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六章 三公主还是离本座远些罢!
“这……这件事竟然是真的?梦月,你真的运气爆棚,治好夜宗主了?”
风国皇帝一脸的愕然。
江梦月:“……”
她分明是凭本事治好他的,为什么一个个都说她运气好?
江梦月深吸了一口气,努力挤出了一丝笑意:“对,是真的,还望父皇将我的牌位,从祠堂内挪走罢!”
“好好好!父皇这就命人去办!”
风国皇帝大喜过望,轻轻拍了拍胸口道:“还活着就好,活着就好!梦月啊,你日后莫再留在祭祀府了!
父皇终究不放心你啊!大祭司乃天上的神袛,你不能……”
他话未说罢,江梦月便望见了地上的一盆糕点,挑眉道:“父皇,您吃糕点都论盆吃?”
他近来怎么奇奇怪怪的?
“胡说八道些什么?这些不是给朕吃的,是给猫儿吃的!”
风国皇帝不悦地道。
“宫内不是不准养猫儿吗?”
江梦月骤眯起了双眸。
“是啊!可画儿近来遭到贬谪,心情不大好,朕怕她心情抑郁,于养胎不利,便送给了她一只黑猫儿……”
风国皇帝长叹了一口气,俊美的脸庞上,掠过了一抹怜悯:“细细想来,这宫内的嫔妃,谁又没有几分心机呢?
画儿在宫内呆的久了,也难免近墨者赤啊!她陷害于你母后,也只是一时鬼迷心窍罢了!
她已经得到应有的教训了,这件事儿……就让它过去罢,现在当务之急,便是要设法哄她开心。
免得她腹中的皇子,再……”
“那你有没有想过,我母后开不开心?”
江梦月的眸色一利,声音冰冷。
“朕已经赏赐过她金银珠宝了,她又岂能不开心?”
风国皇帝俊眉微蹙,面上透着一丝不耐烦。
“父皇,你知不知道,我的牌位被野猫儿打翻之事?是画嫔故意将养的猫儿放入祠堂,打我的脸的罢?”
江梦月冷笑道。
还有,怀孕之人不宜养宠物,否则容易流产,画嫔不可能不知此事。
她是真的怀孕了,还是在故弄玄虚呢?
江梦月眸底掠过了一抹深意。
“唉,父皇听闻此事了,可那……那是她一时糊涂罢了!梦月啊,一个牌位而已,你便莫同一个孕妇计较了!”
风国皇帝苦笑着道。
江梦月:“……”
原来她的猜想是真的。
她落魄至此,竟然还不肯安分么?
好!
那她去烧了舒月殿,给自己的牌位报个仇!
江梦月的眸色一寒,便同风国皇帝道了别,转头欲要离开此处。
不想她刚朝前走了两步,李公公便跑入了殿内,焦急地道:“陛下,画答应养的那只黑猫儿。
不知从哪儿寻到一个银色锦囊,将其叼入舒月殿内了!奴才看那锦囊的做工考究,多半是哪位贵人的物件儿!
还望陛下调查一番,看看……”
李公公的话还未说罢,江梦月便眼皮子一跳,愕然地道:“银色锦囊?”
她的两万两银子!
江梦月的身影一闪,便立即离开了此处,前往了舒月殿。
风国皇帝冷冷望着她的背影,蹙眉道:“整日里疯疯癫癫的,哪个男人愿意做她的驸马?”
“陛下放心,三公主纵生的丑了些,愚笨了些儿,名声差了些儿,但毕竟身份摆在这儿,定然能嫁的出去的。”
李公公忙安慰道。
——————
江梦月来到舒月殿后,画嫔母女刚好走出了大殿,在殿后的小花园内闲逛了起来。
于是,她们便未曾碰面。
江梦月很快便顺着猫叫声,在大殿的屏风后面,寻到了一只黑猫儿,看见了它叼在口中的银色锦囊。
锦囊的样式和香味,俨然同宫战云描述的一模一样。
江梦月捏住锦囊的一角儿,便将其从黑猫的口中硬拽了出来。
“喵呜……”
黑猫呲牙欲要来夺锦囊,江梦月冷冷瞥它一眼,便将它扔到了木桶里。
她正欲起身离开,却发现木桶里面,竟然放了半瓶黑色的石油。
江梦月的双眸骤眯,沉声道:“奇怪,她们往屋内放石油作甚?”
古代主要是用焚烧石油,来蒸发盐卤制食盐的,她们想要制食盐换钱么?
可这么一点儿石油,够干什么啊?
等等!
四年前母后刚刚从舒月殿出来,便滑倒堕胎了!
在原主的记忆里,皇后的鞋底当时沾了些黑色液体,这些黑色液体,该不会就是石油罢?
难道,是画嫔在她的鞋底涂了石油,故意使她走路时脚滑,从而堕胎的?
江梦月的头脑嗡的一声大响,一时将一切都想通了。
好,画嫔,你狠!
等本姑娘将锦囊交给大祭司,便来同你算四年前的账!害皇后堕胎可是大事,你必死无疑!
江梦月的眸色一冷,便将黑猫提溜出了木桶,深深望了一眼木桶内的证物,便转头前往了祭祀府。
江梦月来到清音殿后,便看见顾音书正端坐在太师椅上,背对着殿门占卜锦囊的方位。
他身上气质冰寒刺骨,令人不敢近他三米之内。
可细看之下……
却透着一丝寂寥落寞。
他似察觉到了江梦月的到来,浓密的睫毛微动,吐字冰冷:“三公主来此作甚?
若是无事,还是离本座远些儿罢。”
他俨然甚排斥江梦月的接近。
“我来给大祭司送锦囊!”
江梦月淡淡一笑,便扬了扬手中的银色锦囊。
“什么锦囊?”
顾音书的心中一动,妖孽完美的容颜上,掠过了一抹深意。
——————
画嫔随着江舒月,在小花园内转了一圈后,便回到了殿内。
“母妃,江舒月若知道她的牌位,被黑猫儿打翻了,还被……不知会被气成什么样呢!”
江舒月倾城的脸庞上,尽是得意之色。
“这不过是小打小闹而已,她害我们母女负债累累,丢尽颜面,事情不能轻易了了!”
画嫔眸透阴毒,低头抚了抚隆起的小腹,笑的妖媚动人:“养兵千日用兵一时,是时候了呢……”
“母妃,您是意思是……”
江舒月双眸一转,画嫔便在她的耳旁,低声说了一句话儿。
江舒月顿时心中大喜,连忙起身去了太后宫内,问太后讨要了令牌,便领着画嫔离开了舒月殿。
画嫔虽是被禁足了,却并不代表,她不能够向太后请安。
她只要拿到太后的令牌,便能够离开舒月殿,前往太后宫内一趟了。
当然,一个月也只能请安一次罢了。
她们路过御花园时,倒恰巧遇见了皇后。
御花园内有一片薄荷田,皇后此刻正着一身素裳,领着几个宫女在摘薄荷叶,准备晒干给江梦月制香料。
“白素,你看,这几片叶子生的不错!梦月定会喜欢的……”
皇后的心中一喜,便弯腰摘下了薄荷叶,将其捧在了纤纤玉手中。
“臣妾参见皇后娘娘!”
画嫔怨毒的眸一转,便屈膝朝皇后行了一礼。
皇后美丽的脸庞一沉,冷冷望了画嫔一眼,转头便欲离开此处,懒得同她多做纠缠。
不想画嫔挺着隆起的小腹,便在江舒月的搀扶下,朝着皇后走了过去,笑的妖媚无比。
“哎呀,娘娘是不是还在记恨臣妾啊?连陛下都原谅臣妾了,这过往的事儿啊,便让她过去罢!”
第四十七章 大祭司居然亲手给她上药?
很快,她便走到了皇后的身旁,伸出了右手,便要去握皇后的手腕。
“滚开!你个狐媚子别碰本宫!”
皇后眸底掠过了一抹厌恶。
她正要往后退去,不想画嫔阴毒一笑,竟拽住了她的手腕,来回推挪了起来,面上尽是惊恐之色。
“娘娘!臣妾知道对不住你,可是您也不能推臣妾啊!万一伤到了臣妾的孩子,该怎么办呢……”
下一秒,她便松开了皇后的手,一个踉跄,重重地摔在了地上,小腹撞在了一块石板上。
“啊……”
她疼的面色煞白,凄惨大叫了一声,便蜷缩着身子,来回在地上打起了滚。
“我的肚子,我的肚子好疼啊……”
很快,她的衣襟便被鲜血染红了。
而这一切,全都落入了过往的宫人,以及风国皇帝的眼中。
画嫔俨然知道皇帝,今日会路过此处。
这一切,都是她提前算计好的。
“画儿!”
风国皇帝眼眶一红,匆匆便朝画嫔跑了过去。
“你……你这个不要脸的女人,居然敢陷害本宫!”
皇后的脸庞一沉,忙朝后退了两步。
“啊,陛下,救命啊……”
画嫔得意地扫了皇后一眼,便疼的继续叫了起来。
“母妃!你怎么样了?皇后娘娘,你……你怎么这么心狠啊?”
江舒月忙蹲在了她的面前,哭的脸庞涨红。
此刻,宫女太监们已经围在了画嫔身旁,宫内的娘娘们,听闻了此消息,也都连忙赶了过来。
风国皇帝来到此处后,更是俊脸一沉,便“啪!”的一声,狠狠扇了皇后一巴掌。
“你这个擅嫉的毒妇!”
皇后一个踉跄,便猛地瘫在了地上,右脸高高地肿了起来。
她捂着右脸,冷笑望着皇帝道:“我擅嫉?嫉妒什么?嫉妒你宠爱于她么?你也配?”
她现在一颗心已经死了,除了她的梦月以外,她什么都不在乎了。
“娘娘,您等着,奴婢马上便回来……”
白素的唇色泛白,立即便站起身子,前去寻江梦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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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然是师父丢失的锦囊咯!”
江梦月话罢,便走到了顾音书面前,将锦囊递向了他:“这可是我跑遍了卿国边境,蓬莱岛……
忙活了整整三日,好不容易寻到的!我中途还遇见了一只大狗熊,它把我的手臂抓伤了……”
江梦月捋起了衣袖,便露出了胳膊上的抓痕,小心翼翼地道:“师父,这算不算是工伤?
您能不能赔我点儿钱?一两也行,或者……您将那套银针赏给我?”
顾音书幽幽地望着她,潋滟的桃花眸晦暗不明。
半响,他竟打开了抽屉,拿出了一瓶伤药,将其倒在手心内,用指腹沾着伤药,缓缓涂在了江梦月的伤口上。
男人的指腹是温热的,伤药却清清凉凉的,甚是舒服。
江梦月原是上了药的,但她的药效果一般,伤口便直至现在都未结痂。
此刻,她的伤口竟迅速结了痂,很快血痂脱落,露出了新的肌肤,竟未曾留下一点伤疤。
江梦月怔怔地望着他,许久都未回过神来。
顾音书该不会是疯了罢?
他他……
他居然亲手给她上伤药?
“看什么?”
男人的眸色冰冷无情,吓的江梦月打了个寒战,忙朝后退了两步,干笑着道:“没什么!谢谢师父……”
“将银针带走罢,还有,蓬莱岛四周野兽遍布,日后莫要再去了。本座再丢了东西,也不必你亲自去寻。”
顾音书的声音若泉水激石,好听地令人心颤。
他话罢,便伸出凝脂如玉般的右手,接过了银色锦囊,低头轻抚了起来。
他妖孽的容颜依旧淡漠如斯,身上的寒意却消散了一些。
与此同时,小萝萝的声音也响了起来。
“滴!恭喜你获得两万两银子!”
江梦月心中一喜,笑吟吟地望着顾音书道:“我听闻锦囊于师父蛮重要的,怕师父伤心才帮忙寻的。
你下次若丢了无关紧要的东西,我是不会再出手的!”
你丢个簪子腰带什么的,拼夕夕也不会给我发布任务的啊!
她话罢,便将一盒银针抱在了怀中,大眼睛熠熠发亮:“这么好的一套银针,总算是我江梦月的了……”
顾音书心中一动,淡淡地望着她道:“本座竟不知,三公主竟还是心善之人。”
“不不不!主要丢的是你的东西,若是其他人的东西丢了,我是不会管的!”
江梦月漫不经心地道。
她话罢,突然反应过来,这话儿有些暖昧,忙一转话锋道:“我帮你寻到了东西,你是会给我奖赏的。
而其他人是不会的。”
“哦,是么?”
顾音书远山般的眉微挑,眸底玩味一闪而逝。
他俨然不信江梦月的话儿。
“咳咳……”
江梦月摸了摸鼻子,生怕越描越黑,也未曾多做解释。
她朝殿外看了一眼,见天色已经黑了,便望向了顾音书道:“师父,天色不早了,我得回去了!”
“恩。”
顾音书淡漠点头,并无留她的意思。
江梦月刚朝前走了一步,却突然发现,顾音书的脸庞突然苍白了几分,额上也出现了一层细密冷汗。
如今已到傍晚,他身上的毒俨然又发作了。
他纵浑身疼痛入骨,却始终神态淡然,未曾闷哼一声,忍耐力强的令人心惊。
江梦月的脚步一顿,小心翼翼地道:“师父,您的毒是不是……”
顾音书点了点头,轻飘飘扫了她一眼道:“怎的还不走?等本座送你?”
“我在想……有没有办法,能缓解你的疼痛啊?”
江梦月眯起了漆黑的眸。
顾音书帮她治好了胳膊,她也不能看着他痛苦不堪,坐视不管不是?
“酒。”
顾音书云淡风轻地道。
“那……我去酒司给你拿一坛酒?”
江梦月微微歪头道。
“不必,酒司昨日着火了,所有酒酿付之一炬,新酒还未酿出来,本座喝不惯酒司外的酒。”
他慢条斯理地拍了拍衣袖,动作慵懒贵气。
“这样啊……”
江梦月的眸色一暗,叹息道:“那这个夜晚,肯定很难熬过去罢?要不要我陪你聊聊天?”
她顿了一顿,又道:“一个时辰你付我十两银子就好!”
“三公主说笑了,你浑身上上下下,哪儿值的了十两银子?”
顾音书淡道。
他话罢,还幽幽扫了一眼江梦月的小脸儿,以及她那瘦骨嶙峋的身材。
江梦月:“……”
话不投机半句多,她和顾音书根本没有共同语言。
她深吸了一口气,笑吟吟地道:“其实,我觉得我挺美的!”
“照照。”
顾音书直接丢给了她一把镜子。
第四十八章 给大祭司吃小熊饼干
圆镜四周镶了一圈白玉,白玉上浮雕着锦鲤流云纹,栩栩如生,一看便并非凡物。
江梦月笑了:“我不照。”
她不客气地将镜子,放入了怀中道:“师父还要送我其他东西么?”
“原本是有一本功法的,现在没有了。”
顾音书慢悠悠地道。
“……那我将镜子还给您?”
江梦月的面色一僵。
“脏了。”
他瞥了江梦月的手一眼,便拿出一张白帕子,轻轻地擦拭起了,刚刚给江梦月上过药的指腹。
江梦月无视他的动作,费力挤出了一丝笑意:“师父,我有好东西要送给你!”
她话罢,便花了三两银子,买了整整一盒酒心巧克力,从衣袖中拿了出来,将其递向了顾音书。
她得想办法哄顾音书开心,让他将功法给她。
她若是能学会一个绝招,武功定然更上一层楼。
顾音书悠悠望着她的衣袖,启唇道:“三公主的衣袖内,着实能藏东西。
不知道的,还以为三公主是山精野怪,袖中有乾坤。”
他眸底掠过了一抹深意,令江梦月心中发怵。
她深吸了一口气道:“对啊!衣袖宽大,就是好处多多!大祭司您看,我在怀里也放了很多东西呢!”
他……
他该不会将她当做怪物了罢?
她得想办法证明,她是一个喜欢藏东西的小姑娘。
很快,便又花了一两银子,买了三包薯片,两盒小熊饼干,一袋瓜子,将其从怀中掏了出来。
她从拼夕夕里面,购买过东西之后,是可以用意念控制,从何处将东西取出来的。
顾音书的眸色淡漠,神情无一丝波动。
江梦月猜不透他的想法,也懒得再同他解释什么,便取出了一颗酒心巧克力,剥开了包装纸,朝顾音书递了过去。
“师父你闻闻!这里面有酒味,你尝一尝,一定会喜欢的!”
江梦月认真地道。
顾音书伸出袖长的右手,便自个儿拈起一颗巧克力,优雅地将包装拆开,悠悠地望了一会儿。
尔后,他便将其放入了口中。
“师父,味道怎么样?”
江梦月一脸的期待。
“酒太差了。”
他淡道。
男人虽这般说着,却又打开了一颗,放入了口中,妖孽完美的容颜,逐渐有了一些血色。
“你再尝尝这个!”
江梦月忙撕开了小熊饼干,朝着他递了过去。
顾音书瞥了小熊饼干一眼,启唇道:“这不是三公主么?怎的变成糕点了?”
江梦月:“……”
我特么!
她的小脸一沉,正要将小熊饼干收回来,男人便已经拈起一块,放入了口中。
半响,他便又吃了一块儿,远山般的眉微挑道:“哪儿寻的糕点师父?”
“这是机器做的饼干,没有糕点师父。”
江梦月认真地道。
“拆开。”
顾音书瞥了薯片一眼,语气悠然。
江梦月麻溜地拆开,将其呈给了顾音书道:“师父请慢用!”
顾音书吃了一口薯片,云淡风轻地道:“好难吃啊。”
他虽这般说着,却又吃了两三片。
“师父,您现在好些了么?还是那么疼么?”
江梦月心疼地道。
“恩。”
顾音书吐字冰冷。
“那我的这些东西,能帮您度过煎熬的夜晚么?”
江梦月的神情认真。
“不能。”
顾音书淡道。
“……您能不能看在,我让您开心的份上,将功法给我啊?”
江梦月直奔主题道。
顾音书瞥了她一眼,单手托腮,斜倚在了太师椅上,恍若画中的慵懒美人儿。
他轻轻摇了摇修长的手指,云淡风轻地道:“不能。”
男人望之禁欲清冷,寒山孤雪一般,远观不可亵渎。
江梦月沉着一张小脸,抱着一堆零食就要离开。
“江梦月。”
顾音书淡淡望着她的背影,眸色幽深冰冷。
“作甚?”
江梦月气呼呼地道。
“你是想要剑法,亦或者拳法、鞭决?”
男人修长右手轻叩桌面,发出了‘砰砰!’的声响,令人心中压力极大。
江梦月大眼睛一亮,深深地望着顾音书道:“我……我擅长使剑!”
“这是影月剑法,一共分为七重,学会第七重后,武功可称霸一方。”
顾音书吐字冰冷。
他话罢,便将功法丢给了江梦月。
江梦月连忙伸手接过,激动地道:“不是传闻风洲第一剑法,影月剑法失传已久了么?
怎么会……”
“的确失传了,这是本座刚刚寻到的,你日后好好练,莫要让本座失望。”
顾音书轻启薄唇道。
“好!多谢师父!”
江梦月的眼眶泛红,忙将零食都留在了桌上,激动地跑向了顾音书,下意识抱紧了他的腰。
她在反应过来,自己做了什么之后,身子顿时一僵,小心翼翼地望向了顾音书。
顾音书妖孽的脸庞冰冷彻骨,一字一句地道:“看来三公主,还是不长记性。”
“我再给您几包薯片,您饶我一条狗命罢!”
江梦月一脸的认真。
然,她话还未话罢,男人衣袖一挥,她的身子便不受控制,倏忽便飞出了清音殿,朝着山脚下跌了过去。
与此同时,清音殿的殿门也“砰!”的一声,猛地关了上去,再不见谪仙美人儿的踪影。
江梦月原被顾音书封住了内力,但这么长时间过去,她的内力早就恢复了。
在距离地面三米时,她一个后空翻,便稳稳地落在了地上,猛地松了一口气。
“还好没有受伤……”
此刻,正巧有几个丫鬟小厮,从清音山旁边路过。
他们蹙眉望着江梦月,眸底掠过了一抹厌恶。
“她定然又不安分,被大祭司给轰下来了!”
“她堂堂公主之尊,怎么这么不要脸呢?”
“呵,就她这幅尊容,多在大祭司面前呆一秒,都是对大祭司的亵渎……”
江梦月淡淡望了他们一眼,似笑非笑地道:“你们说话这般难听,日后大祭司若愿意娶我了,岂不是在自打脸么?”
“噗!”
一个丫鬟没忍住笑出了声。
小厮们憋的脸庞涨红,低头便离开了此处,理都懒得理江梦月。
“本公主生的国色天香,迟早会沦为各国的香饽饽,让各国皇帝为争夺我而战的。”
江梦月的语气冰冷。
这时,一个丫鬟匆匆跑向了江梦月,慌忙地道:“三公主!宫内……宫内有人来寻您了!
道是皇后娘娘出事了,她……”
丫鬟还未说罢,江梦月便脸庞一白,连忙运气内力,朝着祭祀府门口走了过去。
很快,她便在祭祀府门外,遇见了焦灼等待的白素。
她见到江梦月之后,顿时眼眶一红,便跪在了江梦月的面前:“三公主!奴婢总算见到您了!
今日画嫔得了太后的令牌,前去给太后请安时,便遇见了皇后娘娘……”
她忙将今日发生的事,同江梦月复述了一遍,气的江梦月脑中嗡嗡作响,恨不得活劈了画嫔和江舒月。
“走,我们去雇一辆马车回宫!”
江梦月拉着白素的手,便朝着东边的驿站走了过去。
等她们乘车来到皇宫门口时,已经是当日深夜了。
第四十九章 求求三公主,放过臣妾罢!
而此刻,皇后依旧瘫在冰冷的地面上,被嫔妃宫人们指指点点着,望之失魂落魄。
另一边,画嫔则坐在柔软的塌子上,躺在风国皇帝怀中,一边伸手让太医给她诊脉,一边替皇后求起了情。
“陛下,想必……想必娘娘也不是故意的,您便莫要废后了,华家刚刚出事,您若是再废了她。
她……她怕是承受不住啊……”
画嫔抱紧了皇帝的腰,轻蔑地扫了皇后一眼。
“画儿,事已至此,你便莫要替她求情了!”
风国皇帝阴沉着脸庞,被气的浑身都在发抖。
泠妃一边扇着团扇,一边鄙夷扫了皇后一眼,阴阳怪气地道:“蠢货,竟在大庭广众害画答应,这不是在找死么?”
圆妃的神情淡然,静默不语。
废后之事乃是太后提出来的,但因太后今日身体抱恙,便未曾一道过来。
此刻,江圆月背着一个小布包,便匆匆朝皇后跑了过来,屈膝朝着圆妃行了一礼。
“参见母妃!”
她话罢,便眼眶泛红,半蹲在了皇后的面前,朝着她递去了一个包子:“皇后娘娘,我刚刚回宫,便听说您出了事儿。
我相信您没有推画嫔,您一定饿了罢?快点吃一个包子罢!”
“圆月有心了,本宫不饿。”
皇后苦笑了一声,眸色一暗道:“当初我就该嫁给护国公世子,不该入宫的……”
“哼……”
风国皇帝冷笑了一声,厌恶地道:“朕当初也不该娶你这个毒妇!”
江圆月的鼻子一酸,咬了一口包子道:“三姐姐究竟到哪儿去了,怎么还不回宫啊?”
她的包子还未吃罢,圆妃便冷冷扫了她一眼,让她赶紧站起身来,莫要同皇后多做纠缠,免得惹火上身。
江圆月委屈地望着圆妃道:“母妃,你为啥子瞪我?”
圆妃:“……”
她正要说话,江梦月便带着白素一道,朝着御花园内走了过来。
“听说父皇想要废后?”
江梦月的眼眶泛红,眸底透着一丝冷嘲。
“梦月!”
皇后的心中一喜,忙坐起身子,握紧了江梦月的手腕,颤抖着道:“梦月,废后就废后,母后也不想在宫内呆了。
咱们回你外祖父家好不好?我想我阿娘了……”
“母后,你以为我们离开宫了,她们就会放过我们么?我们若是逆来顺受,只会被她们赶尽杀绝!”
江梦月冷冷地道。
皇后愣了一愣,未曾再说些什么。
“三姐姐!”
江圆月眸底带着红血丝,忙站在了江梦月的身旁,拽了拽她的衣袖道:“你怎么才过来啊?
你不知道,这些贱人是怎么对待皇后的!”
“圆月……”
圆妃不悦地望着江圆月,眉头紧蹙了起来。
她俨然想要江圆月,离江梦月远一些,奈何江圆月根本就不懂。
“哟,三妹妹来了?”
江舒月怨恨地望着江梦月,皮笑肉不笑地道:“皇后娘娘蛇蝎心肠,害我母妃流了产。
莫说父皇废了她的后位了,就算将她打入冷宫,又能如何呢?”
“流产?没有怀孕怎么流产啊?”
江梦月一脸的好奇。
她在来御花园时,恰巧遇见舒月殿的宫女,在清洗画嫔的衣裳,竟在裙摆处看到了一丝血迹。
呵,这代表了什么?
代表画嫔还在来月例,她根本就没有怀孕!
画嫔的脸庞一白,和江舒月相视一眼,便委屈地哭了起来:“陛下,您看三公主她……
她怎么能说出这等话来呢?她的意思不就是说,臣妾犯了欺君之罪么?”
风国皇帝恼怒望着江梦月道:“大逆不道的东西!还不赶紧跪下来,给画儿赔礼谢罪!”
“赔礼谢罪,她也配?”
江梦月冷冷扫了画嫔一眼,便朝白素使了一个眼色。
白素忙将手中的衣服展开,露出了衣角处的一丝血迹,正色地道:“陛下,这是画答应的衣服!”
“她的衣服怎么会在……”
风国皇帝俊眉微蹙,正要问话,江梦月便淡淡一笑道:“这是我从舒月殿宫女的手中拿到的。
这上面的血迹足矣证明,画嫔还来着月例,未曾怀孕罢?”
“三……三妹妹啊!这的确是我母妃的衣服,但上面的血迹……呵,万一是你故意泼上去的呢?”
江舒月柔柔一笑,眸底透着一丝冷嘲。
“三公主!你母后已经害了我的孩子,我求求你可怜可怜我,莫要再助纣为虐,污蔑臣妾欺君了啊!”
画嫔哭的梨花带雨,倏忽便跪在了地上,虚弱地朝江梦月磕起了头。
“求求三公主,放过臣妾罢……”
“画儿!你这是在做什么啊?”
风国皇帝面透担忧,忙搀扶住了她的胳膊,将她给扶了起来。
画嫔刚刚站起了身,他便厌恶扫了江梦月一眼,怒斥道:“来人!将这个不孝女给朕关起来!
没有朕的允许,任何人不准放她出来!”
“多谢父皇为我母女做主!”
江舒月唇角微勾,面上掠过了一抹轻蔑。
就在禁军要拿下江梦月时,江梦月便眯起双眸,幽幽望向了地上的一摊血迹,朝着它走了过去。
尔后,她便半蹲下身子,捧起了一把沾血的土,低头闻了一闻,冷声道:“父皇,这是猪血!”
“这……这分明是我母妃,流产落下的鲜血!三妹妹这般说,是在侮辱我母妃是畜生么?”
江舒月的双眸赤红,被气的浑身都在发抖。
“猪血?你确定?”
风国皇帝双眸一转,眸底掠过了一抹深意。
“如果不是的话,我当场撞死!”
江梦月淡淡一笑道。
风国皇帝认真望了血迹一会儿,许也发现了颜色不对劲儿,便命人将宫内屠夫唤了过来。
“你看一看这些血迹,究竟是人血还是猪血?”
风国皇帝沉着脸庞道。
画嫔的面色苍白,阴毒瞪了江梦月一眼,哭的惹人怜悯:“呵,现今就连陛下,都不信臣妾了么?竟然……啊……”
她捂住了小腹,便瘫在风国皇帝的怀中,疼的凄惨大叫了起来。
“肚子,我的肚子!好疼啊……你们还我的孩子……”
“画儿!”
风国皇帝一时手足无措,忙将她紧抱在了怀中。
“你愣在这里做什么?还不快给我滚!”
江舒月的面色紧张,忙朝屠户狠狠瞪了一眼。
“他是父皇召来的,你有什么资格让她滚?”
江梦月冷嘲一声,悠悠地望着屠户道:“这是猪血么?”
屠户认真观察了血迹一会儿,肯定地点了点头道:“看颜色和气味,百分之百是猪血!
三公主若是不信,大可割破自己的手指,对比一番!”
第五十章 清算四年前的旧账!
“好。”
江梦月淡淡一笑,身影一闪,便走到了江舒月的身旁,一剑划向了她的胳膊。
“啊!”
江舒月的瞳孔放大,疼的惨叫了一声。
与此同时,鲜血也淌到了地上,和地上一滩鲜血的颜色,俨然有所不同,而且还稀薄了一些。
“江梦月,你这个丑八怪居然敢伤我!”
江舒月的面色一沉,正要拔剑教训江梦月,风国皇帝便心中一凉,猛地站起了身,一巴掌扇在了她的脸庞上。
江舒月一个踉跄,便瘫在了地上,哭的楚楚可怜:“父皇,您为什么要……”
“你这个畜生!是不是和你母妃合起伙来,坑骗于朕?”
风国皇帝斜睨着江舒月,面色阴沉地能够滴下水来。
画嫔妩媚的双眸一转,连忙扑向了江舒月,将她抱在了怀中,痛心地望着风国皇帝道:“陛下,这一切都是三公主的诡计啊!
是她使用特殊的药粉,使臣妾的鲜血颜色变暗,看起来和人血有所不同的!
您若是中了计,便枉费臣妾对您用情至深了!”
“我用了什么药粉啊?画答应手中有证据么?”
江梦月好笑地道。
画嫔并未理会江梦月,而是紧张地望着风国皇帝,在等着他做决策。
她在赌,赌风国皇帝宁愿信她,也不信亲眼看见的东西。
泠妃的双眸一转,笑着道:“陛下,臣妾看三公主和画答应,多半都犯了欺君之罪。
陛下不如将她们两人,一并押入大理寺审问,再……”
泠妃俨然想让她们两败俱伤,坐收渔翁之利。
毕竟画嫔和皇后都出事了,她便能得到皇帝的专宠了。
“这里没有你说话的份儿!”
风国皇帝冷冷扫了她一眼,便捏住了画嫔的下巴,痛心疾首地道:“画儿,朕虽是疼爱你,但并非是非不分。
朕相信自己的眼睛!”
他的眼眶泛红,用眼角余光扫了皇后一眼,见皇后根本不稀得看他,心中一时懊悔至极
画嫔的双腿一软,猛地瘫在了地上,苦笑着道:“呵,相信自己的眼睛?
原来臣妾在你的心里,竟这般微不足道么……”
“你一个小小的答应,还在想父皇的心里,占据多重的分量啊?”
江梦月冷嘲道。
“三公主,臣妾如今遭你污蔑,你定然很高兴罢?”
画嫔怨毒望着江梦月,皮笑肉不笑地道:“臣妾一直与世无争,你却屡屡污蔑臣妾,想置臣妾于死地!
你就不怕遭报应么?”
“是啊!三妹妹,你脸上的红斑,便是老天给你的惩罚!你若一直心性恶毒,便只能做一辈子丑八怪了呢!”
江舒月笑的娇柔,眸底尽是危险杀意。
“我脸上的红斑,是出自你们之手罢?”
江梦月似笑非笑地道。
她话罢,见画嫔的神情有些不自然,便更加笃定这件事,同她们有关了。
她若是能够查清画嫔,是给她下了什么药,她才会生了一脸红斑的,是不是就能够寻到解药,恢复美貌了呢?
“舒月,莫同她废话这般多!走,咱们回舒月殿!”
画嫔的神情慌乱,便欲起身离开此处。
“等等!你污蔑我母后的事儿,不能这么轻易了了罢?而且,本姑娘还有旧账,想要同你算一算呢!”
江梦月的眸色冰冷,伸手便挡住了她的去路。
“梦月,朕自会惩罚她们的!这一件事儿,便不用你操心了!”
风国皇帝深吸了一口气,痛心地望着画嫔道:“画儿,你可知,你胆敢装怀孕欺君,这可是死罪啊!
像这种事儿,你怎么能骗朕呢?你知不知道,朕现在便能够处死你!”
“陛下!臣妾……臣妾刚开始也以为,自己真的怀孕了,这才……”
画嫔的双眸闪躲,哭的梨花带雨:“后来臣妾才知道,是太医诊断错误了,臣妾原想立即告诉陛下的,可是……
可是臣妾没有这个胆子,便想要借皇后之手流产,这样臣妾便能……”
“那你一而再再而三污蔑皇后,便是对的么?”
风国皇帝一脸的失望。
“臣妾……臣妾知道错了!臣妾愿意受罚!陛下不如便将臣妾禁足三年罢!臣妾……
臣妾还愿意三年不领俸禄,还望陛下成全!”
画嫔咬紧了唇瓣,忙朝风国皇帝磕起了头。
风国皇帝看她哭的这般可怜,一时间……倒是又有几分心软了。
他正要说话,江梦月便睥睨着画嫔道:“四年前,是你害我母后堕胎的罢?”
皇后原眸色无神,闻言,顿时便抬起了眼睛,颤抖着道:“梦月,你……你说什么?”
“四年前,是她往你鞋底涂了石油,让你滑倒堕胎的,现在舒月宫内还有半瓶,没有用完的石油呢!
对了,当初你那鞋底沾了石油的绣花鞋,还在仓库内堆着呢!”
江梦月淡淡一笑,冷冷望着风国皇帝道:“父皇命人调查一番此事罢!若是女儿所言属实,还望您将画嫔斩首示众!”
“江梦月,你……你胡说八道些什么?”
画嫔的瞳孔放大,面上尽是慌乱之色。
“母妃,您当年不是已经将石……”
江舒月瞪大了双眸,话还未说罢,见画嫔瞪向了她,便连忙住了口。
风国皇帝俊美的脸庞一沉,冷冷地望着画嫔道:“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他话罢,便斜睨着江舒月道:“还有,你话说到一半,怎的又住口了?
你同朕说说,你母妃当年究竟作甚了?”
他身上尽是皇者之气,威压强大,吓的江舒月打了个寒战,猛地跪在了地上。
“舒月……舒月当年看见母妃,在民间买了一块石头制成的小人儿,觉得其做工太差。
便劝母妃将小人儿扔了,不想她……”
江舒月的大脑急速运转,想要来圆自己的话儿,奈何驴头不对马嘴。
“是你们害过我母后之后,想要将石油给扔了,以免被别人发现,此事是你们干的罢?”
江梦月冷嗤了一声,戏谑地望着画嫔道:“那最后为何没扔成呢?对了,我想起来了!
四年前,柔妃也怀了孕,你该不会是害了我母后之后,想要再害柔妃一次罢?
不过你还未出手,烈妃便已经害她堕了胎,你的石油也派不上用场了罢?”
画嫔妖媚的脸庞,明显又惨白了几分。
很显然,江梦月猜对了。
柔妃堕胎之后,宫内又发生了诸多大事,她便忘记将石油扔了。
等诸事已了,她也不记得将石油放在何处了。
早知道江梦月会得知此事,她就算将舒月殿掘地三尺,也要将石油找出来扔了。
第五十一章 怎的?陛下想要饶了她?
“你……”
柔妃闻言便抬起了温柔的脸庞,不敢相信地望向了画嫔,面色红白交错。
五公主江柔月站在柔妃身后,也握紧了她的衣袖,一向恬淡温柔的脸庞上,浮现了一丝恨意。
“三姐姐,这么说来,当年就算烈妃没有害我母妃,我母妃也是会被……”
“对!”
江梦月转眸望向了江柔月,缓缓地点了点头。
无论如何,柔妃都无法顺利生产的。
“三公主,你无凭无据的,便污蔑臣妾想害柔妃,是不是太过分了?”
画嫔的双眸赤红,怨恨地望向了江梦月。
“那你为何不将石油扔了?害人之后立即销毁证据,不正是你的风格么?”
江梦月似笑非笑地道。
“因为是你将石油放到舒月殿,想要污蔑于臣妾的!”
画嫔的面色阴沉无比。
“那又是谁往我母后的鞋底上,涂了石油的?总该有一个人担责任罢?
四年前,我们以为鞋底沾的只是普通泥水,便未曾大费周章,去调查此事。
可我现在越想越觉得不对劲儿,普通泥水怎可能这般粘稠呢?”
江梦月面上透着一丝冷嘲,转眸望向了白素道:“白素,你去仓库一趟,将我母后那日穿的绣花鞋拿来!”
“是,三公主!”
白素连连点头,便转身去办此事了。
她将绣花鞋拿来之后,风国皇帝便将其接过,低头细细看了起来。
鞋底的确沾了石油,而且鞋面上还带着点点血迹。
上面还有清洗过的痕迹,多半是宫女如何都洗不干净,便将其丢在仓库里了。
他深邃的眸底带着红血丝,颤抖着道:“看来,的确是石油导致皇后堕胎的……
都怪朕一时疏忽,未曾仔细调查此事,害得奸人逍遥法外,都怪朕……”
他深吸了一口气,居高临下地望着画嫔,冷声道:“朕再给你一次机会,你承不承认此事?
你若是执意不认,等朕寻到了人证物证,定当加倍严惩于你!”
“陛下就算再问一万次,臣妾也是冤枉的啊!”
画嫔的脸庞一片涨红,差点便哭的昏过去了。
“好,你不肯认是么?”
风国皇帝冷笑了一声,深深地望向了江梦月道:“你说,你是在舒月殿何处看到的石油?”
江梦月忙将自己知道的事儿,同风国皇帝说了一遍,风国皇帝便立即派遣禁军,前往了舒月殿。
画嫔的身上冷汗直冒,忙朝身后宫女使了个眼色,想让她偷偷离开此处,将石油给藏起来。
不想宫女刚朝后退了两步,江梦月手腕一转,便将长剑指向了她的脖颈,揶揄地道:“你准备上哪儿啊?”
“奴婢,奴婢……”
宫女的双腿一软,瞬间便瘫在了地上。
很快,禁军们便带着半瓶石油,来到了风国皇帝的面前,恭敬地道:“陛下!
如三公主所言,西南方屏风后的木桶内,的确有半瓶石油,瓶盖上还有画嫔的指纹!”
当年画嫔的指头上沾了石油,不小心摁在了瓶盖上面,才留下了一个明显的指纹。
指纹早已凝固风化,俨然是多年前摁上去的。
“指纹,呵……指纹……”
画嫔死死地瞪着这瓶石油,妖媚的脸庞狰狞扭曲,甚是骇人。
江舒月的脸庞惨白如纸,猛地拽住画嫔的胳膊,便使劲地晃了起来。
“母妃!你为什么不将石油给扔了?为什么?为什么啊!”
风国皇帝居高临下地望着画嫔,眸底透着一丝恨意:“事已至此,你还有什么可狡辩的?”
“陛下!”
画嫔凄厉惨叫了一声,猛地爬到了他的脚边,哭的双眸红肿:“臣妾做这一切,都是因为太爱你了啊!
臣妾……臣妾不想看见,别的女人怀上你的孩子,也不想别的女人占有你……
你若是没有三宫六院,和臣妾做一对寻常夫妻,那该有多好啊!
臣妾知道自己做错了事,还望陛下给臣妾一次,改过自新的机会罢!”
“住口!你害了朕的孩子,还有理了是么?若非你们这些嫉妇互相陷害,朕早就已经有儿子了!
也不至于朕到中年,这偌大的江山,还没有继承人!”
风国皇帝的眼眶泛红,一脚便踢在了她的身上,画嫔一个踉跄,便猛地趴在了地上。
江梦月见风国皇帝,动手教训画嫔,原觉得非常痛快,闻言顿时便不悦了。
呵,他张口闭口便是儿子,真是让人无语。
女儿怎么了?
女儿就不是自己的血脉,不能继承江山了?
“滴滴!新任务!成为风国皇太女,顺利继承风国皇位,奖励十亿万两银子哦!”
小萝萝稚嫩的声音响起。
江梦月:“……”
她只是随便想想罢了,拼夕夕为什么要给她一个,这么难完成的任务?
风国皇帝如今年轻力壮,她就算是成了皇太女,想要熬到继位也要几十年罢?
她尽力而为之罢!
“母妃!”
江舒月的面色一变,忙搀扶住了画嫔的胳膊,哭着望向了风国皇帝道:“父皇!
我母妃已经知道错了,你为何还要这般绝情呢?”
“你母妃知道错了,我母后的孩子便能活过来么?”
江梦月眸底尽是冷嘲。
“江梦月,你若是再火上浇油,我今日定和你同归于尽!”
江舒月怨恨地望着江梦月,快咬碎了一口银牙。
“住口!她是你的三妹妹,你们血脉相连,你怎能说出这等话来?”
风国皇帝眸底尽是警告之色,吓的江舒月神情惶恐,只阴毒地瞪着江梦月,丝毫不敢再吭声了。
“来人!将……将画答应押入大理寺,秋后问斩罢!”
风国皇帝的心下一横,便转头背对着画嫔,缓缓抬了抬右手,一脸的痛心。
“陛下!”
画嫔瞪圆了双眸,一脸的不敢相信。
她正要同风国皇帝求饶,一个公公便匆匆跑了过来,恭敬地道:“陛下,太后有旨!
道……道画答应是个孝顺孩子,就算偶尔犯了错,也罪不至此,望陛下能饶了她一命,从轻处置啊!”
公公话罢,画嫔猛地松了一口气,得意地剜了皇后一眼。
“臣妾多谢太后娘娘!”
画嫔忙朝着太后寝宫跪了过去,使劲磕了三个响头。
“这……”
风国皇帝俊眉微蹙,眸底透着三分欣喜七分纠结。
他用眼角余光,望了皇后一眼,有些愧疚地道:“皇后,母后向来喜欢画答应。你看今日这事儿……”
皇后扯了扯唇角,笑着道:“我的孩子命丧她手,陛下想要饶了她?”
她空洞的眼神中,又多了一丝痛心,看的江梦月心疼无比。
第五十二章 带皇后娘娘喝奶茶
“后宫不得干政,就算是太后亦是如此。父皇说过要斩了画答应的,不能言而不信罢?”
江梦月面上尽是嘲讽。
“哟,三妹妹,当初烈妃害柔妃堕了胎,陛下也只是将烈妃送到寺庙罢了,并未要她的性命啊!
怎的到了我母后这儿,你便要置她于死地呢?你的心也太狠毒了罢?”
江舒月似笑非笑地道。
“大公主,臣妾怀的是庶子,皇后怀的是嫡子,怎么能一样呢?”
柔妃的眼眶泛红,难得说了一句话儿。
“柔妃娘娘是在暗讽我为庶女么?”
江舒月的面色一沉,眸底尽是羞恼之色。
“你本来就是庶女啊!还用暗讽么?”
江梦月冷嗤道。
“庶女,呵,庶女……”
江舒月眸透嫉恨,被气的胸膛剧烈起伏,扭曲着脸庞道:“总有一日,我能够成为嫡女的……”
“你还是先保住画答应的狗命,再想这等美梦罢!”
江梦月淡淡一笑,便望向了风国皇帝道:“天色都快亮了,大家还没有歇息呢!父皇快些做决断罢!”
风国皇帝闭上了双眸,正要说话,画将军便面色焦急,慌忙地跑到了宫内,跪在了他的面前。
“陛下!臣在宫外已经得知,画儿办的那些腌臜事儿了!画儿纵死罪难逃,但……
但愿陛下能看在,臣刚刚平复了边疆之乱的份上,饶了画儿一命罢!”
他话罢,便憎恨地瞪向了江梦月,用唇语骂了一声婊子。
不得不说,画将军的确是行兵打仗的好手,刚刚竟又大败了边疆叛军。
不想风国皇帝还未给他封赏,画嫔便出了这一遭事儿。
“画将军骂谁呢?”
江梦月的眸色冰冷如斯。
“梦月,你休要惹事!画将军何时骂你了?”
风国皇帝不悦地扫了她一眼,忙命李公公将他搀扶了起来,另外赐了座椅。
他沉吟了一会儿,道:“朕倒可以看在画将军,以及太后的份上,饶了画答应一命。但是从今日起……”
他的眸色一利,冷冷地望着画嫔道:“朕将你降为官女子,打入冷宫,永世不得离开冷宫半步,你可愿意?”
“打入冷宫……”
画嫔的唇色泛白,苦笑着道:“陛下当真……当真这般狠心么?
与其如此,陛下还不如将臣妾贬为宫女,让臣妾像以前一样,贴身侍候于您呢!”
“你若是不愿,朕即刻便将你押入大理寺!”
风国皇帝沉声道。
“不!臣妾……臣妾愿意入冷宫!只是陛下忙完政事时,可以到冷宫看看臣妾,听臣妾唱唱曲儿么?
臣妾知道自己罪恶深重,但还是想尽臣妾所能,哄陛下高兴啊……”
画嫔的眸中噙泪,哭的楚楚可怜。
“你见过哪个皇帝入冷宫,宠幸嫔妃的?”
江梦月冷嘲道。
呵,父皇不愿意杀她是么?
那便让她在冷宫孤独终老罢,这可比直接杀了她,令她痛苦百倍呢!
“呵,三公主说的极是,是……是臣妾异想天开了……”
画嫔咬紧了唇瓣,低头抽泣了起来,浑身都在发颤。
她这幅可怜的模样儿,顿时令风国皇帝心中一疼,想要将她拥入怀中。
但他的心下一狠,还是一挥手道:“来人,带她去冷宫!
舒月,你……你记得将她的东西收拾一番,将其送入冷宫罢,顺道再看她最后一面!”
“是,女儿知道了!多谢父皇不杀之恩!”
江舒月颤抖着说罢,便将画嫔搀扶了起来,低声道:“母妃,舒月扶您去冷宫罢!”
“好。”
画嫔点了点头,便缓缓地站起了身。
尔后,她们便朝风国皇帝,以及画将军道了别,在禁军们的监视下,朝着冷宫的方向走了过去。
画嫔在路过江梦月身旁时,缓缓抬起下巴,妖媚一笑道:“三公主,今日算你狠!山高路远,咱们走着瞧罢!”
“草包,风水轮流转,你别得意的太早!有我舅舅在,我母妃不会在冷宫呆太久的!”
江舒月的眼底泛红,面上尽是轻蔑之色。
江梦月微微歪头,笑吟吟地道:“那万一……她还未曾出冷宫,便丢了这条狗命呢?”
“你敢!”
江舒月的脸庞阴沉。
“这就要看你日后,肯不肯安分了!你若是再敢找事儿,影响本姑娘赚钱,我便送你们母女到天上团聚!”
江梦月眸底杀意一闪而逝。
“哟,瞧三妹妹说的话儿!万一……是你和皇后在天上团聚呢?”
江舒月柔柔一笑,便带着画嫔离开了此处,面上透着一丝阴毒。
江梦月幽幽地望着她的背影,未曾言语。
江舒月,画嫔已经完了。
接下来,本姑娘便该对付你了。
别让我抓住你的把柄!
她们离开此处后,风国皇帝便眼眶泛红,一步步朝皇后走了过去,朝着她伸出了右手。
“安安,朕……朕今日不是故意打你的,你……你的脸还疼么?”
皇后低头朝后退了两步,声音冷淡:“多谢陛下关心,已经不疼了。”
她并未去握风国皇帝的手,令风国皇帝有些许失落。
“这……这几年来,朕一门心思都在画儿身上,对你过于疏忽了,还害你受了这么多委屈。
朕……朕对不住你!”
风国皇帝犹豫了一秒,还是放下天子尊严,同她道了一声歉。
他这一番话,若是在画嫔污蔑皇后,偷盗如意簪时来说,或许皇后还能对他旧情复燃。
但是现在,俨然不可能了。
“陛下身份尊贵,用不着同臣妾道歉,臣妾告退了。梦月,我们走。”
皇后美丽的容颜淡漠,握住了江梦月的手腕,便朝凤仪宫的方向走了过去。
“你……”
风国皇帝见她敢对自己使性子,顿时俊脸一沉,冷哼了一声,便转头离开了此处。
与此同时,他同皇后的过往点滴,也不停在他脑海中闪过,令他一时头疼如裂。
“振云哥哥,我来东宫看你了!我给你带了糖葫芦哦!”
“呜呜呜,母亲总是骂我蠢,说我日后若嫁给了你,会遭人算计的,不让我及笄后入宫。
可是人家喜欢你,只想要嫁给你啊……”
“安安,你别哭,等我登基之后,我便是皇帝了,有我保护你,谁都不会欺负你的!”
俊美少年望着面前的小哭包,使劲拍了拍胸膛,小哭包怔怔地望了他一会儿,突然便破涕为笑了。
“好,那你保护我!”
……
“陛下,您等等臣妾啊!”
泠妃的双眸一转,忙跟在了风国皇帝的身后,挽着了他的胳膊,笑的清冷动人。
“近来二公主的武功,又大有长进了呢!陛下何时去看看泠月啊?”
——————
江梦月同皇后回到凤仪宫后,便花了十两银子,买了一大堆的零食,将其放在了皇后的床上。
“呀,真好喝!梦月啊,你是在哪儿弄到的,这么多稀奇古怪的零食儿啊,母后还是第一次见呢!”
皇后喝了一口奶茶,心情顿时好了不少。
第五十三章 新任务,唤大祭司三声夫君!
“我……我是在一个部落里面买的,他们那里的东西,都是奇奇怪怪的!
日后若是有空了,我带着母后去逛一逛!”
江梦月笑吟吟地道。
“那儿的人坏不坏啊?你可千万要注意安全啊!”
皇后面上透着一丝担忧。
“你放心,我心中有数。对了,母后,你日后真的不理父皇了么?
如今虽走了一个画嫔,但泠妃也野心勃勃,一直肖想皇后之位,不是什么好东西。
她若是怀孕的话,父皇会不会……你真的不在乎皇后之位,也不想要争宠么?”
江梦月蹙眉道。
唉,她若是一直不愿意争宠,没有父皇的宠爱,定还会有宠妃欺辱她的啊!
“我不愿意。”
皇后的眸色一暗,缓缓摇了摇头道:“他不喜欢我拉倒,我凭什么要争宠?他不配……”
“那好!”
江梦月朝她展颜一笑,道:“我明白母后的心意了,只要母后高兴,想怎么做都行!”
“母后也是这样想的,只要梦月开心,无论再怎么追大祭司,母后都不阻拦梦月的。
听闻大祭司下月要入宫,寻你九皇叔商讨事儿,到时候,你的机会便来了!”
皇后朝她眨了眨眼睛,比了一个小心心:“母后看好你哦!”
江梦月:“……母后,其实我并不喜欢他的。”
“你这傻孩子,害什么羞啊?只要你锲而不舍地追大祭司,总有一日,他会多看你一眼的!
你瞧,你爬了他两次床,他都没有杀你不是?若是换了别的女子,早就死了几百回了!”
江梦月:“……”
是,顾音书是没有杀她。
但是他让她天天拔草,她简直生不如死好么?
江梦月又同皇后说了会儿话,便离开了凤仪宫,前往了梦月殿内。
她刚刚准备打开影月剑法,好好看上一遍,小萝萝的声音便响了起来。
“滴滴!新任务!下月初当着九王爷的面,唤大祭司三声夫君,再和他同饮一杯茶,奖励五万两银子哦!”
江梦月:“……”
这个该死的拼夕夕,总是拿银子引诱她去送死,她好纠结好犹豫怎么办?
“小梦月,你拿到这五万两银子之后,便攒够十万两银子,能够解锁电器栏了!
往后天气越来越热了,你难道不想玩手机玩电脑,装空调吗?”
小萝萝认真地道。
“那我死在顾音书手里怎么办?”
江梦月挑眉道。
“那我取消任务咯!”
“别别别!我做我做!”
江梦月连连摇头,便心下一横道:“顾音书,对不住,我又要占你的便宜了!”
转眼,便到了第二日傍晚。
江梦月俨然天赋非凡,已经学会了第一重影月剑法,能够同高手过招了。
画嫔也未曾安生,日日着甚凉快的衣裳,站在冷宫的高楼上起舞、唱歌,引得皇帝时常站在冷宫外望她。
这一夜,风国皇帝终于摁耐不住,直接命人打开了冷宫大门,前去见了画嫔,同她一夜春宵了。
下月月初时,太医道画嫔一直呕吐不止,且看脉象乃是喜脉,这次是真的怀孕了。
风国皇帝生怕画嫔再度骗他,便命几个会医术的心腹,再度入冷宫给画嫔把了脉。
所有人都道是喜脉,且极有可能是龙凤胎。
风国皇帝顿时心中大喜,便将此事告诉了太后,同太后去冷宫看望了画嫔,且决定将她接出冷宫养胎。
但他对皇后有愧,生怕皇后更加恨他,便带着金银珠宝,胭脂水粉等物,去了凤仪宫一趟。
“安安,她……她这次是真的有孕了,母后让朕将她接出冷宫养胎,等她生完孩子后,再将她送入冷宫。
你看这事儿……”
风国皇帝俊美无匹的脸庞上,透着一丝认真。
此刻,江梦月正在凤仪宫内,同皇后一道吃着薯片儿,喝着可乐聊天。
她闻言便放下了可乐,似笑非笑望着风国皇帝道:“父皇决定的事儿,我母后能更改的了么?”
呵,渣男。
画嫔若是生下了儿子,风国皇帝定会册封其为太子的,还会大肆加封画嫔,又岂会再让她回冷宫?
画嫔,你有手段,你厉害!
你给我等着!
“陛下刚刚册封画将军为正二品将军,又将我父亲官职贬了一级,我娘家不如她威风。
我也不能一直占着皇后之位,陛下不如便将她接出冷宫,册封她为皇后罢。臣妾去冷宫度过余生便好。”
皇后敛眉道。
“这是你对朕说话的态度么?”
风国皇帝俊脸一沉,眸底尽是不悦之色。
“白素,送客。”
皇后冷冷话罢,便转头去了内室,不想要再见皇帝了。
风国皇帝被气的胸口绞痛,颤抖着右手指着她道:“华安安,你……你……”
“父皇,母后的意思呢,便是不想让画嫔离开冷宫。”
江梦月深深地望着他,道:“女儿也不希望,凭什么她罪恶滔天,只因为怀了孕,便能够洗刷罪孽了?”
“好!那便让她在冷宫养胎罢!”
风国皇帝长叹了一口气,眸色一暗,便转头离开了此处。
尔后,他便命人将冷宫修缮了一番,将绫罗绸缎,衣服首饰,各种补品都送往了冷宫。
与此同时,他也允许江舒月来此探望画嫔了,隔三差五也会来看一看她。
但冷宫终究是冷宫。
画嫔一日不出冷宫,便算是戴罪之身。
她斜倚在床榻上,红着眼眶望着窗外的萧索景象,颤抖着道:“若不是皇后和江梦月这个畜生。
陛下早就让我回舒月殿了,我又岂用受这等委屈?贱人,贱人!我要让她们不得好死!”
“母妃息怒,女儿已经想到办法,对付她们了!”
江舒月阴毒一笑,便从怀中拿出了一包药粉,凑近画嫔的耳旁道:“只要女儿将这些药粉,洒到水井里面,再……”
“这事儿能成么?”
画嫔的双眸炙热,深深地望着江舒月道。
“绝对能成!到时候江梦月定会受万民唾弃,我则会立下大功,受万民敬仰!
父皇说不定,还会册封我为正一品公主,给我十座城池做封地呢!到时候,我们便能扬眉吐气了!”
江舒月下巴微抬,面上尽是得意之色。
“好!对了,陛下近来去泠妃宫内了么?”
画嫔眸底尽是嫉意。
“去了,她最近可张狂了!甚至想要父皇,提拔她为皇贵妃呢!
还一直在父皇面前,说皇后和您的坏话,江泠月也一直看江梦月不顺眼,想要对付她呢!
就她那两下子,又岂是江梦月的对手?”
江舒月一脸的鄙夷。
“呵,她们若是斗起来了,咱们正好坐收渔翁之利!对了,听闻大祭司已经入宫了!
舒月,你可以动手了,正好在大祭司面前表现一番。你若是入了他的眼,他说不定会收你为徒呢!”
画嫔妖媚一笑,轻轻拍了拍她的手背。
——————
江川云除了是风国九王爷以外,背后还有一个神秘的身份,可惜除了顾音书以外,无一人知晓。
顾音书一向同风国九王爷关系不错,此刻两人正坐在御书房内议事。
风国皇帝以及文武百官们,则都侯在了御书房外面,时刻等待顾音书差遣。
当江梦月着了一身红裙子,脸上涂抹了脂粉,头戴大红花,朝着御书房走来的时候,所有人都觉察到了不妙。
“三……三公主又想要做什么?”
第五十四章 滴滴,电器栏解锁!
“三公主!大祭司正在和九王爷议事儿呢,您可千万不敢乱来啊!”
朝臣们的脸庞泛白,满目的惊恐。
江梦月脚步一顿,摸了摸鼻子道:“我打扮的这么漂亮,你们不应该感到惊艳么?
一个个怎么像是见鬼了一样?”
她用脂粉把脸上的红斑,全部都遮住了,虽然面色像墙壁一样惨白,但是她觉得挺好看的。
她打扮的这么漂亮,唤顾音书几句夫君,他应该就不会感觉恶心了罢?
“江梦月,我求你把脸洗了!”
小萝萝嫌弃地道。
“我这么美,为什么要洗脸?”
江梦月更加不开心了。
她懒得理会众人,便蹬蹬蹬跑到了门口,轻轻敲起了房门。
“师父!徒儿有事情跟你说!”
“江梦月!”
风国皇帝的脸庞煞白,生怕江梦月吓着顾音书,立即便朝前走了过去,想要将她给拽回来。
不想他还未靠近江梦月,御书房的门便“吱呀!”一声,被缓缓地打开了。
入目所见,一个身着白衣,衣摆处绣了银色竹叶的男子,正斜倚在门口,言笑晏晏地朝江梦月望着。
男子生的眉目如画,容颜俊美无匹,身上带着一丝痞气,望之有些玩世不恭。
他望见江梦月之后,微怔了一怔,忍俊不禁地道:“小梦月,你刚唱戏回来吗?”
江梦月抬起双眸,迅速在脑海之中,搜寻起了有关他的记忆。
此人乃是九王爷江川云。
他是先帝年龄最小的皇子,如今不过二十岁出头,还未娶妻,甚是喜欢逗弄原主玩。
原主小时候三天两头一哭,和他脱不了干系。
“九皇叔好!”
江梦月淡淡一笑,挥手朝他打了个招呼,又认真地道:“我真的像唱戏回来的么?”
这个时代的人,说话怎么都这么夸张呢?
江梦月趁风国皇帝追来前,立即便朝御书房内走了过去。
她刚刚踏足御书房,便感觉到了刻骨的寒意。
御书房约上百米大小,装潢典雅大气,在最中间放着一套白玉桌椅。
一个墨发半束,身着一袭银衣的妖孽男子,正坐在白玉椅上,敛眉喝着一杯清茶。
男子头戴银色绣流云纹发带,腰束白玉革带,身上气息冰冷如斯,寒山孤雪一般,远观不可亵渎。
他一动不动时,恍若一副绝色美人儿图。
很快,江梦月便在众人紧张的目光下,走到了美人儿的面前,眨了眨大眼睛道:“师父,你为啥不理我?”
“啧啧……”
江川云斜倚在门口,悠悠地望着江梦月,眸底尽是玩味之色。
顾音书缓缓放下白玉杯,淡淡望了江梦月一眼,吐字冰冷:“本座刚刚没认出你。”
“咳咳,我都美的你不敢认了?”
江梦月的脸庞一红。
不过她的脂粉太厚,是看不出来的。
“傍晚莫出门。”
顾音书淡道。
“师父你放心,我一般不走夜路的!就算是走,也不会走小路的,不会遇见危……”
江梦月话未说罢,顾音书便慢条斯理地道:“本座上次给你的镜子,你扔了么?”
“啊?”
江梦月愣了一愣,不大明白他的意思。
风国皇帝见她没吓着顾音书,顿时松了一口气,冷冷地朝她瞪了一眼:“孽障!
大祭司是怕你晚上出去,再吓着别人,你听不懂么?你赶紧给滚朕出来,莫影响大祭司议事!”
“父皇说笑了,大祭司可没有这个意思。”
江梦月冷笑道。
“本座有。”
顾音书惜字如金。
江梦月心中一沉,蹙眉道:“师父不喜欢我今日的装束?”
她忙将大红花摘了下来,认真地道:“这样子好些了么?”
顾音书未曾望她一眼。
江梦月以为男人认可她了,便高兴地道:“大红花的确有点俗,下次我换成茉莉花。”
尔后,她便认真地望着顾音书道:“夫……夫君啊,你的茶喝完了,我再给你倒一杯罢!”
她拿起茶壶,便在白玉杯内倒满了茶。
顾音书的太阳穴猛地一跳,波光流转的桃花眸中,掠过了一抹厌恶。
“你……你……”
风国皇帝瞳孔放大,差点吐出了一口老血。
大臣们面上出现了一到裂缝,一个个顿颤抖着指向了江梦月。
“不知廉耻,不知廉耻啊!”
“你一个未出阁的姑娘怎么能……”
“这个胆大妄为的丑八怪,居然敢亵渎大祭司!还望大祭司赎罪啊!”
随着一个大臣颤巍巍地跪下,文武百官顿时跪倒了一大片。
风国皇帝忙双手抱拳,一脸惊恐地道:“大祭司,梦月最近……最近精神有些失常,还望大祭司能宽恕于她!”
“顾音书,你一向孤身一人,何时竟有了夫人啊?”
江川云先是心中讶然,尔后面上兴味更浓了。
顾音书慵懒地把玩着白玉箫,吐字冰冷:“三公主着实精神不大正常,来人。”
空中黑影一闪,十个暗卫便站在了顾音书身后,恭敬朝他行了一礼。
“主上有何吩咐?”
“抬走埋了,再寻几个大师给她超度,以佑三公主来世正常。”
男人淡道。
他话罢,又轻飘飘望了江川云一眼,启唇道:“九王爷若是羡慕,本座便给你配一个夫人。
本座身旁这些暗卫,你挑一挑罢。”
“咳,这倒是不必了!”
江川云收敛了笑意,忙不再逗弄顾音书了。
“赶紧走!不然他真敢把你埋了!”
江川云忙朝江梦月使了个眼色,神情凝重了几分。
不想,江梦月不仅未曾离开,还干笑着道:“夫……夫君净会吓人!你怎么舍得把我埋了呢?
这杯茶你若是不喝的话,我便将其喝了哈!我这会儿倒蛮口渴的……”
她拿起桌上的白玉茶杯,将仰头将其一饮而尽,面色又苍白了几分。
这……
这可是顾音书用过的茶杯,好恶啊!
为了小钱钱,她的底线真是越来越低了!
“她她……她居然还敢唤夫君!”
“江梦月这个畜生,是想要害了风国么?”
大臣们一脸的恼怒,恨不得活活掐死江梦月。
“夫君,这茶水真好喝!我……我还有事要办,便先告退了哈!”
江梦月漆黑的大眼睛一转,便将白玉杯放在了桌上,冷冷扫了大臣们一眼,想要转头跑路。
呵,她看他们才像畜生!
她办这些事,只是为了救哥哥而已!
“滴滴!任务完成,恭喜你获得五万两银子!”
“滴滴!恭喜你的余额超过十万,电器栏解锁!你的余额超过一百万时,即可解锁医品栏哦!
到时候,你即可购买青霉素、感冒颗粒、拍片机,医用超声治疗仪器等等……”
小萝萝还未说罢,白玉杯便“砰!”的一声,碎裂成了齑粉,窗外清风骤起,便散落了一地。
男人衣袂生风,恍若临世的神袛,公子如玉世无双。
“三公主要去何处?”
他居高临下地望着江梦月,神情冰冷地令人发怵。
第五十五章 大祭司又坑她的银子!
江梦月此刻甚是激动,特别想买一个手机,趴在床上看会儿视频。
她听了顾音书的话,便脚步一顿,眨了眨大眼睛道:“我……我肚子有点儿疼,想要去……”
“三公主脏了本座的白玉杯,还大逆不道唤本座夫君。不将事情了了,便想直接走人?嗯?”
顾音书远山般的眉微挑,慢条斯理地拍了拍衣袖。
“我……我刚刚脑子抽抽了,现在已经后悔了,还望师父见谅!”
江梦月干笑了一声,认真地望着顾音书道:“我……我赔给你一个新的白玉杯,好不好?”
“不好。”
顾音书吐字冰冷。
“那……那师父想要如何了了此事?”
江梦月的笑意一僵。
“日后祭祀府拔杂草的活儿,全都归三公主了,三公主可有异议?”
顾音书云淡风轻地道。
“徒儿……徒儿不敢有异议!”
江梦月的唇角抽了一抽。
呵,他怎么就对让她拔草,有这么大的执念呢?
“日后本座若看见一株杂草,便罚你一千两银子。还有,三公主已经一连半月,未同本座请安了。
本座记得自己命温子婳同你说过,一日不请安,便罚一百两银子,三公主是不是该拿出来三千两?”
男人的声音若泉水激石一般,好听地令人心颤。
“该……该拿出来!都怪我近……近来事情太多,将请安的事情忘了……”
江梦月的面色一白,便从拼夕夕内,拿出了三千两银票,肉疼地将其递给了一个暗卫。
没事,她今日赚了五万两呢!
给顾音书三千两,也不算太亏哈!
至于有一株杂草,便罚一千两银子的事儿……
她相信顾音书是开玩笑的。
“本座离开祭祀府时,至少在路上看到了三百株杂草,今日便先罚三公主三十万两罢。
三公主是付现银,还是打欠条呢?”
顾音书似笑非笑地道。
江梦月:“……”
卧槽!
这个混蛋是认真的!
她咬住了唇瓣,可怜巴巴地道:“师父,我没有这么多银子!就算是打了欠条,也还不清啊!
你能不能发发慈悲,饶了我这一次……”
“本座并非慈悲之人,三公主求错人了。”
顾音书吐字冰冷。
尔后,他便轻轻转了转白玉扳指,动作优雅贵气:“来人,拿笔墨纸砚过来,让三公主打欠条。”
他话罢,宫女便忙道了声是,将纸笔放在了桌子上。
江梦月生怕顾音书宰了她,只能硬着头皮打了欠条,将其递给了顾音书,心想她是不会还钱的。
“天呐!三……三公主竟然会写字儿?”
“呵,我看她是打欠条打多了,便将这些字记下了,根本不认得其他字罢?”
大臣们一时窃窃私语。
顾音书敛眉望着欠条上面,歪歪扭扭的两行字,轻飘飘抛出了一枚炸弹:“一月一万两利息。
三公主需在半年之内,连本带利还清。若是逾期未还,便拿梦月殿和布料铺抵押。
至于要不要二度查杂草数量,继续罚钱,需看本座心情。”
江梦月:“……把梦月殿抵给您了,那我住在哪儿?”
她今日虽得了五万两银子,却欠下三十万两巨款,而且将来还有可能欠更多……
她好想哭,早知道今日不做任务了。
“本座不是在祭祀府内,给三公主准备了一个院子么?三公主可长久居住在此。
还有,一年一千两房租,三公主是现在交房租,还是日后再交?”
顾音书挑眉道。
江梦月:“……我不住行不行?”
“那本座便将你逐出师门。”
男人言语毫不留情。
江梦月笑了:“我谢谢你哦!”
呵,真是个记仇的男人!
她颤巍巍地从拼夕夕内,拿出了一千两银票,便将其递给了暗卫。
“唔,三公主客气了。”
顾音书倾城一笑间,顿时万物失色。
风国皇帝猛地松了一口气,瞪了江梦月一眼道:“孽障!还不赶快谢谢大祭司,饶了你一条狗命!”
“我刚刚谢过他了!您老没有听见么?”
江梦月淡淡一笑道。
她若是再谢,就该谢顾音书的八辈祖宗了。
“皇兄,梦月如今负债累累,心情不大好,你便莫要再骂她了!”
江川云忍俊不禁道。
“呵,她活该!”
风国皇帝阴沉着脸庞,冷冷望着江梦月道:“江梦月,你别指望朕帮你还一文钱!”
“呵,我江梦月未来定是风洲第一小富婆,又岂会在乎三十万两银子?”
江梦月故作镇定道。
“噗!”
“风洲第一富婆?就凭她那百平米的小破店,能够赚多少银子啊?”
大臣们一脸的不屑。
江梦月冷冷扫了他们一眼,淡道:“你们不信罢了,只要日后别来找我借银子就行!”
她的声音刚落,殿外便又响起了一阵哄笑。
与此同时,江舒月娇柔的声音,也自东边传了过来。
“舒月参见大祭司!参见父皇和诸位大臣!”
很快,她便领着几个宫女太监,来到了御书房门口,屈膝朝着顾音书行了一礼。
顾音书妖孽的容颜淡漠,并未理会于她。
风国皇帝俊眉微蹙,不悦地望着江舒月道:“舒月,你来这儿做什么?还嫌这里不够乱么?”
“启禀父皇,浣衣局的宫女太监们,刚刚突然面色泛紫,呼吸困难,一个个都昏死了过去!
舒月……舒月怀疑他们中了毒……”
江舒月得意剜了江梦月一眼,咬唇道:“而且舒月还在浣衣局旁边的井水里,发现了我母妃养的黑猫儿……”
她话罢,一个宫女便抱着淹死的黑猫儿,来到了江舒月的身后,恭敬地道:“陛下,这是黑猫儿的尸首!”
“江舒月,你又想要捣什么鬼?”
江梦月的眸色一利,似笑非笑地望着她道。
她在来御书房的路上,曾经遇见了这只黑猫儿。
当时黑猫儿突然从树上跳下来,便扑在了她的身上,在她胳膊上挠了好几道。
她正打算教训它,它便已经溜走儿了。
没想到这么快,黑猫儿便已经命丧黄泉了。
是不是江舒月故意命人,将黑猫儿从树上丢下来的呢?
若真是她自导自演的这场戏,她的真正目的又是什么?
“捣鬼?三妹妹,你这可就误会长姐了!长姐只是见宫人们突然昏迷,又发现了一些疑点,想要将其禀告父皇罢了!
若说捣鬼啊,我看三妹妹浓妆艳抹的,看起来才像鬼呢!”
她柔柔一笑,眸底尽是鄙夷之色。
“呵,没有审美的人儿,真是可悲啊!”
江梦月的眸色一冷,轻轻抚了抚自己的脸庞。
“草包……”
江舒月怨毒扫了江梦月一眼,咬唇道:“父皇,众所周知,动物身上含有大量毒素。
据女儿的猜测,定是黑猫儿的尸首腐烂后,散发出了某种毒素,引发宫人们中毒的。
而……而将黑猫儿抛入井水内的人,八成就是三妹妹了!”
她话罢,大臣们顿时面色大变,一个个忙朝后退了几步。
“什么?这……此事竟然和三公主有关?”
第五十六章 大祭司居然帮了她!
“大公主,这具尸体既这般危险,便赶紧将它埋了罢!”
与此同时,一个小太监也上前一步,恭敬地道:“陛下!奴才今日路过浣衣局时,恰巧遇见了三公主!
亲眼……亲眼看见她踢了黑猫儿一脚,黑猫儿便挠了她胳膊几下。
她恼羞成怒,便将黑猫儿扔到井水里了!若非是三公主,宫人们也不会中毒啊!”
小太监话罢,顾音书远山般的眉微挑,便淡淡扫了他一眼,吓的小太监双腿一软,便瘫在了地上。
顾音书幽幽望向了江梦月,眸底透着一丝暗芒。
男人一早便看出来,今日之事乃是一场污蔑了。
他倒甚是好奇,江梦月会如何处理此事。
风国皇帝俊眉微蹙,沉声道:“你们所言属实?”
“奴才……奴才不敢欺瞒陛下!陛下若是不信,大可看看三公主的胳膊上,有没有猫儿的抓痕!”
小太监的双眸闪躲。
“三妹妹啊,这只黑猫儿,可是我母妃的心头宠儿,长姐也不相信三妹妹,会这般狠心的!
三妹妹便快些将衣袖捋起来,自证清白罢!”
江舒月眸底透着一丝怜惜。
江梦月的眸色一冷,便捋起了右边的衣袖,露出了猫儿的抓痕,面上尽是讥嘲之色:“我的确被猫挠伤了。
但猫儿是自己从树上落下来的。长姐故意将它从树上抛下来,让它攻击于我,又将它丢入井水中淹死,究竟意欲何为呢?”
今日的一切,果真是她布的一场局!
普通的猫猫狗狗儿,散发的尸毒哪有这么严重?
她瞧宫人们身上的毒,是江舒月自己下的罢?
江舒月,你是想要给天下人下毒,让他们误以为我是罪魁祸首,厌我入骨,将我赶出风国么?
你想的可真美啊!
“三妹妹,你……你说什么?”
江舒月故作惊愕地睁大了眼,楚楚可怜地道:“你……你怎么能这么说长姐呢?”
“梦月,你无凭无据可莫要污蔑舒月!朕知道你不喜欢画儿,可你怎么连她的猫都不放过啊!
你这不是故意惹她伤心么?你就不能心胸宽广一些么?”
风国皇帝的眼眶泛红,望之痛心疾首。
“那你怎么能够确定,江舒月说的就是真的呢?”
江梦月似笑非笑地道。
他可真是偏心偏到骨子里了!
“你手上的抓痕便是证据!”
风国皇帝的眸色一利,冷哼了一声。
他话音刚落,一个太监便慌忙跑了过来。
“陛下!不好了!各司……各司全都有宫人,染上尸毒了!刚刚出门采办的宫女,也昏迷过去了!
她刚刚在宫外接触了不少人,定也有百姓染上尸毒了!还有……还有一个浣衣局的宫女,刚刚突然咽气了!
看来这种尸毒,是能够致死的啊!”
“你说什么?尸毒能够致死?还扩散到民间了?”
风国皇帝的神情大骇,恼怒地瞪向了江梦月道:“孽障!你……你看看你办的好事!”
他扬起了右手,便要狠狠扇江梦月一巴掌。
“可你也没有证据证明,这一切不是江舒月布的局罢?”
江梦月的眸色一冷,便朝后退了两步,避开了风国皇帝的巴掌。
“畜牲,你……你居然还敢狡辩!”
风国皇帝瞪了江梦月一眼,被气的心口绞痛。
“父皇,舒月……舒月自愿请旨,制出尸毒的解药,以佑万民无恙!”
江舒月下巴微抬,眸底掠过了一抹得意。
风国皇帝深吸了一口气,深深地望向了江舒月道:“好!那朕便命你率领太医院众人,潜心研制解药!
如若成了,朕便赐你正一品公主之位,赏你二十座城池为封地!”
江舒月若为正一品公主,就连丞相见到了她,都要行礼问安,她可谓一步登天。
江舒月激动的眼眶泛红,忙跪在了地上道:“父皇放心!舒月……舒月一定不负所望!”
“来人!立即封锁皇城和宫内各司,让中毒的宫人呆在房内,莫要胡乱走动。
擅自离开皇城的百姓,格杀勿论!”
风国皇帝冷着脸庞说罢,禁军们便忙道了一声是,转头去办事儿了。
尔后,他便斜睨着江梦月道:“你虽阴差阳错,治好了夜宗主的肺病,医术依旧和舒月云泥之别!
这尸毒之事,你便不必插手了,免得你再给舒月添乱!
来人,废除江梦月正二品公主之位,将她即刻押入大理寺!”
“是,陛下!”
禁军们双手抱拳,正要去拿江梦月,顾音书便吐字冰冷道:“你们要拿祭祀府的人,可曾问了本座的意见?”
男人身上气息冰寒彻骨,吓的风国皇帝冷汗直冒,直接瘫在了地上。
“大祭司,您……您不是……”
他震惊地望着顾音书,一脸的不敢相信。
风国皇帝以为他憎江梦月入骨,才敢当着他的面处置江梦月,万万没想到,他居然会帮江梦月说话!
江梦月也愕然望向了顾音书,喃喃道:“这尊大神今日吃错药了罢……”
他……
他居然在护着她唉!
顾音书淡淡瞧了江梦月一眼,惜字如金:“很意外?”
江梦月忙点了点小脑袋。
“本座向来恩怨分明,三公主既帮本座寻回了锦囊,本座自会帮你一次。”
顾音书启唇道。
“原来是这样啊!”
江梦月一时恍然大悟。
她就说嘛!
顾音书厌恶她还来不及呢,好端端地怎会帮她?
风国皇帝愕然地望着江梦月,蹙眉道:“梦月,你既帮了大祭司的忙,怎不将此事告诉朕?”
“小事而已,有什么可提的!”
江梦月摊了摊手。
他又不会给自己赏赐,自己可懒得多费口舌!
“既如此,朕便不废除你的封号,饶了你一次罢!但是在尸毒消失之前,你不得擅自离宫!
你最好祈祷风国百姓平安无恙,他们若是伤亡惨重,齐齐上书要你的性命,朕也保不住你!”
风国皇帝眸底尽是寒意。
“父皇放心,我会在宫内听候发落的。”
江梦月淡淡一笑道。
她一定要偷偷潜入舒月殿,查明真相,还自己清白!
否则……
她若是失了民心,就算她将来建功立业,被封为了皇太女,百姓们也不会认可她的。
江舒月见顾音书竟护着江梦月,顿时一脸的嫉恨:“哟,三妹妹先前怎的不告诉长姐,大祭司的锦囊丢了啊?
长姐若是知道此事,还能帮三妹妹一把呢!”
第五十七章 小萝萝是天下第一小可爱!
“帮我?是拿着锦囊去请功罢?”
江梦月嗤笑道。
“三妹妹这般说长姐,让长姐好生伤心啊!六妹妹若是还在宫内,长姐又怎会受此委屈呢……”
江舒月的眼眶泛红,便低头抽泣了起来。
六公主江烈月自小心高气傲,脾气甚差,但她却同江舒月关系甚好。
若非她几年前出宫闯荡了,今日定会替江舒月教训江梦月的。
江梦月冷眼看着她惺惺作态,根本懒得搭理她。
“多谢大祭司佑我三妹妹无恙,舒月日后定当报答!舒月还有重任在身,便先行告退了!”
江舒月屈膝朝顾音书行了一礼,又同风国皇帝他们道了别,便朝太医院走了过去。
她在路过江梦月身旁时,苦笑着道:“三妹妹啊!就你这点儿伎俩,也配同长姐斗?
真是丑人多作怪啊!你害我母妃被打入冷宫,我定要了你的狗命……”
江舒月眸底杀意一闪而逝,便扭着腰肢,得意地离开了此处。
江梦月冷冷望着她的背影,淡道:“呵,走着瞧罢!”
父皇若是知道,她是为了陷害自己,故意让百姓们中毒的话,可不是打她几十板子,将她禁足这般简单了。
说不定,便直接将她斩首示众了。
江舒月,你既想要找死,本姑娘送你一程便是了。
“大祭司,今日之事让您见笑了!九皇弟,你继续同大祭司议事罢,朕便不打扰你们了!”
风国皇帝朝着江川云一笑,便冷冷瞪了江梦月一眼:“孽障,还不赶紧给朕滚!”
“滚就滚,这么凶做什么?”
江梦月的眸色一利,便同顾音书他们道了别,转头离开了此处。
江川云揶揄望着江梦月的背影,勾唇一笑道:“小梦月,事儿若真不是你做的。
便要想办法自证清白,明白么?”
“九皇叔您放心!”
江梦月潇洒地抬起了右手,比划了个ok的姿势。
顾音书祸国殃民的容颜上,尽是淡漠之色,未曾再望江梦月一眼。
男人集风光霁月于一身,神容仙姿,世无其二。
奈何他总是不言于表,令人捉摸不透他的想法。
很快,江川云便再次关上了门,坐在了顾音书的身旁。
他单手托腮,啧啧生叹道:“一个小小的金国,也敢犯上作乱,真是不要命了!
不如咱们直接出手灭了它?省得耽搁下去,麻烦更多……”
江川云俊美如天神般的容颜上,尽是凌然杀意。
“此次谁出手?”
顾音书云淡风轻地道。
“上次是你,此次该我了!”
江川云含笑的眸骤眯。
“你刚刚和蓬莱岛大战一场,手下兵马可还足千万?”
“呵,你小看人?我还有两千万人马,你信不信?”
江川云半开玩笑半认真道。
顾音书的神态淡然,未曾理他。
“对了,我们也认识十来年了,我问你一句话儿,你能不能如实以答?”
江川云玩味一笑道。
“讲。”
顾音书淡道。
“我家小梦月喜欢你三年了,你就一点儿不动心?她可是快到选驸马的年龄了,到时候你别后悔啊!”
江川云一脸看好戏的神情。
“本座只将她当做天赋不错的弟子。”
顾音书顿了一顿,便轻飘飘地道:“你若是喜欢她,不妨将她娶了罢。”
“你开什么玩笑!我可是她皇叔!”
江川云没好气地道。
顾音书瞧了他一眼,淡道:“怎的?在风国待的时间久了,便真将自己当做江川云了?”
“嘘,当心隔墙有耳!”
江川云的面色一沉,忙朝四周望了一眼。
顾音书没搭理他,只淡淡地望向了窗外,吐字冰冷:“她的天赋若不似本座所想这般高。
本座只教她半年,便不再管她了。”
此刻,皇城内俨然乱成了一锅粥。
“咱们皇城出现尸毒,全都怪三公主这个草包!”
“就是,若非她心狠手辣,将黑猫儿丢进井水里,俺娘也不会昏迷不醒!”
“但愿长公主能快些制出解药,造福黎民百姓罢!呵,这个丑八怪开的药铺,老子这辈子也不会光顾了!”
一夕之间,江梦月的名声跌到了谷底,老江布料铺也半日都没生意了,将茶茶急的来回踱步。
“都一上午了,连一包薯片都没卖出去,这可怎么办啊!”
——————
江梦月来到梦月殿后,便神情凝重地坐在桌子旁边,拿着一堆从祭祀府顺来的药草,开始制作起了解药。
她在回宫的路上,悄悄地去了浣衣局一趟,观察了一番宫人们的症状。
她已经能够百分百肯定,她们是中了江舒月下的毒。
而且他们是喝了浣衣局的井水,才会中毒的。
如今各司宫人也中了毒,说明江舒月又在其他井内投毒了。
只要她能够制作出来解药,便能够“设计”引江舒月上套,让她主动说出真相。
小萝萝和江梦月心有灵犀,自是知道她心中所想,却不明白她到底要设什么局。
“小梦月,为什么制作出解药,就能引江舒月上套啊?”
小萝萝好奇地道。
“小孩子家想不通很正常,你老老实实看戏就是了!”
江梦月笑的狡黠若小猫儿。
“哼,你是在鄙视本宝宝的智商么?本宝宝不爱你了!”
“乖乖乖,我可没有这个意思!”
“那你哄我!”
“小萝萝是天下第一小可爱,小萝萝最聪明了!”
“你知道就好!对了,你现在不买手机么?”
小萝萝傲娇地道。
“没心情,等解决了江舒月再买。”
江梦月的眸色一利,便拿着配置好的解药,以及自浣衣局内,盛的半碗井水出了门。
尔后,她便蹲在门口,捉了一只小虫子,将其放在了井水里面。
小虫子喝了井水之后,挣扎了几下,便直接丢了性命。
她将解药放入井水后,又放进了一只小虫子,这回小虫子倒未曾丧命。
“看来解药配置成功了!现在天也已经黑了,是时候行动了……”
江梦月眯起漆黑的眸,便运气内力前往了舒月殿。
她刚刚入殿,便看见江舒月和泠妃,以及江泠月两人,正坐在长亭内议事儿。
江梦月眉头微挑,沉声道:“他们两家一向互看不顺眼,现在怎么相谈甚欢了?”
她忙躲在了大树后面,听起了她们说的话儿。
“今日真是多谢泠妃娘娘了,若非泠妃娘娘的哥哥,乃是禁军首领,能够将守井的禁军们支开。
舒月今日,也不会下毒这般顺利啊!”
江舒月娇柔一笑,便给泠妃倒了一杯茶。
泠妃接过了茶杯,低头饮了一口,清冷的眉眼间,尽是讥嘲之色。
“敌人的敌人便是朋友,大公主不必谢本宫,本宫明日会继续命人,前去民间诋毁这个草包的。
只要本宫能够挑起百姓们,对这个草包的憎恨情绪,她们迟早会跪在宫门口,请命将她斩首示众的。
陛下一向以民为本,一定会杀了江梦月,以平民愤的。等江梦月死了,皇后这个软柿子,还不是任我们拿捏?”
第五十八章 两帮人狼狈为奸
江泠月转头望着梦月殿的方向,凌厉的眉眼间,尽是厌恶之色。
“若非江梦月这个丑八怪,用歪门邪道的法子夺走了令牌,令牌定会归于本公主之手!
这一口气,本公主可忍不了!等她丢了这条狗命,本公主定要将她的尸首喂狗!”
“二妹妹不知道,江梦月这个贱蹄子啊!可是常常在背后,同宫人们说你的坏话呢……”
江舒月长叹了一口气,握住了江泠月的手道:“只要咱们姐妹齐心,定能够制服江梦月的!
等我们将皇后从高位上拉下来,究竟是泠妃娘娘做皇后,还是我母妃做皇后,便看父皇的意思了!”
……
江梦月听了她们的话,眸底掠过了一抹冷嘲。
呵,果真如她所想,是江舒月在井里下了毒,才导致了今日的局面。
可她万万没想到的是,江泠月母女竟也参与其中了。
真是天下乌鸦一般黑!
等她解决了江舒月,定要好好治治她们!
这时,江舒月缓缓站起了身,便朝着厢房走了过去,柔声道:“二妹妹!
皇城内有不下万座水井,为了让毒素快速扩散,单靠我一人投毒,是万万不够的。
长姐制的毒都在厢房里放着,二妹妹的轻功高强,不如便去取一些毒,帮长姐洒满皇城水井罢!”
“可以。”
江泠月冷傲说罢,便跟在了她的身后。
“毒在厢房里面……”
江梦月的心中一动,立即便运气内力,先她们一步入了厢房,当即便闻到了刺鼻的药粉味。
很快,她便在柜子旁边,发现了满满一桶的毒药。
她从怀中拿出半斤解药,便将其倒在了木桶内,拿着铁剑将其搅和均匀了。
她的解药效果奇强,如今毒药已经被同化成解药了。
当然,解药是有副作用在的,人沾染过后便会起一脸红斑,身体虚弱无比,不过,这是对人体无害的。
尔后,她便故意在角落内,留下了一支发簪,另去了冷宫一趟,趁着画嫔睡着时,往画嫔身上洒了一把解药。
明日便有好戏看了。
江梦月的大眼睛弯成了月牙儿。
江梦月殊不知,远处的树上,立着一个银衣妖孽男子。
而她所做的一切,都落入了男子的眼中。
顾音书的神态淡漠,居高临下地望了江梦月一会儿,便身影一闪,转头离开了此处。
他的背影修长如玉,恍若月下谪仙一般,不染一丝凡尘烟火气。
翌日清晨。
一夜之间,风国又有数万人染上了尸毒,但同从前的症状大不相同,一时更加人心惶惶。
而且就连画嫔也染上了毒,脸上起了许多红疹子,虚弱地连站都站不起来。
“舒月!这……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啊……”
画嫔无力地躺在床上,面上出现了一道裂缝。
“我……我也不知道啊!你分明没有喝井水,怎么会突然中毒呢?
而且你的中毒症状,也跟我下的毒大不相同啊!我给你服用了解药,也没有什么用……”
江舒月的脸庞苍白,焦急地在殿内来回踱步。
“该不会是江梦月这个贱蹄子,在你的毒药里面,又掺杂了其他的毒,你的解药才会不管用了罢?”
画嫔阴毒的眸一转,攥紧了双拳。
“我一直将毒藏在西厢房内,除了江泠月和泠妃以外,没有任何人知道此事啊!
难不成,是我昨日同江泠月议事时,说的话被这个草包听见了?”
江舒月的面色一沉,立即便前往了舒月殿。
很快,她便在西厢房的角落内,发现了一支江梦月的发簪,顿时从头凉到了脚。
“果真是她动的手脚!”
难道这个草包真的在毒药内,掺了什么东西,使其变成了一种新毒,她的解药才会不管用的?
母妃并未饮用井水,她之所以中毒……应是江梦月这个小贱人,偷偷给母妃下了新毒罢?
“江梦月,你这个畜生!我母妃若有了三长两短,我定要你偿命!”
江舒月的双眸猩红,立即便前去太医院,想要重新配置解药,救画嫔的性命。
奈何新毒太过复杂,她根本就没有本事解毒。
而且因为她在风国一半的水井里面,都投了新毒,如今四成的风国百姓,都已经中了新毒,身体虚弱无比。
风国皇帝屡次催促解药,令太医们头大如斗,江舒月更是焦急到了极致,一时竟有些后悔陷害江梦月了。
她见画嫔越病越重,俨然已经躺在床上,说不了话儿了,顿时心下一横,便朝梦月殿走了过去。
江梦月事先安排好的宫人们,见江舒月前往了梦月殿,立即便将此事禀告给了江梦月。
江梦月原正倚在床上喝芬达,闻言顿时坐直了身子,笑吟吟地道:“哟,总算是来了!”
她话罢,便朝着喜鹊望了过去,淡道:“你去将父皇唤到梦月殿外,道我有一场好戏给他看!”
“是,三公主!”
喜鹊连连点头,便转身离开了此处。
喜鹊原是打理花草的宫女,江梦月见她生的机灵,便留她在身边侍候了。
很快,江舒月便沉着一张脸庞,踏入了梦月殿内,皮笑肉不笑地道:“哟,三妹妹,你究竟想要做什么啊?”
“啊?我这段时间,一直在殿内睡大觉,什么都没有做啊!”
江梦月一脸的无辜。
此刻,风国皇帝沉着一张俊脸,便跟着喜鹊来到了梦月殿外。
“呵,这个逆女唤朕过来,又想闹什么幺蛾子?”
他正要踏入殿内,便听见江舒月冷嘲了一声道:“江梦月,你少装蒜了!
你早就猜到风国遭受大难,是我在井内下毒导致的罢?我刚开始准备的解药,原是可以保百姓们无恙的!
你这个丑八怪却溜进了西厢房,偷偷改变了毒药成分,害得我的解药没有用了!”
江舒月的额上青筋直爆,怒斥道:“不仅如此,你竟然还胆大包天,给我母妃下了新毒!
你若是识趣的话,便马上将新毒的解药给我,否则我便立即去寻父皇,道你二度给风国百姓投毒!
到时候,父皇定然让你不得好死!”
江梦月用眼角余光,瞥了一眼站在殿外,脸色漆黑的风国皇帝,笑吟吟:“怎的?
大姐姐医术高超,竟研究不出新毒的解药么?那……那泠妃娘娘,也没有什么办法么?”
江梦月继续套起了江舒月的话儿。
第五十九章 揭发一帮蠢货的阴谋
百姓们服用了她的解药之后,虽能够解开身上的毒,却会出现一些副作用的,例如生一脸红斑,虚弱无比。
但这只是解药在清理身体内,常年累积的赃物,才会出现这种情况的。
等到三日后,百姓们的红斑便会消失,恢复如常了,而且身体素质也会增强,于他们有利无害。
只可惜,江舒月不知道此事。
她见画嫔的身体越来越虚弱,还以为她命在旦夕了,这才会前来寻江梦月要解药。
江梦月这几日,就是在等江舒月来梦月殿,从她的口中套话,让风国皇帝听见的。
这番下来,风国皇帝便知她是清白的了。
此刻,在梦月殿外的长亭上,正坐着一个银衣美人儿。
他正一边敛眉饮茶,一边淡淡望着殿内的一切。
此人正是顾音书。
他这两日一直居住在宫内,未曾离开,将江梦月所办的事尽收眼底。
“呵,泠妃唯一的用处,便是让他哥哥支走守井的禁军,方便我在井水内下毒!
江泠月更是对医术一窍不通,她们能有什么好法子啊?”
江舒月不屑说罢,怨毒地瞪着江梦月道:“三妹妹,长姐可没兴致同你废话!解药你是给还是不给?”
江舒月一句话便卖了泠妃她们,风国皇帝的面色,也更难看了几分。
“我手中的确有解药,可我为什么不拿着解药,去寻父皇邀功请赏,反而将其送给你啊?”
江梦月眨了眨大眼睛,指着自己的小脑袋道:“难道长姐觉得,我的小脑袋瓜有坑么?”
“呵,三妹妹啊,父皇一向疼宠于我,对我的话深信不疑!我若说你夺了我的解药,父皇定也会相信的!
你若是识趣的话,最好……”
江舒月下巴微抬,面上尽是警告之色。
然,她的话还未说罢,风国皇帝便摁耐不住心中怒火,几步走到了江舒月身后。
尔后,他便扬起了右手,狠狠扇了江舒月一巴掌。
“你这个祸乱国家的贱货!”
“啊!”
江舒月疼的惨叫了一声,瞬间便跌在了地上。
她捂紧了脸庞,震惊望向了风国皇帝,浑身都在发颤:“父……父皇,您……您怎么会在这儿?”
“是我唤父皇来看戏的啊!你刚刚说的话儿,他可全部都听见了呢!”
江梦月笑吟吟地道。
“江梦月!你是故意引我来梦月殿,来套我的话的罢?”
江舒月倾城的脸庞扭曲,恨不得活撕了江梦月。
“是啊,有什么问题么?”
江梦月一脸的无辜。
尔后,她便认真望着风国皇帝道:“父皇,江舒月昨日大肆投毒,我未曾直接禀告于你,是怕你不信任我。
我只有改变毒药的药性,将江舒月引到梦月殿内,才能够自证清白。
如今风国大半百姓中毒,我的确该付一部分责任,但是我手中有解药,定能保他们无恙的!”
三日过后,大部分人虽会自己痊愈,但有些老人体质太差了,是无法自己痊愈的。
到时候,她还得给他们服用一些,增强体质的药物才行。
风国皇帝深深望着江梦月,眸色晦暗不明。
“想不到你竟能施展计策,自证清白,倒还算有几分脑子,以前是朕小看你了。
看在你遭受污蔑的份上,只要你能保百姓们无恙,朕便不怪罪你了。”
“多谢父皇!”
江梦月松了一口气,似笑非笑地道:“对了,父皇一向赏罚分明,应该不会放过泠妃她们罢?”
“哼,这是自然!来人,将泠妃和二公主带上来!”
风国皇帝的脸庞阴沉,一挥衣袖,便缓缓坐在了椅子上。
“是,陛下!”
禁军双手抱拳,便转头前往了泠月宫。
很快,泠妃便和江泠月来到了梦月殿内,她们相视一眼,便双双跪在了地上。
“臣妾参见陛下!不知……不知陛下宣臣妾来此,所为何事呢?”
泠妃望着瘫在地上的江舒月,美丽的容颜一沉,突然有种不大好的预感。
江泠月抬起凌冽的眸子,鄙夷地望向了江梦月,冷冷地道:“呵,定是这个草包又犯了错!
父皇想要我们来此,看这个草包受刑的罢?”
江梦月微微歪头,好笑地道:“那……万一是你们犯了错处,父皇是要惩罚你们的呢?”
“三公主,你说这话是在诅咒本宫么?”
泠妃清冷的眉眼间,尽是轻蔑之色。
“住口!”
风国皇帝居高临下地望着泠妃,怒斥道:“你和江泠月勾结禁军统领,帮江舒月下毒残害百姓,该当何罪?”
“陛……陛下……你在胡说些什么啊?”
泠妃的面色一僵,死死地瞪向了江舒月,颤抖着道:“大公主,你……
你是不是在陛下的面前,污蔑我们母女了啊?”
江舒月的脸庞苍白如纸,咬牙切齿地道:“呵,我们是一条绳上的蚂蚱,我又岂会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我中了江梦月的计策,此事……此事才会暴露的!泠妃娘娘若是要怪,那便怪江梦月罢!”
“什么?你……你这个蠢货!”
泠妃的瞳孔放大,双腿一软,便摊在了江泠月的怀里。
江泠月的眸底赤红,冷冷望着江梦月道:“江梦月,你这个不要脸的小蹄子!
居然敢栽赃陷害本公主!我看你是不想活了!”
她从腰间抽出了长剑,便想要宰了江梦月。
不想她还未起身,风国皇帝一个眼神传来,两个禁军便将她摁在了地上。
“放开本公主!放开……江梦月,你这个贱蹄子!贱蹄子!”
江泠月的脸庞一片涨红,拼命挣扎了起来。
奈何这两个禁军,均是大内高手,她如何都挣脱不开。
“来人,传泠风上殿!”
风国皇帝的面色阴沉,令人心中发寒。
泠风正是泠妃的哥哥,风国禁军统领。
很快,禁军们便押着泠风上了大殿,在风国皇帝一番逼问之下,他便被吓的瑟瑟发抖,将所有事都招供了。
“陛下!臣……臣不该收泠妃的银子,帮她办事的,臣现在知道错了,还望陛下饶了臣一命啊!”
泠风的脸庞苍白如纸,拼命地朝风国皇帝磕起了头。
“哥!你疯了?你知不知道,此事事关重大,你一旦招供,我们连命都保不住!”
泠妃不敢相信地瞪着他,在心中骂了一句蠢货。
第六十章 江舒月被流放北漠!
“可是我……我……我害怕……害怕啊……”
泠风的面上尽是惶恐。
泠风一向是个草包,若非泠妃扶持,他也坐不上禁军统领这个位置。
“你……”
泠妃的心口一阵绞痛,被气的差点昏了过去。
“来人,将泠风押入大理寺,三日后斩首示众!”
风国皇帝睥睨着泠风,眸底尽是危险杀意。
泠风被吓的瞳孔放大,一口气没上来,便直接昏死了过去。
“哥!哥你怎么了?”
泠妃的心中一慌,忙爬到了他的身旁,便拽住了他的胳膊,使劲儿晃了起来。
尔后,她便拼命给风国皇帝磕起了头,清冷的眸底尽是恳求。
“陛下!臣妾……臣妾知道错了!臣妾愿意受罚,望陛下饶了我们一命罢!”
她怒意滔天地瞪了江梦月一眼,低声骂了一句野种。
江梦月眉头微挑,似笑非笑地道:“父皇,泠风既是死罪,那泠妃母女……是不是也要斩首示众啊?”
风国皇帝俊眉微蹙,沉吟了一会儿,正要说话,梦月殿外便传来了一阵脚步声。
“太后娘娘驾到!”
随着太监的声音响起,一个身着黑色凤袍,高绾倭堕髻,头戴正凤冠的女子,便缓步入了大殿内。
女子约五六十岁左右,因为颧骨甚高,风韵犹存的脸庞上,透着一丝刻薄之色。
“参见母后!”
风国皇帝面色一变,忙抱拳朝太后行了一礼。
泠妃顿时心中一喜,忙爬到了太后的身边,拽住了她的衣袖,哭的梨花带雨:“母后,求您救救臣妾罢!”
“好孩子,莫哭……”
太后怜悯地抚了抚她的鬓发,沉声道:“皇帝,今日发生的事儿,哀家都听说了!”
她厌恶扫了江梦月一眼,便朝宫女使了个眼色,让她们将江舒月和江泠月搀扶了起来。
尔后,她便坐在了椅子上,高高在上地道:“你究竟要为了一个小贱人,祸害多少妻女才肯罢休?”
“皇祖母!”
江舒月怨毒的眸一转,忙站在了太后的身旁,哭的楚楚可怜:“您……您不用为舒月说话!
这事儿……这事儿毕竟是舒月做错了,只要三妹妹能够开心,舒月受什么惩罚都无所谓……”
“舒月,你也太善良了。她害你母妃被打入冷宫,你就算陷害她一次,也是理所应当的。
但是要谨记,下一次不要连累无辜百姓了。”
太后轻轻拍了拍她的手背,语重心长地道。
“是,皇祖母,舒月记下了。”
江舒月得意望向了江舒月,唇角勾起了一丝冷嘲。
江梦月冷冷地望着太后,戏谑地道:“怎的?太后想要保住她们三人?”
太后眸底轻蔑一闪而逝,未曾正眼看江梦月,便认真望向了风国皇帝。
“皇帝,画嫔刚刚入冷宫,你便又要惩处舒月,你有没有想过,你该如何同画将军交代?
他为风国立下汗马功劳,你可不能忘恩负义,于他的妹妹外甥女不利啊!”
她顿了一顿,又道:“泠妃乃是泠国公府的嫡大小姐,她父亲手握军权,威望甚高。
你既已判了泠风死罪,君无戏言,哀家也不再干涉你了。但你给泠妃她们定罪之前,最好好生斟酌一番。
泠妃和泠月毕竟是从犯,你可不能让泠国公丧儿又丧女啊。”
“这……”
风国皇帝眸底透着一丝深思。
“更何况,她们都是你疼宠有加的妻女,你为了一个丢尽风国脸面的花痴,要了他们的性命,值得么?”
太后睥睨着江梦月,眸底写满了厌恶。
“太后娘娘,父皇一向赏罚分明,你今日却用画将军和泠国公压他,逼他饶了江舒月她们。
你这不是在教唆父皇,做一个混洗黑白的昏君么?”
江梦月冷嘲道。
“大胆!皇帝,你听见了没有?你生的这个孽障,居然敢同哀家顶嘴!”
太后被气的脸庞一沉,颤抖着手指向了江梦月:“呵,她如今拜了大祭司为师,便目无长辈了!
果真是一个娼妇生出的小贱人!”
“太后娘娘,我敬你是长辈,才会客客道道地同你说话,你若再得寸进尺辱骂我母后,我可不饶你!”
江梦月的眸色一沉,握紧了腰间的长剑。
“皇帝,你快看看你养的好女儿!她这是想要杀了哀家啊!”
太后冷笑了一声。
江梦月正要骂她老妖婆,风国皇帝便头大如斗,蹙眉道:“江梦月,住口!不准对母后无礼!”
他深吸了一口气,冷漠地望着江舒月道:“江舒月,朕看在母后的面子上,饶了你一条性命!
但是你死罪可免,活罪难逃。来人,即刻将江舒月流放到北漠,带领百姓们治理旱灾!
何时旱灾过去,你便何时回皇城!”
“父皇!北漠三年都没有下雨了,先帝派遣了十位将军,先后去治理旱灾,耗时二十年都毫无成效!
您让舒月去治理旱灾,这……这同将舒月永世驱逐出皇城,又有何区别呢?”
江舒月的神情慌乱,哭着便跪在了风国皇帝脚边,咬唇道:“父皇,您不疼舒月了么?
您说过,要给舒月寻最好的驸马呢!舒月还没有嫁人呢,怎么能常年呆在北漠呢?”
风国皇帝转头背对着江舒月,闭上了双眸,苦笑着道:“舒月,你犯了这么大的过错。
朕必须给黎民百姓一个交代,给梦月一个交代,你……你便别怪朕狠心了!”
他深吸了一口气,沉声道:“朕念在泠妃这些年来,悉心侍奉于朕,又是从犯的份上。
便将她贬为泠贵人,永囚于泠月宫罢!至于泠月……你日后便不必再去军营,掌管东梁军了!
自此以后,你便呆在宫内,老老实实等着嫁人罢!”
“父皇!这十万东梁军,一向只听泠月一人的话,您若不让泠月去军营了,谁又能管得住他们啊?”
江泠月的唇色泛白,浑身都在颤抖。
“泠月!”
泠妃忙拽了拽她的衣袖,朝她使了个眼色:“陛下待咱们,已经法外开恩了,你便莫要多言了!
这以后的日子,可长的很呢!咱们一定要好好过日子,让这些个贱人啊,一个个滚回十八层地狱去……”
她阴冷地望向了江梦月,眸底尽是杀意。
江泠月深吸了一口气,冷冷一笑道:“是,母妃,泠月知晓了!”
她狠狠剜了江梦月一眼,眸底尽是刻骨恨意:“丑八怪,本公主不会让舅舅枉死的!
你便和你母后,一个个等着给她殉葬罢……”
太后原想让风国皇帝,将她们禁足几日便够了,对风国皇帝这般处置她们,颇有一些不满。
她的眉头微蹙,不悦地望着江梦月道:“哀家听闻,是她发现了舒月投毒之后,未曾及时揭发舒月,才会有更多人中毒的。
她祸害了这么多的百姓,陛下该不会放过她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