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5章:捅刀子不手软
齐妙默默伤心了一会儿。
用完早膳,她让月夏和夏霜拿了银针,主仆三人又去了碧水阁。
今日值守的人自是换成了四婶吴氏。
柳氏杨氏和吴氏三人轮流着来照看,马氏这回倒还好,没让沈氏来做这事。
见到齐妙来,白莲除了眸底深处怎么也抹不去的恨意之外,身体也情不自绷直。
她十分害怕齐妙会对母亲下辣手。
滴血验亲那件事之后,她细细想了好几遍,断定是齐妙从中作梗了,否则母亲的算计是成功的。
她只是嘴受了伤不能说话,可眼睛是好的,脑子也是好的。
那日她被沈氏柳氏带着出碧水阁时,恰好遇见了齐妙。
而齐妙私下里与沈氏说了好一会儿话。
当时她看齐妙一直在笑,事后想想主意就是那时候齐妙给出的。
笑容只不过是为了迷惑她们而已的。
对姚氏陷害齐正致的行为,白莲也是不赞成的,若提前知晓,一定会规劝的。
可事情闹开之后,她自不希望母亲失败。
她认为,若没有齐妙从中作梗使坏,那她的血一定会与齐正致的溶在一起。
就算事后齐正致痛恨母亲,不认她是他的女儿,也远胜过与那种猥琐不堪的人溶在一起了,想想都觉着恶心。
从内心深处来说,她十分愿意做齐正致的女儿,对白这个姓氏,她真的很不屑。
总而言之,姚氏落到今日这田地,白莲认为一切全是拜齐妙所赐。无关其他。
白莲心中是新仇加旧恨,好想立即就杀了齐妙泄愤。
对白莲的心思,齐妙自是一清二楚,却不在意。
她们二人之间的仇恨,今生也莫指望化解了。
走至榻前,齐妙看向姚氏。
姚氏面色如常,呼吸沉稳均匀。
她在心里轻轻笑了一下。说道。“姚姑母,这都躺了好几日,您怎么还不醒来呢。唉。没办法,只能先给你扎几针瞧瞧。”
话音刚落,她就发现姚氏的眼皮子动了动,身子也抖了下。
不等她拿针。白莲已走过来,向她拼命摆手。示意不可能针扎。
“莲表姐,我得看看姚姑母是否有意识呢,晕迷了好几日,若要是连意识都没了。那可就麻烦了。”齐妙一脸的认真。
吴氏劝着白莲,“妙儿言之有理,上回你晕迷了那么些天。最后还不是被针给扎醒了,这针扎呀有效果。”
这到底是劝人。还是揭短呢
白莲面色一僵,暗暗咬牙。
这脸打得响。
齐妙悄悄为四婶叫好。
她拿出一根绣花针粗细的银针,扎中姚氏的手指。
姚氏眉头微微动了下。
白莲想上前阻止,却被吴氏给拉去旁边了,柔声劝着,“莫担心,妙儿医术精妙,郡主都请她看病呢,你还有什么可担心的。”
言下之意是说郡主是千金之躯都不怕,你姚氏还有什么可担心的。
这回齐妙倒没有使那根最粗的针,只是用绣花针在姚氏身上戳了几十下。
姚氏最初是轻轻皱眉,后来就是紧紧咬着牙。
但一声未吭,依然处于晕迷状态。
对姚氏的忍劲,齐妙极为佩服。
“唉”齐妙轻轻叹了口气。
“妙儿,如何”吴氏忙走过来问。
“情况不妙呢,您瞧扎了这么多针都无反应。”齐妙摇头。
白莲扑过来。
姚氏平日里极重保养,肤白如雪,密集的针眼十分醒目和扎眼。
看着母亲两只胳膊和双腿上的针眼,白莲眼泪唰的一下就流了出来。
吴氏探头也看了一眼,牙一酸。
但她又说道,“妙儿,上回莲儿晕迷时,你后来不是用那根像簪子粗的针才扎醒的嘛,这回怎么不试试”
该死的贱人,你怎么不去死,出这种馊主意。
白莲立即一记阴冷的眼神割向吴氏。
齐妙眉毛也动了动。
看来四婶也很讨厌姚氏呢。
吴氏是恨姚氏。
因齐四爷生美,屋子里纳了多房美妾一事,姚氏明里暗里不知道笑话了她多少回。
丈夫纳妾多了,她表面是麻木了,但心里哪能真的痛快。
姚氏如此做法分明就是往她心窝子上捅刀子。
只是以前姚氏得马氏宠,而她自己又是软绵绵的性子,并不喜欢与人争吵多事,且这种事吵闹起来她自个儿脸上也难看。
故一直隐忍不发。
今日得了机会,她自是要不遗余力的落井下石。
不仇不报非君子,何况她只是小妇人,这仇能报时当然要报。
故她不管姚氏是真伤还是假伤,先狠狠用针戳几下再说。
这时候她有些可惜自个儿不懂医,否则一定会趁机将姚氏往死里整,让她往日害人。
不过齐妙这回要让她失望了。
齐妙轻轻摇头,说道,“四婶,姚姑母伤势与白表姐上回不同,不可用此法。”
“啊,这样呢。”吴氏语气难掩失望之色。
“我知道四婶担忧姚姑母的伤,四婶请放心,我一定会尽心尽力的治好她。”齐妙软声安慰着。
唉,我哪儿是想她好呀,是希望她死哟。
吴氏在心里叹气。
只是这话也只能在心里想想罢了,可不敢明说。
齐妙也不好对她说,自己不是不想用针戳,只是想用其他法子慢慢折磨姚氏而已。
二人各怀心思,相视微微一笑。
见齐妙不用簪粗银针戳姚氏,白莲微微松了口气。
但对那句尽心尽力又不安,怕齐妙又想其他的坏点子。
现在不仅被盯得紧,自己嘴伤又未好,不提说话,就算是吃东西都不利索,根本无法与母亲交流。
白莲只能紧紧握着母亲的手,嘤嘤的哭。
姚氏也反握了她的手。
白莲哭得更加厉害。
让白莲略微安心的是,第二日,齐妙一家人就出远门了。
如此一来,母亲这几日是安全的。
等那小贱蹄子回来之前,我应该能开口说话,到时就可与母亲商议下应对之策。
白莲在心里暗暗想着。
齐妙一家人具体去了哪儿,白莲不知。
无人在她面前提,她也无法开口问。
当然,就算她问了,也不一定有人会告诉她。
齐妙他们是去看望祖父齐常新。
因其他人都有这样或那样的事儿,只有他们一家人同去。
齐常新被送至离京城百里之外的一处山庄静养。
此山庄是安宁侯府的私宅,四周群山环绕,宁静安逸,环境极好。
占地不大,人迹也稀少,但用来静养身体倒是不错的选择。
齐妙他们出府早,终于在傍晚时分到了山庄。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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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6章:祖父
夕阳敛去最后的余晖,已有薄雾渐次生出。
朦胧的远山,似笼罩着一层轻纱,影影绰绰。
在飘渺的云烟中忽远忽近,若即若离。
山庄掩映在葱笼的树木之间,隐隐有晕黄的灯光透出。
三日前准备要来这儿时,沈氏已令人提前来告知了,故早有山庄管事齐叔带着几个仆从在路口守候着。
因齐常新的病不同其他的病,怕被旁人知晓,故山庄里设了三处守卫,只允许安宁侯府的人进庄子。
外人一概不得入内。
而在庄子里伺候的也都是齐家的老人和家生子,是信得过之人,同时也识得齐家人。
山庄是麻雀虽小,五脏俱全,有田地有池塘,亭阁小桥也一应俱全。
田地一年四季都耕种着,池塘里养了鱼,种了藕,还养了鸡鸭之类的禽畜,足够平日生活之需。
一见到马车过来,齐叔忙带人迎上前见礼。
众人一番简单寒暄之后,齐正致就忙压低声音问齐叔,“齐叔,父亲身子现在如何?”
齐叔面上的笑容淡去。
他轻轻叹了口气,摇摇头,“唉,还是老样子呢。”
虽早做了思想准备,但真的听闻这句话,齐正致面上还是难掩失望之色。
都过去三年了,父亲到底还要承受多少痛苦呢?
若可以,我愿折寿十年,换来父亲身体健康。
看他伤心,沈氏上前握了他的手,温声道,“三郎。别站在这儿了,咱们赶紧进去看看父亲吧。病要慢慢治,急不得。”
齐正致轻轻点头,带着沈氏与齐妙兄妹进了庄子。
齐妙则在想着祖父莫名得疯病的原因。
她很想治好他的病。
可像他这种病,在治疗之前,最好能知道他是因何而得病。
先前母亲对他的病讳莫如深,府里其他人也不绝口不提。让秦丝过来探听过消息。也没有太多的收获。
其他人也不指望了,也只能想办法从母亲口中探出事由来。
这回比前世来看望祖父的时间要早,希望他老人家这次能安静一些。莫要发狂才好。
进了山庄后,齐叔就习惯性的叮嘱齐妙他们,等会儿见了齐常新之后,不可高声言语。所有动作皆要放轻,更不能闹出极大的声响。
否则极有可能刺激齐常新犯病。
还有不可靠近他触碰他。他可能会误以为要攻击伤害他,可能会令他做出过激之事。
齐妙眉头紧拧。
不能告诉,不能触碰……
若如此,她要如何给他诊病呢?
一行人穿桥过廊。很快就到了一栋宅子前面。
这就是齐常新平日的住处。
“到了,请主子们细致些。”齐叔轻声再次叮嘱,而后放轻脚步当先进了院子。
齐正致叮嘱沈氏与齐妙兄妹轻些声。而后紧随齐叔进了院子。
齐妙欲迈步时,齐湛走至她身旁。低声道,“妹妹你走我身后,若有什么事儿,我可挡着些。”
他的意思是万一祖父犯病想要伤人,他走在前面,可让齐妙先跑,护住她不被伤害。
说着,他就挡在了她身前。
身影不高大,背也不宽厚,却让齐妙感觉十分温暖。
我终于有护着我的兄长了。
她鼻子一酸,双眼不争气的红了。
沈氏恰好听见和看见了这一幕,非常欣慰的笑了。
儿子终于懂事了。
妙儿之前说得一点儿没错,近朱之赤,近墨者黑,疏远白莲,湛儿自会恢复原本纯良的本性。
事实的确如此。
头发花白,面容憔悴,目光呆滞,嘴角似乎还向外流着涎水。
饶是齐妙知道他得的是什么病,也想像过他的模样,可真的见到被暮气包裹着的祖父时,她的心还是被扯痛了。
对祖父虽印象不深,但依稀能记起他是位慈祥的长辈,性子开朗,闲来无事时,最喜欢将孙子孙女们聚在一起逗趣。
耳边似乎还回响着他愉悦的笑声呢。
父亲长的像祖父,这是以前她常听外人说的一句话,父亲虽然算不得绝美的男子,但也极俊美,说明祖父也是美男子。
祖父也不过六旬出头,在侯府过的也是养尊处优的日子,若保养得当的话,应该看着不过五旬的年纪。
可现在她看到的是一位老态龙钟行将朽木的七八旬老人,一时之间真的很难接受。
她呆呆的站在门口,看着祖父发呆,眼角已被泪水濡湿。
齐湛也不由动容,眼睛通红。
沈氏搂着齐妙的肩,紧紧抿着双唇,心里也十分难受。
齐正致双膝一屈,轻轻对着齐常新跪了下去,哽咽着轻声唤,“父亲,不孝的逆子来看您了,卉娘湛儿和妙儿也都来了,您受苦了,孩子不孝啊。”
若非怕惊了父亲,他想嚎啕痛哭一场。
父亲生病,做为子女本应在榻前尽孝,可他们却将老父亲一人送至这儿孤单度日,实在是不孝。
虽然每年过来看望三四回,可又有何用?
齐正致越想越愧疚。
沈氏见此,也带着齐妙兄妹对齐常新跪了下去。
齐常新怀中抱着一个紫色软枕,左手轻轻拍着软枕,双唇轻轻翕动着,似念念有词。
但他到底说什么,没人听得清。
而对于跪在面前的齐妙一家人,他一丁点儿反应也没,就似没瞧见一样。
齐叔轻轻走过来,低声说道,“三爷三夫人五小姐二公子,赶紧起来吧。”
沈氏和齐妙兄妹起了身。
但齐正致依旧跪着不愿意起。
齐叔又说道,“三爷您就算跪至明日天亮,侯爷他也不知啊,您还是先起来吧,这坐了一天的马车都累了乏了,先用膳吧。”
“三宝子,可以吃饭了?”目光空洞的齐常新忽然开了口。
舌头有些僵硬,似长久不说话的缘故。
一边说,一边还冲齐叔咧嘴笑呵呵笑着,好像很高兴。
三宝子是齐叔的小名。
他一直贴身照顾着齐常新,故齐常新不发狂时只能记住他的名字。
齐叔也冲着齐常新笑,“对对,侯爷,咱们去吃饭,好不好?”
齐常新点头,“好好。”
齐叔又指着齐妙一家人说,“侯爷,三爷和三夫人带着二少爷和五小姐看您来了,您高兴吧?”
齐常新这才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看向齐妙一家人。
他脖子一缩,忙从椅子上起身,将手中的软枕往地一扔,躲向齐叔身后。
“三宝子,他们是谁?是不是要来害我性命?”
齐常新轻声问,很害怕。
但说话语速利落很多。
若不看他的表情和动作,与正常人倒无异。
父亲的话令齐正致心如刀绞。
虽知父亲是因病才这般说话,可听在耳中,依然难受万分。
齐叔忙轻声安慰道,“侯爷您放心,他们都是您的亲人,是和您一条心的,不会害您的。”
“哦,这样啊……”齐常新将信将疑,用警惕的眼神瞪着齐妙一家人。
过了一会儿,他又悄悄的问齐叔,“三宝子,他们有没有带那东西啊?”
“侯爷请放心,他们没有带那东西,咱们整个山庄都没那东西的。走,咱们吃饭吧。”齐叔忙安慰。
“没有就好,吓死我了。”齐常新轻轻拍了下胸口,似放了心。
那东西是什么东西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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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7章:疑点重重
齐妙揣着满腹的疑惑,在齐叔的带领下去用晚膳。
按齐叔的意思,是希望齐妙一家四口同吃,无需和齐常新一块。
他是担心人多会出意外的状况。
但齐正致坚持一家人陪齐常新一起,既是来看望父亲,又怎能让父亲一人孤单用膳呢。
他想尽可能的多陪陪父亲。
沈氏与他想法一样。
一家人围桌而坐。
看着忽然多出的四人,齐常新像个孩子一样,既兴奋又有些紧张。
他问齐叔,“三宝子啊,他们真的和我一起吃饭吗”
“呵呵,是的侯爷,三爷这般孝顺,您开心吧。”齐叔像哄孩子一样,声音特别温和轻柔,怕扰了他一样。
齐叔的祖父就开始在安宁侯府做事,他是家生子,自幼就伺候齐常新。
二人虽是主仆,却也胜似兄弟。
后来齐常新犯病来山庄静养,他主动提出跟了过来照顾。
不仅他自己来了,妻儿也一同搬了过来。
马氏就让他做了山庄的管事,并贴身照顾齐常新。
齐叔一家子对安宁侯府,对齐常新,是绝对的忠心不二。
“嗯嗯,高兴,好久没这些人一起吃饭,今儿我要多吃些。”齐常新高兴的抚掌,像得到糖果的孩子一样。
开心而又激动。
呆滞的眼神也灵活起来,里面有了笑意。
就像一株既将枯萎的树木,忽然之间又有了生机。
看着父亲,齐正致的眼眼里再次涌动着泪花。
他再次认为母亲当初的决定是不英明的,也许有亲人长时间陪伴在父亲身边。父亲的病会恢复得更快。
否则,父亲太孤单了。
齐叔也悄悄背过身去拭着眼角,他也鲜少看侯爷这样高兴。
也许侯爷并不知道眼前四人是谁,也不知道孝顺是什么意思,可他们血浓于水的亲情,让他不由自主对他们生出了亲切之感。
齐常新犯病时神志不清的发狂,轻则毁物。重则伤人。
不犯病时乍看与常人无异。实则他不已不识人。
除了极为亲近的齐叔之外,其他人多数不识,也许今日他能叫出你的名字。明日又忘了。
平时无事时,他最喜欢做的一件事就是抱着软枕发呆。
偶尔齐叔也带他出院子四处走走,但走不了一会儿,他就嫌吵。闹着要回去。
回来后,又继续发呆。口中念念有词。
至于他说什么,三年了,齐叔一直没听明白。
看着祖父,齐妙心中也是五味杂陈。
饭菜很快摆了上来。荤素搭配,十分丰盛。
鸡、鸭、肉、虾、蟹皆有,就是无鱼
咦。难道那池塘中没养鱼
齐妙略微有点失望之余,又有那么一丝丝诧异。
菜上齐之后。齐叔正欲招呼齐妙他们吃饭时,齐常新腾的一下就站了起来,抓了个鸡腿就往自个儿嘴里塞。
“侯爷您小心些,可别噎着啊。”齐叔忙叮嘱。
而后冲齐妙他们轻轻一笑,面带歉意的解释,“今儿侯爷高兴,往日都不爱吃这。”
“没事没事,父亲喜欢就让他多吃些。”齐正致忙道。
虽然早就饿了,对着满桌佳肴,齐妙他们并没有太多的食欲,皆看着祖父。
齐常新啃了两口鸡腿,就将它递向齐叔,“三宝子给你吃吧,我不爱吃。”
齐叔笑眯眯的接过鸡腿,毫不犹豫的吃了起来。
他一边吃一边还对齐常新点头,“好吃,好吃。”
“齐叔”齐正致声音再度哽咽。
不说齐叔,他自认为自己都做不到吃父亲剩下的。
“三爷没事的,侯爷吃剩下的怕什么,又不是旁人,老奴幼时与侯爷常常这样的,呵呵。”齐叔憨厚的笑了。
齐常新看着齐叔也笑。
片刻之后,齐常新将目光投向齐妙他们。
他奇怪的问他们,“你们为何不吃三宝子做的菜很好吃呢。”
说着,他竟拿起筷子,夹了一块鸭肉放进齐正致的碗里,笑眯眯的说,“小伙子你长得挺白净,将来一定有出息,吃个鸭屁股。”
齐妙他们眼角均抽了抽。
“多谢父亲。”齐正致含泪咬了块鸭肉。
齐常新用筷子戳了个肉丸族进齐湛碗中,说道,“你长得和这丸子很像,就给你吃吧。”
我不胖,更不像肉丸子
齐湛默默为自己辨了句,还是道了谢,“多谢祖父。”
齐常新看了看齐妙,撇着嘴摇头,“这小姑娘长得有些丑,不给你吃。”
齐湛瞬间心理平衡了,冲齐妙咧嘴一笑。
祖父到底是真疯还是假疯,不带这样损人的。
齐妙牙好酸。
不过看祖父像孩童一样可爱,并不像以前看到的那般凶残可怕,她又略心安。
这样的他,不会伤人也不会伤己。
齐常新又看向沈氏,笑眯眯的点头,“嗯,这大姑娘长得美,来,给你吃最好看的。”
说着,夹了个虾球给她。
“多谢父亲。”沈氏眼眶一直都是红的。
齐常新放下筷子后,又笑嘻嘻的问沈氏,“大姑娘,你嫁人了没有要是没有嫁人的话,我们这儿有好多好多小伙子呢,不信你问三宝子。”
他立即又扭头看齐叔,“三宝子,我说得对不对。”
所有人都凌乱了。
沈氏一张脸更是窘得通红。
虽知公公非同常人,说得话无须放心上,可她还是很尴尬。
老爹要将他媳妇另许他人。
齐正致更是欲哭无泪。
齐叔忙点头,“对对,侯爷您说得对,侯爷咱们赶紧吃饭,吃完饭之后给您变戏法好不好”
“变戏法好。”齐常新又开心的抚掌,并听话的吃饭。
这顿饭草草吃完。
饭后,沈氏带着齐妙兄妹先回房歇着,齐正致则陪齐常新回屋。
齐正致亲自给父亲洗脸、洗了脚,并陪他又说了一会儿话。
虽父亲不明白他在说什么,但看着父亲笑,他心里稍安慰了些。
等到齐常新睡下后,齐正致这才回到自个儿住处。
齐妙正和母亲说想给祖父治病一事。
沈氏说明日找齐叔问问。
说话间,齐正致回来。
他第一句话,就肃着脸对他们叮嘱,“卉娘,湛儿,妙儿,齐叔让我们晚上紧闭门窗,莫要出房间,就算听到外面有什么动静儿也莫出去。”
“为何”齐湛问出母亲和妹妹的心声。
“齐叔没有明说,我也没问,听齐叔的叮嘱就是。”齐正致答道。
“哦。”齐湛点头。
齐妙抿了抿唇,问出心中的疑惑,“父亲,娘,先前祖父和齐叔口中的那东西,指的是什么”
她没有指望父母亲能回答。
可她却看到他们互相对视了一眼,而后皆摇头,“我们也不知。”
“好了,时辰不早了,妙儿,湛儿,你们都赶紧回房歇着吧。记住齐叔的话,天亮之前不可出房。”随后沈氏立即起身,催着齐妙兄妹。
父母亲知道那东西是什么,却不愿意告诉我,这到底是为何
那东西到底是什么呢
还有齐叔为何让他们晚上莫要外出,就算听到动静都不许出来。
山庄里到底有什么古怪
让齐妙心中疑窦丛生,越发觉得祖父这病有些奇怪。
回房洗漱后,她让夏霜紧闭了门窗,吹灯歇下。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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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8章:夜半惊魂(三更感谢大家支持)
明月裹着白纱,姿态婀娜的坐在半空,静静凝视着山庄。
皎洁的月光尽情倾洒,池塘水面银光粼粼。
齐妙躺在床*上,看着紧闭的窗户发呆。
祖父这病到底是怎么得的,为何大家都讳莫如深?
疯病说出去是会丢侯府的颜面,可为什么连自家人都不愿告诉?
特别是母亲,有什么话平日里几乎不隐瞒,唯独这件事,母亲一个字也不愿意多说。
还有马氏对祖父的态度,也凉薄得让人心寒。
前几日父亲去告诉她,说要来看望祖父,问她可来。
她自个儿不仅不愿意前来,甚至还劝说父亲也莫来,说来回车马劳顿,辛苦。
几十年的夫妻,难道就一丁点儿感情也没有?
前世自从她回京后,鲜少有过得顺心的时候,自个儿都烦死了,哪儿还有心思去管其他。
现在细细想来,那几年里,马氏从未在人前提祖父,也没有主动提及让儿孙们去看看祖父,好像就当他这人不存在一样。
马氏和祖父二人感情如何,她还真不太清楚。
但是从他老人家一直未纳妾这点来看,他对马氏要么就是十分的畏惧,要么就是二人极恩爱,他不愿意纳妾,如同父母亲这样。
单凭马氏的态度来瞧,怎么也不像她和祖父情深意笃呀。
唉,到底是怎么回事呢?
齐妙想得脑仁子痛,也没想出个所以为然。
坐了好几个时辰的马车,的确很累,她想着想着就睡着了。
齐妙以为自己一觉醒来天已大亮。
她错了。
啊啊!
几声女子凄厉的呼喊声骤然响起。
夜极静。
静得仿佛那千年幽深的古井,不泛一丝波澜。
女子的呼喊声如同巨石落井,搅了千年的沉寂,掀起了惊涛骇浪。
齐妙从梦中惊醒,侧耳倾听外面的动静。
被惊醒的还有夏霜。
“小姐,您没事儿吧?”夏霜睁开眼睛后。也不管发生了什么事,只是赶紧开口问齐妙。
她就睡在齐妙床边的小床之上。
“我没事。”齐妙低声应道,眉头情不自禁拧了起来。
这声音是怎么回事?
虽未点灯,借着月光。她和夏霜能看得见彼此的脸。
可以看出夏霜满面惊惶之色。
“啊啊,妖怪啊!”就在这时,又有更凄厉的声音传来。
除了方才年轻女子声音外,还多了老年妇人的,同时还夹杂着重重的关门声。
二人声音皆是变了调的。辨不出身份来。
“妖怪……”夏霜的身子哆嗦了一下,声调都走了音。
“夏霜姐姐莫怕,哪儿有那么多妖怪。”齐妙轻声安慰着。
说着,她就披了衣裳欲下床。
小姐年纪比我小都不怕,我怎能在她面前露怯。
夏霜忙惭愧的垂了垂头。
她忙拉了齐妙,“小姐您不可起来,忘了先前三爷的嘱咐嘛,不管外面有何动静,咱们都不能出去。”
夏霜的牙齿发现轻轻的磕碰声。
就因为有齐叔的叮嘱,齐妙才更加好奇。
这呼救的年轻女子和老年妇人是谁?
山庄里到底隐着什么秘密?
“嘘!”齐妙示意她声音小些。轻声道,“放心吧,没事的,我就在窗边瞧瞧。”
说着,她迅速将衣裳穿好,拔了鞋,利落的走到窗前。
眼下情况不明,她不敢让夏霜点灯。
她正欲戳破窗户纸往外瞧时,忽然有黑影从窗前经过。
心跳莫名加速,眸现骇然之色。
因那黑影看着不似人的影子。
高度与人差不多。但脑袋上有两只尖尖的耳朵。
像动物……
要真是动物,这未免也太大了吧。
不仅如此,她还听到黑影口中有呜呜咽咽之声。
类似动物被激怒而准备攻击时的声音。
齐妙也被吓出了一身冷汗来。
外面要是人,她还真不怕。
若是动物或其他的什么东西。她不敢轻举妄动了。
可活了两世,她见过人面兽心的人,还真没有见过鬼怪。
夏霜也看到了不似人的黑影,吓得腿都要软了。
可齐妙还在窗前,她狠狠咬了下舌头,白着脸走到窗前来拉齐妙。
“小……姐……躲……”夏霜的牙齿在打战。
齐妙知道她比自己害怕。忙搂了她的腰,低声安慰,“没事没事。”
口中说没事,心里却想着事情有些大。
她一时之间也想不出什么好办法。
难道齐叔叮嘱不让她们出房间的原因就是因为这怪物吗?
既然知道山庄有此怪物,为何不组织人手将它给除了。
否则留着它,始终是祸害啊。
咣当,咣当!
外面又传来了重物击打着门框的声音。
齐妙发现随着咣当声响起,她身边的窗户都在震动着。
看动静,应该离她们很近。
“救命啊,三夫人,救命啊!”
隐隐有救命声传来,还夹杂着拍打门窗的声音。
“呀,不好,是小玉和王婆子的声音。”夏霜惊道。
小玉和王婆子是随齐妙他们同来的粗使丫鬟和粗使婆子,二人随着另外两个粗使的丫鬟婆子就歇在旁边的耳房里。
与齐妙这间屋子只隔了一间厢房。
“小姐,先前那些惊呼声好像就是她们喊的,只是当时走了调儿,奴婢一时不查没听出来。”夏霜脑子清明了一些,依稀辨出了之前的声音。
齐妙对她们不太熟悉,故辨不出她们的声音。
而且她们是从睡梦中被蓦然惊醒,又有齐叔的叮嘱在前,她们并没有想到会是身边人所发出来的。
都以为是山庄里的什么秘密。
“不好,刚刚那黑影应该去攻击她们了。”齐妙瞬间想明白了所有事情。
小玉和王婆子应该是看到了那怪异的黑影,受了惊吓的她们忍不住呼喊。
黑影也看见了她们,于是就去攻击她们。
听重物击打之声,黑影此刻是在砸门,小玉她们于是发出了求救声。
“那怎么办?”夏霜下意识的问。
“当然是去救她们。”齐妙肯定的说道。
虽然只是仆人,但也不能眼睁睁的看着她们有难而不闻不问。
且父母亲也都在隔壁,到时集众人之力,说不定能将黑影怪物吓跑。
她立即将挂在墙上的长剑给取了下来。
这是特意带过来的,没想到真能派上用场。
“夏霜,你去喊我娘他们,人越多越好。”齐妙沉着冷静的吩咐,毫不犹豫打开了房门。
一出房间,齐妙往王婆子她们的住处看过去。
她又被惊出一身冷汗来。
皎洁明亮的月光下,一个尖耳朵、长尾巴的怪物正抡着粗木棍一下又一下的砸着耳房的门。
嗷呜!
怪物口中还发出了怪异的声响。(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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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他的话俺就不说啦,大家都懂的,嘻嘻!
第109章:受伤
看到黑影真是一只长着尾巴的怪物后,齐妙有那么一点儿后悔。
救人是重要,但前提要保证自个儿的人身安全。
最关键的是她从来没见过这种生物啊。
齐妙看着怪物,这一刻有些想念秦丝。
想着秦丝若在此,她们二人合力去对付它,胜算的可能性更大。
她放轻脚步,借着回廊廊柱的掩护,猫着腰往耳旁那边走去。
夏霜虽吓得腿肚子发软,却也不敢懈怠,跌跌撞撞的跑去敲响了沈氏的房门。
齐妙靠近了耳旁,从廊柱后面探出头。
站在这儿她更清晰的看清了怪物。
借着月色,她发现怪物穿了件奇怪的黑色连身衣,那耳朵和尾巴与衣服连在一起,并不是真的。
只是先前离得远,加上又不是白日,看得不够真切。
不得不说,这衣服做工还真够精致,惟妙惟肖。
就是说,这怪物极可能是人。
难道是祖父
齐妙第一时间就想到了他老人家。
就在她沉吟之际,耳房的房门已经被砸开,里面尖叫声四起。
“住手”齐妙站起身体,长剑指向怪物,高声喝道。
不管眼前怪物是旁人,还是祖父,她都得阻止。
只要不是什么可怕的动物,她心中的恐惧感消褪了。
啊呜
那怪物猛然扭头向她看过来,冲她呲着牙齿怒。
牙齿在月光下泛着阴森的寒光。
看清他的脸,齐妙下意识往后退了两步。
面上画着长长的胡须,其余地方也涂成了黑色,看不清真实的面目。
“你到底是什么人。休在那儿装神弄鬼。”齐妙厉声喝道。
“啊呜,死”怪物口中发出低沉的咆哮声。
怪物弃了耳房,抡着粗棍子向齐妙奔来。
不过速度并不快。
他一边走一边还抡着棍子,吼道,“你们都该死,该死”
声音十分怪异,笑声桀桀
“妙儿”耳旁传来了沈氏发颤的声音。
一阵急促的脚步过后。齐妙身边多了不少人。
除了父母亲和齐湛之外。还有齐叔和几个年轻力壮的小伙子。
齐叔沉声道,“快过去。”
这句话是对那几位年轻力壮的小伙子们说的。
小伙子们应了,往怪物那边走过去。
他们手中拿着渔网。应该是想用网将他网起来。
“娘,那是”齐妙轻声问母亲。
“你祖父。”沈氏声音有些哽咽。
啊,真是他
他怎么穿成这样
齐妙错愕不已。
“你们等等。”齐正致忽然喊住了那些小伙子们。
“三爷,您”齐叔和小伙子不解何意。疑惑的问齐正致。
“你们稍等一会儿,我去劝劝父亲。说不定他能安静下来。”齐正致哑着嗓子说。
他不想亲眼看着父亲被渔网网住,而后在网里痛苦的挣扎。
不能让父亲受此等羞辱。
“三爷,没用的。”齐叔忙摇头劝。
可齐正致坚持。
齐叔无奈,只得让小伙子们严阵以待。一旦齐正致出现危险,立即上前去施救。
“父亲,父亲。我是三郎,是您的儿子。晚上还陪您说话,还给您洗脚呢,您快醒醒吧,父亲。”齐正致边往齐常新身边走,边深情并茂的呼喊着。
齐叔也在一旁喊道,“侯爷,我是三宝子啊,天天陪您说话,陪您吃饭,陪您玩耍的三宝子,侯爷您冷静一点儿”
可已经进入癫狂状态的齐常新,根本听不见任何人的呼喊声。
就算他清醒着,他也只认识齐叔而不识齐正致是谁,何况此时他连齐叔都不知是何人了,哪里又知道你齐正致是哪位。
故齐妙对父亲的举动,不仅不感动赞赏,反而认为他过于迂腐,表孝心表错了地儿。
齐常新抡着棍子砸向离他最近的齐正致,并狂吼道,“如儿,如儿,我替你报仇,啊呜啊呜”
语无伦次,面目狰狞。
“三郎”见棍子砸向齐正致,沈氏面色惊变,忙快速奔了过去。
见此,齐妙也只好提剑跟了上去。
她扭头喊,“哥哥你站在那儿莫过来,危险。”
齐湛见父母亲和齐妙都过去了,他是想跟着去的。
齐妙的呼喊声提醒了他。
他手无寸铁,又地拳脚功夫,去了也无用,反而会让母亲和妹妹分神来照顾他。
饶是沈氏跑得快,齐常新手中的棍子还是砸中了齐正致。
不过幸好齐正致见势头不对就往旁边躲闪,只是被砸中了腿,头避开了重击。
“啊”齐正致痛得倒吸一口冷气。
沈氏牙一咬,从齐妙手中拿过长剑,道,“妙儿你闪去一旁,让娘来。”
说着,她右手轻轻一抖一翻,笔直对着齐常新手中的长棍刺去。
唰唰
木棍被长剑一截又一截的劈短。
趁齐常新看着手中一小截短棍发呆的片刻功夫,沈氏长剑舞出几朵漂亮的剑花,身子轻轻一跃,到了他的身后。
牙一咬,沈氏用剑柄轻轻敲了下他的脖子。
齐常新手一松,短木棍掉在地上,他的身体也软软的往下倒去。
齐叔和两个小伙子及时扶住,其他小伙子们迅速上前,将齐常新抬离了现场。
“多谢三夫人及时出手,否则后果不堪设想。”齐叔抹了抹额上的冷汗。
沈氏叹了口气,“唉,对父亲下手,实属无奈,齐叔谅解就好。只是父亲只是暂时晕了过去。你们可要小心些。”
“老奴知道。”齐叔忙点头,又去关心的问齐正致,“三爷您的伤如何”
“我没事,快去看父亲。”齐正致白着脸摆手。
齐叔的确放心不下齐常新,他放了礼快速离开。
齐妙兄妹帮着母亲将齐正致扶进了房间。
看着齐正致青紫的左腿,齐妙在心中暗暗骂了一句活该。
她知道自己这样想是大逆不道,可她就是认为父亲行事感情为先。理智滞后。
受点伤。也算是对他的惩罚。
若不是他的自以为是,他自个儿就不会受伤,幸好母亲身手好。否则谁知道后果会是怎么样。
不满归不满,齐妙还是细致替他检查了一番。
幸好只是伤了皮肉,未伤到骨头,涂些活血化淤的跌打药水。休息两三日就无事了。
看着丈夫,沈氏很想责备几句。
想了想。到了口边的话又咽了下去。
齐正致并未想自己的过错,只是皱着眉呢喃,“唉,父亲又遭罪了。”
齐妙想了想。说道,“娘,父亲。我去看看祖父吧,看有没有办法治好。”
“无用的。我们私下里请了无数志治这病的大夫,若能治好,祖父早就好了。”齐正致摇头。
“妙儿,祖父眼下状况不好,极易伤人,你不许过去。
你的心思我明白,且等祖父安静下来咱们再做打算。”沈氏也不赞成。
她见了好几回公公癫狂时的样子,可不敢让女儿去冒险。
齐妙也不坚持,这事急不来。
她就问,“父亲,娘,今夜到底是怎么回事祖父怎么变成那样晚间吃饭时不还好好的吗”
“是啊,祖父就像换了个人似的,真是怪事。”齐湛也摇头。
“你们先回屋休息吧,这事以后再说。”齐正致摆摆手。
齐妙见母亲表情似有松动,听父亲这样说之后,她也挥挥手,“你们先回吧。”
行,等回去后私下里问母亲。
她眸子微微一动。
经这样一闹腾,齐妙哪儿睡得踏实,次日早早就起了。
洗漱之后,她就去母亲房里,却发现父母亲都不在,宝笙也不在。
故她连个打听消息的人都。
齐湛都还未起床,更不知道父母亲的去向。
夏霜在院子里找了一圈也没找着。
过了一刻钟的功夫,母亲搀着父亲回来了。
齐正致走路一瘸一拐的。
“父亲,娘,你们去哪儿了急死我们了,对啦,祖父现在情况如何”齐妙忙迎上前,担忧的问。
沈氏轻轻抚了下她的脸,叹息一声,说道,“祖父情况不太妙,我们刚刚送他离开呢。”
“送祖父离开祖父去哪儿了他不是在山庄静养吗”齐妙诧异的问。
“妙儿你有所不知,祖父每回犯病,别的药皆不管用,唯有大明寺的佛音能让他安静下来。
今儿一早,齐叔他们就带着你祖父去大明寺了。”齐正致解释。
“这样啊,那要多久才能回来。”齐妙又问。
还是头回知道佛音还有这功效。
她还掂记着看病一事呢。
“少则半月,多余一个月呢,唉”齐正致长叹一口气,“本想此次能多陪陪祖父,谁料才来几个时辰就出了这事,早知会让他老人家受此折磨,我们还不如不来。”
语气里满是自责和后悔。
“三郎,此事并非你之错,你又何需自责。何况我们一家人来探望父亲,本就应该,出了这种事我们谁都不愿看到。”沈氏轻道。
这道理齐正致自然明白,只是想到父亲的惨状,他这心就像被人用刀在狠狠的戳。
齐妙和齐湛也从旁劝。
就这件事本身来说,齐正致是没错的,又不是他让齐常新犯病。
他错的只是在如何控制齐常新时自以为是了。
沈氏让齐正致去床上躺着休息,并让齐湛在一旁照顾着,她和齐妙出了房间。
“娘,您这是要去哪儿”齐妙问。
“祖父之所以犯病,全是小玉惹的祸,早有叮嘱在先,小玉还是犯了,还有王婆子,没办法不罚啊。”沈氏叹息。
齐妙也叹息。
虽不知祖父为什么会穿那样,也不知他当时在干什么,但他应该是被小玉和王婆二人的尖叫声给吓了,而后病犯。
齐叔一而再而三的叮嘱他们,不可高声言语,更不可一惊一乍发出巨响。
且在昨夜临睡之前,母亲还让宝笙对其他随行而来的仆从们挨个说了,晚上不要出房门。
结果小玉和王婆子违了,她们不仅出了房,而且还尖利的叫喊了。
她们当时的叫喊声,莫说是祖父有病在身的人,就连她都被吓出一身冷汗来。
宝笙带来了小玉和王婆子。
“你们昨夜为何要出房间”沈氏平静的问。
小玉和王婆子也知道闯了滔天大祸,一边重重的磕头一边解释。
原来小玉睡至半夜醒来,忽然发现耳环不见了。
这副耳朵对她来说是最贵重的首饰,于是她就起床来找,屋子里找了一圈没见,情急之下就忘了宝笙的叮嘱,打开房门来找。
谁知刚将房门打开,就看到穿着奇装异服的齐常新手脚并用在院子里走动着。
远远看去,像一只庞大的猛兽。
小玉就下意识的叫了。
叫声吵醒了王婆子,她骂了小玉后也起床准备关门,向外一看,却见齐常新站了起来。
动物能站立,这在小玉和王婆子眼中就成了妖怪。
于是二人惊呼一声妖怪之后就赶紧将门给关上了,她们的动静吵醒了同屋的另外两人。
得知事情经过后,几人哆哆嗦嗦的搬了桌子之类的东西堵住了门。
幸好堵了门,否则齐常新早将门给砸开了。
小玉和王婆子虽是无心之举,但错犯了就是犯了,沈氏不能不罚,否则将来如何管束其他人。
本想将她们卖出去,但是看了今夜这一幕,若卖去旁处,齐家的隐密就会传出去。
要是打死她们,沈氏又狠不下心来。
于是就罚了二人两月月例,并杖责十五下。
幸好此次所带之人皆是沈氏从沈家带过来的,都是信得过的。
沈氏又警告了一番,说昨夜之事若传出去,他们全要搭上性命。
事关安宁侯府颜面,她不得不放出狠话。
将所有事宜安排妥当,又休息了一日,第二日就启程回京城了。
趁兴而来扫兴而归,回京的路上,大家兴致都不高,个个闭目养神。
齐妙有些失望这回没能为祖父诊治一番。
这事又得往后面拖了。
回到安宁侯府后,齐妙一家人先去见了马氏。
见齐正致受伤,马氏忙问是怎么回事。
屏掉所有伺候的丫鬟婆子后,齐正致就说了事情经过。
马氏冷哼一声,说道,“早让你莫去你不听,如今吃了苦头回来,晓得厉害了吧。”
责备几句后,她就详细打听起齐常新的情况。
听齐正致说完之后,马氏就让他们先回了。
齐妙一家人向她道了别,鱼贯出屋。
马氏眸子轻轻一眯,唇角漾出狠毒的笑容。
老东西,你今生就这样熬着吧,这都是你欠我的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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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0章:齐家秘辛
齐妙有满腹问题,想从母亲那儿得到答案。
她好想拉着母亲的手去个无人角落,二人坐下来细细谈。
可惜坐了一天的马车,母亲不仅人乏了,父亲腿伤还未痊愈,还得照顾他。
齐妙不忍心再去烦母亲,只得等明日再寻机会去问母亲。
回明月阁之前,她又照例去了趟碧水阁看姚氏。
不出所料,姚氏依旧晕迷不醒。
“五五表妹,你们回来了”白莲见到齐妙,面露讶色,话都说不利索了。
他们不是出远门了嘛,为何这样快就回了
小贱人一回来,又不知该怎么折腾我母亲呢。
她为何不死在外面呢。
白莲暗暗咬碎了满口牙。
齐妙笑吟吟的看着她,说道,“哟,莲表姐会说话啦,可喜可贺呀。”
白莲面上依旧蒙着面巾,伤还未痊愈,面上伤痕依旧清晰。
但话可以说了。
“多谢五表妹。”白莲对着齐妙施礼,客气的道了谢。
她想了想,又对齐妙说道,“五表妹,我娘可能再过几日就醒了,你无须日日过来看她。对五表妹的关心之情,我和母亲记在心间,没齿难忘。”
“嗯,坐马车也累了,我先回了,改日再说这事吧。”齐妙淡淡一挥手。
而后带了夏霜离开碧水阁。
她当然知道姚氏不可能无限期的晕下去,否则一辈子躺在床上装活死人,那日子也难熬。
姚氏之所以装病,一是想博取其他人同情,二来是想拖延时间。
时间一久。不管是父亲,还是马氏和其他人,对她们的恨意就渐渐淡了,就不会像最初时那般浓烈,直至消失殆尽。
到了这时,她们再装可怜去求情,留下来的可能性就加大了。
呵呵。姚氏啊姚氏。这回是你上赶着来作死,我岂能不成全你。
想再留下来,绝不可能。等下辈子吧
齐妙看着被风卷起的落叶,杏眸轻轻眯了起来。
回到明月阁,齐妙深深吸了口气。
嗯,回家的感觉还不错。
月夏打来热水。齐妙净了面,换了居家常服准备小睡一会儿。
睡前。她习惯性拿起放在案头的一本医书。
她发现人还是要多看书,因为看书能
助眠
有时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的睡不着,只要拿来一本书,翻不了三五页。立即就有了睡意。
故每日睡觉前,她都要看书。
不明原因的月夏和夏霜都认为她很努力勤奋,还常劝她莫要伤了身体。
齐妙将书翻到临走前看的那面。
一张白色的纸片从里面滑了出来。
她忙伸手接住。
洁白的纸片上大喇喇的写着几个字。她眼角忍不住抽了抽。
你已欠鱼十四条,速还
否则后果自负
落款处没有人名。只是画着一张极其愤怒的脸。
齐妙用脚趾头想想也知道,这纸片乃是纪陌杰作。
他前辈子是鱼饵吧,被鱼残害怕了,故这辈子和鱼杠上了。
无聊
齐妙将纸片给撕得粉碎,坐在那儿生闷气。
那日话说得那般明了,他为何还是不肯放过她呢
他到底想干什么啊
别看她话说得理直气壮,可哪儿敢真让他去宣扬什么乱七八糟的。
他不要脸,她还要呢。
还有,我这院子也太不安全了,他竟能闯入我的房间放这张字条而不被人发现。
我得想想办法才行。
齐妙无了睡意,也无心看书,将书丢去一旁,靠在榻上皱着眉头想心思。
却说齐妙离开碧水阁之后,白莲就匆匆去了松鹤院。
马氏本不想见她,但白莲跪在外面喊,“外祖母,求您老人家发发慈悲帮帮我和娘吧,外祖母,求您托个梦给姨祖母吧。”
白莲外祖母已故,是马氏的妹妹。
在马家所有兄弟姐妹们,马氏就和白莲外祖母关系最为亲近,妹妹病逝后,马氏伤心了好久。
马氏在屋子里听了不由心软,让人喊了白莲进去。
“有何事你就直说,莫要绕弯子。
你外祖母在九泉之下若知晓你们母女所为,她一定死不瞑目,你外祖母多么聪慧的一个人,怎么就生了你母亲那等蠢货哟,往后你们少在我面前提她,你们可不配。”马氏恨恨的骂。
白莲跪在马氏面前,抹着泪说道,“姨祖母,我知道您生气也是为了我们好,我娘这回的确做得不对,可我知道,她这样做全是为了我,她看我受伤心里难受,一时冲动之下才犯了那样大错。
莲儿今日前来并不求您原谅我娘,只是希望您能保命我娘一条性命,我娘辛苦养了我十几年,我还没来及报答她呢。”
“哼,谁稀罕她性命,那日她死不悔改,是她自个儿撞柱受了伤,这能怨着谁。”马氏拍着桌子怒。
“多谢姨祖母宽厚仁慈留我娘性命,只是五表妹天天去碧水阁折磨我娘,那日用银针扎得我娘全身都是针眼儿,却无半点效果。
姨祖母,我好担心我娘伤还没好,就被五表妹给折腾得呜呜”白莲哭诉着。
瘦削的肩膀剧烈的抖动着,好似随时都会倒地。
再想想死去的妹妹,马氏的坚硬的心开始有一点儿融化。
她就道,“你先回去吧,我自会对五丫头说,让她往后莫去扰你娘养伤。”
“多谢姨祖母。”白莲重重的磕了三个响头,感激的道了谢。
马氏的态度,让她看到了希望的曙光。
次日用过早膳,等齐正致离开后,齐妙将屋子里所有人都遣了。
“怎么了”沈氏挑了挑眉。
“嘿嘿。”齐妙咧着小嘴,讨好的笑着,娇声道,“娘,您就告诉我祖父的事儿,好不好”
“唉,你这孩子,为何非要知道这些事儿呢,又不是什么光彩的事,听了反而心塞。”沈氏轻轻摇头。
齐妙正色道,“娘,我问这件事并非是为了满足自个儿的好奇心,而是看祖父日日被病魔折腾而不忍,我是真的很想治好祖父,让他恢复健康。
但在治病之前,我得知道他得病的原因,而后才能对症下药。特别是像祖父这类的情志病,知晓病因犹为重要,因为不仅要用药物去治疗,同时还需要驱除他的心魔。”
齐妙劝了好久,沈氏想想她说得也有道理,就点点头,“好吧,我就说说吧,唉”
反正有些事能瞒得了一时,并不能瞒一辈子。
说不定哪日妙儿从其他人口中也会知晓,与其这样,还不如让我来告诉她吧。
且我告诉她这些,不是为其他,而是为了公公的病情。
沈氏给自己寻了几个借口。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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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1章:色字头上一把刀
秋风吹着尖利的哨声,呼啸而过。
树木在狂风中拼命的挣扎着。
虽未入冬,但这几日天气骤变,气温一下子就低了,隐隐有了冬日的寒冷。
齐妙都穿了薄袄。
沈氏屋内的长榻之上铺了厚厚的貂绒垫子。
齐妙坐在柔软的垫子上,喝着热乎乎的花茶,身体被融融暖意包裹,很舒适。
沈氏又轻轻叹了口气,这才开了口了话匣子子。
“十七年前,你祖父纳了一房妾室,这位阿如姨娘颇得你祖父宠爱,二人可谓是情投意合。
因为她,祖父对你祖母可能就有些冷落……”沈氏说道。
祖父竟然纳过妾?
齐妙惊诧不已,若非执意恳求母亲,她是活了两世都不知道这件事情啊。
亏她先前还想着祖父与马氏二人恩爱无比呢。
沈氏继续往下说。
这位妾室阿如不仅人长得美如天仙,还酷爱养猫,为了讨她欢心,齐常新买了不少名贵的猫儿回来送她,极尽一切可能的宠爱着她,巴不得将全天下最好的东西都给她。
时间一久,妾室的住处成了猫儿的乐园。
齐常新每日陪着阿如喂猫逗猫,过得十分惬意开心,那应该算是他过得最开心的一段时光吧。
二人甜蜜恩爱的笑声时时在小院小空飞扬。
有人欢喜自然就有人忧愁。
身为正妻的马氏独守着空房,暗暗咬牙落泪,为了体面,了为彰显她的大度,她不能找齐常新去吵去闹。只能独自舔着伤口。
这样的日子大约过了一年,齐常新要去南河处理一些事情,需要离家两月。
阿如依依不舍的送走了齐常新,幸好有猫儿们的陪伴,她倒也不太孤单。
齐常新大约离家之后第五天,马氏来到阿如的院子,说奉齐常新之命来看看她。
这让阿如受宠若惊。心里对齐常新的爱意越发浓烈。
马氏笑盈盈的与阿如说着话。并伸手去摸她怀中的一只黑猫。
那只向来温驯的黑猫不知为何忽然就发了狂,愤怒的嚎叫之后,挥着锋利的爪子。将马氏的手背给挠破了。
马氏立即就沉了脸,说阿如心思歹毒,想谋害她的性命。
妾室谋害正妻,这条罪名可不轻。
阿如被活活打死。那些猫儿们也全都在劫难逃。
等到齐常新回来后看到这一切,伤心欲绝。恨不能立即随着阿如同去,他立即跑去找马氏算账。
谁知道马氏一见到他,立即向他跪了下去,抹着眼泪说她不想活了。说她太无用,连一个妾室都要欺负她。
马氏说阿如心如蛇蝎,觊觎她的正妻之位。故施此毒计,想用猫儿来取她性命而自己置身事外。
还有当时陪马氏一同去阿如小院的人。都可证明马氏好心好意关心阿如,可阿如让黑猫先攻击了马氏。
且当时齐正致四兄弟皆在屋子里,他们自然向着母亲说话,痛斥阿如的不是。
当着儿子们的面,齐常新滔天的怒火只得压下,只是说马氏处理事情太过冲动,该等他回来再处理阿如。
自这件事情之后,齐常新对马氏越发冷淡了,他自个儿也消沉了好久,整日整日的一人坐在阿如的小院子里发呆。
后来齐正致与齐正宁二人劝他出门散散心。
齐常新就独自一人出门四处游历了一年,回来之后他的心情才稍微好了些。
这件事慢慢的也就被大家给淡忘了。
直到四年前的一天,齐常新忽然回来宣布,他要纳妾。
得知这消息,马氏当时差点儿没被气死。
都这把年纪了,怎么还想着纳妾?
可不管马氏乐不乐意,也不管儿子媳妇们是怎么想的,齐常新还是悄悄将三姨娘给带了回来。
看到抱着白猫的三姨娘,见过阿如的人都惊呆了,甚至后背有阴森森的寒意。
她长得和二姨娘阿如太像了。
五官像,就连笑起来时害羞的眼神都一样,只是比阿如年轻。
不仅如此,她也爱养猫,手中的白猫就是她的宠物。
要不是大家亲眼看着阿如死去,他们都以为是阿如回来了。
齐常新让三姨娘住进了阿如之前的小院子,他的脸上重新焕发了青春的神采,整日里眉开眼笑。
他准备择个良辰吉日,正大光明的将她抬进安宁侯府。
可惜还没等他选好日子,这位三姨娘就香消玉殒了。
阿如的院子里有方小池塘的,三姨娘就是在这口塘中溺亡的,连同那只白猫。
具体原因,据伺候三姨娘的小丫鬟说,三姨娘夜晚站在塘边赏月,不小心掉进了池塘里。
痛失两房爱妾的齐常新决定要调查三姨娘真正的死因。
可还没他查出真相,他自个儿就先疯了。
“祖父是因为太过伤心,然后才疯的吗?”齐妙问。
母亲的话,刷新了她对祖父的看法。
对过于宠妾的男人,她都没有什么好印象。
虽然不喜欢马氏,可在祖父对待阿如这件事情上,她是同情马氏的。
身为妻子,眼睁睁的看着丈夫疼爱一个妾室胜过了自己,这是对妻子的一种变相侮辱,那心情是何等的煎熬,又是何等的伤心和失望。
虽然阿如的死,马氏有陷害之嫌,三姨娘的死也有蹊跷,可真正算起来,罪魁祸首都是祖父,要不是他宠爱太过分,又怎会遭来杀身之祸。
难怪那晚他癫狂之时一直喊着什么如儿,原来是叫阿如呢。
他对这位阿如还真是情深意重,这么多年过去了,就算疯了不识人,也还记得那阿如。
齐妙不知是为祖父的深情而感动,还是感觉到悲哀。
沈氏摇头,“并非如此,这三姨娘因祖父未对外公开说过,也仅仅是咱们侯府的人知晓,你祖母就下了封口令,这事就莫往外传了。
而之前伺候过三姨娘的丫鬟婆子们,皆被你祖母给处理了……这件事算是瞒了下来,外人几乎都不知你祖父曾有过三姨娘。
你祖父伤心了一段时间,也没有查到什么线索表明三姨娘是被人陷害的,可他还是不死心。”
累累白骨
齐妙面色凝重,心情更加沉重。
就因为两房妾室,多少无辜的人搭上了性命。
虽然这些仆从们的命本就是安宁侯府的,但他们都是鲜活的生命啊。
“那祖父最后查出什么了吗?”齐妙问。
“没有。”沈氏依然摇头,“后来又发生了一件事儿,这件事对你祖父来说是灭顶之灾。”
“什么事儿?”齐妙忙追问。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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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骑着骡子的少女,闯入阵中,轻松将阵法破除,救了他和他下属的性命。
他望着少女娇嫩的脸,懊恼的说:“怎么我的姻缘来得这样早?她看上去不满十五岁,要娶她还得等几年啊。”
“您都二十五了,这会子才开窍,特么的这姻缘到底哪里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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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2章:厉鬼索命
齐常新想追查三姨娘的死因。
奈何马氏下手极快。
在三姨娘溺亡后不到半日,马氏就以护主不力这个罪名,将她屋子里的人尽数抹了。
故齐常新查了多日都毫无线索,懊恼的他借酒消愁。
这日他喝得醉醺醺的跑去松鹤院,借着酒劲骂了马氏。
他骂马氏心胸狭窄,是个不折不扣的妒妇,阿如和三姨娘的死全是她妒忌她们得他的宠爱,故对她们下了毒手,她是杀人凶手。
还说马氏犯了七出之条,他要休了她。
虽然当时屋里只有他们夫妇二人,虽然他喝醉了酒,但马氏还是哭了。
这就是酒后吐真言。
与他夫妻几十年,为他生儿育女,为他管理后宅,无功劳也有苦劳,如今他为了两个低贱的妾室,不仅狠毒的骂她,竟然还要休了她,她怎能不怒不伤心不寒心。
痛骂了马氏之后,齐常新就摇摇晃晃离开了松鹤院,去了阿如的小院子,倒头睡下了。
当他醒来时,天已经黑了,屋子里只点了一支蜡烛,光线有些黯淡。
他头很疼,口又很干想喝水,就喊齐叔来照顾他。
可四周十分安静,不仅齐叔没有应话,连一个小丫鬟都没出现。
正在他疑惑时,忽然帘子一动,进来两人。
却是阿如和三姨娘。
二人还是像当初那般美艳动人。
齐常新激动的喊了二人名字,二人就哭了,说是他害死了她们,说他没有保护好她们,是他害她们不得好死,变成了孤魂野鬼。
他也哭了,说他对不起她们。
欲向她们走近时,二人模样却骤变,明艳的美人变成了披头散发、血肉模糊的厉鬼。
饶是再怎么喜欢她们,看到此等模样。齐常新也是被吓得面无血色,魂飞魄散。
“齐常新,你还我性命来。”二人挥舞着尖利的爪子,凄厉的呼喊着。向他扑了过来。
等到她们扑近后,却又变成了一黑一白两只猫。
猫的眼睛里流着血,张开长着利齿的嘴向他的脖子咬去。
齐常新吓得四处躲藏。
可不管他怎么躲,都无法摆脱她们。
她们一会儿变成血肉模糊的厉鬼,桀桀狞笑着要取他性命。
一会儿又是明艳动人、风情万种的女子。双眸含泪向他诉着委屈,当他心一软时,眨眼儿她们又变成了两只眼睛流血、张着血盆大口的猫儿来撕咬他。
很快,不仅仅是她们两人来向他索命,还有那些因为她们而死的丫鬟婆子们,还有那几只猫儿,全都哭喊着向他扑来。
有人掐他的脖子,有人啃他手,有人吸他的血……
他拼命的挣扎。
就在他以为自己会死时,忽然睁开眼睛醒了。
一觉醒来。他发现原来刚刚只是做了一场噩梦,并非事实。
但梦中的一幕幕场景依旧令他不寒而栗,阵阵寒意从背后升腾而起,慢慢向他浑身蔓延,有些担心噩梦会变为事实。
外面天的确黑了,房间里烛火如豆,大半个房间都笼在黑暗之中。
似乎有些什么东西要从黑暗中跳跃而出。
“三宝子。”齐常新抹了抹额上的汗水,下意识的喊齐叔,并欲起身,却忽然闻到了浓重的血腥味。似乎近在咫尺。
他下意识的扭了扭头。
一黑一白两只猫儿鲜血淋淋的卧在他枕边,瞪着一双绿盈盈的眼睛看着他,猫眼里也有血往外流着。
与他梦中所见的两只猫儿一模一样。
还有一只猫儿挂在银色的帘钩之上。
啊!
齐常新尖叫一声,因受惊过度而晕了过去。
等他醒来后。他就变得神志不清,怕人怕物,疯疯癫癫,并越来越严重,最后发展成不识亲人,并有了暴力倾向。
直到有一日。他用剪刀戳死了一位穿着白衣的小丫鬟之后,马氏将他送出了侯府。
而阿如和三姨娘之前所居的小院,马氏说那是不祥之地,于是命人将它给拆了填平,并种上了梅花。
马氏同时禁止在侯府内再养猫,说猫也乃是不祥之物。
“那几只猫是怎么回事呢?”齐妙问。
分明是有人想害祖父的。
沈氏略犹豫了下,说道,“自从三姨娘出事之后,那所小院就成了空园子,除了你祖父并无其他人敢进去,他也不许旁人进去。
故那日他是一人进的院子,后来那几只猫到底是谁放的,无人看见。”
后来还是齐叔见齐常新长时间未出来,就冒着被骂的风险进去找他,这才发现他晕了过去,还有那几只可怕的死猫。
齐叔不敢声张,只将这件事告诉了马氏。
马氏也只说给四个儿子知道,说不可传开,否则令府里人心惶惶。
后来马氏查明了猫是一个婆子放的。
这婆子的女儿曾经伺候过三姨娘,后来因三姨娘之死而没了,她十分伤心。
得知齐常新醉酒后,她就趁黑将三只死猫放在他枕边,想吓吓他出气,不曾想吓疯了他。
婆子的下场自是不言而喻。
这件事还是齐正致说给沈氏听的,否则她也不知道。
至于是否真是这婆子所为,她不清楚,也无从考证了。
齐常新疯了之后最怕的东西就是猫,见不得猫,听不得这个字,那日他和齐叔口中的那个东西就是指猫。
可他却又让齐叔为他做了一件猫服,每晚夜深人静时,他就穿着此服装,画着猫脸,四脚着地学猫走路,在院子里四处游荡。
那晚小玉乍见一只庞然怪物,怎能不害怕不惊惶。
……
听完事情经过,齐妙久久不语。
她能说祖父有今日的下场,全是咎由自取嘛。
记忆中那个和蔼可亲的祖父,原来只是她表面所看到的,他并没有她所想的那般好。
就因为他行事荒唐,才让阿如和那位不知姓名的三姨娘丢了性命,还让那些无辜的丫鬟婆子们冤死,让安宁侯府变得如此血腥肮脏。
马氏固然心狠,若祖父行事顾及她的颜面,分清正妻与妾室的轻重,不让她这位正妻活得太难堪,不让她感觉阿如活着就是她的耻辱,也许阿如就不会死,后面的事情更不会发生。
大伯二伯和四叔皆有通房妾室,特别是四叔,满屋子美妾,但他对四婶的宠爱不减,更不会因为妾室而冷落疏远四婶,大伯二伯更是如此。
与儿子们相比,祖父这个父亲真是太失败了,有教坏儿子们的嫌疑。
难怪就算事情蹊跷,也无人出面为他叫屈,几个媳妇都站在了马氏这边,她们可不想自家丈夫也像公公一样去宠妾辱妻。
公公的下场就是对他们最好的警醒。
沈氏拉了齐妙的手,低声叹道,“妙儿,也许娘不该对你说这些龌龊的东西……”
齐妙忙摇头,正色道,“娘,您告诉我这些是正确的,让我知道做任何事都得把握好分寸,否则就会酿成悲剧。”
对祖父的是非对错,她不好当着母亲的面去评价。
“妙儿你可有什么好的方法去治祖父?”沈氏将话题转移。
公公除了宠妾这两件事做的不妥,以前对她倒不薄,胜马氏许多。
“这个我得回去认真想想。”齐妙答道,她眸子忽地轻轻转了转,说道,“娘,我想将屋子里的窗户都给钉起来,您看行吗?”(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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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3章:丧心病狂
白莲依然坐在姚氏榻前绣花。 章节更新最快
脸上的伤好得差不多了,但她还是蒙着面巾。
不想被人瞧见她绝美的容颜受伤的样子,哪怕是一丁点儿伤也不行。
今日她心情还不错。
换作是平日,齐妙早就过来折腾母亲的,可现在都快要吃午点了,都还未见她前来,看样子姨祖母的话起了作用。
齐妙啊齐妙,你个贱*人,且给我等着,我和母亲如今是虎落平原被犬欺,等我们翻身作主那一日,就是你下地狱之时。
今日你对我们母女所作所为,将来一定会百倍千倍的奉还。
白莲将手中绣布当做齐妙,每下一针她都咬着牙,想像此针戳在齐妙身上。
今日在此看护的还是吴氏。
吴氏坐在那儿有些无聊,就注意看白莲。
发现她绣花的动作有些奇怪,起身走至她身旁。
吴氏唇角微微一弯,对白莲说道,“莲儿,你要是不想绣花就别绣了吧,反正我也不是什么外人,在我面前就无需装贤惠啦,累得很。
看你绣得咬牙切齿的样子,我可真是心疼呢。。”
口里说心疼白莲,可话却是嘲讽白莲爱装模作样
白莲气得胸口一闷,手抖了下,指尖被戳了个针眼,有细小的血珠涌了出来。
她轻轻吮了下指尖的血,眸子里滑过恨意。
真是该死,连懦弱无能的吴氏现在都敢欺负我了。
都给我等着,等过了这难关,看你怎么去死。
白莲气得要死,面上却还要装出温顺的样子。答道,“多谢四舅母关心和提醒,莲儿会注意的。”
吴氏看着姚氏,眸子转了转,又说道,“莲儿,你也将针扎你母亲试试。看能否让她早些醒过来。”
每隔两日就要来碧水阁守着。一守就是十二个时辰,虽然不累,却无趣乏味得要紧。
她希望姚氏早些醒来。早些带着白莲滚出侯府去,她就轻松了。
白莲真要吐血了,她咬了咬牙,忙道。“四舅母,这个没用的。上回五表妹扎了那些针都没用呢。”
“那是扎得太少了,你若不扎,我来试试。”吴氏说着就要去拿白莲手中的绣花针。
怎么将姚氏扔在这儿不管啦。
姚氏想陷害你父亲,白莲抢你父亲对你的宠爱。她们可都是你的仇人,你怎能如此轻易的饶了她们。
吴氏现在倒有些恼了齐妙。
“四舅母,您不能这样。您又不是大夫,万一将我娘扎出什么毛病来那可怎么办?
姨祖母可都说了。让我娘安心养病,不许任何人伤害她。”白莲用看疯子一样的眼神看着吴氏。
她认为吴氏太丧心病狂了。
上回怂恿齐妙用簪粗银针母亲,未遂后,现在竟然要自己动手了。
今日若不阻止,那可真是赶走了老虎又来了狼,母亲如何能受得住哟。
吴氏一定是被齐正远那些美妾给逼疯了。
“我是为了救你娘,谁说我要伤害她?”吴氏立即沉了脸反驳。
齐妙在门口听到了她们二人的对话,嘴角情不自禁扬了扬。
四婶啊四婶,您表现得也太过急迫明显啦,赶紧敛一敛呀。
她接话道,“四婶,莲表姐说得没错呀,怎能用绣花针扎姚姑母呢,那得多疼呀。”
啊呸,你个畜生,既然晓得疼,那天又是谁扎得我像刺猬一样?
躺在床上的姚氏恨恨的骂。
对吴氏的表现,她也是万分诧异,一直以为吴氏是懦弱好欺负的,所以才会常无所顾忌的说齐正远纳妾一事。
现在她才知道,会叫的狗不一定咬人,这不会叫的狗咬起人来才叫可怕啊。
听到齐妙的声音,吴氏顿时面现喜色,放弃了和白莲夺针的想法。
她笑着迎向齐妙,“哟,妙儿来了,今儿怎么才来。快来看看姚姑母,可想出什么好访求救她了吗?”
笑里藏刀,不怀好意。
白莲暗暗搓牙。
同时对齐妙的到来,她非常不悦。
白莲对齐妙说道,“五表妹今日怎么有空又来了,姨祖母说过了,我娘的病就不劳五表妹操心了,自会有其他大夫来治。”
赶紧将马氏抬出来,可不敢让齐妙再接姚氏。
吴氏立即就有些泄气了。
可齐妙却微微一笑,很郑重的答道,“莲表姐此言差矣,祖母不让我给姚姑母看病,那是怕我太累了,是心疼我。
祖母如此疼爱我,我这做晚辈的怎能不为她分忧呢。
我知道祖母眼下最最担心的就是姚姑母的伤,莲表姐请放心,就算我绞尽脑汁,我也要会治好姚姑母的。
我这样做,可不是因为姚姑母和莲表姐你,而是为了祖母,莲表姐你不用谢我的。”
呵呵,你拿马氏来压我,那我就为马氏着想。
冠冕堂皇的理由谁不会说呀。
反正今儿我就和姚氏杠上啦,为了她,我窗户都还没钉呢。
齐妙暗暗撇了嘴角。
吴氏双眸泛着异样的光彩,双眼炯炯的看着齐妙再次问,“妙儿,今儿用什么方法?”
“芳香疗法?”齐妙答。
“芳香疗法?”吴氏眉头拧了下,轻轻摇头,“我觉得还是用那根针扎效果比较好,你现在这法子不好。”
听名字,她就感觉这方法不狠辣。
还是用针扎最直接最过瘾。
“四舅母……你……你太过份了。”白莲对吴氏忍无可忍,眼泪唰了一下就出来了。
“白莲,你怎么这样说话,我可是为了你母亲好。”吴氏怒瞪白莲。
齐妙忙拉了吴氏的手,温声劝道,“四婶,姚姑母身娇肉嫩,怎能用针扎呢,万一坏了皮相……”
不等她说完,吴氏立即接话,“这倒也是,她们将来还要靠皮相讨生活,是不能坏了。”
这可就是毫不掩饰的鄙视和讽刺了。
暗讽白莲母女将来要靠出卖皮相才能活下去。
白莲如何听不出,她涨红着脸,哭着道,“你们也太欺负人了,谁也不许碰我娘,姨祖母说了,谁也不许碰……”
那什么芳香疗法听着名字好听,依着齐妙这贱人的性格,一定不是什么好东西。
齐妙看着她笑了笑,对月夏和夏霜挥了挥手,“将姚姑母搬出去。”
白莲欲上前阻止时,她又道,“请莲表姐去外面歇一会儿。”
月夏和夏霜二人上前,一左一右夹了白莲出屋子。
而另有一群身强力壮的婆子们进来,她们手中抬着一个担架。
几人将姚氏搬至担架上。
姚氏缩在袖笼里的双手情不自禁攥紧,身子也在轻轻抖动着。
她不知道齐妙到底想干什么。
“姚儿,那芳香疗法到底是什么意思?”吴氏不由好奇了。
“四婶且看着,一会儿便知。”齐妙冲她眨了眨眼睛。
在齐妙的指挥之下,婆子们抬着姚氏出了碧水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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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月依然是20张加更一章,拜托大家继续支持媚儿,群么么哒,爱大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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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4章:卖皮相讨生活
白莲依然坐在姚氏榻前绣花。``
脸上的伤好得差不多了,但她还是蒙着面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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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你对我们母女所作所为,将来一定会百倍千倍的奉还。
白莲将手中绣布当做齐妙,每下一针她都咬着牙,想像此针戳在齐妙身上。
今日在此看护的还是吴氏。
吴氏坐在那儿有些无聊,就注意看白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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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氏唇角微微一弯,对白莲说道,“莲儿,你要是不想绣花就别绣了吧,反正我也不是什么外人,在我面前就无需装贤惠啦,累得很。
看你绣得咬牙切齿的样子,我可真是心疼呢。。”
口里说心疼白莲,可话却是嘲讽白莲爱装模作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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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希望姚氏早些醒来。早些带着白莲滚出侯府去,她就轻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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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扎得太少了,你若不扎,我来试试。”吴氏说着就要去拿白莲手中的绣花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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姚氏想陷害你父亲,白莲抢你父亲对你的宠爱。她们可都是你的仇人,你怎能如此轻易的饶了她们。
吴氏现在倒有些恼了齐妙。
“四舅母,您不能这样。您又不是大夫,万一将我娘扎出什么毛病来那可怎么办?
姨祖母可都说了。让我娘安心养病,不许任何人伤害她。”白莲用看疯子一样的眼神看着吴氏。
她认为吴氏太丧心病狂了。
上回怂恿齐妙用簪粗银针母亲,未遂后,现在竟然要自己动手了。
今日若不阻止,那可真是赶走了老虎又来了狼,母亲如何能受得住哟。
吴氏一定是被齐正远那些美妾给逼疯了。
“我是为了救你娘,谁说我要伤害她?”吴氏立即沉了脸反驳。
齐妙在门口听到了她们二人的对话,嘴角情不自禁扬了扬。
四婶啊四婶,您表现得也太过急迫明显啦,赶紧敛一敛呀。
她接话道,“四婶,莲表姐说得没错呀,怎能用绣花针扎姚姑母呢,那得多疼呀。”
啊呸,你个畜生,既然晓得疼,那天又是谁扎得我像刺猬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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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吴氏的表现,她也是万分诧异,一直以为吴氏是懦弱好欺负的,所以才会常无所顾忌的说齐正远纳妾一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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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莲对齐妙说道,“五表妹今日怎么有空又来了,姨祖母说过了,我娘的病就不劳五表妹操心了,自会有其他大夫来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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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氏立即就有些泄气了。
可齐妙却微微一笑,很郑重的答道,“莲表姐此言差矣,祖母不让我给姚姑母看病,那是怕我太累了,是心疼我。
祖母如此疼爱我,我这做晚辈的怎能不为她分忧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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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这样做,可不是因为姚姑母和莲表姐你,而是为了祖母,莲表姐你不用谢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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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芳香疗法?”吴氏眉头拧了下,轻轻摇头,“我觉得还是用那根针扎效果比较好,你现在这法子不好。”
听名字,她就感觉这方法不狠辣。
还是用针扎最直接最过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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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莲如何听不出,她涨红着脸,哭着道,“你们也太欺负人了,谁也不许碰我娘,姨祖母说了,谁也不许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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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妙看着她笑了笑,对月夏和夏霜挥了挥手,“将姚姑母搬出去。”
白莲欲上前阻止时,她又道,“请莲表姐去外面歇一会儿。”
月夏和夏霜二人上前,一左一右夹了白莲出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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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人将姚氏搬至担架上。
姚氏缩在袖笼里的双手情不自禁攥紧,身子也在轻轻抖动着。
她不知道齐妙到底想干什么。
“姚儿,那芳香疗法到底是什么意思?”吴氏不由好奇了。
“四婶且看着,一会儿便知。”齐妙冲她眨了眨眼睛。
在齐妙的指挥之下,婆子们抬着姚氏出了碧水阁。(未完待续)
ps:啊啊啊啊啊啊,我也丧心病狂了,昨晚太困了,竟将章节给传错了,请之前看过第113章的亲们,回头重新看一遍。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第115章:芳香’疗法(上月月票180张加更)
今儿天气不太好。
天阴沉如墨,像要即将下大雨的样子。
比较幸运的是贴面呼啸而过的风儿停了,否则姚氏还要更遭罪。
饶是如此,还是很冷,连树上的鸟儿都缩了脖子。
姚氏身上只盖了一床薄薄的小毯子,不足以抵挡凛冽的寒意。
小贱蹄子,你这是要将老娘抬去哪儿哟。
莲儿,你快去找姨祖母,来救娘啊!
姚氏浑身冰凉,心里更凉。
因为她不知道齐妙要怎么折腾她,好像立即坐起来,大声喊着她已经好了。
若真的如此,这些日子的努力可就白费了。
不行,我得再坚持再坚持,看小婊*子到底要耍什么花样,而后再做决定。
不管怎样,我这条命都不能交待在小婊*子手里,就算死,我也得带上小**和沈氏那烂婊*子。
姚氏在心中恶毒的骂着齐妙和沈氏。
忽然她觉得身子歪,有些失重,紧接着身体就传来一阵剧痛。
原来她从担架上摔了下来。
有婆子立即向齐妙和吴氏赔罪,“四夫人,五小姐,奴婢脚下有些打滑,奴婢该死。”
看姚氏在地上打了两个滚才停下来,吴氏暗呼一声爽。
她对婆子挥挥手,“罢了罢了,你们也不是存心的,赶紧再抬上来。”
此刻要是无人,她好想大笑一场。
齐妙唇角也微微抿了下。
婆子们将姚氏摔出去的地点挺不错的,是一处草坪,不是坚硬的青石砖。
既让姚氏摔了感觉到痛,却又不会将她摔死。
吴氏又凑到齐妙耳旁,问,“妙儿,都这时候了,你还不说我们到底去哪儿嘛?”
齐妙莞尔一笑,“四婶。怕我说了之后您就不想去了。”
“那就别说了。”吴氏想了想,只得摆手作罢。
不管去哪儿,她都要看看姚氏的下场。
要去哪儿,婆子们是知晓的。沈氏早就提前告知了她们。
她们虽不解为何去那地方,但主子的吩咐,她们可不敢多问,只要照做就行。
一行人继续向前。
白莲没有跟着齐妙一行人同来,她让两个丫鬟跟着过来查看情况。然后向她禀报。
而她自己则匆匆去了松鹤院。
柳氏与杨氏正好也在,正与马氏商量着购买银炭之事。
京城冬天极其寒冷,各房各院都要燃炭取暖,眼下天是一天比一天冷了,购炭一事是迫在眉睫。
往年这事也不用她们操心,沈氏早早的就备好了。
沈氏虽不管家,但人家有钱呀,看不中府里公中所买的炭,她所买的皆是极品银炭。
后来她每回特意多购买些,分给大家一起用。
时间一长。马氏她们就再想这事,到时沈氏自会买好了送给她们。
可上次去灵山寺一事,马氏、柳氏和杨氏有了教训,不敢再指望沈氏。
万一她抽风不帮大家买,到时冬天还不得被冻死。
只是用惯了上好的,现在再用次的,马氏和柳氏她们还真有些不习惯。
可要买好的,又没那些银子去使。
拥有时不知去珍惜,当失去时才知后悔,可惜晚了。
就在她们纠结难受时。白莲哭着跑来了。
“莲丫头你又怎么了?一天到晚哭哭啼啼的,看着就晦气。”马氏皱着眉斥。
心情不太好,正好冲白莲发泄。
白莲也没功夫在心里咒骂马氏了,她抹了抹眼泪。哽咽着道,“姨祖母,求您快去救救我娘,五表妹她又想害我娘呢。”
马氏立即看向紫香,寒着脸问,“紫香。那些话你没对五丫头说吗?”
紫香忙屈膝一跪,说道,“回老夫人,奴婢全说了,五小姐当时答应不再去碧水阁的。”
白莲立即点头附合紫香之言,“姨祖母,紫香姐姐的确对五表妹说了,方才五表妹在碧水阁公开承认她知道您的吩咐,可她就是不听。”
马氏闻言,面色一沉就要发火。
柳氏道,“母亲您先勿生气,五丫头是得信国公夫人和容昭郡主信任青睐的,她应该不至于违了母亲您的命令,她这样做一定是有原因的。
莲丫头,你将事情经过说。”
五丫头现在不仅有信国公夫人帮着说话,又治好了容昭郡主,这丫头往后的前程定不差,帮她说几句话,总比落井下石要好。
白莲只得咬牙切齿的说了事情经过。
芳香疗法!
马氏几人均是第一次听闻还有这种治病的方法,不由都好奇起来。
柳氏又道,“母亲您听听,五丫头多懂事,她可是一门心思想治好姚表妹呢。”
杨氏接话说道,“要不我们都去瞧瞧,看看这芳香疗法到底是什么。”
马氏和柳氏点头赞同,均想见识见识。
听这名字,肯定不是什么损招。
白莲如愿所偿,也微微松了口气。
一行人浩浩荡荡的出了松鹤院。
吴氏见路越走越偏僻,鼻间隐隐有异味传来,不由更加好奇,几次张口欲问。
可看齐妙淡定从容的样子,她话到嘴边又咽了下去。
她一边以帕掩鼻,一边默默期望齐妙别让她失望,一定要好好折磨折磨这姚氏。
鼻尖的味道越来越重,齐妙停下了脚步,对吴氏说道,“四婶,您还是在这儿等着吧,那地儿味道可不太好。”
吴氏定身四下一瞧,面色变了变,眉头也禁不住皱起。
这是侯府偏院,也是马厩,府里的马匹皆饲养在这。
怎么跑来这儿,难怪味儿不好。
在她们说话之时,抬担架的婆子们将姚氏又放了下来,每人均从袖笼里掏出面巾,将嘴鼻给掩了起来。
姚氏闻着味儿,一颗心噗通通跳得厉害。
吴氏想了想,也拿出帕子掩了口鼻,摆摆手,“走,你一人我不放心。”
她就是想看姚氏倒霉的样子。
一行人很快就到了马厩。
饶了大家均用帕子掩了口鼻,可那臭味还是往鼻子里钻,吴氏被熏得走在最后,胃里直翻腾。
因为齐妙早令人提前做了准备。
空地上摆了恭桶、泛着馊味的厨房垃圾、马棚里清理出来的垃圾、沤好的花肥,这边还有一个茅房。
几种味道混在一起……
主意是齐妙出的,现在连她自个儿都有些受不了。
她让婆子们将姚氏连同担架,放在了茅房门口,身边围绕着这些垃圾,所有人都退去了马厩门口看着姚氏。
为了防止姚氏用手掩鼻,齐妙还特意让婆子们用绸带将她绑在了担架之上。(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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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6章:奇特的嗜好
姚氏躺在担架上,与躺在冰冷坚硬的地上并没有太大的区别。就爱上 WwW。LWXS520。COM
身体被冻得有些僵。
耳边有马儿喷气打响鼻的声音。
偶尔还有一两只生命顽强的苍蝇在耳边嗡嗡作响。
其中一只见她一动不动,以为是个死物,干脆停在她脸上啃了起来。
想到苍蝇可能是从茅房里飞出来的,她胃里在翻腾。
虽非出身名门世家,可在家里也是富足的,过着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日子,几时被这般恶心的东西叮过。
她不敢摆动脑袋赶苍蝇,怕被齐妙她们发现。
动嘴轻轻呼出一口气,将苍蝇给吓跑了。
这不是令她最难忍受和最恶心的。
那浓烈的臭味随风一阵阵的呛入她的鼻子里,恶心的眼泪都要流出来了。
有异物已经涌到了喉间。
她紧紧抿着双唇。
忍着!
她也极力的屏住了呼吸,可她知道自己根本坚持不了多久。
除非齐妙现在就让人将她抬离这该死的地方。
就知这小**黑了心,尽干些畜生行径,没想到会这样损。
与其在这儿受煎熬,倒不如被她狠狠戳几针,再大的痛苦忍忍也就过去了。
*上的疼痛可以忍,这精神上的痛苦真的没法忍了。
她现在是承受着身心双重煎熬。
姚氏感觉自己快要被憋死了。
她想到了白言峰,她并不怎么喜欢他,他对她倒是一见钟情,也对她很好。
直到有一日,她梦呓中说的话被他听见。他就性情大变,并因此而丢了性命。
唉,这大概就是命吧,他若不死,我和莲儿就不会来安宁侯府,也就不会落到如此境地。
可是若不来侯府,我又怎能天天看到三表哥呢。不过他对我太绝情了。枉我对他一番情意,也是个无情无义的狗东西。
又想到了早掀的父母亲,想到了生活中的点点滴滴。
不行不行。我不能真的被一个乳臭未干的死丫头给害死了,我得活下去,我若死了,她们还不知要怎样欺负莲儿。
我要是死了。正好称了沈氏那恶婊*子的心思,我不能死。我还要看着沈氏怎么倒霉呢……
姚氏忽然精神一振,求生的欲*望让她呼喊了起来,“救命啊……救命啊……”
在这种地方,开口说话都是一种煎熬。
白莲带着马氏一行人来到此时。正好听到姚氏的叫喊声。
马氏柳氏和杨氏三人紧紧皱着眉头,虽然以帕掩了口鼻,可还是被熏得想吐。
白莲想冲过去看姚氏。可这味儿,还有姚氏身旁堆的那些脏物。忙停下脚步。
同时伴随着她的是极度的懊恼。
既恼齐妙又坏了她们的打算,又恼姚氏为何就不多坚持一会儿。
马氏还未开口,齐妙忽然上前一把搂了她的腰,仰着小脸兴奋的喊,“祖母祖母,您听见了嘛,姚姑母醒了,您就不用再为她担心啦。”
她亲昵的动作,让马氏身子僵了僵。
马氏还真不习惯被她这样搂着呢。
乖巧贴心的话语,马氏哪儿好意思再说责备的话。
孙女是为你祖母分忧解愁,你不夸几句也就罢了,动口骂可就无道理啦。
她不敢拿帕子说话,就用手抚了抚齐妙的头发,轻轻点头。
眼睛里淡淡的笑意表明是在夸齐妙。
被白莲带至这儿时,马氏内心是崩溃恼火的。
她本想掉头回松鹤院,可又想看看齐妙将姚氏弄来这儿做什么。
姚氏咬着牙想骂娘。
都喊了救命,怎么还没人来将她抬出去呀,难道真的想让熏死在这儿吗?
莲儿那丫头到底在干嘛呢,别人不着急,她怎么也不急呀。
这丫头如今也是越来越蠢笨,自从齐妙回来,她就没做过一件令人称赞的事儿。
没有主子们的命令,那些婆子们可不敢动。
还是柳氏实在是受不了这味,对马氏说道,“母亲,有话我们去旁的地儿说吧,这儿实在是待不下去了。”
马氏点点头,赶紧掉头走了,并顺便拉走了齐妙。
她有很多话想问齐妙。
杨氏则奇怪的说道,“姚氏也真有意思,人都醒了,怎么还躺在那儿,难道她喜欢闻这味儿。”
“有可能呢,天下之大无奇不有,也许她真有这嗜好呢。”吴氏立即接话。
她暗地里对齐妙竖了大拇指。
办法虽然简单粗暴,却是真的好用。
吴氏明知姚氏被缚住了手脚,还是不遗余地的抹黑她。
“真恶心。”杨氏轻声嘀咕一句,忙也掉头走了。
好戏看完了,吴氏也依依不舍的离开了。
只有白莲还站在原地,等姚氏出来。
几位婆子进了马厩,发现姚氏已经吐了。
几人互相看了看,蹲下身子解着绑在姚氏身上的绸带。
明明是活结,硬被她们扯成死结,在那儿慢慢解。
她们是干惯了粗活累活脏活的粗使婆子,此地味儿是不好闻,可她们并不怕。
“你们快些可好。”白莲急得直跺脚,遥遥的喊着。
“表小姐要是着急,可以自己过来解,这死结可不好解呢。”有婆子*的接话。
白莲气得在心里咒死她们,却也无可奈何。
如此又折腾了一刻钟,绸带才解开。
姚氏面色苍白如纸,比死了还要难受。
等离马厩远了,马氏这才拿下帕子,并顺手将帕子给扔进道旁的垃圾桶中。
她感觉这帕子都有味儿。
不仅帕子,浑身都有。
不行,回去后得沐浴更衣,这五丫头果真能折腾,什么芳香疗法,我看叫臭气熏天疗法比较妥当。
马氏心里吐槽,口上就问了,“五丫头,不是听说你要用什么芳香疗法吗?怎么将姚姑母送去那等龌龊肮脏的地儿。”
齐妙微微一笑,“祖母,这与银针刺穴一样,也是一种刺激疗法。之所以叫芳香疗法,只不过是说起来好听一些罢了。”
“可这名字与现实差距也太大了,五丫头你不会是存心捉弄姚姑母吧?”马氏怀疑的问。
“祖母,我可是真心实意救姚姑母,不敢存半分捉弄之意,您看她现在不是醒了么。”齐妙正色道。
她眸子一转,又道,“祖母您有所不知呢,在医学中,有很多看起来又脏又臭的药物都有十分好听的名字。
比方说野免粪便,叫望月砂,可治疗目暗生翳疳积痔瘘,夜明砂是蝙蝠的干燥粪便,清热明目散血消积的良药。
还有鼯鼠和飞鼠的干燥粪便叫五灵脂,行血止痛,是女科良药,还有名贵龙涎香,它也是一种鱼的粪便……”
“五丫头……别说了……哇哇……”马氏摆手制止着齐妙,而后扶着树吐了。(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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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6章:奇特的嗜好
姚氏躺在担架上,与躺在冰冷坚硬的地上并没有太大的区别。就爱上 WwW。LWXS520。COM
身体被冻得有些僵。
耳边有马儿喷气打响鼻的声音。
偶尔还有一两只生命顽强的苍蝇在耳边嗡嗡作响。
其中一只见她一动不动,以为是个死物,干脆停在她脸上啃了起来。
想到苍蝇可能是从茅房里飞出来的,她胃里在翻腾。
虽非出身名门世家,可在家里也是富足的,过着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日子,几时被这般恶心的东西叮过。
她不敢摆动脑袋赶苍蝇,怕被齐妙她们发现。
动嘴轻轻呼出一口气,将苍蝇给吓跑了。
这不是令她最难忍受和最恶心的。
那浓烈的臭味随风一阵阵的呛入她的鼻子里,恶心的眼泪都要流出来了。
有异物已经涌到了喉间。
她紧紧抿着双唇。
忍着!
她也极力的屏住了呼吸,可她知道自己根本坚持不了多久。
除非齐妙现在就让人将她抬离这该死的地方。
就知这小**黑了心,尽干些畜生行径,没想到会这样损。
与其在这儿受煎熬,倒不如被她狠狠戳几针,再大的痛苦忍忍也就过去了。
*上的疼痛可以忍,这精神上的痛苦真的没法忍了。
她现在是承受着身心双重煎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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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莲想冲过去看姚氏。可这味儿,还有姚氏身旁堆的那些脏物。忙停下脚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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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亲昵的动作,让马氏身子僵了僵。
马氏还真不习惯被她这样搂着呢。
乖巧贴心的话语,马氏哪儿好意思再说责备的话。
孙女是为你祖母分忧解愁,你不夸几句也就罢了,动口骂可就无道理啦。
她不敢拿帕子说话,就用手抚了抚齐妙的头发,轻轻点头。
眼睛里淡淡的笑意表明是在夸齐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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莲儿那丫头到底在干嘛呢,别人不着急,她怎么也不急呀。
这丫头如今也是越来越蠢笨,自从齐妙回来,她就没做过一件令人称赞的事儿。
没有主子们的命令,那些婆子们可不敢动。
还是柳氏实在是受不了这味,对马氏说道,“母亲,有话我们去旁的地儿说吧,这儿实在是待不下去了。”
马氏点点头,赶紧掉头走了,并顺便拉走了齐妙。
她有很多话想问齐妙。
杨氏则奇怪的说道,“姚氏也真有意思,人都醒了,怎么还躺在那儿,难道她喜欢闻这味儿。”
“有可能呢,天下之大无奇不有,也许她真有这嗜好呢。”吴氏立即接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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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莲气得在心里咒死她们,却也无可奈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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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氏心里吐槽,口上就问了,“五丫头,不是听说你要用什么芳香疗法吗?怎么将姚姑母送去那等龌龊肮脏的地儿。”
齐妙微微一笑,“祖母,这与银针刺穴一样,也是一种刺激疗法。之所以叫芳香疗法,只不过是说起来好听一些罢了。”
“可这名字与现实差距也太大了,五丫头你不会是存心捉弄姚姑母吧?”马氏怀疑的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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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7章:连狗都不如
马氏呕吐是有原因的。小说.X.CO
她曾经葵水过多,请了大夫来瞧,当时开的药方中就有一味药叫五灵脂。
之所以独独记住这味药,就因它名字极好听。
当时还想着此药一定与它的名字一般好看。
谁知它竟然是……
还有名贵的龙涎香不曾想也是……
哇哇!
马氏又吐了。
好后悔与齐妙说话。
这丫头脑子里装的都是些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怎么就没一点儿正经干净的。
齐妙忍着笑,上前帮她轻轻拍着后背,关心的问,“祖母,您怎么吐啦,是不是哪儿不舒服呀?”
“没……听你说的那些有些恶心罢了。”马氏白着脸摆手。
她又不能骂齐妙。
话题可是她自个儿挑起来的。
齐妙闻言,就装似天真的眨巴了几下眼睛,说道,“祖母,它们可都是治病的良药呢,还有,这些其实不算什么的,它们都是配合其它药材来用,份量并不多的。
祖母您听说过嘛,西楚那地儿的人爱喝一种特殊的茶,它其实不是茶叶,而是虫子粪便干燥之后成为一种药材……”
“五丫头闭嘴,你还想不想让我活哟!”马氏实在是忍无可忍了,高声喊了出来。
斥了齐妙之后,她再次吐了。
自这回之后,马氏差不多歇了半年没喝茶。
因为一看到茶,就想到齐妙这句话。
这是后话,且搁下不提。
柳氏、杨氏和吴氏三人走近,见马氏在吐,惊讶的问。“母亲您这是怎么了?”
方才躺在马厩里的是姚氏,与婆婆又有何干?
马氏看向齐妙,眼神和表情都是忿恨的。
“妙儿,怎么了?”柳氏问,只是语气比较温和。
齐妙十分委屈的扁了嘴,“祖母问我什么是芳香疗法,我就耐心的解释。结果祖母就吐啦。”
“对哟。五丫头,你这芳香疗法的确很奇怪?到底怎么回事?”杨氏好奇的问。
“二伯母真的想听吗?”齐妙歪着脑袋问。
“五丫头你先回吧。”马氏赶紧制止。
她黄胆水都要吐出来了,可不想再听一遍。
齐妙对着杨氏无奈的一摊手。
其实她不介意再费口舌解释的。给大家普及一些药理知识也是很不错的嘛。
可惜马氏不领情。
吴氏道,“虽然实际用的法子与名字不相符,但效果还真是不错,瞧姚氏不是醒了吗。”
“这倒是。”杨氏与柳氏均点头。
法子有些让人无法直视。但效果却不能否认。
齐妙欲离开时,白莲小跑着过来。
也顾不得此地是坚硬冰冷的青砖地。她就屈膝给马氏跪了下去,“姨祖母,求您给我娘做主,您看我娘被折磨成什么样儿了。”
哟哟。又想弄什么幺蛾子呀。
齐妙眉毛轻轻一挑,停下步子看热闹。
说话间,几位婆子抬了姚氏走近。
姚氏头发凌乱。面黄如蜡(吐得太久的缘故),眼窝深陷(长时间未吃饱)。憔悴的样子的确让人心疼。
马氏眉头拧了拧,不解的问姚氏,“你不是好了嘛,怎么还让人抬着。”
姚氏的眼泪唰的一下就流了出来,虚弱无力的应,“姨母有所不知,我成了废人呢,这往后的日子可怎么过……”
“怎么回事?”马氏声音有些发虚,威严就少了几分。
白莲哭着解释,“姨祖母您有所不知,方才我娘想站起来走路,却发现双腿无力,怎么也站不住。我娘双腿废了,呜呜……”
马氏看向那几个婆子。
婆子们很不情愿的点头,不敢隐瞒。
吴氏用怀疑的眼神看向姚氏,问,“你真不能走,莫不是装的吧?”
姚氏哭着道,“四表嫂,我都成了废人,你还说那种风凉话冤枉我……”
齐妙眸子轻轻一垂,走过来。
她在姚氏身旁蹲下,掏出一根针。
“喂,你想干什么?”白莲忙扑了过来,一把将她推开,死死的护住了姚氏。
坚决不能再让齐妙碰母亲,否则母亲真的没命在了。
“正如四婶说的那样,我想看看姚姑母双腿到底是真的废了,还是装的。”齐妙吹了吹银针上看不见的灰尘,淡定的说道。
白莲立即看向马氏,泣声道,“姨祖母您那日说过,我娘的病不劳五表妹,自有其他大夫来瞧。可是五表妹根本视您的话为耳旁风,我行我素,让我娘今日受这样大痛苦。
姨祖母,我娘是您的姨侄女,是您的亲人,俗语有云,打狗还得看主人呢,五表妹这般折腾我和母亲,就根本没将姨祖母您放在眼里,否则岂能一而再再而三的折磨我们……
不管我们有什么错,要罚也该是姨祖母您出手,而轮不到其他人来。”
马氏眸子一紧。
承认白莲说得十分有道理。
她们是她的亲戚,是她让她们住进安宁侯府,她们就算有错,除了她之外,旁人看她的面子,也不该对她们说三道四才对。
“嗤!”就在马氏欲对齐妙责问时,忽然一声冷笑声传来。
娘来了。
齐妙唇角扬起,忙起身迎了过去。
沈氏挟着一股冷风走过来,俯视着白莲冷笑着说道,“白莲,你和你母亲连狗都不如,还好意思在那儿说什么打狗还要看主人,莫辱了狗的名声。。
狗是何等忠诚,又是何等的护主。
再看看你们母女二人所为,简直就是畜生都不如。”
“住在安宁侯府八年,母亲和三郎对你们母女二人是照顾有加,胜过了亲人,可你们是如何回报他们的?
那回的滴血验亲,姚氏你竟使毒计陷害三郎,幸好三郎躲过这一劫,没落入你的圈套,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事情一旦闹开,依三郎的性子,他岂能容忍这等侮辱,一定会以命来证他的清白。
若他有个三长两短,母亲就要承受丧子之痛,这就是你们母女报答姨母、姨祖母的方式吗?这是人做的事儿吗?”
哈哈,连狗不如,骂得好!
齐妙暗暗抚掌,用母亲叫好。
当众被骂连蓄生都不知,白莲与姚氏面色涨成青紫色。
姚氏不服气的辩道,“沈氏你要是顾忌姨母的颜面,就不会死活要打莲儿,我也不会被逼着出此下策!”
“呸!”沈氏走到姚氏身前,狠狠啐了一口,“若不看在母亲的面子上,你们母女眼下还能待在府里吗?
依我的脾气,我早将你们母女扔出府去,你们是死是活与我又有何干。”
白莲和姚氏二人恨恨的瞪着她。
“怎么,你们不服气吗?”沈氏眉毛一挑,神色之间多了凛然之势,“行,那我现在就将你们扔出去!”
说着,她就低了身子。(未完待续)
第118章:金玉其外败絮其中
萧瑟冷冽的风儿不知何时又刮了起来。
姚氏本就乱糟糟的头发,被吹得更加凌乱。
玫瑰色的唇瓣被冻得失去颜色,憔悴的样子就像一只丧家之犬。
而傲气凌人的沈氏,面容娇美明艳,双眸闪烁着灼人的光华。
看着沈氏,姚氏心里又忍不住恨。
恨齐正致眼瞎心盲,对她的好视而不见,非要娶沈氏这狐狸精。
若嫁了他,她现在就是光彩照人的齐三夫人,怎会寄人篱下,又怎会落得如今这般狼狈连畜生都不如的下场。
又恨白言峰心胸狭窄,小肚鸡肠,对一句梦呓之语耿耿于怀,最后白白丢了性命。
他若不死,她不就死心塌地的随他过日子吗,哪儿还会肖想那些不该想的东西。
还恨马氏的冷酷无情,心肠硬若磐石。
身为她的姨母,眼睁睁的看着她被人欺负,眼睁睁的看着她们母女被人往绝路上逼。
同样恨柳氏三妯娌的袖手旁观……
姚氏投入全身心的力气在恨,沈氏逼人的气势也让她害怕。
这时候要是被扔了出去,她和莲儿要怎么活?
哼,行,你沈氏敢对我不仁不义,我就敢让你身败名裂。
姚氏下定了决心,她要真被沈氏给赶出去没了活路,她会在京城的市集与大街小巷,去糟践沈氏的名声,让沈氏无颜再活在这世上。
三人成虎,她就不信弄不死沈氏。
就算死,她也得拉上沈氏做垫背,岂容沈氏开心的活着。
到了这时候。姚氏依然认为是别人做错了。
眼见着沈氏的手就要封上姚氏的衣领,白莲对马氏猛叩头,哭喊着,“姨祖母,求您救救我娘,救救我娘,求您了……”
马氏眼眸子动了好几下。
齐妙抢在马氏说话前。上前拉了沈氏的手。软声嗔道,“娘,您刚刚说的话就忘啦。”
“哪句?”沈氏将手暂时收回。反问。
“有些人连狗都不如,那不就是畜生嘛。畜生无人性惹恼了您,您何必生气呢,为畜生动怒生气可不值当。您消消火啊。”齐妙柔声劝。
她握着母亲的手紧紧捏了几下,并弯了弯眼睛。
她比谁都希望白莲母女离开侯府。滚得远远的,可并非眼下。
依她们二人的性格,此时赶她们走,她们怎么甘心。
她们一定会不遗余地的栽赃陷害抹黑母亲和她。甚至还有父亲兄长,也有可能会波及整个侯府,后患无穷。
故她在等待一个契机。一个让白莲母女永远无法翻身的契机。
到那时,不用母亲提醒。祖母自会着急着要赶她们走,而她们到时不管说什么做什么,都不会再有人相信她们。
所以眼下还得忍耐几日。
沈氏读懂了女儿的眼神和手势。
饶是满腔怒火,为了女儿,沈氏还是忍了。
沈氏对着姚氏冷声道,“没错,与你计较抬举了你,你不配让我动手。”
姚氏不知道齐妙为何会出言帮她,虽然话说得极难听。
她抿了抿唇,没有说话,不敢再激怒沈氏。
白莲额头磕出了血。
马氏皱着眉,挥了挥手,说道,“好了,都先回吧,个个都不是省心的。”
白莲忽然看向齐妙,哭着指控道,“五表妹,我娘是姨祖母的侄女儿,你骂她是畜生,岂不是连姨祖母都一块儿骂了,你怎可如此?”
这话立即让马氏眸子一凛,阴恻恻的看向沈氏和齐妙。
沈氏双拳又攥了起来。
依她的脾气,真想直接将白莲母女揍死算了,一了百了,一见她们就糟心。
“呵呵”齐妙微微一笑,说道,“莲表姐挑拨离间的本事是越发见长呢。”
“我只是说事实罢了。”白莲哭着摇头。
齐妙立即敛了笑容,肃着脸说道,“还事实呢,根本就是胡言乱语。
我们姓齐,你娘姓姚,本就不是一家人,你娘是不是畜生又干我祖母何事。
我们齐家乃名门世家,而姚家是个什么东西,敢与我们齐家相比?
拿你娘和我祖母相提并论,就是对我祖母莫大的侮辱,也是对我们安宁侯府的侮辱。亏祖母往日对你那样好,你就是这样当众羞辱她?”
姚家祖籍西南,祖上本是土匪,后来用抢来的不义之财经商,赚了一些钱后,就花钱买了个官做,他脑子灵活,手段又狠辣,这官竟然做得有模有样。
而且时间久了,知道姚家祖上底细的人越来越少,最后就被人给淡忘了。
姚家成了官宦之家,身份地位陡然升高。
到了姚氏祖父这一辈,举家从西南搬来了京城,人们对姚家底细更不清楚。
而姚氏的父亲生得十分俊美,举止斯文儒雅,一下子就勾住了京城无数名媛们的芳心,而姚家则相中了马氏妹妹。
小马氏当时被人退过婚,在京城名声不大好,家里人正为她的亲事犯愁。
见到姚氏父亲,马家人十分满意,立即就答应了。
小马氏也极满意这门亲事。
二人很快就成了亲。
有些急迫,有种想赶紧将烫手山芋给扔出去的感觉。
成亲后,小马氏才发现姚氏父亲是金玉其外败絮其中。
他仗着有两分才学与美貌,与一班自诩是风流才子的狐朋狗友们整日的狎妓饮酒,游山玩水,花钱如流水。
而姚家后面几代人不善经营,祖上打拼下来的家业消磨得差不多了。
此次搬来京城,四下打点几乎花光了家中所有积蓄,成了一个空架子,日子其实过得有些艰难的。
面对小马氏的伤心和劝说,姚氏父亲反而揭她被人退过亲的伤疤,说要不是他大发善心,哪儿有人会娶她,她应该感激他才是。
后来姚家差不多就是靠着小马氏的嫁妆过日子。
马家人无意中从旁人口中知道了姚家祖上是土匪一事,马父追悔莫及,早知这样,不该将女儿嫁他。
可惜悔之晚矣。
姚氏嫁人之后没多久,小马氏在与姚氏父亲一次争吵之后选择了自尽。
半年后,姚氏父亲骑马出去玩耍,从马上摔下来一命呜呼。
啪啪
两声响亮的耳光陡然响起。
所有人心都随着声音颤了颤。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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