学习奴婢的规矩!三日后便来服侍我!”
“奴婢?服侍……可……”长史大吃一惊,凤奴不是慕容冲的掌中宝吗?怎么能当奴婢?再者,她才*岁,小小年龄怎么服侍人?
长史恭身道:“爷,长安来的人在明堂侯着呢,说是有要紧的事,您先去,此处的事由我来处理!”也许只是气头上,待过一会冷静下来,便不是这般想了。
慕容冲再无二话,抬脚向明堂走去,长史思量着慕容冲的话,慕容冲从不叫人侍寝,估计这服侍是另有含义,但慕容冲是什么意思呢?怎么突然怒成这般模样,他跟着去明堂,找到长盛问发生什么事,长盛也摸不着头恼,只说回来后在园子里说练剑,没练成就跑到成秋院。
长史把连碧请了来,把事情说了一遍,连碧的意思,莲碧是少数几个可以进入偏院的奴婢,毕竟一些事情是女子更拿手些。
听了长史的话,莲碧看看坐在榻上骨碌着眼睛吃梨的小凤奴,只见她满不在乎,半只手撑在榻上,两只脚摇晃着,凤头履上的两只红绣球随着她脚的摆动一会儿晃左,一会儿晃右。
莲碧能忧心忡忡地说:“我猜着咱们爷是瞧着小凤奴娇纵得不成样子,只怕东进堂那些都约束不了她,叫她住在偏院,实是想亲自看咱们怎么管教,这主怎么管束得了,早就野得不成样子了,只怕日后生不少事,咱们跟着要遭殃了!”
“喔,你觉得不是叫小凤奴侍寝?那便好,管束是小事,爷忙着呢,咱们里应外合,只要爷回来,便着人守住她,不叫她跑出来,你看不见她,便以为她服了约束,这事便成了!”
莲碧皱着眉头道:“只怕这事没那么简单,咱们走着瞧!”
她走到凤奴跟前说:“小凤奴,你今日犯大错了,你用梨砸到爷了,你的马还踢到爷……小凤奴,你若不乖乖儿,你便看不到乞伏嫂,你要住到咱们偏院来,再不听话咱们就都被罚,你怕不怕见不到乞伏嫂?”(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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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六章智慧
小凤奴点点头,将手上的梨举到莲碧面前说:“凤奴请莲碧吃梨!梨很甜!好吃!”
莲碧叹了一口气,看看长史道:“你瞧瞧,这是个没心没肺的,只怕糟糕的事接连不断呢!”
“为什么糟糕?”凤奴瞪着眼睛问,那眼睛黑的黑,白的白,清澈得见到里面的频着眉的莲碧。
“你得罪爷了,爷要你学规矩了!”
“因为我吃了大大的梨子?梨都长大了,不吃掉岂不是可惜?我再去摘几个叫大大吃,大大便不生气了!”说毕,小凤奴便蹦起来要奔出去。
长史一把抱住,大叫:“我的姑奶奶哟,你是要害死我不成?你以后乖乖学规矩罢!”
“小凤奴不害长史,小凤奴喜欢长史!”凤奴一本正经地说,又咬了一口梨,把梨送到长史嘴里说,“小凤奴我请长史吃梨!”
长史哭笑不得道:“我的姑奶奶,你就好好跟我学规矩吧,爷这气也不知道何时才消,首先把那个‘大大’给改了,原先教她叫‘大人’,怎么就说成‘大大’的?大大是什么意思?”
“大大便是……”小凤奴一边急着把梨塞到嘴里,一边拿手做比划,嘴里还呜呜地说,“就是很大很大的,最大最大的意思!”
“不成不成,没有人叫爷做‘大大’的,你以后改称‘爷’,夫人都叫‘爷’不是!”长史教她。
“嗯——”凤奴点头同意。长史看她点头了,大喜,这孩子还是懂事的,忙说:“小凤奴真乖,你叫声‘爷’来。给长史听听看!”
“爷——爷——”凤奴嘴巴里巴砸着,随口说了句。
“不对,不对,不是‘爷爷——’,是‘爷!’”长史啼笑皆非,不禁又好气又好笑,把慕容冲这么美貌俊俏的人叫成“爷爷”。也只有小凤奴能做得出来。若这般叫法,不把慕容冲气死了才怪!
于是以哄她道:“‘爷——’,你只叫一个字。不要叫两个字,‘爷——’小以奴乖,你再试一试看。”
“爷——”凤奴跟着叫了一声。长史笑了,对莲碧说:“你瞧见了没有。咱们小凤奴顶绝聪明不是?”
莲碧摇摇头,面有忧色。坚持说:“这会子是叫出来了,下一刻可指不定呢,能不让爷瞧见凤奴是最好的!”
“能不让他瞧见么?她都能抛开一大群服侍的,溜进偏院来爬树。谁还能守得住她?她每日里都神出鬼没的,看不住呀!”长史叹道。
莲碧只能叹道:“如此,我们守着个小祖宗。只能听天由命罢!”
“什么是听天由命?”小凤奴咬着梨突然问。
莲碧端下身子与凤奴面对面看着说:“听天由命的意思是:凤奴姑娘不听话,长史要受罚。乞伏嫂要受罚,你能能叫几个人受罚,又能叫几个人没命,我们做奴婢的只能看着,没有法子!”
“凤奴听话,凤奴乖!”小凤奴突然老老实实地端坐正,一本正经地说。
莲碧“哧”一声笑声来,道,“你若总这么乖,咱们的日子就好过了。”
再说慕容冲来到明常正厅,来人是新兴侯府的一名詹事,名叫高盖,他原是大燕国的尚书,大燕降了大秦,他这个尚书做了新兴侯府的一名普通詹事,高盖向慕容冲打了个秋,低声说:“大人,苻重和苻洛要反了,新兴侯爷叫奴才来跟大人说一声。咱们也好及早做好准备!”
慕容冲压住心内突然涨起来的情绪问:“三哥怎么知道苻重他们要反?”
高盖说:“苻重有派人与侯爷联系,说若是反了,请侯爷支持,一同起事反秦,互为呼应,守望相助,爷侯叫我问问大人怎么看?”
慕容冲思索了一番,道:“千万不可轻举妄动,苻重就是一粗人,没多少人支持他,大家都会只会观望,不会真的帮他,若是他成了,自然可以帮他一把,从中得利,若是不成,相帮的人会首当其冲,被朝庭清除,咱们不如先壁上观,我写信到陛下那里探探消息,局事愈乱对咱们愈有利!”
高盖点点头,佩服道:“还是大人看得远,细想果然如此,不能贸然起事!”
慕容冲又踱了几步又问:“这几日朝堂上都议些什么?”
“有几位大臣,包括慕容垂大人还有姚苌大人都提议说大秦国势强大,正是攻打晋朝的好时机,不过苻融苻丞相说不能轻举妄动,只说北边的代国还未及消灭,若大举兵东边,北部必不安宁,要先平定了代国再打晋朝!”那高盖答道。
“那陛下是什么意见?”
“陛下没有说话,只说此事以后再议!”
慕容冲又踱了几步,突然站住说:“你叫三哥劝苻重先不要轻举妄动,只说要等陛下去攻打晋朝时再反,时局更有利些!这样陛下定然首尾不顾,起事更容易成功!”
那高盖迟疑了一会,问:“大人,你为何如此笃定陛下要打晋朝?王猛前丞相给陛下的国策就是先平定北地小国,再徐徐图晋国,如今的苻融丞相师从王猛,定是遵照这一基本国策,未必会……”
慕容冲叹了一口气,道:“陛下胸怀天下,野心勃勃,必不能偏安一隅,他做梦都想打下晋朝,成为一统天下之大皇帝,成就不世功勋!你回去告诉三哥,我这会派人送一封信去探探陛下的消息,我只需言语上稍稍一刺激,便能令陛下下定决心南征!”
高盖大喜,又说:“此次来,还受太后……啊,是老夫人之托,问大人怎么娶了小段夫人两年,不见喜事传来,老夫人问是否夫妻不睦?还是有什么难言之隐?”
慕容冲勉强笑道:“有劳老夫人挂念了,我们夫妻和睦得很,只是子嗣是上天安排,非人力所为,你告诉老夫人,冲儿会努力的!”
高盖回身指指跟着的人手上拿的包袱道:“老夫人命小的拿了件宝贝来,叫给小段夫人戴上。”
慕容冲只得对长盛吩咐道:“叫夫人来。”(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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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七章 香梨
小段夫人名叫嫣然,两年前嫁过来的时候,只有十五岁,一转眼两年过去了,她太守新府里也不说过得不好,但凡有什么好东西的,慕容冲第一时间叫人送给她,对她也是温柔以加,夫妻俩相敬如宾,每日回来都到她的西进院坐坐,闲话几句方走。
但是日复一日,总觉得少了什么,她也说不明白少了什么,跟着她一起陪嫁来的一些年长的婢女们看慕容冲总与十六院的院女在校场上厮混,也常常在明堂大宴时看到十六院的各位大小夫人,只也不见各位夫人有怀上孩子的。日子久了,相互之间得出一个结论,这位相貌堂堂的郡府大人是不能举房事,但又不敢与小段夫人说。
小段夫人听到长盛来报,来到明堂,她身段修长,长得亭亭玉立,性情温柔沉静,高盖向她行了一礼,将袋子递给慕容冲,说:“老夫人说了,这是送给小段夫人的,此是家传之宝,叫小段夫人戴着,必能平平安安,极有福气。”
慕容冲一看,是母亲可足浑日常戴着的一串项链,宝红色极有富贵之气。
慕容冲取了来,走到小段夫人的身后,把项链给她戴上,还细心地帮她整理了衣领子,笑着说:“夫人肌肤雪白,戴这宝红色的项链,更衬得雪色晶莹了,极好看!”
段嫣然很少与慕容冲这般近距离靠近,只觉一股男人的气息逼近来,心便扑扑地跳起来,待要细细体会,慕容冲就离开了,他走了几步。对高盖说:“你随我来,我写封信给母亲,有劳你带回去。”
慕容冲率先走进明堂的书房里,边走边对长盛说:“你叫长史把我院里的香梨摘下最好的十几个来,细细包装好,送到我这里来,记得是要取最好最大的梨。”
慕容冲进了书屋。一转眼。看段嫣然也跟着走过来,便说:“夫人,我此处还有些公务处置。你先去歇息罢!”
段嫣然也不说话,走到案桌前,熟练地打开砚台,磨起墨来。慕容冲看了高盖一眼,只好走到案桌上。取上好的帛巾,举笔要写,看段嫣然站在旁边,下不了笔了。他将笔放下说:“磨墨是下人所做之事,夫人便不用亲自动手了,恐失了身份reads;。”
段嫣然低声道:“妾身为夫君磨墨。此是佳话,不算失了身份。”
高盖笑道:“夫人与爷伉俪情深。老夫人可以有所安慰了。”
慕容冲低头拿起笔,一笔一划开始写了,帛巾上写道:“记得陛下喜欢吃梨,凤皇这里梨香满园,凤皇择了来送与陛下品尝,梨心似我,归心如箭!”
他写完提着笔看信,谁知段嫣然也在看信,便正视过去,段既然抬头看慕容冲,不知怎么的,慕容冲唇一扯,微微冷笑起来,两人目视良久,段嫣然突然脸一红,垂下头道:“墨已磨好了,妾身告退!”
慕容冲将信拿起来,交到高盖面前说:“请三哥送到姐姐那里去,叫姐姐寻机会送到陛下那里,还要带上一句话,叫姐姐学给陛下听,你听仔细了:凤皇知道陛下最喜欢吃香梨,在院里栽了老梨一株,此梨是江东的品种,听闻淮南的柑到了淮北便成了柑,不知真正种于江东的香梨,会不会更甜一些,真想尝一尝呢!”
高盖有些疑惑:“爷方才说对陛下言语撩拔一下,这话是何意思?啊——我明白了,淮南的柑……便是说这梨原是江东的品种,换了地方种植大概不会这么甜,如果能亲自到江东去品尝一下当地的梨,味儿肯定会更香甜,皇哥儿是想提醒陛下,江东六郡仍是晋朝,要吃江东的香梨,就要打到那里去,陛下若是心存了要取晋朝的心,便一定想吃江东的香梨。”
慕容冲点点头,说:“高大人甚是聪慧,我说的话你要好生记住了,其中真意,大人你也不必与姐姐言明,咱们静等消息,苻重那边也请他稍安毋燥,不过你也可以告诉三哥,若是苻重不能等待,就由着他,七哥泓不是在洛阳为官么,若看苻重行事不对,七哥可第一个对付苻重,这样可向陛下表明咱们的态度,七哥若此举成功,便能得到陛下的信任,七哥就有掌握兵权的机会了!”
高盖大喜道:“皇……侯爷常称赞大人心思缜密,谋略过人,还说凡事问问大人的主意,如此看来,大人真真是,侯爷果真是有识人之能啊!”
慕容冲却未见喜色,只说:“我估计着这两三年,大秦会有变化,咱们先得了先机,以后行事自然就会把握了。朝廷的事,我这边消息不够灵通,对三哥说朝廷一有什么动静便派人告知。记住,千万不要拿书信传,若不小心叫人截了去,便是罪状一桩!喔,我这里有个人,叫卜一忠的,人机灵有才干,叫他跟了去,到七哥的军中做些什么都好!”
正说着,长史把一筐香梨弄了来,慕容冲对高盖说:“高大人,你一路辛苦,但事关要紧,我也不留你,这香梨我叫快马送到长安去,你随后出发,辛苦些,不乘车驾了,快马加鞭,最好是今晚便以到长安,香梨趁着新鲜送进宫去,叫陛下尝尝我亲——手——摘下的香梨,明白么?”
高盖“诺”一声,出了府院,早有快马候在那里。
慕容冲松了一口气,长史笑着,将两只香梨递过去道:“这是小凤奴摘的梨,爷尝尝,好吃得很!”
慕容冲板着脸出了书房,段嫣然还守在门外面,一看见慕容冲出来,脸红红地上前迎上来,慕容冲半回过身子,将长史手上香梨拿来递给她,温和地说:“这是我院里的香梨,你吃罢!”
段嫣然接过香梨,激动得两眼泛红,慕容冲背着手向后院走去,段嫣然亦步亦趋跟上来,慕容冲转身道:“我到校场与院女们玩儿,夫人是名门闺秀,那种地方不宜去!”(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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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八章 女兵
段嫣然低头细语道:“妾身只是想跟着夫君,不妨碍夫君做事儿!”
慕容冲叹了一口气道:“信——你也看了,你可知道,我与陛下仍有来往,我的事情想必你也知道,我非常人也,夫人便不用在我的身上花费力气,委屈你了!”
岂料段嫣然是个倔强之人,她不言语了,等慕容冲走了几步,她跟在后面也走了几步。慕容冲原来还想说什么,终于也不再说话,只大步走,不再理会跟着的段嫣然。
十六院们早在校场集中好,着十六色不同颜色的衣服,把校场弄得一片姹紫嫣红,煞是好看,每一院有女子五十人,加起来便是七八百人,每一院有一个领头的院主,绿肥红瘦,各种形状不一,但都神彩飞扬,与一般女子略有不同。
慕容冲走上高台,长盛将手上的旗子一挥,十六院的人便整齐地行了一礼,长盛将旗子一分,十六院的人就各自跑开,跑到既定的位置,较量便开始了,今日换了个游戏,两队在树林间用丝带荡出来,手上拿着木剑,两队相遇时拿剑向对方身上去,只见木剑上涂了不同的颜色,只要对方身上中了颜料,便是中剑,那中剑的那名院女就输了,要退出比赛,留下来的队人数众都为胜,这个队的积分就增加了。
所以每个月每个院的排位都不一样,视每月的积分而定,赢的队在明堂的排位就会靠前。就更接近慕容冲,前三名者还能得到慕容冲冲的礼物,这是多大的荣耀呀,院女们不辞辛苦,就是为了得到这样的机会。
一轮比拼完了,慕容冲低声吩咐长盛拿了个用草编的一个球,长盛向院女们演示了一下,长盛的脚一钩,草球向一名小仆飞去,小仆拿脚将球顶起。向另一名仆从飞去。草球在几个人身上、肩膀上、脚上运转,竟然不落地。
长盛停下来说:“大家看清楚了没有?这个草球也叫足球,玩法是这球在每个人的身上弹动,以不落地的时间长短做胜负的标准。”
慕容冲向长盛示意了一下。长盛把草球送过来。慕容冲抚了抚说:“凤……说要十几人争取把球送到对方的门框里为羸。但大家对这个草球还不熟悉,所以先玩足球不落地的方法……”
只听背后有人叹了一口气道:“女子力弱,做这样的游戏。再利害的也及不过男人……”
慕容冲不用回身,便知道是段嫣然在说话,他心内有些惊异,微微回身看她,似在听她说话。
段嫣然感觉到慕容冲注意听,继续说:“女子虽力弱,但女子有女子的优势,若把这些优势加以利用,便是男子也及不上。”
慕容冲转过身去,向她做了一揖道:“敢问夫人,女子的优势在哪里?”
段嫣然脸一红,道:“若是妾身说得对,那今日的比试便是力算不算力拔头筹?”
十六院每日总有一个院的女子以游戏或竞赛的方法有一人力拔头筹,就可以获得亲见慕容冲,并与之晚宴的奖励,段嫣然如此说,便是想与慕容冲坐在一起,并与慕容冲晚宴。
慕容冲调开眼睛,看看校场上葱绿的槐树,槐花长了一树,正纷纷扬扬地落下来,他叹道:“你知道我与陛下仍有联系,做我的夫人委屈你了,你仍是处子之身,我明日写一封休书,你仍可以再嫁,不能在此处与我白白虚度了美好年华!”
段嫣然走上前去道:“若是妾身从未见过夫君就罢了,见过了夫君,此生便是夫君的人,妾身只求能常常见到夫君,其它别无所求!”
慕容冲的身子一僵,淡淡说:“随你!”
段嫣然在身后说:“小凤奴是个孩子,为何一群奴仆跟着她,却总是把她跟丢了?”她看慕容冲僵直着身子,但似乎在听,就继续说下去:“是因为她人小又机灵,懂得利用形势隐藏自己,相对男人而言,女人就是人小而机灵,故若是训练女子懂得利用形势隐藏自己,会不会是很有利的?”
“小而机灵?”慕容冲沉思着,脑袋里窜出凤奴窜到梨树上的模样,还有那只不小心砸中他脑袋的香梨。他突然醒觉过来,不自觉地站起来,长盛将旗子在头上旋了一个圈。十六院的人便站立不动。
慕容冲向今日主持的院主襄妍说了几句,襄妍说:“今天便训练到这里,爷说你们表现很好,各自回到院内,请各院设计最精巧的最隐蔽的暗器,以七天为数,七日后比试暗器之妙!”
十六院的人面面相觑,有的似乎明白了,有的却似乎并没有明白。但慕容冲将手里的旗帜一挥,做了解散的手势。
他转身走到段嫣然的身边,说:“走罢,到西进院去。”
段嫣然大喜,跟在慕容冲的身后,西进院很是富丽堂皇,早有奴婢知道慕容冲要来,做足了准备,段嫣然待慕容冲坐好,斟了一小杯酒道:“夫君,今日看你训练十六院,原先妾身也以为夫君是爱美色,性荒淫,今日看来夫君此举是大有玄机。”
“什么玄机?”慕容冲缓缓将头上的纱帽出下来,给她倒酒的是个小丫头,冷不丁看到慕容冲的脸,一时怔住了,呆呆地看着慕容冲,忘记了酒已然满了。
慕容冲看着她,低声道:“酒满了!”
那丫头才清醒过来,满脸通红,跪在地上战抖不已。
“起来罢!”慕容冲淡淡道。转目看段嫣然,她也是这般呆呆地看着慕容冲那绝美的脸。
慕容冲道:“这副皮囊是祸害,看了徒增烦恼,夫人你说说你看到什么玄机了!”
段嫣然满脸通红地收回目光,仓促说:“皮囊是祸是福在使用他的人,我以前在姨夫的军队里看他们训练,听闻姨夫是百战百胜的,姨说姨夫百战百胜的原因是将士们训练极严格,闻金而退,闻鼓而进绝不违反,若是鼓声响起,便是前面是刀山火海,将士们都会冲进去。今日看夫君操练女兵,深得其法!”
慕容冲正昂首喝酒,听到段嫣然一段话,尤其是“操练女兵,深得其法”,他的手一抖,酒盏掉到了地上。(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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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九章 千金
段嫣然看慕容冲这么大的反应,反倒有了自信,她提着酒壶,走到慕容冲的身边,扶起慕容冲的酒盏,向他的酒盏倒满了酒,双手奉上,然后说:“夫君莫要惊慌,妾身是看到夫君心怀大志,你忍辱负重,表面上讨好陛下,是为大燕复兴之计,你训练的女兵,平常人是看不出来的,但夫君你想过没有,你对外宣称这十六院的都是你的爱宠,但这些爱宠却无一人得到你的真心宠爱,日久,女子的思慕到了极点,会不会就有传言,说夫君养的不是宠,而是女兵呢?”
慕容冲突然一个激灵,看着段嫣然道:“你是何意思?”
“夫君必须真心宠爱这些女子,她们才会死心塌地地为夫君效命!”
“可是,我不能……既然你如此聪颖,我也不怕告诉你,少年时在宫中一段经历,我已不能……”
段嫣然靠近慕容冲,轻轻道:“夫君,我是真心爱慕于你,妾愿意解天夫君的心结,咱们便如正常夫妻一般过着正常的生活,生下孩子,抚养其成人,享受天伦之乐。”
慕容冲呆呆地听着,段嫣然温柔地伏在慕容冲的怀里,反手抱在慕容冲的腰上,一双妙目看着他,**细细,慕容冲一把揽住,把她压在身下,一声不哼地将段嫣然的腰带扯下来,段嫣然一声惊呼,手缠过去,一双小手绕进慕容冲的衣领,摸进肌肤里,谁知慕容冲低吼一声,用劲用力将段嫣然推开,站进身来踉踉跄跄地走出东堂。
天色黑下来。慕容冲失了魂,走进偏院,在老梨树下站了好一会,长史从内堂出来,看见慕容冲的样子,不敢去打扰他,只静静地站着。待慕容冲移动了一下身子。忙迎上去扶着他,闻到慕容冲身上淡淡的酒香及他的失落,心道不好。爷又有些失常了,不知道哪个姑娘和奴仆遭殃了。
进门时,莲碧看到了,忙倒上茶送进来。慕容冲坐在榻上,长史拿了茶来。慕容冲一手拂去,大声说:“我是个怪物,我不正常,我不是个正常人。没法过正常人的生活,都是拜你所赐,苻坚。我要吃了你的肉,叫你一辈子难受、难堪。叫你不得好死!哈哈哈——”
茶盏在地上摔了个粉碎,长史忙使眼色叫莲碧快走,他一声不哼,只扶着慕容冲,只能等他将心中的愤恨全部梳理出来,慕容冲才会是一个正常人,否则不知道多少人要遭殃了。
“你——把凤奴叫过来!”慕容冲突然大叫一声,长史吓了一跳,道:“小凤奴还是小孩子,不懂得服侍,今晚长史服侍你睡下!”
“小孩子?小孩子?小孩子便不能服侍?我服侍人的时候,也不过十二岁,我堂堂中山王都可以服侍人,她是……她也能服侍我!”
“爷醉了,爷好生歇息!”长史哄道。
长史极少违扭慕容冲,慕容冲缓缓扭头过去,冷冷地看着长史,长史的心咯噔一下,腿一软跪下来,对着外面叫了一声:“莲碧,叫小凤奴来!”
莲碧在外面应了一声,心内凉凉的,就知道是这种结果,今晚注定是个不安宁的夜。
凤奴住在偏院的一间小房子里,两个丫头服侍着,正自睡眼朦胧,被莲碧叫醒,嘟囔了几句,闭着眼睛随莲碧走,莲碧将一个托盘放到她的手上说:“去,给爷,记住了呀,是爷上茶!要叫爷!”
凤奴似明白非明白,接过托盘歪歪扭扭地走进慕容冲的寝室,她身量小,只足莲碧的下巴处,那托盘随时都要滑倒,莲碧只好矮着身子在旁边护住托盘,凤奴迷糊着眼来到草字冲跟前,将茶递到慕容冲跟前道:“大……”
莲碧忙轻踢了她一脚,凤奴侧身看莲碧一声,仿佛清醒过来改口道“爷……爷……喝茶……”
“爷……爷?”慕容冲“哈”一声,反笑起来,俯身手一拂,茶盏和托盘一齐向凤奴飞过去。凤奴一个激灵,身子一矮便钻到榻底下,没了影子。
慕容冲看凤奴突然凭空在眼前不见了,他喝得醉意朦胧,身子摇晃着四下找,目光所及,哪里有凤奴的影子?他踉跄了两步,瞪着莲碧。
“出来,凤奴,快出来!”莲碧叫,慕容冲的目光已经在杀人,她见过这样的目光,她第一次进太守府,当晚四个姐妹进来服侍,其中两个强着给慕容冲敬酒,行为孟浪了,便让慕容冲失手杀了,当晚就是这样的神情。
“凤奴,快出来!”长史也爬在地下,向着榻下面叫。
“我不出来,大……爷生气呢!”凤奴的声音从榻下面传出来。
“哈——哈哈——长史,你们就是这样教凤奴规矩的?”慕容冲歪着身子走前两步。
“爷,爷,你息怒,凤奴原是千金之躯,一众奴仆服侍着,现今叫她端茶送水服侍……”
“哈哈哈……千金之躯?她——的确是千金之躯……那又怎么样?我原本不也是千金之躯?我便是要她知道,当了千金之后再服……侍人……是什么样的感觉……”慕容冲先是笑着的,说着说着便激愤起来,几步跑着墙上一摸,那里原来的挂着剑的,但剑早被长史收起来,他醉意上头,趴在墙上扒拉了一阵,没找到剑,就回身指着长史和莲碧道:“我的剑呢?她不会服侍人,还有什么用,我一剑刺她一个窟窿,叫她有个好死!”
长史吓住了,忙抱着慕容冲的腿道:“爷……爷……你饶了凤奴罢,长史会教会她的,你息怒!”
慕容冲一脚踢过去,怒道:“她学不会,你们自然……要受罚了,长史,莲碧,你们这般维护她,就到门外跪着,她什么时候出来,你们便什么时候免……了……”
他的话音刚落,从榻下便“噌”地窜出个小身影,就像一只土拨鼠一般跳到慕容冲的身上,嘴里一边嚷着:“大大大……爷……你饶了长史和莲碧,凤奴听话就是了!”(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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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章 为奴
凤奴的跳跃太快,冲击力也大,慕容冲没有预料到,他本来就喝得醉意上头,身软腿绵的,这一冲上来哪里管得住自己,直接向后昂下去,幸好后面就是软榻,他倒下去了,连带着凤奴一起扑倒在榻上。
长史和莲碧原是跪在地上的,吓得惊叫起来,心道完了,慕容冲正恼恨着小凤奴,不知道会有什么举动。
两个人跌到榻上,却发现慕容冲一动不动,他跌倒的姿势有些奇怪,半蜷着身子,勾着脚,他的身子像的形状,上半边身子压在小凤奴身上,但中间恰恰有个位置是凤奴的。所以小凤奴看上去被压着,但她身子小,正正掐在慕容冲的胸怀与两腿勾着的地方,多一点不多,少一点不好,反倒像慕容冲抱着一个草枕困觉。
对,他在困觉,一跌下去,醉意在头的他便迅速睡着了,而凤奴原本就是睡着了本叫醒,一挨到榻就睡着了,两个人都沉沉地睡着了。
长史和莲碧相互看了一眼,这种情形在三年前也有过一次,相拥着美好地睡过去,但是慕容冲一醒来是最危险的,不知道慕容冲什么时候醒,长史知道慕容冲每晚都做恶梦,情绪极不稳定,原先好几次趁他醉了爬到他怀里的女人便是这样死的,慕容冲醒过来,自己也说不清是怎么把女人弄死的。
长史向莲碧使了个眼色,长史去扶慕容冲,莲碧去抱凤奴。慕容冲沉沉的,被长史动了一下,反倒向凤奴那边靠过去,两个人紧紧交抱在一起。
长史向莲碧摇摇头。意是抱不动,又担心地看着沉睡的两人,他们交抱在一起的感觉很自然,好似已经这样抱在一起睡过很久了,两个人都没有不舒服的地方,慕容冲的眉头舒展,长眉入鬓。竟是比平日更安详更舒服。而凤奴只有在睡着了才这般安静,恬静得眉眼如画。
长史心中突了一下,这真像是一对在一起很久的相濡以沫的恩爱夫妻。小凤奴明明还是个孩子,巴掌大的孩子呀!长史摇摇头,怎么会有这么奇怪的感觉呢?
长史向莲碧低声道:“你先下去,我在这里守着。只怕爷夜半醒了会发疯!”
莲碧低声道:“我不走,留下来好有个照应。只怕你应付不来!”
长史心里温暖,点点头,靠在榻边上,转头看莲碧。她靠在榻的另一边,两个人的目光碰在一起,长史的心一跳。忙低头骂自己:“死太监,想什么呢?”
夜色愈发深沉
。长史和莲碧睁了一会眼睛,便觉得眼皮子沉重起来,不知不觉也进了梦乡。
门缝里透了一丝微微的光,直投到长史的眼皮上,长史最先醒来,睁开眼睛先看到了莲碧,她垂着头,从后脑垂下几缕墨色的发丝,衬得肤色极美,长史呆呆看着,若是每日醒来,能看到这样美的景象,人生夫复何求?
突然惊觉了,敲了一下自己的头,又暗骂自己一句,才想起正事来,心扑扑跳,先瞧瞧地毡上,还好,没有横着尸体,他动了一下身子,全身都是酸痛的,扭了一下脖子,正好看见榻上的两个,真是无比美好的一对儿。
慕容冲居然这个时候睁开了眼睛,呆呆地低头看着怀里的玉片小人儿。他昨晚又搂着小凤奴睡了一个晚上,居然又是一夜无梦,没有发狂没有失手杀人,醒过来通身美好,没有恶梦的觉真是甜美之极。他呆呆地瞪着怀里那张红扑扑的呼吸均匀的脸,凤奴的气息一进一出,使他的心情宁静,还有说不出来的温暖。
长史呆住了,这不是他所认识的慕容冲,在燕宫,他是被千人捧万人爱的王爷,在秦宫,他是被蹂躏被压迫的娈宠,脾气暴烈古怪,如何见过他满脸温暖的样子。
另一边榻上的莲碧醒了,不合时宜地“哼”了一下,长史暗叫不好,慕容冲像被惊醒,他心里那根魔绳也牵动起来,他霍地坐起来,频着眉看着身下的女孩子,抓起她摇了摇,便向外丢了出去,长史早就做好准备,飞身扑去过,及时抱住了小凤奴,小凤奴被摔出去,被强自弄醒了。醒了以为是乞伏嫂,正要发脾气,看见慕容冲站在榻上,握着拳头,目光冷冽,她再不识好歹也知道慕容冲在发脾气,乖乖把嘴巴闭上。
莲碧忙跪下道:“爷,你醒了?莲碧服侍你起身。”
长史把小凤奴轻轻放下,忙说:“爷须得快些,您今日不是说要到军营里去么?”
慕容冲正气急败坏,指着小凤奴问:“这奴婢怎么在我榻上?尔等怎么服侍的?”
“奴婢?”长史想,小凤奴怎么就成了奴才?昨日前还是上百人服侍的千金大小姐,服侍她的人比夫人的还多,受到的宠爱无人能及。
长史低头道:“昨晚爷酒醉,硬要拉着小凤奴跟你睡一个榻上,奴才和莲碧要把小凤奴抱走,您还不肯,爷……您昨晚睡得很好,没有夜半做梦,没有惊醒呢,不如往后……”
“住口!以后我的榻谁也不能上,她是个奴婢,昨天不是说了?以后……”他突然声色俱厉道,“以后她只能是奴婢!你若教不会她学奴婢的规矩,我惟你这个狗奴才是问!”
说罢一整衣服,坐下来,将脚伸出来,长史忙拿着黑丝履靴子给他换上,慕容冲淡淡地说:“以后换靴子这样的小事,就交给小凤奴做罢!”
长史拿黑丝履靴强笑说:“奴才在燕宫的时候,就给爷换靴子,爷是嫌弃奴才了么?还是叫奴才给爷换靴子罢,小凤奴做不来这个!”
慕容冲“篷”一掌打在案桌上,大喝:“她怎么做不来这个?她天生就是个奴婢,怎么做不了这个,她的名字不就是个奴么?”
长史连忙说:“是是是,爷息怒,手疼了么?不需这般用力,你只吩咐奴才就成了,小凤奴之前不是没给爷换过靴子么?这两日奴才训练一下,今日还是奴才服侍你罢!”(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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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章 奏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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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容冲又“哼”了一声道:“我等着,你可别糊弄我,今日不许乞伏嫂探望她,不许有人服侍她,以前莲碧和你做的那些事,都交给她,你们若再胆敢帮着她,有你们好看的!”
慕容冲换好了靴子,站起来,走到凤奴身边,看也没看她一眼,便走了出去。小凤奴巴眨着眼睛,走几步想扑过去,长史连忙抱住她,捂住她的嘴巴。
走出偏院,经过明堂的走廓,段嫣然与一群奴仆在候着,看见慕容冲经过,段嫣然袅娜地行一礼,慕容冲看她两眼肿得似核桃,神情憔悴,恍惚想起昨夜酒醉之事,连忙扶起段嫣然说:“昨晚冲酒醉,对夫人无礼了,还盼夫人见谅!”
段嫣然低声道:“是妾身没有服侍好爷,是妾身不好,爷嫌弃,妾身没有怨言!”
慕容冲看看段嫣然脖子上带的红宝珠项链,慕容冲有些赚意,忙说:“须怪不得你,是我不好!红玉珠项链你戴着正正好,很适合你!我公务忙,你先回西进院歇息罢!”
段嫣然又行了一礼,道:“今日晨起,看东进院奴仆们惊慌,说小凤奴一夜未回,又说小凤奴到了你的偏院里……”
“小凤奴是个奴婢,无法无天,我叫她在偏院里学习规矩,不劳夫人挂心了!”慕容冲淡淡地说了一句,转身走了。
“奴婢?小凤奴怎么成了奴婢?她不是……”段嫣然自语道。
慕容冲匆匆赶到军营,一到军营前,卜一忠就迎上来,卜一忠现在在军营里任文职,他上前说:“大人。咱们每年在军营里换人的事,刘称将军有所察觉了,近日还问起,这如何是好?”
慕容冲却没有马上回答他的话,转头看他,说:“卜一忠,你几岁了?”
卜一忠道:“回大人的话。一忠年二十有八了。”
“喔。二十八?可曾娶妻?”
卜一忠道:“得大人的赏识,一忠的职务上升,奉禄也高了。三年前娶了一房媳妇!”
“你办事得力,我送你几名美妾,如何?”慕容冲笑道,想起那个花园里说小凤奴的红裳女。
卜一忠大喜。忙伏地说:“谢谢大人,如此却之不恭了!”
慕容冲又问:“现在在军营中任职有十年以上的老兵多不多?”
卜一忠掐着手指算了一算说:“估计有上千人!”
慕容冲点点头。思索片刻又说:“刘称大人这几年有功劳,你帮我写一篇表文,要特别称赞咱们刘称大人,待本府过目后再报到朝庭那里。刘称大人就有望向上高升,离开咱们平阳郡了!”
卜一忠会意,笑说:“刘称将军一走。平阳守备军就尽在郡府大人的手上了!”
慕容冲不动,虽然隔了纱帽。卜一忠仍能感受到一股寒气逼了过来,忙打了自己一嘴巴说:“小的说错了,平阳守备军为大秦国效力,郡府大人一心为大秦向上推举贤人,叫我等佩服佩服
!”
慕容冲说:“卜一忠呀,你是个人才,留在我这个小小的平阳郡,倒是委屈了你了!”
卜一忠一听大惊道:“郡府大人,小的得蒙郡府大人慧眼,才得以提拨,小的誓死为郡府大人效力!”
慕容冲一边走一边说说:“本府相信你的诚意和忠心,高盖你知道吗,他是个人才,原来是我三哥手下的一名大臣,最近我的七哥得陛下派遣,到陇东带兵,我三哥遣了高盖到我七哥那里辅佐,高盖是个有才能的人,需要一个脑子灵活的人去帮助他,我觉得你是最好的人选!”
卜一忠马上明白过来,伏地说:“定不辱郡府大人之命!”
慕容冲又说:“若是天下有变,你要好好辅佐高盖,视形势而动,权衡利益,相机行事!”
卜一忠跪拜,欣喜莫名。
进到军营,慕容冲突然举手叫停,他对卜一忠说:“我叫你写刘称的奏表,你现在就去写出来,写完了送到我那里去,你再叫人送到长安去,请兵部的大人送呈陛下,陛下现在急需用人,一定会对刘称有所任用!”
卜一忠又问:“若是刘称将军高升了,谁做平阳郡的守备将军呢?”
“这个,就要看陛下的安排了,郡府守备将军一向是朝廷任命!”
卜一忠领命走了,慕容中的车驾直接驶进军营里,迅速有人报告刘称,刘称领着众副将来迎接,刘称早就知道慕容冲的厉害,那当头一箭永远存在他的记忆里,后来他又从慕容冲整治属下十二县知道他是个能人。
正是这能人才是可怕的,刘称的恩师是王猛,他从军营里一些细微的变化知道慕容冲的野心,但他无法有所动作,一是他有把柄掌握在慕容冲的手上,二是慕容冲所做的细小变化仿佛又是合情合理的。三是刘称其实也暗暗向长安汇报慕容冲的一些行为,比如养十六院女人,比如建起与长安东堂一模一样的宅院,但这些并未让慕容冲获罪,只能说明一点,就是慕容冲仍得到天王陛下的盛宠,陛下仍对他余情未了。
余情未了最是可怕,人不在身边,仍念念不忘他,更会在无意间美化他的美好,记忆是有错误的。
刘称恭敬地把慕容冲引进军营,慕容冲说:“我那十六院莺莺燕燕的,我看着乏了,你这里有什么好玩的让我瞧一瞧的?”
刘称支吾了一下,正好卜一忠进来,说:“咱们刘称将军可不得了,他读王丞相的兵法,竟练成一支奇兵,快捷迅速,训练的方法可谓是闻所未闻!”
慕容冲看向刘称,刘称只好说:“这一小支还未训练好,仍在组建之中,就算是组建好了,也不宜当从演练,失去机秘,这奇兵便没有奇字一说了!”
慕容冲很感兴趣:“奇兵?有意思,若是未组建好就算了,本府倒是很有兴趣知道刘将军是怎么选拨奇兵的?”
刘称说:“只不过是根据每个士兵的特点来选拔人才而已!”
“喔,可有选拨了什么人没有?”
卜一忠插话说:“今天是选行动快捷之人,刘称将军有一种特别的识别方法,堪称经典。”(未完待续)
第一百零一章 古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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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容冲道:“这个极好,将士们辛苦了,本府对这些将士们赏赐酒肉,有官职的明晚到我那府邸去,我到平阳四年了,未请众位喝过酒,不知道只说本府小气,刘将军呀,我那新府邸你没有去过罢?”
刘称恭恭敬敬道:“刘某就是一粗人,只识得练兵布阵……郡府大人的新府邸听闻富丽堂皇,我这等粗人去了,只怕给弄污糟了!”
慕容冲抬起自己的手指,闲闲地看了看道:“刘将军,你这是不给面子本府了,本府那府邸的确富丽堂皇……有人看着眼红向陛下参了一本,说本府的新府邸是仿制长安宫的东堂,参本的人可不知道为什么本府的府宅做的跟长安宫的东堂一般模样,原是陛下命宫里修建司的人修建的,他们拿的图纸便是长安宫东堂的图纸……你说是哪一位这般无趣,还拿此事参了本府一本不是叫陛下为难吗?为臣子应该为陛下分忧,本府说得对不对?你说,这事到了朝堂上,难道陛下会向群臣说……”
刘称强笑道:“也不知那一位朝臣如此……他们不知郡府大与陛下的关系便罢了,还编排郡府,着实可恶!”
慕容冲斜着长眼睛看着刘称,声音冷淡道:“然也,也不知道是哪一位不知好歹的,本府若知道是谁,定到陛下面前参他一本,叫他永世不得翻身!”
刘称低头看地,支吾道:“啊……这个……本将也不知道。”
“好啦,咱们不谈这个了。刘将军,你方才说你训练了一支奇兵,本府很有兴趣,你叫那支奇兵演示一下,叫本府开开眼界!”
刘称训练这支奇兵是有目的的,就是得了苻融的私令要对付慕容冲,没想到慕容冲的消息这么灵通。早早就知道了。现在慕容冲跟他直接表明了跟陛下的关系,说自己的新府宅是得了皇命所建,又得知他练了一支奇兵。这私练奇兵之说,到了天王陛下那里,是可以有不同的说法的,若是不怀好意的说法。就会成了谋反的证据,事情可大可小。况慕容冲与陛下是那种关系,自然是相信慕容冲更多一点,殊不知谋反是诛九族的大罪,刘称这样一想。惊出一身冷汗来,哪里还有不从的?
于是副将发令,这支训练好的奇兵果然非同凡响。每个兵士都身怀绝技,以小队配合的方式组合作战。各有所长,又相互合作,天衣无缝,虽然小部队并不适合于大面积作战,但是对于突袭和攻城拔寨,特别是攻入一般的小县城及府宅,效果一定是奇妙的。
慕容冲静静地看着,纹丝不动,长史在后面却越看越心惊,感觉这就是针对慕容冲的一支奇兵,神出鬼没的,每个士兵的能力都特别强,配合起来有以一当十的效果。
慕容冲看完,语调轻快道:“刘将军果然极有才华,如此人才,本府一定要向天王陛下奏报,请求天王嘉奖reads;!”
刘称听出慕容冲的赞许之音,不由地有些愧意。
慕容冲又说:“刘将军,咱们说好了,明晚请你到我的新府邸看看,本府定会好好招待你及一众有功的将士们。”
刘称心里有鬼,哪里还敢拒绝,便应了慕容冲。
慕容冲又在军营各处走了走、看了看,对军营的建设提出了几条建议,刘称愈听愈心惊了,原来一切都在慕容冲的掌握之中,这个郡府大人是有备而来的,他原先以为他能抓到慕容冲把柄,没料反过来被慕容冲抓得更多。
慕容冲回到回到府邸,长史问:“皇哥儿既是要宴请刘称将军,那奴才这就去准备准备,不知道皇哥儿想如何招待刘称将军?”
慕容冲摘下纱帽,神情古怪,突然问长史:“在燕宫时,我记得有一种酒,喝了会中毒,我记得母后惩罚说谎的宫女时,就请她们喝这种酒,宫女就什么都说了,咱们有这种酒么?”
长史想了想道:“奴才记得那是松木酒里渗些虎蛇酒,喝了并不是真中毒,而是两种很烈的酒渗在一起,身体一时无法接受,呈现出一种眩晕、烦闷的中毒状态!”
慕容冲坐直身子说:“我想起来了,乞伏嫂上回给我喝的就是松木酒,这酒迟上头,一上头就是眩晕,长史,快,你遣人到乞伏嫂那里取些松木酒来,再渗龙虎酒,冲些水化淡些,送一大壶到我这里来!”
长史不明所以:“皇哥儿是想自己喝,还是明日执行刘称将军?”
慕容冲淡淡道:“你只吩咐人去备了来,马上去,我自有妙用!”
长史只得叫一年轻的仆去去取酒。
慕容冲又对长盛说:“长盛,你把娇阳及关押在一起的二十几名院女叫过来!我有话问她们。”
长盛去了,慕容冲看长史一头雾水,便说:“我关押了二十几名院女,长史知道为何?你可听到什么传闻?”
长史摇摇头,慕容冲冷着脸沉默不说话,长史小心问:“皇哥儿可是听到什么不好的传闻?”
慕容冲未答,长史看他脸色不虞,也不敢再问了,不多时,就有仆从把酒拿了来,慕容冲叫他满上酒盏,只放着,也没有喝。
这时,临红和小汾两名丫头端着茶进来,慕容冲看看长史淡淡说:“小凤奴在哪里,我不是说了以后端茶送水的事交给她!”
一个小身影一闪,像风一样从院门外直接窜到慕容冲跟前,听他这一说,马上转身去临红的手上取了茶壶,莲碧跟在后面跟着跑,一看糟了,叫了一声:“不可!”
哪里还来得及,小凤奴早已经把茶壶捧在双手上,只一瞬间,便听见小凤奴发出一声惊天动地尖叫,直接刮破长史的耳膜,接着,茶壶飞起来扑到慕容冲的腿上,“啊——”一声痛楚而低沉的呼叫声,伴着叮叮当当的茶壶落地声。
长史吓得魂飞魄散,忙上前查看,那茶壶盛着滚滚的茶水,小凤奴两只手直接去捧,哪里能捧得住,茶壶飞起烫到慕容冲腿上,小凤奴的手只是短暂地接触到茶壶,只是灼热了一下,倒是没有什么大事,但滚滚的水是直接泼到慕容冲的腿上。(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