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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马蹄下     战神探txt下载     战神探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196章 观念冲突

    战冰只想立刻揪着颜非谨的耳朵问他怎么能如此会败家,这就算有金山银山也不够他如此挥霍的呀。

    这个时候的战冰已经完全忘了,颜非谨如此败家的行为也有她的一份功劳,她每次在战场上得到了什么东西,只要是觉得跟颜非谨相配的,立刻就派人送进颜府,光是她送的那些东西,就够颜非谨败很久了。

    战冰每日被逼着喝最苦的药,躺最软的床,吃最清淡的饭,终于到了第二晚,她忍不住了,趁着陈大夫已经离开了,大半夜的偷偷摸摸来到厨房,只想要赶紧找点肉食解解馋。

    翻了一阵,厨房里一点剩的都没有,就几个干馒头,里面什么都没有。

    战冰突然感觉生无可恋,闻到外面远处传来的诱人的肉香味,眼珠子转了转,战冰勾了勾嘴角,小样儿,你给她吃肉,她有手有脚,还不会自己去买吗?

    战冰拍拍手,潇洒起身,刚转过头抬脚准备走,就看到门外站着一个人。

    “大晚上的你一个人在厨房干什么呢?”颜非谨抱着手臂站在门旁,外面莹白的月光照在他的身上,将他整个人照得如同天仙下凡,虽然那张俊美的脸被光线遮住了,战冰依然能够想象得到那张脸此时此刻的表情有多好看。

    一瞬间的心虚很快被眼前的美色冲击得一干二净,战冰眼里心里都只有眼前之人了。

    她情不自禁地走上前去,一把搂住颜非谨脖子,毫不犹豫凑上去往人家嘴上亲。

    “不对。”刚碰到颜非谨的嘴,战冰立刻稍微拉开两人之间的距离,在颜非谨身上抬着鼻子到处闻,跟一只像要找骨头吃的大狗似的,这里闻闻,那里嗅嗅。

    颜非谨赶紧推开她:“就说你是狗吧,怎么刚一见到就又咬又嗅的,难道还要嗅一嗅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主人吗?”颜非谨曲起手指就是一个暴栗砸在战冰头上,“你这小没良心的,今早不是刚见过吗?这么早就忘记你主人啦?”

    战冰:“你受伤了。”

    她这话说得极其肯定,说着抬头看了看天上那轮孤零零的月亮,二话不说就拉着颜非谨的手,一脚跨过门槛,扯着颜非谨就走。

    颜非谨:“哎,怎么了?你这是要干嘛?你这是要干什么?我其实没受多大点伤,这不是不想让你担心嘛,这点儿伤真没多大点事。”

    战冰回头厉声道:“闭嘴,回房给我看看。”

    颜非谨:“……”他晃了晃拉着战冰的手,战冰转头,凶神恶煞地问:“怎么了?”

    “给你的。”

    战冰这才看到颜非谨从怀里拿出了一个被抱得完完整整地油纸拿出来,也不知被他包了几层纸,一时之间还无法闻到味道,也不知里面装的是什么。

    颜非谨笑道:“知道这是什么吗?就知道你不知道。我原本想着这香喷喷的鸡肉捂在怀里,你闻到的应该是鸡肉的味道,哪里想到咱们战将军的鼻子如此与众不同,闻不到肉香味,只闻得到血腥味,不是,你说说你,长这鼻子来干嘛。”

    战冰拿着那油纸包放在鼻子边用力闻了闻,没好气道:“我若是没长这鼻子,只怕又被你蒙骗过去了。”

    颜非谨:“……我什么时候还蒙骗过你?为何用'又'?”

    战冰笑笑,“自己想。”说着,一边陶醉地闻着手中的油纸包,一边拉着颜非谨的手,脚步走得更快了,一看就是迫不及待回去吃肉。

    颜非谨也自然而然地加快脚步跟上她的步伐。

    回到房中,那只鸡还是被战冰无情地先丢在一旁,按着颜非谨坐着,二话不说就上手去扒人衣裳。

    颜非谨身上的伤不重,看得出来包扎的地方伤口并不大,现在已经止住血了,恐怕他来的时候还先洗了个澡冲淡了血腥味采取找战冰的,因为白色的绷带上没有一丁点儿血迹。

    战冰笑笑:“动作还挺快的。”

    颜非谨:“我也是不想让你担心,我堂堂男子汉大丈夫,每次受点儿小伤,你那股心疼劲儿你也知道有多夸张。”

    颜非谨抓着战冰的手:“我问你啊,我在你眼里,可是连京中闺阁女子都不如,我看那些大家闺秀随随便便受点儿伤也从来没有人这么大惊小怪,你再看你自己,每次受那么严重的伤还毫不在意,你这样,会让我觉得自己的爱与你的不值一提。”

    战冰原本正在给颜非谨重新床上衣服的,闻言手顿时停住了,眨巴着眼睛,不敢相信自己听到了什么,脱口而出道:“我这不是在尽力弥补你嘛?你生得如此好看,怎么能够以我这皮糙肉厚的相比呢?”

    颜非谨自己拢好衣服,一言不发,之后抓着战冰的手,将人拉来坐在了自己大腿之上,皱着眉头不满道:“说清楚你在弥补我什么?我有什么地方需要你去弥补的?”

    战冰干干脆脆地坐在人肉凳子上,双手很自然地勾着颜非谨脖子,似是而非道:“谨谨,你说什么呢?你先别动,我突然发现,这个角度去看你,尤其好看。”

    颜非谨笑笑,双手捧着战冰的脸扳正,道:“你转移话题的本领你不知道很差吗?”

    战冰:“……我觉得还可以,不过夫君都这么说了,那我之后一定好好练练,争取练得炉火纯青,你说好不好?”

    “不好。”

    战冰:“……”

    “说吧,你要弥补我什么?”

    战冰只想再在自己嘴上扇一巴掌,这张嘴怎么就是控制不住自己呢?

    让你多嘴!

    让你脑子被驴踢了!

    让你色迷心窍!

    “其实,我就是随口说说,话说,你这伤还没跟我说是怎么回事呢?我可跟你说……”

    在颜非谨那双要将人凌迟而死的眼神之下,战冰乖乖地闭了嘴。

    颜非谨道:“我希望你跟我说实话,因为你每次对我的小心翼翼,会让我觉得自己很没有本事,连保护自己女人的本事都没有,动不动就因为一点小伤让自己的妻子担惊受怕,甚至我会产生一种错觉,我才是那个一直北极照顾宠爱的,我会感觉自己很没用。”

    战冰突然沉默了。

第197章 诡异之处

    每个人都有自卑,有一个不为人所知的自己,也许你在人前大方自信,大大咧咧,可在真正在意之人面前,便会觉得自己不够好,觉得自己配不上那个人,尤其是自己还是一个尤其与众不同的存在,战冰就是这样的。

    她总觉得自己长得没有别的女人好看,所有女人会的东西于她而言,皆如雾里看花,而她生来,除了领兵打仗,什么都不会,她也怕,怕有朝一日,颜非谨这样的富家子弟最终会觉得只会舞刀弄枪的她配不上他。

    她只想着自己配不上他,想着有朝一日他会厌了她,她甚至做好了准备,她想,若真有那个时候,她便与他和离,从此找一处地方,每日练兵习武,了此残生,未曾想,为了她,他也在脑海里追赶,努力成为一个能够让她依靠之人,他也会为了能够与她相配,战战兢兢。

    也不知为何,她这一生从不掉眼泪,可眼下,只感觉鼻头发酸,眼前一片模糊,好似雾里看花,战冰仰头用力眨着眼睛,喉咙上下滚动几次之后,终于逼回了那股泪意。

    战冰低下头,与颜非谨平视,笑了笑,道:“我生来只会舞刀弄枪,带兵打仗,闺阁女子那些对镜贴花黄,描眉点朱唇,我做不来,我总觉得,你与我在一起,终究是你吃了亏,便想着能够弥补你一二也是好的。”

    颜非谨也半天没反应过来,好似全然听不懂战冰说什么。

    战冰也等着颜非谨能够多次做出反应,在她这里,她只希望夫妻之间能够担诚相待,无论出了任何问题,只要说明白了,总能解决。

    两人四目相接,一时之间,皆无言语。

    颜非谨突然一把抱住战冰,他的臂力似乎突然间大了许多许多,要抱住自己的珍宝,战冰感觉到他的身体正在以小频率地弧度颤抖。

    战冰回抱住他,双手搂紧颜非谨的身体,两人似乎想要就此将对方揉进自己的骨血里,永远再不分离。

    两份分开之时,战冰不忘问起:“现在可以说说你身上这伤是怎么回事了吧?”

    颜非谨叹了口气,脸色也沉了下来,道:“这几日我每日去审问尚慎,可却未能得出一句有用的话,今日早晨我照例去了,发现有人营救尚慎,我追了上去,不慎被来人划伤。”

    “尚慎被救走了?”战冰直接从床上跳起来:“不是,这事你怎么不早告诉我,还一直瞒着我。”

    颜非谨站起来按着她的肩膀,才按着人重新坐下,无奈道:“你看看,你如此激动,我有怎敢告诉你。”

    战冰:“我激动吗?”

    颜非谨点头。

    “可知来救人的是何人?”战冰问。

    颜非谨又摇头,眉间的褶皱深了些:“暂时还未查出来,那些人组织严明,下手狠毒,目标明确,全然不顾自己是否受伤,目标一致地去救上身,是一群真正的亡命之徒,如此之人,我猜大概是前朝。”

    战冰:“既然猜到我是前朝了,这也正常,毕竟尚慎是前朝之人,他们来救人不是挺正常的吗?”

    颜非谨叹了口气,一个暴栗又敲在战冰额头上:“我问你,你若是要救一个被严密关押看守之人,是会现在白天还是晚上?”

    “这算什么问题,只要不是傻子,肯定都会选择晚上,晚上行动能够接住夜色避开旁人,且夜间也是防守最弱之时。”这个问题根本都不用想,战冰脱口而出。

    颜非谨点头:“是了,你都如此说了,那你想想,为何此次前朝救人反而会选择在早晨刚起之时,那时人们精神头正好,战斗力最强,且我每日雷打不动都是固定时间点去审问,前朝还偏选择在这个时间点,你认为此事正常吗?”

    战冰被他这么一说,也才想到此事的不同寻常。

    如此说来,这些人倒好像是专门为了等颜非谨去的,然后光明正大地在颜非谨面前将人劫走,可饶了这么一大圈,颜非谨身上却只有一个小伤。

    他们的目的是什么呢?凡是做一件事,总得有一个目的,可在此件事上,却是处处偷着诡异。

    两人对视一番,皆没有说话。

    连颜非谨都想不明白的事情,战冰很有自知之明,她更不可能想明白了,可仍然忍不住去想,总感觉,此时的他们,犹如一叶扁舟身处漩涡中心,表面风平浪静,可只要风浪轻轻吹来,漩涡立刻就会涌动,这一叶扁舟很快就会被覆灭。

    翌日早早醒来,战冰实在躺不住了,想着起来绕着宅子跑两圈,再练会儿剑。刚走到门前,耳边传来“嘀嗒”声,战冰抬头看了眼天,这天上也没下雨啊。

    闻却被握在手中,战冰警惕地打开门,只见一句血肉模糊的尸体被人倒立挂在大门之上,鲜血直流,门堂前一片鲜红,血腥味扑面而来,那人面朝宅子里,一双眼睛睁得大大的,鼻子、眼睛、耳朵、嘴巴里面全是血,仿佛死后依然一眨不眨地盯着宅子里的每一个人。

    若此时站在这里的人是个胆子小的,只怕早已去掉半天命了,战冰战场上摸爬滚打,一次次从死人堆里爬出来,此种死法她是不惧的,可眼前之人的面容,却又让她难以抑制自己的愤怒之情。

    被挂在这所宅子门前的不是别人,正是颜非谨与他说的在山洞里帮了他的郭镜心。

    看鲜血还在流,证明人刚死没多久,甚至有可能现在丢失的人刚刚离开,也或许那人正在暗中观察这座宅子。

    战冰的目光顿时犀利地在周围一圈圈扫视,周围全是房屋宅邸,一眼看去,近些的地方,能够看到白墙黛瓦,远处一片朦胧,尚不清晰。

    “来人,有情况。”战冰大声喊道,随即轻轻一跃跳上屋顶,战冰注视着有可能隐藏人的所有地方,却没有任何异样。

    很快宅子周围的人都起来了,快速围着战冰所站的宅子,所有人皆看见了大门上倒挂着的女子尸体。

第198章 死尸挑衅

    颜非谨匆匆忙忙赶来,战冰看实在找不到人,立刻跳下屋顶,先一步拉住颜非谨。

    “先别去,一会儿再过去。”

    颜非谨握住她的手,问:“出了什么事了?”他的声音还带着些沙哑,很可能是被宅子里面的动静吵醒的,战冰给他理好因慌乱而来不及整理好的头发,双手托着柔软的头发,随便挽了个简单的男子发式,用她头上的木簪子给他别上。

    “你先别着急,我早上醒来出去之时,听到门外有水滴声,推开门便看见郭姑娘七窍流血,倒挂在房门上,我上屋顶去看,却没发现此为何人所做。”

    说完,头发基本上也好了。

    那边,郭镜心的尸体被放了下来,被抬到了院子里。

    颜非谨轻轻握住战冰的手,安抚地看了她一眼,便抬脚走上前去。

    他是刑部的,对于验尸,虽然不是很精通,但验尸基本的那些也都会,当即伸出手去查看尸体。

    他在尸体上摸摸看看,净手之后,站在离战冰稍远一些的地方,道:“从郭姑娘的尸体来看,她死亡时间不超过半个时辰,且是被毒药毒死,七窍流血而亡,可以判定,她死前曾惊醒过激烈挣扎,她指甲缝中还有新鲜的泥土,泥土是湿的,可最近这几日都未曾下雨,周边泥土都是干的,所以我推断,她是被人在有水的地方杀害。”

    战冰主送走上前去,颜非谨似乎想要往后退,战冰心里一暖,又再上前几步:“我之前刀山血雨都过来了,我曾闻过的味道比你身上的那些味道更浓重百倍千倍,再说,我又怎会去嫌弃你。”

    颜非谨听后,站在原地没了动作。

    其他人好似玩群聋了就当没听见她这话,副将问战冰:“战公子,接下来我们该怎么办?”

    战冰无奈地闭眼,道:“几个人去买一口好的棺材来,将人好好安葬了,其他人,该干嘛干嘛去。”

    众人皆不解,战冰却没有解释。

    军人的天职就是服从命令,虽有不解,在副将的带领之下,众人立刻散得干干净净。

    陈大夫这会儿才姗姗来迟,看到摆放着的尸体,还吓了一跳,骂骂咧咧道:“这是哪个缺德鬼,大早上的不睡觉,将人家小姑娘毒害了,还死得如此丑,七窍怎么能够用在一个女孩子身上呢?这些天杀的畜牲,真是越来越缺德了,杀了人还要抛尸到人家宅子里来,这哪里学来的臭毛病。”

    战冰的眼睛立刻看着陈大夫,一把抓住陈大夫的手:“老头儿,你知道郭姑娘中的是什么毒?”

    陈大夫低头看着被战冰抓住的手,不满道:“拉拉扯扯的,像什么话。”

    战冰松开他的手,着急道:“老头儿,你说这是七窍,七窍又是什么,我怎么从来没有听说过还有这种毒药?”战冰怀疑地看着陈大夫:“你可别告诉我,这又是你创造出来的?”

    陈大夫立刻给了战冰一个白眼,恶声恶气地指着自己的脸:“你看老头子我的审美手如此恶俗的吗?这药用了之后,虽然见效极快,可死相如此难看,且若论效果,又如何能很销魂蚀骨一类的东西相比?”

    战冰那张脸差点儿就要憋不住怒气了,颜非谨赶紧拉着她站在他身后,拱手道:“请问陈大夫,此毒可是只有前朝才有?”

    陈大夫轻飘飘地瞅他一眼,转过头,看着天边,道:“只有前朝才有。”

    那一瞬,没有人知道眼前这个一辈子制造了无数毒药毒虫的老人在想什么。

    拉着战冰的手,两人再次走到郭镜心的面前,两人一起鞠躬,又烧水来给她擦脸,把身上也擦干净了,棺木才刚抬回来。

    前朝如此毫不掩饰地表达着自己的恶意,可杀了郭镜心,难道只是单纯地警告他们?告诉他们,我知道郭镜心是你们安排的人,所以杀了她来示威?

    战冰总觉得事情肯定不只如此,可既然别有目的,又为何或不辞辛苦杀了郭镜心,又将她的尸体丢在他们住的宅子里?之前让郭镜心做的事情也不是成功与否。

    一大早上,因为这么一件事,甚至连吃饭都只是草草了事,胡乱扒了几口,战冰也没胃口,颜非谨同样脸色凝重,还没等战冰放下碗,他就已经放下筷子心不在焉地神游天外。

    战冰战神来走到颜非谨旁边,双手握住颜非谨的肩膀,无声地给他力量。

    战冰知道,颜非谨刺客肯定在想,郭镜心是因为他才会造次横祸的,她想安慰他,可看到颜非谨的表情,她知道,道理颜非谨都懂,而郭镜心,自从选择成为卧底潜伏在前朝的那时起,她应该早就料到有这么一天了。

    颜非谨回过神来之后,站起身来,看着高悬于顶的天空,抿了抿唇,道:“颜颂怎么来得如此慢,阿冰,我怕来不及了。”

    战冰的脸色顿时沉了沉,随后又慢慢扯着一丝笑容,主动握着颜非谨的手,抬着眼认真看着他,跟他道:“不会的。”

    她说得斩钉截铁,说得果断坚定,似乎只要她说不会,就一定不会。

    “颜颂还有多久能到?”战冰问。

    “至少五日。”

    战冰拉着他,边走边道:“无论如何,我们都不会输,我相信你,实在不行,我陪着你一起生、一起死。”

    颜非谨看着她的身影,眼里重新惨过坚定,他嘴角突然向上弯了弯,轻轻“嗯”了一声。

    他们现在只有从舒家大营借来的五百多人,目前山洞中的人还不知道有没有得救,城中被销魂蚀骨控制的官员也还在核查之中,现在杭州城城门口每日守城的士兵巡查得极为严格,每次想要出入城都极为不易。

    如此僵局,也不知前朝打算下一步做什么,这些人行事似乎毫无道理逻辑可循,全凭心意做事,因此连预知他们下一步要做什么都无法做到。

    现如今,必须去城外的山洞去确认那里的人是否已经得了解药,尽快救出那些人,同时给城中官员送去销魂蚀骨的解药。

    不过这解药也只有在刚中销魂蚀骨之时有用,时间长了,就算服了解药,销魂蚀骨也无法解了,到时,也不知会有多少人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第199章 遇温之祁

    不顾众人的反对,颜非谨最终还是决定去山洞查看,颜非谨走的时候战冰不知情,待知道的时候,人已经负伤回来了。

    “你今天真是气死我了,你你你……”战冰一边上药,嘴上抱怨得不行,手中的动作却轻柔极了,似乎怕下手重了,手下之人就被碰碎了。

    “我这不是好好的回来了吗?”颜非谨自知理亏,说话都没有底气。

    “你要是不回来,我就带人去杀了温之祁,我也没料到,原来这么多年来,一直坐镇幕后的居然会是温之祁,平时装得人模人样的,胆小怕事,原来竟然是那群疯子的头头,他今日若是让你有什么三长两短,我就算拼了我这条命,也会让他不得好死。”

    颜非谨:“好了好了,不过我也没想到他就是前朝太子,不过如今看来,加上他是前朝太子这件事,此前发生的很多事情便能想得通了。”

    颜非谨带人上山,结果在山洞门口,温之祁就带着一群人站在那里等候,像是早就料到颜非谨会上山。

    颜非谨很是诧异,温之祁现在的官职已经不低,可他出现在山洞门前,还带着这么多人,颜非谨心里已经产生了一种不好的猜想,温之祁是前朝之人。

    颜非谨上前打招呼:“温大人怎么到此处来了?”

    温之祁笑了笑,道:“下官是专程来此处等颜大人的,顺便告诉你一个好消息。”

    颜非谨笑了笑:“如此说来,那我还得谢谢温大人专程在此等候,只不过温大人说的这个好消息,我倒不知于我而言,有多好。”

    温之祁跟在颜非谨身边有很长一段时间,温之祁做事兢兢业业,颜非谨总是对他多加照顾,甚至还暗地里帮过他几次,战冰诈死那两年,除了李识博,谁也不见的颜非谨与温之祁的来往最多,颜非谨完全没有想到温之祁会是前朝之人。

    温之祁:“之前我偶然得知颜大人一直在找令兄,我这里恰好得知令兄在京都长青书院出现,便千里迢迢赶来给颜大人送信了。”

    颜非谨脸色微变,看着温之祁的眼神也不由得多了些警惕。

    颜非谨总觉得颜府之变故与前朝有关,一直都找不到证据,如今温之祁这番话,却让他心里的某个猜测有了底。

    “哦,原来温大人如此关心颜某,竟连颜某要找兄长此等私事,温大人也知道得一清二楚,也不知这是颜某之幸,还是家兄之幸了。”

    温之祁走上前来一步,颜非谨身后的士兵立刻拔出剑。

    温之祁停下脚,脸上笑容不变:“温某不过是略尽绵薄之力,颜大人不嫌弃温某多管闲事才好。”

    “那颜某有个问题,反倒还要请教温大人了,不知温大人若有自己的私事被别人知道了,那人恬不知耻地跑来你面前跟你讨人情,会不会高兴啊?”

    温之祁突然哈哈大笑,不一会儿,他冷哼一声:“若果真如此,我定会扒出那人的所有私事丑事,将之公诸于众。”

    颜非谨眉头不已察觉地皱了皱,现在在他面前的温之祁,跟以前那个整日唯唯诺诺,跟在他身边的小助理完全不一样了。

    话不投机半句多,颜非谨也懒得再跟他废话:“你今日专程在此等我,所为何事?”

    温之祁笑笑,拱手道:“确实是为了告诉你令兄的下落,同时我也刚刚才知道,颜大人你今日上山来,似乎是为了救山洞中那些人,不过那就是一群乞丐,你救他们干嘛?”

    “这就不劳温大人费心了,我倒是好奇,温大人这是朝中闲得没事干了?竟操心这些鸡毛蒜皮的小事。”

    温之祁眉眼弯弯,笑意更深了,也不在意颜非谨的冷嘲热讽:“颜大人也知道,刑部每日忙得脚不沾地,哪里闲了,也就只有大人这个刑部尚书才闲,下官可是还得每日兢兢业业查案件呢。”

    颜非谨没接他这话,反而道:“你若不说今日是来干什么的,请恕颜某不能奉陪,我还要有自己的事要忙。”

    温之祁转过头去看身后的山洞,突然又笑了:“颜大人果真是心系苍生,只是这些人不过就是一群如蝼蚁般低贱的贱民,说实话,我到现在依然不明白:为何你一个出声的世家子,却能做到如此。”

    颜非谨:“你这般之人,或许这辈子都不明白了。”

    说罢:颜非谨不欲跟他废话,举起手,示意身后的士兵坐好打一战的准备。

    温之祁叹了口气,似是无奈:“颜大人,你又何必如此着急呢,在这诺大一个朝堂之上,其实我最佩服的就是颜大人了,长得好看,心地善良,最重要的是,无论是破案还是婉玩转阴谋诡计,似乎你都会。”

    “但我记得你之前耐性十足,未曾想与那个粗莽无礼的战将军成亲之后,竟也变得如此急不可耐。你不就是想知道山洞里的这些贱民的销魂蚀骨可有解了,你放心吧,郭姑娘就是在放解药的时候被当场抓住,其实她根本不必死的,只要再放最后一次解药,所有人的销魂蚀骨便皆解了,就算少那么一次,也没什么关系。”

    “疯子。”颜非谨挥手。

    温之祁也不知发什么疯,好似打开了话茬子,话忒多,颜非谨不会武功,原想趁机进山洞自己确认,温之祁说的话应该没错,可他也不能确定温之祁所说的每一句都是真的,没想到温之祁好似看出了他的想法,直接挡在了他前面,跟他说个不停,什么大事小事扯上一大堆。

    颜非谨原本没当回事,温之祁或许也知道他说的这些话不会引起颜非谨的注意,便说了一句:“那颜大人可知颜大人和颜夫人为何而死?”

    颜非谨没有武功,一直也不能奈何温之祁,只得一直忍受他不停在耳边“嗡嗡嗡”,没想到温之祁会突然说这个。

    颜非谨立刻一把抓住温之祁的领子,双目发狠道:“我父母的死果真是你们所为?”

第120章 不该存在

    温之祁却没有正面回答颜非谨的问题,反而跟颜非谨道:“你可知道你母亲是何身份,你大概我不知道吧,她是大周的郡主,后来才嫁给你父亲,你父亲为了娶她,甘愿一辈子在朝堂上碌碌无为,荒废一生,你说,这天下女人千千万,他图什么呢?”

    颜非谨最受不得别人如此嘲讽地说他的双亲,他的父母一生光明磊落,仁义道德,任何诽谤对于他们来说都是亵渎。颜非谨抓着温之祁的衣领更紧了,“你这种无情无义的怪物,自然不懂何为情,又怎知我父亲图什么。”

    也不知温之祁是脾气真的好,还是脸皮太厚,颜非谨如此说了,他不但不生气,反而还笑着点头,憋着一张呗勒得通红的脸道:“你说得对,我也觉得自己像个怪物一样,这些年来,我也想做一个正常人,结果怎么装,都装不了正常人,有时候那种毁灭一切的欲-望在一群正常人中,让我更加想毁灭了这一切。”

    颜非谨曾亲眼见过那些被前朝生养的孩子,他们一个个看似天真无邪,实则里面早就被教得歪曲阴暗,看温之祁带来的炫赫门多人,想必我在前朝的地位也不低,只怕受到的阴暗教育只会比其他人更甚。

    颜非谨突然松开了温之祁的衣领,后退一步,道:“你既然想做正常人,又为何好好带着这群疯子出现在这里,在朝中踏踏实实地做你的刑部侍郎不好吗?”

    温之祁却似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一般,放声大笑,笑得眼泪都出来了,却止不住笑,指着颜非谨:“颜大人你这个时候怎么这么天真呢?”

    他骤然停住笑,冷笑一声:“你不是都说我是怪物吗?怪物无论在人群里混迹多久,他依旧是怪物,本来就不应该存在。”

    说着,温之祁突然发疯,也不知他从何处突然摸出一把匕首,毫无预兆地朝着颜非谨刺来,颜非谨没有及时反应,很快手臂上就挨了一下,紧接着腹部又挨了一下,顿时鲜血直流。

    之前颜非谨和温之祁说了很久的话,其他士兵原本以为颜非谨危险不大,时间长了,警惕心便减弱了,未曾想温之祁突然发难,说杀人就杀人。

    温之祁笑着跟颜非谨道:“颜大人,你看,这就是怪物,无论多久,无论在什么地方,怪物终究是怪物,不该存在。”

    说着,他吹了个口哨,他带来之人顷刻间退得干干净净,山洞不知何时起,突然从两边关上了大门。

    有人想去追,被颜非谨制止了,随后带着人回了宅子。

    温之祁的态度很奇怪,形式也很古怪,就跟个疯子似的,一举一动无不透着疯癫。

    关于颜府的事情,颜非谨并没有同战冰说,这是颜府自己的事,他不想战冰跟着他一起烦心,只是他没想到的是,兄长竟然在京都。

    既然他人在京都,为何从来没见他联系过他?

    到了此时,颜非谨不得不承认,家中发生的很多事情,他的父母和兄长都瞒着他。

    不过这些事情就算想再多也没用,当务之急是赶紧弄清楚温之祁的身份,以及他到底有什么目的,来杭州城有时要做什么。

    可以看得出来,温之祁在前朝的地位肯定不低,听温之祁之前说了那么多,可以判定温之祁能够随意决定自己的去向,再结合他说身不由己,颜非谨大概对他在前朝的地位有了大概的推断。

    在战冰问可知温之祁在前朝的地位之时,颜非谨却说不知道。直觉告诉颜非谨,最好尽量混进战冰遇到温之祁,忽然这两人只怕会当场打起来,到时候只怕会惹来无尽的麻烦,至少清明假期去哪那还能让战冰遇到温之祁。

    至于温之祁的身份,他自己都不知道,又怎么告诉战冰。

    浙这些年,颜非谨也安插了不少人进前朝,可前朝最上面的那几个大人物对于他们来说,都还是个谜。

    现在当务之急就是救出山洞中的人,然后毁掉山洞里那些东西,只是现在温之祁在,或许事情比原本的更加艰难。

    杭州城内官员所中的销魂蚀骨已有大部分服用了解药,这些人大多都是反对石知府的,因此倒是可以暂时与石知府形成对抗之势。

    战冰伤害没好全,便迫不及待地到处跑,给颜非谨充当侍卫,说什么都不肯再让颜非谨一个人单独行动。

    颜非谨拧不过她,又经不住她的软磨硬泡,只要半是妥协半是威胁地要求战冰除非危急关头,否则绝对不能轻易动手。

    战冰以前身体底子好,受伤之后好得快,可自从中了销魂蚀骨后,她的身体大不如前,上次受的伤也留下了后遗症,前日刚下雨,伤口处竟然开始如蚂蚁啃噬般疼痛。

    只是战冰向来能忍,她没将此事告知颜非谨,颜非谨让她不可轻易出手,于是向来有了正当打架杀人机会就绝不放过的战冰答应了。

    以前没心没肺,无牵无挂,现在有了想要守护一生之人,便也想留着一个健健康康的身体,与他相伴到老。

    颜非谨口才好,那张嘴厉害又刻薄,在连续走了城中几个官员之家后,已经成功说服了这几个官员,无论是舌枪唇站,还是威逼利诱,终于让这些人答应联合起来,一起拿下石知府。

    知府府邸内,雕栏玉砌,小桥流水,杨柳依依,一切看上去尽是江南气息,带着一股诗情画意,美好又安静。

    当朱红色的大门被人突然从外面打开的时候,仆人门看见从外面突然涌出来的一群气势汹汹的官兵立刻站满了院子中,为首之人样貌绝伦,贵雅非常,脸上却一派厉色,他身后亦步亦趋地跟着一个模样俊俏之人,那人与其他人不同,双臂抱着剑,边走眼睛边在院子里乱飘。

    “叛贼石英勾结前朝行谋逆之举,经查证,证据确凿,现包围石府,捉拿叛贼石应,若有包庇或与之一起叛逆者,杀无赦。”

第201章 莫名生气

    当官兵包围石府的时候,石知府正在书房,或许是听到了动静,颜非谨带人赶到的时候,他正在火盆中烧着什么,书房内烟气缭绕,燃烧的味道充斥着鼻尖。

    战冰当即冲上去一脚踹开石知府的手,烧纸的盆瞬间被倒扣在地上。

    “给我抓起来。”颜非谨喊道。

    立刻有人去抓还欲去踹地上的纸往火盆里烧的石知府,战冰看他都这样了还不安分,差点儿气得直接抓起还在燃烧的纸往他头上去。

    地上还没烧完的信件被捡起来了,火盆里的则是抢救无望,全部化为灰烬,看盆里的灰烬,被烧掉的有许多。

    “你这个逃犯,不仅带人闯入我家,还绑架本官,你可知你犯的桩桩件件都足以让你人头落地?”石知府脸上的笑容狰狞,偏说话还特别欠揍。

    提到这个,战冰就一肚子火,没想到她还没开始跟石知府计较关押她家谨谨之事,石知府这老狐狸倒是先提了。

    战冰走到他面前,冷笑着问:“逃犯?他犯的哪门子的罪?在哪里做的逃犯?”话未说完,她的拳头毫不犹豫地砸在石知府的肚子上。

    “老子都还没找你算账,你倒是恶人先告状了。”战冰不屑地拍拍他的脸,随即嫌弃地拍拍手,挥手道:“带下去。”

    颜非谨走上前来掏出手帕给她擦手:“以后这种事你就别做了,省得脏了你的手还要我来帮你擦。”

    还没走远的石知府听到这话,憋着的那口血立刻吐出来,骂道:“颜非谨,我倒看看谁能笑到最后,今日的屈辱本官记下了,来日定当千百倍奉还。”

    “随时奉陪,不过我从来没有见过谁谋逆还能不死的。”

    来到前院,石府里的人全都押来聚在此地,石美琴看到战冰的时候,眼睛都红了,却倔强地忍着泪水没有让眼泪掉下来。

    战冰叹了口气,走过去道:“石小姐,多有冒犯。”

    石美琴抬起头看天,就是不看她,只是眼泪还是不争气地流了出来,一滴接着一滴,她抬手去抹,背对着战冰不去看她。

    战冰无奈,当初她就决定尽量不利用石美琴,不过这姑娘误打误撞确实绑了她不少忙,无论如何,她终究还是利用了这姑娘。

    只是这姑娘为何一直流泪不停,难道不应该大骂她或者仇视她吗?跟她撂狠话,让她等着之类的话吗?

    自古以来谋逆这样的大罪几乎都是诛九族的,可这姑娘心地善良,还打算在她父亲底下救出被抓的乞丐,可惜的是,她救不了她。

    她这样一个劲地哭,就算理智知道自己并没有做错,战冰反而更加愧疚了。

    战冰跟石美琴说了几句话,原本这姑娘在她来之前并没有哭,可自从见到她,眼泪就开始在眼眶里打转,不停地往下掉。

    颜非谨走过来拉着战冰,向她微微摇头,示意她别再说话了。

    “走吧。”颜非谨挥手,院中所有人皆被一一押着往外走

    战冰颇为不解:“为什么我一说话她就哭,我有这么可怕吗?我记得以前她还好好的,也没这么爱哭啊,甚至还嚣张跋扈的,说话都恨不能把脑袋抬到天上去,只差用鼻孔出气了。”

    颜非谨无语,忍不住在战冰手臂上重重拧了一把,翻着白眼道:“你还好意思说,我不是千叮咛万嘱咐,让你不要去撩拨人,无论是男人、女人都要保持距离吗?合着我说的那些都被你当成耳旁风了。”

    战冰夸张地咧着嘴“嘶”了一声:“谨谨,冤枉啊,我什么时候撩拨别人了,自从有了你,别人在我眼里都是红颜枯骨,我去撩拨人家干嘛?而且我也有跟人保持距离啊,我保证,你说的话,我每一个字都认真记着,并严格按照你说的去做。”

    颜非谨:“是吗?”

    战冰:“哎,谨谨,你别走啊,我是说真的,我骗你干嘛?”

    我信你才有鬼,颜非谨诽谤,不然人家好好的一个姑娘为什么一看见你就哭,你不去撩拨人家,人家怎么会喜欢上你?

    如果战冰知道颜非谨如此想她,只怕会大吐血,在她看来,她已经一遍遍地跟石美琴说好了,让她不要喜欢她,还说了无数遍,她战冰对她没兴趣,她已经尽力了。

    只是战冰这么个生长在军营,自小身边除了董小青就再也没有女孩子的假小子,根本就不知道的女孩子心思难测,她越如此说,小姑娘反而会格外关注她,加之她从小在军营浸染出来的那股子阳刚气,谁都会将她当做男人,脱按照男人的审美标准来看,她也可以算是中上等了,也就是与颜非谨比差了些。

    正因为不懂女儿家心思,反而还弄巧成拙,这会儿惹得颜非谨生气,算是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

    战冰站在原地看着颜非谨的背影,有些摸不着头脑,她真的没撩拨人啊,为什么谨谨不相信啊?

    难道她平时经常撩拨人,惹得颜非谨不相信她了?

    可这也不多啊,至少在颜非谨面前,她从没有撩拨过任何人,不对,应该是自从打算追求颜非谨跟他在一起的那日起,她就没有再撩拨过别人了。

    战冰深吸一口气,赶紧追上颜非谨,跟在他身后低声解释。

    颜非谨一路都没理她,她就一路说着,一直到了住的宅子门前,战冰还在试图解释,奈何颜非谨一脸平静,却什么话都不说。

    这个样子的谨谨很危险。

    若颜非谨说骂她一通,她至少也知道颜非谨的气有几分,可现在颜非谨不说话,战冰顿时就摸不着底了,想要认错也不知道自己错在哪里,差点儿没被急疯。

    她战战兢兢跟在颜非谨身后,抓耳挠腮地想颜非谨究竟为何生气,想了半天,依然一头雾水,不由得有些急,跟颜非谨在一起这么久,这种情况也是第一次。

    她正急得团团转之时,冥思苦想究竟哪里惹得谨谨不开心了,只因想得入了迷,低着头一时没看路,骤然走上前去脸撞在一个坚硬的肉墙上,眼泪顿时不受控制地流了出来。

第202章 夜间来袭

    “你在想什么呢?怎的走路撞到人了都不知道?”

    战冰揉着鼻子和眼睛,眼泪还在簌簌往外冒,为了不在颜非谨面前丢脸,她胡乱抹掉眼泪,以极快的速度挽上颜非谨的胳膊,打算死皮赖脸抓着颜非谨的胳膊不放。

    “谨谨,你就别生气了吧?你想想,生气伤身,这种伤身的事情怎么能做呢,是吧?要是我做错了什么,你跟我说,我一定改,但你别一个人生闷气啊。哎,谨谨,除非你答应我不生气,否则我不会放开的,你再怎么挣开都没有用。”

    颜非谨:“我没有生气,现在可以放开了吧?”

    战冰不仅没放开搂着颜非谨的那只胳膊,反而抱得更紧了,还恬不知耻道:“不想放。”

    “那就走吧。”

    战冰听得一头雾水,茫然地问:“去哪里?”

    “去整理案宗,想好下一步该怎么做。”

    “那你真的不生气了?”

    颜非谨反问:“我为什么要生气?还是说……你做了什么让我生气的事?”

    战冰:“……”

    她哪敢做什么让她家谨谨生气的事啊,没做她都心惊胆战成这样,若真做了,恐怕她要跳进黄河去洗清自己的冤屈。

    战冰赶紧摇头摇得跟泼浪鼓似的,斩钉截铁道:“绝对没有。”

    颜非谨笑道:“既然没有,你如此紧张做什么?”

    战冰:“……”这就叫恶人先告状吗?

    今日接连两次见了恶人先告状,若是石知府见到谨谨的这一手,就知道他那手恶人先告状又多了低俗了。

    战冰差点儿忘了反驳,反应过来才道:“冤枉啊,我看你一直不理我,脸色还很差,我以为你在生我气,我哪敢不哄着你啊。”

    颜非谨:“哦,你以为我生气了?”

    战冰:“难道没有吗?”

    “我为何要生气?”

    战冰:“……”我要是知道我还用得着抓耳挠腮瞎着急吗?

    可惜这话她不敢说。

    颜非谨好像也知道她心中所想,终于忍不住笑了起来,抬手去肉战冰的头,笑道:“真是个笨蛋。”

    说完,他抽出被战冰抓住的手,抬脚继续走。

    笨蛋战冰被他这突如其来的摸头弄得更加是一头雾水,不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

    “好了,赶紧跟上。”颜非谨的声音自前方传来。

    战冰连忙应道:“来啦。”

    她没有看见前面的颜非谨笑着摇了摇头,嘀咕道:“真是自作孽不可活,我竟然跟个傻子生气了这么久,脑子怕也是被驴踢了。”

    傻子战冰笑嘻嘻地跟上来,问道:“谨谨那我们接下来应该怎么做,你可是有什么打算?”

    “你怎知我就一定有打算?”

    “我家谨谨天下第一聪明。”

    颜非谨嘴角的弧度裂得更大了些,笑着道:“先不跟你说。”

    战冰差点儿被噎到,随后释然,笑道:“行吧,说起来,颜颂应该明日就到了吧。”

    颜非谨:“嗯。”

    原本以为现在城中基本已经被控制住,也算安全了,未曾想温之祁和尚慎大老远地突然跑来,大晚上的,战冰以为是刺客,刚想喊人,就听见尚慎的声音道:“是我。”

    战冰手中的闻却立刻被舞得飞快,她倒是没再喊人,可收手下半点儿不留情面。

    “你们俩继续,我先走了。”

    这个声音战冰很陌生,她时刻注意着这人,这会儿月亮被乌云遮住,她看不见这人长什么样,这人去的方向是他们的卧房,颜非谨还在里面。

    战冰顿时放弃了和尚慎的打斗,立刻追上去和那人打。

    那人手中没有任何武器,却能够接住战冰的每一招,战冰顿时心惊。

    这人的武功竟然与她没中销魂蚀骨之前相差不了多少,以她现在的武功,持剑也最多只能与其打个平手,时间长了必败无疑。

    战冰很少踢到铁板子,在武功上,在年长她十岁之人面前,她也很自信自己不必多方差,虽然看不清眼前这人的样貌,但从其穿着打扮上来看,这人年纪与她应该相差不大,可武功竟如此之高,战冰手中的动作更快了。

    战冰的动作快,来人的动作更快,若非那人手中没有兵器,战冰敢确定,自己这会儿的尸体只怕早就躺在地上了。

    “阁下是谁,为何夜闯我家中?”

    刚才这人说话的声音似乎在哪里听过。

    “与你无关。”

    战冰被这人说的话气得不行,若是她没中销魂蚀骨之前,肯定一剑灭了对方,只可惜现在她的武功在来人之下,身后还有一个虎视眈眈的尚慎。

    “你他娘的放屁,你闯老子家,你还敢跟老子说跟老子无关,他奶奶的,你怕是脑子被粪坑填满了吧。”打不过,最脾气总耍得过吧。

    那人似乎听不得战冰这污言秽语,下手都重了几分,掌风带着空气,从战冰耳边划过。

    闻却终于瞅准机会,在来人手臂上给了对方一刀,与此同时,来人速度更快,一巴掌拍在战冰胸口,使她不由得后退两步。

    尚慎抱着剑站在一旁,毫无诚意地笑问道:“阿冰,没事吧?”

    若非喉咙间那股铁锈味哽住,战冰早就骂过去了。

    尚慎这厮果然不是什么只得结交之人,以前只要时间到谁能伤了战冰,他总会幸灾乐祸地问一句:“阿冰,没事吧?”也不知是什么恶趣味在作祟。

    不同于一起了以往的是,以前说完了这句话,尚慎很快就会提起剑来帮她,如今,他的剑依旧提在手中,可却成了战冰也要防备的对象。

    世事无常,谁有想得到有朝一日,尚慎的剑尖会对着她呢?

    尚慎算是战冰那些狐朋狗友里面难得的几个真心交往的,这也是知道了尚慎是前朝之人后,战冰还能屡次与她费尽口舌说那么多无关痛痒的话的原因。

    乌云散去,月亮出现。

    透过层层月光,看着那张脸,战冰终于想起来这是谁了。

    “温之祁。”

    温之祁冷笑一声:“未曾想战将军还能记住在下。”

    “确实,也是我记性好,不然以之前温大人小透明的作风,我肯定是记不起来的。”

    温之祁淡淡道:“是吗?”

    正在此时,旁边的房门打开了。

第203章 许是有喜

    颜非谨走到门边,道:“二位远道而来,若不嫌弃,不防进来坐坐。”

    颜非谨的到来,才打破了战冰跟温之祁之间的刀光剑影。

    温之祁毫不见外地就走进屋去。

    “以后见形势不对便莫要硬撑,伤得可严重?”颜非谨一只手饶过战冰的胳肢窝,另一只手放在她的膝弯处,战冰只感觉自己就被悬空抱了起来。

    从来没有得此殊遇的战冰吓得喊了一声,双手不自觉地去攀着颜非谨脖子,声音都吓得颤抖不已:“谨谨,你走慢点。”

    颜非谨拍拍她的背:“放心吧,定不会摔了你,只是现在才发觉,你跟以前相比,确实瘦了许多。”

    战冰:“大概吧,你看路,我怕。”

    “你便如此不信任你的夫君吗?”

    “我信任你,但我不信任你这小身板。”

    颜非谨:“……你给我等着,我定会让你知道我这小身板值不值得你信任。”

    战冰笑道:“好啊。”

    屋内,眼见颜非谨抱着战冰走进来,温之祁嫌弃无比地看了一眼,脸上尽是鄙视加嫌弃。

    “那一掌若非是我自己打的,只怕我会以为战将军这是重伤不治快要身亡了。”

    战冰皮笑肉不笑道:“托温大人的福,恐怕你死了我也会活得好好的。”

    温之祁:“我原先以为战将军只会舞刀弄枪,现在才知道,战将军口才也不错。”

    战冰半点儿不谦虚地接受了这个说法:“那是当然,我能文能武,倒不知惹得温大人嫉妒了。”

    颜非谨顿时笑了起来,道:“我之前不是跟你说过吗?说话要谦虚,在外人面前,谦虚是最基本的礼貌。”

    战冰:“哦哦,你说过吗?我忘记了,下回一定记住。”

    他俩一唱一和,倒真有些夫唱妇随的感觉,可惜战冰整个人看上去怎么都不像是个好的妻子。

    “那个,大家还是别一来说话就夹枪带棍的,心平气和些不是更好吗?”尚慎站起来,一身折扇又回来了。

    这屋里之人每一个理他的。

    尚慎似乎也不在意,笑道:“殿下,你不是有事情要说吗?咱们说正事吧。”

    听到这个称呼,颜非谨跟战冰对视一眼,之前他们一直在猜测温之祁在前朝会是什么身份,梅县多好这两人根本没有避开他们的意思,就这样大咧咧的让他们知道了。

    这不合理!

    战冰皱着眉头,审视的目光在尚慎和温之祁中间来回游动,他们会有什么阴谋诡计吗?

    他们既然敢突刺光明正大的说出温之祁的关系,那就是说他们根本不怕有人知道温之祁的身份,那么他之前辛苦隐藏那么久,甚至安插进前朝内部的人都没有一个能够得知温之祁的身份,现如今他突然曝光给他们,又是为何?

    战冰想,若自己是温之祁,肯定不会如此做,反而会千方百计地隐藏自己的身份,可现如今他确实没有隐藏身份,反而大大方方告诉甚为敌人的他们,这又是为何?

    除非温之祁已经有了不再隐藏自己身份的理由。

    好似这一趟杭州之行,前朝的秘密全都大白于天下,那些见过的,没见过的人,知道的,不该知道的事,全都一股脑地浮上来,更像是有人怕他们不知道,所以全都摊开在他们面前。

    颜非谨反应没有战冰那么大,没一会儿便接着尚慎的话道:“据我所知,前朝现如今能被称为殿下的,只有前朝太子一人,他也是目前前朝的掌权者。”

    温之祁点头:“颜大人消息倒是没错,不过准确来说,我虽是太子,掌权之人却并非是我。”

    战冰这个时候才回过神来,恰好听到温之祁这句话,还是忍不住问道:“那你告诉我们这些做什么?”

    温之祁看都没有看战冰一眼,只是懒洋洋地看着颜非谨,道:“至于我为何要告诉你们这些,颜大人想知道吗?我知颜大人沉得住气,忍了这么久都没问,若你想知道,我可以告诉你。”

    战冰:“……”这是再嘲笑她沉不住气?

    这前朝太子貌似对她有不小的敌意。

    这是为何?

    战冰记得以前温之祁跟在颜非谨身后当跑腿的时候,她也没有得罪过这位前朝太子啊。

    再说了,一个大男人,竟如此小肚鸡肠,真是她一个弱女子,忒没品了。

    颜非谨不由得看了眼战冰,目光又去看温之祁,战冰的眼神明显就是她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得罪了这位太子殿下,现如今被如此针对。

    “温大人,我现在应该叫前太子殿下吧?前太子殿下若愿告知缘由,非谨亦洗耳恭听。”

    温之祁冷哼一声:“小肚鸡肠,颜大人以前如何称呼现在还是照旧吧,我告诉你们这些,那是我看你们可怜,我乐善好施。”

    颜非谨丝毫不惧温之祁话中的敌意,道:“如此,还真得感谢温大人发发善心呢。”

    “我之前只知道颜大人为了战将军寻死觅活,甚至连查案都放弃了,我本以为之前看到的颜非谨就是我见过最难看的,未曾想,如今我看到了你斤斤计较,不放过任何维护这个战将军这么个不似男人的女人的机会,我觉得此时的颜非谨,是这世间最丑陋之人,令我感到恶心。”

    战冰直接被这话气笑了,这人莫不是脑子有病吧,颜非谨为了她寻死觅活样子难看?一个丈夫维护自己的模样令他恶心?

    这人心理扭曲之程度,世所罕见,战冰一时间甚至不知道该说什么来反驳。

    她的夫君,她的谨谨,无论如何,也轮不到他一个前朝太子来评头论足吧。

    战冰脑子里闪过一句话:“恶心的话我建议你去看大夫,兴许是有喜了,那我就在这里恭喜前太子殿下喜当爹,哦,应该是喜当娘吧。”她当即做出一个恭喜的动作。

    说完这句话,心里的气终于出了大半,双目怒视温之祁,再没有半点儿客套。

    在她这里,欺负她还好说,欺负她家谨谨,除非她死了。

    一时之间,房间里的气氛几乎凝固冻结,颜非谨同样脸黑得不行,但在战冰最后那句话说完之后,脸上有些忍俊不禁,却还在努力绷着脸。

第204章 地面震动

    首先打破平静的是尚慎,温之祁脸色阴沉得快要滴水,他忙打圆场道:“行了,咱们说正事吧,阿冰啊,你少说两句。”

    战冰:“干你屁事。”

    尚慎:“……行,不干我事,那我们就来说些干我事的。”

    战冰顿时笑了,道:“尚慎,我看怕你你脑子里长茅坑了吧,你他娘的两个傻蛋来我房间,一个说话带刺又掉冰渣子,一个出卖朋友还来跟我说谈跟他有关的事,你他娘的两个二憨莫不是大晚上找不到茅坑拉屎,都放在脑子里了吧。”

    战冰以前的脾气本来就不好,这个就是当着颜非谨的面以及这两年破掉了不少,尚慎的话算是彻底激起了她深埋于心中的那根刺,他尚慎算是什么东西,将她出卖得干干净净不说,还时不时在她面前溜达,现在还敢在她面前堂而皇之地用自以为是的语气说一些莫名其妙的话,真当她这些年脾气都喂狗了?

    这屋里剩余的三个人,除了尚慎之外,脸上的表情都立刻变了。

    颜非谨惊讶于战冰竟然能骂出如此难听至极,又侮辱人至极的话,对于骂人的理解有了全新的认识,好像突然不认识眼前这个人了。

    温之祁则是脸色阴沉得犹如锅底颜色,一双眼睛恨不能要将战冰生吞活剐了,再丢进油锅里炸,他一字一句道:“你说什么?”

    战冰这会儿火气正大,立刻拍桌而起,冷笑一声:“怎么,脑子不好使,耳朵也不好使了?”

    温之祁立刻二话不说就朝着战冰袭去,这回无论任何人说什么都没用了。

    两人在屋里打得难舍难分,屋里东西噼里啪啦,很快就引来了舒家大营带来的士兵,为了节约点儿银钱,战冰引着温之祁又院中去打。

    两人之前皆受了伤,战冰所受那一掌虽然及时躲开了些,可温之祁下手毫无情面可言,受了内伤,打起架来有些吃力。

    温之祁手上的手臂也用不上力,另一只没受伤的手并不惯用剑,因此两人一时之间也难分胜负。

    来观战的士兵见战冰没有吩咐什么,现在又是深更半夜的,没一会儿人基本就又走光了,只剩下副将和一个士兵还守在院子里。

    尚慎似乎是无聊至极,走过去站在颜非谨旁边没话找话:“颜大人,依你所看,你觉得最后谁会赢?”

    颜非谨瞥他一眼,又继续回头认认真真地盯着前方战局看。

    尚慎愣了一下,也不在意颜非谨的态度,边摇着扇子边道:“我觉得在三十招之内,阿冰会输。”

    颜非谨眼神都没分给他半个。

    颜非谨就算不喜欢习武,可也懂些武功,能看出战冰之前所受的内伤对她影响挺大,而且身中销魂蚀骨之后,功力只剩下原来的八成,本就不是温之祁的对手。

    颜非谨看向一旁的副将,副将也正好砍过来,两人交换了个心照不宣的眼神,继续沉着脸色盯着场中每个人的一招一式。

    战冰的每一招都带着一股刚勇之气,大开大合,同时专挑人要害处杀,是只有身经百战的军人才能使出的气势。

    温之祁的武功则更好看,或者说轻盈,比起战冰那种直来直去的打法,反而处处都有陷陷阱,看似柔弱,最是狠毒,与其对敌,稍有不慎,便会被他抓住破绽,趁机落井下石。

    战冰体力已经耗尽,她知道现在的自己不过是在硬撑,可温之祁欺人太甚,无论如何,绝不到最后一刻,她都不会认输。

    战冰手中的剑猛地刺向温之祁的腰间,温之祁的剑同时也到了战冰肩膀旁。

    两人谁也没有手下留情,用尽全身力气在手中的剑上,皆放弃了防御,只想要刺伤对方。

    只可惜,战冰刺在温之祁腰间的那一剑仍旧偏了,只刺伤些皮肉,多留了些血,反而是温之祁刺在战冰肩膀的那一剑直插入骨,鲜血直流,喷洒在温之祁脸上。

    正在此时,温之祁乘胜追击,反手又是一剑,战冰险险接住,却不由得后退两步才勉强站稳。

    温之祁正要追上去之时,副将持刀站在了战冰面前,目光灼灼地看着温之祁。

    战冰拄着闻却从副将身后走出来,眼里战意不见丝毫退却。

    温之祁嗤笑一声,不屑道:“废物。”

    战冰嘴角扯了一下,手中的闻却又被握紧。

    温之祁却似乎突然没了再打下去的心思,冷哼一声,收回剑,转身就走。

    “今日原本是想请颜大人看一出好戏的,不过现如今温某还有事,颜大人便一个人看罢。”温之祁边走边道。

    眼见问都走远了,尚慎叹了口气,看了战冰一眼,才跟着离去。

    颜非谨搂着战冰,轻车熟路地打横抱起战冰就走。

    副将看了一眼,道:“我去找药和绷带。”说完,立刻小跑着走了,那个士兵摸着头看了看,道:“那我去烧水。”

    “你不怪我行事莽撞?”这个时候没了人,战冰立刻可怜兮兮的,之前凶横恶煞的眼神此刻柔情似水。

    颜非谨重重叹了口气,摸着她的脸:“我怪你这个做甚,要怪,也只能怪我没用,在别人欺辱你的时候只能站在你身后,甚至连提起剑砍对方一剑的能力都没有。”

    “说什么泄气话呢?你会的那可比我这简单的舞枪弄剑厉害多了,我再厉害,也总不能杀了天下所有可恶之人,可你不一样,你的智慧能够让这个天下多一些明是非之人,少一些温之祁一类的毒瘤。”

    颜非谨笑道:“若真如你所言,我岂非天下无敌了。”

    说着,颜非谨终于揭开了战冰的衣物,身上流血的伤口大大小小十余处,颜非谨眼神渐渐变得幽深,沉寂,好似一滩死水,掀不起半点涟漪,嘴角紧紧抿着。

    战冰看见颜非谨的表情不由得一怔,在颜非谨面前摆摆手,问:“在想什么呢?”

    颜非谨摇摇头,“没什么。”

    包扎完伤口刚躺下,突然之间,整个地面都在震动,耳边只能听见一声巨响,好似什么东西爆-炸,房屋上的瓦砾被这震动殃及掉了下来,在地上发出清脆的响声。

第205章 前朝太子

    战冰第一反应是护住颜非谨,然而颜非谨动作比她还快,已经快速盖在她身上。

    爆炸声没有持续多长时间,在意识到并非地震之后,战冰看着颜非谨,突然想到什么,看着颜非谨的眼睛都睁大了。

    颜非谨眉头也皱得紧紧的,立刻从战冰身上爬起来,第一时间推开门冲出去。

    战冰连衣服都没来得及穿,便急急忙忙跟着跑出来,走得急了,差点儿扑在颜非谨身上。

    ”那,那是……山洞的方向?”战冰突然有些不确定。

    颜非谨的声音很稳,简单回答了一个“嗯”。

    战冰吞了口口水,艰难道:“那些,山洞里面那些人?”

    颜非谨没再说话。

    不一会儿,所有人今晚第二次聚在这个院子里。

    从战冰和颜非谨站的这个位置看去,甚至能够清晰地看到满天黑雾和火光,溅起来的烟雾正在朝着四周扩散,只要有眼睛,都能看出那个地方往后几年,只怕都会寸草不生,那里的人会死,甚至就连一只蚂蚁只怕也活不下来。

    所有人都看着山洞的方向,却没有一个人说一句话。

    可笑的是,在睡前他们还在琢磨温之祁说的好戏是什么,没想到所谓的好戏,确实拿一座山上的所有生命做陪葬。

    战冰看了一眼还挤在这个小院子里的众人,挥挥手,沉声道:“回去休息,明日卯时跟我上山。”

    所有人立刻高喊:“是。”

    大火烧的,不仅仅是一座山,似乎也烧着了人们心中的那把火,令人想要嘶吼,呐喊。

    为何有人能够轻易地就毁掉那么多的生命?有人拼尽全力,尸骨堆成了山,却护不住想要守护的人?

    刚山战场的那段时间,每次战争过后,战冰都会问自己这个问题,后来她知道了,因为他们拼劲性命去保护的,不一定有人珍惜,可这世间就是这样的,不能因为没有人珍惜你的付出,你就摊手不管了。

    有些事,总得有人做的,你不做,便是他做,若你我他都不做,那这世间便成了地狱了。

    后来,战冰不再问自己这个问题,可今晚,她的心中突然又冒出来了这个问题。

    这世间,有人视人命如草菅,只有除掉了这些人,这个世界才会得到些许安宁。

    再次关了房门,却都没了睡意,不过战冰和颜非谨都再也没有说话,只是时不时地看着对方的脸,确认一下对方是否就在身旁,看着对方的眼睛,似乎心里的暖意又多了一点。

    也不知过了许久,似乎刚睡着,就到了起床的时间。

    战冰起床的时候尽量轻手轻脚,结果颜非谨还是醒了。

    “你起了?”颜非谨揉着眼,眯着眼睛外看外面的天色,随后挣扎着要起来。

    战冰按住他:“你好好休息吧,你去也帮不上什么忙。”

    颜非谨摇头,自顾自地起床穿衣服。

    “你身上还有伤,若真药说的话,你才是应该好好休息的那个。”

    战冰没有再跟他争,快速穿戴好,两人很快出了门。

    门外士兵们已经整合完毕。

    山上掉下来的落石堵住了原来上山的路,天上又下着蒙蒙细雨,淅淅沥沥的,空气中有着淡淡的腥味。

    昨晚的山顶爆炸引起了很多百姓的注意,大晚上的或许没人敢来看,可才刚刚天亮,山脚下已经聚集了不少人。

    由此也可以看出,杭州城安静富饶,基本不会发生什么大的动荡,导致这么一场山体爆炸就引得老百姓围观,此事若放在北疆,就算天塌下来了,只要事情没发生在自己眼前,基本上没人去招惹这种麻烦。

    因为你不知道就为了一时的好奇,时不时就会永远地丢掉了一条小命。

    确定了山洞中人无一生还,而山洞里面的那些害人的东西也不知烟斗给毁掉,战冰才带着人回到城中。

    颜非谨在城门口就被城中官员拉去帮忙安抚百姓情绪了,战冰刚回去,便直奔陈大夫的药房。

    她想不通温之祁究竟要做什么。

    好端端的,温之祁为什么突然要离开京都来到杭州?他救了尚慎之后,之后就杀了郭镜心,还将郭镜心的尸身挂在大门上吓人,随后又神经病似的自己跑到颜非谨面前,再之后就是跟尚慎招呼都不打就夜闯别人卧房,跟人打了一架,丢下一句“请人看戏”就走了。

    这人做事似乎随心所欲到了极致,完全没有道理逻辑可言,跟个疯子似的,你完全想不到他下一步要做什么。

    这样的人最是恐怖。

    战冰打听了许多温之祁这个人的过往经历,陈大夫基本是有问必答。

    温之祁从小生来就被当做复仇的工具,虽说名义上是天子,实际上小的时候都是在厮杀中活下来的。

    前朝皇帝为了选出资质最好的一个继承人来继续复仇,生了很多儿子,这些儿子从小就要在尔虐我诈中生活。

    这些孩子可以互相残杀,而且考试要求不合格者也要杀,到了最后,就只剩下了十三岁的温之祁从那么多人中活了下来。

    活着的温之祁不仅牟略过人,武功更是不俗,皇帝安排他顶用了别人的身份,最后顺顺利利进入朝堂。

    这人从小就不知道什么叫做亲情、友情、爱情,他的眼里只有杀和被杀。

    在前朝皇帝在的那几年,温之祁从来不做任何决策,前朝皇帝被抓了之后,他开始被众人推着进入了朝堂,开始看看崭露头角。

    在他为政期间,他很少直接做出什么决定,可但凡作出了决定,那么必是损人不利己的,疯狂、不计后果,不计得失,只要求达到目的。

    至于具体情况如何,陈大夫自从离开前朝朝廷之后,就没有再去打听过,有很多事都是从来监视的那些人口中听到的。

    听完温之祁的事情之后,战冰身上的伤又被陈大夫重新包扎了一遍。

    陈大夫今日少见的面慈心善,毒舌的话少了许多,包扎手法也尤其稳,不再动不动就故意碰到人伤口。

    果不其然,说完了温之祁的事情,陈大夫跟她告辞。

第206章 兄长归来

    听完温之祁的经历,战冰总结,温之祁这人就是个疯子,心狠手辣,没半点儿慈悲之心,这个人,他谁也不爱,谁也不放在眼里,正如他所说,那些乞丐的命在他眼里与蝼蚁没什么不同。

    想要预测这个疯子接下来要做什么,只怕就算是真的疯子只怕也不知道他会做什么,就像战冰直到现在都不知道温之祁为什么要炸掉山洞,人命在他眼里不值钱,那么,他想毁掉的就不是那些人,而是山洞里的东西。

    可站在他的立场,他根本没有必要这么做。如果他真的想要毁掉山洞里的一切,那么他为什么还要抓陈大夫回来给他制药?

    陈大夫很快收拾好行李,来跟战冰告辞。

    之后的几日,颜非谨早出晚归,每次回来恨不能倒头就睡。

    颜颂带着人千里迢迢来到杭州城,反而没什么事可做,到时带回了个坏消息,冰贵妃跟皇帝闹崩了,这会儿直接搬去寺庙住,皇帝陛下每日在宫里度日如年,心情差到了极致,朝堂上的那些大臣们每日战战兢兢,现在宫里和朝堂上一片乌烟瘴气。

    好不容易处理好了杭州城内的大小事务,又紧赶慢赶赶回京都。

    结果还没到京都,派去跟着陈大夫的人回来报告说,陈大夫被人杀了。

    战冰将这个消息跟颜非谨说了,颜非谨倒是没什么反应。

    战冰不由得觉得奇怪。

    颜非谨解释道:“我猜温之祁是想要灭了前朝,如此,他要灭了山洞里那些东西也就说的通了,而现如今陈大夫又死了,我怀疑人就是他派人去杀的,既然要毁灭山洞里的东西,以他的性格,肯定会斩草除根,陈大夫无论如何都不会再被留下,如此说来,这也就附和了我的猜测。”

    战冰:“也就是说,你一早就知道陈大夫会被杀?所以才派人跟着?”

    颜非谨点头。

    从私人感情来说,战冰对陈大夫的感情是很复杂的,从脾气上来说,那老头儿脾气怪怪的,可他又对他们有救命之恩,而且一直以来,其实那老头儿对他们也算是不错。

    从大义上来讲,老头儿制造出那么多害人的东西,甚至山洞里的那些人也是由他间接害死的,他早就该死了,这也是当初老头儿告辞她没有挽留的原因。

    “你为何会说温之祁想要灭了山洞里那些东西?若真如戏,为什么想要这么麻烦,他是太子,想要灭一样东西不是轻而易举吗?”战冰更加不解的是:“而且他这么做对他完全没有好处,他这么做的目的是为什么?”

    颜非谨无奈笑笑:“并不是所有的人做事都有那么多为什么的,如果非得说温之祁想要从这件事中得到什么好处,其实也有,或许是这个山洞里的东西是前朝朝廷之内的人对他有威胁,又或者山洞里还有别的东西,炸了山洞可以掩盖很多秘密,你不是说山洞里面有什么古墓吗?又或许,他就只是单纯地想要毁掉那个山洞,他就会很开心。”

    温之祁之前说过,他身不由己,也就是说,他身为太子,其实很多事情都不是他自己能决定的,那么,很多事情看似不合理,却最是合理不过了。

    战冰眨眨眼,对这样的解释心服口服,她就从来没想到过这样的解释。

    难道这就是聪明人和不聪明人之间的区别?

    刚到京都,才踏进颜府,便听管家说皇宫被前朝余孽带兵包围了。

    战冰惊得下巴差点儿掉在地上。

    怎么好端端的,李识寒刚失去爱妃,这会儿又被人包围了呢?

    战冰刚想问颜非谨接下来要怎么办,话还没问出口,侍卫来报,说颜府也已经被人包围了。

    战冰出去看,这些人的装扮皆是前朝士兵,而且保卫颜府的认输不少。

    为什么不早不晚,偏偏在他们刚回府的时候,颜府就被包围了呢?

    他们这是主动踏进了别人精心准备的囚笼。

    可惜现在才知道似乎有些迟了。

    战冰努力想尽一切方法获救,可颜府被围得跟个铜墙铁壁似的,坚固得连只苍蝇都飞不出去。

    颜非谨倒是很沉得住气,一直不声不响,还有闲情逸致看书弹琴,每日品茶作诗,看起来不像被人囚禁,反倒比平时更加悠闲自在。

    如此过了三日,颜府迎来了一个特殊的人。

    颜府的书房自从颜太师跟颜夫人去世以后,这里基本上就没怎么用,奈何里面的书多,回来被囚禁之后,颜非谨最喜欢的就是待在里面看书,一看就是一整日,还顺便拉着战冰。

    里面收藏的兵书倒也不少,有许多战冰以前没看过的,倒是耐着性子跟颜非谨呆在书房看书。

    主要是不跟颜非谨待在一起她怕因为太过无聊,她会忍不住冲出去跟那些人拼个鱼死网破,只要跟颜非谨在一起,虽然依然无聊,好在这无聊也没那么难以忍受。

    战冰正躺在颜非谨腿上捧着一本书睡觉,突然听到石门打开的声音,随即就看见一个一身黑的黑衣人站在他们面前。

    战冰反应迅速地拔出闻却,拔剑的手却被颜非谨按住,跟她说:“这是兄长。”

    颜非谨说着就走上前一步,两人就抱在了一起。

    准确说来,战冰并不认识颜非清,小的时候见过几面,可战冰确实多颜非清没多少印象,颜非清长得温文尔雅,气质极佳,正常来说,以战冰从小到大的爱美之心,她很难会忘记一个美人,有一种情况除外,那就是有很多美人在一起的时候,她只注意到其中一个。

    战冰这才来得及悄悄打量颜非清。

    颜非清的长相与颜非谨有五分相似,可兄弟两人的气质完全不同,颜非清就像一块被人精心雕琢的一块暖玉,散发着温暖的气息,一身冷峻的黑衣也这挡不住他身上那股温润如玉的气息。

    而颜非谨,则更像是一块天然未经雕琢的美玉,天生地养,他可以变成他想变成的任何模样。

    “兄长,我终于等到你了。”

第207章 事情真相

    终于等到你?难道颜非谨早就猜到颜非清会来,或者说是这两人早就暗中联系?

    一时间,战冰站在原地也不是,走上前去打招呼也不是。

    按理来说,她现在是已死之人,根本不可能站在这里,更何况她与颜非谨并未真正成亲,毕竟他们还未真正成亲拜堂,算不得真正的夫妻,她也不知如何称呼颜非清。

    还未等战冰纠结完,颜非谨突然一把霸主战冰的手,道:“怎的还傻站在原地,快来与我一同见过兄长。”

    战冰这人向来没脸没皮,不知怎的,这会儿却感觉脸颊微烫,话都说不利索。

    “战冰,见见过兄长。”

    颜非清虚虚扶起战冰,笑道:“弟妹不必如此客气,今日我来时有事要与你们二人说,初次见面,我也没准备什么礼物,还望弟妹莫怪。”

    战冰连忙摆手:“兄长客气,清账优化请说。”

    “现如今朝堂动荡,朝中危机四伏,你们可知我颜府为何会被围困?”

    战冰摇头。

    颜非谨没有说话,只是一直看着颜非清。

    颜非清道:“此事原本爹娘想瞒着你们的,怕你们因此陷入危险之中,可现如今再不让你们知晓,才真的是害了你们,想来爹娘在九泉之下亦是会同意我的做法。”

    战冰性子急,这会儿已经伸长脖子等着听颜非清说到底是什么事了。

    颜非谨敲了一下她的脑袋,也不由得催促道:“兄长,你快说吧。”

    颜非清笑了笑,打趣道:“非谨你的性子何时如此之急了?”

    颜非谨没有说话,就只是看着颜非清,仿佛在说你能不能别这么墨迹。

    颜非清摇了摇头,叹了口气,笑道:“看到你们如此,向来爹娘在九泉之下也可以安息了。”

    “娘原本是前朝郡主,但外公一家向来明哲保身,后来因为不认同前朝皇帝为了复国而做出的一系列有违人和之事,彻底断了跟前朝皇族的来往,后来爹特意去求了先帝恩赐娶了娘,前朝在逃亡途中,玉玺被交给了外公一家保管,知道娘嫁给了爹之后,前朝便开始对外公一家发难。”

    “因外公家在前朝根基较深,加之手中我又玉玺,他们一直不敢动外公一家。外公一家知道玉玺不能交出去,因为但凡交出了玉玺,天下便会民不聊生,百姓将会再次生活在水深火热之中,且那些前朝皇室中人个个都并非明君之相,便誓死守护玉玺,后来前朝皇帝威逼利诱,将外公一家下了狱,他们原本是要逼出玉玺的下落来,后来外公一家却以死明志,从此之后,玉玺的下落再无人所知,前朝皇帝一直苦苦追寻其踪迹,最后盯上了我们家,以为玉玺在颜府。”

    说到此,战冰忍不住打断问:“兄长,那玉玺当真在颜府?”

    颜非清摇头:“我也不知道,爹娘从未与我提及此事,我之前问过爹娘,爹娘皆只是摇头,既不说在,也不说不在。”

    颜非谨拿出之前颜夫人和颜太师特意让战冰大老远地给他送去的玉佩:“兄长,这大概是爹娘之前知道自己将大祸将至,让阿冰带去给我的,你看看可有什么讲究?”

    颜非清仔细看了许久,摇头道:“这就是一块普通的玉,若说有何不同,是因为这玉佩上所雕刻的花朵是前朝皇室最喜爱的金色鸢尾花。”

    颜非谨问:“兄长说这玉佩上所雕刻之花为金色鸢尾花?”

    颜非清问:“确实,可是有何不妥?

    颜非谨道:“此前我调查的几宗案件,几乎都能见到这个图案的踪迹,只是这花与寻常所见的鸢尾花有极大的不同,我虽知前朝皇室喜欢金色鸢尾花,却从来未曾见过这真正的金色鸢尾花长什么样。”

    颜非清笑道:“现如今这世上早就不存在金色鸢尾花了,鸢尾花倒是长常见,可金色鸢尾花只有前朝的都城才能有,可惜当年被一把大伙烧了个精光,我也只是当年有幸,去外公家有幸得见,之后外公一家下狱之后,他家院子里的那一株金色鸢尾花也没了,且现在朝廷处处抵制前朝之物,你们不知道金色鸢尾花长何样也是正常。”

    战冰却越听越糊涂了:“说到底,这金色鸢尾花跟我们现如今的局势有何关系啊?为何我听了这许久,都没有听明白?”

    颜非谨又轻轻敲了一下战冰的额头,战冰瞪颜非谨,若非看在颜非清的面子上,战冰只怕在他敲第一次的时候就让他再也不敢敲第二次了。

    看了一眼颜非清,战冰又收回眼光,继续听颜非谨说。

    “你不觉得之前发生的几起案件都过于巧合了些吗?你想想,从刚开始的匠人失踪案,再到最后杭州城的案件,每一次都有前朝的身影,每一次我们都能恰好先前一步揪出前朝阴谋,我对于自己的能力有足够的自信,可这些事情看似没有联系,却是环环相扣。”

    “前朝原本是打算抓些匠人去打造铁器机关,结果最后反而便宜了战家军,想要杀了莫将军,最后反而让我们揪出了更多阴谋,因此更加警惕前朝,这也让前朝损失了许多人,一直到杭州城,前朝要用销魂蚀骨来控制朝廷官员,最后危机也被我们一一化解了。”

    “现在想来,似乎我们走的每一步,都有人在前面算好了,让我们在那个时间去做那件事。”

    战冰:“我觉得应该没有人能够精准算到我们要做什么吧,就算真的有这种人,那前面那些案件可以让我们查出,可去杭州城是我们随性为之,出发前,甚至连我们自己都不知道自己要去哪里,对方又怎么可能知道呢?”

    “所以我猜,现如今江南的很多地方都跟杭州城一样。”

    战冰顿时懵了,什么叫现如今江南的很多地方都跟杭州城一样?

    “谨谨你是说,江南一带的官员都被前朝控制了?”

    颜非谨点头:“有没有被控制尚未可知,但可以肯定的是,现如今江南定是人心惶惶,温之祁既然要炸掉杭州城的山洞,那江南别处的山洞,他肯定也不会放心留着。”

第208章 颜家媳妇

    颜非清不知道温之祁的事情,之后颜非谨简单跟他说了一遍他们在杭州城发生的事情,颜非清听后,点头表示了解。

    “也就是说,你怀疑这一切都是温之祁,那个前朝的太子做的?”颜非清问颜非谨。

    颜非谨点头:“我是如此猜测的,但是目前还有许多地方想不明白,也不知道他到底是要做什么,如果这些事皆是他所为,如今围困颜府的,会是他吗?”

    颜非清摇摇头:“此事确实错综复杂,无论如何,这位前朝太子你们都要小心,我今日来找你们,还有另外一件事。”

    颜非谨问:“何事?”

    颜非清笑了笑:“为兄来了这么久,你竟也不让为兄先喝口茶,就知道催促为兄。”

    颜非谨:“……兄长要喝茶自己倒便是,你回自己家,怎的反而还要别人给你倒茶”

    颜非清:“……你这小子如今翅膀可是硬了,都敢这般与我说话了。”

    颜非谨:“我正常在与兄长说话,难道我说的不是事实吗?”

    颜非清没跟他计较,战冰很有眼力见地欲去倒茶,颜非清赶紧喊住战冰:“弟妹坐着吧,若弟妹想喝茶,为兄顺便帮你也倒来,我颜家的媳妇,向来都是迎来疼的,不必做这些粗活累活。”

    说着,果真自己去倒茶,还真给战冰倒了一杯。

    战冰顿时有些受宠若惊,忙道:“多谢兄长。”

    颜非清喝完茶,又继续道:“我此番前来的另一个目的就是告诉你们,冰贵妃在寺庙礼佛被抓,现如今谁都知道冰贵妃是皇上最为看重的妃嫔,前朝抓了她,就是想用她来威胁皇上,我来此,是想跟你们说,如果弟妹能够救出冰贵妃,劳烦弟妹帮忙,皇上说若不能……便算了。”

    战冰不由得皱眉:“咱们这位皇帝陛下到底在想些什么?他既然喜欢冰贵妃,为何又要让她进了寺庙,既然让她皈依佛门,为何还时不时地去寺里打扰别人,将自己的弱点暴露给敌人,让敌人抓住机会找出他的弱点,为何我全然看不懂现如今的局势到底是怎么样的?”

    颜非清道:“弟妹说话还请慎言,总之,皇宫那边,你们不用担心,皇上能够应付,只是冰贵妃便交给你们了。”

    颜非谨按住战冰的手:问:“意思就是,救不救人,随我们意愿?”

    颜非清:“皇上的原话是这样的:'你去到宫外,见到颜爱卿和战冰,让他们无需担心宫中事情,若有需要,朕会让人出宫带话,只是现在,朕还想劳烦他们,帮我看顾一下冰妃那边,若能救,便帮朕救出冰妃,若不能,罢了。'”

    战冰若有所思,颜非谨点头:“兄长可还有何要交代的?”

    “在家中一切要小心,无需担心我,若有人来找玉玺,你也不必隐瞒,知道什么就说什么。”颜非清嘱咐道,又问颜非谨:“你可还有什么要问的?”

    颜非谨:“兄长可知前朝为何突然围住皇宫,他们挟持冰贵妃,是要陛下做什么吗?还有,现在前朝主事之人又是谁?”

    颜非清笑道:“让你问你就问了这么多,现如今竟如此懒,只知道等着兄长给你送消息,都不知道自己去打探,学坏了啊。”

    “兄长。”颜非谨不由得喊了一声。

    颜非清忙道:“行了,不逗你了,据我所知,前朝明面上的主事之人是前朝摄政王,皇宫里应该有叛贼,跟前朝一起里应外合,彻底控制了皇宫,至于挟持冰贵妃,相比不用我说你也猜到了,前朝狼子野心,想要让皇上写罪己诏和退位诏书。”

    颜非谨颔首。

    颜非清:“既然没别的问题了,那我就先走了对了,弟妹,你最好去将战夫人和战小公子接过来,既然那温之祁知道你还没死,以防万一,还是将人接回颜府来一起住更安全些,毕竟谁也不知道前朝那些人会是什么。”

    听到此话,战冰条件反射地站起来,随即反应过来后,颔首道:“多谢兄长提醒,我知道了,兄长慢走。”

    颜非清不说,战冰差点儿都忘了,若派人来围住颜府的是温之祁,那么他知道她没死,若他想要知道玉玺的下落,可以抓住她的家人,趁机逼颜非谨问话。

    颜非清走了以后,战冰立刻起身,道:“我去接娘和阿杨过来。”

    颜非谨赶紧拉住她的手,道:“兄长说得确实有理,不过现在颜府也不安全,我早就已经安排人将岳母大人跟阿杨安置好了,你就放心吧。”

    战冰奇怪:“你什么时候安排好的,为什么我都不知道?”

    颜非谨拍拍自己的大腿,战冰看了一眼,依着颜非谨的动作坐在上面。

    “之前在修建战府的时候,我就特意挖了一个地道通往颜府,而且还悄悄做了一个躲避危险的地方,只要娘和阿杨不出去,他们躲进密室里,基本就没人能够找到他们。”

    战冰看着颜非谨的眼神顿时变得有些不一样了,那眼神甚至还带着惊恐:“你不会那么早就知道了今日发生的事,所以那么早就做了准备吧?你这是什么脑袋,快过来让我瞧瞧,我定药掰开来看看,你这都是怎么长的。”

    说着就要去扒颜非谨的脑袋。

    颜非谨顺势捉住她的手,无奈道:“我又不是神仙,不过你可不许再动了,现在天色已晚,明晚我带你去看他们。”

    战冰:“不对,既然颜府跟战冰中间有密道相连,这么对日你既然都没有告诉我,如此,我好歹也可以去看一看娘亲啊。”

    颜非谨道:“我怕你去了见了他们之后,娘会哭晕在地,若前朝真有人在暗中观察,以娘的情况,恐怕不用说,那些人也能看出娘定是见过你了,那么颜府跟战府之间的这条密道也将不再是秘密,到时候那间密室势必也没那么安全,所以此次去,你在暗处看一看便可,待事情完结,我带你亲自到娘跟前请罪。”

第209章 逼问玉玺

    天下皆知,战场修罗、战冰是战死沙场,朝廷的抚恤金并不少,可战杨念书花销巨大,就算有颜府时常照应,战府依旧过得很拮据,府邸也只是一个二进二出的小院,说是府邸,其实就是个小院子。

    因为请不起太多佣人,小院里极其冷清,以前颜夫人还在世之时,颜夫人还会时常来坐坐,现如今,却只有战夫人一个人,若非现在她一心沉迷医术,只怕早就郁郁寡欢。

    大晚上的,她还在挑灯夜读,战杨进去给她放了些吃的,她才终于抬起头来,从底下给战冰拿出几本书,母子俩相对而坐,就看起书来。

    母子俩也不说话,其间只能听见烛火燃烧的“噼啪”声和窗外蚊虫的鸣叫,一切安静得就像是另一个世界。

    两人神色都很好,看得出来他们并不知道战府依旧被人暗中包围了。

    战冰跟颜非谨站在暗处看了一会儿,两人又原路返回。

    契刀打探到了冰贵妃现如今暂时还是安全的,但其被关押之处把手严密,想要伸不直鬼不觉的救出人实非易事,于是战冰只得再想别的法子。

    那个冰贵妃也是可怜,一心一意爱慕李识寒的时候李识寒不识好歹,非要缠着她,等终于下定决心出家礼佛之时,李识寒又突然抓着人不放,死活要留人家在宫里,然后这会儿皇宫被困,又落入敌人之手,听李识寒的语气,只怕在家国天下面前,那冰贵妃也只会成为弃子。

    既然这人当初是因为她才被李识寒纳进宫的,这位悲惨的冰贵妃也是受了她的牵连,能救,战冰还是希望尽最大努力救出这个无辜的女子。

    颜府被围多日,皆没有任何人出现,在战冰想方设法去救人,差点儿都快忘了颜府现如今处于被人围困之中时,终于有人来了。

    那人是个大腹便便的中年男子,一身打扮很是贵重,穿着前朝一品官员才能穿的正红色衣袍,一步一步走过来,那双眼睛因为被脸上的肉挤得没地方放了,小的只能看见一条线。

    战冰立刻移开了视线。

    那人的目光至始至终也从来没在她身上,从见面开始,那人就只盯着颜非谨一人看。

    这人长得如此一言难尽,为什么要一直盯着谨谨看?

    难不成,他看上谨谨了?

    随后战冰无语地敲了敲自己的额头,谨谨是男人,这也是个男的,应该不会那么巧合,就遇到一个喜欢男人还长得歪瓜裂枣的猪头。

    幸亏这人也确实不喜欢颜非谨,甚至不仅不喜欢,反而还有些讨厌,他走到颜非谨面前,一脸横肉冲着颜非谨:“交出玉玺,负责我将此地夷为平地。”

    这人还真是人丑话不多,说话这么直接。

    颜非谨:“什么玉玺,不知道。”

    那人身后的人全都拔出闪着冷光的刀剑,一个个眼神犹如厉鬼。

    战冰自然而然地站在颜非谨面前,闻却被她轻轻松松抱在手中,目光一一扫过丑男人身后之人。

    “我已经给了你这么多天来考虑玉玺被放在哪里,也算是仁至义尽了,泥拖尸再不说出玉玺在哪,我杀了你,然后再翻遍整个颜府,你说,我还怕找不出来吗?”

    颜非谨:“看来阁下是周朝右相了,只是阁下想要之物倒是稀奇,要玉玺要到颜府来了,难不成阁下脑子里面长恭桶了,竟然问我要玉玺,这玉玺乃是皇家之物,你要不应该去皇宫要吗?”

    战冰突然憋不住“噗”一声笑出来,道:“谨谨啊,你说说你,跟着我学什么不好:偏要学这种话,你要学你就与我说好了,难不成还怕我不让你学,只学到些皮毛,以后要骂人,我教你啊,乖。”

    丑男人身后的一个人立刻拔出剑,径直朝着战冰面门攻去。

    战冰冷笑一声,闻却刚出鞘不过三两下,那人立刻就倒在地上,地上的血流得到处都是。

    战冰有些懊恼,拍拍头,唉声叹气道:“谨谨,对不起,我下次一定注意,不弄脏咱家地板。”

    颜非谨朝她笑笑,温和道:“无妨,你若觉得处理这些麻烦,到时候直接烧了便是。”

    战冰立刻拍手,“好想法,虽然臭是臭了些,但胜在方便。”

    颜非谨:“那便如此办吧。”

    丑男人被彻底无视,差点儿被气死,他身后的人想要再拔刀,他抬手,所有人都暂时停止了动作。

    “看来我与颜公子是谈不通了,既然颜非谨不吃敬酒,那便尝尝罚酒,如何?”

    颜非谨懒得搭理这种毫无意义的话。

    丑男人很快把颜府上下所有人都押上来,当着颜非谨的面,直接砍下了一个人的脑袋。

    那脑袋骨碌碌地掉在地上,又在地上留了满地的血,滚了一个圈才停下。

    “颜二公子和这位公子既然觉得处理血迹麻烦,届时连你颜府这些人也一起烧了吧。”

    战冰双手握成拳,看着丑男人的眼神已经是像看死人了。

    这样的丑男人,果然是上天的败笔,不仅身体丑得令人厌恶,灵魂也丑陋得令人作呕。

    颜非谨轻轻拉着战冰的衣袖,朝她摇了摇头。

    “我说了不知道,你若不信,就算将这满府之人杀了,你要我去何处给你找出一个玉玺来?”

    颜非谨知道这人只怕只会比温之祁还疯,再硬碰硬下去,颜府这么多人就真的保不住了。

    “那是你的事,我只想要知道玉玺的下落。”

    “那你为何断定我知道玉玺的下落?”

    “你是她的儿子?”

    颜非谨装傻:“我爹娘都已经给你们杀死,难不成你们就是在找所谓的玉玺?”

    丑男人冷哼一声,阴笑道:“你最好别给我装傻,我没有那个闲工夫挺你在这装疯卖傻,今日你若不要说出玉玺的下落,我不介意血洗颜府。”

    颜非谨的脸也彻底沉了下来,放在两侧的手紧握成拳,他再次强调:“我确实不知玉玺在何处,此前因吾妻去世悲痛欲绝,对府中诸事皆不上心,爹娘去世之时,我甚至没能陪在身旁,玉玺的去处,就算我爹娘知晓,我也不知道。”

第210章 解散颜府

    丑男人既然已经认定颜非谨肯定知道玉玺的下落,又怎会那么容易就善罢甘休。

    虽然提前准备好了说辞,可没想到对方如此油盐不进。

    颜非谨摩擦着早就准备好的一块玉,道:“我确实不知你所说的玉玺在何处,不过我可以告诉你一件事,或许能够对你找到玉玺有所帮助。”

    丑男人立刻询问:“什么事?”

    颜非谨:“你先将我府中之人放了。”

    丑男人回头道:“放人。”

    那模样,似乎一点儿也不担心放了这群人会有什么后果,或许在他眼里,这群人就犹如瓮中的鳖,他想捉便捉,想放便放。

    “我爹娘去世前,曾托人带给我一枚玉佩,我一直不知其作用。”颜非谨摊开手中的玉佩,道:“就是这枚玉佩,不过你要你答应我,拿到这枚玉佩,不再围困颜府,否则……”

    颜非谨拿着玉佩的另一端,只要他轻轻一松手,无论是多么名贵珍贵的玉都会被摔得粉碎。

    丑男人眼中惊疑不定,不过他并没有纠结太久,很快便点头:“好,我答应你。”

    颜非谨收回了玉佩,大声道:“既然如此,我相信周朝右相一诺千金,不会在你的属下面前失信于人,如此,我信周朝右相一回,不再围困我颜府。”

    颜非谨的声音很大,只要在颜府之人皆可听到。

    丑男人不屑地冷哼一声,从颜非谨手中结果玉佩,不加掩饰地嘲讽:“自作聪明,舜朝所谓的聪明有为的年轻一代便是如此,难怪舜朝会灭亡。”

    颜非谨扯了扯嘴角,没有与他争辩。

    待人拿着玉佩全走了,战冰立刻松了一大口气,随即吩咐该茫然站在院子中央的众人:“你们赶紧收拾东西,逃命去吧。”

    那些人到现在都还不知道战冰的身份,只以为他是颜非谨在外面认识的朋友。这会儿听她如此说,一个个都没有说话,眼睛齐刷刷地看着颜非谨。

    颜非谨摆摆手,心力交瘁道:“大家也看到了,如今颜府都自顾不暇,已经没有能力再为诸位提供安身之所了,只要那些人愿意,他们可以随时回来,然后再抓着大家,我也不知道今日的事情还会不会发生第二次,颜府能有今日,全都是仰仗诸位,诸位为颜府所做的一切,非谨铭记于心,只是现在颜府于大家而言,是拖累,现如今,我自愿归还各位的卖身契,从此你们就自由了,诸位的工钱,我也会分毫不少地发放给诸位。”

    他话说得诚恳又真切,句句戳人心窝子,这些下人早就哭得泪流满面,有些人反而因为他这番话,说要留下来誓死与颜府共存亡。

    之后颜非谨又废了许多口舌,才勉强全部将人打发走。

    只是管家死活都不愿意走,他一辈子都在颜府,他的妻子早些年就死了,唯一的儿子去参军,结果也早早没了,现在他就一个人,只想着与昔日主子死在一块,也算是全了一颗忠义之心。

    可颜非谨又怎会眼睁睁看着管家因此而死,之前颜府被围,不能及时遣散府中之人,现在又怎会让这些无辜之人受到牵连。

    也不知前朝究竟是否会篡位成功,万一真的成功了,颜府肯定会是第一个惨遭毒手的,就算没能篡位成功,颜府依然时时刻刻处于风口浪尖上。

    最后管家被送去了战府。

    相对于颜府来说,战冰明面上是安全的,至少没有人明目张胆地围着战府。

    诺大一个府邸,顷刻间所有人都走光了,只感觉大热天的也冷冷清清,冷意禁不住往全身蔓延。

    战冰问身旁不知在想什么的颜非谨:“你真的确定了吗?”

    颜非谨回过神,不解地问:“确定什么?”

    “确定遣散所有人,等事情结束之后,辞官归隐?”

    颜非谨笑了:“为何不确定?难不成阿冰觉得这朝廷没了我便不行?”

    战冰突然一笑,道:“也是,既然如此,那我们等事情结束之后,接上娘亲和阿杨,找一个风景好的地方,安安稳稳地过一生。”

    颜非谨好笑道:“阿杨何时说过要与你一起走了,我看他一心想着读书考取功名,到时候不一定会跟你走,你可知今年的秋闱即将开始,他现在一心备考,你就不要再在此时打扰他备考了。”

    战冰恍惚了一下:“秋闱?没想到,当年那个白白胖胖的阿杨,如今都已经要参加秋闱了。”

    颜非谨敲了一下战冰的额头:“你不知道的还多着呢。他春试之时便取得乡试第一名,阿杨读书有灵气,还尤其刻苦,比你这看个书就要了你半条命的差了许多,若不看脸,我竟都看不出来你们是亲姐弟。”

    战冰不以为耻,反以为荣,昂首挺胸道:“那当然是我弟弟,也只有我弟弟,才能如此聪明又厉害,只是乡试第一,我怎么从来都没挺你提过?”

    颜非谨翻了个白眼:“没机会。”

    战冰:“哦,好吧,不过以后这种事情,没机会也要创造机会,懂吗?”

    颜非谨翻着白眼还没放下来,都懒得理她。

    战冰知道自己这是被嫌弃了,又厚着脸皮凑上去问:“你觉得李识寒到底在搞些什么?他自己的江山都快要被拱手让人了,为什么我感觉他还不慌不忙,他不会是被吓傻了,这会儿偷偷躲起来在哪儿哭呢吧?”

    颜非谨:“休得胡言。”

    颜府明面上没了人围着,颜非谨也可以光明正大上街去转转。

    弱子洗观察,还是可以感受到大街上与正常时候有所差别,尤其是不过短短几日,今日街上的人比以前又少了许多,若他们进城那日看不出城中有异,那么今日却是能够明显地感觉到。

    只是无论上面坐着的那位是谁,普通百姓该怎么活还是得怎么活。

    他们依然日出而作,日作而息,就算冒着生命危险,依然有人出来赚钱养活一家老小。

    城中光鲜亮丽依在,不过是气氛有些沉闷罢了。若非知道发生了什么,还以为京都依然繁华热闹。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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战神探介绍:
女将军死皮赖脸赖着有颜有才的颜侍郎,人人都说将军厚颜无耻之时,竟然传出了这两人是未婚夫妻的关系。一群等着看好戏的吃瓜群众瓜还没吃完,女将军居然死了?颜侍郎要娶一个死人为妻?颜非谨:“娘子,他们都说你死了。”战冰:“夫君,别听他们胡说,我活得好好的呢。”颜非谨:“是吗?”战神探已经完结,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战神探,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战神探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