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二章 相悦
莲碧道:“好好的,你哭什么?”
长史叹道:“我这是高兴呀,我从十三岁跟着爷,看着他长大,娶了妻好像没有娶,虽然养了一大窝的女人,但没见他亲近谁,我盼呀盼,盼着谁给咱们爷生个娃娃儿,爷都近三十了呀,好些个爷三十岁便准备当爷爷了!”
莲碧笑道:“你高兴得太早了,你不是没见过爷跟凤奴在一起的情景,这几年,每个月都有几日抱在一起睡的,却……”
“这一次不一样,大不一样,我了解咱们爷,咱们爷心急了,急得要把凤奴变成他的女人。”
侍女绿衣道:“你们俩一人能说成,一人说不成,那咱们便打个赌,我赌莲碧姐姐赢!”
另一人说:“我觉得长史总管能赢!”
侍女各自支持,居然是对半分。
莲碧突然说:“这赢怎么说?若只是抱着可不能算赢?”
绿衣是半大的丫头,并未通世事,于是问:“抱着不算赢,那要如何才算赢?”
莲碧突然脸一红,快速看了一眼长史,不作声。
一个年长的笑道:“要做了能生娃娃的事才算数?”
“生娃娃的事要怎么做,且咱们怎么知道他们到底有没有做生娃娃的事?”绿衣又问。
长史笑:“自然有法子知道,明日便知道,以前妃子第一次被宠幸,礼部的人早上便会去查验,一查验便知道了!”
莲碧脸红得不行,踢了一脚长史道:“死太监,原来你是这样的人!”说罢便跑了。
长史叹了一口气,对一屋子的人说:“你们散了罢,回去都睡下了,我在这里侍候着,爷叫也不用你们应着。”
众人都散了,长盛贴心,打发人送来内衫中裤大袍一应俱全。长史向他暗笑,以后别送来送去了,把你们偏院搬过来就成了。长盛冷笑一声道:“是你们搬到偏院吧,你当了一辈子奴才。怎么主次不分!况且,爷那性子,凤奴姑娘那性子,谁知道成不成呢?”
长史作势要拧长盛的嘴,道:“你是盼着爷一辈子孤家寡人。离你不得是不是?”
长盛陪笑道:“我的心思与你是一样的,只怕如以前那般出什么差子,连凤奴姑娘都……到那时候,怕是爷要把咱们一屋子杀了!罢了,我眼不见为净,我回偏院等着罢!”
长史心内何尝不是这样想,凰哥儿因在秦宫当娈童一事,性情大变,对男女之事可谓是深恶痛觉,他对凤奴又是爱恨交缠。不知道何时就发作。
长史决意今晚便不睡觉了,倚在门边候着,万一有什么动静能及时赶过去。他的心里七上八下,今晚事情会成功么?慕容冲之所以要把凤奴灌醉了,大概是情感积累了好几个月,也许是好几年了,所以暖房里一时无法把控,就是因为在暖房没得手,凤奴把他的示爱求欢当成了惩罚,今晚会发生什么事情呢?
慕容冲将凤奴抱进屋子里。酒意在头上,纵横的爱意在心头,身子便管不住了,然后他对所要发生的种种非常陌生。他熟知的只是苻坚在他的身上百般蹂躏,那是他一想起来便浑身发抖的经历。
他将凤奴放到榻上,努力地克制自己,害怕凤奴突然醒来,又求祈说“爷饶命,凤奴再也不敢了!”那太过于扫兴。
他一时不知道如何是好。想起长史说的皇帝对妃子好,还会努力哄妃子开心,才得以两情相悦,两情相悦于他是个新鲜的词眼。
凤奴一到了榻上,马上将自己卷成一只虾米,她身上还穿着舞服,长衫长袖,足下一双长靴子。
慕容冲微微发熏,脑子里零零散散地跳出许多片断,凤奴伸着手奶声奶气地叫他“大大”,凤奴嘻笑着攀在他的手上荡秋千,凤奴不会叫“爷”,只会叫他“大……爷”,凤奴第一次给他宽衣,第一次帮他换靴子的游戏,第一次抱着她一觉睡到天明,恬静无梦,这十二年来,陪伴得最多的是她,他的焦燥与仇恨越来越风轻云淡,也是因为她。
慕容冲想着,伸手不自觉地要帮凤奴舞靴了,他从来没有做过这样的事情,且凤奴着的是舞靴,盘缠甚多,并不易解脱,慕容冲竟不急,俯下身子细细研究,将凤奴的脚与靴子抱在腿上细细研究,好容易解下一只,居然有大功告成的快活,又脱下一只,把凤奴的布袜子解下来,一只莹莹的小脚,雪白且小,小得叫人心痛。
慕容冲把脚握在手上,看见凤奴的足裸处有细细的痕,认出那是自己绑了她三天两夜完成的劣作,虽然随着年龄的增长,痕迹愈来愈淡,也同时因为伤口太深,所以还有去不了的痕迹,慕容冲心里涌上淡淡的悔意,心头的炽烈反倒淡下来。
他又开始动手将凤奴繁复的舞衣解下来,凤奴被舞衣勒得颇不舒服,故便是醉着,也是哼哼唧唧,舞衣一解下来,她马上舒服了,一翻身过来,伸手抱住慕容冲的腰,就如以前一般团成一只虾米,头靠在慕容冲的胸口处,发出均匀的呼吸,慕容冲身子一僵,随即有一种温暖和舒服的感觉,一股强烈的倦意就袭上来,他把凤奴团团抱住,很快陷进睡梦中。
非常美妙的梦,两只相携的手,遍地花香,四腑都慰慰服服,香味进了每一细胞。
“渴……渴……水……水……”
不知道是什么时辰,凤奴口里发出**,她喝得实在太多了,身子烧起来,缺水的感觉令她有些要窒息。
慕容冲也醒过来,屋里还点着烛光,他的胸膛一片火热,伸手去摸,凤奴的脸上也是一片火热,慕容冲起身倒了一杯水,扶凤奴喝下,是他令她喝下许多酒,便应该对她好一些,为了两情相悦,服侍服侍她又如何。
凤奴喝了水,感觉身子还在烧,撩起眼睛看了一眼慕容冲,瞳孔聚在一起散着灼灼的光彩,慕容冲没见过凤奴这般眼神,只听凤奴说:“帅锅锅,千古第一美男,教授没骗我!”(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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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九十三章 雪豹
“凤奴?”慕容冲一瞬间明白,那个凤奴回来了,凤奴的身子软在慕容冲的胸膛里,一只手勾在他的脖子上,一只手环过他的腰,脸上一团红云,眼睛汪汪带水,腻声轻唤:“帅葛哥……”她的呼唤瞬间将慕容冲点燃,来不及去问这是凤奴的魂,反正凤奴就如一只美妙的兽,在他怀里蠢蠢欲动,慕容冲下身子,凤奴则抬起身子,两片火热的唇相遇,仿佛等了许久,久得已经无法忍受,四片辱便纠缠在一起,调引着周体里的血液奔袭而来。
早就昏了头,所过之处,皆时无法想象的旖旎风光,跌宕起伏,这一片燃烧到极点了,那一片便及不可待了,只想全身上下找不出一条缝,所有都要契合满了才能得到满足。
不知道什么时候,不知道怎么地进入,慕容冲史觉得一股前所未有的快活直冲头顶,他躬直了身子大叫一声,同时大叫的还有身下的凤奴,还有她抬起身子那双极度痛楚、惊慌的眼睛,她伸手摸了一下自己的身子,也许看到什么,她尖利地叫了一声,慕容冲就知道,小凤奴回来了,他心里充满怜意,她竟没享受到大快活,他俯身亲了亲她的唇,凤奴又大叫一声:“爷爷爷……饶了凤奴吧,凤奴跟姚公子没有什么,我只是服侍过他,真的没有别的,您别生气了!你饶了凤奴吧?”
慕容冲一听,松开凤奴的身子,抬起**的身子,凤奴又尖叫一声,拿手遮住自己的眼睛,凤奴是常常给慕容冲松衣淋浴的,他的裸身她见过无数次,但不是今天这样,一身的汗水及嚣张的**,将还有处子之心的凤奴彻底吓到了。
慕容冲怒气冲冲地直起身子。将凤奴拽了起来,狠狠地摔到榻上,他跳下床,未及有穿上一件衣服便冲到门外去。
长史就在不远。迷糊中要睡过去,听到凤奴的尖叫,情知出了事情,又不敢贸然推门,只是抱着慕容冲的大袍守在门口。慕容冲一出来,长史吓了一跳,忙将袍子披在他身上,手忙脚乱地帮他穿上裤子,慕容冲被冷风一吹,略清醒了,一股伤心痛苦涌上心头,等长史帮他穿好衣服,他低声说:“备马,我要到军营去!”
长史想劝。看慕容冲的眼里闪着鬼火似的莹光,不知方才到底发生了什么,便大叫一声,一院的奴仆都醒了,备马的备马,长史叫莲碧去看凤奴,凤奴赤条条躲在被窝里,不许莲碧靠近。
这事一直过了一个月,一日绿衣提起,问长史和莲碧:“到底是长史总管赢了还是莲碧姐姐羸了?”
两人摇摇头。谁都没有赢,两个冤家那一晚到底发生了什么?谁也不知道,之后慕容冲一直在军营里没有回过新府邸,而凤奴每日如常。开始几日还少了些笑容,但因为慕容冲几乎不回府里,看不见他,凤奴渐渐忘记了,照例养小宠、驯狗、练马……满山林跑,又似以前的疯样……好像什么事也没发生过。
不过倒是长史。常常被叫到军营里问“爆竹”的做法。
长史推说是凤奴所做,须得凤奴亲自教授,慕容冲点了头,于是凤奴只好穿着兵士服到军营来,教兵士们制作爆竹,凤奴来的这种时候,慕容冲总是避而不见,两个人迅速成为最生疏的陌生人,谁想过一个月前,他们曾经有过亲密的夫妻之举呢?
又两个月过去了,两个人从来都没有碰过面。
长史与莲碧私下讨论这件事,莲碧嗔怪说:“定是爷心急了,伤到了凤奴。我看见凤奴姑娘的手臂还有全身都是淤痕,爷真不懂得惜玉怜香!”
长史哂道:“女孩子第一次都是这样,破瓜没有不痛的?也怪我,没有叫个有经验的妇人与她说说。”
莲碧脸红了,一跺脚便走了,长史才省悟莲碧也是个女孩儿。
这种事情长史自己也不好跟凤奴说,眼见着原先两个人似斗红眼的鸡一样,这回好了,连见都不见了,他的心里万般不是味儿。
这日,凤奴又跑到下兽苑去看阿儿阿狼阿狈,它们的父母阿凶阿猛在那次追凤奴时被射杀了,下兽苑里增加了不少兽,她在其间逗鹿弄猴玩得甚是开心,突然听到两个兽师在旁边讨论道:“听说那边上兽苑里里郡府大人的雪豹好几日未吃东西了,怕是不行了,这雪豹我见过一次,通体雪白,一根杂毛也没有,金贵得很!”
“这雪豹若是死了,雪豹兽师便难辞其咎了,他不是仗着养了雪豹么?眼睛都长头顶上去了,这回看大人怎么制他!”
凤奴听了,动了心思了,偷偷出下兽苑向上兽苑跑去,这上下兽苑同在一个林子里,原先慕容冲看凤奴训练阿凶阿猛,包括其它獒犬挺有成绩的,便专门划了一片地与她,又划了更大一片地放养他自己喜欢的兽,其中包括苻坚送的雪豹,但是上兽苑平日除了兽师和慕容冲自己,其它人是不能进去了,其中因为里面关着大多是比较凶猛的动物,也是慕容冲泄恨的地方,每当心情郁闷,慕容冲喜欢自己在上兽苑与猛兽一搏,怕长史、长盛们多嘴,便吩咐谁也不能进去。
凤奴攀到树上去,再爬下来,她在林子里转了一圈,林子里用木栅栏围成不同的栏,里面关着各色熊、狮、虎、豹。
突然看到一个特别的栏栅,凤奴伸头去看,果然是一只通体雪白的豹子,跟猫长得一模一样,但体型要大好几倍,身长足长,但是此刻有气无力地趴在地上。
凤奴正想仔细看清楚,突然听到有人急匆匆走过来,凤奴一看不得了,是慕容冲正赶过来,凤奴将身子一矮,躲进矮树丛里。
正是慕容冲走进上兽苑,走到豹栏栅前,看见雪豹垂头丧气趴在墙角,闭着眼睛一动不动,慕容冲命兽师打开门。走过去拿皮鞭触了触他的脑袋,雪豹鼻子上哼了一下,没有抬头。(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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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九十四章 兽性
若是平日,这雪豹早扑过来与慕容冲斗狠嬉戏了,这是慕容冲最喜欢的一头雪豹。
慕容冲拿眼角撩了一眼兽师,长鬓微微动了一下,兽师忙跪下说:“不知为何,这几日雪豹不思饮食,前几日狂躁不已,频频嘶吼。”
“这是为何?”慕容冲又拿皮鞭捋了一下雪豹的背。
“小的不知!”
“你不知?”慕容冲向左侧走了几步,喝道:“你是饲养他的兽师,你为何不知,你若不知,养你作甚?”
兽师以头叩地,颤声说:“此是春季,正逢兽兴大起,雪豹没有同伴,想是发了春情……”
正说着,没想正奄奄一息的雪豹突然站起来,向着木栏栅猛扑过去,因为墙太高,一头撞到墙上。雪豹倒在地上,一骨碌又爬起来,两只爪子趴在墙上,喉间发出急切地嘶吼。
慕容冲看过去,木栏栅的缝隙间,露出一色粉红,还有一只葱绿色的小靴子,上在有个粉色的绣球儿。
慕容冲心念一动,看向兽师,兽师说:“上兽苑是没有女子的,不知道外面那一位是谁?”
“我问你,为何雪豹看到女子的裙子,会如此激动?”
只见雪豹尤对着那面栏栅,尤如困兽一般转来转去,喉间发出低吼,甚是激动。兽师皱着眉想了一下,道:“不知道这位着粉裙的小姐是何人,想雪豹将其当成同类之人,许是小姐的身上有兽性的香气!”
慕容冲点了点头,长鬓扬起,快步走出去,很快找到凤奴藏身的低矮丛木间,凤奴还未看到慕容冲,只在缝隙里向雪豹招呼呢。
慕容冲走到凤奴跟前,凤奴看到一双靴子,再抬头看到慕容冲。吓得心魂俱散,上兽苑是慕容冲明令不能任何人进来的,这回她违反了慕容冲的命令,不知道……谁想慕容冲向凤奴招了招手。这是许久已来,慕容冲第一次招唤凤奴,凤奴只好爬起来行了一礼,又说:“爷……我听闻雪豹病了,便过来瞧瞧有什么能帮上忙的!”
“你跟我来”慕容冲不动声色地说。
凤奴只好爬起来跟着慕容冲。刚要进了木栏栅,雪豹一看她,就向她扑过来,所幸兽师及时拦住,拍着它的头叫他镇静下来,这雪豹是慕容冲私驯的,从来不叫凤奴看,除了他的驯兽师,只听慕容冲的话,听闻原先伤了不少人。她突然又想起姚崇,原来那一夜的惩罚并没有结束,爷还在记恨,只是爷没有找到合适的机会而已,难道爷现在又想起她的诸多不是了,她的脚一软,坐倒在地,手扶着栏栅的门不肯进去。
慕容冲一把抓住凤奴的手,拖进兽苑,他将凤奴掼倒在地。看来果真想起她说的“我不回去的话”,心上长着恨意,脸上却笑着说:“雪豹几日没吃东西了,凤奴。你不是驯养的一把手,连凶猛的獒犬们都听你的,你让它吃点东西!”
“爷,凤奴没驯过雪豹,怎么让它吃东西?”
慕容冲斜着眼看凤奴:“你有办法的!”
说罢向兽师使了个眼色,两人向外走。“怦——”门被关了起来,凤奴扑过去想拉开门,哪里拉得动,她回过身看,眼前却一花,一个巨大的影子兜头向她扑过来,她下意识地拿手一挡,原来是一团绒毛,类似于慕容冲围在脖子上的雪狐皮,但硬得多,根根扎人,接着她重重倒地,四昂八叉地横在地上,凤奴还来不及感觉到痛,一股热气喷到她的脸上,还有一股恶臭,她不用多想,便知晓那恶物张着獠牙咬过来,她心内一片冰凉,心道:“死便死,终于要死了,爷这回可高兴了?罢了,罢了!”
凤奴也不反抗,只闭目等死,只一念间,便感觉面上突然湿津津的,接着是一股子腥气喷进来,伴着粗重的**声,自她的额角起,一直拖延至口鼻处,凤奴就是闭着气也直想作呕,她微睁开眼睛去瞧,呀呜——那物拖着湿答答的舌头在舔着她的脸,吧唧吧唧——舔得有滋有味。
这是做什么?作死呀,这物想要她死,但在她死前还要先好好戏耍一番,便好比那猫儿,在逮着耗子之后,可尽玩儿玩,待玩到耗子半死不活了,猫的尊严威风在这戏耍过程中得到最大的释放,于是它也舒坦了,方一口咬断耗子的喉,再慢慢享受美食。
凤奴可不是耗子,不过现在心内瓦凉瓦凉的,便是用脚底都知道,慕容冲的报复开始了,他那三个月不动她,是叫她放松警惕,然后时不时戏耍她一下,比如在暖阁里,比如叫她饮上十觚酒,比如叫她下体疼痛流血……现在开始要狠狠地折磨她了,他定是正守在门边某个角落兴致勃勃地看着,如果她叫雪豹撕了,倒叫他开心了,真是如了他的意。
凤奴听着那物呼哧呼哧地喘气,它的舌气又粗又硬,舔在脸上刺痛刺痛,它的利齿不时啃过来,脸便痛不可抑了。
凤奴不是耗子,也不想在这里等死,她突然伸出手去,挠了挠那雪豹的脖子,阿凶阿猛喜欢凤奴挠脖子,想来动物儿大都如此,大抵也喜欢这样挠它,没错,那物像是很欢喜,喉间“呜呜——”地叫,突然挨过它毛绒绒的大脑袋,在凤奴的手上蹭,凤奴正欢喜,想着寻了机会躲到一边去,但那物突然一滚,滚到凤奴身上,鼻子在她身上急切地嗅着,还在她胸脯前拱来拱去,凤奴只觉得奇痒,哼哼叽叽地躲闪着。
突然前眼又一花,不知什么物体重重打在雪豹身上,凤奴猛一抬头,雪豹的身子有弹力,那重物反弹过来,“啪——”直接打在凤奴的额角上,还不及感觉到痛,只是“嗡”一声响,凤奴倒下去前转了一道心思:原来,爷就盼我死!
长史到下兽苑一时找不到凤奴,听兽师说看见凤奴鬼鬼祟祟地去了上兽苑,便知她又顽皮了,便匆忙赶过来。(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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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九十五 血痕
又听上兽苑的人说慕容冲过来了,等赶到跟前,在栏栅边看到凤奴与雪豹滚在一起,又看见慕容冲拿了条牵雪豹的铁链子挥过去,那铁链子先打着雪豹,再打在凤奴的头上,凤奴便一声不哼地歪了过去,一点动静都没有,长史呆呆看着慕容冲,爷这是要杀雪豹呢,还是要杀凤奴?
兽师忙开了门锁进去,慕容冲还立在栏栅外,没有进去的意思,兽师查看了一会就出来了,报说:“郡府大人,雪豹……的头裂开了,那小姑娘的头……未见血,但晕过去了,如何是好?”
长史低着头,不敢看慕容冲的脸色,但也看不到了,慕容冲闻言转身就走,长史看看凤奴,了无生气躺在那里不知道是死是活,但慕容冲在,只好跟着他,走了几步,慕容冲突然转过头,眼睛血红血红的,盯着长史看,长史跳起来,大叫:“来人,快救凤姑娘!请大夫!”
慕容冲血红着眼仍盯着他,眼睛里暗涌着一股杀意扑面而至,长史顿足大叫:“来人,快请程大夫!”兽师应了一声,拔脚就跑。
慕容冲这才低下眼急步走开,长史想跟过去,一阵风扑过来,是慕容冲使着长袖子打过来,长史明白了,忙立住脚,跑进雪豹栏里查看,凤奴静静躺在地上,头上不见血,微微红肿,但是她没有动静,摇她拍打她,但她并不像平日玩儿那样爬起来做鬼脸,然后笑:“长史又叫凤奴骗了!”
长史心直向下沉,这时兽师又匆匆赶回来说:“总管大人,我不知道程大夫在哪里!”
长史捉住新在偏院服侍的小婢:“快,快去叫程大夫来看看凤奴姑娘。”
那小婢不明所以,问:“怎么叫程大夫?程大夫平日里只给爷一人看病,凤奴姑娘……”
“快去,你不想要命么!”长史吼道,青筋暴起,面目可憎。小婢没见过长史这般模样。吓得一溜烟便不见了。
长史已推开园子的门,查看凤奴的头,没有血痕,也不见肿。但凤奴沉沉的,晕死过去了。
“凤奴姑娘怎么了?”门口侍立的小婢问。
长史摇摇头,大叫:“来了没有?”
“大夫只给爷治病,没有爷的命令是不会来的!”小婢絮絮地说。
“你给我住嘴,她要是死了。你,还有程大夫都得死!”
小婢眼睛瞪得核桃一般:“为什么?你疯了!”
“我没疯……”长史喃喃地说,“疯的人是……”
“怎么大夫还没来?”
一小婢匆匆来道:“程大夫回说不是郡府大人病了,他没有空,请长史叫别的大夫诊治!”
长史没等她说完,就急匆匆地奔出门去,小半柱香的功夫,他便带着程大夫进了门。他一头是汗也不及抹,扯着程大夫的袖子就到了床边。
程大夫虽然见过凤奴,但回来这么久早忘记了。又得长史亲自来请,所以来看看,他看了看凤奴,袖着手并不去探脉,长史指着凤奴,青筋暴起,还在粗重地喘着气,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程大夫是个善察之人,长史长久地跟在慕容冲的身边,向来举止文雅。风轻云淡的,慕容冲回来后也生过病,长史去请他,也没这样失了仪态的。当下便知这床上的姑娘是个极重要之人。
在太守府里,程大夫只给慕容冲治病,全府的人都知晓,程大夫是秦宫出来的御医,若是没有慕容冲的首肯,长史是打死也不敢叫程大夫来治个无足轻重的人。程大夫留心看那小女子的衣裳,式样是奴婢的坎肩,但衣料却是上上好的锦裳,寻常奴婢哪里能穿这些进贡的锦裳,这小姑娘莫不是大人的心头爱?
程大夫这样想,就不敢怠慢了,趋身上前仔细查看。长史这才来得及抹了一把脸上的汗,恭着身子,他不是看凤奴,而是盯着大夫的一举一动看,程大夫先给凤奴探了脉,又查看了凤奴的头,翻开眼睛,他的神情凝重,面上的纹路一丝不动,看不出福祸来。
待他停了动作,长史小心地问:“大夫,这凤姑娘是怎么了?为何不见醒来?”
程大夫起了身,长史跟着他,靠近他亦步亦趋。
大夫看了他一眼,问:“她是何人?看服饰是婢,又不是……是郡府大人的……”
长史不答他,却问:“大人,你看她……”
“她是郡府大人的……”太医丞执意要问。
“不是……”长史欲言又止,他能说什么,凤奴原来是慕容冲的宝贝,独个儿住在东进院,一大群奴仆服侍着,后来又变成慕容冲的奴婢,开始服侍皇哥儿更衣换靴、端茶送水,所有近身要做的事都是她所做,但慕容冲待她比别的奴婢更狠戾,但是他对别的奴婢常常是视而不见的,他有妻却等于无妻,也不见他对哪个女子假以颜色。
后来凤奴又重新坐进西进院,仍然一大群奴仆服侍,但并没有名份,这些能说么?上一次两个人好似做了一夜夫妻,但那一夜之后,两人又形成陌路,而凤奴之所以昏迷不醒,还不是因为慕容冲挥出去的铁链?
“不是郡府大人的……便没什么了,这丫头,也许会死,也许就这样不死不活的!”程太夫淡淡说道。
“什么?会死?会不死不活?”长史跳起脚来,一把抓住程大夫的前襟,“大人,你说的是顽笑话罢?”
太医丞忍着气,把长史的手拨开,他毕竟是慕容冲身边的亲随,又是个总管,慕容冲有十六院的女子,身边有一大群关系暧昧的女子,也没看他有特别宠幸的女子,他来的这半年,反倒常常听闻这位郡府大人一个不乐意,杀了不少院女,不少人揣度慕容冲大概是爱男色,长史四十岁了,模样周正,也没有什么出众之处,慕容冲便是爱男色,也不该爱这般的。
“我哪里说了顽笑话?那丫头的头部遭了重击,表面上却未见血块,也不红肿,但丫头竟不会醒,想是血块压在里面——”程大夫指指头,一个小丫头,就罢了。(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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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九十六章 病症
“大人,你只择重要的说,这血块在里面,要紧不要紧!”
“要紧,若是血块不散,恐怕使醒不过来了。”
长史脚一软,缓缓地摊倒在地,程大夫忙命身边的小童将长史扶起,怪道:“长总管,只不过是个丫头,何至于此?”
长史恍然想起那一个劫杀,有一年凤奴爱玩掉进池塘里,引发一场大病,许久不见好,慕容冲在盛怒之下,杀了一个大夫和丫头,他彻夜守在凤奴身边,喃喃说:“你不准死,谁也不能让你死,该还的还没还来!”
长史一把抓住程大夫道:“大人,求求你了,一定要叫她醒来……她若是又有个三长两短……咱们爷……爷……还记得爷吐过的那几口黑血吗?就是因为这个凤奴,若她不好了,爷……”
程大夫一听,低头仔细瞧那丫头,果然是她,初见她时,她伏在地上看不真,那时身量还小一些,没想到回来半年,身量窜上来长大了不少,竟然长得楚楚动人的。
程大夫想起来,这半年来曾好几次探视慕容冲,慕容冲说好几日夜里睡不好,问他原因,他只说焦躁不安难眠,程大夫无法下药,就问他身边的奴婢们,奴婢们闪闪烁烁,有个奴婢说:“大概是为了凤奴姑娘吧!”问得急了,就说这凤奴姑娘原来在慕容冲的跟前侍候,现在慕容冲不用她服侍了,但是脾气越发不好,夜里也睡不安稳,原来都是为了这个凤奴姑娘呀。
程大夫思索着,长史过来跪在他的面前道:“大人,请你救凤奴一命呀!”
程大夫又去翻了翻凤奴的头,说:“我也只能尽力为之,我以后每日过来为她施针散血,你每日遣人在她耳边说话,这病症需得她自己想醒过来才有机会。”
“若是郡府大人问起。长史该如何说?”
“大人会问起么?”程大夫反问道。
长史一愣,皇哥儿是不会问的,他对凤奴,仿佛有着深深的厌恶。要置她于死地而后快,比如把她推进兽圈,比如看雪豹将她扑倒在地,皇哥儿仿佛有十二分的快意。
皇哥儿不会问,但是凤奴若是三天不醒。他就一定会杀人了,谁在跟前谁倒霉,最可能倒霉的就是长史了。
程大夫低头想了想,道:“若是郡府大人不问,不来看她,你就不必说真话,只说这凤奴姑娘需要静养一段时间,叫他安心,凤奴姑娘……说不定明日便醒来了。”
长史一恭到地,道:“谢大人!”
程大夫施针散血。凤奴的脸色好了些,但仍在沉睡,丝毫没有要醒转过来的迹象。
一小奴过来,对长史道:“慕容垂将军派来的使者,爷叫大总管快去侍候着!”
长史“喔”了一声,看看程大夫,程大夫向他点点头,又摇摇头,意是叫他不要说出实情。
长史抬脚走,到了明堂。慕容冲正斜斜坐在椅上,手上拿着一盏酒,喝了不少了,眼睛吊着心神不宁。他半侧着脸,长史看不清楚他的神情,也不敢多看就疾步走到他的身后。
慕容冲微微侧了脸,长史感受到他的眼睛里的晶光一下扑过来,他微微低下身子向他的耳边说:“皇哥儿放心,没事儿!”
慕容冲的侧脸顿了一下。就又复侧回去。
长史知道慕容冲侧脸的意思,凤丫头怎么会没事?但他能解释这个没事的意思,可以理解为凤奴没有死,现在能拖一会就拖一会,也不知道皇哥儿什么时候发疯,一个已在榻上不清醒了,一个再发起疯来,还叫人活不活?
有使者风尘仆仆地进来,是慕容垂派来的一名詹事,他向慕容冲行礼后说:“大人,我家主子带了十万人马返回故燕称帝了,如今已是大燕皇帝,皇上叫小的来通知大人,这秦国的太守一职不做也罢,若大人带着夫人来燕,中山王、大司马还叫大人来做!不知道大人意下如何?”
正说着,段嫣然一步跨进明堂来,听到使者的话,抢上前一步道:
“叔叔已经称帝了?大燕已复兴了?真是大喜呀,爷,这真是普天
之大喜呀!”
慕容冲低着头,面上又戴着纱帽,只听纱帽里传出声音来:“大燕复
兴,的确是普天之大喜!” 虽然说着“喜”,但他的声音淡淡的,未
听见什么喜悦。
那詹事说:“方才的建议,燕国的中山王、大司马一职,不知道大人可愿领?可愿意追随大燕皇帝陛下!”
“大燕皇帝陛下,冲一定会追随的,你回去告诉你家主子,容我收
拾收拾!”
那詹事大喜,一恭在地道:“如此,小的就先回去报个喜讯了,陛下
翘首盼着大人的到来!”
詹事退出去了,段嫣然上前来,欢喜道:“爷,复燕成功,咱们何时回故地?”
慕容冲站起来,背着手,未看她一眼说:“是呀,何时回故地?夫人,你是该回去吧,你好好收拾收拾吧,收拾好了听我的音讯就出发!”
段嫣然没想到事情如此顺利,欢欢喜喜退下去,走到门槛上又回头问:“爷说的可是真的?”
“真的,这一切是该结束了!”慕容冲答她,又似在自语。
段嫣然走后,长史问:“皇哥儿,咱们真的要离开平阳投奔陛……慕容垂将军?”
慕容冲将纱帽取下来,脸上纹丝未动,淡淡说:“明日出发!”
长史的心如火燎一般,凤奴尚在昏迷,程大夫的意思是要静养方好,这样才有可能哪一天突然醒了来,听慕容冲的意思明天就要赶路,虽然长史知道慕容冲绝不会尊慕容垂当皇帝,真正的燕帝是慕容暐,但离开平阳是肯定的,天下已经大乱了,连慕容垂都称燕帝了,机会来了。
慕容冲想了一下,转头对长史说:“你去跟十六院说‘此去,便是反秦了,若是顺利,跟着我就是享荣华,若是不顺利,那是砍头的罪,若十六院有不愿意相随,赠银三十两,有相好的可以随夫君嫁了,若愿意相随,便只作简单的收拾,明日出发!”(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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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九十七章 休想
慕容冲说完,看长史呆呆站着,不知道想什么,便拿手拂过去,怒道:“狗奴才,我的话听到了没有?”
长史忙跪下说:“皇哥儿,你确定是明日便走么?不……不迟缓几日?是不是太急了一些!”
“迟缓几日,你没瞧见,贼人都称帝了,若再晚几日,就遍地都是皇帝了,咱们去长安,把真正的燕帝接出来,没有时间等了!”慕容冲情绪激昂,突然觉得地下的长史闷声不响,愁眉苦脸的,他的声音一停,心里没来由地一窒,呆了一下说:“她……你……你方才不是说……没事?”
“凤奴没有死!”长史艰难说,终究是要说的,发疯就发疯吧。
“没有死?何至于……死?”慕容冲低语问道。
“请皇哥儿去看看凤奴吧,程大夫说凤奴说不定什么时候就会醒,也许皇哥儿过去看看她,跟她说说话,她便醒了!”长史手脚发软,伏在地上艰难把话说完,停了半晌没听到动静,抬头去看,慕容冲定着眼睛,面色刹白,好似身子被抽空了一般。
长史忙爬起来扶住慕容冲,慕容冲一把抓住他,急切说:“你……你……我去看她!”
说罢起身,不料站不稳跌下地去,长史要去扶,慕容冲早就爬起来向外面奔去了,长史跟着跑,还好西进院并不远,跑到院门口,慕容冲却突然停下脚,转身就走,长史忙跟上说:“皇哥儿,你不是看看凤奴么?程大夫说只要您多与她说说话,她说不定便醒过来了。”
慕容冲扶住自己的胸口,皱着眉挥了挥手说:“叫人把程大夫找来,我……问问他……长史……你去十六院传话……不得有误!”
慕容冲说完,匆匆地走了,长史发了一阵呆,只好先到十六院传话。十六院一听便炸天了锅,纷纷问长史:“咱们爷是不是要自立为皇?天呐——太好了太好了!”
又有人说:“咱们爷当了皇帝,谁是皇后?那……咱们岂不就是皇妃了?”
余的人就笑起来:“你连爷的面都没见过,就想当皇妃了。咱们院八百人派着队呢,什么时候轮到你当皇妃!”
那人就硬着脖子说:“那我就给凤奴当丫头,这般总可以看到咱们爷了罢!”
众人又大笑道:“凤奴才不要你这个傻丫头呢,就你话多,谁要你做丫头!”
然后就乱了。几百个院女们嘻嘻哈哈的,倒似过年过节一般欢喜异常,她们从小跟着慕容冲,敬他爱他,慕容冲就是天就是地,当然盼着他做皇帝了。
长史叹了一口气,说要给凤奴当丫头?凤奴还不知道会不会醒?皇哥儿是不是就要放弃凤奴了呢?也罢,皇哥儿若放弃了凤奴,我长史就跟着她罢。
长史出了十六院,打听慕容冲到了哪里。原来慕容冲到军营了,段随与兵士们说重新复燕云云,说得激昂异常,从各县调上来的地方乡军,加上军营内的八千营兵,有两万多人马,大多数是鲜卑人,一部分就算不是,但对慕容冲极有情感的,都没有离队的。
长史在明堂等。就等慕容冲对凤奴的安排,明天就走,西进院要不要收拾?凤奴还晕着,如何是好?
很晚慕容冲才回来。看长史等在那里,良久方说:“凤奴未醒过来,不过我不会就此饶了她,你明日带着她,选最好的四匹马跟在队伍的后面,你们慢些行走。但不可与我走散了,我会派人随时告知我们的行踪!”
长史一听,哀求道:“皇哥儿,凤奴是脑部受的伤,恐不能受旅途的颠簸劳顿,血块散不去,她便好不了。”
“胡说!胡说八道!”慕容冲愤怒地喊道,“程大夫已经告诉我了,她是昏迷了,但她之所以昏迷,是不愿意醒来,她不愿意……她以为不愿意就可以……她想得倒是很美!我岂能如她的愿!”
“是,皇哥儿,她不愿意面对你,因为她心中有深深的恐惧,她怕您,这回是你伤了她,她更怕了,你若硬是要带上她,岂不是加重了她的恐惧?不如在此地疗治,等她好转了,皇哥儿去到哪里我送她过去就是了!”
“不行,她这辈子也休想!”慕容冲愤怒转身而去。
长史捶胸顿足,但又有什么办法?只得简单地收拾了一些物件用品,心道程大夫这么大年龄了,也不能跟着去,这凤奴若是路上再有什么可怎么办,于是连夜请程大夫过来看,问他凤奴这样的情形能不能跟着上路,程大夫替凤奴把了脉,又翻看眼睛,看舌苔,一边叹息一边摇头。
长史急了,连问道:“程大夫,这凤奴姑娘是怎么了,能成么?你怎么不说话?”
程大夫道:“凤奴姑娘到底是郡府大人什么人,你可以告诉我么?”
长史绞着手,一时不知道怎么答她,思量了一会说:“原来郡府大人有意收凤奴做侧夫人,但因一些往事……凤奴对大人有些误会,也许,误会是相互的,就似打了个死结,两个人一齐向外用力,结就愈结愈深了!”
程大夫探手再次给凤奴探脉,一面问:“是什么误会,何以到解不开的地步?是郡府大人的错?还是凤奴的错?”
“既是误会,一时便说不清楚了,谁的错多更是说不清,不过小的认为倒是大人的错更多一些,他毕竟是大人,凤奴一直处于劣势,又无力反抗!”
程大夫突然松开凤奴的手,向长史招招手,两个人出屋子,程大夫说:“凤奴姑娘的身子没有任何毛病了,她那是心病,病根是郡府大人,她心里什么都明白,方才我给她探脉,说到郡府大人,她的脉象特别急,说郡府大人有错,她的脉像便平稳许多。”
长史若有所思,点点头。
程大夫又说:“你方才说郡府大人想立凤奴为侧夫人,既然两人误会这般深,大人为何还想娶凤奴为侧夫人?”(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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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九十八章 天意
长史一笑:“程大夫也是有侧夫人的,大人们娶正夫人,都是遵父母之命或皇命,但侧夫人是愿意娶谁就娶,喜欢娶便娶!是不是,医丞大人?”
“你的意思是说郡府大人是因为喜欢凤奴所以才想娶她?看出来了,这就好办了,不是有误会吗?叫大人好好说话,话说到了,误会解除了,凤奴姑娘自然醒过来,今日我看大人都在调动,府里都在收拾,这是要做什么到哪里去。”
长史一想他是苻坚派来的大夫,慕容冲去哪里自然是不能跟他说的,于是说:“大人要送夫人回家省亲!”
程大夫哼了一声道:“打量我不知道,回家省亲用得着兵马调动么?我老了,管不了这么多了,不过我历经三朝,这苻氏大秦是政治最清明的,天意呀天意!”他摇摇头,慢慢地走了出去。
长史看看凤奴,想想程大夫的话,决心再去找找慕容冲,慕容冲正忙得团团转,他现在兼任平阳郡的守备将军,段随、韩延是副将,他与两名副将埋头在沙盘上比划来比划去,平阳郡呈凹字形,三面环山,易守难攻,但此时的慕容冲不是要守,是要北上,争取赶在慕容垂到达之前先占领前燕的一些故地,争取得到有利的根据地,再慢慢发展壮大。
他们讨论了半天,决定在汾河东的蒲坂打开个缺口,从那里北上最迅速,但那里有可怕的敌人窦冲大将军,窦冲的本事慕容冲见识过,治军严整,且将士们身经百战,比起慕容冲的守备军,没几个是真正拿过枪打过敌人的,也许战争一开始就处于劣势了。
但是也不是没有胜算的把握,如果渡汾河迅速,也有不遭遇窦冲的可能性。
慕容冲将旗子猛地插在蒲坂上。大声说: “蒲坂,没有错了,就从这里出去!”
然后又对两个副将说:“你们各自去准备一下,还有几个时辰就出发!”
两个副将出去了。慕容冲将旗子抽出来指着长史说:“你在这里站了这么久了,不累么,如果是说她,就请回去!”
长史默默向慕容冲一躬身,一句话不说便出去。走了五步远出了帐篷,便听到后面有追出来的声音,长史未停脚继续走,慕容冲一把扳过他的身子踢了一脚,气急败坏道:“长史你个狗奴才,你如今长脸了,你信不信我……”
“杀了奴才!杀吧杀吧,反正凤奴活不下去,奴才我也不想活了!杀了奴才,没眼看见了。反倒乐得个干净!”
慕容冲一个趔趄,一把扶在长史的肩膀上急问:“什么?你说凤奴活不下去了?”
长史看他两条眉毛吊在半空中,眼睛瞬间布满红丝,握着他的肩膀力度重得不得了,疼得长史弯下腰,指指肩膀,慕容冲才醒悟起来,忙放下手。
长史叹道:“凰哥儿,你若不关心她,不喜欢她。何苦打仗也要带着她?这不是累赘吗?你若关心她,便去看看她,好好跟她说说话,把误会说清楚了。凤奴也许便即刻就醒转过来了。她不愿醒过来,是因为她害怕、担心醒过来后,你待她如仇敌,就算她真的……是你的仇敌,她有什么过错?她是跟着你长大的呀!小时候,她是多么爱你、敬你!求求你了。皇哥儿——我在西进院等你,你想通了便来!”
话说完,也未等慕容冲回话,又说:“我去收拾收拾,这舟车劳顿的,不知道何日是尽头!”
长史在西进院等,不知觉就睡着了,听到有风的叹息声,抬眼看了一下,好像有慕容冲的身影,在凤奴的门外面徘徊,长史叹了一口气又睡了过去。
第二日傍晚,为了不草惊蛇,队伍天黑时开拔,十六院九百女子中跟着来的有八百女子,编成女兵营跟在队伍中间,有八百女子营同行,平阳守备军大感鼓舞。
守备军的骑兵队在前头开路,队伍行进得很快,也许是因为从未正式打过仗,兵士们有一股激昂奋进的情绪,好似奔向胜利。
开拔前,慕容冲跳上高台慷慨激越,面对下面两万多名兵士说:“我慕容冲本就是大燕国的中山王,大司马,现在皇命我恢复大司马之称号,你们便是王师,跟着我恢复大燕国的江山,你们是先头部队,作战勇猛者,我的皇帝哥哥定给你们封王封爵,加官添禄!”
兵士们的眼前仿佛便是康康大道,这条大道通向的所有人都向往的高官厚禄。
长史没听到慕容冲的慷慨陈词,他没心思听,不觉有些赌气,故意叫车夫把马车赶得慢慢的,也是怕凤奴颠簸不舒服,也想看看慕容冲到底有没有把凤奴放在心上。
果然每隔一段路,慕容冲便使人来催促,从不停泄,长史原是看慕容冲听了他的话后并没有来看凤奴,陪她说话,心里觉得悲凉,但看慕容冲一再遣人来催促,有一次他看凤奴不舒服,停下马车不走,对来催促的人说凤奴身子不适,话未说完,第二批催促的人就到了,且是慕容冲的副将韩延,长史心内暗笑,也不与慕容冲赌气了,赶着马车尽量跟上大队伍,但在一定距离内,慕容冲又派人拦住,不许他们过分靠近队伍。
就这样走走停停了,也了半日,将近丑时,慕容冲一挥手,所有队伍停下来,慕容冲策马到了段嫣然的车驾前,他钻进车驾里,段嫣然大喜过望,慕容冲脸上戴着藤甲做的面罩,闪着冷冷的光。
他递给段嫣然一张帛书,段嫣然接过来打开一看,竟是一封告知书,上面写说:“子建三年,段嫣然奉皇命嫁与慕容冲,常年皆受冷遇,慕容冲身有疾,不能与之行夫妻之礼,段嫣然仍是白玉之身,准其返回娘家,自择夫婿,从此离别,两不相欠。”
段嫣然如五雷轰顶,颤抖着手,帛巾从她手上滑落下来,她含泪道:“夫君是要休了我么?”(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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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九十九章 恭喜
“此非休书也,是告知书,你拿此书回去,可再择夫婿,皆是我慕容冲之错,非你之过!”慕容冲将脸偏到一边,语气平淡。
“不,我不回去,我要跟着你,我最美好的青春已经没有了,怎么再择夫婿,我回去了,岂不是便宜了凤奴这贱人!”段嫣然语气怨恨。
慕容冲慢慢将脸转了过来,同时也站了起来说:“你没有便宜凤奴,如果不是你,凤奴怎么会流落在外几个月?你的好叔叔送来的那些侍卫已经享用了你的最美好的青春,你还想跟我算什么帐?”
段嫣然猛地抬头看慕容冲,她的脸色苍白到极点,只剩下两撇眉毛是黑的,连嘴唇也失去颜色。
慕容冲转身向车驾门走去:“你叔叔送来的侍卫会送你走,另外,我再送你一百府丁保你平安到达你叔叔那里,段嫣然,今生今世我都不想再看到你!”
慕容冲掀开车帘跳下车去,手一指,一百府丁早就准备好,护送着段嫣然的车向另一条路走去,很快的,两百多人一下就走得干干净净的。
慕容冲牵着马站在路边,指着另一条路做了个前进的动作,队伍又开始前进了,两万多人绵延几里路,慕容冲始终牵着马站在那里,等女兵的队伍过去了,道路一下空荡荡的,月光铺满了整条大道,方才兵马走过的尘土还没有即时消散,在月光下飞舞盘旋,轻盈又流畅。
慕容冲沐着月光站着,一动不动,不知道在想什么,终于有马蹄的声音传过来,平稳轻捷,还有车驾摩擦轮子发出的吱吱声,慕容冲听了一会,足一蹬翻身上马扬长而去。
长史在车上半睡半醒,只到马蹄的声音。从帘子里探头出来看,只看到一屁股的尘土,他笑了一下,放下车帘。看着仍在昏睡着的凤奴道:“我发现咱们爷好讨厌,明明想你得要命,却总这样装模作样,不累么?”
马车又走了一阵,突然有兵士跑过来说:“停止。不要前进了!”
长史问:“怎么?发生什么事了?”
兵士说:“正在偷袭蒲坂!你们等在这里,有消息我们再来通知。”
长史侧耳听听,隐隐约约听到“噼啪”的声音,忙问:“是在用‘爆竹’进攻吗?”
兵士道:“我听侍卫长是这样说的,可惜我没办法参加了。”
长史说:“你已通知到了,快去看看形势如何,回来再告诉我!”
兵士为难地说:“侍卫长说是大司马吩咐的,没有接到新的命令,我们不能离开你们。”
长史心里焦急万分,也不能怎么样。他爬到车驾上去,看着昏睡的凤奴说:“你倒好,就这样睡着,外面发现什么你也用不着知道,用不着操心,也用不着担心,大概也用不着喜欢罢,方才爷来过,看见咱们的车来了,他就走了。你猜猜看他为什么来呢,来了也不上来看看你就走了,这又是为什么?爷呀,他不知道自己的心。又控制不了自己的心,所以呢,想看看你,又怕看到你,真是呀!你听到‘爆竹’的声音了没有,爷用你做的‘爆竹’进攻蒲坂。听这‘爆竹’的架势,一定是很顺利的。我跟你打个赌,这一仗一定赢,然后爷一定会过来看你!你想看到爷吗?你恨爷、怕爷,可是你的心里,恐怕爷也是最重要的!”
正说着,长史看到凤奴的眼皮子跳了一跳,长史大喜,凤奴自昏迷过去,便一直是平静地躺在那里,今日居然会眼皮子跳,说明她听长史说话听进去了。
长史抓住凤奴的手,眼角含泪道:“我知道你能听见我说话,今日我便与你说说爷吧?”
这么一说,却见凤奴的手一抖,可见“爷”这个字在她心中的可怕。
“爷叫慕容冲,你是知道的,他原来是大燕的中山王,大司马,大司马是做什么的你知道吗?就是领全国之兵的大将军,那年他才十岁,就成了大司马,长史我服侍他非常荣幸,到处都是对我陪着笑脸的人。可是好日子没过多久,大秦国的天王苻坚来了,大燕国就被大秦灭了,举国皆降,连燕皇都被俘虏,后来爷去了秦宫……服侍秦天王苻坚,爷……当了奴才,堂堂中山王、大司马竟然当了奴才,爷的性情就变了,变得古怪了,脾气坏了……唉,爷是个可怜的人!”
长史说完,看着凤奴的眼皮子又抖了一下,说:“爷的事我就讲到这里,如果你有什么疑问,你就自己问问爷,快醒过来,你与爷之间,总要有个了结,你不能这般逃避,你们俩呀本来就是好好的一对,也许这辈子只有你能成为皇哥儿的幸福,皇哥儿就是不知道哎,就是什么都不肯说,如今才变成今天这个样子的!好罢,睡罢,听,‘爆竹’的声音小了,蒲坂应该拿下来了!”
凤奴的睫毛动了动,接着安静下来,呼吸均匀,好像安心地进入梦乡。
长史吩咐绿衣和莲碧看着凤奴,他下了车驾,近侍又拦住他,长史笑道:“我没有车驾,能走到哪里去呢?我到前头等爷,咱们羸了!”
亲兵将信将疑,知道长史走不远,就让开来让长史走。长史向前走了近三十步,远远可以看见车驾的地方停下来耐心地等候,等前方喧嚣的声音没有了,又等了一会,果然一匹枣红马奔驰过来,跑得很急,但就在长史不远的地方停下来了,
长史走出黑暗之中,停在月光下面,拱手说:“今日两大喜事呀,恭喜皇哥儿了!”
枣红马上果然坐站慕容冲,仍戴着藤片做的脸盔,披着铠甲,身上还有血迹,他看到长史突然走出来,说起两件大喜事,他心情愉快,把马鞭搭在长史身上,低声笑道:“你这奴才,我有哪两件大喜事,你快说来听听!”
“大司马首战告捷,这是一喜,凤奴姑娘有意识了,这是二喜!”(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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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章 爆竹
“有意识了,这是什么意思?”慕容冲突地直起身子,不自觉地拉直了缰绳,枣红马被迫在原地转了一圈,不满地嘶叫起来。
“凤奴能听懂奴才说的话了,所以长史着急来告诉皇哥儿!”
枣红马但觉得缰绳又紧起来,刨起双蹄弹了起来。长史待枣红马落了地,拍拍马的脖子说:“不好意思,小枣,皇哥儿又勒痛了你,以前凤奴也总是这样被勒痛,凤奴虽然是睡着的,但她听懂我说什么,我说起爷,她有时候眉毛跳一跳,有时候皱皱眉头……”
长史的话未说完,小枣便飞奔起来,向着车驾的方向。
“要温柔些,凤奴是个女孩儿,不是马或是别的……”
马蹄很响,一下便湮没了长史的叫喊,但长史还是努力说了最后一句,“一定要温柔些!”
长史的话说完,慕容冲就已经上了车驾,绿衣和莲碧赶忙下了车驾,亲兵们也悄悄地退了下去,慕容冲从车驾上探个头出来,大声说:“首战告捷,叫将兵们在蒲坂休整两个时辰,天明往河东去!”
亲兵得令去传话。
慕容冲站在车辕上站了一会儿,才鼓足勇气掀开车帘,凤奴静悄悄地躺在车驾的软榻上,面容平静,长睫毛微微翘着,根根分明,两片唇张开,呼吸十分均匀。
慕容冲站在门帘边看,没有向前一步,怕惊醒她的梦,突然凤奴的手臂从锦被里滑出来,扯着衣袖,露出小半截手臂,纤细而雪白。
慕容冲迟疑着走上去,蹲下身子帮凤奴将衣袖扯下来,把手臂裹好,原样放回到锦被里,凤奴咕哝了什么。向着慕容冲的方向将身一翻,这下可好,她与床榻边只差咫尺,距离慕容冲了只差咫尺。鼻息都闻得到了,一长一短,芬芳清恬。
慕容冲不敢动,害怕看见她突然醒来惊慌失措的神态,见到他仿佛见到鬼的感觉。是那晚后凤奴给他最后的印象,叫他耿耿难忘,揪揪介怀。
“凤奴,从今天起,我没有夫人了。”这是慕容冲想到的第一句话。
“今天,我第一次……不,是第二次打仗,取得了胜利。”这是慕容冲想到的第二句话。
“你说,我应该怎样庆祝这个胜利呢?”这是慕容冲想说的第三句话。
应该怎么庆祝这个胜利?他的身体比思想更快做出了决定,他迅速将外罩的大袍解下来。里面的中衣中裤还是雪白如新,藤盔面罩也取下来,他把凤奴的锦被掀开,像以前一样抱住,弓着身子,凤奴倚在他的怀里,在最后没有意识前,他看了一眼凤奴的面容,嘴巴抖了抖,嘴角是翘着的。
好吧。你愿意,就这样庆祝吧!慕容冲想着,已经进入昏睡中,一场大战。他实在太累了。
长史与亲兵们坐在外面,长史不时关注一下车驾,什么动静也没有,他笑了笑,心安下来,专注地听参战的兵士描述慕容冲的第一场胜利!
一路摸黑前进。慕容冲带领着兵士们在丑时到达蒲坂,这是人最昏昏欲睡的时候,这支队伍却处在亢奋之中,慕容冲早就把蒲坂的地形摸得清清楚楚,分工早也安排好,马一律禁行,几千精兵静悄悄地摸黑到了蒲坂城下。
第一梯队上千人在黑幕下点燃“爆竹”,这“爆竹”自然跟凤奴祝寿的爆竹不一样,经过了改良,一根长竹在中间,长竹的尾部捆上四个一只手臂长的四根竹棍,做成空心的,里面填满凤奴发现的会点火的石火。
第一梯队待命完毕,第二梯队就是神箭手,慕容冲也上场了,这两万人中没有一人及得上他的神箭及反应,他亲自上阵,士气鼓舞,第四梯队准备翻城,不过安排在城墙最不起眼的地方,第三梯队手上拿着未点燃的火把及圆木在城墙门上等候。
一切准备就绪,只等慕容冲一声令下点燃第一根爆竹,以这根爆竹为令进行攻城指令。
慕容冲蹲在地上,弓箭满上,大喝一声:“点!”
第一根爆竹点起来,带着炫目的火花猛地向城墙垛口飞去,慕容冲一抬头,看着城墙垛口里清楚地映出一个人影,他猛地站起来,满弦开箭,箭像流星一样射出去,正中那个人影,那人影来不及叫一声,便直坠下地,接着几十根“爆竹”飞上空中,弓箭手借着亮光寻找目标,城头纷纷有兵士坠地。
蒲坂莫名其妙地彻底醒过来,却陷入一片混乱中,三面墙都有冲锋的呐喊声,不知道敌人从哪里过来,只有一面墙静悄悄的,背着绳索的兵士开始攀爬了,城门那边火光四起,十个兵士顶着圆木撞门,声音直震云霄。
就如慕容冲所料,蒲坂几乎所有兵士都集中在城门口,攀墙的兵士没有受到任何阻拦,翻墙后寻到偏门,偏门一打开,蒲坂就落到慕容冲的手上,蒲坂县令搂着小妾还在梦中快活,被兵士拖出来一刀结果了。
慕容冲的副将段随颁了大燕皇帝令,说蒲坂重回大燕手中,令城中各百姓各自回屋安睡,明日该做什么就做什么,只是县令换了,只是国家的名称换了,一切没有什么不同。
“攻蒲坂只用了一柱香不到的功夫,我看那蒲坂人的眼睛瞪这么大!”亲兵拿手做成一个大圆环,“他们有的人到死都不知道是怎么死的,咱们大司马将军真是神勇之极呀,一箭至命!人就死了,死了!”亲兵手舞足蹈,感叹万千。
长史听完,也高兴了一阵,马上又陷入忧虑之中,胜利来得太快了,它的后面必定是诸多的艰辛,就如凤奴与慕容冲,磕磕绊绊这么多年,什么时候才得以圆满呢?
正想着,回头看车驾,看一人正走过来,正是慕容冲,他穿着玄色大袍,并没有戴上面具,静止的月色被搅动,形成一团光晕,他好似从天上走下来的。
长史忙迎上去说:“皇哥儿,你怎么不好好休息一下?”(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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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零一章 行船
“已经休息了两个时辰,精神养好了,正是黎明前最黑暗的时间,趁现在赶到河东去,也许就可以避开窦冲了!”
“可是,皇哥儿,将士们才赶了一夜的路,才攻了城累得很,才休息两个时辰又赶路,只怕……”
“才获新胜,士气最足,你不懂,好好看着她!”慕容冲拍了拍长史,笑道,“她果然有意识……长史,你不知道吧?我把段嫣然送回去了,我现在没有夫人了,我都跟她说了,你说,凤奴会不会很欢喜?她会不会很快醒过来?”
“皇哥儿,你是说你要凤奴做你的夫人?”长史惊喜道。
慕容冲未答,翻身上马,目注前方。
“会有那一天的,就是苻坚死的那一天!”
丢下这句话,慕容冲的马奔起来。
长史呆呆地站着,看来事情并没有完,等到苻坚死的那一天?凤奴还能做慕容冲的夫人吗?
这是一个难题,是一个死扣,是一个循环,无休无止……
长史叹了一口气,垂头丧气地登上车驾,凤奴呈弓形蜷在床上,这是她最舒服的时候,也是慕容冲最舒服的时候,然而弓形总有发射的时候,那时候又会发生什么呢?
如今,慕容冲就是那个开弓的人,只是他的弓已经开得太满了,这样很容易折断的,但现在也只能由着他去了。
车马又动起来了,队伍又前进了,长史坐进车驾里,看到凤奴还有昏睡,叹道:“还是你聪明呀,这样睡着,就都不用担心了,凤奴你说,皇哥儿的第二仗会顺利吗?”
凤奴的眉头微微聚在一起,长史看了。拿手帮她顺了顺眉头,说:“好啦,你就不用为他操心了,咱们爷吉人有天像。现在想想,你呀,就是爷的吉人呀,你看,你出生不久呀。皇哥儿就被陛下放出来了做了平阳太守,爷每次不顺,就都去找你,虽然说是拿你出气顺气,但从你那里出来,爷就会好过一些,后来长大了一些,他待你其实是越来越好,他喜欢抱着你入睡,其实你也是很喜欢的。方才你便睡得很好,比往日睡得更好更得知,可为什么明明相互喜欢,却总不能好好相处呢?”
说完他自己也抚了抚眉头,叹气说:“好啦,好啦,长史不说了,不操心了,这心是操不完的。睡吧,睡吧。还是睡吧!”
慕容冲骑马赶到蒲坂城内,晨时还未到,黎明前的是如此昏暗,他看看山那边最昏暗处。想起自己醒过来时,凤奴整个身子窝在自己的怀里,呼吸均匀,一张肉嘟嘟的嘴唇又像一枚樱桃似的。慕容冲低头亲了亲凤奴,低声说:“凤奴,你做的‘爆竹’今日立了大功。我们顺利攻下了蒲坂,作为奖励,好好好……我准你再睡几日,再睡几日就该起身服侍我了!”
说到服侍,慕容冲又寻到那红唇,咬了一口,恼道:“你以为你这般睡着便不用服侍我了?等我拿下河东,你得乖乖的,爷要你!”
他说得坚决,怕自己依恋,坚决地起了身。
慕容冲站在城墙头上,如果不是骑楼前挂着的灯笼,几乎是伸手不见五指,兵士十个一组,五个一簇地聚在一起埋头睡着,浑然不知道慕容冲已经来了。
当然,执勤守卫的还在,慕容冲对跟上来守卫的副将段随和韩延说:“集合吧,往河东去!”
段随皱着眉头说:“昨晚赶了一晚上的路,半夜攻城,如今只休息了两个时辰,若是叫他们集合赶路,定会疲惫不堪,河东有窦冲将军在,咱们疲兵奔袭,怎么会是窦冲的对手?”
慕容冲手一挥,说:“段随,你想过了没有?咱们昨晚夜袭蒲坂,神不知鬼不觉,但是天亮了窦冲就会得到消息,只有现在悄悄地渡河,咱们不直接与窦冲正面相逢,就可以顺利到河东。”
“渡河,怎么渡河?哪来的船?”韩延一想,慕容冲说得对,但担忧另一个问题。
慕容冲一笑,说:“你们进攻的时候,你猜猜看咱们女兵营的女兵们都去了哪里?”
“难道?去找船了?”段随和韩延兴奋得跳起来。
“是,但她们比我要求的慢了一点,我原来的设想是一攻完蒲坂,船就到手了,咱们就可以马上渡江了,不过她现在才将船集齐了,时间也在计划之内,快,击鼓,咱们出发,等过了河东,摆脱了窦冲的势力范围,我让大家睡上两天两夜!”
段随跳起来直接扑到大鼓前,咚咚地敲起鼓来,兵士们东倒西歪地醒来,埋怨道:“都打了胜仗了,为何不能多睡一会?”
段随和韩延把千夫长集了来,把慕容冲的计划说了,千夫长又把百夫长找来把话传下去,一级传一级,很快队伍统一了思想,兵士们也没有了怨言,快速向河边奔去,有五百兵士守着船正在河边,女兵们已渡过了河,没有参加战斗的一批兵士已渡了河,
女兵是在攻打蒲坂的时候得令去附近寻船,你想大半夜去寻船,要把船家吵醒,再说明来意,不管是多漂亮的女子都会费一番口舌才顺利借到船,也不是白借,有银子抵押着。
每条船只装了二三十人不等,不敢点火,在暗黑的河里穿行,渔夫们凭经验和水声判断与下一艘船的远近,常常擦身而过,这一般船的人碰撞到另一般船的人,惊出一身冷汗来。
长史与凤奴被亲兵接了来,上了一艘大船,连车马一起搬上船去,几百条船因为事先一级一级传下来要前往敌战区,所以一律静悄悄的,长史看马夫下了车驾,站在四匹马中间安抚马的情绪,马并不习惯船的晃荡,但通人性,感受到人的紧张,就算是东倒西歪也强力忍着。
长史命绿衣与莲碧守在凤奴旁边,使她在摇晃时不碰撞到船。
慕容冲乘坐在第一艘船,听到水声哗哗响,经过河东城时,河东城静悄悄地伏着,墙头上插着大秦国的旗帜,偶尔有巡逻的兵士一晃而过,几百艘船聚拢过来。(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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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零二章 庆祝
这时天幕褪去一层黑纱,透出哑哑的几分亮光,船与船之间是看得分明的,但是并不清晰,看不清面容与服饰,这正是最好的时刻。
慕容冲一招手,叫来一个大嗓门的兵士,向他点点头,副将站在最前头,大声说:“快开城门,窦冲大将军来了!”
城门有人大声喊:“窦冲大将军来我这里做什么?”
大嗓门的兵士大声说:“快开门,你们都睡死过去了?蒲坂被慕容冲夺过去了,你们都还没收到消息吗,天王陛下派我等来支持,快开城门!”
慕容冲引弓一射,送上一封信,这信是慕容冲写的,盖的是蒲坂县令的印,是一封向朝廷的求援信,河东县令拿过信一看,确认盖的是蒲坂县令的印,慌了,忙叫人打开城门,城门一打开,慕容冲领上百名精壮冲进去,只一会功夫,便拿下了河东县令,河东守备军只是拔出刀剑比划了一下便又收回兵器投降了。
又是一场速战速决的战斗,胜利手到擒来,慕容冲跃上河东城墙头,觉得豪情万丈,这十几年龟缩着自己的雄心,委屈着自己的自尊,终于在这一天得到释fang 。
他下令说休整两天,让兵士们好好休息一下,但他忘记了一件事,一条军令,就是约束他的兵士们不能打扰百姓。
事情往往是这样,当一个人活在屈辱之中,他是痛苦的也是清醒的,然后胜利比屈辱难以把握。后果更难收拾。
但是慕容冲已经被两场胜利冲昏头脑,他想庆祝,也想向人炫耀一下,他第一个想到的人自然就是凤奴了,他急切地问亲兵凤奴的车驾在哪里,那艘大船还停在岸边,长史没想到河东不费吹灰之力就攻破了,他的心里不知道 是喜是忧。
慕容冲兴冲冲地跃上大船,下令把所有人都赶下大船,长史扶着车驾道:“皇哥儿。恭喜你了。又拿下一城!”
慕容冲哈哈大笑道:“今天我有双喜,狗奴才,你还站在那里做什么,你快滚下船去。好好睡一觉。明天我再赏你!”
长史被慕容冲推着走。挣扎了一句说:“皇哥儿,奴才再恭喜您一次,您您……温柔一点。别吓着凤奴了!”
慕容冲含笑不语,将长史推上岸,自己解开船绳,将船撑离河岸,最后想起什么,对岸上的长史道:“通知我的副将段随,叫他把船都整理好了,还有马,两天后咱渡黄河到蓟州去!”
这是胜利的慕容冲残留下来最后一丝清醒的意识,就是这点意识救了他,没有让他陷入真正 的绝境。
此刻慕容冲是意识不到绝境的到来,他此刻又欢喜又兴奋,还有倾诉的冲动。仿佛压在他身上所以的屈辱和痛苦一下就没有了,他无比轻松,心头涌动着无限欢喜。
慕容冲将船撑到了河中间,放下竹竿,让大船随波而流,他坐在船头,静静地看着河道愈来愈宽,水流愈来愈急,一阵激浪过后,急流将大船一下送到一个广阔的天地,河面一下变得无比宽广,看不到尽头,原来已经到黄河了,黄河远上白云间!原来是这般雄壮广阔,河道宽了之后,水流就慢下来了,慕容冲站在船头,突然大声叫起来:“天地之宽,也有我慕容冲的一席之地!”
然后他重新掌船,想将船奋力回到原来的汾河河道,但这是逆水行船,比刚才顺流而行难得多了,稍不留神,就会令船头偏离,而况从大河进入小河的那一段激流推着船倒退,这又是一艘大船,船上有四匹马和车驾,慕容冲花了九牛二虎之力也没有冲上去,但这激发了慕容冲的斗志,他全神贯注地拿竹篱顶着岸石,摘下船绳,一跃到岸上,拉着船前进,激流之下,船重得无法前进,慕容冲每上前一步,都像背着千斤之重,又一阵激流,船一个漂移,绳索脱离慕容冲的手,船瞬间向下游漂动了几丈远,慕容冲一个箭步飞扑上去,重新把绳子抓在手里,他将绳子在腰上缠了几匝,向前用力,一边大声喊:“凤奴!凤奴!凤奴!你听着:你这辈子都休想逃离我的手掌心!”
慕容冲全力使劲,好容易将船拖过激流,过了交接之处,河水离缓了,又拖了十几丈,慕容冲感觉全身几乎虚脱,将绳索缠在大石头上,又跳上了船。
上船后,才发现 自己身上又是泥又是汗,一双手还血迹斑斑,不过他精神亢奋,将全身的衣服都剥下来,赤着身子,散开头发跳入汾河中,在河里上下翻滚,潜入河底又漂浮在水面,只觉得满心的欢喜怎么也倾泄不完。终于他爬上船,全身赤光,皮肤在月光下莹莹如玉,但因长期练习箭术,精于剑术,他的每一寸肌肤都充满着男性的鼓胀与力量。
慕容冲带着这股男性的鼓胀与力量进了车驾,凤奴依然在熟睡,恬静而安祥,慕容冲看着她,心内的欢喜和亢奋竟平静下来,他走过去,抱住凤奴,对着她的耳边说:“凤奴,我们又赢了一仗,你高兴么?咱们庆祝一下!”
说罢所有的劳累和倦意袭来,两人相拥而眠,不知今夕何夕!
不知道 睡了多久,慕容冲醒过来,鼻尖是凤奴头发里飘过来的清香,凤奴的鼻息一长一短,一低头便看到那片红润润的唇,饱满欲滴,慕容冲没有想,埋头下去亲吻起来,芬芳馥丽,索取不停……
慕容冲的亲吻不断加重,令凤奴的呼吸凌乱,长的呼吸未进来,短的呼吸又被打断,渐渐地小脸憋得通红,“唔——”地发出一声短短的抗议,这抗议听在慕容冲的耳里,像是一种热烈的邀请与鼓舞,慕容冲的手就无法控制 了,手和唇在凤奴的身上一阵探索……
进入!遍及全身的欢悦,比打胜了两场仗更大的惊喜,不同于第一次,这一次彻底且纯粹,慕容冲感觉得自己低叫了一声,同时敏感地发现 身下人的悸动。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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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零三章 快活
身下的凤奴在那一瞬睁开了眼睛,迷离之中带了些些惊恐,在她发出一声尖叫前,慕容冲吻住她的唇,辗转吻到她的耳边,低声道:“别怕,别怕,凤奴是我!”
凤奴呜咽一声道:“爷,你是要罚我么?”
“不,凤奴,不是罚你,是与你一同快活!”慕容冲欢喜到极点,但此刻他忍受着不敢动,全身的肌肤绷在一起,血涌上头,汗顺着额头滴落到凤奴雪白的胸脯间,慕容冲忍着冲动,伸手轻轻替凤奴抹去汗水,手指在柔软的胸脯上轻轻一划,凤奴瞬间睁亮眼睛,一种难以言传的兴奋感遍及全身,她的唇边迷糊地发出一声叫喊,类似于撒娇与嗔怪,还有不满,那不满里好像在说:“我喜欢,我喜欢,我喜欢……我还要……”
慕容冲的手铺满了那柔软,手指欢愉地沉浸进去,他的身子轻轻地一动,凤奴不耐地吟呻了一句,两只手臂竟攀了上来,“爷……爷……”她轻唤着,慕容冲听到了前攻的鼓声,奋力攀登,两人攀上高顶又跌下来。~蓝~~,
月下,那艘载着车驾的大船一起一伏,大船伏在波浪间一起一伏,融为一体。
圆满、愉悦……
慕容冲抱着凤奴,慕容冲有千言万语想说,凤奴初次体验这猛烈的欢悦,更是七上八下,然两个人只是抱着,一句话也没有,只怕一说话,一切都是空的……
突然,慕容冲听到有人在崖坡边大叫一声:“船上什么人?”
叫声后,马上船身一沉,好似有几个人跳到船上,凤奴慌了,抬身想起来,发觉自己竟然全身**,吓要差点尖叫起来,忙将身子钻进锦被里,将头埋起来。裸着的小半边脖子红通通的,慕容冲怜地摸了一把,在她耳边说:“别怕,凤奴。有我呢!”
他跳下来,想找衣物穿,才想起刚才冲洗污泥跳到河里清洗时,将全身的衣袍都脱了丢在甲板上,他听到脚步声向车驾走来。心一急,把刚才脱下的凤奴的衣裙披在身上,打开半边帘子,探出头去看。
“是个小娘子!”一人看见他,眼睛便直了。
一个人正拿手上的剑挑起慕容冲的衣袍来看。
“一个美貌的小娘子!哈!”又一个人说。
慕容冲回身看看,凤奴拿锦被包着头身并未露出来,这才明白那两人说的是自己,他摸了摸自己的发,披散下来半遮着脸,只露一双眼睛和半边脸庞。他又矮着身子倚在门帘上,披着凤奴的粉衫裙,所以才被这几个大汉错认他是小娘子。
是的,想当年苻坚看上的,不是他雌雄难辨的容貌么?
慕容冲放松身子,哑着嗓子柔声说:“讨厌,你拿着我情郎的衣袍做什么?快送过来!”
那几人露出迷迷的神态来,一人调笑道:“小娘子,你一人出来会情郎?胆子可真大,看你情郎的衣袍。还是位有钱人呢!”
慕容冲“哼”了一声道:“几位不要打扰咱们了!”
“小娘子,不如,你也陪陪我们!”
说罢要上前来。
“混蛋,你忘记咱们是干什么的。等完成了任务再玩!”岸上有人喝道。
“叫你情郎出来,他是不是河东人,河东昨天是不是出事了?”一人问道。
慕容冲的心“咯噔”一声,这些是什么人?是来刺探消息的吗?他忙说:“我情郎是河东人,昨晚河东投降了,所以情郎得以出来相会!”
“是投降了慕容冲么?”一大汉问。
慕容冲看他不自觉地摸摸腰间。这是兵士特有的动作。
“大哥,你真神呀,你怎么知道?”
大汉一挥手,几个人同时跳上岸,一下没了影子。
慕容冲将衣袍挑过来,回头对凤奴说:“我去去来。”
凤奴忙跟上说:“我也去!”
慕容冲扶着她的腰跳上岸,悄悄地跟着几个大汉,大汉行至一个拐角不见了,慕容冲跳上高坡,吸了一口冷气,高坡下面的山谷里,漫山遍罢都是人,不知道几十万,慕容冲看看旗号,上面打着“窦”。
“窦”!大秦国领兵的将军姓窦的只有窦冲了!大秦天王陛派出了凶猛的将士来收服他曾经的小宠,要给他一个下马威!
慕容冲扶着凤奴的腰,回身跑,他神情铁青,眉头紧皱,苻坚是不会放过他的,看这个架势,要一举歼灭他。
慕容冲几个起伏到了大船,他解开船的绳索,奋力地撑着船,这是逆流而行的船,费了不知多少倍的功夫,凤奴想来帮忙,但不知道从何帮起,慕容冲手一抬,将她推倒在地。
凤奴抬头看他,不明白方才还含情脉脉的爷,怎么突然间变得暴戾起来,身体里的感觉还保留着缠绵的感觉,可是一瞬间变了。
这原本是爷惯常做的事,把她当宝贝一样捧在手心里,下一时会将她从手心处掼到地上,也许还会踩上几脚,等把她踩得遍体鳞伤之时,又拉到身边百般怜。
还记得有一次,慕容冲突然心情好,择定一日,叫莲碧将凤奴打扮一新,叫整个十六院的人都过来,宣布说这一日是凤奴的生日,只要是凤奴生日这一天,准许凤奴开口向他提出一个要求,这话是当着十六院及所有府第里的奴仆说的,凤奴在众目睽睽下,想了半天,提了一个要求,是要慕容冲当众脱开纱帽笑一个。
慕容冲坐在榻上,看不清他的面容,不知道他的神态,他看众人眼巴巴地看着她,突然一把她揪过来,冷笑说:“你大胆,我只要你提一个跟你有关系的要求,你提的这是什么要求?你当爷是卖笑的吗?”
凤奴吓了一跳,说:“不是爷要凤奴提要求的么?这是跟我有关系的要求呀,奴婢想看见爷笑一笑,奴婢认识爷十几年了,从没有看过爷笑过。”
慕容冲一把扭过凤奴的手,把她的面容面伸向大家,大声说:“笑,你笑一个!”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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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零四章 笑容
凤奴疼得眼泪“啦啦”地掉下来,哪里还能笑得出来呢?众人知道 肯定是凤奴的哪句话又点中慕容冲哪根神经弦了,吓得纷纷退下去,长史当然知道 ,凤奴叫慕容冲笑,是因为慕容冲太神mi 太静肃,而慕容冲生气则是因为想起自己在秦宫时勉强自己讨好苻坚的日子,这是慕容冲的死**,只要点中了,就得出人命。
长史心中了然,忙上前说:“皇哥儿,你须怪不得凤奴,是你说今天是她的生日,奴才也不知道 是不是,你说是便是,又是你兴冲冲说要满足她一个要求的,你说凤奴提还是不提?怎么她提出来了,你还生气呢?爷你快放手,凤奴都哭了!”
慕容冲喝道:“狗奴才,你给我下去!看我杀了你!”
长史只得领着一众人退出去,长史一出去,慕容冲便将凤奴的手松开,反抱过来,轻轻为她拭眼泪,揉揉她的肩膀,扯她的头发逗她,好似这眼泪和疼痛不是他弄出来的。
最后凤奴不哭了,但也不会笑了,只低着头不说话,慕容冲就将纱帽取下来,整张脸对着凤奴微微笑道:“好啦,好啦,今天是你的生日,爷我就满足你的要求,对你笑一个!”
慕容冲的笑真是光芒万丈,凤奴瞬间忘记是他扭痛她手脚的事。
所以凤奴一年可能会过好几个生日,有时今天才过完生日,明天再过一个。府里人也渐渐明白了,爷高兴的那一天,就有可能是凤奴的生日,他可以满足凤奴嘴巴里提出来的差不多任何要求。
凤奴也从此知道 ,慕容冲的喜怒无常,他的宠爱与暴戾是同时存在 的,他宠爱她时把她捧在手心里当宝贝,怎么爱都不够,就像半日前在船上,他抓着她的头发。一根根帮她梳理。像宝贝地般爱怜地亲吻她,从这边的额头亲到那边的额头,再从这边的眼窝亲到那边的眼窝,最后亲她的唇。怎么也亲不够。每亲一下就发出缠绵的赞叹。喃喃地说“我的亲亲凤奴……心肝儿……宝贝儿疼死我了……不许再离开我……我咬死你吞进肚子里……”
奇怪的是,凤奴听他说我咬死你吞进肚子里,一点都不像以前那般害怕 了。而身子便不由地又软下来,将手缠过去,脖子伸过去,等着他咬,他果真就咬了,牙齿在她的脖子上轻一下重一下,凤奴就管不住自己,便吟道:“咬凤奴……咬咬咬……要……”
于是慕容冲就又将她揉成了泥水,就这样一天一夜就过去了,凤奴清醒的时候想:今天又是我的生日么?爷给我的生日礼物真是奇妙,奇妙极了,怎么叫人要了还想要?
这一次的宠爱久了一点,但是他的暴戾也不远了,就像现在。
凤奴不作声,只能顺从地回到车驾上。
“凤奴,你给我记住了,这条河道顺流而下,会进入大黄河,黄河的对岸是我们要去的地方,你记得在那个地方等我!”慕容冲一面说一面使尽全力撑着船,只要慢一点,比那些秦兵慢一点,那辛苦带出来的两万多人马就会统统死得非常难看。
与凤奴在一起的一天一夜是那么快就过去了,时间真是多变,这短短的一段路真是漫长而艰苦,待把船撑到河东城下,慕容冲已经是筋疲力尽,他**了一下,向河东墙头吹了一声呼哨,有人探出头来,慕容冲喊:“我是大司马,敌军来了,快叫段副将击鼓集合,马上撤离!”
城门打开,长史正站在石阶上焦急地等待着,原来慕容冲带凤奴走了一天一晚,他不放心,竟一步也没离开台阶,生怕慕容冲发疯,凤奴又在昏迷之中,一个不小心不堪设想,他盼着慕容冲带凤奴欢欢喜喜地回来。
终于看到慕容冲了,他跳上石阶,绑上绳子,一面大叫长史,回头又叫凤奴,一面说:“你跟长史到黄河东岸,就是刚才指给你看的方向,你乖乖在那里等着我!”
长史定睛一看凤奴居然好端端从船上车驾走出来,居然醒了啥事没有,俏生生地站在他的跟前,长史欢喜之极,但又听慕容冲这样吩咐,还没反应过来慕容冲话里的意思,就一下就被推到了大船上,几个船夫和两名丫头也被慕容冲推上船来,长史只来得及问一句:“皇哥儿,我们去了,怎么跟你联系?”
“爆竹!”慕容冲回了一声,便跑上台阶没有了影子。
长史回头看看凤奴,惊喜交加,上前抱住问:“我的凤奴姑奶奶,可吓死长史了,你是怎么醒过来的?”
凤奴呆了一下,脸红彤彤一片,连脖子都红了,羞愧难当,长史当即明白了,拍掌欢喜道:“我就知道 ,你公交站……成了,成了,好事呀,大好事!”
凤奴羞得把头别到一边,不敢看长史,顾左右而言说:“这是哪里?怎么就离开了平阳了,咱们要做什么?”
长史笑说:“这个说来话长,现在形势危急,咱们要听从爷的吩咐,快行船,我已经嗅到了危险来了,前两场仗打得太顺利,可惜凤奴昏着不知道 ,那两场仗打得可真精彩,以后叫皇哥儿与你分说……可惜事不过三,就看这一次皇哥儿能不能渡过了这场危机了!”
慕容冲快步奔上城楼,段随已命人打鼓集合,但是回来的人众稀稀拉拉,有的东倒西歪醉醺醺的回来,有的则衣衫凌乱一脸春光,一看便知做了什么好事,慕容冲这才想起自己临走前的那个命令,叫胜利的兵士们没有约束地放松,河东城的百姓们在这一夜肯定深受其扰,他们绝对不会喜欢这支队伍,在这里不可能找到任何后援助手的,只能是逃到黄河西侧,那是六哥慕容泓的地盘,去投靠他是为今的惟一上策。
鼓声敲了一遍,才有几千人集合回来,慕容冲当机立断,叫韩延把他们先领到船上,船和战马都集中在一起,会骑马的骑兵率先上船,一艘艘的船驶出去,便有兵士来报说河东城的城西口正受到敌军猛烈的进攻。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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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零五章 射箭
慕容冲对韩延说:“快,你带着人和马先走,能走多少就走多少,我带弓弩手去挡一阵!”
韩延忙说:“我去,你是大司马大将军,群龙不能无首!你带着大家走!”
慕容冲怒道:“正因为我是大司马,所以我不能走,主将先逃了,叫兵士们还有什么心思跟着我!”
说罢领着一千弓弩手赶到城西去,果然,窦冲的军队将半边城围得水泄不通,在陆地果然是不能逃的,慕容冲叫兵士们一字排开,静静地等着攻城的兵士,等快要爬上墙的时候再瞄准射击,另一队点燃剩下的“爆竹”,看见人爬上来就将爆竹射出去,云梯上的秦军从来没见过这样会飞的家伙,到了眼前还爆炸 ,不知道 是什么鬼怪,吓得全从云梯坠到地上。
窦冲身经百战,冷静观察,看情形知道 遇到强敌,敌军带了新式武器,他马上喝令停止攻城,迅速调整战策。
慕容冲成功地阻止了秦军攻城,但也知道 窦冲不会善罢干休,为今之计还是要逃,段随派人来说,大部分的船都已出发了,还剩下近一万的兵士,有的没有回来,有的不知道 到哪里烧杀抢掠了,有的已经逃走了,慕容冲心里顿时冷凉冰凉的,好辛苦训练 出来的两万人马,在河东这里折了近一半,可见自己经验不足,把控整个局势的能力还不够,花了这么多的人马买了一个教xun 。
段随说:“大司马,这些人放气 。只剩下几艘船了,只要保留一些人马,咱们还能东山再起的。”
慕容冲回头看,看见潮水一般的秦兵又涌上来,这次他们有备而来,全身披了甲,护了头脸,慕容冲知道 万事成定论了,手一挥跟着段随到了东城,谁想一下了台阶。一艘船移了出来。上面站着长史,长史向慕容冲喊:“皇哥儿,快点上来!”
慕容冲来不及责怪长史,一纵身跳上船。现在多一艘船就能多救几百人。船上只有四匹马。车驾已经不见了,想是丢到河里了,这样的船显得更宽大。慕容冲手一挥,弓弩手跳上船,足以装得进一千人。
马夫旁边站着个瘦削矮小的身子,忽闪着眼睛,慕容冲一瞥过去,便知道 她是凤奴,她换下女装,穿着马夫的衣服,衣服太长太大,穿在她身上不像样子,细脚伶仃,大半张脸被遮住了,与昨日看到的丰泽水嫩、肌肤如瓷完全不一样。
慕容冲忍耐住要上前抱一抱她的冲动,指挥兵士们排列坐好,弓弩手都是慕容冲精心训练 出来的精兵,对慕容冲的指令非常熟悉,一艘船很快安顿好。
行船是顺水而下,不用划就很快地漂移下去,这时候的心情与白日里的心情完全不一样,周围种种都是笑话,耻笑他这个不知道 天高地厚的男子。
剩下的几艘船上了一部分的兵士,顺河而下,很快从汾河进入黄河,沿江还有源源不断的秦兵向河东城进发,慕容冲命船靠对岸而行,虽然有弓箭射过来,不过在射程之外,箭全部落到江河中。
秦兵也找到了船,开始乘船追击慕容冲他们,慕容冲让其他船只先行,他所在这艘船全是弓弩手,留在后面殿后,慕容冲命令兵士将岸边的芦苇草都割下来,放在船头挡成一个一个的垛子,错落地放着,一边放了三层,每一层都安放两排弓弩手。
慕容冲又命兵士做了一个一人高的草垛子,将凤奴扯过来,又对长史和两个穿着船夫服饰的丫头说:“你们就躲在此处,长史你看着凤奴,务令她到处乱跑。”
凤奴却站起来挽着袖子说:“我的箭也射得很好,我也要射箭,我去!”
慕容冲手上使力,将她推进草垛里,恶狠狠地说:“你就老老实实待在这里,你若胆敢出来,我饶不了你!”
说毕瞪了一眼凤奴,便命船向河中间驶去,弓弩手们躲在草垛下,轮番起身向岸上射箭的兵士射击,草垛上啪啪啪地响起箭的回音,一部兵士则躺在地上,爬动着将草垛上秦兵射过来箭收起,一阵攻击之后,追上来的敌船的确受阻了,但是岸上增援的敌军兵士越来越多,箭矢如飞。
慕容冲回头看看燕军的船大部分都已冲出汾河,冲进黄河,向黄河的西对岸驶去,慕容冲命船夫把船摇到河岸一边,又是一阵乱矢飞来,慕容冲急得大叫:“快,快,增加人手,将船移到对岸,只要能再阻止秦军的船只追上来,等咱们的船渡过河对岸,咱们就撤。”
慕容冲领先去到船夫那里,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在摆撸,他冲过去,将她一把拉出来掼到地上,急火攻心喝道:“你……大胆!竟不听我的话!”
地上的人一声闷哼爬起来,扶着手,原来方才拉撸的手已磨出血来,船头已经摆了过来,慕容冲拿了一支竹竿用力一撑,对岸还有箭密集地射过来,慕容冲一竿一竿地撑着,船飞快地向河岸靠,离对岸敌军的弓箭手越来越远,等听到箭“卟卟——”地箭到水里的声音,慕容冲才放开撑竿。
兵士把苇垛上的箭取下来,万箭齐发,向追赶过来的敌军船只射去,专门只射他们船夫,船没了船夫撑舵,只在河中央团团乱转,后面的敌船是顺江而来,速度很快,来不及躲避,直接撞到前面的船,一时间秦兵的船就自己撞得乱成一团,无法前行。
慕容冲将心安下来,回头看了一下,看见长史在草垛前探头探脑的,才想起自己撑撸的时候,凤奴站在旁边一直未走,那时候箭矢如飞,难道……他快步走到草垛前,凤奴跟两个丫头在忙着什么,一看他,凤奴下意识将左边臂膀藏起来,她脸苍白,轻声嗔道:“凤奴在换衣衫,爷过来干什么?”
慕容冲仿若没听到,走到跟前说:“拿出来我看看!”
凤奴瞪着眼睛道:“拿什么出来?”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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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零六章 想念
慕容冲伸手强把凤奴的肩膀掰过来,不由眉头一皱,原来凤奴的肩膀露了一小半,一只箭穿了过去,还好未伤到骨头,但是雪白的臂膀上鲜血淋漓,原来恰是慕容冲在划橹的时候,乱弩齐飞,凤奴挡在前面,就是为了帮助 慕容挡箭!
慕容冲一把抓过凤奴的臂膀,飞快地将箭拔出来,凤奴大叫一声“痛!”
慕容冲毫不容情,将凤奴的臂膀拉过来,拿出金创药敷在上面,又撕布用力包裹起来,凤奴龇着牙、嘴巴抽着气,连说:“疼疼疼……爷爷爷……轻点!轻点!”
慕容冲三下两下包扎好,将凤奴松开,淡淡道:“知道 痛了?下次再不听话,便叫你痛百倍!”
凤奴痛得满头大汗,呜咽难鸣,慕容冲向两个丫头使了一下眼神,两个丫头忙站了出去,慕容冲伸手抱住凤奴,伸手为她拭去额头上的汗,凤奴紧张得全身都僵住了,连声说:“爷饶命,爷饶命,凤奴以后一定听你的!”
慕容冲抚着凤奴的脸,柔声道:“知道 就好,以后叫你往东你便往东,若叫你上榻服侍……你若敢下地的话,有你好kan 的……”说到后面上榻服侍之时,慕容冲的语气已软下来,有了缠绵的味道。
凤奴听得毛骨悚然,身子便抖起来,臂膀的血又开始渗出来了,慕容冲咬牙切齿:“我叫你要快点好起来,不要抖。不要害怕 ,你这样抖,怎么好得起来?”
慕容冲只得再次松开布条重的包扎,他在凤奴的额头亲了一口,看凤奴皱着脸面一脸害怕 ,将唇移到她的耳边道:“昨晚咱们亲近**了一晚,我好生想念,很想……你快点好起来,我才能亲近你!记得听我的话!”
他将凤奴扶到草垛坐好,站起身子来。冷然道;“我的话说一不二。好好养伤,否则!”
慕容冲站起身子,站在船头,船正好驶进了黄河。眼界一下开阔起来。滚滚的黄河水向东流去。看不到头,天边一片霞光,天快要亮起来了。河面金光闪闪。
慕容冲长吁了一口气,总算是逃出来了,要做成一件事并不容易,要学会忍,学会隐忍才能有生天的时候。
现在,渡过对岸就安全了,因为六哥慕容泓的几万兵马就在那里,投靠了他,窦冲不敢冒然追上来。
慕容冲站在船头,看船顺着黄河水河流,只稍稍拔一个橹,便向对岸华泽飘去,但靠近岸边,便见一条船向这边驶过来,慕容冲心内一惊,知道 有事发生,来的是副将段随,他低声说:“将军,我先上了岸,发现 有异动,见有秦军已包围了泓将军的军营。我便带兵士们悄悄潜回船上,现在我们的船都在等候您!”
慕容冲眉头一皱,原来慕容泓与自己一样,同时受到苻坚派出军队的攻击,不过他先了一步,不知道 慕容泓知道 消息没有?
正想着,便听到鼓声、喊杀声四起,原来秦军已发动了进攻,慕容冲道:“你随我去观察敌情,咱们先知彼才能心中有数!”
段随很快把指令发布出去,船沿岸待命!
慕容冲与段随上了岸,发现 西北角动静较大,两人掳了两个秦兵换上他们的衣服混在队伍之中,慕容泓的军营靠山而建,东面是山,正西面、北面、南面都被包围了,只在西北角放开一道口子。
北面、西面都有埋伏,只等西北角的兵士们支撑不住,往西北方面逃奔,弓弩手都等在那里,看来是一个都逃不掉,很快就能一举破营了。
慕容冲暗想:秦军的统帅不知道 是哪一位,果duan 机谋,但过于轻敌,如此全面进攻方法只适宜速战速决,但如果敌营的防守能再坚持得久一点,秦军的进攻一呈疲态,亦是崩溃得最快的!
慕容冲给了段随一个眼,两人悄悄退出来,看来这支秦军人数众多,根本不可以正面与之交锋,段随低声说:“将军,咱们擒贼先擒王!”
慕容冲点点头,这段随的确是个人才,自己所思所想常与他暗合,他们与秦兵的方向相反而行,走了两里路,果然看到秦兵大兵营,竟是沿水而建,慕容冲观察了一下,这秦将果然是心急之人,几乎大部分的兵士都派出去包围了慕容泓的军营,只留了少部分人留守主营,这是犯了军家大忌,正是太过于轻敌的表现。
慕容冲与段随静静地退回慕容泓的军营,慕容冲撕下袍角,咬指写道:“东北火起,即反攻,慕容冲!”他将箭射入慕容泓的军营中,就算是慕容泓没看到这封信,秦军将士看到东北角的主营着火,也一定会赶回来营救的,慕容泓的军营之围自然便解了。
慕容冲与段随赶回河岸,发布命令,在箭头上绑上火油,令弓弩手分布在十条船上,另外六千人埋伏在秦兵增援回来的路上,吩咐带队的韩延,遇敌不要他们正面冲突,只是尽li 拖延。
安排完毕,慕容冲对女兵营主将襄妍道:“襄妍,你领女兵绕到秦兵主营的后面,秦军的粮草在那里,将他们的粮草烧了,他们便不战而败,坚持不了几日,自然就退了。”
慕容冲转眼看凤奴混在女兵中间听,脸一板道:“凤奴,你就守在船上,哪里也不去,这是军令!快退下!”
长史拖着凤奴便走,凤奴急道:“报告 大司马,把草垛……草垛……烧……”
“慢着!你是说将草垛烧起来?”
慕容冲一拍手,正是!方才在船上他们拿草垛来挡箭,船上还有不少苇垛,苇垛易燃,秦兵营一下便能烧起来,可是草垛很重,是烧起来丢进去,还是丢进去再烧?
凤奴取了一把剑,把剑平放在船上,又把剑鞘放在剑下面,拿了一块石块放在剑端,在长的剑柄处一踩,石块受力飞了起来。
慕容冲马上明白了,下令将苇垛束好,几十艘船向东北角出发,各就各位后,占燃苇垛,一踩撑杆,点燃的苇垛便向秦兵主营的帐篷飞去,一个个落在帐篷上,帐篷很快便着火了,大火熊熊烧起来,营里乱成一团,有人大喊大叫着跑了来救火。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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