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三五 消失的怒火
“冷静点，行不行！”
秦清握住冰心的手，令其无法再攻击。但冰心此刻如疯了一般，用脚踢，用嘴咬。
秦清将她压在墙上，任其嘴咬在肩上，低声说：
“事已发生，应该想法子解决。”
冷水洒在俩人身上，全身湿透，几分钟后，喘息中的冰心松开嘴，问：“怎样解决？”
“我可以告诉你一个秘密，也许你会感到好受些，更安全。”
“什么？”
“其实，焰火也与你们一样。不过那是我主动威胁她造成的……”
冰心脸上出现奇异神色，她本紧绷的身躯突然放松，“放开我的手！”
“不准再攻击。”
“嗯。”
秦清松开。
冰心手握长剑，盯着他缓缓说：“你，死定了。天堂岛绝不会饶过你！”
“至少还可以活一年！”
“哼。”
冰心走出浴室。
秦清换了身干净的衣服，回到客厅时，俩人早已离开。
原本关着的黑色门已被打开，想来俩人去查探过门后的区域。好在他昨日已作了安排，遣散请来的难民并消除了痕迹。
临走时，再次清理了整个屋子，赶往港口，准备返回中州。
在机场口，他感受到有人进行了意识感知。假装若无其事，一边暗中观察。
“会是谁呢”
秦清吸收了一丝意识之力，顺着人群走入港口等待区。一直到飞船离开Iceland浮空城，他才感知那丝意识之力。
“影族人？”
那丝意识之力的确是影族人，蕴含的力量及其精纯，看来境界极高。
秦清思虑再三，没有得出结论。
一周时间很快过去。
天堂岛与天使社团停止了动作，停战协定显然已生效。
联邦与暗影组织的冲突却并未停止，但却接连打了几个不错的胜仗。令暗影组织不敢再像以前那般嚣张。
飞艇上，秦清正分出一道意识之力查看资料。资料上，他只认识一人，哈肯舰长。最令人无语的是，这次他到秘密基地，是为了帮哈肯舰长抗击暗影组织的攻击。
幸好哈肯见长并未见过他的真面目。
“基地需要你彻底感知排除影族人，稍后将安装一种感应装置与识别系统，确保基地安全。你完成感知后就可离开。”
“不用见其他人？”
“就基地的执行官与哈肯舰长。”妮可随后笑道：“我知道你在担心什么。放心，他没见过你，何况，你现在已被大多数人认识。你去的真实目的哈肯舰长并不知道。”
“早说不就得了。到了再叫我。”
妮可回头，得意地做了个鬼脸。
基地在一片山区。
地图上没有任何标记。
入口在半山腰的一处洞穴，四周被绿色的蔓藤包围，极为隐蔽。若无指示根本不可能发现。
四周山峰绵延看不到边际，山下没有路，给人的感觉完全就是原始森林。
飞船穿过洞穴，山内空间逐渐开阔，顺着绿色的指示灯，飞船开始向下，一段时间后，一些建筑，人，飞船映入视野内。
飞船自动导航，最后停在一处宽大的通道内。一位略熟悉的身影正在尽头等待。
妮可先跳下飞船，笑着说：“哈肯舰长，您好，久等了。”
“安小姐，想不到您如此年轻。想来这位就是秦清了。”
哈肯舰长的目光移向妮可身后。
“哈肯舰长好，我是秦清。”
秦清行了一个联邦的标准太空礼仪。
“你好。你们跟我来。”
哈肯舰长转身，领着俩人进入身旁的一条通道。
一路无话，直到抵达一间独立的看起来像办公室的房间。
“到了。两位请坐，奇末执行官正在来的路上。”
哈肯舰长说完自个儿离开。
“什么情况？”秦清问。
妮可耸耸肩，“我也不知。或许我们太年轻。人家看不上。”
“两位久等了。”
人声与脚步声同时在门外响起。
一位高瘦的男人，身穿工作服，戴着红色头盔，脸带笑意走进房间。
“我是奇末，你一定是安小姐，这位一定是秦清，与视频里一样年轻帅气。”
“奇末长官好。”秦清行礼。
“这是上面给的资料，一次性微芯。直接去目的地便可开始。工作间还有要事，完成后你们返回此处，若我不在可联系哈肯舰长送你们出去。”
“好的。”
奇末快步离开，似乎在他眼中，除了工作，再没其他码头mm吸引的事物。
妮可瞧着奇末的背影，“如果不是权限上的亲自要求，估计连人都见不着，随便派个秘书就行了。”
“也许，咱们走！”
我秦清已将微芯数据载入，地图线路自动生成，微芯智能系统引导俩人走向目的地。
是几分钟后，俩人进入一处小房间。房间有一处窗户，可瞧见外面的青山绿树。秦清根据沿途的路径判断，他们已抵达山顶附近。
周围安静，没有机器的嘈杂声响。山外的空气流入房间，又被通风口吸走。
“开始吧，我负责警戒。”
“嗯。”
秦清盘坐在地，意识感知向山下蔓延，以线性方式进行非干扰扫描。这是他熟练掌握感知后得出的经验，可减少对被感知对象的影响。
不到五分钟，基地已被秦清感知一遍。他分出一道意识跟随发现的目标，同时通知妮可收集目标信息，确认身份。
再次扫描几遍，没有额外发现，秦清停止。
“我已联络奇末执行官立刻采取行动，你随时协助。”
“我一直在。”
“那人叫枫叶山下，是材料仓库的普通工作人员，负责协助材料采购与运输，看起来相关的人都需要严查。我过去一趟，你小心。”
妮可迅速离开房间。
基地的仓库一角。
一行人迅速将某间屋子暗中包围。
哈肯舰长带队打开房间，传令所有人集合。
枫叶山下与其他人迅速站成一排。
“枫叶山下，出列，跟我来！”
哈肯舰长转身走出仓库门口。
枫叶山下跟在他身后，不紧不慢，没有丝毫慌乱。
早已守候在外的士兵围拢，持枪警戒。
哈肯舰长转身，盯着枫叶山下冷声道：“我们怀疑你是暗影组织的人，必须接受审查，你有两个选择，接受审查，或者立即枪决。”
枫叶山下皱了皱眉，问：“我需要证据，不然被人随口诬告，以后谁还给联邦服务？”
“证据自然是有的，带走！”
“等一等，我申请在此处看，若是，我愿意接受立即处死，否则，我要告诬陷的人。”
哈肯舰长挥了挥手，周围的士兵立刻散开。
“你很聪明，不过恰好证明你就是暗影组织的人，动手！”
枫叶山下立刻戒备，展开意识领域护住全身，随后又愣住。
四周的士兵整体收枪退后，站得笔直如标枪，双眼皆盯着被围在中间的他。
与此同时，一柄飞刀悄无声息地出现，飞向枫叶山下的胸口，距离十厘米时，被反弹无形之墙挡住，反弹掉落地上。
“这就是证据！”哈肯舰长忽然说。
“哈哈，好算计，可惜你们奈何不了我。都去死吧！”
枫叶山下施展领域，准备击杀四周士兵时，忽然发现外层竟有无形之墙阻挡。
“意识领域？”
感知扩散，才发现抵达士兵位置前，感知便无法再延伸。
“谁？”枫叶山下大声吼问。
无形之墙忽然向内收缩。
枫叶山下的身体内，立刻溢出一团黑影，飘向基地出口。
然而，空中也有拦截。
他抵抗，却无能为力。
只见黑影在狭窄的空间内闪躲逃窜，最终被聚集成一点，直到最后消失。
“哈肯舰长，可以收队了。”
妮可将消息发出，赶回山顶的房间。
俩人再次出现在先前的办公室，哈肯舰长的目光已不似先前那般冷淡。
奇末长官脸带笑容，说：“感谢安小姐出手，帮了基地大忙，我一定会申请虚实议会给你们记功劳。”
妮可风轻云淡地说：“为了联邦，尽力而已。再见。”
“再见，哈肯舰长，你送送他们。”
“是。”
通道内，哈肯舰长忽然说，“刚才的意识之力让人大开眼见，不是哪一位出的手？”
妮可笑笑，“都不是。而是专门对付暗影组织的帮手。他在飞艇上。”
“飞艇上！？”
“他的真实身体早已隐身，意识跟随着我们。”
哈肯舰长停步，瞧了瞧通道四周，行联邦太空之礼说：“感谢阁下出手相助！”他说得极为慎重肃然，没有一丝勉强。
“我代他心领。哈肯舰长，您不必客气，我们都是为了联邦，所以此事也算为联邦服务。”
“安小姐说得是。”
哈肯舰长没有再问，甚至飞船离开通道，他也只是挥了挥手，注视着他们的飞艇shenwirk
离开基地，返回巡航高度，妮可回到客舱，见秦清正修炼，问：“在炼化意识之力？”
“没。在感知空间，有些许感悟。”
“哦。那你休息。到了中州再叫你。”
“好。”
那丝意识之力并不高，秦清早已炼化完毕。他正在借飞船感知空间，感知地球内与地球外的差异。
章三六 突破口
中州，虚实学院。
秦清从修炼状态中醒来。
十天时间，令他心绪终于平复。
更惊喜的是，天堂岛，天使社团未再出击，他的朋友也再未受到骚扰。
他的一道意识始终在关注现实世界中的消息。
此刻，秦清最揪心的是意识修炼者的自身安全。
也不知何时，就像一夜之间，突然有人在暗处开始对意识修炼者下手，知道有人死亡，才意识到那并非偶然，而是有计划的行动。
它不是警告，而是消灭。
他曾问过老妈，得到的答案是没有具体消息，初步怀疑是暗影组织与地球某些人相互合作的结果。
秦清心中有些许疑问，他并未再问老妈，而是个人在心中暗自猜想。
如果连老妈也无法探知消息，显然对手极其狡猾。
能与暗影合作，身份明显非同一般，而被暗影看得上，更非平庸之辈。
虽然老妈未详细解释，但秦清心中已暗暗感到在某些时候，有些事老妈也无能为力。
“看来，必须得想法子寻找突破口才行。”
半小时后，秦清决定出去碰碰运气。他使用意识领域隐身，进入素心房间，见灰尘又铺满整个屋子，忍不住再次清洁。完成后默默离去。
夜，已深。
夏日夜晚的凉风不时拂过身体，令心神
更松弛惬意。
秦清保持隐身状态，悄然无声地进入楚族，沿着标记的位置，抵达目的地—楚有良的书房。
以极弱的感知扫过书房，并无人。
寻了一处隐蔽位置，主体意识进入书房，仔细搜索，终于发现了暗门。通道里，有特别的气息，经过辨认后，他确认那是影族人的意识之力。
“楚有良果然与影族人有勾结！”
当他穿过通道，瞧见整个屋子的东西时，心中剧震，惊呼：“黑暗机器？”
的确是黑暗机器，那低沉的“嗡嗡”声犹如生物的呼吸。屋子里除了墙角的绿色指示灯外，再无其它光线。
暗网正运作，秦清不敢轻举妄动，意识退出密室，返回本体，怀着些许激动的心情联系妮可。
他实在没想到，自己的运气极好。
若能找到一些楚有良的秘密，必然是最隐秘的信息。
等了近五分钟，妮可才回他的简讯。
“简讯后的附件是一段我特意编写的虚实网络植入指令，你按照我简讯中给你的指示，植入到黑暗机器。”
简讯末尾，是一个附件，秦清将附件信息写入个人微芯，准备妥当后才再次潜入密室。
为了谨慎起见，秦清第一次使用了隐身术，使用意识分身里应外合，进入密室。按照妮可的法子，启动微芯上传指令到暗网。
正上传中，留在书房的意识分身感应到有人走向书房。忙将意识收敛，模仿风的气息，靠近通风口以防万一。
门被打开，灯光瞬间点亮，一高瘦的人影步入书房。
“吴胖子！”
吴胖子走向书桌，拉开左侧的抽屉，在最上一格拿出一个文件袋，瞧了瞧房间四周，关灯后退出书房。
“三更半夜，吴胖子还到书房拿文件袋，难道这个时候他们还在谋划事情？又是与谁呢？”
见上传进度还有百分之四十，只得强忍好奇，让书房的那道意识远远跟随在吴胖子身后，确定他去的地点。
整整花费了近十五分钟，植入程序才上传完成。根据妮可的吩咐，他只能暗中等待，配合妮可将密室的暗网破解，侦查信息。
时间一分一秒地流逝。
“滴滴！”
熟悉的声音在微芯响起。
“久等了。此处是楚优良与暗影的直接联络处，你千万小心。暗网只覆盖了密室与通道，这也是老妈没发现的原因。为了不打草惊蛇，我给你一分钟时间搜查密室，无论有无结果，你必须离开。”
秦清回了简讯，准备好后发出请求指令，等待妮可回应。
“滴滴！”
声音再次响起，秦清立刻按下倒计时，同时开始搜查房间。
房间里，除了那部黑暗机器，就只有一张桌椅。机器秦清遵照妮可的吩咐没有任何接触，包括意识扫描。
桌子上，只有一盏台灯。抽屉只有一个。秦清的意识扫描后，脸现喜色，打开抽屉，里面有几页纸，其上写着一些奇怪的符号。
秦清也不管是什么内容，使用妮可给的拍摄镜头正反都拍摄了一遍，以最快速度复原抽屉，走出通道抵达书房。
倒计时还剩两秒。
“真险！”
给妮可回了消息，主体意识感应意识分身留下的气息，一边循路前行，一边抹除痕迹。为了谨慎，他没有开放感知与意识分身联系，若真有影族人在楚族，那样几乎是等于送上门的菜，对方岂会放过他？
一栋三层小楼前，秦清与意识分身汇合。片刻后已知详情。
小楼三层的灯都亮着。
吴胖子早进入了小楼。
透过三楼窗户，可见屋内人影憧憧，却不闻其声。
秦清环顾四周。循了一处隐蔽位置，释放单线感知，沿着小楼的建筑延伸至窗户边，屋内的情形一览无遗。
灯光昏暗。
楚优良与一位身穿黑衣，头戴黑色兜帽的人对坐。吴胖子站在楚有良身侧。门边，有两位黑衣人站在两旁，一动不动。
“扎克西朗大人，感谢您的照顾，有良才能顺利完成第一阶段任务。希望您回到月球见到阴影大人，还多多美言几句。”
“楚先生放心，你做的事，主人自然会记在心中，我定当如实相告。你这边进行第二阶段计划的同时，顺便打听一下联邦行动的统帅。”
扎克西朗的声音有些嘶哑，他伸出枯瘦的右手，在桌上的空中一挥，呈现出一串编号。
“另外有一事你代我跑一次。这是我们安插在基地内的暗线代号。他是纯粹的地球人，没有任何意识之力或影族力量。前不久我们故意演了一场戏，让他们击杀了我们影族的一位勇士，换来他的安全。”
楚优良面露惊讶之色，“原来如此。我一定照办。联系地点与联系方式呢？”
扎克西朗动了动嘴，没有声音。但楚有良却是点了点头。
秦清立刻明白他们使用的是意识交流。他记得以前楚优良并没有掌握意识之力，现在看来已产生了巨大变化。
“扎克西朗大人，您放心，此事包在我身上。对了。韩仪您打算怎样处理？”
扎克西朗的嘴角微微向上，“此人按理说应该处死，不过念在他还有些苦劳，又与你有些关系，就交给你了。人在黔州，你直接找扎克巴洛提人，我会招呼一声。”
楚有良笑道：“多些扎克西朗大人的照顾。”
扎克西朗挥了挥手。
“行了，我一早还得乘飞船，下次见。”
“是。恭送扎克西朗大人。”
“不用客气。”扎克西朗起身。推开门，三人化作一团极小的黑影，瞬间飞向夜空消失。
楚优良站在门外阳台，沉默不语。
秦清心中剧震。
来的三人竟然是三道主体意识，肆无忌惮地在中州浮空城层穿梭。更令他震惊的是基地里发生的事竟然是影族人的计划。
细想之余，他感叹布局者的思路独特，以最简单的手段达成目的。任何人也不会想到，一个正常的地球人会是暗影组织的人。
小楼灯突然熄灭。
楚优良与吴胖通过传送点离开小楼。
秦清再无心情留在楚族，看了看时间，还有不到一个小时，黑夜将尽，黎明即将到来。
趁者夜色，秦清离开楚族，回到妮可租住的公寓地点。
“你看起来很紧张，发生了什么事？”妮可倒了一杯水递给他。
“十分重要又紧急的事。上次去基地，清理了暗影组织安插在里面的棋子，实际上那是影族人的安排，他们还有眼线在基地，普通的地球人，这里是他的编号。”
秦清一顿操作，将信息发给了妮可，同时将在小楼打听到的消息详细地说了一遍。瞧着妮可紧蹙的眉头，他知道此事恐怕不简单。
“我需要先反馈给老妈。此事十分重大，你别轻举妄动。若可能，到虚实世界去一趟，你的那位素心朋友遇到了一些小麻烦。现实世界的事有结果我会给你消息。”
“什么麻烦？”
“你到冰湖之下就知道了。离开记得关好门。”
“冰湖之下？”
直到秦清进入虚实世界，依旧没有想明白素心发生了何事。
香香见到秦清出现在竞技场入口，立刻现身，满脸笑容，“你，终于想起我了？”
“是。不过我主要是为朋友而来。”
“朋友？”香香面露疑惑神色，随后恍然道：“是说那位女法师？”
“嗯。”
“她在哪里，还好吗？”
香香瞧着他，眼波流转，忽然露出笑意，说：“她就在那里，还有一层的意识之力。”
顺着香香手指的方向，秦清见到了一尊雕像。雕像栩栩如生，隐隐透着一丝微弱的生命气息。
“不好也不坏，至少命还在。你说对不对？”
“不错。多谢你手下留情。”
说时，秦清转身，目光如盯着香香，问：“要怎样才能拿回她另外的九层意识之力？”
章三七 救人
香香笑了，一双眼睛已眯成一条缝，“她是在竞技场赌输才会如此，当然只能以堵的方式赢回去。不过今日我心情好，若你满足我一个心愿，我也可以将九层意识之力还给她。”
“什么心愿？”
香香笑着走向他，靠近身边柔声说：“带我出去逛逛。”
秦清一愣。
“我怎带你出去？”
“很简单，我进入你的意识就行了。”
“哦。”
秦清思考片刻，“好。不过在外的时间不超过半日。”
“成交。”香香笑颜如花，手轻挥，素心的雕像破碎。
“你来了？”
“嗯。我们先出去。”
素心瞧了瞧四周，问：“香香呢？”
“先别管她。你感觉怎样？”
俩人说着，走出竞技场。
“还好。”
“走！”
秦清拉着素心，穿过冰湖，抵达湖边。
“你先回去休息，我待会儿再联系你。”
“嗯！”
素心立即回程。
秦清继续保持意识领域隐身状态，一路奔行，离开冰湖来到外面，才道：“你可以出来了。”
香香的身影从秦清身体里分离，瞧了瞧四周，说：“外面的世界真好！”她虽极力掩饰，但脸上，眼中透出的欣喜之意，又怎能瞒得过秦清？
“所以，你想到什么地方去？”
“先随便到处逛逛，你可以走了。”
香香迈步向前，准备离开。
“等等。”
“怎么？”香香转身问。
“我陪你去。”
“陪我？”香香眨了眨眼，笑道：“在冰湖底我需要人陪，至于现在，我想一个人走走，再见！”
香香的身影闪动，若青烟，又似云雾，瞬间融入山野不见。
秦清站在原地，望着香香离开的方向，嘴角微微上扬。
霜雪大陆，东方一坐雪山之下。
四处寂静，无人，也无魔化生物。
香香停下身形，望了望山顶，从怀中取出一块拇指大小雪白如玉的东西，放入手掌心，随后跪在雪地上，双掌合在一处，口中念念有词。
几分钟后，空中飞舞的雪花忽然若有了生命，自动按照不同方向汇聚，渐渐地一道身影在香香前方凝聚成型，
“竟是一只鸟！”
隐身在暗处的秦清心中越发觉得奇怪。
鸟口吐人言，说：“香香，你违反规定从冰湖底到此，又使用召唤之冰，可知后果？”
“香香知道。恳求亲卫大人转告主人，香香很想早日回到她身边，做牛做马都无怨无悔。”
“既然如此，为什么又不听从她命令私自从冰湖出现呢？”
“香香立刻就回去，还请亲卫大人转告香香心意，以后定当回报。”
“行了。快回冰湖底，一场暴风雨就要来了，管好你自己再说。”
鸟的形状逐渐散开，雪花在风中飞舞散落在雪地上。
“一场暴风雨就要来了，难道说霜雪大陆的战斗很快就要开始？”香香起身，呢喃自语，随后移动身形掠向冰湖方向。
秦清的主体意识一路跟随，直到香香回到他面前。
“送我回冰湖底吧。”
“好。”
一路无话，俩人在竞技场门口告别。
香香似有心事，回到竞技场后身影一闪便消失不见。秦清也没再停留，直接返回冰雪城。
在素心的私人技能修炼间，俩人相见。
“还好吗？”秦清在素心旁边坐下，柔声问。
“不是很好。感觉有些迷茫，又有些混乱。”
“哦。说来听听。”
秦清伸手，将素心的左手握在手心，感受着她手心的温度。
素心淡淡一笑，瞧了他一眼，随后将近期在虚实世界修炼的感想与闯冰湖底的事一一向秦清细说。
秦清静静地听着，间或应答一声，更多时候在思考素心遇到的问题。
“到现在，我终于明白画中的那位姐姐先前生气的原因，更暗暗庆幸没有开放意识世界的入口。”
“哦。为什么？”
“花馫的事就不提了。以目前的修炼情况看，若开放，必然导致修炼者的能力失衡。也许会导致现实世界出现更混乱的局面。而现在，有暗影组织的威胁，反而达到微妙的平衡，使意识修炼者不敢轻易地滥用他们的能力。”
秦清暗暗点头。
“另外。冰湖之下的赌博竞技场，更是一个难以抵抗的陷阱。说起来很惭愧，我也没能幸免。”
“那不是你的错。”
秦清笑道：“那里的诱惑实在太大，何况意识境界极难提升，你作为满级修炼者，如此聪慧的情况下，也才修炼到一念成真的境界，那种对境界提升的渴求，没有人能拒绝走捷径。”
素心娇颜微红，“我定力不够，资质也只能算一般。所以那位姐姐现在不开放意识世界，让现在的意识修炼者卡在第三个境界是对的。不但可以令他们积累更多对意识之力的感悟，更可以修炼定力，待现实世界局面稳定，众人一起修行，即便遇到问题也容易解决。”
秦清笑道：“你想得比我更详细。我知道你的心意。修炼的事慢慢来，一念成真的境界是一个质的飞跃，你安心修炼，别暴露身份。”
随后秦清简要地将影族人的事向素心做了信息同步。
“原来如此。”素心神色恍然。以前许多想不明白的事，在这一刻融合，令她陷入了短暂的沉思之中。
秦清也在思考素心的话。香香先前去的那处地方定然及其特别，可为何纳尔达诺，老妈，大祭司等人都从未提起呢？
素心将手从他手掌中抽出，令他猛然惊觉回过神来。
秦清瞧着素心，素心瞧着他。
几分钟后，素心忽然轻轻笑道：“我知道该怎样做了。放心，以后我不会再做出冰湖之下那样的事。即便要去做类似的事，也会事先与你商量。”
秦清笑着点头。
“我有个提议。”
“你说。”
“恶魔天使团需要开一次会议，对意识修炼的一些经验与处境做一些指导与说明，可以对社团成员提供帮助，另外你也需要出场，做一个简单说明与道歉，令他们安心。”
秦清知道素心指的是天使社团与天堂岛报复恶魔天使团成员的事，欣然道：“一切听你的安排。”
素心微笑道：“另外，你也应该在现实世界中举行一次聚会，邀请一些朋友，与他们交流意识修炼的情况。你觉得呢？”
“很好的提议，我回到现实世界就做安排。几月不见，也很想知道他们修炼得如何。”
“那咱们回现实世界？”
“好。”
秦清伸手，拉素心起身，俩人一起离开房间。
两日后，恶魔天使社团的所有成员在中州浮空城举行了聚会。秦清发现了许多新面孔，才猛然清醒不知不觉已成为了“老人”。
在素心的安排下，他做了简单真诚地发言，主要对天使社团的报复做了解释与道歉。随后与素心，大天使等高级修炼者一起进入另外的房间。
花馫也在，而且就在秦清身旁不远处。一些人的疑惑之色显露无疑，气氛顿时有几分尴尬。
秦清笑着解释道：“花馫小姐是我邀请参加的，这是一次聚会，她做为恶魔天使团的成员，有资格参加。现在并不是社团的高层会议，而是一次修炼心得交流。”
花馫低头，避开众人的目光。
“团长，您先来。”
大天使笑了笑，说：“我很庆幸能认识在场的所有人。近几个月，发生了许多事，社团里的每个人都亲身经历，很幸运，我们社团没有成员受伤，甚至死亡。外面的形式依旧严峻，我要求所有的社团成员尽量在虚实世界修炼，且避免使用意识之力。”
众人点头。
“一些意识炼经验，将由素心为大家分享……”
秦清人坐在台上，主体意识已离开房间，穿过大厅，在屋外巡视。
这是一次极好的观察机会，社团内人员复杂，即便是团长，也无法详细了解每个人。
一直到聚会结束，没有任何异常，秦清有一丝意外。想想似乎又在情理之中，毕竟不是任何人都会与暗影组织合作。
密室内，众人躺在沙发上，随意地谈笑聊天。秦清与大天使走入密室，声音顿时消失。
大天使站在沙发旁，说：“在此间的都是恶魔天使团的核心成员，也都拥有意识之力，换而言之，在座的每一位都是未来的栋梁。现在，素心有一些话要对大家说。”
素心微笑着站起身，瞧了每人一眼，说：“此事属于机密，但在座的都是可信赖之人，经慎重考虑，决定对大家公开。现在，成功修炼意识之力的人，都停留在一念如意的境界。想来大家已知道一念如意并非终点，无法继续修炼的原因是缺少到另外的地方修炼。”
“什么地方我不会现在告诉各位，因为那里暂时还去不了。将原因告诉各位的目的是希望大家不要放弃修炼。因为你现在的修炼也是对意识之力的积累，有更好的基础，后续才会更稳固。”
燕南飞忍不住问：“你去过了？”
“是。”
“所以你现在的境界早已跨过了一念如意？”
“不错！”
章三八 焰火的请求
屋子里的人皆露出羡慕神色，除了秦清例外。
素心淡淡地道：“暗影组织里的那些人，境界几乎都在一念如意的境界甚至以上，所以若是大家忍不住出手，只有一个结果，被捕或被击杀。”
众人沉默。
秦清忽然说：“他们之中有比我们境界高得多的厉害人物，每个人都不要存侥幸心理。境界越高的人，对付低境界修炼者，比踩死一只蚂蚁更简单。最好的法子就是不使用意识之力，直到某天可以有把握脱身为止。”
见屋子内气氛令人压抑，他又笑道：“大家也无需过度悲观。只要在虚实世界安心修炼，还是很安全的。除了领悟意识之力，也可以组团探索虚实先驱留下的遗迹。我相信，凭借意识之力的帮助，一定会有不小的收获。”
秦清的一番话令不少人眼前一亮。
秦樱笑道：“此事我来安排，行动要隐秘。秦清，你参加吗？”
“素心领队吧。我暂时走不开。但我答应你们，今年一定陪大家去一次，有个地方，我老早都想去了。”
燕南飞立马凑他身旁，笑嘻嘻地问：“清哥，什么地方？”
“保密！”
“切。整天神神秘秘的，也不知你在忙什么，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你在拯救地球呢！”
众人大笑。
待人群散去，秦清，素心，卓婉，大小双姐妹，大天使返回密室。
“虽然境界暂时无法突破，但并不妨碍参悟更高的境界。一念如意之后是一念无间与一念成真。一念成真是一个大境界，可以说，达到一念成真才是真正的意识修炼者。现在，我留一样东西给大家，只限屋子内的人参悟。一来我不确定是否有效果，二来你们的悟性要比其他人高得多。”
另外一点秦清并没说，那就是她们只剩下半年时间，错过便再没有机会。
秦清从身上拿出一个拇指大的水晶球小心地放在桌上。众人围成一圈，目不转睛地盯着小球。
只见小球慢慢地扩散出一圈淡紫色的光圈，将周围的人包裹其中。
“好了，现在你们可以试着在光圈中参悟，将意识或身体从光圈里走出来。若达到这一步，一念成真的境界也就有小成了。”
大小双，卓婉跃跃欲试，可她们用尽了各种手段，没有任何作用。
“开启很简单，只要你们当中的任何人用意识与水晶球沟通即可。这球里面，有我的一道意识。素心，球交给你保管。”
素心点了点头。
秦清走出紫色光圈，回头望着她。
俩人眼神交汇相视一笑，素心向紫色光圈外走去。到边缘时，却无论如何再也走不出去，素心神情渐渐凝重，随后全身心投入到感悟之中。
秦清见她们已沉醉在修炼中，心生感叹。想了想，便守在密室门口，又分出一道意识在外部巡逻，为社团出一份力。
他自身也没闲着。将感知延伸向天空，感受风云变化。
一天一夜后，素心终于踏出光圈。
“有收获吗？”
素心眼带笑意，轻声道：“收获不小。突破到一念成真高阶。
“恭喜！”
素心白了他一眼，“我修炼了多久？”
“一天一夜。”
“一天一夜？”素心惊叫出声。“可我明明感觉没多久，最多半小时。”
秦清笑道：“水晶球内的空间有些特别。”
素心仔细回味秦清说的话，片刻后盯着他问：“你现在是什么境界？”
“我……有人来了。去将她们唤醒，收了水晶球。我去挡一阵。”
“谁来了？”素心在意识中问。
“天使社团的人。”
秦清及时出现在大厅，阻止了即将爆发的战斗。
来人是焰火，她看起来虽很愤怒，却一直隐忍克制，并没动手。
狂暴天使，秦樱等人站在她对面，双方正僵持不下。
秦清感觉有些奇怪，以焰火的性格，竟然能坚持到现在不动手，实在难得。
“焰火团长，你找我有事？”
“是。”
“什么事？”
“借一步说话。”
“好。”
俩人先后走出大厅，来到门外的草坪一角。
焰火用意识说：“寒霜被暗影组织的人伏击受伤，我代表自己与寒霜请求你帮忙，救救她。”
“她怎么了？”
“昨夜被暗影组织的人伏击，被拿走了七层意识之力，现在昏迷不醒。”
秦清用疑惑地眼神瞧着焰火，“谁说我能救她？”
“我们的大祭司。”
“哦。”
焰火神色黯然。
“此事发生在什么地方？”
“Iceland浮空城。”
秦清脑海中闪过一副画面。那日离开时，难道感应是真的？
“我可以区一趟，但不能保证是否有效。”
焰火转忧为喜，轻声说：“总算不枉寒霜对你死心塌地。”
秦清一愣，忙道：“你等我几分钟。”
回到大厅，素心等人已在。匆匆交代了几句，与焰火一起离开。
飞船上，焰火详细讲解了寒霜被伏击的经过。
原来经历了谈判事件后，寒霜一直情绪低落，几乎每日借酒浇愁，令其警觉性变低，精神状态极差。在昨夜回学院的路上，碰到有学院的修炼者被暗影组织的人动手，她想也没想便使用了意识之力。万幸的是，动手的地方离学院不远，很快有警察与其他修炼者赶到，否则很可能性命不保。
秦清沉默，心中生出一丝歉疚之意。无论怎样，此事多少与他有一丝关系。转念一想，暗影组织这样做，显然是在试探Iceland浮空城的修炼者，难怪大祭司会让焰火来找他。
“你有什么计划吗？”焰火忽然问。
“你呢？”
焰火摇头，“对方实力强大，我们最高的意识修炼者境界都是一念如意，根本没什么作用。若想获胜，只能智取。但我还没想到什么好办法。”
“想不到你挺坦诚。”
焰火幽怨地瞧了他一眼，“现在你我是去救人，有必要隐瞒吗？”
“说得是。你信我吗？”秦清瞧着焰火，忽然问。
“我信。”焰火回答干脆利落，令秦清感到意外。
“既然如此，我倒有个计划。是这样……”
焰火没做过多思考，毅然地道：“我同意，结果无论如何，我绝不后悔。”
“放轻松，又不是赴死。”
焰火本肃然的容颜若冰块碎裂，泛起笑意，摇头道：“你这人，真让人无语……”
夜幕笼罩下，俩人抵达Iceland港口。按计划俩人先到一间私人服装店各自定做了一套清新的休闲服，焰火略施淡妆，戴着面纱，一起乘车到达学院附近。
此刻时间已是晚上十点过，行人渐少。
寒霜挽着秦清的手臂，俩人提着几只购物袋，边走边谈，宛若念爱中的情侣。他们走的方向，正是回学院的一条道路。
俩人走得并不快，可路终有尽头。
百米外转角即可看见学院入口的大门。
“看来今夜的戏是白演了。”
突然，自路旁的阴影里蹿出一道人影，拦住俩人去路。
“你们可是虚实学院的修炼者？”
俩人对望一眼，秦清喊道：“跑！“
他拉着焰火立刻狂奔。对方微愣。
他快，对方也不慢。
一把抓在焰火的肩膀上，向后拉扯。
秦清转身，拦腰抱起焰火奔向转角处，后面的那道人影再想追已是来不及。
“反应到挺快，可惜只截取了四层意识之力，不过总算有个交代。”说时，他走向阴影里。
转角后，灯光下，秦清见那人没再追来，轻轻将焰火放下，问：“还能走吗？”
“嗯。送我到传送点……”
秦清扶着焰火抵达传送点后，才悄然离开。随后跟随意识分身留下的踪迹，追寻目标。
不久后，抵达一座浮空城的私人院落。
秦清隐藏身形，主体意识跟随那人进入内部的一间屋子。
“守财大人，属下回来了。“
“可有收获？”
“有，发现了一名意识修炼者，获取了四成意识之力。给！”
那人将将意识之力取出，递给坐在阴影里的人。
“干得不错，下去歇息。”
“是，大人。”
待那人离开，被称为守财的那人自语道：
“又是天使社团的人，很好。”
他将焰火的意识之力放入到一个极小的盒子里，拉开身旁的抽屉，丢了进去。
“恐怕待会儿你就感觉不太好了。”
“谁！”
问时，他已释放领域护住身体，才发现整个屋子已被封锁，失去了与外界的感应。
“你是谁，竟然可以锁定空间！”声音中有一丝颤抖。
“要你命的人。”
秦清突然出击。
那人避开，秦清已将抽屉内的情形扫描完毕，心中暗喜，焰火与寒霜的意识之力都在盒子里。
他将意识之力取出，存放在自身的意识空间内，同时对那人发起真正的攻击。
在境界的绝对优势之下，这位守财大人没坚持到五秒，被秦清将意识主体攻破，意识之力被他尽数收入囊中。
再次搜查了屋内，一无所获，秦清模拟守财者的气息，感知整个院落。片刻后心中大喜。他将守财者的尸身放在原始位置，分出一道意识进行控制，同时主体意识飘出院落，回到身体内，给妮可发了紧急消息，匆忙掠向Iceland虚实学院。
章三九 妮可的手段
焰火正躺在沙发上休息，忽然房门打开又关闭，错愕时，一道身影在她面前显现。
她惊喜地道：“秦清！”
“嗯。来，接收意识之力。”
焰火的精神状态瞬间恢复，用炙热的眼光瞧着他，“你会隐身？”
“你们不也会吗？”
“你可没有隐身戒指，寒霜说过，隐身戒指你早已还给她了。”
“是别的法子。以后再告诉你，先去帮寒霜恢复。”
“嗯。”
走到门边，焰火突然停住身形回头，秦清猛然撞在焰火身上，俩人面对面凝视。
“你可说了要告诉我。不过你放心，我一定保守秘密。”
秦清瞧着细长睫毛下的蓝色眼睛，认真地道：“我答应你。”
焰火带着一抹微笑回头，拉开门进入走廊。关门时，秦清已瞧不见，但她明显地感知到秦清就在她身旁。
俩人走向寒霜房间。
焰火心中忽然希望眼前的走廊变得更长。她关上门，走入卧室，秦清已在，正瞧着寒霜出神。
“动手啊，先让她醒过来，最近她没吃什么东西，天天喝酒，所以瘦成了这个样子。我去拿一些吃的。”
秦清在床边坐下，将寒霜的意识之力取出，缓缓地将其输入到她体内。同时用意识呼唤，尝试令其醒转。
两分钟后，寒霜金黄的睫毛微颤，双眼缓缓睁开，蓝色的眼睛若平静的大海，谧静温柔。待瞧清眼前的人影，眼中闪过一丝喜悦，片刻间又被隐藏，淡淡地问：“你救了我？”
“是。”
“让我死了岂非更好，那样你就少了一个敌人。”
秦清想也没想，哈哈笑道：“我喜欢你这样的敌人，若少了，我会觉得寂寞。”
“你……”寒霜双目瞪着他，半晌也说不出话来。
“你太瘦了，要做我的敌人，先将身体养好，有了精神才能战斗。焰火去准备吃的了。你现在可有感觉不舒服的地方？”
寒霜挣扎起身，“我还死不了，你现在就可以滚了。”说时将腿移到床边，尝试下床。人刚站起，身体踉跄摔向地板。
一只有力地手臂伸出，搂住她的腰，随后拦腰抱着她走向客厅。
寒霜盯着她，“你对女生从来都这样粗暴吗？”
“不听话就这样。”
将寒霜轻轻地放在沙发上，继续道：“打不过就避开，暗影组织可不好惹。命重要。”
寒霜盯了他一眼，没再说什么。
门忽然打开，焰火拿着食物走入房间。
秦清忙伸手接过。
“你醒过来就好了。快吃点东西。”焰火喜悦地道。
“还有吃的吗？”
秦清望着焰火。
“有。我去拿。”
焰火刚离开，寒霜忽然道：“你倒是一点儿都不客气。”
“我为什么要客气。没有力气怎样救人，何况我还要去迎战暗影组织的人。”
“你……一个人？”
“嗯。放心，死不了，我会用脑子与他们战斗。”
“与谁战斗？”
焰火出现在房间里，手中拿着两个食盒，问时将食盒摆放在寒霜身前的桌上，揭开盒盖，顿时香气四溢。
“与暗影组织。”
秦清盛了碗粥，丝毫没有客气。
焰火在旁，瞧了片刻说：“你们先吃，我去办点事。”
房间里，又陷入沉默。
“你真的要去？”寒霜低头问。
“当然。去暗中观察，收集情报。”
“带着隐身戒指去。”
她将戒指递给他。
“谢谢你的好意，我有其它东西隐形。”
寒霜再没说什么，用完粥，借口太累，进入卧室躺在床上。
秦清简单收拾了桌上的残局，站在床边道：“睡一晚，明天醒来，一切如初。我得走了。”
“不送。”
“对了，我建议你少喝点酒。现在太瘦了，没以前漂亮。晚安。”
“你这个混蛋……”
寒霜抬头，秦清早不见了人影。她望着客厅，陷入沉思。
夜幕之下，秦清的身影再次出现在一辆飞车里。
“你来得可真够快的。”
“没法子，老妈说，这种机会机不可失。”
“那倒是。”
“你确定那里的黑暗机器还没运作？”
“没有。应该是据点还没布置完善。先将黑暗机器搬走再说。反正今晚必须撤离。”
妮可得意地笑道：“放心，所有事情我已安排好。”
抵达院落附近，秦清与留下的那道意识汇合，再次感应整个院落，与妮可确认消息后，立刻展开行动。
不到十分钟，战事结束。
妮可见到屋子里的黑暗机器，眼中发着光，“完整的黑暗机器，干得漂亮。”
“开搬吧。”
妮可早已在动手。
“我先做检查，你到外面警戒，五分钟足够。”
“好。”
整个院落早已被秦清的意识领域覆盖，成为独立空间，与四周完全隔离。对其他人而言，这座院落就像一块石头般安静。
五分钟不到，妮可出现在他身旁。
“搞定，撤！”
“你先走，我去清理痕迹。”
“不用了，十分钟后，这个院落自己将变成废墟，暗影组织的人什么也找不到。除非……”
妮可跃入飞车，歪着头问：“难道你还想去见美女？”
秦清闪入飞车，回道：“哪里有美女？保命要紧，暗影组织的人报复起来，我可惹不起。”
飞车静静地离开地面，滑向夜空。
秦清想了想，给焰火发了一条消息。
望月岛。
焰火正与大祭司交谈。
“滴滴”的简讯之声将其打短。
“怎么了？”大祭司火红的眼睛闪动着柔和的光芒。
“秦清动手了。”
“动手？对暗影组织？”
焰火咬了咬嘴唇，“他准备将发现的那处据点炸掉，提醒我们做好防备。”她将消息投影到空中。
“暗影组织的据点将在十分钟后被炸毁。你们提高警惕，小心对方报复。”
大祭司忽然笑道：“真是聪明，如此一来，暗影组织将锁定我们，他倒是一点事也没有。果然很狡猾。”
焰火没做声。心里暗忖：“那个家伙想得真周到，救了人，也让我们还了人情，真是滴水不漏。”
“焰火，你立即通知天使社团的人做好防备，最好都进入虚实世界修炼。至于望月岛与其它事，我让海月处理。回去陪陪寒霜，帮助她调整心态，一起到虚实世界修炼去吧。最近一段时间，恐怕Iceland不会太平。”
“是。大祭司。”
焰火驾驶飞车离开望月岛，还在空中时，便听闻消息，一处院落发生爆炸，火势猛烈，几乎被夷为平地。
极其平常的事件，此刻在焰火看来是那样的特别。怀着复杂的心情，走进寒霜房间。
寒霜正靠在床头，瞧着荧幕上播放的新闻事件。
“还没睡？”
“那是你们做的？”寒霜问。
“是他一个人做的，我也才知道。”
“他人呢？”
“早走了。你看这些没意义。”焰火关了荧幕，“明天咱们进入虚实世界修炼。大祭司说最近Iceland不会太平。”
寒霜沉思片刻，躺下身子，“走时记得关门。晚安。”
“晚安。”
一艘私人飞船静静地停在港口角落。
妮可满意地收拾设备，准备起飞。
秦清炼化意识之力完毕，意识合在一处。瞧着消息通知，叹道：“你的计划绝了。用爆炸掩盖痕迹，真没几个人想得出。”
“这不是在人家的地盘没办法嘛，而且弄出动静，也可引起联邦的人注意，震慑暗影组织的人。”
飞船的反重力引擎运作，令其腾空而起，穿过高空抵达近地轨道。
“回中州？”秦清问。
妮可设置完自动巡航，回身趴在椅背上，说：“先去另外一个地方。上次你说的那人已被抓住。暗影组织的人还不知情。他透露了一个地点与一名联络人，我想让你冒充他去一趟，看能否有所收获。”
“我一个人？”
“是。这是资料，你先看看。”
妮可将资料传到秦清微芯，又道：“阅读后删除，养成好习惯。约定时间是中午12点。你还可以休息会儿。”
“到了叫我。”
秦清进入休息舱，按下开关。
意识透过飞船延伸至地表，生命在感知中异常活跃，与感知月球时完全不同。一边总结差异，一边感知地表的生命体。
在感知中，面对飞船，妮可，他的身体，心中有了一个奇怪的想法。
若休息舱内的身体不存在，意识还在不在？
他明显地感到身体与现在的意识没有联系。就好比一个物品，没有任何自主意识。只有当意识重新回到身体，意识与身体才重新衔接在一起。
虽好奇，却不敢尝试。
他还记得上次昏迷不信的惨痛经历。
“到现阶段，弱点就是这具身体。每次行动时，得先将身体保护在一个极其安全的位置，否则总会分心。”
秦清决定找机会询问老妈的意见。
以现在的感知距离，任何一座浮空城皆不是问题。对自己而言，藏身之地并不缺地方。若有更稳妥的法子自然更好。
飞船高度已开始下降。令秦清惊讶的是，下面的地方竟然是尼亚州。
“妮可为什么中途改道了呢？”
秦清停止修炼，意识回归身体，准备离开休眠舱。
章四零 借力打力
“出什么事了？”秦清靠近驾驶舱问。
妮可面色凝重，“尼亚州的墨菲庄园正在遭遇攻击，我想你应该去一趟。”
“墨菲庄园？谁敢去攻击？”
“暗影组织与雇佣兵，尼亚州此刻天还未亮。”
天的确未亮。
飞船穿过云层，黑暗中有点点星火在闪烁。透过舷窗，尼亚州浮空城已在视野范围内。
“局势怎样？”
“老妈说雇佣兵正在攻击外围。暗影组织的人她没见到现身。”
秦清心中微动，忙道：“你将飞船悬浮在安全位置，隐身静默。我用意识去瞧瞧。”
“你小心。”
“嗯。”
墨菲庄园周遭一片黑暗，原本明亮华丽的灯不知何时已熄灭。令秦清略感奇怪的是竟没有冲突导致的嘈杂声。
他的意识游走在墨菲庄园附近，并未发现影族人。随后向庄园内感知。庄园他非常熟悉，平常也就墨菲，她的仆人以及收拾庄园的佣人在。偶尔朋友到来，简单聚会，人应极少。
但，感知延伸至庄园地窖附近，却发现了几十人的生命气息。有小半数皆是匍匐者，在他们之中，三个人的穿着引起了秦清的注意。
三人都是黑袍加身，头戴斗篷，一模一样的装束，相同的身高，甚至连动作也出奇地一致。他们站在围墙上，就像三根柱子，纹丝不动。
秦清感知绕过他们，进入地窖。
地窖里面，有六人。四女两男。其中一位女子是墨菲的仿真仆人。另三位分别是乔伊娜，墨菲，莫妮卡。两名男子秦清不认识。一名男子看起来四十岁上下，另外一名二十左右。
几人各自守在地窖的关键位置，手中持有刀枪，正屏息注视着入口，神情甚为紧张。
秦清在外围彻底观察后，心中已有计划。雇佣兵占了人数的六层多，这些人分别占据着有利地形，躲在阴影里，既不开枪也不吼叫，只有一双眼睛不时在黑暗中闪着光。
几分钟后，所有的雇佣兵全部被秦清击晕安置在暗处，有的还保留着靠墙站立或匍匐射击的动作。
对于匍匐者，秦清毫不留情，出手必杀。不到十分钟，所有匍匐者皆被清理。站在院墙上的三人依旧未动，不知在干什么。
他将意识附在一棵树梢耐心地观察。距离天亮还有一个小时出头，只要天亮，许多事处理起来就容易多了，当然也包括救人。
半小时过去，依旧没有动静。秦清开始好奇。暗影组织搞这样大的动作却又不行动是为什么。地窖内的人无恙，只有院墙上的三个一模一样的人他没有再去感知。
远方的天边露出一丝光亮，院墙上，站立的地方凭空出现一道模糊身影。
“守财奴们，情形如何？”
低沉的声响起，模糊的身影逐渐凝实。来人身穿长袍，光头，一双蓝色的眼睛清澈明亮。他的面目英俊而整洁，年龄绝不超过四十。
尽管只是随便地站在墙头，却透着一种天生的高贵与不容冒犯的气势。
“扎克巴洛大人，一切准备就绪，等您做最后处里。”
“带路。”
三人在前，一人在后，走向地窖。
地窖的铁门没坚持到十秒便自动打开。子弹从屋子里飞出，却在门口停住。地窖里的灯亮如白昼，剩余的人各自动手，却依旧无法阻挡三人走进地窖，片刻后，每个人都被束缚在原地无法动弹。
扎克巴洛最后走进地窖，脸带笑意地瞧了屋子里每人一眼，说：“现在，有个好消息告诉各位。谁先说出一件有价值的消息，立刻就可离开。哦，对了，怀特先生例外。他是我们准备邀请的客人。”
地窖里沉寂。
“天亮了，警察一会儿就到。你们再不走，就走不掉了。”
忽然出现的声音立刻吸引了地窖里所有人的目光。
扎克巴洛盯着说话的人，沉吟片刻，笑道：“各位瞧瞧，连一个机器人也都想活命，你们有什么理由拒绝呢？你叫什么名字？”
“阿夏。”
“哦。阿夏。很好。你说得没错。天的确已亮了。警察也很快抵达，所以，你可以离开了。”
“不，没有主人的命令，我绝不会离开。”
墨菲没有开口，目光中露出坚定之色。
“我跟你们走，放了他们。”
怀特自角落里走到三位守财奴身旁，伸出双手请求束缚。”
“你的事，是机密。我无法确定她们是否知晓，她们也不争取机会赢取自由，我很抱歉。你们带怀特先生回到基地。”
“是。”
“他们不知道，我发誓。他们还是孩子……”
怀特反抗。却无济于事，四人离开地窖。
扎克巴洛脸上的笑意更浓，退到地窖口，用春风般的声音柔声说：“再见了，各位地球上的朋友。”
地窖内的几人闭上眼睛，等待死亡的降临。
“啊……”
惨呼声忽然从地窖外传来，接着是警笛与犬吠声。
扎克巴洛脸色瞬变，人闪电般地掠出地窖外。
地窖外，晨曦已照亮四周。
扎克巴洛一出现，无数支枪已瞄准他，将他身上染成了五颜六色。
只见守财奴三人倒在地上，身上无数枪眼，血流满地，生死不知，怀特先生早已躲入警察身后。感知扫过地上的三人，生命气息尚存，但气息微弱，竟受伤极其严重。
最令他气愤的是，守财奴三人的身体均被严重破坏，显然无法继续使用。
扎克巴洛神色凝重，右手挥动，庄园瞬间被遮天蔽日的黑暗笼罩。三人的意识从宿主里抽离，被放入一个小盒子当中。做完这一切，扎克巴洛怒吼道：“卑鄙的人类，都去死吧！”
吼声中，扎克巴洛化作一股黑气，飞向天空，随后消失。
黑气渐渐散去，呆立原地的各人若雕像般，直到几分命中后才逐渐恢复行动能力。
地窖口，走出一人。是那位二十上下的年轻男子，他快步走向怀特，问：“怎样，还好吗？”
“还好。地窖里面的人呢？”
“我们都安全。”墨菲的声音传来。她对不远处的人群道：“赫本先生，麻烦您送怀特先生与他的朋友到到他们要去的地方，地址我已发给你。”
“好的，墨菲小姐。两位先生，请跟我来。”
墨菲又走向人群，与另外几位联邦警察交谈。
莫妮卡站在地窖口，突然对身旁的乔伊娜道：“你去陪陪墨菲，看她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地方。我先收拾地窖。”
“是，莫妮卡小姐。”
见乔伊娜离开，莫妮卡返回地窖内，轻轻地关上房门。
在她身旁，秦清凝聚出形体。
莫妮卡上前，紧紧地抱住他。
“谢谢你，救了大家。”
“一段时间不见，见外了啊。”
莫妮卡推开他，娇嗔道：“见外你个大头鬼，你整天人都联系不上，想见…大家也见不着。”
秦清大笑，“所以我主动来给莫妮卡小姐赔罪。我得马上离开，还有重要的事待办。你将怀特与那位年轻人的资料发给我。再见。”
“嗯…？”
莫妮卡回应时，秦清的身体开始消失。
“你什么境界，竟然能凝聚出与人一样的形体。”
她的意识中响起秦清的声音：“与刚才那位扎克巴洛差不多。替我保密。等手上的事忙完，我来找你们。”
秦清带着三位守财奴的意识之力，回到飞船上，立刻吩咐妮可开船，同时他拿出祭祀匕首开始炼化。
另外一道意识守护着身体，与妮可做了简单交流，同时将莫妮卡发的资料传给妮可分析。
中午时分，秦清炼化完毕，意识合在一处。
“还有十分钟将抵达目的地，感觉怎样？”
“很好。”
妮可扔了一包东西给他，“先化妆，等停了飞船我再给你补妆。时间无多，对方很可能先到了。咱们得绕路过去，避免被分析出行踪。”
“嗯。那俩人是什么身份？”
“尼亚州的州长之子与联邦虚实议会议员怀特。”
“哦。”
“他们去墨菲庄园的目的是什么？”
“说是与墨菲交流意识之力的修炼。真实目的不得而知。”
“像吗？”秦清忽然问。
妮可回头瞧了一眼，称赞道：“不错。再学学神态与声音就差不多了。看起来，你对意识之力的掌握精进了不少。”
秦清暗惊，刚才画妆，与妮可说话，他都用了意识之力进行辅助，才让整个人看起来更接近那位潜伏者。却想不到被妮可一眼看穿，实在令他惊讶。
要知道他的境界已是“一念无尽”的高阶，能看出他的痕迹，除非妮可也有相当的修为。
难道妮可也修炼了意识之力？
“准备降落，收拾东西！”
飞船减速，缓缓垂直降落。
几分钟后，飞车内，妮可正给秦清检查补妆。
秦清忍不住问：“在这种偏僻地方，连飞车都准备好了，你这是计划了多久？”
“一周而已。别高看我，没有老妈，我什么也做不了。现在的联邦，有人的地方就有网，甚至没人的地方也有，像准备车这种小事，不值一提。”
秦清不置可否，也没再问。
二十分钟后，飞车抵达一坐山谷。
山谷四周皆是花草树木，只有谷底有一处院落，依山而建，高低错落有致，流水小桥在前院驻足，小溪从西向东穿过院落流向远方。
飞车根据指示，停在前院的草坪上。
章四一 联络人
秦清下了飞车，沿草坪走向中院。
刚到中院门口，一阵提示音响起：“验证身份，请站在原地等候…”
约过了一分钟，提示声再次响起：“身份验证通过，钟先生，请！”
秦清走上台阶，瞧着看起来毫无阻挡的大门，实则防备严厉。
跨过中院大门口，台阶下，已有位佣人装扮的男子在等候。
“钟先生，请跟我来。”
中院三条路。
他们走的左边。穿过半月门，是一条小径，两侧鲜花盛开，远处有凉亭流水，雀鸟正欢声歌唱。几道人影分散在各处低头忙碌。
“院子正在整理，再过一月就差不多了。到时候白天纳凉，晚上看星，好不惬意。”
“嗯。”
秦清不敢多言，生怕无中生有露出破绽。
俩人也不知穿过几道门厅，走过几个走廊，最后行至一处大殿门口。
“薛小姐，钟先生已到。”
“此处没你的事了，下去吧。”
“是。”
“小钟，进来！”
秦清身体微愣，忙走入大殿跪拜行礼。
“钟嘉拜见薛小姐。”
“嗨，上次已说过，不要跪地上，你是个男人。这里不是暗影组织的地盘，大可不必如此。“
“我记下了。有些事，久了不知不觉就养成了习惯。“
“好了，坐下喝茶。”
“嗯。”
秦清顺着薛小姐的话往下说，心中强自镇定，暗暗揣摩俩人的关系。
虽早已知道联络的人是薛小姐，亲自相见却又不同。先前虽见过一次却并未接近，更未相谈。现在俩人相邻而坐，甚至薛小姐身上的香水味道与她的呼吸声秦清也能清晰地感受到。
“第一步总算站稳脚跟，这是最艰难的一步。暗影组织那边付出了不小的代价来掩护你。现在咱们必须做些回报，进行第二步。拿些成绩证实你的重要性，也证明我的决定是正确的，到时你将成为最重要的过河卒。”
“钟嘉任凭小姐调遣，虽不能鞍前马后，但绝不令小姐失望。”
薛小姐露出欣然神色，眼中笑意更浓，柔声说：“我可不是让你去送命，这点一定要牢记。”
“嗯。”
“第二步上次也大致与你聊过。详细计划我现在就给你翻阅，有问题直接提出来，咱们一起做调整，将风险降到最低。”
薛小姐从桌上的盒子里拿出一粒芯片，主动在他身边坐下，吐气如兰地说：“慢慢看，我去泡壶茶。”
她的手轻轻地拍了拍秦清的肩膀，随后站起身走向大殿的侧门。
不到一分钟，秦清已阅读完毕。那是有意识之力的协助，钟嘉绝不可能有这种速度，所以他依旧装着查看资料的模样，心中思考如何应对后续的事。
第二步计划很实用，并不难。主要是令钟嘉接近新建造的飞船，拍摄核心动力装置。包括收集核心动力装置的任何资料。
钟嘉作为动力装置生产者之一。他本身有权限进入生产车间。只是联邦对核心设备管理有严格限制，每个人的权限都被限制在一定范围，仅负责自身的模块。
除了系统的正副设计师，没人知晓动力装置完整构成与如何完整运作。钟嘉负责核心部件的生产，虽不知如何完整运作，但有机会见到完整样品，对暗影组织而言，是极为重要的资料。
秦清终于理解为何薛小姐即便是议员，也愿意屈尊降贵与他保持良好的关系。有一点他不明白，薛小姐为什么会帮暗影组织做事。
他已暗中观察过她，并未被影族人占据身体，也没有被人胁迫做事的怨气。反倒是为了实现目的尽心尽责，迷惑行为令秦清费解。
茶带着四溢的茶香，被送至秦清身前的茶几上。
“计划如何？”
“如小姐您所言，第二步并不太难。唯一的顾虑是，如何将资料从生产基地带出。进出每次都会进行严格检查，连个人的私人微芯也不会被忽略。反倒是带出基地大门相对更容易。”
薛小姐笑了笑，“你先喝茶。”
秦清浅嘬了一小口，闭目片刻，盯着她的期待目光说：“熟悉的味道，我想只有你，在这个地方才能煮出这样的茶。”
“有你这句话就够了。”薛小姐满意地笑着打开茶几上另外一个盒子。
“这是新型的微芯拍摄部件，除了拍摄更清晰，还可存储更多资料。它设计一分为二，第一部份应付检查，第二部份为绝密，已经过测试，联邦的系统检测无效。”
秦清脸露喜色，“薛小姐的计划一向令我感到安心，相信很快就可实现目标。”
“钟嘉，跟我来！”
“嗯。”
俩人穿过走廊，到达一处凉亭。
凉亭里摆满了鲜花，花香醉人。旁边溪水潺潺之声不绝于耳。水气使凉亭空气清爽，令人身感凉爽惬意。
“在这儿等我，看看花，我先去换身衣服。”
秦清瞧着薛小姐离开时眼神里的风情万种，心中突突直跳。暗忖：“难道钟嘉与这位薛小姐有什么秘密？”
可惜此刻无法使用网络，也不能出去询问妮可是否知晓俩人有没有特殊关系。但妮可给她的资料里没有提到，想来大抵上她也是不知的了。
“小嘉，快进来。”
“好。”
秦清一踏入房间，门便被关上。
秦清转身，心中立刻后悔不迭。
朦胧的灯光下，薛小姐靠在门后，眼里情意绵绵。她身穿轻纱睡衣，令其身材优势显露无疑。她主动伸出手，勾住秦清脖子，走向床榻。
阵阵幽香扑鼻，令秦清全身酸软，人昏昏欲睡。
“迷香？”
秦清将主体意识离身，观察着薛小姐的举动。
只见俩人倒在榻上，她用轻纱在他鼻端拂过，观察他的反应。渐渐地，他的双手松开，人昏迷中犹带着微笑。
“小嘉……”
薛小姐在他耳边低声呼唤。直到确信已彻底失去反应，才露出鄙夷之色，自语道：“恶心的男人，若不是看在你有些忠诚的份上，休想让你碰我。”
说着，她走到镜子前，抬起手腕核对时间。随后脱去轻纱，换了一身衣服离开房间。
秦清心中大定，暗叹：“这才是一个议员正常的样子。”
意识掠出房间，很快进入飞车，与妮可做了消息同步。
妮可听后掩口直笑：“我要是你，就趁机多占点便宜，说不定以后还用得着。比如保命。”
秦清凝聚出的身影瞪了妮可一眼，“我又不是钟嘉，不用保命。”
“你错了。那样做，才显得你符合钟嘉的形象。毕竟薛小姐也出自名门，现在也不过二十七岁，还没结婚，人又漂亮，你可以考虑。”
“我自有我的法子。你自己小心，说不定她会出来找你，我走了。”
回到房间，意识合在一处，将迷药驱散，留下一道意识看守身体。主体意识在旁安心修炼，等待薛小姐返回。
四小时后。
一道人影悄无声息地出现在房间，瞧了瞧床上的秦清，见他在酣睡，回到镜子前整理了仪容，打开窗户，开始泡茶。
迷香被茶香掩盖。
薛小姐不时瞧向床榻，面露疑惑神色。
秦清知道时机已到，努力地睁开眼睛，装着睡醒的样子。
“小嘉，时候差不多了。”
薛小姐带着温柔的笑意，扶他起身在桌旁坐下。
“喝茶提提神。每次都提前帮你穿好衣服，让你多睡半小时，你可不要辜负了我的心意。”
秦清猛然抓住薛小姐的手，轻轻抚摸着笑道：“怎会呢，等我好消息。我会尽快回来的。”
他感受到薛小姐短暂地缩了缩手，又忍住。
她强行笑道：“快喝茶，时候不早了。”
“嗯。”
秦清喝了一小口，从后面伸手，揽过薛小姐的腰肢，一起走出房间。
他感受到她的抗拒，却又不敢发作，心中暗喜。
“小嘉放开我。被佣人看见，又该多嘴了。”走过花亭，薛小姐掰开秦清的大手，闪到前方。
“你太小心了。他们都是你的人，怕什么。”秦清洋装恼怒，一边走向前院。
薛小姐忙伸手挽住他的胳膊，柔声说：“下次回来，我再好好陪你。我的身份不同，你得理解我。”
“我理解。下次见。”
秦清甩开她的手，加快脚步走出大门。
飞车很快起飞，离开山谷，赶往飞船停泊处。
秦清一直闭口不言，直到俩人上了飞船，才道：“我去洗个澡再起飞，那味道真难闻。”
“是，长官！”
妮可回应，暗地里抿嘴偷笑。同时检查飞船设备，准备起飞。
飞船进入地球低轨，妮可设置自动巡航，离开驾驶舱，飘到客舱。
“这是薛小姐给的芯片，据她说可以绕过联邦微芯系统检测，你研究下，注意里面可能有陷阱。”
妮可眼中露出赞许神色，“不错啊。经过一段时间在现实中的锻炼，感觉你做事靠谱多了。”
秦清露出不屑神色，淡然道：“人都是会成长的。剩下的事，你负责与联邦去处理吧。接下来，还有紧急的事吗？”
“紧急的事倒没什么。你有什么打算？”
“我得到虚实世界去一趟。上次在里面发现了一件事，我想找人求证。”
“哦。那你去好了。不过最好不要超过两个星期。”
“为什么？”
“等你从虚实世界返回再告诉你。好好休息，我去驾驶舱研究研究这枚芯片。”
妮可像条鱼，推开门，滑入驾驶舱。
章四二 凤凰的踪影
虚实世界，焚心山顶。
秦清向纳尔达诺说出了心中的疑问。
“霜雪大陆的事，我倒是知道一些。你说的那座位于东方的雪山，是霜雪大陆的统治者—冰晶凤凰的出生之地。也是霜雪大陆的圣地之一，一直以来都被隐藏在世界之中，不被打扰。”
“香香也来自那里？”
“那倒不是。香香是凤凰在外历练时收的婢女之一，呆在凤凰身边多年。传闻她违反凤凰意志，被流放在冰湖之下。”
“流放？”
纳尔达诺笑道：“当然。若非如此，那时的你又怎是她的对手。她一直想寻求凤凰的原谅，可惜凤凰一直没有给她见面的机会。传闻凤凰单独闭关修炼多年，即便是她身边最亲近的卫士也没见过。具体如何，外界不得而知。”
“香香只是一个婢女，修为都那样强大，冰晶凤凰会是什么境界？”
纳尔达诺摇头道：“这我就不得而知。你只有去霜雪大陆寻找到挑战凤凰的指引人才能获得更多信息。”
秦清心中醒悟，“谢谢你的帮助，再见。”
霜雪大陆并没有类似炎阳大陆的禁地，无从知晓冰晶凤凰所在之处。即便是去问香香，她也不知，即便知道，也不见得会告知他。
“看来线索得在霜雪城或冰雪城里寻找。”
想到此处，他想到了她。
冰雪城，城西。
秦清将屋子清理干净，才进入画中。
“一念无尽的高阶，看来最近你的修炼还算勤奋。找我何事？”
秦清说出来意。
女人闻言，站起身，沿草地走了几步，转身瞧着他，说：“有的路，需要自己去走。你现在并没有挑战的勇气，更谈不上决心与实力，至少我看不见。”
“我会找到的，我也会去挑战，让你看见。”
秦清自画中退出，有少许失落，但很快调整心绪，隐身后回到个人技能修炼间。随后去了一趟恶魔天使团驻地，了解到社团的一些情况。
他并未去打扰大天使等人的修炼。因为她们都在技能修炼间内修炼，并无危险。反倒是有一些刚到80级的社团成员，组团在熙熙的带领下，在环文山修炼。
秦清决定去瞧瞧。
妮可只给了他两周时间。在虚实世界根本无法静心长期修炼。以他现在的境界，要提升极为困难，除非有特殊的机遇。
环文山，人并不多。
秦清很快寻找到熙熙所在的位置，悄无声息地出现在附近。
熙熙坐在修炼队伍的正前方，守卫与修炼并行。
秦清在她旁边坐下，释放领域，将俩人所在的空间与外界隔绝，意识气息外泄。
熙熙瞬间睁眼，“谁！”
“是我。”
秦清盘坐的身影慢慢在熙熙身旁显现。
“你……什么时候来的？”熙熙惊喜地问。
“刚到。”
“有事吗？”熙熙问。
“没有。过来看看你们。最近这边情形如何？”
“还好。人少了。可以安心修炼。提升感知。反正闲着也是闲着。”
“有收获吗？”
熙熙摇头，“没。到达一念如意的境界后，就像失去了方向，无论怎样提升意识之力与感知，都无法突破。”
见秦清没有回应，熙熙笑道：“你也无需担心，没关系。也不是我一个。至少证明我不是一个很笨的人。”
她自嘲地笑笑，回头瞧向秦清，见他闭目若入定般，心中奇怪却并没打扰，只静静地瞧着，心满意足。
约十分钟后，秦清忽然睁眼，说：“我有一个想法，咱们试试。”
“什么？”
秦清没有解释，将意识领域封锁的空间扩大，使俩人所在的整个空间处于隐藏状态。他站起身，说：“你出手使用意识之力攻击我，将我当做是你的敌人。”
“好。”
熙熙也来了兴趣。平日力极少使用意识之力战斗，即便是与社团内的其她成员练习，也没使出全力。她知道秦清的境界极高，与他战斗，可以毫无顾忌全力施展。
她全力打出一击，蕴含意识之力，刚靠近秦清身边，一道领域显现。她的意识之力被阻挡在外。随后发生了令她惊奇的一幕。
只见秦清的意识领域逐渐向外扩展，将她打出的意识之力阻止并吞噬。不仅如此，领域继续向她延伸，意识中响起秦清的声音。
“一念如意之后是一念无间，主要特征是可以将对方的意识之力吸收，暂时转化为自身的意识之力。类似接力打力。将你的意识领域展开显形，仔细观察。”
熙熙展开领域，与秦清的领域刚一接触，便发现她的领域被对方吞噬而有了缺口，无论她怎样阻挡，也毫无作用。
“这就是高境界对战低境界的优势。我将境界控制在一念如意的初阶，你好好感悟一念无间境界的特性。”
秦清随后将一念无间的修炼心得告诉熙熙。在独立空间内分出一道意识陪她练习，主体意识则离开这片区域，游弋在外，巡视环文山的状况。
在一处偏僻的山头，秦清发现了一道孤独的人影，竟是寒霜。
她白衣胜雪，风吹乱了她金色的头发，随雪花在空中不时飞舞。
她已满级，去掉了面纱，露出她绝美的容颜。虽然那依旧并非她真实样貌的全部，却已足够倾国倾城。
一个如此样貌的少女，孤独地坐在风雪中的山顶，秦清第一时间想到的是寂寞。
人生短暂，年轻更短暂。
可她，甚至是他自己，不得不去做一些本不是他现在该做的事。
秦清的意识停在她身旁，瞧着她若冰山的面容，心中有几丝歉疚。
她的意识之力也早已修炼到一念如意的境界，与熙熙一样被卡住，在此地修炼，只不过是躲避危险，虚耗时光而已。
想起那夜的荒唐往事，暗自苦笑。
他瞧着寒霜，沉思良久，正要离去，忽然想起一事，用意识领域覆盖山头空间，在寒霜身旁凝聚出一个人影。
秦清并未刻意隐藏气息。寒霜很快发现端倪，瞧着渐渐完整的雪人，目光闪烁，冷声问：“谁？”
“我。”
秦清的身影在寒霜身旁显现。他在她的对面坐下，俩人四目相对。
寒霜的眼中没有惊喜，只有若刀的目光，盯着他冷声道：“你很闲吗？滚远些，别打扰我修炼。”
秦清已渐渐熟悉她口是心非的脾气，柔声说：“我是想与你谈谈。”
“我现在不想谈。”
秦清什么也没说，站起身坐在雪人对面。
几分钟后，寒霜冷声道：“你要谈什么？”
秦清站起身，坐到她对面，瞧着她蓝色的眸子，说：“你没有将冰湖的事说出去，为什么？”
“我高兴，不想说。”寒霜沉默片刻说了六个字。
秦清瞧着她，忽然道：“用意识之力打我。”
“你神经啊！”
说时寒霜打处一掌，随后眼中露出惊异之色，意识中响起秦清的声音：“这是第四个境界的秘密，一念无间。仔细体会，保护好自己，我走了。”
“你……真烦……”
寒霜说完，瞧了瞧身旁的雪人，嘴角又露出一丝笑意，她施展领域将雪人包裹，令风雪一片不染。随后闭目，体会刚才她攻击时的那副画面。
秦清返回熙熙身旁，见她正闭目沉思，忍不住问：“在想什么？”
“明明很简单的问题，没人提醒，为什么就感悟不到呢？”
“你已跨入第四境界？”
“嗯。一念无间。”
说时，她向秦清的意识分身攻出一掌，意识之力接触到分身的领域，立刻开始吞噬。那显然是“一念无间”境界的特征。
“自个儿保密修炼。不要对任何人说起。我走了。”
“我……”
秦清身影瞬间消失。
熙熙感知到附近的区域似乎少了什么东西，目光瞧向四周，才发现先前竟没有感知到外面的变化。
“难道是秦清隔绝了外部？自己一点儿也没觉察到，他现在会是什么境界？”
回到冰雪城，秦清花费了一周时间寻找线索，连霜雪城在内，跑遍了每个角落，没有发现任何可疑的目标。
他并没放弃。
他曾到霜雪大陆的拍卖场询问，并没有特殊地图可以购买，令他有些许失望。回到个人技能修炼间，休息时将早些时候购买的炎阳大陆地图打开，仔细观察，赫然发现有两处地方他并没去过。
想到只余一周的时间，权衡之后选择了较近的一处地方。
想来也极为有趣。那地方他去过多次，就在那只会讲人话的海豹经常出没之地，却从未想过旁边的海湾会另有乾坤。
隐身的秦清站在海边的石山上，望着眼前波涛汹涌的海湾，调整呼吸纵身跃下。
海水翻涌，力逾千斤。虽有护盾护体，却也摔得秦清气血翻涌。忙施展领域，令身体加速下坠，又定四方之力，逐渐适应海水运转，一段时间后沉入海底。
秦清将感知向四处延伸，很快发现不远的地方有一处洞穴。潜至洞穴口，见成群的鱼儿顺着洞穴向里游去，心中暗喜，跟在它们身后，同时感知洞穴里的环境。
约游了十分钟，水流渐缓，似乎到了一处水流的汇合之地。上方，是巨大的溶洞，有几处平台延伸而出，秦清沿着山壁，抵达平台，大口呼吸着新鲜空气。
章四三 到不了的山
一道黑影带着劲风冲向他。
“砰！”
撞在意识领域的护盾上被弹开掉在平台上。
“好痛！”
“是你，小海豹！”
小海豹睁着两只小眼睛，用委屈地眼神瞧着他，隐隐带着喜悦与疑惑神色。
“很抱歉，刚进来光线还未适应，护盾将你自动弹开，没事吧？”
秦清上前，伸手将小海豹从地上拉起来。
“你是秦清？”
“我是。还记得你送我的龟盾术。”
秦清身上亮起一道淡淡的光圈。
小海豹纵身扑在他身上。
“你到这里来做什么？”它问。
“我拿到一张地图，显示外面的海湾处原来有一块地方，现在看不见了。我潜入到海底寻找，发现了这处洞穴。”
秦清将地图取出，递给小海豹。
“哦，我还以为你来看我呢？”
“现在见着你，我也很高兴。这是你住的地方？”
“算是吧。暂时的居住之地。“
秦清眼中闪动着光芒，问：“我能为你做些什么？”
“空了给小龟哥带个信，让它有空过来带我去沸水河，现在环境好了，许多探险者开始涉足海边。这边已变得不安全。”
“我明白，要不待会儿我就送你过去？”
小海豹摇头道：“我还想待一待。谢谢你的好意。”说着它指着地图上的某处，“这里的位置偏向大海之外，应该不是指这座山，海底也没有特殊的地方，至少我住在附近许多年没发现。”
它将地图还给秦清，问：“要不要一起到海里瞧瞧？”
“好。你带路。”
一人一豹沿着洞穴游向大海。
选择的去路与来路并不相同。
期间小海豹教会了秦清在水中呼吸，幸亏他此时已掌握意识之力，对于身体的掌控已不比往日。在海水中利用身体毛孔呼吸远比鼻口来得更便捷。
他们踏遍港湾海底的每个角落，如小海豹先前预料的那般，并未发现地图中标记的地点。
浮出海面，小海豹用一只爪子指了指天空，“也许在上面。”
“上面？”
秦清努力抬头，望向天空。
天空湛蓝，不见一丝云彩。
他收回目光，瞧着小海豹。
“我开个玩笑。”
小海豹瞬间钻入海水里，随后又从不远处的水面冒出头，说：“回去了。这大海之外茫茫无边，每次到外面都有一种恐惧在心底升起。”
秦清望着大海，半晌无语。
他开放感知，向海外延伸，直到感知极限也未到尽头，似乎大海无边无际，从感知上令人产生恐惧。
小海豹不知何时，爬到秦清肩上，说：“你不会想到大海深处去探索吧，先声明我是绝对绝对不会去的。”
“我也感到恐惧，咱们回去。”
与小海豹分别，秦清回到海边山头上，瞧着海湾，望着地图标记的位置陷入沉思。
“难道真如小海豹所说，会在空中？”
秦清瞧着前方，略做思索，坐在地上闭目，开放感知，意识向四周延伸。
附近几乎没有修炼者，偶尔来的人也是为完成日常任务的新人，他们到来后又很快地离去，秦清处于隐身状态，并不担心被人发现，即便发现，他作为满级修炼者，也无惧任何人。
感知延伸覆盖到整个海湾，四周的一举一动，皆在秦清感知内。他早已习惯意识下观察所见到的一切，似乎看起来并无异常。
然而在仔细感知近二小时后，他终于发现了非常奇怪的事。
正常而言，意识感知四周，可闻声音，也可见到意识形态下的生命体，特别是运动的生命体。他自身的意识也可延伸向四面八方。然而，在海湾这片区域，他的意识在向上抵达某个高度后，再也无法向上延伸。
似边界却又不像，令秦清困惑。
在陆地这边区域，他可以感知到高空中飞过的鸟，甚至飘过的云，可对海湾上空那片区域的感知却极为模糊。
又经过两小时的细心观察，对比，秦清最终确定，海湾上空的确有异常。
“反正还有一周时间，我倒要看看你有什么不同。”
秦清有些不服气，以他现在“一念无尽”的意识境界，若无法识破这块区域，那能探索的修炼者该是什么修为？
收敛心神，放空自己后，秦清全身心感知海湾上空这片区域，不放过任何动静。同时分离出一道意识，到海湾上空的各个位置进行观察。
一连三日，没有丝毫收获。
秦清并不缺乏耐心，即便最后没有更多线索，他也不会沮丧，至少可以确定，此处极为特别，值得探索。
又三日过去，他如同雕像，心态没有丝毫变化。
在某一刻，他进入了一种奇妙的感知状态，似乎自己无处不在。
正体会时，他的意识自动进入了黑暗空间，随后瞧见了神奇的一幕。
黑暗虚空的某个方位，出现了一座山，山顶被白云萦绕，山下是无边的碧海波涛，意识只瞧了一眼，秦清便知它就是地图上标记的地方，因为它们的形状完全相同。
他的意识不由自主地飞向那座山。
飞了许久，似乎距离并没变化。
“障眼法？”
秦清冒出了第一个念头。感知延伸，已距原来的地方极远。又向那座山感知，即便用尽所有力量，依旧触碰不到那座山的边缘。
随后咬了咬牙，继续向山前进，同时记录距离。
直到某一刻，他自动退出黑暗空间，人倒在山头的草地上。若大病一场，身体极其虚弱。
秦清立刻回城，返回现实世界。
一天后，状态恢复正常，心中暗自庆幸设置了自动保护，否则后果实难预料。不过心中又奇怪。
“以我现在的意识境界，竟然无法抵达黑暗空间中的那座山，难道是我修为不够，或者是需要特别手段？”
秦清决定咨询老妈，谁知在黑暗空间发出相见的请求后，老妈以忙为由拒绝相见。
离开黑暗空间，秦清联系了妮可，得到了一个令他意外又惊喜的简讯回复。他有一天假期。
“做点什么好呢？”
当他换了身休闲服，穿戴整齐站到镜子前，望着镜中人，一时半刻不知该去向何处。
伸手摸了摸脖子下，胸口上的雪白肌肤，原本的伤疤早已消失不见，秦清心中有了决定。
傍晚，孟加州地表城的自由街区人山人海，喧嚣之声无处不在。秦清混迹于人群之中，漫不经心地走着，直到抵达小吃街的“有点好吃”店。
店门关闭，其外挂着一块橙色木牌，写着营业时间：“21:00-1:00”。此刻距离开门时间还有半小时。虽未开门，却可听到里面忙碌的声音，闻到小吃的味道。
门外，早已自觉地排着长队。
秦清也站到队伍末尾，发现有几人坐在店门外，一人翘着二郎腿，怀中搂着一时尚美女，瞧他的人大多露出敬畏神色。心中不禁好奇。低声问前面的一位男子。
“朋友，那人是谁？”
顺着秦清手指的方向，男子瞧了一眼，又回头望了一眼他，低声道：“你是外地慕名而来的吧，他是孟加州地表城的裘少爷，有权有势，比起上面一些大家族势力还要大，千万别惹。”
“哦。感谢指点。”
九点整，门打开，正式营业。
顾客有次序地进入店内，令秦清好奇地是，那位裘少爷并没第一时间进店消费，而是依旧潇洒地坐在门外。
不久后，店内走出一位身穿工服的少女，行至裘少爷身旁，礼貌地说：“裘先生，我们店主有请！”
“好。走！”
“不是来用餐的？”
秦清更好奇，分出一道意识跟随在他们身后，一起进入店内。
一间单独的包厢中，九姐身穿工作服一人坐在桌旁，见裘少爷等人到来，起身相迎，略带笑意说：“裘先生请坐。你们都下去吧。”
“是。”
包厢的门关闭。
裘先生与身边那位打扮时尚的美女坐下，另外两名男子站在一旁。
“怎样，九姐，考虑得如何？”裘少爷说时，拿起桌上的茶壶，给自己倒了一杯茶。
“最多两层。算是孝敬裘少爷的，毕竟您是孟加州地表城的实际统治者。这间店本是为了养活自己，营收能力有限，希望裘少爷理解。”
“理解。我一向是个很好说话的人。两层我没意见，既然你忙不过来，我来出力，只要我在其它的地方开分店，你承认就行了，而且这两层我都可以不要。你看，我够大方，够理解你了吧。哈哈。”
裘少爷端起茶杯喝了一口，满脸笑意，用狐狸般的眼神瞧着九姐，等她回应。
“很抱歉，有点好吃永远不会开分店。”
“没问题，那就五层利润。”
“做不到，利润本来就少，给两层已是极限。”
“那就很抱歉，这家店只能关门，顺便通知你，今晚是最后一晚营业。你看我人不错吧。走，吃宵夜去。”
包厢门打开，裘少爷一行人离去。
九姐眼中湿润，却强忍并未让泪水溢出，只瞧着桌上的茶壶出神。
“姐姐，谈判怎样？”
九姐强颜欢笑，说：乖乖去做作业，做完了就早些去睡觉。大人的事小孩子不要参与，许多事，不到最后一刻，永远存在变数，记得姐姐说的话。”
“哦。姐姐，我听你的。”
小男孩溜出包间。
秦清已什么都明白，他想了想，离开队伍，远远地跟在裘少爷身后，离开小吃街。
章四四 城主的职责
一行人来到自由街区，选择了一间海鲜店。
包厢门口。
“Roster，你们点菜，我去趟洗手间。”
“嗯。快点儿。”
洗手间内。
裘少爷的耳边忽然响起一道声音。
“回有点好吃小吃店，承诺永不再骚扰九姐，并保护小吃店正常经营。”
“谁？”
裘少爷瞧了瞧身边，并无人。
“你永远也瞧不见我。不用花费心思想这一点。你只需明白，我比暗影组织更可怕足已。看在你对九姐还算客气的份上，此次不做惩戒，现在，立刻按我刚才说的去做。”
裘少爷没有回应，匆忙离开洗手间。
“你若选择在旁人眼里出丑，我一定会成全你。以你的智慧，一定会做出最好的选择。”
回到包厢内，裘少爷问那两位男子：“你们可发现有什么不对的地方？”
俩人一头雾水，“没有。”一人回道。
另一人问：“裘少爷，出什么事了？”
“没什么。你们在这里先吃。我出去一趟。”
路途上，裘少爷再次问：“你是九姐的人？”
“不。我只是她的一位顾客。恰巧听见你与她谈的事。”
“既然与你无关，又何必出手。”
“我也是她的朋友。”
“朋友？”裘少爷瞳孔收缩，不再发问。
“你若想继续做孟加州地表城的城主，那就得承担城主的义务，而不能只享受权利。为了证明你并非错觉，我将割掉你的一缕头发。”
裘少爷猛然驻足。他站在人少的地方，瞧着四周。
忽然发现，他的一缕头发自动掉落，飘至他胸前半空停住，
“接住。下次可就不是一缕头发了。再见！”
裘少爷用手接住那缕头发，用衣袖擦拭了脸上的汗珠，深吸一口气后才走向有间小吃店。
九姐再次与裘少爷相见，见面的地点依旧在那间包间，但形式已完全不同。
“九姐，先前的事很抱歉。我裘天绝不会再对有间小吃店有任何想法。另外，只要有我裘天在地表城一日，担保绝不会再有地表城里的任何人来找你的麻烦。没有任何代价，这是我做为城主的职责。再见！”
九姐瞧着裘天离去，眼中露出迷惑神色。
“是谁让裘天改变了主意？”
“九姐，有人买单！”
“好，就来。”
柜台内。
“单买了。就买了一瓶水。这是他给的钱。”
九姐瞧了一眼，一把抓过被折成指环的纸币，忙问：“人呢？”
小男孩道：“走了。姐，你认识他？”
“一瓶水值50块？”
“他说多的算小费。”
“思七，我以往怎教你的？”
思七眨了眨眼，低声说：“拿人家的手短，我错了。”
“去睡觉。小孩子熬夜甭想长高，更不会长帅。”
“是。”
思七像只猫，原本缩着的四肢伸直，迈步摆手一步一步走向另一道门。
纸币被展开，她在心中暗忖：“难道真的是他？却又为何不敢相认？那个弱小的家伙已变得比裘少还强大？”
她不敢相信，心底却又期待。
秦清没有与九姐见面。在暗处可以更好地观察与保护。至少等裘天彻底下决心信守承诺，那样便可多一人保护她。
回到尼亚州浮空城，直奔墨菲庄园，打算给墨菲一个惊喜，哪知见到的是一片荒废漆黑的庄园。
站在门口，正待发消息询问墨菲详情时，强烈的危险被意识感知，立刻做出规避动作，同时借对方力道隐入黑暗角落并借意识领域隐形，以保护身体。
“终于等到你。击杀我族无数战士，今日让你死而无憾。”
秦清意识中传入冷漠无情的声音，与上次在地窖里的那人完全相同，他记得他的名字：扎克巴洛。
感知早已知晓四周空间被固定，那是扎克巴洛的意识领域组成的的空间之墙。一道强大的意识攻击已到他身旁。防身领域自动触发，令秦清的隐形失去作用，也在显示身影的同时，极快地穿过空间之墙，消失在黑夜中。
“你已被我锁定，跑不掉的。“
声音在秦清意识中响起。
秦清没有理会，跑向人多的地方。
但，扎克巴洛明显不同。无论他伪装成人群中的任何人，对方毫不费力地锁定他。秦清实在被逼无奈，施展领域，将自己与外在空间隔绝，随后伪装成街道行人，建筑，甚至所见到的一切。
被锁定的感觉很快消失，随后收了感知，暗中观察。
对方并不知他的姓名，详细资料，但有一点至少可以确认，人类有更高境界的修炼者出现。若想不泄漏秘密，只有将其击败，但那根本不可能。对方境界绝不比他低，眼下这种情形只能避开，再另寻机会。
秦清并没走远，隐匿人群中直到凌晨一点，跟随行人返回墨菲庄园附近。将意识领域形成的空间取消，意识感知延伸，渐渐覆盖整个庄园。
墨菲家的人经过上次的事情，应该是早已撤离。先前在庄园发生的事，显然是个陷阱。
忽然锁定的感觉再度袭来，秦清想也没想，立刻生产意识领域空间与外界隔绝，同时隐身，在路边寻了一辆飞车，用意识强制开启，驾驶飞车向城外行驶。
“竟然一直在感知，不怕意识之力消失太快？还是有别的方法锁定目标？”
城外，秦清再次将意识领域空间形成，感知附近区域，确信没有被意识领域覆盖，这才给墨菲发送简讯。随后坐在飞车内，仔细反思先前惊险的逃生过程。
在尼亚州浮空城的一间屋子内，扎克西朗阴沉着脸，光头在昏暗的灯光下显得异常醒目。守财奴三人萎靡地躺在沙发上，各自闭眼调息。
扎克西朗离开房间。
门外早有两名匍匐者在等待。
“黑暗网络准备好了吗？”
“扎克西朗大人，已准备好。”其中一名匍匐者低头回答。
“带路，另外一人看守此地。”
“是，扎克西朗大人。”
几分钟后，扎克西朗出现在一间阴暗的房间内。机器低沉的“嗡嗡”声随后充斥着整个房间。
“扎克西朗，有何事？”一道如墨的黑影出现在房间，两只眼睛若两点鬼火，在黑暗中浮动。
“参见主人。”扎克西朗行礼，随后道：“我设置的陷阱有了收获，一直以来与我们作对的那位地球人，境界已是一念无尽的中阶。可惜没有确认那人身份，令他逃走了，只捕捉到了一丝气息。”
“一念无尽的中阶？难怪我们的人会吃亏。你仅比他高一个小境界，这并不是你的错。通知扎克巴洛，做好预防。你再寻找机会布置陷阱，乐将前来帮你，任你调遣。”
“乐？她可在驻守暗月面的基地。”
“无需担心，邪已突破一念无极，虽在巩固境界，但若有事发生，配合我防御足够。”
“是，主人。恭喜邪大人。”
“嗯。你的心意我收下，祝你好运。”一道淡淡的声音在房间内响起。
房间里恢复阴暗。
扎克西朗冒出了一身冷汗，脸上却露出欣喜之色。
有乐的帮助，那位人类修炼者必将被擒，如此则可将意识修炼者一网打尽，那时凭借这些功劳，换突破一念无极的机会主人定然不会拒绝。想到此处，扎克西朗带着笑意走出房间。
黑暗空间。
一座明亮神圣的大殿上，忽然整个大殿光华闪烁，自其中一根圆柱内，溢出一缕碧蓝光芒，随后散开，形成一道瘦削的人影，若大海汪洋般的磅礴气息充斥着整个大殿。
“巨㵘兄弟，终于成功了。”龙炎的声音中透着喜悦，一道火红的人影出现在大殿上。
跟着是两道白色的人影。
巨㵘走上前，对着老妈行礼，“巨㵘感谢阿卡丽的再造之恩。”随后对着另一道人影道：“感谢精灵女王，龙炎兄的帮助。”
“哈哈，在地球，不用如此多礼。若是在以前的大陆，按规矩你得行礼几日。一念无极的感觉如何？”
龙炎瞧着巨㵘，火红的眼中露出期待神色。
“那是一种很奇妙的感觉，似乎我无处不在，又似乎什么也没有。”
“还有呢？”
“我能感知到这颗星球的运转，星球上无数生命的律动。旁边的月球，还有火星…咦……”
巨㵘回头瞧着老妈。
“是我斩断的。月球上还有敌人。”
龙炎欣喜地问：“境界在什么位置？”
“应该是一念无极上位境。”
“比我还强，不愧是巨㵘老哥。”
精灵女王不屑地道：“就这点境界，也值得沾沾自喜？”
龙炎笑道：“那可不，进入一念无极，可是修炼者的终极梦想。并不是每个人都是像你一样的天才。”
老妈忽然道：“多一个帮手总是好的。外面现在有了麻烦。正好需要你们三位一起帮忙。”
“什么麻烦要我们三个联手？”
“秦清的境界被暗影的人摸清，必定会派一念无极境界的人亲临，活捉目标。幸运的是，对方并不知道他的名字。”
精灵女露出兴奋神色，“好得很，已许久没有与一念无极境界的人动手了。”
“你们先准备，我收集情报做好计划再行动，务求一击必中。”
章四五 行动之前
晨光照耀大地，温度令秦清自思考中清醒。呆在飞车上，无意之间进入到修炼状态，一份意识独立思考，主体意识经过几小时修炼，令其精神状态极佳。
秦清跳出飞车，望着升起的红日，伸手感叹道：“有阳光，真好啊！”
根据墨菲回复简讯内的地址，秦清驱车不到半小时，抵达目的地：一套简单的公寓。
墨菲看起来有些憔悴，一双眼睛见到他时闪过一丝神采，片刻后又变得暗淡。
莫妮卡坐在墨菲身旁，神情凝重，以前常挂在她脸上的笑容不知何时已消失。
“你们的样子现在看起来就像输得身无分文的赌徒，而且还被饿了好几天的模样。”
墨菲白了他一眼，“我像是身无分文的人吗？”
秦清一本正经地站在她对面，说：“像极了。就差一个盒子。”随后目光四顾，似乎真要找在屋子里找出一个盒子，将仅有的破绽补上。
“沙发不够大吗？没人让你站着。”
“你看我现在怎样？”
秦清依旧站在俩人跟前，伸展四肢，面带笑容，随后又转了一个圈。迷惑行为令莫妮卡忍不住问：“你这是做什么？”
“看看我像一个刚打了败仗的人吗？”
墨菲被他的问题吸引，问：“什么败仗？”
秦清这才坐下，笑道：“昨夜在郊外睡了一觉，现在口干舌燥，能不能拜托莫妮卡小姐帮忙倒杯水？”
“你倒是一点也不客气。昨夜怎么了，快说！”墨菲催促道。
莫妮卡将水递给秦清，站在他身旁露出期待神色。
“昨夜掉入陷阱，差点没命。”
“没命！”两女异口同声地问。
秦清简要描述了昨夜的遭遇，将对战时的细节与判断做了详细地说明，这种战斗经验对她们俩人而言极其珍贵。
墨菲瞪大蓝色的眸子，像瞧怪物似的瞧着秦清。
“一念无尽是什么境界？”莫妮卡问道。
“是第二个大境界前的的最后一个小境界。第一个大境界是一念成真，再前一个境界是一念无间。根据我的经验，没人告知的情形下，意识修炼者只能感知到下个境界的名称。”
莫妮卡点头道：“的确是这样。”
“你怎修炼这般快？”
“当然是有技巧的。这是我自己发明的小球，你们俩人在开启修炼后，进入光圈内修炼。意识若能突破到光圈外，就能提升到一念成真的大境界。”
墨菲的容颜上终于再次露出笑容，“谢谢，没交错你这个朋友。来，抱抱。”俩人分开后，墨菲瞧着莫妮卡。
莫妮卡笑着，与秦清浅浅地拥抱了一下，她第一次在现实世界中感受到男子的气息，脸有些微微发热。但她是一个落落大方的人，并没露出丝毫的异样神情。
“谢谢你的心意。”墨菲忽然说。
“其实遭受打击没什么。努力追赶终有一天可以接近。但若连方向也没有，与废人并没区别。放心，我们会好好的，尽快修炼到一念无间。”
“嗯。你们可以联系阿信与罗汉，在一起修炼。这种球只有两个，里面有我的一缕意识之力。另外一个在恶魔天使团团长手里。此事主意保密。”
“明白。”
“另外，遇到暗影组织的人，你们千万不要暴露实力，最好躲起来找个安静的地方修炼。现在暗影组织来到地球的人都是高境界修炼者，境界差距越大，对战越吃亏，很容被活捉。你们小心就是了。”
“嗯。你也注意。”
莫妮卡瞧着秦清，眼中透着关切。
“哈哈，放心。别的本事我不敢说第一，但逃跑的本事绝对无敌。先走了。”
刚走几步，又突然转身，与准备送他的莫妮卡碰在了一起。
墨菲在旁哈哈大笑。秦清与莫妮卡俩人互相扶着也笑了。
“有个好玩的秘密告诉你们，关键时候可以帮助你们掩饰行踪。”
秦清说时，人开始消失。
在两女目瞪口呆时，他又复原。
“这是利用意识领域将光线折射到身体四周的区域，骗过人类的眼睛。再配合意识之力，隐藏声音，基本上等于隐形。”
在秦清解释时，墨菲与莫妮卡早已在尝试，随后两人在客厅慢慢消失。
“慢慢玩，我走了。”
中州浮空城，午时。
秦清换了身衣服，舒适地躺在沙发上。瞧着妮可忙碌的背影，心中突发奇想。开启意识感知，笼罩整个房间，感知延伸至妮可四肢，等待片刻见没有反应，继续感知，直到妮可的整个人。
“咦，原来仿真人与真人之间的区别竟只剩下大脑内部了？”
妮可的大脑内部骨架与真人相同，但里面多了许多微型芯片。若不打开脑袋，绝难发现秘密。
妮可正在收集资料，秦清收了意识感知，假装若无其事地走向洗手间。关门后，他内心无比喜悦，就像一个脱离监护的孩子，感觉自己终于长大了。
“资料已整理完毕。”妮可在客厅说。
“我就来。”
有些事，远远超出预期。
秦清无论如何也没想到，楚族与暗影组织的合作达到了丧心病狂的地步。资料里显示，实验时人如草芥，为达目的完全不择手段。
“这些数据我已整理了一份递给了联邦的调查组，现在你的任务就是将楚有良活捉或击杀。他不但已成为了楚族的叛徒，更是暗影组织的代理人之一。”
“我看他已经不是人了，简直是恶魔。”
“他或许比恶魔更可怕。第二件事，更棘手。”
秦清暗暗叹息。
妮可一脸严肃，森然道：“秦族或许看起来没有楚有良做的事那样残忍可怕，但他的影响更恶劣，野心之大，行事之隐秘，绝非一般家族可比。你手上的资料是经过几年收集整理而得，甚至付出了生命的代价。”
“我想仔细看看。”
“行。”
妮可瞧着秦清走向卧室，心中暗忖：“看来老妈的担忧没错。”
秦清关上门。
人躺在床上，舒展四肢尽量让身体放松，闭上眼睛，资料上的信息一一在脑中呈现。
与深空流浪者舰队合作？
网络暗区的代理商？
虚实技术窃取者？
攻击虚实系统的幕后操纵人？
每一条，都令秦清震惊。若在以前，秦清绝不会相信。
然而最近半年经历的事告诉他，这些事，十有八九是有的，甚至可能更多。
秦清想不通。
他有许多事想不通。
秦族可是有虚实先驱的家族，拥有令人羡慕的优势与名誉，令他们在现实世界不仅受到尊重，更令他们的族人在虚实世界同样如鱼得水。
可怎能做出破坏虚实系统的事？
根据资料显示，秦族极早参与了暗网组建，拥有了属于自身的独立网络，可以说他们游离在联邦的监管之外。
拥有自身的独立网络，窃取虚实技术，组建网络团队。
这是什么样的野心？
秦清忍不住感叹。
难道他们想攻破虚实网络，获取秘密提提升修炼？或者是有更大的目标？
计划不但周密，而且需要用很长时间才能实现，显然绝非秦族某个人的计划。
事实上，联邦早已在暗地里调查秦族及其网络，包括所做之事，可惜有暗网的辅助，很难收集到证据，否则也无需花费六七年时间收集证据。
“走一步算一步吧。”
秦清走出房间。
“我决定了。你安排。”
“楚有良的事优先。PSP组织的事稍后。他们的总部地址虽已知道，但计划能更详细总是好的。你可以行动了。”
“嗯。资料上说楚优良已经过阴影改造，他难道已成为了影族人？”
“或许吧。所以你最好用意识之力与他交手，你的身体可能会逐渐成为弱点。祝你好运。”
“再见。”
秦清回到学院，一路之上，反复思索妮可最后说的话。
“身体可能逐渐成为弱点。”
他对此已有些许感触。
与人类对战，身体依然有用，使用虚实技术进行战斗足够。可对付暗影组织，身体反而成了累赘。
“这的确是一个问题。也许老妈有答案。”
回到学院个人房间，进入黑暗空间，发出请求后老妈立刻现身。
“我们换个地方。”
秦清自动退出了黑暗空间，回到了他的卧室。
老妈出现在他身旁，与真人没有任何区别。
他伸手摸了摸她的手臂，太真实了。
“你现在可以在真实世界出现了？”
秦清惊喜地问，他跃下床，拉着老妈的手，激动地绕着她瞧前看后。
“来，你坐好，我有些话要告诉你。”
秦清疑惑地被拉着坐在椅子上。
老妈站在他对面，双手交叉放于胸口，向他躬身行礼。
秦清想起身，却发现似有雷霆万钧之力压着他无法动弹，直到老妈行礼完毕。
老妈脸带微笑，柔和的目光中尽是欢愉之色，“我的名字叫阿卡丽，是地球上虚实网络的监管者，现在虚实网络就是我，我就是虚实网络。我并非人类口中说的AI，而是有独立意识的生物。只不过我失去了原来的身体，只剩下意识。”
“阿卡丽？”
“是。”
“我曾记得你先前说过，影族人来到太阳系，隐藏在月球，他们是想回去。难道你也是与他们一起来的？”
“实际上，是他们后来，我们先来。”
“为什么来？”问出心中一直想问的问题。
“逃难！”
“逃难？”
“是的，逃难。”阿卡丽叹息说。她的脸上露出悲戚之色，似在回忆那段存在的时光，痛惜曾经一起生活的故人。
章四六 阿卡丽
阿卡丽的声音逐渐低沉。
“我族名叫光族，与影族来自同一个星系—伊尔迪拉卡。暗影族是影族的一个分支，后来经过执政者的改变，令其变成你看到的样子。”
“怎会逃难了呢？”
“因为暗影族怕光，或者说光这种能量令他们受到威胁，而他们的目的也正是要消除所有对手。到达地球的是一个我族的分支，几乎用尽了全力才终于安身地球，阴影是为追杀我们而来，只是他们没想到银河系里有颗太阳，差点令他们全军覆没。我们也没想到，除了地球，还有月球，令他们活到现在。“
秦清恍然大悟。随后又疑惑，问：“您应该告诉联邦议会，让他们想法子解决。”
“月球并非地球人的主场，而且能力差距太大，阴影没有主动发难，已是万幸。”
“说得也是。”
普通人看不见，摸不着，对付这样的敌人根本无从下手。唯一的法子就是隐藏消息。他终于理解为什么以前从不知道暗影组织的事情。
阿卡丽盯着他，眼中露出期待神色，说：“你，就是所有人的希望。”
“我？”
“是。”
“为什么？”秦清疑惑地瞧着阿卡丽。
“因为你是开启遗迹的修炼者，是注定带领地球人，光族人离开银河系，探索宇宙的传奇人物。你的事迹将永远被后代传颂，宇宙的许多角落将留下你的身影……”
秦清挥了挥手。
“阿卡丽，不，老妈，你肯定搞错了。地球现在的技术你也知道，即便我有心，也无力，更何况，我何德何能，成为地球的代表？比我优秀的人多得是。”
阿卡丽笑了，坐在床沿上，温和地道：“我有没有骗过你？”
“没有。”
“你可见过或听过其他修炼者提起见过我？”
“没有。”
“你可听说过其他修炼者有类似妮可的助手？”
秦清摇头，“没有。”
阿卡丽的笑意更柔和，“你可知地球的反重力技术是什么时候发声明的？”
“2047年7月，虚实世界议会公布的消息，虚实世界建成后反馈给地球的第一项重大科技，随后令地球的技术，特别是飞行器，太空探索日新月异，可以说是太空技术的基石也不为过。”
“地球上最顶尖的科学家一筹莫展的事，为何虚实系统能提供？”
“不是虚实先驱的遗迹馈赠吗？”
阿卡丽嘴角上扬，“可曾想过虚实先驱怎样发明出这些技术的呢？”
秦清顿时哑口无言。
是啊，虚实先驱是怎样发明出这些技术的呢？若是他们发明，为何要建立虚实世界，以这样的方式给议会？直接给不更好？而且虚实先驱们最后执行任务飞船失事，下落不明，到底生死如何？
秦清忽然发现，越来越多的疑问出现在脑海里，就像一团乱麻，越理越乱，不知头在何处，从哪儿开始。
“你无需胡思乱想，真相很简单，是我提供的，它是光族最基础的知识，就像地球上冶炼钢铁的技术一般简单。”
“光族的知识？”
秦清的脑海中敏锐地抓住一丝关键信息，问：“你的意思是，虚实系统，反馈给地球的各种能力都是来自光族？”
“不错。”
“所以地球科技能发展到今天，都是光族知识影响的结果？”
“没错。”
秦清目光瞧着老妈，眼中神色复杂。
他回忆所闻所见，综合近几年在虚实世界的亲身经历，心中已隐隐有了答案。虽然他不愿意相信，但除了这个结论可以解释，他实在想不到还有其它方式。
“加紧修炼吧，时间无多。联邦的局势现在也极为复杂，正是基于这一点，我始终无法将更多技术开放给议会。若落在阴影手里，让他先行一步，发出信号搬来救兵，整个银河系也就完了。楚族的事，一旦结束，加紧到虚实世界修炼，突破到一念无极，完成霜雪大陆的遗迹，那时，才是你大展身手，清理暗影组织，还地球朗朗乾坤，带领地球上所有人开启新世界的探索。”
“你好好想想。”
阿卡丽身影消失。
秦清陷入沉思，双眼虽瞧着前方，却一动不动，有眼若无眼，此刻心情起伏，意识不停地整理老妈的话，试图理解她的意思。
直到夜晚降临，腹中饥肠辘辘不安份地响声将秦清拉回现实。一整个下午并没结论，但无形中已接受了老妈说的事，虽然还有些抵触，却并不像最初那般强烈。用冷水洗了洗脸，在镜子前瞧了瞧，离开房间，进入地下商场，找了间酒吧，坐在角落默默地喝酒，心中想着下一步计划。
直到深夜，秦清收到妮可简讯，立刻走出酒吧，开始行动。
情报显示，楚有良刚回到楚族。跟随他的，除了吴胖子，还有另外一位陌生人，妮可推测可能是来自暗影组织。
“暗影组织？不会这般巧吧？”
秦清想到的是扎克西朗，上次在他手中吃了亏，若真是他来了，行动必须得小心谨慎。
深思之后，秦清决定回到宿舍房间，将身体放在最安全的地方，意识飘出窗外，奔向楚族。
目的地在意识的速度下并不遥远，不多时，他抵达楚有良的书房附近，意识侦查，竟无任何动静。
“奇怪！难道他们在地下室？”
沿着通道，悄然靠近。
远远地，便听到声音。
秦清的意识贴在灯光附近，不敢妄动，仔细聆听。
“阴影大人，实验非常成功，产品将在一周后运输到月球，您到时可以亲自验证。”
“我亲爱的朋友，期待你的实验结果，我向先祖发誓，您会得到最好的赏赐，扎克巴洛将会协助你，确保万无一失。”
“为阴影大人做事是我的荣幸。扎克巴洛大人做得极好，正是在他的帮助下实验才如此顺利。此刻他已赶往实验室守护，一周后见。”
“很好。再见，我亲爱的朋友。”
秦清心中暗喜。
来的果然是暗影组织的人，喜的是那人已离开，自己可以放开手脚对付楚优良。
“看来天意如此。”
秦清已决定就在这间密室行动。意识领域瞬间覆盖整个通道与屋子，同时将空间与外界隔绝。
楚有良正准备走进通道口，胸口忽然亮起暗红光芒又瞬间熄灭，他忽然惊觉大吼：“谁？”
屋子里没有回应。
他身体不由自主后退，看似不经意间的移动，却慢慢靠近黑暗机器。
“砰！”
一道无形之墙阻隔了他后退的道路，惊慌神色在他肥胖的脸上显现，他瞧着胸口，直到暗红色光芒出现并将其笼罩，他的神色再次恢复镇定，如秃鹰般的眼睛再现光芒。
“谁？要什么我都可以给你。什么都可以谈。”
秦清在暗红光芒出现时愣了愣神，随后意识领域形成的空间压缩，意识之力攻击暗红护盾。
五秒，护盾破碎，秦清没有任何犹豫，意识之力袭击楚有良。然而异变再起。只见楚有良的身体若倒空的麻袋，迅速收缩跌倒在地，一缕纯黑气若有生命般，在狭小的空间内挣扎。
“果然已变成了影族人。”
黑气没有任何反抗之力，被秦清将其磨灭，没有留下任何气息。随后退出密室，刚离开不到五百米，一缕黑气落入楚有良的书房外。
秦清将气息收敛到极致，沿着信号线缆悄悄离开，甚至连意识领域也不敢躲开，只将自身与外界屏蔽，以最快速度返回学院。
意识返回身体，心中长舒一口气，将意识领域覆盖整个房间，又开启房间的信息护盾，确保安全。
“楚有良已击杀，但他的实验已成功，有非常厉害的影族人在实验室，准备下周送货到月球。”
“滴滴！”
妮可竟立刻回了消息。
“实验室已被捣毁，我正在收集资料数据。你做得很好，那是扎克巴洛，已成功被你吸引。”
“竟然是一石二鸟，好计谋！”
如此一来，暗影组织的计划必将受挫，更会疯狂报复，难怪老妈要让他到虚实世界修炼。
“我准备虚实世界修炼，其它事交给你了。”
“放心去，大势已定。”
秦清已明白，一定是老妈的计划。
他无需再想，奔向进入虚实世界的入口。
再次到达炎阳城西南角的海湾，枯坐了三日，虽再次进入黑暗空间，却不敢再疯狂跑向那座看起来像处于飘渺之中，若海市蜃楼般的仙山。
他坐在黑暗空间，用意识观察，感知，苦思冥想其中的缘由。
又两日过去，他发现了一些费解之处，却不明白其中奥妙。
比如，以意识速度奔跑许久无法到达的地方，却可凭借意识感知看见。
再比如，那山的模样与云层，阳光与阳光下的大海，与海湾四周的环境几乎一模一样。
秦清曾想过，也许有特殊布置，就像冰湖之下的巧妙构造。可如今他以意识感知了海湾附近的每寸地方，却找不到任何破绽。
他知道，即便再找，也是徒劳。
“也许，需要某种特殊能力才能发现？”
秦清站起身，不舍地瞧了瞧蓝色的海湾，同时启动回城。
章四七 霜雪大陆接引人
霜雪大陆，四处皆是银色。白茫茫一片，给人冷漠之感，更无生命气息。
秦清看似随意地走在雪地上，意识感知早已打开，持续地探索意识所及之处。
他走的区域早已经过规划，沿着霜雪大陆的边缘绕行，探索可疑之处，同时派出一道分身，详细地查看被他标记的地方。
日复一日地绕行，地图被标记的地方渐多，秦清才发现霜雪大陆的辽阔，远超他的想象。
好几处，看似边界，用意识却可感知到无边的大海内有生命气息。高耸如云的群山内，似乎有奇怪的声音发出，秦清很确信，那是拥有生命的生物所发出的声音。
但，他虽能感知，却无法找到入口。
一月匆匆过去，地图标记的地方虽多，却都在外围很小的区域，在做了粗略地估算后，秦清放弃了先前的计划。
“若不挨个地方搜寻，怎样找出目标区域呢？”
将所认识的人全部筛选一遍之后秦清想到了香香。
无论如何，香香应该多少知道一些她主人的信息，只是想不想说而已。
冰湖之下，竞技场内。
香香盘坐在竞技场正中央，他刚出现，香香立即睁眼。
“你来做什么？”
“当然是有事找你。”
香香的眼中闪过一丝惊异，说：“以你现在的修为，何处去不得，偏偏到这里来，我可是一个罪人。”
“但你是我的朋友。”
香香瞧着他，弯弯的眼睛不时闪动，半晌道：“我帮不了你什么。”
“你知道我要问什么？”
“你想知道凤凰栖居之地，现在我也不知。”
“实话说，我很想知道，但我更想知道霜雪大陆的接引人是谁，如此，我也可以帮你。”
香香转动着眸子，瞧着秦清，并未接话。
“你知道我身份特殊。霜雪大陆，我迟早会知道所有的事。若你实在不想说，我也绝不勉强。无论如何，你都是我的朋友。”
秦清转身，走向出口。
“你等等。”
秦清站在原地，却并未回头。
“你已见过他多次，每次见我都在见他。”
秦清转身瞧着香香。
“你可以走了。”
秦清只觉一股大力推向身体，推向通道，再瞧时竞技场的入口已关闭。
“不是香香，难道是……”
冰湖边。
秦清走过那座特别的桥，在半兽人身边站定。他整个人身高不足半兽人的一半。只得仰头问：“我是秦清，您可是霜雪大陆的引导者？”
“当然，每天我都在引导到此地的修炼者，见证他们乘兴而来，败兴而归。”
“我有一个问题请教你。”
“你说。”
“怎样才能挑战凤凰？”
“凤凰？噢……你是说冰魔？”
“是。”
半兽人瞧着他，就像瞧着一只蚂蚁，片刻后说：“你先在这片空地参悟，什么时候发现了不同再说。”
秦清没有再问，因为半兽人高大的身躯已转身，显然没有再说的意思。他走入空地，坐在一角，闭目感知四周。
也许是因为刻意观察的缘故，很快他便发现了这片空地的奇特之处。在半兽人站立之地的身后，他的意识看见了湖水，湖水上空的透明阶梯。
阶梯若有若无，盘旋而上，却不知通向何处。
秦清心中暗叹，此处往来多次，却从未细心观察，只能证明他还需要锻炼，提高基础能力。
他再次来到半兽人身旁。
“你还是从湖里上去好一些。”
“我也是这个想法。谢谢你的帮助。”
“祝你好运。”
半兽人的声音在他身后响起。
秦清跳入湖中，很快发现湖水之中的阶梯，沿着它盘旋而上，越走越亮，最后抵达一间大殿。
大殿纯白色，连桌椅也是如此，彰显出一股神圣的气息。
一位白发老人伏在桌上，似在休眠。与此同时秦清的意识中却响起一阵慈祥柔和的声音。
“小家伙，终究是来了啊，我可是已等你许久了。”
“等我？你知道我要来？”
“当然。你既已打败了炎魔，怎会不挑战病魔？霜雪大陆的严寒令这片大陆毫无生气，难道你不应该出力？”
秦清苦笑，“可我连凤凰栖居在什么地方也不知，更别说去挑战。”
“你现在已知道了。”
秦清微愣，“我怎么不知道？”
“因为我知道。”
伏在桌上的白首缓缓抬起，露出一张半兽人的面目。只是他的颜面若黑碳般，在这座纯白的大殿里显得格外瞩目。
老人说：“我叫黑斯，也可叫我老黑。它只不过是个代号，并不重要。”
老人盯着他的目光忽然闪动，一瞬间爆发出强大的意识之力，秦清早有防备，身边护盾闪耀，对方的力量被阻挡，随后消散。
“一念无尽的高阶，似乎快要突破，嗯，比预想中的好……”
黑斯口中自言自语，缓缓走向秦清。
“虽然你的意识之力境界已很不错，可惜你并不会使用，就像拥有无数宝藏的傻子，令人垂涎，更令人振腕叹息。”
说着站定身形，黑色发亮的眼睛盯着他，忽然笑道：“不必紧张，我带你见识什么是真正的意识之力。”
秦清的意识被带离身体，一瞬间出现在冰雪之路的入口，随之出现在上空，接着又出现在冰雪城的东城门边。
“感觉怎样？”
“感觉……”
他想了片刻，没有回答，却忽然问，“我们动了吗？”
黑斯笑了笑，目光瞧向城门口来往的修炼者，说：“他们难道是假的？”
秦清当然知道，此刻他见到的修炼者丝毫不假，他疑惑的是，先前俩人似乎并未移动，至少他并没有感受到这一点。但他回答了自己提出的问题，“我们的确动了。”
“哦。你说说看。”
俩人瞬间出现在霜雪城的上空。
“我们出现在不同的地方，无论用什么方式往来，它们之间始终有距离，所以……”
黑斯替他说了下去，“所以，你认为我们动了？”
“是。”
秦清刚说完，俩人再次出现在白色大殿。他们依旧保持着先前站立的姿势，甚至是先前的那一刻。
“好好领会，我等你。”
黑斯说完，走向白色长桌，重新伏案埋首而眠。
大殿里，只余光。秦清站在原地，思绪飞扬，意识高速运转，回想先前这段特别的经历。
也不知过了多久，白色大殿内，响起了秦清的惊喜地喊叫声。
“我明白了……”
“明白了什么？”
他的意识中忽然响起黑斯那慈祥的声音。
秦清瞧着白色长桌后的老人，恭敬地道：“意识与空间的关联，意识之力能做的事。”
黑斯抬首，脸上带着几许笑意，“你能悟到空间，还算不太笨。看来你可以走出这间大殿了。”
“虽然看清了大殿的构成，但我不想现在离开。能否在此修炼一段时间？”
“你随意。不过冰魔的巢穴所在之地你难道不想知道？”
“现在还不是时候。我想趁机巩固对空间与意识的理解。”
黑斯笑了笑，再次埋首酣睡。
秦清就地盘坐，一缕意识回到黑暗空间，感知黑暗空间与白色大殿的差异。
时光荏苒，转眼两月过去，在某一刻，盘坐在地若雕像的秦清身躯忽然动了动。
“小家伙真不赖，可喜可贺。”
“谢谢你的帮助。”
秦清站起身，对着白色长桌恭敬行礼。
“跟我来，去见见冰魔的老巢。”
俩人的意识瞬间出现在海边。
秦清一眼即看出位置，忍不住道：“这是霜雪大陆南海边上？”
“不错。现在，你应该能看出不同。”
秦清用行动代替了回答。只见他的意识化作人形，一步一步走向大海，走向空中。
黑斯跟在他身后，低声道：“咱们今天只是来看看，要低调。你总不会今天就挑战冰魔吧？”
“当然不会！”
秦清的身形化为虚无。俩人的意识沿着阶梯而上，最终抵达一处巨大的冰山之下。意识刚延伸，便碰上一道无形的护盾，被抵挡在冰山边缘。
“黑斯，你带人到此，攻打冰山，是要宣战？”
一道人影在俩人的意识前方凝实，浑身雪白，竟是一个冰巨人。
“巨魁，严重了，我只是带他来涨涨见识，立马就离开，打扰了。再见。”
“哼，下次再如此不懂规矩，我定然不再客气。”
冰巨人化做碎冰块，哗啦啦洒落满地，最后融入冰山，没有任何痕迹。
回到海边，黑斯与秦清的意识化作人形，俩人望着海面上空，半晌不语。
秦清主动开口。
“刚才很抱歉，是我心急了。”
“在正常举动范围内，否则巨魁也不会轻易地让你我离开。”
“正常范围内？”
“你刚突破境界，我看得出，巨魁当然也能看得出。何况你实在太年轻，他更懒得计较。”
“原来如此。”
黑斯目光瞧向他，“再去，便是挑战之时，希望此行对你有所帮助。下次见。”
秦清正想说什么，却发现他的意识，身体已合在一处，出现在一间屋子内。
“此行收获不小啊。老妈要见你！”熟悉的声音中透着俏皮，在秦清身后响起。
章四八 意识传承
秦清转身。
“妮可！你早已在？”
“可不是，等候你快一周了。走！”
转瞬间，俩人出现在一座大殿之上。大殿位于黑暗的虚空之中，四根巨大的柱子矗立四方，延伸至无边的黑暗空间。
老妈脸带笑意，打量他片刻，问：“已突破到了一念无尽的终阶？”
“嗯。”
“哈哈，我就说这个小家伙与众不同，现在证实我的眼光可不差。”
伴随着说话声，一道红色的身影出现在老妈身旁，竟是龙炎。在他的旁边，还有一道青色的身影，瞧着熟悉，却不知是谁。
“怎么，巨㵘大人你不认识了？”龙炎瞪着火红的眼睛问。
巨魁笑了笑，“不怪他，现在的样子，秦清还是第一次见。”
“巨㵘前辈，您怎会在这里出现？”
“当然是阿卡丽与各位朋友的帮助，很高兴见到你。”
秦清瞧向老妈。
“以后你慢慢会知道。现在要谈的是挑战冰魔的事。”
“我能去挑战它？”
“能。你已有资格。不过，在这之前，你还得去见一个人。”
“谁？”
“画中人。”
秦清用疑惑的眼神瞧着老妈。
“只有她同意，你才能去挑战，该怎样做，她会告知你。你只需听话即可。”
龙炎在旁叮嘱道：“小家伙，记住，别顶嘴。”
巨魁接着道：“这点很重要。”
“你回到现实世界休息三日，什么人也不要见，什么事也不要做，只需静心参悟最近感悟，三日后进入虚实世界找她。去吧。”
整三日，秦清令身体安心修养，意识则全力感知意识之力与最近感悟。更多时候，他的意识处于黑暗空间内，延伸向更远处。直到定时器将他唤醒，沐浴更衣后，他再次进入虚实世界。
雪花飘零，庄园的景致依旧。
可秦清此刻的心境却与初来时已大不相同。
她对画卷躬身行礼，说：“秦清请求拜见。”
“嗯。”
秦清进入画卷。
女人站在树下，收回原本望向远方的目光，回首瞧向他。
“什么事？”她问时，声音中透着一股摄人的威严。
秦清不由自主地低声回道：“阿卡丽说，挑战冰魔之前，先来见您，征求您的意见，听您安排。”
“你已下定决心？”
“是。”
“那跟我走。”
女人走向树后，秦清跟随。
他刚跨过那棵树，一瞬间出现在一片星空之中，见到的景象顿时令他震撼到无言。
“意识抵达真实的星空，才是修炼意识之力的真正目的。意识所想，随心所欲，不受任何束缚。”
一瞬间，俩人出现在一颗星球的山峰之巅。山巅有一平台，见到的第一眼，秦清忍不住惊呼：“这…不是焚心山顶的那处平台吗？”
“是，也不是。”
女人未等他问，解释道：“焚心山的设计是按照此山而建，你感到熟悉，那是很自然的事。”
俩人穿过护盾，来到雕像旁。
“可知她是谁？”女人盯着雕像问。
“她是黑暗大祭司耶夏。”
“除此以外呢？”
“没有了。”
女人伸手，轻握着雕像的手指，声音忽低，说：“她也是我的亲卫之一，光族的一名忠诚战士，伟大的祭司。”
沉默片刻，女人的声音再次响起，“站到她对面，瞧着她的手。”
秦清依言而行。刚站好，一道白色的光以快到不可思议的速度瞬间飞向他的眼睛。他来不及做任何反应，意识中响起一道声音：“接受它，别抗拒。”
似曾相似的感觉通过意识传遍身体的每个细胞，抵达记忆深处。
“是记忆？”
在意识世界，树人之母曾让他吸收意识传承，现在的感受与那时几乎完全相同。那道光不但是意识之力，而且还是关于修炼意识之力的经验总结。
秦清欣喜不已，放松身心，令意识保持专注，接纳并理解其中蕴含的知识。对已突破的过往境界经验，他依旧保持着敬畏之心，仔细吸收，不放过一点一滴。
相比以往，吸收速度快了许多倍，直到发现一念无尽的终阶，他才慢下来。
女人瞧着秦清，清冷的容颜露出一丝笑意。她的思绪万千，心生感叹。此刻她面前闭目英俊的少年，终是走到了多年期待的时刻，沉在心底的愿望也将再次起航，回到属于她的那片宇宙。那是她的家乡，出生的地方。
她的目光从秦清身上移开，远眺山峰之外，浑浊的各种气体与沙尘肆掠翻涌，云层中不时有粗壮的闪电亮起。
这颗卫星并不适合人类居住，却适合隐藏秘密。回想来时的一路窘迫，她不知不觉用雪白的牙齿咬住下唇。
她的目光从远处收回，再次定格在秦清身上，不再移开。
不知何时，静立在雕像前的秦清睁开眼睛，映入眼帘的是那张熟悉而清冷的容颜，自带威严。
俩人对视良久，秦清忽然跪下行礼，说：“拜见天琴之主。”
“起来！”
秦清起身抬首，目光平视。
“你知道了多少？”
“耶夏大祭司的这道记忆里，提到您是天琴之主，掌管意识世界与意识之力，所有意识修炼者都是您的弟子与子民，再别无其它。”
“哼！”
冷哼一声之后，原本摄人的目光有了几许柔和，问：“境界如何？”
秦清双掌张开放在胸口，一点若针尖的耀眼白光浮在掌心，随后飞向山巅上空，光芒四射。
女人瞧着那点白光，赞叹道：“好纯粹的意识之力，看来修炼你是用心了。一念无极只是开始，你终究算入了意识修炼的大门。好好利用耶夏大祭司的修炼经验，融入你自身的能力，跟我来！”
俩人从山巅抵达山底。
“这池子是……”
“既然能瞧得出，当知道该如何使用。要想挑战冰魔，必须突破一念无极的中位境。我在山巅等你。”
女人说完之时，人影自动消散。
秦清没有再浪费时间，一切驾轻就熟，将身体沉如池内，延展意识，继续感悟大祭司对意识之力的修炼心得。
山巅，女人的身影再次出现，随后出现在星空之下草原上的那棵大树旁。
“阿卡丽，前来见我！”
不久后，阿卡丽的身影出现在树旁。她一袭白衣长裙，样式奇特，站着微微身体前倾，双手贴在心口对女人行礼。
“阿卡丽拜见天琴之主！”
“嗯，外面之事如何？”
“已布置完毕，随时可行动。”
“有机会就立即行动。他已突破到一念无极的下位境，正在令他感悟突破到中位境。你可提前预备霜雪大陆冰魔被击败之后的事。”
“挑战冰魔不是到达下位境就足够了么？”
“现在对他而言是感悟良机，挑战冰魔的事也还有足够的时间。不过一旦结束，他得离开虚实世界，到远征军去锻炼那具身体，再呆在虚实世界对他而言已没有什么意义。”
阿卡丽点头道：“您说得不错。他现在最缺少的是实际经验，相信月球的一战，将会令他快速成长。”
“对了，有件事发生了一点意外，他知道了我的身份与名字。”
阿卡丽面现惊容，“他是怎么知道的？”
“耶夏的记忆里有一点信息。但他所知有限，仅知身份而已，你无需紧张。不过得想个法子解释，避免引起他的心境波动，扰乱了苏醒计划。”
“我会仔细想想。不过还是建议您问问耶夏，记忆里是否还有其它，以免前后矛盾，令他生疑。”
“嗯。你先回去，我稍后通知你结果。”
“阿卡丽告退！”
焚心山顶。
突然出现的人影令纳尔达诺大惊，待瞧清来人，忙下跪行礼：“纳尔达诺拜见天琴之主！”
“一边去，我与耶夏谈点事。”
“是，纳尔达诺告退！”
女人化作白点，飞入被兜帽遮住的雕像眼睛。
一间黑色的房间里，忽然出现一点亮光，随即化作人形，白光将黑暗的房间照亮，竟是一座囚牢。
囚牢内，有一黑影盘坐在地。被白光惊动，随即跪地行礼。
“耶夏拜见主人。”
“我来，是问你一件事。布置在星球山巅雕像内的传承知识，为何会有我的身份信息？”
“他……已到达了那个境界？”耶夏的声音在颤抖，却透着喜悦。
“回答我的问题！”女人的声音冷到极点。
“只有您的身份信息，主人可放心。因为在布置传承知识时，我发现若接受的人有同源的心境与潜意识，将会加速接受过程，且有最佳效果。只是发现的时候是在布置即将完成之时，我已没有多余力量告知您。耶夏愿接受任何惩罚。”
女人沉默，只有她周身的白色光芒在黑暗里漂浮波动。片刻后，她走入囚室，站在耶夏身旁，伸手打出一道白光融入耶夏身体。
“再坚持一段时间，我们已接近成功。”
“主人放心，耶夏会坚持到最后。他已到了那个境界？”
“嗯。正突破中位境。下次见面，将是你走出囚牢之时。”
“耶夏等着。恭送主人。”
白光消失，房间再度被黑暗笼罩。
章四九 小心思
现实世界，中州地表城，某间实验室。
几人瞧着荧屏上不停出现的图案，略显紧张。仅有一人穿着黑色披风，头笼罩在兜帽内，坐在一张软椅上，却瞧着手上的一串珠子。
珠子呈金黄色，赫然是楚有良常戴在手上的那串佛珠。
楚有良已死，佛珠怎会到了此人手里？
“又是高级！”
说话的人身形干枯瘦弱，手持一根黑木仗，忍不住在另一只手上拍打了几下，发泄着心中的不满。
“老楚死了真是可惜。该死的人类！”
另一人低声无奈地谩骂。
手持黑木仗的人走到沙发旁，恭敬地说：“邪大人，您看下一步如何做？”
“继续实验，必须让产品达到特级。其它的事，乐已在处理，他那边的结果也就在这一两日。扎克兄弟，你们专注负责实验室，等找到目标，会给你们机会发泄，嘎嘎……”
笑声阴沉，带着几分残忍，令听者不寒而栗。
“是，邪大人。”
“你们继续，有情况随时通报，我的一道分身在老地方。”邪从沙发上起身，高大修长的身材隐藏在披风里，走向门口的同时，人影变淡，随后逐渐消失。
扎克西朗低声道：“大哥，你去修炼，此处有我盯着就行了。咱们一明一暗，也可彼此呼应。”
“也好。不过你得小心。我总感觉地球上的意识修炼者并不简单，上次能躲避我的感知，也绝非偶然。总之小心一点。”
“我会的。”
扎克巴洛手持木仗离开。
扎克西朗则走向地下室，与里面的研究人员进行下一轮实验。
浮空城，楚族内院。
深秋令院落里的树叶变得更多，随风偶尔在地上翻滚。
一位老人站在窗前，望着院子里的几棵树，一动不动。
“楚族长，你已是长生者，何必想那些没有意义的事呢？”
“邪大人误会了，触景生情而已。联邦最近看得越来越严，据内部消息，他们正在制定计划，将楚族拆分。您看如何做才好？”
老人转身，望着身后坐在角落里的邪。
“此事阴影大人已有应对办法。只要再有一个月的时间，就足够了。以后整个实验数据，技术都在月球进行，不但可以受到阴影大人保护，而且更无人打扰。待研究结果出来，一样可以实现您老的目的。现在咱们是钓鱼的人，得盯紧点儿。”
老人点头笑道：“有你与乐大人出马，我倒是希望对方早点出现。无论如何，咱们都立于不败之地。”
“就这一两天。乐已将各州搜寻完毕，正在对锁定的州进行排查，鱼儿跑不掉的。”
“当然。”
老人在邪大人旁边的藤椅上坐下，忽然道：“我打听到一个消息，不知邪大人有没有兴趣。”
“说来听听。”
“中州的王族精通机械，您是知道的。他们的一些订单直供联邦，想必您也知道。”
“不错。”
“我听说最近几年，王族秘密开辟了一条生产线，制造特别的零件，要求的精度与工艺复杂度高得惊人，却没有任何人知道这些零件用来做什么，运输到什么地方去。”
“有这事？”
“应该是有的。因为消息来自楚族的心腹，在王族的生产基地已待了几十年。直到最近，才第一次将消息传回。”
“几十年？”邪惊讶地问。
“不错。”老人语气中透着自豪。“他们从小被派出去，进入王族做事，除了我以外，没人知道他们的真实身份。他们的使命就是我的眼睛，无论怎样，绝不会暴露自己的身份，在旁人看来，他们一生都是与王族无关的人。”
“了不起。以人类短短百年时间而言，愿意花费几十年时间毫无身份，甚至无尊严地活着，其意志坚定。应该送到月球培养，以后必定是不可多得的帮手。”
“那是以后的事。眼前王族的那些东西，我经过调查，已有了初步结论。”
邪将兜帽向上提了提，露出一双黑中透亮的眼睛，“是什么？”
“若所料不差，应该是联邦新型飞船动力装置的核心零件。”
邪动容，“你说得是真的？”
老人正色道：“有没有，查一查就知道了。对您而言，验证并不难。”
“若真有价值，您属首功。我去去就回。”声音还在屋子里回荡，座位上的人早已消失不见。
老人起身，走入小院树下，拾取地上一张已变黄的树叶，心道：“即便是树叶，也有很多可能的选择，你不会孤单。”
他拿着树叶，慢慢走回屋子。
虚实世界，一间私人技能修炼间。
燕南飞忽然叹息道：“想念清哥了，不知他在忙什么，连影子也瞧不见。”
狂暴天使瞪了他一眼，“不修炼就出去。至少你的命还在，有许多意识修炼者连怎么死的也不知，生在福中不知福！”
“姐，干嘛呢！他不过是说了一句话而已。”刘莎不满地道。
“哼！”
狂暴天使闭目，不再言语。
刘莎用手悄悄指了指，起身拉着燕南飞离开房间。
房间外。
刘莎柔声说：“她不是有意的，最近外界给予的压力实在太大，你别放在心上。”
燕南飞咧嘴笑道：“我又不是不知道她的脾气。”
“要不我陪你走走？”
“好。我想去一趟霜雪大陆的环文山。”
“是想其他人了吧？“
“听说那里很热闹，现在几乎所有意识修炼者都进入了虚实世界避难，意味着能见到所有人，懂？”
刘莎抿嘴笑道：“我还不知道你的心思，快走吧。”
环文山。
燕南飞与刘莎在一处偏僻的山头找到了老朋友。
“罗兄，怎么只有你一个人？”
罗汉嘴角微扬，“她在。看来你还不知。”
燕南飞听得一头雾水，他在罗汉身旁坐下，道：“有什么秘密我不知道？”
罗汉笑了笑，瞧了他片刻。
燕南飞忽然瞪大眼睛，说：“太过分了，清哥居然都不告诉我！”
“应该是他没遇到你。”罗汉尝试解释。忽然又叮嘱道：“别出去乱说。快回城修炼。现在高境界的人多了不少。你再不努力，与大伙儿的差距越来越大，后面有什么活动可就难说了。”
“再见！”
燕南飞拉着刘莎，头也不回地离开山头。
罗汉意识中响起一道声音。
“你太冒失了，他旁边可还有个女人。”
“不碍事。那女人我认得，是狂暴天使的妹妹，与燕南飞的关系挺好。你放心，我有分寸。”
“最好如此。”
燕南飞独自一人回到自己的技能修炼房间。按照罗汉教的法子，很快便掌握了隐身效果，心中大喜。
“清哥真是太过分了，居然一直没告诉我。有了隐身术，何处去不得？”
想到此处，他苦思冥想未曾去过的地方，最后决定到阴影峡谷的黑暗深渊去碰碰运气。要知道以前他去过好几次，每次皆是被怪发现不得不回城，也或是被敌对势力瞧见陷入无尽的战斗中。
通过传送点直接抵达阴影峡谷边上，一路隐身潜行，兴奋而刺激。踏进黑暗深渊大门的那一刻，他感觉浑身充满了力量，开启意识领域，奔向深渊底。
秦清的意识回归身体，他自水中站起身，赫然发现池水已变得十分清澈，从水中瞧见他的身体四周，发出柔和的白色光芒，它们轻柔得犹如羽毛，随着他的呼吸起伏。意念微动，将光芒收敛，转瞬间已出现在山巅平台的雕像旁。
雕像旁，女人双目望着远方，背对着他，说，“突破顺利吗？”
“嗯。这颗星球似乎并不大。”
“当然。它只是一颗小卫星而已。生命已消耗了一大半，还能保持在轨已很不错。”
女人并没解释曾经为部署这座山底而付出的代价，她悠然转身，一双明亮似能看透一切的眸子瞧了他片刻，淡然说：“走！”
俩人出现在星空下。
“能否感应到边界？”她问。
秦清摇头。
“宇宙无边，繁星若海，它们形成需要时间，我去探索它们更需要积累，都不是朝夕就可达成的事。”
女人没再说什么。
俩人出现在草原上。
“你可以去挑战凤凰了。去时，先去见阿卡丽。”
秦清正待回复，却发现已离开画卷，出现在小屋内。他对画卷行了一礼，退出房间回城。直到进入个人技能修炼间，他才瘫软在地，内心怦怦直跳。
他并未对天琴大人说实话。
在突破中位境时，他已感知到星球外的宇宙空间有些特别，突破上位境时，心中的震撼无以复加。
很快他已明白，修炼的地方依旧在独立的意识世界，并非真实宇宙，虽然感觉非常真实。
但，它只是模仿而已。
也因此，秦清心中有了顾虑，更增疑惑，他更不敢将真实的境界告诉她。实际上，他已达到一念无极的无上境。若将此境界修炼到圆满，便可突破到下一境界。
连秦清自身也不知为何没有对天琴大人实话实说。他回答时没有时间犹豫，只在一刹那便做了决定，无论如何，挑战冰魔的时候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