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五零 捡漏
现实世界，中州学院宿舍。秦清醒转。他发现此次睡眠竟出奇地短暂，不足四小时。甚至比普通人的睡眠时间少一半。
问题是，他并不觉得疲惫，相反，对身体的一举一动从未有现在这般掌控清楚。他能感到身体的各个部位在律动，血脉运行，某个部位是否健康，甚至他能听到血液流动的声音。
变化令秦清感到兴奋，也有一丝惊恐。因为他并不知道未来的路是怎样，尽头是什么在等着他。
走到窗户边，拉开窗帘，外面夜色正浓，时间已近十二点整。
秦清换了一身衣服，意识进入黑暗空间，呼唤老妈。等了许久，没有任何回应。
“难道她不想见我？”
又等了半小时，秦清略感失望地退出黑暗空间。
“也许应该出去逛逛，见见朋友们。”
正当他隐身准备出门时，简讯发出“滴滴”声。
“速来！”
消息是妮可发送，后面附了定位。
秦清将定位打开，只瞧了一眼，已知地点在何处。
他将门反锁，走入卧室躺下，留下一道意识分身，主体意识以极快地速度赶往目的地。
目的地并不远。
他曾去过，是王族的机械生产基地。
妮可从未发送过如此短的消息，不用猜他也知道，事情一定非常紧急。赶过去最快的法子便是使用意识之力。
一路并无阻碍。
刚抵达定位点，秦清已瞧见妮可的身影。见她缩倦在一处阴影里，若只失群的小绵羊。
“躲在这儿干什么呢？”
妮可身体抖了抖，瞧清来人才雀跃欣喜地起身，急切道：“跟我来！”
俩人沿着阴影走了一小段，临近生产基地围墙才停下身形，她先做了个禁声手势，又用手指了指。
顺着妮可手指的方向，秦清瞧向夜空。
夜空，高处。
秦清的意识向上延伸，至万米高空，终瞧见战场。
一片空间内，四人分别占住一个方位正对峙。境界皆是一念无极，他认识其中两人，龙炎与巨㵘。而在空间之外，另有一人，身材妙曼，清冷中透着高贵，冷眼旁观着并未有任何举动，竟是精灵女王。
秦清的意识并未显形。以隐身状态在暗中观察局势，心中暗自猜测对战状况。他不解精灵女王为什么没有进入空间内与另外俩人联手对付身穿黑披风的另外两人。
他们整个身体都笼罩在披风之下，只露出一张嘴。
“看来暗中维护人类的就是你们三人，大家境界差不多，与多年前一样，难以分出胜负，虽然扎克兄弟两人受到重伤，不过那是他们技不如人，以后有机会再向几位领教。”
龙炎道：“想走？打了再说。”
“哼，你以为怕你不成？来！”接话的是乐，他摆开架势，准备迎敌。
妮可藏在阴影里，对身旁的秦清意识说：“不能让他们离开，老妈的计划是将他们击杀或活捉。否则让他们回到月球，将是我们攻打月球的最大障碍。”
秦清问：“为什么精灵女王没有动手？”
“笨蛋，暗处可能还有对方的人藏着或者是暗影的意识亲自前来，若不防着，死了都不知为什么。另外也是预防邪与乐逃跑。”
秦清瞬间明白妮可话里的意思。不过他没想到老妈的计划是清除敌人，甚至阴影出手也都有考虑，着实令他意外。
“你在暗中瞧着，学学高手过招，长长见识。”妮可低声说。
秦清有点哭笑不得。
匆忙叫他来竟是为了让他长见识，最重要的是这种危险的场合，妮可难道不怕他没命？还是疏忽了提醒？
“哈哈！”邪大笑。
“你们可以动手试试。谁死谁活还不知道呢。”
巨㵘用意识传音道：“别冲动，等待阿卡丽指令。”
龙炎怒目而视，终究站在原地没有出手。
“各位，失陪了。”
邪与乐身影同时消失。
与此同时，秦清的意识里响起一道声音：“看够了就出手，将他们拿下，阴影有我。”
秦清没有回答。
龙炎与巨㵘想追已是不及，此刻又是黑夜，对方有环境优势，阴影藏在何处，暗处是否有埋伏谁也说不清楚，他们不敢冒险。
精灵女王眉头轻挑，望向某处。
只见那片空间之外不远的地方，两道身影渐渐出现。
“咦，邪与乐不走了？”龙炎惊奇地道。
“不，他们是被拦截留下。”
“何以见得？”
“你看，他们像无头苍蝇在乱撞，而我们又没动，显然是其他人动手了。”
俩人同时瞧向精灵女王。只见她盯着邪与乐，似乎没有任何行动。
“谁？”乐大声吼问。
没有任何回应。
“动手！”精灵女王的声音在龙炎，巨㵘的意识中响起。
俩人迅速行动，四人很快战在一起。
太空中，两道意识互相对峙，似乎难分轩轾。
“你们好算计，可惜你的境界太低，若是哪位出现，或许可与我一战，而你，此刻还不够资格！”
一道无形的力量将邪与乐身后的意识之墙击碎，挟余劲冲向龙炎与巨㵘。双方之间的战斗瞬间中断，距离拉开，邪与乐趁机穿过意识之墙，准备与阴影汇合。
精灵女王神色变得凝重，以意识之力再布置意识之墙，却发现一道无形的力量存在于这片空间，而她的意识之力却无法逾越。
“你已恢复到一念无极的终位境？”
“刚到而已。否则你们几人早已成为本座的阶下囚。”
精灵女王身形消失，瞬间出现在邪与乐俩人附近，全力发动攻击。
“无用的，即便相差一个境界，那也如同天堑般无法逾越……”
“你……找死！”
阴影怒吼。
伴随着精灵女王的意识攻击，邪与乐的身影消散，阴影以最快速度将其意识收走，盯着精灵女王道：“哼，待本座过些时日，亲自上门找回今日这笔账。她冒险出击，必定受伤不轻，你们等着受死……”
黑影散去，精灵女王面色惨白，急切道：“回！”
妮可走出黑影，低声道：“小清，结果怎样？”
“难说，对了，扎克兄弟耶没死？”
妮可摇了摇头，
“没有。当时邪在实验室留了一道分身，将他们的意识带走了。”
“哦。那你先回去，看老妈那边情形如何，后续有安排给我消息，再见。”
你……”
妮可一张小嘴张得老大，瞧着秦清的身影消失，她失去了他的感应。
“这个家伙，跑这么快？”
秦清的意识正在刚才交手的这片空间游荡，收集残留的意识之力。以他现在的境界，本可以将邪与乐的意识之力全部收走，最终他选择了将意识之力隐藏在精灵女王的攻击内。
另一方面，是他感到紧张。
虽与不少影族人交过手，但这一次却不同。稍有不慎，便会丢掉性命。更何况他还不想暴露自身实力。
将零碎的意识之力收完，才悄悄返回学院个人房间。
并未刻意感知，他已知晓附近多人在房间内的状态。意念所想，感知自动触达。调整良久才控制自如。
“老妈找你，快进来！”
“嗯。”
坐起的秦清靠在床头，分出一道意识，跟随妮可不多时抵达虚空中的白色大殿。
大殿之上，有好几人。
天琴大人赫然在列。
秦清对着几位一一行礼，心中暗自庆幸。
精灵女王的状态似乎已恢复，与往日的神态并无区别，龙炎与巨㵘显露出几分忧色。老妈瞧着他，柔声问：“刚出手，没事吧？”
“没事。我的力量在女王之后，可惜让他们跑了。”
“无需担心，女王已拿住了他们部分意识，短时间内，他们的境界恢复不了。”
天琴大人忽然开口问，“你出手用了几分力？”
“十分。”
秦清回答得很坚定，更未解释。他逐渐了解天琴大人的性格，简单明快是她喜欢的风格，更重要的是，她自信能看透一切，许多事无需再问。
“按计划行事！”
天琴大人的身影从大殿上消失。
秦清镇定地问：“接下来的计划是？”
“十月二十日，对阴影控制的月球基地发起进攻。还有一个多月的时间，你需要完成虚实世界的遗迹，将更多技术释放给地球人类，建造离开太阳系，银河系的飞船。”
秦清恍然大悟，心道：“原来如此。”
“去吧，早些完成遗迹，获得其中能力，未来已来。另外，今年底你就得毕业，是时候到火星的远征军去锻炼。虚实世界对你而言，已失去意义。”
“今年底毕业？”
秦清讶然道。
“是的。所以珍惜最后的几月时光。你的使命才刚开始。”
秦清还想说点什么，可他的意识已返回现实世界。显然，老妈不想继续这个话题。想想自身境界，的确继续呆在虚实世界也没多大作用。
至于老妈说的使命，他并没什么感觉，此刻对他而言，有助于人类的事，他都不会拒绝。
“咚咚！”
敲门声响起。
秦清打开门。
狂暴天使站在门口，盯着他瞧了半晌，才发出疑问：“你在房间里做什么，还反锁门？”
章五一 偶遇西门
“休息。有事？”
秦清学着天琴大人的样子，露出一种高深莫测的模样。
“就是确认你在不在，大伙许久没见，有些修炼问题想请教你。”
狂暴天使不自觉地说出来意，没有任何拐弯抹角。
“你通知相关的人准备问题。明天我通知你们地点。现在我有事出去一趟，有任何事到时候再说。”
秦清关上门，在狂暴天使诧异的目光中穿过走廊，通过传送点离开宿舍。
“这招果然管用，看来以后得多学着点儿这些东西。”
现在已是凌晨，大多数人已休息。但秦清知道，有些人，有些地方一定还在忙碌，比如王族的机械零件生产基地。
生产基地的灯光从车间里传出，自动加工系统正高速运转。秦清已来过几次，他悄悄地巡视了一圈，见并无异常才离开，不多时抵达王族。
老爷子果然还没睡。秦清在后院见到了他。相比前段时间，老爷子多了一些白发。显然最近发生的是令他耗尽了心力。但他的双目依然有神，见到他多了几丝神采，更有些许愉悦。
“来，坐。战斗结束了？”
秦清心中了然，笑道：“结束了，刚才我还到生产基地那边瞧了瞧，一切正常。”
“幸好有你的人帮忙，否则今晚王族……”
“老爷子不用担心。即便我不出手，联邦也会。”
他悠然住口，目光中带着笑意瞧着老爷子。
老爷子苦笑，“此时联邦也无能为力。何况有些人正等着出手呢，盼着王族倒下，接收机械产业。我可不希望王族步楚族后尘。”
老爷子显然话中有话。秦清并未理会，问出了心中想知道的事。
“我想知道一些事，还请老爷子告诉我，以便做出正确决定。”
“你说。”
老爷子望着他，目光如炬。
“王族给联邦提供的机械零件，作用是什么？”
老爷子没有回答。
“我并不想知道王族与联邦的秘密，因为那对我没有任何意义。”
“驱动核心零件，也包括未公开的新型号。”
“那就是了。”
老爷子见他没有丝毫情绪波动，心中暗暗吃惊。秦清了解的东西远比他预想的要多得多。
“小娇最近好吗？”秦清忽然问。
老爷子微愣，笑道：“她一直在虚实世界修炼，这丫头，整天神神秘秘的，越来越没规矩，什么也不告诉我，每次只说很好，修炼成什么样子连我这个做爷爷的也不清楚了。”
屋子里的气氛立刻轻松了不少，老爷子的话也多了起来。
“我只知道，她整天在我面前提得最多的是意识之力，具体什么境界，她没说。现在联邦许多人都已入门，对人类而言算是一种突破。只是听说到了某个境界便停滞不前，想必你也知道？”
“嗯。我知道。”
老爷子目光闪动，“有件事我一直想问，却不知该不该问。”
秦清笑笑，“老爷子不是外人，您请说。”
“你是遗迹发现者吗？”
“我回答是与不是，结果都一样。不过有一点可以告诉您。我的能力有限，但我有一些能力很不错的朋友。所以您有些麻烦我可以帮上忙。”
秦清早已拟好了答案。随着境界的提升，对别人的意识想法很自然地做出感知，更知对方心中在想什么。
老爷子露出满意神色，“你们长大了，小娇能认识你这样的朋友，是她的福气。”
“也是我的幸运。时间不早了，您早些休息。”
老爷子目光露出欣喜之色，“他们……”
“短时间内，不会有事。”
“太好了。”
“再见。”
“我送送你。”
秦清没有拒绝。适当地接受，可以让双方都均衡平等。他最后通过王族的秘密传送点离开。
夜，更深。
一条简陋的小巷里，有几个路边小吃摊正在营业，行人偶见，顾客更少。
秦清瞧了一眼，走向卖面的小摊。
店主是位头发花白的老头，立刻面带笑容招呼说：“帅小伙子，吃点啥面？”
“一份招牌面，加点麻辣。”
“好勒！”
老头立刻忙碌起来。
秦清坐立不动，有人却动了。
斜对面的小吃摊，一位男子与他遥相对坐，随后向他礼貌地笑了笑。
秦清努力搜寻记忆，确信从未见过此人，出于礼貌，他也淡淡地以微笑回应，随后收回目光，瞧着煮面的老头。
“老板，多加一碗招牌面！”
声音忽地响起，有人在秦清对面坐下。
秦清转头，望向来人，竟是刚才冲他笑的男子。
剑眉，星目，蓝眼，金色长发，身体似猎豹，透着一股随时可能爆发的力量。
“相遇即是有缘，朋友不会介意我坐此处吧？”
秦清摇头。
老头将两碗面送了上来，口中道：“两位小伙子慢慢用，边吃边聊，那才有趣，一个人多孤独呢！”
老头离开，一道意识护盾自动形成，将秦清笼罩在内。
“看来我运气不错，刚来一天就碰上了你。”
“你找我？”
“当然。”
“你不是应该找郝刁民？毕竟打败你西门的是他，并不是我。”
此人正是西门吹风。
“呵呵。他不配。”
西门的眸子里透着不屑，说的风轻云淡。
“哦。莫非你已打败他？”
“没有。”
“哦。”
西门的目光如剑若刀，说：“他只不过是经过药物改造的野兽，与机器没什么区别。他是疯子，我不是。”
秦清笑了笑，开始吃面。
一直到俩人将面吃完，期间未再说过一句话。
“你远来是客，这顿我请。”
“好。”
离开小巷，西门道：“跟我走！”
秦清没有拒绝，更无法拒绝。
不久，俩人乘飞艇升空，中州夜景一览无遗。
“听说你喜欢喝茶，所以我特地找了个会煮茶的人来帮忙。”
一人端着一壶茶进入观景台。
竟是後！
“许久不见，我搭了西门顺风飞船，自然要付出点代价，两位尝尝後族的茶。”
“来，喝一杯！”
秦清举杯，心中思绪翻涌。他想到了後第一次为他煮茶时的情形。
“好茶，我终于知道秦兄为何喜欢喝茶了。”
“哦。为什么？”
西门露出笑意，“只可意会，不可言传。”
後的眼里有光，瞧着秦清。
“你大老远来中州，只为喝茶？”秦清盯着西门问。
“当然不是，我想与你切磋。”
“切磋？怎样切磋？”
“不带武器的正常切磋，你放心，绝无生命危险。”
“地点呢？”
“中州学院。”
“时间？”
“明天中午十二点如何？”
“第七训练擂台。再见。”
“不送。”
秦清回到学院，倒在床上立刻入睡，令身体充分放松休息。同时意识进入黑暗空间，进行修炼。
翌日，正午十一点五十分。
西门进入第七训练擂台场馆。
秦清已在，场馆仅他一人。
“久等了。”
“你值得。”
“开始？”
“开始！”
俩人各自进了预备间，秦清一身青色战斗服，西门则是一身白色。
倒计时结束，战斗瞬间开始。
西门以不可思议的速度向他打出一拳。秦清有种奇怪的感觉，他微微挪开身体，避开拳头，伸手将西门的手臂推开。
可西门的另一只拳头突然发出攻击，快似闪电，以不可思议的角度攻向秦清右肩。同时脚下提出一脚，攻向他的小腹。
秦清终于知晓刚才的感觉是什么。那是对反应的感知，无论是空气还是物质，他比以往看得更清晰透彻。
“还不够快！”
秦清故意说。
“是吗？”
西门化拳为指，施展出剑法。顿时虚实力量形成的剑气立刻触碰到秦清身体护盾，亮起一串光芒火花。
“无形之盾，果然厉害。”
“很好，再来！”
秦清很兴奋，他第一次见到了虚实能量的本质。就在西门以指代剑攻击时，发出的虚实力量被他在意识模式下瞧得真切，一种无形像水波的物质涌向他，部分消失，部分撞击在他的护盾上发生反应而泯灭。
西门的速度加快，秦清反应更快。
但在西门看来，秦清的移动速度似乎没有变化，却轻易地躲避了他的攻击，令人匪夷所思。
“出招，闪躲可不是真男人！”
秦清笑道：“我同意，接我一拳试试。”
话音未落，拳劲已发。
西门伸手挥出一拳，轻松抵挡。随即眉头轻挑，“就这点力道？”
“就这点力道也能打败你！”
“你以为我是三岁小孩子吗？哈哈哈……”
西门笑声未落，身体闪离原地，脸色变得凝重。
无数道拳劲攻向他，几乎占满了整个空间，连闪避的地方也没有。护盾四周发出力量碰撞的火花，那是他被击中的证据。最令他无语的是，秦清站在原地根本没动身体，仅挥动双拳发出虚实力量。
不多久，西门的一双眼睛渐渐亮了，不再闪避，瞧着秦清挥拳，似乎看入了迷。
直到西门的盾破碎，虚实力量耗尽，生命值见底，秦清终于住手。
“有点儿意思，这是什么技法？”
“刚才切磋想到的，还没名字。”
“刚想到的？你的挥拳速度为什么会那样快？”
“出拳幅度小，自然快。真要比纯粹的力量，我可不是你对手。”
秦清故意示弱，一边说一边走出擂台。
章五二 启发
待西门从另一侧走下擂台，秦清笑道：“切磋满意吗？”
“满意。”
“我还有事，有机会下次见。”
“现在，我们是不是朋友？”西门忽然问。
“当然是。”
西门笑道：“既然是朋友，下次见面就不会太久，也不用客气，你说呢？”
“是。”
“为了下次更快见面，再见！”
西门转头，金色的头发在空中飞扬。他拉开训练场馆大门，无数人堵在门口，瞻仰这位传奇中的人物。
西门回头。
另一道门已开，秦清早已不见。
“这个令人讨厌的家伙，真没义气！”
秦清未敢回宿舍，联系了狂暴天使，约在地表城的一间餐厅见面。
半小时不到，小院内的长桌上坐满了人，全是恶魔天使团的成员。令秦清奇怪的是，他在刘莎与秦雪身旁竟未瞧见燕南飞。要知平日里他们几乎形影不离。
刘莎触碰到秦清的目光，低声解释：“我们也不知那个家伙到哪去了，姐发了消息，他也没回。”
“没关系。每个人总有特别的时候。今天通知大家来，是交流修炼的事，顺便团内聚会。他不来，正好我可以多吃点儿。”
众人大笑。
“你们提的问题我已看过。简单回答我已知道的。一念如意的境界绝不是终点，因为有人修炼到了更高境界。修炼最好在虚实世界内，那样更安全。另外，虚实技术是基础，大家千万别忽略，那可是未来在远征军实打实的生存技能。”
狂暴天使眨了眨眼，问：“西门与你切磋了？”
“是。不过暂时不要对外确认。大伙儿知道就行。”
秦雪低声问：“谁赢了？”
“没有输赢，因为是切磋，更多是验证某些想法，寻找灵感。”
“哦。”
有人问：“西门的意识境界超过了一念无意吗？”
“那你得问他。”秦清笑答。
“他喜欢什么类型的女孩子？”
“他没告诉我啊。”
“他爱好什么？”
“……”
问题逐渐偏离主题，秦清心中好笑，对女孩子的关注点，他无法理解。
与此同时，正菜已开始从长桌的一侧被送出，瞬间吸引了众人的目光，大伙一边吃饭，一边欢声交谈。
狂暴天使低声问：“团长她们怎样？”
“你不知道？”
狂暴天使摇头，“她们连影子也见不到。”
“有事？”
“紧急的事没有，是私人的事。”
“哦。我也没见到她们。若见到，我会转达的。”
“谢谢。”
熙熙坐在一旁，出奇地安静，到此刻也未见她说话。
秦清用意识传音问：“修炼还顺利吗？”
“嗯。突破了一念无意。”
“很好。待会儿到学院图书馆见我。”
“好。”
聚会结束，秦清悄然出现在图书馆附近。
秦可卿对秦清的突然出现，欣喜之色全写在脸上，“我有点儿受宠若惊呢！”她说出了第一句话。
“想起了就来看看，没别的事。”
“我信。若是换个人，可就不一定了。”
秦清眨了眨眼，“为什么？”
“别人不知，我还不知道？其实你对女孩子没兴趣，每个人都有选择的权利，咱们做好朋友也不错。”
秦清目瞪口呆，“你从什么地方看出来的？”
秦可卿瞧了秦清一眼，更证实了心中想法，在他身旁坐下，拉着他的手，安慰道：“放心，我不会乱说的。”
手，温暖如玉。
秦清忙挣脱，苦笑：“可卿姐，您已在乱说了。我可是个正儿八经的男人，这点毋庸置疑。”
“那你为什么对那些漂亮女孩子没反应？”
“这年头，到处都是帅哥美女，我又没什么特殊的地方。”
“我觉得你很特别。”秦可卿眼波如水，瞧着他。
“我也觉得你很特别。”秦清笑言，以目相对。
片刻后，俩人哈哈大笑。
“老实说，过来有什么事？”
“真就来看看你。”
“那好吧，来，瞧瞧我的成绩。”
进入秦可卿的个人实验室，她打开投影。
一副类似设计图的图案呈现在空中。
“看它们像什么？”
“像是设计图。”
秦可卿兴奋地道：“不错。这是根据环文山内的一些文字而转化的，实际上这只是运行时的一种状态图，完整的东西我推测是动态的，似乎不像地球文明。”
秦清瞧着空中投影图案，似已入神。
“如果有人能将它们生产，不知道会有什么作用……”秦可卿忽然住口，静静地瞧着秦清。
“这个家伙一定是想到了什么。”秦可卿没有再说，在旁悄悄地坐下，直到五六分钟后，秦清若有所得地回过神。
“你说得不错。它们是动态的。或者说是相对的静态。若按照三维世界中的固定思维，难以理解，只能像你这般，将某个时刻的动态图转化为静态，然后连续起来观察。这个办法不错，只是……”
“只是看不到全貌？”
秦清点头，“也更难以理解。除非……”
秦可卿等了片刻，见秦清没再继续说下去，问：“除非什么？”
“我也不确定，等我验证后再说，否则固定死方向很容易走入误区。你先忙，下次见。”
秦清感应到熙熙已到图书馆，忙告辞离开实验室。
俩人未见面，已通过意识沟通，最后在图书馆的一角碰头。
“团长她们修炼怎样？”
“应该挺好的，因为她们没有中断。也没走出修炼间。”熙熙换了紧致的休闲服，凸显出她作为女孩子的优越条件，更增加了几分战斗师的英姿。
“你也加油，争取今年突破到一念成真的境界。”
“今年？可我才到一念无间啊。”
“没事。有我呢，你放松身心。”秦清分离出一道意识，携带者一些意识之力的修炼心得，进入熙熙的意识之内。”
“这是我对一念成真境界的修炼心得，你拿着一个人好好感悟。”
“嗯。”
“能帮你们的时间已不多。因为我打算年底后申请毕业。”
“毕业？”
熙熙伸手掩嘴，用难以置信地眼神瞧着秦清，半晌才道：“你可得仔细想想，远征军那边可是卧龙藏虎。”
秦清点头。
熙熙心中掠过一个念头，恍然醒悟，“你是缺钱吗？我可以帮你一些，多修炼一年，多些机会总是好的。”
秦清大笑，“没有。谢谢你的关心。我是觉得没什么成长空间，将时间花在现实世界更划算而已。”
“其他人知道吗？”
“你是第一个。暂时保密。过阵子我会告诉朋友们的。”
熙熙点头，心中无限欣喜。
他信任她，帮助她，一生有如此朋友，怎能不欣喜？
“本来到一定阶段后，需要更多地在现实世界修炼，以让身体平衡。只是现在情况特殊，只能尽量到虚实世界修炼。待危险解除再弥补这个阶段。”
“我会记住的。”
“接下来一段时间，我会有点忙。若素心问起，可对她说，我在虚实世界。期待下次与你见面。”
待意识护盾消失，熙熙愕然。她一个人坐在桌旁，对面空空如也，秦清不知何时早已离去，刚才与她交谈的仅是一道意识。可她一点也没感觉到。
熙熙起身准备离开，发现桌上还有一本正翻开的书，她拾起，看了看封面，“火星简史”。
“难道交谈时他还在看书？”
思虑片刻，熙熙办了借书手续，携书走出图书馆。一人自不远处的书架后出现，望着出口，眼露疑惑神色，心道：“一个人跑这儿来看关于火星的书，难道是为毕业做准备？”
“狂暴天使好！”
有人路过主动招呼，刘星点头示意，迅速离开图书馆。
虚实世界，霜雪大陆冰湖低。
秦清的意识出现在竞技场内香香身旁。
“你来做什么？”
“见见你，顺便告诉你一个消息。”
香香没有回应。
秦清继续道：“我已准备挑战凤凰，也许对你是个好消息。”
香香睁眼，盯向秦清以意识凝聚的身影。
“我有我的使命，不用你操心，祝你心想事成。”
“祝我们都好运！”
秦清的身影消散，意识退出湖底。
他的真身，已在湖面上空的白色大殿。
黑斯眼中透着赞许，问：“走？”
“走。”
冰山下，一老一少的身影由小变大，最终站定在一处冰碑之前。
冰碑之侧，有一圆台，一米高。正面刻有着古老的纹路，正中却是一个手掌印。
“用意识之力按下，若能激活，则你有挑战资格，冰山的护盾也将解除，你可直达山顶，挑战冰魔。而我，只能送你到此处。”
“谢谢！”
秦清走到圆台旁，刚伸手，一道洪亮若惊雷的声音响起：“小子，可要考虑清楚，若失败，就是死！”
巨魁庞大的身影浮隐浮现，一双巨目正盯着秦清。
“已想清楚，谢谢提醒。”
秦清的坚定的声音响起时，他的右手已按在圆形台上。意识之力源源不断地打入圆形台，旁边的冰碑变得越发洁白明亮。
巨魁与黑斯皆瞧着冰碑，似在等待，又似在期盼。
片刻后。
冰碑变得越发明亮，甚至有白光在其边缘流动。除此之外，没有任何异常。
黑斯露出紧张之色，巨魁嘴角泛起一丝笑意。
秦清抬首，瞧了瞧冰碑，瞳孔忽地收缩，一道精纯的意识之力以无与伦比的速度送入至圆形台内。
章五三 战冰魔
冰碑顶，白色光点凝聚一处，汇聚成一束能量射向冰山顶。
“轰！”
冰山护盾显形，仅出现一秒，随后自动破碎，露出冰山体。
巨魁与黑斯瞧着眼前的景象，没有谁说一个字。
冰碑旁，自动出现一条冰路，通向山顶。
秦清拾阶而上，迅速消失在冰山下。
冰山下，俩人互相瞧着，好片刻黑斯首先打破沉寂。
“若我没算错，护盾没坚持超过一秒。”
“你没算错。”巨魁的身形缩小，站在黑斯身侧，望向山顶，叹息道：“看起来你们成功了。”
“希望他能过得了凤凰那关。他还年轻，有些事还未经历，希望之前阿卡丽有那方面的嘱托。”
黑斯望向山顶的眼中隐隐透着忧色。他做为接引人，并没有任何权利提前做出警告。
“我看他是一个意志坚定的人，辨别真伪应该没问题，多想无益，拭目以待吧。”
“也只能如此。”
与此同时。
虚实世界，世界频道。一则红色文字公告突然出现。
“有修炼者发现冰魔巢穴，正发起对冰魔的挑战，此刻他已突破冰魔栖居之地的冰山，抵达冰魔修炼之地—双生湖，即将发起挑战！”
消息瞬间传遍虚实世界，令无数人震撼，心动，羡慕。更有人互相打探，寻找线索。
环文山，某座小山顶。
寒霜自风雪中睁眼。
焰火坐在她对面。
“团长，有事？”
“现在大家都卡在一念如意的境界，修行也没用。刚出了一则消息，要不要听？”
“嗯。”
寒霜自然不会告诉焰火，她早已突破一念无意，甚至一念无间。
“刚系统公告，有人正在挑战冰魔。”
“挑战冰魔？霜雪大陆的统治者？”
焰火点点头，“你自己看系统频道。”
寒霜忙打开虚实系统。
焰火在一旁观察寒霜，不放过任何细微变化。可直到寒霜看完消息，并没任何异常。
“也许是往届那些高级修炼者。运气真好。会里有事吗？”
“没有特别的事。我准备去打探消息，你要去吗？”
寒霜摇头。
“那你继续修炼，有事我通知你。”焰火见寒霜神色黯然，心知她还未从上次的事里走出，不忍再伤害她，迅速离开回城。
寒霜重新闭目进入修炼状态，暗自在心中祈祷：“希望你挑战顺利！”
秦清踏入冰山阶梯，一道冰冷的意识威压立刻施加其身，令行走速度一缓。他的意识护盾自动展开，将威压隔绝在外，速度瞬间恢复，施展意识之力冲向山顶。
越向上，那股威压变得越强。秦清一如既往，约一小时后，他终于抵达山顶。
山顶被山峰围绕，山峰围绕着一湖泊。湖面已结冰。湖泊正中央，有一雕像，形如凤凰，一股生命气息正从里边传出。
秦清在湖边站定，朗声道：“修炼者秦清，今日前来挑战凤凰，还请一见。”
“锵锵！”
声音自四面八方传来，回荡在冰山之顶。
冰雕自动融化，一道身影自雕像内出现，竟是一少年，背对他道：
“挑战我，就进湖。”
秦清踏入湖面，直到对方身后五米处站定。
少年浑身透着一股浓郁的生命气息，自带威压。秦清并不惧怕，因为威压绝未超过一念无极的中位境。
然而，当少年转身，秦清瞬间若被电击，嘴唇张开，轻轻地说了一个字：“你……”，后面的话他再也说不出。
一股强大带着毁灭的意识力量席卷而来，秦清即便早有准备，依旧被这道力量带到空中，浑身无法动弹，就像案板上的鱼，任人宰割。
意识之力冰冷彻骨，逐渐将他的意识冻结，令其意识几乎无法运转。
秦清想象过无数种出现的战斗意外，却没料到眼前发生的一幕。幸好他早留有后手。令一道意识以极快地速度穿过冰冷的意识之墙，与被困的意识回合，随后自意识中心涌出一股纯粹的意识力量，白色且炙热。
力量将少年的意识冰墙击碎，秦清重新出现在少年跟前。
这一切发生在电光石火的一刹那，若非亲眼见到，实难易描述。
俩人互相对望。
秦清打量着眼前与自己长得一模一样的少年，说出了他走入湖面的第一句话。
“你为什么要用我的样子？”
“是吗？或许是你用我的样子呢？”
“也对。既如此，那就让我打到你原形毕露为止！”
秦清的意识之力自身体涌出，瞬间将湖泊笼罩。
“你是……上位者境界？”
秦清不答。
意识之力将凤凰包围，随后逐渐缩小。他的意识力量正逐渐吞噬少年意识领域内的意识之力。
“你……”
少年惊叫出声，身影消失，化作一道碧蓝之影，主动向秦清发起攻击。
“来得好。”
秦清的意识领域瞬间分开，碧蓝之影瞬间到达秦清领域核心。
“既然来了，就别离开。”
秦清的意识领域自动合二为一，将凤凰困在他的领域内，同时催动意识之力，似要将其磨灭。
然而，碧蓝的意识之力形成一个自己的领域。范围虽小，秦清的意识之力却并没突破进去。甚至无法感知其中的情形。
碧蓝的意识领域也冲不出去，一时之间双方僵持不下。
秦清并不着急。他暗中观察蓝色的意识领域，仔细感知它的特征。此刻他将力量控制在上位者境界，分出一道意识，随时准备处理突发状况。
伴随着时间的流逝，蓝色领域内的生命气息逐渐变弱，领域也越来越小。秦清感到奇怪。
因为他并没有磨灭对方的意识之力。为何对方的生命气息变弱了呢？
直到生命气息若有若无。
秦清依旧没有想通。
就在他准备将领域收起时，那道碧蓝色的领域竟自动消亡，瞬间不见。
就在秦清疑惑的同时，湖泊底，传来生命气息与意识之力。
“瞬移？”
秦清明显感觉到传来的意识之力变得更强，至少是上位者境界的意识力量。莫非凤凰刚突破了？
一道蓝色身影在湖心凝聚而出，竟是位绝色的女孩子。
一身蓝裙，蓝发。蓝色的眼睛透着愤怒，正盯着他。
秦清笑道：“原来你的真身是个女孩子，早知道我会客气些。”
“哼，找死！”
蓝色的影子冲向他，意识领域瞬间将秦清包围。
秦清也不敢大意。小心抵挡，决心以同境界与对方作战，看看还有什么变数。
一白一蓝两道影子在空中快速穿梭互相攻伐，斗了几小时，依旧难分轩轾。
“是时候结束了！”
一道声音凭空响起，与此同时，白色光芒覆盖冰山顶。
“你……也突破了？”
惊叫声中，一蓝一白两道光影分开，化作两道人影。秦清抓住女孩子的手，问：
“认输还是等我将你的意识磨灭？”
“我认输，放手！”
“你认输我再放。”
少女瞪了他一眼，伸手指向一座山峰，一道蓝色的光飞出，瞬间抵挡山峰顶。片刻后几道人影出现在冰山上。
黑斯，巨魁，阿卡丽，画卷中的女人。
“参见天琴大人！”
“无需多礼。”天琴大人的目光瞧着秦清与少女，清冷的目光中透着一丝暖意，“你们都很好。凤凰，过来。”
少女挣脱秦清的手，走到天琴大人身边行礼，随后一脸欢愉之色。
“这些年你能潜行修炼，将意识之力提升到一念无极的上位者境界，足以证明一切，从今日起，你可以离开冰山了。”
“谢谢天琴大人。”少女忽然走到阿卡丽身旁，挽着她的手臂，道：“姨，您还好吗？”
“嗯。”
秦清一脸茫然地瞧着眼前发生的一切，似乎明白了一些，又似乎更迷茫。他走到女人身旁，行礼后说：“幸不辱命，我的任务已完成，可以离开了吗？”
“还不能。”
“为什么？”
“因为遗迹还等着你开启，现在，你可以进入湖低开启遗迹，待完成里面的任务，便可下山从虚实世界毕业。”
“我们走！”
几道人影一瞬间从山顶消失，只余秦清孤独一人站在湖边。
他分出一道意识，进入湖底，很快返回，随后整个人从湖心凤凰雕像处潜入湖底。
湖底是一座冰殿，共两间屋子。
一间卧室，一间书房。
卧底内还能闻到淡淡的香气，想来是那位凤凰的居所。书房内一桌一椅。除此外四面墙壁皆摆放着书籍。
秦清意识扫过，面露惊呀之色。他快步走到书架旁，从书架抽出一本书翻开，顿时呆住。
“环文！”
他忍不住喊出声。
书的确是环文，每个字都在书页上跳动，秦清目光所及，与读现实世界的文字一样，很快了解书册里的内容。
分出一道意识在书房阅读，主体意识在冰殿内查看，最终一无所获。
“看起来任务是阅读书房内的书籍。既然如此，那便安心读书一段时间。”
他将意识领域延伸，覆盖整个山顶，主体意识进入修炼状态，分出两道意识在书房内读书，学习书中内容。
虚实世界，伴随着系统红字公告霜雪大陆冰魔被击败，遗迹被发现的消息。许多人近乎疯狂地寻找发现遗迹的人。
除此以外，现实世界也一片忙碌。
章五四 无极岛
台州浮空城，联邦虚实技术研究院99层。
虚实议会的议员们一早收到通知，在虚实系统主机房外等候。每个人都在等待挑战结局，更在忙碌收发消息。
第81层，研究院院长诺顿坐在办公室正忙碌。昨日虚实世界挑战冰魔的消息传来，他在第一时间收到通知，立即着手准备接收遗迹反馈的相关工作。
“咚咚！”
敲门声忽然响起。
“进来！”
“院长，所有准备工作已完成，您看何时去检查？”
诺顿院长飞快地抬头瞧了一眼来人，又收回目光，口中说道：
“保罗，你是安全队长，研究院的安全事宜你全权负责。即便是我，也不要给任何可能破坏安全的东西或特殊通道，一切以安全为主。”
“我明白了。”
“你先去忙，回头我找你。”
“好的，院长。”
保罗退出院长办公室。
第99层。主机房间门忽然打开，议员们依次验证权限后进入房间内。待所有人进入后门自动关闭。
投影在众人眼前出现。
“虚实世界，霜雪大陆的冰魔—冰晶凤凰已被打败，人类创造了奇迹。在未来某时，遗迹馈赠会自动传递到中央服务器。此次遗迹馈赠是空间知识。希望你们能好好利用它，理解空间奥秘进行太空探索。”
议员们面面相觑，不少人面露喜色，甚是激动。
“另外，还将在稍后开启天空之城。进入的修炼者者必须具备意识之力，你们可提前告知虚实学院，令修炼者做好准备。现在可以提问。”
“天空之城里有什么？”
“天空之城是修炼意识之力的最佳圣地，也有助于修炼者理解空间知识，进入者必须满级，且已领悟意识之力。”
“霜雪大陆会有大变化吗？”
“不会，任何改变都有过程，修炼者会逐渐适应。”
随后再无人提问，众人散去。
主机房内，灯光关闭，阿卡丽的身影出现。她的目光瞧向房间外走廊某处，走廊已无人，她却瞧得极其仔细，几分钟后，她的身影消失。
七日之后。
秦清离开湖底，选择了冰山上的一座山峰，意识掠至山顶，又静坐了一日，将前几日与凤凰战斗过程回忆多遍，直到再无任何遗漏，才离开冰山，返回白色大殿。
大殿内已无人，黑斯不知去向。
秦清向那张桌子行了一礼，离开回城。
他已知天空之城的地点与开启方法，却并未立即前去，而是去了另一处。
炎阳城，西南海湾，秦清站立在海石上，身下碧波荡漾，远处云海无边，飞鸟横渡，偶有鱼儿跃出水面，彰显着生命之力。
秦清的目光从远处收回，望向空中。
目光借意识之力穿透护盾障碍，终瞧见隐藏的岛屿。它的样子与意识里见到的并无区别，距离如此近，却又极其遥远。
正欲登岛，忽然响起“滴滴”声。
秦清早已将消息系统关闭，只余仅有的几个特殊白名单。
将简讯打开，内容简洁，就像她的脾气。
“恭喜！！”
秦清不自觉地露出微笑，想到她倔强的样子，心中微动，回了消息，在原地等候。
不多时，一道隐藏的身影出现在秦清的感知内。
“我在这边。”秦清用意识传音。
寒霜一身白色修炼服，金色长发披在肩后，偶尔随风飞扬，折射出金色的光芒。
“修炼还好吗？”秦清坐在海石上，抬首问。
“已突破一念无间的境界。叫我来做什么？”
“看景色，吹海风。你不是要恭喜我吗？陪我坐会儿可好？”
寒霜没有回答，却在他身旁坐下，蓝色的眸子瞧着远处，眼中渐渐有了一些特别的色彩。
一时之间，俩人都未开口，享受着海边的景色，短暂的恬静。
“你不怕我另有目的？”寒霜忽然开口。
“我相信你。何况我并不笨，你更聪明。有些事已过去，分清对错并没意义，重要的是我们还相信彼此。”
寒霜回首，白了他一眼，没再开口。
“这里不太清净，咱们换个地方。”
“去哪里？”
“看不见的地方。手给我。”
寒霜瞪着他，终究伸出手玉手。
两手相握，一冷一热。
秦清抬脚，踩在虚空。寒霜一呆，被秦清拉着跟随在后，却并未掉入身下的大海。
“咦！”
寒霜不自觉地露出女孩子的本来面目，好奇地问：“为什么没掉下去？”
“因为我们走在看不见的桥上。”
“看不见的桥？”
寒霜刚说完，已看见了桥。不仅有桥，还有岛屿，山水，动物，人。
桥横跨天空，直到岛屿顶端一处高耸云霄的山峰。
人，动物，山水在他们脚下。
俩人一起停步俯瞰整个岛屿。
“景色真美！”
寒霜忍不住赞叹。“这桥似乎是透明的，你怎会看得见？”
“意识之力感知到的。”
“所以你常来？”
寒霜目光瞧着他，眼神逐渐变得冰冷，玉手从秦清手掌挣脱，握住了身上的剑柄。
秦清笑道：“第一次。没能力，想来也来不了。”
“鬼才信！”寒霜说时，极快地回头，嘴角泛起笑意，若偷吃了糖果的小女孩。
“往前走，我想上岛瞧瞧。”寒霜拉住秦清的手奔向前方。
“好。”秦清跟在身后，无声地笑。
桥尽头，是一处圆拱形的小门。小门两侧，分别站着两名卫兵模样的人。瞧见俩人，皆露出惊讶神色。
“来者何人？”其中一名卫兵问。
“修炼者秦清携寒霜，请求上岛……”秦清一时卡壳，寒霜在旁忍不住笑出声。
“修炼者？快去通报岛主！”
“你好生守着，别让他们上来。”
“我知道。”
一名守卫消失在门后。
寒霜调侃道：“想不到你也有说不出话的时候。”
“我只是一个普通人，说不出话不也很正常？”
寒霜瞧着他，只笑了笑，没再接话。
很快，守卫带着一名头发花白的老者出现在门口。
“就是他们！”
老人瞧了俩人一眼，说：“两位远道而来的客人，请上无极岛。”
秦清心中微动，“老者的意识之力竟然也是一念无极，难怪先前无法看透此岛。”
寒霜似无察觉。俩人踏上拱门前的白玉石阶，明显感觉到穿过了一层无形的护盾之墙。
“这边请！”老者在前方引路，三人穿过拱门，沿阶梯而下，最终停在一处圆形平台上。
“两位站好，传送平台将运行。”
寒霜握住秦清的手，靠在他身旁。
平台被能量护盾包裹，瞬间从山顶离开，以闪电般的速度重新出现在一座山峰顶。
“两位请跟我来。”
老者走下平台，秦清与寒霜跟随在后。三人沿着小路穿过一片树林，眼前出现一间白玉石殿。
秦清举目望去，心中大讶。
白玉石殿正上方，几个金色的环文字耀眼夺目，发出神圣的光芒。
“无极之殿”。
秦清在寒霜的意识中说道。
“它们应该是环文，你认得？”
“嗯。待会儿跟我做礼节动作。”
老者站在大殿门口，笑道：“岛主已在大殿内等候，两位请！”
“谢谢！”
秦清施礼，寒霜也照做。
大殿用白玉石而建，透着高贵与圣洁。门边站着的两名守卫向他们行礼。
大殿上方，坐着一名白发老人，穿着一身白衣，与身后的白墙融为一体。只有他的一双蓝色眼睛，清澈明亮，充满了智慧与威严。
“参见无极岛主！”
秦清说时与寒霜一起施礼。
老人目光扫过俩人，最后定格在寒霜身上，问：“她连一念成真也未到，你为何要带她来。”
“因为她是我极好的朋友。到岛上观景，若有冒犯之处，请见谅。”
“观景？哈哈哈哈……”
老人大笑，“有意思，真有意思。无极岛景色优美，你来对地方了，既然如此，就让库啦哈带你们游览无极岛。”
老人说完，眨眼间消失在原处。
库啦哈已从门外进来，正是刚领路的那位老人。
“两位跟我来。”
出了无极殿，俩人被带到一石亭处，“你们稍作歇息，品尝岛上的鲜果”
老人离开，秦清的意识中响起一道声音，“小主人，岛主要见你，主体意识跟我来。”
不多时，秦清在无极殿后的一间石室见到了无极岛主。
“老奴拜见小主人。”
秦清忙将老人挡住，疑惑地道：“你认错人了吧？”
“我已在此等候多年。你开启遗迹的事我也知晓，阿卡丽已告知了我。”
“阿卡丽？”
“是的。你将是我们未来至高无上的主人，带领我们重返家园。”
“先不说这些。你找我有什么事？”
老人瞧向库啦哈。
库啦哈将一个白玉石盒放在老人手中。
老人慢慢将石盒打开，里面放着一颗拇指大小的白色珠子。
“小主人，这是坐标位置，请牢记。”
说完，老人用两根手指将珠子捏碎，一团光升至空中，形成白中带蓝的图案在空中盘旋。
“它是一处宇宙坐标，也是最关键的东西，请牢记。”
以秦清现在的境界，瞧一遍已将这些环文印在记忆深处。
老人见秦清瞧着空中的环文一动不动，眼中露出担忧之色。
空中环文图案已渐渐变淡，若没记住，那将如何是好？
章五五 阿卡丽的愤怒
秦清心中想的却是另外一回事。
他记得在在中州地表城见一星时，一星曾给他一个文件袋，说是孤儿院长留给他的东西。其中的图案与现在见到的几乎完全相同，现在他已明白，那些图案是环文，应该也是老人口中的坐标。
他努力回想，搜寻记忆，几分钟后将那图案的含义理解，果然证实了心中猜测。
见老人紧张地瞧着他，秦清歉然道：“我已记住，您无需担心。只是刚才想起了一些往事，因此略有些走神。”
“记住就好。你的身份与遗迹的事是绝密，不应该让其他任何人知晓，以免出现意外，希望你紧记。”
“好。”
老人目光中露出欣慰之色，“多年的等待有了结果，一切努力终究没有白费，现在我也可以好好休息一段时间。你带她参观后就离开，此处也将永久关闭。”
“为何？”
老人笑道：“因为它的使命已完成。”
老人身影消散，意识已离开。
库哈拉领着秦清到达无极殿门口，瞧着他说：“去吧，无极岛的景色不错，记住他的特征，以后会用得着，再见。”
秦清正想再问，发现他的主体意识已回到身体内，正与寒霜在一处临海的山巅处瞧着阳光下的大海，粼粼波光不时在眼前闪耀，风光无限好。
“这才是虚实世界该有的样子。”
“是吗？太美好将会令人忘记进入虚实世界的初心。我觉得环境恶劣一些更好。”
寒霜白了他一眼，出奇地没有反驳。
“跟我来！”
“做什么？”
“既然来了一趟，就得有点收获。”
秦清拉着寒霜抵达海边草地上。
“这些是一念成真的修炼心得，我下海瞧瞧，回来时咱们就离开。”
秦清将一道意识融入寒霜的意识内，随后身体盘坐在旁，主体意识正要离开，寒霜突然道：“带我一起去。”
“你不修炼？”
“我留一道意识修炼就够了。修炼早晚都可以……”
“那一起走！”
“好！”寒霜声音中的喜悦任谁也听得出。
月球阴影面，某处地下暗室内。
邪与乐分别自休眠舱内苏醒。
阴影凌厉地眼神瞧着俩人，直到他们开始行礼。
“参见阴影大人。”
“无需多礼，你们继续休息。”
“是。”
阴影移至门外，瞧着屋内的休眠舱，停留片刻才化做黑影离去。
再次现身已在另外一间屋子。屋子里灯光明亮，一位人类模样的女人正在准备食物。阴影的出现她一点也不惊讶，仅瞧了一眼，咯咯娇笑道：“阴影大人似乎不太高兴，是邪与乐恢复得不太理想？”
“很不理想。没有半年时间他们休想痊愈。”阴影坐在宽大柔软的沙发上，伸手脱去黑色披风与兜帽，露出光头与一张轮廓分明的人脸。
女人端着一盘水果，在阴影身旁坐下，用洁白如玉的手指捻了一块水果喂到他嘴里，柔声说：“事已至此，还得早做打算。”
“我自有安排。月球附近的情报侦察如何？”
“如您所料，地球那边排除了强者随时监控着月球的动静。依我收集到的情报推测，火星也会有他们的人。”
“很好。适当的时候，可以露出一点气息，做得更逼真一些。只是可惜了月球上的资源。”
“咯咯，它们又不会跑，您迟早会回来的，不是吗？”
“不错。我迟早会回来的。这里近百亿的宿主，足够让影族人探索更广阔的宇宙，到达梦想之地。”
女人顺势倒在阴影胸膛，说：“你的计谋虽好，只是代价有些大。我担心影响你修行，落下心结。”
“那倒不必担心。他们都是为影族牺牲，是英雄。我会将他们的意识放在祖地，世世代代受到影族人的尊敬。”
“如此再好不过。”
女人眼波流转，仔细瞧着阴影，叹息道：“你的样子，越来越像人类。就算你从他们身旁走过，也绝不会有人认出你就是阴影。”
“嘿嘿。要的就是这样子的效果。等他们占领月球，我们早已到达火星，消失在茫茫宇宙。若一切顺利，寻找到来时的飞船，那将是我阴影最高兴的时刻。”
“我们会的。因为没有人知道我们的秘密。”
“当然，因为我从不相信任何人，只有你。”
“咯咯”
女人直笑，“我永远也不会背板您，因为我就是你，你就是我。”
说时，女人的身体渐渐融入阴影的身躯，最后合二为一。
秦清与寒霜站在炎阳城西南海湾的一块海石上，望着满天的云霞，碧蓝的大海，心情若荡漾的波涛，久不能平静。
“就像一场梦，却又那样真实，谢谢你带我看风景！”
寒霜瞬间远去，秦清望着她远去的方向，低声道：“无论是梦还是真实，都希望你开心些。”
黑暗空间，秦清发出见面请求，老妈立刻出现在他身旁。
“有件事，现在需要紧急处理。”
“您说。”
“虚实研究院的主机中心，有意识修炼者在窃取信息，我已略作布置，你让他们显形，证据确凿后抹除他们的意识之力，也给某些人警告，掌握意识之力并非为所欲为。”
“好。”
秦清没有拒绝，有些人的确目中无人，更无规矩，若非暗影组织震慑，那些人气焰恐怕更嚣张跋扈。
想到第一次遗迹公布没多久便发生隐身技术失窃的事，显然老妈有心要除掉某些人。
“妮可已做好安排，你现在就回现实世界，我在研究院99层数据中心机房等你。”
秦清退出黑暗空间，返回现实世界。
妮可早已在公寓等候。
“这是行动计划，有问题我再改。”
妮可递给秦清一粒微芯，秦清瞧了一眼，片刻后道：“没问题。现在出发。”
妮可一呆，“你不看怎知道没问题？”
“我已看了。”
“你看了？”
“如果你不信，路上我可以说给你听。不过下次千万不要再放图像在芯片内，那样非常不安全。”
直到上了飞船，妮可依旧忍不住打量秦清，似乎她第一次见到他。如此近，却感觉又极远，更看不透。
飞船进入低轨，自动巡航后，妮可躺在驾驶舱，回头问：“你是用意识扫描芯片的？”
“是。”
“那不是其它也能扫描？”
“是。”
妮可得到肯定答复，身体猛然收缩，眼中露出恐惧神色。
秦清瞧了妮可一眼，“我对你没兴趣，所以你不用担心。”
“没兴趣最好。哼！”妮可恶狠狠地瞪了秦清一眼，撅嘴转过身体，立刻咬牙切齿，心道：“这个家伙真是块木头，一点儿也不懂女孩子的心，难怪没女朋友。活该！”
秦清忽然打了一个喷嚏，吓得妮可赶紧闭嘴，缩在驾驶位置一动不动。
到达台州浮空城，天已大亮。
用完早餐，秦清并未按计划返回飞船。“你回飞船等我。若中午十二点没有返回，你自行离开。”
妮可正要回复，却发现秦清早已消失不见。
她蹙眉凝神，却没有感知到任何气息。
“这个家伙，真不愧是一念无极的境界，已经无法追踪他的气息，千万别乱来才好……”
秦清隐匿气息，抵达虚实学院研究中心附近的一间咖啡厅。
人不算多，虽有些交谈之语，却还算安静。寻了一处僻静角落，要了一杯“幸运星”，将进来时顺手拿的杂志翻开，漫无目的地浏览。
他将意识领域开启，覆盖整个咖啡馆，确认无异常后，主体意识直奔虚实学院研究中心99层。
老妈果然已在机房内等待。
“现在，你在机房寻找位置隐藏，感知整栋楼的意识修炼者，凡是接近90层以上的所有意识修炼者，全都将意识之力抹除。中午我将放出消息，下午召见时，就是动手的时候。”
“明白。”
秦清意识附在一台主机内的微型芯片上。意识领域逐渐展开，一瞬间覆盖99层。以他现在的境界，没有任何人能逃避。
但，他并未用尽全力。仅以一念无极上位者的境界实展。对于一些事，在未想明白前，秦清不打算对任何人坦白修为境界。
下午时分。
一群人进入主机房间，几分钟后又离去。老妈仅说了一件事，一周后公布遗迹馈赠。
待人全部离开，老妈关闭房门。
“怎样？”
“他们的胆子的确太大。90层及以上的有19人，以下的更多。”
“抹掉那19人的意识之力就行了。若今日之内他们还不离开数据研究中心大楼，潜入进来的所有人都抹掉。”
老妈的语气变得冰冷，秦清第一次感受她的气愤。更理解她的行为。
直到晚上七点，数据研究中心再无人使用意识之力潜入数据研究中心大楼。想来被抹除意识之力的事已暗地里传开。
“你留一道意识在此处协助我处理联邦的潜伏者，也包括暗影组织的那边的人。现在人手紧缺，对阴影，我计划提前动手。”
“哦。”
“他们在月球太安静，显然另有计划。虽然龙炎，巨㵘，精灵女王已去监视，但我依旧不太放心。或许，天空之城的遗迹晚一点开启更好。”
秦清瞧着眼前这位名叫阿卡丽的女人，帮助他变得强大，为人类谋取福利的智慧生命，别有一番滋味在他心头。
章五六 主动出击
与阿卡丽分别，秦清留下一道上位境意识在数据中心机房，主体意识返回咖啡厅，又点了一份点心与“朦胧美”果汁，心中想着阿卡丽分别时告知他攻打阴影的计划。
若如阿卡丽预料那般，阴影另有安排，很难想象以什么样的方式躲避拦截。秦清意识高速运转，很快确定了两点。
第一，月球防守不太可能。因为目标太大。且主力受伤，大概率不会死守。
其次，若不死守，则将离开月球。按照常规方式，双方都能想到意识拦截。所以离开的方式一定极为巧妙。否则无法瞒过差不多境界的其他修炼者。
“会用什么方法子离开呢？若离开，又将乘坐怎样的交通方式，在何时离开？”
直到点心用完，也没结果。
走出咖啡厅，外面华灯初上，晚上的景致呈现出另外一番景象，那些依旧游荡在外的人们迷恋忘返，城市夜景似乎正散发着诱人的魅力，令人为之疯狂。
秦清走在大街上，瞧着夜幕下的台州城及城里的人们，心念微动，意识瞬间延伸覆盖整个城市。以他现在的境界，自不会被人感知到。反复多次后，秦清心中暗自叹息。
依旧还有好几十人不死心，隐藏在城中各处。令他感到庆幸的是，并没有他的朋友参与其中。除了一个不算敌人的敌人。
事实上，他已手下留情。
秦清想了想，决定警告她一次。
一间偏僻的公寓内，冰心正修炼。
忽然间，空气似被抽干令她呼吸一窒，若被人卡住脖子，无法动弹。意识里响起一阵声音：“受人之托，忠告你今夜离开台州城，半年内再也不要返回，否则性命不保。”
冰心惊骇之余，压力陡然消失，她用手扶地支撑身体不倒，惊慌地瞧了瞧房间并无发现。几分钟后，她迅速镇定，收拾东西悄无声息地离开公寓。
相比任务，显然性命更重要。
秦清早已等候在航空港口，见冰心并未愚昧地选择执行命令，心中为她感到庆幸。目送她孤傲的身影消失在飞船入口，才悄然离去。
返回中州学院，秦清在宿舍房间静坐，将身心保持在最佳状态，静待两日后前往月球讨伐阴影。他的意识第一次离开地球，悄悄地通过飞船与小行星在地球周围活动。
半日时间，他已掌握意识在宇宙中活跃的实践经验。虽在虚实世界早已研读过他人总结的经验，但实践之后却是另外一回事。
原本以为阴影会使用这样的方式离开地球，实践后秦清否定了此想法。别无其他，最重要的是没有身躯，仅通过意识要想在茫茫宇宙中穿梭，消耗太大。
秦清仅将意识附在卫星上，半日时间消耗的意识之力与精神也不少，这还只是纯意识的情况下。若是对战，保护身体，不可能全力发挥。
第二日，他再无动作，将整个人放松，不再思考，持续到天黑时，意识中响起老妈的呼唤。
黑暗中的白色大殿上，阿卡丽，天琴大人已在。更多了一位意想不到的人。
“她，你已见过，凤凰。”
天琴大人瞧着秦清说。
“她也去？”
“嗯。阿卡丽，说计划。”
“是，天琴大人。”
阿卡丽面带微笑说：“我负责地球的检测，确保阴影无法进入地球。秦清，凤凰，与天琴大人攻打阴影基地。巨㵘，龙炎，精灵女王与天琴大人的一道意识在路途上拦截。”
天琴大人插话说：“阴影我来对付，你与凤凰负责清剿基地里的其他人。没问题就开始行动。”
“没问题。”秦清回答。
仅一瞬间，天琴大人带着秦清，凤凰的意识出现在月球的阴影基地一间仓库门口。
“你们分开行动，我已锁定阴影。”
“是。”凤凰兴奋地回答，意识瞬间消失在门口。
秦清的意识中响起凤凰的声音：“你东，我西。”
“好。”
秦清意识进入东边，发现天琴大人的意识似乎无处不在，处处皆有她的气息。时而浓郁，时而淡薄。
“开始吧！”
一瞬间，秦清意识延伸，覆盖整个基地东边区域。几道极强的气息瞬间被锁定，境界皆未到一念无极，被轻松击杀。
“不论境界高低，全部击杀！”
天琴大人的声音在秦清意识中响起。
“是。”
秦清心中暗忖：“看来天琴大人的意识早已覆盖了基地里的每个地方，甚至还在监视自己。”
证实猜测后，他不再犹豫，意识掠过之处，再无生命气息。
没多久，东边已清理完毕，令秦清奇怪的是，没有遇到任何抵抗。
“西边，支援凤凰。”
秦清的意识里，响起天琴大人的声音，同时多了一处坐标信息。
意识瞬移至目标处，见凤凰正与一名人类女子战斗，难分轩轾。
“咦，阴影的气息？”
显而易见，此人定然与阴影关系密切，
秦清的意识刚要展开，女人突然全速掠向某个方向，准备逃离。
下一刻，却又静止不动。
她的正前方，出现了一道冰冷的意识之力，强大的气息立刻将女人震慑住。
“还不动手！”凤凰的声音在秦清的意识中响起。
秦清的意识之力展开，将空间锁定，对女人的气息感应更清晰。
“阴影的气息？”
凤凰再次出手。
不对，阴影境界不是一念无极的上位境，难道是他的替身？
心中思考的同时，收缩意识空间，磨灭空间内的意识之力。
“你是谁？”女人问秦清。
秦清没有回答，反而加快空间收缩速度。
“哼！”
女人冷哼一声，境界突然暴涨，变为一念无极的终位境，瞬间突破秦清的空间封锁，奔向西边。
未奔行多远，“嘭”地一声撞击在一面无形的意识之墙上，发出一大串意识之力泯灭的火花。
女人失声说，“一念无极的无上境？”
她回头，瞧着秦清，目光露出复杂难明的神色。
凤凰的意识赶至秦清身后，心中惊讶，“想不到这个家伙竟然是一念无极无上境，难道上次与我交战未出全力？”
秦清掌控下的意识区域快速收缩，女人却并不惊恐，反而笑道：“咯咯，想不到地球上竟有如此高境界的人类，看来你就是遗迹发现者。”
“不错。”秦清回答。
“那我败得不冤，再见了，两位！”
女人的身影变得模糊，形态消失，化作一股极强的意识之力，掠出秦清意识空间领域的覆盖范围。
“她的境界也提升了？”
秦清疑惑中暗自将境界施展到一念无极的最后境界无极境，意识感知空间领域内的气息与残留意识，发现意识之力的确变弱了，这很奇怪。因为他并未感知到女人曾离开。
但，意识之力为何减少了呢？
片刻后，秦清已有发现。
逃逸出的意识之力并未带走空间领域内女人的意识，仅仅是力量被抽走了部分，这有本质的区别。
再次将意识控制的这片区域扫描，秦清的嘴角露出笑意。
若是境界差一点，也或是有人干扰甚至是粗心些，都可能将此事忽略，令女人的意识之力被忽视。
可对无极境的秦清而言，女人的意识无处可藏。他装作什么也没发现，继续收缩空间，很快将女人的意识全部汇聚在一处，一部分磨灭，一部分藏在秦清的意识深处。
凤凰在旁问：“女人逃了？”
“不确定，先看看其它地方，其他人。”
说完秦清选择方向，意识快速掠去。
凤凰狐疑地瞧着秦清离去的方位，并未跟随，而是掠向另一边。
十分钟后，月球阴影面被扫描多遍，再无其他高境界对手，甚至连邪与乐也不见。
秦清与凤凰再次碰头。
“阴影呢？”凤凰问。
“不知，恐怕得问天琴大人。”
“他并没离开，而是逃离了月球阴影面，收敛气息混入了普通人群中。我已查到三小时后，有飞船离开月球前往火星。在此之前，必须将其找出来。”
“是，天琴大人。”
凤凰爽快地回答。回头见秦清用异样的目光瞧着她，问：“怎么了？”
“你回答挺爽快。接下来，怎样找？”
凤凰微愣，“当然是意识扫描。”
“你以为天琴大人没试过？”
凤凰立刻明白过来，仍强行辩解：“她意识难以集中，我们一起找，阴影寻找空闲躲避的机会就更少。说是找不到的，得行动！”
她的意识若流光，瞬时消失在秦清跟前。
秦清摇头，心道：“看来阴影想的法子是利用普通人身份离开月球前往火星。该怎样找才好呢？”
思虑片刻，秦清有了主意，意识掠向月球光明面的某个港口。
港口人来人往，进出港口的飞船繁多，令人眼花缭乱。
秦清分出多道意识，交叉扫过港口的每个角落，特别是候机大楼。不久后在一间极其普通的休息包厢内发现端倪。
包厢里有近十人，各自带着行李。行李几乎完全一样，却十分安静，甚是没人交谈。似乎每个人都躺在沙发上争取时间休息。
他们看起来是一路人，却没有一路人该有的温情与欢声笑语，更令秦清感到意外的是包厢内的气息极其微弱，绝不像有近十个人在一起的样子。
章五七 围猎
“意识修炼者！”
秦清并没冒然扫描整个包厢，而是将自身的一缕意识进入房间内感知细微变化，很快得出以上结论。
“看起来这些人是故意隐匿气息，避免引起关注。”
秦清的意识在包间内转悠，依次经过每个人身旁，最终在一位中年男子身旁感受到熟悉的意识之力气息。
他保持镇定，随后意识退出房间，返回意识主体。
“那人的气息与先前对战的女人气息如出一辙，难道那些意识之力被此人吸收了？”
秦清刚感应到的气息与阴影的气息并不相同，但与阴影的关系绝不一般。暗中标记位置并留下一道意识监视后，主体意识继续搜索。
一小时后，凤凰与秦清先后与天琴大人汇合。
凤凰气息中隐含怒意，多半未有收获。秦清对天琴大人行礼道：“没有找到阴影的踪迹，仅发现了一个可疑的地点。说时，秦清将位置信息传输给天琴大人。
“是阴影的替身行动小组之一，你没打草惊蛇做得很好。”
“替身行动小组？”凤凰在旁好奇地问。
“不错，这些小组都是用来吸引注意，分散我们意识之力的手段。真正的阴影可能隐藏在小组内，也或单独行动。”
天琴大人语气冰冷，却说了一大段话，令秦清好奇她此刻心中会想些什么。阴影先前被她锁定，现在却无法定位，以天晴大人的能力也无法定位，可知阴影的手段也极为高明。
“你们继续巡视，放心，阴影逃不掉！”
“好。”秦清回答后首先离开，返回月球光明面，再次开始巡视东边。
“这家伙，真目中无人！”
凤凰娇声说，目光瞧着天琴大人，“姑姑，阴影制造的东西都极为先进，他们基地内，至少已制造出了三艘飞船。”
“哦。何以见得？”
“飞船材料仓库内堆放痕迹还在。其中有两艘飞船仅制造了一小半，可材料却不见了。应该是早已有计划离开。先前搜索时没有发现与遗留在制造厂内相同的其它飞船。”
天琴大人眼中露出赞许的目光，“你能观察到这些，说明你这些年在虚实世界的修行确实有进步。”
“那些飞船真离开了？”凤凰面露隐忧地问。
“不错。但它们只会成为宇宙中的垃圾，到不了火星的。”
“为什么？”
“这是秘密。西边是你负责的范围，也有两处替身行动小组，为什么你没发现？”
“两组？”凤凰惊讶之余，意识身影掠向月球光明面的西边。
“找到位置盯住，别打草惊蛇。”
“知道！”
秦清分离出几道上位境意识在东边巡视，主体意识则在包厢外收敛气息观察，心中暗忖：“看来天琴大人早已锁定位置，似乎在等待出手时机。难道是等飞船离开月球进入太空再动手？”
“假若自己是阴影，在太空中动手定然束手束脚，更无处可逃。”
想到此处，秦清心中直呼厉害，更坚定了先前的判断与决心，跟着这些大佬多见识或帮忙跑腿的确有不少好处，仅做事方式便值得学习。
时间不断流逝，果如天晴大人所料，包厢里的一行人依次离开，走向一艘前往火星的客运飞船。
前往火星的飞船旁还有另外一艘货运飞船，货物也已填装完毕，正在做起飞前的最后检查。秦清已扫描过飞船内的货物，皆是火星稀缺的补给品。
“咦……”
秦清锁定的那人气息进入飞船后忽然消失，就像飞船有一层无形之盾，将他的感知隔绝在外。
与此同时，在货船来往的人群中，秦清感知到了一丝熟悉的气息。
“阴影！？”
秦清主体意识悄无声息地远远跟随在后，同时分离出两道意识检查仓库。
那人穿着货运飞船工人制服，帽沿压得极低，走路却显得极为自信，甚至还与好几位货船上的人打招呼。
他们称呼他为“老黑”。
进入货舱库房，老黑的气息突然消失。
秦清没有跟随，而是在外面等待。
货运飞船准时起航，脱离月球轨道的那一刻，秦清的意识中响起天琴大人的声音：“别轻举妄动，待阴影的飞船离开货运飞船再动手。”
“我要一直待在船上？”
“是。不会太久。”
“哦。”
两个地球日之后。
原本关闭的舱门缓缓打开，一首小型飞船从仓库里慢慢滑出。飞船样式奇特，绝非现役地球上的任何一款样式。
自上次到联邦军事基地找出暗影组织的人，秦清后续专门有去了解联邦的各种飞船，无论是货运还是客运，最近联邦并没生产新型号。
飞船滑向出口，秦清给天琴大人传了一道意识消息。
“你可将意识附在附近的小行星上观战。”
“是。”
飞船从货运飞船底部悄无声息地滑出，随后在太空中转向，飞往另一个方向。
然而，飞行未持续十分钟，飞船缓缓停在虚空深处。
飞船内，一道白色人影自动浮现，形成一位女人的模样。
她的对面，一人身穿黑袍，头笼罩在兜帽内，盯着眼前出现的女人，淡然说：“多年不见，你看起来没什么变化。”
“有没有，你马上就会知道。”
自天琴大人的身影处，散发出耀眼白光，覆盖整个飞船。阴影坐在位置上，双手合十，口中到：“暗影无边，力量无形！”
自阴影身旁，浮现出黑色护盾，抵抗住白色光芒。
“若是不分开，或可与我一战，一俱分身迎战，你是瞧不起光族？”
白色光芒变得更耀眼，一道极细的光芒划破黑盾，将黑影一分为二。
“再见！”
黑影慢慢变淡，片刻后什么也未留下。
“在我面前还敢如此放肆，看来这些年你的心思并未用在修行上。”
天琴大人说时，一道光球自飞船外收缩，最终汇聚在飞船内。光球里，有无数意识之力在翻涌跳跃极力挣扎。而飞船内的意识，更被直接磨灭，没了意识控制，这些意识之力形同无主之物，很快被天琴大人炼化。
“秦清，你赶回月球，与凤凰将月球上的暗影组织全部清理，包括阴影面的影族人设施。”
“是。”
他知道，回答时，天琴大人的意识早已远去，清理其它阴影分身。
月球的行动就像一场没有硝烟的战斗，阴影面的工人们依旧在忙碌，包括与阴影合作的人类。
然而，一旦破坏设施，击杀暗影组织的人，必然引起连锁反应。
秦清询问凤凰的意见。
“你怎样看？”
“先清理，谁敢反对，谁死！”
“联邦可是有法律规定。”秦清提醒说。
“不正好连根拔起？”凤凰忽然露出微笑，“让那些站在幕后的人出来收拾残局，我们创造条件。光明面给你，我负责阴暗面。”
凤凰说完，意识已消失在原处。
秦清将分离的意识合并，与老妈沟通后，才开始采取行动。
以他现在的修为，清理影族人易如反掌，可要找出那些合作者并不容易，联邦有联邦的规定，没有证据寸步难行，幸好老妈早已有调查，根据名单核查令他省心不少。
月球阴影面并没多少建筑，最主要原因是联邦规定不能对月球过度开发，以免导致产生月地危机。更多时候，将月球当做中转站与仓库。
事实上，阴影的地基就在仓库里。仓库属于一家超级货运公司—“宇达”。他们的业务遍布宇宙各个角落。只要有人能到的地方，他们就敢去。最厉害的一点是，无论何地，他们皆可上门服务。
阴影的基地是租借自“宇达”货运公司。明面上，并没什么证据证明有直接关系。只是阴影暗中又开发了几间巨大的仓库，用来做加工厂与设备制造间。
秦清看了看相关资料，直摇头。
没有实际证据，对付“宇达”这样的庞大公司，根本没有任何作用。
秦清将目标锁定在了原材料提供商。
令他意外的是，楚族竟然提供了许多药剂，药剂用来做什么秦清不得而知，货运清单中只标注了药剂，其余信息皆无。
“威远”运输公司则是最大的惊喜，也是给阴影运输最多货物的关联者。除了提供矿石，还提供运输铁箱的运输舰队。
“看来黔州的陆族也陷得极深，得想个法子寻找到突破口。”
名单里剩下的公司秦清很快检查完毕，收效甚微。有两家他做了信息标记，决定顺路时暗中去瞧瞧。
一天后，秦清检查完毕，与凤凰汇合返回地球。
虚空中的白色大殿上，阿卡丽，天琴大人已在。秦清一眼即瞧出天琴大人是道意识分身。
“你们做得极好，现在，秦清你可以到虚实世界开启遗迹，地球上的事就交给阿卡丽，月球凤凰负责。阴影的一道意识逃了出去，必须将其追回，我在火星等你们。”
天琴大人的意识身影消失。
阿卡丽笑道：“好好休息，有事随时联系我。”
秦清的主体意识返回房间，心中充满了疑惑。
章五八 天空之城
“天琴大人亲自去追阴影分身，事情绝不简单。”
秦清心中暗忖，思虑半晌并无结果。但，无论如何，此次行动并不完美，留下了“尾巴”。
此类事情有老妈负责，于他并没什么负担。在房间内休息了半日，直到天黑才起身赴约。
约会地点在中州地表城的一间普通咖啡厅。秦清轻车熟路，很快抵达目的地，见到坐在角落目光望向窗外的寒霜。
“选的位置不错。”
秦清率先招呼，在寒霜对面坐下，点选了一杯咖啡后，又笑问：“最近好吗？”
“好！”
寒霜回头盯着他，面色冰冷，目光中却少了往日的凌厉之势。“我刚好路过，也不知你在不在……”
“看来我们运气都不错。”
秦清笑道。
“恭喜你，意识修炼到一念成真的境界。”
“比我想象中简单。也因你的帮助才……”
寒霜住口，端起桌上的咖啡，挡住了脸，更避开了秦清的目光。
“有事吗？”
寒霜放下咖啡杯，目光如刀，盯着秦清片刻，冷声说：“没有！如果你忙，现在就可以离开。”
秦清笑道：“黑灯瞎火的，能忙什么。再说了，我咖啡还没喝呢，这家店的咖啡还不错。”
正说时，咖啡自桌旁的自动送餐口被推送至桌旁的出口，浓郁的咖啡香味扑鼻而来。
秦清喝了一小口，赞叹道：“就是这个味道。”
“你以前常来？”
“一个月来两三次。喝不起，贵！”
“现在你随意。今天我请客。”
寒霜说时，再次端起咖啡。
秦清不敢接话。
一时间陷入短暂的沉默。俩人谁也没再开口。直到咖啡喝尽，寒霜忽然问：“我是不是令人很讨厌？”
“有吗？”秦清抬头，碰上寒霜如刀的目光，坦然道：“我不觉得。”
“走了，再见！”
寒霜起身，行走如风。
秦清回头，瞧见飒爽的背影闪入人群中，很快消失不见。但那道不再冰冷的声音依旧回响在耳畔。
夜幕下，秦清走在清冷的街道上，目光所及，皆是熟悉的街道与建筑。这座城市就像他的亲人，无论他离开多久，再次回来，它给他的温暖如初。
转过几条街道，瞧见了一栋建筑，四周灯光明亮，偶尔白色浓郁的蒸汽从排气口冒出，在灯光下显得如梦似幻。
“竟然走到了智能清洁运营中心。”
瞧着街对面建筑门口上那碗大的蓝色大字，心生感慨。
这里有他几年青春的记忆，更有幻想与梦想。一些梦想已成真，一些幻想正接近真实。这一切，得从一人开始。
王小娇的影子在脑海中回荡，往日的种种情形如同昨日，但他们却已许久未见。
“不知她怎样。”
心念动处，给王小娇发了一条消息。
消息如泥牛入海，没有任何回应，显然她依旧在闭关。
“待遗迹之后再见也不迟。”
秦清收拾心绪，返回学院进入虚实世界。
霜雪大陆，冰湖边。
秦清选择了一处僻静之处，开启意识之力，正要潜入冰湖底，不远处俩人的对话令他停止了所有动作。
“黑兄，你我在此已守候大半年也没头绪，上次听到的声音会不会是错觉？”
“应该不是……”
独孤黑虽如此说，心中却早已暗自怀疑，上次听到的声音是否是秦清故弄玄虚。只是后来无数次又自我否定，毕竟秦清那样做并无必要。
俩人正是上次在冰湖边与秦清一起听到歌声的孟达与孤独黑。
“幸好领悟到了意识之力，也算有所收获。”孟达自我安慰，面带苦笑。
“好东西自然要多费心，再说，也没更好的地方去，还不如在这里呆着。”
“……”
俩人有一句没一句的闲聊，并没秦清感兴趣的内容，他的意识主体进入冰湖，对精灵守卫发起意识召唤。
不到一秒钟，他的意识召唤有了回应。
“你去冰湖上空那间白色大殿等我。”
“好。”
白色大殿依旧。
此间的主人黑斯却未见。
“久等了，未来的英雄！”
肃然清脆的声音在白色大殿内响起，同时一道蓝色人影也在白光中凝聚而成。
一个女人，手持银枪，蓝色的双瞳中露出坚韧的意志，正打量秦清，同时口中说：“一念无极上位境，难怪凤凰会输。你的确与众不同。跟我来！”
女人走向桌后，向秦清招手。
秦清刚靠近，便感受到身体被一道巨大力量笼罩。同时被牵引，转眼间出现在冰湖上空，再向上跨越云层，最终停在一处虚空之上。
但，目光所及，却又是另一番景象。
一扇若隐若现的光门在他前方出现。
女人首先穿过门，消失在秦清眼前。
“入口？“
“嗯，欢迎来到天空之城！”
一座巨大的悬空城市出现在秦清眼前。
高楼林立，建筑奇特。感知掠过城市，忍不住惊叹道：“它是飞船！”
“它的确是飞船，所以它才叫作天空之城。”
俩人的意识身影在空中缓缓飞行，女人在旁耐心地谈着这座浮空城的历史。
在太空探索，是一个极其漫长且枯燥乏味的过程，有限的地方及设备将直接影响人在飞船内的心里状态。最重要的莫过于生命循环系统。
尽管不同种族，甚至不同生命体有各自的生存环境，但大体目标是一致的，那就是休眠，以减缓衰老过程。
毕竟任何生物的生命也抵不过浩瀚无垠的宇宙之巨。两者根本无发比较，因为它们实在差得太远。
所以，若飞船拥有自身的生命循环系统，那将是任何探索宇宙的生命体都向往的事，而这座天空之城，只不过是一艘非常小的飞船，并不具备容纳大量人口的条件，但足以令你见识到什么是天空之城了。
秦清早已沉侵在这座城市的各处，仔细观摩它们的构造与组成。
“你的遗迹目标非常简单，驾驶天空之城到上次天琴大人带你去的那颗星球，将它停靠在星球之旁的近地轨道上。”
“我驾驶它？”
秦清伸手，指向目光下的天空之城。
“不错。驾驶它抵达那颗星球。至于对飞船的其它理解，那就看你的造化了。不过有一点我可以以前告知你。对飞船掌握得越多，对你以后踏入太空越有帮助。等你的好消息！”
顷刻之间，女人的意识形体已消失得无影无踪。
“看起来光族人的脾气都差不太多啊！”
秦清想到了在努比亚大陆第一次探索遗迹时的情形，那时精灵女王也如刚才那女人般，领他抵达入口，也无任何提醒或建议，寥寥数语后与他告别。
只是这一次少了一人，多了一些寂寞，却又感浑身轻松惬意，收回分散在天空之城的意识，沿着入口，正式踏入这座陌生的城市。
淡淡的光幕忽然出现，泛起一阵涟漪。秦清转身，瞧着依旧在空中漂浮荡漾的能量护盾，心中默然。
连意识身体进入也能侦测，飞船的防护盾极不简单。他的意识境界已是一念无极，依旧无法逃避护盾墙的侦测，其厉害程度可想而知。
沿着通道，正式进入飞船。
站在飞船上，再仰望附近的建筑，若蚂蚁置身于丛林，不见尽头。幸好先前已在空中俯瞰整艘飞船，沿着标记的方位，很快靠近舰桥附近。
一条长约百米的独立通道直达舰桥大门。秦清只瞧了一眼，便停下身形，观察通道下的无底沟壑。
舰桥的一边与飞船主体相连，唯一的通道就是眼前这道“独木桥”。宽百米的深沟四周没有任何建筑或零件，将靠近的任何目标尽收眼底。
舰桥门下墙壁上有不规则形状的各种细孔，不用猜，秦清也知道墙壁之后定然是防御性武器，因为他已隐隐感应到危险就在附近。
“请出示授权，否则请五秒内离开！”
秦清急忙掏出先前女人临走时给他的东西，在空中挥手道：“我有授权！“
“授权验证中。请稍后……验证通过，秦清舰长，欢迎登船！”
系统声音刚落，四周忽然变暗，通道亮起白色光芒，将整个通道覆盖，形成一条坦途。
秦清踏上通道，意识延伸，片刻后心中巨震。
通道四周，皆有类似焚心山顶的重水，将通道外的空间覆盖。那重水的重量，直接令他探测的一道意识之力溃散消失，再也不敢造次。
“天空之城的舰桥是整个城市的心脏之一，自然防守严密，您大可不必心急，舰桥内有详细的说明手册供您参考，若有任何疑问，我可详细给您解答。噢，差点忘记了，请允许我耽误您一点时间，自我介绍。”
“我叫光之精灵芙洛，也可叫我小洛，是天空之城的执行官，在飞船的任何地方，您都可随时向我下达命令。现在，请跟我到舰桥内部，熟悉里面的环境与设备。”
只闻其声，不见其人，但凭声音与名字，秦清推断对方是位女性，行走的同时，他开口问：
“你是精灵族？”
章五九 天空之城二
“不错。来自光之精灵一族。只不过在这天空之城只有我的一半意识，有些事无法告知你详细。但你大可放心，对你了解飞船探索遗迹绝无影响。”
“我相信。”
芙洛轻笑一声，说：“你还真是……算了，先去驾驶台。”
一道门被自动打开，里面是一间整洁的胶囊房间，五张椅子分别排列在操作台前。操作台上，有一些投影设备，分别显示着一些图像及提示。
椅子颜色各不相同，显然有特殊含义。
“驾驶舱正常由五人分管，包括舰长，领航执行官，通信执行官，战斗执行官，动能执行官。后勤执行官不在驾驶舱。紧急情况下，可减少到俩人。通讯与领航合为一处，战斗与动能合并为另一处，相互协作控制飞船。”
秦清分离出五道意识，三分钟后，已完全掌握相关资料。
“我的话说完了，余下的得靠你自己，从现在开始，我接受你的指令与正常的系统询问，其它拒绝回答。”
随着芙洛的声音消失，飞船内显得空寂与孤独。
秦清面色极其自然镇定。他走到舰长位置旁，验证权限后坦然地坐在松软舒适的舰长椅上，意念微动，发出各种指令。
四道意识分身分别坐在其余四张椅子上，尝试根据掌握的信息进行设备操控。不到五分钟，他已完全掌握彼此间的关联与协做。但，在外界看来，他若待在原地纹丝未动。
芙洛的意识中也甚感好奇，不知秦清为何五分钟内，没有丝毫动作，以他一念无极的境界，基础操控应该是非常简单的事。
就在她诧异时，飞船缓缓升起，平稳迅速离开原地，以极快地速度穿过天幕，进入一片虚空。
“竟如此真实！”
秦清生出感叹。
远处两颗耀眼夺目的太阳正发出阵阵光线，穿透大气层照射在努比亚大陆与霜雪大陆，而星球的另一边，生机盎然，绿意如春，拥有众多生命。
飞船绕至星球另一面，终看清全貌，另几片大陆，被大海分割包围，笼罩在护盾内。两面相连的大海极其宽广，与陆地相比秦清估计至少有十几倍大小。
他终于明白为何没修炼者能探索到星球的另一面。
如此宽阔的海面，没有便利的交通工具，更有护盾隐匿大陆，没有人能坚持到如此远的距离。既如此，又为何要在星球的另外一面作出这样的布置呢？
“芙洛，这颗星球的另外一面根本不可到达，虚实世界为什么还要做如此设计？”
“你现在不就可以到达？”
芙洛的问话令秦清一怔，瞬间明白其中含义，惊讶地道：“你是说，那边就是遗迹相关的地方？”
“具体是什么，待你去后自然知道，现在你的任务可不是去那里。”
“嗯。”
秦清没有再问，驾驶飞船，沿着导航方向，驶离努比亚星球。
飞船的速度逐渐增加，很快接近亚光速。可提示的信息让秦清陷入疑惑。
遗迹时间限制十日内抵达目的地。可现在他看到以亚光速飞行，需要整整一年。即便是飞船提速到光速，也不可能在十日内完成。
“芙洛，飞船最快的速度是光速？”
“不错。”
“以现在的速度不可能到达目的地。”
“的确。飞船还有另外一种飞行模式。”
“另外一种飞行模式？”秦清诧异道。
他先前了解过所有系统，并没发现有类似芙洛说的特殊飞行模式。将飞船减速，再次仔细检查各个系统，依旧没有发现。
“其它需要你自己处理。”
秦清没有再问。
芙洛的言外之意很清楚，她不会直接告诉他，而是需要他自己解决。
秦清已大致猜到这一次遗迹的关键之处，在于找出天空之城的另外一种飞行模式。
留下一道意识在驾驶台保持巡航，主体意识离开舰桥，抵达飞船关键处再次细心查探。
半日后，秦清将天空之城查探了无数遍，没有任何发现。随后将意识收回一处，仔细思考破局之策，最后将目标定在飞船能量驱动舱。
意识进入能量驱动舱，见到的情形令秦清大为惊讶。
只见舱内宽敞干净，无数组设备均匀地分布在舱内，正悄无声息地运行。每组设备都有一层透明的能量护盾，保护着内部的设备，似乎更像是提供一种环境，以让设备能正常运转产生能量。
护盾内的设备由一些不知名的晶体组成，发出各种细小颜色迥异的光芒。光芒在护盾内融合，形成一道道光速，穿过向下的小孔，汇聚到另外一条通道。
设备组仅亮起极小部份。秦清尝试加速，部分设备也随之点亮。降低速度后，他的意识沿着能量汇聚点，经过多个独立设备，抵达飞船各处。
然而，在另一边，秦清发现了来自舰桥的输入通道。根据通道的样式，极可能是能量通道。
舰桥为何会向能量驱动舱输送能量？
秦清向芙洛问出心中疑惑。
“那是保护机制专用的能量输入通道，用来在特殊情况下，提供能量保护飞船。”
“哦。它的能量来自何处？”
“当然是舰桥。事实上，舰桥可从飞船分离，独自运行。”
秦清眼中放光，“你的意思是，它也是一艘飞船？”
“可以这样理解。”
“原来如此。”
秦清没有再问。意识仔细扫过舰桥，果然发现一些特殊之处。
输出通道来自舰桥底部的一间封闭空间。秦清的意识被一层能量护盾阻止在外，无法探测。但，通过对输出通道的研究，他推测经过通道发出的能量将会比推动飞船进入亚光速的能量舱更强。
只要试一试便可印证。
秦清意识回到舰桥驾驶舱，思虑片刻，输入指令开启动力引擎，令飞船超过亚光速。
“以更快速度运行！”
飞船在略微加速后进入光速，秦清的意识发现，四周景物扭曲，似乎在动，又似乎未动。
观察剩余时间，剩余十个月。
“十个月……”
显然以光速飞行并非正确的方式。
停下飞船，秦清唤出芙洛。
“我做为舰长，是不是应该有权限知道这艘飞船上的所有资料？”
“当然。”
“那么，这首飞船比光速更快的飞行方式是什么？”
”那得你自己探索，我无可奉告！”
芙洛并未显示投影，仅以声音回答秦清的提问。
“那好，我命令你以超光速飞行抵达目的地。”
“很抱歉，我没有权限。”
“你……给我消失！”
秦清第一次心中烦闷，停了飞船，离开舰桥，意识抵达一处观望台，瞧着浩瀚星空，烦躁心绪逐渐平复。
分离多道意识，再次仔细探索这艘庞大的飞船。
两日后。
秦清忽然起身，奔向飞船的尾部。
因为飞船为圆型，尾部实际是飞船的底部。
底部形似沙漏，建筑梯次构建，至最下方形成一个小的平面。而平面之下，又是另外一番景象。无数个在能量驱动舱见到的设备以矩阵形式被有序放置，安静地在原地待命，数量恐怕有成千上万。
令秦清更奇怪的是，它们的能量输出汇聚在一处，延伸至更平面之下，却并未向飞船的能量舱或舰桥输送。
跟踪输出线路至最低部，终于见到了真相。
那是一件他从未见过的设备。
设备似地球仪，其身有无数细小的孔，漂浮于空中，在缓缓浮动。
秦清的意识被隔绝于外部，无法靠近它。
“芙洛，这是什么装置？”
芙洛没有回应。
“芙洛……”
该死，人工智能果然不靠谱。
经过半日研究，循着主控线路找到位于舰桥内的操控仪器。将其中的智能系统展开，逐一检查，终于在手册内找到了使用指令。
“检索飞船核心使用手册，需要验证权限，请输入一缕意识。”
秦清一一照做，很快操作演示影像呈现在他前方。
令他意外的是，操作的对象竟是虚拟影像，没有任何考虑，直接按下开启，进入超光速模式。
一瞬间，秦清的意识若陷入沼泽，又似被撕扯，刹那后恢复正常。
然而待他瞧向飞船舷窗外，整个人瞬间定格。
舷窗外，远处的星空似乎变得有些扭曲，它们似在浮动，又似保持在原地。
秦清移动意识身体，行动如常。可目光盯向驾驶位置上方的星空导航影像时，发现飞船已走了整个路程的十分之一。
“真快！”
心中赞叹时，坐在舰长驾驶位置上的意识主体分离而出，寻了一处靠舷窗的地点，展开意识之力，感受四周环境。
意识经过飞船外壳，穿过护盾，抵达护盾外。
扭曲的空间变得更真实，这与进入意识模式下见到的四周景物类似，只是现在不但进入意识模式，还在飞行。
“难道飞船也能进入意识模式？”
秦清有一瞬间糊涂，但转念间便明白了原因：“定然与开始验证权限时送入的一缕意识之力有关系。”
先不管，仔细感受再说。
做出决定后，秦清调整意识进入深层感知状态。
章六零 天空之城三
五分钟后。
飞船速度减缓。
秦清从深层感知中醒转。
熟悉的星球就在飞船前方。从舷窗望去，这颗暗白的星球温柔安静，可秦清却知，实际里面闪电雷鸣，充满了狂暴的气息。
控制台上方，自动投影显示出一段文字。
“飞船抵达目的地，成功解锁遗迹，请前往努比亚星球获取遗迹馈赠。”
秦清收回目光，意识分身再次操作驾驶台的不同设备，调转飞船设定航线驶向努比亚星球。
此刻不若来时，速度被设置到最低速位置。当秦清的意识再次进入感知模式，发现果然有不同变化。
变化来自扭曲空间。他发现意识在这片空间几乎不受影响。飞船正沿着设定航线飞行。可前方除了见到的景物有些扭曲漂浮外，与正常空间并无不同。
再观察四周片刻，才发现飞船的护盾有些特别。在护盾外，还有一层几乎透明的能量罩将飞船包裹，形成一个类似气泡的形状，忽明忽暗。
瞧向远处，再收回目光看向飞船的气泡附近，秦清几日来的阴霾一扫而光，心中豁然贯通，心境通明。
可以确定，飞船仅是让自身附近的空间产生了变化，远处的空间并未受到影响。而附近的变化为什么能让飞船以超过光速的速度飞行，他不明白。
此刻这点并不重要。因为有了这层理解，再结合天空之城的结构，只需要更多时间自然融会贯通。
飞船抵达目的地开始减速，漂浮的景象逐渐稳定。绕至努比亚星球的另一端，飞船缓缓下降，最终悬停于半空并进入隐身模式。
“飞船的驾驶部分已结束。你可以下去进行第二阶段，蓝精灵已等你许久了。”
芙洛的声音响起，不知身在何处。
秦清收回意识分身，走向飞船出口。
出口处，一位女人手持银枪，身穿蓝色盔甲，湛蓝的双瞳紧盯着他。
“原来她的名字叫做蓝精灵，倒也名副其实。”
秦清此刻才知女人名字。
“跟我走！”
话音刚落，秦清感到身体瞬间被拉入一股力量漩涡，随后出现在一片广场上。
“此地是科技实验广场。天空之城当年设计的过程皆存储在此。你有十天时间领悟，能领悟多少看你的聪明才智。十天后，此地将关闭。若有什么问题现在尽管问。”
“地球人馈赠的技术是这些吗？”
“当然不是。现在他们根本无法理解这些东西。十天后你自然明白。放心，阿卡丽已准备了适合地球现阶段的知识，帮助人类提升科技，探索宇宙。”
秦清疑惑地问：“既然如此，我看这些似乎也用不着，又有何意义？”
蓝精灵神情突然变得萧然，说：“你与其他人不同。在不久的将来，你将操控这些技术制造的飞船，离开太阳系，银河系，去向更远的地方。所以现在，你需要完全地掌握它们。”
她说的十分耐心，秦清却越听越糊涂。他可不想离开太阳系，更别说银河系。在地球上，他还没过几天舒坦的日志，怎会轻易地离开，何况，地球上还有他的朋友。
“以后你自然会明白。计时开始！”
伴随着蓝精灵的声音，广场空间发生变化，四周开始出现模糊扭曲的画面。秦清放眼望去，被分成无数组的影像既独立又相互联系，呈现出各自的作用。
有的在开采矿石，冶炼金属。有的在加工零件，生产设备。最明显的是飞船框架的组装，一眼即可被它们的外形吸引。
秦清分离多道意识，分别观察各组影像，不多时整个人完全沉侵其中。
中州地表城。
一间宽大的屋子里，燕南飞终将心中思虑已久的计划对父亲和盘托出。
“我已经决定了！”
他最后说。声音中的倔强任谁都听得出。
他的目光盯着对面熟悉的身影，眼中透着坚毅之色。
屋子里陷入沉寂，只有彼此的呼吸声在起伏不断。
“老子的儿子终于长大了，哈哈！”
突如其来的笑声打破沉寂。
父亲肥胖的身体靠在宽大的软椅上，双手枕在脑后，继续说：“三年毕业，了不起。不愧是燕家的种。”
燕南飞迎着父亲蔑视的目光，脸色有些发白。
“这几年身板搞得不错，像个男人了。火星，远征军，看起来你是打算到远征军大展拳脚啊……”
“不错……”
燕南飞回答得极快，语气却有些底气不足。
“好！”
肥胖的人影突然从椅子上弹起，旋风般地掠过办公桌前沿，肥大有力的手拍了拍燕南飞的肩膀。
“儿子，老子支持你！既然要干就大干。”
“大干？”
燕南飞回头望着父亲，适才的轻蔑之色早已被期许的眼神代替。他忍不住问：“怎样大干？”
“自然是要混出个名堂，不辱没燕家的声誉。至少……嗯……至少得弄个执行官。”
燕南飞身体挪开椅子，口中道：“执行官？多久？”
他父亲厚实的大手一挥，伸出五根手指。
“五年？”
“不错。五年内，没弄个执行官，就可以回家，我等着抱孙子。既然你不行，我只能将希望寄托在下一代身上。”
“谁说我不行！五年…就五年。”
“好，有种！像我燕重的儿子。”
燕南飞翻了个白眼，“既然支持，总得拿出点实际行动，先说好，光精神支持可不行。”
“那是当然。你也太小看你老子我了。打小到现在，有亏待过你？说吧，要什么？”
“我先想想，过几天再答复你。”
开玩笑，如此机会一辈子也没几次，当然得考虑清楚，弄出几件传家宝。
“那好。你的要求谈完了，现在该说说我的条件。”
燕南飞心中一惊，“你……还有条件？”
“当然。”
“什么条件？”
燕重从新坐回软椅，神情享受地道：“第一，每年至少回来看你老子我一次。不过分吧？”
“没问题。”
“第二，我安排的关系你必须认真面对，至少不能排斥，更不可得罪。”
“我应该能做得到。”
“不是应该，是必须。你老子在那边的关系并不多。”
燕南飞爽快地道：“好。我保证，绝不得罪。”
燕重点了点头，神色变得严肃，缓道：“最后一点，也最重要，那就是无论如何，必须活着！”
“必须活着？”
燕南飞愣了片刻，才笑嘻嘻地说：“当然，我这么年轻帅气，怎舍得离开这个世界。”
“不准嬉皮笑脸，无论何时何地，记住这句话，活着！”
“是，老爸……”
“跟我来。”
父子俩先后走向一道侧门，穿过一条近十米的走廊，到达一间密室。
燕南飞来过一次。
那是七岁时，在办公区突发疾病，父亲将其带入到这间屋子，以最快的速度到达医院，从死神手中将其性命夺回。
从记事起，父亲再三警告，不准靠近这间屋子。燕南飞知道什么事可以过线，什么事绝不可做。即便好奇许多年，他依旧没有私下乱闯。
“难道燕家最宝贵的东西放在这间屋子里？”
经过多重身份验证，俩人进入密室。
密室极小，不足二十平米。
对一向喜欢大房间的父亲而言，竟能容忍如此小的地方，令燕南飞感到不可思议。
屋子里灯光暗淡，堆满了各种箱子，余下的空闲空间只够一个人侧身通行。行至房间最里角落，有一张小桌，两方小凳。
“坐。”
燕南飞坐在方凳上，身体缩成一团，一双发亮的眼睛瞧着父亲健硕的背影。
父亲再转身时，双手捧着一书本大小的银色盒子。
“这是什么？”燕南飞忍不住问。
“燕族的传家宝。”
银色盒子被打开，一颗拇指大小的银色小球被放在黄色的锦缎上，正散发着银色的光芒。随着时间的推移，光华渐浓，屋子里不再昏暗。
父亲提起锦缎一角，将银色小球遮挡部份，口中说：“给你五天时间研究，能不能悟出东西都必须终止。”
“这是啥？”
“外星文明。具体是什么我也不得而知。这东西是你太爷爷传下来的，当时燕族还非常庞大，但在他的要求下，令燕族分开，每支族人各奔东西，遍布世界各地。只有理解了这银球的秘密，燕族才能重新聚在一起。”
“其它燕族分支也在研究？”
“不错。每过十年，每支族人会派一位代表前来参悟五日，五日后离开此地。若有人彻底参悟，便可掌控银色小球，令燕族大兴。”
燕南飞头一次听说此事，想到父亲从小对他的管束，有些事一下子便想通了。
“现在你代表我们这支族人参悟银球，一切随缘，五日后必须停止，不可逆行，切记。”
“我记住了。”
“很好，等我出去后你掀开锦缎即可开始，三日后见。”
父亲的身影随着房门关闭而消失。燕南飞心中既兴奋又忐忑，伸出右手轻轻地将黄色锦缎扯动，露出整颗银色小球。
不久后，银色光华之中，出现一些奇怪的图形，图形形态变化，独立且聚而不散，在房间里浮动。燕南飞瞧了片刻，心中猛地一震；“这与霜雪大陆环文山上的那些图形变化极为相似，难道有关？”
章六一 惊人变化
想到此，心中大喜，立刻调整坐姿，集中意识令身体进入深度感知状态。
几日后。
豫州浮空城。
罗汉自修炼中醒转，本疑惑的眼神逐渐变为惊讶。他的对面，早有一双更亮的眼睛正盯着他。
“你早修炼结束了？”
“准确地说是中断。”
“中断……的确如此。”
阿信问：“你感觉到了什么？”
“感觉意识之力变弱了，似乎……似乎正在消失，我不太肯定。”
“的确正在消失。我与你的感受一样。不仅你我，其他人也有类似现象。你看看新闻就知道了。”
罗汉在诧异中打开个人微芯，浏览重大新闻，其中一条赫然写着：“近两日二十九名虚实修炼者使用意识之力实施作案时被捕！”
“他们使用意识之力隐身，以为可以为所欲为，这下正好解除联邦的后顾之忧。”
阿信淡淡地道：“那是联邦的事。但我更关注的是意识之力为何会减弱。我已问过能联系的朋友，几乎都有类似感觉，显然可以排出个别原因。”
罗汉眨了眨眼，“你的意思是虚实世界出了问题？”
“很难说。但应该有关联。毕竟我们掌握的虚实技术是虚实世界的一部分。意识之力突然觉醒，一切来得太快，我们只会使用这种力量，可并不知道它的本质。”
阿信的话令罗汉陷入沉思。
半晌后罗汉说：“也许小清知道原因。”
“嗯。我尝试联系过他，没有回应。”
罗汉愣了愣，“都已十二月十几号了，不会还在修炼吧。他不是要今年毕业吗？”
阿信摇了摇头。
“燕兄弟呢？”
“也联系不上。”
“真奇怪。要不我们去一趟中州城？”
罗汉目光投向阿信，等她回答。
“先观察几天再说。”
“好。”
中州浮空城。
几人在虚实学院宿舍低声交谈。
“我打听过了，虚实系统没有任何特别反馈，因此可以排出故障。”大天使低声说。
“真奇怪。”大双瞧着小双说。俩人互相瞧了一眼，同时将目光转向素心。
“我也没有头绪。也许秦清能解答。保持耐心再等待几天，看看后面的变化。”
大天使微笑道：“咱们还有几天就毕业，其实影响也有限，这种能力在远征军谁也不敢轻易使用。也许没有反而是一种幸运。”
大双罕见地摇头，扎起的马尾被甩得老高。“我不同意。意识之力在战斗中作用可大了。即便是在陌生的地方探索感知危险也比仪器好用太多，更不用说对抗恶劣的火星环境。”
“是呀。”小双在旁附和道。
大天使笑而不语，目光瞧向素心。她知道，大小双只听得进素心的话。
素心嘴角浅笑，“大天使说得不错。若真的到了远征军，不仅是能力需要隐藏，个人信息，特点，习惯更是如此。别有用心者知道你的资料，就会想法子对付你，那时将特别被动。”
“若如此，修炼这些还有什么用？”
“当然有用。若是完成任务，没有外人的情况下，用处可大了。”大天使笑着解释。
大小双陷入沉默，正细细地体会其中含义。
“剩下时间不多，团里的事，个人的事都需要准备。你们各自去忙吧。”
见素心下了“逐客令”，几人不舍地离开房间。
门关上，素心打开个人微芯，依旧未见秦清的回复简讯，心中更料定此次意识之力的变化多半与秦清有关。
几日时间转瞬即逝。
广场上，秦清早将意识分身收回，正融合彼此的记忆。大量陌生的信息充斥大脑深处，令其不敢有丝毫怠慢。
四周的影像渐消，恢复正常的一刻，蓝精灵准时地从天而降，手持银枪，宛若女战神般。
“时间到了！”她淡然地说。
秦清睁眼，却没开口。
“走！”
蓝精灵说时，伸手一拉，秦清被她提在手中飞向天空之城。
脚下的这片大陆，随着两人的离开而发生塌陷，诺大的广场片刻间与整片陆地消失在大海的波涛之中。
“这是……隐藏还是销毁？”
蓝精灵瞪了他一眼，视线挪开后说：“布置这些并不容易，想保留，办不到！”
“哦。”
秦清站在舷窗之旁，望着下方无边无际的波涛海浪，问；“接下来，还要我做什么？”
“接受天空之城的验证，确认遗迹完成满足所有条件。若一切没问题，你便可以返回现实世界，找阿卡丽继续后续的事。今年剩下的时间不多了。”
秦清心中一惊，忙问：“现在是什么时间？”
“2099年12月22日。”
芙洛的声音响起。
“22日？赶快验证，我还有许多事要做。”
“跟我来。”
再次穿过舰桥，秦清回到驾驶天空之城的胶囊房间。墙壁的左侧自动打开一个小窗口。
“你将脸对准窗口，用尽全力瞧里面的东西。未完成验证不准离开转移视线甚至闭目。你准备好随时可以开始。”
秦清深呼吸几次，调整身体状态，缓步走到窗口前，将脸缓缓靠近。一股吸引力将其身体吸附在墙上，目光所及，是一个灰暗的小空间，一颗漂浮在正中的白色小球正浮动旋转。
当秦清目光与白色小球碰触的一瞬间，小球旋转加速，自身开始发出白色光芒。起始光线柔和，随后渐强，最后变成一束耀眼强光向秦清的眼睛飞驰而来。
秦清下意识地向后退，同时闭目。
“放松身心，坦然接受！”
意识中，响起芙洛的声音。
秦清无暇细想芙洛的话，潜意识里按着提示控制身体照做。
光穿过眼睛的那一刻，秦清感到自身若被融化了般，意识内的记忆毫无保留地自动融入那道光。
几分钟后，光若潮水般逝去。秦清感到身体的压力陡然变轻，闪电般地离开窗口。
“放轻松，遗迹开启成功！”
芙洛说得轻松，秦清却凝神以待，目光盯着那道毫不起眼的小窗口，问：“刚才的光是什么？”
“记忆扫读取装置。它们不会伤害你的眼睛，也不会损害你的记忆。事实上还可存储你的记忆，前提是存储的人意识之力修炼到了一念无极或以上。”
秦清运转意识之力，检查身体片刻并无异样，问；“此地能直接回城吗？”
“当然。”
“很好！”
一周的时间不算太短，对忙碌的人来说也不太长。秦清回到现实世界，首先去见了老妈。
俩人在白色大殿上相对而立。
阿卡丽目光中带着欣慰，柔声说：“最难的阶段你已闯过去，到火星与太空中去磨砺的时候已到。现在的你若一条小鱼，进入太空宛若鱼跃大海，无垠的空间任你驰骋遨游。”
秦清心生向往，又迫不及待地问出心中的疑问：“我感觉到意识境界明显降低了。”
“嗯。很正常。先让我带你认识一位老朋友。”
“老朋友？”
秦清的目光跟随阿卡丽伸手指引的方向，见一道灰光自不远处的大柱内漂浮出现，最终形成一道人影。
人影背向他，似有些熟悉。猛然间秦清惊叫道：“你……不是在深渊底被囚禁的那位老人？”
老人转身，面目和蔼而慈祥，“多谢你帮忙。我是芔，你应该听过。”
“芔？”
秦清立刻想起龙炎曾给他讲的往事。
“你的毒消失了？”
阿卡丽在旁道：“不仅消失，他的修为也已恢复。”
芔道：“是的，正因如此，我的意识之力才会自动复苏回到我的意识内。很抱歉令你们受到影响。只是当前形势我不得不如此做，阿卡丽会向你解释，以后见。”
芔的身影消失，化作光融入殿上大柱之内。
“是我建议芔那样做的。除有限的几人境界降低外，其他意识修炼者的意识之力全被收回。境界回到初级状态。但领悟的经验依然存在，只要潜心修炼，境界会慢慢增长。”
秦清沉默片刻，问：
“有几人是境界降低？”
“俩人。”
“我与素心？”
“是。”
“为什么？”
阿卡丽目光变得肃然，沉声说：“因为你们在意识世界内的确修炼出了属于自己的意识之力，也融合了其他的意识之力，包括部分芔的意识之力。它们已彻底属于你们。”
秦清喃喃低语：“意识世界……”
“外面的时间已不多，有几件重要的事需要在你离开地球前往火星前完成。我已让妮可提前做了安排，直接去找她。12月31日再来找我。”
秦清来不及再问，已自动退出虚实空间，返回现实世界宿舍卧室之内。
妮可自客厅进入卧室。
“这是最近一周要完成的内容清单，基本不用跑路。你的排名比较靠后，对于参加远征军没有太多优势，可能更需要临场发挥。”
秦清接过清单，目光一扫而过，随后将清单销毁。
“30日中午在此处碰头。”
秦清交代完毕，走出房门。他依旧能使用隐身状态。路过素心房间门口，停顿片刻最终离开。
走出虚实学院，最终还是忍不住给素心发了一条消息。
章六二 最后的任务
消息立马有了回应，内容更令他惊讶。
“原地等我！”
秦清呆了片刻，才回复了一个字：“好！”
素心很快出现在他身边，俩人隐身离开中州浮空城，驾驶妮可准备的飞船，进入绕地轨道。
待飞船进入自动巡航模式，秦清回到休息舱。
“最近发生的许多事，你都知道了吗？”
“你是说意识之力消失的事？”
素心点了点头。
秦清将阿卡丽告知他的事简要地给素心说了一遍，最后说：“其实这样也好。避免成为异类，令某些人接受不了。也无监督。你想，若用意识之力到处搞事的家伙进入远征军，还得了？”
素心眨了眨明亮美丽的眸子，微笑道：“原来如此。这样也好。大家都回到原点修炼，走出属于自己的道路。现在说说你接下来的打算。”
秦清起身，倒了两杯水，一杯递给素心，在她身旁坐下，说：“今年结束我就去远征军，那边虽有危险，但也是锻炼的好地方。你看。”
秦清用手指向舷窗外。
“太空广袤无垠，等我们去探索。目前人类最远去的地方只有火星与周围的卫星。可以说才走出一两步而已。待有了条件，我想去更远的地方。”
“更远的地方？”
“嗯。”
“比如呢？”
“比如太阳系外，银河系外。”
素心露出向往之色，随后微笑道：“若科技有突破，在太阳系内探索也许有机会，但要走出去，恐怕很难。若有超光速飞船，那倒可以来去自由。”
“会有的。我们人类并不笨，只要有了方向，一定会实现。”
素心眼中闪过惊异之色，秦清说时坚定无比，若乘坐过超光速飞船似得。耳畔又听秦清继续说：“太阳系的有效直径也就差不多三光年，联邦百科全书说约等于圆周率。若有超光速飞船，太阳系还不是人类的后花园？即便是银河系也只是人类的客厅而已。”
素心忍不住轻笑道：“按你的说法，客厅可不小啊。有空带我瞧瞧？”
秦清迎着素心的目光，真诚认真地答复：“好。”
“希望不会太久。最好在我还能走得动身体好的时候。”
秦清想了想，说：“五年之内，带你看尽地球后花园的日出日落，繁星点点，这是我们的秘密约定，如何？”
“五年？”
素心眼中露出期待神色后又转瞬即逝，“五年，并不算太长，我愿意等。”
“好。”
秦清明白素心话里的意思，五年，对女孩子来说，是何等的宝贵，更重要的是五年后，他们会在远征军活下来吗？
他不知五年后他们会怎样，但现在他必须得镇定，自信，因为他必须对承诺负责。
“最近有好些事需要处理，有件事，你帮帮我。”
“什么？”
“代我去拿一些东西。地点在台州浮空城。资料我发给你。”
素心接收资料后扫了一眼，问：“委托交易？”
“嗯。”
“什么时候给你？”
“后天我回中州到学院找你，现在我得启程了。”
飞船停在港口，素心下了飞船，挥手与秦清告别。
目送飞船融入夜空，素心依旧站在原地。心中虽有许多疑惑，却并未要解释。以她对秦清的了解，若秦清想说，一定会告诉她，既然他没说，显然不是时候。但有些事在她的心中已大致有了结果。
她心中有少许欢喜，虽未喜形于色，却也无时不刻地在做改变。改变来自于意识世界修炼时的经历，那些经历她永生难忘。
从夜空收回目光，她微扬的嘴角恢复正常，迅速消失在飞船港口。
豫州浮空城。
一间屋子里，灯光明亮，温暖如春。
罗汉脸上笑意盈盈，“小清，你真的决定了？”
“是。”
阿信在一旁淡淡地说：“我们也一样。”
“你们？”
秦清惊讶地望着罗汉，又望向阿信。
“我与阿信已商量好，而且也得到家族的支持。没有后顾之忧。只是……阿信，还是你说吧。”
“最近意识之力消失有些意外，你知道是怎回事吗？”阿信问。
秦清并未回避阿信的目光，坦然说：“修炼意识之力的正常现象，可当作能力沉淀。虚实世界与现实世界有些差别，能力的转化与适应都需要有一个过程，最后才能成为自己的东西，就像学习一种公开的知识，理解，掌握后才能属于自身，你们慢慢会明白。”
罗汉与阿信双双陷入沉默。片刻后罗汉突然问：“小清，你的意识之力掉了多少？”
“境界回到了一念成真。”
“我们的意识之力几乎消失，回到了一念成意的最初阶段。”罗汉目光一直盯在秦清的脸上，见他无丝毫异样，心中暗暗纳闷。
“小清的境界还能有一念成真，那原本的境界是多高？”
罗汉心中正想着，却听阿信问：“来这你是专程还是顺道？”
“可以说两者都有。我要去的地方离豫州城并不太远。”
阿信眼里有光，瞧着秦清说：“先忙正事，回程经过时再聊。对了，燕南飞也准备今年毕业的事你知晓吗？”
“他也打算今年毕业？”
“嗯。”
“我回头找他聊聊。这可不是义气用事的时候。”
罗汉哈哈大笑，“小清你有所不知，他早已决定，估计在忙着说服他老爸。对进入星辰大海的太空，他早已等不及了。”
“好。我先走一步。咱们回头见。”
“保持联络。”
秦清与阿信罗汉分别，借着夜色掩护，飞船离开豫州浮空城，驶向山区。
黎明时分，秦清抵达目的地。
迎接他的只有一位年纪三十岁左右的男子。
“我叫胡烈，请跟我来。”
随后俩人再未说过一句话，直到进入一间看起来像会客厅的屋子里。
“秦先生，请在此等待片刻。”
胡烈随后关门离开屋子。
三十秒后，屋子的一角忽然被推开。
“秦先生，这边请！”
喊他的是个女人。
秦清走上前，女人说：“陈先生等你多时了。我叫罗星，陈先生的助手，很高兴认识你。”
“有幸！”
“这些是我们的验证程序，还请你不要介意。”
秦清见罗星似乎有些紧张，微笑道：“罗小姐放心，我见过类似的检查，理解！”
“理解万岁。”
在罗星的陪同下，过了五道关卡，最终来到一间房门前。
“陈先生在里边，秦先生请，有任何需要，随时吩咐，我就在门外。”
“好。谢谢！”
推开门，一位中年人正坐在办工桌后忙碌。他未抬头，只开口说：“坐！”
秦清在旁边的沙发上坐下，目光扫了一一眼整个屋子，略有些意外。
屋子很简单，除了普通的桌椅沙发，再无多余装饰。屋子空间都被一些文件袋占满。墙壁上，挂了好几张大地图，秦清认出分别是地月星空图与火星星空图。
办公桌上也堆了不少文件在桌子两端。中年人的一张国字脸正好从中间露出。浓眉大眼，轮廓分明，眉心的川字令人忍不住多看一眼。
挺拔的鼻梁之下，是岁月的沟壑与两道浓密的胡须，虽未瞧见陈先生的一双眼睛，却也能感受到他身上不怒而威的气势。
三分钟后。
“能沉得住气的年轻人可不多，小家伙不错。”
陈先生起身，脸带笑意走到秦清对面沙发坐下，继续说：“我不知你有什么关系，更不知你有什么能力能直接进入联邦宇宙飞行器研发中心，这些我不想知道。听好了，小家伙，在我这里，只认实力，否则滚蛋！”
“罗星！”
门被推开，罗星小姐步入屋内。
“带他到新项目的研发中心转转，了解情况后给出方案，到时再讨论。”
“是，秦先生，请跟我来。”
罗星谈笑风生之间，领着秦清离去。
“毛还没长齐，就开始到处霍霍，真不知天高地厚！”
陈先生收回目光，回到办公室后伏案疾书。
飞车上。
罗星笑道：“陈先生脾气就那样，任何新人，没有拿出实力让他瞧见，绝不会得到他的另眼相看，更不可能得到使用。”
“我明白。”
“所以未来两天看你的了。”
“尽量不令罗星小姐失望。”
“呵呵，是让陈先生看见。”
“说得是。”
飞车绕过好几座山，穿过地下通道，最后停在一处入口。
“到了，瀚星基地。”
罗星跳下车，回头又对秦清道：“可准备好，咱们要开始了。”
“随时准备着。”
秦清回应时，已跳下车站在罗星身旁。俩人扫描验证身份，随后穿过防守严密的基地入口通道，坐上一辆摆渡小车。
“还要走一段？”
“当然。你不会认为基地会建在门口附近吧。外围都是事件突发缓冲区，即便被核弹袭击也无大碍。”
秦清心中暗暗点头。如此重要的地方，必然会严密保护不被袭击，也是保守秘密。有的人一辈子可能都将待在此处，为此奋斗一生，献身于热爱的事业。
“现在的科技更先进，虽然有几十公里的距离，也就几分钟的事，与坐电梯差不了多少。”罗星笑了笑，说：“秦先生如此年轻，能进入瀚星基地，是我见过最年轻的人才。”
“罗小姐过奖了。我也只是来看看，学习而已，谈不上人才。希望将来能成为您口中的人才，为人类文明的前进贡献一份力量。”
“期待！我们到了！”
章六三 总顾问
摆渡车的速度减缓，最终停靠在基地停车区。
罗星下了车，与守卫交谈了几句，拿出证件验证，最后与秦清进入缓缓打开的大门。
穿过近百米的通道，别有一番天地。绿如茵的大片草坪里，多间研究室错落有致地矗立在其内，被一些小松树隔开，形成独立院落。一眼望去不见尽头。
“联邦现在的地下建城技术可说是突飞猛进，置身此地与在外工作几乎完全相同。同样的作息时间，更有日出日落，甚至环境比外面更好。”
罗星脸上笑意渐浓，俩人行至一处大楼前，她的话锋一转。
“安然，瀚星基地负责人。安小姐，秦先生我给您带来了，剩下的事你们聊，再见。”
“谢谢罗姐，回头请您喝酒。”
“先记账上吧……”
罗星匆匆离去。
秦清瞧着安然，一动不动。
“秦先生，请跟我来！”
安然纤细的身影走进大门时，秦清才动身跟上。
俩人进入一间明亮舒适的屋子，安然道：“此处是秦先生的临时办公区，所有材料已放在桌上，有任何需要随时联系我。”
秦清目光移向办公桌，果见桌面堆满了各种资料，被分离摆放井然有序。
“秦先生，您先休息，有事叫我。”
“好。”
目送安然离去，秦清心中狐疑不定。想了片刻，行至办工桌后浏览文件。
几分钟后，敲门声响起。
“请进！”
“秦先生，我是瀚星基地负责设计与制造的燕离，安然小姐令我前来与您汇报现在基地的情况，商讨后续方案，您看什么时候方便？”
秦清抬头，一位三十左右的男人站在办公桌前不远处，正微笑望着他。
“若有报告就放下，没有就回去写，今天内放到我办工作上。”
“有。”
燕离拿出一份报告放在桌上。
“很好。下午五点开会，你去通知一下瀚星基地相关人员。议题是联邦未来在太阳系飞行的飞船具备条件，需要技术与设计方案。下午见。”
“好的，秦先生。”
燕离眼中闪过一抹惊讶神色，又迅速消失，转身离开房间。
“滴！”
秦清打开简讯，是妮可发送的消息。
“差不多应该抵达瀚星基地了吧，怎样，需要帮忙吗？”
“暂时不需要。”
“老妈的任务并不容易，更多是考验你在人类中的适应与社交能力。”
“顺其自然，再见！”
下午五点整。
瀚星基地某间会议室，与会的人早已安坐，等待传说中的顾问。
当秦清出现在主席台时，众人目光一滞，皆在心中暗忖：“如此年轻？”
会议室瞬间不再安静。
“静一静！”
安然突然出现在门口。她走上主席台，目光扫了台下一圈，说：“各位都是见过世面，更是有学识的人，尊重两字应该懂得。”
台下的声音消失。
“容我简单介绍。这位是秦清先生，瀚星基地的总顾问，今日刚到，大家欢迎。”
掌声稀疏，安然黛眉微挑，正待继续说，门口忽然走进一男一女。
男的不屑地道：“毛还没长齐，就想飞到高处，自然令人担忧。”
女的道：“是呀，还不如多练练，瀚星基地可是代表联邦在宇宙的未来。”
俩人悠闲地走向两个空座，旁若无人地坐下闲聊。
安然正要说什么，秦清挥手示意，目光盯着俩人，淡道：“两位站到最后面参与会议，或者退出瀚星基地，十秒内作出选择。”
台下立刻鸦雀无声，目光齐瞧向刚进来的一男一女。
“谁稀罕！”男子起身，拉起女人走向门口。“有你这种毛还没长齐的人做顾问，依我看也成不了事，咱早些离开不在此浪费生命。有要一起的可得抓紧，哈哈……”
男子携女人大笑着走出门口。
台下，有人站起身，有的在观望。
安然刚站起的身体被秦清拉回座位，他淡然地坐在台上一言不发，直到再无人离开。
“现在，开会！”
说时，秦清挥了挥手，门自动关闭。
“瀚星基地不是想来就来的地方，但一定是想走就能走的，我绝不勉强各位。下面请安然小姐做瀚星基地的概况报告。”
安然用了十分钟，将瀚星基地的当前情形介绍完毕，最后微笑道：“各位，瀚星基地做为联邦最前沿的研究中心，必然需要有最新的设计方向，一些大胆的想法。下面有请秦顾问讲话。”
台下响起掌声。
秦清挥了挥手，说：“瀚星基地的主要目的，是设计出联邦新一代宇宙飞船，具备在太阳系内自由飞行的能力。”
“自由飞行？”
“自由飞行必须是超光速。”
“是啊。难道联邦飞行引擎技术有突破？”
“……”
议论声中，有人举手发问：“秦先生，难道飞船会有超光速引擎？”
“是。”
面对秦清肯定的回答，台下一群人发愣不知所措。
超光速引擎是人类梦寐以求的技术，几个世纪以来，人类无数先驱贡献精力与生命，皆没有突出发现。而现在，眼前会议台上的年轻人对他们说，即将设计的飞船将具备超光速飞行的能力，他们怎能不震惊。
“超光速引擎是其中一个特性。另外一个目标，是让飞船具备完整的循环生态系统，具备弱地球工作环境。”
有人问：“是基于现在的生态系统改建还是全新技术？”
“改进，也有新技术引入，目的是适合超光速环境。”
安然的目光中带着兴奋，突然道：“瀚星基地里的所有人将创造人类历史，带领人类进入一个全新的时代。”
“进入全新时代……”
众人忍不住齐声高呼。
安然伸手示意，会议室恢复安静。
“今天开始瀚星基地全封闭研发，直到飞船成功飞行为止，预计研发时间为三年。系统结构与分工等资料会在今天内逐渐派送到你们手上。散会！”
秦清独自返回办公室，施展意识之力覆盖瀚星基地，观察细微变化，等候目标出现。
晚上九点过，几条人影簇拥悄悄走向大门口，靠近一门卫附近，呆了片刻又返回。自瀚星基地封闭后，大门口也已封闭，守卫只留下两人看守着大门内部，以处理紧急情况。
夜里十二点，门卫换班，换下的其中一人走向食堂，另一人却走向安管宿舍。
秦清的意识悄悄地跟在俩人身后。几分钟后，目标锁定，给安然发了消息，才正式拟写设计大纲。
翌日，好些人被带出瀚星基地，去向不明，但每个人都知道原因，因为处理公告上明晃晃地写着开除理由，私自向外泄密。
不愉快的事很快被冲散。新一代飞船的部分资料送到了瀚星基地的每个成员手中，顿时人人都忙了起来。
两天后，秦清与罗星，安然一起出现在陈先生的办公室里。
“设计方案不错，连老的专家团队都挑不出毛病，现在，只剩下最后一关，带着你的方案到引擎中心，说服那帮叼专的家伙，带着批准报告回到我这里，瀚星基地便归你们了。”
罗星微笑起身，“秦先生，安小姐，请随我来。”
引擎中心属于单独的基地，是联邦在地球上的科研机构之一，专门负责引擎设计，能量材料探索，动力装置研发等领域。类似的引擎中心在地球上有好几个。
“你们不必紧张，那些所谓的老专家，也只是见得多而已，并没什么新鲜的想法。有时候还特别固执，他们要知道你们有新的法子，定然会高兴得发疯。”
安然松了一口气，“那样最好。”
秦清没有发表意见，三人半小时后到达引擎中心基地入口。
罗星与守卫简单做了沟通，帮着验证权限，完成验证手续后，一起进入引擎中心顶楼会议室。
会议室内，早已聚集了一帮古老的专家，最小的年龄已有96岁，最大的是149岁，据说离150岁还有几天。
每个人都精神奕奕，三五成群地围在一起争论不休。
秦清三人的到来顿时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
“这位是秦清先生，新引擎的提出者。”罗星介绍说。
“下面，有请秦清先生给各位前辈讲解新引擎的设计，我们在外面等候。若有任何需要请吩咐。”
“去吧，去吧……”
“小朋友，有请……”
“洗耳恭听……”
老人们的目光中露出殷切的期待之色，没有因秦清年轻而发出任何轻视鄙夷，更未有半点的不尊重，他们对知识的渴求若沙漠里的迷失旅人见到了甘泉，没有任何人能拒绝从内心深处发出的渴望。
会议室是圆形的设计，正中央是讲话人的小舞台。沿着舞台，会议桌以圆形向外一圈圈延伸，直到整间屋子的尽头。
四条互相垂直的通道在小舞台处交汇，既是入口，也是出口。
秦清沿着东面的通道走向中央的小舞台，站上舞台的那一刻，会议室里突然自发地响起了掌声。
秦清知道，掌声既是鼓励，更是人类对未知知识的敬畏。
章六四 等待的人
秦清在众目睽睽之下步入圆桌中心位置，微笑朗声说：“各位前辈好，我是秦清，今天前来与大家探讨更快的引擎设计思路，以及晚辈设计的引擎方案。设计思路的资料正在发送，请稍等。”
不少人露出疑惑神色。他们的确收到了资料，可未曾见会议台上的年轻人做任何动作，唯一的解释是通过个人微芯发出指令。问题是他刚才正与他们说话。
但疑惑之色很快又被收到的资料所代替。
秦清趁此机会倒了杯水，又喝了几口，同时观察与会的专家们。
他们几乎没有头发，幸存的几缕在双鬓之旁，色如霜。
他们的精神极好，特别是一双眼睛，清澈发亮，远远望去与他们脸上的皱纹极不相称，穿戴朴实无华，若常见的邻家大爷。
几分钟后，秦清心中暗赞。
他知道，眼前的专家是货真价实的专家，是科学界中的领航者。他们以能发光发热为荣，直至生命尽头。对知识的渴求一如既往保持着初心，若刚降临到世界的新生婴儿般对未知事物生出好奇。
秦清静静地站在圆桌旁等待，一等便是一个上午。
安静的会议室逐渐有了声音，声音由小变大，显得热闹不已。
“大家静一静，老乔我说几句。”
一位光头，尺长白胡须的高瘦老者站起身，继续说：“小秦，嗯，秦顾问带来的设计思路资料十分新颖，诸多点子我等还需论证实验，消化定然花费不少时间。秦顾问时间也极为宝贵，不如几天后再重新汇聚于此，彼此交换意见，大伙儿觉得如何？”
“乔老说得对，我老丁赞同。”
“好！”
“……”
众人很快达成一致，于三日后在此进行最终审议。
秦清在门外与罗星安然汇合，回到瀚星基地。
“秦先生，您可以忙自己的事，三天后到瀚星基地直接联系我。专家组审议时间较长，您得有心理准备。”罗星微笑说。
“三天后见。”
随后与安然确定了一些细节，秦清独自离开基地中心回到豫州浮空城。
罗汉一大早见到秦清，掩饰不住心中的喜悦之情，拉着他走向阿信的住处。
“有个人，等你差不多两天了，时刻念叨，简直比听和尚念经还痛苦。”
“等我？谁？”
罗汉故作神秘，“到了你就知道了。”
阿信的住处并不远，还未到门口，秦清已知是谁。
他实在未想到等他的人竟是燕南飞。
小院内，燕南飞一个人正在发呆，听得门口有脚步声，回头瞧了一眼，快步奔向门口。
“清哥，你总算出现了。”
“很抱歉，有些事需要处理，得全身心投入，所以才见到你的消息。”
“罗兄，我单独与清哥说几句，回头找你们吃早餐。”
罗汉笑道：“早餐我去安排，地点你知道，待会儿见。”
燕南飞拉着秦清进入小院里的一间屋子，关上门，正要开启反监控装置，秦清笑道：“你说，绝不会有人偷听，更看不到，安全有我。”
说时，秦清将意识之力开启，覆盖整个房间。
“你的意识之力还在？”燕南飞惊叫。
“嗯。”
“那我就放心了。”
随后燕南飞压低声音，在秦清身旁低声述说.
半小时后，燕南飞才长舒一口气，“那东西太神秘，绝不属于地球。你不知道，最近憋死我了。”
“我没亲见，也没法子断定是何物。既然你能感应到其中的东西，至少在燕族内竞争具有优势。每年争取回到地球，多感受几次也许会有所发现。”
“主要是银球发出的图案与环纹山里的那些图案类似，可惜我不懂那些图案，又没法子描绘其形象，这可能是多年来没有被参透的原因。”
燕南飞一张俊颜尽是沮丧之色，秦清安慰道：“有些事，无意之间反而会有线索，你也不需急于一时。对了，听说你也要提前毕业？”
“嗯。都已满级，在里面呆着也没什么大用，还不如到远征军锻炼。虚实技术最主要是提高人类身体的抵抗力，以适应在宇宙里探索。在温室修炼还不如到战场去锻炼。虽然有风险，但以远征军的规模与经验，不至于出现非常低级的错误，至少已过了实验阶段。”
“说得也有道理。既然你已决定，那咱们就一起在远征军里闯闯。”
燕南飞兴奋地道：“不错。咱兄弟一定可以闯出一片天，不，是一片太空。哈哈。”
秦清笑了笑，站起身，“咱们去见见阿信，该吃早餐了。”
“走！”
早餐极其丰盛，是阿信与罗汉亲手制作。食物的香气令人胃口大开，几人吃了一阵才开始闲聊。
“有件事，你们一定想不到。”罗汉忽然说。见几人目光都瞧向他，才又道：“虚实学院的排名最近变化极大，西门重回第一，郝刁民却掉到万名之外。前百名的排名，大致回到了第二年初的时候。”
“郝刁民的事，我倒知道一些。”燕南飞得意地道：“大伙儿都知道他投靠了中州的楚族，却极少人知道他接受了楚族最新生物技术的秘密改造。最近楚族被联邦处理，他也迅速被打回原形。听说为了维持改造后的能力，必须服用楚族研制的药剂，否则能力会迅速消失，改造的副作用也会变得更明显。”
“竟有这种事？”阿信依旧不太相信。要知道，提升能力有许多种方式，能够提高虚实技术的能力，却是另外一回事。
“他的确参与了改造。”秦清坚定地说。“楚族拥有别人没有的实验环境，可做许多超前研究，可惜走错了路……”
“赞同。楚族对人类虚实技术的贡献独一无二，也许正因如此，联邦只是处理了直接参与人员，保留了楚族的存在，也算不幸中的万幸。”
燕南飞盯着阿信，说：“楚族若没有人站出来，没落是迟早的事，首先联邦的信任会打折扣，最致命的是它的竞争对手星星生物，会抢资源，挖人，一进一退要不了多久差距将会缩小最后反超。”
“嘿，那是楚族考虑的事。”罗汉站起身，走到燕南飞身旁问：“还是先考虑咱们的事吧。听说你家的装备打造不错，能不能帮忙？”
燕南飞摇了摇头，“我家的机械都是生产应用，智能部分极少。你若要，我不拦你。”随后邪笑瞧向秦清，“你找清哥，他有法子。”
罗汉瞧向秦清。
“没问题。你们准备好材料两天后再碰头。”秦清站起身，“我还有事要办，两天后见。”
燕南飞得知秦清回中州，直接拉他进入自己来时的飞船。导航升空后，立刻原形毕露。搂着秦清问：“清哥，为什么你的意识之力还能存在？我可一点都用不起了。”
秦清挪开燕南飞的魔爪，“我也只余极少部分，外部力量始终不可靠，所以还是得增强自身能力。”
“是……”燕南飞声音拖得老长，“接下来你有什么打算？什么时候聚餐？要不要去攀越巅峰？”
“时间到了我会联系你。你若有空，多做一些准备，争取进入远征军，分个不错的小组。到了叫我。”
秦清钻进休息舱，反手关上舱门。
燕南飞撅嘴的同时，隔空向秦清挥了挥拳头。
抵达中州浮空城。
“你的事我会想想，说不定有线索。若你用拳头将我打成重伤可就不一定能想起来了。”
燕南飞立时满脸笑意，伸手冲向秦清。
“过几天见！”
秦清闪过魔爪，下了飞船。
一间普通的咖啡厅内，秦清见到了素心。
湛蓝色呢绒坎肩之下，是一身雪白的衣裙，一间宽大的白色风衣放在身旁的衣架上。俩人相见，互相展颜一笑。
“你刚返回？”
“嗯。”
“注意身体。“素心说时，拿出一粒芯片递给秦清。
“总算不辱使命。”
“幸苦了，今天的咖啡我请客。”
素心端起咖啡，淡淡地道：“我可没答应。等我想好了再说。”
“也好。对了，学院有什么消息？”
素心瞧了秦清一眼，“没有特别的，只是你的几位朋友都准备过了年加入远征军。”
“谁？”
“大多是恶魔天使团的人。燕南飞你应该知道了吧。还有秦雪，王家的那位天骄，秦家的几位。另外，据说天堂岛的焰火，寒霜，冰心也选择今年毕业。”
素心的眸子偶然地瞧向秦清，言毕不语。
秦清咳嗽了几声，清了清嗓子，“火星也不大，但也不小，能否遇到还不一定。选择何时加入远征军是每个人的自由。只是加入远征军得准备一番。”
“嗯。虚实装备你得用心准备，即便是远征军也没有专属的提供机构，大多是公用的兼容装备，性能效率与定制装备比起来可差远了。若你有需要，随时告诉我。”
“我会的。有姐与星哥的消息吗？”
素心黯然摇头。
“一点消息也没有，我打算到了火星后再找他们。”
”到时候记得叫上我。”
素心展颜轻笑，“即便你不说我也会叫上你。”
“那就好。”
正在此时，秦清感应到有消息进入。暗中查看后与素心告别，奔向目的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