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穿越到了花痴三公主身上!
“三公主,快闪开啊!”
车夫望着拦在马车前,满脸红斑的少女,顿时面色大变,猛地拉住了马缰。
不想马缰“砰!”的一声断裂,骏马倏忽便撞在了女子的身上,女子瞬间便倒在地上,不省人事了。
“这个花痴又来拦祭司大人车驾了,可真是不要脸!”
“祭司大人生的妖孽风华,武功盖世,手下足有千万之众,是整个风洲的神!
岂是她这个连字都认不全的废物,能够肖想的?”
江梦月迷迷糊糊之中,听见了许多嘈杂的声音,便缓缓睁开了漆黑的眸。
与此同时,许多不属于她的记忆,便传到了她的脑海之中。
她穿越了?
穿越到了风国花痴三公主的身上?
江梦月心中一惊,单手撑地,便踉跄地坐起了身,朝着四周望了过去。
入目所见,上万百姓正围在她的身侧,厌恶地朝她指指点点着。
在她的最前面,则停着一辆约房间大小,银白色的马车,车顶镶嵌着价值万金的东珠,正被上万华服弟子簇拥着。
一看马车内的人物,便身份高贵至极。
江梦月抬眸望向马车时,恰巧一阵轻风骤起,撩起了车帘的一角,露出了男子妖孽的侧脸。
顾音书如瀑墨发披肩,着了一袭宽袖白衣,白衣上带着流云纹,在阳光的映照下,似有水波在流转一般。
他身上的气质冰冷,恍若高岭之花一般,举手投足尽是贵气优雅,远观而不可亵渎。
他敛眉饮了一口茶,云淡风轻地道:“将三公主抬回去。”
男子的声音若泉水激石一般,清冷动听,眸底却透着一丝厌恶。
“是,祭司大人!”
两个弟子连连点头,便朝着江梦月走了过去,要将她抬回宫去。
风骤停时,窗帘便缓缓落了下来,弟子们连忙簇拥着银色马车,便离开了此处。
从始至终,男子都神态淡漠,望都未望江梦月一眼,完全视她于无物。
直到一个弟子,拽住了江梦月的胳膊时,江梦月才回过了神,眸底尽是惊艳之色。
怪不得这具身体的原主,追了这尊大神足足三年,他果真是个绝色美人儿!
可惜她喜欢壮汉,对这种类型的不感兴趣。
两个弟子刚要将她抬起来,她便连忙站起了身子,朝后退了两步,干笑一声道:“我……
我还能站的起来!我待会儿自己回宫,不劳烦诸位了!”
被抬到宫内太丢人了,她还是自己走着回去罢!
老天既让她重活了一世,她日后便要好好地活着!
争取赚很多小钱钱,把小日子过的和和美美的!
当然了,她若是能够想到办法,回到现代寻到爷爷便更好了!
“三公主无事便好,那我们便告辞了!”
弟子们见她无事,也懒得理会于她,便冷着一张脸庞,离开了此处。
突然间,一道稚嫩好听的萝莉音,传到了江梦月的脑海中。
这正是小萝萝的声音。
小萝萝乃是她爷爷传给她的,一个拼夕夕系统。
她每月都能将工资换算成银子,储存在拼夕夕内,现在里面共有五十三两银子。
她可以通过完成拼夕夕的任务,增加银两余额,购买拼夕夕里的东西,还可以做任务砍价,参加限时秒杀等等。
但是她现在的拼夕夕,只能够购买“百货”这种东西。
每过一段时间,拼夕夕都会解锁新功能,可以购买“水果”“食品”“美妆”“电器”“药品”等等。
“江梦月,你身为中医世家的传人,自小熟习医术武功,没想到出门买个菜,都能被车撞死,穿越到一个丑八怪身上!
哈哈哈哈,你好倒霉啊!”
“小萝萝,你住口!你不也跟着我一起,穿越到物资匮乏的古代了么?有什么可笑话我的?”
江梦月在心中没好气地道。
这时,一道娇柔的女声,突然传到了江梦月的耳中。
“三妹妹,我原是要出宫散散心的,不想恰巧看见你被马车撞了!真是让长姐好生心疼啊!”
女子挽了倭堕髻,着了一袭轻纱衣裙,容颜倾国倾城,身材纤细,弱柳扶风一般,惹人怜惜。
江梦月一转头,恰巧同女子四目相视,便骤眯起了双眸,快速在脑海之中,搜寻着关于女子的记忆。
女子唤作江舒月,乃是风国的长公主,因为她生母出身卑贱,原主为皇后嫡出,她便甚是嫉妒原主。
因为原主性情懦弱,她便从小到大,都明里暗里欺凌原主。
今日也正是她撺掇原主,前来拦顾音书的车驾,原主才会被生生撞死的。
此刻,江舒月已经带着仆从们,走到了江梦月的身边。
百姓们见状,立即便跪在地上,朝江舒月行了大礼。
“参见长公主!”
“传闻长公主琴棋书画样样精通,而且还擅武功医术,乃是百年一遇的佳人,深受陛下喜爱!
今日一见,果真不同凡响啊!”
四周顿响起了阵阵惊叹声。
“诸位不必多礼,请起罢!”
江舒月温柔一笑,便轻轻抬了抬纤纤玉手。
“多谢长公主!”
百姓们连忙站起了身,仰慕地望向了江舒月,不知有多少男子羞红了脸庞。
因为风洲民风开放,公主们是可以随意出宫的。
且只要她们不像江梦月一样,犯花痴给皇帝丢人,无论她们做什么,皇帝都不会多问的。
江舒月走到了江梦月身旁,便担忧地望着她道:“三妹妹,你没有受伤罢?”
她见江梦月完好无损,眸底顿掠过了一抹失落。
“长姐放心,我健康的很儿,一口气能吃下八个包子呢!”
江梦月笑吟吟地道。
呵,她今日出宫,是专程来看原主笑话的罢?
“祭司大人今日,是不是还没有理会三妹妹啊?唉,你说你好端端地,拦祭司大人的车驾作甚?
就你这等姿容……还是早些放弃祭司大人罢!祭司大人权势滔天,你若真的将他惹急了,咱们风国便完了!”
江舒月罥烟眉微蹙,面上尽是担忧之色。
“长姐,今日不是你告诉我,祭司大人会经过皇城,让我来此拦祭司大人车驾的么?
你在这儿装什么无知啊?再说我这等姿容怎的了?有朝一日红斑褪去,我不定是风国第一美人儿呢!”
江梦月微微歪头,一脸的认真。
原主五官生的甚是精致,她若能查清原主脸上,生红斑的原因,将红斑祛掉,定也是一个大美人儿罢?
不料江梦月话罢,四周顿响起了一阵哄笑。
“哈哈哈哈哈!她还风国第一美人儿呢!”
“这个花痴丑八怪,是哪儿来的脸啊?”
第二章 草包竟然会医术?
江梦月一时无语。
原主究竟有多懦弱啊?连普通百姓都敢嘲笑于她!
江舒月也噗嗤笑出了声,鄙夷扫了一眼江梦月的脸,戏谑地道:“好!那我便等着那一日!
不过我可从未让你,前来拦祭司大人的车驾啊!
三妹妹,你是不是怕回宫之后,父皇会因为此事怪罪你,便想要拉我下水啊?”
“呵,江舒月,你这是想推卸责任了?”
江梦月的眸色一利,面上透着一丝冷嘲。
她撺掇原主惹事,现在又不认账了?可真够不要脸的!
“大胆!这是你同长姐说话的态度么?”
江舒月的脸庞一沉,身上一时威压强大,令人不寒而粟。
“我是皇后所出嫡女,你不过是庶出而已!还是莫拿长姐的身份压我了!
你若不肯认此事,我有的是办法让你承认!”
江梦月下巴高抬,身上气场甚是强大。
原主上次蹲点等顾音书,被皇帝知道了,皇帝大骂她丢人现眼,足足抽了她十鞭子,此次怕得抽她二十鞭!
这罪她不能一个人受!她得拉江舒月一起挨鞭子!
江舒月见她与往日有所不同,倒是微怔了一怔,旋即眸底掠过一抹怒意。
“三妹妹说得对!我一个庶女怎能同你比呢?你既然污蔑于我,我们便去寻父皇说理罢!”
江舒月伸出了一只手,便要去握江梦月的手腕。
江梦月的眸色一利,便望见了她藏在手缝里的毒针,笑吟吟地道:“好啊!”
她话罢,便率先握住了江舒月的手腕,右脚伸到了她的脚边,猛地踢向了她的脚踝。
她的胳膊一用力,只听“砰!”的一声,便一个过肩摔,将江舒月摔了个狗啃泥。
“啊!”
江舒月惨叫了一声,便抬起了泛红的眸,震惊地望向了江梦月:“你……你居然敢打我……”
“我的天!草包不仅敢忤逆长公主,居然还……还会武功了!”
“呵,一个过肩摔而已!算什么武功啊!”
百姓们一时神色各异,对江梦月褒贬不一。
“我就打你了!你能拿我如何啊?”
江梦月笑吟吟地道。
“废物,你给我等着!”
江舒月踉跄地站起了身,狠狠地剜了江梦月一眼,便坐上轿辇前往皇宫了。
“小梦月,她一定是去寻皇帝,恶人先告状了!你快想想怎么应对罢!”
小萝萝的声音中,透着一丝焦急。
“若非她想用毒针伤我,我也不会闲着没事摔她啊!事已至此,只能走一步说一步了!”
江梦月耸了耸肩,便按照记忆中的方向,朝着皇宫跑了过去。
她刚刚入宫,走到了龙渊殿门口,便听见了一阵哭嚎声。
“父皇!三妹妹今日胆大妄为,拦了祭司大人的车驾不说,还污蔑是女儿撺掇她干的此事!
女儿……女儿心中委屈,不过反驳了几句,她便以嫡女的身份压我,还动手打了我呢……”
江舒月跪在风国皇帝的面前,哭的梨花带雨。
尔后,她便捋起了衣袖,露出了胳膊上的擦伤。
画嫔半蹲在江舒月身旁,将她抱在了怀中,美艳的脸庞上尽是心疼:“唉,看看娘可怜的舒月,被三公主打成什么样了!
陛下,三公主越来越无法无天了,您可一定要教训教训她啊!”
风国皇帝墨发高束,头戴黑玉冠,着了一袭黑色龙袍,虽已有四十岁,但望之只有三十出头,生的甚是俊美帅气。
他的脸庞一沉,当即怒斥道:“她也不看看自己,是个什么东西!居然又去拦祭司大人的车驾了?
人家堂堂风洲大祭司,能看上她一个废物么?舒月,你们母女放心,朕定不会轻饶了她的!”
他的眸色一利,便朝着李公公使了个眼色。
李公公心中会意,忙娴熟地拿来了一把鞭子,将其递给了风国皇帝。
江舒月母女见风国皇帝拿鞭子,顿时相视一眼,眸底掠过了一抹得意。
“这对不要脸的母女!”
江梦月的心中一沉,正打算入殿同他们理论,风国皇帝便眉头微蹙,轻轻地咳嗽了一声。
画嫔妖媚的双眸一转,忙笑着道:“陛下!近来舒月的医术大有进步,不如便让他给陛下,开一个方子治治风寒罢!”
“对,父皇,让舒月给您把一把脉罢!”
江舒月连连点头,担忧地望向了风国皇帝。
“新任务!给风国皇帝开风寒药方,奖励一两银子哦!”
这时,小萝萝稚嫩的声音,突然在江梦月脑海中响了起来。
江梦月顿时一喜,连忙跑到了风国皇帝面前,屈膝朝他行了一礼,一本正经地道:“参见父皇!
父皇,梦月近来也在研究医术,便让梦月给您治一治风寒罢!”
江梦月话罢,四周骤然一片寂静。
画嫔和江舒月,以及整个大殿内的宫人,望向江梦月的眼神,都恍若在看傻子一般。
“她给陛下开药方子?”
“呵……三公主是想害死陛下么?”
江舒月唇角微勾,皮笑肉不笑地道:“呀,三妹妹竟然便开始学医了!这事说出去……可真是令人不敢相信啊!”
“舒月啊,三公主既想表表孝心,你便将此机会让给她罢!”
画嫔美艳的脸庞上,尽是戏弄之色。
“是,母妃!来人,立即取纸笔过来,让三妹妹给父皇写方子!”
江舒月轻蔑一笑,忙朝宫人使了个眼色。
宫人很快便取来了文房四宝,放在了江梦月旁边的桌上。
“舒月!你一向乖巧懂事,怎还同她一道胡闹?她连字都认不全,又会开什么方子?”
风国皇帝脸庞冰冷,居高临下地望着江梦月道:“你不仅敢拦祭司大人的车驾,居然还敢伤你长姐!简直胆大包天!
今日朕打你三十鞭,但愿你能够长些教训!你日后若再敢招惹大祭司,朕便重打你六十大板,将你关到刑部大牢!”
江梦月立即便跪了下来,楚楚可怜地道:“父皇!今个儿这事有冤情,分明是长姐让我……”
“呵,你的意思是想说,是你长姐让你拦车驾了?退一万步讲,就算真的如此,你也不该伤你长姐!”
风国皇帝手腕一转,便“咻!”的一声,狠狠一鞭抽在了江梦月身旁,吓的江舒月打了个寒战。
江梦月幽幽地望着长鞭,唇角勾起了一丝冷嘲。
原主的记忆告诉她,风国皇帝一向偏向江舒月母女,对原主母女不冷不淡,今日一见,果真如此。
罢了,她也懒得同风国皇帝辩驳了,今日所受污蔑……她来日定千百倍还给江舒月!
“父皇近来定常在傍晚时,开窗批阅奏折,才会着了风寒罢?若我所料不错,父皇咳嗽时,定还伴随着咽喉肿痛罢?
父皇只需让御医用一钱连翘,苦杏仁、二钱金银花、薄荷叶,鱼腥草熬煮成药汤,每日三次服下,三日后便能见效了!
此药方若有用的话,父皇免了我的鞭责可好?”
江梦月眸底尽是认真。
她俨然将风国皇帝的症状,全部都说对了。
“你……”
风国皇帝震惊地望着江梦月,觉得眼前的女子,同他印象中的花痴女儿,竟然大有不同了。
第三章 在拼夕夕里面抢购布料!
“我的天,她……她在哪儿学的这么多药名?”
宫人们顿时心头大惊。
“你……”
江舒月的脸庞一沉,死死地瞪向了江梦月,一脸的不敢相信。
“哼,御医若道此药方有效,朕便看在你近来长进的份上,免了你这顿鞭子了!”
风国皇帝强忍住心头激动,故作冷淡地望了江梦月一眼,便连忙召来了王御医,问了一番此方如何。
王御医连连竖起大拇指,激动地道:“妙!妙啊!
这药方可是长公主配制出来的?长公主的医术,真是越发精进了!”
江舒月闻言,脸庞顿时红白交错,甚是难看。
她深吸了一口气,柔笑着道:“这……这药方是我三妹妹配的,可同我没关系呢!”
“什么?”
王御医顿时面色大变,愕然望向了江梦月,一脸的不敢相信。
江舒月见众人这般震惊,面色更沉了几分,快咬碎了一口银牙:“该死的,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江梦月看见江舒月吃瘪,顿时心情大好,在心中询问小萝萝道:“小萝萝,我的小钱钱到账了么?”
“滴!一两银子到账,您的余额为五十四两银子!”
小萝萝稚嫩的声音响了起来。
江梦月顿时心中大喜,觉得她距离小富婆又近了一步。
“既然药方有用,那这顿鞭子便免了!”
风国皇帝冷着一张脸庞,深深地望了江梦月一眼,便转头离开了此处。
江梦月连忙同他行了一礼,道了声恭送父皇,便微蹙起眉头,诧异地望向了大殿。
“小萝萝,你发现了没有?风洲人的穿着,以及窗帘桌布,除了黑白灰银四色外,根本没有其他颜色!”
江梦月在心中道。
“风洲是没有彩色颜料的!自然只有这四种色彩啦!”
小萝萝漫不经心地道。
“你说……我若是从拼夕夕里面,买一些彩色布料售卖,是不是会有很多人来买?
我是不是会变成风洲首富,养上许多壮汉日日快活?”
江梦月大眼睛骤亮,紧接着又道:“我看他们的服装形制,也甚是单一!
我若是按照现代考古出的衣服版型,裁剪制衣售卖,是不是能赚更多小钱钱?”
“你想得倒美!你在现代工资太低,积蓄少得可怜!你这具身体原主的月俸,也都被其他公主诓走了!
皇城门面房一月租金为八两银子,半年起租,你租完房子就只剩六两银子了,连装修的钱都不够,你还怎么进货啊!”
小萝萝没好气地道。
“大不了不装修呗!限时秒杀里的布料便宜,下午五点、六点、七点各有一场,今晚我就蹲点抢!”
江梦月挥了挥小拳头。
尔后,她便不再管江舒月母女,立即回到了梦月殿内,躺在床上等待起了限时秒杀。
转眼间,便到了当日下午五点。
“我抢到了十米红色烫金布料!还有一百米100D的绿色雪纺!哇!十米的绣花面料只要三十文钱!
呜呜呜,这个紫色麒麟织金面料,一个定位只要五文钱,是制作马面裙的好料子,可惜我没抢到……”
江梦月足足奋战了三个小时,便花了三两银子,买到了三百六十米布料,还有一卷用来制版的牛皮纸,以及一盒画粉和定位针。
“明日我便去看铺面!”
江梦月将买到的布料,都放在了拼夕夕的仓库内,便高兴地躺在了床上,开始等着明日的到来。
因她此刻正对着窗户,便望见了空中的一轮明月,心中突然有点发酸。
哥哥自小宠她入骨,最喜欢抱她在窗边看月亮,可惜他如今成了植物人,自己又穿越到了此处,他们再也不能相见了。
小萝萝似是察觉到,江梦月的情绪有些失落,便长长地叹了一口气:“你又想你的美男哥哥了?”
“恩。”
江梦月的眼眶泛红,声音有些闷闷的。
“今日你我便相识三年了,看在你待我不错的份上,我便送给你一个大任务罢!”
“什么任务?”
江梦月大眼睛骤然一亮。
“只要你能攒够一百万亿万银子,我便告诉你永生的秘密,等你知道这个秘密之后,便能够救你的哥哥了。”
“真的?”
江梦月心头激动,倏忽便从床上坐了起来。
“本宝宝什么时候骗过你?不过一百万亿不是个小数目,你这辈子可能都攒不到哦!”
“谁说的?只要我的生意能红火起来,我肯定能攒够的!”
江梦月的神情坚韧,猛地攥紧了拳头,在心中默默发誓,一定要努力攒小钱钱!
这时,梦月殿外突然传来了一阵脚步声。
江梦月一抬眸,便看见一个容颜娇俏,约十五岁的白衣宫女,恭敬地走到了她的面前。
“三公主,奴婢昨日跟着皇后娘娘,去伽云寺内代您上香了,因娘娘有些事要处理,便在伽云寺多住了几日,让奴婢先行回来了!
娘娘让奴婢嘱咐三公主,日后千万莫再纠缠大祭司,惹陛下生气了!这几日要按时吃饭,按时睡觉……”
宫女连说了许多话,便递给了江梦月一个包裹,道这是皇后娘娘让她捎来的。
江梦月接过包裹,深深地望了宫女一会儿,才想起了她的身份。
此人唤作茶茶,乃是从小陪伴原主,一道长大的贴身宫女,性情单纯善良,一心一意为原主好,就是话有些多。
“好,我知道了!你先下去歇息罢!”
江梦月笑着话罢,便低头将包裹打开,瞧起了里头的东西儿。
这里面有三包糕点,还有三套白纱衣裙,一双灰色绣花鞋,一柄檀木梳子,还有整整一盒的首饰。
在首饰盒的上面,还贴了一张纸条。
‘梦月啊,这些都是母后给你挑的,你看看你喜欢不?’
在纸条的右下角,还画了一个小心心。
江梦月只觉心中一暖,唇角勾起了一丝浅笑。
原主的母后性情温柔,一直待原主甚好。
她自小是由爷爷抚养大的,从未感受过母爱,看到这封信时,心中倒有些暖洋洋的,还有些泛酸想哭。
可惜这位皇后娘娘,性情有些懦弱,经常在盛宠的画嫔面前吃瘪,被她明里暗里的算计。
她三年前怀有龙嗣,只在画嫔宫中坐了一会儿,便莫名其妙脚底打滑,突然摔了一跤小产了。
宫人们都怀疑此事,同画嫔有关,皇后知皇帝宠爱画嫔,生怕自己污蔑了画嫔,惹得皇帝不悦,便未曾追究此事。
此事不了了之后,画嫔在皇后的面前,便更加洋洋得意了,甚至还缠着皇帝,以皇后身体欠安为由,要代皇后出席宴会。
皇帝虽没有同意,却也未曾怪罪于她,最后竟带着她和皇后,一道出席了宴会。
江梦月一想到画嫔小人得志的模样,便觉得甚是可笑。
她日后定要查清小产之事,给皇后出一口恶气,只要有她在,画嫔母女别想踩在她们头上,耀武扬威。
“是!三公主,还有……奴婢今日听宫人们道,你今日又拦……”
茶茶咬紧了唇瓣,眸底透着一丝担忧。
“停!我已经不喜欢大祭司了,这过去的事儿,便不要再讲了!对了,明日你随我出宫一趟!”
江梦月大眼睛一亮,忙握住了茶茶的手腕。
她没有银子雇伙计,正好将茶茶带到店里帮忙!
“出……出宫做什么呀?还有三公主,您……您真的想通了,不喜欢大祭司了?”
茶茶眸底透着一丝狐疑。
“那是自然了!我虽贵为一国公主,但同他依旧天壤之别,我现在已经不做梦了!”
江梦月一脸的认真。
“好,那……那三公主便先歇着罢,奴婢明早再来寻你!”
茶茶深深地望了江梦月一会儿,便屈膝行了一礼,转头离开了此处。
她走到殿门口时,喃喃自语地道:“今日的三公主……好像有些许奇怪……”
第二日一早,江梦月便带着茶茶出了宫,在皇城内转了一圈后,终于在一道街的末尾,租到了一个铺面。
铺面约二十平米大小,门口几乎没有百姓经过,甚是萧条。
但这已经是江梦月,唯一能租起的铺面了。
她交了半年的房租,又花钱打造了一块匾后,已经连吃饭的钱都没有了。
茶茶站在店铺门口,好奇地望着牌匾上,刻的‘老江布料铺’五字后,诧异地道:“三公主,您……
您这是准备卖布料么?”
“是啊!你看这些料子好看不?”
第四章 大祭司来皇城了!
江梦月趁茶茶不注意,便拿出了一米天蓝雪纺面料,在茶茶面前晃了一晃。
“天呐!”
茶茶顿时睁圆了双眸,颤抖着道:“这……这是怎么回事?这上面的颜色……颜色……”
“这个世界上,不仅仅只有黑白灰银四种颜色,还有其他色彩的!你闭上眼睛,我再给你看一些好东西!”
江梦月笑眯眯地道。
她一看茶茶震惊的模样,便知她的这些彩色布料,一定能够在风洲畅销的!
“好!”
茶茶听话地闭上了眼睛。
江梦月的意念一动,便将全部的布料,都从拼夕夕内拿了出来,抱在了怀中道:“可以睁开眼睛了!”
茶茶刚刚睁开了眸,望见她怀中五颜六色的布料后,便惊呼了一声,差点被吓的瘫在地上。
“三公主!您……您是在哪儿弄到的,这么多颜色奇奇怪怪的布料?”
“这事我日后再告诉你!你瞧,铺子里有许多老旧货架!
你若是帮我将这些布料,全部都摆在货架上,我便给你裁一米五的布料,做一条旋裙!”
“好,不过旋裙是什么呀?”
“恩……就是到膝盖长短,夏天穿着很凉快的裙子。”
“奴婢听不懂,不过公主让奴婢干什么,奴婢便干什么!”
茶茶认真话罢,便拿起了三米烫金面料,将其摆放在了货架上。江梦月也不闲着,便和她一道忙活了起来。
很快,她们便将铺面内的二十个货架,全部都摆满了。
一个百姓路过铺面时,便望见了殿内五颜六色的布料,顿时惊愕地道:“这这这……
这些东西是什么鬼?”
江梦月见有客人来了,顿时心头一喜,笑吟吟地道:“这位大叔,烫金面料五十文一米,雪纺面料三十文一米!
你要过来看看么?”
很快,便有十几个百姓,都路过了老江布料铺,好奇地进铺子里看了起来。
“这些面料可真好看!可这……这能穿在身上么?”
“是啊!万一做成了衣裳来穿,岂不是会被人当做怪物?”
他们第一次见到彩色布料,既新奇又害怕,虽是喜欢心中,却没有一人花银子去买。
足足两个时辰,江梦月连一米布料,都没有卖出去。
“这就是你发现的商机么?你都快把自己赔死了!”
小萝萝冷哼了一声。
“没事,只要我坚持下去,总能卖出第一米布料的!你若是再泼冷水,我日后便不理你了!”
江梦月没好气地道。
“那你好厉害啊!当心我周一不给你刷新任务!也不给你特殊任务了!”
“别别!我错了还不行么?”
江梦月正同小萝萝说着话,一个生的贼眉鼠眼的男子,双眸咕噜噜一转,便拿起了一米烫金面料,放在了柜台上。
“我买一米!”
“好的客官,一共五十文钱!”
江梦月心中一喜,便忙在本子上记了账,另外写了一张收据,将其递给了男子。
男子付过银子,接过收据之后,便一言不发地拿布料离开了。
江梦月正要同小萝萝炫耀一番,茶茶便蹙起眉头,望着男子的背影道:“三公主,我觉得他的背影有些眼熟!
他好像……好像是舒月殿的一位公公!”
“她是江舒月的人?”
江梦月心头一跳,猛地蹙起了眉头。
江舒月好端端地,派人买她的面料作甚?她怕是……不怀好意罢?
江梦月决定回宫之后,便给舒月殿的人赏些银子,打听打听江舒月,究竟在打什么主意!
转眼间,便到了当日晌午,江梦月依旧未卖出第二米布料。
她正打算打听打听,百姓们只逛不买的原因,一个姑娘便蹙眉道:“这布料颜色这么鲜艳,该不会有毒罢?”
“是啊!蘑菇的颜色越是鲜艳,便越是有毒!我看面料也不例外!”
……
江梦月顿时心头一动。
原来她们不敢买面料,是因为担心有毒啊!
她若能证明面料没毒,是不是就能打开销路了?
江梦月正在想着,门口便传来了阵阵脚步声。
“是不是大祭司的车驾啊?”
“对!是大祭司从祭祀台回来了!”
店铺外顿时一阵喧嚣。
可惜江梦月在琢磨着布料的事,并未将其听到耳中。
很快,上千弟子便簇拥着银白色马车,从老江布料铺附近走了过去,排场甚大。
“参见祭司大人!”
百姓们则忙恭敬跪在了两侧,朝祭司大人行了大礼。
这时,空中骤起一阵轻风,便撩起了车帘的一角,老江布料铺里一道鲜艳的红,突然映入了顾音书的眼中。
男子眉头微挑,便淡淡望向了老江布料铺,眸底掠过了一抹诧然。
他一袭白衣胜雪,瑶林玉树,不杂风尘。
弟子们见顾音书望向了布料铺,便甚有眼色地停下了马车,恭敬候在了一旁。
“祭司大人,您……您可要去铺子里逛一逛?”
一个弟子恭敬地问道。
顾音书妖孽绝色的容颜上,尽是冰寒之色,并未言语,弟子也识趣地未曾多问。
这时,一辆黑色马车,便缓缓停在了布料铺的门口。
尔后,江舒月便在宫女的搀扶下,带着先前来买过布料,贼眉鼠眼的男子一道,进到了老江布料铺内。
因为顾音书的车驾,距离布料铺足有几十米,江舒月并不知顾音书在此处。
否则,她定早就去跪拜行礼了。
“三妹妹!你好大的胆子,居然敢私卖这种颜色奇怪的面料!
我殿内的赵公公,今日不过买了你一米布料,回去摸了一会儿,便起了一手的红疙瘩!
他毕竟是我宫里的管事,你今日若不给我个说法,我们便去寻父皇理论去!”
江舒月的眼眶泛红,面上尽是恼怒之色。
“什么?原来这面料真的有毒!”
“这位不是长公主么?三妹妹……难不成布料铺的老板,是三公主这个花痴草包?”
百姓们顿时面色大变,忙放下了手中的面料,跪地朝江舒月行了一礼。
“草民参加大公主!”
江舒月示意他们起身后,便朝赵公公使了个眼色。
赵公公忙捋起了衣袖,露出了一胳膊的红疙瘩,阴阳怪气地道:“三公主!我看就是你的布料有问题!
你还是快些将布料铺关了罢!省得再祸害其他百姓啊!”
“你们别胡说八道!”
茶茶的心中一沉,正打算替江梦月说理,江梦月便冷冷一笑道:“茶茶,你让开!我有办法对付他们!”
布料不可能有问题!
定是赵公公听从江舒月的吩咐,故意吃了什么毒药,让自己起了一胳膊红疙瘩。
想要污蔑她在布料上下了毒,蓄意祸害风国百姓,以此让皇帝厌恶自己的罢?
江梦月扯下了一米天青色烫金面料,便走到了赵公公的身边,似笑非笑地道:“你今日买的是这种面料罢?”
“是,怎的了?”
赵公公下巴微抬,皮笑肉不笑地道。
江梦月瞬间便将面料,扔到了赵公公的头顶,将他整个人都罩了起来。
赵公公忙惊呼了一声,恼怒地道:“哎哟!三公主,你这是想要做什么啊?”
江舒月的脸庞一沉,柔柔一笑道:“怎的?三妹妹祸害百姓不成,便又恼羞成怒,想要打人了?”
“你不是说,他是摸了这种面料,才会起红疙瘩的么?”
江梦月眉头微挑,便将面料扯了下来,似笑非笑地道:“那他的脸刚刚接触了面料,怎的未起红疙瘩呢?”
第五章 她居然又爬大祭司的马车!
“三妹妹,这脸上和胳膊上的皮肤,终是有所不同的……”
江舒月的脸庞一僵,话未说罢,江梦月便细细地观察了一会儿,赵公公手臂上的疙瘩,冷冷地出了声。
“我瞧他是对海鲜过敏,故意吃了一些海鲜,才会起红疙瘩的罢?
那我便大发慈悲,买些治过敏的药给你治一治罢!
茶茶,你去隔壁药铺买三十克荨麻草!三颗浮萍丸……”
江梦月一口气,说了十几种药名,倒将茶茶听的一愣一愣的。
“是!奴婢……奴婢这便将药煎好,给三公主送过来!”
茶茶来不及多想,便立即买了一些药,将其煎好递给了江梦月。
江梦月捏住了赵公公的下巴,便将药汤灌到了他口中。
赵公公一碗药汤下毒,胳膊上的红疙瘩,便逐渐消失不见了。
“长姐,你瞧啊!他分明是对海鲜过敏了,你怎能说是我布料的问题呢?”
江梦月冷冷一笑,眸底掠过了一抹讥嘲。
“竟……竟是海鲜的原因么?”
江舒月的面色一僵,面上掠过了一抹懊恼。
她的双眸一转,便冷冷望着赵公公道:“赵公公!你一向对海鲜过敏,既是吃了海鲜,才生了红疙瘩的!
你怎的同本公主说,是布料的原因呢?如今三妹妹怪罪起了我,你让我如何同三妹妹解释?”
“大公主,分明是您和画嫔娘娘……”
赵公公的面色一慌,一不小心说漏了嘴,忙扇了自己一巴掌,便跪在了地上道:“奴才……
奴才见三公主,上次当街欺凌于您,心中替您不平,这才……才出此下策,想要毁了三公主的生意,替您找回场子的!
还望大公主饶了奴才这次罢!”
“三妹妹,你放心!等长姐回去之后,定会好生教训他的!”
江舒月深吸了一口气,便笑望着江梦月道:“不过就算赵公公,今日不出此下策……
怕是也没有什么人,来买你这些布料罢?你堂堂公主之尊,干什么不行?为何要干这等商人行当呢?”
江舒月的眸底尽是不屑。
“我的月俸都被你和二姐抢光了,梦月殿都穷的都快揭不开锅了,我做点生意糊口怎么了?”
江梦月冷嘲了一声,又悠悠地道:“至于今日是赵公公,擅作主张为你报仇的。
还是你命赵公公行此事的,我们将赵公公送到刑部,逼问一番便真相大白了!”
江梦月话罢,拽住了赵公公的手,便朝老江布料铺外走了过去,要直接带着他去刑部。
赵公公欲要挣扎,奈何江梦月的力气甚大,他根本就挣脱不开,便恳求地望向了江舒月,哭嚎着道:“长公主!
奴才年龄大了,可禁不住刑部的酷刑啊!望您救救老奴罢!”
“赵公公,等到了刑部之后,你实话实说便好!他们若逼问不出什么,三妹妹便相信本公主是清白的了!
到时候,本公主定会好好谢你的!你若是敢污蔑本公主,后果不是你能承受的了的!”
江舒月柔柔一笑,眸底掠过了一抹警告。
赵公公心下一急,忙慌乱地道:“长公主!老奴今日尽心竭力为您办事,也能够为您顶罪!
可老奴真的受不住大刑啊!老奴还有干儿子要养呢,不能死在刑部啊!”
赵公公此言一出,四周顿时一片哗然。
“听他这话的意思,今日的确是长公主授意于他,来铺子内砸场子的?
三公主好歹是她的妹妹,她怎么能这么干呢?”
“赵公公买了布料,把玩了这么久都没事,是不是说明……这些鲜艳的布料,是对身体无害的?”
“三公主,给我来三米红色绣花面料罢!”
“我要三米紫色100D雪纺的!”
……
百姓们瞬间便拿着心仪的布料,在柜台旁结起了账。
因为货架上贴了纸条,上面写了布料的颜色,百姓们自是知道布料的颜色,唤作什么名字的。
不一会儿的功夫,江梦月便卖出了五十米布料,赚了二两银子,顿时高兴地合不拢嘴。
没想到她居然借着江舒月,搞的这一场闹剧,打开了销路,她今日倒得谢谢江舒月了。
“江梦月,你这个贱人,贱人……”
江舒月见自己弄巧成拙,反而帮了江梦月一场,顿时被气的双眸泛红,差点吐出了一口血。
她见许多百姓都朝她指指点点着,不想再在此处丢人现眼,便狠狠剜了江梦月一眼,转头便欲离开此处。
“长姐,今日的这件事,不能这般简单算了罢?你若是不想要我,将此事捅到父皇耳朵里,是不是得出一出血啊?”
江梦月将结账的事,交给了茶茶后,便双手环胸,似笑非笑地望向了江舒月。
“三妹妹……你想要多少银子?”
江舒月深吸了一口气,费力挤出了一丝笑来。
“五百两!”
江梦月悠悠地伸出了五根手指,眸底透着一丝寒芒。
“我一月的月俸,才五两银子!从哪儿给你弄三百两?”
江舒月的面色一沉,快咬碎了一口银牙。
“那我不管!你就算是砸锅卖铁,也要给我凑够银子,在三日内送到梦月殿!
否则我便只能将此事,告诉父皇了!”
江梦月一脸的无辜。
“好!我给你便是了!三妹妹,山高水长,我们走着瞧!”
江舒月狠狠剜了江梦月一眼,便一挥衣袖,在百姓们鄙夷的目光中,坐着马车离开了此处。
“素闻长公主谦逊有礼,她……她怎能干出这等事啊!”
“是啊!此事若传到陛下耳中,她又岂会有好果子吃?”
而这一切,全都落入了顾书音的眼中。
加之他内力深厚,也能将店铺内的对话,听的一清二楚。
他一双冰冷无情的眸中,倒掠过了一抹深意。
江梦月一时心情大好,正乐呵呵地算着五百两银子,能换算成多少软妹币时,小萝萝的声音,便瞬间响了起来。
“小梦月!任务来了!大祭司如今身中剧毒,命在旦夕!
你若是能在三年之内,解开他身上的毒素,便能够回到现代哦!”
“什么?回……回到现代?”
江梦月顿时大眼睛一亮,激动地脸庞一片涨红。
这岂不是说,等她攒够一亿万两银子之后,正巧能够回现代救哥哥了?
她无意中一抬眸,恰巧同二十米外,坐在马车上的男子四目相视。
男人眸底似含秋水横波一般,勾魂摄魄,令人心中猛地一颤。
大……
大祭司?
真是说曹操曹操便到!他怎么会在老江布料铺附近?
江梦月来不及多想,便蹬蹬蹬朝马车跑了过去,想要给他把一把脉,看看他究竟中了什么毒!
这一刻,被能够回家冲昏头脑的江梦月,完全忘记了自己,答应过风国皇帝,永不接近于顾音书的事儿了!
百姓们见状,顿时魂都快被吓出来了。
“这个花痴她……她居然又去爬大祭司的马车了!”
“她也太不要脸了罢?”
第六章 花痴给大祭司解毒
很快,江梦月便站在了马车旁边。
因为顾音书并未命人拦她,弟子们只警惕地盯着她,也不敢擅自动手。
“祭……祭司大人……敢问您是不是在不久前,中了什么毒呢?”
江梦月的声音很轻很轻,只有顾音书一人,能够听得清楚。
男人远山般的眉微挑,并未理会于她。
“我……我近来新学了医术,我可以先给您解毒试一试!
若是有效果的话,您再付给我诊金!若是无用的话,我分文不取!你觉得如何呢?”
江梦月眸底尽是认真。
“走。”
顾音书冰冷的声音,突然自马车内传了出来。
车夫会意,便立即驾车离开了此处,很快,便独留下江梦月一人,尴尬地站在了原地。
“噗!人家神仙般的人物儿,怎会理她一个丑八怪?”
“就是!她也不拿把镜子照照,自己是什么德行!”
百姓们指着江梦月,顿时一阵嗤笑。
江梦月自是不甘就此放弃巨款,便连忙跟在了马车后面,焦急地道:“小萝萝!
你赶紧跟我说一说,这个冷面祭司如今的中毒症状!
我得说出几条震一震他!否则他根本不信我的医术!”
“告诉你可以!但是要五两银子哦!”
小萝萝稚嫩的声音响起。
“可以!”
“他一到傍晚时,便会浑身疼如刀割,痛苦不堪!还有,现在你的余额为负三两银子!要记得三日内还给我哦!
不然我是会收利息的!”
“知道了!”
江梦月连连点头,便双眸一转,大声地道:“大祭司,我有一个朋友身中奇毒,一到傍晚便浑身疼如刀割!
他经我治疗之后,如今已大有好转了……”
江梦月话未说罢,马车便停了下来。
尔后,男人低哑迷人的声音,便响在了江梦月的耳中。
“上车。”
江梦月骤然心中一喜,便在百姓们鄙夷的目光下,推开车门爬上了马车。
“卧槽!这个花痴她……她爬上大祭司的马车了!”
“呵,我看过不了多久,她便会被大祭司扔出来了!”
百姓们一时心头大骇,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
江梦月进入马车后,便闻见了一股淡雅的体香味,一时头昏脑涨,有些许紧张,便低头紧贴着车门,未敢抬眸去望男人。
该死的!
他一个大男人,身上怎的这般好闻?
“过来。”
男人冷淡的声音,又传到了江梦月的脑海中。
江梦月深吸了一口气,便缓缓抬起眸,望向了塌上的清冷美人儿。
他如瀑墨发披肩,着了一袭宽袖白衣,额上戴着银色抹额,抹额上镶了一颗月光石。
月光石在阳光的映照下,散发着熠熠光芒,更映的男子眉眼如画,妖孽绝色。
他身上透着淡淡寒意,一动不动时,恍若白玉雕作的艺术品一般,公子如玉世无双。
江梦月望向他时,男人正敛眉喝着一杯清茶。
他的神色淡漠,禁欲清冷,未曾望江梦月一眼。
江梦月知道,男人是想让她靠近一些,诊断一番他中了何毒,便深吸了一口气,掩下心中的惊艳,缓步朝男人走了过去。
很快,江梦月便半蹲在他的面前,观察了一番他的面色,以及精神状况,便伸出一只小手,欲要给他把脉。
男人远山般的眉,不经意间一蹙,便拿出了一张白帕子,将其放在了手腕上,眸底透着一丝嫌恶。
男人俨然洁癖甚严重,且十分不喜江梦月近他的身子。
江梦月见状,简直被他气笑了。
神经病啊!
自己来给他看病,他居然还嫌弃自己脏!
不过原主缠了他两三年,耽搁了他不少事儿,他厌恶原主也在情理之中。
她没兴致管他态度如何,只要她能给他治好病,回到现代便好了。
江梦月很快便将右手,搭在了白帕子上面,给他诊了诊脉,顿时便知他病入膏肓,只有三年的活头了。
她又问了男人一些问题,便知他多半中了伽罗叶的毒,但伽罗叶之毒无解,她也只能先开一些药方,暂时缓解他的毒素了。
若想将其根治,她还需得想其他办法。
“大祭司回去之后,只需用二两土茯苓、三两甘草、穿心莲……”
江梦月的神色清明,一连说了十二种药草后,便嘱咐顾音书命下人,将其熬煮成药汤,一日分三次服下。
顾音书淡漠颔首,将茶杯放在了桌上,神色波澜不惊,俨然不信此药方有效。
尔后,江梦月便在心中道:“小萝萝,你能不能让我赊一钱银子?我想买一套银针,很快我便还给你!”
“赊一钱,还一两哦!”
小萝萝稚嫩的声音响起。
“成交!”
江梦月一时肉疼无比。
“你的余额现在为负四两银子哦!一日利息一两银子!”
小萝萝话音落下,江梦月的衣袖中,便出现了一套银针。
银针是用铁盒装着的,因为铁盒长宽有十几厘米,便不易藏在身上。
江梦月将此庞然大物拿出来时,顾音书似心生诧异,眸底掠过了一抹幽芒,却也未多说些什么。
尔后,江梦月便将铁盒子打开,拈出了三根银针,刺入了顾音书的穴道内,过了半响,她才合上铁盒子。
“大祭司可感觉好些了?”
江梦月淡淡一笑道。
男人的确有所好转,便敛下清冷的桃花眸,幽幽地望了江梦月一眼,点了点头。
“你除了每日要服药外,每半月我还得给你施针一次,这般能够缓解你身上的毒,往心肺处蔓延的速度。”
江梦月的神情正经,同往前花痴的模样,简直大相径庭。
“本座回去便服药,若真的效果甚好,你便半月去一趟祭司府,给本座解毒,本座每次付你一千两诊金。”
男人云淡风轻地道。
“真的?”
江梦月的神情激动,瞬间便站起了身,觉得眼前的男人,突然有几分可爱了。
男人并未回答于她,而是将江梦月碰过的白帕子,缓缓丢在了地上。
另拿出了一张白帕子,慢条斯理擦拭起了手腕,动作慵懒优雅。
尔后,他便将擦过手腕的白帕子,也一道丢在了地上。
江梦月的面色一僵,心中一时有些薄怒。
神经病!
她的手有这般赃么?
江梦月一脚踩在了白帕子上,狠狠地碾了几下,仰头一笑道:“大祭司,若是没有旁的事,我便暂且离开了!”
她转头便欲跳下马车,不想和厌恶她的人多呆一秒。
呵,他以为自己稀罕他么?
男人淡淡地瞧着,被踩了几个脚印的白帕子,吐字冰冷:“三公主踩坏了本座的帕子。”
他顿了顿,又轻飘飘抛出了一个炸弹:“帕子是用天蚕丝织成的,一寸千金,三公主准备赔多少银子?”
第七章 你智勇双全,貌美无双!
男人使过一次的帕子,往往会直接扔了。
他这般说,俨然是在难为江梦月的。
江梦月:“……”
她心中骤然一凉,便讨好地望向了男人,干笑着道:“要不然……要不然我帮您洗干净?”
早知道这霁月清风般的男子,这般记仇,她今日便忍一忍心中怒火,不踩这帕子了。
男人换了一个姿势,慵懒斜倚在塌子上,轻轻转了转白玉扳指,慢悠悠地道:“不成。”
他恍若高高在上的神抵,身上气息冰冷彻骨,令人不敢忤逆半分。
“我……我负债累累,没有银子的!”
江梦月唇角抽了一抽,觉得这男人倒是不好糊弄。
“他看起来不像个好东西,小梦月,你日后给他治病时,可得当心一些儿,莫要死在他手里了!”
小萝萝担忧地道。
江梦月点了点头,正要同小萝萝道好,男人便淡道:“本座药园子里的杂草,已许久未清理了。
三公主若实在没有银子,下次给本座施针时,便将杂草拔了罢。”
“这个可以!只要不让我出银子便成!敢问大祭司,您的药园子有几亩地?”
江梦月猛地松了一口气。
“三千亩。”
“……那我能不能寻几个帮手,让他们……”
“自己拔,活不干完不准走。”
男人声音冰冷。
“好咧!我记住了,那我便告辞了!”
江梦月强忍住心头怒意,费力朝他挤出一丝笑意,便猛地跳下了马车,在心中暗骂了顾音书几句。
原主真是眼瞎了,怎么会喜欢上这种混蛋?
她一月也拔不完三千亩地杂草啊!
她拔杂草的时候,定要顺走他一些药材,给自己当做补偿!
顾音书的眸色冰寒淡漠,未正色望她一眼,只抬了抬骨节分明的右手,马车便继续朝前行驶而去,很快不见了踪影。
尔后,江梦月便又去店铺内,招呼起了客人,一直忙到了傍晚,赚的银子不仅还清了欠小萝萝的债,还剩下了三两银子。
她顿时便心满意足地,带着茶茶一道回了宫,决定明日再接再厉,争取赚到二十两银子。
她刚刚入了梦月殿,便听见两个宫女,一边打扫着庭院落叶,一边说起了闲话儿。
“长公主近来好似甚缺银子,不过半日时间,已经命赵公公拿着珠宝首饰,去当铺好几趟了呢!”
“她堂堂公主之尊,衣食无忧,要这般多银子作甚?”
江梦月闻言,噗嗤一声便笑了出来。
看来江舒月是真的怕皇帝知道,她在老江布料铺办的腌臜事儿,便火急火燎去筹银子了。
等她给了自己五百两,定会沦为一个穷光蛋的,爽!
很快,江舒月的贴身宫女舒平,便以给妹妹们送糕点为由,往二公主、四公主、五公主之处各去了一趟。
最后,她便也来了梦月殿一样,除了给江梦月糕点以外,还给了她五百两银子,便匆匆离开了此处。
江梦月看着白银五百两,顿时乐的弯了大眼睛,将其储存在了拼夕夕里面。
“滴!你的余额为五百零三两银子,当余额达到一万两银子后,即将解锁食品栏,你除了能买百货之外,便能够买食物了哦!”
小萝萝稚嫩的声音响起。
“薯片可乐辣条都能买么?”
江梦月顿时心中一喜。
“自然了!只要你不买榴莲和螺蛳粉,让本宝宝的鼻子遭罪,本宝宝才懒得管你呢!”
“你一个系统也有鼻子啊?”
“哼,我虽然是虚无的存在,但我也是有嗅觉的!你若再看不起系统,等周一任务刷新时,当心我把大额任务抹掉!”
小萝萝傲娇地道。
“别别别!小萝萝最乖了!”
“夸我。”
“你智勇双全,貌美无双。”
“这还差不多!对了,我觉得江舒月赔你这么多银子,她定不会善罢甘休的!
这几日时间,你可要多多提防她们母女!我可不想看到你受欺负!不然我会觉得,他们是在打本宝宝的脸!”
“知道了,知道了!小萝萝最好了!”
江梦月忙倒了一杯茶,便笑吟吟地喝了一口,眸底掠过了一抹寒芒。
江舒月,你最好给我安分一些,否则我叫你悔不当初!
——————
“母妃,我为了凑齐五百两银子,给江梦月这个贱货,将最喜欢的琉璃簪都当了!我咽不下这一口气!”
江舒月的眼眶泛红,指甲深深地陷入了手掌内,快咬碎了一口银牙。
“呵,母妃又岂能看着这个白痴,踩在舒月头上猖狂?你放心,母妃早就安排好了一切,今晚……
便有一场好戏看了!”
画嫔笑的妖媚狠辣,手上一用劲儿,便将护甲掰成了两半,洋洋得意地道:“只要江梦月这个蹄子一出事。
势必会连累到皇后,影响她在陛下心中的形象,长此以往下去……陛下定会厌恶于她的。
只要我牢牢抓住陛下的心,再立下几个功劳,陛下总有一日,会将我立为新后的,到时候,我们舒月便是嫡女了!
我定然要江梦月母女,不得好死!”
“母妃,您待舒月真好!”
江舒月心中一喜,忙朝前走了两步,抱紧了画嫔的胳膊。
“傻孩子,我们母女俩在宫里相依为命,母妃不待你好,还能待谁好呢?”
画嫔唇角微勾,轻轻抚了抚江舒月的鬓发。
“呵,她们仗着自己是正妻嫡出,每月领着大量俸禄,绫罗绸缎,只要江梦月愿意嫁人,皇城贵族公子皆由她挑选!
凭什么咱们要处处矮她们一头?这根本不公平!等母亲做了皇后,我们便能将她们狠狠踩在脚下了!”
江舒月下巴微抬,眸底掠过了一抹怨毒。
——————
江梦月又同小萝萝说了一会儿话,正打算歇息,窗外边掠过了一道黑影。
江梦月骤然睁开眸子,眸底掠过了一抹警惕。
不好!
有刺客!
她疏忽便站起了身子,猫着腰儿来到了后门口,轻轻推开了房门,便从后门离开了梦月殿。
尔后,她便蹲在窗口,朝着梦月殿内望了过去。
入目所见,一个禁军竟轻轻推开了窗户,点燃了一根迷烟,将其透过窗户缝隙,伸到了梦月殿内。
很快,梦月殿内便一阵烟雾朦胧。
等到烟雾逐渐散去,禁军确定四下无人后,便将窗户全部推开,身影一闪,跃入了梦月殿内。
他匆匆跑到了内室,瞧了一眼江梦月的床榻,冷笑了一声道:“画嫔娘娘竟然要老子,毁了这个丑八怪的清白,可真是晦气!
老子这一刻受到的伤害,需要用一生来治愈!”
他一边说着,便一边解起了腰带,一副视死如归的模样。
江梦月蹲在窗外,听见了他的话后,小脸瞬间便沉了下来。
呵,画嫔母女居然派遣了禁军,来此毁他的清白,可真特么的不要脸!
这个禁军长的这么丑,怎么能配的上她?
江梦月轻轻推开了窗户,身影一闪,倏忽便站在了禁军的身后。
她从桌上拿起了一把水果刀,手腕一转,便将其抵在了禁军的脖颈上。
“不准动!你若是老老实实地,同我去见父皇,将事情的起因经过告诉他,本公主倒还可以饶你一命!”
江梦月的眸色一沉,身上气场强大,令人心生胆怵。
“三……三公主?”
禁军的瞳孔放大,倏忽从头凉到了脚。
第八章 狠狠扇画嫔一巴掌!
他似是想到了,自己的父母兄妹们,生怕自己揭发于画嫔,画嫔再要了他们的命。
他心下一横,便“咔嚓!”一声,咬碎了含在口中的药丸。
药丸外皮破裂之后,里面的毒水便顺着他的喉咙,流到了他的五脏六腑内。
他直觉眼前一黑,瞬间便倒在了地上,挣扎了几下,彻底断了呼吸。
“糟了,他嘴里面含了毒药!画嫔这个贱人,思虑的真够周全的!”
江梦月的心中一沉,一屁股便坐在了床上。
如今死无对证,他该如何向皇帝证明,画嫔想要害她之事?
江梦月心中憋着一团火,一时恨透了画嫔。
她毕竟不是原主,无论画嫔以前,如何算计于江梦月,她都无法做到感同身受。
可是这一刻,她恨不得将画嫔撕成碎片!
呵,她想要让自己失身,在风国丢尽颜面,让皇帝厌恶于她,进而看皇后不顺眼。
她再一步一步,在皇帝心中占据重要的地位,借机上位做皇后是么?
她想的倒美!
皇帝毕竟能分清是非,就算是再宠她,又岂会让她一个宫女出身,毫无身世背景的女人母仪天下?
江梦月稳了一稳神,便趁着茶茶她们都不在,费力将禁军的尸首拖出梦月殿,将其扔在了舒月殿外的井水里。
尔后,她便冷嗤一声,转头离开了此处。
画嫔让她心里不爽了,等老江布料铺的生意稳定下来,她便开始着手对付她们母女!
傍晚时,江舒月母女觉得时间差不多了,便打算带着宫人们一道,前去梦月殿“拜访”江梦月。
不料,她还未离开宫门,赵公公便面色煞白,猛地跪在了画嫔的面前,大哭着道:“娘娘!不好了!
舒……舒月殿外的井水里,发现了一具成年男子的尸首,这具尸首正是王六的啊!
他的面色发紫,俨然……俨然是昨晚服毒自尽了……”
王六正是昨晚,想要玷污江梦月的禁军名字。
“你说什么?”
画嫔妖冶的脸庞大变,一屁股便坐在了软榻上,神情甚是慌乱。
难道……
难道他去梦月殿的时候,被江梦月这个小蹄子发现了?江梦月便将他……
不可能啊!
自己明明让他在进殿之前,往梦月殿内吹入迷烟了。
按理来说,江梦月应该已经昏厥过去,任他鱼肉了啊!
“母亲,难道是他往殿内里吹迷烟的时候,江梦月恰巧不在殿内,入殿时撞见了王六?”
江舒月的眼眶泛红,快咬碎了一口银牙。
“就算是这样,王六常年练武,就不会用强的吗?又何必服毒自尽呢?”
画嫔妖媚双眸一转,思索了一番,猛地一拍大腿道:“难不成……难不成江梦月这个小贱人,真的身怀武功?”
“呵,自从她被大祭司的马车,撞飞了之后,便性情大变,牙尖嘴利了不少,还神神叨叨地,在折腾什么彩色布料!
要么她是被鬼上身了,要么她以前那副怯懦的模样,全部都是装的!”
江舒月狠狠地磨了磨牙。
“她身上究竟发生了什么事,于我们而言都不重要。现在最重要的是……她有没有将此事告诉你父皇!”
画嫔骤眯起了阴毒的眸。
“呵,我们曾在皇后的朝服上下了毒,皇后高烧不起,差点丢了一条狗命。
后来她们母女,发现了此事是咱们干的,且将其告诉了父皇。
因为她们手中没有证据,事情不还是不了了之了吗?
父皇还因为此事,怨她们母女心胸狭窄,冤枉我们母女呢!”
江舒月一提起此事,眉眼间便尽是得意之色。
她话罢,便朝着画嫔柔柔一笑道:“想必经过了上次的事,江梦月已经长了教训了。
还望母妃放宽心些,她手中毫无证据,是绝对不会去寻父皇的。”
画嫔听了此话,心中也放松了一些,敛眉喝了一口茶,勾唇道:“最好如此。
明日便是三年一度的万国宴了,今年的万国宴,轮到咱们风国举办。
届时三大国、各小国使者,包括大祭司在内,都会前来风国皇宫,议论风洲大事。
且大祭司还会在万国宴上,选一位筋骨奇佳的人儿,收做他的亲传弟子。
舒月若能拜大祭司为师,可比母亲坐上风国的皇后,还要风光呢!
明日你一定要好好表现,争取入大祭司的法眼,可记住了么?”
“呵,母妃放心,舒月医术武功样样精通,且才貌天下第一,大祭司亲传弟子的位置,非舒月莫属!”
江舒月一双剪水秋瞳中,写满了势在必得。
“今晚让这贱蹄子逃过一劫,明日皇后恰巧入宫,母妃定要一道整治她们母女,让他们在各国面前丢尽颜面!”
画嫔缓缓将茶杯放了下来,眸底掠过了一抹阴毒。
“好!母亲,您看王六的尸首……”
“偷偷运出宫,丢到乱葬岗罢,再同户部的人道他失踪了!”
“是,女儿这便去办!”
——————
翌日清晨。
茶茶推开殿门,便站在了江梦月的床头,轻轻推了江梦月几下,眸底透着一丝担忧。
“三公主,今日乃是三年一度的万国宴,还有半个时辰,宴会便要开始了,您怎么还没睡醒呢?
早知如此,奴婢便先来唤您起床,再去给您准备衣裳首饰了!”
“什么万国宴啊……”
江梦月的眉头微蹙,便用被子蒙住了头,背对着茶茶,继续睡了过去。
“就是……就是……哎呀!您一门心思都在大祭司身上,竟连万国宴都不了解么?”
茶茶话音未落,一个宫女便神情慌乱,猛地跪在了江梦月的床边,哭着道:“三公主!
您赶紧去御花园看一看罢,画嫔娘娘和皇后娘娘吵起来了!
陛下右手边的位置,原该是皇后娘娘坐的,画嫔却坐在那儿不起来。
陛下也一直向着画嫔,道只是一个座位而已,不让皇后娘娘计较这般多,让她快些在左边入座。
皇后娘娘心中委屈,一支直挺挺地站着,一句话不吭,也不肯到左边入座。这……这可如何是好啊!”
“我母后回来了?”
江梦月心中一惊,倏忽便坐起了身子,旋即冷笑了一声道:“画嫔这个贱人,竟想要踩在我母后头上,简直是在找死!”
她话罢,便立即穿上了鞋子,吩咐茶茶给她绾起了发髻,准备去寻画嫔算账。
宫女咬紧了唇瓣道:“娘娘刚刚回宫,准备来见您,李公公便前来寻她,让她去主持万国宴了。
娘娘来不及喝一口茶,便匆匆前去了御花园,谁知刚到了御花园,便看见画嫔在主持万国宴,差点被生生气死。
偏偏陛下宠爱画嫔,不仅不将这当一回事儿,还道皇后娘娘身体虚弱,让娘娘多歇一歇呢……”
宫女越说,江梦月便越替皇后感到委屈,逐渐红了一双眼眶。
“呵,父皇这是想当着万国的面,宠妾灭妻么?”
等茶茶给她梳洗打扮完,江梦月倏忽便站起身子,朝着御花园跑了过去。
“滴!周一任务刷新!第一个任务,狠狠扇画嫔一巴掌!奖励三十两银子!”
小萝莉稚嫩的声音,突然便响了起来。
第九章 大祭司让她上台作甚?
“不愧是我小萝萝,果真知道如何发泄我心中火气!”
江梦月心中一喜,特别想抱着小萝萝香她一口。
很快,江梦月便迅速跑到了御花园,快步冲到了坐在皇帝右侧,正妩媚笑着的画嫔身边。
尔后,她便扬起了右手,“啪!”的一声,狠狠一巴掌扇在了画嫔的脸上。
“滴!五十两到账!”
随着小萝萝的声音响起,画嫔面上的笑意,瞬间便僵了下来。
当她缓缓抬头,看清扇她的人是谁是,面色瞬间又沉了几分。
各国使者全都张大了嘴巴,愕然地望向了江梦月。
“这……这个丑八怪是谁?”
“听闻风国三公主,便生了满脸红斑,难不成她便是……”
四周顿时便嘈杂了起来。
入目所见,御花园约上万平米大小,在最中间的位置,有一个长宽百米,高约十米的白玉高台。
在高台上面,摆着一套白玉桌椅,白玉桌上摆满了玉盘珍馐。
一个如瀑墨发披肩,头戴浅银色抹额,身着白衣的妖孽美人儿,正斜倚在白玉椅上,悠悠地望着台下的一切。
美人儿集风光霁月于一身,坐如芝兰玉树,动若朗月入怀,集世间所有美好词汇,都难绘他万一风华。
此人正是顾音书。
因为玉台太高,江梦月并未发现男子的存在。
各国使者却察觉到男子,在淡淡地注视着这一切,生怕谁说错了话,惹得大祭司不悦,一个个忙住了嘴。
在高台的右边,另摆着一张白玉桌,后面放着三张白玉椅,风国皇帝正在中间坐着,画嫔则坐在了风国皇帝的右手边。
皇后则眼眶泛红,正咬紧了唇瓣,在画嫔的身旁站着,被气的连凤冠都在发颤。
她看清江梦月的动作后,精致美丽的容颜上,尽是震惊之色。
“梦月!你……你快……”
她伸出了一只手,便拽住了江梦月的衣袖,朝她使了个眼色,示意江梦月告诉皇帝,这一切都是她的指示。
江梦月望着面前这张,熟悉而又陌生的容颜,感受到了她的呵护之意,心中顿时暖洋洋的,还有些许泛酸。
江梦月朝她展颜一笑,大眼睛弯成了月牙儿:“母后,可是梦月做错了什么?你的面色怎这般不对劲儿啊?”
风国皇帝未曾想到,江梦月居然这般大胆,便愣愣地望着江梦月,未曾回过神来。
“江梦月,你吃了熊心豹子胆了?居然敢打我母妃!”
江舒月的双眸赤红,瞬间便站起了身,匆匆朝着江梦月走了过去,猛地抬起了右手,便朝着江梦月扇了过去。
然,她还未碰到江梦月的脸庞,江梦月便眸色一利,猛地握住了她的手腕。
与此同时,小萝萝稚嫩的声音,又在江梦月脑海中响了起来。
“滴滴!狠狠扇江舒月两巴掌,奖励一百两银子哦!”
“小萝萝我爱死你了!”
江梦月唇角微勾,毫不犹豫便抡起了巴掌,“啪啪!”两声左右开弓,朝着江舒月脸上扇了过去。
“哎哟!”
江舒月一个踉跄,瞬间跌在了地上,一张倾城的脸庞,肿成了一个猪头,羞愤的浑身都在发颤。
“父皇!你看看她!她……她居然当着诸国的使者,打我和我母妃!她简直无法无天了!”
“滴!一百两银子到账!”
小萝萝得意的声音响起。
江梦月教训了江舒月母女后,小萝萝俨然也甚是高兴。
顾音书似并未想到,江梦月竟这般的胆大妄为,远山般的眉微挑,眸底掠过了一抹流光。
但他依旧未曾正眼看江梦月,便敛眉喝了一口茶,仿佛超脱世间的谪仙一般,不染一丝凡尘烟火气。
“梦月你你你……”
皇后愕然睁大了双眸,差点被江梦月的彪悍动作,给生生吓死。
“我的天啊!”
“三公主是疯了不成?”
“素问大公主武功非凡,她怎让三公主抽了巴掌呢?”
各国使者也都自席位上,倏忽站起了身,唇角抽了一抽,觉得面前的这个女子,同传闻中懦弱的花痴草包,简直大相径庭。
“大胆!你昨日爬大祭司马车之事,朕还未曾同你算账呢!
你居然还敢当众猖狂,出手打画嫔和你大姐姐!简直无法无天了!”
风国皇帝英俊的脸庞一沉,便猛地站起了身,颤抖着右手,朝着江梦月指了过去。
“自古以右为尊,您右手边的位置应该是我母后坐的,画嫔却以下犯上,难道不该打吗?”
江梦月眉头微挑,冷冷望着画嫔阴沉的脸庞,淡淡一笑道:“若是人人都像画嫔一样,以下犯上,那这风国,您还如何掌管啊?”
江梦月的声音铿锵有力,倒是令风国皇帝怔了一怔,眸底掠过的一抹深思。
画嫔见江梦月竟牙尖嘴利,将此事说得这么严重,顿时怒火中烧。
但她看了一眼,风国皇帝的面色,知他将江梦月的话听到了心里,生怕会小事化大,妖媚的双眸一转,便缓缓地站起了身。
“陛下,臣妾……臣妾出身卑贱,从小无人教到臣妾,以右为尊这个道理。
臣妾只以为这是一个小小座位而已,应该先到先得的,却未曾想到,自己竟然因此冲撞了皇后,真是罪该万死。
臣妾自知十恶不赦,还望陛下将臣妾重打三十大板,打入冷宫罢!”
画嫔的眸中含泪,倏忽便跪在了地上,低头抽泣了起来。
她这副楚楚可怜的模样,瞬间便令风国皇帝心软了。
“唉,也罢,不知者无罪!爱妃日后注意一些便是了!”
风国皇帝无奈一笑,便将她搀扶了起来,让他坐在了左边的位置上。
画嫔在起身时,便戏谑扫了江梦月一眼,眸底透着一丝怨毒得意。
江梦月的眸色冰冷,笑吟吟地道:“画嫔娘娘能认清自己出身卑贱,无法同母后相提并论,真是大有进步啊!”
画嫔咬紧了唇瓣,低眉顺眼地道:“三……三公主说的极是呢……”
“江梦月!”
风国皇帝的眸色一利,正要让江梦月知道适可而止。
顾音书身旁的一位弟子,便走到了江梦月的身旁,低声道:“三公主,大祭司让你上玉台呢!
他道……他有事儿要同您讲!”
江梦月眉头微蹙,便抬头朝着玉台望了过去,果真看见顾音书,正坐在玉台上面饮茶,顿时一脸的狐疑。
唉,顾音书也来参加万国宴了?
他好端端的让她上玉台作甚?
难道是她上次开的药方有效果了,他要付给她诊金么?
那他直接让弟子,将诊金交给她便是了,又何必这般麻烦?
江梦月知道,像顾音书这等久居高位的人,定然脾性不大好。
自己若一直磨磨唧唧的,他多半会发脾气,于自己不利的。
于是她未曾多想,便蹬蹬蹬走到了玉台旁边,一步踏到了台阶上。
“卧槽!这个花痴她……她她又想要干什么?”
众人顿时大惊失色,差点将眼珠子瞪了出来。
第十章 新任务,当众吻大祭司一口!
江舒月则缓缓站起了身子,讥讽地望向了江梦月,冷笑着道:“不要脸的东西,居然连玉台都敢爬!
你若触怒了大祭司,定然会死在玉台上!”
“呵,他还嫌丢人丢的不够么?既然在众目睽睽之下,又……又……”
二公主眉头微蹙,凌厉的眉眼间,尽是厌恶之色。
四公主她们也一脸鄙夷,觉得同江梦月做姐妹,简直丢尽了脸面。
“你……你大胆!”
风国皇帝见自己一个不注意,江梦月又开始犯花痴了,顿时大惊失色,忙命李公公跑去玉台,赶紧将她给拽下来。
“梦月!”
皇后的面色煞白如纸,正踉跄地跑向玉台,不想江梦月此刻,已经站在了顾音书的身旁。
皇后的脚步一顿,紧张地冷汗直冒,她原想同顾音书求情,道江梦月年少无知云云。
奈何她生来嘴笨,此时一紧张,更是一个字都说不出来了。
江梦月微微歪头,身旁站着的妖孽美人儿,似笑非笑地道:“不知大祭司唤我来此,所谓何事呢?”
男人修长如玉的右手,缓缓将茶杯放下,云淡风轻地道:“药方效果不错,待会儿本座离开时,随本座入府领诊金罢。顺道……”
男人顿了一顿,慢条斯理地转了转白玉扳指,动作慵懒贵气:“将三千亩药田的杂草拔了。”
男人的声音恍若泉水击石一般,令人怦然心动。
“啥?”
江梦月面上的笑意,瞬间便僵了下来。
所以他让她上台的目的,便是提防她跑了,想要在此时刻盯着她,等万国宴结束时,将她拎到祭司府拔草么?
他了不起,他清高!
自己不就是踩了他几下帕子吗?这个小心眼的男人,是怎么当上大祭司的?
此刻,无数人都幸灾乐祸地伸长脑袋,朝着玉台望了过去,盼着顾音书将江梦月扔下来,活生生摔死。
然……
一秒,两秒过去了,江梦月依旧稳稳地站在玉台上,未有丝毫闪失。
这顿时令众人傻了。
“这……这是怎么回事啊?”
“这个花痴今日,好像并未惹得大祭司动怒啊!”
江梦月漆黑的眸一转,正要趁顾音书不注意溜走,小萝萝的声音,便在她的脑海中响了起来。
“滴!特殊任务!亲顾音书一口,奖励一千两银子哦!”
江梦月在心中道:“小萝萝,你是不是嫌我死的不够快?”
“哼,整整一千两银子呢,你不要的话,我就取消这个任务了哦!”
小萝萝甚是傲娇的道。
“我要我要!有银子不要王八蛋,不就是亲他一口么?我就当啃猪脸了!”
江梦月心下一横,瞬间便朝着顾音书,那张妖孽疏远的脸庞吻了过去。
不想,就在她距离顾音书还有半米时,男人桃花眸一冷,衣袖一挥,一道内力便打在了她的身上。
江梦月只觉胸前一疼,身子便不受控制,倏忽从玉台上跌了下来。
就在她距离地面三米,快要摔死的那一刻,江梦月忙一个后空翻,踉跄朝后退了十几米,这才稳住了身子。
她的额上冷汗密布,愕然地望着玉台上的大神,眸底写满了震惊。
自己在现代时的内力,已经足够称王称霸了,但是她敢肯定,就算她还身怀前世的内力,依旧连他的万分之一都比不上!
他看起来不过二十多岁,这么会这般强大的?
顾音书依旧在从容饮茶,连一个眼神都未给江梦月,似是根本不在乎,她会不会摔死一般,冷漠地令人心寒。
一个使臣咽了咽口水,小心翼翼地道:“卧槽!她她她……她刚刚是想吻大祭司么?”
“是啊!只差一点儿便吻到了,老夫活了半辈子,第一次见到这么不要俩的花痴!
大国师宅心仁厚,只将她轰下玉台,留了她一条狗命,真是她前世修来的福分!”
“她落地时的动作看起来,还是有几分武学基础的,难不成三公主真的学过武?”
一瞬间,所有人惊恐的目光,都凝聚在了江梦月身上。
“三妹妹,大祭司刚开始时,是看在父皇的面子上,才未曾将你轰下玉台的!
你不老老实实地站着,反而还得寸进尺,想要占大祭司的便宜,这不是在找死么?
这被轰下来的滋味,想必不好受罢?”
江舒月柔媚一笑,脸庞上尽是幸灾乐祸。
画嫔也讥嘲扫了江梦月一眼,苦笑着道:“三公主啊,大祭司不是你能肖想的了的。
你还是安分一些,莫要再给陛下添乱了!”
江梦月坠下的那一瞬间,风国皇帝的心都快揪起来了,他见江梦月无事,顿时松了一口气,俊美的脸庞瞬间冷了下来。
“画儿说得对,你也不看看自己什么德行,净会白日做梦!
等万国宴结束了,朕定要抽你几十鞭,让你好好长长记性!”
他话罢,便忙跪在了地上,恭敬朝顾音书行了一礼,歉意地道:“大祭司,小女年少无知,还望您能够宽恕于她!”
江梦月见风国皇帝,又在嘲讽她生的跟鬼一样,顿时便有些不悦了。
她正打算回嘴两句,见风国皇帝竟直接跪下了,倒是怔了一怔。
他虽然偏心画嫔母女,但原主毕竟是他的亲生骨肉,他嘴上虽是骂骂咧咧的,但对原主也不是没有感情的。
罢了,他已经快被自己气死了,自己就不火上浇油了。
江梦月瞥了画嫔一眼,淡淡一笑道:“你抢占我母后的位置,无中生事,给父皇添乱的是你罢?”
差一点她便能拿到千两银子了,好可惜!
不过没关系,自己迟早能够找到机会,吻到这尊大神的!
只要给她银子,她可不在乎什么面子。
“三公主,这事儿都已经过去了,臣妾也知道错了,您……您为何一直揪着此事不放呢?”
画嫔的眼眶泛红,委屈地咬住了唇瓣。
她的双眸一转,便跪在了风国皇帝的面前,恳求地望着顾音书道:“望大祭司饶了三公主罢!
臣妾……臣妾愿意替三公主受罚!”
“画儿!梦月处处针对于你,你却还……你这又是何苦呢?”
风国皇帝无奈叹了一口气,眸底尽是疼惜之色。
“呵……”
江梦月冷冷地望着画嫔做戏,简直快被她气笑了。
怪不得父皇这般疼宠于她,她的表面功夫做的可真好啊!
皇后差点被江梦月刚刚办的事儿,给吓的三魂出窍。
她一张精致的容颜泛白,忙踉跄跑到了江梦月身旁,将她抱在了怀中。
“梦月不怕,母后在这儿呢,不怕不怕……”
她的眼眶泛红,警惕地望着顾音书,生怕他再一道内力打下,要了江梦月的性命,便将江梦月抱的又紧了些。
这般下来,有她挡在江梦月前面,江梦月即使重伤,也不至于丧命。
皇后一向懦弱,但遇见江梦月的事儿,却不知刚强了不少。
江梦月的鼻子一酸,朝着皇后展颜一笑道:“母后,我今日给你丢脸了,你不怪我么?”
都怪她听到一千两的奖励,太过激动了,脑子一抽风便……
现在想来,她当众丢了这么大的人,是会影响父皇对母后的印象的。
日后她做任务时,还是多多斟酌一番罢。
皇后慈爱地望着她,轻轻抚了抚她的鬓发道:“傻孩子,你是母后的全部,就算你把天捅个窟窿,母后也不舍得怪你啊……”
她话罢,便两只手合在一起,跟江梦月比了一个小心心。
江梦月的心中一暖,深深地望向了皇后,眸色晦暗不明。
这就是母爱的感觉么?她感觉好幸福好想哭啊!
没想到她来古代一遭,竟能有这般新奇的体验。
“我才不会把天捅个窟窿呢!”
江梦月大眼睛微弯,也朝着皇后比了个小心心。
顾音书缓缓将白玉杯放下,便斜倚在白玉椅上,慵懒地拂了拂衣袖,吐字淡漠:“陛下放心,本座不会难为她的。”
他话罢,便轻飘飘地道:“听闻三公主开了一家铺子,生意不错,不如便将五成收益交到祭祀府,当做给本座的补偿罢。”
第十一章 三公主抱着孔明灯飞了
他的声音若潺潺流水一般,好听地令人心颤。
江梦月面上的笑意,瞬间便僵了下来。
完了!
他好像猜到自己甚在乎银子了,这般说是故意报复她的!
“是是!来人,立即拟定契约,让梦月在上面签字!”
风国皇帝猛地松了一口气,便朝李公公使了个眼色,恭敬地道:“大祭司放心,朕日后会专门命太监,到梦月的铺子内记账的!
每月月底,太监都会统计当月收益,将一半交往祭司府的!”
他话罢,便多望了江梦月一眼,眸底掠过了一抹狐疑。
李公公看出风国皇帝的疑虑,忙道:“启禀陛下,三公主的确开了一间铺面,唤作老江布料铺。
如今刚刚开张一日,生意那叫一个红火哟……”
他话罢,便转头离开了此处,前去拟定契约了。
“这……”
风国皇帝似是没想到江梦月,竟会是做生意的一把好手,不由得怔了一怔。
他正要同江梦月问话,顾音书便淡道:“本座觉得舒月宫的赵公公,倒是蛮适合记账的。”
轻风骤起间,男子一袭白衣翩若惊鸿,恍若画中走出的妖孽美人儿,奈何说出的话儿,却差点将江梦月气死。
江梦月似笑非笑望着顾音书,嗤道:“大祭司明知我和赵公公有过节,却还派他去店铺里添乱,是诚心和我过不去么?”
“江梦月!住口!”
风国皇帝见江梦月质问大祭司,被吓的浑身冷汗直冒。
顾音书敛眉瞧着自个儿,那只修长如玉的右手,云淡风轻地道:“是啊。”
江梦月:“……”
小萝萝说的不错,他的确不是什么好东西。
自己日后定要离他远一些,省的被他生生气死。
很快,李公公便拿来了契约,江梦月忍痛在上面签了字,暗暗吐槽她今日,真是偷鸡不成蚀把米。
不成!
她必须得想办法,让顾音书取消这个契约,否则她攒钱的速度,得足足慢上一半儿!
李公公刚刚将契约,交给了祭司府的人,一道黑影自顾音书身边掠过,便朝御花园外跑了过去。
顾音书淡淡瞥了黑影一眼,慢条斯理地道:“这小贼将本座的令牌盗走了,可有人能帮本座找回来?”
他望之波澜不惊,这个小贼俨然是他特意安排的。
江舒月顿时一脸激动,暗暗地握紧了拳头:“呵,谁能在大祭司手上夺走东西?这肯定一场考验罢了……”
江舒月立即便运起轻功,腾空而起,朝着黑衣人追了过去。
二公主凌厉的眸骤眯,也脚尖点地,便跃到了空中,前去抢夺起了令牌。
“我来帮大祭司夺令牌!”
“大祭司,您放心!此事交到我身上了!”
使者们均知大祭司今日,会当众收一位弟子,猜测谁若是有本事,夺到了令牌,大祭司便会收谁为徒。
他们当即摩拳擦掌,一个个兴奋地追起了黑衣人,转瞬间,便有上百人参与了其中。
大祭司的六位弟子,均是容颜绝色的美男子,且不是大国太子,便是神医谷谷主,身份尊贵至极。
谁若能成为大祭司的徒弟,不仅能得到大祭司的庇护,而且还能同他们攀上关系,一步登天,也难免众人这般激动!
画嫔紧张地望着江舒月,眸底狠辣一闪而逝,咬紧了唇瓣道:“舒月,你可一定要给母妃争口气啊!
能不能将江梦月母女踩在脚下,便只看今日了……”
因为四公主和五公主不会武功,她们便坐在席位上,抬眸看起了戏。
风国虽有诸多公主,却没有一位皇子,谁也不知是何原因。
江梦月歪头望着跃到空中,抢夺令牌的众人,眯起了漆黑的大眼睛。
“你说这令牌于顾音书而言,是不是甚重要?我若是夺到令牌交给他,他是不是就能毁了契约,不再要我的银子了?”
江梦月在心中道。
“那你要不要试一试?”
小萝萝道。
“我想试试啊!但我身上没有内力,虽能靠着前世的武功,对付江舒月。可是二公主武功更胜一筹,我不是她的对手啊!
更重要的是,我现在无法使用轻功,连同她们一争的资格都没有!”
江梦月摊了摊手。
这时,江梦月突然亮光乍现,问小萝萝道:“小型热气球多少钱?”
“一百两银子!”
“好,我买一个!再给我来一个小型氢气机!”
“小型氢气机要五十两银子,你确定要花一百五十两上天么?”
“确定!”
舍不得孩子套不着狼,为了让顾音书毁了契约,她豁出去了!
“滴!扣除一百五十两银子,您的余额为四百八十七两银子!”
小萝萝话罢,江梦月的衣袖中,便出现了一个扁扁的氢气球,还有一台小型氢气机。
她朝着四周望了一眼,便趁众人不备,将氢气球从衣袖中,缓缓地拽了出来。
此刻,二公主已经将黑衣人打败,将令牌抢到了手中,黑衣人则身影一闪,便不见了踪影。
江舒月一个后空翻,便来到了二公主身后,一掌朝她背后袭去,转瞬便同二公主过了三招。
就在她快输的时候,便眸色一狠,手腕一转,用飞镖射向了二公主。
“大姐,你居然使用暗器!”
二公主的面色一沉,侧身避开飞镖时,一时不察,便被江舒月夺走了令牌。
“谁说不能用暗器了?二妹妹实力不济,可怨不得大姐姐呢!”
江舒月柔柔一笑,一脚踩在了大树上,便跃向了玉台,想要将令牌交给顾音书,一脸的洋洋得意。
“舒月啊,你真是母妃的好女儿……”
画嫔心中大喜,妖媚的眸中尽是激动。
“呵,嫡公主又如何?花痴草包一个,连舒月的手指头都比不上呢……”
尔后,她便轻蔑剜了江梦月一眼,高高抬起了下巴。
顾音书原在幽幽地望着空中,估量着众人的武学天赋,却无意中看见江梦月,从怀中拽住了一堆材质特殊的布料。
尔后,她还小心翼翼地从衣袖中,掏出了板凳大小的不明铁器。
这些东西俨然不是小小的袖子,能够装的下的。
顾音书:“……”
他远山般的眉微挑,敛眉望向了江梦月,波光流转的桃花眸中,掠过了一抹暗芒。
在顾音书眼中的不明铁器,俨然便是氢气机。
江梦月很快便用氢气机,在热气球里面充入了氢气,随着热气球逐渐变大,众人的目光,便又被江梦月吸引了过去。
“我的天!这……这是个什么东西?”
“三公主又想要做什么?”
使者们震惊地望着热气球,一脸的愕然。
“江梦月!你在哪弄的这乱七八糟的东西?”
风国皇帝俊美的脸庞一沉,太阳穴狠狠地抽了一抽。
江舒月轻蔑扫了江梦月一眼,鄙夷地道:“哟,三妹妹,你莫不是从玉台上掉下来,把脑子给摔傻了罢?
你以为你用破布缝一个孔明灯,就能够抱着它上天,同我抢夺令牌么?”
第十二章 日后,本座便是你师父了
二公主眉头微蹙,厌恶地望着江梦月道:“草包……”
江梦月自是懒得搭理这些智障。
此刻,她已经充好了热气球,拽住了热气球下面的绳子,缓缓地朝空中飞了过去。
“卧槽!”
“见鬼了!三公主抱着孔明灯飞了!”
众人顿时张大了嘴巴,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
“梦月!你……你疯了不成?你这是做什么啊?”
皇后的唇色泛白,差点被江梦月生生吓死。
风国皇帝愕然地望着江梦月,眸色晦暗不明,觉得他这个三女儿,变化真是越来越大了,他完全看不懂她了。
顾音书依旧淡淡望着江梦月,妖孽风华的容颜上,未有一丝变化。
“这这这……”
江舒月的瞳孔放大,眸底尽是愕然之色。
她眸底阴毒一闪而逝,便从怀中拿出了两把飞镖,手腕一转,将其射向了热气球,得意地勾起了唇。
“贱货,本公主刺穿你这孔明灯,看你还如何张狂的起来……”
江梦月的眸色一沉,忙想将热气球调转方向,不想热气球体积太大,她一时控制不住,下一秒,热气球便被飞镖刺穿了。
“砰!”的一声大响,热气球便化作了数片,顷刻从空中落了下来。
“你还我的一百两银子!”
江梦月的眼眶泛红,身影一闪,立即便站在了大树上,花了一两银子,买了一把铁剑,一剑刺向了江舒月。
“丑八怪,以前是本公主没有防备,才会被你所伤!现在你可连我一根手指头,都碰不到呢……”
江舒月的眸色一狠,一个后空翻,便在空中避开江梦月的攻击,一掌朝她心口打了过去。
她这一招用了十成的内力,俨然对江梦月起了杀心。
江梦月用双脚夹住树枝,一个后仰,便倒吊在了大树上,避开了江舒月的攻击,一剑刺向了她的咽喉。
转瞬间,江梦月便同她过了上百招,江舒月则缓缓落入了下风。
“三公主居然真的会武功!”
“她身上毫无内力,竟还能同大公主打斗这般久,这……这武功招数可真够强的!”
众人面上尽是愕然。
二公主凌厉的眉微蹙,喃喃自语道:“这个草包什么时候学的武功……”
顾音书原神色波澜不惊,但见她出招快准狠,武功招数甚是狠辣,同风洲各门派武功都不一样,眸色便深了几分。
半刻钟后,江梦月便从江舒月的手中,夺走了令牌,狠狠一脚踢在了她的身上。
“啊!”
江舒月瞬间便跌在了地上,摔的眼前发黑,吐出了一口鲜血。
“这不可能……这怎么可能!”
她死死地瞪着江梦月,被气的脸色一片涨红。
“舒月!”
画嫔面上出现了一道裂缝,疯了一般地跑向了江舒月,将她紧抱在了怀中,哭的楚楚可怜:“三公主,舒月好歹是你的姐姐,你……
你为何要对她下手这般狠啊?”
风国皇帝原震惊于江梦月,竟有这般高强的武功,见状忙跑向了江舒月,慌张地道:“来人!快……快宣太医啊!”
很快,太医便来了御花园,给江舒月诊治了一番,道了声她没有大碍,只是受了皮肉伤后,风国皇帝才松了一口气。
他正打算训斥江梦月,江梦月便二度爬上了玉台,将令牌递向了顾音书,一脸认真地道:“大祭司!
我为了帮你夺走令牌,损失了一千两银子,您能不能代我做主,让江舒月把银子赔给我?”
顾音书瞥着令牌,淡道:“放桌子上就行了。”
他俨然不想碰江梦月的手。
江梦月也不想碰他,便默默将其放在了桌上。
她正要再提银子的事,顾音书便慢悠悠地道:“本座记得,你在空中喊的是一百两银子,怎又变成一千两了?”
“涨……涨价了……”
江梦月唇角抽了一抽。
这尊大神听力可真好。
“天蚕丝也涨价了,要不然你拔完草后,便将药田旁边的荒地,也一道开荒了罢?”
顾音书的声音淡漠,只敛眉把玩着白玉扳指,望都未望江梦月一眼。
江梦月:“……”
他居然又提天蚕丝帕子的事。
他们还能不能愉快地交流了?
“三公主怎的不言语?”
顾音书语气悠然。
“我记错了,其实带我上天的孔明灯,没有……没有涨价哒……”
江梦月忙摇了摇小脑袋。
“纵如此,荒地还是要开耕的,因为天蚕丝真的涨价了。”
顾音书淡淡话罢,便抬眸望向了身旁的弟子,慢条斯理地道:“通知各大布商,让天蚕丝涨价十倍。”
“是,大祭司!”
弟子连连点头,便转头离开了此处。
江梦月眉头微挑,好笑地道:“大祭司,您故意折腾着我玩呢?”
“不错,三公主竟能看透本座的心思。”
顾音书淡道。
“你……”
江梦月的眼眶泛红,恨不得冲过去掐死顾音书。
然,她刚刚举起长剑,朝顾音书走近了一步,风国皇帝便被吓的面色煞白,高声喊道:“逆女!
你胆敢持剑接近大祭司,你不要命了?还不快把长剑放下!”
除了风国皇帝以外,其他人也替江梦月捏了一把汗,生怕顾音书动手宰了她。
然,顾音书只似笑非笑望了她一眼,薄唇微勾道:“三公主好大的胆子啊……”
男人一笑间,美的惊心动魄,不知令多少人失了心魂。
他的笑意不达眼底,透着七分危险三分玩味,令江梦月心中发怵,忙将剑丢在了玉台上。
男人瞥了铁剑一眼,淡道:“蠢物持铁剑,绝配。丢了作甚?”
江梦月:“……”
我特么……
“三公主武功不错。”
男人缓缓颔首,难得说了一句人话。
“那是自然啦!”
江梦月淡淡一笑,微抬起了小下巴,甭提多骄傲了。
“不过破绽太多,需本座多多调理,才能上的了台面。”
顾音书接着道。
“……我觉得不必麻烦大祭司了。”
“本座虽是不喜欢你,但也不喜让明珠蒙尘,你跪下罢。”
顾音书语气冷漠。
“我为什么要跪下?”
江梦月微微歪头,一脸的不解。
然,她的话还未说罢,男人手腕一转,一道内力袭来,江梦月便觉膝盖一疼,“噗通!”一声跪在了男人面前。
她不解地瞪着顾音书,正要骂上他一句,顾音书便轻飘飘地道:“磕上三个头,本座便是你师父了。”
江梦月顿时心中一沉。
师……
师父?
开什么玩笑?
第十三章 大祭司,你厉害,你狠!
她不过帮他夺了一块令牌,他便感激到要收她为徒?还是他见她武功不俗,是一个好苗子,便想要教导于她?
顾音书的确武功高强,认他当师父也不吃亏,说不定自己经他的指点,武功还能更上一层楼呢!只是这男人的性子……
委实不大好相处啊!
江梦月一时有些纠结了。
台下众人也听见了顾音书的话,脑中轰的一声大响,所有人都傻了。
“大祭司不是厌三公主入骨么?他……他要收三公主为徒?”
“呵,谁不知令牌被盗之事,是大祭司故意设的一个局?谁若能夺到令牌,大祭司便会收谁为徒!
三公主既夺得了令牌,大祭司又岂能不收她?但就凭她的花痴秉性啊,八成过不了几日,便会被大祭司赶出师门了!”
“是啊!她若不尊师重道,还日日想着占大祭司便宜,八成连小命都保不住!”
一个女人阴阳怪气地道。
“收……收她为徒?凭什么?凭什么……”
江舒月双眸一片猩红,被气的浑身都在发颤。
她的胸口一阵绞痛,便又吐出了一口黑血,差点将画嫔生生吓死。
画嫔忙拍了拍江舒月的背,阴毒剜了江梦月一眼,妖媚的脸庞都有几分扭曲了。
风国皇帝震惊地望着江梦月,颤抖着道:“梦……梦月,大祭司既然看中了你,你便快些磕头拜师啊!”
皇后也激动的脸庞涨红,连连点头道:“是啊!梦月,快些唤师父罢!”
“嗤……”
二公主冷笑了一声,眸底嫉意一闪而逝:“丑八怪,若非你有孔明灯相助,又岂有机会拿到令牌?”
她没兴致看江梦月,在这儿耀武扬威,身影一闪,便运起内力离开了此处。
顾音书见江梦月,许久都没有动作,便敛下顾盼生辉的桃花眸,居高临下地望着江梦月道:“怎?不愿?”
江梦月心下一横,正打算起身道不愿意,男人便看出了她的念头,直接用内力控制她的身体,让她给他磕了三个响头。
他瞥了一眼江梦月,那张羞恼不堪的小脸儿,远山般的眉微挑,云淡风轻地道:“不高兴?
不高兴无用,既已经磕了头,便唤一声师父罢。”
江梦月似笑非笑望着他,嗤道:“你为何非要收我为徒?”
“本座要名正言顺将你带到祭司府。”
男人顿了一顿,又道:“方便你拔草。”
“……”
顾音书,你牛掰,你狠!
江梦月如今骑虎难下,只能深吸了一口气,不情不愿地道:“知道了,师父!我一定会好好拔草的!”
“恩,还要好好开荒,月底本座会检查,表现不好要扣一千两银子。”
“……我没这么多钱。”
江梦月面色一僵。
顾音书的神情淡漠,未曾理会于她。
尔后,他便冷冷地站起了身,朝着玉台下走了过去,淡道:“带三公主回祭司府。”
男人的衣袖生风,背影芝兰玉树一般,不染一丝凡尘烟火气。
各国使者见顾音书要离开,忙跪在了地上,将头紧紧贴着地面,无一人敢直视天颜。
“恭送大祭司!”
众人话音刚落,顾音书便坐上了马车,在上万弟子的簇拥下,离开了风国皇宫,甚至未同江梦月道一声别。
他俨然只看上了江梦月的武功,对江梦月无一丝兴致,自是不想同她多说一句话。
江梦月冷冷地望着马车,嗤道:“本姑娘不偷你三十斤药材,就不姓江……”
她的话音刚落,一个弟子便冷着脸庞,走到了江梦月的身边,淡道:“劳烦三公主,在半个时辰内收拾好行李。
在下会在宫门口等着三公主,带三公主一道回祭司府的。”
他话罢,不等江梦月点头,便朝着宫门口走了过去。
“收拾行李……”
江梦月眉头微蹙,喃喃自语道:“顾音书真准备让我,住在祭司府啊?”
这祭司府……
应是能够自由进出的罢?否则她还怎么做生意啊?
罢了,走一步说一步罢!
江梦月站起了身子,便走到了皇后的面前,同她道了一个别。
皇后搂着江梦月,泪流不止,口口声声要她多回宫看看。
风国皇帝则深深望着江梦月,警告地道:“今日看在你表现好的份上,朕便不抽你鞭子了。
但你若再敢对大祭司无礼,被他赶出了师门,朕便废了你的公主之位,将你贬为庶人,记住了么?”
“父皇放心,梦月记住了!”
江梦月连连点头道。
他为了不让自己招惹顾音书,说的话也忒狠了!
看来她不能再同顾音书拌嘴了,否则真的将他惹怒了,他再将自己赶出祭司府,她便不再是三公主了。
到时候,她便不能再领月俸了,也不能再见皇后了。
江舒月眯起阴毒的眸,柔柔一笑道:“哟,三妹妹若真能长记性,便是太阳从西边出来了呢!
我看过不了多久,大祭司便会将三妹妹赶……”
“手下败将还敢在此猖狂?看来是我出手还不够狠啊!”
江梦月的眸色一利,似笑非笑望向了江舒月。
“呵,风水轮流转,往后的事谁能说的清呢?说不定过上不久,我便会内力大增,三妹妹连我的身都近不了了呢。”
江舒月唇角微勾,并不示弱。
“是么?那咱们便走着瞧呗!”
江梦月嗤笑一声,正打算离开此处,前去收拾行李,画嫔眸底恨意一闪即逝,皮笑肉不笑地道:“陛下,您……
您不觉得三公主身上的武功,来的蹊跷么?风国谁不知三公主不学无术?她好端端地武功怎变得这般高呢?
还有她身上的医术,这……说是鬼上身了,也并非没有可能啊!
陛下不如将三公主送去大理寺,让大理寺少卿好生调查此事,以免风国遭难啊!”
她轻咬住了唇瓣,一副为国为民的模样。
“谁说我不学无术了?你怎么知道我在梦月殿内,没有奋笔疾书学习医术?没有早晚练习拳脚剑法?
你是个什么东西?本公主想要学些什么,还要跟你禀告么?还有,江舒月毁了我的孔明灯!
你身为她的母妃,是不是要代她赔钱呢?还望画嫔娘娘,赔给我一百两银子,少一个子儿都不行!”
江梦月的眸色一冷,便朝画嫔伸出了右手。
“三……三公主放心,舒月既毁了您的东西,臣妾自是要赔钱的……”
画嫔的面色一僵,为了在皇帝面前,留下一个好印象,便强忍住宰了江梦月的冲动,递给了江梦月一百两银票。
尔后,她便转眸一转,苦笑着道:“三公主,今日的确是臣妾多言了,还望三公主大人有大量,莫要怪罪臣妾啊……”
画嫔的眼眶泛红,恍若被江梦月吓住了一般,望之楚楚可怜。
“梦月!就算舒月不小心毁了你的东西,你直接让她们赔钱便是,又何必这般咄咄逼人呢?”
风国皇帝的眸色一冷,不悦地望向了皇后道:“你不好好管着你女儿,呆愣愣地站在这儿作甚?
你别以为她近来用功了,朕便会任由她肆意妄为了!”
第十四章 遇见美男大师兄
他眸底厌恶一闪即逝,俨然甚不待见皇后。
“梦月没有说错话,臣……臣妾为何要管她?”
皇后一脸耿直地道。
“你……”
风国皇帝被她气的眼前发黑,安慰了画嫔几句,便搂着画嫔重新入座,不再理会于皇后了。
“呵……”
画嫔转头蔑然望了皇后一眼,眸底尽是得意之色。
“江梦月,你给我等着,我一定要将你撵出祭司府,成为大祭司的弟子……”
江舒月的面色阴毒,双拳攥的咔咔直响。
因为她的声音甚轻,江梦月便未曾听清她的话,只冷冷瞧了她一眼,便转头前往了梦月殿。
她在离开御花园时,便发现一个生着圆脸,容颜可爱的小姑娘,正一边往嘴里塞着包子,一边炙热地盯着她。
此人正是四公主江圆月。
她以前一直看不惯江梦月,不要脸地追大祭司,觉得江梦月甚给风国丢脸,便不大喜欢搭理她。
但江梦月今日的表现,俨然让江圆月眼前一亮,觉得她的三姐姐,和传说中的草包花痴,好像有所不同。
于是,江圆月犹豫了几秒,便递给了她一个包子,糯糯地道:“三姐,给你吃。
我以前不该跟风骂你草包,你能不能原谅我?”
江梦月脚步一顿,幽幽地望向了江圆月。
原主的记忆告诉她,这位四公主嫉恶如仇,而且没什么心机,最大的爱好便是往嘴里塞东西。
俨然一个傻白甜吃货。
但她也是有优点的,例如,她外公是皇城第一富商,逢年过节会给她塞很多银子,她是诸位公主中最有钱的。
她江梦月就喜欢和有钱人交朋友。
江梦月伸手接过了包子,便嚼了几口咽了下去,淡淡一笑道:“三姐原谅你了。”
“啊啊啊谢谢三姐!这是圆月的一点儿心意,希望三姐姐能够收下!日后有什么好玩的地方,还望三姐能带着我一起去!”
江圆月的大眼睛一亮,忙从怀中拿出了一叠银票,将其递给了江梦月。
江梦月淡淡扫了银票一眼,见足有四百两银子,顿时弯了一双眼睛:“哎呀呀,都是姐妹,何必这般客道呢?”
她伸手将银票收了,便存在了拼夕夕里面。
“滴!你的余额为九百八十六两银子!”
小萝萝的声音响起。
江梦月见自己快有了千两银子,顿时感觉幸福无比。
她又和江圆月说了几句话,便迅速收拾好行李,带着茶茶前往了老江布料铺。
她一边走着,便一边吩咐茶茶,这段时间内,要一直住在老江布料铺,好好照顾生意。
若是赵公公在店铺内捣乱的话,便立即写信告诉她。
尔后,江梦月便花了五十两银子,批发了许多布料,将其堆在了仓库内,当做库存,吩咐茶茶每日上新。
另花了二两银子,雇了两个身强力壮的活计,吩咐他们盯着赵公公后,便同祭司府的弟子一道,坐车前往了祭司府。
祭司府离风国皇城甚近,占地面积足是皇宫的百倍,比一座城池还要稍大些,单是丫鬟小厮便有数万人。
祭司府内共有千座大殿,酿酒司、糕点司、织布司等十六司,随便从织布司中拿出一米布料,其精美程度,便足矣引起风洲各强者抢夺。
各司人才济济,随便从中拎出一个人,都能在风洲称王称霸。
祭司府内山水相依,花香袭人,单是地面便是用白玉铺成的,天幕瀑布处更是白雾渺渺,恍若人间仙境。
在瀑布旁边,还有一座三百米的陡峭高山,上面有一座清音殿,乃是顾音书的居所。
江梦月入祭司府时,顾音书俨然正在殿内歇息,江梦月便未曾见到他。
“顾音书真有钱啊……”
江梦月一边跟着弟子朝前走着,一边唏嘘生叹。
“小梦月,你这样会显得很没出息的!”
小萝萝无奈地道。
“我穷啊!我就是没出息!”
江梦月摸了摸鼻子。
弟子正打算带着江梦月,前去她的住所,在望见前面的白衣男子后,顿时面色大变,恭敬地道:“太子殿下!您回来了?”
“听闻师父新收了一个小师妹,便是她么?”
男人俊美若天神的脸庞上含笑,敛下温煦的丹凤眸,便望向了江梦月,眸底透着三分兴味七分戏谑。
——————
万国宴结束后,画嫔母女便回到了舒月殿内。
江舒月一边躺在床上养伤,一边嫉恨望着祭司府的方向,咬牙切齿地道:“母妃,今日分明该是我去祭司府的!
都怪江梦月这个贱货,夺了我的位置……”
“谁说不是呢?可如今木已成舟,已经改变不了现状了,不过……”
画嫔阴毒的眸子一转,柔柔一笑道:“呵,祭司府每年立春都会从外招收弟子,明日便立春了呢!
你不如便先考核入祭司府,做普通弟子,然后再……”
她在江舒月耳旁说了一句话,江舒月顿时心中激动,皮笑肉不笑地道:“呵,到时候,大祭司定会将她撵出祭司府的!
而我……则会成为大祭司的徒儿了!”
“舒月,母妃相信我们母女,终会有出头之日的!”
画嫔眸底狠意一闪即逝,妖媚一笑道:“而皇后和江梦月,必会死无葬身之地!”
“母妃,你想到办法对付皇后了?”
江舒月眯起了阴毒的眸子。
“自然,过不了多久,宫内便有好戏看了,就凭皇后这个蠢货,也妄想同我斗?
若非她有一个好出身,早就死一千一万遍了!”
画嫔下巴微抬,面上尽是鄙夷不屑。
——————
江梦月愣愣望着面前的男子,眸底掠过了一抹惊艳。
太子?他是哪国的太子啊?怎生的这般好看?还有他唤自己小师妹……
传闻顾音书的大弟子,唤作温子婳,乃是启国太子,他应该就是大师兄了罢?
弟子正要开口,介绍江梦月的身份,江梦月便大眼睛微弯,朝他摆了摆右手:“大师兄好!”
启国和风国并列风洲四大国,自己这位大师兄,日后可是要做启国皇帝的。
自己若能同他打好关系,等自己的生意扩展到启国时,他定能助自己一臂之力的罢?
温子婳丹凤眸中笑意更甚,伸出骨节分明的右手,轻抚了抚江梦月的鬓发道:“小师妹果真聪慧,竟能够猜到我是大师兄。
怪不得师父会选你做弟子呢。”
江梦月犯花痴追大祭司的事儿,早就传遍了风洲,温子婳自也是知道这件事的,他也甚是好奇,师父好端端地怎会收她为徒。
但他怕江梦月难堪,便并未提及此事。
江梦月不大习惯,被别人这般摸脑袋,下意识便朝后退了两步,笑吟吟地道:“多谢大师兄夸赞!”
男人右手悬在半空,眸底阴狠一闪即逝,笑的令人如沐春风:“看来小师妹不喜旁人靠近,是师兄冒昧了。”
他轻抬了抬右手,示意弟子离开,便缓步朝前走了过去,淡淡一笑道:“师兄带着小师妹,在祭司府转一圈罢。
等小师妹熟悉了此处,师兄便带小师妹去住所歇息。”
第十五章 江舒月,你怎么来祭司府了?
男人背影修长若竹,身上气质平易近人,令人能放下一切防备,将身心尽献予他,真真是陌上君如玉,公子世无双。
江梦月道了声好,便跟在他的身后,摸了摸鼻子道:“我们毕竟刚刚相识,你和我动作这般亲昵,我终是不适应的……
师兄能够见谅便好!”
“自然。”
温子婳缓缓颔首,面上笑意不减。
“对了,我其他五位师兄呢?他们在哪儿啊?”
江梦月大眼睛微亮,忙抬眸望向了温子婳。
“师父吩咐他们去办事了,他们不在府中。”
男人温和地道。
“那他们什么时候回来啊?他们好相处么?我有什么需要注意的吗?”
江梦月微微歪头道。
“这月他们便会逐渐回来了,你二师兄性情清冷,不喜与人多言,你少说些话便好。
你三师兄性情狂野热烈,生性喜欢逗弄人,你最好离他远些……”
温子婳将众人介绍一遍后,眸色一暗,叹息道:“他们都蛮好相处,但你六师兄生性偏激狠戾,你莫要招惹于他。”
“六师兄……你说的是殷戾?”
江梦月愣了一愣,额上淌下了一滴冷汗。
对了,她想起来了,顾音书的六弟子是殷戾!
他乃是殷国亡国太子,自小背负国仇家恨,性情阴鸷可恐,一贯心狠手辣,还酷爱研究刑具……
这位主儿在现代,便是妥妥的病娇,危险至极。都怪她将殷戾的事儿忘了,否则死都不会拜顾音书为师的!
事已至此,也没有回头路可走了,她日后多躲着他便是了,但愿他们这辈子,都莫要有任何交集。
温子婳缓缓点头,眸底掠过了一抹深意:“他若是待你不善,你便立即去清音殿寻师父庇佑,知道么?”
“好,我明白了。对了,大师兄,师父他有没有让你……让你交给我什么东西啊?”
江梦月一脸认真地道。
顾音书还没付给她诊金呢!
“有,一千两银票,小师妹收着罢。”
温子婳拿出了一张银票,便将其交给了江梦月,丹凤眸中疑惑一闪而逝,俨然不知顾音书,为何要给江梦月银票。
“多谢大师兄!”
江梦月忙欢喜接过了银票,便将其存在了拼夕夕内,并未看见他面上的不解。
“滴!你的余额为一千九百三十四两银子!”
小萝萝稚嫩的声音响起。
江梦月见自己这般快,便有了近两千两银子,兴奋的就差原地打滚了。
她深吸了一口气,便让自己保持镇定,继续同温子婳朝前走了过去。
温子婳带她在祭司府内,大概转了一圈,便带她来到了三千亩药田旁,指着东边的院子,温煦地道:“小师妹,日后你便住在这儿了。
你每日要在晌午之前,前去山巅清音殿,给师父请安一次,剩下的时间,便在药田内拔杂草。
等将杂草都拔完了,你便开始开耕药田旁边的荒田,等将荒田开耕完了,师父会派给你别的任务的。”
江梦月:“……他他他,他真的让我拔草?不是说着玩的?”
她唇角狠狠抽了一抽。
“恩,小师妹,你是不是得罪师父了?”
温子婳俊眉微蹙。
“应该罢。”
江梦月冷冷望着清音殿的方向,在心中暗骂了一句混蛋。
尔后,她便眨了眨大眼睛道:“大师兄,从山脚下到山巅清音殿,足有几百米高度。
山坡陡峭,又没有台阶,我身无内力,根本就爬不上去,你每日给他请安时,能不能将我捎上去啊?”
“可师父只吩咐你一人请安,而且说必须让你单独上山,一日没有请安,便罚一百两银子啊……”
温子婳无奈一笑,眸底透着些许怜悯。
“……”
顾音书故意跟她过不去是么?
“小师妹,你先到院子内看一看,便开始拔草罢,师父说他会隔段时间,下山检查一次的。
师兄还有些事儿要办,便先行离开了。还有,你唤作梦月是么?日后师兄可能唤你月儿?”
温子婳丹凤眸中尽是宠溺。
江梦月顿时打了个寒颤,觉得温子婳待她,未免太温柔了一些,未免有些不大适应。
她讪笑了一声道:“好,可以的!”
“呵……”
温子婳低哑一笑,便微倾下身子,在她耳旁吹了一口热气,唤了一声月儿。
男子眸底似蕴了繁星万千,令人沉溺其中,不可自拔。
江梦月的身子一僵,整个人都不好了。
他他他……
他这是在撩她么?
温子婳见她小脸泛红,眸底透着三分阴寒七分玩味,故作担忧地道:“月儿脸色怎的这般不对劲儿?”
“我……我没事儿!大师兄先去忙罢,我先去看院子了……”
江梦月朝他展颜一笑,便蹬蹬蹬朝院子走了过去。
一定是她想多了!
人家堂堂启国太子,尊贵非凡,要什么女人没有?怎么会撩她一个丑八怪呢?
唉,她一定要尽快想办法,将红斑给除掉,她可不想顶着丑脸过一辈子!
温子婳幽幽望着她的背影,眸色阴冷瘆人。
半响,他低哑一笑道:“风国草包三公主?呵,事情越来越有趣儿了……”
他祸国殃民的脸庞含笑,转头便离开了此处,身上气质温润如玉,惹人心动。
可惜了,终是披着羊皮的狼,不是值得托付终生之人。
江梦月推开院门后,便见院子约莫两百平大小,里面有一间主屋,两间厢房,还有一间厨房的茅厕。
在院内还有一口水井,以及一个菜园子,倒是个甚宽敞的地方。
江梦月表示很满意。
尔后,她便来到了主屋内,猛地趴在了床上,用手指在柔软的被子上面,轻轻画起了圈圈。
“小萝萝,你说顾音书收我为徒,不会一直让我拔草罢?他身为师父,是不是会传授给我,一些心法功法之类的?”
“你还是先把草拔完,再考虑这种问题罢!”
小萝萝的声音清脆好听。
江梦月又同她说了会儿话,便背着一个小药筐,蹲在药田里开始拔杂草了。
她刚刚拔了半个时辰,一个银衣女子便走到了她的面前,居高临下地望向了她。
“哟,这不是三妹妹么?三妹妹身为大祭司的徒儿,未跟在他身边侍候,怎的在干拔草这种下贱的活啊?”
女人倾城的眉眼间,尽是鄙夷之色。
江梦月听见了声音后,顿时心头一跳,忙抬眸朝女子望了过去,冷笑着道:“江舒月?你怎么来祭司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