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七章 何罪
凤奴的手在姚崇的小腿处轻轻**,不知道为什么舒服之余还有一丝无可抗拒的酥麻之感,姚崇便忘记手臂里的疼,但是心里积了更多的话要说出来,但是凤奴没有打算说话的样子,只专心一意地按摩他的脚。
说起来,凤奴一身伤累累都是拜慕容冲所致,不知道他什么时候发疯,然慕容冲的身上也有一处伤痕,是凤奴伤的。
那年,是凤奴第一次见大黑,那时她还不会骑马,因为秦宫送了几匹大宛马来,七匹马不同的颜色,皆神骏无比,中间一匹白马略为瘦小些,神情温驯,是匹母马,慕容冲去看这些马时,面无表情,但凡是宫里来的东西,慕容冲总是那副表情,一旦送走宫里的宦人 ,他脸上的笑和恭敬便消失得无影无踪,鼻翼一张一龛,激动之中有些悲痛,还有些恨意。
平日这种时候,长史便会将奴仆们都遣走,只他一个侍候着,但是凤奴不舍得走,她爱这些马,平日宫里送什么东西来,慕容冲对她最慷慨,什么都让凤奴先挑了,才到段嫣然那里,凤奴对珠宝没有兴趣,就总像征性地拿起一样儿看起来不起眼的。
但这一回不同,这是马,凤奴已经长出身子来,不是小孩儿了,骏马叫她心生爱慕,她不肯走,昂着头看慕容冲,盼着他如每一年那样说:“凤奴,你先挑吧!”
然慕容冲偏偏没有开口,定定立在那里,脸上神情喜怒莫辨,长史拼命给凤奴打眼色,凤奴只做不见,还故意站在慕容冲的跟前,慕容冲的眼光从七匹马的身上移到凤奴身上,看懂她的神情,那神情在说:“爷,送我一匹马儿罢!”
慕容冲冷笑一声道:“马。你会骑么?”
“现在不会,但总是要会的!”凤奴这样答。
她回答时的神情叫慕容冲怒火中烧,慕容冲又冷笑一声,指着其中一匹大黑马说:“这匹送给你。两日内学会骑,要不……”
“我会的,两日内我一定学会骑马!”
长史差点晕过去,这匹大黑马长脖子长腿,神情倨傲。一看便知是还没有驯服的生马,这种马特别难驯服,但一旦驯服了便认其为主人,一辈子不离不弃,这是连男人都驯服不了的马,凤奴居然夸下海口说要两天内驯服,换了别人,如果驯服不了就会算了,偏偏又是凤奴这倔孩子。
长史对着凤奴拼命摇头,指着白马。意思是叫凤奴要白马,凤奴只作不见,她走到大黑马前,她只比大黑马的腿高一点点,大黑马一看她靠近过来,轻嘶一声,弹了弹蹄子,一副生人莫近的样子。
凤奴想连獒犬我都能驯服了,我也能驯服你,一副大无畏模样。
凤奴真是个不要命的。突然飞身出去,出其不意地抱住枣红马的马脑袋,连大宛来的马师都没想到这一着,可想而知大黑马的恼怒。两只前蹄一撅,头一扬,凤奴便被掀了起来,凤奴死死抱住马头就是不放,长史大叫:“凤奴,放下凤奴!”
叫又有什么用。只见一人一跃而起,也抱住马脖子,伸手将凤奴取下来丢在地上,这人正是慕容冲,大黑马前蹄跃起一脚踢在慕容冲的身上,也不知道踢中了哪里,血便溅出来,洒了凤奴和长史一头一脸。
长史疯了,歇斯底里大叫:“杀了马,杀了马!”
慕容冲趁长史狂叫地当儿一使劲跳到大黑马的背上,大黑马怒了,四只蹄子又撅又蹦,想把慕容冲摔下来,慕容冲两腿夹着马肚子用力,大黑马便如被铁棒勒住,弹跳的力度慢下来,但是血迹却更多地洒下来,长史吓得叫不出来了,慕容冲的臂也用力,卡在大黑马的脖子上,手臂和两腿用力,大黑马瞬间动弹不得,只得静下来。
两个马倌一拥而上,牵马的牵马,扶慕容冲的扶慕容冲。
慕容冲被扶下马,大家才看清楚,原来他的腿被马踢到了一个口子,血流得很多。
凤奴吓得不敢动,长史扶住慕容冲,凤奴也战战兢兢地去扶,慕容冲古怪地笑:“凤奴,你该当何罪呀!”
该当何罪?只能日日用心服侍,寸步不离,慕容冲有时候半夜醒了,突然想起来哪里痛,就给他按摩哪里,他若想起来要她横着当枕头,她便当枕头,整整给他当了一个月的枕头。
如今这姚崇也是因她而伤了手臂,所以按照惯例,只能老老实实地服侍他。
这天半夜,姚崇醒来,看看帐篷里还有灯,鼻尖还留有若有若无的馨香,遁香而去看,凤奴趴在榻边睡着了,一头浓发遮了她大半边脸,发丝间露了一点肤色,姚崇迟疑了一下,伸手将凤奴的头发拔到一边去,心怦怦地跳,光影下,凤奴的长睫毛投下一根根的影子,影子打在脸颊上,衬得益发地娇嫩,姚崇贪婪地看着,手伸出去又收起来,终于停放在凤奴的脸上,脸皮子微微发凉,却细腻滑手,姚崇猛地将手收回来,手掌火热火热。
“爷……还痛么?……”凤奴含糊地问了一句。姚崇想回答,又觉得凤奴不是在跟自己说话,伸手摇了一下凤奴,问:“小风子,你刚才说什么?”
“我?”凤奴瞪大眼睛,“我没说什么呀!”
她在梦中都记挂着原来服侍的那位爷,她到底是怎么了,不是明明脱离了魔掌的么?
“你……是想回去么?”姚崇突然又问。
“回去?回哪里去?”
“回你原来……你服侍过的那位爷的地方!”姚崇艰难地说。
“不!我不回去!”凤奴想也没有想便接口说。
“为何?”姚崇一阵惊喜。
凤奴不答,反问姚崇:“公子躺了一天了,身上累了吧,奴才给你梳通一下经骨吧?”说罢便欲走到姚崇的背后。
“你还没回答我的话呢!”姚崇一把抓住凤奴的手,那手柔弱无骨,手上有一道紫痕,想是昨日被关起来的时候勒的。凤奴皱了皱眉头,姚崇即将她的手放下问:“还疼么?这群人真该死!”(未完待续。)
ps: 求订阅
第一百七十八章 魁梧
凤奴摇摇头说:“公子,是凤奴……是奴致使你落马受伤,是奴的错,把奴婢绑起来,奴心里还舒服些,公子不要怪他们!公子,奴犯了死罪,公子要如何惩罚奴?”
姚崇一言不发,又将凤奴的手抓在手上,细长的手,骨节发白,却软得似没有骨头,他看着凤奴惨白的脸,低声说:“罚,是一定的!”
凤奴缩了一下身子,手便从姚崇的手里滑了下来,姚崇有些遗憾,又问:“你可想仔细了,你再不回你那们……爷的身边?”
凤奴的脸愈发地白,却坚决地点点头。
姚崇眼睛里掠过一抹笑意,他躺下身子说:“我又乏了,睡罢!”
凤奴应了一句,起身要走,姚崇却说:“你……别走,睡在我边上,也许过一会骨头又痛了!”
凤奴又应了一声,姚崇听见悉悉簌簌的声音,微微侧头看,原来凤奴将软榻上的席子和锦被拿过来,放在自己软榻的下面打地铺,姚崇想说“睡到榻上来罢!”却强忍着没有说出来。
等凤奴躺下了,他才说:“你方才说要不要罚你?是要罚的,不过我现在还没有想好!”
仿佛听见凤奴答应了一声,便听到她细细的呼吸声传过来,像是睡着了,姚崇觉得安心,在半明半暗的烛光下笑了一下,也坠入黑暗中。
这样又过了一天一夜,姚崇伤到筋骨,自然动都不能动一下,只怕骨头折的地方移了位,副将看规定的时间要到了,急得团团转,飞鸽传书把消息传给姚苌。
姚崇等精神好的时候把副将叫了来说:“将军,你先领着征兵们回大营罢,只怕大将军等急了,我这身子是走不成了。休养些日子再动身。”
副将想的却又是另一件事,若把姚崇和几十个亲兵留在这野山林地里,有个什么闪失,他几个脑袋都不够掉的。姚崇虽病恹恹的,但深得大将军姚苌的喜欢,现在把队伍拉走了若出了什么事可如何是好?
飞鸽传出去两天了,还没得到消息,副将差不多把自己的头发都抠掉了。反倒姚崇过得十二分怡然,每日拿左手练字,叫凤奴磨墨,倒像是要在这山林里住定了,粮草供给几万人吃肯定是不够的,所以副将叫两万新壮丁先走,后来又走了四万,剩下几千精兵不敢调走,只因姚崇是受过暗箭的,估计就是那些互相抢壮丁的部队。也许就是皇族,几千精兵把姚崇的大军帐团团护在中间,副将才觉得安心些。
这天姚崇在用左手练字,凤奴在旁边磨墨,两个人都是静悄悄的,只姚崇写几个字,就看一眼凤奴,凤奴就去瞧字,有时抿嘴一笑,拿左手写字毕竟生涩。故而歪歪扭扭挺丑,凤奴笑而不说话,表达便是这个意思,姚崇看她半张脸露出来笑。那肤色柔腻光滑,他放下笔,想将手拿过去摸一摸。
手伸到一半,军帐篷的帘子被掀开,进来一人,身子魁梧得差不多把帐篷的门都遮住了。逆着光,看不清楚模样,只见那人大着嗓门说:“崇儿崇儿,为父听说你伤了,吓死为父了,快让为父看看哪里伤着了,谁敢伤了我儿,我杀了他!”
那个巨大的身子直奔过来,凤奴吓了一跳,接着看到一个硕大头颅,头发是卷曲的乱蓬蓬,须发很多,差不多把整个面目都遮住了,凤奴忙将身子矮下去行礼,那人一把抱住姚崇道:“崇儿,崇儿,我的崇儿!”
姚崇被抱住,发出一声痛苦的闷叫声,原来进来的人就是姚苌,他一把抱住姚崇,哪料姚崇右手那只手臂是断了的,疼得叫了起来。
凤奴忙说:“大将军小心些,大公子的手臂有伤,只怕血又出来了!”
凤奴的话刚说完,姚苌身后跟着的另一个身材修长的男人歪了一下,踉跄站不稳,凤奴没注意到,只顾得去查看痛得满头大汗的姚崇。
姚苌叫道:“大夫呢?大夫在哪里?快出来,等我姚苌一剑杀了他,我儿伤了他居然敢自己去耍了!”
“父亲,与他无干,你别杀人!”姚崇虽然痛着,但还是扬声大叫。
“呵呵呵——记得叫我别杀人,伤得不重嘛,让我瞧瞧!”姚苌俯身去看,却见一个半大的小人儿熟练地解开姚崇手臂上的带子,姚苌刚才抱得太用力了,姚崇的手臂又流血了,凤奴忙大声说:“大雄,快叫军大夫来,公子的伤口又流血了!”
说罢拿了棉巾给姚崇拭汗,低声说:“公子,你忍耐一下,没事儿!”
许是那语话的温柔,姚崇捏着凤奴的手说:“真的很痛……痛死了!”又抬头对姚苌说:“父亲……副将没告诉你我伤了么?本来便快好了,你这一捏……骨头又断了!”
姚苌哈哈大笑道:“我怎么就生个这样的儿子,骨头动不动就断!”
姚崇头一别,赌气说:“好,我不是你……儿子!”
“怎么不是我儿子,你能识文断字,我儿子能识文断字,慕容冲,你看看,别以为就你们慕容家出些文绉绉的人,我儿子姚崇长得也这么俊,也识文断字,并不输于你罢别以为我姚苌只生粗鲁的儿子。”
“慕容冲!”这个名字听在凤奴的耳里,就像一声雷把她的耳朵炸开了一样,她的手一抖,棉巾子从手上滑下来,掉到地上,她的脚也一软,无声无息地跪倒在地,姚崇一惊,伸手想扶她,但那只正是断手,根本没有力气,着急问道:“小风儿,你怎么了?哪里不舒服?叫大夫给你看看!”
“承蒙姚大公子照顾,将凤奴养得白白胖胖的,凤奴,你叫我找得好苦!原来你在姚大公子这里享福来了!”慕容冲漫步走上前来,他仍穿着不起眼的玄色大袍,戴着风帽,身子欣长,看不清他的面容,然那高贵的举止将所有的人都逼出了帐篷。
慕容冲怎么会跟姚苌走在一起了呢?(未完待续。)
ps: 求订阅
第一百七十九章 自治
慕容冲成功地用苻七女之计说服了苻坚对江东六郡用兵,因为把苻宝公主当成凤奴,他的心窝被苻晖踢了几脚,在新兴侯养伤,他的伤养得心不在焉,思谋着早日回到平阳去。
这天慕容冲起身,在屋里转了转,觉得身上轻了些,着人把三哥慕容暐叫了来,说明要走的意思,慕容暐道:“你不是还要拿香袋与陛下交换?没有交换你哪里能走?陛下向我要人怎么办?你先安心养着,这一段日子正是陛下对我慕容氏重用之际,咱们慕容氏出头之日到了,陛下说要亲自与你换便一定会有机会,你记得要好自为之,将军你不想做,怕目标太大,咱们慕容氏还有很多好儿郎,比如慕容永,慕容夏,你随意举荐一个,可以大大加重我们慕容族的力量!”
慕容冲无可奈何地看着慕容暐,低声说:“三哥,在你眼里,弟弟只是慕容家族的一个工具,是么?”
慕容暐一惊,低头看慕容冲,看他眼角疲倦,黑眼圈颇重,忙说:“七弟身子还没有好全,三哥不该拿这事烦你,你好好歇着,等身子骨好了些,我再与你商议!”
正要出去,新兴府的一个奴仆匆忙进来说:“主子,陛下遣了宫里的太医丞来给七公子瞧瞧伤口!”
慕容暐又惊又喜,回头看看慕容冲说:“瞧没有,陛下记着你呢!”又向奴仆说:“快快有请!”
只一会的功夫,长隆便带着三四个太医丞模样的人进了慕容冲的房间,最前面那个花白胡子,眉目慈祥,慕容暐连忙向他做了一揖,说:“程太医丞,有劳你走这一趟,我七弟何德何能?真辛苦你了!”
程太医丞正是苻坚的专用御医,平日只给苻坚看医,连太后的病都不看。这会子居然来到新兴侯府,足见苻坚的重视。
程太医丞也向慕容暐行了一礼说:“侯爷客气了,陛下命我等来,自当尽力。请侯爷回避一下!”
慕容暐忙又回了一礼,便退出了房间,慕容冲看见屋里来了太医丞,他是地方官,太医丞的官职比他还要大。他从榻上起身,想向太医丞行礼,程太医丞身后一个披着大袍,顶着帽子的人突然上前说:“凤皇,你好好躺下,叫程太医丞给你把把脉!”
慕容冲一愣,这分明是苻坚的声音,果然,披大袍子的人把帽子掀开,露出苻坚的脸。方方正正的脸面,上辱两道须毛高高翘起,这是他在笑。
“陛……”慕容冲心中一窒,习惯性冲口而出,苻坚做了个禁声的动作,慕容冲活生生把“下”字吞进去。
苻坚走上前两步说:“我是陈太医丞,奉天王之命前来探病,也随便来听听凤凰儿的东征高见,你不要慌,咱们先看看病!”
程太医向慕容冲一揖。缓步上前探脉,苻坚并没有坐下,而是在房子里四处看看,他拿起案桌上慕容冲写的帛巾来看。上面胡乱写着些东西,慕容冲看他拿起帛巾,心内着急又慌乱,脉象便也是凌乱一片,程太医丞皱着眉说:“心急气虚,脉象浮动。怎么回事?请郡府大人静下心来,我才能看清楚脉象!”
苻坚听闻,将帛巾放下,从案桌上取了本书坐下来看,慕容冲看他放下帛巾,心神安了下来,程太医丞仔细探了一下脉,回身对苻坚说:“慕容太守胸口被踢了几脚,血淤顿结,但太守身子精壮,并未受到内脏,只要吃几副药调养几天便无大碍!”
苻坚点点头,说:“你们出去,我有些话与慕容冲说!”
程太医丞应了一声,与跟随来的宦官准备退出房子,慕容冲手一举,一声不哼从床榻上滚下来,滚下榻后,他一句话也没有,但脸上的更次惶恐又痛苦……还有一些叫人看不懂的情绪。
苻坚马上明白了,叹了一口气,向程太医丞说:“你们都留下来,这个凤凰儿呀,脸皮薄得很,去了平阳就更利害了,朕要与他说句话都难!”
程太医丞与陈遐只好相视而笑,退到门边恭身而立。
苻坚肃容说:“那日在大殿中,你交待与苻七女说的话,朕觉得很有道理,后来朕把苻七女留下来想细问,但是苻七女只是听了你一些只言片语,很多事情都说不清楚,故朕只有亲自来一趟问一问你,凤凰儿呀,朕真的希望有朝一日,能建立一个帝国,没有民族纷争,民族团结的大一同的世界!朕想请你助一臂之力!”
慕容冲从地上爬起来,仍跪坐在地上,在地上,他只能看苻坚的那双靴子在屋子里兴奋地走来走去,他的话语铿锵有力,他的志向这么高,他如果统一了中国,说不定真的是一个能实现民族一统的千古明君呢!
但就是这个人将他置于一个痛不欲生、生不如死的境地,将他的故国毁灭、粉碎,将他的姓氏与耻辱、痛苦联系在一起,这一辈子,他都与他不共戴天,将他陷入不堪和痛苦是慕容冲毕生的事业,然后,才是复国。
不要说慕容冲的眼光不够长远,家仇国恨再加上他自身所受的凌辱,已经足已将一个人磨灭掉,慕容冲没有死,为的就是眼看着仇人从最高处跌落下来,让他生不如死。
慕容冲将刀割一般的痛苦吞进肚子里,开始侃侃而谈,他把穿越过来的凤奴说的话经过自己的梳理说了一遍:“陛下,真正的天下一同,就是民族平等,没有歧视,所有人都能老吾老以及人之老,幼吾幼以及人之幼,对于少数民族,国家应采用安抚和照顾政策,比如上学加分……就是陛下所设私学,这些少数民族应先照顾进去接受教育,也可以设立民族自治区……”
“民族自治区?”苻坚打断他,“民族自治难道不会又出现民族纷争,以至于有野心想**?”
这个问题,慕容冲问过凤奴,凤奴说:“两千多年前,就有藏那个独和维那个独呀,可是他们没有枪,没有炮,没有大规模的武器,游兵散勇,**不起来的啦!”(未完待续。)
ps: 求订阅
第一百八十章 共享
慕容冲说:“在政治上他们是**的,但是地方的军队由中央政府统治,没有军队,没有武器,**不起来的啦!”
苻坚一听,兴奋地站起来说:“朕怎么没有想过这个问题,用本民族的人治理本民族的土地自然是最有效的,用不着派人去镇压,只需要掌握地方的军队!然也然也,真是个好法子,凤凰儿呀,你真是个人才呀,朕想留你在长安,以后能多与你交谈,视野也能开阔不少!”
“陛下!您若希望凤凰活下去,不似今日这般,还须派程太医丞来给下臣看症!陛下,还是让我回到平阳罢,下臣在平阳待了十一年,地方百姓信任,凤凰才能过上安定的日子,下臣在长安得罪不少人,人人都盼着我死,下臣都不知道能不能活着离开长安!”慕容冲说着,潸然泪下。
苻坚不觉得心中一梗,安慰道:“凤凰放心,朕自会做好安排,谁也不能把你怎么样!”
他又站起来说:“凤凰儿,此次东进,你有何建议?”
慕容冲拭去眼泪,缓缓说:“从国力、军力上看,大秦已没有对手,诚如安乐公所说,陛下以仁德得天下,用兵是其次,我以为两者兼得之更有效果,以兵力示之,大兵压镇,再以仁德教化,晋朝惧,自然不战而降!”
“大兵压镇,再以仁德示之,自然不战而降!”苻坚重复了一遍慕容冲的话,兴奋不已,几步上前抓住慕容冲的手道,“凤凰之智可以王景略比拟,只可惜景略是汉人,对晋怀有故国之谊,故不愿意朕用兵,若是你能常伴朕左右……”
慕容冲用力挣脱苻坚的手,伏在地上不说话。
苻坚冷静下来,看了看自己的手。又看看门边站着的陈遐他们,他背着手蹲在地上,低声说:“凤奴儿呀凤奴……你案桌上写了百遍的‘凤奴’,你心里愿意做朕的‘凤奴’——朕明白你的心意。朕放了你,你回平阳罢……朕会在梦里寻你……待天下大定,朕与你共享天下!”
苻坚说罢站起来向门外走去,“陛下,”慕容冲叫了一声。跪着走了两步,将笼袖里的香袋取了出来说,“陛下,咱们说好了的,我的香袋……请陛下交换!”他的手高举着香袋,强自镇定,但手仍微微抖着。
苻坚长叹一口气,从怀里摸出装着桃木的香袋递过去,慕容冲要接过来,手指都白了。说:“谢——陛下!”
苻坚再看了他一眼,把香袋又取回来,看看慕容冲手里的另一个香袋,低声说:“这里面有没有你的体已之物?”
慕容冲闻言,一口气梗在那里。
“凤奴儿——朕要你的发丝——你剪一小段放入香袋里,我听闻汉人喜欢赠发,发丝就是思!”
慕容冲的脸色愈白,眼睛看着装着凤奴魂魄的香袋,只差一点点,他就可以把凤奴的魂取回来了。代价是他的发丝,他要给还是不给?
该受的辱都受了,如今还怕几根发丝,他伸出手来。扯下一绺发,也不用剪子,用力一拉,生生将发扯下来。
这举动叫苻坚心疼,他看慕容冲低对将那一绺发放入香袋里,伸手想抚抚慕容冲的头。慕容冲将头一偏,双手奉上香袋,说:“但愿奴丝如君思,常伴君身侧!”
苻坚感动了,一手接过香袋,一手将凤奴魂袋递过去。
慕容冲一把接过香袋,紧紧地握在手上,凤奴——会回来了!
苻坚叹了一口,走到门口,又回头看慕容冲,向站的程太医丞说:“程太医卫浴,你今年有七十了罢,听闻你是平阳人,朕准你退休,随凤凰回平阳去,朕把凤凰托付与你,请你好好照看他!”
程太医丞恭身答应,苻坚回头看一眼仍伏在地上的慕容冲,长叹一口气,仍将大袍披上,与陈遐及两个宦人走了出去。
四人走出房门,迎面一人直过来,后面还有人气喘吁吁地追过来,一面叫:“公主,公主,请留步!”
“公主?”苻坚停住步子,看那个奔过来的女子,正是嫁给杨定的顺阳公主,她嫁给杨定已有六七年了,直到现在一无所出,据说顺阳也为杨定娶了两门小妾,然而杨定像是铁了心了,并不喜爱那两个小妾,直到现在,杨定已三十多岁了,还没有一个孩子,像苻晖三十多岁,他的苻七女已经嫁人了。
顺阳并没看人,急匆匆向慕容冲的房间走去,“顺阳!”苻坚叫了一声,顺阳这才抬起头来,竟然看到自己的父王,不知道为何满腹委屈,一句话没有说,眼圈就红了。
正正此时,房门打开了,慕容冲出现在门口。
“冲哥哥,你怎么样?身体没事罢?”顺阳急切说着,眼眶里的泪将出欲出。
“劳公主挂心,慕容冲很好,没什么事……”慕容冲淡淡答了一句即看向苻坚说,“陛下,我的这个香袋里面原来有一个桃木,可下臣拆了来看,桃木不在里面,没有了,陛下,桃木是下臣的母亲到寺里求的平安经……”
“桃木?并没发现什么桃木!啊,朕想起来了,苻宝曾拿过香袋来玩,还说桃木心很特别呢,不知道是不是她取了去玩儿了?”
慕容冲闻言,一时惊呆了,桃木里还有凤奴七层的魂魄,只有把桃木的七层魂魄与小凤奴三层魂融在一起,他才可以找到真正的凤奴。
如今桃木又叫公主拿去玩了?这如何是好?
苻坚看了一眼顺阳,突然说:“凤凰儿,你随我入宫找苻宝,我叫她还与你!”
“可否请陛下请公主找到桃木,再遣人还与下臣?”慕容冲跪在地上,今日跪得已经太多了,他日便叫凤奴来还,该死的凤奴,桃木找到了,便收了她的魂!
“你身上还虚着,别跪着了,你起来罢,苻宝那里朕不能保证,朕只能说试试看,你若亲自去要,也许不一样!顺阳,你已经嫁人了,怎么夜里跑过来,你府里就没有人管你?”(未完待续。)
ps: 求订阅
第一百八十一章 死心
顺阳也跪在地上,她在地上看着慕容冲能走能说能跪,并无大碍,安下心来,但并不死心,仍想跟慕容冲说几句话,于是说:“慕容冲是顺阳的射箭师傅,师傅受了伤,徒儿来瞧一瞧,父王,这不是理所当然吗?”
“喔,朕什么时候指了个射箭师傅给你?你回去罢,你已为人妇,须守妇道,莫伤了杨定的心!”
“是夫君送顺阳过来的,顺阳只是想跟师傅说几句话便走。”
苻坚倒背着手说:“杨定送你过来的?唉,顺阳你这就是让他惯坏了,好罢,现在人也看了,并没什么大碍,话也说了,你就回去罢!莫叫杨定在外面久等了!”
顺阳抬头看看慕容冲,欲言又止,只是泪眼婆娑,好几年过去了,岁月将他变得更加漂亮,不是少年时阴柔的漂亮,而是成熟男子刚阳的美,随着岁月愈加丰醇,一杯好酒,没有喝下去就醉了。
“你……可好?”一路狂奔过来,只能问候这句话,她也顾不得所有的礼法,在将军府里,听说慕容冲被哥哥伤了,她就寝食不安,她求杨定准她去看看慕容冲。
杨定眼看着顺阳被痛苦折磨,知道若不叫她去一次,她定不死心,于是说:“我可以送你过去看看他,但是以后你得听我的,正正经经做我的妻,你可以吗?”
顺阳哭道:“你明知道我心不在你,为何你还不死心”
杨定握着拳头说:“心在这里跳着呢,除非人死了,心便死不了!”
这句话正是顺阳所想的,心在这里跳着,便记挂着他。
慕容冲没回答她,从地上默默爬起来,向苻坚行了一礼,进门后就把门关上,一眼也没看她。好像顺阳从来都没有来过这里。。
苻坚仿佛很满意慕容冲做法,又有些怅然,凤凰儿的心真狠呀,对他亦然。他案桌上放满了帛巾。上面写满了几万个“凤奴儿”,难道不是为了思念他么?
“起来罢,好好跟杨定过日子!你,去把杨定叫来!”苻坚又转头对一个宦人说。
不一会,杨定进来了。神情黯然,有痛苦写在脸上,苻坚冷笑着看他:“战场上的常胜将军,杨定,这不像你,你竟然败给自己的夫人,夫人都征服不了,何以征天下!”
杨定上前扶起顺阳,看她哭成了泪人儿,心内大恸。将她揽在怀里,向苻坚一恭身说:“陛下,顺阳是高贵的公主,是我的夫人,不是我的敌人,杨定爱她敬她,败给她我心服口服!”
苻坚一听,默默出神,他回身看看慕容冲的屋子,又看看杨定扶着顺阳走远的身影。他们都是些不容小觑的英雄!英雄,他竟然把这个词用在曾在自己身下承欢的慕容冲身上,他悚然一惊,拖着沉重的脚步走出新兴侯府。
慕容冲会到宫里来拿那根桃木么?
几天后。慕容冲并没有要求进宫,桃木已被苻坚拿在手上,就等着慕容冲送上门来,但是苻坚没等到慕容冲的请求,反而是他的辞行奏书。
苻坚准了,这一段时间太忙了。进攻东晋六郡的脚步正在加快,征兵,集结军队,制订战略计划,统筹各地军备……只要攻下江东六郡,慕容冲就会自己送上门来,不急着这一刻!
慕容冲收拾好准备要走的时候,秦宫来了一道密旨,叫慕容冲跟着姚苌走,姚苌正在征兵,往西北走,正好是慕容冲回平阳的路,苻坚的确没有估计错,苻氏正在进行一场杀害慕容冲的密谋,苻坚夜访慕容冲的消息不知道怎么就飞了出去,这是一个妖孽,陛下还对他念念不忘,不能留下来,就像当年王猛要杀慕容冲一样,慕容冲成了所有苻氏贵族的眼中钉、肉中刺,非拔除不可了。
苻坚眼光独到,姚苌是护送慕容冲最好的选择,苻坚给姚苌下了一道圣旨,说若是慕容冲不能安然回到平阳,这等小事都做不来,就不要跟着东征了。姚苌脾气暴烈,苻坚激中了他的软肋,怎么能叫天王瞧不起。
姚苌是个猛人,谁都得让他三分,他去新兴侯接慕容冲,一路叫叫嚷嚷他得了圣命送慕容冲,慕容冲是今年天王寿宴惟一没有得升官的人,天王命他若是人送不回去,他便得不了奉禄,没资格东片,若谁与他姚苌过不去,他姚苌便翻脸不认人。
很奇怪,君王们大概都很喜欢粗鲁的猛人,不是因为他们恃无忌惮,而是因为他们看上去没有心机,做事直接果断,姚苌发的话果然起了作用,他们出长安城的时候就有几队人马鬼鬼祟祟跟着,姚苌揪出几个毫不留情地虐杀了,后来几日那些想拿慕容冲命的人,连影子也没有了。
就这么走了几天,正好碰上姚崇的飞鸽传书,姚苌最爱这个儿子,便带着慕容冲一起来了。
慕容冲一进到姚崇的帐篷,一眼就看到凤奴,看她穿着军士的衣服,宽宽大大的,这些都没什么,叫他怒火窜上来的是,她在磨墨,磨墨也没什么,写字的那个人看她的眼神,及她看那个人的眼神叫他想上前去一剑刺死了她!
现在她还柔情似水为那个什么公子拭汗!
这个无情无义、朝三暮四、水性杨花的…
“承蒙姚公子照顾,将我们家凤奴养得白白胖胖的,凤奴,你叫我找得好苦!”这句话,慕容冲面上带笑,说得字字带刀。
凤奴一听,脚一软滑倒在地,姚崇一惊,想伸手扶她,但那只手是折了受伤的手,哪里有扶得起凤奴,慕容冲突地上前一步,一把揪起凤奴,将她摔到自己的身后,姚崇大怒:“你是何人,胆敢动我的人!”
慕容冲冷笑一声,向姚崇一揖说:“你的人?大公子,我家小妾耍了脾气跑了出来,这些日子也够了,我带回去好管教,再不要叫她出来勾三搭四丢人现眼!”
凤奴伏在地上不敢动,长史跟在慕容冲的后面进了帐篷,也认出了凤奴,原不敢上前相认,但听得慕容冲字字如刀如剑,这不是他认得的凰哥儿。(未完待续。)
ps: 求订阅
第一百八十二章 小妾
姚苌原先看两个人言来语往弄不懂怎么回事,听了半天总算明白了,站在自己儿子姚崇身后服侍的瘦小兵士,居然是慕容冲的小妾?!
姚苌是粗中有细的人,马上看出自己儿子对慕容冲口中的这个小妾甚好,难得这个“甚好”,文绉绉、病恹恹的儿子从来不对哪一个女人家“甚好!”过?他只爱书,每日看书,终于叫他从书里看出个“颜如玉”来。
姚苌哈哈大笑道:“哪里来的小妾?我看他只是一个不起眼的小子,慕容小弟,你是不是看走眼了?你找小妾怎么找到军营里,若是小妾的话,你该好好藏紧了才是呀!”
慕容冲没答他话,只是转向凤奴,一身冷肃,说:“凤奴,原来你在这里,你——跟不跟我回去?”
凤奴只觉得心神俱散,躲在长史身后瑟瑟发抖。
姚崇扶着手站起来说:“慢着,他不是凤奴,不是你的小妾,你认错人了,他是我的亲兵,是我的人,为什么要跟你回去!”
“喔,她不是凤奴?她便是化成灰我也知道她就是凤奴,她左边眉毛下面有一粒暗红痣,你知道么?她的肩膀上有一道咬痕,是我咬的,她的手臂和脚裸有伤痕,是我绑的……”
“不要说了,不要说了……求求你了!”凤奴哀哀出声,恳求道。
“畜生,你这个畜生,你怎么能这样折磨她?”姚崇心痛欲裂,恨恨道。
“我就是畜生,我的女人我爱怎么折磨她便怎么折磨她!”慕容冲的声音如鬼魅一般。
“以前她是你的女人,现在是我的,既然她离开了你,便不能回到你的身边去!”姚崇大步走到凤奴身边,抓着她的一只手臂。
长史拉着凤奴的另一只手臂,不肯松手。
慕容冲跨过来,低头看凤奴道:“凤奴,没想到你这么快就找到新人护着了。你好呀,你真好!”
他又扭头对长史说“长史,你松手罢,是你弄丢了凤奴。你说,凤奴不肯跟咱们回去,你要怎么办?”慕容冲的声音听上去阴恻恻的。
长史忙说:“爷,饶命呀!”又转头对凤奴说:“凤奴,你真的舍得下爷吗?”
凤奴看看长史。她待长史如父,已经许久没有到长史了,若她不跟着回去,不知道这个喜怒无常的爷会做出什么疯狂的事,她突然流下眼泪说:“凤奴舍不下你,长史……我跟你们回去……”
“小风儿,你不能走,我不许你走!来人,快来人!”姚崇大叫道,他的声音惶急可怕。
突然一魁梧的人晃到长史的眼前。一下格开长史的手,将凤奴拉到自己的身后,正是大雄,他在门边听到慕容冲说咬伤凤奴,折磨凤奴的话,早气得牙齿都咬碎了,这会把凤奴夺过来护在身后,他抓着一把短刀横在胸前,也不说话,持着短刀直接向慕容冲扑去。他身子魁梧,这样猛扑过来,带了十二分的劲道,众人哪里料到有这一着。慕容冲也没有意料到,眼看大雄的短刀就要刺进慕容冲的胸怀。
慕容冲只看凌厉的寒光一闪,连想都没有想,身子一闪,跃到一旁,大雄来势很猛。却扑了个空,回身一看,慕容冲已站在自己的身边,面上的纱帽纹丝未动,大雄怒火冲天,再次持刀向慕容冲扑去,却突听一声尖叫:“不要!大雄!”
大雄一愣,就算是在千军万马之中,也能听得出这是凤奴在叫,但他已经整个身子扑过去了,收不住了,刀影和人影带着恨意一齐扑向慕容冲,慕容冲待刀光接近,又一闪,但这次他出手了,伸开袖子向大雄一摔,大雄只觉得一股强大的力量涌过来,迫使他歪过一边,只不想凤奴从长史的身后闪出来,不顾一切地向他扑过去,大雄不明白凤奴的意思,但是却知道自己的刀锋在前面,凤奴这一扑,一定会受伤的,他硬生生地抽回自己的手,咬着牙向一边用力跌下去。
“扑嗵——”大雄沉重地倒在地上,他身子魁梧,跌倒没有做任何地防护,故而他重重地摔在地上,发出巨大的钝响。
响声过后,大军帐里一度安静得可怕,凤奴听到自己的呼吸声一进一出,听见心脏在胸膛“咚咚咚——”地敲击,但过了一会,又听不到心跳了,只觉得心缩在一起,说不出地难受。
凤奴扑过去大叫:“大雄——大雄——你怎么了?”
大雄面朝下,身子一动不动,凤奴伸手去摇他,手一扶在他的胳膊上,只觉得黏黏的,举起一看,竟然是血!
“大雄!”凤奴失声又叫,声音凄惨,小义连忙过来,看到凤奴手上的血,忙将大雄翻过来,那把短刀正正刺进了大雄的胸口。
凤奴眼泪迸出来,扶着大雄的身子,大叫:“大雄,大雄,你怎么了?你快说话!”
大雄的嘴巴里涌出血来,眼睛微微地睁开,吃力地说:“小风子……不要……哭……”
“大雄……大雄……你别怕,我找大夫来,你会好起来的!”
大雄无限眷恋地看着她,微微笑道:“要……好……好……”说毕头一歪便不省人事了。
小义早跑出军帐找军大夫,军大夫匆忙进来,伸手摸摸大雄的鼻子,摇摇头说:“正中心脏,无治了!”
凤奴放声痛哭,哭声无限凄凉,慕容冲想走过去,但是脚像钉了钉子,他只是定定站着,头歪到一边去,好似并没有听到凤奴的哭声。
长史流下泪水,走了几步,但姚崇比他更快,走到凤奴身边,蹲下身子,将手放在凤奴的肩膀上,凤奴哭得已经无力,也没看是谁,伏在他的手臂上哭得昏天暗地。
姚苌向小义使了个眼色,小义出去,很快带了四个亲兵来,要搬大雄的尸体,凤奴死死抱出,大叫:“不不不……大雄……不要!”
她的哭叫凄惨,如丧考妣,听到的人无不心内一塞,虽然大雄并不是他们什么亲人,也无端地觉得难受。(未完待续。)
ps: 求订阅
第一百八十三章 消失
姚崇也不禁流下泪,对姚苌说:“父亲,不急,让小风子……跟大雄再待一会!”
姚苌向慕容冲说:“得罪慕容公子了,没料死了个小的,此处混乱,咱们到外面去罢。”
慕容冲定定站着,微微侧脸看看抱着大雄呜咽的凤奴,他走了两三步,停在凤奴旁边,没有说话,也没跟姚苌走。
正在哭泣的凤奴倏地一惊,松开抱着大雄的手,抬起头来看着慕容冲,主仆两人一个俯视,一人昂视,相看良久,慕容冲看她哭得一塌糊涂,两只眼睛红肿得像核桃,头发散乱,身子因哽咽而抽动,像极那日被自己强行解开衣襟,露出胸怀的狼狈且楚楚可怜的样子。
她顽劣淘气的时候多,她淡定自如的时候多,极少这种模样,但偏偏是她那副一塌糊涂的模样长久地盘桓在慕容冲的心里,每每忆及,又是甜蜜又难受,先前是难受多一些,但后来不知道怎的,又像是甜蜜多一点,只盼着将她寻出来,将她揉碎了……咬到嘴里……吞到肚子里去,叫她哪里也去不了,一念她,就从肚子里掏出来再次揉碎再次咬到嘴里……
慕容冲的心一悸,他没有想到,盼望了一千次一万次的的见面,居然是这样一副情形,他的手一动,想摸摸那张可怜巴巴的脸,但那张脸又有泪水奔涌而出,在苍白的脸上逶迤而下,随后,那张脸低下了,无声地伏在大雄的胸前。
慕容冲的心一凉,退了一步,看看姚苌在大帐门前看他,他缓步走到帐门,姚苌又说:“崇儿,你也出来,这个大帐有死气,对你的伤不利!”
姚崇想了想。站起身子,也向帐门走去,这是十二年后,他与慕容冲第一次会面。隔着纱帽,他看不见慕容冲的脸,但他的脸慕容冲看得见,一股坚决及傲然使姚崇看上去非常坚毅。
两人隔着纱帽对视了一下,姚崇率先走出军帐。姚崇一出大帐,手一挥,小义得令,一队精兵迅速包围了军帐。
慕容冲冷笑道:“姚大公子是什么意思?”
姚崇亦冷笑道:“没什么意思,只是想护着我想护的人!”
“谢谢姚大公子了,我的人不劳公子费心了!”
姚崇没有再接他的话,转向姚苌说:“父亲,崇儿从来不求你什么,只是,那个人崇儿一定要!如果父亲不能支持我。也请你不要阻止我!”
姚苌说:“这个,为父不能做主,主要看里面那个人想跟着谁,若她想跟着你,为父一定支持你,若是她……你留她下来也没有用!”
“她都逃出来了,怎么还愿意跟着这个恶魔?”姚崇说着,又想起凤奴偶尔的恍惚,难道她的恍惚是因为慕容冲?
凤奴在军帐里守了一天一夜,慕容冲与姚崇也一天一夜未睡。守在帐外,姚苌看姚崇手伤未愈仍如此固执,气得一时不知道如何是好。
第二天天一亮,长盛匆匆过来。向慕容冲耳语几句,慕容冲点点头,姚苌已接到消息了,原来平阳的守备军段随带了一万兵马亲自己来接慕容冲。
慕容冲看了一眼长史,长史向军帐走去,小义拦住他。长史说:“她在里面一天一夜了,什么也没吃,再不出来要晕过去了,你不让我进去,你进去瞧瞧!看姑娘好不好?”
小义忙说:“我进去吧!”
小义进去,一会就惊慌失措地跑出来说:“不好了不好了,只看见大雄在里面,没看小风子,她……连影子都没有!”
外面三人一惊,军帐已叫精兵包围了,一个大活人怎么会凭空消失了呢?
姚崇心急,向军帐走去,慕容冲却站在原地不动。
姚崇进去一会又出来,脸色白得如纸片,才走几步,胸中一阵激荡,向后昂去,小义连忙扶住,姚崇吸了一口气,向姚苌低说:“父亲,儿子从不向你提出什么要求,这个女子,儿子要,你帮帮儿子找找她,求求你了!”
姚苌却将身背过来说:“崇儿,人是你想要的,你想要就自己争,用自己的能力争回来,试问现在你有一兵一卒吗?还是你有什么本事能力去抢个女人回来,我听闻你手臂上的伤是因为坠马,连马都骑不好,你能抢得到一个女人么?这个慕容冲,当年能徒手打败杨定和苻晖,连你爹都未必是他的对手,你想要,就自己去取,不能拿我的兵,你可以么?”
姚崇脸色苍白到极点,转身对小义说:“快,取马来,我要去找她!”
姚苌看他已经摇摇欲坠了,顿足说:“我怎么生了这样一个痴情种!”
父子俩各领军一支,向路的两边寻去了。
长史看他们都走了,向慕容冲靠过来说:“皇哥儿不去寻么?”
慕容冲冷笑一声,将纱帽摘下来,长史一看,不由吃了一惊,原来慕容冲的嘴唇在渗血,他奔去抓住慕容冲的手来看,那手心又被他的指尖压出痕来,好在被剪了指甲,长史看看慕容冲的唇上的血痕,叹了一口气说:“皇哥儿……你……”
原来慕容冲看到凤奴,心情激荡,一时情绪处在忽喜忽怒之中,咬破自己的嘴唇还不自知。
慕容冲不理他,径直向大帐走去,长史省悟,也跟着走过去,慕容冲一掀开军帐,向四处查看了一下,走到一个角落,用力一掀,那里的军帐绳索竟然解开,果然是松动的,慕容冲奔出军帐,找准方向,那里的土质果然是松的,慕容冲沿着痕迹走了一小段,有一大丛灌木,周围都是半人高的草。
慕容冲不走了,对着灌木看了良久,对跟上来的长史说:“长史,你说说,凤奴为什么要逃?”
长史看看慕容冲的脸色,他冷着一张脸,看上去若无其事,但从他微微挑起的眉毛看,他已然生气到极点,只是暴风雨来临前的冷静而已。
“皇哥儿……凤奴想来是不敢再回平阳府了,先前她被人追杀跳了崖,生死未卜,只怕回去又有人杀她,心里害怕,所以她……只能逃!”(未完待续。)
ps: 求订阅
第一百八十四章 哆嗦
长史的话说完了,又微微抬头看慕容冲,他那挑着的眉看上去没有那么剑拔弩张了,慕容冲想了一会,又问:“长史,我怎么觉得她是看上了……姚大公子……所以……”
“皇哥儿,她怎么会看上姚大公子,如果真是看上他了,她也不会逃呀!”
“哼!她逃不了,就算她看上了姚大公子,也不可能,除非……姚大公子要她的尸体!”
长史看慕容冲又气起来,忙说:“皇哥儿,快别说这话,就让她出来罢!”
慕容冲又哼一声,看了一眼那丛灌木,转身一摔袖子便走。
长史看他走了几步,转头向那丛灌木唤道:“凤奴,凤奴……快出来吧,别躲了,爷知道你在里面,快出来!”
过了一阵,只听到“悉悉簌簌”的声音,然后看到一头凌乱的黑发,上面粘了树叶和黄土,接着是一张满是尘土的脸,脏得看清鼻子嘴巴,只剩下两只黑色的眼睛了。
长史心疼极了,埋怨道:“凤奴,你到底是不是只虫子,怎么又钻地里?怎么把自已弄得这般狼狈?”
凤奴可不管自己狼狈成只虫子,爬过去直接钻进长史的怀里,喊道:“长史,长史,凤奴可想死你了!”
长史没想一见面她便来这一大招,抱着她哭笑不得,也没法再责备她了,只好说:“你一身脏兮兮的,钻土里,到底想逃开谁呀?”
凤奴不答,继续享受长史温暖的怀抱,长史低头她,又是一眶的满满的泪水,叹了一口气,不再问了。
原来凤奴一看这双方矛盾到了火一点就着的地步,大雄也因此而命丧,一时六神无主。伏在大雄的身上痛哭,等众人都走了之后,她觉得此时她不管跟了谁走,其最后的结果都是一场火拼。不知道还要死多少人,于是她决定出逃,幸亏小时候常常到处乱钻,逃这些伎俩不用学就会,所以很快让她挖了一个地洞。但是军帐周围都有兵士,所以她自知逃不远,只想用调虎离山之计,没想到姚崇是走了,慕容冲却没有走,爷真是熟知她,估计这辈子都没法逃开他的手掌心了。
凤奴随长史走到大帐篷边上,她站住说:“昨日死了的大雄,于我有救命之恩,我须得掩埋了他才跟你们走。爷若是不同意,我便只有拿我的命还给那大雄!”
长史吸了一口气,昨日死的那个人,原以为是姚大公子的亲兵,没想到居然救过凤奴的命,虽然大雄不是直接死在慕容冲的手上,但也是因他而死,怪不得凤奴要逃,这两个人之间又添了一条人命,新愁旧恨。以后应该怎么相处?
长史忙道:“也好,这大雄若与你有救命之恩,我等自然要好好葬他,我去跟爷禀告一声。你在此地不动,将身子脸都拭干净了!”
凤奴看见慕容冲远远站在一辆车驾上,眼神藐远,她哆嗦着对长史说:“长史,怎么办,爷是不是很恼我。我……现在恨不得去死!”
长史扶着她说:“凤奴,你不懂,爷……爷很想你,他的伤未好,就急着赶回平阳去找你,你放心,爷不会为难你!”
“爷伤了?”凤奴问道。
“是,你未发觉爷瘦得利害么?”长史道。
凤奴低下头不说话了。
长史走到车驾上,将大雄的事说了,慕容冲看看路的两头说:“没有空埋他,姚崇他们就会回来了,我不想见到他,我们要赶路,只叫凤奴跟着。”
长史急了,喊道:“那大雄于凤奴有救命之恩,若是处理不好,皇哥儿跟凤奴之间……”
慕容冲目光凌厉地逼过去,长史一吓,后面的话说不出来了。
长史只得又走回军帐去,凤奴跪坐在大雄面前,在喃喃说话:“……你若不救我, 我死了才好,你看他……他害了你,我跟他回去后,不知道要如何折磨我,我恨不得死的人是我……他恨我,为什么还要让我回去?因为折磨我他很高兴……大雄……我怎么办?”
长史感觉身后有异样,一回头暗叫完了,原来慕容冲站在自己身后,也不知道凤奴的话他听到多少了,反正看见他眼睛里有恼怒的火簇在升腾,他的手又习惯地团握在一起。
长史慌张叫道:“皇哥儿,你……”
凤奴也听见了,猛地回头,看见慕容冲正站在军帐门口,想来刚才自己说的话他一定听到了,她也看到慕容冲眼睛里的火苗,她已知大难临头了,反倒不惊慌,她缓缓站起来,以一副战斗者的姿势绝然说:“如果大雄不能好好安葬,我就……”
慕容冲未等她的话说完,一个箭步上前来,拦腰一把抱起他向帐外疾步走去,长史愣住了,凤奴也惊呆了,一时就由凭他抱着走,不作反抗。
长盛领着几个小的向大雄奔去,拿黑布罩住,几个人一起将他抬起来。
凤奴在慕容冲手臂上抬起身子看了一眼,突然暴起,手足并用拼命挣扎,发了疯似地对着慕容冲又踢又挠,慕容冲一声不哼,只抱着她快步走,凤奴的挣扎又凶又猛,好几次慕容冲险些抱不住要跌下来,慕容冲咬着牙,手上加力,凤奴的身子被控制住了,但手脚还在外面踢打抓挠着。
长史看了心急如焚,先喝问长盛要把大雄的尸体怎么样,长盛白了他一眼说:“我能怎么样,皇哥儿吩咐说把这人的尸体带回平阳好好埋葬,我能不听么?还要带件尸体跑一两天,晦气!”
长史明白了,又看凤奴正与慕容冲顽强开战,忙奔过去要劝,才要说话,岂料凤奴一爪子过去,正正向着慕容冲的门面,那架势是要把慕容冲的眼珠子抠下来。
“啊——”长史惊叫一声,这两个冤孽呀,是要以命相搏吗?
慕容冲看凤奴的爪子就在眼前,情急之下头微微后昂,凤奴的爪子一掠而过,挠在下颌上,慕容冲只觉得下颌处一凉,开始并没有感觉到痛,却看见两滴血滑下来,才开始感觉到痛。(未完待续。)
ps: 求订阅
第一百八十五章 呕气
长史已经奔上来,抓住凤奴的手,喝道:“凤奴你疯了,你伤了爷了!你误会爷了,爷是叫长盛把大雄带回平阳安葬,你发什么疯!”
慕容冲只觉得脖子处痛不可抑,心内又怒,一把将凤奴丢到地上,扶着脖子向车架走去。
凤奴从高处跌下来,下面正好是草丛,半片屁股震得发麻,她趴在地上半天不动,看看手指,指甲缝里还有慕容冲的一小块皮肉,自己果然是疯了,连爷都伤,看来也不用活了。
长史上前把凤奴扶起来,埋怨道:“凤奴,你不想活了是不是,你挠伤爷了,出了很多血。”
凤奴看着他,口吃道:“长史,我……是不是现在就去寻根绳子?”
“寻绳子做什么?”
“吊脖子死了算了,省得爷亲自己动手!”反正自己也活不过今日夜里,慕容冲肯定就会把她掐死或咬死的,不如自己先死了。
“死?哪有这么容易?死是最简单的方式,你快跟我回去,跟爷陪不是,以后好好服侍,将来为爷生……”长史想想收了口,这些话还是叫慕容冲自己说吧,真是个脸冷的家伙,明明是原谅了凤奴,还装成一副冷淡的模样,如果好好向凤奴说明要把大雄好好安葬,说不定这会凤奴早就跪在车驾上向他讨饶了,何来又弄伤了脖子这一出?
长盛已经领着人把大雄的尸体放到段随带来的另一副车驾上,凤奴这时又悔又恨,扶着长史的手挪到慕容冲的车驾前。
慕容冲脖子上的伤靠近大动脉,鲜血源源不绝,程大医丞……他已告老还乡,现在是程大夫了,程大夫在为慕容冲包扎,凤奴看见慕容冲的衣襟上渗了一大片血,她打了一个冷颤,紧紧拉着长史的袖子。躲在长史的身后,好容易走到车驾上,长史想扶她上了车,凤奴死死拖着他不放。慕容冲哼了一声,跳下车驾,想从长盛的手上拿过枣红大马的缰绳。
长盛慌忙道:“爷,你还不能骑马儿,你胸口的伤还未痊愈。不能颠簸!”
慕容冲不发话,盯着长盛看,长盛被他看得发毛,只好松开缰绳!
慕容冲一蹬跳上了马鞍,长史丢开凤奴的手,飞奔过去扯住缰绳,大声命令长盛:“快,把皇哥儿扶下马!”
“松手!”慕容冲喝道,并高高地扬起缰绳,长史眼睛一闭。大声说:“爷要自己骑马,就先把长史打死,爷身子骨还未好全,骑马就是糟蹋自己,长史死了,眼不见为净!”
慕容冲一鞭子打下下,凤奴尖叫一声,只见长史满头满脸的血,但仍拉着缰绳不放。
凤奴一声不哼跳下车驾,在慕容冲的马前跪下。她知道猛烈如暴风雨一样的惩罚马上就要上演了,这本来就是命,就认命吧!
慕容冲再次高高举起马鞭,凤奴跪着爬过去。将身子伏在长史的身上,长史一把推开她,凤奴又再爬过去,突然马鞭掉下来,凤奴僵直了身子,并没有辣辣的痛。原来鞭子是掉下来的,落在凤奴身上,她抬着头,看见慕容冲一张脸白得像纸一般,他的唇边竟渗出血来,血是黑色的。
“爷——”凤奴惊叫一声,迎上去,慕容冲的身体整个滚下来,正正压在凤奴身上,凤奴勉强抬起身子,看见慕容冲脸色灰败,口唇发白,凤奴顾不得身上疼,硬把他扶起来。
“放下,放下!”一把声音响起。
程大夫走来,叹息道:“我早就说了,这身子要好好将养,这么急急忙忙地赶路,……咦,怎么气血攻心,反倒比昨日更糟了!快,扶他到车驾上躺下!”
长史和几位亲随把慕容冲送到车驾上躺好,凤奴也轻悄悄地爬上来,慕容冲张开眼睛,一看见凤奴,一口血又吐出来,手指着她,一双眼睛睁得圆铜似的。
长史忙将凤奴赶下马,说:“你好好待一边去,莫叫爷瞧见你!只怕现在是要恨死你了!”
凤奴只好默默退下,队伍开始起动,是缓缓向平阳方向走,凤奴自己骑马,也不上车驾,慕容冲也从不召唤她。
一晚上都在赶路,半夜,长史出来,与凤奴并列骑马,跟她说起近来发生的事,最后说:“我是没有想到,爷对你……对你……”
凤奴叹了一口气说:“长史,爷这般恨我,我是不是要以死谢罪!”
长史大惊道:“唉,你怎么就不明白,爷现在根本离不开你!”
凤奴脸色苍白,说:“爷折磨不到我,便会难受,长史,你放心,我再也不逃了,只怕爷以后会迁怒于你,你看你的脸都伤了,不知道会不会留下疤痕?”
长史摇摇头,不再说话,这两人是有心结的,又有许多前尘往事牵绊着,一时半会哪里能说得清楚?只待时间慢慢融解,他们自己来化解。
如此这般,两个人也不见面,两天后回到了平阳,慕容冲的脸色恢复了,段嫣然领着十六院在甬道上跪迎,慕容冲下了马车,没有如平日那般扶起她,直接在她跟前大步走过,好似看瞧见段嫣然,他走回偏院好一阵,段嫣然才如梦初醒,怔怔地发呆,十六院交头结耳,不知道为何慕容冲如此冷淡,慕容冲的确一向冷淡,但此次不仅仅是冷淡,简直就是漠视。
随后,她们发现跟在长史后面拼命低着头掩饰自己的凤奴,十六院的人大都喜欢凤奴,一窝蜂拥上去把她团团围住,一人一句把凤奴轰晕了。
大多是问这一段都去了哪里,把长史急得,把大家伙急得,怎么又跟着爷回来了,爷是怎么了好像是生气了,爷为什么生气?
凤奴掩着脸,无辜地笑了半日,才叫长史杀了条血路落荒而逃,等逃回偏院,却见长盛守在偏院,他拦着凤奴不让进。
长盛说:“皇哥儿吩咐了,凤奴姑娘今后不住在偏院里,叫你住到西进院去,你的物件已搬出来了,长史以后也住在西进院,偏院这边就不用长史你操心了!”(未完待续。)
ps: 求订阅
第一百八十六章 侍弄
凤奴拉着长史的袖子,低声道:“长史,你瞧瞧,爷把你也恨上了!这如何是好!”
长史低头一想,喜上眉梢,拉着凤奴便走,边走边说:“不住偏院不是更好?你以后不用再服侍爷了,不就自由了?用不着看爷的脸色行事,凤奴你不开心么?”
凤奴摇摇头,悄声说:“这表示说爷还在生气,许是一看见我,便又气得吐一口血出来,我想着他是想静一静,静下来好想法子对付我,长史呀,我可怎么办,将来的日子惨着了呢,想想就不想活了!”
长史笑道:“你不想想你自己独个儿住西进院,你的那些大宠小宠就都有地里玩了,你可是随意侍弄着!”
凤奴一听,喜道:“哎哟,我倒把小宠们给忘记了,这一段不在府里,可想死我了,不知道它们好不好?”说着,急急脚直奔西进院。
长史笑,不作声,两个人到了西进院,莲碧也被遣过来,正在收拾院子,长史笑道:“莲碧,你怎么也过来?”
莲碧努努嘴,非但莲碧过来了,连原先偏院专门服侍慕容冲的四个丫头也都过来了。
长史皱皱眉说:“你们也过来,以后爷谁来服侍呢?”
莲碧摇摇头表示不清楚,又说:“爷一回来便把我们打发过来,说以后你们服侍凤奴吧!”
凤奴正在西进院转悠,她七岁前就住的东进院,与西进院面对面,所以非常熟悉,这里有她童年的乐趣,她常常藏在哪个角落。偷偷地看着一大群的仆从们为了寻她急得满头大汗,没有想到今日又回来了,她将手放在门顶上摸了摸,从上面摸出一个小镜子来,她以前就藏在这里拿镜子照奴仆的眼睛,弄得她们全睁不开眼睛,她便乐不可支地大笑。或者就直接爬到门上。弄上一大盆水,看哪一个最先进来,水泼她们一身一脸也是她最爱玩的。
正想着。看地上一众人盯着她笑,她把镜子一晃说:“你们笑什么,不用服侍爷,你们都很开心了?”
莲碧问长史:“长史。你说爷是不是已经定下来了?”
长史点点头:“我觉得是。”
“我也觉得一定是!否则不会……”
“不会什么?”凤奴听两个人说着哑语,没听懂。便问。
长史与莲碧相视一笑,长史又说:“早前给了个信物我,要我给她,昨又要回去了。”
“是老夫人的那一件么?”
“是。家传的那一件!”
“那是确定无疑了,你以后小心侍候着!”
“你也要小心侍候着!”
凤奴在旁边急得直跳脚:“你们俩个说什么?什么信物?你们俩私传信物?我怎么不知道!”
长史不理她,对莲碧说:“没有向外宣布便只作不知。好生服侍好就是了!”
“我早知道有这么一天了!”莲碧笑。
“我也早知道有这么一天,不过……唉……还有个槛没过。这事只怕不容易!”
凤奴一顿脚说:“好好好,你们说你们的体已话,我懒得理你们!”说毕便跑了。
莲碧笑,又问长史:“什么槛没过?是凤奴姑娘的身世?”
“身世是其一,不过爷似乎是想通了,不然不会叫我把老夫人的信物拿出来做聘礼,也不会一回来便叫凤奴住到西进院,东进院住着段夫人,是正夫人,这西进院自然要住侧夫人,他想收凤奴做侧夫人,不过凤奴……”
长史陷入沉思,凤奴仿佛更喜欢姚苌的儿子姚大公子,她如今看见慕容冲如见了鬼一般,反倒对姚崇很亲妮,慕容冲吐了那一口血便知道急成什么样了,又不肯承认,这两个人的别扭要闹到什么时候,他们到底会什么时候圆房,什么时候可以宣布凤奴是侧夫人,如果两个人一直这样别扭着,这边上的人急死了都没有用,那以后的日子要怎么过才好呢?
日子其实是很好过的,初时一到慕容冲从府衙回来时间,凤奴就紧张得不得了,提早在府门口跪着守候,慕容冲回来了,就一路跟在慕容冲的身后,不过慕容冲仿佛从没看见她。
一走到偏院,长盛将手一挡,说了句:“凤奴姑娘请回!”压根就没有让凤奴进偏院的意思,就这样,凤奴不用给慕容冲脱靴子换靴子,不用端茶倒水,不用服侍他起身梳头洗漱沐浴换衣,什么都不用做。
她回到西进院也没有什么事情做,所有的事情长史和莲碧都处理好了,凤奴一下清闲下来,不用担心突然兜头来的一巴掌或者一个心窝脚,好吃好住有人服侍,日子过得真是不错。
她的身子一下就将养得胖了起来,个子也一个窜了出来,回来一两个月,迅速变成一个标准的美少女,小脸红扑扑的,任谁看了都想咬上一口,她原先做奴婢的衣物全部都穿不下去了,很快有衣服送过来,都是宫里送过来的云锦制成的衣裙,每一件都精致得很,比段嫣然的一点都不差。
全府上下看凤奴穿的衣衫就都明白了,那明明是小姐夫人所穿的衣服,大家心照不宣,看见凤奴只是笑,叫“凤奴”两个字的后头,加上一个“姑娘”。但凤奴显然是不喜欢这些繁复的衣衫,自己动手把罗裙下面的裙摆剪了,或者是绑成一个结,穿上去不三不四的,叫长史气得跟她呕了半天气。
最提心吊胆的两个月过去了,凤奴终于相信慕容冲不会给她找碴了,她常常十天八天看不到慕容冲一面,于是有时还费尽心思想知道慕容冲在做什么。
长史常常会透露些消息给凤奴,说天王陛下终于对晋六郡动兵,慕容冲每日到军营或者到府衙里研究天王的用兵之计和用心之策,有好几次竟然先于秦兵之前想到了法子,果然秦兵就是按照慕容冲事先想好的路线开拔的。
一日,慕容冲在地图上沉思良久,对段随说:“秦军应该行到了照城了罢,这里的守将,朱序应该会不战而降,不过,朱序这人……是个反复小人……说不得还得反!”(未完待续。)
ps:求订阅( )
第一百八十七章 成语
过了两日,前线果然传来消息,照城的朱序果然降了苻坚,苻坚大悦,秦军势如破竹……
这样一个月过去了,两个月过去了,慕容冲的偏院都拒绝凤奴进入,后来慕容冲回来,凤奴连府门都不去了,反正慕容冲从不正眼看她,应该也不知道她在不在迎接。
凤奴乐得个轻松,满院子跑,后来满府跑,她的西进院养了各色小宠,后来听了长史的话,在山林里又辟了个园子,专门养小宠们。
终于到了入秋时分,山林里结了各色的果,凤奴就开始满山林跑,只是每每摘了新鲜的果子叫长史带到偏院去,一去二来,长史每日两头跑,回来就向凤奴唠叨从慕容冲那里所听所见之事,什么爷去了各县,哪里有各县的城堡,是将各地民团集合起来操练,还说是随时待王命出发。有时又有苻坚进击东晋的消息,什么秦军的队伍到了哪里,谁又不战而降,凤奴大多数是似听非听的,不过有时偶尔会从嘴里冒两句话,长史听不懂,但他会一字不漏地传给慕容冲。
有意思的是,慕容冲不管当日去了多远的地方,都要赶回来吃晚饭,他一个人坐在席上吃,一边吃满桌的菜,还要吃长史的唠叨:今日凤奴又攀了多高的枝儿,择下这些红彤彤的果儿,甜得不得了,凤奴说一定要给爷吃几颗,又或是今日凤奴又驯会了獒犬们听懂了“前进!进攻!”这两个词,凤奴高兴得手舞足蹈,说她的獒犬军一定不比守备军差,还有……今日凤奴又说了一句古怪的话,奴才听不懂,不知道爷听不听得懂?
慕容冲这种时候就会搭上一句:“她又说了什么古怪的话?”
长史这时候就会特别起劲,学着凤奴的样儿,偏着头,用凤奴的语气说:“什么,你说秦军又攻了一城。眼看就要成功了……不会吧?没听说过苻秦做大了呀,以前历史没学好,只知道有个秦始皇,秦二帝……秦三帝就没有了。其他的秦也没听说有苻坚这人!”
长史看慕容冲留心听着,心内得意,便说:“奴才问她那话是什么意思,凤奴回头问:什么意思?我说什么了?皇哥儿你看看,这丫头总是神神叨叨的!”
慕容冲点点头。那一晚饭进得特别香,心情仿佛很好。
一日,长史因些琐绊着来迟了,慕容冲正坐在案桌前发呆,手上拿着箸子,也不知道要挟哪里,长史赶上前忙说:“凰哥儿,奴才该死来迟了,凤奴说进秋了,池里莲藕长得好。说要做什么莲藕糖,她自己捣鼓了半天,奴才看甚是奇怪,又怕爷记挂着,拿了一些给爷尝尝,奴才问她为何想起做莲藕糖,她说她以前吃过,味道一级棒!什么是味道一级棒,这凤奴的话愈来愈古怪了!”
长史将手上的盒子取了出来,里面黑糊糊的。闻起来有糖的焦味,看起来殊是不美好,慕容冲拿箸子取了一块,咬了一口。咬了半天吞进肚子去,长史与长盛看着他,等他说些评价的话,可是没有,不过开始挟菜吃饭了,长盛埋怨道:“这饭菜都凉了。长史你方来,凰哥儿,不如我去热一热?”
慕容冲未说话,撩了一眼长史,长史忙笑道:“今日凤奴只做了莲藕糖这一件事,奴才跟她说苻坚的军队在淝水,她跳起来说:哎哟……我想起来了,草木皆兵、鹤唳风声……这些成语都是形容淝水之战的,完了完了,这回苻坚完了,原来淝水之战是苻坚干的事呀,哎呀……我这历史学得真是糟糕呀!”
慕容冲突然将箸丢在案桌上,激动地抓着长史的手说:“长史……你确定她说的是‘完了完了,这回苻坚完了’的话?”
长史看慕容冲这么激动,拍拍胸脯道:“奴才是竖着耳朵听的,一字都没有漏,莲碧也听到了,凰哥儿可以问问她!奴才当时还问她:‘凤奴,你是盼着苻坚完了呢,还是盼着他不完呢?’,凤奴一会摸摸自己的头,一会摸摸自己的胸膛,说‘我也不知道,真奇怪,好像这里很高兴,但是这里又很难过!’,这是什么话?真是古怪得很!”
慕容冲又默默坐下,拿箸继续吃饭,长史袖手站在旁边侍候,不再说话,慕容冲吃了一小碗,突然之间又索性无味,手不自觉伸进长史带来的锦盒子里又抓了一块莲藕糖吃。
长史看了欢喜道:“凰哥儿若是喜欢吃莲藕糖,这个做不好,凤奴也说做坏了,奴才明日叫凤奴再做就是了!”
慕容冲听了一愣,把手是剩下的莲藕糖丢到案几上,说:“谁爱吃,难吃极了!”
长盛劝道:“凰哥儿,才吃了半碗,就再吃一些罢!”
慕容冲突然发怒:“难吃极了!撤下!都撤下!”
长史忙说:“既是难吃就算了,凤奴今日做了些鲜鱼儿,是她自己在山涧上抓的,极鲜美,我明日叫她再捉了来,凰哥儿要不要试一试?”
慕容冲突然看着长史,抓住他的前襟使劲摇了摇,两道眉挑得成一把剑,怒道:“长史,狗奴才,你是什么意思,日日在我耳边凤奴长凤奴短的,她不是不愿回府里吗?她不是看上姚大公子吗?我明儿便将她赶出府去,她爱去哪里便去哪里!”
长史忙陪着笑道:“爷呀爷,你莫生气呀,你怎么能赶凤奴走了,你叫她去哪里,这府里就是她的家,爷就是她的亲人,奴才没有别的意思,只是凤奴摘了鲜果儿便吩咐送到爷这里来,她费心捉了溪涧里的鱼,问我你爱不爱吃鱼,奴才就是一问,您何苦赶她走,她如今不在爷的跟前,爷不是耳根清净么?奴才以后不说她便是了!”
慕容冲将长史一把掼到地上,大声说:“你给我滚!”
长史忙拱着身子逃出偏院,出了门摸摸头:“明明是想念极了,还死撑着,好罢,你撑着便撑着,看你能撑多久,这事我便不管了!”(未完待续。)
ps: 求订阅
第一百八十八章 操办
第二日,慕容冲将各个县里的民防都调到平阳郡里集中操练,一面遣人去探听苻坚的部队,忙得很晚,回来时,长盛将饭菜热了又热,长史果然就没有来,自然也没有凤奴的事听了,慕容冲看看那饭菜,没有一点胃口,没吃晚膳就睡了。
再过一日,慕容冲突然搬到军营里住,如此又过了两个月,果然传来消息,淝水大战苻坚以号称九十万众惨败只有十万军队的晋**队,结尾非常戏剧化,听说只是因为苻坚的仁慈,不想趁人之危,坚持等晋军渡过淝水后再与之交战,但是晋军一渡过河,秦军这边就先自乱了,不知道谁喊了一句:“快逃,我军败了!”结果几十万人马崩溃而逃,秦军丞相苻融在逃走过程中莫名其妙死了,苻坚在慕容垂的护送之下狼狈逃回长安城。
总之秦军败了,败得莫名其妙且落魄,然而百足之虫,死而不僵,秦军就算了折了十几万的兵马,余下还有几十万之众,但是败兵自伤,在退败的过程中疑神疑鬼,草木皆兵,又自损了十几万,剩下的三十多万是来自各原降部的,本来就心不齐,各自比赛谁撤得快,东伐晋国成了一个大笑话,可怜苻坚从起事起从未有败绩,这一役损兵折将,一败涂地,在淝水之战中,苻融去世对苻坚打击最大,他的信心垮下来了,直接影响着其它将士。
淝水之战是个以少胜多的经典,其实也是一个谜,故然有晋的降将朱序从中作梗,有来自各部降将的不臣之心,但秦兵九十万,至少有三十万是秦的主力部队,随着苻坚打下一大片江山的勇猛之兵,为何以催枯拉朽的方式突然崩溃?只能说苻坚的命数已至,老天爷给每个人的噩运都是平等的,苻坚的辉煌到些结束。而另外一些人将登上舞台,长舒广袖,要在历史上留下重重的一笔。
就要登台演出的慕容冲知道苻坚一败涂地的消息,平阳府里的奴仆们正准备过年。府里挑上最红红火火的新灯,平常的年都过得冷清,各房各院只是自己玩个乐子,慕容冲最讨厌过年,一定是躺在偏院里一人看书或练剑。
但今年慕容冲吩咐要大大地操办一番。新府邸里人人喜气洋洋,难得郡府大人有兴致要过年节,大伙儿不敢怠慢,尽心操办,等日头偏了西,各院有头脸的人都聚在明堂,分次序坐好,段嫣然坐在左手第一位,这几个月来,慕容冲正眼她没瞧她一下。她已是心灰意冷,等凤奴又搬回西进院的时候,她便什么都明白了,慕容冲跟她及十六院的人发过话:“前先你们做了什么事我是知道的,但现在凤奴也回来了,住进了西进院,凤奴是死是活,只能是我慕容冲决定,若谁想越过我这一头,你们就等着瞧。我慕容冲是什么事都能做得出来!”
段嫣然心内雪亮雪亮,这话虽然是叫齐十六院的人说的,实际是说给她一个人听的,既叫凤奴住进西进院。那就是侧夫人的意思了,虽然没有明说,事实就是这样,连慕容冲平日最信任,在太守府里最有权势的总管长史都派在西进院服侍了,西进院的府丁也是最多的。哪一个人想进入西进院都要经过长史的点头,还能说什么呢?
段嫣然不敢再有什么动作,这几个月来相安无事!只是奇怪的是西进院除了凤奴养小宠闹得轰轰烈烈,其他都很安静,从没看慕容冲来过,也没见凤奴往慕容冲的偏院去,在实际上,东西院都是慕容冲名义上的夫人而已,段嫣然有些释然,十六院原本有些恨得牙痒痒的人也放下心来。
十六院的院主都来了,穿着最华丽漂亮的衣饰,见面不免都虚情假意地相互恭维几句。
不久,慕容冲也来了,令大家惊呆的是,慕容冲第一次在众人面前没有戴纱帽,他出来的那一刻,所有的院主、奴仆们都静止不动了,呆呆地看着她们的郡府大人,他也是头一次没有穿玄色大袍,身上着了件暗红的深衣制的袍服,头上束着切云冠,最要命的,他的唇边带了三分笑意,眉角含有春意,就似一朵祥云带着霞光飘进来,将每一个人的眼睛都点亮了。
慕容冲在上座坐下,只听下面有酒盏“当”地一声,一个仆丛手不稳,一壶酒掉到了地上。
慕容冲微微一笑,道:“看见我来了,也不行礼,年都是这般过的?你们快快,自罚三杯!”
众人如梦初醒,扑在莆席上行礼,一人大胆笑道:“都怪咱们爷倾国倾城,我等见了都竟自乱了,忘记行礼,爷是否也应该罚?”
慕容冲笑道:“罚,罚,该罚,来来来,咱们都喝了三杯!”
长盛为他倒了酒,慕容冲一口气喝了三杯。
慕容冲转眼看到右侧第一席是空着的,不动声色看了一眼长盛,长盛俯耳说:“长史说凤奴姑娘准备了新年礼物,只是东西繁复一时还没备好,等会再来!”
正说着,眼角瞥见长史进了来,便说:“凰哥儿,您瞧,长史进来了,凤奴姑娘也应该来了!”
岂料长史进来,悄悄站在下首,搭着手不做声,又等了一会,歌舞开始了,还没看到凤奴出来,一曲歌毕,等歌伎们退了场,才看见在最下首的位置,凤奴佝着身子坐在席边,慕容冲轻轻扬了一下眉,看了一眼长盛,长盛清清嗓子说:“凤奴姑娘,今日过年节,人人都到齐了,独你迟到了,这是为何呢?”
众人一听,纷纷把目光投向最末席,凤奴仍穿着窄袖袄,头上梳着双髻,跟一般的丫头无异,众人的目光下,她脸蛋红红的,低声跟长史说了几句,长史说:“凤奴姑娘为大家备了份礼物,所以迟到了一些,还望郡府大人,夫人还有各位院主见谅!”
一院主说:“备了什么?让大伙儿瞧瞧新鲜!”(未完待续。)
ps: 求订阅
第一百八十九章 春心
长史说:“时辰未到,到了便让大家瞧个热闹!”?
长盛看了一眼慕容冲,自作主张说:“凤奴姑娘既然迟到了,是不是要自罚几杯呢?”
一人说:“罚几杯怎么可以?她欠了咱们爷三杯,欠我们这些大的小的各自一杯,加起来应该是二十杯!”
凤奴惊慌地摆手,长盛说:“罢了,郡府大人觉得十杯就够了,要大盏的!”
长史陪笑道:“凤奴姑娘喝三杯,余下长史帮她喝七杯可不可以!”
长盛笑道:“你一个奴才还想替主子喝,这是什么话?你哪有这个脸?”
长史偷偷瞧了一眼慕容冲,看他眉角高高、嘴角带笑甚是满意的模样,忙闭口不再说话。
凤奴从姚崇那里回来后,长史每日提心吊胆着,怕慕容冲要怎么惩罚凤奴的忤逆,但这几个月来什么事都没有发生,长史就觉得愈发地觉得可怕,只怕慕容冲不发疯则已,一发疯便来个猛烈的,现在看来,也许这十盏酒便是惩罚了,若是这样,就再好不过了!
长盛手一挥,一丫头取来了一个大觚来,长史吃了一惊,这一大觚甚大,比各位院主手上的酒盏,那是两倍大,十觚其实就是二十盏,看来今日凤奴不醉死过去不行了?难道爷就是希望凤奴醉死过去,长史抬头看看慕容冲,看他正在昂头喝酒,一双眼睛碧波**,时而波光一闪闪到凤奴这里来,嘴角的笑又重了一层。
长史点点头,是了是了,凰哥儿今日**,借着叫凤奴喝酒,然后便借了酒意便在一起了,啊,这是个台阶,他想招惹凤奴了。就让他好好地下这台阶,这是凤奴的造化,也是慕容冲自己的造化!
长史倒好了一大觚,笑吟吟地送到凤奴手上。凤奴愁眉苦脸的,哀求道:“长史,怎么办,喝十觚呀?凤奴要死过去的。”
“死不了,你不是想要爷原谅你么?这十觚酒喝了爷便原谅你了!”
“当真?”凤奴瞪大眼睛问。
“当真!”长史肯定地回答。
凤奴扑上去抓住大觚。昂头不管不顾“咕噜咕噜”一口气灌下去,长史看向慕容冲,看他斜目过来,神态颇是满意。
凤奴喝完,将大觚放在小杌上,说:“长史,快快快,满上满上!”
这时第二个歌舞开始了,长史止住温酒的侍女,说:“慢慢喝。喝得太快太容易醉,醉了便欣赏不了好看的歌舞,还有……很多美妙你醉了……也不知道了!”说罢看向慕容冲,凤奴随着长史的眼光看过去,慕容冲正瞧过来,眼睛虚眯着,似笑非笑。
凤奴吓了一跳,忙将头低下,天呐,爷这般笑。定是有深意,不知道何时变脸,她抢过侍女手上的持壶勺,自己倒上酒。昂头又喝,长史忙抢过来,悄声说:“你若这等唱法,等会你准备的节目便上不了了,等上了节目再喝十大觚如何?”
凤奴一想也对,这时那一大觚的酒意有些上头。不觉得开心起来,她抢过侍女的温酒勺倒上酒,把一觚递给长史道:“也没人看着,你悄悄儿帮我喝一两觚,我定好好谢你!”
长史接过大觚,别有深意地说:“长史平生最着意的两个人,一个是你凤奴,一个是上头那个,你们两个好好的没事儿,便是谢我了!”
凤奴扭着身子对长史说:“我倒是想好好的,你不瞧那上头那个不让我好好的么?他不让我好好的,我怎么能好好的?”
长史昂头喝了一大口酒道:“凤奴,你应了我,若是爷想对你好,你可不能存了他心,只一心一意待他好,爷是我从小看大的,长史做梦都希望他过得好,你住进了西进院,便是他的侧夫人了……”
“侧夫人?我什么时候成了侧夫人?”凤奴张口瞪眼呆住了。
“段夫人住东进院,你住西进院,不是侧夫人是什么?”
“可是我小时候也住东进院呀!”凤奴辩道。
“那是因为……爷在你小时候就想让你做夫人!”
凤奴摇摇头,脸涨得通红通红,“不对,长史,这不对,若是如此,他怎么又叫我为奴为婢,还可劲儿折磨我?我知道了,爷是想给我一点好处、甜头,叫我松了警惕,然后再折磨我,就好比将一个人捧到云边,叫她站在云头得意不自觉之时,一脚把她从云端揣到地上,他才高兴呢!”
长史听凤奴这一说,一口酒咽不下去,呛得咳了起来,凤奴忙去给长史捶背,长史咳了一阵,摇头说:“凤奴,你只给我一句话,我好去回了爷,长痛不如短痛,我再不管你的事了!”
“什么话?”
“你是不是看上姚大公子了?你想跟着他?你是不是宁愿跟着姚大公子也不愿跟着爷?做爷的侧夫人?”长史肃整着脸问道,心里“扑扑扑——”地跳。
凤奴笑道:“长史,你说只给你一句话,好,我只给你一句回答:不是!”
长史大喜,忙说:“不是?你的意思是不是看上姚大公了,不是想跟着他,不是愿意跟着他,不是想做爷的侧夫人?”说了最后一个不是,长史又觉得不对,一拍桌子道:“凤奴,你这孩子,要耍长史是不是?”
凤奴笑:“随你怎么想,我只盼着爷不找我的晦气便好,其它的我不想了,什么都不想!”
说话间,歌舞间,十六院的女子们陆续上去与慕容冲碰杯,说些吉祥话,慕容冲难得心情好,来者不拒,主仆尽欢。
长史也不逼问凤奴了,推了推她说:“你快去给爷敬酒!”
“我不去,”凤奴赌气说,“都让他罚十杯了,再上去,岂不再多喝一觚?”
“你上去与爷对喝一觚,至少能抵你喝五觚!”
“当真?你又哄我!”凤奴有些心动了。
“当真,你拿了这一觚,轻声软语地对爷说些吉祥话,再柔声求爷这一觚抵五觚,爷一定准了,若是不准,那五觚我替你喝!”说罢将斟好的一大觚递了过去。(未完待续。)
ps: 求订阅
第一百九十章 唇色
凤奴手上拿着觚,慢慢挪到慕容冲前面,跪在他脚下,将大觚举过头顶说:“祝祝祝祝……”话没说完,只觉得自己握大觚的手被一只温润的手握住,凤奴一惊,大觚的酒洒了下来,溅到她的脸上,酒是温的,还是香醇的,凤奴突然有一种眩晕感。
“凤奴——”上面的人声音低沉沉的,一字一字,似暗香潜入,“苻坚败了,他败了,凤奴你高兴吗?”
凤奴的手被握着,头又低着,不知道怎么回答,只觉慕容冲的手在用劲,将自己拉向他,凤奴仓促地回答:“爷高兴,凤奴就高兴!”
慕容冲蓦地哈哈大笑,手一用力,凤奴被带着扑到了他的腿上,大觚里的酒泼到他的大袍上,濡湿了一片,凤奴连忙扑到在地,两股战战,喊道:“奴婢该死,奴婢该死!”
谁知慕容冲不以为意,斜眼看着她,笑吟吟说:“过来!”
凤奴看他的笑,他很少这样笑,俊美得要命,可是凤奴心底寒到了极点,僵直着身子爬过来,底下十六院的人,没有几个在观看舞蹈的,从凤奴去奉酒,大家伙的注意力都在上面,看凤奴泼了慕容冲一身,兴灾乐祸者有,暗自担心有,都在等着慕容冲下一步的动作。
慕容冲待凤奴爬过来,在她的脸上摸了一把,笑说:“苻坚败了,你就不该死了,你说我要怎么庆祝呢?”
“求……爷免奴婢五觚酒,喝完十觚,凤奴要醉死过去了!”凤奴看慕容冲非但没有发脾气,还和颜悦然,看来苻坚败了,爷是多么高兴呀,那便叫苻坚多败几场,她凤奴就有好日子过了,她突然记得长史叫她求慕容冲的事,马上软下身子求道。
这时长盛说:“凰哥儿。衣衫已送过来了,快换过来,拿暖身子捂湿衣袍,怕要冻着了生病!”
慕容冲斜目看凤奴。以前换衣衫换靴子一向是凤奴的事,凤奴马上明白,恭身道:“凤奴侍候爷更衣!”
慕容冲很满意,向明堂的暖阁走去,有人大为扫兴。居然叫凤奴逃过一劫,有人暗自欢喜,看来凤奴真得爷的欢喜。
到了暖阁,凤奴先将慕容冲的袍解下来,里面的中裤也湿了,她也如往常一样去解,待转身拿起干燥的中裤要与他穿上时,她的腰突然被握住,非常紧的,接着凤奴便跌进慕容冲怀抱里。她的唇被慕容冲咬住,慕容冲的气息炽烈如火,唇舌急不可耐,仿佛要一口把凤奴吞没掉,接着凤奴被压倒在榻上,只觉得身上被无数只手在摸着,捏着,火辣辣热腾腾。
凤奴心内一阵冰凉,看吧,爷怎么会轻易就饶过自己呢?惩罚就要开始了。这一次,他是让她窒息至死吗,还是要把她掐死,要不。就是勒死?她想着,不由地声泪俱下:“爷,爷……凤奴知道错了,饶了凤奴,爷饶了凤奴!凤奴再也不敢了!”
凤奴的身子一轻,慕容冲离开她。急匆匆地自己将中裤穿好了,连大袍也没穿,快步向暖阁外走去,走了几步又回身,低吼一句:“那十觚酒……不能免,一觚都不能免,你全都要喝了!”凤奴透过泪眼看他,只见一双眼睛血红血红,两颊也是异样地红得吓人,一副吃人的模样,不由地缩着身子,不敢再看他。
门外,长盛追着慕容冲跑:“凰哥儿,天冷,被上大袍子再走!”
好半天,凤奴才爬起来,看看镜中自己,双颊也是红红的,诡异得很,两片唇有些肿,红色仿佛要溢出来,凤奴整理身上凌乱的衣饰,回想起来,慕容冲这一次虽然猛烈了一点,但身上并没有痛的感觉,非但没有,好似还很很很……
凤奴打了个冷颤,难道爷要用新的方法来折磨她?
凤奴出了暖阁,悄悄地蹩回到她的席位上,长史看她回来,上下打量她,深觉异常,凤奴让他瞧得起了毛,嗔道:“都怪你,五觚杯不能免了,还叫爷责罚了一番!”
“五觚酒不能免?爷如何责罚于你的?我怎么看着你满脸春色呢?”长史指指凤奴的脸,那张圆圆的小脸,红酡酡的,唇色亦红艳欲滴,实在叫人可疑。
凤奴将方才之事简单说了一遍,摸了摸自己的唇说:“长史,我……如何是好?”
长史肃穆着脸,命侍女倒上一大觚酒递过去道:“爷说得对,你必得喝够十觚,咳,像这般,否则哪里能成得了好事?连我这些不相干的人都急死了,唉——”
“方才你说爷若不免我五觚,你须得喝上五觚!”
“喝!五觚我一定喝,有喜事定然要喝,我陪你喝!”
“长史,”凤奴挨过来,拖着长史的袖子道,“不如你去求求爷,饶了凤奴罢!”
长史摇摇头,眼角带了笑意道:“求了也没有用,这五觚酒你须得喝……凤奴,爷他……其实是想亲近你……不是罚你……”
凤奴摇摇头。
有近侍进来说:“长史大人,你说将凤奴姑娘的节目安排在近子时,这子时将到,是不是该准备了?”
长史推了推凤奴说:“快,节目到了,你卖力些,爷一高兴,就一定能饶你了!”
凤奴忙起身向殿外奔去,领了西进院几个侍女和仆从准备好,但听一仆从大声道:“子时已到,辞旧迎新!”
明堂的各人等待新的节目,但没听到丝竹之音,正沉寂间,突然听到“啪”一声巨响,众人吓了一跳,但听得脆生生一句:“爆竹一声除旧岁!”
接着又了几声“噼里叭啦”,长史大声说:“请爷、夫人及各位院主移步明堂大院欣赏《元日霹雳》”
慕容冲在暖阁的时候,原也未想什么,凤奴如往日一般与他换湿了的中裤,他喝了几盏,低头间闻到凤奴头上的香,就如以往抱着她睡去醒来那般,通体舒泰,但今日还有一些不同,他的身子伴着按都按不下的澎湃汹涌,凤奴头发里,身上的气息妖精一般蛊惑着他,完全是不自知的情况下,他抱起她来亲吻,直接亲吻了她的红唇之后,才发现他希望做件事已经很久很久很久了。(未完待续。)
ps: 求订阅
第一百九十一章 意兴
一场失控的亲近终是无疾而结束,他的心又痛又痒,坐在榻上如坐针毡,听长史说移步大院,便领着众人走了出去,大院里一片昏暗,连普通照明的灯笼都没有。
正惊疑间,突然又是“嘭——”一声巨响,一片火花冲向半空,一位女子身穿广袖长裙,从半空中飘飘而来,口里念道:“爆竹声中一岁除!”
接着几束火花又冲上半空,“嘭嘭——”作响,接着众人闻到一股香味,如徐徐春风拂面。
那女子就是凤奴,不知道是什么东西系在她身上,她又徐徐飞起,荡在空中,手上的广袖拂过来,飘在慕容冲的跟前,慕容冲一把抓住,没有舍得松手。
凤奴的另一只袖子飘来,慕容冲又想抓住,反倒叫凤奴抽回另一个袖子,飘然而去,慕容冲昂望她飘过自己的头顶,停在门框上,她大声地念道:“千门万户瞳瞳日,总把新桃换旧符!”
手一扬,将两个笑嘻嘻的门神贴到了门框上,接着脚一用力又飞起,在空中说:“祝郡府大人、夫人,及众位新年快乐,万事如意!”
当凤奴徐徐飘落,丝竹之乐便响起,八个穿红着绿的童男童女蹦蹦跳跳地跳上前来,唱道:“恭喜你呀恭喜,恭喜你呀恭喜你!恭喜你发大财,恭喜你高升成凤凰,恭喜你呀恭喜你!”
一个节目下来,众人如梦初醒,平日里的歌舞再有创意也就是增加一些高难度的旋转,过后没有任何印象,这一《恭喜霹雳》,是众人从来都没有见过的形势,不由地心悦臣服。
慕容冲呆呆出神,突然喝了一声:“凤奴,你过来!”
凤奴拖着宽衣广袖忙上前来。
“凤奴,我问你,你是怎么飘起来的?”
凤奴手一指。众人才看见院子里高空吊了几根竹子,上面系了绳子,原来下面四角有男仆拉拽系的竹子,竹子有韧劲。拉着到了一点的程度,一松手便会弹起来,这是凤奴几个月在林子里玩着玩着想到了。
长史在旁边说:“凤奴有日吊在竹子上荡来荡去,我吓坏了,她突然说:‘这多像电影里的吊威亚’”
“电影。吊威亚?凤奴,凤奴你又回来了?”
“不过我后来问她什么是电影,吊威亚,她又说忘记了,不过照着一个思路便做了这个!”
凤奴巴眨着眼睛,点了点头。
“凤奴,我问你,那些竹子怎么会嘭嘭响,还会飞到天上去?”
长史又说:“有一日,凤奴突然又说咱们做些爆竹吧?烟火。肯定很有趣。在竹子里点了油,点着后,竹子便爆开,弹到空中,所以叫爆竹。”
慕容冲突然明白,凤奴身子里那个三层的魂总是莫名其妙地出现,然后凤奴做出了一些有趣的事情来。
慕容冲想了一样,说:“凤奴,如果将这些爆竹来炸苻坚……炸敌人,肯定会有出奇的效果吧?”
凤奴惭愧地低下头来说:“爷。这爆竹便爆伤了西进院的一人,那时还没有准头,不过现在我晓得怎么计算出剂量了!”
“太好了!”慕容冲目注凤奴,目光变幻莫测。对旁边的人说:“凤奴的十觚酒还未喝完,你们须得看着她一觚一觚地喝完。”
众人看凤奴占了这么多风头,这回听慕容冲如是说,赶紧找酒来,一觚一觚地灌她。
凤奴被灌着喝一口叫一声:“爷,你饶了我罢!爷。你饶了我罢!”
慕容冲舒服地斜倚在榻上,一小口一小口地喝着盏里的酒,嘴角边的笑很是可疑,长史没去帮着凤奴,走近慕容冲的身边,低声道:“凰哥儿,你真打算让凤奴不醒人事儿?这个法子虽好,但甚是无趣!”他伸出两个大拇指比了比又道,“你情我愿、两情相悦方得其趣……”
慕容冲脸上升起淡淡的红晕,白了长史一眼道:“你个阉人,根都没有,连莲碧都不敢要,你懂什么两情相悦!敢在我面前说大话,滚开,看我不打你出去!”
长史捂嘴笑道:“小的虽是阉人,但也是服侍过前皇帝的人,在秦宫也见得不少,你看若是哪个皇帝宠爱哪个妃子,就算是皇帝,也会想法子叫那妃子开心,比如赏些珠宝奇玩,没事陪陪妃子吃饭观景,做些小诗,诗情画意便两情相悦了,若是霸王硬上……凰哥儿,别瞪眼儿,我不是说您是霸王,您还不是霸王呢,你是爷,可别吓着她,以前便是吓得太多,如今吓破胆儿了!一味地怕你,哪里有趣儿?”
慕容冲看看长史,若有所思,但突然脸色一变,怒道:“你的意思叫我哄她开心?哼哼……就凭她?”
长史叹了一口气,摇摇头,默默走到凤奴身边,悲悯地看着凤奴,又用同样的目光看着慕容冲,冤孽呀!
凤奴的声音越来越低,几乎是呓语:“饶了我罢……爷……”
突然慕容冲站起来,意兴阑珊,说:“你们都退下罢,剩下的那三觚酒,我来让她喝!”
众人一愣,这是什么意思?爷的话不能有违,便都退了,一会的功夫,明堂的大殿便走得干干净净,只剩下凤奴趴在案几上仍在呓语:“爷……饶了凤奴罢……”
慕容冲走到她的跟前,看她半侧着脸,眼睛半开半闭,嘴辱微张,两只手攀在几上,面色酡红。
慕容冲将她小心地揽在怀里,抱起她向西进院走去,这是凤奴到了西进院后慕容冲第一次踏进这里的门,尽管西进院所有的仆从与奴婢们每天都做好慕容冲会随时过来的准备,但他抱着凤奴的到来仍叫他们紧张为难,这时候是要迎上去呢还是不迎上去?两个人更衣什么的要不要进行?是不是还要喝茶之类的。
众人站在院里等长史示下,长史在院里观察,看慕容冲抱着凤奴直接进了凤奴的主房,脚一抬还把门也关了,便悄声说:“爷不要咱们打扰他,爷呀,咱们爷呀,你看我们爷……”说了好几句爷后,长史突然流下眼泪来,众人吓了一跳。(未完待续。)
ps: 求订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