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有人欢喜有人愁
戴着眼镜，扎着马尾辫，一身运动装的肖羽，伫立在铁珊门前，清秀的脸庞满是惊叹。
透过铁珊门，映入眼帘的是白玉石铺成的道路，两旁还有修剪齐整的盆景，清静幽然的感觉扑面而来。
矗立在中央的几栋房屋，不禁让人感叹富家子弟的生活就是和常人不一样。
肖羽犹豫了一下，拨通了秋水韵的电话，等待了一会儿，电话接通，听到了她微微喘息的声音：“小羽，你到了吗？”
难道已经开始训练了吗？肖羽听着这喘息的声音立即想到。
“恩，我已经在铁珊门口了。”
“好的，你稍等一会儿啊！”
然后就是电话挂断的声音，肖羽收回手机，脸上带着几分忐忑和凝重，不过还有几分期待和失落。
期待是因为将会更加近距离的接触他，失落是因为她早就知道他早就已经有归属了。
无论如何，天造地设的一对金童玉女，让人连心生妒忌的心情都没有。
如果差距只是一点半点，人的心理都会感到不甘，但若是差距太大，人类只能学着接受。
不久，门后出现白发老者，穿着标致整洁的制服，领带也很端正，即使看上去面容苍老，但身躯依旧笔挺。
打开门后，他面容严肃的问道：“是秋小姐的朋友肖羽同学吧？”
肖羽点了点头，他微微躬身，做出指引的手势，说道：“请随我来！”
……
肖羽有些疑惑的看着面前的场景，偌大的篮球场上，一个矫健的身姿在上奔驰着，娴熟的运球技巧，漂亮标准的投篮方式，精准的投篮命中率，除了秦度还会有谁。
再一次投中三分之后，像是见到了肖羽，他迈开步伐，走了过来，脸上带着温煦的笑容，轻声问道：“只有你一人吗？秋水不是要和你一起的吗？”
“诶——？”肖羽不禁惊呼。
见状，秦度不易察觉的皱了皱眉，然后笑着说道：“大概她是有什么事吧！既然这样，你要是想学，我也可以教你。”
“单独教学！？”肖羽努力压下心里的震惊，欢喜的点点头。
即使只有一段只有自己在意的回忆，那也不错不是吗？至少——这是青春的证明啊！
肖羽注视着秦度宽厚的能给予人安全感的背影，心里踏实了下来，却已无暇追究秋水韵的问题。
……
篮球场上，牧泽躬着身子在和认真听讲的秋水韵讲解运球技巧。
“首先是先增加球感，你先来回慢速运球，这是一个枯燥的过程，但对于新手挺有用的！”
牧泽演示了一下来回运球，他运得很快，但篮球却稳稳的掌控住手中。
“我能问问题吗？”秋水韵侧着头，手指放在唇边轻声问道。
“当然！”
“什么是球感？”
牧泽微微扬眉，这个问题不太好回答，停止了运球，起身，把球夹在臂弯处，思忖了一下。
然后说道：“我个人是这样认为的，球感这个东西属于人和球之间的一种感觉，当有球感的时候，能简单的掌控住手里的球，并且能施展一下有难度的运球技巧。”
“无论几个人来防守的时候，都会有一种球不会被抢的确信感觉。在投篮的时候，篮球刚刚脱离手的那一刻，会不自觉的相信并肯定这个球一定会进！”
“球感包括但不限于运球、投篮、抓球与传球的精确性。这种东西并没有什么标准和限定，很难衡量，它不像速度，命中率，力量等有指标可以参考，用“虚无缥缈”来形容都不为过。”
说完之后，牧泽感觉有些口干舌燥，他已经习惯了想这个行为，大多时间都是沉默着的，突然说这么多话，这样也很正常。
然而，看着秋水韵微张着小嘴，眼睛圆睁，精致的鹅蛋脸上满是不可思议。
“没听懂吗？”牧泽疑惑。
秋水韵摇摇头，说道：“没有——只是牧泽同学的话一下子多了起来啦！和平时的你不像欸?”
牧泽沉默了一会儿，问道：“平时的我在你们眼中是什么样的？”
“嗯——”秋水韵微微偏着头，思忖了一下，说道：“他们都认为你是一个不好相处的怪人呢！又不怎么说话，成绩好又这么低调，有些不起眼欸，在顾喧的带领下，他们经常把你认为是目测同学呢——”
“是吗？”牧泽淡淡的说道，但唇角不自觉的扬起，不过旋即想到，还是因为太过低调反倒引起瞩目了吗？反倒变得平静下来。
其实是因为他曾帮助过顾喧的经历和成绩的原因，反倒让他回归到平常人的视野之中，再加上和男生们有些嫉妒的千陌走的太近，无论如何，他已经在班上有了一些知名度。
只是他不知道而已，或者知道也不会在意，因为这些终究会随时间推移而渐渐无人理会，除非他会有什么高调到让人记住的表现。
牧泽把球递给秋水韵，问道：“我去买些水，你要点什么？”
“矿泉水吧！”
“好！”
向着坐在球场外，静静坐着观看的两位少女招招手问道：“你们想要什么水？”
“哥哥决定就好！”
“都行！”
牧歆看着牧泽离开的身影，再看了一眼在场上认真运球的秋水韵，瞟了一眼旁侧的苏慕雪，问道：“那就是叫秋水韵的女生？和你们在一个社团的那个？”
苏慕雪颔首。
“她是有男朋友的吧？”
苏慕雪瞄了一眼挂着和善笑容的牧歆，笑着说道：“你听谁说她有男朋友的？”
牧歆平静的说道：“哥哥！”
“你觉得有男朋友的人在周末还会陪着那个掩饰的不起眼的小子打篮球吗？”苏慕雪的表情似笑非笑。
牧歆的心里没由来的感到心烦意乱，放在大腿上的手指攥紧，却强装镇定的说道：“那就是没有咯，和哥哥刚好合适呢？”
苏慕雪娴熟的拨过肩上的秀发，轻抿红唇，反驳道：“你哥哥现在这么不起眼，估计秋水看不上他的！”
“哦？我倒希望没有女生能看的上他，最好别有人喜欢上他，那就更好了！”
“是吗？我想——也不会有人喜欢上他的！”
（大概没人喜欢这类的小说吧！已经预料到十万字上架，单机到完结的结局了！欸——）
第三章 自知之明
说完这番话，两位少女之间沉默了下去，随着牧泽的到来，才打破了这种氛围。
“喏，牧歆的绿茶，你的冰红茶。”
递给她们两瓶饮料，牧泽的右手臂弯还抱着两瓶矿泉水。
“谢谢哥哥！”
“谢谢！”
两位少女微笑着感谢道。
牧泽摆摆手示意不用那么客气，便向场内的秋水韵走了过去。
牧歆拧开瓶盖，喝了一口，余光注视到苏慕雪的手紧紧地抓着冰红茶，却没有想喝的意味。
便问道：“你在想什么？”
“诶？只是有些奇怪他还记得自己的喜好啊！”苏慕雪的眼神有着微微的喜悦。
“这算什么……他还不是记得我的！”牧歆嘟囔着，但蓦然记起因为苏慕雪生日那天发生的事，又沉默了下去。
无论如何，现在哥哥的心情还会因为她而受到影响。
牧歆的目光注视着在场上教导秋水韵的牧泽，内心轻叹，眼神随即飘向身旁的苏慕雪。
她微昂起螓首，葱白玉手翘着兰花指举起冰红茶，酒红色的液体便顺着流淌进红唇中。
白皙的俏脸，精致的五官，迷人的红唇，牧歆的专注点却不在这些，而是她如凝霜雪的皓腕，那里纤细而空无一物。
“怎么了吗？”感觉到了牧歆的注视，苏慕雪把饮料放在旁侧，疑惑的问道。
牧歆微微抿起薄唇，认真的问道：“哥哥送你的生日礼物是一条手链吧？”
提及手链，苏慕雪似乎联想到了什么，右手下意识的想要遮住左手的手腕，但似乎看见了那里空无一物，内心松了一口气，收回了手。
但这样的动作引起了牧歆的怀疑，“你想遮掩些什么？”
苏慕雪视线转移到场间的两人，若无其事的说道：“我有什么好遮掩的，即使是你哥哥送的手链我也不可能时刻都得戴着吧！学校里面可不允许戴首饰，现在又是穿着运动装，还戴什么手链！”
牧歆微楞，似乎是这样子，但苏慕雪的下一句话，却让她内心颇为恼怒。
“而且又不是什么重要的东西！”苏慕雪右手撩过耳边的发丝，轻声嘀咕道。
牧歆冷哼一声，冷冷地说道：“是吗？那我送你的礼物你应该满意吧！”
“根据以往的经历，你觉得我会拆开你的东西吗？”苏慕雪眼睛微眯，得意的笑着道。
牧歆脸上带着一抹温馨的浅笑，因为牧泽的眼神扫了过来。
但嘴上却说着:“是吗？你这女人真是不识好歹，好东西都不要！”
“小丫头，我只要我喜欢的东西呐！”
“这话的言不由衷真是满溢出来了！”
“我很坦然哦！”
“是吗？那你最好不要喜欢上我的哥哥！”
“我和他一直是青梅竹马！太过熟悉，所以早就不喜欢了呐！”
…
牧泽看着笑容满面友好谈论的两位少女，情不自禁感叹道，果然——随着时间的推移，年幼时的芥蒂和隔阂都会消失呐！
下午4点左右，牧泽面无表情的看着秋水韵和苏慕雪同乘着一辆黑色商务车离开。
身旁的牧歆问道：“哥哥对那个秋水韵的感觉怎么样？”
牧泽看了一眼牧歆，她微眯着眼睛似月牙儿，明媚的脸庞微微扬起，脸上的和善笑意却让人有些毛骨悚然。
牧泽取下黑框眼镜，用袖口擦拭过后，放置在裤子口袋里，抓了抓凌乱却很干净的发丝。
然后说道：“不是说过她有男朋友的吗？问这个问题干嘛？”
“诶？”牧歆眼睛仔细凝视着牧泽，发现没有什么心虚撒谎的表现，拍了拍他的肩膀，便愉悦和满意的说道：“原来如此！我的哥哥还是有自知之明的嘛！”
“自知之明吗？”牧泽咀嚼着这个词，脑海里不由得想到刚进入高中的那次事故，就是因为有自知之明才会没有挟恩情去靠近她呐！
然后回头看了一眼篮框，一把拍起脚边的篮球，夹在臂弯处，却没有投篮的意思。
身边的牧歆抿了抿薄唇，不甘地问道：“今天哥哥还没有投过球吧！要试一下吗？”
“不用了！”牧泽微笑着拒绝了，露出脸颊的两个小酒窝。
看了一眼牧歆，伸出手本想揉下她的脑袋，但转念一想，手有些脏，就放弃了这种想法。
闻言，牧歆却垂下了脑袋，两手绕在身后，小拇指勾弄着衣服，右脚脚尖不停的在地上画着小圆圈。
“继续打——不行吗？”牧歆低语道，情绪的低落使得说话的语气都是那么无力和无奈。
牧泽抿唇，再次看了一眼篮框，呢喃道：“已经没有激情了啊！”
……
“唉…”
无论如何每到星期一的时候，情绪都会莫名低落。
牧泽暗忖，这应该是学生和上班族的通病吧？
大课间的教室，光线照耀进来，视线所及都仿佛带着一层明亮的光。
牧泽的目光扫过与女生相谈甚欢的千陌，脸上带着温煦笑容，春风满面的秦度，还有娇俏呆萌的秋水韵。
若是按小说里的情节，自己就是衬托他们的路人甲吧！或者是背景墙？
那自己是不是就没有什么戏份？要不要给自己加戏呢？仅仅一两句台词应该就是路人角色的渴望吧？
脑海里想着这些有的没的，牧泽起身打算去厕所。
途经秋水韵身旁的时候，不经意间听见了她的肖羽的谈话。
“小韵，周末你去干什么了？不是说好和我一起请班长教我们打球吗？”肖羽的话语有着说不出的恼怒。
“欸！不是让你和小度一起单独训练了吗？你应该开心才对！”
“诶？你原来是…”
……
牧泽佝偻的身子没有一丝停顿，走出了教室，听着这番言论却不由得脑海里开始胡思乱想起来。
“周末，秦度和肖羽待在一块？秋水韵还没有什么丝毫生气的迹象？而且似乎还是她刻意营造出这种状况？那——”
牧泽马上停止了思忖，对着自己说道：“那也和你没什么关系！”
在走廊的步伐不由得加快了些，就在刚要走过一个拐角处，迎面撞上一个娇小玲珑的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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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洛祈
说是撞有些不妥，用扑更贴切些，一声轻噫，娇小的身影劲直扑向牧泽。
毫无防备的牧泽瞬间被扑倒在地，黑框眼镜也滑落在地板上，发出轻响。
蓦然间，香软入怀，馨香扑鼻。
然而后脑勺传来的疼痛打乱了牧泽的深入体会。
“呃，好疼——”牧泽一手捂着头，一手撑地，想要起身，但怀里的少女低着头还趴在自己的怀中。
揉了揉脑袋，牧泽轻声问道：“喂，你没事吧？”
“脚好像扭了呢——”少女说完还轻叹了一声。
娇媚的声音听得人的骨头都酥软起来，牧泽不由得微怔，疼痛似乎都褪去了，因为这声音好像有些熟悉。
少女昂首，看向牧泽。
她如水晶般的眸子透彻明亮，脸庞白净无暇，若是把五官拆分开来，细微之处尽显造物主的精心设计，结合在一起便堪称完美。
眼神自觉或不自觉的带着一丝媚意，顾盼生辉中撩人心怀。
牧泽同学顿时记起她的名字，洛祈，高二年级的出名人物，学生会会长。
知道她的名字便是因为她的声音，上学期在解说高一年级最后一场比赛的时候，许多男生听着她的声音面色*红的模样太过壮观。
至于牧泽有没有这种姿态，你以为U盘里的东西是白存的？小小的场面罢了。
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说的就是牧泽这种见过大场面，哦？不，画面的人。
洛祈凝视着牧泽，很认真的说道：“你要负责哦——”
她说话的语气仍是那么娇媚。
“诶？！”牧泽呆愣了良久。
直到她起身的时候，牧泽才领悟过来她的意思。
“我送你去保健室吧！”牧泽这样说到，但双手将要触至她的身体的时候有些犹豫起来。
洛祈偏着头，思忖了一下，伸出双手，像是讨要父母怀抱的小孩，说道：“背我吧!”
牧泽并没有过多的犹豫，视线里已经看见了许多人指指点点，议论纷纷的样子，一把拾起身旁的黑框眼镜，揣在兜里，便选择背起她。
所过之处，人影皆让，不停的还有手机拍照、男生惊叹的声音，这些牧泽都没有理会，只是垂下头，尽可能的不去注视他们的眼睛。
事后想来，因此都没能仔细体会身后传来的温软触感和指尖的滑腻肌肤，倒是一件大不幸！
等进了保健室，保健老师温润的女声便传来：“是出什么问题了吗？”
“她的脚扭了。”牧泽回道。
“哦？把她放在床上吧！”
“哦——”牧泽小心翼翼的把她放在床上，轻舒了一口气，便站在床边。
保健老师看了看坐在床边的洛祈，又看了看牧泽，对着她说道：“你的小男朋友？”
“诶？”洛祈发出奇怪的声音，那双眼眸仔细审视了牧泽一会儿，然后挪愉的说道：“呀！有这么一个男朋友倒也不差啦！带出去还能见人呢——”
秋波微转，自觉或不自觉的透露出含情脉脉。
牧泽在她的眼神下别过头去，内心却腹诽，“喂喂喂，我这程度可不止能出去见人好吗？”
“咿呀，还有些害羞呐！应该是位可爱的小学弟呐！”洛祈咯咯的娇笑。
牧泽并没有反驳的意思。
“别取笑你可爱的小学弟了，我先看看情况如何！”
牧泽退开了身，等保健老师走过去。
褪去鞋袜，裸足乍现，仅是一眼，一抹目眩的莹白便让人惊叹。
牧泽的喉咙不自觉的吞咽了一下，移开了视线。
半晌，保健老师温润的声音说道：“倒没什么大碍，不影响走路，只要这两天不要激烈运动就可以了。”
“是吗？我倒感觉走不动路诶？需要好好休息，这两天的工作就做不了啊——”
“恩？怎么像是逃避什么似的？”牧泽暗忖，“不过接下来的事情应该就与自己没关系了吧？”
想到这儿，牧泽便说道：“若是没事的话，我就先走了。”
转身欲走，洛祈严厉的制止道：“不行！”
娇媚的声音透露出不容抗拒的意味。牧泽回过了身，洛祈的表情变得严肃隽冷起来。
看着这种情形，保健老师似乎怜悯的看了一眼牧泽，然后若无其事的说道：“你们继续，我先走咯！”
在走过牧泽身旁的时候，还意味深长的看了他一眼。
“这毛骨悚然的感觉是怎么回事？”牧泽有些不好的预感，脸上僵硬的笑笑说道：“还有什么事吗？”
“我说过你要负责的哦！”洛祈俏脸严肃，一字一顿的说道。
牧泽不好的预感更加强烈，艰涩的说道：“什么——意思？”
洛祈解释道：“这两天我打算请假，学生会的事务就会因为我的缺席而变得空缺。”
“那么我需要找一个代理学生会会长。因为你我才请的假，所以这点要求不过分吧？”
牧泽的瞳孔微张，表情变得有些微妙，这点小事就打算请假，学生会长是多么不想管理学生会？而且——
“我管理不来……”牧泽毫不犹豫的说道。
“不不不，不需要你管理什么哦？你只要好好当两天的学生会会长就行了？”
“找其他人不行吗？”
“自己的事情要自己负责哦？当然，你要是找得到能力出众的人也可以哦？”
牧泽嘴唇轻动，正待说些什么，她眯着眼睛，双腿交叉，翘起那洁白无瑕的小脚丫，表情和善的说道：“苏慕雪和秦度不行哦！”
出众的人物学生会长知晓并不为过。
“把两种可能性都切断了……”牧泽脑海里还有一个家伙的身影，但想到他应该没有时间，便沉默了下来，这——是不是欺负自己没有朋友？
“我就当你答应了哦，可爱的小学弟？你的名字？”洛祈的微笑很是迷人。
“这算是碰瓷吗？”牧泽嘀咕道。
“欸？你说什么？”
陡然间的杀气是怎么回事？
牧泽回答得很迅速，面不改色的说道：“我说我叫目测！”
杀气顿时烟消云散。
“好的目测同学，记得明天中午放学之后来哦，会长室你应该知道在在哪儿的吧？”
“大概吧！”牧泽别过头，不好意思的挠了挠脸。他能说连校长室在哪儿都不知道吗？
“B栋3楼，那里有会长室的指示牌，你应该看得到，那么——交换手机号吧！”
“——”
第五章 谣言
牧泽感到莫名其妙地走出了保健室，即使这样，出门之后，他也没忘记戴上黑框眼镜。
而在牧泽走后，洛祈眯着眼睛，唇角上扬，霎时的风情却透露出莫名的——腹黑气息？
她自言自语的说道：“终于能轻松几天了，那群废物、笨蛋、愚民，送你们一个新人，让你们再手忙脚乱几天，等本会长休息调整够了，再闪亮登场亮瞎你们的钛合金*眼！”
然后就是得意猖狂却尽显娇媚的笑声，两种截然不同的气质却融洽的相当得当。
牧泽轻缓的步伐走在走廊上，耳边不停传来大呼小叫的声音。
什么“学生会长洛祈被穷凶极恶的男子绑架”、“心机男故意制造与洛祈会长的事故，企图赢得芳心！”、“神秘帅哥与学生会长大庭广众下秀恩爱”之类的。
有图有真相，说的天花乱坠，黑白颠倒，连牧泽自己都差点信了，哇！好可怕的人，自己一定要离他远远地。
什么穷凶极恶、心机BOY、帅哥？嘛！最后一个称呼倒是名副其实，不过用“帅哥”这个词应该都算肤浅了吧？
毕竟现在帅哥那么多，见哪个BOY不是帅哥、帅哥的喊，尤其是食堂阿姨，似乎在她眼里每一个boy都是帅哥，弄得这个词变得那么廉价，没有一丝含金量。
牧泽走过拐角，看见顾喧和他的朋友刘胜、张昊在教室门口夸夸而谈。
顾喧一脸的自得说道：“我刚才可是目睹了事情经过了哦，洛祈会长不小心整个人压在那个人的身上，那个人的手脚还不老实，想要趁机吃会长豆腐，学生会长一展威风…”
刚开始听见他目睹了事情经过，牧泽还有点心慌，但听到接下来的言论，便彻底平静了下来，身体依然佝偻，但步伐轻缓却稳健的迈向教室。
将要迈进教室的门时，顾喧喊道：“目测同学是不是也看见了那个人，是不是一脸麻子、獐头鼠目的模样！”
自己要承认自己长这个样？这事关颜值和尊严，所以牧泽转过身，木讷的面容却认真的说道：“其实长得挺帅气的！”
然后便转身走进了教室，他认真反驳的模样则让三人一愣。
之后，牧泽隐约中听到身后的顾喧嘀咕道：“难道我看错了吗？不过听说似乎就是长那样啊！……”
“听说啊？”牧泽在心里笑的很冷淡，若是有人注意到，便会发现他黑框眼镜下的眼眸闪过一丝漠然的光芒。
回到座位上，依然听见洛祈会长与陌生男子的事。牧泽撑着下颚，看着窗外，不想理会这些事情，但这样的言论还是跑进了耳朵。
直到上课之后，才渐渐熄灭。
“喂喂喂，木头！抱着学生会长的感受怎么样？”
好奇却谨慎的轻语从旁侧传来，这是千陌的声音，大概他也知道这些事情不能让别人知晓。
牧泽并没有立即接着他的话说，而是否定的说道：“不是我！”
“戚——”千陌不屑的咋舌，却也没有了下文。
“对朋友能坦然，但——”牧泽扫了一眼千陌目不斜视的看着黑板的侧脸，想到：“只是同桌而已！”
……
“所以说，你不是拒绝成为我的朋友了吗？为何还要和我一起吃饭，让我帮你付账！”牧泽推了一下黑框眼镜，平淡的对着面前的人说道。
“事后我想了一下，我已经告诉你那么多东西了，你若是告诉其他人怎么办？那么我欠你点钱，你这么一个人，应该就不会说出去了！”千陌腼腆的笑着说道。
牧泽忍不住腹诽，“什么叫我这么一个人？你欠我的39块钱我什么时候要你还了。这么大度还不够吗？”
“嘛！要不要把那减掉的一块钱也算进去，凑到40块钱？”就在牧泽这样想着的时候。
扫了一眼千陌毫不掩饰的吃相，便打消了这种想法，估计以后会欠的更多的吧！
……
似乎经过了周末的活动之后，秋水韵和苏慕雪之间的气氛便融洽许多。
大概——牧泽看着秋水韵天真烂漫的脸庞，想到：“没有人会相信或者不愿相信这样一个少女会对谁心存恶意吧！”
不过听着她俩谈论的内容，牧泽的表情变得有些微妙起来，连刚好看到小说里面剧情正燃的时刻都没能仔细体会了。
“欸，洛祈姐姐好像要请假，听她说，要让撞到她的家伙当代理学生会长。”秋水韵声音仍旧那么软糯。
“是吗？估计是她不想干了吧！想找个替罪羊，顶替几天，我猜她的伤都是假扮的，只是想休息一下而已，这样的事儿，以前就发生过几次！”苏慕雪分析的头头是道，一针见血。
“什么叫我撞的她？那是她扑过来的好吗！”牧泽腹诽，然而听苏慕雪这么一说，狐疑的想到：“她该不会是故意扑过来的吧！”
“而且两人的语气，似乎好像和学生会长很熟似得。”牧泽想到都是家境相仿，在同一个圈子便不奇怪了。
“那个人真可怜，估计学生会的事务一定很困难！洛祈姐姐喜欢捉弄人的习惯还是没变诶——”秋水韵的这番的感叹，让牧泽听得很不是滋味。
“嘛！即使被捉弄，可能还会有人会因为得到她的联系方式而愉悦吧！”牧泽暗忖。
至于牧泽会不会愉悦，呵呵，牧泽在心里冷笑。
挑剔主义者很透彻的明白自己只是在某个时间段遇到某个人而已，或许会因此而让自己无聊乏味的生活掀起波澜，但事后一定会回归平复。
既然注定要平复，那么自己的心首先要定下来，等将来回忆的时候，才不会为之感到羞耻。
终将离去的东西挽留不住，终将得到的东西不会消失！没必要为之黯然心伤或兴奋愉悦。
自己珍惜的东西并不是对方也所珍惜的！
牧泽会非常认真的明白并牢记这一点。
苏慕雪手指拨弄着发丝，然后翻开了下一页书，漫不经心的说道：“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谁知道那个人怀的什么心思？”
“哦?是吗？”秋水韵黑白分明的眼眸懵懵懂懂。
牧泽的心情变得极为微妙。
气氛渐渐沉静了下来，两人都沉浸在了书里的世界，牧泽也同样畅游在绚丽奇幻的架空世界之中。
第六章 副会长的挑衅
星期二，体育课将要下课之际，羽毛球场上，千陌把球拍举在肩头对着牧泽喊道：“木头，中午一起吃饭吧！”
牧泽还待发球的姿势停止了，双手自然下垂，果断的拒绝道：“我中午已经有安排了！”
“咦——”千陌奇怪的看了牧泽一眼。
那眼神透露出的意思似乎在说你这样的人也会有安排？
嘛！牧泽感受到这样的眼神，内心变得有些复杂起来，既有一些莫名的自得和沾沾自喜，也有一些为自己这样的心情而感到羞耻的想法。当然！还有丝丝的不爽。
大概偶然间做出不合自己性格的事情时，别人的目光也会这么奇怪，自己的心情也会那么复杂吧！
……
牧泽伫立在会长室的门口，黑框眼镜已经取下，身躯渐渐挺直，无论如何，尽管只是一个代理学生会长，也应该有该有的气度。
这样的话因为管理不来学生会的事，别人暗中指责的时候也会说，“啧啧，这人真是中看不中用！”、“绣花枕头！”、“金玉在外，败絮其中。”之类的。
牧泽暗忖，只要颜好气质佳不就行了吗？然后轻轻敲了一下会长室的门。
门缓缓打开，映入眼帘的是一位眉清目秀的少女，她的两边脸颊上有细小的雀斑，身材娇小，比牧泽要矮上一个头。
“目测——同学？”她脸上并没有多少意外的神色，似乎知道会有人来。
但眼睛却仔细打量端详着他，似乎想要验证些什么？
牧泽知晓应该是洛祈会长安排过了，便点了点头。
“请进！”她退开了身。
等牧泽进入之后，她便关上了门。
牧泽环视了会长室的摆设，暗自感叹不愧是会长室。
教室差不多的大小，几张办公桌便囊括了一半的大小，其余地方，电脑、电视、沙发还有——光波炉？该有的家具几乎一应俱全。
牧泽没有选择地方坐，嘛！关键是不知道坐在哪儿？
便无奈的摊着手对着除了自己唯一存在的活人——那位少女说道：“我需要做些什么？”
少女微怔，然后说道：“你是代理会长，就做平时洛祈会长做的事情就可以了。”
牧泽很无语，说道：“我当然知道我要做洛祈会长平时要做的事情，可是她平时做些什么呀？”
“诶？你不知道？”少女表现的很是惊讶，似乎在说你怎么不知道？你应该知道啊！
“我是新人，以前没接触过这些…”牧泽说的很坦然，脸上并没有什么难堪的意味。
“是…是吗？”少女的脸上有些惊慌起来，话语中都掩饰不了期期艾艾。
“我…我先打个电话！”少女手忙脚乱的拿出手机，然后对着手机屏幕指指划划。
电话接通之后，牧泽见她拿着手机，似乎面露犹豫地看着自己，便走开了身，走到窗边。
少女舒了一口气，然后轻声细语的对着手机那头诉说些什么。时而蹙眉，时而面色涨红，想要争辩些什么。
但似乎认识到牧泽也在这儿，声音也很小。最后面色无奈地挂了电话。
牧泽在这过程无奈的揉捏着肚子，自己可是一下课就来了，难道又要像那天一样，挨饿半个小时吗？
少女脸上因为无奈接受某些现实而变得有些沮丧，垂头丧气地走了过来，对着牧泽无力地说道：“我是学生会的书记，林玲，洛祈会长让我告诉你。”
“随便你怎么做，想做什么就做什么，做错了也不要紧，只要——”她看了一眼牧泽，说道：“你开心就好！”
牧泽面色变得古怪起来，这么好的待遇？想了一会儿，问道：“需要承担什么风险吗？”
林玲沉默了一会儿，回道：“她没说。”
牧泽明白了，自己做的事自己负责吗？大概——对这个会长的不负责任有些了然了。
既然这样，牧泽索性也没有管理的兴趣，便说道：“那我先去吃饭可以吧？”
林玲问道：“你没吃饭吗？我可以帮你去买一份过来！”
“不用，我自己去就行了。”说完，牧泽作势欲走。
“哒哒…”
听到敲门声，林玲无奈的对着牧泽说道：“你可能走不掉了。”
然后便小碎步跑去开门。
“什么意思？”牧泽呆愣了一会儿。
“哎呀呀！我们新的代理会长在哪儿呢？昨天那么多传言，把他贬低的都不像人类了。倒是不知道是什么样的人物，竟然这么神秘，谁都不认识？”
一个男生大大咧咧的叫嚣道，走路的方式有些——嚣张？
牧泽脑海里飘过某些弹幕——
（上次我在街上这样走路，被一个人打断了两条腿。
上次我看见某个人在街上用这样的方式走路，我恼怒之下把他两条腿打断了。
上次我走在街上，看见一个人把一个走路嚣张的人两条腿给打断了。
……）
他见到了牧泽同学，快步走了过来，嘛！这次的走路方式倒是正常起来了。
“呀！这就是代理会长吧！我是副会长季峰！”他伸出右手来，面容热情地说道。
“这是要握手吗？”牧泽想到这些，非常不情愿的伸出了右手。
季峰一把握住了牧泽右手，上下打量了牧泽，说道：“看上去和传闻里不符！美如冠玉，金玉在外啊！”
牧泽甚至能感觉到手里的汗渍，皱着眉头听他说完这句话，心里奇怪的想到：“咦？我还没开始做事，你就知道我是什么样的了？”
美若冠玉和金玉在外，他自然能听出其中隐含的意思，这两个词都带有贬义的意思，无非便是指责他徒有其表。
这种莫名其妙的挑衅是怎么回事？不过怎么乍一听，会有着说不出的愉悦和自豪呢？
牧泽眉梢微扬，面色尽可能的平静说道：“还好吧！”
季峰嘿嘿一笑，笑声之间总有一种说不出的嘲讽意味，然后松开了手，退后几步。
他环视了会长室一眼，然后定定地看着那张最大的办公桌，注视着堆积起来的文件，眼神渐渐冷淡地说道：“我们的代理会长还没有开始整理文件？”
第七章 只是——
整理?牧泽在心里暗自咀嚼着这个词。然后意味深长地看了一眼季峰。
季峰的视线转到牧泽的脸上，然后冷淡的神色顷刻间烟消云散，热情地说道：“代理会长应该会立马整理好这些文件的吧！”
他的语气变得语重心长继续说道：“洛祈既然选择你为她代理学生会的事务，一定是经过深思熟虑，觉得你能力出众，能处理好这些事，那么你应该不要辜负会长的期望不是吗？”
他咧开嘴对着牧泽笑了笑，露出洁白的牙齿，似乎自我感觉良好。
牧泽冷眼旁观他的惺惺作态，暗忖：“这是彻底把自己当成白痴吗？前面说自己金玉其外，后面又故意说我能力出众，却让我只需要整理文件？另外——洛祈会长的深思熟虑？”
牧泽怀疑这人一定很熟悉洛祈会长的品性，比起书记妹子那副刚见自己时的无知不同，他应该知道自己是个新人。
既然是新人，好歹做些新人的事吧！
牧泽微微一笑，走到办公桌那里，看着面前的两摞文件，问道：“只需要整理就行了吗？”
林玲书记小嘴微张，想要说些什么，季峰抢先说道：“对，只需要整理即可，按时间、申请方的不同进行分类！”
牧泽坐在真皮座椅上，开始拿起文件问道：“我做完这些就可以休息了是吗？那下午还要来一趟吗？”
林玲妹子有些无奈地看着，季峰的语气变得有些轻蔑，说道：“整理完就可以休息了，若是你下午不想来的话，也可以不来！只要你把洛祈的印章给我就行了，我可以帮你处理。”
“那倒是轻松许多，也不用向苏慕雪请假了。”牧泽嘀咕道。
不过还是坦诚地说道：“我没有会长印章。”
“嗯？”季峰的眉头一皱，面色难看。身旁的书记妹子不自觉地攥紧双手。
想了一会儿，季峰看着开始整理文件的牧泽，眼神闪过不屑，冷淡的问道：“你在骗我？洛祈若不是把印章给你，她不会请假的。”
牧泽摊着手，无奈的说道：“我很坦诚的，没必要说谎！”
季峰眉头更皱，然后走了过来，带着强烈的敌意，走至牧泽的身前停下。
然后玩味的看着牧泽，冷淡的说道：“我大概知道你想要隐藏印章的目的了，但是我知道你是个新人，既然是新人而且本身也不是什么出名的人物，就不要想着做出什么“丰功伟绩”、让洛祈对你刮目相看。”
他特意在丰功伟绩这个词加了重音，一副我早已看透你的模样，说道：“以为这就可以赢得洛祈的好感？然后鱼跃龙门什么的？像你这样的普通人，就请你做普通的事好吗？”
气氛有些凝重，牧泽的眼神渐渐变得冷冽起来，书记妹子小嘴微张，攥紧了双手，就待想要说些什么的时候。
噗哧！
季峰笑出了声，然后笑的不能自已，笑得一发不可收拾，直至捧腹大笑，乐道：“你这幅表情真有意思，是在瞪我吗？”
他直起身，渐渐平复过来，竖起手指摇晃着说道：“那真是抱歉呐！我这人说话就这么直白，想到什么就说什么，不过我一般都说的很正确哦？”
哦的尾音向上，若是女生的话，应该就有卖萌的意味，但他的话——有些恶俗？
牧泽轻叹一口气，并没有立即发怒，他也不习惯发怒，淡淡的自嘲道：“你说的对呐！像我这样的宅男，就普通的过好自己的生活好了，我也不想做什么代理会长，但被迫无奈。”
牧泽摊着手，无辜的说道：“另外，我是真的不知道会长印章在哪儿？连长什么样都不知道，好吗？”
季峰的表情并不相信牧泽所说的话，沉默了一会儿，似乎想到了什么，讥讽地说道：“既然你是宅男，那么你有妹妹或姐姐吗？”
“什么意思？”牧泽听到妹妹的时候，剑眉轻挑，语气开始不愉。
他拍了拍牧泽的肩头，说道：“像你们这样的人，好好地当个什么妹控、姐控或萝莉控不就行了吗？还有那什么抖M还是抖S？不要异想天开，懒蛤蟆想吃天鹅肉好吗？抱着你们的二次元老婆做梦不就行了吗？”
牧泽闻言，吐了一口气，脸上的表情变得漠然起来，眼神微凛，就在他准备倾吐一番的时候。
一直缄默的书记妹子说话了，怯怯的说道：“那个——会长的印章在我这儿，我还没交给代理会长。”
“是…是吗？”季峰脸上的表情骤然间变得精彩起来，扭头看着书记妹子掏出的四四方方的印章，就相信了她说的话。
他悻悻地收回放在牧泽肩头的手，摸着脑袋说道：“呀！真是不好意思呢！误会你了，不过——我说的也是实话，你好好想一下，也没错不是吗？”
季峰转身想要去拿印章。
“等等！”牧泽低沉的声音骤然响起。
“怎么？不甘心？”季峰回过身，表情玩味地问道。
牧泽没有回答他的话语，而是向着书记问道：“印章是给我的吧！我是不是能自由使用？”
林玲点点头，说道：“洛祈会长说过，只要你不参与赞助商的事情，其它的事由你自己决定。”
牧泽第一次觉得洛祈做了一件好事，当然！只有这一件。
“那么我再问一些事，学生会长的职责是什么？”
“审批、处理重要文件！”书记妹子毫不犹豫地说道。
“整理文件也算？”
“整理文件由书记或副会长处理！”
听到自己的职务的时候，季峰的眉头微皱。
“是吗？”牧泽的脸上乍现一丝微笑，然后正色命令道：“印章给我！”
“好！”书记妹子不由分说的小碎步跑来，交给牧泽。
牧泽手里拿捏着印章，目光定定的注视着这一方印章，然后收起来，淡淡的说道：“我肚子饿了，你先去食堂给我买饭吧！文件就由副会长整理好了！”
林玲书记果断的答应下来，小碎步跑着离开了。
“你——”季峰面色沉了下来。
“那么整理文件吧！副会长！”牧泽起身，让开了位置。
“你能处理审批文件吗？”季峰眼里的不屑就像他的口气那般。
“那不是你该问的事情，现在——”牧泽认真地说道：“我是代理会长！而你只是一个副会长。”
第八章 约定
“你——”季峰皱着眉头说道：“这是想要以权压人！”
“以权压人？”牧泽呵呵笑着。
蓦然间眼神变得冷漠起来，俊逸的脸庞随之变得严肃隽冷，语气冰冷地说道：“那你以言语侮辱人是怎么回事？”
“哦？”季峰疑惑一声，然后目光坦然地说道：“我只是陈诉事实而已！”
“你的事实只是你的自以为是！”牧泽的眼神微凛。
季峰微昂起首，眼神依旧不屑。
“我没兴趣与你争辩你的事实，你前面说过你是个直白的人，说的一般都正确是吧？”牧泽平静地问道。
“当然！”季峰回答得理所当然。
“老实说你是个什么样的人与我无关，毕竟我们本就素不相识。你用你是一个什么样的人，便可以毫无忌惮的诉说你自以为是的事实，我也全当放——”
牧泽想着自己可不能随便说这种话，不然牧歆知道，肯定又会是一顿叱责。
所以话语一顿，继续说道：“我也全部可以不用理会，毕竟我也没兴趣理解你！”
“然后？”
“定个约定？”
“小说看多了？想打脸？”
“倒也不错，不过只是想要证明一些东西！”
“什么？”
“宅男的怒火？”
“赌注是什么？”
牧泽思忖了一会儿，说道：“我会选择几部番剧给你看，你只要看完之后，写一篇真切实意的观后感就行了！”
季峰微微一笑却并不倾城，说道：“那我就让你穿女装在学校一日游好了，反正你们二次元的不是喜欢女装吗?那么——约定的内容？”
牧泽敲了敲那一摞文件，发出清脆轻响，轻描淡写地说道：“我作为代理会长把这些处理完毕就行吧？”
季峰的唇角上扬，那抹讥讽与轻蔑显而易见，说道：“我可以让你选择其中一摞！只要审批一摞的内容就好了，免得让你绝望地哭嚎！”
“可以，只要你不哭嚎就好了！”牧泽表现的很淡然，然后挑了挑矮几厘米文件的那一摞。
“约定时间？”
“三天！”牧泽暗忖，可能要让洛祈会长多休息一天了。
“太长！”
牧泽没想到劲直被拒绝了，微微一愣。
“三天的时间，你只处理这些东西，会影响学生会的运行！”季峰说到学生会的时候表现的很真诚。
牧泽若有所思，说道：“明天下午6点之前完成？”
“不不不，不止完成，是要在这基础上，没有任何人选择向学校理事会投诉，在下午6点之前！”
“可以！”牧泽表现的云淡风轻。
……
沉默一会儿，两人齐声说道。
“不依赖其他人！”
“不暗箱操作！”
同时一愣，对视一笑，眼里却皆有冷芒闪现。
季峰说道：“那我就先走了！”
然后转身欲走。
“文件还没有整理！”牧泽喊道。
季峰差点一个趔趄，刚刚还有一番气度，现在算什么？
转身咬牙切齿的看向牧泽，牧泽却微微一笑很迷人地说道：“各司其职而已！”
“哦？是吗？那你最好祈祷你的运气够好！我记忆力不错，整理好的文件可以很清楚的知道是哪些，你要是抽中了赞助商的那个文件，就没有暗箱操作的空间了！”季峰不屑的昂首说道。
牧泽微怔，眉头微皱，前面林玲书记说过的除了那个文件，其他的都可以由自己抉择，那——
牧泽看着自己挑选的那一摞，作出拱手的姿势，然后伸手指向那一摞文件，说道：“请！”
“哼哼——”季峰冷笑，便走过去整理文件。
该来的总得要来，就在牧泽的肚子咕咕叫的时候，书记终于带着饭菜来了。
而在这个时间段，为了防止牧泽再有其他说辞，季峰把文件全部整理完毕。
事后，他拍拍手说道：“你现在可以准备女装了！在你的那一摞刚好有赞助商的文件！”
牧泽吃着饭菜的嘴里含糊不清的说道：“是吗？我刚好已经想好给你观看番剧的名单，需要听一下吗？”
“你留着自己看吧！”季峰却听清楚了牧泽说的话，然后趾高气扬的离开了。
而书记在了解详情之后，一脸担忧的看着牧泽。
心里想到，只是一个新人怎么可能像洛祈会长一样处理的头头是道，条理清晰。看来结果已经注定了！
那后天要不要带单反相机？这么俊秀的人物，女装起来应该很好看吧？
想到这儿，林玲脸上的雀斑似乎在细微的跳动着，眉清目秀的面容不易察觉的有些兴奋。
牧泽看了一下时间，距离上课大约还有一个半小时左右，遂走到办公桌并坐下，打算看一下怎么处理这些文件。
而林玲书记见状，赶紧倒了一杯热水，放置在他的桌边。
牧泽抬头微笑说道：“谢谢！”
“应该的！”林玲表现的很坦然镇定，她已经充分做好过两天带单反相机的事情了。
牧泽大概看了一下分类，有学校、社团、学生、还有赞助商方面的文件。
先随便拿起学校方面的文件，只是一些活动开展的通知，例如下个月将要进行的校园篮球赛和之后一个月将要进行的校园文化节。
倒也没什么难度，只是一些繁琐的细节问题，像开展时间、报名事宜之类的，很繁琐，牧泽只是简单的想一下，就知晓这些比较耗时间，便先放到一边。
他很清楚自己的目标首先要放在在明天下午6点之前，没有任何人向校园理事会投诉，所以要先把当前最紧迫、最需要处理的文件找出来。
但牧泽看着这些只是按递交的时间顺序和申请方的不同来进行的分类，不禁蹙眉。
“是遇到困难了吗？”旁边的林玲谨慎的问道。
牧泽看了一眼林玲，眼前一亮，便说道：“你应该整理过文件的吧？”
她点了点头。
“那好!你帮我从这一摞中找出时间紧迫、这两天最需要处理的文件……等等！”
牧泽似乎想到了什么，看着另一摞文件，黑白分明的眼睛里光芒明灭不定，他——似乎察觉到了什么。
第九章 挺美
走出会长室的季峰，步伐稳健，嘴角上翘一丝弧度，心里想到，不愧是新人，这么轻易就中我下的套，真是高看了这个意图靠近洛祈的心机BOY。
那——看来过两天有好看的东西了！是不是要开个直播间呢？女装大佬什么的，最近似乎有些流行啊！
他抬头看着蓝天白云，嘴角的弧度越扯越大，然后愉悦的笑出了声，向天竖着中指，高声道：“我真是聪明呐！”
……
……
牧泽身体放松，彻底倚靠在椅子上，紧闭双眸，思考了一阵，想来想去，自己都只能增加工作量了！
便睁开眼睛，对着整理文件的林玲说道：“那就辛苦你了！”
林玲笑着说道：“分内之事而已!”
“对了！”她似乎想到了什么，兴奋的对着牧泽说道：“有以前洛祈会长处理文件的资料，你需要看一下吗？”
经过刚刚那番分析，林玲已经知道面前这个人对事物观察细致，或许——有可能成功的可能性。虽然仅仅只是一个可能性！
“哦？”牧泽诧异一声，然后平静的说道：“在哪儿？”
“你右手方的那个抽屉！”
牧泽打开之后，拿出文件，都是经过审阅批改过的，那倒是可以作为借鉴！
在接下来的时间里，牧泽抿着热水，身边传来窸窸窣窣整理文件的声音，他则翻阅着洛祈会长以前审批文件的资料。
时间缓慢却坚定的流逝，牧泽越看就越惊叹洛祈会长处理事务的能力。
无论什么样的事务，大的小的、好的坏的、乱的杂的，在她手上，似乎都能用一种轻松简单的方式完美处理，她总能找到其中的关键点，横刀直入却并不简单粗暴，完成的还尽善尽美。
身边整理文件的声音渐渐停止。
牧泽抬眸，问道：“整理完毕了吗？”
林玲拍了拍手，一脸自得的说道：“差不多了！”
牧泽看了一下时间，还有半个小时开始上课，只能大概处理一些吧！
便问道：“到时候可以带回家处理吗？”
林玲点了点头。
既然这样，牧泽便开始处理文件了，通过思考并分析洛祈会长处理事务的能力，他似乎能学着点东西，但光是思考而不是行动，总会有所偏差。
在20分钟之后，看着眼前还有一小摞文件，牧泽轻叹了一口气，这些是他打算等会儿接触申请方的文件，另外一些，他看着旁边的一大摞，只能放在下午赶工了。
至于其余的，则已经审批过，也检查了两遍，倒是没发现什么问题。
……
“代理会长好玩吗？”身旁的千陌不知道哪里得来的消息，压低了声音问道。
牧泽扫了一眼，有气无力的说道：“不知道。”
“戚——真小气！”千陌不屑的扭过头，看向黑板，装作认真听讲的模样。
牧泽也没有理会他的意思。
不一会儿，他又扭过头轻声问道：“管理财政方面吗？你若是能从中能拿出一些资金，我就愿意交你这个朋友！”
“你愿意，我还不愿意呐！”牧泽嘟囔着。
“给你机会是你不要的啊！”千陌骄傲地转过头。
牧泽沉默了一会儿，想了一下，回忆起自己看到的一份文件，低沉的声线说道：“你想要减免学费吗？”
“咦——”千陌瞳孔微张，惊噫一声。
蓦然间，引起周围同学的回眸关注。
千陌赶紧捂着嘴，小声频频道歉，怕引起老师的注意。
而牧泽早已垂下了头，在别人看不见的角度，面色苍白，等了一会儿，才抬起头。
身边的千陌似乎注意到了他的异样，不过并没有询问的意思。
等他抬起头，千陌才尽可能平淡的问道：“你刚刚那句话的意思是？”
牧泽回忆了一下，低语道：“你如果在期中、期末的时候，两项的综合成绩能到达前十便能减免一半的学费，到达前五全部减免，前三的话会有一笔奖学金。”
“是吗？”不知为何，千陌反而有些失落的呢喃道：“还以为你能给我暗箱操作，我就权当交你这个朋友了！”
“——”
“你长得挺美的！”牧泽凝视着千陌说道。
千陌眉梢微挑，喜形于色，问道：“什么意思？”
“那就别想的那么美！”
（将夜，猫腻大大）
……
“你确定？？？”
隔着手机，牧泽似乎都能感觉到一丝冷意。
牧泽不急不缓的解释道：“我是真的有事才向你请假的！”
“你觉得这番说辞，要是换成你，你自己会信吗？”苏慕雪悦耳的声音仍旧有着一丝清冽的感觉。
牧泽想了一会儿，呐！要是平常的自己一般都不会信吧？
毕竟原本就属于回家社的一员，游戏上也没有什么玩伴，生活中也没有什么朋友，一个人吃饭、一个人回家、一个人……
喂喂喂！为什么想着这些，心里会有一种很难过、很凄凉的感觉，好似揪心的疼痛。
“咳咳咳…”牧泽用力的咳嗽一下，不再想这些，压低了声音，坦诚地说道：“你应该知道这两天有人代理会长这一职吧？”
苏慕雪的声音突兀沉寂了下去，就在牧泽感到奇怪的时候。
她怯怯的说道：“你就是那个X狼、心机男、绑架犯…”
“喂喂喂！”牧泽打断了她的话，说道：“你应该知道我是什么样的人，完全不相符好嘛？”
“那倒不一定咯…”她悠然自若的声音让牧泽情不自禁想象出她揶揄轻笑，拨弄秀发的模样。
不过牧泽又想起了一事，沉默不言的同时，苏慕雪也似想到了什么，突兀沉默了下去。
旋即，苏慕雪轻叱一声：“色狼！”
果断的挂了电话。
难道——还没忘记嘛？牧泽有些无奈，不过……
牧泽看着手掌，做出一个抓捏的手势，温软舒适的触感兀自记忆犹新。
“嗡嗡——”
手机振动的声音传来。
牧泽看了一眼，有些疑惑，心里想到，今天什么日子，竟然会有女生打我的电话。
老实说，除了母亲和妹妹，即使再加上父亲，常打他电话几乎没有了。
按下接听键，把手机凑到耳旁，一阵兴奋甚至亢奋的娇媚声音传来：“呐呐呐！听说你要女装了，具体是哪天，我打算那天开直播！你的女装一定能给我吸粉！快快快——约定好时间！”
第十章 咕嘿嘿
闻言，牧泽缄默了许久，而在手机屏幕的那面，“喂？快说句话，我知道你在听的！莫西莫西，小学弟……”
叽叽喳喳，尽管声音很好听、很娇媚，甚至若是有些特殊人群，会被这声音辱骂的很享受——
但牧泽可不是那种人，咦？好像偏了——
“你就这么不看好我吗？”牧泽很无奈。
“不不不，我都没看你呐！不过你女装的时候，我会很看好你的哦——”
哦的尾音向上，结合她娇媚的语气，真是莫大的享受。
不过牧泽还是淡定地说道：“让你失望了，我就没女装过！”
语气笃定，仿若事实就是如此，当然，他肯定说谎了，年幼懵懂时期，被带到摄影馆戴着发套、穿着女装的照片，至今被保存在家族相册里。
“诶？”洛祈的声音变得失落起来，然后想了一下，劝告道：“怎么能不女装呢？在如今，作为一个男孩纸，你要顺应时代潮流，响应广大……”
“停！”牧泽打断了她话，语气颇为无奈地说道：“你打电话来，就是为了这种事？”
“什么叫这种事，这明明是……”娇媚的声音不满起来，听上去别有一番韵味。
“不说正事，我就挂电话了！”牧泽的语气很平淡，但就是这种平淡反而透露出其中的笃定。
“诶？真是不识趣的小学弟！既然这样，我就说了哦——”
这个“哦”让人不自觉联想到她一手插着腰，竖着葱白手指，摇晃着，眨动眼睛的可爱模样。
牧泽暗忖，那应该是一副比较好看的画面！
“别碰赞助商的文件，那可是我留着完成的哦！”
闻言，牧泽沉默一会儿，就在她再次呼道：“喂？摩西摩西，小学弟…”的时候。
牧泽平静的说道：“为了不女装，我需要尽力，所以——”
洛祈沉默了下去，牧泽也没有说话。
半晌，她轻叹一声，娇媚的声音尽显无奈，“那就随你！不过——不会那么轻易完成的，你自己心里要有数。”
“姐姐，饭菜做好了——”手机里传来一道柔媚的女声。
“知道了！”洛祈应声道。
“那就这样咯！拜拜！小学弟！”然后便是一阵忙音。
牧泽暗忖，难道是忘记了自己目测的名号，才叫自己小学弟的吗？毕竟开始到现在，就没听见过她叫自己目测。
不过，牧泽想起刚刚听到的那柔媚仿若天籁的声音，暗自感叹，不愧是两姐妹！声音都那么好听！
……
审阅过后，牧泽脸色疲惫，仰着头，身体彻底放松，倚靠在座椅上，抓着凌乱却干净的发丝，轻轻吐了一口气。
“弄完了吗？”身边的林玲书记轻声问道。
牧泽挺起身，手指放在桌上敲击着，看着桌前的文件，大抵把时间紧迫，需要在这两天处理的文件完成了，还有一些并不急，但属于约定好的需要完成的文件，剩下的需要与申请方面谈商榷。
于是，他轻声说道：“还差一些，有些东西需要带回家处理，剩下的……”
牧泽漆黑的眼眸光芒闪烁，思虑着解决的办法。
“需要我帮忙吗？”林玲问道。
牧泽摇摇头，说道：“不能依赖其他人！”
“有些东西是属于我们的职责，并不是依赖！”林玲正色道。
牧泽微怔，敲击办公桌的动作也停止了，想了一下，然后说道：“与社团方面的交流属于你们的职责吗？”
“具体是什么事？”林玲好奇地问道。
“动漫社和计算机社团合并的事情，我怕会引起有些内部社员的不满。”
“动漫和计算机？这两个社团是怎么产生联系的？”林玲疑惑的说道。
“我也不知道，不过这只是动漫社一方面的递交申请，计算机社的我并没有看到什么文件。”牧泽有些无奈。
暗忖，这事情必须解决好，若是不同意，申请方会有怨言，同意的话又怕计算机社团的出现问题。
“诶？好奇怪的样子。”林玲清秀的脸上疑惑更深。
“看来需要出面查探一下。”牧泽摊着手说道。
……
走廊上，一前一后，林玲和牧泽还未走近计算机社团的部室，便听见桀桀的诡异笑声，如果只是一个人那倒也罢了，这股齐整、标准到过分的怪诞笑声是怎么回事？
“咦——”走在前面的林玲一下子止步，身子细微一颤，肩膀似乎因为害怕而紧缩。
牧泽皱眉，走上前，轻声说道：“你待在这儿，我看一下是怎么回事。”
他并没有注意到她发出的惊异并没有包含害怕的情绪。
门并没有紧锁，牧泽一扭把手，发出轻微响声。
牧泽慎重谨慎的缓缓打开了部室门缝。
视线所及，充满漆黑阴影的部室正中间，荧幕射出明灭不定的光线，照耀在每一个人痴迷的脸上，如痴如醉，恍若受到神秘宗教的洗礼。
开门的细微响声并没有引起他们的注意，笑声依旧怪诞，荧幕上播放着画面却并没有什么声响，牧泽看着如置身于无声电影院的一幕，微微发呆。
待回过神，目光扫向荧幕……
“——”
牧泽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快速却轻缓的关上了门。
他的表情凝重，对着小心翼翼想要凑过来的林玲说道：“这里的事情就交给我了，麻烦你明天还要整理一下新递交得需要加急处理的文件。”
“诶？”突然这么说，林玲止步，表情很疑惑。
牧泽面容郑重，伸出食指，戳了戳部室的方向，说道：“里面的画面血腥、黑暗、恐怖，不适合你这种小女生观看，影响身心发育！”
林玲闻言，眼眸低垂，配合着耳边时不时桀桀的怪诞笑声，在加上牧泽这番凝重的话语。
她的双手捧至胸前，紧紧攥着衣服，肩膀开始轻颤。
是吓到了吗？牧泽有些疑惑。
“咳咳——”润了润嗓音，牧泽打算安慰一下她的。
她低沉带着有些扭曲的声音响起，“有多血腥？”
“诶？”牧泽觉得有些不对劲，但闻言还是说道：“不适合女生看的血腥!”
“是…是吗？”她抬起了头，清秀的面容突兀黑化，脸上的雀斑按着奇异的规律跃动，唇角如银线般的口水显而易见的。
“咕嘿嘿——”她发出奇异如桀桀怪诞的笑声，两种笑声，说不出的相得映彰。
第十一章 安排
“咕嘿嘿——”
林玲擦拭了嘴边的银线，踏前一步，轻扭门把手，劲直打开了部室。
宛如打开了新世界的大门，明亮的光线突兀照射进部室，娇小的身影在光线映衬下，莫名的有强烈压迫感，怪诞笑容的湮灭隐隐证明了这些。
部室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到她的身上，哑口无言，目瞪口呆。
旁边的牧泽则面色苍白的倚在了部室门墙边，没有选择和她站在一起。
她黑化的清秀面容，带着扭曲的笑意，炙热的语气满溢而出，说道：“血腥、黑暗、恐怖才是吾辈的真爱！”
她的视线扫向荧幕，“你们——”
嘴边的话语戛然而止，黑化的面容蓦然僵化，然后呆滞，最后红润。
鸦雀无声的气氛下，她下意识地轻语呢喃尤为醒目。
“里…fan？”
……
……
一名男生拉开了窗帘，轻响的同时，昏暗的光线照射进了部室。
感受到了室内光线的昏暗，另一名男生自觉的走到门边开灯。
其他的男生或是面露羞愧的底下了头，或者若无其事的与身边的同伴小声交谈。
但若是仔细注意，他们的视线会时不时的扫向被围在最中间的三人。
两人对立而坐，一人面露愤懑的站在一人身边。
牧泽眼眸微垂，似乎想要躲避什么。
但面容仍自忍俊不禁说道：“所以说，你们计算机社为什么在部室里看里——”
他轻咳一声，继续说道：“那个！”
说到这儿，牧泽倒是对林玲怎么知道那是里fan有些好奇。
对面的计算机社的社长是看上去面黄肌瘦、长相普通的男生。
闻言，脸上有些不好意思，右手拳眼轻触嘴边，假装咳嗦道：“这个，缘由很多，不方便解释。”
“无非便是精虫上脑罢了，还不方便解释？”林玲在旁边愤懑说道。
社长的表情变得尴尬起来。
然后她小声嘀咕道：“还以为是什么恐怖、血腥片…”
“诶？”社长的眼前一亮，兴致勃勃地说道：“那个也有啊，以前也放过，叫什么…”
林玲的眼眸渐渐明亮，而牧泽打断了他的话，说道：“我们来不是追究你们看那个的问题，是有其他事情想要了解一下！”
“哦？”社长有些疑惑。
一旁的林玲扫兴的看了一眼微微垂着头的牧泽，心里暗自想到，还是快去女装吧！
牧泽看着桌上的纹路，问道：“动漫社想要和你们社团合并，你们社团是怎么看的？”
“同意啊！”社长回答的没有半点犹豫。
“全部同意？”牧泽有些疑惑。
“诶？不是递交过一份申请书吗？上面都有我们成员的签名，你们学生会的应该收到的吧？”社长奇怪的问道。
牧泽抬眸扫向林玲，林玲摇了摇头，说道：“没看到！”
“那我问一下！”然后，社长大声喊道：“张卫在吗？”
“张卫？”牧泽隐隐觉得这名字有些耳熟。
当时动漫社的社长似乎就是这个名字，而且因为和班里那个小胖同学重名，所以他有些印象。
从人群中蹿出一个肥胖的身影，疾呼道：“有什么事吗？”
“让你一起交的合并社团的申请书在那儿？”
牧泽抬眸，微怔，就是那个被千陌曾经坑过的小胖，同班同学，张卫。
他的圆脸上，眼睛微眯着像一颗圆豆，诧异的说道：“不是交给学生会了吗？”
张卫的目光扫向牧泽，暗忖，又是一个小白脸。便不再看向他。
牧泽开口问道：“没有计算机社的申请书，你再想一下是不是忘在哪儿了？”
“恩？”张卫同学眼露疑惑，怎么声音听上去有些耳熟？好像在哪儿听过似的。
但还是不确切的说道：“我去找一下？”
牧泽点了点头。
在他去动漫社的部室寻找的过程中，牧泽和计算机社的社长聊了几句，才明白了合并社团的缘由。
动漫社和计算机社都是属于没有女生愿意加入的那种，即使有，在递交入团申请的时候，看着像是宅男聚集地的地方，也顿时没有了兴趣。
而张卫同学与计算机社长算是相熟，同是社长，又混得那般凄惨，不似那些俊男靓女的什么瑜伽社、篮球社、网球社的风光。
再加上张卫同学又属于技术宅，计算机社长对动漫也并不反感，果断的提出这种念头，两人一拍即合，打算凑在一起。
本来计算机社团的成员并不情愿的，但在张卫同学的“传道”之下，也就是聚众观赏动漫活动，痴迷上了二次元动漫，更何况又能从他技术宅的身份上学到东西，何乐而不为。
而动漫社的成员只是换个地方讨论二次元，倒也没什么不情愿的。
“抱歉了！上次忘记一起交了！”张卫同学气喘吁吁的跑了回来，手里高高举起一份文件。
牧泽伸手接过，并没有立即打算离开，而是轻咳一声，说道：“你们今天的活动似乎、有些……”
“真是抱歉了，下次绝对不会这样了，你也知道的，那群小子嚷嚷着想要福利——”社长无奈的看着那群社员。
张卫同学抬头望天，装作吹口哨的样子，但只能吹得呼呼轻响。
牧泽扫了林玲一眼，她立即知趣的离开了几米远。
于是牧泽小声说道：“不不不，我对你们下次做这种事儿并没有什么反感？”
社长的眼睛一亮，同道中人？便小心翼翼的问道：“你的意思是？”
张卫同学也来了兴致，内心却在暗自骂道，这代理会长真是衣冠禽兽。
牧泽轻咳一声，说道：“我不想追究你们的事情，只是想要请你们帮我一个忙？”
“这算是要挟？”社长与张卫同学对视一眼，这样想到。
但似乎也只能接受，便说道：“什么忙？”
牧泽招招手，示意附耳听来，两人便把耳朵凑了过来。
“如此如此，这般这般……”
张卫同学听后，面露轻蔑，拍着小胸脯，说道：“小意思，抱在我身上。”
牧泽唇角上扬一丝神秘的微笑，然后又想到一件事，说道：“张卫同学对动漫多有研究？”
张卫疑惑的点点头。
“是吗？那能请你给我一份适合萌新立即入教的名单，可以吗？”
“你要入教？”
“不不不，是其他人……”
第十二章 相遇
天色昏暗，牧泽把手提包单手置于肩头，仰头望着灯光渐明的十几层楼高的**集团的办公楼。
他想到，只能尝试一下了，也不知道那人会不会在！
于是牧泽便步入一楼大厅，劲直走向柜台，朝着坐在那里揉着脑袋的职业装小姐姐问道：“你好，我想找一下布中石先生。”
“诶？”她抬起头，看着牧泽的学生打扮，有些惊讶，而他的白净俊逸的外貌也令她在心里惊叹。
片刻，便平静下来，带着职业的微笑，说道：“你好，请问有预约吗？”
牧泽摇摇头，说道：“没有预约，但有很重要的事，希望能见他一面，只需要几分钟的时间。”
小姐姐似乎有些犹豫，但看到牧泽黑白分明的眼眸里透露出的清澈，便说道：“那我问一下！”
她拨通电话之后，便问道：“布先生，有一个学生来找你，说是有重要的事儿。”
“恩？我问一下。”她把话筒拿在手中，问道：“你是不是临溪高中的会长？”
代理的也算吧？牧泽暗忖，便点点头。
“他说…”小姐姐有些犹豫，但还是说出了口，“他不会同意的，让你不用再来了！”
说到“再”，小姐姐有些疑惑，以前没见过这个小男生啊！
牧泽并没有立即放弃，为了不女装，他必须努力，便说道：“那麻烦你给他说一声，我会一直等到他下班的！”
然后，转身走向了靠在墙边的沙发。
小姐姐微楞一会儿，却也帮他说了这一句话。
牧泽坐在沙发上，拿出手机，看了一下时间，8点钟。暗忖，希望你是9点半之前下班，不然我还得回家给牧歆做饭。
……
一袭天蓝色的连衣裙，展露出少女柔美的曲线，裙淹没至膝盖，裸露出的肌肤如凝脂霜雪，吹弹可破、水灵娇嫩。
柔顺的秀发如瀑倾泻，她抬眸，透过电梯内的镜面能看到自己脸上的神情。
秋水盈盈，秋水伊人，秋水共长天一色。
她喜欢秋水这个词，因为她就叫秋水韵。
但她有时候不喜欢秋水韵这个人，因为她有时候太过软弱、无力和自作聪明，还只会躲在被子里偷偷的哭泣。
很明显，镜面的她眼眸黯然，鹅蛋脸上含有一抹忧伤，增添了几分娇柔纤弱。
身边职业装的25、6岁左右的女秘书，见状，也只是欲言又止，话到嘴边又咽下。
“婉姐姐，是不是大人都这样啊！工作都那么繁忙，或者，都装的那么繁忙…”
秋水韵的话，女秘书没有回答，或者说不知道怎么回答，因为劝慰的次数已经太多。
随着电梯门的打开，这场对话还没开始便结束了，秋水韵走出了电梯，身边的女秘书紧随其后。
秋水韵的步伐有些许沉重，就像她的心情一般，或者是巧合，或者是注定，她随意一瞥，看见了一个熟悉的身影。
他坐在沙发上，手提包放置在旁侧，垂着头，视线放在了手中的手机屏幕，微微佝偻的腰背，就像是这两个星期在社团里看到的那般。
秋水韵黯然的眼眸渐渐明亮，恰似一翦秋水。
她沉重的步伐随即停止，紧随着她的秘书也止步。
她轻声喊道：“牧泽同学！”
突兀传来的软糯声音打破了牧泽沉浸在绚丽架空世界的思绪，他抬头，目光所触，亭亭玉立的身姿展露眼前，梦幻般的少女有着令人惊诧的美丽。
她嘴角绽现一抹浅笑，漆黑眼眸熠熠生辉，笑颜如花绽，玉音婉转流。
然而，随着牧泽的抬头，秋水韵的表情变得奇怪起来，有一些认错人的惊慌失措，也有一些不确切是否认错的迟疑。
牧泽的心情蓦然间有些许惊慌，但似乎想到了什么，很快就平静了下来。
“牧泽…同学？”秋水韵凝视着他，迟疑的喊道。
牧泽轻点头，不仔细注意的话，甚至察觉不到这个动作。他的眼神在她的凝视下转移开来，手指下意识地挠了挠脸颊。
“欸，真的是牧泽同学！”她迈开轻盈的步伐，双手顺着臀部拂过裙摆，自然放在大腿上，坐在了他的身旁，两人相差了那一个手提包的距离。
女秘书有些古怪的看了牧泽一眼，只是见到了一个同学就能把原来的低落情绪一扫而空，愉悦起来了吗？
秋水韵吃吃的笑，说道：“牧泽同学今天没来社团，是有什么事吗？怎么会突然出现在这儿？另外——”
她手指轻触唇边，又瞄了一眼牧泽的脸，疑惑地说道：“怎么好像在哪儿遇见过你一次？”
卷翘的睫毛上下扑闪，她在思忖着什么。
见状，为了转移她的注意力，牧泽说道：“你应该知道有人当代理会长的事吧！那个人就是我。”声音很平淡，或者是刻意那么平淡。
平淡的话就会显得那么不在意，也从另一方面表明自己并不重视这个问题。
秋水韵小嘴微张，发出惊呼，“欸？你就是那个可怜——”
她掩住嘴，没再继续说下去。
牧泽有些无奈的笑笑，就连那两个小酒窝也显得那么无奈。
秋水韵呆萌的看着他的笑脸，下意识的说道：“牧泽同学不戴眼镜很好看呐！”
自然下意识的话语更体现了内心所想，即使努力平静的牧泽，眉梢也禁不住的轻扬，轻咳一声，说道：“那你怎么会出现在这儿？”
“我吗？”秋水韵的眼眸闪过黯然，却稍纵即逝，反而微笑着说道：“我母亲的公司就在这儿啊！”
“是…吗？”牧泽说完这话，沉默了下去，因为他找不到可以继续聊天的话题。
难道要说你穿连衣裙很漂亮吗？嘛！尽管的确很漂亮，但之后呢？询问社团的事？社团会有什么事？除了两个人看书之外。牧泽的心情很惘然。
然而，不用他找话题，秋水韵似乎察觉到了或者一直都知道面前这个人的木讷一面。
她便轻声说道：“那牧泽同学来这里是因为代理会长的事吧?具体是什么事呢？”
她微微偏着头，那闪闪发光的盈盈秋水般的眼眸好似在说，你说出来我会帮你的喔！
牧泽嘴唇轻动，却并没打算说出来，这——应该算是依赖吧！
所以他说道：“不是什么重要的事儿，再等一会儿就能完成了。”
不是重要的事儿，要看针对谁了。但其实对他很重要，毕竟关乎女装。
至于完成，就看结果怎样了，失败或者成功，但也算是一种完成。
秋水韵撅了噘嘴，不满的意味很浓烈，软糯的声音带着几许愠愠，说道：“牧泽同学帮过我这么多次，那我帮你一次不行吗？”
牧泽的眼神有些许迷惘，自己似乎没帮过她几次啊！
第十三章 自作聪明？
年轻的女秘书在柜台处询问了牧泽来访的缘由，在牧泽感到心里迷惘的时候，径直走了过来，哒哒哒，高跟鞋踩的响亮，似乎在表明自己的存在。
她是有意的，秋水韵竟然和一介平凡的男同学聊得那么开心，很不符合她平常的性格。
更何况，前面的情绪那般低落，在遇到一个相识的同学之后，会这般开心。
其中的缘由她没必要知道，但她现在的目的是听董事的命令，先送秋水韵回家，那么在秋水韵的面前表明解决那同学的事情不就行了吗？
两人的目光聚集在了她的身上，她脸上挂着和善的微笑，对着牧泽说道：“你是来找布经理的吧？”
牧泽微怔，点了点头。
“我已经帮你安排好时间了，十分钟之后，在12层6号办公室。”
然后她的目光转向秋水韵，表情和善，但悦耳的声线却隐隐有着无法抗拒的意味充斥其中，说道：“小姐，该走了，时间快到了！”
时间？什么时间？她的这番话隐隐有着告诫提醒的意味。
牧泽的视线转向秋水韵，她的微笑仿若僵化，但似乎注意到了牧泽的目光，面容勉强挤出一丝微笑，眼眸隐隐有泪光闪现，软糯的声音极力平静的说道：“那我就先走了，明天见！”
然后起身，迈开的步伐有一种说不出的沉重感，女秘书看了一眼牧泽，紧随其后。
牧泽注视着秋水韵乘上黑色商务车的身影，喉咙微动，那句“明天见”终究咽了下去。
然而，看着女秘书也跟随着她乘上了车辆，牧泽眼眸光芒闪烁，似在想些什么。
然后，他垂下了头，暗忖，还是受到她的帮助了啊！
……
一张办公桌，两人对立而坐。
“咦？”对面的中年男子，国字脸型，有一种不怒而威的感觉，见到了不是洛祈，他奇怪的问道：“不是洛家的那个丫头才是临溪高中的会长吗？”
牧泽平淡的说道：“现在是我！”
他没说自己是个代理会长，或许**集团不进行赞助的缘由是因为洛祈呢？柜台小姐姐说的话让他有些在意，那个“再”字表明洛祈一定来过。
他不认为自己的能力会超过洛祈会长，而若是洛祈会长能与之谈判，从以往她处理文件的分析来看，牧泽毫无疑问的肯定她一定会找到方法，解决这个问题。
然而并没有，或许——其实是因为洛祈会长连他的面都没见到呢？
另外，他查看过以往的文件，没理由取消对学校的赞助，过往的合作都表明了双方受益匪浅，但就在今年突然取消了，其中的缘由让人琢磨不透。
所以他选择了一种模糊的说辞。
布经理的浓眉轻扬，他的双手放置在桌上，中指轻挑，手边还有息屏的手机，平静的说道：“那么你在这儿，是想拉取赞助咯？”
牧泽点点头，说道：“不知道您是怎么想的?”
言多必失，牧泽对其中的情形并不太了解，透过那些文件，他看不出个所以然，所以倒不如把问题抛给他。
他的双手交叉，手肘抵在办公桌，腰背微挺，面容平淡地说道：“若是根据以往，我们一定会选择和你们学校合作，但如今的状况表明，我们有更好的选择。”
说这话的时候，布中石的目光精光闪烁，并没有说明选择的对象，也没明确说明现在是什么情形。
牧泽的脑袋里想法飞速的运转，现在的状况？选择？选择的对象？
没有太多时间思忖，牧泽面带一丝微笑的说道：“你说的是一中吧？我不认为和他们合作是一个更好的决定。”
说完这话，他的双手在布中石看不见的角度紧紧攥着，这番猜测自然是有缘由的。
整个城市，若论哪个学校能和临溪高中分庭抗礼甚至更胜一筹，无疑是他曾经的中学，现在牧歆所在的学校——一中。
这是一所公立学校，分初、高中部，但牧泽在读过初中之后，却放弃了学费少、氛围也好的一中，选择了临溪高中。
他说的话，带着一丝确切的意味，这是在隐隐表明自己的了解状况，若是谈判的时候，不了解重要信息，毫无疑问的便自动身处弱势的一方。
那么即使成功合作，也不知道会付出多少的代价。所以他的话语有一番赌博的意味。
幸运的是，他成功了，布中石微笑着说道：“你的意思是？”
“不可否认，一中作为公立中学，无论是生源还是师资，还是教育设施，背后都受到政府的大力支持。”
布中石点了点头，示意继续说下去。
“优点在这儿，缺点也在这儿，正是因为它作为一所公立学校，初中和高中的学生会很大部分程度受到学校的管辖，无论是开设的职位还是拥有的职责，都会受到学校校方的制约。”
“有什么问题吗？”布中石问道。
“我们临溪高中是一所私立学校，其中对社团的管辖、学校活动的开展，还是对学生信息的管理许多东西都是由学生会处理，学校设立的理事会，只是起一个引导和监控作用。”
“和公立学校的区别就在于，一个是学校老师管理学校，一个是学生管理学校。”
布中石交叉的双手垂下，放置在桌上，他微微蹙眉，然后说道：“我不认为由老师管理学校有什么不妥，算不上什么缺点。”
牧泽脸上浮现一个歉意的微笑，轻点头，说道：“抱歉，刚刚应该是我用词不当。”
布中石蹙眉微舒，然后问道：“那么你的意思是？”
“由老师管理学校，虽然能把学校管理的井然有序，遵循规章制度。但是。学生会的活动和想法也只能受制于此。
“很大程度上只是对既定事务做出细微的改变，新颖、创新的想法也只能放到一边。”
闻言，布中石缓缓问道：“你是想说，你们学校学生会的活动和想法会新颖创新一些？”
牧泽摇摇头，就在布中石感到疑惑的时候。
牧泽用低沉有力的声线，说道：“不是会，而是一定！我们学校的学生会尽管也是管理者，但是——”
“他们同样的也是一群学生，他们知道学生的需求、喜好和追求的潮流，如果令集团选择赞助的话，一定会在学生会的活动开展之下，双方都会受益良多。”
说完，牧泽从他的手提包里取出一个文件，递给了布中石。
他面带微笑的伸手接过，却并没有立即打开的意思，而是放置在桌上，说道：“学生会的会长对学生会的称呼竟然是他们？”
牧泽微怔，自己下意识的犯了这个错，嘴唇轻动，想要解释自己是新任的学生会长。
布中石摆手示意不用，他依旧微笑着，用不紧不慢的语气说道：“前面我说过的有更好的选择，其实是一个误导。老实说今年我们集团本来就没有打算向学校方面进行赞助的想法。”
牧泽微张着嘴，哑口无言，那前面那番话是自己自作聪明？与此同时，布中石放置在桌上的手机屏幕亮了。
第十四章 回家社的诱惑
牧泽轻抿嘴唇，面色归于平淡，但心里可没有那番平淡。
刚刚的那番话恐怕在布中石看来就像是成年人看幼稚小儿的胡言呓语。
对于小孩子的话语，成年人即使认真听又有几分放在心上呢？
而最后他的话已经有表明拒绝的意味。
布中石拿着手机，指指划划了几下，仔细看了一会儿，然后轻叹了口气，无奈的说道：“倒是不知道你是什么背景，竟然让董事发来短信让我同意与你达成协议。”
闻言，牧泽并没有表现的太多意外，或许是秋水韵的母亲的帮助，那么为何会帮助自己，这个问题并不难猜。
看着牧泽面无表情的面容，知晓他有些生气，布中石放下了手机，轻笑道：“我也不算欺骗你，没有选择也是一种选择。对于现在的状况而言，也是一种更好的选择。”
“一开始我以为你是洛祈小丫头派出来跟我演戏的，毕竟这事情若是让她来办，凭着目前的状况，她还真的无能为力。所以我就没有和她见面。”
牧泽有些疑惑，也没有再在他的面前掩饰自己脸上的疑惑。
“这是关于洛家和我们集团的事儿，两边有些生意上的冲突，你应该知道你们学校的理事会中有人姓洛吧？”
牧泽瞬间了然，然后点了点头。理事会的五位成员，姓氏他清楚，洛、秦、苏、秋、季，名字就不知道了。
不过，牧泽旋即想到理事会的成员也有人姓秋，这其中又是怎么回事？
布中石手指在桌上轻弹，轻声道：“董事与秋家那位本就不对付，所以在出了今年与洛家这档事之后，便打算撤资，却没想到会因为你…”
他笑了笑，剩下的话语不言而喻。
牧泽却很清楚应该是因为秋水韵，无论如何，他可没那么大的本事，让一介**集团的董事注意到他。
“不过——”布中石话锋一转，严肃说道：“即使董事想要投入资金，我也需要好好敲定其中的细节，没道理做赔本的生意，这便是董事亲自来询问，我也会这样说。”
牧泽用下巴指了指放在桌上的文件，说道：“细节问题在里面应该敲定好了，你可以看一下！”
布中石漫不经心的打开文件，刚开始还面容散漫的审阅，然而，越看越心惊，越看越惊叹，下意识的呢喃道：“这是一介高中生就能做出的方案？”
牧泽笑而不语，显得云淡风轻，比起刚刚被摆了一道，心里莫名的舒畅，尽管事实上与他无关。
时间在缓慢的流逝，等牧泽处理好其他文件，看了一下时间，快接近9点半了。
而布中石也看完了文件，轻声道：“倒是没有什么意见了，等我明日再让秘书写一份协议，签订之后，送到你们学校吧！”
牧泽点了点头。
或许是因为惊叹、不可思议而有感而发，布中石说道：“这个方案的策划，便是你们上一届的会长洛祈小丫头也不过如此，临溪高中真是人才辈出。”
牧泽收拾好手提包，起身羞涩一笑，露出两个小酒窝，说道：“这份文件本就是洛祈会长策划好的，只是你没给她见面的机会而已。”
说完这番话，牧泽转身就走，留下布中石在办公室瞠目结舌。
其实牧泽便是因为看到了洛祈会长留在抽屉里的方案，才对完成赞助商的这份文件抱以极大希望。
至于，这算依赖吗？洛祈会长可是什么事都没管！还打电话来泼自己冷水！
不过，牧泽默然想到，其实自己还是因为秋水韵才成功的啊！
然后，他回头仰望了办公楼一眼，果然——自己斗不过这些在社会上摸爬滚打的精明人物。
亏自己对他说的话都那么精心琢磨，按照小说里那般分析应对。
由此可见，小说里稚嫩学子斗败商界大佬的情节都是骗人的。
……
等回到家，即使再疲倦，牧泽还是选择先做好饭菜。
之后，趴在沙发上发出一声像是因为做苦力活而累坏了的呻吟。
刚好回家的牧歆听到了牧泽的呻吟，换好拖鞋之后，把包丢在沙发上，劲直坐在牧泽的身边，巧手揉捏着他的肩膀。
她脸上带着一抹浅笑，垂下头，柔顺的发丝笔直倾泻，在他耳边柔声说道：“哥哥辛苦了吧！”
牧泽埋在沙发的脸露了出来，下巴抵在柔软的沙发上，注视着牧歆快要触碰到自己鼻尖的青丝，一股清香沁入，疲倦顿时少了几分。
然而还是有气无力的问道：“你知道了？”
“慕雪姐姐说过了哦——”
说到慕雪姐姐的时候，牧歆揉捏着肩膀的手情不自禁用力了些。
牧泽下意识的说道：“她还真是什么都告诉你，真不知道和谁才是青梅竹马哩！”
牧歆的手一僵，浅笑也停止了，牧泽也没在意，脸又埋在沙发上，无力的说道：“你先去吃饭吧！刚刚做好的饭菜，就不用放在光波炉里了。”
牧歆嫣然一笑，嗯了一声，点了点头，心想，哥哥果然就是哥哥。
……
第二天中午放学之后，牧泽依旧选择去会长室。
当看着桌上只剩下些许文件的牧泽轻轻舒了一口气，身旁的林玲书记说道：“这些文件是我整理出的需要紧急完成的，其它的的倒也没那么重要。”
“是吗？”牧泽给了她一个温煦的笑容，说道：“那真是感谢你了！”
“不用！不用！”林玲摆摆手说道，心里却想到，若是女装的话就更好了。
等牧泽处理完文件之后，林玲已经带着午饭回来。
然而，牧泽注意到了露出一角的白纸，压在不属于自己需要审阅的文件中间，轻抽了出来，看见是一份加入社团的申请书，他陷入了疑惑。
见状，林玲一边把饭菜端出，一边问道：“怎么了吗？”
“怎么我——”牧泽马上转口说道：“怎么有一份加入社团的申请书，还需要会长处理？”
“哦？”林玲停止了手里的动作，想了一下，说道：“是不是那份文学社的入团申请？”
牧泽点了点头。
她解释道：“这好像是文学社的社长苏慕雪与洛祈会长定下的约定！”
“约定？”牧泽表示有些疑惑。
“一个社团至少需要四个成员才能符合建立标准，但是文学社才有两个人，苏慕雪好像是同意了洛祈会长的什么要求，才被允许建立文学社的，之后加入的人需要会长审核。”说完，她继续整理饭菜。
牧泽看着自己填写的这份入团申请书，陷入了沉思，自己要不要撕毁这张纸，重新加入回家社呢？
他伸出另一只手拿着这张纸，脑海里慢慢回忆回家社的好处。
第一，可以早点回家。
第二，可以早点回家躺在沙发上玩手机。
第三，可以早点回家玩游戏、看动漫还有复习预习功课。
第四，可以早点回家……
毫无疑问，都是废话，仅早点回家一项就够了。
牧泽的拇指摩挲着下巴，另一只手用力的拿捏着纸张，大拇指触碰的周围还起了几许折皱，似乎下一刻这纸张就将被蹂躏的不成纸样。
但牧泽恍惚中似乎想起了在文学社的情形。
呢喃轻噫的秋水韵，拨弄秀发的苏慕雪。翻动书页的声音，安静却不寂静的气氛，悠闲安逸的日常。
“欸，在想什么呢？快吃饭了——”
林玲的喊声打破了牧泽的思绪，他轻笑一声，把纸张塞进了那一摞不重要的文件当中。
牧泽迈开的步伐坚定有力，因为他想到了一件事，呢喃道：“若是自己做出这件事，一定会受到苏慕雪的报复，恩——暴力制裁、毒舌攻击、告状袭击！”
他用这样的说法来劝服自己。
挑剔主义者，呵——可真是心口如一！
第十五章 配合演戏
时间在缓慢的流逝，会长室内，坐在沙发上的林玲时不时看向手机一眼，似乎在验证些什么。
牧泽悠然的使用办公桌的电脑浏览网页，慢慢的滑动、点击鼠标，似乎很是入神。
季峰坐在一旁的办公桌，认真的审视着手里的文件。
一会儿嘴微张，似乎看见了什么瑕疵，表情愉悦，想要挑刺，但看到接下来的内容又硬生生咽了下去。一会儿又紧抿唇，面无表情，不爽到极点，没找到什么漏洞。
等最后看完那份赞助商的协议之后，瞳孔微张，嘴巴张大，然后才悻悻的放下了手里的文件。
见状，林玲小心翼翼的问道：“这算是完成了吧？”
季峰有些不爽的撇嘴说道：“算是吧！”
转过身来的牧泽也不恼，笑了笑，说道：“时间还有10分钟，你若是想要查看网上投诉学生会的信息，可以登录理事会的账号查看一下。”
“切，我来之前就看过了。”季峰双手交叉，枕在脑后，靠在座椅上，语气有些不屑。
“不过——”季峰挺身，抱着手，笃定的说道：“即使你处理的再好，没有申请方的投诉信息，你还是输定了！”
“什么意思？”牧泽似乎疑惑不解的问道。
“哼哼——”他神秘一笑，说道：“我可是说过在6点之前没有人向理事会投诉，才算你的成功。”
牧泽迷茫的点了点头。
季峰得意一笑，说道：“我可是有证据的哦，比如代理学生会长故意延误许多申请方的紧急文件，还放置在办公室没有处理，惫懒怠惰。那么我向理事会投诉可就有理有据了。”
牧泽惊噫一声，俊脸疑惑，想了又想，旋即颤着手指头指向他，说道：“你…你的意思是？”
季峰嘿嘿一笑，滑动、点击着鼠标，手指敲击在键盘上，噼里啪啦作响，就在他手指悬空，要按下回车键的时候。
牧泽紧绷着脸，涨的红红的，颇有一番咬牙切齿的意味，“气愤”的说道：“你不是说过你不暗中操作吗？”
季峰哈哈大笑，说道：“我这可不是在你面前投诉的吗？哪里算暗中操作了，更何况——”
话锋一转，他倨傲的说道：“有理有据，又是内部成员实名举报，你能奈我何？”
季峰劲直敲下了回车键，然后目光转向了牧泽，见到牧泽似乎绝望的垂下了头，耷拉着肩膀，还在颤抖，知晓他是认命了。
季峰便嘲笑道：“女装大佬以后注意离洛祈远些，洛祈最讨厌的就是你这种心机BOY了。”
牧泽垂低了头，弓着身子，双手紧紧捂着肚子，肩膀一颤一颤的，似乎不堪忍受他的羞辱。
季峰一脸自得的转头，目光扫向电脑屏幕，突然惊噫一声，“这是怎么回事？”
电脑屏幕上并不是他以为的投诉成功的网页界面，而是跳出了一个“恭喜你中奖了！”的福袋，他下意识的点击下方红色的“打开”按钮。
骤然，“hop”音乐响起，“lover，lover，fucker，fucker”
伴随着的是屏幕上一个五彩斑斓、搔首弄姿的裸着上体的——男子热舞，新世界的大门就此打开，季峰目瞪口呆。
（贴上链接：B站av170001作者真诚地说道：真的很好看！）
……
……
时间回溯到星期二的中午，牧泽看着另一摞季峰没要求自己审批的文件，察觉到不对。
牧泽蹙着眉问道：“投诉的渠道是什么样的？”
一旁的林玲想了一下，说道：“线上和线下。”
牧泽说道：“具体一点儿。”
“线上的话就是到学校的官方网站投诉，其中又分学生会和理事会的投诉窗口，线下的话就是实名投诉。”
不等牧泽嘴唇轻动，林玲又解释道：“其中学生会的窗口不要求实名，只要留下QQ、电话、邮箱其中之一就可以投诉。”
“而理事会的投诉需要实名制，事件的真实、准确性，也就是说你需要给予证明，若是随意投诉的话，严重诬告、诋毁的可能会被留学查看或者开除处置。”
闻言，牧泽想了一下，说道：“那么学生会的投诉情况和理事会的有什么区别吗？”
林玲在牧泽的面前打开了学校官网，登录了学生会的账号，然后鼠标不停点击，出现了一列投诉信息，牧泽凑过去看，发现多数都是投诉自己这个代理会长的。
见牧泽疑惑的看着自己，林玲打开了其中一个投诉信息，内容是：代理会长是我从小玩到大的表兄弟，我熟知他的本性，其貌不扬，却有一手泡妞绝技，绝对是一个渣男，我怀疑这次他盯上了洛祈会长，强烈要求警惕此人！！！
署名：神玦。
又打开了一个信息，也是如此言论，再点击几个，无非都是诉说他的坏话，各种胡言编造。
牧泽默然的看着这些，不知想起了什么，眸光渐渐冷冽，表情越来越冷漠。
见到林玲的视线望向自己，牧泽转而微笑着调侃道：“没想到我多出了这么多关系不明的同学，我还以为我一直是一个人呐！”
闻言，林玲一呆，疑惑的问道：“这是一个冷笑话？”
牧泽微怔，挠了挠脸，尴尬说道：“不管这个，学生会的投诉信息我已经知道是有多随意了，先看一下最重要的理事会投诉信息。”
林玲登录了理事会的账号，然后点击了几下，里面只有几条记录，看上去宛如写手刚开始码字，却很快就灵感枯竭时的word文档（我用的word）。
牧泽再看时间，最近的都是上个学期几个月前的事了，便问道：“这么少？”
林玲想了一下，说道：“这么少很正常，理事会尽管不管理事务，但在普通学生心中可比学生会严肃庄重多了。”
“而且在举办新生入学大会的时候，就说明过向理事会检举的信息一旦被彻查是弄虚作假，会被严肃处置。这些你应该刚入学的时候就知道的啊？”
“是…是吗？”牧泽想到了自己在刚入学发生的一场事故，那次好像因此请了几天假。
也没有向她解释，便讪笑道：“我好像忘记了！”
“那么知道这些你要怎么应对呢？目测同学？”林玲书记挺起身，抱着手说道。
牧泽身子紧贴在座椅上，思忖了一会儿，说道：“既然理事会的投诉信息需要准确性和真实性，那么我只要做好自己该做的，顺便把副会长掩饰起来的做好就行了。”
“掩饰起来的？”林玲有些疑惑
“他以为我不知道另一摞我不需要完成的文件中也有紧急需要处理的文件。”牧泽解释道。
“诶？”林玲突然明白过来了，说道：“原来如此！”
“不仅如此，这个家伙想必会利用这一点，在明天的时候，在我面前提交投诉信息！”
“你怎么确信？”林玲问道。
“我和他约定过他不暗中操作，我不依赖别人。这么骄纵自大的人反倒不屑于毁约。另外——”
牧泽想到他一进来就针锋相对的模样和言行，便下意识的分析到：“他因为嫉妒而在我面前直白轻蔑的行为表明他不喜欢背地里做小人，或许正像他所说，是一个直白的人。当然，正确与否有待商榷。”
“欸？”林玲说道：“你说的倒没什么错，季峰副会长经常在别人直白挑刺，洛祈会长因为这些恼怒过他许多次，但他都没怎么改！”
牧泽想了一下，说道：“这样的人朋友应该很少，找不到人帮他向理事会投诉什么的很正常。而且，这件事要是在正主面前做的话，打脸效果不是更好。”
然后牧泽嘀咕道：“这种事一定是看小说看多了。”
林玲仔细琢磨，便说道：“你说的有道理哎——”
“是吗？”牧泽已经闭上了眼眸，开始思考什么能偷懒的办法，顺便再思忖一下明天要不要陪他演一场戏。
第十六章 不存在
“真是抱歉呐！我已经找人把提交之后的跳转页面修改过了。”牧泽捧腹开心的笑道。
心里则想到，原来捉弄人那么有意思，怪不得以前牧歆和苏慕雪都喜欢欺负逗弄自己。
对的，没错！这是牧泽第一次捉弄人，至于他以前处于什么对象？不言而喻了。
季峰早就把页面关闭了，脸色阴沉，看了一下时间，已经过了六点了。
即使如此，他还是争辩道：“哪有你这种行为，竟然把投诉窗口都给拦截了。”
知晓他输的不甘心，牧泽也不再取笑他了，被人取笑的那种滋味，这种事他比任何人都懂。
牧泽挺起了身，轻咳一声，说道：“你要是输的不甘心，我可以把这两天我处理的文件都拿给你看，也让你输的服气。”
牧泽看了一眼林玲，她立即从另一个办公桌上拿出一摞文件，啪的一声，放在季峰的面前。
“这是什么?”季峰的语气还是有些不愉。
牧泽平静的说道：“你看一下就知道了。”
季峰翻开了文件，刚开始还有些惊异，后面就见怪不怪，翻了几页，也就没翻了。
其貌不扬的面容宛如斗败的公鸡，焉了下去，没精打采地说道：“算了，没兴致了。”
见状，牧泽激道：“你要是不想履约也随意，反正宅男的怒火在看到你先前那副表情的时候已经消了。”
“哼——”季峰讥讽地说道：“我可不是你这种心机boy，我定下的约定一定会履行，不就是几部动画片吗？把名单给我，我看完之后，就给你写上几篇真切实意的观后感。”
牧泽反驳道：“是动漫番剧！”
然后从包里拿出早就准备好的名单递给了他。
季峰接过之后，并没有打算立即离开，而是对着牧泽咬牙切齿的说道：“小子，我劝你别想打洛祈的注意。”
牧泽撇了撇嘴，靠在了座椅上，平静地说道：“你放心吧！我和她才见过一面，而且，怕是她连我的名字都记不住。”
“是…是吗？”季峰的表情一下子高兴起来了。
牧泽不由得想到当初张卫给自己这份名单时候，说的那句话。
“大FFF团欢迎任何萌新的加入，作为FFF的资深一员，我会让他坚信一个真理。”
牧泽至今尚能回想起张卫同学的胖脸说这话的肃穆和眼底深处掩饰不了的痴迷（其实就是昨天的事），“我的女朋友是个完美的女生，她不任性，不矫情，不粘人，不化妆，不存在。”
……
看着季峰离开的背影，牧泽不禁感慨万分，头顶上终于没有女装威胁的那片阴云，下次一定不能再做这种活了。
脑海里不由得想到一句诗：“安能摧眉折腰事权贵，使我不得开心颜。”
“无所事事”的牧泽当即没有了继续干活的兴致，对林玲书记说了一句既然没事了，我就先走了。
然后在她先是呆愣中间诧异后面鄙视的目光中，走的坦坦荡荡。
出门不久，牧泽便戴上了黑框眼镜，腰背微微佝偻起来。
他没有回部室的打算，尽管这个时间段社团活动还没有结束，但如果现在去的话，说不定要经受各种询问、审视，倒还不如回家。
作为曾经回家社的一员，他可是下意识的把回家作为第一守则。
牧泽踽踽独行在校园之中，这个时间段并没有太多的人，因此，在途径篮球场的时候，透过铁网，那一男一女的身影格外醒目。
牧泽简单的扫了一眼，顾喧站在罚球区挽着衣袖，嬉皮笑脸的和肖羽说些什么，不过肖羽似乎没有理会他的意思，仍自运球、上篮，身后的马尾辫随之摆动。
动作规范，手腕灵活，力量适宜，理所应当的篮球轻松入框。
顾喧立即鼓掌，为她叫好，却得到了一个白眼，随即肖羽又运球出三分线外，想要再来一次上篮。
牧泽没有继续看下去，便加快了步伐，等走到校门口的时候，眯着眼睛瞥了一眼停放在停车区的黑色商务车，便向着回家的方向而去。
“似乎从那一次事故开始，每逢放学，那辆黑色商务车便会停放在那儿。”牧泽这样想到。
……
……
刚回到家，还没开始做饭，便接到了洛祈会长的电话，牧泽有些犹豫，要不要拉入黑名单呢？
牧泽短暂思忖过后，还是选择接听了，手机一凑近耳朵，娇媚的声音带着热情传来：“喂？小学弟，听说你不用女装了，真是遗憾呐，我都已经申请开直播了啊！”
牧泽回道：“我叫目测！”
手机那边有片刻的沉默，然后便响起她娇媚没有一丝尴尬的笑声，说道：“咿呀，我当然知道你是目测，只是我更喜欢小学弟这个称呼。”
牧泽没有理会她的意思，劲直问道：“你想问什么？”
洛祈轻咳一声，热情归于平淡，平静地说道：“目测同学，我对你怎么完成赞助商那份文件挺好奇的！”
听到目测同学这个称呼，牧泽唇角微微上扬，带着一份说不清的嘲弄，不知是针对别人还是针对自己。
“运气而已，还要多亏一个同学的帮助，还有你的那份方案，要不然可能都见不了面。”牧泽说的很平淡，事实本就是如此。
“是吗？”洛祈沉默了一会儿，说道：“你那同学应该挺有背景！”
牧泽想到了理事会那位姓秋的成员和**集团的董事，便说道：“应该吧！”
“那么——”洛祈的声音变得娇媚起来，悦耳的声音带着循循善诱的意味，说道：“你应该知道等下个月的校园篮球赛举办之后，便要开始学生会会长的选举了吧？”
“选举？”牧泽先是有些疑惑，旋即想到，洛祈会长已经是高二的人了，到了高三之后，哪有时间管理学生会。
但有些不明白她问这个问题的缘由，牧泽便说道：“你的意思是？”
“你要是参加学生会长的选举，有我和你那位同学的支持，学生会长的职务，你岂不是轻而易举便能得到？”
“我没想当学生会长，这么累！”
“累？”洛祈的声音有些疑惑，说道：“每天只用处理几份文件而已，怎么累到你了？”
“几份？是两摞好吗！”牧泽低沉的声音充满了无奈。
她沉默了一下，旋即轻声笑了起来，悦耳的声音说不出来的揶揄道：“应该是季峰搞得鬼，作为学生会长又不用事事都亲力亲为，除了经过书记和副会长筛选过的文件，其他东西根本不用管！
“不然，要是放着这么多文件，我干嘛还悠闲的请假？让你一个新人当会长？”说这话的时候，很容易让人想到洛祈翻白眼时的风情。
牧泽缄默了一会儿，暗自感叹，嫉妒这东西真让人心累！幸好自己云淡风轻，习惯了宠辱不惊、不悲不喜的心态。（自我意识过剩到自恋的程度！）
“那么听完这番解释，有什么想法没有？”她娇媚的声音带着一丝魅惑人心的意味。
“有啊！就是离你远些，我才不想当学生会长！”牧泽回答的理所当然。
洛祈咯咯的娇笑，说道：“你真是个怪人，多少小男生想要和我拉进关系，你这是不是故作老手，想要欲擒故纵？”
牧泽平淡甚至冷淡地说道：“你想多了……”
他在心里默默的想到，得之我幸，失之我命！我信则古人不欺我。
洛祈又沉默了下去，似乎有些哑然，半晌，才轻声说道：“以后想当学生会长就打这个电话！那么就这样咯！目测同学，哦？是可爱的小学弟！”
说到小学弟的时候调皮一笑，然后便挂断了电话。
牧泽看着手机里的联系人名字，思忖了一会儿，也没做什么，默默的息屏。
（我没上推荐，也没发红包啊，昨天怎么一下多了十几个收藏，一个月也不过如此，嘛，尽管很开心就是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